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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天横穿尼泊尔----从东走到西(组图)
51 天横穿尼泊尔----从东走到西(组图)开始并没有想横穿尼泊尔，甚至没想在尼泊尔待那么久。本次 旅行的初衷主要是去印度， 尼泊尔只是路过。 在拉萨办尼泊尔签证时， 我只签了半个月。 当时甚至天真地以为在尼泊尔十天八天就可拿到印 度签证。到使馆一看傻了眼，现在在尼泊尔办印度签证非常难。有些 人已经等了一个多月，甚至五十多天还没拿到，短时间肯定没戏。于 是我果断改变计划，放弃印度，就踏踏实实在尼泊尔待着。后来我在 尼泊尔签证续签两次，越待越喜欢。首先要谢谢这双跟脚的鞋，它载着我爬雪山过草地，屈指行程， 嗯??，大概两千多公里。不太远，尼泊尔就那么大。再谢谢我的“旅行三剑客”：相机，DV，小平板电脑。一手拿相 机，一手拿 DV，就好像革命年代一手拿镰刀一手拿斧头，一心一意 跟党干革命。最近补充进来的“小平板”，使我可以走到哪儿写到哪 儿，这一路下来，旅行笔记写了五六万字。最后还要谢谢这本书，它给我提供了大量有用信息。卓玛借给我 的，台湾人编写的，Discovery 出版。尼泊尔的确是个小国。东西横向比较狭长，东端到西端直线距离 只有 885 公里，大概相当于北京到南京距离，飞机只要个把小时。在 尼泊尔南部有一条横穿全境的干线公路，全长 1028 公里，我就是沿 着这条公路，从东走到西。而尼泊尔南北纵向大概只有一两百公里。 窄的地方大约就是相当于北京到天津的距离。 宽的地方至多也就是北 京到保定石家庄的距离。 就是这么短的距离从最北部的高原雪山到南 部的热带亚热带雨林，其地理气候变化相当大，这么说吧，在中国就 相当于从青藏高原到海南岛。 尼泊尔还是个多民族的国家，少数民族比中国都要多，这决定了 其文化丰富多彩。再加上尼的经济落后，交通不便，你可以看到很多 在欧美发达国家一两百年前才有的?活着的历史?，比方说，街边有 人还用手摇缝纫机做衣服， 街上还跑着很多二战时的美军吉普。 这些 都构成了尼泊尔十分丰富的旅游资源。 在东部的 Dharen,街上可以看 到很多?路虎?车，突突地跑来跑去，有点像拖拉机。我亲眼见到有 这么一辆?路虎?，跑着跑着一个车轱辘掉了。 （后续我会专门写道， 有文字有图片，不然你不会相信。）好玩的事多了去了。这是在街上到处跑的美军吉普。不一定是二战时留下的，至少是 那个样子。 你看那四个门， 根本就没门， 一蹁腿儿就上去了。 太酷了！ 可惜国内买不到。尼泊尔的大城小镇，街边有很多缝补衣服的小摊位。一个人一台 缝纫机，就 OK 了。注意，踩缝纫机的一定是个老爷们。在 Nepalgun j 我发现坐地下这位老兄还在用一台手摇缝纫机。这就是我所谓“活 的历史”。在博卡拉我邂逅认识了一个荷兰小伙子。连着六年了，他每年都 来尼泊尔。他去过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包括大部分亚洲国家。他说尼 泊尔是他最喜欢的国家。尼泊尔也是我最喜欢的国家（对不起，其他 国家我也没去过。），至少比中国好玩。尼泊尔比中国物价便宜，比 中国更未开发，更发展中，大部分地方（加都除外）的山水还是干净 的，未污染的，而且我觉得尼泊尔人比中国人更热情更厚道更善良， 总体来说。 这是我第一次来尼泊尔，我想应该尽量多走些地方。先全面了解 尼泊尔， 以后再有重点地深耕细作。 在尼泊尔 15 天的签证肯定不够。 后来我又去加都的移民局续签了两次。 一直赖到签证的最后一天， 我 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没想到，不巧这天（3 月 6 日）又赶上了尼 泊尔全国大罢工， 公交班车出租车全部停运， 预定好的车子也被临时 取消了，不得已我又?违规?多待了一天。50 天外加一天，总共 51 天。尼泊尔各地寺院众多，佛龛更是随处可见。感觉尼泊尔人什么佛 都供，什么神都拜，而且很认真，很虔诚。简单交代一下我在尼泊尔的行程。 在加都待了一周，各方面适应一下。之后我开始向西走，第一站 先去蓝比尼礼佛。蓝比尼是佛诞圣地，不能不去，否则佛祖挑理承担 不起。我在蓝比尼待了一周，感觉身体和灵魂都沉静下来。然后我继 续向西， 沿着干线公路坐班车去了位于尼印边界的 Nepalgunj。 这是 尼泊尔西部最大城市，印度人比例很高，穷人很多。我待了四五天没 有见到一个其他游客。在这儿我有很多趣事，以后慢慢讲。 接着我去了恒河的源头的原始小镇 Chisapani，就一条街，我走 到哪儿一大帮孩子就跟到哪儿， 我感觉自己就像小时候摇着拨浪鼓走 街串巷的货郎老头。 最后我到了尼泊尔最西端的 Atariya 和 Dhangad i。从这儿我离开了干线公路，向北，沿着狭窄的盘山路，颠簸了十 个小时来到 Dipayal,这些地方以前非常封闭，有公路之前很少有外 人去。 再往前走就不通汽车了， 人们只有徒步， 运货只靠马帮的驮队。在尼泊尔西部小城 Dipayal 的一个小村子， 我遇到了一户人家嫁女 儿。 新娘坐在一个特制的木椅子里被人抬着送到夫家去， 很多人前呼 后拥要走一两个小时。一路上新娘哭惨了。天哪，出嫁结婚，本是大 喜的日子，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在尼泊尔北部到处是六七千米的雪山，很难修公路，只有一些羊 肠小道，还有一些小型机场。为了生活，山民们背着货物赤脚走出大 山；为了享受，游客们背着睡袋徒步走进大山。尼泊尔南部主要是平 原，交通比较方便，一条干线公路从最东端直到最西端。路况不太好 但班车很多， 白天晚上都有。 我常常坐夜班车， 因为没有人上下车的， 车速比白天快得多，省了很多时间。路上常常有武警检查，常见到铁 丝网甚至沙包掩体， 感觉好像还处在战争状态。 据说尼泊尔的党派政 治斗争很残酷， 每年有一万六千多人 （应该多数是无辜平民） 被打死。 还好， 我在尼泊尔旅行始终没有感觉到危险。 他们无论哪一派都不会 以游客为敌， 相反他们对游客都很客气， 谁都知道旅游业是尼泊尔的支柱产业。 作为一个没多少钱的老男人， 我实在也想不出有什么可害 怕的。所以，我想去哪儿，从无顾虑，说走就走。 一路走来，我看到尼泊尔有很多原始半原始的森林。荒草没人， 古树参天。以前森林是连成片的，现在随着农牧民的开荒耕作，逐渐 缩小成了若干片?National park?，这些国家公园就好像野生动物 们的避难所。 比如很多游客喜欢去的齐德旺， 据说可以看到老虎犀牛 大象野牛等等。 我在不原始的丛林里亲眼见到蟒蛇和鳄鱼， 猴子更是 到处都是，我说的都是野生的啊。 走到尼泊尔西端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唉，何不来个东西横穿尼 泊尔。好像还没有多少人这样做过。 去尼泊尔东部要先回到加都。回加都的路上，我又去了 Butwal。 在加都休整一天以后，记得很清楚就是大年三十那天，我坐夜车离 开加都向东部出发。 凤凰宾馆的老板还好心劝我看过春节晚会第二天 再走。我说我已经习惯了春节在路上。在加都我看到一位父亲（也许是爷爷），把一个一两岁的孩子放 到纸箱里抱着溜达，孩子在箱子里倒也舒坦，不哭不闹，母亲在远处 笑眯眯的看着。我走过去很认真地问道：“How much?”珍娜普火车站每天都会上演一集生动的生活情景连续剧。每集持 续大约一两个小时。 等到车厢的里里外外， 上上下下全坐满了人以后，火车缓慢地开走。在珍娜普我天天去看。尼泊尔东部最有趣的地方就是 Janakpur。珍那普有座很有名的金 庙，几百年了吧。还有许多人工湖，每天都有人去沐浴。我去了一个 叫 Kuwa 的村子，那里?农民画?很有名。其实叫?农妇画?更确切， 因为那里只有妇女画画。农妇在空闲时画画，这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我最喜欢的是珍娜普直通印度的小火车。窄轨，只有七十多公分 宽， 和四川犍为的小火车类似。 每天下午两三点， 火车从印度开过来， 火车站就会上演一出生动的生活情景连续剧。卖货的，接人的，送人 的，依依不舍的，意外相见的，相拥而泣的，……，真人实景，自然 生动,看着很过瘾啊。持续大约一两个小时。等到车厢的里里外外， 上上下下全坐满了人以后，火车再缓慢地开走。那几天我天天去看， 不要门票。以前每天往返两班火车，现在只有一班。火车走得比自行 车还慢，三十多公里要好几个小时。车票很便宜，只要 29 卢比，好 像有点危险，据说以前曾经翻过车。我本想坐坐这袖珍小火车，体验 一把坐在车厢顶上的感觉，因为没有去印度的签证，只好放弃。 继续向东，经过 Itahari 我向北又去了 Dharen。在这里我偶然 遇到一所学校正在庆祝一个节日。 孩子们跳舞时那么自然随意， 那么 尽情投入，这才是真正的舞蹈。最东端我到的是一个叫 Damak（大马 克）的地方。有书上说这里有个很大的周末市场，在那能见到服饰独 特的少数民族。可惜这些已经只能用过去式表述了，我去了，除了无 特色的建筑和穿着普通的人以外，什么都没看到。象中国一样，尼泊尔也是在变化之中，只是没有中国变得那么快。旅行，尤其像我这样 的旅行，就是这样，事先看攻略查资料得不到多少信息，因为很多地 方我自己就是那个最先来的人。 你会有失望的时候， 也会有意外惊喜 和收获很大的时候。 回来的路上， 在宽阔的 Sapta Koshi River 流入 印度以前有个大型水闸。完全凭第六感觉我来到此地，住了一晚，第 二天意外地在河边赶上了一个难得的节日，大家把一个个?泥菩萨? 统统扔到河里祭祀河神，就叫?河神节?吧。(我以后会专门写到。）在尼泊尔东部的 Sapta Koshi 河边，我意外地赶上了一个难得的 节日，就叫“河神节”吧。完成了东西横穿以后，签证快到期了，我赶紧回到加都准备回国 了。 一到加都就听到一个消息， 樟木到聂拉木公路被百年不遇的大雪 封住，积雪深达两米。在聂拉木的游客进不来，在樟木的出不去，干着急。那些签证到期了的再想回加都也回不来。有些人已困了一周， 快要疯掉了。 还有很多人着急回国， 没有时间等了不得已买高价机票 从加都飞走。 老天不让走，天意不可违啊，我呢，人随天意，又跑到移民局， 又续签半个月。无业游民就有这个好处，没有时间的限制，老光棍更 是好处多多，没人惦记，没人催着回家。在凤凰宾馆住的那些上班族 们纷纷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选择自由职业。旅行，不能一味地奔波赶路，要放慢节奏，要学会享受。享受阳光，享受独处，享受安静，享受对着蓝天白云发呆，享受坐小船在湖边荡漾， 享受在清澈的湖水中畅游， 然后再享受一杯冒着热气的柠 檬茶。