我说我想看哥哥的那个激战全集、要怎么才能看、找来找去都只有更新到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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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兵撤白马岭赖子走运,火起菜油车部长发威&&&&1.&&&&吕美人叫来“丛中笑”里一个俊秀的傻妹子,说道:“你到重庆出趟差,这是地址,你把这封信交给王庆教练。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www.Xyshu8.COM只挑选大家喜欢的,热门的书为大家呈现,敬请持续关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如何?交割完了,他叫你走,你就走,他叫你留,你就留。他要和你好,就给他好,明白不?出差费从宽。路上小心哈。”那傻妹巴不得公费出游一回,于是搭船坐车,按地址来到瓷器口河街,挨着门号看过去,找到28号附10号,只见房门紧锁。问邻居,说是“一年多没见开过门了”。傻女想,来都来了,管她的,耍舒服再说.听俗话说:好耍不过重庆城,好走不过朝天门,好吃不过瓷器口,好看不过重庆妹。于是抓紧时间,把鹅岭、西郊、人民、枇杷山几大公园游了个遍,把那颐之时的卤菜、丘二馆的鸡汤面、上清寺的川北凉粉尝了个遍,才回到江州县白马煤矿。原封不动地将信交回吕美人手中。&&&&吕美人一问,回答的尽是“好看、好吃、好耍”,气得吕美人半天说不出话。傻妹走了多时,才长叹一声“所托非人,我计休矣!”个把月后,竟传来王庆与郝美人结婚的消息,吕美人气急败坏,见人就吵.真个是&&&&吕后妙计安天下,赔了大将又折兵.&&&&贾一真对郝美人的私奔很不理解。回家与陈惠谈及此事。陈惠说:“这有啥说的?你不是也奔到我这里来了?”老贾摇摇头,说:“不同不同,我坚持了革命,她放弃了。”陈惠走到老贾跟前,拉着他的手说:“这么闹,就是革命?不定撵成了反革命还不晓得呢!也许她看清了这着棋,自个逃了。”老贾听了,十分警觉,沉思半日,竟说不出一句。&&&&一月之后,贾一真和周德荣同时接到823总部的命令,要他们立即组织一个战斗连扼守白马岭。因为本地区的两派大联合蹈判已破裂,武斗迫在眉睫。在823派的政治地图上,白马岭处于两派交界处。谁占领了这个制高点,谁就能控制山下的三条省主干道,就能把对方的控制区分割得七零八落;能把己方的控制区连成一片。当然,红造司派也看到这着棋,正组织三个连,近五百人准备强攻白马岭,号称“百连大战”,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周德荣以每天五元的高补贴和吃喝不要钱的许诺,招募了二三十个农民雇佣军,组成一个战斗排,与“全无敌”两个排一起,扼守白马岭。823派总司令唐举在战斗动员大会上说:“同志们,革命的战友们:目前严峻的形势是怎样的?它给我们提出了什么问题?对此,我们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目前,总的形势有点像国共谈判破裂的1945年底,毛主席说,要丢掉幻想,准备斗争。谁在今后的一年里打败了对方,谁就是胜利者,谁就有权书写江州市的历史,谁就有权掌握我们江州八县的枪杆子,进而,掌握印把子。如果谁的手软了,那末,去等着挨刀吧。去等着被秋后算帐吧,去等待死亡吧。既然历史把我们掀上了风口浪尖,要我们作出庄严的选择,那末,我们的选择就是:为毛主席而战,完蛋就完蛋!这句口号是说,我们要战斗,该完蛋的敌人就必须完蛋!死亡是有的,那是属于红造司,属于我们的只有胜利!&&&&同志们,革命的战友们:这次斗争,估计由两个阶段完成。先可能是冷兵器攻防,接着是手榴弹、半自动、机枪、甚至于飞机坦克。从全国看,有好几个省已经打起来,并使用了枪械,这就宣告,第一阶段已经结束。正如毛主席所说,不砸烂一个旧世界,就不能建设一个新世界!战争,是政治的继续;革命问题的最终解决,必然是战争!以上谈话可以见报。有人问,武器弹药从哪儿来?从‘三个一’来。哪三个一?友军支援一点,从红造司手里夺一点,向解放军借一点。要注意这个借字的巧妙。态度要好,动作要巧,既不能冲击军事机关,又要把枪炮借到。我们将组建823派武装――雄鹰团,下设三个营。共千人左右。已经夺权的县城、单位,要调集物资保证前线。由后勤部长协调,记好帐,等我们掌握了*,加倍偿还。这些,保密,不上823战报了。也不要鼓掌。”接着,由作战部部长布置作战任务,包括战略态势,战术建议,武器使用和培训,招兵,步兵战术动作基本培训,等十项。会后,贾一真被任命为白马连连长,周大姐被任命为连教导员,何满芝被任命为白马连后勤科长。具体任务是守卫白马岭十天。当场,每人领到一把五四手枪,并学会了使用。何满芝领了二千元军费,和几十件枪枝弹药,还有一批罐筒、面包、烟酒糖之类。用卡车把他们运回了青山镇。通通存放在花朝门大姐家中。唐举临别时再三叮嘱:白马岭千万不能丢!&&&&2.&&&&这天,很久没回家的杨桂方牵挂她的鸡鸭狗,鬼使神差的回了家,一看这满屋子的钢铁玩意儿,顿时吓懵了头。她在电影《南征北战》中见过这些东西。她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径直往公社大院赵实家跑去。赵书记一听觉得事关重大,去东厢房叫来张大发一块商量。张大发说,造反派要武斗,就让他们去斗去,虽然我们反对武斗,但局面已经没法控制。军分区指示我们武装部要做到“三不”:不参与,不给武器,在两派都要求支持的况下,不轻易表态。赵实说,这一仗打下来,要死多少人?其中,有几个是真正的阶级敌人?然后他又了解了全国武斗的概况,骂了一句“斗*个鬼,敌我不分!”当下决定,找三个勤务员谈话。当他们赶到花朝门的时候,贾一真已经带了十几个人扛了一部武器弹药上山了,他说:“《南征北战》里,谁先占领摩天岭,谁就是赢家。”屋子里,只剩大姐和何满芝。一边给军需物资登记造册,一边商量招兵的事。&&&&赵实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花朝门,由杨桂方敲开门,大姐一见,楞了。何满芝也手脚无处,就像小学生犯了错误。张大发问:“不简单嘛,腰杆上别上五四式了!你们了解这些武器的能吗?你们听过这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吗?你们知道这机枪一梭子五百发子弹子打出去的后果吗?那是尸横遍野呀!你们想杀人了?是吗?那先向你家的狗开一枪,看看它血流满地的样子!掏枪啊!开杀戒呀!在旮旯蹲着干嘛?熊样!”他一激动,东北腔就冒出来了。公社的人都知道,他在东北营口参军,正排级,*年转业来到青山镇。&&&&二人还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赵实说:“周德荣同志,何满芝同志,你们都是党员,怎么就这么糊涂?两派都是革命群众,迟早是要大联合的。打什么打?机枪一扫,倒下去的是什么人?工人、学生、贫下中农?到了运动后期,假如你们拉了血债,我看你们怎么交待?一个脑袋还不够枪毙呢!”&&&&杨桂方急得直跺脚,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大姐这下闹得好哦!还不求赵书记指条路。”&&&&何满芝说:“我错了,我马上退出造反派。”&&&&周大姐表态:“我当初只想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没想到事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立即退出。”&&&&赵实说:“现在你们还不能退出。你们有责任上山去制止这场武斗,制止流血事件的发生。你们主动撤离,红造司一个巴掌就拍不响了。”&&&&“那样,红造司就占领白马岭,控制了我们镇的外出通道。怎么办?”大姐还是有点担忧。&&&&“红造司占领白马岭,天下还是*党的。你信吗?再说,他们的占领是暂时的,你信吗?如果你还信这两条,就把所有武器弹药,交给张部长。你们立马上山,组织撤退。”于是,周何二人赶忙点交枪械,连夜上山,召开紧急干部会议。部署有序撤退。&&&&白马山的制高点叫天灯堡,那儿有一座废弃的别墅,贾一真把他辟为指挥部。会上,听了周大姐和何满芝的新建议,三个勤务员和几个队长意见纷纭,各执一端,相持不下。但越是讨论,赞成撤的人越多。特别是“两派都是革命组织”这个说法,使所有开打的理由都失去了依据。最后形成缩决议:1、为避免流血,在敌人未到之前,撤完。2、枪枝弹药全部造册,交武装部。3、考虑到战斗团的勤务员和队长们的安全,最好以逍遥派的名义,集体出去串联一两月,避避风头,经费由司令部所拨款项支付。4、分工是:老贾同志、德荣同志负责带队串联。满芝同志留守青山镇。战士们的去留,自己决定。凡是参加今天行动的人,官兵平等,每人发五元人民币。扛枪械的由何满芝带领先行下山,串联的十来个人空着手趁夜色直奔县城。其余的人趁黑解散。&&&&3.&&&&月黑风高,大姐一行人刚走到县城东关,“砰砰砰砰”一梭子弹迎面扫来,打得公路上灰土四溅。贾一真喊声“卧倒”,大家迅速趴下。“哪一派的?为啥天不亮就赶路?”“逍遥派!进城买东西!”“妈的!逍遥派两边吃糖,最可恨,打!”又是一梭子弹扫来。一颗子弹从地上跳起来,擦着了老贾的右臂,擦掉指甲壳大的一块,血流不止。十几个人一起喊:“打伤人了!打伤人了!”大姐高喊:“我们是中间派哟,你们不争取中间力量吗?”那边不再打枪,大姐说:“快过封锁线!”大家快步跑过打枪那幢楼房,回头一看,楼房上写着斗大六个字:“823,好得很!”&&&&贾政委挨了本派的枪子儿,很丧气。也无心再去串联,只好返回青山镇疗伤。周大姐给了他一百元医疗费,告别之后,自己带着十来人向火车站奔去。到了西门,这已是红造司的地界。大姐说:“如果我答话答错了,你们见我被抓,你们就反着说,或者跑到百货公司去集中。钱在赖俊杰那儿,别管我,你们继续串联!”那神,有点像就义前的诀别那么沉重。县城西门设有关卡,行人都要一一检查。从背枪人的臂章看,的确是红造司派的。他们被挨个搜了身,很容易就过了关。正要邀约上路,突然二赖子被叫住。“喂,你那个包里背的是什么?鼓鼓囊囊的?手枪吗?”“哪会呢?是烧红苕。”“拿过来检查!”两个红造司很快翻出了一包钱。“你的烧红苕呢?说呀!”“吃了。我忘了。”“这末多钱是在那儿抢的?”“怎么会是抢的呢?是我们单位的公款。”“哪个单位?“省机械厅。”“证件!”“被823的人抢了。”