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城里妻子难忘的三人行说的忘什么

《迷城》给我的思考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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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城》给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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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剧情介绍/迷城[章家瑞执导电影]
这是由一场凄美的爱情开始,铺开一幕悬念迭起并引人深思的故事。贫穷的大学生赵坡(郭晓然 饰)暗恋上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富家女大学生殷琪(葛思然 饰),可是身份差异使他自卑不敢表达。一次偶遇,使他认识了清纯的发廊洗头妹甘秀(霍思燕饰),两人同病相怜渐生情愫。不久后,在一次同乡组织的游玩中,赵坡目睹甘秀被同乡侮辱后神秘失踪,神经大受刺激,内心懦弱的他便开始了一段漫长的赎罪之旅……章家瑞设多重悬念《迷城》结局难猜迷城即将上映的惊悚悬疑片《迷城》内涵深刻、悬疑迭起。为制造心理惊悚效果,导演章家瑞与编剧邱刚健经过反复思忖,在影片中设计出“救赎之谜”、“失踪之谜”、“结局之谜”等一系列连环谜团,让观众在猜测中期待故事发展、在惊恐中联想故事结局。影片开始于大学生赵坡与殷琪的偶遇,随着赵坡的不平经历以及与女主角甘秀的相识展开,并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达到高潮。甘秀失踪之谜随即展开,她是死是活无人知晓,画面色调也从明朗清晰变得阴沉昏暗,音乐也在若隐若现中制造某种恐怖效果,一切的一切仿佛在暗示真像,又仿佛在逃避悲惨的结局。影片结构严谨、逻辑严密,我们可以借此对甘秀的失踪进行解析。当赵坡在海边再看到甘秀时,她脸色惨白、虚弱无力,难道她真是鬼?警察有确凿的人证物证表明甘秀已经死亡,可赵坡明明看见了甘秀,并且和她有许多对白,甚至更亲密的接触,这些都不可能是幻觉,难道她没死?要么她真的是鬼,要么是警察判断失误。可依电影情节看,这两种可能都不成立,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这就是本片的出彩之处,它给观众交代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让人看后情不自禁地拍着脑门说:“哎呀!原来如此!”对此导演章家瑞表示:“真正的恐怖片不是真的有鬼,而是因心魔作祟而衍生出对环境莫名的恐惧;而真正的悬疑片同样不一定会有血腥与死亡,而是通过种种细节推理出人意料的结局,但结局又往往隐藏在曾发生的事实中,就像福尔摩斯小说,关键不是结局怎样,关键是你怎样解读结局产生的前因后果。”《迷城》悬念迭起 章家瑞凭什么致敬希区柯克迷城众所周知,悬疑大师希区柯克的拍摄手法极富特色,或简单镜头切换制造恐怖效果,或“麦格芬”手法虚拟剧情,混淆视听。章家瑞拍摄惊悚悬疑片《迷城》借鉴类似手法,甚至部份场景和《精神病患者》有相似之处,但它不是简单模仿,而是根据剧情发展铺设重重悬念,营造心理惊悚效果。悬念一:赵坡救赎之谜。赵坡是贫困大学生,因自觉出身贫寒而深感自卑,当遇到境遇相似的洗头妹甘秀时,他心生爱怜,仿佛只有甘秀能懂他的心。可是一次效游中,赵坡竟然冷眼旁观甘秀被人凌辱,甚至迅速跑开躲避这一幕。按理说,他极有可能将甘秀救出,可为何他会一走了之?在目睹那一幕时他在想什么?这些都不得而知;当得知甘秀失踪后,赵坡深感自责,希望能找回甘秀,弥补他的过错,以此展开了心灵救赎之旅。他会怎样寻找、怎样救赎?救赎的结果如何?这些同样是个迷。悬念二:甘秀失踪之谜。在被凌辱后,甘秀突然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赵坡急切寻找,最后看见甘秀就在海边;而警察却用铁的事实向赵坡证实甘秀已经死亡。究竟谁在说谎?甘秀是死是活?这些依旧是迷。悬念三:影片结局之谜。影片叙事结构类似《罗生门》,通过不同的人物,对真相进行多角度推理,解析人性中复杂的一面。赵坡对警察说甘秀没死,警察却坚信她已经死亡;赵坡说他亲眼目睹俩打工仔凌辱甘秀,而俩打工仔却反驳说是他凌辱了甘秀。警察会相信谁的话?赵坡所说是否属实?俩打工仔是否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这些仍然是迷。只有看完电影才能揭晓其中谜团!层层悬念打开阵阵谜团,种种迹象揭露示丝丝真相。影片不仅是对希区柯克的致敬,其拍摄手法与情节设置等制作理念更是惊悚片的一次推陈出新,在影片达到惊悚效果的同时又兼具开放式结局,令人浮想联翩。
演职员表/迷城[章家瑞执导电影]
职员表迷城出品人:于宏昌张于涛制作人:张于涛;章家瑞;于宏昌监制:张于涛导演:章家瑞编剧:邱刚健;章家瑞摄影:柯星沛配乐:董卫美术设计:翁羽
获奖记录/迷城[章家瑞执导电影]
北京大学生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上海国际电影节传媒推荐大奖最佳影片奖
上海国际电影节传媒推荐大奖最佳导演奖
上海国际电影节传媒推荐大奖最佳女主角奖
上海国际电影节传媒推荐大奖最佳新人奖
幕后制作/迷城[章家瑞执导电影]
影片更名《迷城》主题海报《迷城》原名《远雷》,寓意“远处的雷声” 导演章家瑞表示,影片更名原因有三:一是“远雷”太抽象,难以吸引观众;二是“迷城”更富思想内涵,与影片主题更吻合;第三“迷”与“谜”同音,意指结局如何也是谜。制作发行总策划:章家瑞出品:北京星势联盟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摄制:北京瑞唐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推广:北京鼎闻兄弟影视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其他信息/迷城[章家瑞执导电影]
