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那个手机屏幕上面有个那个斗地主那个人头lol怎么把人头放上面去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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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晚上睡觉抱着媳妇,心血来潮说了句:我就抱着你神马也不做。结果被一脚踹下床了,媳妇怒道:当年就是被你这句话骗了。2、有网友发帖问:“明天要去参加前女友的婚礼,到时新郎新娘来敬酒,我该怎么做,说点什么才比较得体呢?大家帮忙支招。”神回复:“拿起酒杯对新郎说,新娘很漂亮,我先干了,你随意!”3、。今天同事去吃饭……一女同事下来慌张的说厕所里有个神经病……(饭馆小男女公用)问其因,说我在门口敲了下门问有人吗?tmd里面来了句……请进……。我感觉是当领导惯了4、。四人斗地主。拉个小孩凑人头,我坐小孩下家,本人只剩两张牌了胜券在握得瑟中,朋友冲小孩大嚷:打他!打他呀!小孩看看他又看看我,冲着我就是几巴掌5、昨天老婆临盆,痛得死去活来,我在旁边只能充当人肉沙袋,拳打脚踢,拽头发,掐脖子,最终没办法选择破腹产,在推进去准备手术的时候,她弱弱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老公,能不能跟医生说一声,在开刀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抽…点…脂…”。 尼玛…顺便…抽脂…6、昨晚,外甥兴奋地跑过来说:“舅舅,我当大官了,今天班上选班干部,我被选中当班长!”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舅这辈子当过最大的官就是QQ群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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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鬼故事----怨鬼隧道2。我甚至能从车窗里面看到,我身后那人手里面人头的面目表情.这也正是我感到无比恐怖的原因.我总觉得,他手里面的那颗人头,那是一颗男人的头,而且好像还是个活的!因为我看到,那颗人头的双眼虽然向上翻着,但是他的脸部肌肉还在抽动着!"先生,这个您满意吧?嗯?"我身后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对我问道!"满...满意,那个...怎么卖?"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是真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就在这时,我所在的那个车厢门被推开了.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制服的乘警.看到乘警的出现,我简直激动的快要哭了.心想终于有救了,可是接下来那名乘警的一句话,让我又再次的绝望了!"可找着你了,原来你在这里,饿死我了!"一个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声音,出现在了我身后的那名乘警的嘴里.接着,他急急的把手伸进了推车里面,抓出了一条人的半截手臂,急不可耐的送到了嘴里,大嚼起来!从车窗的反光处看着那名乘警啃着人手,他的嘴角还挂着血迹.他的表情狰狞而贪婪.当那手臂被他啃食到一半时,乘警突然看到卖食物那人手里的人头了,他一下将手里的人手丢掉,伸手抓向了那颗表情痛苦的人头!"想不到,你这里还有这个好东西啊,给我吃吧!"恐怖的声音再次出现.乘警一把抢过了卖食物那人手里的人头,他先是从人头连接处的脊椎骨吮吸了一阵子,听到乘警嘴里发出的声音,我感觉很恶心,但这还不算什么,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颗人头居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听到人头发出的叫声,我的心也随着颤抖了一下.这简直太残忍了,我能想像到这颗人头的痛苦,被人活着吸食脊髓的滋味儿,肯定非常疼!不过这还没完,当乘警吮吸够了人头的脊髓后,他把人头抓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张开大嘴,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那颗人头的脸皮之上了!刺啦一声,一整张脸皮,带着大块的肌肉被乘警咬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乘警脸上身上都是,不过看乘警的样子,他好像并不在意,而且还非常的开心!"啊啊啊...."人头再次发出了阵阵的惨叫声."喂,你别吃了,我这可是做生意的,都被你吃了,我拿什么去卖给别人?"卖食物的人终于说话了.可是乘警还在啃咬着人头,就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我叫你别吃了,你没有听见吗?"这次卖食物的人终于怒了,他伸手隔着那辆手推车便抓到了乘警的衣领之上.接着他一用力,那乘警的身体便从手推车的上面被抓了过去.哗啦一声,两人连带着餐车都摔倒在地.好机会!趁着他们打起来的时间,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我转身想跑进我所在的那节车厢,可是没想到,由于我在这里站的时间太长,而且又遭遇了刚才的惊吓,我的双腿一片麻木,居然不能动了!这可怎么办?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想到这里,我一咬牙.扑通一声,我倒在了地上,然后我手当脚用,往车厢里奋力的爬着.其实从我抽烟的地方到我所在的车厢距离并不远,但要是以我现在的动作来算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还好,我终于爬到了车厢的门前,而这时我的双腿也有了点知觉.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的扭打声停止了.接着乘警的声音带着阴冷说道:"你看看,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你把他的身体分开了,不是一样能做你的生意吗?"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体又僵硬了一下.紧接着以更快的速度站起,伸手拧开了车厢的门.刚要跑进去,我身后的衣服突然被人拽住了.我的心一下就凉了,心里:"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要被人拿去买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虹姐!她拉开门后,伸手扯住我的手臂,一用力,我便跌进了车厢之中!接着虹姐跃过了我的身体,快速的又将门重重的关上,这才拉起了我,回到了我所在的卧铺那里!回到卧铺那里,我刚要开口说声谢谢.可是虹姐马上对我摆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她快速的把手机递到我的面前让我看,我低头看向她的手机,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什么都不要说,立刻上去躺下!"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不过刚才的事情过后,我也聪明了很多,马上顺着梯子爬上了卧铺,躺了下来.虹姐见我上去了,她也马上爬上了自己的卧铺躺了下来!刚躺下来,我就听到车厢的门被大力的打开了,然后一阵车子吱吱扭扭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这声音,我吓的赶忙闭上了双眼.我心里清楚,这声音正是那个卖食物那人的车子发出来的!很快的,推车发出的声音就到了我的附近.可是这声音也到这里消失了.那个卖食物的,他停在了我这里!他发现我了?想到这里,我更加的不敢动弹,双眼闭的死死的,身上又涌出了很多的汗水!过了很久,除了火车开动的声音外,整个车厢里没有一点声音.就算是别人睡觉的鼾声都没有一点!这时我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家伙走没走?他还在没在我附近?"这种想法一出现,我的双眼就情不自禁的眯起了一条缝!"我靠!!"我在心里惊叫了一声.赶忙将双眼再次死死的闭上!刚才我眯起眼睛的瞬间,我模糊的看到有一个黑呼呼的东西正在我的面前,不用说,这就是那个卖食物的人.他正用他那后脑勺一样的脸看着我呢!这次我是下了决心了,打死我,我也不再睁眼了!不过这种明知道眼前有人看着自己,自己却不能睁眼去看,还要装做不知道的感觉是很难受的.我有几次又差点睁开眼睛了,但一想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又强行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终于,这种难熬的感觉,伴随着餐车那吱扭的声音渐渐的远去了.我又再次小心的眯起了双眼,这次我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心也放下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刚刚翻了下身,却又突然停住了!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了?那虹姐呢?她可是睡在我对面的啊.为什么她也不见了?难道她遇到什么危险了?"这样想着,我小心撑起身体,仔细的看向了虹姐所以的铺位!看了一会儿,我确定那里什么都没有,铺位上的被子也是叠的好好的放在那里,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躺过一样!"难道我出现幻觉了?这里根本就没出现过什么虹姐,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我疑惑的想着.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赶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居然出现了一句话:"用你的手机相机来看!"这句话出现的很突兀,因为这句话根本就不是通过任何聊天软件出现的,而是就这样凭白的出现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此时我也没空去想手机的屏幕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合理的情况了,我赶忙按开了手机上的相机功能.拍照摸式打开后,我透过手机屏幕看到,原本虹姐铺位上那叠的整齐的被子,此时正散乱的打开着!可是那上面还是没有人在,到底让我看什么?我心里想着,突然我灵机一动.将拍照模式改为了自拍模式,这下我自己的脸便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由于离的很近,我的脸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看到屏幕上自己的脸,我居然还吓了一跳.这不怪我,只能说这种时候看自己的脸,显的太过诡异了!稳了下心神,我将手机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我就看到,我自己头部的旁边,还有着一颗人头!这人头就在我的肩膀一侧,她的头发很长,正挡住了她的脸.看到这画面,我的心里除了惊恐之外,还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虹姐当初给我看的那几张照片,那里面的我,不也是身后有着这么一个人吗?此时的我早已吓的脸无人色,不过我还是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看过之后,我的心里还算好过了一点.因为我看到我的身后根本什么都没有.接下来我又将目光移到了手机屏幕上,那颗人头却依旧在我的身旁!不过不同的是,这会儿手机屏幕里的人头,她动了!我却被吓的不敢动了,我看到,我身旁的那颗人头好像慢慢的抬了起来.然后她又抬起了一只手,将自己面前的头发拨到了一边,露出了一张脸,一张苍白的脸,是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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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的不一样啊一点也不好吃
满足我的古装情节
没办法 丑人有丑福 勿喷
我是新来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亲们,帮我分析下我还要不要包钱给嫂子,是这样的我嫂子去年和我哥结婚,我包了2千,前几天生孩子了,我给了孩子500见面礼,我妈说还要包钱给嫂子坐月子用的钱,这个你们要包吗?到时候孩子周岁我又要包500,我孩子都7岁了,没得过哥的钱,我们结婚也没有给钱的,我现在就是纠结还要再包钱给嫂子吗?亲们你们那要包吗?
