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江河十年行”之十六
——千年老城在水下
汪永晨文图
日，“江河十年行”来到了千年老城绥江。只可惜，老县城已在水下，崭新的县城耸立在山坡。
2015年 车子开向绥江
2015年千年老城在大江下
2015年新城在山坡上
2012年年3月“江河十年行”到绥江时，离那里定的5月31日向家坝水库移民开始搬迁只有不到两个月。当时我们看到的新城房子都还没有建好。一个有着上千年历史，住着6万人的县城，要在两个月里搬完，这样的人间奇迹在四川绥江诞生。
2012年绥江老县城
2012年绥江没淹时的江边生活
2012还没有淹没的金沙江边
2012年宣传部长说：我们的工作是白加黑，五加二
日绥江新房子还没建好，5月31日就要入住
2012年3月，我们到向家坝水库时，移民们虽然有很多报怨与忧虑，仍然还是在憧憬着老家被淹后，搬到新家的生活。
记得那天已经是夜里12点多钟了，绥江县宣传部长和副部长还来敲我们住的宾馆的房间门，要和我们聊一聊。因太晚了我没敢开门。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钟，她们就又等在我们吃早饭的餐厅了。
那天，两位部长带我们看了老县城，和在建的新县城。也给我们讲了他们移民工作的按部就班。因为事先已经采访了一些即将搬迁的移民，加上又看到还没有修好的新房子，我们很是怀疑，两个月后就能搬走一个千年老县城？两位宣传部长和副部长却信心十足地说：没有问题。
2013年“江河十年行”再到绥江是，和我们一起聊的有县里移民局、环保局的领导。分手时他们送我们每人一本《我家绥江》”摄影集。夜深人静时，翻看着这些照片，想着一个千年老县城在两个月内就搬迁了，我不尽自己问自己，如果是让我在两个月内搬个家，能搬得走吗？
家的意义，就仅仅是那些能搬起走的物品，就仅仅是建筑里的几间房子吗？
那里夜里，打开宣传部送给我们的《我家绥江》摄影集，封二上的这段话我是在心里默念出来的：我们祖先，到此已逾千年。南岸黄龙石斧、新滩彝文摩崖、会仪菩提古塔、中城酒坊沟青铜剑，无不是先辈初恋的弦音和对这片土地的执着的吟唱。几千年来，祖辈们就是这样，在河边肥沃的坝子上耕种劳作，繁衍生息，开拓着世界的一部分，书写着世界在这里的文明。无论星移物换，绥江人家，绥江生活，绥江文化，绥江精神，像河一样奔腾！
新滩老街 《我家绥江》照片
写下这段话的人，写得不知可不可用撕心裂肺，需要不需要极大的勇气呢？
《我家绥江》开篇还有一段让我看了也是心里酸酸的话：河，河边的家，家头的亲人，新人从伫望的渡口，渡口旁边那家小茶馆，那窝老黄桷树，那条条铺满石条子 长着青苔的街巷，以及夜晚吊脚楼上木窗里守候的灯光……这些说得完说不完，所有我们一生都流淌着的全部最清晰、最珍贵的记忆，我们心灵深处一直揣着的静谧 又温暖的念相，就是绥江。
河 河边的家 家里头的亲人 《我家绥江》照片
《我家绥江》中说：绥，平安、安抚之意。许是因了天赐这段之绥，或是祖辈祈求降服水之怪，希望家人安、百业兴，生我们养我们的这片土地，故有绥江之名。
水库中的石坠 《我家绥江》照片
黄桷树 《我家绥江》照片
库中的草药 《我家绥江》照片
长满青苔的老街 《我家绥江》照片
白头帕据说是蜀人为诸葛亮吊孝的遗风 《我家绥江》照片
2012年和绥江宣传部长一起共进工作早餐
2014年：三峡集团到现在也没有和我们结工程款
2014年我们来时，从宣传部文南星部长的脸上，我们能看到她五加二白加黑工作的辛苦。而她在我们的镜头前说的是：一年连盖带搬我们是怎么做到的！
文部长说:两年来，政府就补偿基础标准调整的问题与三峡公司多次沟通，至今没有得到回复。
201２年，文南星那么相信向家坝建设将给绥江县发展、百姓民生改善将带来机遇。
２０１４年，这位宣传部长重复最多的话成了“就吃160元的补贴肯定不够，农民失地了靠什么？这是今天县委政府面临的最大问题。”
说起老县城的搬迁，文部长还这样说到：不是过渡的，就直接搬过来了。不像大城市有一套房起码我要装修，装修了以后要等一段时间散散异味才搬进去。我们这的老百姓没有，拿到房子，有半个月搬迁时间，到最后一批拿到房子的，三天时间你必须搬，那水都上来了，你不搬不行了。搬上来所有的生活条件不具备，老百姓几家人挤在一起，吃不像吃的，住不像住的。有的人是边装修边生活，边工作。
2014年绥江新县城
2014年一个县城的交替
2014年接访劝返中心（水库新城特色）
2014年“江河十年行”时，人民日报&民生周刊&的记者陈沙沙问文部长：安置房当时为什么盖得这么慢呢？
文部长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一句话说不清楚。我们所有移民的补偿执行的是临时标准，不是最终补偿标准，政策不确定，三峡公司很多项目就审定通不过。通不过这个房建就推动不了。2011年才开始总承包给云南建工，2012年5月底就要求要搬迁。涉及到的移民有多少？6万。结果是2011年到2012年就这点时间连盖带搬。
300万平米的房建，6万移民的搬迁，一个老县城的清库。还有一些其他的基础设施一年内搞定，说说这是啥速度呀！
文部长说：我们自己的家,是在拿到钥匙一个星期之内搬的。房子不是说统一全部建好了，统一一次发钥匙搬家，不是的。是这栋房子建好了，这一期摇号分房，摇到你这栋房了，有你的房子了，你才可以领到钥匙。摇到地块的房子没有修好，你有钥匙也搬不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300万平米，我们是怎么建的？我们现在还欠着云南建工的钱，人家云南建工垫着钱给我们盖的房。要等三峡公司给了钱，我们才能给人家钱,才和给云南建工结账。你们知道现在欠多少钱？几十个亿。
2014年就是这个向家坝水电站让千年绥江沉入水中
2014年绥江新城街上
那天，文南星在说着作为一位县宣传部长这些年着的急时.突然她的话题一转说：你们第一年来的时候跟我说的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你们以一个老的古城换了一个钢筋水泥的新县城，你们觉得值吗？你们当时这么说的。