“他们为啥只抢证件不抢钱?”“当时他们没搜这包。”“这样,钱和人我们都扣下,你们去开证明来拿。”“省机械厅离江州千多里,怎么会拿着现金到处跑?拿下!”一个头目一样的人一声令下,二赖子被推推搡搡地抓进据点。大姐心中暗暗叫苦,没了这一千多块钱,这十多人吃啥住啥?当初为啥不分散带?蠢啦!大家一拥而上,要找那头目说理,只见那头目从腰间扯出一把五四式,“叭叭”朝天就是几枪,他面前的一排战士“唰”地插上刺刀,子弹上膛。大姐知难而退,说;“好,我们去开证明来拿。请不要伤害我们的同事。”然后带领众人速速离去。大姐甩甩脑壳,说:“真是枪杆子里出霸气,枪杆子里出道理呀!老子是不想打仗,老子要是不交枪,哼!你有几杆半自动,老子还有清一色的冲锋枪!”有人劝大姐等等二赖子,大姐没好气的说:“这帮土匪是看上那钱了,钱不到手是不会放人的!说不定二赖子一招供,知道我们的底细,追兵就在后面呢!走小路,小跑步直插火车站!”&&&&话说二赖子被抓进据点,被吊了个“鸭儿浮水”,接着,挨了几皮鞭。他熬不住这皮之苦,就大声吼“我要交待”。众人把他从屋梁上放下来,把他眼睛蒙上,由人拉着走,一会儿叫“左转”,一会儿叫“上梯坎”,东转西转,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直到一个凉浸浸的所在,才解开蒙眼布,他揉揉眼睛,细看了周围。觉得自个简直是进了座山雕的匪窟。昏暗的灯光下,正前方坐着个身穿红卫兵服的女人,两边呈八字形站着服色各异的八个彪形大汉。腰间都栓有皮带,别着手枪。没有窗户,可能是在洞子里。那女人说:“交待吧,我党历来的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二赖子一听这“党”字就觉的好笑,什么党?不就是红造司党?红苕丝党?我一个农民,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想到这里,他心里非常平静,交待说:“我骗了你们。其实我不是机械厅的职工。是个农民,种地的。成分贫农。就在青山镇住。”&&&&“快说!钱!”那八个人几乎一齐怒吼。&&&&“我到县城来赶场,碰见他们一伙。他们叫我帮他们背包,说只要过了前面的卡子,就算完事,把包还给我们,就会给你两块钱。他们还教我,说如果遭盘问就照那样回答――你们都听见过。他们是谁,我不认识。包里是钱,我事先也不知道。”&&&&“你*编故事也不编圆范,谁会把重要东西交给不认识的人带?换了你,还有你,你们会吗?骗鬼!”一个眼镜向那七个人发问。“拉下去,再加钢,淬火!”二赖子想,完了,死定了。不晓得为823而死,今后算不算烈士哟?&&&&“且慢!”那女人说,“这钱是饵,为的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我们中了金蝉蜕壳之计了!那跑掉的才是大鱼!还呆着干什么?兵分两路给我追!一路到长途汽车站,另一路直奔火车站!钱也要,人也抓。”&&&&4.&&&&八个彪形大汉领命而去。洞子里就剩下那女人和她的两个女警卫。“我看你细皮嫩的,不像是农民。说实话,对你有好处。”那女人仔细打量了一通眼前这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二赖子又照前次说的又说了一遍。只加了“我从不种地,跑点小生意糊口”之类的话。“愿意跟着我干吗?”那女人瞄了他一眼。强烈的求生*告述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都得暂时答应下来。再说,两派都是革命组织,投了红造司,也不至于叫叛徒吧。“愿意。”“好,来人,给他换一身衣服,带他洗洗,然后再带来我给他分配工作。”从两个女警卫口中了解到,这女头目叫“二号”,二十郎当,白净脸皮上撒着十来颗雀斑。是红造司总司令唐展的老婆,现任作战部部长。她已经成功地指挥过红造司猎豹团进行了“三大战役”:夜袭823指挥部,差点活捉其总司令唐举;反修路精神战吓走823大刀队;攻占白马岭,占领制高点天灯堡。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手下的“八大金刚”,是八个连队的连长,个个枪法了得。一个面目清秀的女警卫还说,二号格豪爽:对你好,裤子可以脱给你穿;恨你时,一梭子扫你八个眼!唐大麻子――不,唐总司令都要让她七分,你去侍候她,自己要当心哟。她毙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不一会,二赖子盥洗完毕,换了一身崭新的红卫兵服装,来到二号面前。二号问:“姓名?”“赖俊杰。”“多大了?”“十九。”“文化程度?”“初中。”“有啥特长?”“没啥。”“我看你还老实,跟我当勤务兵,怎么样?”“要得。”“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是。”“叫你干啥就干啥。”“是。”“知道怎么称呼我吗?”“二号首长。”“不错不错,这样,今后,你和她们两个――小前、小进,都是我的警卫员。她们负责我的安全,你,负责照顾我的生活。懂吗?”从此,二赖子便整天颠颠地跟在二号后面,把那电影里狗腿子的模样,学了个八成。虽然干的工作只是点儿端洗脚水,倒尿,捶腿捏肩筋之类的活儿,但是能跟着二号吃香的喝辣的,有时候,还能狐假虎威的吆三喝四。比起亡命天涯,日子好过多了。慢慢地,有了点人五人六的样子,把那吓得战战兢兢的心渐渐收起,把那乖乖巧巧,捧上压下的伎俩渐渐学成。有道是:&&&&癞子跟着月亮走,沾光沾光&&&&筷子碰到饭碗响,叮当叮当&&&&弄得小前小进一对贴身保镖贴不拢去,二人不由得妒火中烧。俗话说:花无百日之好,事有百日之忧。十多天后,那“二号”不知什么病发了,晚上也需要二赖子按摩了。于是叫他进卧房住外间。那内外两间虽有房门,但大门一关,就是一间屋。二赖子住在里面,浑身不自在。晚上起夜,走到大门边,只要一瞟眼,就能看见二号粉红色的的纱帐以及纱帐里隐隐约约的铜体。出门之后,还得给守在门口值班的小前或是小进说明,并在她的目送下上厕所。总之十分不方便,所以睡觉连外裤都不敢脱。一天夜里,他解溲回房,正要睡下,二号首长叫他过去。他只得过去。屋子里只开了一盏橙黄色小壁灯,光线很暗。二号说,她不大舒服,要二赖子给她按摩。二赖子过去一看,隐约可见,蚊帐里.那女人似乎全身*。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血“轰”的一下全涌上脑袋,晕乎乎的,不能动弹。二号撩开蚊帐,一个全新的女世界展开在他面前:那样白皙、光滑,滚烫和动感。二赖子顿时惊呆了,进退不得。二号把他拉*去……事后,两人无话不谈,亲密无间。俊杰一时高兴,便把青山镇823的最高机密统统讲给二号听了。诸如组织况,谁留守,谁出走等等。那女人听了,高兴极了,也向二赖子述说心曲:唐展本与823的司令唐举是亲兄弟,又都在糖业烟酒公司当干部,只因观点不同,各拉一派,各找各的靠山,搞成今天这个刀枪相对的模样。还说那唐展一当上红造司一号,周围的女孩多起来,就有个无个地。从前每天必定回家,现在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一看见他鼻子上的那几颗白麻子就眼睛痛。所以,倾心要对二赖子好。那女人正当“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的年纪,岂肯一醉方休?于是一扫倦意,要二赖子重整旗枪,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发力再战。弄得二赖子通夜未眠。到第三天头上,二赖子已搞成一滩烂泥,躺在*,手瘫脚软,眼都不想睁。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小前小进看出些眉目,一方面警告二赖子“不要得意忘形,谨防脑袋搬家”,一方面暗中给唐大麻子带了口信。&&&&这唐一号马上召见小前,问及详。“小前,你亲自看见了?”“哪能呢?门关着的。估计是。”“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前把衣裳角拉了又拉,绞了又绞,说:“我也不懂。要嘛,和她打脱离,要嘛……”“要嘛啥?”“……要嘛,你也去找一个,看她啷个办?”“好主意!你看,你……有没有这意思啊?”“唐一号,我是好心好意给你带信,你倒这样说,不是欺负人吗?”说完,便哭着跑了。一号心中烦恼,便到二号处来看看。那二赖子一看二号的男人来了,赶快关上门,吓的浑身哆嗦,只道是来找自己算账的,瘫在自己*不敢动弹。他立着耳朵贴门听了一阵,只听见那二号对唐大麻子一番抚慰,把青山镇823美女勤务员何满芝留守之事向唐大麻子讲了,唐一号听了,打了一个响指,说:“好!好极了!还是夫人理解我!哪个龟儿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是茅厕坎达扑趴――隔屎(死)不远!倍底犹耍朗且挥锼兀*心惊胆战,吓得满身是汗,暗想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一会,唐司令出门找小进谈话去了。这次谈话大约是成功的,因为小进两个多钟头之后才从一号办公室出来。一号刚走,二号又唤二赖子过去,二赖子心里越发恶心:那个男人才走几分钟,就又来喊我?他板着脸走过隔壁,原来她是叫他上街去买卫生纸。二赖子接过钱,上街去了。他出得门来,顿觉海阔天空,看看身后,也没人跟踪,便想脚板底下抹油――开溜。于是改变方向,径直奔向火车站。那西城哨卡见他佩有红造司臂章,也不过问,二赖子脚下生风,择小路奔火车站而去。有道是:&&&&鳌鱼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回。&&&&5.&&&&话说周大姐一行人抄小路来到火车站,只见那长长的一列火车早已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蜈蚣,――每个车门都拥堵着一群人,每个窗户上吊着两三个人。大姐走近车箱仔细看了,对大伙说:“里面已没有插脚的地方了,上车顶!”,于是一窝蜂爬上车顶。那些堵车门吊车窗的人见了,也一窝蜂爬上去。一时里车顶上人头攒动,箩兜扁担横七竖八,最后两节车顶上的小青年甚至打出红旗来。突然一声气笛长鸣,火车缓缓起动。时值十月中旬,天朗气清,金风和畅,冷暖宜人,加之车顶宽畅,足有四五米之宽,又八面来风,比那挤在车箱里舒服得多。那八个彪形大汉率兵赶到时,列车已开始加速。他们只能望车兴叹。大概出于无奈,只好朝天开了几枪――出出气而已。