李沁为何没能像赵丽颖姚笛等同期女星一般大红大紫。 红楼梦中人出来的小花都红了,赵丽颖、蒋梦婕乃至姚笛邓莎,但扮演宝钗的小花李沁还是半红不黑的,一句话评价,也算始于颜值,当然对她没那么偏爱,只是有点同情这个姑娘,不如同期的赵丽颖姚笛大红大紫,你们觉得呢? 先说颜值,这里先随便放几张靓照亮瞎你们的双眼…觉得她和郑爽妹子差不多,都属于小家碧玉型,很有灵气,据说这种长相是婆婆们的最爱噢。可是这种长相会相对限制她的戏路,不像章子怡那样可以Hold住或风情万种,或英姿飒爽,或温婉端庄甚至俏皮可爱。 像沁宝这样没背景没黑历史的90后小花特别难走红,红楼梦被批的也是蛮厉害的,没有宝钗那么古典,审美不断变幻,朝秦暮楚的观众,对这样的花往往只是觉得昙花一现,赵丽颖姚笛的长相比较圆润更为古典,似乎更受欢迎,所以短期内就大红大紫了。 这里插一句,赵丽颖才算得上是娱乐圈中的一股清流,好多明星成名前都有或多或少的黑历史,更有好多十八线艺人为博眼球制造各种绯闻、炒作,为求上位对导演撒娇卖萌什么的更是屡见不鲜,但是赵丽颖坚持只努力拍戏不弄绯闻,很厉害了!而姚笛若不是跟文章有一段,也能称得上清白身家的小花一朵。李沁没啥绯闻,但是戏不多,所以红的速度慢。 李沁也被夹在90后小花中间,90后小花里面漂亮的多的是,郑爽啦、关晓彤啦,一大批竞争对手,让她无法安安静静地演戏心无旁骛,每一个小花都在励志做一个好演员,努力上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是机遇不属于每个人。 不过在我看来,路漫漫其修远兮,有颜有才有人品,红起来只是时间问题,每朵小花都不要急于求成,努力于当下,自然收获于将来!共勉
瞬间心情好了很多,忘记了很多,也许我也该像这些花瓣,在自己手中蜕变,忘记过去展望未来
记得生大女儿的时候那清景就像是昨天一样,当时肚孑痛了四天,疼得受不了了就去医院,在医院里疼到第二天才进产房 当时只有一个医生在,医生说全开了可以生了叫你用力你就用力,我也很听话因为第一胎自己也不懂,可我宝宝怎么都不出来,医生说你是不是没吃东西没力气,我确实没吃疼得吃不下。 我还在回答医生的话时,医生不知在哪拿的包子直接塞我嘴里让我吃下去,不知是宝宝没力往外蹬还是我不会使劲。 医生说宝宝还不出来会有危险说着就往我肚子压,压了5到6下我就听见医生在叫别的医生,后来来了一个医生就一人一边的推我的肚子,推了5到6下就感觉我拉屎了,当时还觉得不好意思,原来是宝宝出来了也没有哭,医生就打了宝宝的脚就哭了,我的心也放下来了。◇﹏All Xing『160828 丨原创』他来参加我的婚礼[霆兴/中/现背]_all兴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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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亦凡给我发微信的时间是傍晚五点,我的车刚好堵在二环内,进退不得。于是我静下心来欣赏车窗外的天渐渐黯淡。看着昏黄的太阳从公路尽头坠落,卷走了最后一抹余晖。夜色如约而至,京城开始脱去风尘仆仆的外衣,欲望变得赤身裸体。华灯初上,张牙舞爪;靡靡之音,川流不息;灯红酒绿,碰撞喧哗。对这里仅有肤浅的理解,因为它只是我赚钱的地方之一。所以行走时无牵无挂,比许多人坦然。京城里我不常来,机场倒是的的确确熟悉。原本不在此停留,架不住吴亦凡两次三番的微信轰炸说要再聚,便将回程的计划拖后了一日。他年轻,没有定性,生活也总有不同的刺激,好像一刻也不能停,否则便是将自由洒脱的青春浪费。我在他那时也是这个想法,不过境遇差了一些。如今过了三十,各方面都在走上坡路。心态却跟不上了,总想着要找个地方落脚。不是一步一步垒起来的城堡,反而在我眼里颤颤巍巍,毫无安全感了。岁月总会催人改变的,你不得不承认。如果是十年前,在香港,也有这样一条一个小时不见得动一动的路。我会焦躁,心里咒骂路况、没用的交警,发泄似的长鸣喇叭,最后发誓再也不要开这条破路。而今,人坐得住了,能等,心里也平静的像一湖水。架不住烟瘾,点了一根。思维跟着目光散漫的游离在烟雾之中。吴亦凡这时打电话来催,说威廉哥,这么大一群人就等你了。我笑笑,说就来。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路通了。天气却不应景,开始飘起了小雪,下得很随意。吴亦凡说的小酒吧导航上没有,只能凭着感觉走,七拐八拐,总算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已经是七点半了,院子里已经积了一些落雪,靴底的纹路印的很清晰,留下一串我来时的足迹。收拾好自己的颓唐面貌,一头扎进爆炸式的音乐里。狂欢能否关的住一群肆意流浪的灵魂,大概只有醉后才能猜透吧。2、Party的最后一个成员姗姗来迟,进来的时候带着一串寒气。他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往里走,我不由得打量他,大概是因为他与这里太不相称,格格不入的像个异类。坐在里面疯狂的人哪怕外面下着冰雹,也不会穿厚厚的羽绒服外出,再搭一条围巾,快把整张脸都埋进去。发色也墨黑墨黑,像他干净的眼眸。看他不言不语的,浑身透着一股学生气。而这会儿,吴亦凡已经闹完一出,微醺,见着他亲昵地将对方搂过来,拿过麦跟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在韩国那时候特亲的兄弟,张艺兴。底下的朋友配合的鼓掌,欢呼了几声,有人提议道:迟到了这么久,先罚三杯呗。小家伙转过头看了看吴亦凡,对方则拍拍他的后背,表示同意。他抿了抿唇,露出一对酒窝,一口气三杯洋酒直接干完。底下起哄的越加厉害,开始嚷着,认识新朋友该干一杯,见见圈里的前辈该对瓶吹。吴亦凡跟着闹,推搡着他,他也很听话的挨个敬酒,轮到我这儿,我看他的脸都熏得通红,眼神也有些散,可怜兮兮的倚在吴亦凡肩头。“我干了,你随意好了。”我说。刺激的酒精顺着喉管入胃,火辣辣的烧遍体内每一寸。我知道这酒后劲还要猛烈,以前曾被人灌到断片。第二天头疼欲裂,足足缓了好几日的神。张艺兴是不属于这儿的,更与这烈酒毫不般配。吴亦凡闻言皱眉,嚷着:威廉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阿,偏心。“你什么人我会不清楚阿,别带坏人家模范三好生。”我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张艺兴攥着酒杯立在一旁。我跟吴亦凡更习惯说粤语一些,他大概听不大懂,所以更加安静,垂着眼看着鞋尖。寒暄几句,吴亦凡又被朋友叫走了。他是party的王,转眼就钻进舞池里,配合着不断闪烁的灯光,快要爆炸的电音,如鱼得水。我与他们的小圈子不熟,无心融入,好不容易能坐在角落独自喝酒,反倒清静。张艺兴则靠在沙发上,目光四处的转啊转,偶尔落在一个人身上,追随一阵,再黯然退场。室内暖气打的很足,热气爬上了张艺兴裸露的皮肤。我开始遐想他浅色毛衣底下瘦弱的身体,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我发觉我的眼神过于探究之时,他已经发现了我,于是直起身往我这儿走来。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却一步一步,直直撞进我的心里。我确信,今晚,他将收留我的躯壳。在这个我们都陌生的城市里,做一夜的情人。“有没有人说你这样穿很好看?”他迷迷糊糊的凑过来,听我在他耳边厮磨。听者摇头,朱红的唇有意无意的擦过我的脸颊。怕最怕,动人而不自知。“你醉了。”我说。却发现自己更狼狈一些,被他无意之间掌握在手心。“没事的,都是成年人啦。”尾音黏黏的,甜到心里。“那你还想做一点成年人的事情吗?”我吻住他想要喋喋不休的嘴唇,无论他拒绝与否。扫过他每一颗牙齿,用力的纠缠他的舌。