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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联盟《审判日志》。英雄背景介绍之外的故事台服官网LOL官网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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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龙九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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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灵九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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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加入联盟的英雄都会接受一段审判,而审判的过程全都记录在了一个叫“审判日志”的日志里,据说每一个被审判的英雄都会经历很痛苦的回忆,被召唤师们挖掘出内心最深的恐惧。
&审判日志 赵信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勇者,扛起世人无法承受的重负。你的膝将不会为任何事物跪下。
外部观察& 尽管赵信刻意收敛浑身英气,当他进入雄伟大厅时,仍彷佛能感受到阵阵回荡的铿锵气魄。他沧桑的面容成熟老练,与他身上辉煌的蒂玛西亚铠甲一般历经风霜,然而仆仆风尘却掩盖不了他迸发的坚毅风采。迎著风,他招牌般束起的长发在身后飞舞著,里面些许的白发随著摇曳的灯光闪闪发亮。作为守护蒂玛西亚的第一人,他总是习惯佯装吃力地只手提起嵌有双面刃的槌矛,引诱那些眼神敏锐但爱卖弄小聪明的莽夫自投罗网。& 从步入此地起,赵信炯炯的目光就从未离开审判大厅的华丽木门,但他早已用余光细细打量过整座大厅:无论是两旁雕像上带有尖刺的肩章,或蜿蜒在北边墙上因石砖挤压而隐约可见的隙缝,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锐眸。他抬头挺胸迈开大步,其豪迈姿态宛若身处及腰沥青大池也无法阻止他前行,然后他伫足门前,检视镂蚀在门上的刻文。& 真正的敌人就在门内。& 只消轻轻一触,那看似不真实的大理石门板便应声而开。里头迎接著他的是弥漫黑雾,墨色随著双门开敞向外倾泄而出,吞没他的脚踝。这是世上最深沉的黑,使黑暗之所以为黑暗,将所有光线吞食殆尽,於是暗沉的阴影便如瀑布般流泄淹没通往房间的入口。但赵信并不为这诡谲的幻术所动,直挺挺地踏入那片浓密的墨黑雾气之中。
内心反射& 有没有光对赵信而言并不是多大的困扰;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曾经因为打斗而双眼失明。他想起泉涌的鲜血刺入双眸的感觉,下意识地伸手触抚额上的伤疤,呵…这可是蒂玛西亚盾牌遗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是诺克萨斯文献上曾被尊称为「碎骨者」的男人送给他的诀别礼物。& 说真的,那是多麼滑稽的称号。他们应该叫那家伙「肉鸡」。& 那家伙齿间的缺缝使他在呼气时发出像鸟鸣一般的吁呼声响,这实在相当可笑,尤其在气喘吁吁的时候,那声音更显得愚蠢。当时,赵信记得自己熟练俐落地解决了那家伙,但由於过度自信,轻视对手的下场竟使他无法躲过紧接而来的盾击。至今他彷佛还可以听见,在「绞肉大赛」中数以千计的嗜血观众哄闹下,那家伙斗志激昂地拚命呐喊,伴随著可笑愚蠢的呼呼声。记忆中散落在竞技场各处的尸骸喷渗出胆汁,那辛烈恶臭的气味他实在再熟悉不过,总是刺激著残害他的嗅觉。他回想起那家伙用带有缺口的大刀佯装攻击,盛怒喷火的眼神从那沾满污渍的头盔细缝中迸射而出,然后顺势一个盾击。& 一切彷佛历历在目……& 等等,眼前的不就是那该死的「肉鸡」吗?& 使人迷惘的幻觉吗?被看穿的心中回忆竟投影成了现实景象。赵信根本无暇低身闪躲,挥舞的大盾便已掠过他浓密的发丝。本能似地,他仓皇跌坐在地,勉强闪过肉鸡猛力的挥砍。右手警戒的想抓起护身槌矛保护自己,但手中却空无一物。& 他的武器何时被夺走了?& 环绕著观战的群众歌颂著,渴望鲜血与杀戮。赵信向上瞥了一眼,看见那些疯狂而眼熟的狰狞面孔;在他过著每天为生死缠斗的日子时,一张张冷情残酷的陌生脸庞,总是如梦魇一般不分日夜的纠缠著自己。但怎麼他现在还在这令人绝望的竞技场?肉鸡没有放过赵信困惑的这个空隙,倚著盾扑了上来,英勇的架势之后是致命的突刺。赵信毫无防备地愣在沙上,一切都来得过於突然,他无暇闪避,更无神思考。& 刀锋划过赵信眉尖,那家伙的剑端几乎刺进了赵信的脑袋。&
赵信呆滞地瞪视著前方,同时敏锐的注意到对手紧握刀柄的左手,从手腕上渗淌出暗红色的鲜血。此刻他几乎要大笑出声,尽管他的心思纠结成一团,死命地想要从一连串荒谬的事件中理出头绪,甚至没有多余心力顾及眼前的危难,但他长年锻鍊的精壮身体却从未让他失望。& 瞬间,身形随心念而动,赵信脚已立地,右手一个猛击将刀锋硬生生折断。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肉鸡发出诧异的啧声。然而赵信行云流水般的攻势尚未停止,他左手紧抓断裂的刀身,对准肉鸡头盔的眼孔猛刺下去。沉重的噗哧声传来,伴随观众震耳欲聋的欢呼。& 结束了…& 但令赵信惊骇的是,这一击竟无法使那家伙如预期般地倒下,甚至那家伙竟不动声色地席地而坐。赵信警戒的倒退一步,但肉鸡只是将刺在眼窝的断剑猛然拉出,然后将头盔取下。& 啊啊……那是……& 赵信惊愕地认出那张浴血的脸庞,竟是他发誓永远效忠的王——蒂玛西亚国王,嘉文.光盾二世;他立刻双膝跪地,内心因自责感到苦恼万分。然而嘉文二世却因此满意地露出微笑。& 「为什麼你想要加入联盟,赵信?」男人可笑的吁吁声已经不复存在。& 「这……是什麼诡计?」赵信痛苦地沉著声,嘶哑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 「我代表蒂玛西亚……和这国家中……唯一真正的王。」尽管赵信多少察觉到这一切只是折磨人心的幻象,但对发誓效忠的王举刀相向宛若让他背负更深沉的罪孽,凌驾於他所有理智。& 「为了击溃你的首要敌人,诺克萨斯吗?」& 「为了蒂玛西亚的最高利益。」& 语毕,两人之间笼罩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正视你内心的感觉如何?」男人破碎的眼珠子抽动著,似乎对赵信的反应深感兴趣。& 无与伦比的恐惧……& 尽管是幻象,他还是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恐惧……& 「不要让我看到这些幻象!」& 「无与伦比的恐惧是吗?」嘉文指向散落在他们四周的尸骨。『就算濒临死亡或垂死挣扎的决斗,都比不上的恐惧吗?」& 「够了,我受够了。我究竟通过你们的测试了没?」赵信厌恶有弱点的自己,他厌倦恨透这该死的、折腾人的把戏。& 「我们对你的试炼早就结束了。但我相信很快你会发现,真正难熬的考验才正要开始。』& 竞技场开始瓦解,笑得令人发毛的独眼嘉文也淡去化作一缕黑烟。赵信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幽暗的接待室里,眼前是通往联盟的长廊。而身后的华丽大理石门摇晃著,轻声敞开,提供一条退路。& 一想到他竟举刀刺杀那个男人,赵信就几乎要崩溃,想要不顾一切地转身逃离,永远不要再看到这个该死的地方任何一眼。这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这不是他想见的。& 然而嘉文温润的嗓音回荡在他脑海,像清朗的光线豁然划开迷雾。& 此时他清楚明白这绝对不是幻觉。& 是王的声音。「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勇者,扛起世人无法承受的重负。在你心中,你是蒂玛西亚的子民,我衷心的护卫,赵信。相信自己的力量,你的膝不会为任何事物跪下。」& 如果这是世界所需要的。或是,王所希望的……& 赵信挺直了身躯,迈向英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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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日志&好运姐这个沙滩,这个男孩…以及妈妈死的那天。
外部观察& 好运姐按捺著性子步入雄伟门厅,就如同她的丝质上衣一样,两者都只能勉强容下那波涛汹涌的气势。任何无法摆渡汪洋大海的建造物都使她倍感拘束。她轻蔑地扫视拼贴在天花板上的华丽工艺,这些瓦罗然最出色工匠的辛苦结晶,相对於海上的星空来说不过是些粗糙的替代品。好运姐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若不是因为头上的船长帽轻微的摇动,这个动作绝对不会被人察觉。一缕缕秀长的樱桃色发丝从她的帽缘倾泄而下,垂过她的香肩,将其掩映在一片深红之后。她的身上每一处都充满诱惑,使人目不转睛,这一点甚至可能比那两把挂在腰间、紧贴在翘臀上的镀金手枪更具威力。& 她轻快地点踏过地上的瓷砖。每一次落脚造成的冲击力都使她丰满的身形随之共振,动静之间她显得更加美艳动人,美得让人几乎都可以看到那些对她一见倾心的男人们的心飘落在她移动路径的后头。& 一行碑文逐渐显现在头顶上方:真正的对手就在里面。& 她的嘴角微微扭曲,类似一个微笑。她优雅地从皮套中拔出手枪,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并以枪上的准心瞄准「对手」两字。她无声地做出「蹦」的嘴形,瞬间武器已经回到了皮套之中。毫无疑问,她从不浪费时间在其他事物上。
双手摆在臀部的手枪旁,好运姐在黑暗中不耐烦地用脚轻叩地板。如果联盟在这里只是放些黑色的烟雾什麼的花招当作实验,那麼真是太小看好运姐的实力,也太幼稚了,也许她根本不应该下船浪费时间在这个地方。在她想到一半时,她的双脚已经陷入不明物体。她本能地想后退,但是一股熟悉的触感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她。&