拍摄准备《迷城》剧照据导演章家瑞透露,开拍之前,为了贴近片中人物,几位男女主角都长时间地去体验生活:霍思燕前往发廊打工,葛思然在四川大学上课,郭晓然则在一个小山村里跟农民们一起挑粪、养猪、喂鸭子。《迷城》是章家瑞的又一次大胆尝试,他把希区柯克式的惊悚悬疑和对社会底层小人物的关怀完美融合起来,通过贫困大学生赵坡(郭晓然饰)、发廊女甘秀(霍思燕饰)和富家校花殷琪(葛思然饰)之间的感情纠葛,真实而直接地描述出当下社会中小人物的生存状态。值得一提的是,在开拍之前,几位男女主角都长时间地去体验生活,其中,霍思燕就曾在洗头房里打工一个半月之久,有意思的是,因为霍思燕洗头技术过硬,所以不断有客人点名找她,霍思燕透露,“甚至还有人非要点我不可,把我吓着了,不得不给章导演打电话‘求救’。”而据葛思然透露,为了让自己更具学生气息,开拍前她特意前往四川大学上学,吃在学校食堂,住在女生宿舍,上课时则在不同的班级和教室之间跑来跑去。《迷城》在大学生电影节上结束放映后,有观众表示,葛思然饰演的殷琪清纯而又善良,异常的真实。除了两位女主角外,男主角郭晓然和饰演两位民工的唐以诺与赵志刚,同样花了2个多月的时间去体验生活。据郭晓然透露,开机前他曾经被导演送到重庆巴南的一个小山村里,跟农民们一起挑粪、养猪、喂鸭子,活生生把自己的皮肤晒成了酱油色。唐以诺和赵志刚更是把自己弄得跟真正的“力巴哥”几乎没有区别,衣服是从“力巴哥”身上买来,鞋子竟然是道具师从垃圾堆里捡的,以至于两位演员时常被工作人员当成真正的“力巴哥”拦在片场外。电影节一《迷城》剧照导演章家瑞,主演霍思燕、葛思然、郭晓然等一行前往成都理工大学为《迷城》造势,并现场与大学生进行了交流。其中,在迷城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由霍思燕扮演的发廊妹,在电影中有大量的裸爱镜头。现场,还意外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由于主持人太痴迷霍思燕,竟不小心摔倒,把名表给摔坏。意外插曲 男主持痴迷霍思燕不小心摔倒在迷城的造势会上,男主持珈铭突然摔倒成了当天最为意外的一幕。对此,珈铭解释说,我是太仰慕霍思燕,所以才被“倾倒”,并进一步跪拜霍思燕表示诚意。尽管珈铭的机灵为自己挽回了面子,但其名表却“粉身碎骨”了。迷城发廊妹霍思燕裸爱镜头惹大学生尖叫在造势会上,主办方首先播放了一段《迷城》片花,其中,霍思燕饰演的发廊妹甘秀的大量裸露镜头,尺度之大引起了现场大学生尖叫不已。据主办方透露,迷城中,霍思燕饰演的发廊妹甘秀还有与男主角更大胆的裸爱镜头。不过,对于是霍思燕亲身上阵还是使用裸替,却不置可否。二《迷城》宣传新浪娱乐讯第17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于(日)在海淀剧院隆重开幕,导演章家瑞携其执导的悬疑惊悚片《迷城》(原名《远雷》)及片中主演葛思然、郭晓然出席了开幕式,并与现场的大学生们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据了解,电影节开幕式吸引了数百名大学生的热情参与,章家瑞一行刚到现场,便被现场的媒体记者及大学生们围住,询问该片何时全国公映。主打悬疑惊悚牌的《迷城》是章家瑞继《芳香之旅》、《红河》、《花腰新娘》获得成功之后又一部深层次探讨挖掘人性的一部电影,值得一提的是,《迷城》将文艺片与悬疑惊悚片有效嫁接,并且体现了强烈的人文关怀和现实主义色彩。前不久,《迷城》在第34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上首映时,一些香港观众看了该片后认为:“这是一部令人深思和充满人文关怀的电影,电影中那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扼腕的结尾都给了他们难得的艺术享受。”被业内誉为“新电影教母”的中国台湾著名影评家、剧作家,前金马奖主席焦雄屏女士也观看了该片,并对该片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焦雄屏女士表示,《迷城》如果参加金马节的话,完全有夺取大奖的实力。另悉,《迷城》拟于2010年8月份在全国公映。三由著名导演章家瑞执导、霍思燕、葛思然、郭晓然联合主演的悬疑惊悚电影《迷城》(又名《远雷》)可谓佳信频传,在第34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上全球公映引起轰动后,又成功入围第十七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据了解,片中的有些场景连导演章家瑞看了后都感到毛骨悚然,但真正让人动情的则是片中的一些人物,与以往的作品相比,《迷城》中的人物特色更发人深省、更具现实色彩,通过揭露小人物的人性弱点,冷酷直接的展现出小人物的生存境况和复杂的人生观。片中,霍思燕饰演洗脚妹甘秀,她一改往日纯情唯美的荧幕形象,突破表演令人刮目相看;葛思然饰演的漂亮女大学生殷琪,以邻家女孩扮相出现,发型也很学生气,让观映后的观众感到“舒服随意”。就连被业内誉为“新电影教母”的中国台湾著名影评家、剧作家、前金马奖主席焦雄屏看完该片后也对葛思然的演技十分赞赏,称其是位有实力的演员。《迷城》剧照据悉,在刚刚揭晓的第十七届北京大学生电影的入围名单中,《迷城》又与《风声》、《全城热恋》、《十月围城》、《叶问2》等共计39部影片成为最受大学生喜爱的电影作品。日电影大学生电影节,《迷城》在还没公映的情况下,获得了评委会大奖,以及最佳影片的提名!日,《迷城》正式入围第十三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终,导演章家瑞获得了“最佳导演奖”;影片女主角霍思燕获“最佳女主角奖”提名;葛思然获“最佳女新人奖”提名;男主角扮演者郭思然则获得“最佳新人男演员奖”。第13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奥斯卡影帝亚德里安·布罗迪、法国大师级导演吕克贝松、好莱坞男星约翰库萨克,明星夫妻休-丹西与克莱尔-丹尼斯、韩国女星李多海、日本女星常盘贵子以及华人巨星巩俐、杨紫琼、李连杰、周星驰、范冰冰、李冰冰、黄晓明、霍思燕、葛思然、郭晓然等300多位海内外明星盛装踏上红地毯,产后复出的“辣妈”赵薇、张柏芝自然引来不小关注,而《迷城》帅哥美女的阵容也非常抢眼。 此次电影节开幕式上,霍思燕单肩黑色裙装配白色短袖衫,佩戴某著名品牌提供的价值三千万的珠宝首饰,高贵典雅;葛思然着黄色晚礼服,尽显修长身材,清新而不失性感;郭晓然穿着黑色西服,显得阳光帅气;三人在《迷城》导演章家瑞的率领下,一同缓步踏上红毯,虽然当晚来自世界各地的明星那么多,但是《迷城》剧组的气场还是超强,四位主创刚踏上红地毯,就引来一片尖叫,众多摄影记者更是将镜头对准他们一阵疯狂拍摄。霍思燕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进行了7次公开亮相,在专业时尚团队《Grazia》的倾力打造下每次的时尚装扮都令人眼前一亮。特别是开幕式的2次现身,2种极端风格之美的展示,令霍思燕出尽了风头,成为本届电影节红毯上的大赢家。冲刺台湾金马奖《迷城》剧照除入围此次香港电影节之外,《迷城》还成功入围第17届大学生电影节,且呼声甚高,极有可能夺得大奖。而台湾金马奖评选委员会也向《迷城》伸出了橄榄枝,前金马奖主席、台湾著名影评家、台湾“新电影教母”焦雄屏女士观看该片后给予极高评价,并兴奋地表示,《迷城》如果参加金马节的话,完全有夺取大奖的实力!历时一周、被很多影人誉为参与明星最多的第十三届上海电影节上周末举行了盛大的闭幕仪式,新人葛思然则凭借电影《迷城》中校花殷琪一角在媒体大奖中获得两项提名。据悉,虽然还是新人,但因为参展影片《迷局》出席本次上海电影节的内地演员葛思然无疑抢走了很多大牌的风头,12号晚上举行的开幕仪式上,她就一身金色长裙亮相,大秀70D傲人尺寸,深得前辈喜欢,与奥斯卡影帝阿德里安.布劳迪等外籍影人相谈甚欢。悬疑惊悚片《迷城》是章家瑞继《芳香之旅》、《红河》、《花腰新娘》获得成功之后又一部深层次探讨挖掘人性的一部电影,影片中包含了惊悚、悬疑、灵异等多种元素,通过对贫穷大学生赵坡(郭晓然饰演)、发廊洗头妹甘秀(霍思燕饰演)、“富家校花”殷琪(葛思然饰演)之间的感情纠葛,真实而直接地描述出生活在大都市里的贫困大学生和新生代民工的生存状态,并首度直面他们难以启齿又客观存在的性压抑问题。