那挥舞红旗的一群小青年一边向“八大金刚”挥手告别,一边高声唱道:&&&&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啊游击队呀,&&&&快带我走吧&&&&我不能再等待&&&&唱完哈哈大笑。气得八大金刚吐血。周大姐一行却并不乐观,他把每个人的钱都掏光,人均才六元钱。对于亡命天涯的人来说,这是杯水车薪,而且,二赖子还扣在红造司手里,也不知是死是活,周大姐愁肠寸断,闷闷不乐。一行人背靠背坐在车顶,任列车有规律的摇晃,大伙一言不发。这真是:&&&&才脱虎口,又临刀山。脱虎口惊魂未定,临刀山愁眉难展。哪来千元救战友?更愁十人吃饱饭。前途茫茫路漫漫,路漫漫,意志坚。斗志坚,永向前,毛主席看见没看见?&&&&此刻,那群小青年又唱起来:&&&&北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飞到北京告述伟大领袖毛主席&&&&造反派战士日夜想念&&&&恩人毛主席&&&&那年头两派打仗,不论是“文攻”还是“武卫”,都习惯与“拉大旗,作虎皮,裹在自己身上吓唬别人。”动辄就是“为毛主席……”交战之时,双方都气壮山河地高喊“为毛主席而战,完蛋就完蛋”。都认为自己是正宗的革命派。对方是“麻派”“托派”。打赢的一派占山为王,天天挂在嘴上的话是“革命的中心问题是*问题”,“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革命无疑是最有权威的东西”等等。打败的一派只得逃遁天涯,号称“第二次大串联”。所以,那火车上满满一火车人,除了坐免费车的农民之外,八成是败北的造反派。挂在他们嘴上的,就是这首用藏族民歌曲调填词谱写的《造反派战士想念毛主席》。只要一听这歌声,啥也别问,在本省,准是败逃的823派。这歌声极有感染力,他们唱了一遍又一遍,一会儿,整个车顶的人都唱起来。周大姐也跟着唱,大家都唱,反复唱,直到唱得流泪,哽咽得无法出声。这真是:&&&&胜利只说*好&&&&失败才知主席亲&&&&话说红造司占领白马岭之后,便立刻封锁了附近三条公路。青山镇成了死角。不到半个月,供销社报告说菜油卖空了,食盐也所剩无几。青山镇几万张嘴等着要吃。赵实立即找张大发商量,部长说“好办,莫非红造司敢向我开枪”,只须他亲自跑一趟就行了。次日晨,张大发带了供销社会计刘娇月,叫了几个基干民兵,搬来几个大油桶。开了公社的中吉普,绝尘而去。&&&&车到白马岭,公路被横竿拦断,竹竿上吊着斗大一张硬纸壳,上面赫然两个大字:检查。旁边两个斜背枪的红造司把手一挥,大声喝道:“停车检查!”司机停下车,张大发从车上跳下来,着他的东北腔大声斥骂:“它个熊,从哪旮旯跑出两个人样的东西,我是武装部长,走哪去还要向你汇报不成?检什么查,门都没有!”那俩红造司也不说什么,举枪朝着轮胎就是一梭子。只见那左前轮“出”的一声,就瘪了。张部长大吃一惊:还真有敢向我解放军开枪的!正在惊讶,随着一声口哨,山上又下来十多个人,有端着轻机枪的,也有端着冲锋枪的。枪口都指向中吉普。其中七八个人缓缓向吉普走来。他们翻上车来,东看西看,没发现可疑的东西。一个头目问张部长:“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去干什么?”张部长气得没话可说,他啥时候接受过别人的检查?刘娇月赶快接过话头,说明了买油的事。“不行!青山镇是823的老巢,没油盐吃是好事嘛。只要你――哪个是部长?写个投诚书,表示全镇投降红造司,就可以通过了。否则,把车炸了!”刘娇月说:“我们青山镇百分之九十是工人、农民,哪派也没参加,我们是大镇,几万人总得吃油吧?投降的事,是不是要回去商量一下?这末大的事?”那头目同周围的几人嘀咕一阵之后,说:“行,今天放你们回去,三天之内,必须前来投降。”司机只好把瘪轮胎车一拐一拐的开出十米之外,然后大家齐动手,取下车*的备用胎换了,这才逃了回去。&&&&张部长哪里受得这般羞辱,特别是在刘娇月这样的小姑娘面前,更是怒火中烧:几百万蒋军都被我军打垮了,这几个毛贼算什么?当即点齐基干民兵连120名官兵,人手一支半自动,每人五枚手榴弹;全连四挺机枪,三门迫及炮,外带两个炸药包。另外还准备带个嘴会说的去,先喊了莫求予,他托病不去,后又找李兵,他听了前因后果,同意了。然后,部长又向白马矿借了几辆大卡车,说“买油要用”。下午五点出发,带着刘娇月和李兵,直扑白马岭。&&&&6.&&&&这张部长果然是部队出身,车到白马岭下的老鹰嘴,那里公路呈“几”字形,急弯陡坡。在“几”字的顶部,便两山的峡谷,有两条小路分别通向两边的山脊。他先不硬闯关,而是兵分两路,中路佯攻,欲先行拿下公路两侧的制高点。他交待这次战斗的作战三原则说:“1、吓跑最好,迫不得已打伤,不要往死里打。2、要阵势大,下手轻。3、要求中路先打响佯攻,吸引红造司主力,目的是两侧趁虚拿下左右两个制高点。”&&&&五点半,车队到达离检查哨三百米左右的老鹰嘴停车。左右两翼人马分别上山,然后车队转过山弯,停在横竿150米外。数十民兵手握武器埋伏车内,李兵下车对敌喊话:“红造司的朋友门听了!我们前来投降,请你们驻守白马岭的一号勤务员前来受降。”“东西多,多喊点人来!”刘娇月补充了一句。一群红造司看见五六辆大卡车,不敢过来。约摸十大分钟后,从山上下来一个带墨镜的大汉。带着那群人慢慢向气车靠近。张大发喊一声“开火!”“叭”的一枪,那大汉脚挨了一枪,“哎哟”一声跌到地上。从车里一下子冒出来几十名战士,高喊“缴枪不杀!”四挺机枪风一般扫过去,打得那横竿、纸板、岗亭一片狼藉。紧接着“咣咣”几炮,炸得沙石乱飞,岗亭四处飞散。这十几个红造司扶着他们的一号,没命地往山上树林里钻,那机枪手打高一线,把那树上枝叶打得纷纷乱落,那墨镜惊魂未定,忽又听的山上两侧枪炮声大作,怕被包围,便慌忙改道向县城逃去。张部长以仅伤对方一人的代价,得了白马岭,缴获甚多,十分高兴地说:“它个熊,还是枪杆子里出菜油!”。从此到县城的道路畅通无阻。那刘娇月与李兵自去县油库提了油,又买了盐,胜利返回青山镇。此后,又拉了几趟紧缺物资。每人每月二两油的定量,总算有了保证。全镇人对张部长、李兵、刘娇月三人敬佩不已,把他们仨的故事越讲越神。王老头对街上赶场的人说:“喔呀,那刘娇月一出面,红造司的一号就看傻了――天下竟有这样的美女!他正发楞,*怒火冲天,上前砰砰两枪,就把他放倒了。”王初月听了,心里不是味,拉了李兵来问询。李兵冤枉死了,说:“我哪里会放枪?不是我开的枪。”又回家质问老汉:“那刘娇月硬是比我王初月还好看?”老头说:“说顺了口,我不也是听来的嘛。莫多心,她哪比得上我的闺女,你看――这遗传!啧啧!”“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王老汉说:“都夸都夸。”&&&&那赵实听说了白马岭之战,急忙叫来张大发、李兵、刘娇月了解况。张大发把缴获来的烟酒糖罐筒摆到桌面上来,抽好筷子倒好酒,想款待有功人员。王初月想了解底细,也不请自来了。五个人在公社东厢房――武装部所在地,边吃边说,有点总结会的意思。赵实对张大发说:“你这是先斩后奏啊!”张大发说:“当天事急,前后瞅你瞅了半天,啥玩意都没看见!几万人要油吃,我也是急得没门子是不是?。”李兵说:“部长是忙,那天来找我,只说几句话就走了。我觉得事还没完。可能是耗子拉木掀――大的还在后头。”刘娇月说:“红造司不会善罢干休的。恐怕要作好准备哟!”张大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有啥好怕的?”赵实说:“大发同志,这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战争。假如他们来袭我青山镇,你敢开枪吗?面对的可是革命群众啊!你这次打白马岭,主要方法也是假打真吓嘛。我已听说你的作战三原则了,不错,很好。但你总伤了别人的头儿,你想没想过,如何完满对付红造司来袭扰的事?既不伤人,又把他们给弄走?”&&&&王初月说:“我没想好,能不能采取三项措施?1、在白马岭安哨所,通电话,有况马上报告。2、在石拱桥和公社大门修筑工事。一旦街上有事,民兵可从河对岸潜行到石拱桥,形成对小街的包围。3、如果对方用*示威的方法,我们就给每家发些鞭炮。吓退他们。”&&&&李兵补充说:“受部长三原则的启发,我觉得也可定反击三原则。1、对宣传品,瞄准打,打个稀巴烂。如红旗、标语牌、高音喇叭等等。2、多准备一些阵仗大,冒烟,冒火不伤人的焰火炮竹之类。发到家家户户。你想:一声令下,全街爆炸,还有吓不跑的群众队伍吗?3、组织几个神枪手,专打那带头举枪真打的人,就打举枪的手。就像在白马岭打那头儿的脚一样。叫他蛇无头不行。”&&&&赵实闻之大喜,说除第三条原则还要推敲之外,都很好。问部长,你以为如何?部长说,再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之前,暂时就这样定了。有绕口令说得明白:你有七算,我有八算。七算赢八算,赢在少条误算;八算赢七算,赢在多条预见。如果七算赢了八算还想再少一条误算或者八算赢了七算还想再多条预算,那末大家都完蛋。这是说输赢难有定算。当时的口号言道:活着干,死了算,为毛主席而战,完蛋就完蛋。这是上得场面的雅说。说得俗的是造反派战士自编的顺口溜,言道:死了鸡儿朝天,不死又混一年!说得不雅不俗的,是《井岗山》战报刊印的林副统帅语录:枪一响,老子就横下一条心,今天死就死在战场上!www.Xyshu8.COM为您提供青山风月祭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二十回(6)&&&&6.&&&&回头再说莫求予遭刘果张毛毛两头臭骂之后,他不敢得罪刘果,又不想得罪张毛毛。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www.Xyshu8.COM只挑选大家喜欢的,热门的书为大家呈现,敬请持续关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在中间开不起腔,很是窝囊。孩子莫秦在江一中读住读,秦琴又回青山镇去了,城里的家一下子变得空旷无人,窝囊再加*,使他这几天有点烦。挣钱为个啥?为官又图个啥?这张毛毛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没她,吃喝玩乐找谁去?正在举杯自酌,聊以解闷。刘征来访,莫求予不*一喜,起身笑脸相迎。哪知刘书记一落座就哀叹“完了”,“断子绝孙了”。莫求予大惊,忙问究竟。刘征大哭道:“莫总啊,我上辈子作了啥子孽哟,摊上这么一个儿子啊!他是个同志哟!”