她并没有听见自己的叫声,但她看著一团团气泡将这些声音带走。& 「水?」& 她挥舞四肢想寻找些坚硬的固体。她抬头看到几码上方摇曳著光线。她拼了命地向上游去,但是代表一线生机的光线似乎还是那麼远,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更多的气泡往上奔腾而去,但是脚磨散发出来的疼痛感引起了她的注意。虽然宝贵的空气就快用完,她还是冒险地朝下瞥了一眼,马上发现了问题的症结点:水中的海草紧紧缠住了她的脚踝。她撕扯著海草,但黏滑的海草仍紧缠著她的脚踝。就这样,莎拉.好运看著最后一个气泡快乐地飘上去,越来越小,直到海水灌进她的肺里…她的视线越来越昏暗,但是此时的内心却感到出奇地平静。& 妈,我来找你了。& 莎拉的上腹部痛苦地翻搅著,一股洪流从她嘴里宣泄出来。她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连内脏也跟著吐了出来。莎拉定神一看,吐出的咸水中并不带有任何她以为应该是脏器的颜色。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见藤蔓夹杂在散乱的头发里,无力地在面前摇晃著。她发现双掌埋在沙子里,脑海满是不连续的记忆片段:她正跪在沙滩上,而面前是一滩充满泡泡的海水,不是内脏。她的肺正与她的胃争斗,强迫她在下一波呕吐前先深吸一口气。& 「你看起来真是糟透罗。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你是鲨鱼饵哩。」& 而此时的莎拉只能用咳出海水作为反驳。她的目光对准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个光鲜亮丽的男孩后,便倒了下去。男孩玛瑙色的头发在阳光之下显得耀眼,眼中散发出鄙睨的眼神看著她,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份神情,日夜出现在莎拉的梦中,她肯定不会认错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也太年轻了。& 「你是怎麼…… 」莎拉努力地挤出几个字。& 「你很好运啊!我正在寻找美人鱼,而当我注意到你有脚的时候,整个失望透哩。」&
「我的身材很少令人失望。 」莎拉说道,并渐渐地调匀呼吸。& 「是还可以啦,不过我看到更赞的。」& 莎拉挪了一下自己的脚,潮湿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将成熟的完美曲线优雅地展现出来。 「我的身材很少可以找到对手。」& 男孩咯咯笑道:「请问把美女从水中『钓』起来,避免继续喝海水有什麼奖励啊?」& 「谢谢?」& 「我想这是个很真诚的感谢…但我可不是这麼好打发的人啊。」& 「不如就给我那个吧?」他指著莎拉说。&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手指抓到一个光滑的东西。那是一个带有珍珠光泽的梳子,看似由贝壳加工而成。「妈妈的梳子?」莎拉狐疑地检视著它;突然之间,她的脑中回想起了什麼。她张开她的嘴,但在吐出任何字句之前,那个男孩突然靠了过来,并趁她不注意时深深地吻了她一下。她那混乱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切。& 这个沙滩,这个男孩…以及妈妈死的那天。
她从自己家里茫然地走出来,母亲的鲜血湿透了她的全身;她涉水走入海浪,模糊地意识到至亲的鲜红血液跟悲伤一起渗透全身。莎拉潜入水中,扯开喉咙般地大吼大叫,企图使她自己回复到理智的状态。在波浪接连拍打之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包围著自己的,是大海冰冷的拥抱还是悲伤至极的热泪。& 那一天,男孩正在岸上等她。若是其他任何情况下,她一定会好奇他究竟待在那多久了,她甚至会为此脸红。但此刻她只是呆滞地盯著他,她已经筋疲力尽了,根本无心注意他的存在。他的嘴在动,但是她的耳朵忽略了所有声音。接著他也涉入海浪,来到她身边并吻了她。这个举动使她的思绪更加复杂了。& 他从莎拉手中抽走母亲的梳子,顽皮地笑著。看到他的笑容,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将成为一个残忍的海盗。& 他慢跑著离开了那里,在沙滩上留下一串靴子的印记。他转身,将梳子举高,大叫道:「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回去啊!」然后他笑起来,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飘满黑帆的海岸。& 此时莎拉不再迷惘,她藉由这个奇怪的启发得到新的目标:就在安葬母亲后,她毫不犹豫地一把火把房子归为灰烬,接著开始了寻找母亲遗物的旅程。& 随著回忆逐渐消逝,好运姐猛然从所有关於男孩的记忆中挣脱出来。& 「你是谁?」& 「为什麼想要加入英雄联盟,好运姐?」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 「什麼?」& 「你为什麼想要加入联盟?」& 「我…为了权力和战利品。」这些话,连她自己都感到怀疑。& 「你为什麼想要加入联盟?」每一个音节又更加冰冷清晰。& 好运姐散发出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打破了沉默。& 「我必须找到他。」& 「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如何?」& 好运姐让这个问题悬宕在空气中,任其自行消散而去。被问了一堆问题,她反而觉得有种复活的感觉。& 「谢了。」& 她眼前的一切突然都亮了起来,前方的通道示意她前进,而身后的大理石门则再度打开提供她撤退的路线。她笑著想,「撤退?怎麼可能?」无论如何,好运姐总能掳获她要的男人。
审判日志 雷玟(瑞文)--剑或许会断裂,但信念不会毁灭。
外部观察& 雷玟身上破碎污损的诺克萨斯盔甲正象徵她抛下的责任,手上的断剑出奇地巨大,就算是海神纳普敦的三叉戟也无法与它刚铸好的大小匹敌。然而这惊人的重量加在雷玟身上,却一点也不影响雷玟的行动。& 战场上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不断回荡在耳边,当她推开大理石门扉的同时,她的眼神、脚步和握紧剑柄的手彷佛她仍在战场上一般,战斗是她永恒的宿命。
内心反射& 雷玟的手指抚玩著巨剑上的符文铸刻,只是个习惯动作―如同她过去的战斗般―没有任何意义。在一片漆黑中,思绪又如往常般陷入那段黑暗的回忆。她不自禁地咬紧牙齿,没有任何事物比回忆更像把利刃,刺痛雷玟充满罪恶感的心灵。& 当那天的景象在面前逐渐清晰—差点葬身在峡谷里的那天—她的身体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一层湿漉漉的雾气从谷底缓缓蔓延开来,慢得彷佛不愿盖住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若不是尸臭味早已遍布爱欧妮雅的乡村,或许光是这做呕的味道就足以让人想像出地狱的模样。死亡早已常驻在这座阴郁海岛,时时刻刻都有新的罹难者。雷玟对这幅景象早已见怪不怪,也就不以为意。& 随著黄昏的暮色愈来愈深,她率领著军团行走在交战后的田野间。雷玟的靴子渐渐被污泥染成深深的褐色,当意会到并不是雨水湿润了这些泥土时,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呕心感。& 雷玟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因为在眼前还有数不尽的湿雾、田野和被鲜血浸透的污泥。「绝对要专注!」她的指导教官时常这样对她吼著:「即使混乱的战场瞬息万变,但你只能专注完成一件事。」―现在,这件事就是行军。& 她率领著「复仇者军团」已经连续数天兵不驻足、马不停蹄的赶路,为了增援第 42 军团的残余部队。虽然杀戮就是战争的一切,但当行经被「佐恩歼灭者」蹂躏摧残过的村庄,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眼前所见的十分之一。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本以为软弱的爱欧尼亚,一见到诺克萨斯浩大的军容和地毯式屠杀,就会拱手奉上国土和降书―显然他们错了。爱欧尼亚虽然崇尚和平,但亡国大难临前,就算双手沾满侵略者的污秽鲜血,爱欧尼亚人在战场上杀敌的手绝对不会迟疑半响。因此爱欧尼亚日夜不懈的猛烈反击,完全出乎诺克萨斯的意料之外。& 雷玟印象非常深刻。& 那是幅难以忘怀的景象。库尔峡谷是少数能让歼灭者通过尚森省北方山脚的道路之一。当那日清晨诺克萨斯准备通过隘口,爱欧尼亚早打定主意就算不能在那摧毁佐恩的屠杀机器,也要不计代价拖住它们的脚步—事实证明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临时组成的武力甚至不到诺克萨斯情报中预估的一半,根本不足以抵抗杀人机器的侵袭。就算是这样无力的抵抗,雷玟仍注意到诺克萨斯军服的花色在眼前鲜红辽阔的地毯上,依旧斑烂其间。& 这或许能解释诺克萨斯负责屠杀行动的军团,为何几天前曾请求过增援。& 刹那间,雷玟注意到道路另一头有脚步声正朝向她的军团迎面走来;雷玟将符文巨剑举在半空中,自己则隐匿在巨剑的影子下蓄势待发,队伍随即停了下来。这把巨剑完全体现诺克萨斯追求的真理―力量就是一切;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人型的轮廓在雾中渐渐清晰,是个比雷玟还大上两岁的少女;她脚步踉仓吃力地走著,衣衫褴褛且布满血渍;当她见到眼前整齐威武的军队时,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要…不要…不要…」她喃喃自语著。「求求你们…停止吧…」她跪下来开始哭了起来。& 雷玟命令两个士兵去把她解决了。过去几周来,「处理」平民是件让士兵厌烦的苦差事。他们训练是为了杀敌,而不是面对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但是,爱欧尼亚连一支常备军队都没有。& 雷玟在心中提醒著自己:弱肉强食。& 分别站在她的两侧,那两名士兵伸手抓住那名女孩,各自默默地希望对方能先动手。正当雷玟要开口催促时,突然间眼前出现一层薄薄的红色血雾;那女孩在电光火石间出了招,两名士兵全身瘫软倒了下来,在触碰到地面前已然死去。& 「有埋伏!」雷玟的警告声还没传出去就已经被周围士兵的惨叫给淹没。从军团的四面八方都有「尸体」爬起来,手里握著武器向著他们冲杀而来—他们当然不是僵尸,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的双眼充满钢铁般坚定的憎恨。雷玟这时突然想起军情局的回报:受到的抵抗不到估计中的一半。原来这是个陷阱!爱欧尼亚早就设下这个圈套!