据了解,在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媒体看片会上,媒体记者和影评人对《迷城》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认为该片不但蕴含着浓浓的人文关怀,而且不论是剧情故事、拍摄手法、画面镜头还是演员的表演都具有相当水准,称其为“本届电影节中最好看的电影”。上海影评家协会副主席看了《迷城》后也表示,影片拍得非常冷峻非常温馨,是一部非常难得的精品。据悉,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传媒大奖设置了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编剧奖、最佳男主角奖、最佳女主角奖、最佳男配角奖、最佳女配角奖、最佳新人奖、评委会奖九大奖项,在这九大奖项当中,《迷城》受到了八项提名,包括入围奖、最佳影片奖、章家瑞的最佳导演奖、霍思燕的最佳女主角奖、郭晓然的最佳新人奖、葛思然的最佳新人奖和最佳女配角奖以及赵志刚的最佳男配角奖。受到的提名数量在参赛影片中排名第一,并一举拿下了颇具含金量的最佳导演奖和最佳新人奖,成为本次电影节的一匹黑马。最终,经过来自国内知名媒体的电影专业记者数轮投票,《迷城》最终斩获了两大奖项:导演章家瑞众望所归地拿下了最佳导演奖,男主角郭晓然则把最佳新人奖收入囊中。更名原因《迷城》原名《远雷》,寓意“远处的雷声”,揭露社会底层人物的内心纠葛与灵魂救赎。导演章家瑞表示,影片更名原因有三:一是“远雷”太抽象,难以吸引观众;二是“迷城”更富思想内涵,与影片主题更吻合:故事发生在重庆,是一个新兴城市,数不清的新生代民工和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在城市里拼搏,有很多人成功了,但也有人在灯红酒绿之中陷入困境,在城市迷失了自我,因此叫《迷城》;另外,“迷”与“谜”同音,意指结局如何也是谜。据悉,自更名《迷城》后,该片一直好运不断。制片人张于涛小姐开心地说道,在香港电影节首映后,《迷城》好评如潮,许多大型国际电影节选片人都积极邀请、各国的发行商也都纷纷洽谈:“受欢迎的程度非常高,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采访霍思燕霍思燕由导演章家瑞执导,霍思燕、郭晓然主演的爱情悬疑片《远雷》杀青。按理说影片杀青是件高兴的事儿,可主演们却把当天的关机发布会变成了“诉苦”会。下面就请大家跟随李蜜到现场去看看。当天电影《远雷》众主创在主持人李蜜的邀请下依次亮相。可没想到的是,李蜜随即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敲开了大家情感宣泄的“闸门”。李蜜:第一个问题 谁是这场爱情悲剧中最不幸的角色 思燕 我 甘秀 晓然呢 我赵坡为何霍思燕和郭晓然都说自己是最不幸的人呢,先来看看霍思燕的片场“遭遇”。这是霍思燕扮演的打工妹甘秀被人凌辱后想要自杀的一场戏。尽管剧组的保护工作近乎完美,但霍思燕还是出了点“闪失”。霍思燕:长江水面看起来是挺平稳的 但里面有很多暗流 有那种小沟啊 小石头 然后当时被石头给剐伤了简单调整后,霍思燕带伤继续上阵,可这一次导演章家瑞依然不满意。关键词:导演追求真实霍思燕:导演是希望鼻腔 有那种真实的 被呛的 被呛死的感觉 那我就真的呛了 (但)真的扛不住了 后来又浮上水面一整天拍下来(直到)天黑了没有最如意的(画面)我也很低落转天再战,章家瑞对霍思燕的水中状态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章家瑞:你先头冒起来一下 然后手还在水面上 头已经下去了 手还在水面抓 然后再下去为难之际,剧组送上的这一杯烈酒帮了霍思燕的忙。关键词:掌声的背后霍思燕:可能酒壮怂人胆 我会比较放松 也是拍到将近黄昏的时候 才做到了我沉下去 我真的是和水面平真的是把身体里最后一口气都吐光了 并且我窒息了很长时间 再浮出水面现场大家集体都给我鼓了掌我当时眼泪都流下来了霍思燕在长江边拍水戏水里一泡就是两天,而男主演郭晓然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两个半月的农村生活体验被他称为“下放的日子”。关键词:农活专业户郭晓然:提前两个半月送到重庆最偏远的山区 然后手机基本是没有讯号 然后每天基本就在一个空旷的茶场里面 和几个工人每天就要采茶干活喂猪 种地 挑粪 还有养鸡放鸭子 各种农活全部做一遍听到这您或许会责怪导演章家瑞拍戏不近人情,可是哪位成功的演员会不经历风雨就见彩虹呢?拍电影就得吃苦章家瑞:我在生活上对他们都是很照顾 给制片部门啊 包括我们都随时烧着火盆 包括姜汤熬着 大衣给他们买着 但是演戏它就没有办法这个行业就得吃苦 你不吃苦你哪能有真实的表现呢相关介绍电影内容直接反映了当今社会日益严重的两极分化现象,并首度直面大学生尤其是贫困大学生难以启齿又客观存在的性压抑问题。霍思燕在剧中大胆演绎,也为电影增色不少。章家瑞导演介绍说,《迷城》的故事发生在重庆,这是一个新兴城市,数不清的新生代民工和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在城市里拼搏,他们正处于青春期,渴望得到爱,同时也渴望性,但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没有能力满足自己的要求,处于很压抑的状态,他们也没有地方去释放。青春的躁动,性的压抑,对爱的渴望,最终酿成了这场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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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已经落下,暮气渐渐在庭院里弥漫,整个上官府陷入无边的黑暗与寂静之中。冷风吹动庭院里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而两侧厢房的黑色窗口,仿佛两排沉默的嘴,欲说还休。苏夜一个人蜷缩在中庭的梧桐树下,仿佛一只小猫瑟瑟发抖。一片黑云覆压在最高处的阁楼上方,诺大的上官府阴森死寂,如同一个坟墓。  细微的脚步声忽然响起,好像正有人从小阁楼上下来。苏夜想到刚刚偷看到的有一双白色眼睛的长发女子,难道是她?!苏夜的心仿佛要被一只手捏碎,他想要站起来逃走,可是双腿已经战栗得不听使唤。他将头深埋在双臂之间,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夜的身体也越缩越紧。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苏夜舒一口气,抬起头看见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女孩一身白衣,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睫毛修长弯曲,脸颊上还有一对小酒窝,长得十分讨人喜欢。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苏夜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忽然哭出声来。  “我带你回家吧?”女孩向苏夜伸出手说,“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夜,”苏夜小声答道。