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几个叫李晨的人叫铁发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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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哨向,一切设定以文中所写为准,没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规律可言
·有结合热也不是ABO,但有借鉴
·现代超现实
·放飞自我不要较真
·未来有肉,目前没肉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
Chapter·5事务所建立之时就考虑过沙辛的情况,为了适合没有向导的他而刻意在墙壁中放了循环流水的水管,制造出白噪音的效果,和佣兵塔里所谓的“静室”效果类似,但空间要大得多。这里的设备也很齐全,明显保护多过拘束作用,也确实适合只是暂时被抑制住了感知过载情况的易霄。先后下车,叶暮玄刷了身份卡开了锁,不过他还是在液晶屏上戳了几下,准备给易霄办一个可以自动通过验证而获得进入许可的身份。他们这个事务所还是存着一些资料和危险品的,偶尔也帮委托人做保管的项目,因此进出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平时委托人到访会提前预约,沙辛刚好在事务所里长住,所以他可以通过事务所员工的身份来给访客开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叶暮玄行程上的压力。按理说,易霄情况再危险,外人就是外人,尤其他还是个佣兵塔的人。不说三区和五区情况可能会有些不同,单是塔里人和自由佣兵的权益冲突就足够叶暮玄将易霄拒之门外了,何况这男人此刻已经觊觎到了他的身上,更是不得不防才对。然而叶暮玄还是予以了他方便。不说时间上已经晚了,比起佣兵塔里狭窄幽闭的“静室”,还是自己的事务所要更舒适一些。作为哨兵,易霄显然也是很清楚他自己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有不良反应,提前来这边规避伤害也是很好的选择。给了他权限,到时候,不管沙辛在不在,他都会有一个比较安全的环境来进行自我保护,总比出了事以后要叶暮玄被迫听从佣兵塔的命令,放弃手边的所有事情,前去照料他要好些。不是叶暮玄有英雄主义,觉得自己一定有义务去管易霄的死活——他们的精神连结迅速而且高效,并且在加拿大猞猁进入易霄的精神世界后,叶暮玄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连结趋于稳定,换言之,就是他们确实相性很高。易霄很可能是做了功课才那么直接地来和五区点名他,毕竟每个佣兵塔里都有那种近似“月老”或“红娘”一样的向导存在,户籍登记和证婚人也经常是她们来扮演。她们会常常去试探和轻度分析哨兵和向导们的精神世界,通过意识回馈的感受来判断哪个哨兵和向导有发展的潜力,并且准确率很高。就算哨兵向导的人数少,但想要遇到合适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这种介绍人的作用就很明显了,特别是对于很早就渴望哨兵支持的柔弱型的向导来说,哪怕介绍人最快速度找来的并不是最佳的选择,可也是具有一定根据的,很可靠的一种解决单身问题的途径。哨兵和向导的结合是长久并深入的,不像普通人一样能够那么轻易地去尝试和后悔,由于结合方式的特殊性,任意一方用任何地方式离开都会使双方感受到像割裂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的难受,经历过的哨兵或者向导很难去再和别人进行结合。这在佣兵塔里也是一种常识了,只要在佣兵塔受过教育的哨兵和向导都从小被灌输这一点,因此他们的感情观念和寻常人不同,而且他们会努力维持他们的婚姻,于是就更显得比常人的感情生活要来得稳固许多。如果在退役前没有死在任务里的话,那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对方。然而因为哨兵向导的特殊性,他们从来都是从事一些非常危险的,普通人类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从这方面来说,哨兵向导早婚也是有好处的,能多留下一些后代,更有利于维持他们种群的稳定。即便身为向导教官时候也教导过学生们这些,可叶暮玄本身还是对婚姻无感,哪怕他因为性别,连孩子都不用亲自来生,但他根本连成家的愿望都没有,更不要说繁育后代了。沙辛说他这是大家族后裔的臭毛病,总是认为自己的家庭将来会和大家族里的情况一样,亲情冷漠,利益至上,连感情的宣泄都要被什么维持名门姿态的狗屁理由所禁止,更不要说可能还有一系列诡异至极的陋习,导致骨子里就想把伤害停留在自己这一辈,不要延续下去了才好。叶暮玄听了以后还想了一下,觉得沙辛虽然略有夸张,整体却没什么错误。以他那个家族伦理电视剧剧情一样的例子来说,自己显然属于“男二女二剧本拿稳了”的那种,从小被荼毒已深,早就自觉自愿地成了维护家族利益的一方,就算被利用了,也根本不认为受到了伤害,还很高兴地去迫害“男主女主”,丑恶的嘴脸深入人心才对。同样是大家族,沙辛的出身情况则要复杂得多,其实能证明这事情不可以一概而论。即便沙辛本人并不介意身世被调侃,叶暮玄也没有回击,毕竟他和沙辛又不一样,不会事事都想争个高下,有些和原则无关的话,就算是语带挖苦也好,听过笑笑就罢了,没必要那么较真。那时候的叶暮玄完全想不到在有朝一日,他也要被催婚的找上门,还得老老实实给人家开方便之门。不过就和有时候会故意由着沙辛胡乱揶揄一样,叶暮玄不光是在留有余地避免对方恼羞成怒,他本身的性格没有那么尖锐与别扭,不至于像个傲娇似的一边赌气还一边体贴人家,口是心非得叫人旁人看来都叹气什么的,他这么做也是有别的想法。这么长时间了,他就算给沙辛吃喝住行提供了一切的便利,这个在佣兵塔里过惯了苦行僧一样生活,可性格还是一样败类又大爷的人却完全没有过感恩之心,可以说是相当不好拿捏了。他对任务不挑,但其他方面的话可没有那么顺溜,有些习惯不乐意去改就说什么都不听,顽劣得像个长不大且不懂事的熊孩子。叶暮玄一直没有能够吊着他的东西,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对向导一点不感兴趣的家伙竟然突然对自己的小堂弟上心了。