后方的守备已经完全被撕裂了。雷玟大喊著,命令队伍重新组成防守阵型。为了警告诺克萨斯的其他部队,她镇静地从腰带上抽出一颗信号弹,点燃发射到昏黑的天空中;淡淡的绿光照亮整个峡谷。& 一名爱欧尼亚士兵提刀跃向雷玟,她快如闪电地挥剑将他由下而上斩成两半。虽然大势已全操之爱欧尼亚军手上,雷玟的字典里可没有「投降」两字;如果他们能在战场上击败她,胜利自然属於他们:胜利永远属於强者。& 残余的诺克萨斯士兵将阵型缩小成一个圆圈,背紧贴著背防御如潮水般袭来的敌人。已经有半数的士兵阵亡或奄奄一息,爱欧尼亚军正在慢慢品尝这些诺克萨斯人与时俱增的绝望。& 爱欧尼亚军用压倒性的人数团团包围雷玟的军队,她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士气涣散,反观敌人却啃食著憎恨越战越勇。她不禁想知道这些爱欧尼亚人静静地在同袍尸体旁躺了多久—就只为了这一刻。雷玟握紧手中的巨剑,不管结局如何,她将用这把剑结束一切。& 刹那间,一颗发出如耀日般光芒的光球在雷玟前方十公尺爆发开来,周围所有的爱欧尼亚士兵全飞了出去。在她急忙旋转身子找寻炮弹发射地点的同时,另一颗炮弹已经在她军团围成的圆圈旁炸开来;雷玟双耳被震得嗡嗡响,她唯一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短短几秒内,双军的士兵陷入一片混乱:有些还在互相厮杀,有些已开始逃命,有些却发狂般抓著全身的皮肤—雷玟霎时明白原来这些炮弹是歼灭者不分敌我地朝著他们发射的。& 弱肉强食…雷玟嘴里默念著…但在这一刻,这句话已经失去意义:所有人都会死在这炮火之下。爱欧尼亚虽然赢得这场会战,但同样也赢得死亡。这不该是诺克萨斯的作风。& 当她逃出那受诅咒的峡谷时,炮火将整个峡谷的炸得天摇地动;两军的士兵已全数葬生在惨无人道的轰炸之中。这突如的剧变让雷玟的内心起了变化―那让她始终无所畏惧在战场上纵横厮杀的信念像水气一般蒸发了;失去信念的她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这段回忆就快到了终点。但纵使雷玟反覆想它一千次、一万次,却永远想不透那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发生的;想不透为何诺克罗斯依赖佐恩可怕的科技魔法胜过相信自己的军队;想不透为什麼自己没察觉峡谷里的埋伏;更加想不透为什麼她会活下来。& 「你为什麼要加入联盟,雷玟?」那哭泣的少女此时正站在她身后,满身是血,两行眼泪不停流下双颊,声音却不像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这不是真的…」雷玟回答道。& 眼前的峡谷开始如冰块般融化,看来她刚刚处在幻觉之中。& 「你为什麼要加入联盟,雷玟?」& 「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麼要加入联盟?」少女的口气显得不耐烦。& 「我不知道!」雷玟厉声喊著。&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钥匙直直通往她内心深处那上了锁的箱子,同时也像把匕首刺痛著她的心灵;多年来,她一直试图藏住那天的记忆,从来不愿意也不可能和人分享。她深深吸了口气后说道:「我曾经用生命为某种信念而战,但它却是个…谎言」这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如同乱箭般射在她自己身上。「我仍热爱诺克萨斯,始终如此。但现在…我想为自己的信念而战。」& 「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如何?」& 这个问题不断在雷玟脑中盘旋著。曾经有好多次,她想对其他人说出这段尘封的回忆,让别人来分担这被荆棘包覆著的巨石;但说出这段回忆—甚至是用自己的双眼再经历一次—并没有丝毫减轻她的痛楚。这是属於她一个人的回忆…一个不能被分享的宿命。& 「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任何事。」& 语毕,那少女消失了。只剩下雷玟一个人呆立在战争学院里,断剑在她身侧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刚刚的幻觉虽然残酷地揭开她内心的伤疤,但现在的她似乎忘却手中的巨剑有多重了;彷佛在回应雷玟的心事般,一层微弱的绿光从断剑破裂的边缘散发出来,绿光逐渐描绘出它曾经宏伟的曲线和形状。突然一股如死海般的平静流过她全身,雷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或许,她已经重新找到失落的信念。
审判日志 卡莎碧雅(蛇女)--血红的墨水与黑色的玫瑰。
外部观察 伴随著鳞片与大理石磨擦的声音,卡莎碧雅正以优雅却又骇人的姿态滑行於空荡的回廊上。她所散发出的典雅气质与完美的身材,让人不禁想起曾是诺克萨斯社交名媛的美好过去。如今这份气质和高贵的姿态,搭配蛇一般的身体,形成了一种诡异且令人畏惧的组合。她摆动著毒蛇一般的尾巴向前,曾经细致的面貌虽然大部分被类似眼镜蛇皮的组织所覆盖,但坚毅的眼神仍然透露出她的决心。 她在一扇巨大的门前停顿了片刻,门上一对黑豹浮雕相互辉映著,上方是一个石制拱门刻著一段话,她仔细地凝视: 「真正的对手就在这里。」
她伸出了带著利爪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双门瞬间便崩毁成碎片,门里一片漆黑。她仅迟疑了一下,看著眼前的黑暗,平静地滑入。
内心反射 她发现到自己正在诺克萨斯自家庄园的房间里,精美的布帘在房间中悠然飘荡。帘子的另一边正站著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父亲-马库斯.杜.克卡奥将军。她仰慕地看著自己的父亲,不管是笔直挺拔的军服、还是通过战场洗礼才独有的那份军姿,这些都代表著从小到大最疼爱自己的父亲,代表著克卡奥家族的骄傲。 他走向前,伸手将帘子拨开。卡莎碧雅惊慌了一下,无论家人已经看过多少次,她还是会为现在的自己感到些许的厌恶和不安。 「不要看我。」卡莎碧雅叹了口气说。 将军静默了一下,低沉但是充满威严地说道:「你是我的女儿,卡莎碧雅,而且你很美丽。」 「骗子!」她转了身说。她的父亲穿过了帘子,轻微的沙沙声响暗示著父亲缓缓接近自己。 「女儿,看著我。」他语带恳求地说。卡莎碧雅慢慢转身回来,没有说话,用尖锐的指甲拭去方才不争气的泪珠。 「卡莎碧雅。」他向前一步,靠到她身边。「我刚刚被召唤了,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不容我有拒绝的余地。」 「带著姐姐去吧,她可以保护您。」她哽咽地说。 将军摇摇头说:「卡特莲娜还不能回来,爱欧尼亚的事情一日没有解决,作为联盟英雄的她就必须留在联盟之中。」 「父亲,您要是没有回来的话,我会很孤单的。」她转头说。 将军伸出厚实的双手轻抚她的脸直视著自己,声音转为像钢铁一般的冷酷,「你是卡莎碧雅.杜.克卡奥。为诺克萨斯贡献你的力量是你的使命,而祖国的肩膀也将永远保护她的子民,你永远都不会是孤单一人,」他说:「将来,你就会知道什麼是属於自己的责任。」
杜.克卡奥将军将一封信件放在她的手中,信封已经有些皱褶了。「如果我没有回来,这封信将指引你和卡特莲娜前行的道路。」他说。 听著父亲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卡莎碧雅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她四处看了一下,房间中只剩自己孤独一人。紧握在手中的信件,盖著一个她从没看过的蜡印,蜡印并非完整的保护著里面的讯息,卡莎碧雅缓缓地将信件从里面拿了出来。 信上用血红色的墨水写著「下午五点,象牙区,卓越路」,下方则是一个黑色玫瑰图样的邮戳。 钟楼规律的钟声中夹杂著一阵吵杂的声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庄园中的仆人们乱成了一团,每一个纷乱的脚步声和交谈声都让她感到不悦。不久,门外传来一阵缓慢的敲门声,她已经猜到是什麼事。 「进来!」她命令道,心中的愤怒让她无暇思考厌恶让人看见的自己。打开门走进来的是他父亲的其中一个护卫,他慢慢靠近,眼睛透过帘幕看著卡莎碧雅,脸上交杂著羞愧和恐惧。 「卡莎碧雅主人,将军他……」他开口说。 她打断了他的话,「省省你的藉口吧!笨蛋,到底是怎麼发生的!?」 「我们原本在市场里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何你的父亲想办法甩开了我们。」 「所以我才命令你要好好跟紧的,不是吗?」她将身体凑到了帘子旁边,嗤之以鼻地答道。护卫满脸羞愧地看著她,没有做出回答。卡莎碧雅愤怒地伸出爪子将帘幕一瞬间撕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她怪物般的身体,「回答我啊,懦夫!」她命令道。 护卫惊恐地退了一大步,吓到一脸苍白。 「怎麼了?」卡莎碧雅冷笑著,将带有利爪的手放在脸前,装出讶异的样子,「你难道不觉得我很美丽吗?」 她用利爪将他的脖子牢牢抓住,将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他举到了空中。突然一只残破的怀表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表中坏掉的指针停留在五点十五分的地方。「这是我们找到的唯一一件物品。」护卫勉强吸取著仅存的空气,一边沙哑地说著。 她注视著他的双眼,他的身体因为无法呼吸而发抖,脸色已经如雪一般的死白,但是不知道为什麼,他的双眼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恐惧。卡莎碧雅蜿蜒的身体降了下来,卡莎碧雅冷冷地笑了一下,「大骗子!」她低声的说著,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极大的恨意,「让我再次回忆失去父亲的那天是为了什麼?难道就只为取悦你那病态的心理吗?」 护卫的表情转变得像眼神一样冷静,问说:「你为什麼会想要加入联盟?卡莎碧雅。」 「我失去了挚爱的父亲。」她愤怒地说,「而联盟之中有人肯定知道些什麼,我要讨回公道。」 护卫点了点头。「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如何?」 卡莎碧雅冷冷地看著他窒息,「诅咒你们这些无聊的家伙。」她低声说著,心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尸体在她的手中渐渐腐蚀,只留下地上的一片污黑。 通往联盟的大门就此打开。