我们马上问：是因为那时你们没有住到新县城，现在住了两年了，有了什么新想法。
文南星说：我记得我当时说的话，我说从某种程度来说绥江市水电建设是我们决定不了的事情，不是我们绥江说这个电站能建就建，不能建就不建，这是我当时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我说的是,电站建设会给绥江整个城市的发展，老百姓生活环境的改变,带来一定的机遇，因为老县城你是见过的，堵、脏、乱、差。那么搬到新县城来了，起码我们住的房子宽敞明亮了。
接着有记者问:现在问题这么多，是不是会怪到建大坝上？
文南星说:我们作为一级政府官员怎么怪人家建大坝呢？你说党中央的决定，我们下面不执行吗？肯定要执行的。说它不好，说它坏，是不能这样说的。国家有政策我们就要执行。我们现在最担心的是怎么才能给我们的老百姓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让绥江的老百姓能够富起来，这就是我们的希望。他们富起来了，每天不找我们上访了，那我们的工作就减轻了很多，我们就希望这样。
文部长的这番话，或许正是她脸上那些岁月留痕的见证吧。
2015年水库边的小树长起来了
2015年文部长上到我们“江河十年行”的车上
2015“江河十年行”时，我们问已经采访了四年的绥江宣传部长文南星移民后当地人的补偿款和住房子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因为从2012年到2014年，文部长看起来不说老了十岁，五岁六岁还是有的。2014年我们到绥江时，她不像第一次见我们时那样对新城充满着希望，而是为三峡公司在千年老城人搬到新城，二年多了移民补偿款一直没给而着着急。
2015年文部长是笑着上的我们的车。她说： 粮补费最近开始补发给移民了，这个是移民一直反应的问题，也是我们移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三峡公司要兑现的，这粮补费是移民原来该享受的一个补助的费用。
我们问：一个人多少钱？
她说：根据淹没的土地来测算的，不是按人头。
2013年开始淹的，已经淹了三年了才给？ 我们问
她说：这中间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移民的身份签订了之后，要报三峡公司审批，然后要测算这个资金，测算了之后要报省通过了之后才能补发。今年，最近开始补发了，今天早上我正好见我们常务副县长 他说开始补发了。
文部长脸上的笑容，只是听说开始补发了。而是不是已经到了移民的手中，她说得有点含糊。只是说：三峡公司今年也还是来了几次，对我们这边移民后续的发展也还是给予了一定的关注。
把人家的家都淹了三年了，核查还没完没了的。这样的工程，这样的老百姓，也是中国特色吗？
文南星说：就整个县城搬迁，你们也知道的，土地淹没了，好田好土没有了，农民也移民进城了，怎么办？只能发展旅游。现在我们搞了什么呢，旅游经济、会务经济和养老经济。养老经济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县城比较干净整洁，县城也变得很美了。现在我们县是云南省的省级文明县城，省级园林县城，省级卫生县城。那变美了之后，就有人来休闲度假，来养老的年老的同志比较多了。
这一大堆称号，能吃还是能喝？移民没有了土地，没有了干了能挣钱的活儿，有这些称号管什么用呢？这是我听了文部长说了一大通后，脑子里一下子涌出来的想法。
不过，听说我们此行的刘树坤教授正在帮助一些城市做生态规划，文部长说话的底气更足了。
她说：现在注重生态、环保、空气，让我们这里现在人气比去年旺多了。从前年开始我们就搞了龙舟赛、垂钓赛、跨江游泳赛。今年来的有全国各地游泳协会。
有记者问：在水库里游泳？
文南星：对对，我们金沙江跨江游泳，最近我们人气还是比较旺的。
记者：那现在整个国家经济要放慢了，对你们这儿有什么影响吗？
文南星：有影响，比如说我们去年的财政预算收入是三个多亿，今年我们只有两个多亿。我们后期移民发展这一块，三峡公司也给我们一些经济扶持，像旅游这块。
记者：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什么？
文南星：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我们的经济比较单一。老百姓还是外出打工的比较多。
有记者问：水库流量这么大，对这里的生态有没有影响，比如说老百姓有没有担心地震，芦山地震我们给你过打电话，你说还是有震感的。
文南星：有震感，几次地震都有一定震感，但是、不是很强烈的那种。老百姓担心不担心，我想是个问题。
2015年“江河十年行”在绥江，让文部长更想和记者们说的是：我们希望三峡公司对我们淹没水域这块的环保问题高度重视。绥江今后要发展，我们是什么都没有了，粮田，好土都没有了，就靠这一滩水。这滩水跟绥江生命线差不多。如果这一滩水污染了，对绥江今后的旅游发展及相关的发展都会有影响。所以，三峡公司要重视整个库区。但是我觉得现在用于这个的经费给的是不足的。下一场雨之后，所有的垃圾全部冲到江里面了。所以，我们一直很希望三峡公司能够高度的重视。
又有记者问：三峡公司发了电以后，效益应该分一点给你们？税收你们留不留得到一部分
文部长说：分一点给我们就好了，作为我们移民后续发展的资金。你说搬了之后我们的经济什么都没有了。原来我们是有农业，土地收入的，现在都没有了。税收现在好像还没有完全敲定。2012年5月，2013年、2014年、2015年3年多了。
好土，好地都没有了，文部长说了不止一遍。虽然我们从她嘴里听不到对水电发展的责怪，也听不到多少老县城成了新县城后出现了诸多诸多的问题，但这位宣传部长眼下着的急，我们还是从这一遍一遍的好土，好地没有了中，听得出来。
发展水电，除了发电解决能源问题，还有一个功能被宣传的，是扶贫。