当然,叶暮玄不至于做把叶铭昕绑起来往沙辛床上推这么不道德的事情,而且小堂弟尚且年轻,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只是想藉着他们两个很是合适的契机,以给沙辛提供时间去好好追喜欢的人作幌子,诱使顽劣的虎狮主人更听话些。至于他去花心思费时间讨媳妇欢心而不能上工的假期空当,自然就交给易霄来代代班,自己只要跟着一起去瞧着,基本就不会出事,也正好不耽误这些日子陆续的委托人的任务。至于佣兵塔那边——叶暮玄看了眼身旁的,正在按照指示在门前扫描面部和虹膜的易霄,决定先跟三区借用他一下。毕竟在想出结婚之外能真正稳定住他五感的办法前,他也用不了感知,自然无法回到三区继续做他的首席,对于三区来说并没有实质上的差别。 登记完识别信息以后进屋,瞧见沙辛还在刚才的位置坐着,仰着脑袋出长气,算是基本没动地方。叶暮玄招呼了易霄坐下,去里面的房间的机器处取登记在案后制作出来的身份卡。卡片制作挺快的,出来以后他顺便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三罐苏打水,其中一罐照着沙辛的脸就丢过去了。到底还是能使用五感的哨兵,沙辛仰着头的时候看都没看反手就接住了,而后也不客气,拉开拉环就仰躺着直接往嘴里灌。“行了,不就是没约上炮么,不是首席了都没见你这么不高兴过,”叶暮玄摇摇头,走近了,把手上另一个易拉罐递给易霄,“这里除了酒和这个也没别的饮料,不过这款是微甜的,你若不喜欢,那边还有白水。”“还说我,你们俩这什么发展啊,还递到面前来,我至今都没这待遇。”沙辛猛地捏了一把他一口气喝光的易拉罐,发出令旁人难过的噪音,显然还是不太开心。但他肯定不会放弃这个讽刺叶暮玄的机会,这可是这个“哨兵绝缘体”第一次主动带哨兵回来,本身很有文章可做。叶暮玄一边喝水一边坐到茶几另一边的沙发上,对着他们二人皮笑肉不笑的,要不是深知这是什么地方,沙辛还真觉得有那么点像在佣兵塔里被教官训那会儿的感觉。其他向导教官他也不是没见过,五区什么厉害的人物没有,可这叶暮玄就是独一份,别说是一个五区了,全国七个区里就挑不出来类似的。他天生的自信和举手投足间的大气是向导里太少见的,而且和他一起出过外勤的沙辛知道,叶暮玄对于一切困难和窘境都不会抱怨和退缩,他总是有条不紊临危不惧,因此就算他不用精神力,他的状态也能指引到别人,是个人格魅力十分出众的人。但这样的缺点也很明显,他大局观太强了,又爱运筹帷幄,所以他对和他共事的人的要求也太高。普通人也好,哨兵向导也好,都会有惰性的,而且就算是佣兵塔有首席、次席之分,可实际上的阶级制度也不是铁则,不代表首席说话次席必须严格执行,而且大家都自觉良好,还会有叛逆的心态,不听话的比比皆是。就算叶暮玄脾气还不错,会根据身边人的实际水平改变行动的计划,且有时候有人闹情绪不肯顺从他也不会生气而是再想对策,但沙辛相信,对于叶暮玄来说,不管是友人还是伴侣,他都一定会有一套非常非常苛刻的判定标准,那是他觉得舒适的状态,然而现实是,那就是太理想化了,几乎不可能真的实现。叶暮玄从不强求那种对象出现,但他不愿低头妥协,如果遇不到,那就先保持空白,反正他这么多年下来,一直空白也都没有关系,他不怕再等下去。对于他这种观点,其实沙辛也是认同的,所以玩笑归玩笑,沙辛从不催促和自己状况不同的,不存在不能结合问题的叶暮玄尽早成家。至于敢点名要他的易霄......沙辛用余光扫了扫身边人,同为首席,实力确实相近,而且自己脱离了佣兵塔,没了阶级平等时候的竞争关系,也没有从前那么强烈的敌对感,剩下的就单纯还是欣赏不来罢了。这个男人太内敛了,可能除了真正有要出手擒拿敌人时候的杀意,就没有什么是外放的东西。什么都往心里放,真当自己是垃圾焚化炉,什么都能接收啊?沙辛本来还想再回味一下之前叶铭昕留下的那点香味,但鉴于和叶暮玄的交情,他决定帮个小忙,用自己的五感来探探易霄,也当做点筹码,不管是笑话一下总是活得像个哨兵的叶暮玄,未来老公的能耐也不怎样之类的,还是真的难得表现一下自己的体贴,稍微帮叶暮玄把把关什么的,都是应该这样做的。虽然在他们一前一后一起进门的时候,沙辛忽然觉得他们两个至少从气质上看,是相当合适的。他倒是没觉得自己认为易霄和叶暮玄可以在一起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不说别的,只要他们结合这事在佣兵塔那里还能提上日程,以及叶家出于各种考虑松了口,那一切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说,什么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强迫他们结合之类的行为佣兵塔也是完全干得出来的,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以默认他们两个未来将会出双入对撒狗粮了。也不知道到时成为“人妻”的叶暮玄会不会变得比现在这副油盐不进的倒霉样子好点。叶暮玄不去理会一脸贼兮兮的沙辛,他现在还是要解决易霄的问题,也要跟他说清楚,自己最大的让步是精神连结。他有意且急于推脱,却还是能冷静下来,讲究些方式方法,而不是不讲道理地强行要求立即断开连结。作为哨兵中比较特殊的一位,易霄一直没有向导在身旁也情况稳定,如今这么大的变故发生,肯定事出有因。眼下环境正好,保密性也不差,再有个沙辛在旁当见证,也省得出什么岔子。既然一切正好,叶暮玄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奔主题:“多年来没少照面,你的情况七个区都多少知道一些的。所以能让你感知过载这么厉害,肯定是外力的原因。至于是怎么来的,你要是配合,也许我能帮你解决一下,如果你什么都不交代,那我只能让你回三区自生自灭了。”“确实是因为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推断可能是向导的能力造成的,”易霄如实回答,不过他中途还是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能够透露到什么程度,“你们都做过首席,知道佣兵塔有叛军吧。”“我听说前一阵还闹了一次,难道是你去执行的?”就算成为了自由佣兵,碍于家族和从事的工作,叶暮玄也不得不继续和佣兵塔打着交道,所以很多消息他还是灵通的。易霄点点头,把手上的水放在了茶几上,继续道:“其实三区一直不放心我,所以之前我身边确实有个向导做副官。本来有保密协定,我不应该提他的名字,但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是谁。”他刚才这一动,倒是彰显出了衣服的材质是相当不错,就是他对黑色的执着令人难以理解。手表和皮鞋不提,就是露出的半面袖扣看上去也价值不菲。他这一身行头看着低调,品味算是不错,可却不应该是三区首席的薪资能支付的,也许还有其他的经济来源或者家庭背景。