审判日志 齐勒斯(远古巫灵)你牺牲了你自己、你的人民、甚至你的爱…为的就是力量,你现在再也无可企及的力量。
外部观察 若不是在石棺内破碎残余的人形轮廓,可能再也找不到齐勒斯曾经为人的迹象。在那勉强称为他的脸的铁制面具下,他的存在就只是冷酷以及无情。 周围的走廊并没有引起他任何的兴趣。齐勒斯接近反思议厅的门前,手臂仅轻轻掠过,厚重的大门就在他面前开启了。
内心反射 就在门於齐勒斯身后关闭时,一阵沙尘暴突然朦胧了他的视线。极端激烈的狂风团团围绕著他,他万分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仅存的微弱外形正一点一滴地被侵蚀。石棺脆弱的外壳枯萎斑驳成碎片与细沙。更糟的是,齐勒斯愈趋衰弱。当监禁他的囚牢终於在风暴里消失时,一股神秘的能量使他的身形逐渐凋零,最后由血肉及骨骸取而代之。 时光突然倒流。他,又变回了人类。 在他的四周,暴风在黑暗里缓缓成形。他认得这片砂岩墙壁以及从地面高耸直立到天花板的雕像。这些皇室塑像在胸前紧紧握著权杖,镀金的眼永恒地凝视著他们之后的世世代代。他正身处在苏瑞玛魔导士们练习魔法的场所,猎鹰之庙。 齐勒斯年少的同侪们在他们的大贤者雕像前争辩对骂。他们互相投掷火焰与冰霜,将魔力扭曲成刀刃之形,磨鍊成神秘的武器。这就是魔导士们的战争:能征服所有敌人并战胜的,才有资格成为苏瑞玛最强大的魔导士。 齐勒斯默默地看著庙宇的墙,为咒语所发出的光芒深深著迷。没有什麼能激起他对纯粹奥术的渴求。墙上一道隐晦的光辉彷佛叫唤著他,他知道在这深处,埋藏著无止尽的秘密。 「为什麼不加入他们呢,小齐?」 一个声音中断了他的专注。塔比雅,一个他的同侪魔导士,正站在他的身后。她的意外现身与微笑样貌使他结结巴巴地说:「呃…那个…我跟他们不一样。」 「你是苏瑞玛的魔导士。」塔比雅说。她往齐勒斯更靠近了一些。「我们本来就在同样的道路上。你所谓的不一样是指什麼?」 「他们施展魔法的方式,」他回答,一边将他盯著塔比雅的视线转移到别的魔导士身上。 「他们刻意把法术变成武器的样子,但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若是花越多的力量在控制这方面,你与奥术之间的真正连结就会失去越多。」 「魔法是很杂乱无章的。你知道这个训诫。要不是魔导士的引导,我们只能控制法术并期望它不要崩毁。」 「你说的没错,但如果是我们想要的纯粹力量…」齐勒斯微握著手。在他蜷起的修长手指上,一撮紫罗兰色的蓝焰像火花一样迸了出来。他知道他可以把它塑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但他只是让它烧著。 凭藉火焰本身,仅仅一点最轻微的刺激,就可以让它增长。很快地,火焰在齐勒斯的手里剧烈燃烧,这股原始力量温暖了他整个核心,在他的身旁流动著。 「它需要的只是一个容器,」他说。 他将视线从火焰转移到塔比雅身上,才发现她正盯著他瞧,而不是他的法术。塔比雅又绽开了笑颜,她的美丽胜过奥术,吸引了齐勒斯的心。在他们之间,火焰越烧越烈… …接著他周围的事物模糊成一片。 庙宇突然变得黑暗,塔比雅的容貌从他的视线中消褪。有一瞬间,他想起了召唤师的技俩以及战争学院,但苦痛令他陷入另一段记忆。 无限的纯粹力量将他从内到外熊熊地燃烧。在内心深处,他真正的核心,火烧地过於炽热使他感觉到灼痛的苦难,彷佛威胁著要将他毁灭殆尽。 奥术需要一个容器…但他脆弱的人类躯体已经快负担不住了。 齐勒斯的脸扭曲著。「这个凡人的身躯阻止不了我的。」他紧握双手。不可思议的火焰从他的指间涌现,随著力量劈哩啪啦地在空气中悬宕著简要的符文。 发出刺眼白光的燃烧魔法迅速地在他身边成为一阵骚动的风。一座祖先的雕像坍塌了,碎片撞击地面的力量撼动著整座庙宇。
维持住这个仪式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量。即使如此,法术依旧不断膨胀闪耀,处於随时崩坏的边缘。 一个声音冲破混沌。「齐勒斯!住手啊!」 塔比雅! 齐勒斯的仪式举行因为她的声音动摇了。她就站在大贤者的塑像脚下,乌黑的秀发与她苍白的美丽脸庞形成了强烈鲜明的对比。 「千万不要这麼做啊,」她大声喊叫,无畏的眼神发著光。「仪式会摧毁你的。它已经扼杀了你,你只会加速它摧毁你的过程啊!」 「塔比雅,」齐勒斯恳求著,嘶哑地发出颤抖的嗓音。「拜托,你不会懂的…」
盘旋的法术如风暴般在他们上方不断地与扭曲与碰撞。齐勒斯感觉到法术从他的掌握之中挣脱到更远的地方。 「你不需要这个,」她说,声音中同样也带著恳求。「现在就停止,你还可以痊愈。你能重获新生。我可以帮你,」她停顿了一会,「回来吧。」 齐勒斯的意志动摇了。或许她是对的。他想像他回到了家乡,永远地远离那些魔导士与奥术,甩开所有纠缠著他的痛苦。一直侵蚀著他内心的方式,都将烟消云散。或许… 塔比雅嘴里说著什麼,但齐勒斯什麼也听不见。她上方的雕像在震动,并且开始瓦解。 「塔比雅!不!」 塔比雅放声尖叫,雕像的底座以及庙宇的墙都开始随著齐勒斯的咒语力量逐渐破裂粉碎。他的法术失控了。站在庙宇的中心,他只能用双手捂住脸,极度痛苦地怒吼著塔比雅的名字。他能够回家乡以及摆脱奥术的短暂美梦在他以为可以得到的时候全都破灭了。 想停止这个法术已经太迟了。仪式也将会耗尽齐勒斯的生命,他看著前景惊骇地颤抖著。他所有的努力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付出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除非他完成这个仪式。 他犹豫了。一部分的他想要随著塔比雅一起死去,但更大的一部份仍然记得他为什麼要这麼做—为了变得更强大、为了超越凡人的躯体来承受无与伦比的奥术。 除此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即使他整个身躯因为衰弱而疼痛难耐,齐勒斯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将会永垂不朽…或是自我毁灭。 他举起了臂膀,再次缠绕在他上方的庞大魔法,使之获得某种形式的假象,但依旧不停扩张,且持续摧毁残存的大贤者雕像及庙宇的墙。齐勒斯集结了他最大的力量将咒语灌输进体内,同时阻隔他所看见在四周崩落坍塌的庙宇。 片刻,在奥术的混沌之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个脸色苍白,憔悴瘦弱,且年龄远远超过他的男人。 咒语吞噬他之时,齐勒斯的眼中满是恐惧。一块一块,他看见自己变得四分五裂。 瞬间,混乱平息。齐勒斯回到反思议厅,一个穿著长袍的召唤师站在他的面前。 「追求力量的执著吗?」召唤师说,「看看现在的你,也只是个力量的俘虏。」 「真是麻烦,」齐勒斯回答,他的声音在议厅内荡起回音。 「咒语并没有如你所愿的获得控制。你后悔吗,魔导士?」 「我不后悔。」 召唤师皱起了眉头。「你牺牲了自己,你的人,还有你爱的女人…就只是为了力量。一个你再也得不到的力量。」 「如我所说,」齐勒斯继续说,「真是麻烦。我会自由的。」 「为什麼想要加入英雄联盟,齐勒斯?」 这个问题,让齐勒斯想了一会。「石棺的笼牢囚禁著我,是因为苏瑞玛的魔导士们无法理解我到底在追寻什麼。我不会再让我的目的被误解。考虑一下我在联盟的职务吧,召唤师,这已经是我善意的表现。」 在简短的点头同意之前,召唤师静静地注视著他好一阵子。「如你所愿。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如何?」 齐勒斯转身离去。「我已经不再是以前你知道的那个天真学生了,」他说,「我过去的存在已经毫无意义。」
审判日志 李星(盲憎-李青)--有很多事物,用肉眼是没有办法看清的。
外部观察 李星穿越过雄伟大厅,如此的自信难以在一个盲人身上看到。他敏锐的感官能力令人不禁怀疑,对他而言,失明的双眼究竟是一只弱点,还是一次重铸。 他的体格非常匀称,这唯有在浸淫武道且付诸实战的人身上才能看到。虽然他身材不高大,但完全被他那山岳般的存在感所弥补。他踱步直至门前,垫起脚尖,接著一脚重踏,他的头循声而动,找到了入口的方向。 他有如低吟般地轻笑著。
内心反射 大门在李星的背后重重关上,这道回音也同时在李星的心中描绘出了这间房间的形状。微弱的声音、闷热的空气、扭曲的噪音,逐渐模糊了李星的心智,让他陷入了一点微妙的迷离。 褪色的石缝中传出阵阵霉味,转眼却幻化为挥之不去的人体气味、猛烈的暴力情绪以及受人窥视的不安感。 但李星却是被突如其来的魔法气息震慑住了。 他强烈的感觉到魔力笼罩著四周的空气,这股魔力在房间内不断地膨胀壮大,一切都在无形中进行,有如潜伏的暗流。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情绪很容易让人归咎为不安或是恐惧。 有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孕育中的静谧,但这都只是一种虚伪的和谐。李星知道这个房间,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巫术的触媒,是増幅器。他可以感觉到魔法的趋势,就像颗静止的电荷,期待著即将爆发的瞬间。 倏地松木的清香充斥了整个房间。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熊熊大火吞噬了他。