可是，不管是昨天我们到的黄华，老百姓连住房的安全都没有，还是今天到的绥江，虽然县城看起来干净了，漂亮了，可搬迁后当地人的生活补偿，三年了还没有拿到，这是扶贫吗？这是国家利益吗？
每当我们这群人说到这些时，当地的政府官员，甚至连受到大影响的老百姓，都在声称自己的牺牲，是为了国家利益，是顾全大局，是在为国家做着贡献，可正像刘教授说的，现在的电力集团，已经是商业化的，不再是国家的了，他们有些甚至是上市公司。可是让地方官儿们，让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明白这点，还真不容易。在他们心里，国家的概念太强烈了。
2015年文部长和刘教授在谈水边的设计
2015年“江河十年行”在绥江的金沙江边上，刘树坤教授看着一江已经不是自然的江水和文部长说：单纯绿化也不行。
刘教授这些年为很多城市做水景观设计，这让这位70多岁的老人一直还忙着。全国各地都在请他去。
刘教授说：现在人们已经开始意识到了水面周边的生态环境，是可以好好的设计的。光种些树满足不了，一定要有乔木、灌木、草，还有芦苇等临水植物带。水面有浮萍、水下有莲藕，共同形成一个生物带。所以说，不是随便种点树木就行了，要有一个很好的规划。
文部长请教刘教授：教授我们有一个问题， 我们这里的江边有一个消落带。现在是381米左右， 5月以后到7月这段时间就要降下去10米，那这个消落带 水涨起来种什么它不会死？不然，水消下去的时候难看死了。
刘教授说：消落带是水库的一个大问题，不光难看，还容易造成滑坡，解决不了，是国际上一个难点，也是很多国家不再造大坝的一个原因所在。不过，现在在浙江正摸索着种桑树，桑树很耐水淹。你们不妨也在金沙江边种些桑树试一试。
2015年 千年老城在水中，新绥江县山上
2015年“江河十年行”在绥江
2013年“江河十年行”时，人民日报的何向宇说，老县城搬迁时，不知搬的人是什么心态？会不会设立一个老城纪念日呢？毕竟水中淹掉的是我们曾经的拥有。
老城纪念日，绥江宣传部的领导们，你们想到了吗？
2015汉源古城也在水下
2015 大渡河流经汉源的大山里时
2015年我的家在水下，看不到了
“江河十年行”最初没有选择汉源。2008年地震后，才把大渡河边的汉源也纳入了将要用十年的时间持续关注的大河。并选择了要用十年跟踪的人家宋 元清家。汉源县城因瀑布沟电站要被全部淹没。
网上有这样一句话：2010年3月之前，老县城完全被淹没，萝卜岗将是汉源人的新家。搬迁过程中产生的恩恩怨怨，矛盾、极端，和谐、共荣，如今都随着重建的轰鸣声，一起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
汉源的昨天，已经在水里，但并不会被人们忘记。那里曾是那么富饶的地方。
2004年汉源老县城街上
2005年绿家园生态游在汉源
汉源建制于公元前97年，至今有二千多年的建制历史。"古牦牛道"记述着"南方丝绸之路"的悠悠岁月；太平天国、辛亥革命、万里长征，曾在这里写下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
汉源古遗址有旧石器时代的富林文化遗址；新石器时代的狮子山型文化遗址、富林背后山型文化遗址、大树背后山型文化遗址；秦汉时代的大田二半山冶炼遗址；古文化遗址有黎州古城遗址、王建城遗址、清溪古道遗址、大树古堡遗址、清溪关遗址、孟获城遗址、三交城古遗址。
碑刻有玉渊铭碑、山横水远石刻、刘延摩崖石刻、文昌宫书法碑、花椒免贡碑、三绝墓碑、红军长征石刻。
古建筑文庙即孔庙：坐落在清溪古城东北隅，是历代文人祭祀孔子的主要场所。始建于1799年，重建于1870年，是目前西南地区保护完整的木质结构的古建筑群。
汉源县古建筑
清邑八景，汉源春色：指九襄景色。旧时汉源街一带气候温和，春较早，每年农历二月时，林木荫翳，繁花细草特饶旖旎，幽情逸致不亚于锦江春声。有诗云：十分春色汉源乡，水秀山明锁艳阳。桃李笑含新雨露，燕莺争唱旧晴光。桥题翥凤星云灿，院拟崇文翰墨香。民物殷繁多士集，兰亭愿共引流觞。为汉源八景之一。
大渡河大峡谷，位于汉源县境内的大渡河大峡谷引起地质学家和省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四川省地勘局地质专家实地勘察后大喜过望，大渡河大峡谷雄奇壮观、嵯峨险峻的自然景观足以与闻名中外的长江三峡媲美。全长17公里。大渡河进入四川盆地之前，横穿了盆地西南边缘的最后一道门槛—瓦山，形成了雄伟壮观的大峡谷，并切割出厚达数千米的完美地质剖面。与惊涛拍岸的大渡河水遥相呼应。
物产资源，汉源盛产水稻、小麦、玉米、红薯、土豆等农作物；“汉源贡椒”、“汉源金花梨”、“汉源黄果柑”、“汉源樱桃”、“汉源芸豆”等农产品驰名中外；四季鲜果不断，梨、苹、桃、李、樱桃、桔、橙、桂圆、葡萄等琳琅满目，色彩斑斓；蕃茄、洋葱、蒜苔、大蒜、豌豆等蔬菜常年出新，应有尽有，畅销全国。
在地质学家范晓和他的同事们的努力下，2001年12月由国家正式批准，在大渡河金口河至乌斯河段建立国家地质公园。公园内具有国内外罕见的大峡谷和平顶高山景观。范晓认为：大渡河峡谷的景观与世界上一些著名的大峡谷比较毫不逊色，与长江三峡和美国著名的科罗拉多大峡谷比，大渡河大峡谷的深度大于科罗拉多大峡谷近1000m，是三峡的近一倍。其险峻壮观程度远超过三峡。
此外，大渡河峡谷一岸的大瓦山有着平平的山顶，如果有云海，如果站在峨嵋山上，范晓告诉我们：它就是一只巨大的“诺亚方舟”。日，第一位到那里去的外国人科尔波恩o贝伯尔登临大瓦山时的描述是：有一天游客将会来到这里，并创作出绝妙的文词。”
大渡河大峡谷地区还具有十分突出的生物多样性，是世界上高山温带植物最丰富的地区之一。一百年前就曾引起前来探险的英国植物学家威尔逊的极大兴趣。　
大渡河边的“诺亚方舟”（范晓提供）
2010年江中岛
2004年的大渡河云中峡谷　　　
可是，在大渡河峡谷国家地质公园还没有来得及正式挂牌的时候，又一立项被批准：修建枕头坝和深溪沟两个大型水电站。它们的装机容量分别是44万千瓦和36万千瓦。
汉源水力资源的蕴藏量，让那里有了国家重点建设项目瀑布沟巨型电站。这一巨型电站的建立，改变了老汉源，开始了新汉源的新生活。汉源对大渡河水能资源的开发，国家地质公园也没有放过，深溪沟、枕头坝电站就建在了国家级地质公园里的大渡河峡谷中。