沙辛稍微蹙了蹙眉,他怎么不记得有哪个区有大家族是姓易的.....难道属于入赘的?可入赘的话不该随母姓吗,那他现在这个名字算什么,化名?叶暮玄眯了眯眼,没立即答话。“他不如你,但毕竟也是叶家出的向导。前一段时间,他还是被叛军的前头目,原本三区失踪的次级哨兵强行掳走结合,所以当我去消灭敌对的时候,他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为了他的哨兵。”谁都知道,三区本来的那位次级哨兵是易霄一手提拔出来的,后来在一场任务中突然销声匿迹,死活未知,三区也从来都闭口不谈此事,没想到竟然是去做了叛军。这种被身边的人双重背叛的感觉一定不好受,但易霄就是很平淡地说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当知道了这一层关系后,叶暮玄也表示了理解。他的堂弟叶邻自从进了佣兵塔就和家里失去了联系,想不到是被训练后安排在了易霄身边。从易霄的叙述里也能猜到,叶邻俨然是佣兵塔送给易霄的另一半了,但也为了让“不需要向导的哨兵”这一称号的响亮,三区一直掩盖着叶邻的身份。按理说他们应该是结合过了,可易霄也间接透露了另一个消息,就是他确实没有按照佣兵塔的安排和叶邻建立连结,是慈佑抢走叶邻,并且用强硬地方式成为了他的哨兵,并使得叶邻彻底背叛了佣兵塔。易霄不该是任何事都听从佣兵塔安排的吗,为何独在和叶邻结合这件事上犹豫,叶暮玄想,可能是怕真正的结合被发现吧,可能。沙辛其实对那段强迫的内容比较感兴趣,不过在场的另外两人并不愿意多提及,他也只好继续默不作声地运用着感知来探索眼前的首席哨兵。此刻已经是深夜,但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还算是干净的。他身上有非常淡的须后水味道,可能是在执行任务前还是梳洗了一番,于是这时候还能分辨出来一些。他似乎没有擦其他的东西,仅仅是风衣外套上有一点点古龙水的气息,似乎还是来自叶暮玄的——沙辛为了这个发现微微挑眉,没想到进展真的很快啊,若不是贴近过,哪有可能沾上这么明显的味道。至于易霄这种淡味以及尽量避免其他明显气味的选择沙辛姑且是理解的,他这样做无疑还是为了隐蔽自己,作为有任务在身的哨兵,这点还是很符合教科书上说法的。但就是很无趣。张扬如沙辛,从来都是喜欢什么味就用什么味,反正能闻见他身上味道的敌人下一秒就死了,根本没必要谨小慎微。何况也不是沙辛一人剑走偏锋,很多哨兵都很自负的,他们不会顾及那么多,哪怕他们没有沙辛这样的实力,都是吃了教训才逐渐转变成易霄这种谨慎型的,所以也不怪沙辛会觉得易霄这般注重细节是吃过这方面的亏的。虽然他也明白,对于易霄这种早早就做了首席的哨兵,选择其实还是和性格有关罢了,并不完全是出于惧怕。无趣的确是无趣,不过该继续看还是得看。沙辛心想着去叶暮玄那邀功,于是强压下了不耐烦,释放着自己的五感。刚好易霄此刻用不得感知,他也可以放肆一点。他能觉察到,易霄的心肺功能还不错,脏器的声音倒是难得有活力,而不是和这冰山一样的人面上一样没什么人气。就细节上来说,激素水平应该挺正常的,但基本能推测出来,他很可能在莫名其妙的禁欲之中。沙辛对这个发现非常嗤之以鼻,心想着干脆把易霄胯下那几两肉割下来送给叶暮玄算了,肯定比长在易霄身上时候好用。嗯?不对,不对不对。沙辛对自己的突然发现有几分惊诧,这个屋里正在发生的某种变化在有其他哨兵在旁时候就难以隐藏了,可是他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主要是易霄不管是味道还是神情都太过冷清了,就有一种隐蔽性,但有了叶暮玄很浅薄的呼应,那自然就很容易捕捉到了——易霄竟然在主动对叶暮玄放着带有示好和求偶意味的信息素。哨兵确实是有这种能力的,毕竟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而哨兵的大量男性族群使得他们许多行为非常也更近似于自然界中的雄性生物,会使用信息素来向内心渴求的伴侣示好,表达想要更进一步乃至取得交配权。而现在,看起来冷酷的哨兵就是那样,丝毫不管还有旁人在场,直接释放着他的信息素,来表达对叶暮玄的热忱,并且想借此来诱发心仪向导的结合热。如果这么做的人不是易霄的话,沙辛都要觉得这种招数非常心机了。很少有哨兵会这么做,这种能力对于大多数哨兵来说是没有必要的。相比起哨兵,向导才是会更早地会主动散发出信息素并陷入结合热中,而后引诱哨兵发情的群体。她们由于自身的脆弱,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会渴望哨兵,因此向导在分化后就自然带着吸引哨兵的气味,只是有时候不同的情绪和结合的程度会使这种气味清淡或浓烈,并且由于气味本身还是属于外激素的一种,因此被称为信息素。这种气味对于感知强大的哨兵来说就和催情剂一样,嗅闻到了就会进入盲目的状态,尤其是在曾经向导素配给不够的时代,未结合的向导是不能轻易离开佣兵塔的,她们一旦遭遇突发情况对气味疏于管理控制,那么就能引起未结合的哨兵暴动,情况会变得相当难以收拾——那也是佣兵塔最大的丑闻了,会致使普通民众的恐慌和不信任。不过既然易霄这么做,就说明“只有向导能吸引哨兵”这件事是不绝对的。哨兵反过来予以向导信号,使她们从正常状态被动地开始爆发气味并陷入结合热的这种能力至今没有退化消失,想来还是有用的或者说是无害的。就比如此刻的叶暮玄,他虽然没有对示好的哨兵迅速发生结合热,可他体内的向导显然是不讨厌这种靠信息素传递而来的试探,并在面对一个确实优秀的单身哨兵时,难以抗拒地回应着。就算叶暮玄意志再坚定,或者他确实恐婚到了一定地步,可作为一个生理健全的向导,依旧控制不了这种本能上的回应。他的气味在逐渐变得清晰,和他表面上想要秉承的仅仅共事并不深交的态度完全不同——而且如此下去,他应该很快就要抵御不住易霄的攻势,陷入危险的结合热之中了。这算是沙辛第一次闻到叶暮玄这种近乎情热的味道。方才被叶铭昕诱导后,他感知到的那股属于叶暮玄的香气只是他平时正常的分泌,从前用了嗅觉也能闻到,但没有在结合热中的话,还是个人好恶来决定这味道到底好闻与否。而在结合热中,所有向导对哨兵都是有吸引力的,沙辛当时觉得叶暮玄也好闻是有这层原因存在的。可此刻情况不同,是叶暮玄自己发出了气息而不自知,也才叫沙辛这种无意同他结合的人窥探到了一点点对于叶暮玄来说很私人且很标志性的味道,倒是意外的没有他外表那么锋利,而是有一抹清甜中和了略显冷艳的香,代表了叶暮玄绝对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应该被他的哨兵独享的。对此,沙辛无声叹息,他保证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是对先前叶暮玄打断他结合热行径的打击报复。