博卡拉在尼泊尔中部偏北， 是去尼泊尔旅游的人几乎必去的地方。 原来我根本没想去， 那么多游客聚集的地方， 体现不出作为老驴的我与众不同之处。 这下我又有时间了， 于是在博卡拉及附近我逍遥了十 多天，爬山，游泳，逛街，聊天，发呆，很享受。 好像东西横穿尼泊尔的还不多 ,这条路线许多地方几乎见不到游 客。没人去的地方，你去了，这本身就是意义，还不说你先人一步的 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还有你的图片、文字等等具体收获。以后我会 分若干小题目详细写写。51 天横穿尼泊尔（二）----从尼伯尔 看印度办印度签证受阻我给你仔细描述一下在印度驻尼泊尔大使馆办签证的过程。这直 接决定了我为什么放弃去印度。一个字：?难?。知难而退，我说的 是这次，以后还是要去，以后可从北京办好签证直接去。哼，越不让 去，我越要去。塞翁失马，这才使得我的横穿尼泊尔的计划逐渐成为 可能。 办签证的第一步就可能难倒一些电脑和英语不太灵光的朋友，尤 其是一些老同志。 你必须先在网上填好并提交全英文的 ?去印签证申 请表?。（注意，以前你是可以直接去使馆填表然后当面递交。）第 二天你再亲自去使馆递上各种材料（贴有 51x51 正方形照片申请表， 往返机票，护照复印件等）,同时交上四千多卢比（相当于三百多人 民币）的签证费。可恨的是无论最后签证办成办不成，这些钱都不退回了。还要说一句，如果你的护照是 2002 年以后的新护照，你的护 照可能马上被扔出来， 因为新护照上有个地图， 把中印有争议的地方 划到了中方版图。 然后呢， 你所能做的就只是在加德满都傻傻地等着， 隔三差五要去使馆询问结果。 印使馆要把你的材料寄回中国国内通过 审查之后再寄回来。 这一等可能就是十天八天甚至一个多月。 你如果 抱怨，印方会说是中方有意耽搁，是中方不鼓励中国人去印度旅行。 而另一种完全相反的说法是， 印方不希望很多中国人去印度， 担心其 中混杂着间谍之类。还有一说，其实只是印使馆从中作梗有意拖延， 逼得你捅黑钱，以便他们从中渔利。据说，交上八千卢比，使馆外小 店可 21 天把签证办下来。签证处与外面的小店很可能是一伙的。里 边故意刁难，拖延，使得外面小店有生意，最后大家分享得利。---我是糊涂了。元芳，你怎么看？ 我在印度驻尼使馆看到很多中国人三天两头跑去问结果。要个号 排队等着，有点像在医院看病，还有点像候审的嫌犯。期间等上一个 两个小时是常事。排到你了，赶紧在左边第一个小窗口递上材料，伸 长脖子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却生生地问：?我的……???下个星期 再来看看！?印度签证官不等你说完就来这么一句，而且永远是板着 脸，眼皮都不抬一下重复这句话。你呢，绝对不敢有脾气。听说签证 官签谁不签谁，就凭他的感觉，看你顺眼不顺眼，看他那天的心情。 你唯一能做的， 只能是乖乖地一次次地去问结果， 像个贱孙子一样听 从人家摆布。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我敢肯定这个过程会使人心神不定，焦躁 不安。到底拿得到拿不到签证？什么时候拿到？你完全不能预知结 果。 这样你就无法设计你下一步的旅行行程。 整天处在一种不知所措 的状态， 这样肯定会把旅行的好心境破坏殆尽。 我想即使万一你最后 得到了签证，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去印度了。想到这儿，我干脆第一 步都没做，连申请表都没填，就放弃了去印度的想法。索性这次我就 在尼泊尔扎下根，好好转一转，好好看一看。其实尼泊尔一地待上两 三个月没问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在尼泊尔东部的 Bhantabari,河的对岸就是印度，近在咫尺。坐这辆火车肯定可以到印度，不知有没有人查验护照和签证。坐这辆三轮可能也可以进入印度。去印度边界踩了一脚实话说，去印使馆签证受阻以后，有些天我还不死心，有过一些 ?活思想? ----能不能采用非正常手段进入印度呢。 有一个让我耿耿 于怀的因素，据说今年在印度的瓦拉纳西有一个?恒河沐浴节?，有 的说六年一次，也有的说是十二年一次，机会难得。因此，正常手段不行我甚至考虑了偷渡印度的可能。 匿护照， 无签证或假签证蒙混过 关， 甚至坐大巴车进入印度等等我都想过。 详细的在这儿我就不说了， 以免误导一些年轻的同志犯错误。 虽然这些方法都有可能成功， 但风 险很大。万一被抓到列入黑名单，可能以后永远不能进入印度，那就 麻烦大了，得不偿失。我还听说北印的警察稍好些，南印警察比较那 个，他们可能会打人，甚至把人关起来。我，作为堂堂的中国资深无 业游民，岂能受此耻辱。嗨，再见啦，瓦拉纳西。 顺便说一句，因为尼、印关系很好，两国边界又很长，机会很多。 如果你长得 ?不太中国? 或者会说尼泊尔语， ， 那就非常容易混过去。 我后来有好多次机会可以进入印度， 有一次在东部某地我一个人甚至 溜溜达达地差点就误入印度国境。还有一次是在蓝比尼附近有个尼、 印边界关口， 我们几个人一起大摇大摆地走到印度边界的那边， 踩了 一脚就回来了。哼，谁说我没去过印度？！这就是蓝比尼附近的边界关口。这边的大门是尼泊尔关口，那边 的大门就是印度，大门上有个蓝色的标语：“Welcome to India”。在尼、印边界，我们还遇到了一支游行队伍。据说这些人都是印 度人，因为种种原因被赶出印度，寄居尼泊尔，有家不能回。他们常 常像这样到印度边界游行喊口号，抗议印度政府。印度和尼泊尔，经济和宗教我觉得印度和尼泊尔真的是山水相依，一衣带水。宗教传统文化 背景生活习惯非常相近。 尼泊尔南部有大片国土， 是一百多年前由英 国人从印度划过来的。 很多尼泊尔人和印度人长得近乎一样。 现而今 在经济上尼泊尔对印度的依赖非常严重。 尼泊尔是内陆国， 没有港口， 北部又有喜马拉雅山阻隔， 对印度依赖实在是不得已的无奈之举。 我 们可以看到在尼泊尔全境跑的汽车，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印度生产 的，TATA 居多。日本车都不多，我只有一两次看到中国的奇瑞瑞虎， 是不是中国大使馆的用车也备不住。 加都广告牌子林立， 但几乎见不 到中国的品牌。尼泊尔几乎没有什么工业，超市到处都是印度商品， 中国商品极少。尼泊尔的电力几乎全部是从印度传过来。包括加都， 整个尼泊尔经常停电， 天天定时停电。 有人说是印度人用掐电来对应 或制约尼泊尔政府与中国的密切关系。一座印度教寺院再说两句尼泊尔的宗教。和印度人一样，多数尼泊尔人都信仰印 度教。很多印度教寺庙外人不能随便进入。这是我在尼泊尔西部的 S ILGADHI 的一座印度教寺庙里拍摄的照片。左边的某神，看似像是一 个女神， 这个形象很常见。 通身蓝色， 大大的眼睛， 口吐红色的舌头， 四只手臂挥舞着刀叉剑戟， 一只手举着一个流血的头颅， 身上还挂着 一串人头，或者一串骷髅。其中蕴含的含义，我不太清楚，我不妄加 评论。我去过西藏多次，从这张印度教某神的形象，我能感觉到印度 教与佛教是多么的不同。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佛教起源于印 度，但是又被印度人，至少是多数印度人放弃，改信印度教？而佛教 又在其他很多国家长盛不衰？偶遇一个印度修行者在路上偶遇一个印度修行者。去 Nepalganj 的班车上挤了一车人。 车上有两个老外： 一个是来 自中国的老驴---我；另一个是从印度来的修行者。我发现很多印度 人都喜欢远足修行，四海为家，并以此为荣。 这位印度修行者正好坐在我身边，我俩对比鲜明。印度人，大胡 子，长头发，显然多年没洗头了，都打成柳了。我呢，刚刚在佛诞地 蓝比尼剃了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光头，而且天天洗头，方便啊，一冲就 得。印度人光着上身，只披着一块毯子，桔红色头饰和裤子提醒人们 他的宗教色彩。 ?过来坐下聊聊。?班车休息时印度修行者一定是发 现了对手，招呼我过去，我们就坐在草地上聊天。他的印度英语和我 的中式英语对话， 有时要通过一些手势帮忙。 印度大胡子自豪地说自 己：53 岁，无妻无子，四海为家。这位中国光头呢，一点也不含糊： 从没结婚，浪迹天涯。你说怎么这么巧呢！ ?我，有钱，就坐车； 没钱，就徒步。?大胡子怕我听不懂，边说边用两个手指前后交替比 划着。我回答：?我呢，有钱，就住店；没钱，我就露营。? 印度人烟瘾很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烟丝放进小烟斗里， 抽上几 大口以后，满足地打几个饱隔，然后就不停地咳嗽。 咳嗽完印度大胡子接着说： ?我要去西藏，去不了！? 我回： ?俺 想去印度，不让去！?针锋相对，你看，还对仗。最后大胡子使出了 杀手锏，他双眼直视着我说：?我走遍了全印度。?我看了看蓝天上 的白云，淡淡地说： ?我跑遍了全中国。?----咱不能输给印度人哪， 哈。51 天横穿尼泊尔（三）----加德满都印 象住凤凰宾馆那天我们从樟木坐班车到加都以后，天已黑了。沿着狭窄的巷子 找泰米尔----这是外国游客普遍喜欢吃饭和住宿的地方。 整个加都基 本就没有双向四车道的大马路， 我只见到一两个红绿灯。 都是五六米 宽的窄巷子，会车都很难。路的两侧全是店家商户，很密集。熙熙攘 攘，人头攒动，还有些出租车、三轮车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喊叫声喇 叭声喧嚣得一塌糊涂。 ?真是来到了大城市了！?我真的感觉北京还 没有哪条街道像加都的泰米尔这么喧闹。 在泰米尔，宾馆很多，有一家中国人开的凤凰宾馆，在加都时我 一般都住在这里。凤凰宾馆由四川老板经营。四层楼，里里外外都是 四川口音， 俨然就像四川驻尼泊尔办事处。 我看到老板娘用一嘴地道 的四川方言指教着尼泊尔服务员这样那样。他们竟然都能听得懂。 我住的房间朝阳，窗户外边爬满了橘红色的花，早上八九点钟阳 光把花的媚影和香味一同送进房间， 洗过澡以后， 坐在洒满阳光的床 上写写东西，上上网十分惬意，一下我就喜欢这个房间了。每次在外 边跑一段时间以后回到加都，凤凰是唯一的选择。 ?你回来啦！还住 在 106 房间吗？哥哥? 前台的尼泊尔女孩一见到我， 都会这样亲切地 招呼我，一路疲惫立刻消失一半。然后呢，洗澡吃饭洗衣睡觉，一通 组合拳完成以后，立马精神焕发，另一半的疲惫也不见了。在加都游荡走出宾馆，我又开始了我喜欢最擅长最习惯的游荡―――象一只 流浪猫似的漫无目标地在加都游来荡去。 一切都感觉那么新鲜， 我心 里忍不住想喊：太好玩了！ 