他拉住女孩的手,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冷,她的手指没有一丝的温度。苏夜小心地跟在女孩后面。乌云散去,月光重新照亮上官府。女孩带着苏夜穿过一个个曲折的走廊,很快来到上官府的朱门口。女孩转过身,问苏夜:“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桃花里,”苏夜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家住在桃花里。”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拉起苏夜的手往左边的小巷走去。他们穿过狭窄潮湿的巷道,沿着一条荒僻的小路走了大约十五分钟,苏夜看见一片墓地,一片连绵起伏的乱坟岗。流萤点点,荒草丛生。冷风吹着坟墓上空的乌云,呼啸有声。苏夜记得自己来时并没有从这里走过,他停住脚步,小声说:“坟墓,一片坟墓。”  “怎么了?”女孩回过头问道。  “会有鬼魂的。”苏夜迅速扫视一下四周,胆怯地答道。  女孩微微一笑说:“这里是一条近路,穿过坟墓间的小径,那边就是桃花里,知道吗?”说完拉着苏夜继续往前走。阴风阵阵,苏夜感到女孩的手越来越冷,而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被冻僵。  走出坟墓,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住。女孩指着前面一个灯火辉煌的村庄说:“那里就是你的家,我不能再送你了。”苏夜极不情愿地松开女孩的手,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几步,仿佛生怕惊醒坟墓里的人。为了掩饰恐惧,苏夜回过头大声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舞。”女孩在黑暗里又是一笑,转过身往墓地走去。  苏夜回过头,眼前的路依然是一片黑暗,离开远处的灯火还有一段距离,而自己的身后就是荒凉的墓地。苏夜快跑一阵,忽然想到,小舞姐姐去了什么地方?她就不回家吗?他停下脚步,偷偷向后瞟一眼,女孩已经不见,只有墓地里星星点点的绿色磷火,仿佛住着一处处的人家。  上官府邸里原来没有一个人,小舞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苏夜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墓地里树影掠过坟墓,仿佛一个个游荡的灵魂。苏夜出了一身冷汗,向着桃花里没命的跑去。  梦渐渐地醒过来,小舞那张美丽的脸似乎还在眼前飘荡。苏夜使劲地揉揉眼睛,原来是薛晴。薛晴的脸几乎已经贴在苏夜的脸上,口中还在幽幽地说:“快快醒来……快快醒来……”苏夜用被子蒙住脸,说:“你干什么呢,神经兮兮。”  薛晴笑道:“做恶梦了吧?看你这一脸的汗。”  苏夜从床上坐起来,想起刚刚的那个梦。小舞她到底是谁?记忆中自己小时候似乎确实去过什么地方玩,可是,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又叫什么名字呢?苏夜拍拍自己的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  “怎么了?”薛晴为苏夜倒一杯热水,关心地问。  “没有什么,”苏夜接过水说,“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薛晴一脸迷茫地盯着苏夜说:“你不是真的睡迷糊了吧?我昨天不是已经告诉你我们周四上午没有课吗?”  苏夜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日10点17分。星期四。今天是清明节?苏夜的心里打一个突,原来今天是死人的节日啊,怪不得自己又做这样的梦呢。苏夜摸到手机,一边开机一边问:“今天怎么没有和文静一起出去逛街?”  薛晴的语气沉了下去,说:“小静这几天好像有些自闭,每天都是呆在宿舍里看书,也不愿和我们说话,大概是和韩宁闹矛盾了吧。不过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肯定是去找韩宁了。”  苏夜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韩宁10点的时候发来的:一起去浅井路的清明蜡像馆吧,我在牡丹广场等你,有时间吗?苏夜举起手机,对薛晴笑笑:“韩宁今天和我在一起,他找我有事。”  薛晴委屈道:“那我呢,人家今天来找你一起买衣服呢!”  “你就在我这里看书吧,考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衣服就改天再买吧!”才不过五分钟,苏夜已经洗刷完毕,冲出门去。陪薛晴一起买衣服非把腿跑断不可,苏夜已经领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清明节的天空阴沉压抑,城市上空集结的乌云仿佛马上就要下一场大雨。洛阳城里每一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此情此景,一句唐诗忽然涌上心头: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苏夜想,可惜现在还没有下雨。  韩宁也一直神情木然地走着,一语不发,好像有什么心事。苏夜拍拍他的肩膀说:“怎么突然想起找清明,我记得在K大上学时你们并不是很熟啊?”  苏夜记得清明是一个很孤僻的人,性格就像名字一样怪,平时极少跟人说几句话。如果不是那时医学院实验楼那件事,恐怕他也不会认识清明。  韩宁呆滞的眼珠转了转,答非所问:“啊,只是偶尔想起来的!”  浅井路上很多小店铺都已经关门,行人寥寥。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清明节,人们都回老家为亲人上坟扫墓去了吧?清明节去找清明,苏夜忽然觉得挺有意思的。  可惜清明蜡像馆也是关着门的。硕大的窗玻璃里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蜡像馆的门框两侧挂着一幅对联:神之右手,妙刻世人。正是清明自负性格的写照。苏夜转头看看韩宁说:“他今天不在店里,估计是回乡下为祖宗扫墓去了吧。”  韩宁盯着那幅对联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店门走了进去。苏夜不禁愕然,韩宁什么时候和清明的关系这么好的呢?蜡像馆里没有开灯,阴森昏暗,到处林立着真人大小的塑像,宛若活人。整个蜡像馆仿佛一个立着许多神像的庙宇,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了。苏夜看见柜台右边的角落里,正立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七八岁年纪,全身浮肿,头发湿漉漉的,一双纯白的眼睛正盯在他的脸上!  苏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对柜台边正写着什么的韩宁说:“清明怎么会做了这么一个塑像,看起来好恐怖啊。”  韩宁扭头向右边瞟了一眼,身体忽然一晃,手中的笔也掉在桌上。