他本身还是很期待叶暮玄被哨兵糟蹋得乱糟糟的样子的,毕竟这世上没什么比雇主被伤害要来得更爽快的事情了。可惜了。 Chapter·6 可能是关于叛军的话题有些沉重,易霄和叶暮玄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于是沙辛干脆就在这个空隙里开口,以一种他自认为并不是很突兀的话题打破寂静——他问叶暮玄有多久没睡过觉了。前一天晚上三点打电话,虽然没接,但叶暮玄掐掉电话的动作也着实是快。他家距离工作室10分钟车程,这个人在20分钟内现身,俨然是没睡,之后仗着文件有云存储,就继续在工作室里工作,等到了白天还有和三区进行任务交涉和补办交接手续,直到再和自己一起前往任务地点,他都一直没有休憩过片刻。等抓到了狼人以后,回来没歇一会儿,又专门跑了趟佣兵塔,这次折腾回来可快到深夜了。他根本就是在连轴转,哪怕是机器人也得补点燃料充充电什么的了吧,可这个人还一点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即便他脸上依旧露出了微弱的疲态,那是骗不了哨兵的眼睛的。叶暮玄被问得一愣,他从没想过沙辛会关心他,于是只当这是个活跃气氛的笑话,也没动脑子,随便答道:“还不到24小时,没事。”“正常人有动不动就24小时不睡觉的吗,何况我怀疑你是48小时以上没睡过觉了,该睡就睡,至于这位首席我来帮你招呼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想亲自‘接待’他。”沙辛歪了歪头,嘴里是讨嫌的带着色彩意味的调侃,面上也是笑得不怀好意,不过他那双有点颜色相异金褐色眸子里的情绪并不像是在玩笑,他是在认真地要求叶暮玄离开。看来两位哨兵有话要说。叶暮玄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正深陷在某种微妙的氛围里,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应当是对自己不利。他们对彼此能力都比较了解,可连沙辛都少有地主动出言提醒,那这种情况他还是避让为妙。作为一个未结合的向导,其实本就不该独自面对两个未结合的哨兵,他本以为沙辛对他无意,且他对易霄也无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偏偏沙辛的提醒让他明白,就算他借由叶家人的身份算是对易霄知根知底,可这个男人终归是个未结合的哨兵,是三区的首席,还怀揣着目的而来,不是他们年少时候揶揄话语里的简单角色,绝对不可以继续小觑下去。于是他连忙起身,出于礼貌还同易霄说了一声抱歉,但离开的时候他选择了贴近些沙辛的方向,在背对着易霄的时候回馈给了自己的雇员一个安心的眼神,并极快速地前往了工作室最靠里的一间屋子。那是独属于他的,哪怕他不常住,但也是只有他能用。这样规定的原因不是他买下了这房子当做事务所,所以可以选择最好的房间那么简单,而是由于他是未结合的向导,这里正是他最后的安全屋,有着特殊的封闭构造,能帮他抵御一些哪怕他再强势也避让不了的生理变化。沙辛集中了听觉,在确认了那比其他房门都稍微沉重些的木门闭紧后,才把一双眼重新锁定着易霄。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而是恢复了他曾作为五区首席的威严。他知道这唬不住如今还在佣兵塔担任首席的易霄,可他的态度却是要表达出来的:“那间屋子隔音很好,你不用使用感知,正常说话就好。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你不需要对我有敌意。”易霄神态依旧如常,或者说他的表情本来也不明显。他一直都这个样子,哪怕沙辛表现得再轻佻胡闹,也没有轻视过他。而当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对话时,就更是对他的视线不闪不避,用一双似乎偏蓝的冷黑眼眸回望对面锋芒毕露的前同僚。“敌意谈不上,我已经不在佣兵塔服役,用不着对你这种人盯着不放。我想知道的就一点,为什么是叶暮玄。你和我情况不一样,可选的好向导那么多,而且以你的身份地位,招招手就有得是向导会主动靠过来,任你挑选,何必如此费心来啃这块难啃至极的硬骨头。”沙辛这几年也同叶暮玄打了不少嘴仗,这样别有所指的话也是随口就来。他的确有一点想看易霄会不会因此变了表情,但实际上,这句话更多的是表达了他内心的矛盾。沙辛并不算是叶暮玄的好朋友,或者说,朋友算得上,可这个“好”就真是睁眼说瞎话了。他们两个只能算上损友,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能耐大极了,可真要说互相体贴和照顾,那不属于沙辛会做的事。叶暮玄这个人对人要求高,朋友实在不多,真要和普通定义上的“好朋友”搭得上边的也就一个人,叫李熠骁。同作为哨兵,沙辛对李熠骁还是挺熟悉的,那是个非常温和儒雅的人,当和他一起时,叶暮玄身上源于书香门第的气质会变重许多。那个时候的叶暮玄还是那种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会弹琴作画,举止优雅,吃穿都是贵且体面,且不用费心在日常琐碎之事的纯粹的小少爷,而不是和现在一样,不仅没人照顾事事皆是亲力亲为,并且为了能够在同行中显得强势,他会尽可能表现得十分有攻击性,同时也丧失了一些对弱者的同情心,有时候会显得有点无情,因为他也是自顾不暇。他为了自己的事业拼尽全力,于是他总是很忙,而且没人能帮他。沙辛从一早就说了自己除了感知之外再无可帮衬他的能力,可叶暮玄不在乎,毅然离开了佣兵塔,甚至他还有余力,一起把沙辛也拽了出来。他做了太多向导一辈子不敢想的事,仔细想想,可能有些经常在前线工作面对危险的哨兵都比不过他的胆识魄力。就算自认损友,可到底也落了个“友”字在。对于这样的叶暮玄,沙辛到底还是愿意看到有人能分摊一些叶暮玄的压力的,不说让他完全变回那副少爷模样,可就像从前的李熠骁一样,至少能让叶暮玄活得轻松些,回归本色一些,用不着继续事事亲力亲为就行了。哪怕他就像全能的一样什么都能办到,可这个过程中他所付出的,很可能是他几乎都要承受不起的代价。叶暮玄肯定会觉得值得和不辛苦,可想找个人帮他的念头又不是错的。沙辛不考虑婚姻,可要是他说,他也不喜欢另一半就天天被困在家里洗衣做饭,占有欲是有,不想叫别人多瞧一眼是真,但这个时代了,谁想做点什么喜欢的事满足自我也是再正常不过,因此当这种被逼婚的情况出现时,沙辛也有点人情味地想着,不管易霄能不能帮到叶暮玄,至少不打扰他不给他添麻烦,偶尔能帮衬一下,让他放松些,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生活上去,活得有点人样也没什么不好。