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悟空&/b&&br&&br&&p&瘦小僧人行在灵山上，他身着麻布僧衣，脸上微有绒毛，面容平淡无波。&/p&&p&他在无数护法伽蓝、罗汉、菩萨中走过，一路走过。&/p&&p&行至佛前，他双手合十：“世尊，我为敖烈而来。”&/p&&p&佛坐莲花台，呈诸般胜相，身放无量光，微笑不语。&/p&&p&瘦小僧人恭声道：“敖烈思家心切，八宝功德池虽好，终不是西海水。故请离佛境。”&/p&&p&佛前侍立的迦叶尊者拈花一笑，“敢问斗战胜佛，佛字何解？”&/p&&p&瘦小僧人道：“愿闻其详。”&/p&&p&迦叶尊者笑道：“弗者，不也。佛即为超凡者，身证佛位，焉能再有凡人之念？”&/p&&p&瘦小僧人轻声道：“迦叶尊者天音，小僧受益匪浅。然敖烈毕竟道行尚浅，难享厚福。只求龙归大海，此其所愿，惟愿世尊垂怜。”&/p&&p&佛祖缓缓开口，声音浩大，如天音雷鼓：“菩提老祖为你取名悟空，你可知此二字何解？”&/p&&p&瘦小僧人微微低头，叹道：“小僧驽钝。”&/p&&p&迦叶尊者又复拈花一笑，解释道：“悟者，明彻我心，空者，四大皆空。”&/p&&p&瘦小僧人默然不语，良久，终躬身行礼：“小僧明白了。”&/p&&p&他转身离去，在这无尽光明笼罩的佛殿之中，在这诸多菩萨佛陀胜相辉光之下，他的身形显得愈发渺小。&/p&&p&行出佛殿，行出灵山，似仍可听见佛祖说法。&/p&&p&妙音阵阵，乱坠天花。&/p&&br&&br&&br&&p&归得一处小院，瘦小僧人推门而入，却见等待已久的猪八戒迎了上来，“如何？斗战胜佛可是为小白龙说项去了？”&/p&&p&瘦小僧人沉默前行。&/p&&p&猪八戒急了，凑近了道：“师兄，你到底去也未去？”&/p&&p&瘦小僧人仍是沉默不语。&/p&&p&“哎！臭猴子！”猪八戒愈发焦急，一把抓住他的僧袍，“那金蝉老儿自得佛果，便修那闭口破禅，终日一言不发。老沙那个木讷性子，成了金身罗汉后，真真如金塑木雕的也似，更显木讷。俺位卑言轻，徒惹人笑，你若不为小白龙出声，谁为他出得声去？”&/p&&p&瘦小僧人终究禁不住这般缠磨，只得叹道：“接到敖烈书信，我便去了。方自灵山归来，无果而还。”&/p&&p&“这群秃头翻了天去？”猪八戒瞪大了眼睛：“连你的面子也不给？”&/p&&p&瘦小僧人皱起了眉头：“出家人四大皆空，什么面子不面子的？”&/p&&p&猪八戒张大了嘴巴，“死猴子，你不是就这么算了吧？”&/p&&p&瘦小僧人劝解道：“八宝功德池里聆听佛唱，坐享功德，多少人求之不得。也不失为敖烈的福气。”&/p&&p&“这是什么话！”猪八戒神情激动，“小白龙乃西海龙王之子，生来天地遨游。如今只能困在一个小池中，说好听点是佛前听法，说不好听的就是供人观赏！”&/p&&p&“这算什么？飞鹰走狗么？不，飞鹰犹有展翅时，走狗仍有离链日。这便只如笼中雀儿罢了！”猪八戒怒气冲天，“这等福气，如来老儿怎不自去享用？让他泡那功德池去，俺老猪也每日去与他说法！”&/p&&p&“慎言！”瘦小僧人低声斥道：“我们经历多少，方才得成正果，须晓珍惜。”&/p&&p&“师兄！”猪八戒恳声道：“你不能不管小白龙啊。他性子何等刚烈，若不是为我等西行之苦，如何肯为那些秃头池中宠物？如今苦捱百年，已是极限了！”&/p&&p&瘦小僧人闭目道：“只要敖烈用心听道，终有自由之日。”&/p&&p&猪八戒愕然良久，方才低低出声：“师兄，你变了。”&/p&&p&瘦小僧人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如幽井，“净坛使者，你还没悟么？这三界六道，岂有人尽心如意？”&/p&&p&“我却险些忘了，你已是斗战胜佛。”猪八戒冷声道：“可惜我七情不戒，六欲不禁，却做不成你这等佛陀！”&/p&&p&天空澄静无云，四处安宁无风。&/p&&p&猪八戒不发一言，决然转身，径自离去。&/p&&p&瘦小僧人看着那个肥胖可笑的背影远去，几欲张口，却欲言又止。&/p&&p&猪八戒一路走远，丑陋可笑的猪眼中隐现泪光。&/p&&p&因为师兄弟这么多年，唯有这次是真的告别，比生离死别更遥远的离别。&/p&&p&但他没有停步，也没有让眼泪流下。&/p&&p&他没有办法回头，因为他没有等到他想听到的声音。&/p&&br&&br&&br&&p&小院中，一粉雕玉琢的童子走了进来，轻声道：“叔叔，任净坛使者自去了，是否不妥？”&/p&&p&“无妨。他位卑言轻，无人理会，试不得几次，便知放弃了。”瘦小僧人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语毕，自顾自跌坐修行起来。&/p&&p&善财童子点点头，也自驾云远去了。&/p&&p&修行无日月，瘦小僧人入定未久，大门却被轰的一下撞开，善财童子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嘴里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我方在观音菩萨座前侍奉，亲闻那净坛使者打破了八宝功德池，要放敖烈归去。现已被几位菩萨拿下了！说是要交付天庭，复返轮回！”&/p&&p&瘦小僧人睁开眼睛，愣怔许久，方才应道：“知道了。”&/p&&p&他缓缓起身，面容平静，推门而出。&/p&&p&善财童子余光扫到，见他方才端坐石床，竟成齑粉。&/p&&br&&br&&p&瘦小僧人行在灵山上，身上是麻布僧衣，脸上是细微绒毛，面容平静，步履缓慢。&/p&&p&他经过无数护法伽蓝，在灵山上缓步前行。&/p&&p&正走到罗汉群中，忽然顿住，身前出现一位尊者。却是佛祖十大弟子之一，号称上行第一的摩诃迦叶。&/p&&p&他面带微笑：“斗战胜佛所为何来？”&/p&&p&瘦小僧人抬头看着迦叶，声音低沉：“叫我孙悟空。”&/p&&p&迦叶尊者笑容不改，“斗战胜佛可记得佛前教诲？”&/p&&p&瘦小僧人眯起眼睛，冷道：“让开。”&/p&&p&迦叶拈花一笑，“斗战胜佛……”&/p&&p&“笑你姥姥！”瘦小僧人忽的眼睛一瞪，放声厉吼！&/p&&p&张开的嘴巴里，獠牙参差凸起。&/p&&p&他一双幽如深井的眸子忽的放出赤光，晕染成赤金之色。&/p&&p&脸上细绒倏忽伸长，全身上下，金灿灿的毛发在风中招摇。&/p&&p&他猛地挺直了脊背，身体里骨骼发出炒豆子般的爆响，他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如天河呼啸。&/p&&p&身上僧衣炸开成漫天碎布。&/p&&p&他随手一招，锁子黄金甲披身，凤翅紫金冠顶头，藕丝步云履在脚。&/p&&br&&br&&p&佛殿中那修闭口禅百年来不言不语的旃檀功德佛竟忽然笑了，啐道：“泼猴！”&/p&&p&众罗汉中那木讷沉闷之极的南无八宝金身罗汉菩萨一步站出，脖上佛珠颗颗裂开，竟成九颗骷髅头骨，发出白惨惨的光来。&/p&&br&&br&&p&却见那孙悟空，伸手往耳边一拉，一根金针呼啸而出，逆风而长，竟成擎天之柱，天地间横亘。&/p&&p&孙悟空拉住横亘天地间的巨棒，随手一砸！&/p&&p&那迦叶尊者笑容顿止，他身证佛果，乃佛祖座下头陀第一，瞬息之间连结三大手印，又运七道佛法，布下九层大阵。&/p&&p&但巨棒轰来，碎碎碎碎碎！&/p&&p&仿似天地皆碎，诸般妙法，竟一击而溃！&/p&&p&迦叶被一棍击飞，化成流光一道，自山腰狠狠砸上灵山之巅，砸入大雷音寺中，砸落佛祖座前。&/p&&p&孙悟空从天而降，一脚踩在迦叶身上，将金箍棒往肩上一扛，神情恣意，金灿灿的毛发张扬。&/p&&p&“悟者，明了我心，空者，目空一切！尔老子孙悟空是也！”&/p&&p&他斜睨着身放无尽光的佛祖，怒声响彻三界：“今日不放了俺师弟，老孙便打穿你这灵山！”&/p&&br&&br&&br&&br&&br&&br&&br&&br&&br&&p&&b&苦行僧&/b&&/p&&br&&br&&p&&b&1）&/b&&/p&&p&佛殿里檀香袅袅，有人诚声诵经，有人闭目，轻敲木鱼。&/p&&p&小七静看着青丝落地，飘转无依，忽觉鼻酸。他不知自己为何难受，或是不舍得家里的那只老黄狗，或是难离村里的玩伴。&/p&&p&但他还有六个哥哥，家里实在无力抚养。&/p&&p&他不懂什么叫“一入佛门，尘缘断尽。”他只知道，头发剃光，自己就再不能回家了。&/p&&p&泪珠终于滚落，为他剃度的大和尚手中剃刀一顿，复又替他刮起头发来，但眼中已有不愉。&/p&&p&他的旁边，亦跪着一个男孩，与小七的木讷平凡相比，这男孩面容俊秀之极，眉如叶，鼻似峰，此时见着自己发丝飘散，面露微笑，其中出尘味道，竟有几分佛前侍者迦叶的感觉。然彼是泥塑木雕，此是灵肉生人，自又活泼了许多。&/p&&p&男孩转过头来，对着小七挤了挤眼睛，那如晚星般亮澈的眸子，叫人见而心生安宁。&/p&&p&为这男孩剃度的大和尚也不急，笑着等男孩转回来，再细细为他落发。&/p&&p&青丝落尽，剃度的大和尚们收刀后退。&/p&&p&两个小孩静静跪坐着。&/p&&p&本寺方丈低宣佛号，手抚小七头顶，“今赐法名本心，入戒律堂，愿汝能持本心，不受外邪相侵。”&/p&&p&小七木木跪着，见得为自己剃度的大和尚连连使眼色，方才反应过来，双手合十，低头行礼。&/p&&p&方丈面容如常，又走到旁边的男孩身前，轻抚头顶：“汝慧根深具，非本座能师之，本座代师收徒，赐法名妙觉。汝当四大皆空，妙觉无碍。”&/p&&p&妙觉小和尚合掌低头，曰，“阿弥陀佛。”&/p&&p&其声清越，竟与殿内的木鱼声分外相合，浑然一体。&/p&&br&&br&&p&&b&2）&/b&&/p&&p&“他真厉害。”本心搬着大扫帚扫地，眼里却看着正在练拳的僧众。&/p&&p&僧众皆汗出如雨，出拳艰难。唯妙觉神情悠闲，拳势运转如意。身在僧众之中，如鹤立鸡群，鹰过雀林。&/p&&p&而他本心，却因为连一套最简单的罗汉拳都练不熟，被罚做杂役。&/p&&p&这处院子实在太大，本心认认真真扫了半天，才扫净了一半大院，而这时僧 众已结束了晨练。教拳的大和尚惯例嘉勉了妙觉几句，才施施然离开。&/p&&p&“怎么扫的地？”&/p&&p&声音突然响在耳边，本心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被抓住脖领提起。&/p&&p&比旁人高出一个头的僧人蛮横地瞪着他，“灰尘扫到我身上了！”&/p&&p&“对……对不起。”本心连连道歉。&/p&&p&“本悟，放手！”妙觉看到这边的事情，几步过来，手中一点一推，本悟就禁不住松开了本心，连退几步。&/p&&p&本悟怒目一睁：“我不惹你，你竟敢来惹我？找死不成？”&/p&&p&他生得雄壮，虽是少年，却已有成年人高大。平日便在僧众间作威作福，无人敢惹，今日练拳被训斥一番，已是心中愤郁，好不容易逮着本心发作一下，却不想有人敢拔虎须。&/p&&p&妙觉将本心拉到身后，笑看着本悟：“师侄，你已犯了嗔戒，又对师叔不敬。若是我妙见师兄知晓了，恐怕……”&/p&&p&妙见正是戒律堂首座，威严深重。&/p&&p&本悟闻言，脸色一白，咬牙切齿想说些什么，却始终不敢张口。&/p&&p&妙觉微微一笑，轻弹僧衣：“但你放心，我不会告状的。”&/p&&p&“因为啊……”本悟仍在愣着，妙觉伸指勾了勾：“你敢动我的小弟，本师叔一定要好好教训你。”&/p&&p&本悟大怒，大疯魔拳展开，状如疯虎，威势惊人。&/p&&p&妙觉笑容不变，轻轻握住如玉般的拳头，向前一步，极为随意的一拳砸去。大疯魔拳拳影竟散，一拳正中本悟的鼻梁。&/p&&p&他捂着鼻子轰然倒地，鼻血长流。&/p&&p&“以后要听话，知道么，小师侄？”妙觉笑着拉了本心离院而去，只留下淡淡一句：“把院子扫干净，否则，你就得掉两颗牙。”&/p&&p&“小师叔，这样不好吧？”本心被妙觉拉着，挣脱不开，只得小声问道。&/p&&p&“什么小师叔？要叫大哥，知道吗？”妙觉竖起大拇指，点了点鼻子，“咱俩同时入寺，这是佛祖的安排，懂么？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小弟。”&/p&&p&本心缩了缩脖子：“他们说这都是黑话，是寺里的不正之风……让妙见师叔听到，咱俩又得挨揍了。”&/p&&p&“他敢！