“他是个同志嘛。”“哎呀,你是没听懂我的话,他是同恋,男的同恋,他们叫同志。说是从境外传来的新婚恋观,是一场啥子婚姻革命。他说外国的同恋者还搞示威*,要求国家立法保护。你看啷个得了啊!”莫总闻所未闻,问道:“同相斥,异相吸,万物如此,天经地义。哪有男人爱上男人,女人爱上女人的?刘书记多疑了。”刘征掏出手绢拭泪,语带哽咽,“他偏偏就爱上了,都一年多了。两人天天睡在……一间*,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呀!他对女毫无兴趣。天啦,啷个办苦ジ觥薄澳嵌苑绞撬俊薄熬褪悄歉鐾夂沤小∈磷印挠吻焐∩蹲勇镄。幻灼甙说母龆「豕话愀叽蟆O惹啊衣楸匝剑抑灰晕橇礁鍪翘缑恰!薄澳阋玻馐*。天地和,乃有人类;阳和,乃有生育。这是神圣的规律,不可违背。他这样干,违反人,真会断子绝孙的。而且本人体会不到婚姻的幸福。”“我何尝没给他讲?我还通俗的讲,男人的那话儿,叫人种。女人的那话儿,叫人根。男不配女,无种无根,人类如何繁衍?再说,姓爱对男女双方来说,都是一种幸福。你这样,没有生活不说,我们老刘家到你这一辈就断根啦。你猜……他咋说?”莫总睁大惶惑的眼睛,“他可能是没尝过女人滋味吧?尝了,就会……”“才不呢!初中毕业的时候,打猪草,在田坎背坡,胡豆林里,把邻院的小芬搞了,当年小芬才十三四岁。十几年了,人家还以为刘果不结婚是专门等着她,至今还没嫁人呢!你看看,这小畜牲……作孽啊!作孽啊!”莫总叹气道:“完了。他尝过女人,也比较过两种姓爱,完了,无计可施了。只有想法让他们俩产生矛盾,自己分裂。”“热恋中,难得有矛盾。那小柿子在刘果面前,绝对是*条狗,听话极了。叫他脱裤子,他就撅*。”“书记,喝。等等看,有机可乘之时,就叫小芬主动点。反正他俩也搞不出啥结果来,暂不管他。”喝了几杯,两人都觉得无可奈何。相对无言,发了一阵愁,散了。&&&&莫求予想:我求女人而不得,烦;刘果得女人而不求,也烦。这世界是怎么啦?原先秦琴说“风月无边只剩二虫”,二虫嘛也得是一公一母。虫麻,最多不过它们的姓爱没感或者不高雅;现在两条公虫打堆,肯定也有两条母虫打堆的,这还能叫风月吗?传统婚恋观真的要革命了?两个同类项合并,能产生姓爱吗?那刺猬般的雌儿张毛毛,那惹火的长相身材,那勾魂摄魄的眼睛……这只对男人起作用,难道还会有女人爱上毛毛……想了一阵,摇摇头,乱七糟八,不得要领。闷头睡去。www.Xyshu8.COM为您提供青山风月祭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一回青山初展风月卷弯月情照彩云归&&&&列位,这部章回小说,说的是几十年前,在水清木华的九锅青盆地发生的故事。别忘记了收藏本小说章节,方便下次访问www。jlgcyy。com这盆地四面环山,只有东南方有一个峡口,淌出去一条磨滩河。&&&&盆地中央的青山镇,是川东著名的古镇。有童谣唱道:&&&&高高的白马岭,一片大森林。&&&&森林下面藏着,一个金盆盆。&&&&盆盆里躺着的,一个青山镇。&&&&鱼呀米呀瓜瓜呀,一年吃不赢。&&&&在这个鱼米之乡,几十年风月,几十年风云变幻。列位,细品全书三十余回,那里面云卷云舒,潮起潮落,无边风月;那里面有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有*而独特的人物,他们将带你可歌可泣可悲可叹的岁月……这第一回,本书将为你徐徐展开青山镇的风月画卷。笔者有卷头词赠与列位读者,调寄[临江仙],词曰:&&&&把盏青山醒复醉,归来仰看三星。和风习习绕芳邻,敲门都不应,望月听鼾声。长恨红颜非我爱,何日忘却卿卿?为伊消解千般,懒还风月债,松下问余生。&&&&1.&&&&站在主峰白马岭放眼望去,只见群山纠纷,满目葱绿,压根就看不出大山的褶皱里还有一块名叫“九锅青”的盆地。当然,就更不晓得这盆地里还有一个千把人的小镇,以及小镇上的公社机关、乡村医院、青山小学。如果沿着乡村公路盘山而下,你还可以看见一条绿竹掩藏的小河从盆地东北山缝里钻出来,傍随着市街,蜿蜒着向盆地东南群山的缺口处流淌出去。西山麓,有一群红砖厂房,高大的传送带和十几层楼高的煤矸石渣山――这便是煤矿洗选厂和白马煤矿的东风井。简易铁道从洗选厂穿入东风井的隧道,穿透十多公里厚的白马山脉,从西风井穿出去,与大铁道接轨。成品煤就从这儿运到四面八方。&&&&从东风井长年流出的一股地下水被用作煤炭洗选厂的工业用水。其废水形成一条小小的黑水河沟,沿着西山麓向盆地东南部流去。黑水可以引来灌溉土地,河沟两旁黑色的淤泥被称着泥煤――捏成砣晒乾了,可以当煤球烧。青山镇的人都烧这个,从不花钱买煤,也不上山砍柴。所以山林繁茂,郁郁葱葱。乡村公路从盆地西北角下山,盆地后划出一个“U”字,穿过十里瓜地,千亩稻田,直达小街。这是青山镇通向县政府的唯一通道。许多新鲜事就从那里传来。每到星期六晚上,县放映队准会到小学场上放露天电影。&&&&放露天电影算得上小镇的盛事。几百人聚在一起欣赏《新闻简报》,看西哈努克游览天池,看郭沫若吟诗助兴,看《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有时还能看上苏联的搂搂抱抱、越南的飞机大炮、朝鲜的哭哭笑笑。老少咸宜,百看不厌。这天晚上,即公元一千九百六拾五年的一个山沟仲夏夜,放映队老早的拉上了银幕。银幕前后老早就放上了石头、小木凳,宣示主人的位置和所有权。好不容易盼到天黑,放映队师傅试起灯光,银晃晃的光柱过人们头顶。黑压压的人头停止了攒动,渐渐安静下来。忽然,一声响亮的童音划破夜空:&&&&“张大发――”&&&&领唱之后,是百十来个童音和唱:&&&&“干疮!”&&&&“何满芝――”&&&&“面面!”&&&&“郝美人――”&&&&“偏偏!”&&&&“戚队长――”&&&&“弯弯!”&&&&“二赖子”&&&&“川川!”&&&&“李兵李兵饿老鹳――”&&&&“借口家访吃罐罐饭!”&&&&如此反复,(大概是因为童言无忌,没人招呼,)越吼越来劲,直至电影开场。其实顺口溜里提到的几个人那的确是本镇的几个知名人物,一般说来,他们也在场。张、戚、郝、何四人听了,不能甚解其意,无所谓,二赖子浪无业,搞点小买卖糊口,听别人把他和本镇的名人放在一起吼,倒是高兴。唯有青山小学老师李兵十分尴尬,坐立不安。&&&&张大发是公社武装部长,身上有无干疮尚待考证。何满芝是乡村医院的护士,十七八岁,分缁āL焐凰椿晟闫堑牡し镅郏姥尬薇取>荽谝淮纹姥⊙懊蠖骰肿踊疃校罢蛄牢钡摹叭沓怠保ü缡榧羌酉囱〕榧羌庸缥渥安砍ぃ┘觳楣ぷ髯叩揭皆好趴冢患缟*点钟但阳透过医院门口的柳枝将阳光洒了一地。张大发眼快,最先发现医院门口端坐着一个白衣战士,手捧一本《毛选》,头斜靠在椅子背上,面色红润,双目微闭,呼吸均匀,匈部起伏。张部长细看其人,眼如丹凤,唇红齿白,知道是谁,心里不*一动。公社书记赵实看了,顺口冒出一句:“大清早就打瞌睡,怪事!”洗选厂书记更是有看法:“拿起毛著就打瞌睡,什么态度?”张部长忙说:“不然不然,她不看累,怎么会打瞌睡?应该说是她睡着了还不忘学毛著!”两书记也觉得不无道理,同医院的肖院长一碰头,院长自然是肯定了后者。当即便定下来:何满芝同志为本片区学毛著积极分子。此后,便隔三岔五的有了叫小何同志到公社去谈话、填表、写发言稿、修改发言稿之类的事。再之后便是到全县十八个公社去宣讲。因宣讲的需要,小何“火线入党”。负责具体工作的张大发乐不可支,和小何一连谈了十几次话,正在入港,不知怎么就闹翻了。&&&&“院长,你不知道的,他有干疮!你知道,那会传染的,我一看就恶心,跑了。”何满芝呜咽着对院长申述。那院长正烦躁:“你看你看,你倒委屈了,你知道不,这些天打针的人排长队,两个医生都当作护士用哪!再说,你的事还不是你自己打瞌睡睡出来的?而且,你、你怎么会看见别人身上的干疮呢。糊涂,哼!自己没责任吗?”何满芝听了,又急又气,连哭带吵,气断声吞,大概是说那天是院长为了迎接检查,叫大家五点钟上班打扫清洁卫生,布置学习环境,然后叫她去门口接待,她实在疲倦,就睡着了。至于耽误工作,那是因公,怪不得她。她一边哭一边拉着这位三十出头的、正宗医科大学毕业的院长摇晃。并把鼻涕眼泪全揩在他的白大褂上。院长一时无语,安抚了她一阵子。说以后不要再提积极分子的事,就此作罢。&&&&此乃“干疮”说的来由。&&&&张大发自然不甘失落,找肖院长说究竟,院长以材料不足,不宜当先进为由,婉言谢绝了部长的好意。张大发一听大怒:“面面!简直是给我撒面面药!”直到院长反复强调,另外两位“联评委”领导对这事目前也是持否定态度的,部长才怏怏而去。此乃“面面”一说。&&&&郝美人是煤矿洗选厂的女工,身材高大,喜欢打篮球;为人豪爽,好打报不平。自称年方十八公岁。二十八岁的掘进队戚队长偏偏看上这个比她大八岁的女中豪杰。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享清福;女大八,事事发。”两人都牛高马大,直爽,本来也算天作之合,不料偏偏半道上又出现一个弯弯。那弯弯名叫王初月,是渔人王老头的女儿,家住场尾河湾生产队桃花碥。她年方二八,刚上师范,两眼长得弯弯的,镶嵌在白净的瓜子脸上,就像两湾灵动的深潭。据传,戚队长常出入她家。郝美人当然不依,夜召戚队长于银幕前直言示警。戚队长听完“嘿嘿”一笑,一叠声说了五六个“误会”:“那弯弯她爹是我幺姨爹,弯弯还叫我一声哥呢。眼下她家缺劳力,就两父女过日子,她在上师范,她一走,就剩姨爹一个人。人手少,我得去帮帮姨爹。再说,他们粮不大够吃,我的定量高……”郝美人沉吟良久,雄的说:“戚娃子,姨爹有难处,我们帮定了,可你也要有分寸,你干的是重活路喔!”&&&&“我有数!”戚队长一把拉过她,紧紧地揽在怀中。此刻,那电影正放《地道战》,伴奏音乐响起,于是全场响应,众人齐声吼叫:&&&&松,井的队伍,扯,长,扯,长!&&&&二十多岁的戚娃子童心未,居然把手从郝美人衣衫单薄的怀中抽出来,使劲往上挥舞着,和几百人同唱一句歌,至于那“扯长”一说是揶揄呢还是嘲笑,没谁弄懂过。郝美人也高兴得涨红了脸,使劲挥动双手,生怕别人没看见她。诸君可以设想:几百条喉咙肆无忌惮喊叫,几百双手胡乱地挥舞,几百人陶醉在在那个山沟仲夏夜,那是什么劲道,那是什么阵势?公社书记姓赵名实,当时也坐在放映机前,坐在旁边的秘书周大姐说:“这恐怕是一种歪风斜气哟!书记要不要在广播上讲两句?”也许书记在闹哄哄的环境没听清他的话,回头对周大姐说:“看电影,看电影!好玩!好玩!”&&&&这周大姐名叫周得荣,男,现年四十岁,家住场头花朝门。说话带娘娘腔,好打毛线、绣花。有一次他和一群公社干部义务劳动回来,一同到河里游泳,其他人都先后到小竹林脱个精光,一头扎进清凉的磨滩河,唯独周得荣慢吞吞地呆在小竹林里。“喂,下来呀!”