大渡河上因水电站而发生的地质次生灾害，这几年不仅有舟曲，汉源，还有四川康定“7.23”特大泥石流。日新华网：四川康定突发泥石流阻断大渡河。造成5人死亡，49人失踪，4人受伤和武警大搜。
日南方周末关于四川汉源地质结构脆弱复杂需防泥石流的文章。四川大渡河流域水电梯级开发枢纽、瀑布沟水电站这个特大型水电站蓄水后，整个汉源850米以下都处于水库淹没区，近10万人口需移民动迁。其中除3万多人外迁外，其余都要在汉源境内安置。　
文章中有这样一段：汉源县城萝卜岗现已居住逾万人。该镇尚未修建防滑堤时，就已是三面浸泡在水里。位于水库浸泡下的消落带区域，是地质专家范晓曾提出过的重大安全隐患区。由于这个区域水位反复变化，会影响地质稳定，可能诱发大面积滑坡。
2008年瀑布沟大坝
四川汶川8.0级地震时，汉源也遭到突如其来的地震袭击。“江河十年行”地质学家杨勇说：汉源的地质结构不仅仅是地震多发区，还有滑坡与泥石流。
甘肃舟曲发生泥石流惨祸后，由于地处滑坡的危险地带，四川汉源县万工集镇的当地居民，也变得忧心忡忡，他们的担心是：汉源，千万不能成为下一个舟曲！　
南方周末的文章中用了这样的标题：明知有危险，偏向险处行。并说：虽然2003年就已选定新址，但由于水电站仓促上马，“先上车后买票”，对于移民安置的环评和地质勘察没到位，尤其汉源新县城萝卜岗在建设施工中遭遇了极其复杂的地质状况，“地形地质结构非常复杂。
在四川地矿局地质勘探大队总工程师范晓看来，汉源本身地质结构脆弱，对于建筑物的承载能力有限。因此大多数地区都必然存在地质灾害隐患或者潜在威胁。从这个角度，汉源出现泥石流滑坡等地质灾害是必然的情况。“只是发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发生而已。”他认为，万工也不会是最后一例。
万工乡在汶川地震中也是遭了重灾的。日凌晨5时许，因持续强降雨加上暴晴，集镇后背山（小地名二蛮山）突发滑坡，方量约10万方，造成万工集镇、双合一组部分村民房屋垮塌。共有58户房屋受损、21人失踪。
2010年“江河十年行”走到老汉源县这段大渡河时，河面静静的，没有浪花，没有波澜。被淹的县城在我的回忆与想象中。晚上，我们被“关注我们”的领导们送过大渡河峡谷时，黑暗中依然能看到照明灯下两个水坝―深溪沟、枕头坝的工地在繁忙着
2010年成了平湖的大渡河
2010年的“江河十年行” 沿着大渡河走。已经开发的水电，使得沿江一个个高耗能的企业得以生产。车上的人又把镜头对准了一个个冒着黑烟，着着火苗的工厂。
2010年江边的水泥厂
一位58岁的李老太告诉我们，他们家住的是百年老屋。好多年了，不光是他们家，周围的人找这家企业不知多少趟了，没用。家里的孩子就是呼吸着这样的空气长大的。
2010年大渡河边的老屋
周围的邻居见我们关心他们的健康，纷纷来向我们告状，并把我们带到了这个村里集体出钱修的水井旁。为的是让我们看看，他们不仅呼吸的是从这路过的人实在受不了的呛人的空气，还喝着被污染了的水。
我们能做什么呢？“江河十年行”这些年拍到了不少我们国家西南大自然的美，也拍到了不少因为我们人类要发展，给大自然，给人的生活带来的丑陋与困境。
已被淹了的沃土
大渡河，人吃了多少鱼，鱼就吃了多少人，说这话的是四川汉源县新闻出版广电局局长唐亮。2010年“江河十年行”时，他是随着县领导和公安部门的人一起用警力把我们拦住，不许进汉源新城，不许去发生了重大泥石流的万工乡的。
那天我和唐亮在当地为我们安排的一辆车上有过激烈的争论，当时唐亮是电视台台长。记得他十分动情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家里人在等着我回家吃饭，可是我还在工作。我当时说的时，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为什么不敢让同行看到真实的老百姓的生活状况。
号，我们又是被穿着警服的人留下，请来了宣传部门的领导接待我们。饭桌上我无意中提到了唐亮，宣传部副部长就亲自电话，把他叫了来。
见面后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宣传部领导和唐亮都不仅非常坦诚地答应让我们去看我们想看的汉源新县城，还带我们进入了大渡河峡谷国家地质公园里，并允许我们拍了国家级地质公园里的大坝工地。
2013年大渡河国家地质公园（唐亮摄）
大渡河峡谷里
2013年大渡河国家地质公园里正在修建的枕头坝
2013年 高效 优质 和谐枕头坝
2013年“江河十年行”时我的相机镜头没有那么大，所以这张有大渡河河水，也有地质“造型”的照片，是唐亮用他随身带的相机拍的。当时唐亮说的两句话，让我流出了眼泪。他说其实最 可怜的是大渡河。他说这么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河，就这样被我们人类掐住了脖子。大渡河也是有尊严的，现在它的尊严在哪里。
说到大渡河，唐亮有那么多的故事。
他说，当年他们的游泳教练也是被湍急的河水带走的。
他说，当时江里有一种叫重口裂腹的鱼，要在激流里生活，非常珍惜，现在没有了。
他说，当年铁道兵在这里修铁路时种下了攀枝花树，哪里有攀枝花，哪里就没有冬天，现在这些树还在为大峡谷染着绿色。
他说，原来这里的桐子花穿过整条峡谷，一朵朵开在河谷里，美极了。现在修了大坝，修了路，桐子花没有了。
他说，明代北京城修建时，用的是大渡河边的金丝楠木，有一本书写的就是“从皇木到紫金城”。现在，这种金丝楠木的家园也被大坝占了不少。
他说，大渡河里不通船，当年这里的人唱的山歌都是对大渡河的敬畏。现在，大渡河要敬畏人了。
2013年这里本是国家级地质公园现在是枕头坝水电站
2013年大坝要试与峡谷比天高
2013年峡谷里的大江被拦截了
2013年我们的车要在这样的峡谷里穿行
2013年“江河十年行” 在这样的峡谷国家地质公园里走时，我突然起起2004年第一次走在这段大渡河峡谷里时，地质学家范晓告诉我，当年修成昆铁路时，这里平均每一公里就掩埋了一个铁道兵战士的尸骨。今天这里的开山凿洞断水，会惊扰这些年轻的战士吗？