泰米尔一带老外很多，但在加都的其他地方，人们见到我这个中 国老外也新奇。我每每端起相机，加都人都会坦然面对，既不扭捏， 更不拒绝，完全没有西方人的矫情，动不动就隐私啦肖像权什么的。 很多尼泊尔人喜欢你拍摄他们。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说尼泊尔是摄 影的天堂的一个重要因素。不仅加都，整个尼泊尔的警察都很多，也是个警察国家。老百姓的生活还是辛苦啊。狗狗们活得倒很惬意，整天无所事事。白天睡觉，晚上不知道干什 么。远看，近看，再近看远看加都， 基本上都是三四层楼， 五六层就算高的。 一百多万人口， 有点像中国的一个大县城。 加都的空气也不咋地， 比北京好点有限。近看加都，乱糟糟的，无秩序、又脏又乱。再近看。在加都这样的海报到处都是，可能我的思想已经老化了， 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些东西。 在倡导什么呢？别忘了， 这可是个国民 普遍有宗教信仰的国家。再仔细看。在加都的一个报摊，我看到一本杂志的封面是（当时） 即将上任的习近平头像。 老板出来要我教他习近平的名字的发音。 我 发现尼泊尔的老百姓对中国很了解。 对中国这些年来的快速发展和经 济成就很是羡慕。?胡锦涛，温家宝，朱F基。……?这些名字他们 都叫的出来，只是发音不太准。在泰米尔购物应该说在尼泊尔东西都比较便宜， 加都特别是泰米尔有很多商店。 临回国一般都要在那儿买些东西。 ?Where are u from ?? 几乎每进一家店铺都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你是哪国人？?每每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就十分不爽。你不理他， 有时他会没完没了地问。我真的很想回他几句：我就买件衣服而已， 与我的国籍有关系吗？莫非你对不同国家的人有不同的价格？也别说， 可能还真是这样， 很多中国人喜欢摆阔显富。 ?多少钱？人民币！ ? 我多次听到北京胡同口音， 牛气冲天， 看样子很可能是刚拿到了拆迁 款一夜暴富的主，见什么都觉得便宜。人家不宰你宰谁！天长日久， 泰米尔商户见到中国人就使劲要高价，很宰！为了不宰错对象，就形 成了这么个习惯，看到东亚面孔就会来这么一句。 ?Where are yo u from？?实际就等于在问：?你是中国人吗？? 这种对中国人的?傲慢与偏见?在泰米尔区最明显，其他地方的 尼泊尔人对中国人还是比较友好的。 另外我想强调一点， 尼泊尔各地 的商家普遍不太实在，要谎价，要虚价很普遍，所以大多数情况都要 讲价，不然就吃亏。打出租，住旅馆，坐班车都可能要谎价。加都的 涉外商店，比方说户外用品店，虚价最甚。砍下有一半甚至一多半， 都有可能。不砍价，有时候你当了冤大头不说，实际还等于纵容了不 良商家。找不到家了那天我在杜巴广场流连忘返。天黑了，停电了，找不到家了。实 际上那些天我已有好几次找不到家了。 本来加都就很乱， 泰米尔一带 就更乱， 楼房密集， 小路弯曲， 很难辨认方向。 有时候一个十字路口， 确切地说应该叫?米?字路口，或是小广场，会出现六七个路口，每 个路口看起来都差不多，晕。天黑以后，加都一般都停电，可气的是 大家都睡觉以后就来电了。路上黑嘘嘘的，每家店铺又都差不多，找 不到家几乎是必然的。 怎么办？问吧！ 还好， 尼泊尔人一般都很热情。?走这条路，然后右拐。? 还好，一个戴眼镜的尼泊尔女子竟然知 道凤凰宾馆。 ?可是我在什么地方右拐呢？?我邹着眉问，路口很多 啊，是一百米，还是三百米呢？?一直走大约五分钟再右拐。?我无 数次听尼泊尔人讲：走 XX 分钟，但从没听他们说走多少米。看来他 们习惯用时间说距离。文物古迹比比皆是加都的杜巴广场
加都谷地历史悠久文物古迹众多。 人们就生活在文物古迹中间。 文 物古迹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的关系很自然很融洽很和谐。 不像我们中国 对待文物古迹走两个极端： 要么过分保护， 用铁栏杆围起来或玻璃罩 子包起来；要么随意破坏。以前叫：破旧立新。现在常常是打着保护 修缮的名义肆意改造破坏，还美其名曰：文物保护，打造景点。污染很严重，交通很拥挤加都绝不是天堂。其实加都的污染很严重。我曾坦率地和尼泊尔 人说，中国的污染，尤其在大城市污染也很严重。但是中国有矿藏资 源，还有工业、轻工业支撑着，人口多劳动力廉价，所以在中国污染很还不是灾难，至少不是灭顶之灾。尼泊尔不同，尼泊尔的旅游业是 支柱，其他的基本没有。污染对旅游业的打击是巨大的，而且是很难 恢复的。我真的很为尼泊尔的未来担心 加都，泰米尔还好，其他地方的街道两侧垃圾很多，常常得不到 及时清理。各种动物（包括人类）的粪便很多。空气也并不算清新， 河流污染非常严重。饮用水很浑浊。在加都我发现了一条河，几十米 宽，垃圾如山，污水横流。河里什么都有，甚至有死猫死狗的尸体。 还有一群猪，一群活猪在河边垃圾中拱来拱去，吃得津津有味。一群 乌鸦围着猪群转。 加都道路狭窄，交通很拥挤。尼泊尔几乎没有私家车，但是已经 快要瘫痪了。 尼泊尔汽车喇叭声很特殊， 有点像大号索呐吹出的声因。 尼泊尔司机真的很厉害，对面来车，总是谁也不让谁，对着对方 猛冲过去，就在两车几乎撞上的一刹那，双方同时打把，擦肩而过。 可能就相距十几二十公分， 但是人家的车祸极少。 这么多天在加都我 只看到两次车祸，一次是两个自行车撞倒了一起，两人都摔倒了；还 有一次是一辆电动摩托和出租车发生了剐蹭。注意，这要是在北京， 你可以想象后面的情况， 肯定会很麻烦。 但是人家二话不说各自推着 车走人，我很佩服。（以后我会专门讲讲形形色色的尼泊尔人。）不 仅司机厉害，售票员也很是了的。长途班车顶上永远是坐着很多人， 车门外一般还挂着好几个人， 那个随车售票员也挂在外面， 车子行进 中不停地颠上颠下，售票员爬上爬下，钻进钻出，点钱售票什么都没 问题。我服了。尼泊尔特色的社会主义离凤凰不远，我看到一个大院子，大门上写着&PARTY PALACE&。 党宫？党员的聚会场所？新鲜。 院子里聚集了很多人。 男男女女都在 站着聊着什么。我好奇，就走了进去，与一男子聊起来。他们在等着 一位重要人物来开会并讲话。我问他： ?你做什么工作？?他说他没 工作。?没工作，怎么养家糊口呢？?我不能理解。?但是我有房子 住有饭吃就可以了呗？……我也做些临时性工作。 我想起来尼泊尔 ? 是社会主义，与我们六七十年代有些类似。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或者 说追求的目标就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房住。就是，普 遍都不太富裕。尼泊尔是在搞尼泊尔特色的社会主义。 既高举镰刀斧头旗， 又实 行私有制，既崇拜马列毛，又信仰印度教。理论上说，他们是民主选 举政党执政的， 当然了是不是公正选举， 有没暗箱操作等猫腻就不得 而知了。 现在是共产党毛派上台执政。 在尼泊尔你到处都可以看到印 有镰刀斧头的红旗，还有?马恩列斯毛?的画像。仿佛时光倒流，几 十年前， 在我小的时候这些在中国也是满眼满街比比皆是。 很多国家 已经摒弃的东西在尼泊尔却还盛行。我想起一句套话： ?我们要尊重 各国选择自己适合的政治制度，??”我想关键是，谁选择？！在尼泊尔，罢工和游行就像家常便饭。我就赶上了两次全国大罢 工。所有的商店饭馆关门，汽车停运，学校停课。街上没了汽车也不 清净， 到处都是徒步行走的行人。 孩子们在马路上用砖头摆球门踢足 球。我问他们罢工的目的是什么？那人对我说： ?反对派以组织全国 罢工来要挟总统辞职。?罢工几天呢？? ? ?那要看他们做不做让步。 ? 我想很多罢工游行能起多大作用很难说， 但是公民有没有罢工和游行 的权利就涉及到民主权力的问题了。 相比中国，你可以感觉到尼泊尔人享有更多的民主和自由。比方 说，facebook，flickr 等在尼不受限制。再比方说，多党竞选执政 制度。 这是我们国内很多人都很向往的， 可是我听到有很多尼泊尔人 说：?Our government is no good！……China government is qu ite good!?(我们的政府很不好！比老国王统治时差远了!中国政府 很好啊！) 我还听说， 尼泊尔一位首相曾被人扇了一耳光， 他不仅没有气恼， 还说：扇得好，说明我们的工作没做好，人民不满意。在加都国家体育场旁边有个大大的空场地，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此 闲坐休息。周末会自发形成一个自由市场，很热闹。那天我看到在一 棵大树下聚了很多人，树上有一位老兄， 大概有五十多了，带着尼 式帽，坐在三米多高的树杈上演讲。下边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 出笑声。我听了一会，问旁边的人他说些啥。?评论时政，批评政府 呗，……这个人基本上每天都来讲，已经持续十多年了。?我想这种 事在中国还不行，一定会有人来管，会说你扰乱治安。看来和尼泊尔 这个世界上最穷的国家比起来，我们的民主，我们的自由，我们的平 等，似乎还有差距。51 天横穿尼泊尔 （四） ----蓝比尼和 孤儿院感受蓝比尼其实蓝比尼十多年前还是个荒凉小镇。古树丛生，杂草遍地，野 生动物出没。 近些年，以世界文化遗产佛诞地遗址为中心，联合国规划设计， 各国出资正在建设一个世界佛教中心, 就好像在搞一个世界佛教建 筑博览会。 几十个国家的寺院已相继建成或正在建设中。 一条长长的 人工筒子河把大乘佛教区和小乘佛教区分开。 中心地带是很大的圆形 草坪，四周建筑有德国寺，尼泊尔寺，法国寺，日本寺等，建筑式样 和谐统一。中华寺和韩国寺也已基本完工。全部建成以后，佛教圣地 蓝比尼会与伊斯兰的麦加， 天主教的梵蒂冈一起， 成为世界三大宗教 圣城之一。 不仅中国， 全世界逐渐都发现佛教兴盛对社会安宁乃至世 界和平都是一个积极因素，而蓝比尼就肩负着佛教复兴的重任。 不过问题还有另一方面。蓝比尼这些年因为大兴土木，大片原始 半原始的森林被毁， 还有大片天然水溏被修造成整齐的半圆形， 边缘 还砌上砖。诸如此类的很多人工建筑破坏了蓝比尼原始自然的氛围。 我更喜欢原来天然的样子。现在很多地方的野草还有一人多高，很多野生动物，像野猪、野 鹿、 狐狸等等甚至蟒蛇都在草中藏身。 我们在路边就曾亲眼见到一只 蟒蛇， 三米多长。 一和尚说这里一共有九条蟒蛇。 每到十五， 月圆日， 阳光充足就出来。野兽们一般晚上才出来，白天很少见到。白天可以 看见很多猴子， 在路边向行人讨食。 手提水果袋子的人一般休想通过， 猴子有时还对女游客疵呀咧嘴， 吓唬人。 