老子是……”妙觉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显然也是十分心虚，转道：“我是你大哥，我说话你得听，懂吗？”&/p&&p&本心捣蒜般使劲点头，“我懂。”&/p&&p&“你懂个屁！”妙觉翻了个白眼，“跟大哥过来，今天好好教教你罗汉拳。”&/p&&br&&br&&p&&b&3）&/b&&/p&&p&时光如梭，又过五年。&/p&&p&妙觉第二年便已不与同辈僧众练拳，只受方丈亲传，第三年便只在藏经阁自学。在年初的烂陀僧会中更是一举成名，较武中力挫天下各大名寺弟子，在辩经中连败三大高僧，成为佛门年轻一代最富盛名的天才人物。&/p&&p&而本心，已经练熟了罗汉拳……&/p&&br&&br&&p&“唉。”妙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草地上，叹息道：“你大哥我英雄一世，怎么就是教不好你呢？”&/p&&p&本心远远站着，讷讷道：“大哥，你怎么能随便叼草。经上说，草木有灵。你，你还躺在草地上……”&/p&&p&妙觉眨了眨眼睛，坐起身来，招了招手：“过来。”&/p&&p&见本心犹疑，他眼睛一瞪，“大哥叫你过来！”&/p&&p&本心委委屈屈地轻步过来，妙觉一把拉着他坐下，“你如果不让大哥叼草，大哥就心情不好。大哥心情不好，等会就要踩死一只蚂蚁。大哥问你，草和蚂蚁，哪个命重？”&/p&&p&本心想了想，“经上说过，众生平等。”&/p&&p&妙觉狠狠道：“那我就要踩死一窝蚂蚁。请问一窝蚂蚁，和一根草，孰多孰少？”&/p&&p&本心回道：“一窝蚂蚁多，一根草少。”&/p&&p&妙觉一拍手，“所以！大哥该不该叼草？”&/p&&p&本心愣愣地道：“该……吧？”&/p&&p&妙觉一巴掌拍在本心的光头上，又复躺倒在地：“终于开窍了！教你真难！”&/p&&p&本心迟疑道：“可是大哥，你现在躺倒的，是一片草……”&/p&&p&风动鸟鸣，好一阵沉默。&/p&&p&良久，妙觉才恶狠狠地道：“给我好好练拳！练一百遍！”&/p&&br&&br&&br&&p&&b&4）&/b&&/p&&p&深夜，月光如水。&/p&&p&一个面目普通的僧人正在月下练拳，他练的是最普通的罗汉拳，但是一板一眼，极为认真。&/p&&p&不知过了多久，僧人收拳，下意识扫过周围，这才惊觉身边有人站着。&/p&&p&借月光认清了这人面容，僧人一慌，合掌拜道：“妙见师叔。”&/p&&p&妙见看着这个天资驽钝的弟子，叹道：“本心啊。妙觉是本寺千年来最天才的弟子，资质盖世，天必妒之。他未来少不了灾劫。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师叔本想你能好好帮他，可你这进境……妙觉为了帮助你，分心颇多，此非他之福啊。”&/p&&p&叹息未毕，已见本心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求妙见师叔指点。弟子再不想成为小师叔的负累……”&/p&&p&妙见叹道：“以你的资质，若想有所建树，唯有苦行之道。但此道荆棘遍布，即便在极乐佛国，证道者亦寥寥无几。”&/p&&p&本心抬起头，神情坚定：“弟子愿试。”&/p&&br&&br&&p&苦行者，舍世间诸多贪欲。舍好衣，舍三餐，舍多眠……舍一切享受。赤足万里，行善八方，沐风栉雨，披霜覆雪。如此，方能精进办道，修行无我。&/p&&p&此亦佛门正道，却是最难最苦最狭最长之路。&/p&&p&自这一夜起，灵感寺里少了一个本心和尚。&/p&&p&凡尘中多了一个苦行僧。&/p&&br&&br&&br&&p&&b&5）&/b&&/p&&p& 藏经阁，忽然金光大放。&/p&&p&众高僧齐聚阁外，都面露喜色。&/p&&p&良久，金光顿敛，一月白僧衣的和尚推门而出。&/p&&p&他面容已是俊秀之极，更兼身姿修长，飘飘有闲云之气。&/p&&p&方丈声音略颤：“妙觉师弟可是功行圆满？”&/p&&p&妙觉合掌微笑：“不负师兄重托，妙觉侥幸功成。”&/p&&p&众僧都欢喜不已。&/p&&p&妙觉一一见礼，笑道：“妙觉闭关日久，方有所得，此时却是要去静养问心，叩谢佛恩。”&/p&&p&他温雅告退，大步飘飘而去。&/p&&br&&br&&p&“本心，本心！哈哈哈哈，快出来！”妙觉行到一处偏院，忽的跳脱起来，嘴里嚷着让主人出来，自己却一刻也不愿等，一脚踹开木门，“大哥来也！”&/p&&p&他大摇大摆跨进偏院，嘴里大笑道：“大哥神功大成，这便帮你伐经洗髓，让你蠢材变天才！哈哈哈哈！”&/p&&p&“本心？”&/p&&p&妙觉冲进屋里，只见一张木床，一条薄被，但已累尘埃，久无人动。&/p&&p&本心是最爱干净的，每日都要洒扫屋子，也包括妙觉的房间。他和妙觉的被子，隔日就要洗净晾晒。&/p&&p&“本心？”&/p&&p&妙觉奔出院外，四顾无人。&/p&&p&妙觉跑到两人常去练拳的地方，荒草丛生，鸟鸣山寂。&/p&&br&&br&&p&戒律堂，妙见神僧正与弟子传法。忽的大门被人猛地踹飞，坠入房中。&/p&&p&月白僧袍的妙觉站在门口，在师兄面前，第一次没有了笑容，咬牙问道：“本心呢？”&/p&&p&有弟子怒喝：“我师乃戒律堂首座，与方丈同位，你这是什么态度？却又来这里找什么人！”&/p&&p&妙觉踏前一步，月白僧袍无风自动，气势惊人：“本心是你戒律堂的人，我不来这里找，却该去哪里？”&/p&&p&妙见神僧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弟子退下。&/p&&p&这才解释道：“妙觉师弟稍息雷霆。本心这孩子，纯善质朴，一心想修行有成，能帮到师弟。是以，却是选了苦行之法，入世修行去了。”&/p&&p&妙觉怒道：“他那般蠢，入什么狗屁世！”&/p&&p&妙见竖掌叹道：“算来已有五回寒暑。”&/p&&p&五年，也就意味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除非本心功成归寺，不然再大神通，也无处寻觅。&/p&&p&妙觉愣怔当场。&/p&&p&妙见劝道：“本心资质虽差，但佛心甚坚，自有佛祖庇佑，定能逢凶化吉……”&/p&&p&他还说了些什么，劝慰了许多，但妙觉全听不进去。&/p&&p&妙觉转身离开，心中悲叹，“本心啊本心！你大哥我英雄一世，怎么就是教不好你呢？”&/p&&p&不觉又行到那处草地，妙觉喃道：“小弟。”&/p&&br&&br&&p&“啊！”他一步踏地，地裂三尺，他冲上云霄，云散八方。&/p&&p&妙觉身放金光万道，大喊：“本心！”&/p&&p&声音在天地间回转。&/p&&p&但风流云散，天地无言。&/p&&br&&br&&p&&b&6&/b&&b&）&/b&&/p&&p&苍狗吞云，白驹越隙。&/p&&p&不觉已是百年。&/p&&br&&br&&p&灵感寺在新任方丈妙觉的带领下，已成佛门圣地，天下佛宗。&/p&&p&虽然妙觉横压当世，除邪诛魔，无有敌手，但灵感寺毕竟底蕴不足。&/p&&p&终一日，魔道十宗尽起高手，焚天魔阵困锁灵感寺。&/p&&p&而妙觉敲响灵感钟，召集天下佛门，竟无一回应。&/p&&p&前任方丈妙空大吼，“修行中人，仍自争权夺利，庸僧误我！”&/p&&p&燃烧舍利子，显化罗汉金身，却被魔焰跗骨，若非及时自尽，已堕成魔。&/p&&p&当是时也，一袭方丈袈裟的妙觉踏空而上，微笑拈花一指，焚天魔阵竟破开一道缝隙。&/p&&p&他握指成拳，白玉佛拳连击，魔门三大护法当场身死。&/p&&p&妙觉展拳并指，竖斩向前，焚天魔阵竟如破布，一划而裂。&/p&&p&身化雷光，在群魔间纵横，来去如狂雷，竟无一合之敌。&/p&&p&魔道十宗宗主对视一眼，终于按捺不住，联手而出。魔焰滔天，魔威盖世，卷尽云海，灭尽佛光，硬生生将妙觉压制坠地。&/p&&p&几大宗主各展魔功，就要以群魔之力，生生炼化这个佛门第一天才。&/p&&br&&br&&p&“咚咚咚”，有力而沉稳的脚步声从极远处传来。&/p&&p&群魔寻声望去，只见得一个僧衣破烂的赤脚僧人远远走来，似缓实疾。初见极慢，再见却已经在近前。&/p&&p&远远看不清面目，近来却已低头。&/p&&p&只听一道声音，平淡却宏大，“见我，即如来。”&/p&&p&他似带着几千年的磨难，似带着几万里的风尘，他自远处走来，自那千山万水遥远处走来，自泥淖里、自荆棘处、自消逝的时光中走来。&/p&&p&他低头挥拳。&/p&&p&他一拳挥出，是最最普通的罗汉拳架势。&/p&&p&但拳起，风云动。&/p&&p&拳出，天地摇。&/p&&p&拳落，群魔死。&/p&&p&天地澄清，云消风止。&/p&&br&&br&&p&他抬头，现出一张普通之极的脸来，露出普通之极的笑容：“大哥，小弟来了。”&/p&&br&&br&——————————————————————————————————&br&&br&谢 &a data-hash=&3d1fbb795c428b29528bc3& href=&///people/3d1fbb795c428b29528bc3& class=&member_mention& data-editable=&true& data-title=&@钱品聚& data-hovercard=&p$b$3d1fbb795c428b29528bc3&&@钱品聚&/a& 邀。 &br&小钱钱开题，当然支持一下。&br&贴两篇还算比较霸气的短故事。&br&&br&&br&&p&PS：&br&&/p&&br&1、以上故事，首发于鄙人知乎专栏，更多故事，欢迎移步赏阅：&a href=&/rjqsmcj& class=&internal&&知乎专栏——人间情事&/a&&br&&br&&br&&p&&b&2、悟空&/b&姊妹篇： &a href=&/question//answer/& class=&internal&&八戒 - 情何以甚&/a&&/p&&br&&p&3、正在更新的长篇连载，《黎明》：&a href=&/question//answer/?from=profile_answer_card& class=&internal&&有哪些令人感觉很「燃」的故事？ - 情何以甚的回答 - 知乎&/a&&/p&
悟空 瘦小僧人行在灵山上，他身着麻布僧衣，脸上微有绒毛，面容平淡无波。他在无数护法伽蓝、罗汉、菩萨中走过，一路走过。行至佛前，他双手合十：“世尊，我为敖烈而来。”佛坐莲花台，呈诸般胜相，身放无量光，微笑不语。瘦小僧人恭声道：“敖烈思家心切…
&p&八十年代的中国某地某校有一个发生在幼儿园的实验：&/p&&p&把小朋友分成两组，男生一组，女生一组，老师发糖果，糖果数量只够任意一组的孩子。&/p&&p&第一次，让女生先拿，拿完后，男生没了，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把自己的糖果分给男生中最受欢迎的那个，不受欢迎的只能站在角落看着，结果大部分男生什么都没有分到。&/p&&p&第二次，让男生先拿，拿完后，女生没了，男生几乎是平均地把糖果分给了所有的女生，有男生看到女生在角落里没拿到糖果，就给了她，最后几乎所有女生（和男生）都得到了糖果。&/p&&p&实验完。&/p&&p&母性是世界的一极，但她的混乱和破坏，世界不应视而不见。男人的世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物理世界，女人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她没有抽象思维的能力，她不能思考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世界的全部在她的五感以内，她有所有动物的欲望，但她不好奇，她只需要忠实她自己；她可能也没有爱的能力，即使是她有爱的愿望，就像水里的鱼不能飞上天空，她的爱不能由精神换起，只有生理；她对权力与欲望几乎没有抵抗力，只能依托世界对她的压抑来稳定自己，因为她自己不能生发出策略与措施来，只是有明眸却是世界的瞎子。&/p&&p&德国总理默克尔/巴西总统罗塞夫/韩国总统朴景惠/美国总统候选人希拉里/还有那个蔡英文。