2013年 家园
2013年奉献绿色能源
日，“江河十年行”本试图悄悄地走进汉源万工乡，看看那些因在大渡河峡谷中修瀑布沟水库而被迫搬迁的移民如今生活得怎么样。可就在我们去之前，村里一位中年男子因政府给他们盖的房子质量有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自焚。他家门口站着很多警察。人被送医院去了。
2011“江河十年行”在万工
2011万工乡的孩子
2011“江河十年行”，我们进到了万工乡，看到了倒塌的房子。这位妇女家在泥石流后也是租房子住。可新房子的电线都是明线，住进去没有多久就失了火。她告诉我们，失火后，她家从移民到地震，到泥石流，最后剩的几件衣 服也烧光了。消防队赔了她家1万5千元，可最后她拿到手的是多少，2000元。而她的亲哥哥是被搬到大渡河猴子岩的水电移民。那里2009年的一次超大泥 石流，夺走了哥哥的生命。
这个站在废墟上的小男孩看着我们时，眼光冷得叫人心懔。孩子的爷爷是泥石流前一天去世的。死后还没来得及下葬，就被埋在了废墟下。周末时，他和父母总要来这里看看。那天，从他的目光里能看出孩子对我们成年人的期待吗？
2013年记录无言的大渡河
2013年没有被淹的大渡河人家
2013年万工乡的移民刚搬来时，家家花一二十万的装修一场泥石流全冲了。政府虽然给盖房子，可一个空壳怎么生活呢。这次物价长了，有了一次泥石流，在这本来就是泥石流多发的地方再装修，政府给盖的质量有问题，只有自己拿出钱来重修了。再给几十万能不能住踏实也还真不好说。至于越战老兵的医保， 找对象一说是万工的人家转头就走，这样的事走在万工是听也听不完的。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看着我们，一双双硬硬的手拉着我们。我们又能怎样呢。
2013年 汉源新城
2013年汉源新城广电大楼
2013年新汉源
2015年“江河十年行”用十年跟踪采访的人家宋元清在汉源
2015年新汉源的江边堆满了从水库里挖的沙子
日，在原来的大渡河，现在的汉源湖边，宋元清很灰谐地对我们说：我们这今年大年三十还闹个大笑话。没水吃，大概是停水，一直停到四点还是五点，没有水，全城没有水。我都跑到乡下，拿个桶去弄水。
宋元清说，新汉源县城所在地，原来是有母亲水窑的山坡上，就是没有水。新城搬到这后，市里修了个水库，解决汉源人吃水的问题。可修了也就一年多，那个管理局的局长给抓起来了。局长抓起来也不妨碍继续修水库啊，关键是他抓了以后牵扯到很多问题。说是还在继续在修，说是今年国庆节就供社，但是国庆节已经过了，现在还没有供，反正经常停水。
再说这个汉源湖，春节以后，水每天一米两米一直地退、退。那么大的水面，一直到正中，这上面都没有水，河床全露出来。露出来以后，老百姓挖河沙子卖。政府也在挖沙卖。
宋元清说：我爱人的妹妹，以前她在这个水下面也是一亩多地，一家人五六个人吃不完，还要养几头猪。现在在上面，每年种庄稼，种下去没有水，连种子的钱都收不回来。这些农民住在新家，都要买菜吃。以前这里的蔬菜，每年大部分都拉到成都去，产量也很高，尤其蒜苔、番茄成都人吃的全是从我们这里运过去。现在自己都没菜吃了。
2009街上靠卖饼为生的移民
2009旧家已淹，新家还是这样
2009“江河十年行”在汉源新县城采访一位街上卖饼的妇女时，她告诉我们，搬迁之前，她们家种一年可以吃三年，家里有二层小楼，有鸡有鸭，有果树。从未为吃穿担过忧。
2015的上面是城里人的新居 下面是农民的新家
2015年今天汉源新城不够住的农民人只好楼上盖楼
关于今天汉源湖的水，宋元清也有话要说：因为我是划船教练，经常在水里弄。有一天不小心就把腿摔伤了。很小一个小伤疤，老是好不了，伤疤还扩大。刚开始我没注意，后来跑到医院，医院说是脏水。后来我就不接触这个水了，伤疤很快就好了。后来我请教过医学方面的、防疫方面的专家，他们说这个水是局部污染。那么大个水库，中间水多的地方就淡化了。到了小的范围，死了一头猪、死了一只鸡，这个范围就是污染。
看人家绥江县城江水库边弄得挺漂亮，我们汉源县城搬了那么多年了，叫汉源湖，水边没有治理。说是有绿化，栽树种花用了很多钱，可局长因为栽树都抓了几个了，还有什么县委书记也抓了。可水边的绿化在哪儿？
在汉源湖边，“江河十年行”问宋元清，你是以一个老汉源人，现在站在这一湖水，这个大水库前，你最想说什么？
宋元清说：我最想说，修这个水库其实一开始有很多好的规划，但是我们感到失望地是，一些好的规划没有实施。每一任政府官员无非就干一届两届。我有退休金，生活还可以。但是我那些农村里面朋友，他们现在不知道出路在哪儿。
好多人原来都抱着美好的愿望，都想这里很不错，现在很多人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呆，很多人都走了，包括农民都在外面买房子。现在汉源这里唯一的就是空气好、阳光好。但是对于人来说，不光是享受阳光，不光是享受这个水电。这个水库真的没有给我们汉源人带来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反而成为我们的忧虑。成了每一届政府官员的包袱。是希望变成失望。
2015年大渡河峡谷成了水库
2015 绝壁还在，激流无存
2015年枕头坝
2015的瀑布沟大坝 影响了十万移民
2015 有了大坝后的峡谷
2015峡谷里的警示
“江河十年行”，十年走完了，当然，我们的记录不会结束。有人说我们就如当年的堂吉哥德在跟风车做斗争。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2015年“江河十年行”写的文章前15篇在凤凰博文上登载后，有近500万的点击率。这些文章和那些政治观察，娱乐新闻放在一起时，看的人不比那些少。关注自己的生存空间，甚至关注远离自己的家的大江大河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写了那么多，想起几年前凤凰卫视“社会能见度”主持人曾子墨采访我时问我，你这样做为的是什么？记得当时我说，是为了今天家乡的河能和我小时候一样美，一样清，还有激流。