我还看到树上还有些灰白色 的印度恒河猴悠然地爬来爬去。每天傍晚，八、九点钟的样子，韩国 寺附近树林中都会传来猴子的叫声。 很多猴子一起叫， 叫声此起彼伏， 声音很大，挺凄凉的感觉，好像在抗议人类侵占了他们的家园。近些 年在蓝比尼人类活动越来越多，野生动物就越来越少了。蓝比尼佛教园的大门。很多当地人每天都进去打工干活。寺院的香客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尼泊尔人普遍都比较善良，我感觉蓝比尼人 比较起来更善良。 佛祖诞生地看来就是不一样。 我不知是此地民风自 古淳朴而产生佛祖，还是佛祖的基因和教化影响着一代代的蓝比尼 人，亦或是因有佛祖在此诞生，此地的人们自觉行善守德，天长日久 道德善良水准高于其他地方。 不过，随着自然环境的改变人们心灵的纯洁度也在降低。那天在 法国寺门口我刚要进去， 两个尼泊尔小孩子不由分说把一个红线绳拴 在我的手臂上，然后伸手要钱，很煞风景。旅游产业带动商业发展， 商业的逐利本质又污染人们的心灵。看来世界各地很少例外。中华寺和韩国寺中华寺和韩国寺面对面，但风格迥异。中华寺就是复制了国内成 千上万的佛教寺院中的一个， 金黄色琉璃瓦大屋顶被紫红色高墙围起 来，大雄宝殿，弥勒佛，四大金刚等等，毫无特色可言。韩国寺，主 店同样高大，冷冷的灰色调，钢筋水泥建筑没有任何油漆彩饰，远远 看去就像一个未完工的建筑，很有些庄重肃穆的感觉。进一步想，从 环保角度也是值得称道。 相比之下， 中华寺的色彩艳丽反倒有点媚俗 的感觉。和建筑特点一样，管理理念的差异对比也十分鲜明。听说中 华寺财大气粗， 四个管理员每人一部车子。 韩国寺的女主持每天骑个 破单车外出办事。 顺便说一句， 据说韩国寺完全是那位六十多岁的女主持用自己毕生的积蓄建造起来的， 每每见到她我都是肃然起敬。 中 华寺的资金从何处而来不得而知。 中华寺因为客房建筑还没有完工，无法接待游客，现在一般游人 香客都住在韩国寺。一进韩国寺院子的大门，正面是寺院主殿，很高 大，三层中国传统式样。主殿大厅高大宽阔，气氛庄重。右手边是食 堂，可供五六十人同时就餐。左手边是宿舍，三层楼有几十间客房， 多数房间都是大通铺， 就在水泥地上放着五六个垫子， 一人一床被子， 里边有洗漱间和卫生间。洗澡冲凉只能去寺院的公共澡堂。 因为蓝比尼经常停电，韩国寺有一台柴油发电机吃力地吼着，为 整个寺院提供着昏黄的照明。 一旦安静下下来， 整个寺院也就黑下来 了，你哪，就只有睡觉了。每天早上六点，天还黑黑的，?铛，铛， 铛?的钟声唤醒人们，开饭的时间到了。定时三餐，粗茶淡饭，自助 形式不限量，餐后自己洗刷盘子，有点学生食堂的感觉。出家人和居 士们每天都要去大殿上早课晚课打坐冥想，可完全沉静在自己世界 中。每天早睡早起，生活规律，远离尘世，清心寡欲。身体感觉越来 越代谢顺畅，精神也随着轻松愉快。 我看到很多年轻人在此待上一两天就赶紧走了，蓝比尼没山没水 也没有多少古迹。他们很难沉下心来。我在蓝比尼待了一周，这些天 吃的多，睡得香。食品是健康的，生活是规律的。清气上升，浊气下 降， 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吸收了大量的正能量。 感觉整个的人都从加 都的燥乱中逐渐沉静下来。 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真的可调理身体修 身养性。蓝比尼是个清心静思礼佛的好地方。佛祖诞生地的故事这是佛诞地博物馆， 佛祖就在此诞生， 其母就在此水塘为其沐浴。再讲个故事。在佛诞地博物馆原来有一棵大树，据说佛祖二千多 年前就诞生在那棵树下。 我亲眼见到了一张照片， 建筑中部有棵枝繁 叶茂的大树。 可是就在前几年这棵树被日本人买走了， 并且已经运到 了日本。据说当时是两架专机，一架运树，一架运土。听到这个事， 我愕然。不知该谴责谁？日本人做此事很有些大逆不道，为所欲为， 可是人家也没有偷，而是买走的，似乎更可恶的是某些尼泊尔人，败 家败到了如此地步。我发现在中国存在的各种问题在尼泊尔也都存 在，一样都不少。这是我从网上找到的一张以前的老照片，右侧那棵树现在已经被 卖掉运到日本去了。佛诞地的建筑遗址。可以想象，当年这里一定是一座密集的建筑 群。现在只剩下了这样一个遗址。这是佛诞地的菩提树叶。我是个俗人，不是居士，但是我对佛教及佛教信徒一直尊敬。我 从不烧香磕头抽签算卦， 更不念经作揖， 我觉得这些只是表象和形式， 重要的是每个人随时随地积德行善， 所谓不以善小而不为， 发自内心 的向善远恶。虽然我没皈依，但是我从不抽烟很少喝酒基本吃素，吃 喝嫖赌五毒不沾。我相信与人为善，有仁爱之心，定会内心平和多福 长寿。 佛祖倡导的和平， 慈悲， 宽容理念， 在当今社会仍有现实意义， 是社会稳定和谐的重要因素。 这大概就是佛教经历千年长盛不衰的原 因吧。在蓝比尼街上这样的袖珍理发店很多， 两平方米多一点， 内墙上 贴了许多俯首弄姿美人头像。 处乱不惊， 就在这个小理发店我气定神 闲剃了一个光头。在理发店旁边的一家袖珍杂货店。 这样的小店在尼泊尔各地到处 都是。看来尼泊尔特色社会主义，实行私有制，允许个体经营，不象 我们国家六七十年代的时候那样大公无私，不允许任何的“私有”存 在。去孤儿院看孩子在蓝比尼我还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我们去了一个孤儿院看 望孤儿。 忘了交代了在加都认识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旅伴， 男的是 清华高材生， 女的是个漂亮的四川妹子， 我们三个从加都一同来蓝比 尼的，大家结伴一起旅行了好几天。 那天在班车上，听身边一位尼泊尔女孩随口一说：路边的一片建 筑是一所孤儿院， 当时我就想到应该去看看， 去体验感受一下孤儿们 的生活，看看能不能给孩子们些帮助，还可能有拍照片的机会。与两 个旅伴一说，马上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仨先坐车后走路兴冲冲赶去那家孤儿院。这家 孤儿院是一片红砖红瓦建筑， 远远看去就像一片别墅区。 与门卫说明 了来意，他带我们进院子以后，校长亲自出来表示欢迎，大家坐在草 坪上的椅子上， 校长开始介绍孤儿院的整体情况， 然后他带着我们在 园中参观。孤儿院是俗称，正式名字应该叫：SOS 儿童村。大大的院 子里有十几座三层楼， 就像一座座别墅。 每座房子实际就是一个家庭。 没有血缘关系的十个孩子组成一个家庭， 孩子们年纪不等， 每个家庭 有一个妈妈，一个阿姨。校长带我们进入其中的一座房子。一层有一个起居室，旁边还有厨房和餐厅，二层是孩子们的寝室，一个房间两 个孩子。房间里挂着一幅欧洲人的照片，好像是挪威人，应该是?S OS 儿童村?的发起人，他在尼泊尔各地已经建了九个这样的儿童村。 全世界就不知有多少了。 我们进去时，孩子们刚吃过早饭正坐在地上看电视，大家都回过 头来好奇地看我们，一个个眼睛又黑又大。这一家，大小一共九个孩 子，最大的男孩有十一二岁，最小的还在襁褓中吃奶。孩子们的?妈 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有文化，她全面负责这一家孩子们的生 活学习教育等，还有一个?阿姨?，协助她工作，负责孩子们生活起 居搞卫生等。两个三十多岁的尼泊尔妇女，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一看 就能感觉到她们认真负责爱心十足。 很快每个孩子脸上开始露出笑容，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我拿出相 机和 DV,两个孩子拉着我的手上二楼去参观他们的房间。 同去的四川 妹子抱起那个最小的孩子就不撒手了， 本来大大咧咧的女孩一下子满 眼充满了母爱。 由于事先我们对孤儿院的情况完全不知， 甚至都不知 道能不能进去， 所以没带什么东西去， 我和那清华男生赶紧去附近的 镇上给孩子们买些文具什么的， 专门给那吃奶的孩子买了一个像小兔 子一样的帽子。 很快孩子们就和我们熟了， 我的相机和摄像机很快就 成了孩子们的玩具。 我印象最深的是孩子们紧紧拉着我们的手，仰着小脸望着你，大 大的眼里充满渴望。实话说，那一刻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一下就 理解了什么是孤儿。我想，他们在这里生活再幸福，再快乐，生活条件再好，他们也是缺少父母的孩子，孤儿毕竟是孤儿，每个孩子记忆 深处都会有一些缺失，内心深处都会有一丝忧郁，甚至阴影。大一些 的孩子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失去妈妈?的过程，襁褓中孩子长大些也 一定会想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 他们很希望有人去看他们， 潜意识 一定盼望着有一天他们的亲爸亲妈突然出现了， 要把他们领回家。 这 就是为什么孩子们的两个小手紧紧抓着你的手，不肯撒手。川妹子抱着那最小的孤儿，眼神充满了母爱。川妹子喜欢穿一件运动服，上面写着大大的“中国”两个字。进商 店买东西的时候，我们都说她穿这衣服干吗？！可是今天穿对了，她 一遍遍教孩子们认这两个字：“中国，中国”。孩子们开心不开心，一看就知。临走， 我给大家拍了一张全家福， 孩子们不约而同都做出了感谢的 手势。下面这些照片不是我拍的， 是最大的那个男孩用我的 DV 拍的照片。 他拍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当时以为他就是在那摄像呢。我回来才 发现，你看看这孩子拍的还不错呢。