这是种熟悉至极的感觉。在这股狂热破坏掉全身神经之前,他封闭了部份的心灵,阻断了痛苦的入侵。仅存的意识与焦点就是他又再次身陷於火海之中。 这种令人屏息的方式却让他有回到家的感觉。 距离他上次对诺克萨斯占领爱欧尼亚的抗议已经过了五个月的时间。当时他已不对生存抱有任何眷恋,柴堆的热度整整烧灼他的肉体将近两个月之久。 这段时间里,极度的痛苦反而使李星的头脑变得清晰;他发现了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事情,只有面对毁灭才能体悟的真理。就在火焰将要燃尽他的最后一口气之前,他的僧侣同伴们终於捎来了爱欧尼亚恢复自由的好消息。 「这难道不是一道净化之火吗?」他敏锐地认出那粗旷的嗓音,如同涌动在他周围的烈火般锐利。声音来自以前曾指导过他的一位前辈:雷金纳.阿什拉姆,他也是瓦罗然大陆中少数了解李星过去的人。 「痛楚无法使伤痛愈合,但是却能使意念团结一致。」 「在这次的情况下,它确实使众人的意志团结一致,并且让爱欧尼亚得以脱离诺克萨斯的掌控。」 「事情终於有了好的转机。」李星奇迹似地笑了,但他脸上闪烁的火光尚未消退。他怀疑雷金纳. 阿什拉姆是否看得见这些。
「但是你仍旧没有原谅自己。」 李星沉默不语,进入了冥想的姿态,火焰彷佛有灵性般地朝著他熊熊延烧而回。但讽刺地,现下此处却又成了他的避风港。 「大错已铸,无法弥补。」这两句话他倒背如流,在他心中已不知道反覆了多少遍。 「李星,你究竟为何想加入英雄联盟?」 「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 「给我个解释。」 保持著坐姿,李星将单手举至胸膛,火焰在上面舞动。他剧烈地往前一甩,周围的尖锐柴堆与手臂上闪烁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一次决定性的行动可能得以终结一场战争。」当火舌蹑手蹑脚地重新爬回他伸出的手臂时,他停顿了一会。「但世间的罪恶早已根深蒂固。为了除恶务尽,我们必须处处留心以对抗。」火焰此时再度焚烧了他的手臂,李星大力一握,举臂翻掌发出了一道波涛般的冲击波,彻底将火焰除去。呼啸而过的冲击波之强,甚至使阿什拉姆不觉退后了半步。 「你怎麼从那场火势中生存下来的?」 「我找回了我过去遗忘已久的目标。」
「什麼目标?你的最终目的是什麼?」阿什拉姆的声音中带著疑惑与关注,彷佛受到了威胁。李星无法理解为何他如此关心这件事。 「并非要有目的地才能有方向。一滴水随河流入海,蒸腾变成云,随雨落至地,这过程可曾有止境?」汗水缓缓地从他的头上滑下。 「那麼你的方向为何?」 「行正确之事。为了保护那些重要却受到忽视的事物。」汗水顺著额头边缘流下,凝结在眉间。 「如此,也许那些溪谷的泡沫、天上的云影、雨后的凉爽,就会有人察觉。」最终,那滴汗正好落至李星早已展开的掌心中。 「你的抗议几乎使全瓦罗然大陆开始行动了,简直成了场军事行动。这有如给予一个人巨大的力量,但假若有朝一日那人的志向堕落、腐败了呢?」雷金纳.阿什拉姆声音再次响起,并作出了隐喻似的警告。 「那我希望其他人能找到内心的善根来行正确之事。」 询问者散发出浓浓的挫折感。他不习惯如此,也对所有李星能察觉到的事情感到不自在。 「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如何?」最后的问题既苦涩且空乏,回异於他先前的庄严肃穆。 「我也正想请教您同样的问题。」
紧接著沉默降临。 李星知道他又回到了单独一人。神奇的幻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疲惫不堪的的沉郁感。这是以往通过审判的人所残留下来的情感,个中滋味五味杂陈。 李星的脚步优美又流畅。他的衣服和皮肤完好无缺,彷佛从未触及火焰。一阵清风吹拂整个房间,李星能清楚的感觉到风中的轨迹就像是一条盘绕巢边的长蛇。 李星徘徊了片刻,然后低头向之前曾通过这道门的人致意。 有人过去了,也有另一个人正往前进。 因此,盲眼武僧在英雄联盟的传奇正要展开。
审判日志 娑娜(琴女)
沉默不语,更撼动人心。
外部观察 宛如和煦的清风拂过,娑娜轻盈的点地向前,信步进入雄伟辉煌的审判大厅。丝缎般雅致的长袍在她身后轻轻飞扬著。不知哪来的无形和风,温柔地环绕在娑娜周围,吹散她柔顺的秀发,轻抚逗弄著她那水蓝双马尾末端、润泽成璀璨如金的美丽发束。假若,当初没有那散发诡谲气息的上古乐器—悬浮在她身前,守护、引领著她的古琴,这倾城姿态大可让她在这片符文大地上绝世独立,咨意绽放成清新脱俗的魔法之花。 在某个瞬间,建筑物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吱嘎声响,但强盛的魔法力再次巩固了所有基石。虽然声音稍纵即逝,但她仍侧耳倾听了好一会;而那声响就在她脑海回荡著,她细细解读其中蕴含的音色、意念,以及最重要的……是否具有危险性。她根本不需费心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建筑物独特的乐章已然告诉她所有关于此地应该知晓的事。 娑娜指上微动,灵巧地轻抹古琴上的一弦,在她面前的双门便豁然开敞。她毫无犹豫地进入门内。
内心反射 黑暗在她身边延展开来,无尽的深沉宛若长年折磨著她的寂静深渊。但恐惧并没有箝制她多久,只要她的「星之琴」还在手上,她便无所畏惧。娑娜怜爱地屈手环抱她的琴,指腹熟捻地在锤鍊制成的黄铜琴身上抚弄,挑捻过紧致琴弦。她无须感到害怕……她只要闭上眼,将琴按入怀中紧贴脸颊,然后静静等待;此刻她彷佛能感受到古琴悠远而迢遥的呼吸节奏,宛若拥有生命般在她臂弯中跃动著,默默守护著它唯一的主人。她会珍惜的,珍惜这一刻。当世界上仅剩下她一人与她锺爱的琴,在这孤单而寂静的茧中,感受那无与伦比的热爱与安定,她知道,她是被守护著的。 突然,「星之琴」撼动了一下,娑娜略感不解,于是轻柔地爱抚光滑的金属琴身当作探问;但在她获知答案之前,一个嘶哑的嗓音就已响起。
「娑娜!」 娑娜美目猛然圆睁,那嗓音,是她这辈子唯一比音乐更加热爱的音色了。而后,她诧异地发现她正身处那蒂玛西亚式建筑前的门阶之上,宛若当年她被带到这个新家时的场景与心情,索娜发愣似的瞪著那扇打开的大门。雷丝塔拉.布维莱就站在她眼前,穿著俏丽俊挺的天鹅绒长袍,以珠宝为坠,拥著一贯浓郁的香水味。雷丝塔拉迎上前,圆润的脸蛋因喜悦散发出光彩。 「噢,亲爱的,看看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出落的如此可人脱俗。」雷丝塔拉给了娑娜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微微倾身向后仔细打量一番。 「毫无疑问,我真的以你为荣。每当我看见你,我的心就无法控制地想要歌颂。进来吧,与我稍坐片刻。」雷丝塔拉转身走下长长的门廊,她喀喀的脚步声在铺著砖瓦的地板上敲击成断奏般的音律。娑娜的心中洋溢著幸福与喜悦,伸手探向令她心安的铜制古琴。
ps:那两人是收养她的父母,详情见娑娜背景故事
但她抓了个空。
娑娜转过身四下寻找「星之琴」。莫非她一不小心顺手将琴放在哪了?就在此时,尖锐而扭曲的弦音扬起,娑娜才刚旋身便看见悬浮著的「星之琴」沿著长廊飞驰而下。娑娜急忙呼唤古琴回到她身边,但毫无预兆地,古琴这次没回应她的召唤。
一切都如此猝不及防;单调诡谲的调子一遍又一遍的弹奏,失控的古琴离雷丝塔拉的背越来越近。 血,它渴求著鲜血。 娑娜疯狂的冲进长廊,但她离雷丝塔拉实在太过遥远,无法及时赶上。她必须大叫警告雷丝塔拉,这是唯一的机会!因此她急切而拼命的想要发声,但马上绝望的发现她仍旧无法发出任何声响,一如此生,声音从不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 「星之琴」的琴弦拨弄出骇人的音律,颤栗的旋律将令她永生难忘。震鸣撼动著,穿透空气而来,她眼睁睁瞪视著如镰般尖锐轻薄的气刃交杂撕裂了雷丝塔拉的身躯。娑娜飞奔至雷丝塔拉身侧,却只来得及接住她瘫软倒向血泊的残破尸首。无法控制的泪水泉涌而下,她多想放声大哭,却依旧只能哭喊出无声的悲恸。
长廊在黑暗中崩解,只留下娑娜哭倒葡匐在雷丝塔拉身旁,以及搁置在旁毫无动静的「星之琴」。雷丝塔拉的眼珠轻轻颤动、双眼微微睁开,气犹若丝地问道:「你为什麽想要加入联盟?」
娑娜的心思乱成一团,一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麽事。然而就在此时,她感受到喉咙一阵刺痛,澎湃的魔法能量充斥著,猛然袭上的强烈不适让她拧出了泪。环绕于颈项的气流让她喉头发痒,随后,她惊讶万分地发现,每一次呼气都宛若带出些许声音。娑娜迟疑的盯著雷丝塔拉,雷丝塔拉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开口说话。 娑娜张开嘴,开始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声。她屏住呼吸,气息在她喉间酝酿著,然后准备简短地吐出她生来的一个字句;与此同时,某个潜藏在她晦暗记忆深处的幽冥声音轰然回荡在她的思绪之中。 「这件乐器是横跨你与这个世界间障碍的钥匙。它将会比任何声音,更加真实地为你发声。没有任何事物-无论是我们、他们,或任何存在于这世界上的魔法,都无法再度将你占为己有。」
宛如出自本身完整的意识,娑娜不假思索地甩开手,猛力拍向放在一旁的星之琴。不和谐的爆音炸裂开来,震耳欲聋地淹没任何将从她唇边流泄而出的嗓音。而当琴声渐逝,也带走了她喉咙那股陌生的刺痒感受。魔法消失了,永不复存。 雷丝塔拉的声音渐响,贯彻苍穹。「为什麽你想加入联盟,娑娜?」 星之琴的琴弦颤抖著,似要弹奏些什麽,但娑娜以掌按捺住抖声的琴弦,制止了古琴的躁动。古琴试图反抗了一阵,而后归于寂静。轻柔而缓慢地,娑娜的指尖挑捻过琴弦,先是犹疑著试探古琴是否顺从,然后奏起自恃而充满挑战意味的进行曲调回应她的问题。 「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如何?」