走完2015的“江河十年行”中国青年报编辑希望我们能做一个中国目前修的大坝中，没有经过环境影响评价就修了的大坝的名录。我请和我一样有心血关注大江大河的朋友王维洛和杨勇帮忙做了。可是中国青年报没有用。我放在这里，请同样关注大江大河的朋友看看，我们这个有法，却难依的国家是怎么在开发水电的吧。并感谢二位的辛苦工作。
澜沧江干流上有二十多个水电站，可在王维洛的检索中，只有这些有过环评
澜沧江水电站：
橄榄坝水电站
大华桥水电站工程
乌弄龙水电站
托巴水电站
糯扎渡水电站
南澜沧江苗尾水电站
澜沧江黄登水电站
澜沧江里底水电站“三通一平”工程
长江三峡大坝以上还要修和已经修了25个水电站，王维洛查到环评的只有
金沙江中游河段梨园水电站
金沙江阿海水电站
大渡河及其支流上有356座电站，雅砻江上有21级开发，而查到的：
大渡河双江口水电站
大渡河硬梁包水电站
大渡河金川水电站
大渡河瀑布沟水电站
大渡河大岗山水电站
大渡河大岗山水电站环境评价表
大渡河安谷水电站
大渡河硬梁包水电站
大渡河老鹰岩河段水电开发方式研究环境影响报告书
大渡河巴拉水电站
雅砻江二滩水电站、
雅砻江锦屏一级水电站、
雅砻江两河口水电站、
雅砻江卡拉水电站
雅砻江杨房沟水电站
雅砻江桐子林水电站
岷江金龙潭水电站
横断山部份水电站背景资料
（根据原能源部水电开发司1991年和2000年以来水电规划开发资料整理）
岷江流域综合规划环评公示到2012年10月才在网上公示征求公众意见，但是岷江流域水电开发从上世纪60—70年代就已经开始，本世纪初以来达到高峰，目前已经基本开发完毕，所以现在的规划环评已经没有意义。5.12地震中电站损失破坏十分严重。
总装机262.48万kw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在建，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未见环评公示
渔子溪（卧龙河）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2．蒲阳河：
3．寿溪河：
4．白沙河：
建成1座、两座在建
5．草坡河：
建成，被5.12地震和次生地质灾害严重损毁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6．杂古脑河：
总装机量80万kw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7．孟屯河：
基本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8．黑水河：
总装机量61万kw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2011年7月环保部进行阶段性验收
建成，2015年7月四川省环保厅公布验收合格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9．宝兴河：（青衣江上游）
总装机量87.9万kw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东风（西河）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10．大关河：
装机量20多万kw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11．天全河：（青衣江上游）
装机量（不祥）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12．荣径河：
装机量（不祥）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13．周公河：
装机量30多万kw
部分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14．青衣江：（雅安以下）
装机量40多万kw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二、大渡河干流
总装机量2211万kw
2005年9月，《四川省大渡河干流水电规划调整环境影响报告书》通过了由四川省环境保护局会同四川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持召开的审查会。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在建，2004年筹备，2007年事实上动工，2012年4月网上发布环评公示，因环境制约问题停工近2年，2013年5月环保部在通过环评，2015年4月国家发改委核准。
准备，国家发展改革委以发改办能源〔号文同意四川大渡河金川、巴底水电站开展前期工作，2013年环评报告通过环保部审查，正在进行核准程序
准备，2012年4月发布环评公示，国家发展改革委以发改办能源〔号文同意四川大渡河金川、巴底水电站开展前期工作，
准备，还没有发布环评公示
在建，未见环评公示，2009年1月通过环境评估，2011年11月通过国家发改委核准
在建，未见环评公示，2010年11月国家发改委核准
未见环评公示，2011年3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5年12月建成发电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2005年开工，2009年3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2年初试运行发电