沙辛也用了感知,就算对很多地方没有认同感,可易霄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和李熠骁不只是名字像,他们两人的行为习惯细看之下也有那么点相似之处。李熠骁其实是佣兵塔里很特殊的一类人。他本身也不完全听从负责日常生活中安保和培训工作的佣兵塔的命令,因为李家人大多在军中服役,家族拥有的权限比佣兵塔来得高些。毕竟哨兵的能力确实出众,会被军队招揽也是正常的,再经过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积淀,整个家族融入军方也无可厚非。李熠骁在佣兵塔时期的实力也很出众,不过他连次席都没当过,就是因为他在佣兵塔只是为了接受哨兵的特殊训练,训练完成就离开佣兵塔直接进入军中,用哨兵能力为军方服务,和他家族中的大多数人一样。可能正是由于这样的家庭背景,他身上总有一种军人的板正感。而易霄也是很类似的,他从进屋到落座,都没表现出来什么太强烈的好奇心与窥探欲,十分守礼。不过人面对陌生环境还是会有一定的自我审视过程,易霄也不例外。应该是担心感知再次过载,他全程只使用人类本身的能力,唯一的大幅度举动是在客厅中站定巡视了一圈,视线所及都是叶暮玄高价买来的设备,这里的保密性质自不必说,他当然也就不再大肆窥探。如果说这只是一个细节,不能一概而论的话,那易霄还有一点和李熠骁几乎一模一样,他在和人说话的时候一定会一直看着别人的眼睛,全程不躲不闪,连眨眼都少。这已经不仅仅是礼貌和尊重了,而是一种类似于审视的目光,即便他的敌意并不重,可他好像已经改不掉了。还有一点,就是沙辛发现他到现在似乎坐姿都没变过,谈话期间双手也没有任何动作,自控和耐性好到惊人,当然还有可能是他受过一些肢体语言方面的专业训练。他确实做到了方方面面都很内敛,但唯独一点,如此克制的易霄在对叶暮玄结合热的诱发这件事上有着相当奇怪的执着,且在有其他哨兵在场的情况下也没有回避。这实在是古怪,如果他渴望一举成功拿下叶暮玄,那也不应急在有其他哨兵在场的这一时,因为他的这种行为绝对会被觉察和打断,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才对。只有两人在场的封闭空间里,他那样做才能确保叶暮玄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他为所欲为——这都是A片什么的老套路了,傻子都知道。作为三区的首席,易霄就算是在禁欲期,也不代表一点钓人的技巧都不会吧,明明长得一点都不憨厚迟钝,哪里来的天然呆一样的胡乱招数。沙辛真是看不下去,也不管叶暮玄到底有没有感觉到,反正他是觉得这事蹊跷,干脆找易霄谈谈。他有理由相信,易霄的某些所作所为也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的了。向导也好,其他特殊种族也好,会进行精神影响的不在少数。易霄是哨兵,同他们交手的次数太多了,很有可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中招。如果只是让易霄必须找向导结合这种恶意尚浅的也就罢了,可就怕这种影响是有针对性的,不仅是针对易霄,还针对叶暮玄。毕竟在觉察到情况不妙后,易霄是专程来找叶暮玄解决问题,而对同道而来且同为向导的叶铭昕看也不看一眼。本心来说,沙辛当然不希望易霄对叶铭昕也心怀觊觎,可这人放过叶铭昕的行为并不能令沙辛任由他对着叶暮玄肆意妄为。不管是不想雇主出事而自己要被迫重回佣兵塔,还是确实相处久了有了点情分,又或者是出于哨兵本能对向导的保护,沙辛其实都有责任也有义务干预此事,哪怕他心里确实由衷地认为过易霄和叶暮玄是有发展可能且合适的。他用了玩笑似的言辞来提及这点,也是担心易霄身为局中人加上精神影响的作用会看不清局面,他有必要提点一下,可又怕严词厉色的话让易霄确实“知难而退”,毕竟叶暮玄那不配合的态度明摆着,吃不消跑掉的大有人在,可能李熠骁就是一个,所以沙辛也尽量委婉了点,怕自己难得好心结果还是办了坏事。对于他这别有用心的比喻,易霄也不恼。他面上表情不明显,语气也是天生冷感,然而他的话还算得上是坦率的:“实际上我也不确定原因。”“和叛军交手后,佣兵塔对我做了全面的检查,所以指标都是正常的,并且由于他们曾是我的部下,因此有医疗向导对我进行了精神疏导,”说起症结所在,易霄也不再吝惜字句,尽量把一些细节讲述清楚,“一切都报告正常,但我在一周后出现了感知闭塞,佣兵塔里给的建议是寻找一位向导结合。在那一刻,我想到的唯一的向导,就是叶暮玄。”“但你和他并不熟悉,确切来说,你们连合作都没有,最多是名字和脸对得上罢了,所以你得想想为什么是他。”沙辛一听也明白了,易霄这种情况在哨兵里不算罕见,但大多发生在年轻的哨兵身上。只有年轻哨兵才会控制不好感知,从而造成一时间的感知闭塞,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个向导结合,依靠向导的精神力维持来帮助哨兵冲破束缚。由于是结合后的向导陪伴,哨兵可以不用担心在集中冲破的过程中某一感知过载,因此这是非常安全有效的方式。但年长一些的哨兵很少有再发生这种突然闭塞的情况,一是由于他们已经结合,身边一直有向导辅助,二来就是他们早就熟悉了五感的运用,有自我调节能力,这些都能使他们对感知控制十分得当,当然不会由于一时失误而导致闭塞的情况发生。虽然之前一直在开小差,可易霄和叶暮玄的谈话还是都听进去了,于是沙辛也不禁把他一直持有的推断提出来:“或许这其中还是有那个向导暗示的力量?”“也许。”易霄对未知之事不爱轻下结论。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没能得到切实的诊断,因此他又回归了天生冷感的状态,连话也少了。“那名向导现在人在哪里,不能直接问询他吗,还是他不肯开口?”沙辛也不喜欢兜圈子,且他骨子里是有残忍的一面的,所以在逼供方面倒是颇有造诣,只是叶暮玄不让他乱来,他先前也就按捺下来了,这次倒是希望能派上些用场,哪怕那是一位向导。易霄沉默了片刻,才第一次露出无奈的表情:“死了。”是该想到这种可能的,不光是死无对证,而且这生命最终时候赋予易霄的暗示,应该有非同寻常的力量。沙辛眯了眯眼,他对三区的人也不熟悉,不知道那向导到底和易霄的渊源与纠葛到了何种地步,何况他从来不擅猜人的心思,那都是叶暮玄乐于去做的事,就更无法推知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发展。他不敢断言那向导目的的好坏,毕竟向导的暗示太多种多样,没有让易霄马上感知过载自残而亡也不一定是一种仁慈,很可能是想要播下一枚种子,依靠它,彻底影响易霄的人生轨迹,搅乱他一直“人生赢家”一样生活,最后令他跌落神坛,生不如死,全都是可能的。