“律叮俊彼嫔纤ǚ山Γ菊呔』丁:鋈唬惶艽蠼憔幸簧谌思泵Τ鏊习叮黄氤逑蛐≈窳郑追孜恃丁V患艽蠼闵窠粽诺闹缸乓桓霭俨娇獾那E@虾海担骸拔艺妥吖茨模 贝蠹胰跃刹唤猓允邓担骸坝惺裁矗克彩歉瞿腥寺铮 薄鞍ビ矗蛭悄腥宋也挪环奖懔ǎ 敝谌舜笮Σ恢埂U糯蠓⑽仕骸澳闶悄腥寺穑俊敝艿萌倜娲炭郑屯凡淮稹4哟耍蠹冶愠扑艽蠼恪V艽蠼愕钠拍锝醒罟鸱剑妹嫫詈冢虼笱玻祷按稚笃V灰鹨簧按蠼悖蚪从停 贝蠼惚闳嵘钙幕卮穑骸笆锹铮胰ス 敝艽蠼慊樯蛔樱∶衲晔恕3さ枚厥悼砂窍缬实缢实菰薄S谑牵嗣瞧毡槿隙ǎ庾阋灾っ髦艽蠼愕娜坊故悄腥恕4丝獭兜氐勒健芬呀咏采樽攀煜さ摹兜氐勒健沸桑嗣且殉鹆恕岸映に担魈旄盥笞樱飞雍土丁薄5缬翱赐炅耍吹靡簧现皇!鞍艘恢破А奔父錾凉獾淖郑拖窨泄峭芬寻寻凸嵌伎泄饬耍嗣遣趴剂盗挡簧岬乩肴ァ@吹迷兜模颜酒鹄矗急复蜃呕鸢迅霞甘锷铰坊丶摇2欢嗷岫柑趸鹆阆蛩拿姘朔缴⑷ィ《偈笨湛跷奕恕L焐厦挥幸豢判牵脑埔丫衔Ч础V挥泄绱笤汉鸵皆好趴诹磷帕秸祷杌频牡绲啤P≌蚨偈本布畔吕矗潮ё拍切┑形兜墓适潞芸烊胨恕M苌斐梢黄挥兴プ⒁庑≌蚱绲牡净ㄏ恪U庹牵&&&&民风古朴,国泰民安低标准;小镇和祥,露天电影大会餐。&&&&2.&&&&青山镇西北方有座白马山。山上有座白马寺,住持和尚叫月永。他40年代在北师大读过书,48年参加革命,后因犯生活作风错误被撤职,就索当了和尚。他自称“看透风月第一人”,他说,人的婚恋行为讲究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以求灵与的统一。于是,古代诗人就给人类的爱、活动及其有关的事取个美名叫“风月”。此风,乃“风马牛”的风,发之意。与之有关的环境,叫做“风月场”。整个人生、社会就是一个风月场。和尚以为,这一个“爱”字,便是“风起于青萍之末”的原因。人人只道是因爱生风,因风得月,趣味无尽,却不知爱便是害,害便是爱,爱得越深,害得越惨。且看风月(繁体)二字去了边框,搞得风月无边,就剩“二虫”。人类现存的风月,伊始如风化雨,继而如烈火炼金,再后如五味杂陈,最后索然无趣。没有一个到头来不是一场墨色的悲哀。人们听了,嘲笑他说,四大皆空的人怎能感受到风月的柔,美丽,温暖以及其中的人味?不过是和尚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人们也没把他的“婚恋悲哀论”当回事。六六年初“除四旧”,城里的学生把菩萨推倒,把庙门封了。他当不成和尚,只好还俗,在尾街开了个草药铺糊口。但人们还是叫他月永和尚。&&&&话说这青山镇这个共有三四百户人家,除机关、学校、医院的职工家属之外还有白马煤矿的部分职工家属,各种非农业人口近千人。中街有节寡妇街,约二十来户,住的全是白马煤矿矿难死难者的遗孀。由煤矿建房养着。那寡妇群里有号称“四大名旦”的四个土家族女人,颇多故事。如水泊梁山的英雄一般,她们都有外号。四人分别是:刘寡妇刘德杏,三十出头,外号“看一眼”。她身材高挑,面皮白净。通常爱穿脆生生的丹布紧身衣服,把她那七拱八翘的身材凸显得十分勾人。对她,只能看一眼,如果再看第二眼,不论老少,就可能心旌动摇,自找麻烦。有一次城里有一个干部到青山检查工作,那驾驶员无意中看到了街边的刘德杏,竟忘乎所以,把车径直向她开去,直到压死了她身边一条大黄狗,人才清醒过来。第二个是鲁寡妇鲁彩,三十左右,外号“咚咚呛”。此人热公益活动,十处打锣九处有她。家里有他男人留下来的三面小鼓一面大鼓、锣镲齐备。常和她那十大岁的傻女儿把那锣鼓擂得震天响,故名之。那傻女出落得比她妈更惹人,这倒反成了鲁彩的一块心病。第三个寡妇名叫游小菊,十九岁,外号“丁丁猫”。此人身材娇小,面目清秀。喜欢唱歌跳舞,为人活泼,喜与人疯打,但谁也莫想占到她的便宜。一天飞来飞去,给青山镇的男人们带来许多愉快,宛如一只红蜻蜓,故名之。还有一个结婚三天就丧偶的小女人,姓秦名琴,当时刚十八岁,外号“冷美人”。她常靠在门方上嗑葵瓜子,两眼毫无表地看着过路人,有点“冷眼向洋看世界”的味道。这“四大名旦”都颇有姿色,又有高中以上文化,一般男人根本不放在眼里。特别是那冷美人,是六六级高中毕业生,成绩很好,若不是高校停招,早就进了重点大学了。所以,这两年,寡妇们纷纷嫁人,但四大寡妇仍旧刀枪不入,纹丝不动。人们对“四大名旦”有评论,说道:&&&&一等美人白又高,二等美人娇,三等美人疯妖,四等美人冷悄悄。美人气傲心又高,远点不得挨日掏。&&&&这“日掏”乃当地方言,即臭骂之意。&&&&3.&&&&临磨滩河一面的房子叫河街房,寡妇们就住在这河街房的中街。不论那节街,家家户户都是一楼一底,砖木结构照壁墙。从后门出来,便是一口小箍井,再沿石梯往下走三四米,便是洁净如洗的石板河滩。河滩约一米来宽,是洗衣乘凉的好去处。一米之外,便是三丈来宽的磨滩河。秋、冬两季,河水清澈见底。有顺口溜说这河水:“季白,夏季黄,秋冬两季清又凉。”沿河对岸全是茂密的水竹林和荆竹林。响发大水,站在箍井边就可以拿网兜往河中舀鱼。上游第一家河街房取名花朝门,是周大姐的私房。&&&&隔街对面,依然是一楼一底,砖木结构的连排小楼。叫做靠山房。顾名思义,靠山房靠山而修,屋后面是一条隆起的小丘,它从屋后慢慢隆起,在升高十米左右陡然形成一挂悬崖,宛如天然屏障。这后山便是靠山房的后花园。每家布局,大体一样:从临街大门进来,穿过两间厅房,出得后门来,便是小院坝。其左侧有一眼汲水用的箍井。其右侧,是花园或菜圃。再往后,便是私家山林。主人家喜欢啥树就种啥树,经过几十年封山育林,家家后山都是茂林修竹、绿树红花,蓊蓊郁郁,花香鸟语。更舒服的是家家都凿了一个山洞,从院坝直通后山悬崖的山腰。从后洞口望出去,便是九歌青盆地千亩良田、十里瓜地。后洞门设有铁钎子门,可以开关。洞内装有电灯,夏日纳凉,可看书报。故尔,机关、学校、医院、供销社、餐厅、店铺,统统在靠山房一边。只有几家大院建筑要宏大复杂一些,现在由机关、学校、医院、供销社住着。相邻两家,用高大的围墙隔开,居家甚是清静。&&&&据老人们说,三八年一个上海富商全族逃难至此,把原来的古镇改建成这般模样。四五年全族返沪,把这些房子*卖了。周大姐的父亲只花了一块银元,就买得了花朝门这所大宅子。真个是“十年难得金满斗”啊!人们在这人间天堂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好不自在。几十年间,九锅青钟灵毓秀,出了些令人难忘的人物.青山镇从两三百人的小镇发展成了千人大镇,繁衍出无边的风月故事。这些故事不听则已,一旦入耳,便叫人笑不得,啼不得,叹不得,也解不得。&&&&月永和尚有诗叹曰:&&&&人间胜境如水,淌过百年梦几何!&&&&风痕旧处千山暗,月华晴时万壑歌。&&&&横空霹雳撼旧夜,绕槛嫩枝出新萼。&&&&三绝韦编成空恨,重读关雎热泪多。&&&&有人说,这是月永和尚写的一首伞格藏头诗,说的是“风月横绕,人淌三重”,其味无穷。&&&&4.&&&&这青山镇的日子,如风而逝。不赶场的日子(当地叫寒食天),小街很清静。一天到晚,只能听到三次喊叫声。清晨是收粪水和潲水的王老头高声舞气地喊“尿罐摆起,潲水卖钱!”中午则响起供销社卖冰糕的小姑娘刘娇月银铃般的吆喝:“冰糕四分五分六分!”到傍晚时分,供销社卖酒的张老头和他两个婆娘,一齐从门框里伸出三颗头,用下江话、四川话、普通话一起拉长了嗓子喊道:“婷婷、娣娣、毛毛、桃桃、丁丁、菊菊、花花、香香、月月、群群――吃饭 闭蛏系娜嗣翘耍妓担偶液八鞘雠苑沽耍懔恕C挥幸桓鋈硕源笮×礁銎拍镉猩兑槁邸G凹改旯绺刹恳蚕虢兴菀环蛞黄拗频脑颍胪岩桓觥5也煌猓嫡馐墙夥徘暗睦芬帕粑侍狻峄榍凹改,大小两个老婆都没生孩子,到了五十年代末,两个老婆争着生,唏哩哗啦先后生出十个千金来。他家两婆娘相处很和睦。老张在家,就睡中间。老张出差,两个婆娘就抱着睡。谁也不愿写离婚申请。从来没爆出啥新闻。所以,人们习以为常,政府也就懒得管。&&&&直到六五年李兵被分配到青山镇镇中心小学任教。青山风月故事才算正式拉开了序幕。&&&&李兵原是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的毕业生,作为党员,毕业分配的时候,带头要求到艰苦的地方去,“到边区去,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于是,被分配到青山镇镇中心小学任教。担任毕业班班主任和语文教研组长。&&&&因为“罐罐饭”的儿歌,弄得他很不好意思,只好低调为人,老实教书,整日一脸严肃,不敢张狂,更不敢到学生家中吃饭。一日下午,风和雨斜。李兵班上调皮学生刘果在数学老师的粉笔盒中放了一只癞*,当老师伸手去拿粉笔的时候,癞*一跃而出,把那临近退休的数学老太婆吓得浑身发抖,两眼发直,学生哄堂大笑。校长杨柳依闻之皱眉,叫李兵立即家访,解决问题。因此,他必须冒雨赶到冬瓜山生产队刘队长家家访。&&&&七弯八拐田坎路,过了茄子湾,就是冬瓜山。那暮时节,草长莺飞,细雨绵绵。有诗曰:白满梯田绿满山,无边光景一时鲜。细雨声中秧鸡叫,稻花香里唱丰年。&&&&那秧鸡又叫董鸡,因为它的的叫声很特别:“董!……咕噜咕噜……董!”乍一听来,就如:&&&&“懂……还是乎……不懂?”&&&&刘队长单名一个征字,家住冬瓜山上。冬瓜山相对高度不过二十来米,但山腰以上,却另是一番景象。雨雾弥漫,杨柳堆烟,雾失农舍,水淌路边。问了几个披蓑衣的农夫,总算找到了刘家院。雨雾中,院门虚掩着,他轻手推门进去,走过院坝,收起雨伞,双手推开虚掩得屋门,眼前景让他瞠目结舌:赤身罗体的刘队长正按着一个女人,在长凳上*。那女人先发现有人来了,连忙挣脱,抓起衣服,的跑进里屋。刘队长回头看见*站在门口,非常尴尬,一边笼裤子,一边说:“嗨,下雨天,没率碌茫推拍镉槔钟槔帧!崩畋皇庇锶肆侥眩恢搿A醵映に担骸袄鲜醇遥遣皇峭薅还裕俊崩畋粤接锼低炅笋*的事,转身就逃。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镜头。他未满二十,没受过这等强刺激,直到走回学校,仍是脸红续,脑袋嗡嗡地轰鸣。从此后,洗澡睡觉,老想着那镜头,弄得自己躁热不安,怪不好意思。特别是细雨淅沥的日子里,像中了瘴气一般,昏昏沉沉,难忍,免不了东想西想,把一个“女”字反复玩味。&&&&不久,音乐老师请了产假,学校找会拉手风琴的李兵代课。可是上音乐课不只是拉拉琴,还得同时做到“四动”:眼看歌单与学生,手弹风琴键盘,脚踩风箱踏板,口唱歌词教学。那风琴键比手风琴键大得多,李兵老是带音,按不准。他向杨柳依多次请教,才把三和弦伴奏弄熟,刚和弦分解练习,兴致正浓。又与杨柳依的小提琴合奏了几次,煞是好听。这青山小学是靠山房街头第一院,左邻是乡村医院,乐音传来,闻者无不耳目一新。那何满芝与一般小护士,也抽空跑来趴在窗外欣赏。这合奏之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弯弯耳朵里。