她的手指在弦间舞动,催奏出孤寂与绝世的旋律。那是首为了那些虽然活著却埋身于芸芸众生之中,总是不顾一切的渴望获得注目却如流水般消逝的人们弹奏的曲调。起初是深深的沉思与炎凉的哀伤,然后音律渐强,逐渐发展成急促而狂乱愤怒的乐章,然而最后一个音符却回荡著平稳与接受的氛围。但无论如何,躁动的情绪得到宣泄,紊乱的气息已得到喘息。 一抹微笑斜挂在雷丝塔拉的脸上。「欢迎来到联盟,琴仙。」雷丝塔拉在瞬间消失无踪,黑暗也豁然褪去,娑娜漂浮于那扇华丽的双门之前。她知道在门之后,就是英雄联盟。 她的星之琴安稳地跟在她的手边静候主人的指示,沉稳的气息鼓舞著她的心。索娜信步入内,不再看那扇门第二眼。
审判日志 &斯温&(策士统领、乌鸦)--能让人对某个事物不顾一切也要执著的,除了爱,还有恨。撰文:劳斯顿.法师临资深召唤师。
英雄候选:斯温 时间:联盟历 20 年 10 月 4 日 外部观察 斯温昂首细看悬在巨大双门上的字词:「真正的对手就在其中。」 「多麼有趣。」 斯温的外表看似虚弱,嗓音却出乎意料地有力。他身上穿的军装比一般制服还长,袍子紧紧包裹住他消瘦的身躯,甚至刻意掩盖住半张脸。斜倚著手杖,他的身形如钩般弯曲,却不过分依赖拐杖。有只看似阴森的巨大乌鸦停在他的肩头,然而这景象却不会让人感到突兀。或许那只乌鸦就是斯温谈话的对象。 「就让我们看看联盟所谓的真正敌人是谁,你说可好?」 乌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斯温灵巧地用拐杖顶端轻扣双门,大门顿时敞开,露出门后的一片黑暗。刻印在门板上的黑豹浮雕似乎在指引人进入其中。 而后,斯温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进入黑暗之中。
内心反射 诺克萨斯跟蒂玛西亚停战协议上的墨水,早在两个强盛城邦发生第一次「事件」前几年就已经乾涸。此刻斯温察觉自己正在那出了点差错的任务当下。他可以看见年轻王子就站在那个平台,因为背对著他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危险的处境。蓄势待发的毒弩箭握在斯温手中,感觉起来是那麼沉重而真切。 「…真是感动。我没料到这会如此真实。」 他扫视著底下蒂玛西亚皇室站著的黑暗阳台。夜晚寒冷的空气凛冽刺骨,斯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且丝毫不差。这感觉几乎令人沉迷。」 「你在说什麼啊,斯歪?」一个挟带雷霆之势的声音嘲弄著来自诺克萨斯的斯温。讲话的人是蒂玛西亚的楷模嘉文四世,同时他也是蒂玛西亚的未来国王——那个站在阳台上的年轻皇族。他的气势凌驾於斯温之上。此刻嘉文的型貌开始有了改变,不再是那个斯温奉命去刺杀的十三岁小王子。「你的脚感觉如何?」 「你甚至知道这个。厉害,」斯温评论著,同时将他的手杖举至下颚,「但是可惜,对我来说还不够强,召唤师。够了。」 嘉文看起来颇为惊讶,还有些困惑。 「我从不玩这种伎俩——而是操弄这些把戏。我们都知道我所想的事情会在你重现出来的任务中发生,而你也明白我对於自身弱点最真实的感受。你清楚知道我是谁,看看,你是如何公然的洗劫我的记忆。」斯温愉悦地睨视嘉文。「除非我搞错了,但这样应该满足不少你们需要出类拔萃的英雄进入联盟的先决条件。」 「是吗?」嘉文语气中的气势略减,样貌也跟那个蒂玛西亚皇室越来越不相似。他顿了顿,然后点头。「的确,也许是满足了条件。我们认同你的实力,诺克萨斯的斯温。」 此时,站在斯温前面的不再是蒂玛西亚王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著紫色召唤师长袍的女人,年纪比嘉文稍长,但面貌美丽动人。她身上那件长袍极为华丽,跟斯温以往大部分时间所见过的款式都不一样。女召唤师躬身示意。「然而,我们还是得要求请你用正式的承认方式尊重联盟。」
斯温轻笑出声点了点头。「联盟的最高议员维莎妮亚.寇尔弥耶,我很荣幸。我不知道会是你这种身分地位的人亲自主导内心重演。我是否能期待有那个机会,是你亲自召换我到战斗的竞技场?」斯温无疑地享受著这样的交换条件。 「一如往常的魅力十足啊,谋略家。」最高议员露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如果你是如此亲切仁慈,就给我们一个正式的承认吧。」 斯温深深一鞠躬,炫耀性地将手杖踢起画出漂亮的弧线。「这是当然。我会给予应有的尊重。」 然后他迅速地伸手抓住了手杖,站得笔挺。「最后你还会问我,跟一个召唤师分享内心痛苦的感觉如何。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正面临这种外交上的小困境。虽然我的秘密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给素未谋面的召唤师,但我知道联盟不会拿这些秘密对付我。若非如此,违背信用的行径将会打击联盟代表的一切……尤其在联盟需要他的英雄城邦互相合作的关键时刻。」 联盟高级议员寇尔弥耶赞许地点点头。「谢谢。你说的没错,召唤师与英雄之间记忆交流的契约内容是不会公开的。你不需要感到恐惧或担忧。」 「而你也不需要。」斯温再次行礼,但他的目光仍锁定著高级议员。 高级议员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问道:「为什麼你想要加入联盟,杰利科.斯温?」 斯温咀嚼著这个问题。 其实在整个审判的过程中,都可以感受到斯温身上带著几不可见的踌躇壮志。他直直盯著高级议员寇尔弥耶的眼睛。「当然是为了成为诺克萨斯的下一任统治者。」斯温将手杖的顶端指向高级议员。「联盟将会帮助我完成这件事。」 「联盟将不会任意帮助任何一方,无论是瓦罗然上的任何城邦或是——」 斯温将食指贴近嘴唇。「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是吧,维莎妮亚?」 最高议员再次沉吟了会。「对,我懂。但你必须赢得你所需要的权势。那并不容易。」最高议员允许自己露出些许的冷笑。「特别是对你而言。」她的双眸灿如燃烧的花火,在眼眶中热烈地闪烁著。「但你的目的不止於此,是吧,谋略家?」 斯温颔首。「的确不只。你们的审判……更接近一种仪式。影响力甚至超过我给你们的承诺。」斯温倾身贴近最高议员的左耳,维持仅只一个呼吸的距离。 斯温的声音轻柔,但他所说的每个字都深深回荡在空气之中。「我想要杀了嘉文四世,蒂玛西亚的『楷模』。」他对著最高议员发出笑声,但声音仍停留在她耳际。「而我也会杀了他。维莎妮亚。」 最高议员寇尔弥耶最后一次将目光锁定斯温,并举起右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就让我们看看吧,杰利科。」 如虹般的光芒喷洒在他们身上,紧接著斯温发现只剩自己一人站在审判大厅之中。一扇已然敞开的崭新大门矗立在他的眼前。 联盟又获得了新的生力军。
审判日志&嘉文四世(皇子)--不需要任何城府与手段,正义就能战胜!撰文:劳斯顿.法师临资深召唤师
英雄候选:嘉文四世 日期:联盟历 21 年 3 月 2 日 外部观察 唉!那最早被委任去接见嘉文四世的蒂玛西亚年轻召唤师因为遭遇了一场不幸的意外,在最后一刻才由一位来自比尔吉沃特,眼中只见得到金钱与利益的召唤师来接手这份职务。而他绝对搞不清楚状况,对於过早的内心审判他不会发现任何古怪。一切都将出乎联盟的意料。 他全身散发出一股自傲的气息接近雄伟大厅。如同他父亲般,他意气风发地迈步而行,彷佛任何人都应为能仰视他而感到殊荣才是。他的盔甲虚浮华靡且不切实际,缀饰了野兽残骸制成的战利品,高傲自负表露无遗。他有著比其他光盾无赖更加深邃的面孔,比起掌权,这群人更适合挥舞著棍棒大声叫啸。他恃宠而骄、心高气傲,从头到脚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一丁点的敬重。 他前行的步伐来到了反思议厅的门前;狂傲不羁、自忖力强的野兽有被驯伏的必要。他踏入了门口,离开光芒的中央而浴身黑暗…然后落入我的手掌心。 欢迎光临,嘉文。这一刻我已经等很久了。& 内心反射 「皇家有其昂然之处。」 他的父亲-国王嘉文?光盾三世慎重的口吻传至他耳里,打断了嘉文王子的思绪。尽管他是如此极力反对、据理力争,但他父亲仍坚持要赵信详细地把审判的细节再次描述给他知晓,这样一来他便可预料将会发生的事而预先作好准备。 这样的行为违背了联盟明定的规范,然而,对他父亲来说,这是一项「必要的违法乱纪」。一但受审判的人知道将面临著什麼样的噱头,那整场测验根本就一文不值。迈入室内,对抗著昔日令人忐忑不安的幻觉,同时回答几个问题,这一切对嘉文来说有如行云流水般了若指掌。然而对於自己可以公平地挑战试炼的机会被剽窃,嘉文心中其实极为不满。「倚赖著下属来克服困难的考验,这种作弊行为可以使他获得极好的佳绩,但这种王子在人民的心目中又值几分?」他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个领导者脸上该出现的表情,但他身处黑暗当中,想怎样也没人管得著。 赵信曾经把反思议厅描述为「深不可测的黑暗渊薮」。但是对嘉文来说,他已经证明了这不过是种夸大其实的描写罢了。这里一片漆黑,的确,但跟一般的黑暗大同小异,没有什麼差别。缺少光线的室内甚至无法混淆他的知觉。 嘉文现在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让他?她?还是「它」继续玩著那愚蠢的伪装把戏。 在这狭隘窄小的厅堂对侧,一道人影兀立於阴暗的帷幕之中。它与嘉文间的距离不超过十个步伐。但嘉文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它身上,他正静待著视力恢复。然而,事情并不如他预期地发展,他没有被卷入什麼被创造出来的幻象之中;相反地,他被丢到这片他嗤之以鼻的漆黑里,遭受急转直下的猛烈袭击。 嘉文措不及防,他跟前的东西骤然漫延开来、张牙舞爪地扑上前,玛瑙色的羽翼落进他的眼底。嘉文企图退后,展开防御架势,但尖锐厉爪从他脚下的地面猛然窜出,紧紧攫著他的双脚,嘉文忍著刺骨的剧疼,硬生生被锁在原地无法动弹。环绕在他周围空气中的黑色生物一拥而上,无情地啄食他暴露在铠甲以外的血肉。椎心的疼痛重挫他敏锐的感知。那东西现在盘旋在他的顶上,恶狠狠地朝唯一的目标扑来,绝无丝毫偏差。六只迸发比鲜血还要腥红、比业火还要炙热的血眸在上空睥睨著,深沉的憎恨彷佛要将他附近的空气燃烧殆尽。 「斯温!」嘉文咬牙切齿激动地出声。 从利爪的箝制中,嘉文奋力地抽出双腿来恢复行动上的自由,毫不在意腿上皮开肉绽的剧烈疼痛。他熟练地抓起长枪,猛力向前突刺,渴求一举贯穿目标的心脏。长枪没入那有翼身影的胸膛,随著力道愈加猛烈而越陷越深。嘉文发出令人畏惧的厉声大喝,伸手抓住斯温并将他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将他向后摔去;那幻影般的黑色人影砰然撞向背后的墙壁,坚硬寒冷的石头表面发出巨大声响,黑影碎裂成无数碎片落至地面,然后又聚成一团。