然后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小男孩的白色眼睛,好像与他对峙一般。过了半晌,韩宁回过神,冷冷说:“他是一个被淹死的小男孩。”  苏夜戴上眼镜,走过去仔细检察一番,果然在塑像的脚下发现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字:溺死者!  韩宁把写好的字条压在砚台的下面,走到小男孩的身边,***着他肿大的脸说:“你知道溺死的感觉吗?”好像在问那个塑像一样。  苏夜摇摇头。  韩宁把手从塑像的脸上放下,看着门口,一字字说:“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你想要喊叫,可是冰冷的水往你的嘴里鼻子里灌;你想要爬出水面,可是一双手在紧紧地攥着你的双腿,使你动弹不得。水下令人绝望的窒息与黑暗包围着你,致你于死地。后来,你的尸体逐渐肿大,丑陋,最后被鱼儿一点点吃掉心肝脾胃!”  他的声音如同眼神一样冷漠,苏夜却再也听不下去,仿佛正有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使他喘不过气来,体会着韩宁所讲的痛苦。苏夜逃到店外,大声说:“清明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回去吧!”  韩宁走到店外,天空已经下起小雨。浅井路上仅剩的几个行人也正在加快脚步往回赶,真有点“欲断魂”的感觉了。一辆公共汽车鸣笛过去,苏夜透过雨帘与玻璃看见一张张神情漠然的脸。苏夜正要去站牌那里避雨,却被韩宁拉住。韩宁把数码相机递给苏夜说:“给我照张相吧!”  现在照相?苏夜实在弄不懂韩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的眼神坚定恳切,令人无法拒绝。苏夜接过相机,韩宁站在蜡像馆的玻璃窗前,神情肃穆,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喀嚓”,韩宁严肃的表情被定格在相机里。按下摁钮的瞬间,苏夜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到了自己眼睛里。  和韩宁分手之后,苏夜一个人去图书城淘了本线装的《聊斋志异》,然后乘车回去。到达他在K大附近租的房子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薛晴正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而文静则一个人坐在床上,低头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古兰经》,从肩上落下的长发遮住了她秀气的脸。苏夜记得文静并不是*人。  苏夜将书放在桌上,对文静笑笑说:“你也在呢,小静。”  文静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对啊,来找薛晴玩嘛。对了,你今天见到韩宁了吗?”文静的脸上现出一丝焦急:“我今天给他打电话,可是他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  苏夜看了看文静说:“放心吧,今天我们一起去了清明蜡像馆。然后,我想他应该是回宿舍了吧。”薛晴也从电脑屏幕前转过脸来,安慰道:“放心吧,韩宁一个大男生,平白无故不会有事的。”  绿皮的《古兰经》从膝盖间滑落下来,文静的眼睛里忽然都透着恐惧。她盯着苏夜的眼睛,竭力压抑着语气中的颤抖:“你是说,他今天去了清明蜡像馆?”  
    苏夜轻轻点头。薛晴也有些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文静轻声说,“那他今天还去了什么地方,或者说,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令人不解的话?”她的语气里透着急切与关心。  苏夜似乎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想起韩宁在蜡像馆关于溺死者的那番话,说:”韩宁好像讲起被淹死的人怎么样,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文静又一次说道。她低下头小声说:“我就是有些担心他。”  薛晴来到文静身边,轻轻抱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韩宁已经回学校了。也许他的手机在充电呢!”  可是,苏夜想到,韩宁不是一直带着手机吗?他为什么不肯接文静的电话呢?  4月5日晚7点半,薛晴与文静已经回学校了。苏夜一个人坐在台灯前,摊开《聊斋志异》,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直觉告诉他,文静那双恐惧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些什么?  浓黑的夜色将一切隐藏起来,一排排的教学楼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深夜的K大校园无比安静。而一个淡淡的身影,正穿过一期化工院的教学楼,慢慢地飘向医学院实验楼。细微的脚步声踩碎了深夜的寂静。黑影停在泊月路的路灯旁边,一张神情坚毅的脸从黑暗里露出来,是韩宁。他抬腕看看表,将相机的电源打开,继续向实验楼走去。  夜深人静,韩宁一个人在校园里做什么呢?  韩宁已经不再蹑手蹑脚,因为校园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还醒着。一处灯光照在实验楼的大门前,铁门竟然开着一条小缝!韩宁明明记得下午来这里看时,铁门还是紧闭的,是谁打开了实验楼的铁门呢?  他抬起头看看一个个紧闭的黑色窗口,目光在三楼右边第二个窗口停下。那里是临床解剖实验室,韩宁听临床专业的同学讲过,那个小窗口后面的房间里,陈列着形形色色的尸体。夜风吹过,韩宁的脊背一阵冰冷,他似乎听到窗户里死去的灵魂正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窃窃私语!  深吸一口凉气,韩宁一个人走进了实验楼的大门。既然铁门已经打开,为什么不进去呢?韩宁在心里为自己打气,那里不过躺着一些死尸而已,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实验楼里阴暗潮湿,一股发霉的味道充盈楼道。韩宁随着手电的淡黄色光圈往三楼爬,如果此时外面有人看见他的话,非得吓个半死不可。  手电的光圈打在一个房门号上:309。灰暗的木门中间写着七个暗红的大字:人体解剖实验室。门依然是虚掩的,仿佛里面的人专诚欢迎他的到来。呛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韩宁握住门把手,心脏一阵紧缩。进去,还是不进去,此时成了一个问题。  手机尖锐的铃声忽然响起,划破了夜的寂静,或许还惊醒了解剖室沉睡的人的美梦?来自文静的短信:韩宁,你在什么地方呢?韩宁的心底一股暖流涌上,使他紧缩的心慢慢放松,但他却把手机关掉了。  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究竟是谁?还有,“她”所说的那个小女孩,她真的就在里面吗?