&/p&&p&故事：&/p&&p&我十岁的时候看到过一件事，凌晨2点左右，南方的夏天，家的后面300米处有个企业的仓库突发大火，人们被燃烧的噼啪声吵醒了，几十户人家，有几个男人见状赤着博打算拿家里的水桶去灭火，这时候我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别去，关你什么事”，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拿，水桶弄破了怎么办！” —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我可爱的母亲，她那时是如此陌生，学校老师教我们的那些高尚的情感，我发现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她们撇清责任的时候，决绝镇定，让我作为一个男孩子不寒而栗。&/p&&p&深刻地失望。&/p&&p&我记住了那一幕，像一个隐喻。世界的剧场台下，我心绪不宁，在疑惑中度过了少年。以后的诸多经历，无数次地印证了我当时感觉到的事。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他们完不完美，远远不是，但世界最好由他们来管理，大自然也选择了这样，两个性别里，只有一个能为未来担起责任来，因为另一个性别可能感觉不到上帝创造的世界，她只能感觉到自己。&/p&&p&就像男人女人同在沙滩朝大海望去，男人被世界极致的博大平静折服，感觉到神的存在与爱，于是他落泪了；女人想到了某个和自己有关的故事，于是她落泪了。&/p&&p&如果道德有起源，我认为是男人经历了战争杀伐和女人的混乱，而决心定下规则，保全彼此的存在，现代婚姻制度的创造，是为了避免那个实验产生的后果，否则人类不可能蓬勃繁衍；学校的教育教孩子们对待女性应以温柔尊敬，就像对待母亲，因为只有这样，混乱与黑暗的一面才得控制，秩序才可存在下去。这样的教育以后，多数男人视之为法则，而接受同样教育的女孩，对待其他女人的方式仍以一种原始的模式延续着。&/p&&p&而这所有的感觉，判断，在男人的脑子里，不自觉地就写进书里，这不是唯一一本，整本天龙八部的框架，只是马夫人的怨念，而她的怨念只是因为乔峰没有看自己，混乱如是，当然是最佳剧情推手。&/p&&p&评论已关闭。&/p&&p&没有怎么办，这不是调节的问题，而是接不接受的问题。&/p&&p&因为世界想要给你塑造的温婉圣洁的女性形象，本来就是假的，只是你愿意相信它是真的而已。你愿意相信，是因为作为一个男人，你愿意相信女性作为彼岸与港湾的存在，一个高于自己的更优雅完美的意识，你不希望接受自己精神上彻底孤独的可能性。你愿意相信，也因为你太相信你看到的，搭配得恰到好处的衣服，优雅的外形，干净的脸庞。&/p&&p&但我们都错了。世界告诉你男人理性，女人感性，我只想告诉你，女人并不在理性或感性的框架内，男人是理性，看他们的科学创造，男人是感性，看他们的艺术创造。&/p&&p&而女人是女人。&/p&&p&你想为之战斗牺牲的雅典娜，是神话人物。&/p&&br&&a href=&///?target=https%3A///gp/product//ref%3Das_li_ss_tl%3Fie%3DUTF8%26camp%3D536%26creative%3D3132%26creativeASIN%3D%26linkCode%3Das2%26tag%3Dflamingtop-23&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No More Mr. Nice Guy: A Proven Plan for Getting What You Want in Love, Sex and Life&i class=&icon-external&&&/i&&/a&
八十年代的中国某地某校有一个发生在幼儿园的实验：把小朋友分成两组，男生一组，女生一组，老师发糖果，糖果数量只够任意一组的孩子。第一次，让女生先拿，拿完后，男生没了，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把自己的糖果分给男生中最受欢迎的那个，不受欢迎的只能站在角…
现在的日本做不出来这样的3D动画，无论资金、项目管理、计算机技术都差得远。以工业的角度来看，日本动画业的水平远逊于美国动画业。&b&但是很多人似乎想以此暗示日本动画的艺术水平不如迪士尼，只有迪斯尼才是动画业的唯一正确方向，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众所周知，黑泽明拍不出变形金刚，这是否证明他不如迈克尔贝&/b&？&br&&br&日本动画人对3D动画热情不高，而且对全球化的爆米花电影热情也不高。有人拿之前《乐园追放》的水平和美国3D动画比，其实日本3D剧场版动画的成本一般也就是几百万美元，千万都是极少见的，之前很火的《机器猫伴我同行》别说制作成本了，总票房还不够疯狂动物城成本呢。&br&&br&日本的3DCG人才都集中到游戏业了，所以日本最精良的3D动画仍然还是游戏公司制作的2005年上映的《最终幻想7降临之子》（成本3000万美元，最近的《船长哈洛克》也差不多，但考虑到产业趋势投资就算低了），论技术当然比现在的迪斯尼要落后得多，但是可以证明日本想要大制作也能搞得出来。很多中国动画人心动不已的动物城最后的舞会其实日本人在十几年前就玩剩下了，
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最终幻想10》和《最终幻想X-2》的过场CG，一个水球大赛，一个演唱会。&br&&br&而日本人最新的成果是《最终幻想7重制版》，预告播出的时候全美国都在欢呼。&b&当美国人看到《最终幻想7》的时候，表情和中国人看到动物城一模一样。你可以说他们是因为情怀而欢呼，然而中国狂顶动物城的人中，又有几个是从纯技术角度出发的呢&/b&？&br&迪斯尼是每时每刻都在强调“我们有这么大规模，我们有这么多细节”，日本人则是说“虽然我们创造了整个世界，但是我们是有文化的人，表现方式一定要含蓄”。&br&&a class=& wrap external& href=&///?target=http%3A///v_show/id_XNDc2NjczMg%3D%3D.htm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E3 2015]《最终幻想7 重制版》1080P预告片&i class=&icon-external&&&/i&&/a&&br&&figure&&img data-rawheight=&2239& data-rawwidth=&440& src=&/eeef11d6dca4_b.jpg&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0& data-original=&/eeef11d6dca4_r.jpg&&&/figure&话说回来，迪斯尼3DCG的巅峰怎么看也不应该是疯狂动物城啊，不应该是《加勒比海盗》《星球大战》这类吗？&br&&br&日本动画业主要是在2D动画上抽风。动物城那种被海量细节淹没的感觉，你在《攻壳机动队》中也能体会到。&br&&figure&&img data-rawheight=&2142& data-rawwidth=&440& src=&/bfc2eff3fa7eb175a2c0dea_b.jpg&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0& data-original=&/bfc2eff3fa7eb175a2c0dea_r.jpg&&&/figure&&br&&br&如果追求大场面，日本排场最大的动画应该是大友克洋的《AKIRA》和《蒸汽男孩》，成本将近2000万美元，是动物城制作成本的零头，甚至都不如迪斯尼50年代动画的成本。《AKIRA》从0开始塑造了一个未来东京市，《蒸汽男孩》则是塑造了一个虚构的维多利亚英国，细节和规模都相当了得。&br&&figure&&img data-rawheight=&1913& data-rawwidth=&440& src=&/ae835c028f924acc73e6a02c2bfebc65_b.jpg&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0& data-original=&/ae835c028f924acc73e6a02c2bfebc65_r.jpg&&&/figure&&br&说实话，2D动画日本人也比迪士尼要差，因为归根结底，双方烧钱水平差太远。《狮子王》《泰山》日本人看了哭得满地打滚。打个比方，日本是用2000万造三分之一个城市，美国人是用1亿造一个城市，这并不代表给日本人1亿就能造出1又2/3城市，更可能的是会搞砸。美国人对于大型项目的管理远比日本人得心应手，而日本动画业无论体制还是兴趣都没往这个方向发展，日本游戏业倒是一直往这个方向发展，可惜现在垮了。&br&&br&抛开画面，动物城内容方面仍然是走的主流商业片的路子。很多人津津乐道于动物城在老少咸宜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深度，问题是，日本动画根本就不追求老少咸宜啊，人家跟迪斯尼的纯商业根本是两个方向。&b&日本动画剧本的代表是《攻壳机动队》和《未麻的部屋》，可以与之相比的美国电影，并不是动物城，而是《洛城机密》《银翼杀手》&/b&，抽丝剥茧的叙述方式和复杂的线索绝非小孩可以接受，这种动画美国人也可以做出来，《盲区行者》就是，但是迪斯尼做不出来，他们也不想去做。&br&&br&很多人以为迪斯尼有技术有钱就是万能的，其实有些东西迪斯尼永远不可能去碰的，当年柏德为了拍《铁巨人》离开迪斯尼，结果吊打了号称迪斯尼2D巅峰的《泰山》，迪斯尼或许能够雅俗共赏，但是真的到了雅这一层，它就没戏了。&br&&br&日本这边也有纯商业导向的动画，你看那堆捞黑心钱的TV动画剧场版，轻松又愉快。当年口袋妖怪剧场版在美国还不是一样狂卷钱。想捞钱的去捞钱，想做艺术的去做艺术，在捞钱动画里塞艺术？还要照顾全世界不同文化的口味？抱歉大师不伺候。&br&&br&日本人喜欢什么样的动画大片？《我生活在伊朗》《盲区行者》《罪恶城市》这种偏艺术风格的。在这方面日本人有自己独特的烧钱方式，吉卜力《我的邻居山田君》制作成本与公认最大气磅礴的《幽灵公主》差不多，《辉夜姬》成本将近《幽灵公主》两倍，你简直难以相信这个看上去和小蝌蚪找妈妈差不多的玩意怎么会烧掉上千万美元。我知道的最恶劣的例子是《空中杀手》，这片打着战争片的旗号，实际上是王家卫电影。&br&&br&个人最喜欢的日本动画，莫过于《王立宇宙军》。这部电影完全重写了人类历史（片子结尾完整表现了人类从原始时代一直到现代的历史过程，与我们现在的历史完全不同），故事背景则是冷战时期美苏航天竞赛，苏联第一个宇航员的故事（当然在故事里全都用虚构的国家和人物代替了），小到扑克牌、台灯的样式，大到语言、服饰、城市、火箭型号，全都是原创的。连真空管的型号都是原创的，动物城的设定数量和这个片子比简直不值一提。片尾，火箭腾空而起，大地为之震颤，战场上美苏双方的士兵呆呆地望向天空，暂时忘记了国家、民族、宗教、阶级，人类的历史定焦在此刻。&br&&br&&b&这样的片子，我不知道美国人能不能拍出来，但是我知道迪斯尼一定拍不出来&/b&。&br&&br&&figure&&img data-rawheight=&1272& data-rawwidth=&440& src=&/22a911b58b0efe913c37ad_b.jpg&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440& data-original=&/22a911b58b0efe913c37ad_r.jpg&&&/figure&有一说一，这片其实剧本很烂，中前期一塌糊涂，后期还是非常好的，好到和前面根本不像同一个片。动画公司能力有限，心气太高，但是同一班人十年后搞出了震惊世界至今无可超越的EVA，说明学费没白交。&br&&br&顺便，我把日本历史上最强的动画电影都列到这个帖子里了。&br&（宫崎骏的没介绍，反正你们都看过）&br&&a class=&internal& href=&/question//answer/&&除了迪斯尼和宫崎骏，还有哪些值得一看的动画电影？ - 孟德尔的回答&/a&