他推拒我的手力气渐渐减小,最后顺从的搭在我肩头,只发出细碎的嘤咛声。带他离开那里的时候,雪已经铺满了整个院落,而且还在无所顾忌的下落着,没过了深深浅浅的脚印,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寒冷的风灌进脖子,张艺兴不适的哆嗦了一下,钻进我的车里取暖。而我的身体却与之相反,火热着,躁动着。虽然临走时,我清晰地看见舞池中央的吴亦凡目光朝这儿锁定,他难得用深邃的眼认真看我,好像有话要说,喉结滚动,却终究咽在肚子里,面无表情的回头。那时的我没有心思想太多,正在仔仔细细的回忆,离这儿最近的酒店在哪儿,等不及的享用我秀色可餐的收获。那一夜的性爱痛快淋漓。他不懂,却也青涩的回应着。我在他身上驰骋,他在我身下做侍臣。难忘他情动时绯红的身体,勾住我腰的幼腿,被迫打开密道的紧致,又疼又爽的喘息声。他羞涩,执意要熄灯,月色里朦胧的放荡更加迷人。我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吸烟,听他咳嗽着,夹紧体内的律动。我猜他很讨厌烟味,因为他一直呛着,眼泪扑簌簌的落,怎么也收不住,最后索性用手臂覆在眼睛上。“没跟男人做过?”我问。故意朝他吐出烟圈,他咬着下唇承受不断顶弄的快感,氤氲雾气的眼睛躲闪着我。“跟女人也很少吧。”我抚摸他瓷白的肌肤,从脖颈到脚趾。左手弹去的烟灰落在他身体,偶尔有零散的火星,烫的他浑身一颤,像草丛里瑟缩的兔子,可爱至极。“吴亦凡不是你抓的住的人。”他扭过头,不愿再看我。明明没有弱者的气息,却刺激狩猎的本能。“你在期待什么呢?”眼泪顺着眼角划过鬓角,让我忍不住想吻他汗湿刘海遮住的额头。我简直坏透了,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将他拼命掩藏的伤口揭开,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良久,张艺兴情绪回归平静。沙哑的嗓音要命的撩人,他说,别再说了,别再提他了。我点头,奋力耕耘,送他去快感的巅峰。他累了,浑浑噩噩想要睡去。我呢喃:别再想他了,会有人好好的爱你。他侧过身来,往我胸膛蹭蹭。我将他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揉揉他的黑发。至于我,只能将为数不多的温暖渡给他。他的未来苦寒与否,终究与我无关。熟睡以后,他紧皱的眉终于舒展。窗外,夜晚将尽,月隐日没,晨雾迷离。张艺兴值得别人一生守候,只不过,那人不会是吴亦凡,更不会是我。床是我的床,流过他的汗。我是今晚的摆渡人,将他从爱而不得的苦海中打捞,送到对岸。清晨时分。吴亦凡的电话不约而至。他故作轻松的声音,反衬他越加疲累。他和我讲昨晚夜生活多么精彩,我清楚他在懊悔当时没有追来。他的二十多年平平坦坦,习惯潇洒来去玩爱情游戏,真真正正的从他手心里拿走什么,他也怯懦,不知所措。吴亦凡在电话里兜了很大一个圈子,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说:你现在跟他在哪?又怕尴尬似的加了一句:一起吃早饭呗。我回答:酒店。他怕听见更多,只说了一句“那你们好好休息。”就搁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开始觉得吴亦凡莫名其妙。不想触碰,又怕别人摄取。胆大的不可一世,又不敢跨越伦理一步。太过矛盾。大概是因为人很奇怪,天生对痛敏感,对幸福和满足迟钝。我登上了回香港的飞机,看着皇城帝都渐渐落在身后,小窗外是弥漫的云山云海,雾气茫茫。这片纠缠又复杂的土地放了我离开,我却没有彻底的轻松。我在想很多。关于张艺兴,关于吴亦凡,关于我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谁喜欢谁,谁又爱着谁就能长久的在一起。但无论在哪,得而不惜,就、该、死。
3、我在香港休息了一阵。没有源源不断的工作,鲜有大批粉丝的跟从,一切都趋于平静。北京的那一晚像是一场绮丽的春梦,我以为清醒过后,不会再有下文。时间的车轮在滚,我与他只是乌泱泱的人群里任何两个毫不重要,毫无关系的普通人。饮食男女,人之大欲,食色性也。女人的阴圌道直通心脏,而男人不会。性和爱从本质上是独立存在的东西,它可以是爱的仪式,也可以成为不爱的告白。抽着烟,望着窗外灯火阑珊。脑海中莫名的浮现了我的第一次。那时候我还刚踏进圈子。我很保守,有一个单纯的女朋友。我看见她总想牵她的手,抱紧她,仅此而已。后来一次醉酒,一时冲动就和她在卫生间里发生了关系。因为是初哥,没经验,也没有快圌感。她一直哭,我想,女孩子第一次总是疼的。了事之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坏事,心里愧疚。而现在,是跟从前截然不同了,看到心仪的人总会先问自己,是想追他还是上他。所以我一直觉得上帝是个阴谋家,为了让人类繁衍不息,创造出了叫做喜欢和爱的情绪。我在女人上摔过跤,次数不多,但伤的很重。我用很多年证明我有多爱,她却用同样的时间证明我有多傻。她们确确实实都陪我走过一段很艰难的岁月,但最后,也都选择离开。从前的我,不是那棵粗圌壮到足够让人依附,感到心安的大树。藤蔓吸不到足够的养分就会死去,这是无能为力的事实。最心酸的大概是分手的时候,她还在哭泣,说很爱很爱你,却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你。最近蔡卓妍总在找我。她找到哪儿,我躲到哪儿。短信、微信一条一条的朝我涌过来。我有些喘不过气,心里不是滋味。我们其实很早就分手了,只不过在媒体面前还保持着恋人的关系。她需要我这个师弟帮她掩盖离婚以后的落寞,我需要她这个师姐提高知名度。从彼此相爱到各取所需,何其讽刺。还爱着的时候,我总觉得抓不住她。或许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我是万年新人王,是烂泥扶不上墙。她是天后,是多少人追捧的神。感情上若不是棋逢对手,很难维系。她曾经说:我的孩子不会姓陈。现在又回头,跟我勾画美好未来。我无法回应。我知道,这根本不会是破镜重圆,只不过是重蹈覆辙。4、我开始注重身体了。回香港后的每一天晚上,我都会在楼下的小公园跑两圈,以取代去酒吧里做活神仙。我的通讯记录开始出现了一些以前不怎么熟悉的人,他们带着很熟络的口吻跟我说:伟霆,出去嗨啦。我觉得好笑,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绝了。自此才后知后觉,我已经红了。张艺兴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很诧异。他拨通我的电话,却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一连串的粤语问的有些懵。“到底是哪位,不说我就挂电话了。”电话那头鼓足了十分的勇气,“伟霆哥,我是张艺兴。”“我在香港,我想来找你。”“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里却似旧时友。”至今回想起那晚,仍觉得他稚气未脱。看到张艺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朝我挥手的样子很傻,但一刹那,心忽然软的没有力量跳跃。他周圌身空荡荡的,没有行李,更无人跟随。他在很远的地方冲我傻笑,我能看见,那一对酒窝深深的。他迎接我的一步一步走进,说:我明天有活动,提前过来了,没有什么准备,现在无家可归了。如果那个时候的我足够清醒,大概会厌恶他的自作主张。明明不算太熟,却出言不逊。我凭什么要收留你呢?是啊。凭什么呢。要给你空出一席之地。我们又做圌爱了,在那个冬夜里,在我的家里。我将他摁在我的床上,疯狂的亲吻他,他的双手插在我的发间,扣紧我的后脑。