韩宁正在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眼前的门忽然伊呀一声自己打开了!韩宁心中一惊,往后急退了一步,谁打开了房门?里面有人吗?  韩宁等了两分钟,解剖室里十分安静,没有一丝微响。韩宁举起手电走了进去,一种彻骨的寒冷瞬间包围了他。这里完全不像人世,或者说,这里根本就是冥界,人间地狱!夭折的婴儿蜷缩在形状各异的玻璃容器里,皮肤干缩成抹布模样;左手边实验台上,躺着一个已经被解剖的男子,暗红的心脏装在身边的玻璃瓶里。韩宁的手电筒照在临窗而立的一个人身上。准确的说,那不是人,而是一具惨白的骷髅。深陷的黑色眼窝正盯着韩宁。韩宁后背一阵凉意,光圈左移,他看见了另外一张脸!  一张肿胀腐烂的小脸,还有膨胀的仿佛被充气的身躯,整个身体已经不成样子。可是他那双咒怨的眼睛,正盯在韩宁的脸上!韩宁看见他暗紫色的嘴唇动了动,仿佛在述说着溺死者的感受。  咒语一般的声音在解剖室与韩宁的耳边低低回荡。韩宁痛苦地捂上耳朵,想要逃走。当他转过身,他看见了另外一双眼睛,一双纯白的大眼睛!眼白上似乎还写着什么,是她?!韩宁仿佛看见她的眼睛变成了两股泉眼,浑浊的泉水正从里面流出来,逐渐淹没他的脚踝,膝盖,然后是脖子。他想要挣脱,可是有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脚踝,仿佛一个镣铐,令他动弹不得!水面渐渐漫过他的鼻子,然后是眼睛,眉毛,最后只剩下一缕黑发在水面上漂浮。  手电筒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韩宁的眼睛里掠过一个淡淡的身影,他轻轻按下相机摁钮。然而,仅此而已,他的意识已经如同薄冰涣散了!  阳光透过眼皮刺痛了瞳仁,苏夜缓缓地睁开眼睛。昨天晚上看书太久,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幸好没有着凉。苏夜抬眼看看那本《聊斋志异》,是那篇《泥鬼》。苏夜记得昨晚似乎是看到《婴宁》开始犯困的。清凉的晨风从窗口吹来,书页沙沙作响,苏夜微微一笑,想起那句话: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  虽然今天是星期五,平常都是苏夜的休息时间,可今天他并不打算休息。洗刷完毕,随便吃点东西,苏夜又重新坐到书桌前,开始写他自认为绝妙的悬疑小说。  才不过奋笔疾书10分钟,苏夜便开始才思枯竭,难以为继。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悬疑呢?苏夜把笔扔在桌上,双手撑脸望着窗外的人群,一个个面无表情,为生计在这城市里四处奔走。生活真是枯燥无味啊,苏夜想,不过今天薛晴倒是挺老实的,竟然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发短信。  苏夜刚刚眯上眼睛,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他打开手机,是薛晴发来的,苏夜不禁自嘲地一笑。“小夜,赶快到医学实验楼309解剖室来,出事了!”  薛晴出事了?!苏夜笑容顿敛,抓起一件外套,冲到楼下骑上自己的二手自行车,直奔K大校园。  医学实验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都指着三楼的一个窗口低声交谈着什么。大门外的一棵柳树下竟然还停着一辆110警车,看起来真的是出大事了!苏夜停好车子,来不及锁上,就拨开人群冲了上去。  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淡淡的尸气,还有一个女生的低声啜泣。苏夜挤进屋去,薛晴正扶着抽泣的文静柔声安慰着。警察,医学院辅导员,还有几个学生在解剖室里围成一个圆圈,而圆圈中心地板上躺着的是苏夜的好朋友——韩宁!韩宁的眼睛泛白,瞳孔放大,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弹出来;四肢痛苦地扭曲成不规则形;头发湿漉漉的好像刚刚洗过。左手还捏着一张照片,而右手掩盖的地方有淡淡的血痕。  韩宁死了!  苏夜的心一阵绞痛,转脸看看文静依然靠在薛晴怀里小声哭着。苏夜强忍心痛,走到尸体旁边,一个年轻的警察想要拉住他,看看苏夜坚定的表情,又放开了手。苏夜捡起那张相片,照片的右下角打印着时间:日11点30分。是昨天苏夜为他照的。照片上的韩宁眼神空洞的看着苏夜,可是他身后昏暗的玻璃窗里,却多出一个人来!  那张浮肿的脸在玻璃窗后面若隐若现,两只小手抓在玻璃后的钢筋柱上,一只湿漉漉的脑袋从窗下探出来。苏夜看见了那双白色的眼睛,是那个溺死的孩子,所谓的“溺死者”!可是“他”不是一个塑像吗,怎么可能自己走到窗边?  苏夜将照片递给那个年轻的警员,正要翻检韩宁的衣服,却被他制止了。他低沉着嗓子说:“不要破坏现场!”可是苏夜已经把韩宁的裤脚向上拉了一截,脚踝上是五个淡紫色的指痕!从其大小推断,应该是一个小孩子的。而另外一个脚踝上,也有着相同的指痕。  看见指痕,那个警察紧绷的表情松下来,说:“大家都先回去吧,我们检查完现场,一定尽快破案!”  苏夜看薛晴一眼,她会意地扶着文静出去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案发现场。那个警员似乎并不排斥苏夜,将手中的数码相机递给他说:“看看这个!”  韩宁的数码相机,屏幕上有一个淡淡的白色身影,下面显示的时间是:日零时。那应该是韩宁的死亡时间吧?他临死之前用相机捕捉到了这个杀害他的身影?  警察拍拍苏夜的脊背,沉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现场,他仿佛是淹死在这里的!”  西苑路17号二楼的小房间里,两个人正相对沉默地坐着。桌子的中间放着苏夜的手机。警方今天开始验尸,要采集韩宁脚踝的指纹,也许真相马上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然而,苏夜总觉得,事情仿佛并没有那么简单,韩宁的死状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弄湿头发的是一只摔碎的瓶子里的福尔马林,可是韩宁扩大的瞳孔表明他死前一定受到过很大的惊吓!  是什么让他如此害怕?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来自警方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没有指纹。苏夜失望地放下手机,来到电脑前,又开始观察那个白色身影。薛晴抓住他的肩膀,轻声说:“不知道文静现在怎么样了?”  苏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右手拨动着鼠标滚珠,两眼盯着电脑屏幕,反问道:“是谁先发现的现场?”  “文静,”薛晴回忆道,“昨天上午我与文静一起去上自习。路过医学实验楼时,文静忽然停了下来。她说好像看见有个身影在三楼右边的某个窗口里看她。虽然觉得不太可能,我还是跟她一起上楼,结果就发现了韩宁的尸体!”  苏夜的瞳孔收缩起来,现实生活还是要比小说悬疑很多倍啊!苏夜说:“那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薛晴的手抓的更紧了。“文静忽然尖叫了一声,‘是他!’,然后就哭出声来!