现在的日本做不出来这样的3D动画，无论资金、项目管理、计算机技术都差得远。以工业的角度来看，日本动画业的水平远逊于美国动画业。但是很多人似乎想以此暗示日本动画的艺术水平不如迪士尼，只有迪斯尼才是动画业的唯一正确方向，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众所…
&figure&&img src=&/50/v2-a55ea4f34d70b620036da_b.jpg& data-rawwidth=&1000& data-rawheight=&569&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1000& data-original=&/50/v2-a55ea4f34d70b620036da_r.jpg&&&/figure&&blockquote&在这场关于金钱的游戏中，创始人、普通员工乃至VC机构，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裹挟在滚滚洪流之中，跟时代一起癫狂，又一起坠落。&/blockquote&&p&倪熙算得上一个“人生赢家”了。他在一家年交易额排名前一百的网贷平台当联合创始人，年薪五十万，所持股份的账面价值达数千万，而他只是个90后，毕业于一所民办大学。&/p&&p&三个月前，倪熙想给父母买辆沃尔沃，向银行申请30万元车贷，出乎意料的是，他被拒绝了。在说起这件事时，他满嘴爆粗，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p&&p&原来，倪熙所属的网贷行业，已经被银行作为劣质客群列入黑名单。南京银行的一位客户经理对36氪说，“P2P员工现在要想借款，非常困难，我们银行现在完全不碰这类人群，但如果是其他IT类企业，百分之百能拿到。” &/p&&p&跟金融沾边的企业，多少受到了“歧视”。一家投资机构今年年初想租用北京三元桥附近的办公楼时，对方因为它是金融公司，拒绝租楼给它。另一家名字中包含“金融信息”字样的创业公司，其多名员工在办理信用卡过程中，也都未被银行审核通过。 &/p&&p&“银行的做法让我想起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我不是针对你，我是指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倪熙自嘲完现在的遭遇，把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 &/p&&p&在这场互联网金融业的“大败局”中，拿不到贷款只是一桩不值一提的生活琐事。裁员、花式跑路、融资泡汤和上市遇阻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p&&p&过去三年，互联网金融是风险投资最火热、被投公司估值最高的领域。在未上市公司的估值排行榜里，前十名里有4家都是金融类公司。&/p&&p&而据一家互金研究机构的统计数据，2015年相较2013年，投融资项目数上涨了6倍，投融资金额上涨了53倍——达到近千亿元。&/p&&figure&&img src=&/50/v2-c01e0d583b9f7_b.jpg& data-rawwidth=&637& data-rawheight=&631&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37& data-original=&/50/v2-c01e0d583b9f7_r.jpg&&&/figure&&p&“即使是从未投过金融领域的基金，都会跟风地投一两个互联网金融项目，不然单子上不好看，没法向LP（出资人）交待，”一家基金的投资经理对36氪回忆当时的情况。明势资本的创始人黄明明就因为在金融领域出手较少，遭受过LP的施压。&br&&/p&&p&其中，网络贷款是互金领域中获融资最多的细分领域，占比约4成。贷款平台也通常有理财等业务，混业经营让网贷与综合金融平台的边界变得非常模糊。在某种程度上，作为子集的网贷劫持了整个互联网金融，把自己装进了这个更大的概念之中。&/p&&figure&&img src=&/50/v2-38ab7cdc5b_b.jp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365&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50/v2-38ab7cdc5b_r.jpg&&&/figure&&p&网贷也是互金领域出问题的重灾区。自2013年以来，记录在册的网贷平台数量累计超过4300家。但如今，还在正常运转的仅剩约1800家——其中还有90%的平台被业界一致认为，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最终的幸存者可能只有一两百家。&/p&&p&短短三年内，整个网贷行业如同在一辆云霄飞车上，大起大落之后，把整个互金行业连带着拖入深渊，财富灰飞烟灭，处处都是梦破碎的声音。&/p&&h2&&strong&故事的最初：年轻人、营销与补贴&/strong&&/h2&&p&互联网金融的兴起，源于三年前余额宝推出，它的火热帮这个万亿级行业完成市场教育过程，大多玩家那时开始密集进场。&/p&&p&那时也恰恰是倪熙发家的起点，他曾是一名整天喊打喊杀的街头混混，抱着“干大事”的人生追求背井离乡，在北京遇到了刚刚结束上一次失败创业的年轻CEO，两人气味相投，CEO见P2P概念升温，想冲上去赌一把，彼时还不知P2P为何物的倪熙也在2014年年初投身进来。&/p&&p&开局不错，倪熙因为善于营销，很快就和CEO一起把平台交易量做大，累计交易额两年内突破60亿。随着公司估值节节攀升，倪熙所持的股份迅速让他在账面上实现了财务自由。&/p&&p&网络借贷，或者说P2P，在整个大互联网金融生态中，本质上是获客和吸收资金的前端，角色如同银行网点的门店和前台。因此，偏重营销、负责吸收新个人用户也吸收着资金的市场部，是网贷平台最核心的部门。&/p&&p&因此，网贷把烧钱补贴奉为不二法门。一位投资人对36氪表示，P2P最典型的成长路径都是融资之后，给用户补贴几个点的利息，就能迅速把投资用户数量和资金供给做大，撬动了投资用户，再谈借款用户。网贷初期常常能给到15%以上的高息。&/p&&p&“用户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你，你现在要说服别人把真金白银送上门，必须拿出十足的诱惑才行。”一位市场人士这样分析补贴现象。于是，在最狂热的时候，“注册就送18888元体验金”、“投1000元返现100元”、“满5万白拿iPhone6”等标语充斥百度推广专区。&/p&&p&高息的诱惑，在一个极端案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一家名叫前海创投网络借贷交易平台的P2P，毫无名气，仅凭年化36%的利率吸储，从2013年9月到2014年4月案发前，半年就吸收了8亿多元资金。&/p&&p&但它最多能以约20%的利率把钱贷出去，否则无人来借。这中间的利息差，就需要平台自己补贴。要继续运转，通常一靠VC输血，二则靠后续投资客新的资金输入——即借新还旧。&/p&&p&为了尽快扭亏，挖掘每一个投资用户的价值，网贷平台纷纷扩充商品种类，从最初撮合个人间借贷的非标准业务，到售卖保险、基金等标准化产品，摇身变成综合金融服务平台，“两手抓”——同时涉足贷款和理财两项业务，一手借出，一手借入。&/p&&p&这种演化与银行非常相似，起初主要吸收存款，后来也开始撮合理财资金、代销公募基金和理财型保险产品。&/p&&p&用网贷平台懒财网CEO陶伟杰的话来说，网贷本来是改造金融产业的前端，使其互联网化，然而，“接管前端就意味着接管客户”——基于互联网从事金融业务的创业公司，更有机会圈住年轻人，这就分食了传统金融机构的新增客群。于是连不少银行也都在自建网贷平台。&/p&&p&在资本催熟之下，国民压抑已久的理财欲也被补贴玩法迅速点燃。央行数据显示，2015年年末相比2013年末，全国活跃的P2P平台数量涨了7倍多，交易额涨了16倍多，年成交量则达到惊人的9823亿元。&/p&&figure&&img src=&/50/v2-16d28bf2eeaac4d6dd74459_b.jpg& data-rawwidth=&604& data-rawheight=&59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04& data-original=&/50/v2-16d28bf2eeaac4d6dd74459_r.jpg&&&/figure&&p&面对供需两旺的局面，政府利好政策在年之间在很多省份密集出台。&/p&&figure&&img src=&/50/v2-ea7d3dd71_b.jpg& data-rawwidth=&640& data-rawheight=&656&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640& data-original=&/50/v2-ea7d3dd71_r.jpg&&&/figure&&p&在宾主尽欢达到高潮之时，监管者没有收走酒杯，反而送上了更多的佳酿。2015年1月，江西省政府办公厅《关于促进全省互联网金融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提出，由省财政对在新三板挂牌的省内互联网金融企业每家一次性补助50万元，对在沪深及境外上市的本省互金企业给予一次性补贴500万元。&/p&&p&凯泰资本董事总经理段钧锴告诉36氪，在互联网金融和创业的浪潮面前，监管层在事实上放松了过去一惯严格的牌照管制，放低了准入门槛，默许了金融类创业公司的大跃进。只有到后来发现不对劲时，才开始猛踩刹车。&/p&&p&红杉资本的李张鲁也认为，行政管制放松让不少人大赚一笔，比如支付行业早期做的是灰色的清算结算，由于和央行等部门沟通顺利，最后拿到牌照，有的靠经营赚钱，有的卖牌照赚了钱。P2P也是如此，最早大家利用法律漏洞和灰色地带，用个人与个人的借贷来规避非法集资和借贷牌照的限制，也发了家。&/p&&p&倪熙在回忆这短短两年的发家史时，他总会提及家乡当初一起混社会的兄弟们不是开赌场就是在搞电信诈骗，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唯独他自己清清白白致富，说到得意之处，他会拿起桌上的茅台，把面前的酒盅斟满，神色微醺。&/p&&h2&&strong&第一盆凉水、第二盆凉水&/strong&&/h2&&p&倪熙可能还不清楚，是资本的疯狂注入，在加速他个人财富的膨胀。大约三百支投资互联网金融的专项基金在年间相继成立，押注这条炙手可热的赛道。&/p&&p&然而，去年下半年的股灾，给势头高涨的互联网金融当头泼下了第一盆冷水。股灾传导到早期创投领域，VC开始变得不敢投资。各类互联网金融企业都发现，融资变得异常困难。 &/p&&p&一家互联网保险平台的创始人万盛，因此经历了一次“最惨团建”。“一开始融资顺利得让人惊讶，让我自信心爆棚，所以迟迟没有回签投资合同，打算先出去团队建设回来再说”，他对36氪说，但没想到就在团建途中，股灾发生了，投资机构抛来一句“不投了”。这次融资告吹了。 &/p&&p&之后的融资环境更加不利，万盛又花了整整半年与投资机构从下到上一遍遍面谈，和其中一家都已经走到了打款前的尽职调查阶段，都依然没能拿到投资。&/p&&p&到了2015年尾声，就在几近山穷水尽之时，他才终于拿到400万的天使轮，已经比最初设想的数额缩水了一半。