在建，2014年7月网上发布环评公示【公示期为日－日】。但是：大渡河硬梁包水电站环境报告书通过专家组审查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2005年9月前期工程启动，2010年12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3年底网上出现该电站环境影响报告表，2014年11月开始蓄水，2015年9月试运行发电。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2006年4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08年建成发电，2010年1月通过环保部验收。
在建，未见环评公示，2015年4月四川省发改委批准建设。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基本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上世纪70年代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上世纪90年代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大渡河支流：
1． 上游区（西线调水源）
电站（河流）名称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足木足河（杜柯河）
建成、在建
建成、在建
若干级开发
三、雅砻江干流
总装机量2628万kw，2013年4月雅砻江流域规划环评网上公示。但是，雅砻江中下游水电站已经陆续建成或正在建设中。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建成，2010年10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5年10月建成发电，未见环评公示。
1999年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在建，2010年10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2年4月建成发电。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2014年7月发电，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2014年11月发电。未见环评公示
在建，2008年前期工程启动，2015年6月通过环评，但未见环评公示，
在建，2014年3月环评批复，2015年6月四川省发改委核准，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2015年3月网上发布环评公示。
准备，2014年8月国家发改委批复同意开展前期工作。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2013年8月国家发改委批复同意开展前期工作，2013年12月网上发布环评公示。
在建，2006年9月甘孜州发改委批复同意开展“三通一平”，2007年6月四川省环保厅批复同意“三通一平”，2012年8月国家发改委批复同意开展前期工作。2014年9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4年11月网上见环评报告简本。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未见环评公示。
准备，未见环评公示。
(西线调水源地)
雅砻江支流
电站（河流）名称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25级（含支流）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2级，未见环评公示。
九龙河（含路卡河、铁厂河）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部份在建，未见环评公示。
金河（理塘河、前所河）
建成或在建，未见环评公示。
鲜水河（含达曲）
西线调水源地
建成或在建，未见环评公示。
四、金沙江干流
总装机量7472万kw
库容量（亿m3）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建成，因未批先建曾被环保部叫停，刮起“环评风暴”
在建，2013年12月网上发布环评公示，2014年7月公布环评报告，2014年9月环保部受理环评报告，2015年11月环保部批复环评，目前等待国家发改委核准，
在建，2012年4月网上发布环评公示，2013年12月网上发布第二次环评公示，2013年12月网上公布环评报告，2015年1月环保部公示环评审查批复文件，2015年4月环保部批复环评报告，2015年12月国务院常务会讨论核准。
在建，2012年10月网上发布环评信息。
建成，2009年6月因批先建被环保部叫停，2012年5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5年发电。
建成，2009年6月因批先建被环保部叫停，2010年7月环保部批复环评报告，2012年1月国务院办公会通过审核，2013年7月首台机组发电。
建成，2009年6月因批先建被环保部叫停，2010年8月环保部批复环评报告，2012年2月国家发改委核准，2013年8月首台机组发电。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未见环评公示。
建成，2014年5月环评报告网上公布，未见环评公示。
托顶（奔子栏）
在建，2014年9月网上发布环评公告。
巴塘（拉哇）
在建，2015年5月网上发布环评公告。