想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撕咬吞噬,融入骨髓,淋漓尽致。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是肌肤之亲,是高圌潮迭起,是我不灭不休的欲圌望,渴望寒夜孤寂白昼如焚,耳旁身侧只有一人。我几乎是有些痛恨自己不堪的自制力了。香港地方很小,转个身都能遇见一个熟人。明星很多,狗仔很多,绯闻更多。我怕一顶鸭舌帽底下的张艺兴太容易辨识,便摘下了我的口罩帮他戴好,顺便帮他翻了翻衣领。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切都很像初识那次。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亮亮的。我不敢直视,偏头躲开了。他对我说:你看起来挺累的。我说:是吗?他伸手摸圌摸圌我的下巴,那里是新长的胡渣,又问:最近很忙吗?没。我这么回答。张艺兴搓搓手说,天好冷。我抬起头看他。我肯定那个时候我的眼神不会有多和善,大概像上学时候想要戳穿学生谎言的老师那样。是因为我的眼神毫无掩饰,他有些惧怕我,忙低下头。我很明白他在说谎。演技拙劣。他在等我接下文。一只受伤的小兽,总会记得那个帮他包扎伤口,给予他短暂温暖的人。他把我当做停泊的港口,我将他视作匆匆的过客。我说不清是我在他那里尝到了甜头,又或者是他在我这里寻找到了慰藉。冷吗,那去我家吧。
“sеx partner or lover?”他问。“lover. ”我摸着他的脸颊,“Baby one more time.”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在情圌欲上脑的时候,他愿意为你去死,只为了能跟你再来一次。又做了一次,在落地窗边。外面的灯光照射圌进来,打在他沉溺欲圌望的眼。眼含圌春水。望着我,望着我,像恋人一般的望着我。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恍惚。我以为我够沉稳,为该走的每一步都留有进退的余地,却不想已然深陷。最迷人的前圌戏,并不在床上,而是相见的那一刻。乱、乱、乱。思绪翻滚。我覆住了他的双眼。在他耳畔说了一声:对不起。
5、“我给你讲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个长了一把蓝胡子的国王,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妻子,两人住在豪华奢靡的宫殿里。”“有一天,国王要远行,临行前,他拿出一串钥匙交给王后。国王说,这个宫殿里面所有的房间你都可以进。只有这把金色小钥匙能打开的那间走廊尽头的房间,你绝对不能进。”“如果让我发现你进去过,就会杀了你。”“王后耐不住自己的强烈好奇心,用金色小钥匙打开了那扇神秘的门。屋子中尽是鲜血淋漓的人头和尸体,在惊吓中王后把金钥匙掉在地上,正掉进血泊里。金钥匙上沾染的血迹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国王回来了,发现了钥匙上的血迹,他杀掉了这位又没有遵守约定的王后,就像暗室中所有其他女人一样。”张艺兴的脑袋往我胸口蹭蹭,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怎么记得故事最后王后没死,被她三个哥哥救走了。”我换了个姿势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发旋。张艺兴像只八爪章鱼,不老实的贴上来。我哄他,“小时候听的,早忘了。你啊,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是你想法太阴暗啦,才会改这个结局。”张艺兴啪的熄灭了床头的灯。我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反身压在身下,“谁脑子里一天到晚动的歪脑筋。”他又躲进被子里咯咯的笑,一开始推搡着我的双手软下来,改为环着我的脖颈,不老实的腿有意无意的擦过我的性///器。“今天不想睡觉了?小骚///货。”“半个月了,不想我?”他把我的魂吸走了,此刻,我只想亲吻他的唇。越吻越期待接下来的故事,唇间的柔软是层层的浪,无休无止的在冲撞着理智的壁。越陷越深,越来越沉,四周漫起的水把什么都淹得实实的。又一次,溺死在他手里。成年人之间的合拍,大抵是不需要苍白的仪式的。那夜的荒唐之后,我们的关系像约定好一般,定时的见面,做爱。自然的偏开爱与不爱,只是珍惜每一次的温存。我们经常微信联系,说一些平常工作、生活中遇到的点点滴滴。他偶尔也会说想我,无奈彼此的工作都太忙,很难抽身。倒是吴亦凡与他在机场见了一次,张艺兴跟我陈述此事时轻描淡写。一句没说什么就想把我搪塞,我有些心慌,却也没再追问下去。就算别人把心和主导权交给你,也别故意打开他的痛和秘密。经过与吴亦凡那次见面之后,他对我更好,也更加依赖我。好像如果我说,天黑了,我要光。他便会噗的一声,烧了自己,仅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便化作英勇的火炬。张艺兴总是愿意一步一步走到爱情的十字架,甘愿被钉死,甘愿被献祭。他没错,是我闪躲。6、我在北京有一套公寓。我原本没有在这个雾霾之都落户的意向,架不住酒席间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吹的天花乱坠,又想着这套房留着还能做个临时的窝,便购置下来。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开发商送了精装修,简欧的风格很符合我的胃口。这里只有我和张艺兴来过,甚至我家里人都不清楚我在北京有不动产。我们在这里做爱。在夜幕降临时互相取暖,在黎明的第一抹晨辉中倾听彼此均匀的呼吸。张艺兴较之于我,来的更勤快些,他会将卫生间的牙刷定期更换,冰箱里也被他塞满新鲜的食材。每次我看到成双成对的拖鞋、睡衣,尽管上面印的图案很傻,却也接受得欣然。张艺兴在这里给我过生日,做了满满一碗阳春面。他看着我吃,嘱咐我不要把面咬断,一边迷信地祈祷,希望神佛都保我岁岁平安。我夸赞他的手艺,他却同我猜谜:你吃出什么来了?我摇头,探过身去作势要朝他脖子吹气。他一边躲我,一边求饶。最后黑亮亮的眼睛注视着我,里面盛满的是温柔与笑意。他说:是烟火气啊。陈伟霆,我总觉得你跟我的距离好远啊。你在站的很高很高,也不愿意拉我一把,我只好把你扯下来了。从今往后,你就跟我平起平坐了啊,不能对我忽冷忽热的。我看着他认认真真吐出每一个字,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涩,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吧?”他又说。我羞愧难当。疲于说些情话,惧怕给诺言。我无法用一颗看透世俗的,逐渐苍老的心去面对他。没办法残忍的对他说:我以后是要结婚的,我会和我的妻子生活美满,生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孩。甚至无法坦诚,当初的情投意合,无非是肉体的契合,再加上一些好奇、新鲜、征服欲的作祟。上一次床,只需要一点荷尔蒙的刺激。爱一个人,需要有恒心,毅力,责任这些沉重的枷锁。“你别这样。”我对他说,“在一起不就图个开心吗。”人,永远避重就轻,永远热爱自由。故事又改写。蓝胡子的那一把金钥匙,从来都没有递给他的王后。