那弯弯是师范学校音师科的学生,正愁知音难觅,闻之大喜,当晚就往小学校跑。&&&&她走进音乐教室,只见李兵穿着白衬衫在电灯下全神贯注地弹奏着《紫萝兰》圆舞曲。那节奏是动感的四三拍,两手联弹,两个音部互相呼应,互为补充。在弯弯眼中,仿佛那窗外的彩云踏着快三步的舞步在追赶月亮,月亮也踏着快三步在羞涩地左躲右闪。一会儿是彩云闭月,一会儿是月满中天;一会儿彩云腾挪形似无,一会儿朗月回眸更急。突然乐音拔高四度,彩云和月亮都跃上一层,追赶更急,躲得更巧,热更高。接着一声大三和弦长鸣不停,那彩云与月亮相拥旋转,已分不清哪是月哪是云,也分不清哪是乐哪是人。一曲终了,窗外明月高悬,彩云却步;教室余音绕耳,弯弯醉了。&&&&“*,弹得真好啊!”李兵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白色连衣群的姑娘笑盈盈地走进来,白的瓜子脸上,双眼如两弯潭水,双眸如滚动着的两颗黑水银丸子,这眼睛告述李兵,她就是弯弯。“你就是弯弯――王初月!”“你认识我?”“我们镇只有你一个师范生嘛,常听校长说起。再说,你的眼睛那么有特点。”正说话,杨校长走进来,看到弯弯,宛尔一笑:“有朋自河湾来,不亦乐乎。”弯弯听校长称她朋友,连说“不敢当”,忙问校长好。杨校长故作不快:“和老太婆就不能作朋友,只能和他作朋友?”弯弯脸“唰”地红了,低头不语。“逗你玩,别不好意思,来,我教你们四手联弹。”于是,叫李王二人并肩坐了,弯弯弹高音部主旋律,李兵弹低音部副旋律及节奏。果然是琴瑟和谐,浑然一体。几曲之后,校长见他们已得要领,说了句“你们再练”,便抽身离去。校长走后二人依旧坐在一起。李兵问弯弯:“听我弹的《紫萝兰》,有何评价?”弯弯把“彩云追月”的感受说了。李兵不知哪来的勇气,傻痴痴地望着弯弯说:“王初月――你就是月亮!”“莫乱说。”“我是当真的。我要是那朵彩云就好了。”“你再乱说我就走了。”李兵听了,不敢造次,几曲之后,主动送弯弯回家。路上,李兵问:“听说你爸有只渔船?”“他每周要打两次鱼,卖给三八餐厅的。另外,还养猪,五六头呢,种菜,主要是赶场天卖。”“哪来那么多粮食喂猪啊?”“他每天都上街收潲水。”“那工分谁做呀?”弯弯一笑,指着李兵说;“不会是你吧!”“如果有那一天,我也认了。”“莫紧张,爸交钱给生产队,就分得到口粮了。”“你都看到杨校长了,她就像我娘;我也想看看你爸。可以吗?”“我爸有啥看头?上过初中,四十出头,胡子巴叉。”“他是老人嘛。我十四岁死了爹娘,十六岁刚进高中,靠吃助学金读完高中的,到大学,读师范院校的就有生活费了。由于长期没有家庭生活,所以,很想有个父母,有个家喔,*呢?”“生第二胎时难产,死啦。我是我爸拉扯大的。爸爸忙起来就无法管我,任我在土沟沟里爬。听爸说,两岁的时候,有次我饿了,就抓土里的蚯蚓吃。爸回来看见了,把蚯蚓从我嘴里抠出去,抱着我大哭了一场,说要是*在,你就不会这样可怜。”说到伤心处,弯弯鼻酸语塞,一时无语。李兵也回忆起*死去时的惨痛:哭昏了的妹妹抱着妈的头,自己抱着妈的脚,不让火葬场的工人把妈拉上运尸车。说着,也伤心的抽泣起来。弯弯听了,也陪出眼泪来。有道是:&&&&人到伤心处,潸然双泪流。&&&&俗话说:死得当官的老汉,死不得叫花儿的妈。人对母亲的感,那是人心灵中最的一角。谁要触摸到这里,每个细胞都会淌血。为此,两人一起痛哭,又一同劝慰对方,一起给对方揩眼泪,然后又一起破涕为笑。&&&&5.&&&&以后几天,弯弯天天晚上都来学琴,李兵也天天送她。一天,送到桥头,正要说“再见”,李兵说,想拉拉手。弯弯嫣然一笑,说我的手跟你的手长得一个样,都是五个指头,有啥拉头?李兵无赖,摸出一张纸条塞到弯弯手中,回头跑去。她回家悄悄展开一看,是李兵写的诗。她看后哑然失笑。觉得这与初中生写条子给女孩子一样幼稚。她把它扔了,一会儿,又从地上检起来,又看,然后折好,藏进箱底。第二天晚上,又在桥头好一阵,两人终于握了手。李兵慨叹说:“龚自珍诗曰: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列位看官,这男女握手有奇效,愈握愈想握,愈接触,愈想大面积接触,一直要把对方的所有资源开发完,把每一寸*地都开垦尽,方才罢手。又过了几天,弹完了琴,他们互相凝视了一阵,他地吻了她一下。弯弯飞红了脸,低着头说:“看来,我是跑不掉了,只能做你的朋友!崩畋ざ镁拖竦蹦昴玫礁咝B既⊥ㄖ⊥渫涞氖郑忠姿渫浞裳劭戳讼陆淌颐趴冢Π训氖终跬选&&&&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商定星期天上午就去弯弯家。临走,弯弯提醒李兵:“过了场尾石拱桥,沿着右手的石板路,走一根田坎,就是我家,叫桃花碥。左手的那条路通向芭蕉坪,是胖妹家。莫走错了!”李兵说“不会”,激动不已,说道:&&&&“弯弯,从今后,你有我了。我也有你了。”&&&&王初月仰头凝视李兵,两弯笑眼泪花漾,把头贴近他蹬……&&&&转眼到了星期日,正好逢十。青山镇每逢初十便是赶场天。那四五米宽的市街早已是人声嘈杂,拥挤不堪。按老规矩,这场头场尾是牛马市、鸡鸭市。卖的是牲畜类和家禽类,故尔是鸡啼鸭喊牛叫马嘶,满地猪屎牛粪。正街两旁摆满杂货,从菜秧子到首饰,无所不有。小贩们扯着嗓子兜售着土特产。整个市场到处都在叽哩呱啦地讨价还价,只有牛偏二讨价,是用手悄悄摸对方衣服底下的手指头,概不出声。李兵想买点见面礼。走到二赖子摊前,仔细打量他摊子上的小玩意,忽然后面有人高叫一声“开水烫背,箩兜挂衣裳”,吓得李兵忙侧身让路,回头前后一看,却没人担开水――哄别人让路的。只听“嘿嘿”一声冷笑,那二赖子回头一看,是冷美人秦琴靠在门方上吐瓜子壳。李兵一心想给老头儿卖件礼物,二赖子也不搭理那身后的冷美人,极力推荐他的叶子烟杆:“我的这根烟杆是古董哟,晓不晓得哪个用过的?我前几天走湖南去了一趟,到了桃源县,就是桃花源记那个桃源哟,我只读完了初中我都晓得,肯定你大学生更晓得了,那陶渊明的五十七代孙屋头遭破了四旧,才便宜卖给我的哟。这东西古色古香,送给老头儿合适得很嘛!”李兵说:“那你也便宜卖给我嘛。五角,如何?”“五角的有,这种。”正待还价,忽然身后有人大喝一声“大粪来了”,“这个穿白衬衫的,*伸啷个远干啥子?大粪来了!”李兵闻到粪臭,心知不是假的,赶快起身,只见一个挑大粪的闪着粪桶而来,那粪水在桶中跳跃,一点也不出。连人带桶,像蛇一样从人缝中穿过。李兵最终用两块钱买下那古董,正转身要走,忽听二赖子叫一声“*,*上有根蛆在爬”,他伸手一摸,软绵绵的一条,啊,果然恶心!“哼!”那冷美人又冷笑一声,似乎用蔑视的目光看着这两个傻瓜,嘴角上挂着冰冷的笑意。李兵用力拍打,又反复检查这唯一的好裤子――被时人称着华达呢的裤子,才放心挤向场尾。刚走到石拱桥,就见弯弯迎了上来,问他为啥迟到。李兵如实说了,弯弯笑得前仰后合,说:“你这真是白蛆爬*――是屎也是屎,不是死也是死!来,我看看。”弯弯叫李兵作鞠躬状,弯腰仔细看了,说:“倒是没有什么污痕,就是下面绽了线。”“多长?”“三寸,里面的红内库都看得到。羞不死!”李兵懊恼,不知咋办。弯弯说:“不要紧,爸赶场可能还没回来,我给你缝缝就行了。”李兵只好随弯弯上路。他总是不放心他的*,夹着腿走路,扭扭捏捏,如邯郸学步,极不自然。弯弯又笑道:“今天你只有夹起尾巴做人了。”&&&&6.&&&&桃花碥到了。果真好风景:沿河皆绿树,绿树皆桃林,桃林结硕果,硕果皆飘香。一条青石板路蜿蜒通向一座粉墙青瓦的农家小院――那就是弯弯家。李兵正要赞叹,一群赶场回来的小孩从后面赶来,超过他们,径自前去,边跑边喊:&&&&*好,*好!*有钱买手表。手杆一捞,金手表,脚杆一踢,华达呢!&&&&李兵无法计较,一心只想快点到屋补裤子,好见未来旦山大人。&&&&走进门去,只见王老头儿已在堂屋端坐着抽烟。弯弯介绍李兵说:“爸,这就是李兵。”李兵忙喊王伯伯好。随即献上两瓶烧酒,一条烟杆。随即满脸堆笑,打火点烟,十分乖趣。王老头儿细看这准女婿,确实讨人喜欢:身材高挑,面目俊朗。华达呢裤子一线笔挺,上海牌手表三针闪光。皮鞋虽旧,擦得油光可鉴;头发似乱,梳得卷曲飘扬。文质彬彬不拘谨,热灵活又端庄。当下格外高兴,叫李兵坐下说话。&&&&忽然,弯弯从厨房里出来,说:“爸,你跟李兵一块去捉几条鱼吧,添点下酒菜。李兵就想跟你学摸鱼呢。”李兵心里暗暗叫屈:我何时要去学摸鱼来?但既然她发了话,就得去啊。王老头问:“水怎么样?”“还可以。能摸到鱼吗?”“当然。才发了大水。水一退,鱼就留在竹林兜兜下面了。天气大热,它就呆在下面不动,手到擒来。”李兵听得兴奋,站起来就要走前头。刚走两步,忽然又想起绽线的事,连忙又把*夹紧。王老头儿见状,忙问李兵有啥不舒服,李兵正尴尬,忽听弯弯在厨房大声说:“摸鱼要下水的,李兵把衣服脱在屋里再去,免得弄脏了。”李兵听出弦外之音,如同得了最高指示一般,立即照办,脱了外,随王老头去了。王老头名曰老头,其实不过四十挂零,精干得很。有当地童摇为证:老头儿,老头儿,精蹦的鲫壳儿!&&&&王老头儿竹篙一点,小渔船逆流而上,磨滩河静静的流淌着,左边是河街,右边是竹林。时近中午,很是安静,一如古诗所云:&&&&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船至中街,只见刘寡妇正在后门石滩洗衣,将那槌衣棒打得“乓乓”山响。“谨防衣服打起眼了哟!”王老头儿招呼她。刘寡妇抬头看了,立即站起身来,嫣然一笑。河风顺槽而来,把他单薄的衣裤吹得紧贴b体,显出即苗条又*的身材来。“王哥,打鱼吗?”“摸鱼。”“这节河都有,就在这节摸嘛。”“要得,就在你这节摸嘛!”刘寡妇听出点名堂,笑着骂了一声“死砍脑壳的”,便将手中的槌衣棒向王老头儿扔去。可惜未及船舷,就落到水中,随水漂走。刘寡妇正*,王老头儿已“轰”跌下水去,三把两把,就抓住那棒槌,游到寡妇跟前,递上,两眼盯住她不放。刘寡妇满脸笑容,感谢道:“谢王哥,”她忽然压低嗓门,“谢谢有点流的王哥。”“有个人比我还流!”“谁?”“此人姓刘名德杏。你听啊――流得很!”――当地人把“杏”读成“很”――刘寡妇一听说到自己姓名,马上不依教,举棒欲打。但老王反应快,早已入水中,逃之夭夭。&&&&王老头儿上船,教了李兵摸鱼的要领,到小河岔口,两人一齐下水,转眼就摸了六条半斤大小的鲫鱼。中午,宾主三人尽欢而散。弯弯自然要送到桥头,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手。&&&&从此,二人常来常往,亲密无间。那芭蕉坪的胖妹遇见了,叫弯弯“嫂子”,弯弯也不见怪,默认了。李兵热恋王初月一事“呼”地传遍全镇,正如诗词所云:风乍起,吹皱一池水。那没找到对象的几位朋友――同事贾一真、护士何满芝、主任莫求予、炊事员林小翠――也心里痒痒,羡慕不已。