此时，半年已过，先机早已错失，但好在命悬一线之时续上了一口气。&/p&&p&位居买卖双方之间的资本中介机构对这样的故事早已司空见惯。一家FA机构专攻互联网金融方向的人士告诉36氪，从2015年下半年至今这一年多来，就没有卖出一个和互联网金融相关的案子，而另一家业内熟知的四大知名FA，今年撮合的金融方向的项目数量也出现了大幅跳水。&/p&&p&向互联网金融行业泼来的第二盆冷水，来自2015年开始、披着P2P外衣的各种非法集资案件。&/p&&p&公安部经侦局副局长张景利曾说，2015年，非法集资立案数由上一年的三千起大幅攀升至上万起，涉案金额达2500亿。仅2016年一季度，立案数达2300余起。这个时间段恰好也是P2P的最狂热时期。&/p&&p&网贷平台作为信息中介、撮合借贷双方，本身不能吸储和放贷，不得设资金池，但自2014年开始，很多传统民间借贷机构借互金概念包装自己，一些小额贷款公司、典当行、担保公司，买上一套网贷系统，就开始跨区域吸储，并放大杠杆。而过去，他们一直严格地受到资本金和地域限制，风险不会过大、波及面不会过广。&/p&&p&更糟的是，大量打着互联网金融旗号、实际是集资诈骗的团队，混入了队伍。他们从最开始吸储时就没打算归还，还有极端案例是上午开业，下午就卷钱跑路。这重创了整个行业，波及数百万用户。 &/p&&p&以“e租宝”一案最为登峰造极，这家起势于安徽的企业，在央视重金投放广告，吸收公众资金超过700亿，84万投资客被卷入其中。事后查明，e租宝有95%以上的借款项目都是伪造的，资金也并未注入实体经济，而是任由高管挥霍。&/p&&p& 除了e租宝，还有泛亚、大大和快鹿等恶性事件相继爆发，原本一腔热情的投资客们开始变成惊弓之鸟，缩减投资金额。&/p&&p&而在金融这种与信用息息相关的生意中，一旦用户的信任遭到伤害，生意就不可能维持下去，转化率会变得很低，获客成本呈指数级上升。&/p&&p& 一位不愿具名的网贷高管对36氪说，“我后来复盘，发现整个行业走下坡路，有一个明显的节点就是“e租宝事件”的爆发，这些恶性事件严重破坏了整个行业的形象，让用户丧失信心。2015年年底，我们平台的交易量下降了四分之一，类似情况在整个行业都非常普遍。” &/p&&p&连业内人士都对自己的行业丧失信任。在一家网贷平台担任市场副总裁的缪雄，在得知母亲把毕生积蓄都投到P2P里后，急得直跳脚，要求老母亲赶紧把资产配置中P2P的比例降到20%以下。 &/p&&p&信心的崩盘，在2016年的年初达到了最高潮。按照惯例，春节期间通常也是投资客集中兑付取现的时间点。流动性吃紧，这就让惠卡世纪这样玩着自融和资金池游戏的平台没法撑过年关。&/p&&p&在惠卡世纪工作的程序员薛强，在今年2月19日收到一封发给全员的内部信。这封信要求惠卡世纪创始人自首，因为“e租宝好歹也知道弄点虚假项目去伪装成P2P，而我们惠卡明明白白就是自融集资。” &/p&&p&“自融集资”意味着，公开募集的资金并未交给真实的借款人，而是被本该只是居中撮合角色的平台自己拿去投资，投资业绩还十分惨淡。“这些年，惠卡从O2O到电商、在线教育、物联网、B2B，乃至社交都做了一遍了，积累的项目代码一台服务器都装不下，没有一样东西是有利润的。”这封信如此写道。&/p&&p&在这里工作了两年的薛强这才如梦初醒。他花了数万元买了自己公司的理财产品。“活期产品卖不动了，兑付的人多，买进的少，我意识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我存进去的钱再也取不出来了。”他对36氪说。&/p&&p&几天之后，面临3亿兑付缺口的惠卡世纪发出一条公告：“恳请党和国家接受惠卡世纪的投靠并提供庇护，让惠卡变为国家控股企业。”惠卡原董事长何正松直到被捕后，还在看守所中坚称，“让国家接盘是因为项目对国家有利，并不是要把包袱甩给国家。”&/p&&p&类似的违规违法行为在这个行业非常普遍。“现存两千多家网贷机构中，做大额业务的，多数涉及自融自保，多数涉及期限错配和设立资金池，多数参与房地产等限制性行业，背离了网络借贷的本意。”银监会普惠金融部主任李均锋说。&/p&&p&薛强的职业生涯也被打上污点，“我们做技术的还好点，运营和市场的同事们找下家普遍变得很难”。“我们公司专门下了文，只要是问题平台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要，不管这个人有什么样的能力，”一名积木盒子人士对36氪说，“他们当初愿意去问题平台一定有赌徒心态。”&/p&&h2&&strong&雪崩之后，互金行业度日艰难&/strong&&/h2&&p&不违法不违规的平台就能置身事外了吗？很可惜，形势的骤变既影响坏平台也影响好平台，痛苦是全行业的痛苦。&/p&&p&根据零壹研究院的统计，60%以上的平台在今年8月出现交易额下滑。考虑到大量的小型平台未纳入统计范畴，实际比例应该更高。&/p&&p&“你有没有一个感觉，到了今年，整个行业的活水很少。今年全行业的品牌投放预算削减了足足三分之二，而互金有点消费品的属性，需要大量的投放来拉动销量，现在这种情况很糟糕。”为互金类企业提供市场营销服务、小铜人的联合创始人王梁说。&/p&&p&王梁所说的“活水”是指新用户。缪雄承认，“真正的新用户很谨慎，他们有一个特征，就是越来越倾向于在大平台购买产品，现在所有的独立网贷平台都遇到严重的获客问题。” &/p&&p&“我的目标群体是中产阶层，这么庞大的用户群体就摆在那，但我现在就是触达不到，”铂诺理财创始人简毅的最大苦恼是无法低成本地找到这些用户，他甚至一连撤换了几个负责市场的副总裁。 &/p&&p&创业一年以来，简毅承认，很多客户并非通过市场化手段获得的——有不少成交量是股东四处刷脸张罗得来的，他坚信自家售卖的资产比较优质。但因为无法大规模地获客，业务始终没能再上一个台阶。 &/p&&p&&strong&羊毛党凶猛&/strong&&/p&&p&到了后期，给用户新手奖励，已经不再是一个太好的获客办法。越是往后，理性的投资客已被挤出，剩下的多是投机者。 &/p&&p&“我经历了三轮羊毛党。看到后台数据瞬间拉升，我心里却是一阵寒意——这是羊毛党，数据越涨我越感到痛心，”简毅谈起羊毛党时，愤恨之情溢于言表，“这些人根本不管你平台资产的好坏，没有复购率，没有一点忠诚度，全都是捞一笔就走的心态。” &/p&&p&令网贷平台闻风丧胆的羊毛党以“有组织有纪律”的面貌示人，依靠微信群来联络，驱动资金游走于不同平台之间。一旦某家平台为了拉新而开展优惠、返现或推出高息短期产品时，羊毛党就会一拥而上，积极竞购，红利期一过就迅速提现退出，卷走超额收益，并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再重复这一整套动作。&/p&&p&一位“羊毛党”举例说，“之前有家P2P对新手奖励100元红包，投资1万还返430元，除了正常利息，一个月都能赚560元。如果纠集600万资金进去，一个月内就能卷走平台33万市场费用，近乎空手套白狼。”&/p&&p&倪熙说，因此互联网金融公司基本上已经不敢做大规模拉新了，现在只能围绕老客户做文章，不断通过加息券和产品拦截，把他们的资金留住。
&/p&&p&&strong&买流量就像饮鸩止渴&/strong&&/p&&p&和羊毛党一样吞噬创业公司本就为数不多的资本的，还有急剧变贵的流量。缪雄说，“网贷平台最大的成本就是获客成本，超过整体支出的50%。” &/p&&p&虽然缪雄所在网贷平台的交易额能排进全国前一百，但也很难支撑在今日头条上的广告投放费用了。他说，2015年从头条获取单个投资用户的成本还不到500元，但今年涨到了1000元以上。因此他今年结束了与今日头条的合作。 &/p&&p&自媒体也不再是流量洼地。以前大号们在没有发现互金这块肥肉时，一个有效获客的成本是50-100元，之后要价也水涨船高，从过去几千元一篇文章，到现在动辄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元一篇。 &/p&&p&流量巨头百度自然也不会放过网贷这样的肥肉。缪雄的平台今年仅仅是购买百度品牌专区这款产品，付出的代价就是140万，去年是110万。根据优分期创始人房平的统计，包括互金在内的不少行业，有50%的毛利是被百度吃掉的。&/p&&p&还有一半可能是被分众传媒吃掉的，一家互联网保险中介的创始人告诉36氪，他才宣布融资消息，江南春就亲自找上门来做销售，大谈独角兽们都是因为在分众投放了广告才火得快，创始人越听越激动，大手一挥，五百万就这么没了。 &/p&&p&每年在百度“纳贡”一百多万的效果有多好？缪雄算了一笔账，在没有行业负面新闻时，通过百度搜索导进来的流量，每周的新客注册数量在一百多到两百人之间，但凡有行业负面消息传出，当天新增用户立即断崖式地直降为0，至少需要一周才能缓和。&/p&&p&在流量贵的背景下，即使是从大平台出走的团队，要想再现往日荣光已是奢望。今年7月，美利金融宣布彻底退出理财端，一位业内人士分析，“根本原因还是流量太贵，美利金融CEO刘雁南从有利网出走时，把有利网负责互联网营销的原班人马都带出来了，现在再用同样的套路，已完全不奏效了，这本身就说明，互联网金融的风口已经过去。” &/p&&p&风口过后，只剩苦苦求生。36氪通过一家平台的市场副总裁获知，一家年交易额在二三十亿左右的网贷平台，每年需要烧掉的市场费用接近4000万，这就是说，近2%的费用被各渠道蚕食。而互金平台本就是一个以赚利差为生的行业，烧掉的每一笔获客费用都在蚕食净利润，2%已经太多太多。因此，在所有面向C端的互金企业中，能实现盈利的平台少之又少。&/p&&p&如今，烧钱买流量是死，但如果业绩没有跑出来，从VC那里融不到下一轮更是死路一条。于是很多平台继续硬着头皮去购买骤然昂贵的流量。&/p&&p& 这种饮鸩止渴的心理，体现在跟羊毛党的微妙关系上。“其实很多平台和羊毛党彼此需要，虽然要烧钱，羊毛党好歹能托起交易量，在表面上把数据做得好看一点。”一家汽车后市场的独角兽——途虎创始人陈敏在一次采访中对36氪谈到，O2O领域饱受的刷单之苦与互金领域如出一辙。 &/p&&p&&strong&政策步步紧逼&/strong&&/p&&p&流量买不起，网贷企业至少还可以选择不买，但面对行政命令，企业们更没有回旋的余地。 &/p&&p&互联网金融行业经历了三年的野蛮生长，“监管放宽之后，传统银行能做的网贷能做，传统银行不能做的网贷也能做”的好日子终于到头，2016年年初，中央政府多个部委发起了一场针对互金行业的“专项整治”，形势急转直下。&/p&&p&“金融在任何国家都是高度监管，不可能无止境地允许技术创新，早晚有一天监管会回归。”前述积木盒子人士说。 &/p&&p&政府出手的重头戏，是今年8月24日发布的《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业务活动管理暂行办法》，这是目前针对网贷行业效力最高的行政法规，除了规定不得设有资金池、自我担保和线下拉客等十几项禁令，还新增了客户贷款的上限（单独平台上个人最多只能借20万，企业为100万），意图把债权规模压缩到小额和分散的状态，让大额借贷回归传统金融体系内。&/p&&p&盈灿咨询近期的压力测试报告显示，以限额20万元为例，在选取的851家样本中，出现超出限额标的的平台数量达到96.83%。 &/p&&p&以完成银行存管这个要求为例，不完全统计，截至2016年9月底，与银行完成对接的P2P平台仅有51家，仅占全行业的2.28%。&/p&&p&时间紧迫，伴随这些禁令的，是留给互金平台不到12个月的整改期。但此时，申请这些资质的难度和时间成本都已大为增加。&/p&&p&例如，基金业务是很多网贷平台都在涉足的业务。前述积木人士称，P2P公司是没法申请基金牌照的，必须另外注册一家独立的企业，团队也必须具备销售基金的资质，这些都是“很漫长的过程”，必须提前准备，积木是在2014年6月启动申请，到2015年搭建好团队，在2015年9月最终宣布拿到牌照。 &/p&&p&“存管也需要未雨绸缪，监管法规一出来，很多P2P这才去找银行，突然这么多家申请，银行就是想接活也排不过来。我们当时做得早，银行还愿意合作。”