7、记得拍大轰炸那时候,我跟刘烨蹲在取景点旁边的小山坡抽烟。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笑着对我说:你小子别在这给我装老成,你啊,还不够火候。想反驳的话顶在喉头,刚要说出口。刘烨又很自负的补了一句:哥哥我呀,吃过的苦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别不信,等你像个人了,就会懂哥的寂寞咯。我看着他硬朗的侧脸道:事业有成,老婆漂亮,儿女双全,简直人生赢家。你还寂寞什么,真是存心挤兑我。“对呀,为什么呢?”他说。我分不清刘烨的语气是在反问我,又或者是在叩问自己。总之他的表情像清晨的大雾,迷迷漫漫。我看的不真切。刘烨掸掸裤子上的灰尘,直起身来,冲着山谷喃喃:我寂寞,因为我有病啊。随即他自己笑起来,哈哈哈的爽朗极了,眼角都挤出了皱纹。 化妆师在远处喊,催促我们赶紧回去上妆。刘烨哼着: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一边小跑着冲下山坡,我跟随他的步伐,听到呼呼的凉风从耳畔穿过。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望着刘烨刚毅的背影,我这样想到。或许他的灵魂,还在一个人游荡。8、打开没有反锁的门,换上拖鞋,我开始冲客厅嚷:我好饿。没有听到张艺兴啪嗒啪嗒的拖鞋声由远到近,反倒是打开吊灯,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突然的强光刺得她手忙脚乱,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我有些诧异:“谁告诉你我在这里了。”说着穿过客厅去厨房翻翻剩下的食材,见底的醋,下完的面,还有些腐烂的蔬菜,一并都扔进垃圾桶。“我就想来看看你。”一年多的刻意回避,她还是以前的声音、语调,柔柔的,从面具上偶尔的隙缝里缓缓流出来。“回去吧。待会儿我这里还有人来,不方便。”我拣了些能做的洗洗干净,切碎了一通丢进锅里闷着。“你有女朋友了?”她走到膳台看我,眼神里满是试探。“没。”加了两勺味精两勺盐,面条还是索然无味。我奇怪,张艺兴究竟是放了什么调味,每次下的面都特别香,勾得我吃两大碗才停下。“哦。”她应了一声,好像是如释重负。我心里暗暗雀跃,终于有一次是她慌张,害怕失去我。“休息了怎么也不去吃顿好的。”她嗔怪道。看着我把锅里的清汤挂面盛进碗里,关掉天然气的阀门,“没有我的?”我把面推到她眼前,“那你吃吧。我不急,我朋友会做。”她点头接过筷子吃起来,狼吞虎咽的,没有一点点淑女样子。我想味道估计强差人意,原本下厨也只是想自己对付对付。面在水里过的时间太长,软了,汤里也仅有鸡精提鲜。当她爱你、需要你,想千方百计挽留你的时候,粗茶淡饭也是感动的理由,希望的苗头。她曾经说她是野马,请我不要约束她的步伐。可我不愿我的头上多一片草原。她现在改变想法,又说:如果你能回头,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到以前的生活。我愿意放弃一切,戴上头笼与蹄铁,只在你小小的马场。告别草原,也不要飞驰。她愿意为我拉磨。我说:只有驴才能拉磨。她摇头说:我已经为你改变了,再多一点也没问题。我突然闷的想抽烟,翻箱倒柜,找遍了每一个我藏烟的角落,然而都空空如也,只有一罐罐的薄荷口香糖。床头柜里的那盒糖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是张艺兴清瘦的字:少抽烟,试试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我怔了一会儿。阿sa在旁边一眼看穿,“犯烟瘾了?”我点点头,自嘲道,“我抽烟已经跟吸毒没什么差别了。”“我不介意这个味道的,不过你要注意身体。”她接道,“我听我爸说,烟是男人的枪,男人怎么能没有枪呢?”我没接她的话茬,往嘴里塞了两粒木糖醇。此刻我们都很安静,没有汹涌滂湃的埋怨与仇恨,也没有浓烈缠绵的爱意与甜腻。“Wiliiam.”“恩?”“妈妈很喜欢我,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我抬眼看她。她早已泪流满面。一颗一颗的泪珠往眼窝外面冒,鼻子也红彤彤的,肩膀微微抽搐。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别哭了。”她过来抱着我,紧紧的环住我的肩膀,眼泪砸在我的肩头,小声的哽咽着,说一些道歉的话。那一刹我四肢僵硬,挣扎了许久终将她搂进怀里。从以前到现在,我仍是见不得她哭。她单薄的像一张纸。风卷过,便飘上了柳梢,由不得自己。揉着她软软的发,我岔开她的注意:“你换洗发水了?”她埋在我怀里摇头。“还是换粉底液了?”她破涕为笑,给了我一记粉拳。我早就料到她的动作,轻轻松松包住她的拳头。像我们还在一起时的每一次过招。她凑过来,越来越近,地灯透过她的睫毛映在脸上,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很清晰。她的唇贴了过来,熟悉的那双小手穿过我的衬衣,在胸膛四处点火。“别在这里。”我轻推了她一把。其实那个时候我没有来由的心慌,总预感着下一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怕张艺兴会突然提着大包小包站在玄关看着我,眼里藏不住的是痛苦和恨意。我怕他知道我的犹豫不决、始乱终弃,还有那些躲在黑暗里见不得阳光的秘密。我既做不到推开眼前的旧爱,也抵触跟她在新欢的床上翻云覆雨。我在探索未知的快感中无法自拔,握着一副好牌有恃无恐的加码。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总会痛快万分。然而让你爽压根就不是那些酣畅,而是你白天遇到这种事见到那些人,你会骂一句:婊子。口香糖早就没了味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我吐进了哪个垃圾桶。不然有它,无法舌吻。
9.后来那一段日子里,我跟妈妈通了一个电话。她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关于我的工作、身体,还有家里一点一滴的变化。当她最常说的话,从“不行” 变成“你喜欢就行”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时间像贼,偷光了她的年华。她跟我说起姐姐生的孩子多么可爱,粉嘟嘟的脸,胖乎乎的手脚,而且最近又高了些。姐姐抱着她通过手机屏幕认舅舅,我回去的少,她又怕生,见海报上的我直躲。讲到这里我们都笑了,妈妈直夸她古灵精怪。我在电话这头应着,暗自定下归期。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结婚的问题。不知是不是她触景生情:“妈知道你是明星,吃这口饭的要稳定下来没这么早。但在外面,总要有个女人照顾你。”“阿sa来家里了?”“前段时间来的。我看她蛮舍不得你的。”“你不嫌弃她是二婚头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找个喜欢你的总不错的。我怕你掏心掏肺的吃亏。”“你在我爸那里吃了一辈子亏了,你想过离婚吗?”“想过,但是舍不得。”“这不结了,这种事勉强不来,一步一步看吧。”我原本以为此刻她会跟我发多年前发过的牢骚,而我也做好在电话里轻声劝慰她的准备。结果她仅是恩了一声。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爸出过轨。一开始他虽然夜不归宿,却对妈妈和我格外的好,想方设法的在物质上补偿我们。直到后来满嘴都是谎言,不再记挂家里。最后摊牌的时候他反而说是家不够好,让他心灰意冷才去外面的世界找温暖。原来年老之后,对于以前很容易就被惹怒的事,慢慢变得生气不起来。无欲无求,没有波澜。快挂电话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妈,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爸在外面有女人。