51 天横穿尼泊尔（五）-----满世界 找“干姐”满世界找“干姐”那本《尼泊尔旅行手册》提到Nepalganj，说是尼西部最大城市，有热闹的集市，多民族混居，印度人很多。我决定去那儿看看。 凭着我有限的英语拼音知识，我想当然地把Nepalganj念成了?尼泊尔干姐?。从蓝比尼开始我就到处打听：?‘尼泊尔干姐’怎 么去？ ‘尼泊尔干姐’ 在哪儿坐车？ ‘尼泊尔干姐’ ……‘干姐’ ……”, 结果问了很多人都是一脸满然，后来才知Nepalganj最后的子母?j?,人家不发?姐?音，而是发?子?音，应该是读成?尼泊 尔干子?，我的发音就不对，所以人家听不懂，难怪我找半天,找不 到?干姐?。后来什么时候想起就想笑，一个中国老爷们在尼泊尔满 世界找?干姐?，结果呢，找到了一个?干子?。（以后索性就叫它 ?干子?得了。）尼泊尔干子的早晨“干子”的第一印象?‘尼泊尔干子’到啦？?随车售票的小伙一嗓子，把我从瞌睡 中喊醒。下车一看，没想到尼泊尔西部最大城市，就像个中国的一个 小县城。 ?干子?的第一印象真不怎么样。主要街道两侧都是两三层 的楼房，建筑没特色，不古不洋，杂乱无章，垃圾遍地，尘土飞扬。 我的嗓子总是痒痒的， 不吐痰不行。 下午五点多这个时间是一天中最 忙乱的。街上上班上学的人们都忙着回家 , 人多车乱，让人有一种 强烈的不安全感。 好几辆挂着镰刀斧头的党旗的大轿车， 从我身边经 过，车顶上好多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手舞足蹈，兴奋地叫喊着什么。恍 惚间我又看到了文革时期的情景再现。临近?干子?，我就看到路旁 有好几拨武警，每拨有好几十人, 手拿盾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身边人： 每天都是这样吗？开始他说是的， 后来又说今天尼共在体育场开大会，警察上街加强戒备防止意外发生。我有点不详的感觉， 此地不宜久留。无论在哪儿,孩子都是最可爱的!放学路上这群小女生看到了我这个 中国老外，一下把我围住，问这问那。“中国是我最喜欢的国家！” 其中的一个孩子这样说。礼尚往来，“尼泊尔也是我最喜欢的国家” 我说。我说的是实话，但愿她说的也是。在“干子”找旅馆我是傍晚到的?干子?，很快天就黑了，当务之急就是找旅店住 下。 第一家旅店临街， 条件比较简陋。 跟着服务生上楼一看， 小单间， 有卫生间，没电视，真便宜，才 120 卢比。就是太吵，柴油机发电 轰隆隆响，床单也不太干净，还不给换，放弃。又找到一家，外观看 着还行，那老板上下端详我一会，然后说没房了。嘿，鬼才信，那一 刻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选择站街女一样。 我想可能他是印度人， 看我像中国人不愿接待；也可能是对我这样的?异教徒?或者?无教徒? 比较各应， 否则为什么打量我以后再决定有没有房呢。 再之后的两家 宾馆挺像个样子，但是都要 500 卢比一个单间，有点贵，还不还价， 老板也不热情。再看看，不行再回去也行。最后这家不在街边，且招 牌上全是尼文，没有英文字。找路人一问，是旅馆，还有点规模，四 层楼。 前台一位又黑又瘦小个子服务员， 二话不说拿着钥匙就带我上 楼看房。这样也好，根据房子谈价钱。二楼一个双人间，挺敞亮，还 有卫生间和电视。要 350 卢比（一元换 14 卢比，自己算吧），还 行。大概其一说，300 卢比成交。第一个晚上入住以后，我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房间里起码有几百只蚊子恭 候我多日了。我与那店小二一说，?OK!OK!&他心中有数。不一会 他就笑眯眯地拿来一个喷雾器， 只喷了几下， 我就闻出是被很多国家 禁止使用的 DDT。还真管用，一会功夫，卫生间地下有一层死蚊子。 我想当然认为这一晚上这个房间里肯定就我一个活的动物了， 其实不 是。 已经十多天没看电视了，今天好好欣赏一下尼泊尔电视节目。人 家也有闭路，也有好几十个台，几乎全是尼语或印度语，英语节目极 少。 只能听音看图了解大概意思。 电视内容和形式与中国的也差不多。 新闻、访谈对话、小品搞笑、动画片、烹调厨艺演示、电视剧等等， 还有大量的广告。 广告也一样， 也是找一些美女用色咪咪的眼神勾引你买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晚七点早七点是新闻时间， 这些天好像印巴 关系又紧张了， 大量出现巴基斯坦领导人的镜头。 尼泊尔电视剧也有 床上镜头， 男主人穿个背心与老婆在床上躺着， 保持一定距离长时间 对话。看着有点滑稽，可能导演也没办法，我估计尼泊尔广电部有规 定，不能过分亲昵。还有个片子，是西方进口片，出现有裸体镜头时 局部被打上马赛克。 在尼泊尔我时刻能感觉到传统宗教与现代文明的 碰撞和对抗。 在尼泊尔， 好几个尼泊尔青年跟我提到他们很喜欢中国 的 Jackie Chen（成龙）以及他的功夫片，别的就知道的很少。嘿， 你说说， 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在很多外国人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点 ?功 夫?。 半夜我睡梦中听到桌上?刷，刷?地响，装食品的塑料袋被翻来 翻去，声音很大，就像有人在找东西。哇塞！房间里进来人啦？！黑 咕隆咚地，我没敢动，只是睁着大眼紧张地想着各种可能。仔细听， 不像是人。 要不就是猴子进来找吃的啦？！ 在蓝比尼大白天就有猴子 拦路翻我的塑料袋找食物。再听听，也不像。啊，肯定是老鼠!是老 鼠在找吃的。我的天，多大的老鼠啊。我打开灯，老鼠瞬间就没了。 后来索性我就开着灯睡， 突然的紧张赶跑了睡意， 于是躺在床上胡思 乱想。嗨，是快到印度了，据说印度的老鼠也是受到保护的。以前曾 看过一个片子，无数个大老鼠跑来跑去，都成灾啦。这里距尼印边界 只有几公里， 印度老鼠进入尼泊尔串门轻而易举， 还不用签证什么的。早上不到六点， 大喇叭开始不断播放穆斯林晨起祷告的长调喊声。 我想昨晚找旅馆的冷遇也可能与穆斯林排外有关系。 怨谁， 谁让你不 长大胡子呢。在“干子”最有意思的就是满大街的大马车。车很高，大木轱辘，一 匹马拉着。欧洲人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以为回到了中世纪。一天早上， 我看到一群孩子坐这样的大轱辘车去上学。 孩子们在高高的车上有说 有笑，手舞足蹈，真羡慕他们快乐的童年。我发现了尼泊尔的骆驼祥子。小平板电脑不见了在尼泊尔饭馆吃饭，等待上菜是绝对需要耐心的。也好，这段时 间正好拿出我的小平板电脑写东西。 很快我身边围着一堆人， 好几个 小孩子的脑袋凑过来几乎挡住我的视线。我知道他们什么也看不懂， 大家对这些奇怪的方块字感兴趣，同时觉得这个小平板很新鲜， ?多 少钱买的？哪儿生产的？能上网吧？? 我的挺落后的设备在尼泊尔成 了新鲜时尚了。 第二天，一件完全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早上背个小包出门上街，锁门时还是那个店小二帮了我一下。中 午回来忽然发现怎么小平板电脑不见了。 赶紧下楼去找服务员， 那店 小二让我坐下别着急。 后来店老板也闻讯赶来了， 和几个服务员一起 进我的房间东看看西看看， 抓耳挠腮一直也没什么好办法。 我提醒他如果你没办法，那就只好报警了。他态度有些含糊，嘟囔说警察也不 会有什么好办法。后来还不耐烦地补了一句：警察就在那边，你去找 吧。我慢慢开始看出了这老板的狡猾和不实在。在我一再坚持下，最 后他还是让一个店员去找来了一个警察， 这老哥带着紫红贝雷帽穿着 蓝色羊毛衫， 没带棍子， 笑眯眯地也不问问情况就在一边装模作样打 电话，说再找几个警察来调查。结果呢，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直等 了近两个小时， ―――这是此事全过程最让我气愤的。 期间老版还看 似无意其实有意地问我： 如果警察最终不来了， 你会怎么办？后来那 警察和店老板还有其他人相继悄悄开溜，最后就剩我自己凉在那儿。 我明白了他们显然是想把事情拖黄了拉到。 不行， 我必须自己亲自打100电话报警。（幸亏我事先在本子上记着尼泊尔报警电话。有备无患啊。）接线警的英语带有浓浓的口音，他又给了我一个长长的号 码要我自己打过去。 ―――这让我十分不满， 怎么你们不能内部通知 呢？万幸我还是打通了，把情况一说，不到十分钟，一辆警车急驰而 来。有点像个皮卡车，前面双排，后面带个棚子，一车坐了有六七个 武警，有男有女，都穿着蓝色迷彩的警服，还有些背着枪，那阵势会 让嫌疑人吓破胆。货真价实的警察来了，我一下心里踏实了，总算让 我看到了些许希望。一波三折，失而复得先下车的显然是个警头，眼光犀利，个子不高，挺着肚子，左 手拿着步话机，右手拿着什么没看清，宽宽的铜质腰带上别着手枪，很有气场。 他带着一般人马迅速下车快步走来， 我上前与其握手致意， 然后一同上二楼。 我住的房间一下就站满了人。 店老板不知从哪里又 钻了出来。警头不会英语，他让老板先介绍情况。老板用尼语语速极 快地叨叨。警头助手会英语，警头让他去一边单独听我讲讲情况。这 一点很重要，可以看看双方的讲述有什么差别，从中发现问题。 ?我 是中国的摄影家和网络作家，......?我是这样自我介绍的，我知 道我什么也不是，但此时不能谦虚，来点虚的也行，一定要引起他们 足够的重视。 简明讲完全过程以后， 我还专门强调了那店小二帮我锁 门的细节， 以及我走时把钥匙留在了前台。 很快经验丰富的警头看出 问题， 果断将那个店小二叫走单独问话。 我便和那女警官继续说着我 的不满：先来的那个警察什么也不做，害得我傻等了两个小时，显然 他没有认真对待此事，我感到很失望，……。 正说着警头带着一群人走回来， Pound,Pound&其中几个人 ? 都对我重复这个词，还一付挺高兴的样子。? Pound？?我第一反 应是?英镑?。怎么还要钱哪？我心想，难道尼泊尔警察办案还有这 规矩？再说他们怎么知道我有英镑？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怎么回事， 一 群人呼呼地上了三楼。很快，从人们兴奋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pound?不是?英镑?，是?found&的尼泊尔发音，意思是：?（东西）找到啦！?我太意外啦！怎么可能呢？！我真的不敢相信，实话 说，这事我始终没报多大的希望，这小平板也不算多么贵重，只是这 些天我写的东西丢了可惜。起初我只是想借机接触一下尼泊尔警察， 看他们怎么办案， 我当个经历体验一下。 我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找到，我甚至想过，如果找不到我是不是要坚持店家有责任，还想过是 否要求店家赔偿以及陪多少等等。 还有如果事情很麻烦既耽误时间又 没多大希望实在不行就拉到，我的时间耗不起。 ?是那个小个子店员偷的！?店老板跟我说。?（东西找到了） 你高兴吧？！?那女警官笑着问我。?当然啦！太意想不到了！?副 手还主动过来与我握手，得意地说： ?这回你知道了尼泊尔警察的厉 害了！?正说着警头带着一行人走下楼来，我一眼看到他手里拿着我 的小平板。我赶紧迎前握住他的手。 ?尼泊尔警察太厉害啦！太让人 佩服啦！这么快就能破案,太意想不到啦！?这些好词，只要那一刻 我能想到的都一通招呼。助手指着那位警头说：?我们是派出所（police station）的，他是我们的上级，警察厅（state poli ce）的。?