所以易霄来找叶暮玄算是个明智之举。就算不为结合而来,以叶暮玄的家世人脉,以及他本身对人性的洞悉与把控,还有他出众的向导能力,都使得他成为一个好的求助对象,而且他此刻还是以自由状态且经营着一家事务所,如果易霄愿意放弃结合但仍想要获取信息揪出问题所在,只要把这个请求当做是一次雇佣,给了足够的佣金,那叶暮玄也会尽可能为他解决问题。那么找佣兵塔帮忙要求婚姻也很可能是个幌子罢了,是易霄想要联系到叶暮玄的一种手段——但这还是不能解释易霄那放肆的求偶信号,它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亦或许,是易霄真的对叶暮玄有渴望?沙辛也只能猜测,易霄一句没提,叶暮玄又是明摆的拒绝,两个人都是事情没一撇不往外说的类型,恐怕只有哪天他们都睡过领证了,沙辛才会知道他俩真的在一起了。真没意思啊,这两个人。沙辛在内心叹息。“时间也不早了,叶暮玄去休息了,你同样感知封闭许久,不差这一时半刻,”沙辛起身,去先前叶暮玄翻出向导素给他的地方又取了两支来,直接递到易霄面前,“虽然听说这东西用多了有些微妙的副作用,不过我觉得对你这种也没有性生活的人来说没差。在水落石出之前,你还是注意点,精神结合已经是让步了,不用我多说吧。”易霄接过,直接旋开一支的盖子,又解开了自己的衣袖,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注射。他动作娴熟,显然是很熟悉这东西的使用,也让沙辛不得不摇头表示难以理解。他对于易霄这种为了维持自己的名声而强行抑制住结合渴望且应该已经有些依赖向导素的行为颇有微词,不过碍于此时的立场,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易霄自己的选择。就和叶暮玄一样,别人看了觉得他们的生活方式太苦,可他们为了自己的追求甘之如饴。“行了行了,别哭丧个脸了,我也不会同情你。在事情有个着落之前,你就先安生住着。我们这屋子也多,那边几间空房你随便选,都是固定打扫的,里面也都有洗浴间,够隔离也很方便。别的也没什么好嘱咐的了,哦,衣服的话你还是委屈一下先穿着吧,明天再找叶暮玄帮你去佣兵塔里取,今天实在太晚了,我也去睡觉了。”沙辛打了个哈欠,离开平日里没人时候被他霸占的客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了。他在起身以后也自我反思,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何必掺和这些有的没的,他叶暮玄玩了那么多年套路,人精似的的人,不比他更清楚易霄那点花花肠子,他在这问东问西,被嫌弃不说,还左思右想到脑瓜仁疼也得不到不到结果,想找乐子都找不到,纯粹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绕过叶暮玄去把叶铭昕弄到手来得实际——不过这样说来他也是有收获的,毕竟他得到了易霄不会对叶铭昕出手的承诺。沙辛从来在自信方面不遑多让,不过说实话,肉体方面他是行家,但情感方面确实就不太通透了,若真是同易霄竞争,他可能也会输了个先手。哪怕易霄性子再冷清,可至少确实不管是长相还是行为上都稍微比他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成熟稳重,按照那些介绍人的说法,就是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沙辛想着,撇了撇嘴,或许他也该弄一身黑色试试?也不知道叶铭昕跟在易霄身边这几天里有没有对那种不透光的暗色审美疲劳,反正他自己不是很喜欢。还是等明天问问叶暮玄吧,他的雇主除了不能睡,什么都会干。 Chapter·7 叶暮玄再醒来的时候瞧了眼时钟,七点半不多不少,如果不是房间的大小和天花板的样式和记忆中不同,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回到了佣兵塔的宿舍里。就算他成为了首席向导,还是向导教官之一,他曾经的住处也只能用简陋来形容。摆设都是制式的,直来直去,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任何设计感,简单枯燥和空洞得令人有种身处在监狱中一样的微妙绝望。佣兵塔里的作息是严格的,因此叶暮玄的生物钟也是十分准确。他每晚十二点躺下,转天七点半醒来,几乎分秒不差。但他实在是对佣兵塔心存抵触,拥有自由后就开始混乱作息。工作只是借口罢了,就算他去和别的职业一样朝九晚五,也是做得完的,可他就是要时不时昼夜颠倒或连续熬夜。他确实是精神力无比强大的向导,可他也是个人,他会有恐惧和焦虑的情绪,哪怕他从来不说。这两年来,他有些偏执一样地想要逃离那两个特殊的时间点,因为他会担心,如果他重新踏入曾经的循环,在十二点准时入睡,那等他睡醒睁眼,时间又会不多不少就在七点半,并且他目光所及又都是毫无美感的简易制式家具与灰白的地砖天花板。那样他是不是也要继续重复性极高的日常生活,在10分钟内洗漱完毕穿上制服到课堂中去,面对一群懵懂的年少向导,嘴里讲述着几乎成为肌肉本能一样的课本内容。其实佣兵塔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如同一个被编辑好的程式,没有任何bug,周而复始的运行,直到有不需要他的时候。起身揉了揉面孔,屋里的空调还是低温了些,他觉得自己的脸摸上去冷且干燥,兴许看上去会和经历过霜冻之后的水果一样,暗淡且干瘪。他从前对形象的注重只是源自于身份需要,而现在不一样,他不能比原本在佣兵塔时的模样显得更憔悴,因为他得证明作为自由人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不仅仅是面子,还有是一种坚持,一种不想回到条条框框里的坚持。冲了澡,换上新的衣服,稍微撒上些味道不惹人嫌的古龙水,叶暮玄和往常一样,在整理好自己后才走出房间。客厅里没有想象中的昏暗,是有人拉开了应沙辛要求而换上的厚重遮光的窗帘,使得阳光能够透过落地窗尽情地洒在房间里每一个它渴望触及的角落。但即便如此,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一身黑色的男人依旧像是一团难以被融化的冰雪,和整个充满朝气的房间格格不入。他脱掉了风衣,身上的衬衣上有少许难以抚平的褶皱,应当是由于没有可以供他更换的衣物而将就了一夜,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显得狼狈。衣领向下多开了颗扣子,稍微露出了点锁骨之下的胸膛,不会显得太轻佻,只是比之前纯粹为了礼貌而整齐的打扮要来得更显得更随意些。