她回:怎么不知道。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你爸躲在楼上给别人打电话,我问你爸爸是不是在看电视,你上去看完下来还冲我点点头。我说:这不是怕你难过吗。“都过去了。你爸再怎么样,终归是全心全意的对你们好的。再说,他也走那么多年了。”“喜欢一个人真的能什么都原谅吗?”我不解。“那有什么。一边恨他,一边流着眼泪等他。”人们说,人生别留太多遗憾。所以努力的爱呀爱,努力的付出呀付出。可是傻蛋,到最后你才明白,怎么会没有遗憾呢,只有不够爱的那个,才能云淡风轻。爱需要勇气,恨也不容易。“你以为他快乐他洒脱吗?他心里也不好过,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在赎罪。”闻言,我匆忙挂断了电话。10、张艺兴同我调侃:喂,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特别古怪。那会儿我搂着他,靠在沙发看电视。听到他的话浑身一僵,诧异于他的敏感,随即遮掩道:怎么了?神经兮兮的。“嘿,你这个人。”张艺兴跟人熟悉了以后活脱脱是个皮猴,笑嘻嘻的往我身上骑上来,想要挡住我的视线。我偏过头去专心看球赛,拍拍他的屁股,“别闹,我看nba呢。”张艺兴瘪瘪嘴,索性整个人伏在我身上,圈住我的脖子,张开双腿夹紧我的腰。怎么哄都不肯下来,直到我一边往他脖子吹气,一边挠他的痒痒肉,这才求饶。他皱着鼻子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抬脚蹬我,嘴里骂咧咧:针对别人弱点下手的人都是小人!!我只好扣着他的羊蹄子不让他疯,开口,“好了,那你说我哪里古怪了。”张艺兴一脸坦诚:没什么呀,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了。我没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特有的那一种探究的眼神太过揪心。我们都默不作声。“不说拉倒。”他翻了个身。我搔他脚心:对你好还不好,贱骨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艺兴坐起身来,抓了一大把薯片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得说。“那你猜我是想奸还是想盗啊?”我摩挲他越来越尖的下巴。讲心里话,我不喜欢他太瘦。每回抱他,总觉得怀里就是一把骨头,硌得疼。我跟他都是大男人,生活方面无非是得过且过,我就有想喂胖他的心,也没这个手艺。有时候我真觉得他以后应该找一个贤惠的女人共度余生。不用太漂亮,但是要会烧一手好菜,懂一点药理,照顾他的起居,支持他的工作。不能有太深的城府,张艺兴单纯,万一被人骗了去卖了还真会给对方数钱。我对不起他,不能再让别人对不起他。十八岁的一天跟二十八岁长度是不同的。玩这个的,总不能在一起一辈子。世界上没有乌托邦,所有注视着你的都是人不是神,要考验人性,就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这叫止损。“小爷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着他扒掉了自己的睡衣,色眯眯的朝我挤眉弄眼,“要不你先让爷劫个色呗?”瞧,他还住在象牙塔里。“我看你是要造反了。”他又咯咯咯的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弯成一条缝,单纯美好的每一种样子都深刻在我脑海里。爱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能让所有人都变得不像自己。看见他就能发自肺腑的笑,心情无理由的变好也是真的。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我大概是动了情的。他每每看我的眼睛,总是低下头又抬起。但我同时又爱很多人,难分主次。“别闹,我有话跟你说。”我让张艺兴坐好,他听话的坐得端端正正。“我这边有个部电视剧找男二,一直挑不好人。我推荐了你去试试。而且这部剧是翻的小说,有一定基础,肯定能火。”“切。”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歪歪扭扭地躺下去,张艺兴倚靠着沙发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求婚了。”“你难道不想跟我呆在一个剧组工作吗?”我进卧房拿了两件T恤出来,“是谁说真恨不得变成一张狗皮膏药贴在我身上的?”“也不是不想。”他抓抓脖子。刚才那件睡衣的领口有点紧,张艺兴头以下肩膀以上那块地方又尤其金贵,一点点刺激就痒,他也不做忌,痒了就挠,没一会儿就肿起来一块。“我不会演戏,红雷哥带着我我也害怕。这么快就挑大梁演男二,万一演砸了书迷还不打死我。”张艺兴趴在沙发背上看我,满脸写着纠结二字。“我带你就不怕了。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要知道,当演员比歌手要稳定持久多了。”我从茶几底下的小抽屉摸出剪刀,“我看吴亦凡演技也没比你好多少,但人家不是照样接电影。”“这是野心。”我对上他的视线。“万一做不好……”他还在思量,拧起秀气的眉。“怎么这么没自信了?”我停下剪衣领的动作。“我怕给你丢脸啊。”下巴搁在靠背,看起来乖乖的,却让我心头一紧。我很想用最大的力量拥抱他,却只敢用最轻的力气触摸他。他是在这世界上对我最虚张声势的人。想把自己的一切脆弱、无奈、臆想中我会反感的特质都隐瞒起来。“你怎么浑身都冒着傻气呢?”“我不想什么都靠别人。而且,我觉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比较踏实。”他冲我笑,“好啦,这个事我也还得跟公司商量。”我点头,低下头仔仔细细的帮他剪T恤,将领口调低,袖口改成无袖。张艺兴坐在旁边看我,我催促着他收拾行李,今晚十点他又要飞去韩国。“真舍不得你。”他津了津鼻子,往我身上蹭蹭,“你知不知道我每次都特别讨厌和你匆匆忙忙地分开。如果你今天你也走的话,我就可以慢慢悠悠地和你一起收拾东西,然后再慢慢悠悠地送你走。”我捏了捏他的脸,帮他一起整理。将剪好的T恤塞进行李箱时,他故意招我,“怎么剪的这么保守啊,我喜欢狂野的。”“这么喜欢你的小粉丝看你?”我瞪他一眼。张艺兴缩着脖子,撅着嘴巴继续,“吃醋了就直说呗。”“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他笑嘻嘻地在我耳边吹气,吹完又滴溜溜拉着小箱子往门外赶,顺手拎走一袋零食。“薯片我带走了。”他跟我告别。我心想:好啊好啊,你把薯片拿走吧,你把我的心还给我。倚在门框上看他把行李推进电梯,随着电梯门徐徐合拢,再不见他的身影。我在昏暗的楼道抽着烟,平白有一股寒气从脚到头从里到外。如果,时间不停滞于此,我们就又能见面了。如果,命运不恶意一点,我们就不要分开了。我陈伟霆,这回是真有些舍不得放开你。无论你解不解我的风情,无论我解不解你的衣扣。那时那刻,我们辗转腾挪退避闪躲,美得像探戈。---------涉及家人部分纯属瞎编,看看就行,打就别打我了。哎,我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11、我这一生,多遇贵人。锋哥、阿诺、还有以前或多或少搀过我一把的人,都是生命里不可多得的导师。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还在香港默默无闻,过着日复一日的颓唐生活。我厌恶娱乐圈的生活,虽然它并没有市井谣传的那么乱。磊落或黑暗,都是演员对观众的馈赠。摘掉扣着的高帽,谁都不善良,谁都愿意为自己多争取一些。