    “是他?”苏夜低声重复一遍,眼睛也眯起来。整件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不过,苏夜就喜欢有挑战性的问题。可惜,受害人却是他最好的朋友,韩宁。  中午,苏夜与薛晴一起来到浅井路清明蜡像馆。门依然是锁着的。苏夜右手***着淡绿色的玻璃窗,眼睛盯着黑洞洞的房间,那个溺死的男孩,他还在里面吗?苏夜想起聊斋里的《泥鬼》,指尖一阵冰冷。  晚九点,苏夜往薛晴宿舍打了一个电话。文静与薛晴都在,苏夜的心中稍安,说:“不要再想这件事情,看好文静,晚上早点休息。”  晚十点半,K大校园里人已经不多,偶尔有几对情侣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耳鬓厮磨。因为韩宁之死,晚上学生都已经不敢去上自习,更何况医学实验楼附近。苏夜一个人站在实验楼门前,望着那个窗口,良久不动。忽然,一个身影闪入苏夜的视野,窗子里有微弱的光,解剖室有人!  是相机上那个身影吗?实验楼到十一点才锁门,苏夜冲上楼去,很快来到309门前。猛地推开门,苏夜手电的光圈照在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上。苏夜的眼睛也被一束强光照得眯成一条缝。是文静。苏夜将光圈从她的脸上移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静?”  文静的手电照在地上粉笔画的人形白圈上,说:“我来找韩宁拍下的那个人影。”  原来她也是来找它的,不过文静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苏夜用手电向四周扫一圈,说:“我也一样,你发现什么了吗?”  “那里。”文静原本镇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淡黄色光圈照在粉笔圈旁边的墙角处。苏夜看见那里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字:他复活了!字迹淡红,好像是用血液写成的。  那是韩宁临死前写的吧?他复活了,他是谁?死去的幽灵吗?  苏夜看一眼衣衫单薄的文静,她的嘴唇已经冻成紫红色,她的身后立着一具白色的骷髅。真是红颜枯骨啊,苏夜想,红颜与枯骨。  苏夜将文静送到女生宿舍楼下,便一个人回去睡觉了。  早晨醒来,苏夜给那个警察打一个电话,告诉他昨晚发现的血字。警察听完后说:“我们会尽快查清墙壁上的血迹,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深夜不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苏夜关上灯,将窗帘拉上,屋里顿时一片昏暗。黑暗有助于思维的活跃。他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本《聊斋志异》,心中却在凝思整件案子的头绪。相机里的白色身影,墙壁上的血字,照片里出现的神秘男孩……苏夜的思绪乱的仿佛迷宫里的小径,太阳穴也隐隐作痛,韩宁那张神情肃穆的脸仿佛正漂浮在天花板上,苏夜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一个小时后,手机铃声将苏夜从睡梦中唤醒。苏夜狠狠拍拍脑袋,竟然又睡着了!电话是那个警察打来的。他说墙角的血迹确是韩宁的,对那个白色身影的研究迄今没有什么进展,总之,案情又复杂起来。  放下电话,苏夜一头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敲门声响起,薛晴进来了。她一声不响地坐在床边,问道:“苏夜,案子有什么眉目了么?”苏夜象征性的摆摆手。薛晴走到电脑桌前,倒一杯水,打开电脑又开始观察那个白色身影。  苏夜坐起身,看着薛晴问道:“小晴,文静说的‘是他’,你知道那个他是谁吗?”薛晴沉默了两分钟,盯着电脑屏幕幽幽说:“很多人说那是游荡在医学实验楼的白色幽灵!”  苏夜赧然一笑,没想到已经是满城风雨,谣言四起了。薛晴喝一口水,转过身说:“苏夜,我来是想告诉你,清明昨天下午已经回来了。”  薛晴刚说完,苏夜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说:“真的吗,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呆在屋子里瞎推理,永远也不能破案!”苏夜心中一阵狂喜,韩宁死之前曾经去过清明的蜡像馆,而且还在屋里留下一张字条。这些一定与案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正对着一个泥胎描画着什么,神情专著,仿佛丈夫在为新婚妻子画眉。屋里柔和的灯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薛晴看见他瞳仁清澈仿佛黑色的宝石透着奇异的光,而一双白晰的手光滑仿佛羊脂玉做成。旁边的盒子里放着各种颜料笔。苏夜敲敲门,男生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脸,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说:“你们来了,苏夜,薛晴,赶快进来吧。”  清明的脸移开的时候,苏夜看见了他正在描画的东西,是韩宁。灰白色的眼球,肿胀的身躯,下半shen还是一堆泥料。是一个还没有完成的塑像。苏夜不禁错愕了两分钟,走进屋里,苏夜扫视四周,没有看见那个男孩的塑像。难道他真的自己会逃跑不成?苏夜拿起一只画笔,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清明你的塑像技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你为什么为韩宁塑像啊?”  清明在水龙头下洗洗手,微微一笑,拿起柜台上一张字条递给苏夜道:“你自己看一下。”  字条上写着一行字:清明归后请速为我做一个塑像,钱以后给你!苏夜看看字条,微笑道:“只怕他永远也不能给你工费了!”  “为什么?”清明看着韩宁的塑像,好像是在问它。  “韩宁已经死了,”一直沉默的薛晴忽然开口。她站在窗下,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轻轻说:“韩宁几天前死在了医学院实验楼里。你的这个塑像,只怕是他所预定的遗像!"  清明眼镜后的眼神变的悠远起来。“死了,”他缓缓说,“怎么会呢,韩宁一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他重新拿起画笔,盯着韩宁的塑像道:“不过,我一定会完成死者的遗愿,尽力将这个塑像做到最好的。”  