袖扣也拆了开,衣袖卷到手肘,露出紧实的小臂,上面有一两道浅浅的旧疤,虽然颜色已经接近肤色,可还是能被辨认出来。他脚边趴着他的蓝眼白狮,同样是大猫,白狮的行为则比那也天天占据客厅沙发的虎狮兽要来得规矩得多。哨兵则长腿交叠,膝上放着本书阅读,在发现叶暮玄出现后,就自然合了起来,抬起一双深色的眼瞧向刚刚苏醒的向导:“擅自翻阅了书架,抱歉。”叶暮玄还未答话,倒是他的加拿大猞猁先窜了出来。它轻盈落地,踩着优雅的步子走向白狮,在彼此比较近的距离停住脚步,蹲坐下来,用一双猫眼瞧着白狮。不知是不是碍于昨天被制服的经历,它好像怯于去主动打招呼,不过这让它的行为倒是显得有那么一两分在叶暮玄身上实难见到的腼腆,十分可爱了。白狮也立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加拿大猞猁,没有太多逾越的行为。它稍微抖了抖自己头上长长的白色鬃毛,兴许是精神体的缘故,它的皮毛比野生的雄狮要来得漂亮得多,光泽和柔软的程度都更近似于人类的想象,所以它这一抖确实吸引到了加拿大猞猁的目光,也引得这比它小上一些的同科精神体近前了一些,可能源自于会动的东西有着想要抓一抓的冲动。瞧它确实有了反馈,白狮稍微动了动猫嘴,吻部的凸起使得它似乎带有一点笑意,连带着蓝色的眼睛也温柔了起来,不再维持威吓的模样。他们才精神连结过,就算精神体凑到一起去作耳鬓厮磨状也是正常不过,但白狮还是很克制,一直候在原地,只等着加拿大猞猁来主动缩短属于它们之间合适的距离,不催促不着急,给足了加拿大猞猁行动的空间,脾气好得实在少见。看起来只是精神体的一点点互动罢了,可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易霄微微抿了嘴,但还是露出一点点抑制不住的笑意。而在一旁的叶暮玄再次将他这个表情收入眼底,先前在嘴边的话也没能说出口。他不知道易霄竟然是如此爱笑的人,一时间也有些怔愣,稍稍消化了一阵子后才露出了点无奈,不过也说不上为难。他的潜意识应该还是对易霄有好感的,于是自己的精神体会去亲近他的,甚至已经露出了示好的表情。虽然加拿大猞猁暴露了一点点他对易霄本人的欣赏和认同感,然而叶暮玄也不会为此感到难堪或者羞赧。他从来都欣赏强者,不论是哨兵还是其他特殊种族,不论是敌是友,强大与否是一种亘古不变的衡量他人的一种方式。比起容貌美丑,叶暮玄个人更注重实力上的表现,即便此刻的易霄是个用不了感知的哨兵,可他传递出来的气质确实和那个在传闻中被神化的三区首席一致,他毫无疑问是个强者,是叶暮玄愿意认识和结交的人。“没事,沙辛和我都算不上周到,你有什么需要也就直接说,等下一起解决。所以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去佣兵塔取一下你的行李,沙辛的衣服就算他愿意给你你也未必会想要穿,还是你自己的更好些。”叶暮玄扭身去取了车钥匙,又撕了张便签纸,拿起笔来写着什么。“不着急,”易霄没动,就抬手指了一下示意,“桌上有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拿去热一热,姑且垫一下再去。”叶暮玄多年不吃早餐,早就没了这个概念,但他还是顺着易霄的指示去查看。桌上放着两个扣着碗的碟子,打开其中一个以后发现里面放着两片吐司和一个煎蛋。碟子旁边有两个小盒,是小份的水果切块,还有两个盒装的牛奶也放在了一起。不说这早餐的搭配和味道,就说这些食材也是事务所里没有的。他们工作室虽然有厨房,但沙辛和他都不会下厨,平时没人用,就当做了个茶水间,冰箱里也全是苏打水和酒,甚至还有一些药物,就是没有能用来果腹的东西。易霄这显然是早晨出了趟门,应该还找到了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水果上的标签就是那家的。毕竟时间太早,他应该也才准备好不久,碗碟都温着,不用再去微波加热。这煎蛋应该是他亲手做的,单面煎,火候正好,色泽看上去着实诱人,倒是叫没有早餐习惯的叶暮玄有点饿了。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待遇,叶暮玄也把不领情的话咽进了肚子里,轻声答复道:“还温着,谢谢。”“合胃口就好。”易霄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感情。这个时候还太早了,房间里过于安静,于是就算没有感知,叶暮玄也听到了他又翻开了书本的沙沙响声。在这个年代,少有人能静下心来读书了,而且自己拿来放在这里的书不是什么小说或者散文,很多都是一些有关特殊种族的研究及历史类的资料书,其中不少的遣词用句是相当晦涩难懂的,沙辛都是看三页就犯困,还是断然合上书本去上网的搜索一些摘要来用的,足以见得这些书并不招人喜欢,也没什么可读性。不知道易霄是不是真的看进去了,还是真的太过无聊而随便打发起时间来。叶暮玄去厨房准备洗个手来吃东西,顺便想着工作室里还有没有闲置的电脑或者平板,说干脆给易霄那一个,在没有任务也不需要出门的时候用一用,免得他如此老气横秋地去读那些确实有点难读的书,估计还会被沙辛嘲笑。虽然这些书叶暮玄都看过很多遍,甚至有些特殊的部分都快能背下来了。厨房里还残留着一些浅淡的油烟味道,倒是显得有了点人气。这地方叶暮玄一直就只是办公,而沙辛虽然住在这里,但也仅仅是为了满足睡眠。好在他倒是还把这当个自己的窝,三餐都出去吃,屋里没有食物的垃圾,也不会生些恶心的虫子。打扫的话叶暮玄也不指着他,有时候会亲力亲为,有时候也会请了钟点工叫沙辛盯着干活,毕竟这里还是有些不能被外人随意碰触的资料的。即便如此,这里还是有一些简易厨具和灶台的,本来叶暮玄也想着是给雇员应个急,也不能不管风吹日晒都出门去找吃的。然而沙辛就是能耐多,什么天气都能在外面觅到食不说,还会时不时伴有些热辣的情事,算是满足了人生所有基础需要。对于这点,连叶暮玄也不得不承认,沙辛其实才是最适应这个社会的人。他在别人眼里就是活得潇洒肆意,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发自肺腑地潇洒肆意,没人会理会的。兴许易霄的身上的冷感的气息也会被油烟的余味替代——那真是说不上美好,可也让易霄这个人真实了一些,不管被以讹传讹成什么特殊的模样,一旦沾上了家务琐事,那他就再也回不去他那个神化的假象,逐渐像个要为日常生活操心劳碌的普通人了。哪怕是简单的吐司煎蛋,有人做好了递过来,就总是美味的。叶暮玄年纪很小就进了佣兵塔,平时也不怎么回家,其实也太多年没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了,不得不感叹自己很可能就叫这简易的早餐所收买,准备更真心实意地帮助易霄解决问题了,当然,还是不结婚为前提的解决办法。