中国的娱乐圈自成一套规则,所以严格讲,我跟张艺兴成长的环境截然不同。当他在练习室挥汗如雨的时候,可能我正奔波酒席,疲于交际。我大抵习惯不了那样的高强度训练,他也未必能在人人精明的大环境里做的面面俱到。现在回想起皆说过往的安排是命数。其实厌倦这趟水的理由很多,尤其是以前没红起来的时候老矮人一头,处处受人压制这点。试想,在你最想要的时候捆住你的双手双脚,何其痛苦。如今在内地扎了根,偶尔还是会隐隐不安。于是小心做人,处处夹着尾巴,生怕这里的成绩化为泡影。有时我真挺羡慕张艺兴,无论是他签约的经纪公司,还是回国后的群众基础,无不显示他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事实。人为了自己的梦都能多少吃点苦,然而最可怕的是梦想吝啬到根本不给你努力的机会。这类的“留洋派”最不缺的就是橄榄枝,然而急于求成者十之八九,仗着粉丝基础出言不逊,剧本非主角不接。虽然演技差强人意,仍有粉丝乖乖掏钱买单。圈内人对此颇有微词,不过倒也客客气气。但偶有偏激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一棒子打死:譬如林晋诺。当他坐在南派三叔一侧,听到我将二月红一角的推荐名额给张艺兴时,眉头紧锁,直说不行。反观南派三叔倒是保持平和,一脸坦然道:我不认识他。林晋诺掐灭手里的烟,脸色也如同火光阴沉下去:一个韩国回来的小孩子而已,挑不起大梁。三叔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阿诺随即偏过头看我,道:william,你在哪认识的乱七八糟的人。我笑笑,沉默不语。心里不是很舒服,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把控不住便会跳起来。当时气氛微妙极了。阿诺一人喋喋不休,南派三叔则洗耳恭听,看神情也分辨不清到底几句入耳。我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看表:三点一刻,阿诺要赶别的场子谈事,现在也快到出发的点了。阐述完了张艺兴演技不行,性格表里不一,颜值不佳云云。林晋诺准备启程,临走之前我送他。他注视了我一会儿,以过来人的口吻道:平时看看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这么糊涂。我对上他复杂的眼睛,摇摇头表示不解: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阿诺走过来拍我的肩膀,在我身侧耳语:刚在里面我是不好直说,傻仔。他拉着我往走廊更外处走,我跟在后面,开始瞟地上散落的烟头。心想着林晋诺有时候会敏感过头,徒增些不必要的危机感。等在门口站定,我点了一支烟抽上,昂头示意他继续说。“内地市场就是块大蛋糕,谁都眼馋,本来份额不多,你还争着抢着给外头送出去。再说这部剧剧本你也看了,二月红虽然没有你的角色出彩,但也算讨喜。给一个演技稀烂的张艺兴还不如给其他人。这种人有的是剧本挑,也不见得记你的情分。”阿诺语速快,情绪也不高。听他讲起来,推荐人选给张艺兴的决定大错特错。“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要求你跟昊茗出彩。但你说,如果张艺兴这后生仔来了,他背后的公司还不是吃定我们?到时候别都成了他二月红的配角。你要真有扶持其他人的心,还不如带带昊茗,你的资源比他好太多。”他不满道,“你说应昊茗哪一点不甩他一条街?”“知道了。”我应道,“好了好了你就赶紧走吧。”林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上车前他又叮嘱一句:“交朋友可以,别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别参与,到时一倒一片。跟那个kris也是,我看他迟早出事。”“知啦知啦,你可以走了。”我踩灭烟头挥手赶他。他这才关上车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再回到三叔那儿,只见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我凑过去看,原来是张艺兴参与的极限挑战。见我进来,他没抬头:阿诺走啦?我“恩”一声,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空闲时,张艺兴总是拉着我看极限挑战。他笑点好低,看到其他前辈的part经常“哎呦喂”“哎呦喂”地笑个不停,然后满脸兴奋地拉着我讲他们男人帮几个之间有多么合拍、有趣。若是在电视里看见他自己的部分,他便急着要转台,我抢过遥控板不让。他扑上来像只小兽,挠我咬我。两片红霞却飞上脸颊,“别看,你别看,傻死了。”“看也傻,不看也傻。”我吻他。再然后,我们用血肉之躯去拥抱知觉,虔诚地犯错,心脏跳动声清脆。看过那么多次极限挑战,都不及这一回心惊胆战。我时时刻刻观察着三叔的神情,生怕对方眉头有一丝皱起的意思。好在他一直乐呵呵,时不时还同我讨论几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一集结束。三叔的鼠标绕着视频里的张艺兴打转,“他吧,看起来还行。”“我觉得,他挺适合二月红。”我接一句。南派三叔眉毛跳了跳,“这话怎么说?”“我先说实话吧,看视频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时我觉得张艺兴不懂,有时又觉得他懂。很难形容,大概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懵懵懂懂。”“他是个新人,也没什么经验。况且演戏需要天赋,我怕他没有这个悟性。”三叔又添一句,“我不想拿喜欢的人物来冒险。”“伟霆,我对张艺兴没什么信心。”闻言,我有些丧气。不过仍打起精神争取,“可是我觉得张艺兴身上有样东西,你我都没有。但是你笔下的二月红有。”“什么?”“他傻、执着、较真。是个痴情种。”只有张艺兴信那“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然而哪有那么多好时光可以辜负,该留的留不住,该走的还要走,春风那么好,聪明的人都往前扑蝶。无论如何,我都想替他争取到这个角色:“我在这边打包票好了。如果张艺兴的二月红达不到您的预想,我……”三叔半路打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希望您能给他一个机会。”这样的急切从未有过。南派三叔妥协,道:“那好,你通知他过几天来试镜。”忽然之间雀跃不已,为心上记挂的人哪怕做成一件小事都让人成就感满满。那一刻我甚至幻想未来的很多:我能为他遮风挡雨,铺好基石。即使前路苦寒,也愿做那替他隔绝污言秽语的屏障。我要他尽可能的留住那几分的真,就算固执就算软弱,像那对抗风车的堂吉诃德。“伟霆,张艺兴该多庆幸有你这样的朋友。”走时三叔玩笑道。“他会的。”我答。张艺兴会的,当然会。因为千千万万次,我感谢上天安排我与他在命中相遇。我爱做的事,他一定反复。于无声处,裹藏着爱的惊雷最多,只是没传到彼此耳朵里。何其可惜。12、张艺兴顺利地通过了试镜。他急着同我分享喜悦,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过来。前两个由于工作原因,我没能接。所以轮到第三个时,他的兴奋劲头已经过了一半。我在电话这头祝贺,恭喜他经过这一个星期的突击培训,演技突飞猛进。他在电话那头调侃:这就要感谢咱们张大佛爷给我开的小灶了。不敢当不敢当,二爷言过了。我说。自从我俩接到《老九门》之后便总拿戏里对方的角色打趣,他会问我:为什么叫你佛爷,不叫你大爷?再譬如我揶揄他:二月红真名是不是叫红发达。这还是在电话里,若同在一个屋檐下,我要是提出让他学二月红唱戏的要求,这小二爷还不得蹿过来扒掉我一层皮。