这时我才注意到那警头的肩章上有颗金色的五角星，级别不低。 我赶紧把警头和助手等几个人叫到一起合个影， 再次表示感 谢。还说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宣传一下这件事。这是我的房间的门锁。拍下来留个纪念。偷东西的店小二后来那瘦小的店小二被带上警车拉走了。 看到他那瘦小的身子坐 在警车上， 我真的觉得他挺可怜的。 我注意到那一刻他的眼中一片茫 然和苦楚， 这与最初我见到他时的一脸灿烂微笑形成了鲜明对照。 我 入住时，他笑眯眯地为我送开水，灭蚊子，还问我吃不吃晚餐。他的 英语也不错，总是 sir,sir，一副很礼貌的样子。真没想到他会这 样。 ?其实那个小伙子不是坏人，我想他只是一念只差干了蠢事。? 事后我和店老板这样说。老板说他还是个学生，大概是半工半读，才 干了几个月。我说他肯定是家里穷，需要电脑，但又买不起，一念之差，就偷了。我想他绝对不像是个惯犯。要不然不会那么短时间就招 了。因为是初犯，所以精神压力太大，导致他行为反常。警车一到， 一看那阵势， 他的心里就已经崩溃了。 以前常听到新闻报道说公安在 例行检查时发现某人行迹可疑，上前盘问时神色慌张甚至夺路而逃。 以前觉得怎么这么巧啊，不太相信，现在想想还是可能的。其实那个 偷东西的店小二我都看出些端倪。 当天中午我回旅馆时， 他从楼上很 紧张地跑下来， 全然没有前晚接待我时的微笑。 我说我想洗个澡可能 吗？他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眼睛也不看我。我当时还拍着他的肩 膀，开玩笑说：没关系，洗不了就不洗了，不必如此紧张。他还是不 笑。后来我发现电脑丢了，他也不急着打电话通知店老板，这让我感 觉有些奇怪。 店老板在处理此事的过程中我觉得他始终很紧张。 真是 做贼心虚。 期间我还悄悄地专门跟店老板提到这个小伙子好像有些反 常，可问问他，估计他可能知道些情况，但我当时还没想到他本人会 偷。人哪，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厉害的尼泊尔警察我不知道那警头怎么发现那店小二有嫌疑， 我也不知当警官找他单 独问话时用了什么手段？有什么高招？是软硬间施，还是连吓带唬， 遗憾当时我不在现场。三下五除二，人家就迅速搞定。我不得不佩服 那个老警官的经验。在此插一句，尼泊尔也是个警察国家，到处可见 警察。 城市闹市区有很多警察岗亭， 蓝色的， 铁皮制， 再加上铁丝网。 估计治安案件不会少。看来尼警察也是肩负维稳重任。天长日久，尼 泊尔锻炼出了一批高素质能力强的警察队伍。 我现在知道了， 尼泊尔的警察分几类。 满大街戴着紫红色贝雷帽穿 着蓝色羊毛衫背着步枪或者拿着木棍在街边晃来晃去的警察， 实际上 就相当于我们国家的保安， 能力和作用就那么回事。 还有闹市区戴着 白色大沿帽只用一个哨子维持秩序的是交警。 最厉害的是满身蓝色迷 彩的警察， 相当于我们的武警。 他们似乎什么都管， 破案能力也最强， 此例就是证明。身背“三八大盖”的尼泊尔保安再说说那个旅馆老板天底下当老板的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很实在的少。这家旅馆的老 板三十多岁，鬼得很。当时他一定觉得我是老外，人生地不熟。他们 不配合我恐怕没什么办法， 于是在事情发生以后， 店老板不想把事情 闹大，而是想拖延时间，把事情拖黄，息事宁人，甚至偶尔还露出了 些犯混耍赖的意思。 ?如果警察最终不来，你会怎么办？?警察来之 前， 他曾下意识地问了我这样的话， 无意中就反映出了其内心的真实 想法。后来他没想到我会亲自报警，带枪的武警一来他就老实了。当 晚还嘻皮笑脸到我的房间来赔不是， 还特别说到警察给他打电话让他 去一趟。?去干嘛呢？?我明知故问。?肯定是让我拿钱赎人呗！在尼泊尔……咳！?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他还满脸堆笑地说?如 果警察再来询问情况， 替我说两句好话啊? 后来还要请我骑摩托外出， 是吃饭啊，还是玩什么，不知道。也不知这小子卖的什么药？大晚上 的。我拒绝了。 我想以后这狡猾的老板应该记住了：中国人不好糊弄。尼泊尔干子的平民百姓我的镜头永远对着人， 永远对着最底层的平民百姓。 这些人的生活 最平凡，最真实，最丰富多彩，也最令人感动。下面是一组在?干子? 拍的老百姓生活的照片。小姐俩每天都在路边摆摊。看到我停下来，她们以为我有兴趣她 们的存钱罐， 赶紧向我推荐。 在北京六七岁的女孩还是被宠爱被娇惯， 经常撒娇的年纪。?孩子看孩子”在尼泊尔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母女俩摆个小摊子，收工前正在认真清点着今天的收获。也许一 大家子人都靠这点收入维持生活呢。劳务市场每天都聚集很多等工作的人。自在的板儿爷穿得干干净净要去上学啦！在我爷爷小时候的那个年代中国的孩 子可能也是这样上学。三天没打，这孩子老想上房揭瓦。找?干姐?，看?干子?，在Nepalganj，我一共待了四天。最后那天晚上十二点多，正在床上写东西，看到两只老鼠跑出来，挺 大，连尾有一揸来长，一前一后，迅速钻进床下。有一只跑到床边还 回头看了我一眼，眨着小眼睛说(是心说，我猜的)：?谁啊，这家伙 哪来的，怎么还不关灯睡觉啊？讨厌。? 看来床底下是它们的一个 幽会场所。嗨，差不多了，该走了。要不连老鼠都要烦我了。 再见啦，?干姐?！51 天横穿尼泊尔（六）----我的除夕之 夜梦一样的除夕之夜大年三十的晚上， 十点多， 我乘坐的班车在尼伯尔东部的一个小村 子歇脚吃饭。车上只有我一个外国人，其他人都在餐厅吃饭。几十个 地道的尼泊尔人熟练地用手吃着典型的尼餐 ---- 鸡肉青菜咖喱汤 拌米饭（千万不要想当然，其实难吃极了）。我站在窗外看了一会， 看他们一个个用手悉悉索索在盘子里搅拌饭菜的样子，很想笑。我 呢，不想吃，也没时间吃。坐长途班车，停车休息时是我拍照的好机 会。 就像一只小猫小狗来到一个陌生地方总会到处闻闻， 我在附近转 悠，东看西看，趁机拍拍夜景。 后来我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个竹子做的小凉亭， 挺别致， 就走进去在 竹椅上坐下，像一只猫一样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对面四、五米远是一家小卖店，主要卖矿泉水和一些小食品。小卖 店门前打了个简易的凉棚， 大门旁有个泥质的炉灶。 一盏昏黄的灯下， 母女三人在忙着生意。 偶尔有人过来要一杯奶茶或者煮个方便面什么 的。几个人围着炉灶在喝茶烤火，二月初，尼泊尔大部地区晚上还是 比较凉的。一切都是静静的进行，很少有人说话。我也要了一杯热奶 茶。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眼前的情景，一边写着这些文字。?珍娃，再煮个面！?妈妈喊着正在犯困的小女儿，珍娃看样子 才八九岁， 主要是帮着母亲煮面啊给客人送茶什么的。 珍娃的姐姐十 三四岁，在认真地煮着奶茶。在尼泊尔到处都可以见到小小的茶馆, 尼泊尔人一天也离不开奶茶， 男女老少每天总要喝上十杯八杯的。 珍 娃和姐姐每晚都这样帮着妈妈干活， 十二点多才能睡觉。 珍娃知道每 天晚上就这会儿最忙。 从加都去 patewal 的班车总是这个时间到， 前 后差不了十分钟。珍娃爸爸失业多年，每天骑个三轮车挣点小钱。一 家人的生计基本就靠这小店维持着。 妈妈总是催促着珍娃早点回家睡觉，第二天还要上学，可是珍娃很懂事，总是要坚持等到小店关门和 妈妈一起回家。 珍娃发现今天客人里多了一个蒙古面孔（尼泊尔人习惯把东亚人 都统称为蒙古面孔），中国人？韩国人？不知道。那人有点怪，从班 车下来也不吃饭，东看西看，拿个相机煞有介事地见什么拍什么。后 来那人要了一杯奶茶， 还拿出一个银色的小平板电脑坐在凉亭里写东 西。 珍娃心生好奇，这人是干什么的？在写些什么呢？她决定借着送 奶茶的机会过去看看。珍娃悄悄走过去，没说话，把热奶茶放下，然 后就在那个人的旁边坐下， 侧脸伸头看， 小平板电脑上全是很奇怪的 文字，是中文？还是日文？韩文？反正她一点也看不懂。看了半天， 只能看懂其中的几个阿拉伯数字。?What’s your name??（你叫什 么名字？）看到那人抬起头，珍娃笑了笑，鼓起勇气，轻轻用英语问 道。 尼泊尔人经常用这句话与外国人打招呼， 其实他们未必很在意你 叫什么。?JACK? 我微笑着回答。 ?好听的名字！ 和泰坦尼克男主角一样。 ? 你看，小小年纪还挺会说话。我发现尼泊尔的小孩子普遍都挺大方 的，在尼泊尔有好多次，在路上，在饭馆，在商店，经常有小孩子， 尤其是小女孩很优雅地过来和我搭讪，每次我们聊的都特好。 ?那你 叫什么呢？?我明知故问。 ?我叫珍娃。?她说，脸上同时露出了 笑容。尼泊尔人的微笑是世界上最美的。?也是个好听的名字啊！? 我说。珍娃又笑了，笑得更甜。她接着问我：?Where are you fro m?? （你是哪国人？）这也是在尼泊尔最常听到的问题，如果是商店 老板问我，我会很反感。此时我很愿意回答，小孩子肯定没有恶意。 ?CHINA? ?噢，CHINA 是我最喜欢的国家！?我希望她说的是真 心话，而不是客套。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刚刚说完我就发现问的有点傻， 她怎么可能知道今天是中国春节的 ?大年三十? 呢？！ 当天中午我离开凤凰宾馆的时候，那个江老板还一再说： ?今天是年 三十，不如明天再走。看完春晚再走啊？！??我已经习惯了春节在 路上了。?当时我回头一笑，说完就去车站赶车了。 我的时间挺紧的，签证只剩下十天了，还有尼泊尔东部的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呢。?对不起，先生，我们的车要开了！?班车的随员的一句话打断 了我的思绪。我赶紧跑向已经发动的车子，回身跟珍娃挥了挥手。 全中国人全家团圆正在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春晚，十多亿人守夜 除夕鞭炮震天的时候， 我一个人却在异国他乡的一个不知名字的小地 方，静静的，好像 365 天里平常的一天。尼泊尔，无处不在的蛇提到春节，今年是蛇年。蛇年就说说蛇，说说尼泊尔的蛇。 我们中国人常常会把蛇和邪恶甚至魔鬼联系起来，很多人一见到 蛇会毛骨悚然，而在尼泊尔蛇是个吉祥物，蛇的形象到处可见。寺庙 的女神身上盘着蛇， 公交车上画着蛇， 很多建筑物有很多蛇的形象作 装饰， 而且把蛇的形象变异的挺可爱挺憨厚。 