易霄没有他不了解的时候那么高冷,不管他做这一切是真心实意地待人温柔或者是别有所图地故作示好,这份心意叶暮玄是领了的,至于他能回馈到什么程度,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易霄没有置喙的余地。叶暮玄从来不是个爱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人,他没那么大的责任感和能量,因此他和易霄就是互惠互利罢了,至于亏欠不亏欠,谁多一分谁少一分,那都是说不清楚的事,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对方也没有无理取闹的话就够了,不然还想怎么样呢。他确实承认,易霄是个会抓住机会的人,不过婚姻,尤其是哨兵向导的婚姻,就算是欠一条命,也不一定要赔上自己,遑论他们之间完全没有那种曲折的发展。叶暮玄的确喜欢被人照顾,谁不喜欢呢?但他也早就习惯了没人照顾,所以他不会纯粹为了被照顾而选择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但硬要说的话,如果对方不是易霄,是其他身份背景更简单的人,他可能会动摇多些,会给对方一些机会试试相处,假如确实不讨厌,相处也挺和谐的,那结婚也不是不行。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哪里那么容易遇到,说不定那会是另一个向导或者是一个普通人,都是无法合法化婚姻的人。叶暮玄先前坚持不结合也不是因为强求一定是soulmate,他足够现实,知道那种事都是文学作品或者电视影片里为了符合情节发展必要的设定,他只是没有心思,而且也不希望是由佣兵塔来安排罢了。他不懂感情,不懂爱意为何物,也没有好奇心去探究。他的时间给了自己想要的目标,哪怕他也不是事业心很重的人,那么努力不过是过程确实有乐趣,结果却是能欢喜而已,就和一场游戏一样,不过如此玩法的魅力可能一般人领略不到,因为游戏能重来,人生则要困难得多。所以说到底,叶暮玄不结婚的原因是忌惮的佣兵塔,而不仅仅是有意同他结合的哨兵。比起源自于佣兵塔的有形的威慑,剩余的东西都不足为惧。他咀嚼的速度慢了点,粮食和蛋类混合的香味铺满口腔,加上昨日的忙碌导致进食也不那么规律,这一餐就显得十分美好,让他就如同拥有了感知一样清晰的味觉——他可能会考虑找一个确实类似于易霄这样的哨兵作为伴侣,安静且体贴是很重要的加分项,会让他很快对这种人产生好感。也算是人类比较共通的对于伴侣的追求之一了吧。至于拥有佣兵塔背景的易霄,大概能成为友人吧,就和曾经的李熠骁一样,相处起来会觉得舒服,等他和别人牵手也不会觉得遗憾。他胡思乱想着,把早餐吃掉,再把剩下的一份也摆好,那应该是给沙辛留的。细节就能看出来人和人的不同,易霄确实更懂得礼貌,不和沙辛似的,连件睡衣都懒得甩给他。不过也没什么,易霄这爱穿黑衣服的习惯倒是不错,裹上一样黑色的长风衣,应该也看不太出来他昨夜是和衣而眠,也不至于太让他等下在佣兵塔现身时候丢面子。粗略收拾了一下碗碟,又去厨房顺手收了垃圾桶里的易拉罐准备一起出门时候丢掉,叶暮玄忽然发现,垃圾桶里有两支被使用过的向导素。也不用多推敲就能知道,第二支一定是易霄用的,因为沙辛最是不屑于向导素。如果不是昨天那种特殊情况,他不会主动使用来尽量屏蔽向导对他的影响。想到这,叶暮玄就更是对易霄的周到表示欣赏。在和未结合的向导共事前,使用向导素,这是哨兵对向导的尊重了。他表达了意愿,易霄默认,这也是两人关系止步的一种最为稳妥的处理办法。易霄如此认真严谨,叶暮玄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在行事中掺杂些个人感情色彩了。就算这不是他能够挣到钱的委托,但早些解决了易霄的问题,不让他继续被这种事情所困扰也是要赶紧提上日程了。就当做是彼此尊重。加拿大猞猁被收回精神世界,连虚影都没留下地忽然在白狮身边消失,徒留下来不及收起温柔表情的白狮怔愣在原地,连易霄本人都不禁停下了手上翻页的动作,回首去瞧正拎着垃圾袋从厨房走出的叶暮玄。而高挑的向导神色如常,可对于他们之间来说,如常就指代的是疏远和客气,毕竟他们多年来并没有任何来往,如今就更像是委托人和佣兵的关系了:“我好了,准备一下,我们出发。”易霄合上书,站起身套上风衣,沉默着跟上了叶暮玄的脚步。不知为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于前功尽弃的失落感席卷了他,而与他精神结合过的向导应该能感觉出来他情绪的变化,哪怕对方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大概是多虑了。易霄想着,而跟他一起在后面默默前行的蓝眼白狮也微微低垂了脑袋,恢复了本来的沉静模样,并被主人也收回了头脑中去。 TBC
多放了点,反正是赔罪向x后面其实还有一章,不过来不及修了,就算了,下次拿来继续谢罪吧OTL其实这几个人在这个衍生里的遭遇还是和各自本篇类似,就是为了避免自己OOC,毕竟衍生,又辣么臭长,要是性格变太多也许大家就不乐意看了,不过还是都有一些变化的,比如沙辛没有那么自我主义,而叶暮玄也更痞气了些,后面易霄也会变一点点,但是我要仔细想想要不要那样变,所以是真的来不及改啦,但那章才发展了所以就有点遗憾其中易霄和沙辛的对话时重新写了一遍,其实想看沙辛被噎,但写不出毒舌感来,就还是正常对话了,也提升了一下沙辛整体的思维深度,他是真的在替叶暮玄考虑,即便在他本篇里他绝不会这样做,不过他也是会成长的呀,其实写这篇也有点这方面的意图这篇主要主角还是苍藏那俩,沙辛这次也是被强加了内心戏哈哈哈哈,之后要过一阵出场了,稍微有点歉意,不过他应该挺快直接吃叽,所以也没啥歉意了x这个坑莫名越刨越深,不过整体趋势还是中篇,请大家放心,还在努力创造机会让他们亲密接触,所以请忍耐这个过程中很多对于背景和人物内心的构架,也要给没看过长篇的路人一个比较完整的感受吧【虽然肯定不会有路人有耐心看的写现代真的很爽,很多词终于解禁了,而且还能写网络用语,可以更直白表达一些大家都明白的意思,但是也发现自己现代表达其实也很糟糕了。我古风真的不古,顶多就是把一些现代词一步到位的东西换成稍微文绉绉的来表达,可惜现在现代也不够时髦,非常悲伤好了就这样吧,估计有时间会继续写,想要先填了,并且养成有空就写的习惯,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次能找回来一点,我自己还是很满足的那么就等下次码一堆以后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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