有道是:良辰美景寻常事,郎才女貌奈何天。风若惹枝头露,新月便照彩云间!欲知后事,且看下回。www.Xyshu8.COM为您提供青山风月祭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二回乡邮员夜走白马岭小英雄情定芭蕉坪&&&&1.&&&&李兵沉醉于恋爱之后,很少与他的几个朋友打交道,被骂&重色轻友”。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www.Xyshu8.COM只挑选大家喜欢的,热门的书为大家呈现,敬请持续关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先前林小翠写完一首诗,练好一曲二胡,总要找李兵&指点指点&,说东道西。现在啥爱好全搁下,整日无精打采。何满芝更是气忿,把那李兵叫到医院,马着脸质问他:“你那个弯弯莫非好金贵么?有人家陈惠漂亮吗?人家罗亚明大大方方把陈惠带到朋友中来,人家是煤矿工程师哟,矿业大学毕业,不比你差嘛。哼!搞啥子金屋藏娇!难怪贾老师说你俗气,莫主任说你小家子气……我今天跟你下最后通牒:本周星六,不准到桃花碥去找啥子弯弯,跟老朋友一块去打猎!”李兵被吵得一头雾水:我正常恋爱……我碍着谁啦?但他转念一想,老朋友也确实不能丢,一个好汉还三个帮呢。反正弯弯已回校上课去了……就顺口答应了。何满芝一听,脸上立即转晴,宛尔一笑,说:“这才像原来的李兵嘛!”李兵说:“今后有机会,我也把她带来一起玩。”何满芝正色道:“你带不带,跟我无关!”李兵又弄得一头雾水。&&&&于是&快乐青年七人组合”(加上罗亚明夫妇)又重新聚齐,上山安夹子,逮野物。一天下来,夹住了一只大猪獾、一只野兔、一只野猫、两条蛇,用汽枪打下几十个山雀。晚上,在月永和尚的草药铺“一妙亭”大开夜宴。吃的是“龙虎斗”汤(猫蛇炖汤)、烤兔和红烧獾子、椒盐烤雀。喝的是江津老白干。一边吃,一边照例要摆点本镇的稀奇龙门阵。众人一致要李兵坦白“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李兵哪里肯把弯弯拿出来当话把子?忸怩了一阵,就把家访刘队长,误闯风月事说了。听得几个女客脸红头低。杨柳依问道:“不说那些低级趣味,诸位正在青年华,每个人都用一句话说说自己的理想,如何?”和尚说:“好主意!陈惠先说,行不?”那陈惠在洗选厂当会计,平平常常,想了一阵,说道:“相夫教子,恪尽职守。”罗亚明带头鼓掌,众人“啧啧”赞叹。李兵说:“若学得半部《资本论》,大丈夫当治理天下。”众人又是一阵“啧啧”。贾一真说:“做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学者。”罗亚明说:“学得点石成金术,要和煤炭共燃烧。”何满芝说:“做个温暖人间的白衣天使。”林小翠低下头说:“我初中毕业,说不好,大家莫笑。我的人生理想是:烩出人间百味,让人吃完又想。”大家大声说好,一齐鼓掌。最后,莫求予慢条斯理地说:“不求为相治天下,但求能保一方安。”每出一言,众人都“啧啧”一通。那桌下的一条黄狗以为在唤它,跑来跑去,累得“吭吭”直喘。众人说完,一定要两位老者评说。校长说道:“诸位虽尽尝山林之美、畋猎之乐,仍不忘心中大志,好青年!”和尚闭目稍作思索,说道:“一言蔽之曰:思无邪。”众人又是一阵喝彩。杨柳依叹道:“低级趣味都是精神贫乏引起的,我们应该开展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去影响他们。比如说,搞个乐队,演个节目之类。也许可以开阔农民的眼界,去掉他们的低级趣味。大家以为如何?”众人齐声说好,只有和尚淡然一笑。&&&&此后不久,青山小学乐队、宣传队都应运而生。鲁彩、游小菊、王初月等校外人士也加入进来,不时乐声震天,这青山小镇从此闹热起来。&&&&2.&&&&周大姐不喜欢闹热,最近他新学了从县城传来的“颗颗针”的织法,毛衣织得特别来劲。此时,他正在给儿子立打毛衣。他婆娘杨桂方一边给孩子准备行装,一边唠叨:“我说大姐!喂,你听没有?你那儿子今晚要上山送邮件。要走夜路。听说白马岭森林里有狼,我给儿子准备了三样武器。你看行不?你那猪耳朵听了没有?再说,三月三,蛇乱钻哟!”大姐皱眉道:“武器?啥武器?”&&&&“四节电筒、长把弯刀、千响鞭炮。”&&&&“少了!再加短统胶靴,干酒干粮。”大姐补充道。那婆娘连连说“好”,猛地跑到大姐身后,高兴得一个劲地捶他,“到底是读过中专的,脑壳空啊!这下不怕蛇咬了!”杨桂方虽然是当地一个普通农民,但下得田,煮得饭,生得出孩子,耍得圆扁担。周大姐对他老婆满意极了,说是“亦工亦农,辈子不穷”!&&&&批挂整齐,立上路。他要连夜送急件到百马镇。从青山镇到白马镇,只有一条石板路相通,上山三十里,下山三十里,须走五六个小时。那时候,多数公社不通电话,得靠邮递员送信。&&&&夏夜月明,好走夜路啊。&&&&月色如银,田野、农舍、道路都批上淡淡的银装,显得格外宁静.沿途溪水淙淙,凉风阵阵,飘来阵阵稻花的清香。立*旷神怡,唱起当地的山歌来:&&&&高山出好水呀&&&&平地长好花。&&&&人家有好女舍――&&&&无钱莫想她!&&&&走到半山腰,已是午夜时分。小路已由稻田伸进森林。晚风掠过松林,发出令人恐怖的林涛:&&&&“呜――哇――,呜――哇――”&&&&手电处,是一座孤坟,石碑上刻有一联,细看是:&&&&寒云暗淡横孤坟,夜月凄凉望返魂。&&&&再抬头看那棵棵黑qq的柏树,就像一个个弯腰驼背的老人栽在那里。此时,所有的鬼故事一齐在他心里开始长毛,特别是障路鬼,它能让你在森林里迷路,兜个大圈子,又回到原地。为了战胜恐怖,立大声唱歌。这个歌是青山小学老师教的《勘探队员之歌》。&&&&“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我们有火一样的……热…………”&&&&唱着歌,正气顿生,脚下也加快了步伐。突然间,他觉得脚下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而且那东西被胶靴踩得“唧”的一声!蛇!他预感是!他本能地往上一跳,同时用手电往下照。一团绿花花的东西跳走了,原来是只癞*。&&&&这癞*俗称癞格宝,背部头部长满疙瘩,疙瘩里有白浆,是名叫蟾酥的毒液,其毒不下于蛇毒。这九歌青地势湿,蛇多癞*多。最大的癞*足有面盆大小。一九五六年夏,几万只癞格宝爬到公路上开大会,气势让人叹为观止。那年连续四个月没下雨,磨滩河见底,田地开裂。大颗粒无收。所以人们说:癞格宝开会,当年要减岁。俗话说,胆子是吓出来的,立被癞*吓了一次,胆子大了一些。他记得爹爱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来,鬼、蛇也是纸老虎嘛。作为乡邮员,走夜路不是常事么?但他又想,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小野兽也许有的。于是,他用弯刀把鞭炮割成二三十截,准备必要时吓野兽用。&&&&森林里更黑了,月光只能从树缝漏下来,石板路被落叶遮盖,偶尔露出一块石板,也长满了青苔。电筒光照在上面,光线很弱,一灯如豆,完全不像在山下那般强烈,可以照到十几米外。再往前走,石板和路都消失在草丛中。空气中飘逸着草叶腐烂的霉味。这条路虽然他走过不止一次,但是,此刻不管怎么想,还是想不出现在他身在何处。他心里有点发虚。&&&&“哈哈哈哈!咳咳!―――哈哈!”黑暗中传来老人的笑声、咳嗽声,他大吃一惊,东张西望:哪来的声音?&&&&他环视周遭,尽是无边的黑暗。这无边的黑暗里,也许是一片虚空,也许暗藏着无尽的危险。难道是那些像老人的柏树发出的笑声?他大吼一声:“谁!”“啪啪啪啪!”一只大鸟不知从何处拍翅掠过夜空,又让他为之一震:是饿老鹳?&&&&他检起几块石头向各个方向扔去。但,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他转了几圈,竟然失去了方向。&&&&他迷路了。他挥舞长把弯刀开路,向树木稀少的草丛横扫过去。弯刀虽然锋利,但草丛中夹杂着一些小树,三五刀是开不出路的。他花费一个多小时,前行了百多米。他累极了,找块石头坐下,关掉手电,掏出麦粑,水壶,边吃边休息。他想,离天亮大约还有两个多小时,天一亮,就好办了。&&&&近处,十几个闪烁绿光的萤火虫在他附近飞舞。还有十几个闪着绿光的东西在远处不动。这是什么?是磷火?自然课里老师讲过“鬼火的秘密”。但磷火是游动的,这十几团绿光莫非是――狼?他打开电筒,直绿光。电光中,一群狼站立在十几米外的地方。那东西脸长,垂着尾巴,肯定是!他想,我堂堂乡邮递员还怕狼吗?他赶紧用草把鞭炮拴在小石块上,用打火机点燃扔向狼群。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狼群已四散奔逃,不见踪影。立见状,哈哈大笑。又关掉手电,坐下来吃麦粑。不过七八分钟,那绿光又在老地方出现。立恼怒,点响更多的鞭炮把它们吓跑。但不过五分钟,狼群又重新聚集。立*头发麻,将所有鞭炮全部裹成一团,点燃扔了过去。他趁着这十来分钟的爆炸,从狼群所在地的反方向逃离。他慌不择路,连跑带滚,逢岩跳岩,逢坎溜坎。总算滚到一条没有树木的山涧。他心里不*暗暗高兴,因为这没水的山涧差不多就是一条光石板路。再说,从山涧望下去,隐约可见山下灯光,而且,从灯光的排布看,可能就是白马镇。胜利在望啊!于是,他重整行装,走走跳跳,顺涧下山。&&&&3.&&&&大约走了百把米,电筒光指向的前方出现一个一丈见方的水潭,两旁是两米高的绝壁,水潭的正前方,一道光滑的石梁子横在那里。根据经验,他估计,石梁子的外边,一般说来是悬崖。如果悬崖不高,就跳;如果悬崖不陡,就溜。他朝水潭“冬冬”地投了几块石头,发现水很深,两岸无树,除了游过去别无二途。他脱掉衣裤,连手电、统靴一齐放进邮袋,然后把邮袋捆在头顶上,准备左手拿弯刀,右手划水,游过去。&&&&就在此刻,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嗥,着实让罗体的立吓了一跳。当他再次抬头,一幅骇人的画面出现在眼前:石梁子上五条狼整齐的站立在那里!狼的身后是一轮金黄的圆月。在剪影般的身躯的头部,镶嵌着两团绿光。&&&&不仅如此,水潭的两旁也发现了朵朵绿光。立*里明白,他被狼群近距离的包围了!狼是多么残忍的动物,他早已丛父辈的口中了解得清清楚楚。他汗毛倒立,魂惊胆战。&&&&怎么办呢?鞭炮已完,凭弯刀?他知道,即便是老虎,也不敢招惹群狼啊!何况他赤身罗体,只待狼群一哄而上,七撕八咬,血模糊……我立死了就算了,可紧急邮件谁来送啊!