积木人士说，“存管系统的开发量非常大，当时花了9个月，还有损用户体验，所以很多平台抱有侥幸心理，想等等看，结果现在就悲剧了。”&/p&&p&而在政府列出的“负面清单”中，但凡有任何一处不符合要求，都意味着平台无法继续经营。 &/p&&p&这样的案例已经开始出现。8月，“广州贷”黯然关停，其公告称，是“鉴于近日银监会等部委发布的网贷法规。”在9月和10月，分别出现了97和104家新增停业及跑路平台，数量呈上升趋势。&/p&&p&坏消息远远不止这些。各地政府也相继推出了一系列禁令。比如，今年年初各地工商部门就不再批准金融类的创业公司投放线下广告，这间接推高了线上流量成本；同时也不再受理新的互金公司进行工商登记，直接把增量扼杀在源头；而到了开学季，多地政府又开始禁止校园分期平台进校地推获客。招招都直指要害。 &/p&&p&禁令当前，企业别无选择。趣店联合创始人何洪佳对36氪表示，趣分期的校园拉新业务全部停了下来，“我们已经决定退出校园市场了，地推人员也全部转到了其他业务部门。” &/p&&p&然而，大学生分期购物这个细分市场容纳了至少两家“独角兽”公司和近百家初创企业，一度成为互联网金融中最热门的细分赛道。如今，企业们的经营活动基本都陷入停滞，而这其中，还包含着数家正在冲刺IPO的企业。 &/p&&p&一时间，不管是网贷资金端，还是校园分期这样的资产端，大大小小的互联网金融公司都陷入困局。优分期CEO房平说，“过去大家竞争很激烈，但现在，我们和趣分期、分期乐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需要一起扛过政策的影响。” &/p&&p&&strong&下轮投资谁接盘？&/strong&&/p&&p&融资变得更难了。&/p&&p&陶伟杰曾经认为，懒财在2015年年底把交易额做到20亿时，融B轮应该没问题了，但没想到， “我每个月都觉得几乎可以搞定融资，结果每个月都没有融到钱，快要绝望了。”直到今年8月，他拿到了乐视的投资。回忆这段劫后余生的经历时，他仍然唏嘘不已。&/p&&p&“几乎所有的VC都担心政策风险，嘴上说觉得你的模式有意思，之前没见过，但就是不下手，要么挑剔利润率太低，要么就是认为短期内难退出，VC行业也有羊群效应，我以前一直以为资本是食物链的上层，但其实他们也不是。”陶伟杰对36氪说。&/p&&p&投资业在今年开始流行起反思互联网金融的论调。“10个投资人有4个都在看互联网金融，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与原来已有所不同了，现在一个大问题是退出难。”红杉的李张鲁说。&/p&&p&而面对创业者们的抱怨，另一家主投金融类项目的一线基金的一位副总裁有点委屈，“我们投的这些金融类项目一直就不太好退出，所以今年在金融领域出手很少，现在把重心都转移到交易平台类项目上去了。”&/p&&p&网贷平台能融到C轮的只有十几家，而走到B轮融资的也不到50家，倪熙所在的企业位列其中，在拿到融资之时，他难掩有人接盘的喜悦，“拿到这一轮，我就觉得我算是上岸了，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p&&p&而一家C轮平台创始人私下对36氪承认，他的公司表面上是被投资，而实际上，已经失去控制权，他几乎一夜之间成了“吉祥物”。而买家是二级市场的资本运作高手，看中的是平台能带来的现金流，用意恐怕不单纯。&/p&&p& 但危急存亡之秋，活着就意味着胜利。&/p&&p&&strong&借壳上市折戟&/strong&&/p&&p&少数能走到Pre-IPO阶段的机构，也没有那么幸运了。据财新网报道，证监会在5月中上旬叫停上市公司“跨界定增”，涉及互联网金融、游戏、影视、VR四个行业，这意味着一众互金企业借壳上市的计划泡汤，给一些资质相对不错的互金企业和指望退出的VC带来重重的一击。 &/p&&p&消费金融创业公司优分期，恰恰就没能赶在禁令出台之前完成重组。5月22日，华塑控股发布公告称，拟购买和创未来（优分期母公司）51%的股权。到了6月底，华塑就说因为“当前市场环境发生了变化”，“终止筹划本次重大资产重组事项”。 &/p&&p&优分期CEO房平事后回忆说，“当时已经递交申请了，结果在节骨眼上出台了这个政策，没办法了，到了那个地步只能冲一把，花了近一年努力，券商做材料就花了近半年，事后只能按不可抗力来处理。”&/p&&p&拉卡拉是另一个倒霉者。今年6月，它试图借壳西藏旅游，但最终失败。拉卡拉创始人孙陶然对此向36氪解释称，今年上半年，拉卡拉在券商建议下，设计了一个把拉卡拉注入西藏旅游的方案，此方案符合当时监管部门所有的规则，但去年股灾发生，以及新的监管条例出来后，方案就不符合监管规则了，只好中止了。&/p&&p&“要借壳就得按IPO的实质标准，比如达到3年盈利。因为盈利不足3年，拉卡拉就想绕开借壳，但最终因为被认定为疑似借壳而没被通过。监管要求实质重于形式。”孙陶然进一步解释称。&/p&&p&据36氪统计，仅在今年6月24日、25日两天就有多达10家上市公司的并购重组被终止，其中有3起并购案的拟收购标的均是互联网金融类企业，其中就包括拉卡拉和优分期，还有一家是第三方支付公司海科融通。 &/p&&p&一位趣分期人士悲观地估计，“借壳解冻还不知要等到哪年”，所以趣店正在筹划美股上市，已经放弃了国内上市计划。房平则认为，证监会这个口子早晚会开，还需要两三年，借壳的时机才能成熟，他计划在2018年准备材料，2019年开始申报。这相比原计划推迟了三年，而这对于分秒必争的创业公司来说可谓一段漫长的煎熬。&/p&&p&然而，股票市场却已不再对“互金概念股”趋之若鹜了。&/p&&p&曾高调宣称自己是中国第一家上市P2P公司的匹凸匹，近日公告称鉴于互金行业监管趋严，短期内无法通过P2P业务实现收益，拟以1亿元剥离该业务。家居行业巨头红星美凯龙亦公告称，旗下成立仅一年的家金所自10月30日起不再提供借贷撮合服务。 &/p&&p&急于与P2P划清界限的公司远不止上述两家。昔日大张旗鼓跨界玩P2P的上市公司中，盛大矿业、东方金钰、新纶科技、天源迪科、高鸿股份等公司，也在网贷新规落地后纷纷宣布剥离P2P业务。&/p&&h2&&strong&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之后&/strong&&/h2&&p&已经过去的那一两年间，原本是金融类创业公司的窗口期，也是提升国民经济整体资金流动效率的一次好机会，只可惜投机者太多，泥沙俱下，最后产生了“洗澡水和婴儿被一起倒掉”的结果。&/p&&p&孙陶然总结说，“创业者的急功近利，投资人贪得无厌，再加上不良人员没有底线，合起来就是现在金融狂欢之后的一地鸡毛。” &/p&&p&“真正的P2P实际上是有发展前景的，它解决了交易成本、信息对称的问题，但现在暴露出这么多问题的机构都不是真的P2P，还把P2P行业毁了，都觉得P2P是坏蛋了。”一位银监会人士不无惋惜地说道。&/p&&p&京东金融副总裁金麟认为，互联网金融实际上是“监管套利”驱动的“渠道创新”，“银行都不敢无上限地加杠杆，P2P行业就敢做。所以我把之前这一轮定义为监管套利驱动。”BAI投资经理赵鹏岚持同样的观点,他也认为P2P起量快就是因为监管套利。&/p&&p&这些渠道创新的P2P，多是帮非理性的投资客对接了劣质的贷款需求，却并未降低风险——很多从传统银行借不到钱的企业，本身属于产能过剩行业，原本处于破产边缘，现在从P2P又能借到钱，又续命了几年。这类P2P，即使幸运地能赚到一点利息差，但要想跑赢巨大的获客成本和平台运营成本，仍然太难。&/p&&p&截至今年10月底，今年新增的异常网贷平台数就已经达到842家，绝大多数为停业或跑路，而现存正常平台数量仅剩余约1800家，这个数量还在以月均100家的速度迅速消失。&/p&&p&“90%的网贷平台会关停”，国资背景网贷平台开鑫贷的总经理周治翰对36氪断言说，“互金行业普遍的问题是都喜欢用所谓互联网的套路：通过烧钱迅速做大交易量，再谋求在资本市场上退出。但这个行业是没法赚快钱的，通过经营产生现金流都是比较缓慢的。”&/p&&p&网贷行业已经出现明显的“二八法则”：今年，8月成交量前100的平台占全行业总成交量的75.80%，而这种集中度还在加剧。&/p&&p&华创资本熊伟铭认为，P2P行业已经没有多少新的东西，剩下的就是收购整合。“如果独立退出有压力的话，就要想办法卖掉。”&/p&&p&此外，业界普遍认为，信贷危机爆发需要一定周期才能显现，年全行业处于狂飙突进的阶段，按企业借款期限为2-3年左右来推算，2017年可能会是集中回款期。到那时，网贷能收回多少钱，将打上很大问号。&/p&&p&如今，“8.24网贷新规”明晰了游戏规则，虽然给网贷施加了重重限制，但也第一次正式确认了网贷行业的合法性，网贷平台的生存空间没有被封死。行业协会也建立起来，而且，互联网金融涉及证券、保险、支付、众筹等诸多领域，存在创新空间，同时还有数亿从未接触过银行的无卡人群等待开拓，经历一些时间，这个行业可能慢慢恢复过来。&/p&&p&投资业也还对这个行业抱有希望。36氪在11月14日晚上的微信朋友圈中看到一则招聘启事：今年6月新成立产业基金（一期200亿）招副总裁一名，互联网金融方向，要求对互金有深刻认知。 &/p&&p&倪熙还在等待东山再起的一天。他盘算着，等从公司套现退出，实现真正的财务自由之后，就金盆洗手，在家专心培养下一代，让他们读个好大学。不过，在暗地里，他也开始投简历寻找新工作，可能他心里也明白，财务自由已经变得越来越遥远。&/p&&blockquote&应采访对象要求，倪熙、缪雄、薛强、万盛均为化名。&br&&p&文 | 周天&/p&&p&编辑 | 杨轩&/p&&p&阅读原文：&a href=&/?target=http%3A///p/5056913.html& class=& wrap external& target=&_blank& rel=&nofollow noreferrer&&互联网金融大退潮：从集体癫狂，到裁员、跑路、上市遇阻 | 36氪特写&i class=&icon-external&&&/i&&/a&&/p&&/blockquote&
在这场关于金钱的游戏中，创始人、普通员工乃至VC机构，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裹挟在滚滚洪流之中，跟时代一起癫狂，又一起坠落。倪熙算得上一个“人生赢家”了。他在一家年交易额排名前一百的网贷平台当联合创始人，年薪五十万，所持股份的账面价值达数千万，而…
日更新&br&《三体》获得雨果奖，恭喜大刘。&br&-----------------------------------------------------&br&受到 &a data-hash=&e24b06a13fb81efe4bce& href=&///people/e24b06a13fb81efe4bce& class=&member_mention& data-editable=&true& data-title=&@陈铠楠& data-tip=&p$t$e24b06a13fb81efe4bce& data-hovercard=&p$b$e24b06a13fb81efe4bce&&@陈铠楠&/a&答案的启发，想了一下“审判日”号的事儿。下面的部分，包含前两部的剧透。&br&&br&首先第一个问题，罗辑是第一个了解黑暗森林的地球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罗辑创立黑暗森林理论，受到了叶文洁的启发，最基本的公理部分和最关键的两个概念“技术爆炸”和“猜疑链”都是叶文洁告诉罗辑的。能迅速的说出整个黑暗森林体系的理论基础，说明叶文洁是把整件事想清楚了的。三体2开篇，叶文洁在告诉了罗辑这些之后，两个人有这样一段对话：&br&&br&&blockquote&