我不知道最初尼泊尔人 是怎么和蛇建立起感情的。 尼泊尔在文化传统及审美观念上与我们的 差异很大，在很多方面尼泊尔比我们更接近西方。比方说，世界卫生 组织会徽就是由一条蛇盘绕的权杖组成。据说，神杖表示云游四方， 为人治病之意， 灵蛇则是健康长寿的象征。 蛇在西方是医务工作者的 标记。 人类很早就知道了毒蛇的药用价值。 一条蛇缠绕在一只高脚杯上，就是欧洲药店的标志。蛇象征着具有救护人类的能力。大概尼泊 尔人对蛇的崇拜也西方人异曲同工。 其实蛇一般不主动攻击人， 和很 多动物一样，蛇攻击人是为了自卫。其实这个地球上所有的动物中， 以人类为主要食物的几乎没有， 而人类， 尤其是中国人却几乎以所有 动物为食物。（跑题了，关于尼泊尔的食物方面以后我会专门讲到， 题目都起好了：?舌尖上的尼泊尔?。）蛇年临近，在蓝比尼的路边我看到了一条蛇，三米多长的蟒蛇。那天在蓝比尼博物馆附近的路边草丛中我们竟然发现一只蟒蛇。 三米多长，蜷缩着身体，偶尔蠕动一下，还吐信子。附近居民和僧人 都跑来看，从人们惊奇的表情，可看来出来，他们也不常见。一位和 尚说这里一共有九条蟒蛇， 每到十五月圆日， 阳光充足就出来晒太阳。同行的四川女孩当时拍了几张蟒蛇照片， 回去的路上， 突然说道： ?帮 我把蟒蛇的照片删掉，快！?可能她怕那蟒蛇会跟着她回家。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动物的形象吗？公鸡？孔雀？羊？还是什 么，看着好像还挺可爱的样子。蛇！一大六小一共七条蛇！七条蛇交织在一起盘绕着一座大门， 齐刷刷伸着头注视你。 天哪！ 这要是在中国， 进出的人们一定会各应。这是长途公交车上的一个图案。美女的脖子上环绕着一条吐着红 信子的眼镜蛇。寺院里一个小油灯，设计造型可爱，仔细看还是有蛇的形象在里 边。墙后还有条蛇。 实际上这个大水池是这样设计的， 门两侧是蛇头， 蛇长长的身子在围墙上把水池围起来。51 天横穿尼泊尔（七）----在珍那普被 武警查房珍那普印象大年三十除夕之夜，我坐班车去珍那普（Janakpur）。坐在一车 尼泊尔人中间,就象摇煤球一样摇了整整一个晚上。 加都到 珍那普的 路烂得很， 大概相当于国内的一条多年未维修的县乡级公路。 在尼泊 尔坐长途班车,每一两小时就停车休息。 大家先放水然后喝茶或吃饭, 还好，一般都不会感觉很辛苦。到了珍那普天还没亮。车停在城外，下车后我真是东南西北搞不 清楚。索性我就与路边一加油站旁的小店的老板聊天耗时间等天亮， 反正天亮之前我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那杂货店小老板也不容易， 一晚 上大部时间就一个人熬着， 生意不多又不能关门， 他一定也很想有人 聊天解闷， 尤其是和一个外国人聊聊更是求之不得。 我在旅行时特别 喜欢与人聊天，跟谁都聊，可以得到很多有用信息，还有风土民情什 么的。小小的双赢。 天刚朦朦亮，我就走着进城找住宿。汽车站到城里还有段距离， 一公里多吧，越走人越多，越走越热闹。没多远就看到了那个著名的 贾纳基庙，周围很多弯弯曲曲的小街小巷。珍尼普挺有名的，但外国 游客不多。好几天我只见到了几个西方游客，中国人没见到一个。印 度人来珍那普主要是来贾纳基庙朝拜， 一般当天就走， 所以这里旅馆 也不多，客人很少，有的旅馆开着大门竟然找不到店主。最后我在圣 湖边找到了一家旅馆，父子俩经营，人挺友善的。上三楼一小单间， 一张小床还有卫生间，250 卢比，将就了。就是晚上蚊子多，幸亏有 蚊帐，蚊子闻到了肉香味在蚊帐四周飞来飞去急切地寻找机会入侵。 可气，入住时老板还笑眯眯地说没蚊子。 新换个环境，我一下还睡不踏实。半夜狗叫，很多狗此起彼伏地 叫，叫声嘶哑急迫，当时我迷迷糊糊地想：别是要地震吧。天似亮非 亮时，又传来了一阵阵乌鸦们的叫声，增加了凄凉的感觉。再后来街 上又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突突突的，比乌鸦的叫声还难听。又一想， 赶早班的人们往往是最清贫的草根一族， 为了一家人的生计， 起早贪黑完全是不得已。 谁不贪恋早晨的热被窝呢？这么一想， 心态就平和 多了。嗨，反正我是一晚上没睡好。 在珍那普我一共待了四天，每天都背着相机到处转。这些天都是 白天停电， 深夜睡觉以后大家都不需要电的时候又来电了， 因此很多 不必要的灯又都亮了， 没人管。 尼泊尔电力几乎完全被印度人控制着， 受制于人的日子不好过。 不敢得罪啊， 一个小小的内陆国想百分百的 独立自主并不容易。 第二天早起发现几个看报的警察穿着胡蓝色衬衫很精神。从今天 起， 珍那普街头巡警脱掉了藏青色的羊毛衫。 天气的确是越来越热了。 二月份的珍那普好比六月初的北京。著名的贾纳基庙（JanakiTemple ）
珍那普是印度教圣地。悉达（Sita）的出身之地著名的贾纳基庙 位于市中心。这是一座具有印度和波斯风格大理石建筑，几百年了， 很精美壮观，每天都有很多印度教信徒来此朝拜。 事先我也不知悉达的故事，回来?百度?之后才被感动。悉达是 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中的女主人公，是最受崇拜的印度教神之一 罗摩王子的妻子。 悉达放弃豪华的宫廷生活， 陪同被流放的罗摩到原 始森林中去，后遭魔王劫虏，在众神猴的帮助下，历经千辛万苦，终 于夫妻团聚， 恢复王位。 在印度及周边的国家如柬埔寨、 泰国、 缅甸、 斯里兰卡等国，悉达是老幼皆知的人物，后被印度教神话，对这些国家社会思想产生深刻影响，启迪了无数精致的音乐、戏剧、舞蹈、雕 刻与绘画作品，可说是亚洲文化最重要的源头之一。寺庙前很多人或坐或躺，有大把的时间享受阳光。可惜我没赶上比桑潘查米节(Biha Panchami)。这个节日每年 11 月份，持续 5 天，是纪念悉多与罗摩结婚的日子，吸引成千上万的印 度朝圣者。据说每年过节，几千人的小镇一下子涌入五六万信众。到 处可见以家庭为挝簧⒙湓诮值赖某フ撸蜃蛭裕？纯聪 次再来尼泊尔能不能也凑凑热闹。圣湖沐浴每天早上都有人在这个水塘里沐浴， 主要还不是为了清洁身体，他们是为了祈福。神话传说，此湖是印度王子萨摩在尼泊尔公主悉达举行的招亲擂 台赛上所拉起的弓箭而变成的。 人们相信在圣湖中洗澡沐浴可以得到 神灵的保佑， 而且只有在此沐浴之后信徒们才有资格进庙宇祭祀。 所 以无论春夏秋冬， 每天一大早都有许多朝圣者来此沐浴。 据说珍那普有许多人工湖，人们以此圣水洗浴以求吉祥好运。据说赶上节庆日， 来这里沐浴祈福的人山人海。 平日人们也在湖水里边洗衣洗碗洗墩布。今天我看到很多妇女在 一湖里洗衣。湖水简直就是黄水汤，附近水中还有很多垃圾。她们已 经习惯了，可是不习惯又有什么办法呢，别无选择。几十年前普遍存 在的清河净水现在都成了奢侈品， 现而今农村妇女们有一条干净河流 洗衣，孩子们有一池清水游水玩耍，本是生活的基本需求，现在反而 成了一大奢侈了。中国也是如此啊，回京坐在火车上，一位山西的小 伙子说他小的时候， 也就是十几年前他的家乡长治地区的河水都是清 澈的，可以直接喝的，现在却脏的一塌糊涂。我想全中国大致如此。 ―――你说，这社会是在进步还是在退步呢？！有时候，照片是可以欺骗人的。我真的不太想告诉你：其实这水脏 着哪，四周到处是垃圾！看着挺美的吧，实际这水就是黄泥汤，可怜这些妇女天天在这样的 水塘洗衣。能洗干净吗？！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珍那普街景头顶物品行走是尼泊尔的一道风景线。尼泊尔人的头就像是第三只 手。利用率高，技术也高，不用手扶，我亲眼见过一位高手头顶着很 大的东西，双手还提着东西赶路，还走很远。好像在玩杂技。寺院前卖葡萄的妇女。 你看她的秤， 比我们的秤更简单明了， 好玩吧？街边有一排摊位， 每个人面前放着许多旧的手电筒。 好像都是二战 时期使用的，有美国造,德国造。是维修？还是出售？要不就是维修 以后出售，那，是当日用品还是当古董出售？我没搞清楚。小贩武警查房那天从 kuwa 村回来后，我先去了火车站看小火车,然后又来到金 庙， 在金庙大门旁我与一小伙聊起来， 他说他刚才看到我在火车站拍 照。 看来在珍那普很多人都知道了我， 同时尼泊尔警方也注意到了我。 晚上不到八点的样子， 我正在旅馆房间写东西。 门外来了几个人， ?Hello！ Hello！ &显然在喊我的门。?Who is speaking? （谁啊？） ? 我问。 ?Police check. Pls open the door.& （警察查房， 请开门。 ） 真警察假警察不知道，没选择,只有开门应变。打开门一看，五六个 武警，穿着蓝色迷彩警服，还有两个背着枪的, 那阵势挺吓人。?G ood evening. sir ?但是警官的语气挺好,没有立刻要逮捕我的意 思。他们好像只来我的房间查房，不像是例行检查，很可能是听到有 人报告说：有一个可疑外国人已经在珍那普转了几天了。他们先问了我几个简单问题：你是哪国人？一共来了几个人？之 类，我一一从容应答。然后他们有点严肃地问道： ?你到珍那普的目 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可轻可重，有点像在审问。 ?Travel（旅游）? 我的回答言简单明了。 ?Only travel ?(只是旅行吗？)?警官追问。 ?Only travel !（只是旅游）?我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这很重要， 警察和狗一样会查言观色， （对不起， 我这里没有贬低警察的意思） ， 我不能给他们留有任何想象和发挥的余地。 我们的对话就在房间门口 进行， 我始终把他们堵在门外， 没让他们进房间。 要进房间搜查可以， 但要有合理合法的理由。 虽然在尼泊尔境内， 但我有中国护照和合法 签证， 任何无理的过分要求都会被我拒绝。 不卑不亢是我跟老外打交 道的原则。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偷越国境去印度只是想了想， 没有 实施，所以不构成犯罪。?对不起，打扰了！?说完，连我的护照和 签证都没看看，警官就带着一行人走了。 没什么刺激的故事发生，不过，我觉得尼警察还是比较文明的， 他在对我盘查过程中始终面带着微笑， 也很客气。 此事继续了我对尼 泊尔警察的良好印象：和蔼，有礼貌，不多事，更不没事找事。帮我煮牛奶的男孩那天下午，我在珍那普一个自由市场闲逛。逛自由市场是我在 各地旅行的一个保留项目，在这里你可以接触最底层的老百姓，还 能像当地人一样买到很便宜的东西。我看到一个小奶站，每天下午 定时卖鲜牛奶，有些人排队。一斤奶 35 尼币，我站在一边馋馋地看着。我知道那牛奶是生的，要加热才能喝，就问卖奶的能不能帮 我加热，我付加工费。人家也为难，确实没有加热设备，而且人又 多也顾不上。 一个排队买奶的小男孩， 十二三岁的样子主动过来问 清情况，然后爽快地说：?这样吧，我帮助你加热。?我要了一斤 奶，发现身上都是一千尼币的大票，零钱只有 30 尼币。小伙子二 话不说又帮我付了 5 尼币。然后呢，我就跟着他，拐来拐去，走了 约几百米的样子就到了他家。 这是一个还没完工的三层楼， 内外立 面都还露着红砖。 在尼泊尔我看到很多这样半拉子的建筑， 有点钱 盖一层，再搞点钱再盖一层，很多年才能完工。人家不着急,不像 我们房屋只有七十年产权,人家是永远的私有财产。孩子很快帮我 把牛奶烧好， 还加了很多糖， 我们在院子里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喝奶 一边聊天，很温馨的感觉，孩子的英语很好，发音正。直到现在我 还能回味到那甜甜的奶香。 顺带一句。经过此事我学聪明了，以后旅行我要带一个小小的 电炉， 既可煮牛奶也可以煮粥。 这样就增加了旅行中的从容和舒适， 还有可口的味道。 我不能指望在哪儿都能碰到这样热情大方乐于助 人的小男孩啊。