“演二月红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那个戏装扮相太吓人了。”张艺兴打开了话匣子,“噔的一张大白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糊了几斤面粉。”“我倒觉得挺好看的。”我用肩膀与耳朵夹住手机,一边换上衣物。“不好看,像个女人。”他的声音闷了不少。许是听见我这儿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张艺兴问道,“你在忙吗?”“对啊,在北京拍个杂志。”“傍晚我也要飞过来,咱们晚上出去呗。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好玩的地方。”“行,你上飞机了告诉我一声,我到机场接你。”“好,那你忙吧。挂了阿。”其实京城就这么一屁股地方。酒吧确实多,但是保密工作做的好的少之又少。张艺兴无论引我去哪,我心里大致有点数。别看太阳落山后那些小胡同里安静如水,里边可别有洞天。这类bar多是会员制,无人领路的顾客哪怕乐掷千金也会被拒之门外。所以比起接下来我们要到哪里狂欢,我更好奇的是将张艺兴介绍进去的人是谁。“不会是哪个外围介绍你进去的吧?”我边开车边问道。张艺兴陷在副驾驶玩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头也不肯抬,“神经病。”“那谁会带你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碰到红灯,我转过头盯着他发旋,尽力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占有欲。事后我很难回忆起那一刻的自己究竟用了何种语气,只记得当时张艺兴的反应:“陈伟霆你在审犯人?”他啪的关掉手机,“刚才电话里不是好好的吗,好不容易能在这里碰个头你别弄得大家不高兴。”我自觉理亏。刚好红灯转绿也给我一个台阶下。车里冷气打的很足。张艺兴怕冷,我怕热,所以车上有专门给他备的小毯子。这一次他没裹,反而开了车窗。外头的热气缱绻遇上他冷冰冰的平光眼镜,雾气升腾,像仙境在眼前布景又像防弹玻璃。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有些心慌。平缓的往前进。电台主持人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车里却没人再开口。张艺兴坐不住,从屁股兜掏出一盒烟、一支打火机。他轻车熟路的准备点上一根。放在档位的手先我大脑反应一步,夺过他的烟扔到窗外,“你怎么突然抽烟了?”“大家都抽。我就跟着学了。”他坦诚。“趁没上瘾赶紧戒了,听话。”我翻出那盒他为了让我戒烟买的口香糖。
“就准你抽?”他的脸色愈来愈差,眉眼带着挑衅的意味,“能不能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控制我?”张艺兴不仅在言语上反驳,行动上也一意孤行。“你真要学是吧?”我将车拐进一个小巷子,“我教你。就你这种在嘴巴里过一过的也叫抽烟?”张艺兴不愿回应,整个人背过身去。停车,开门。那时一股无名火上涌,烧到心肺,就要将另外半个理智的我吞没。从车头绕到副驾驶,一把将车门打开,我低吼道,“下来。”张艺兴冷冷地抬眼看我,指尖被香烟的烟雾萦绕。他不愿下车,我便撑着车门逼近他,拽着他纤长的手,直到将烟凑到嘴边。“吸。”我命令道。他听话,猛得吸进去一口。那双曾经盛满温柔与爱意的眼仍然笼着阴霾,死死的盯着我,不挪开一寸。“往下咽。”张艺兴的喉结上下动了一回,之后他便咳嗽起来,呛了一下又一下,竟逼出他眼角的泪光。“还抽吗?你他妈要不要你的嗓子了?还说要唱这个歌唱那个歌,你夹着烟做什么梦呢?你不知道下半辈子还要靠你嗓子吃饭?你可以把不珍惜自己把我的话当狗屁放了,那你的梦想呢?当烟头扔了?”“听我的,张艺兴你看着我。你听我的,什么都不会错的。”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就像一块完整的玻璃毫无预兆地从中间裂开,碎片斑驳地掉落下来。他越抽眼泪掉的越凶,越流泪越努力的往嘴里吸。我心里闷痛。就像有一把钝刀,慢慢地从心脏划过。心肌仿佛成为了一块田地,上面被犁得横横竖竖无数道伤痕。我倚靠着车门,俯看他半懂不懂地将整支烟抽完。太年轻,所以才把那短暂几分钟的眩晕感当做逃避的港湾。真到我这个阶段,对于戒烟早已有心无力。其实烟味很苦,很呛。入肺的时候也不舒服,只是久而久之的掏烟点烟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飘一会儿,到每个因寂寞空缺的地方落脚。如今回想,那时气愤至极的原因很复杂。为他着想,不想让尼古丁损害他身体这一点是有,不过仅仅三成。更多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当他挑战我的耐心时,所有的理性、愧疚、踌躇都被卷进焦躁的漩涡里,无影无踪。“你让开。”张艺兴情绪已然平复。他推我一把,跨出车门,“钥匙给我,我把后备箱开开。”“你要去哪?”我扳住他的肩。“不用你管。”他挣脱。“脾气闹够了吧?”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张艺兴也用劲想摆脱,显露的青筋成了一条狰狞的曲线。他逃开我的桎梏,直直往后退几步。张艺兴站在雾气槽槽的天色里,夜是昏黄,烟灰散在空气里让人更神志不清。他说:陈伟霆。所有的浮尘都停下满天游弋的脚步。张艺兴对我说:陈伟霆。你跟吴亦凡有什么不一样呢?自私,冠冕堂皇,有强烈的控制欲。而且他给不了我的东西你一样给不了。你跟他。是一路子的人。我预想过很多次争吵的爆发。梦里的他歇斯底里,我不敢面对。其实张艺兴迟早会发现他枕边的人其实糟糕透顶,这个人贪婪的无可救药,这个人只爱他自己。只是我没料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一切都是突然,莫名其妙的争执,莫名其妙的生气,最后再到站在对立面的对峙。我以为时间足够宽容,能让我下定决心离开以后再让他恨我。“对不起,我错了。”我的脑子混混沌沌,且根本没心力回忆过往的错误。但我唯一想做的便是同他道歉,一次又一次。我想他能回来,像过往每一次的小摩擦过后一样,冲过来抱住我,脑袋埋进我颈窝。“你是生气吗?我以后再不做混账事,我改,行吗?”我想他哭。可是当我捂着脸,感觉到有水渍从手里匆匆流逝。踉跄着过去抱住他,狠狠地,要将他一寸寸钉进我的身体里。张艺兴推不开我,先是又气又急的警告,而后哽咽,滚烫的泪一滴一滴砸在我肩头,几乎要灼痛我。“别走了,好吗?”那是第一次小心翼翼又卑微讨好的我。我听不清张艺兴浓浓的鼻音,但那双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环住了我。“别再抽烟了。”我伸进他裤兜,摸出一包烟来,随即揣进我外套里兜。“最后一根。”张艺兴扬起哭完通红的脸与我讨价还价。他知道我的烟和打火机放在哪儿,点了一根叼着,另一根塞进我嘴里。张艺兴微踮着脚,那张乱我心神的脸伴随着点点火光越凑越近,直至他的烟头也将我的烟,连同碎片般的清醒一同点燃。丝丝缕缕的烟雾吞吐,朦胧的那一抹诱人,让我在今夜里接二连三一见钟情。“我简直没有原则。”张艺兴说。半开的车窗外可以听到寂寂风声,他阖眼靠在车门上,细软的白月光铺满了周身,“我们俩是不是就是定好的天生一对。你虐我,我犯贱,刚好。”是。两个爱无能者站在一起,还以为自己的感情多么光辉伟大,可歌可泣。两只井底之蛙,刚刚好。
南派三叔力荐《盗墓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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