嘉文转过身去,怨毒愤恨之情彻底充斥於双眼之中。「如果你想测试我的实力,那你真是挑了个最棒的对手!」他向斯温冲锋而去,意图枭去他的首级,不在乎那是不是个幻影。只不过才踏出第一步,一道弧形魔法能量便朝著他破空而来,在他身上燃起了猛烈的炽焰,即便身穿铠甲的嘉文也无法抵御,烧焦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室内。极度的痛苦深入四肢百骸,让他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嘶吼。 房间四周蓦然燃起火炬,而斯温,恢复成人的外表,就伫立於刚刚被嘉文狠狠摔去的位置。那只乌鸦盘旋在他的四周,嘴中涌射出魔法雷射光束持续攻击著嘉文。刚刚长枪刺中的地方,沾染著猩红的斑斑血渍,在斯温的胸前蔓延开来。 「我不需要证明些什麼,亲爱的王子。」斯温不以为然地唾弃著那份头衔,好比鲜肉中的生蛆,让他深感不屑。
「你因为联盟的一时失误而『不幸身亡』,这结果是多麼完美,足以解答大众的疑惑,而最有趣的是,是你亲自提供给我这个机会。我真好奇你的父王会怎样考虑与联盟间的谈判,而非挑起战…」斯温双掌紧握成拳,光灿耀眼的魔力电流在他双手间窜流。就在他摊开双掌的当下,那魔法能量向前爆射而出,增幅了乌鸦喙中的闪电之力。当痛彻心扉的苦楚倏忽地加剧,嘉文两眼圆睁,最终使他双膝忍不住跪倒在地。 「你真是个恼人的蠢货,蒂玛西亚人。没有城府、没有任何手段。说你是我的对手真让我感到恶心。我等不及想要把你抹杀掉,然后期望,会有更相称的敌人取代你的位置。」斯温说著,他的形貌又开始转变,就在嘉文面前,他逐渐膨胀起来、不断地向四周蔓延,骇人地转换他的型态。数不清的鸦群自斯温的身体窜出,俯身意图冲向嘉文将他浑身撕裂。黑色的飞禽拍打著翅膀,室内点著的火炬光影摇曳,逐一忽明忽灭地闪烁著。当最后一只火把熄灭之际,嘉文所能看到的,仅剩那六枚发亮嗜血的诡谲红点,在斯温那不成人形的头部上闪烁。嘉文的视野逐渐模糊,明灭的光点也跟著蒙胧起来,到了最后,光影与痛觉都逐渐褪去,只剩下纯粹的黑暗。 嘉文再度来到这个他曾经到过的地方,此处远离战争学院,是每个人都会孤形单影地徘徊之处- 生与死交叉的十字路口。他直立於永恒宁静之崖旁,不朽安眠的入口处就在眼前。然而,就像过去无数次他所曾做的一样,嘉文伸出手,感受他皮肤上残存的温度。有朝一日他会行经至此……但绝不是现在。 嘉文阖上双眼,有个声音从远超过他肉体与灵魂的心底深处浮现。那声音像涟漪般向外扩散,豁然展开,形成巨大的浪潮,然后从他的心中冲出,这炙热燃烧过他的血脉,刺激他精壮结实的肌肉与纹理。那声盛怒自他唇瓣溢出,彷佛幻化成有意识的生物,其狂野残暴一点也不输给削切著嘉文血肉的狂暴鸦群。那喊叫充盈著光盾家族历代先祖们的威武喝声。那是种专属於蒂玛西亚斗士们的战嗥,也是蒂玛西亚王子重生后的咆哮怒号。而在声响贯穿嘉文脑海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霍地睁开了。那对双眼已经不再是普通男性的眼眸,而是跃动著烽火的锐利鹰眼、一名真正王者的自我觉醒。赤红的双眼现在交会於斯温身上。 嘉文猝然腾空跃起,劈啪作响折断了利爪的成牢笼,顺势击碎斯温鸟嘴钢箍般的箝制。甩开手中的长枪,嘉文顺著猛烈的架式,向前急扑而下。斯温眼眸中的惊喜在嘉文单手擒住他的喉咙时消失殆尽,他双腿悬空地被高高举起,脸上不禁流露出惊惧惶恐之情。嘉文加快了他的步伐,抓著斯温猛然撞向后头的石墙,狠狠地将他掼在墙上。然后他收拢拳头,感受手指下挣扎不已的柔软触感。嘉文噙著邪恶的笑意瞪视斯温每个气犹若丝的喘息。 「城府?手段?在战场中,只有胜出或死亡,你这该死的诺克萨斯败类!」 嘉文隐约察觉身上的乌鸦群开始碎裂,散落一地黑色碎片,他死命紧掐斯温咽喉,不让斯温得以残喘。但此刻,他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也逐渐蔓延过视野边缘,他的时间不多了;用尽此生所有的力气,紧紧扼住最后的喘息,他下定决心,直到他从斯温凸起的眼窝中看见生命完整地流逝之前,绝对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此刻,那两人紧紧地扭在一起,互相扣住对方门脉,泉涌的鲜血流满整个地面,二者都不愿意比另一方先行死去。 「够了!」一个声音响起,回荡在战争学院的石制长廊中。突然之间,嘉文放开了斯温,他的身躯向上腾起,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推动著,飞越过层层空气;而在猛烈撞击到室内另一侧的墙壁之前,力道才停了下来,让他悬浮在半空中,离地约有四呎之高。而另一头,斯温也被悬吊在差不多的高度,保持著人类的样貌。除了斯温所钟爱的那只宠物,所有的乌鸦们全都消失无踪。 最高议员维莎妮亚.寇尔弥耶拿掉她的斗篷,怒目瞪视,先是看了看嘉文,然后视线落在斯温身上。「你以为你在干什麼,斯温?这里可是神圣不可亵渎之地,此地不会容忍你那狡猾奸诈的诡计。」接著她转过头,面对嘉文。「基於诸多显而易见的理由,你的能力足以为联盟所接纳;但不要以为你的皇室关系得以庇护你,让你认为可以藉联盟之手来寻求你想要的报复。」她气得咬紧牙关。 「祈祷我不会再次发现你们这种对於联盟如此轻蔑无礼的举动,或者回到你们两个很是怀念,屡次策画暗杀对方的轮回里!」 维莎妮亚拂了拂手腕,空间突然撕裂开来,轻而易举地将斯温弹出房间之外,宛如不经意扫去随地乱扔的玩偶一般。在斯温消失之后,维莎妮亚厌恶地摇了摇头,随即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嘉文行动笨拙地摔回地面,当嘉文注意到涔涔流出血水的伤口时,他闷声哼著,无力地斜靠在长枪上,挣扎地站起。联盟的大门似乎还有几哩远。他设想就这样死去的可能性,但他的身体却无视於他的意志,开始自行一跛一跛地向前行。 父王的话语似乎还在脑海回荡不已,他唇边漾开了一抹虚弱无力的苦笑。 「皇家有其昂然之处啊…」
审批日志:克拉丝(光辉)一无所有后,就不用再害怕失去了。撰文:劳斯顿.法师临
资深召唤师
召唤师:阿莫尔袋鼠
英雄候选:拉克丝
时间:联盟历 20 年 10 月 7 日
外部观察长廊上,拉克丝轻盈地奔跑著,兴奋之情溢於脸上。光线在这名年轻女孩的金色发丝里闪烁跳跃,散发出一种天仙般的气息。一身亮彩的衣裳,不知道令多少擦身而过的人拜倒在拉克丝清纯无暇的微笑底下;但足以让任何一位经验老到的战士都愿意驻足片刻的,却是她一身战甲下那掩藏不住的从容身姿。拉克丝停下脚步,慧亮的双眼快速扫视此时身边的景色,一支构造复杂的魔杖在她指间快速地环绕,无声地说出了她内心的焦躁。「真正的对手就在前方。」拉克丝昂首走向前,嘴里细语呢喃,穿著手套的手稳稳地推开眼前的大理石门。信手转著法杖的她,被一道明亮的光辉所围绕。拉克丝朝里头奔去,无尽的黑暗也未能阻挡她眼前的去路。
内心反射 站在拉克丝眼前的,是人称『蒂玛西亚之力』的盖伦,也是她久未谋面的哥哥。自从盖伦加入联盟后,拉克丝只能从联盟竞技的转播里看到他。虽然此时盖伦外表严峻,却能够感觉到他仁厚的一面,这也正符合拉克丝对哥哥长久以来心中的想像。 「你为什麼想要加入联盟?」 拉克丝微笑著,试图掩饰志得意满之情。隶属於联盟的每个先辈们,都不得透露出关於试炼的任何情报,但拉克丝私下调查中得知,联盟会召唤出幻像,以得知受试者心中真正的答案。但对她而言,这只不过是儿戏;她能看破一切虚幻,并根据对方想听到的做出回答。 拉克丝挺直身子,直视著哥哥的双眼:「以蒂玛西亚之名,为正义而战。」 「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拉克珊娜。」 「於我求胜,败敌於北。正义,当属普天下之人。」两次的答案都出自「蒂玛西亚优良公民行为准则」这本书。书里所说的中心思想是每个蒂玛西亚好公民都能当街背诵出来的,可是这些似乎不是拉克丝想加入英雄联盟的真正理由。 一道激射而来的光芒,包围住他们俩。眉头深锁的盖伦,是拉克丝在这强光闪现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 正是那道光!某些时候,这一道光会穿过蒂玛西亚皇家学院的玻璃大厅,经过折射后往四面八方发散出去,形成一幅魔幻般的景象。噢,一个娇小的人影迎面走来。是还在念书时的小拉克丝。小拉克丝的肌肤隐隐发著光,就好像是用水晶的微小粒子组成一样。当她振作起精神,光会环绕著她,使大家不易察觉有异。 这时候,她还不是人称的光之少女。小拉克丝还没能掌握控制光的方法,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不小心释放对光的天赋。某日,应该是小拉克丝的上学时间,她却匆忙地往家的方向跑去。因为她好不容易维持了一个光的魔法,希望能够让她的父母看看自己的能力。对於翘课回家这件事来说,小拉克丝只有一点点的罪恶感和愧疚,而换来的当然就是被登记为旷课。 拉克丝冲进皇冠守卫的驻所。厨房传来熟悉的声音,令她心情为之一振。她的父母此时正与三位笔挺立直的军官洽谈要务。按照他们平日的教导,拉克丝知道此时最好避免打扰为妙。准备转身离去的同时,她内心一阵怦然跳动。本来正打算要离开屋子的拉克丝,却惊恐地听到屋里传来自己的名字,因而打消了念头。