多可爱的孩子，我记住他了。51 天横穿尼泊尔（八）-------“米提 拉绘画”传女不传男写作业的小女孩和露屁股的小男孩从珍那普到 KUWA 村没有公交， 坐三轮车还挺贵， 再说看着精瘦老 汉们吃力地蹬车，我坐在上边也不舒服。一打听，走路大约要走 30 多分钟，就一条直路，走不丢。我决定走路去。 去 KUWA 村的路上， 趣事就已经开始了。 在路上无意中我看到路边 一家小店，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趴在柜台上写作业。 一边看店一边学 习，两不耽误。孩子很认真很投入，作业本上写的都是尼文，有点像五线谱，我完全看不懂。我注意到她的作业本不垂直放，是四十五度 角斜着放，还歪着头写。后来女孩抬头发现了我，羞羞地笑。我给她 矫正姿势， 开玩笑说不能向奥巴马学习。 我还拍了几张照片， 正要走， ?等一会，我喊妹妹来！?说着女孩就跑进里屋，就一小会儿，她领 出一个更小的小女孩，看到我时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可爱极了。 再后来又闻声走出来一个大女孩。于是就有了这张姐妹三人的合影。姐妹三人的合影。左边那个就是最初我看到的那个歪着头斜着本子 写作业的小女孩。不知为什么到哪儿我总是能看到有趣的小孩子。 今天是公共假日， 什么节我不知道，孩子们不上学，所以看到孩子的机会更多些。 继续走，我又看到路边有几个小孩撅着屁股趴在地下聚精会神玩 着什么。其中一个小男孩头朝下，腚朝上，裤子松垮，多半个屁股露 在外面。我悄悄走过去，我担心吓着他们没说话，可是半天没人注意 到我，于是我就伸手摸着那个小黑屁股，用正宗的伦敦口音小声问：?What's this?? 你再看那孩子， 几个动作同时进行， 一边扭回头看， 一边赶紧站起身， 接着一手往上提裤子， 另一手赶紧擦已经过河了的 鼻涕。孩子手慢脚乱一阵以后才定下神，然后大眼睛变成了细弯月， 看着我不好意思地傻笑。我没多说话，笑了笑，一只眼眯了一下，转 身就走了。身后传来那几个孩子的兴奋的喊声：?三克油，三克油， 拜拜！拜拜！?KUWA 村口的大门，上面还有“1998 尼泊尔旅游年”字样。探访 KUWA 村到了 KUWA 村，村口有个招牌式的大门。大门上画着很多农民画， 还有?1998 尼泊尔旅游年?字样，看来十多年前 KUWA 村就开始旅游 开发了。 因为是节假日村里街上来往的人比平日多。 刚一进村就遇到 一个骑车经过的年轻人。他下车用英语问我： ?是旅游的吗？要不要 个导游？?我婉言谢绝了，但他坚持说他现在有空，可以陪我在村里 转转。 当时我想他肯定不是义务地为人民服务， 我的英语应该还能对 付，算了吧。不过后来我发现，绝大多数 KUWA 村民一句英语都不会， 和村民进行交流很困难，有个导游兼翻译十分必要，后悔也晚了。 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原始。主街上有少数新盖的二三层砖楼，可 能是卖画发了财， 但大部分还是黄土坯建的小草房。 每家房前屋后都 会栓有几头牛或者在吃草料或者卧在地下反刍。 老牛们看到我还是很 警惕的样子，先是盯着我看，一旦我走到巧砗缶透辖舻艄防础 看来来这里参观的人并不多。 妇女们在屋里屋外做着永远忙不完家务 事，不是洗衣做饭洗餐具，就是为牛羊切草拌草料。她们偶尔会抬头看我一眼，并不太在意。路边有个押水井，一位奶奶在给一个七八岁 男孩子洗澡， 孩子赤条条的站着， 等着奶奶把全身涂满肥皂再把一桶 桶水浇到身上。我还遇到一妇女赶着一群猪，大大小小七八头，猪不 听话， 东跑西窜， 把她累够呛。 那妇女看到我， 笑嘻嘻地用手比划着， 大概意思是要我给她的猪照相。 可惜语言不通， 要不我会建议她养一 条?牧猪犬?不就得了。村中一景。我跟着这个小女孩去她家看了看。我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来到她家， 两间草房前有一个干净的 小院子。院子里有个土制的小炉台。后来我看了几家，家家如此。小 炉台就像新的一样，可能每天做完饭都要用泥浆涂抹一遍。奇怪，院 子里什么都没有，不像我们的农家，往往四处都堆放着很多杂物，几 十年都不动一下。我走进那两间小土坯房子，一间可能是卧室，里边 就是一张床，床上有个草垫和一个床单，别的就没什么了，简直就是 家涂四壁。 我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半坡或者山顶洞时代。 那个五六岁的 小女孩不停地和我重复着一个词，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但是孩子们 那甜甜的笑容我喜欢，也肯定她是友善的。可能大人们都外出了，家 里只有一个大些的女孩，有十三四了，只是站在一旁甜甜地笑。我想给她照张相，她就害羞地躲，已经到了知道羞涩的年纪了。一个十来 岁的孩子把家收拾这么干净。 当时我就在想： 穷， 不可怕， 可怕的是， 无趣而又乱糟糟的生活。很快我就被村里玩耍的孩子们发现了。孩子们远远地一见到我，就 好像见到了大救星，不顾一切追出来。爱照相的孩子尼泊尔大概没有计划生育一说， 无论走到哪儿都会遇到很多孩子。 很快我就被村里玩耍的孩子们注意到了， 孩子们远远地一见到我， 就 好像见到了大救星，不顾一切追出来。每个孩子都在喊：?photo, chokelet！picture，chokelet！? 我看出来了，拍照是手段，巧克 力才是目的。更可笑的是有几个小孩一见到我就喊：?HuoYouNen! HuoYouNen!??活又嫩?？?活又嫩?是什么意思？活是活着，嫩是 嫩不了啦！噢，我估计他们是在喊：What's your name？也不知是谁教他们的，可能孩子们也不知?HuoYouNen!?是什么意思，都跟着瞎 喊。 我喜欢，也习惯了一个人悄悄地在村里溜达，?悄悄的进村打枪 的不要?。这可倒好，老忠叔一敲钟，我走到哪儿，一群孩子跟到哪 儿，我感觉我成了货郎老头了。也不知为什么孩子们那么爱照相，总 是争先恐后跑到我的镜头前面。 我想肯定有些游客给他们巧克力， 孩 子们从此知道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于是见到背相机的就会 执着地跟着。 他们发现照相和巧克力之间有些必然的逻辑关系， 形成 了条件反射。只是这样搞得我几乎无法拍照，刚一举起相机，就有孩 子跑进镜头，后来我都有些厌烦了。怎么办？干脆，不拍了！索性我 就收起相机坐在一棵大树下与孩子们互相地相面。 我看看这个， 他看 着我，我看看那个，她也看着我。他们看我的不知感觉如何，反正我 觉得尼泊尔孩子长得都很漂亮。仔细看，五官端正，很大气，大大的 眼睛，纯黑的眼珠，长长的卷发，好像从不梳理，乱乱的，充满了自 然美。孩子们整天就在土地里摸爬滚打，健壮得就像一群小熊。有几 个孩子我看着那么漂亮感觉一定是女孩，后来发现竟然长着小鸡鸡。 在尼泊尔我好多次错把男孩儿当成了女孩儿。 近看， 你根本看不出男 孩女孩，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长长的睫毛，长长的卷发；远看,反 而好区别。 虽然都是光着小脚丫到处跑， 一般穿个背心光着屁股跑的 是男孩子,；女孩子呢，光着上身，提着裤子跑。嗯，男女有别！等食的女孩我还赶上了一户人家正在准备办婚事。很多人在帮忙，大家都在 忙着准备晚上的婚宴，洗菜切菜杀鸡宰羊事情太多了。中午时分，十 多个孩子坐在地下吃饭。每人面前有一片大大的树叶，绿色的，树叶 上有些酸奶， 还有燕麦什么的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孩子们就用手把 这些和在一起送进嘴里，满嘴满脸都是，吃得津津有味。孩子们最高 兴可以吃上一顿或几顿免费的午餐。喜事吗，大家都要沾沾喜气。主 人还拿出一盘饭食给我，饥肠辘辘的我竟说已经吃过饭了，真虚伪。 说完我就后悔了，人家可能会觉得我不想吃，或者嫌脏什么的，其实 我只是不好意思白吃人家的东西。 很奇怪，不是所有孩子都在吃，有吃的也有看着的。我看到两个 细细瘦瘦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光着脚，拿着两个小盆在一边站 着。静静地看着大家吃饭，就像两只等食的小狗。大家都吃完了还是 没人理会她俩。最后，也可能是我的关注起了作用，等到最后，她们 终于等来了自己那份食物，也是放在树叶上，就一份。两个孩子并没 有马上就吃， 而是想赶紧拿回家。 从地上捧起来， 怕撒了赶紧又放下。 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样子我的心酸酸的， 不知是不是家里还有个小弟 弟，还是有位老奶奶也在等着这份食物呢？当时我拍下一些照片和 D V 视频，过后我真是后悔，为什么不跟着俩孩子去她家看看呢？！
别的孩子都在吃饭，这俩小女孩在一旁站了很久，就为等着一份免 费的午餐。看得我心里酸酸的。“米提拉”的故事上文提到《罗摩衍那》史诗讲述的罗摩和悉达的凄美故事，这是 亚洲文化的源头之一。在亚洲许多国家启发无数精致的音乐、戏剧、 舞蹈、 雕刻与绘画作品， ?米提拉艺术? 就是一个具体而鲜活的例子。 ?米提拉?是Mithila的音译，?米提拉?起初应是个地名，这里的妇女们出于对悉达的喜爱和赞美创立的一种独特的绘画风格。 她 们的绘画充满了质朴感和天然美， 具有涂鸦的随意性， 所以每一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