再说,我立才十八岁,没活够啊!妈呀,爹呀!立号啕大哭,声震山谷。&&&&反正是死,立*一横,从头上取下衣裤,穿着完毕,又取出打火机,抽起烟来。说也奇怪,那狼群看见打火机的闪光,便疯狂逃窜,兴许是害怕挨炸。但不久,又集聚拢来。立忽然想起王老头说过“只要你不进攻它,狼不吃活人”的话,心里略感慰,便顺着山涧向山顶爬去。他走,狼也走;他停,狼也停。那狼群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为了表示活着,他时而用手电扫,时而用打火机抽烟,时而大吼一声,时而检一块石头摔出去。狼似乎看穿了眼前这个活物对它们已经没有威胁,紧跟不舍。正待两者相持,不得开交之际,忽然乌云蔽月,雷声隆隆。继而大雨倾盆,狂风大作。瞬间将立淋得浑身水流。只听得山上一阵“哇哇”怪叫之声,狼群纷纷惊逃。立想:这是哪种怪物出来,连狼也惧怕?他回头往山上一看,天啦!&&&&一股的浊流汹涌地顺着山涧扑下来。立躲闪不及,被洪流吞卷而下。他几次想抓住岸边的小树都没成功,一直被冲到水潭。这山洪并没有在此打住,跃过小潭,跌下四五米高的悬崖,直奔山下而去。立虽然水好,但洪流之中,身不由己,他借身体被石梁绊了一下的机会猛吸一口气,随狂流跌入下悬崖。他懵懵懂懂地感到被瀑布冲进下面的深潭,又被水流猛的往上抬起,浮出水面。然后顺着山沟往下冲。一会儿,他被冲撞到巨石上,碰得头昏眼花;一会儿,他被树枝划破手脚,鲜血长流。水近山麓,流势渐缓。他总算抓住了一根横躺着的树干,爬上岸去。他早已精疲力竭,躺倒地上,如一滩烂泥。&&&&半个钟头后,山洪变成了潺潺细流。&&&&再过十多分钟,细流消失,只给涧中乱石抹上一层溜滑的泥浆。&&&&此刻,天空已露出鱼肚白,立检点东西,发现脚上的靴子、手上的弯刀、电筒不知在什么时候全丢失了,用皮带栓着的邮袋、水壶还没丢,但邮袋水鼓囊囊的,想必啥都泡湿了。看看手脚摸摸头脸,几乎遍体鳞伤。他拖着沉甸甸的脚步,垂头丧气的向白马镇走去。白马镇由于纯居民太少,公社便是最高行政机构。&&&&当收件人――白马公社的书记接过湿淋淋的紧急通知,又了解了这位乡邮员一夜历险的况后,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十分激动的说:“立同志,你的任务完成了。”紧接着,他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坐担架进公社卫生所治疗,到公社伙食团美美的吃了一顿(不收钱和粮票),并补发他丢失的全部东西,如胶靴电筒之类。另外,公社广播站立即宣传他的英雄事迹。书记还向县邮局、青山镇通报了况。&&&&不出一月,立当了县劳动模范。全镇的人都“啧啧”赞叹,县邮电局本来打算提拔他当营业员,无奈他只有小学毕业文化,识字不多,只好作罢。&&&&4.&&&&夏夜月明啊!&&&&那河湾生产队芭蕉坪住着个古队长。他膝下只有一女,大名古龙秀,因为略为丰腴,人称胖妹。(那年头,真正达标的胖子全县难找。)年方十七,待字闺中。她和立是同班同学。有时立送信路过河湾,在桑间濮上不免彼此打个招呼。&&&&“胖妹,干啥哟?”“摘桑叶。”“摘桑叶干啥?”“喂蚕子。”“喂蚕子干啥?”“结茧。”“结茧干啥?”“缫丝。”“缫丝干什么?”“嘿,你这个人,啷个问起没得个完 薄拔伊礁龅奈侍獠趴罚敉昊乖纾 比缓螅惶槐牡刈咴叮置媚克土⒃度ィ胖匦抡鹕R独础R焕炊ィ饺擞辛说阋馑迹惺保⒋酉爻腔乩矗颓那母阍枳拥暮斐裉酢⒉噬肯呤裁吹摹A⒌崩湍5氖拢谴铀嵌赖摹&&&&“我说秀啊,立当了劳模,知道吗?”&&&&“是!&&&&“你――有啥打算?”他爹看了她一眼。&&&&“不晓得。”&&&&“你到底欢喜哪个嘛?”&&&&“都好。”&&&&“他们哪个对你好?”&&&&“都好。”&&&&“我说你这死女子……他们有谁说了要娶你吗?”&&&&“爸,说些啥子哟。”说完,就跑开了。&&&&除立同她打过招呼之外,李兵还到她家吃过罐罐饭。李兵曾任命十五岁的胖妹当他班上的班长。还到她家家访过几次。当着胖妹的父母,一口一个“好”字,夸起胖妹来没完。二老于是大喜,挽留*吃饭。端上桌子的四罐饭,有三罐是红苕垫底,唯独李兵的一罐,全是米饭。李兵的确腹中饥饿,难免露出狼吞虎咽的俗像。胖妹妈见了,十分雄,说:“年轻人,吃长饭,啷个饿成恁个?”古队长见了,也叹息道:“*为人实在,不翘假,好!”李兵大吃猛嚼受到好评,便放开食量,如风卷残云,将饭菜一扫而空。胖妹说:“*,我家不缺粮,你要是饿了,就常来吃吧。”李兵听了,感动万分,当即就认下这干爹妈、干妹子。隔壁的小孩看见了,就编了“李兵李兵饿老鹳,借着家访吃罐罐饭”的顺口溜。&&&&胖妹对她妈说:“最严重的时候,我送过他一双鞋底,我觉得,他像我哥。他可得行啦,什么都会,都懂!”“你送他鞋底,他有回话吗?”“有!”“他啷个说?”“他说谢谢。”“别的呢?”&&&&“没了。他已经有弯弯了。”&&&&她妈叹口气说:“那他是你哥了。倒是立对你有意思。”&&&&夏去秋来,谷子黄了。&&&&黄昏,胖妹给打谷子的爹送了打尖用的盐蛋、开水、饭粑团回来,一路东张西望,总想碰见了下班回来的立。她站在桥边的槐树下等待着。只见太阳慢慢地贴着山脊落下去。夜色渐渐降下,仍不见立影子。远处有人长声吆吆的唱着民歌:&&&&高高山上哟――一树哟――槐&&&&手把栏杆舍――望郎――来&&&&娘问女儿――你望啥子哟――&&&&我望槐花――几时开哟――喂&&&&胖妹抬头一看,暮色中碉野隐隐约约的,那人好像是二赖子。那人从不上班做工分,东串西串,做点小生意糊口。这二赖子姓赖名俊杰,人倒长得人模狗样的,要是把脸洗干净,也算得上青山镇第一俊男。初中毕业以后,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自此独立生活。此人别的本事没得好大,一本《中外民歌二百首》,会唱一大半。胖妹听了,知道唱的是自己,也不示弱,唱道:&&&&砍柴莫砍哟――葡萄藤――哟&&&&养女莫嫁哟――游浪人&&&&好吃懒做的无用人呀&&&&哥呢妹子――亲亲&&&&唱完就跑,不再搭理。&&&&5.&&&&打谷子的人们已经挑着沉重的毛谷子纷纷回家,胖妹只好往回走。第二天,她跑了一趟邮电所,亲手交给立一封信。说:“有人带信。”匆匆而去。&&&&立拿信细看,是自己的信,落款“内详”。看完之后,高兴得跳起来。那信上写着:“立,明天晚上,我在家等你,爸妈要去看电影,听说要放两部电影,我们有时间说话。我要一针见血的给你指出我们的事。龙秀字。”胖妹的形象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圆月般明亮的脸庞,嘴角上浮着一个浅浅的笑窝。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和激动霎时传遍全身。&&&&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放映队师傅开始调试灯光。立箭一般跑到河湾芭蕉坪,那河里腾起的水气,夹杂着农家轻淡的炊烟,都香得醉人。胖妹正在院门等他。整个院子没开一盏灯,借着月色,胖妹把大门关好,带立进到自己屋中。四野一片宁静。&&&&两人坐在沿,立还在喘气。&&&&“跑那么急干啥?”&&&&“我高兴!”&&&&“我想问你……一句话。你……想我吗?”&&&&“想!想死啦!我想明天就娶你。你呢?”&&&&“我也是。有几天我没看见你下班回来,就着急。”&&&&“妹,你真好。我这辈子就交给你了。”&&&&“,我好看吗?”&&&&“好看,特别是这酒窝。”立端起胖妹的脸,轻轻的亲吻着。&&&&不自*地,胖妹的嘴唇微微开合,给立以强烈的暗示。&&&&他顿时觉得热血上涌,激难忍,一把抱过胖妹,疯狂地亲她的嘴,抚摩她部。他进而发现她单薄的上衣后面竟然没有*。他的手在光滑而的房上反复摩挲,胖妹斜仰着身体,“啊啊”的轻声呼唤着。立闻到一股异特有的气味,刺激他更加兴奋。他解开她的一颗钮扣,胖妹默许。于是又解开第二颗……他更加疯狂地*她的娇嫩的铜体;胖妹紧紧抱住立,放纵地在他身上乱抹,乱亲,乱咬,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真个是,男贪女爱,如胶似漆。忽然,胖妹下滑的手摸到立下身。惊慌之中,触摸到一个陌生的东西。那家伙在她手中突突跳动。立按捺不住,手忙脚乱地扯下胖妹的裤头,使她雪白的*和黑森森的一团在月光之下……&&&&明亮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月光羞于观察人类在怎样完成繁衍后代的神圣使命,让树影摇弋,忽明忽暗。&&&&“砰砰砰!胖妹,开门!我钥匙拿掉了。”紧要关头,她爹回来了。&&&&“来 迸置靡槐呋怕业卮┮驴悖槐叽鹩ΑK屯范远阍谖谜什嗝娴牧⑿∩担骸安灰錾还叵怠!&&&&古队长回来拿了火柴和叶子烟,又鼓捣了一阵,关上门走了。&&&&立着实吓得不轻,他衣着完整地从蚊帐后面钻出来时,还在发抖。不知怎么就碰到拉线开关,电灯亮了。胖妹看了看像蔫丝瓜一般的立,“扑哧”笑出声来。说:“你看你的扣子扣错了!”&&&&立像做了贼似的,自惭形秽,低头不语。胖妹说:“走吧,电影要散场了。不要忘了叫你家来提亲啊!我爹妈都很喜欢你呢!”立惊魂方定,怏怏而返。&&&&6.&&&&杨桂方听儿子结结巴巴地讲了他想和胖妹结婚的事,大声说道:“我的傻儿呢,二十岁才能结婚,婚姻法规定的哟。你才十八岁呀!结个脑壳昏吗啷个哟!”&&&&“把酒办了,不忙扯证就是。很多人都这样的。”&&&&“过两年再说吧。”&&&&“不行,我们都那个了。”&&&&“哪个了?”杨桂方睁大双眼,觉得事不大好弄,“你脱她衣服了?”&&&&“嗯。”&&&&“和她亲热啦?”&&&&“嗯。”&&&&“上她的了?”&&&&“在边。”&&&&“死砍脑壳的傻儿∶坏媚母鼋棠闵叮ジ鼍晚ジ龌嵴≌庑┦率撬姹阕龅玫拿矗康饶憷虾夯乩锤闼阏剩彼廊 &&&&周大姐开会回来,听老婆这么一说,很感兴趣。“你是说明年我们要抱孙子了?”老婆迷惘,点头说:“好像是。”大姐笑逐颜开,一连说了七八个“好”,一连说了几次“我儿能干”,弄得杨桂方大惑不解。在家里,小事由桂方作主,大事由大姐作主。她坚信他会有办法破解一切难题。&&&&三天之后,两家人在一块吃了一顿饭,说定中秋办酒,过门。立胖妹乐不可支;两家大人也喜上眉梢,“亲家”长,“亲家”短的叫个不停。关系明朗化之后,立下班路过河湾,就一定去芭蕉坪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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