“叶老师，我成不了欧几里得，但会记住您的话，试着去做做，以后我可能还会去请教您。”&br&　　“怕没有机会了……或者，你就当我随便说说，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尽了责任。好，小罗，我走了。”&/blockquote&&br&叶文洁的话里有两点，一个是怕没机会再见罗辑，另一个是表达自己尽了责任。这带来了两个问题：叶文洁为什么怕？她尽了什么责任？我们先不展开，现在回到最开始的问题，除了叶文洁，还有没有人在罗辑之前得知了黑暗森林体系。&br&&br&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伊文斯。伊文斯是从三体世界直接得知黑暗森林体系的知识的。而三体世界向伊文斯传递这部分知识的原因是为了说明为什么要暗杀罗辑。传递黑暗森林体系的知识这部分情节没有正面展示，但是三体2中，在面壁计划公布之后，破壁计划开始之前，正面描写了一段三体世界与即将自杀的破壁人二号的对话，三体世界向破壁人二号布置了暗杀罗辑的任务：&br&&br&&blockquote&　　破壁人二号：“不是太难，但这真的很重要吗？”&br&　　字幕：以前十分重要，现在，由于人类的面壁计划，万分重要了。&br&　　破壁人二号：“为什么？”&br&　　字幕(长时间停顿)：伊文斯知道为什么，但他显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是对的，这很幸运，现在，我们不能告诉你为什么。&br&　　破壁人二号(面露欣喜)：“我的主，你学会隐瞒了！这是一个进步！”&/blockquote&&br&这里提到了伊文斯已经了解为什么需要暗杀罗辑，这就说明他其实是知道黑暗森林的真相的，然而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就意味着，在书中描写的范畴内，在罗辑公开黑暗森林的理论之前，这个世界上有且只有三个人，了解了黑暗森林的内容。&br&&br&再看“审判日”号这艘船。这艘船设定为六万吨级，这是非常大的一艘船，类比的话，辽宁号满载5.9万吨，和“审判日”相当。“审判日”号建成于1988年，配备了可以通过太阳进行广播的大功率天线，号称第二红岸基地。后来在古筝行动中，“审判日”号最后一次出场，这个天线已经被拆除，因为此时智子已经抵达地球，ETO不再需要天线与三体世界通信。但是，能装一次，就能再装一次，很多其它相关设施很可能没有全部拆除，只是天线部分拆掉了。&br&&br&从后面的剧情来看，三体世界对人类世界唯一有所忌惮的事，就是黑暗森林的知识。那么，在罗辑之前，地球上一共有两个人了解了这部分知识，有一套设备可以建立黑暗森林威慑。在三体世界协助地球建造引力波天线之前，这种大功率天线是地球唯一有效的威慑手段，这也是为什么水滴抵达太阳系之后，不但要摧毁地球舰队，最重要的事就是跑到日地拉格朗日点去全频段阻塞太阳。&br&&br&他们的结局如何呢。叶文洁在与罗辑会面之后不久，杨冬去世同年，叶文洁在ETO集会上被捕，之后一直在押，不久之后在雷达峰去世。伊文斯死于古筝行动，“审判日”号毁于古筝行动。这些事都发生在2007年。&br&&br&而2007年，智子已经抵达地球，也就是说，在ETO集会上逮捕叶文洁的行动，以及古筝行动，三体世界在这些行动前是知情的，但是他们选择没有通知ETO，导致ETO在此之后元气大伤。&br&&br&三体世界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抛弃ETO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出现破壁人二号与三体世界的通话中：&br&&br&&blockquote&
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说，“对统帅参加的聚会的袭击、巴拿马运河的埋伏，我们都没有得到通知，你们为什么抛弃我们？”&br&　　字幕：我们害怕你们。&br&　　破壁人二号：“是因为我们思维的不透明吗？这没有必要，要知道，我们所拥有的你们不具备的那些能力：欺骗、诡计、伪装、误导等等，都是用来为你们服务的。”&br&　　字幕：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假设是真的，这种恐惧照样存在。&/blockquote&&br&原因就在于，三体世界害怕了。这不是三体世界第一次表达害怕地球人，第一次是三体世界与伊文斯的最后一次通话：&br&&br&&blockquote&　　伊文斯：“我的主，你要真正弄懂人类的那些东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甚至怀疑，您最终是否有可能弄懂。”&br&　　字幕：是的，真的是太复杂，我现在只是知道了自己以前为什么不理解……你是对的。&br&　　伊文斯：“我的主，您需要我们。”&br&　　字幕：我害怕你们。&/blockquote&&br&这段对话出现在伊文斯和三体世界就思维透明的讨论之后，三体世界第一次了解到思维不透明给人类带来的优势。三体世界在经过20分钟的沉默之后，表达了自己的害怕，然后到伊文斯死，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br&&br&三体世界害怕的是什么，真的只是对人类思维不透明的本能恐惧吗？不尽然，更多的是对ETO是否真的忠于三体世界产生了怀疑。此时伊文斯已经了解了黑暗森林的知识，三体世界也了解到叶文洁自己想通了黑暗森林体系。这时候，伊文斯告诉三体世界，主啊，我跟你说的不一定是实话，我们地球人有个天赋叫做撒谎。&br&&br&这一句话把三体世界吓得差点脱水了。现在地球上有两个人知道怎么干掉我们，还有一套能干掉我们的设备，这还了得。&br&&br&于是三体世界选择抛弃ETO，任其被瓦解。三体世界抛弃ETO并不是因为ETO没用了，而是三体世界认为，ETO对于三体世界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如他们所愿，ETO不到一年之内，受到重大打击，两位了解黑暗森林体系的ETO领袖相继去世，唯一一套现成的威慑装置被毁。此时的罗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br&&br&好一个借刀杀人。&br&&br&现在我们回到前面叶文洁的那段话，她为什么怕见不到罗辑，她又尽到了什么责任？她怕的不仅是自己年老体衰，更是怕三体世界随时会杀她灭口。至于责任，我认为叶文洁对于三体世界到来的规划，是与人类共存的，因此人类需要对三体世界的力量有所制衡，这种制衡就是后来的黑暗森林威慑。但是叶文洁很清楚自己年事已高，不可能成为那个执剑人，因此就要把这个理论传递下去，给人类留下制衡三体世界的希望。统帅内心，是一个坚定的拯救派。&br&&br&后面的剧情发展证明，统帅又对了。只是统帅算不到后面会出现程心，大爱无疆这种事历来是bug，谁也没办法。&br&&br&在2007年这一年，地球人了解了威慑三体世界的办法，并且掌握相关技术，甚至还有一套设备。但是最终，这些都毁在了地球人自己手里。威慑的建立，因此整整推后了两个世纪。&br&&br&人精如大史，在2007年一年之内被人当枪使了两回，不知道两个世纪后，在罗辑对他讲起黑暗森林的时候，他是何感想。
日更新 《三体》获得雨果奖，恭喜大刘。 ----------------------------------------------------- 受到 答案的启发，想了一下“审判日”号的事儿。下面的部分，包含前两部的剧透。 首先第一个问题，罗辑是第一个了解黑暗森林的地球人吗？…
&figure&&img src=&/50/c083e0fd0f48_b.jpg& data-rawwidth=&500& data-rawheight=&707& class=&origin_image zh-lightbox-thumb& width=&500& data-original=&/50/c083e0fd0f48_r.jpg&&&/figure&&blockquote&一个人的鉴别能力是和他的知识成正比的。&/blockquote&&p&——汪淼拒绝卧底科学边界，遭到史强的讥讽刺激，他以知识分子特有的句式予以回击。&/p&&br&&blockquote&整个人类历史也是偶然，从石器时代到今天都没什么重大变故，真幸运。但既然是幸运，总有结束的一天；现在我告诉你，结束了，做好思想准备吧。&/blockquote&&p&——常伟思意味深长地提醒汪淼，全人类的灭顶之灾突然临头，危机纪元开始了。人类历史由此浓缩成为两大段：前危机时代、危机时代。&/p&&br&&blockquote&生存本来就是一种幸运，过去的地球上是如此，现在这个冷酷的宇宙中也到处如此。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类有了一种幻觉，认为生存成了唾手可得的东西，这就是你们失败的根本原因。&/blockquote&&p&——威慑中止后，全人类裸移民42亿到澳大利亚，三体世界代言人智子宣布灭绝人类计划的演说，这段话好似全人类的墓志铭，恰好跟常伟思的话前后呼应。&/p&
一个人的鉴别能力是和他的知识成正比的。——汪淼拒绝卧底科学边界，遭到史强的讥讽刺激，他以知识分子特有的句式予以回击。 整个人类历史也是偶然，从石器时代到今天都没什么重大变故，真幸运。但既然是幸运，总有结束的一天；现在我告诉你，结束了，做好…
&p&一&/p&&br&&br&&p&美国纽约，曼哈顿区，斧形的白色建筑指向天空，一条玻璃的走廊如长桥悬在它和远处的高楼之间，一个人正走在距离地面三百多米高的玻璃走廊里，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细框眼镜戴上。&/p&&br&&p&盟军次元墙第二研究基地，超逻辑级别具象化战场“圣殿”。&/p&&br&&p&博士站在走廊的一端，面前是一道黑色的铁门，他深吸口气，伸出双手拍了拍脸颊，紧张得像是第一次上台表演的孩子。&/p&&br&&p&三条街区之外，一辆卡车停在街角屋檐的阴影下，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在狭小的巷子口搭起简易的防线。&/p&&br&&p&对面的高楼上反射着狙击镜的光亮。&/p&&br&&p&“长官，所有人已经就位。”&/p&&br&&p&巷子深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平板电脑坐在铁栏杆上，头发一丝不苟，胸口塞着质地考究的丝巾。&/p&&br&&p&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军人，眼睛里有笑意。&/p&&br&&p&“居民疏散了吗？”&/p&&br&&p&“报告长官，居民已经全部撤离这片区域。”&/p&&br&&p&“那就开始行动。”男人跳下栏杆，捏住耳机：“教授，这里安全，可以开始计划项目。”&/p&&br&&p&“你们准备了多少人。”&/p&&br&&p&“三支突击作战小组，以及情报、后勤还有预备人员共三百人，这次行动直接受命于英灵殿。”&/p&&br&&p&“很好，必要时可以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这边开始后，那只猴子很可能会感应到这孩子的位置，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p&&br&&p&“明白。”&/p&&br&&p&男人走进街道上的阳光中，切换到另一个频道。&/p&&br&&p&“警报级别升为红色，对方预计为超逻辑三级力量，允许使用大杀伤性化学武器，行动代号尼伯龙根，行动负责人，詹姆斯邦德。”&/p&&br&&p&……&/p&&br&&p&公元二零一五年十二月，重庆第三解放军医院，灵山计划研究基地之一。&/p&&br&&p&“将军。” 病房门口的卫兵敬礼。&/p&&br&&p&老人点点头，在门口顿了一下，左手捋了捋花白的头发，右手推开了门。&/p&&br&&p&屋里很简单整洁，一张单人病床，一张写字台，窗帘半开，窗台上放着一盆君子兰。