在建，2015年8月网上发布环评信息公告，2015年12月网上发布环评受理公告。
侧房沟（通天河）
西线调水源地
金沙江支流
电站（河流）名称
装机容量万kw
发电量(亿kwoh)
在建，部分建成
在建，部分建成
西宁河（含豆沙河）
在建，部分建成
美姑河（含苏人姑河）
西溪河（含泥姑河）
定曲（含玛衣曲）
五、澜沧江干流见附表
干支流梯级开发方案
根据普查或规划，在澜沧江干流拟建25座堤坝式电站，自上而下分别为：永赛(3.8万kW)、阿多(6万kW)、赛青(3.75万kW)、昂赛(5.5万kW)、阿通(5.26万kW)、达日阿卡(6.9万kW)、公都(13万kW)、达汉(14万kW)、娘拉(8.2万kW)、真达(140万kW)、古学(120万kW)、溜筒江(55万kW)、佳碧(43万kW)、乌弄龙(80万kW)、托巴(164万kW)、黄登(200万kW)、铁门坎(178万kW)、功果桥(90万kW)、小湾(420万kW)、漫湾(150万kW)、大朝山(135万kW)、糯扎渡(500万kW)、景洪(150万kW)、橄榄坝(15万kW)和勐松(60万kW)，总装机容量2566.4万kW，年发电量1280.8亿kW·h，共利用天然落差2749m。
云南境内澜沧江中下游(功果桥至南阿河口)河段，长约800km，在负荷要求、电站位置、交通条件、地形、地质条件、技术经济条件等方面都比较优越，是全江重点开发研究的河段，拟建的8个梯级电站，总装机1520万kW，占全流域装机容量60%。其中小湾和糯扎渡为两个主要调节水库，对下游梯级电站进行径流调节，效益极为显著。
小湾水电站是澜沧江流域开发的关键性工程，位于云南省南涧和凤庆县界处漾濞江汇口下游，是漫湾电站的上一级梯级电站，距昆明市265km，拟建坝高300m，最大水头250m，可获总库容153亿m?，有效库容113亿m?，装机容量420万kW，保证出力185万kW，年发电量191.7亿kW·h，并可使下游各电站保证出力增加一倍，装机容量和发电量各增加30%左右，效益显著。
糯扎渡水电站是澜沧江下游河段的一个控制工程，位于云南省思茅县和澜沧县交界的威远江汇口处下游河段。距昆明直线距离360km。拟建坝高255m，正常蓄水位807m，最大水头215m，总库容227.0亿m?，装机容量500万kW，保证出力232万kW，年发电量239.6亿kW·h，是澜沧江中下游又一高坝大库，对下游的景洪、橄榄坝、勐松梯级电站径流调节效益和削减洪水的作用显著。
澜沧江理论蕴藏量大于1万kW的140条支流中，根据1993年水利部门统计，全流域可能开发2.5万kW以上水电站的支流有13条，拟建电站35座，装机220.6万kW，年发电量109.36亿kW·h。
主要支流梯级开发方案
子曲：拟建2.5万kW以上电站4座，即查日扣(3.6万kW)、加登达(5.12万kW)、交尼日卡(4.7万kW)、江树马(6.07万kW)，总装机19.49万kW，年发电量9.63亿kW·h。
昂曲(又称解曲)：拟建2.5万kW以上电站4座，即外令卡(9.8万kW)、东滩(6.5万kW)、麻古(5.4万kW)、拉优(3.24万kW)，总装机24.22万kW，年发电量12.32亿kW·h。
漾濞江：拟建1万kW以上的电站8座，其中2.5万kW以上电站7座，自上而下分别为：下登村(1.7万kW)、黑树岭(3万kW)、长邑(5.6万kW)、金牛屯(14万kW)、沙坝(4万kW)、向阳(6万kW)、时地坪(11万kW)、徐村(7.8万kW)，总装机容量为53.1万kW，年发电量26.96亿kW·h。
威远江：拟建1万kW以上电站6座，其中2.5万kW以上电站5座，自上而下分别为平乡寨(1.98万kW)、蛮稳(6.33万kW)、盐房(3.31万kW)、习娥(6.85万kW)、蛮打(19万kW)、景巴河口(9.6万kW)，总装机容量为47.07万kW，年发电量23.52亿kW·h。
南班河：拟建1万kW以上电站5座，其中2.5万kW以上电站为2座，分别为：光咕噜(2.17万kW)、江边寨(1.36万kW)、龙谷(7.6万kW)、磨者河口(1.85万kW)、广丙(2.6万kW)，总装机15.58万kW，年发电量8.24亿kW·h。
西洱河：已进行四级梯级开发，西洱河Ⅰ～Ⅳ级梯级水电站共装机25万kW，年发电量11.18亿kW·h
澜沧江—湄公河作为国际河流没有开展全流域规划环评，其中中国境内段也没有开展规划环评。
　怒江，古称黑水，汉代称泸水，是云南省五大干流之一。它发源于青藏边境唐古拉山南麓，由西北向东南斜贯西藏自治区东部，入云南省折向南流，经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保山地区和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注入缅甸后改称萨尔温江，最後流入印度洋孟加拉湾。从河源至人海口全长3240公里，中国部分2013公里;总流域面积325,000平方公里，中国部分13.78万平方公里。径流总量约70,000,000,000立方公尺。上游除高大雪峰外山势平缓，河谷平浅，湖沼广布，中游处横断山区，山高谷深，水流湍急。两岸支流大多垂直入江，干支流构成羽状水系。水量以雨水补给为主，大部分集中在夏季，多年变化不大，水力资源丰富。
怒江中下游干流河段落差集中，水量大，淹没损失小，交通方便，施工条件好，地质条件良好，规划装机容量21320MW，是我国重要的水电基地之一。与以前提出的十二大水电基地相比，其技术可开发容量居第六位，待开发的可开发容量居第二位。开发怒江干流中下游丰富的水能资源是我国能源资源优化配置的需要，是西部大开发、“两电东送”的需要。　
怒江中下游（干流松塔以下至中缅边界）共规划11级电站，装机容量2132万千瓦，年发量1029．6亿千瓦时。
怒江是南亚重要国际河流，怒江水电开发一直以来倍受争议，但是没有开展规划环评，更没有相关水电项目环评公示。
写完此文，正好是2016的清明节，我们的母亲河啊，我还不想为你点起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