她愣住了,一动也不动的听著。 「能把拉克珊娜托付给你们,是我们一家人至高无上的荣耀。她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如同她的哥哥盖伦一样。」拉克丝的母亲站起身来,椅脚磨的地板咿呀咿呀作响。 「你是认真的吗,莉莉亚?你女儿在这个年纪,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特别是她的亲哥哥被带走之后。」 「以吾王之名起誓。拉克丝在你那里会得到她所需要的教养与培育。」 「好的,那就这麼决定吧。」 拉克丝跌坐在地,往日的回忆如决堤之水般,无情地涌上心头。听到父母宣告这个消息,拉克丝将自己锁在房里,却还是被强行拖拉出来,双臂因而隐隐作痛。长发垂掩眼帘的她,临别前不愿再多看看父母一眼。她每晚总是在被濡湿的被窝里入眠,忍受泪水流经双颊的灼热。在军中她不得稍有怠忽分神,否则便会招来如雷贯耳的斥责。拉克丝放声尖叫,咒诅怨恨著父母竟如此待她。 她听到自己的回音。回音朗诵著自己与新徵队员一同并肩宣读过的正义之誓,回忆起一遍又一遍诵读过的蒂玛西亚优良公民行为准则,以及自己即将主领的新课程中所传授的信条。在蒂玛西亚闪耀的旌旗飘扬下,她得以抬头挺胸并骄傲地行进在队伍间。达成出色的任务后,自己所受到的颂扬成了军中之典范。种种一切,皆出自拉克丝自身纯实真挚的爱国情操。她只担心若未能完成为心爱的祖国献上一己之力,必须面对伴随而来的空虚飘无。 回忆的侵扰已褪去,此时拉克丝瘫坐在黑暗之中。她知道,联盟对她心智造成的影响已逐渐消逝,但试验并未就此结束。拉克丝身前站著一个人,她甚至不用抬头,也清楚对方是谁。 「加入联盟的真正原因,准备好要告诉我了吗?」 拉克丝吃力地想把哽在喉咙里的话挤出来,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呢喃的字句:「因为…我一无所有了。」 无尽的黑暗彷佛碎裂般,化成细片洒落在拉克丝的身旁。她瘫倒在地上,身体因啜泣而痛苦地起伏著。幻象消融后,盖伦依旧伫立著,但仁厚的面容,此时却看不见往常的温厚,反而更加地难以测度。 「你刚才,道出了心里话。若要在联盟里登至巅峰,就必须向他人袒露心怀,这样人们才能了解你真正的信念和意图。如果你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应当知道下一步该怎麼走。」 盖伦转过身,迈著大步穿越长廊,走向另一道双门。他没有对拉克丝伸出手拉她起来,更没有回头多瞟一眼,确认她是否有跟上。 这种行为根本就没必要。仍坐倒在原地的拉克丝,正平抚自己的情绪。她一度想大声叫住哥哥,抑或是迳自往大长廊跑回去,逃离来自联盟那能看穿一切之目光。这是拉克丝所不敢面对的第一个挑战。不论是在接受蒂玛西亚首席魔法师的考验之时,或是当她偷偷溜进诺克萨斯最深的一条隧道,其难度和这次的挑战根本就是相形见绌。身为皇冠守卫,拉克丝知道她必须克服此难关,正如同在人生旅途上她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的走过来。 拉克丝站起身来,抓起魔杖的动作,已恢复平日的灵巧。她已决心将自己奉献给国家,并将证明她在回覆问题时的第一次答案,字字句句皆发自内心的真诚。
审批日志:奥莉安娜(发条魔灵)越是费力伪装成完美,越是容易暴露出缺陷。撰文:劳斯顿.法师临
资深召唤师召唤师:快乐猫耳朵、kkmanChaos、Shinatsu
英雄候选:奥莉安娜
时间:联盟历 21 年 5 月 31 日&
外部观察 工坊内部就像是刚历经过一场灾难,研发仪器上摆放著各式各样杂乱的零件,神秘的化学物质与材料则散落整个房间,啃食到一半的食物则被丢弃在阴暗的角落早已发霉。 如果那里有面镜子的话,柯林很可能会为他自己倒映在镜中的样貌感到惊恐:蓬头垢面的乱发、瞪直的双眼,以及充满疯狂毫无理性的癫狂气息。他似乎正在对他的成品做最后的画龙点睛,那是以一个小女孩为范本,美丽而精密,浑身散发出优雅气质的发条装置。 最后一个步骤便是要赐予它生命。然而,「永恒魔导齿轮」这一技术尚处在附魔学中的理论阶段,而柯林则是第一位使理论如此接近现实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齿轮从催化剂中取出,齿轮如同跳动的心脏般充满能量地振动著。当柯林把齿轮放入他的创造物体内时,他的笑容不断扩大,齿轮融入机体的反应非常迅速。发条少女体内的齿轮开始缓慢地转动起来并且逐渐加速。那副躯体先是突如其来地跳动一下,紧接著开始了剧烈的痉挛,生命的能量彷佛正逐渐流贯四肢,就连每一寸肌肤表面都不放过,这个画面像在倒转一个人死前的抽搐过程。 柯林手里紧握著一张相片藏在怀里,看著相片里笑容甜美的一名女孩,他不禁热泪盈眶。
内心反射 发条少女并非第一个莅临战争学院大厅的人造生命,蒸气巨神兵早在好几年前便已踏足於此;然而,在布里兹体内有著高贵的特质,他的一举一动和表达自我的方法都透露出他的体内蕴藏著生命。 这东西却丝毫感觉不出任何关於生命的价值。它看来只是个机械,却试著表现出活人的模样,那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反而更让人不安。 资深召唤师蒙特罗斯打量著这个自称为奥莉安娜的个体。她将异常柔软的手臂弯曲成不自然的角度,转动著背后的巨大发条。那些人都错了,问题并不仅是她的脸部毫无表情,而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她的举动怪异到足以把她和异类画上等号。 然后是『球球』,一个假设为她宠物的机体。但是两者之间的关系似乎更深一层,如同共生般的羁绊存乎於两者之间。「球球」就如同字面所说,仅是一颗浮空的球,上面装载著同款式的发条装置和某种特别的科魔法,而那一只花朵一般,有著茎柄的眼睛则会不时伸出以观察四周。 「我想要成为一名英雄,那一定会很有趣的。」奥莉安娜用仿造人类的声音说道。 召唤师卡琳注视著资深召唤师蒙特罗斯:「这样...也行得通吗?」 奥莉安娜的身体开始旋转起来,而她的头部仍纹风不动地盯著他们看。「我当然可以胜任喔,我会是一个好英雄喔。」 蒙特罗斯回应道:「奥莉安娜,为了要承认你成为英雄联盟的一份子,我们必须检视你的心灵。但我们很好奇你是否具备所谓的『心灵』可供探索。」& 发条少女的身体重新转正,她的裙子开始有如钟表的指针般规律转动。「我爸爸说有喔,我有自己的内心世界,所以看吧。如果『球球』同意的话,也请看看球球的。」球球发出了相应的滴答声与点头动作,快速地飘移著但并未让人感到敌意。 一股似风的能量流过,紧接著黑暗与光明迅速交替。在那里,是一名穿著像是芭蕾舞者的年轻女孩,正在为唯一的观众悠然起舞,曼妙的舞姿透露出她是个彻底的天才。但这段记忆画面悄然无声,并且感受不到任何情感。 记忆中的色彩逐渐模糊,场景回到了战争学院。
奥莉安娜,这些是你的记忆吗?」资深召唤师蒙特罗斯问道。 发条少女笑了,但是笑声不带丝毫的愉悦,冰冷而生硬。 「那些是奥莉安娜的记忆。我就是奥莉安娜,爸爸这样跟我提过。」 年轻的召唤师回望向蒙特罗斯寻求他的指示。蒙特罗斯则只有平静地点点头。「那麼,让我们再试一次。」 暗影再次席卷而来,更再次回归光明。这次重现的是召唤峡谷的其中一路,少女看起来又比上一段回忆成熟了许多,动作也更加灵敏,她看似正在接受成为英雄的训练。而她面前则有座全副武装的防御塔。 独眼的训练师用粗哑的声音哄著她:「上吧,奥莉安娜,是时候学习如何越塔杀敌的时候了。我已经把塔的威力调降了不少,但是被打到的话还是会受点伤。」 少女露出了天真的烂漫笑容。她已经做好准备,姿势灵活且平衡,当防御塔向她射出能量闪光时,她开始奔跑。但很显然地,事情变得不太对劲,塔发射的次数和威力渐趋凶暴,宛如凶猛的野兽不停地刨抓著女孩四周的地面。虽然凭著优异天赋,她依然一步步前进,但能量闪光的发射频率却不断上升,甚至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训练师以几乎要压碎按钮的力道试图关闭整座防御塔的防御机制,大声嘶吼著女孩的名字。只是,奥莉安娜却因太过於专注而未能察觉到异状。 最初击中的那一发爆炸将她的双脚炸断飞离身体,并将她重重地摔落在地。她气喘吁吁地试图撑起身体,第二次攻击已经在她身后不远处。奥莉安娜虚弱地尝试起身躲开攻击,她的嘴角流淌出了鲜血。等到第三次爆炸之后,她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记忆中的色彩开始朦胧,场景又再度回到了战争学院。 「是的,我死了。」奥莉安娜回答。 凯林遵循著正式程序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我们检视了你的心灵,奥莉安娜。正视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觉怎麼样?」 发条少女以不像人类的声音咯咯轻笑。「很有趣。我喜欢记忆,你呢?」 资深召唤施蒙特罗斯清了清喉咙,「为什麼你想要成为英雄联盟的一份子?」 「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为此而设计了我。因为球球已经等不及要在正义之地嬉戏了。」在回答的同时,她转向兴奋地发出能量爆裂声的方向,抚摸著球球。 蒙特罗斯继续道:「那你了解加入联盟之后的条件吗?」 「是的。」奥莉安娜回答道。「我将会遵守学院的游戏规则,我会做一个好女孩。」 球球突然飞快地旋转并滴答作响,奥莉安娜随即补充:「而且球球也会遵守规矩。也就是说呢,球球会当一颗好球球喔,本来就是喔。」 这次的经验对召唤师卡琳来说显然是个难题。然而,资深召唤师蒙特罗斯仍保持著他一贯的沉著及威严。「那麼,你就即将会成为一名英雄,发条少女。这项协议将立刻通过。」 奥莉安娜发出了应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发出的欢乐尖叫,并且紧紧拥抱住球球。尽管这是个让人感到窝心的动作,但不幸的是,现在却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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