&/p&&br&&p&“月白，你来啦。”床上躺着的人看着他，微笑一下，“坐吧。”&/p&&br&&p&楚月白拉过一张椅子，严肃地看着那位长者，思索了一会才问：“那个消息是真的？”&/p&&br&&p&“是真的，我们和俄罗斯方面已经确认过了。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敌人这次的决心那么大，他们不惜一切地冒险，甚至把整个纽约陷入被攻击的危险中。”&/p&&br&&p&“看来是怕了，这大半年来，我们的反击战打得盟军吓破了胆，不仅收回了大量失地，还让他们连接损失重要战斗力，我看那几个身居高位的老东西自己也坐不住了。”楚月白说。&/p&&br&&p&“东方阵营的成立看来完全打乱了盟军的计划，他们之前的战略部署全部成了废纸，现在不是国家之间的战争了，而是东西方两个联盟集团的对抗。”长者拿起放在床头的杯子喝了口水，停了一会又说：“这场战争势必会波及所有国家，我们要做好打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准备。”&/p&&br&&p&楚月白一笑：“这您放心，准备的一点问题没有，就等着他们打过来，给他们一锅端了。”&/p&&br&&p&“别小看敌人，”长者摇摇头，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们到现在依然处于被动防守的局面，西藏战区也还没有收复，我现在就怕他们会拼死倾全力从西边进攻，那里是我们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一旦防线被攻破，很可能会被他们打进核心。”&/p&&br&&p&“他们已经进攻了，”楚月白说，“如果我们收到的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美国人这次也做好了本土作战的准备。”&/p&&br&&p&“不，我猜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是在赌博，赌孙悟空不会冒险去救那个孩子。”&/p&&br&&p&“拿整个纽约来赌？美国人打仗打傻了？”楚月白一脸不信。&/p&&br&&p&“他们知道孙悟空现在的情况不好，身负重伤，战力折损，这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我想他们甚至打算直接消灭这个我们目前的最强战力。”&/p&&br&&p&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身黑西装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慌地看着病床上的长者。&/p&&br&&p&“什么事？怎么毛毛躁躁的？”长者微微皱起眉头。&/p&&br&&p&“老师！不…不好了，孙悟空提前苏醒，逃出了沈阳！”&/p&&br&&p&“什么？！”长者愣住，楚月白大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不是安排了具象化的川军团和整整一个加强营看守养剑池吗，怎么被他逃出来的！那猴子现在在哪？！”&/p&&br&&p&“我…我们也没注意，那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留了一道身外化身在养剑池，谁都没发现，他本体好像先是去了泰山方向，可现在已经追踪不上。”年轻人被吓的抖抖索索道。&/p&&br&&p&“妈的！去派部队追啊！”&/p&&br&&p&“不必了。”长者突然出声道。&/p&&br&&p&“不追了？可是......”楚月白不理解。&/p&&br&&p&“他去了纽约。”&/p&&br&&p&……&/p&&br&&p&日本，京都。&/p&&br&&p&僻静的竹屋里，墙角点着熏香，一身和服的女孩席地而坐，她闭目沉思，面前的刀架上摆着一柄狭长的弧刀。&/p&&br&&p&屋外的树林里忽然哗啦啦响，屋檐下的铃铛晃动着叮叮当当。&/p&&br&&p&“禀报少家主，盟军圣殿准备对中国灵山计划的十一号载体进行二次具象实验，十一号载体的具象英雄孙悟空从中国沈阳逃走，目前不知去向。”&/p&&br&&p&“哦？”屋里的人淡淡一笑，笑声里似乎有一丝惊喜，“看来我们等了这么久的战机，终于来了。”&/p&&br&&p&“请少家主指示。”&/p&&br&&p&“我指示？那个老家伙终于肯放我出去了？”女孩轻哼一声，站起来褪去和服，纤细的身体上赫然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甲胄。&/p&&br&&p&“家主吩咐了，全凭少家主调遣，这次行动将是您进入这乱世中的首战。”&/p&&br&&p&“好！”屋里一声长喝，同时竹屋的门被人从里面踢开，一身漆黑色软甲的女孩走出来，腰间别着长刀，双手在脑后把长发绑起。&/p&&br&&p&“所有人随我出战，要求此战必胜！”&/p&&br&&p&“是！”&/p&&br&&p&与此同时，纽约上空聚起遮天蔽日的乌云，云层里沉雷滚滚。&/p&&br&&p&上等兵布拉德是这次行动的一号位狙击手，他现在趴在一栋大厦十七楼的停车场边，透过栏杆的缝隙，伸出枪管，望着对面的圣殿。&/p&&br&&p&他的食指不安地在扳机边上摩擦，手心里全是汗。他出了这么多年任务，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过。&/p&&br&&p&”妈的，怎么又变成新兵了。”他低声骂了一句，正要调整一下身体姿势，突然呆住了。&/p&&br&&p&瞄准镜里，滴下一滴水珠，正落在枪管上。&/p&&br&&p&下雨了？他不可思议地抬头，今天本该一整天都是晴天，刚才天空里还是太阳高挂。&/p&&br&&p&他抬头只看到倾盆大雨落下。&/p&&br&&p&街角里，西装革履的男人浑身湿漉漉地跑进一家空便利店，店里面驻守的士兵对着他敬了个礼。&/p&&br&&p&“长官，这个天气好像不太对劲。”&/p&&br&&p&“这不是正常天气，”詹姆斯邦德扒着窗户玻璃向外望去，“有什么东西来了。”&/p&&br&&p&”东西？”士兵们一愣。&/p&&br&&p&仿佛是应着这句话，半空中一声炸雷，漫天乌云破开，一瞬间雷光扫过地面，恍如白幕。&/p&&br&&p&照亮了所有人悚然的脸。&/p&&br&&p&天空上，这煌煌雷霆之中，一个雄伟的身影踏云而立，一根粗大的铁柱扛在肩上。&/p&&br&&p&那身影一分为二，两边同时从脑后拔出毫毛吹散，云端上转眼间人影攒动，旌旗猎猎，如有万军呼喊。&/p&&br&&p&便利店里，邦德默默地放下望远镜。&/p&&br&&p&“妈的。”他骂了一声。&/p&&br&&br&&br&&p&———————————————————————————&/p&&br&&br&&p&二&/p&&br&&br&&p&“博士，随时可以开始试验。” 两个助手喘着粗气，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p&&br&&p&博士走上前去，手术台上赫然躺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双眼紧闭，穿着病号服，脖子和手腕内侧的青筋绽起，咬着牙齿，眉头紧紧皱着，身体呈一种不正常的扭曲姿态，仿佛刚经历过剧烈地挣扎。他脸上卡着坚实的铁头盔，手脚、颈部和腰间都绑着粗硬的皮带，这些能束缚大型猛兽的护具被用在一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人身上，看着有些滑稽，博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依然有些忌惮。&/p&&br&&p&“准备进行深度睡眠仓，加大镇定剂的剂量。”&/p&&br&&p&他从助手手中接过一支针管，轻轻弹了弹针头，捋起了年轻人右手的袖子，纤细的手臂上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p&&br&&p&“按住他。”博士说。&/p&&br&&p&两个粗壮的助手上前各按住年轻人的一边身体，博士找准位置，一针扎了下去。&/p&&br&&p&手术台上的年轻人突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整个身体弹了起来，双脚乱踢，全身像痉挛一样不自然地扭曲，仿佛要挣脱这些束缚他的护具。&/p&&br&&p&“按住！按住他！”博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p&&br&&p&两个助手把年轻人前倾的身体狠狠按了回去，收紧了皮带，死死卡住他的肩膀。年轻人瞪着眼睛似乎要喊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僵持了许久，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躺了回去，再次陷入了昏迷。&/p&&br&&p&博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回到手术台边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p&&br&&p&“试验体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三号，美国纽约下午三点整，准备进行二次具象试验。”&/p&&br&&p&“博士，”一名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回过头，“这个试验存在一定失败几率，可能会导致试验体的死亡。”&/p&&br&&p&“知道了。”博士点点头。“这个责任不由你承担。”&/p&&br&&p&詹姆斯邦德从便利店里走出来，旁边的军官为他撑开雨伞。&/p&&br&&p&他接过伞，抬头看着天空里的潼潼人影，按着耳机，点了点头。&/p&&br&&p&“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我们要拖住那只猴子至少一个小时，”顿了顿，他又说：“支援已经在路上，这次的作战目标是击杀中国具象化英雄孙悟空。”&/p&&br&&p&云端上一声长啸，一根如山般雄伟的铁柱劈向地面，地面上所有人感觉被自上而下的狂风压得直不起身。&/p&&br&&p&忽然平地里一道惊雷，那铁棒下多了一个人影，披风招展，单手举着锤子，带着千万道闪电飞上天空，堪堪扛住了那根铁柱。&/p&&br&&p&无数雷电顺着铁棒的一端向上窜去，只听得云里雷声大作，紧接着一声重重的闷哼。&/p&&br&&p&“金属能导电，打架靠科学。”索尔哈哈大笑，风车一般抡起锤子，擎起千百道雷电，再次飞进了云端。&/p&&br&&p&“准备地面导弹支援。”邦德打开通讯频道。&/p&&br&&p&忽听得云端上雷声大作，万千猴王化身齐声怒吼，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可奈何。那万丈高的法相之身被面前那个持锤的渺小身影逼得一直后退，一道道闪电在猴王的铠甲上劈得火花四溅。&/p&&br&&p&雷声骤止，那巨大的身影终于停下，猴王默默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对手，眼神中只有平静。&/p&&br&&p&“你变弱了。”索尔说。&/p&&br&&p&孙悟空不言语，只是摇摇头，收回了法天相地，恢复成三十多米高的猴子，一招手将金箍棒收回了耳朵里。&/p&&br&&p&“你以为收了武器就能和我战斗？你的体力是有限的，我的闪电却无穷无尽，你孤身一人来这里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