他竟然都不问问韩宁是怎么死的,真是一个冷漠的家伙,苏夜想。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指着窗后的那个恐怖的泥塑男孩说:“清明,你知道这个塑像男孩是谁吗?”  清明停下画笔,看一眼照片,又转过身去认真地描画“韩宁”的嘴唇,口中冷冷道:“没有见过,怎么你这是在审讯我吗?”  苏夜不禁有点尴尬,真是一个敏感的家伙!他看一眼薛晴,薛晴正咬着嘴唇瞪着清明,好像气的要把他一口吃掉。苏夜勉强笑道:“不是,只不过相片是在蜡像馆前照的,所以我想这个男孩应该是这里的。”他还没有解释完,薛晴已经拉着他离开了蜡像馆。  洛阳城的上空一片昏暗,几朵浓重的黑云堆积在不远处大厦的顶上。被薛晴拉出蜡像馆的时候,苏夜听见屋内清明低沉的声音:“你们不应该到这里来,你们应该好好查一下他们前前后后都做了些什么!”  他们前前后后都做了些什么?回去之后,苏夜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想,是啊,这些天韩宁都在做甚么呢?无非就是每天看书,努力学习以备战考研。无论是洗那张相片的照相馆,还是韩宁最后留下的那个人影,线索确实有很多,然而似乎都没有一丝破绽。苏夜想起悬疑大师希区柯克的那篇《完美谋杀》,难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完美的谋杀吗?  或者说,电影中的名侦探都是真的,只是自己并不是其中一个?  苏夜从床上爬起来,立在窗边发呆。已经是七点多钟,路灯已经亮起来,照得大街上斑斑点点的白色光点。一个男孩牵着一个女生的手从下面经过,看样子应该是K大的学生。假如没有这件案子的话,生活还是相当美好的,苏夜想,可是就在这美好夜色的掩饰下,又有多少罪恶正在上演呢?  一个白衣长发的女孩子进入苏夜的视线,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苏夜断定她一定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睫毛修长,脸庞精致,瞳仁明亮,身上都散发着古典美人的气息。是荒烟错楚中的婴宁,还是兰若寺的聂小倩?正在苏夜浮想联翩的时候,女孩忽然在他窗下站住,抬头往苏夜的窗子望了望。  被美女发现了!苏夜赶紧缩回脑袋,不敢再临窗观望。然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刚刚公寓楼下好像没有其他人,这么快就已经上楼,难道是那个白衣美女?苏夜心里慌起来,只不过是多看两眼而已,不至于上来找我的事吧?  
    三下笃笃的敲门声。苏夜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真的是那个白衣女生!只不过比苏夜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了许多。苏夜正要解释,女孩却先开口了:“请问你是西苑路17号的苏夜吗?”声音甜美,宛如幼童。苏夜大窘,说:“对,对,我就是苏夜。”  女孩双手奉上一个淡黄色的信封说:“这是您的信。”说完把信放在苏夜手里,转身噔噔下楼去了。苏夜直到看见她的长发在楼梯口消失,才关门回屋。  给我的信,还用这么古色古香的信封?苏夜有些纳闷,会是谁呢?信封上用毛笔写着“苏夜亲启”四个字。字迹娟秀,笔力很弱,应该是一个女子所写。苏夜在桌边坐下,小心拆开信封。只有一张信纸。昏黄的灯光照在仿佛古书一样的信纸上。苏夜看见上面写着仿佛咒语般的一句话:  “当坟墓被揭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事情!”  苏夜的身体微微一震,想起清明的那句话。她想要告诉我什么?苏夜放下信纸,慌忙冲了下去。街灯明亮,人群依然熙攘,只是送信的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  日上午10点,K大柳园女生宿舍的一个窗子被缓缓推开。薛晴站在窗边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一片桃花绽放在一个隐蔽的山坳里,绯红如云。几天来的阴霾心情也稍稍缓解。“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忽然想起这首《钗头凤》来。那不正是文静与韩宁的真实写照吗?  薛晴转过脸,看见文静正坐在床上安静地读着那本《古兰经》。也许韩宁之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使得文静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只好在这种经书里逃避吧!韩宁与文静从高三开始,已经相恋五年多,现在韩宁猝然离开,又让她这个文弱的女孩怎么承受呢?  薛晴坐到文静身边,把书从她手中抽掉,轻轻说:“文静,别看了,咱们一起出去逛街吧?”文静抬起头,呆滞的眼睛看看薛晴,说:“好吧,一起去步行街买几件衣服吧。”  春guang明媚,漂亮的春装穿上身上则更添妩媚。薛晴半个小时里已经跟着文静转过好几个专卖店,文静也已经试穿了三四套衣服。虽然薛晴认为不错,可是文静站在试衣镜前自我欣赏一番之后总说不好看。文静平时买衣服可从来没有这么执着过,薛晴看着她试衣的样子,心中颇感欣慰。也许文静已经决心渐渐从韩宁之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吧,文静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最后,文静在一家门面小店挑中一套纯白的春装。文静穿上之后,薛晴并不觉得十分好看,但是看着文静那淡漠的表情,她又怎么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呢。薛晴将文静的旧衣服放在手提袋里,又陪文静买了一些零食和几本书,便准备回校了。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买,但薛晴还是十分高兴。毕竟文静能够出来散散心,对她精神的恢复肯定有莫大帮助。薛晴的步伐都轻盈了许多。  步行街尽头一个卖小动物的小摊吸引了薛晴的注意,连文静也停下脚步凑起热闹来。她蹲在一只黑色小猫前,轻轻***着它柔软的皮毛,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温情。小猫也乖乖地任她****卧在那里闭目养神。文静抱起小猫问道:“阿姨,这只小猫卖多少钱?”  摆摊的阿姨眼也没抬说:“七十块钱!”  文静的钱不够,只好先借薛晴二十块。她们正要离开,听见摆摊阿姨身后喵的一声猫叫,一只身体肥硕的黑猫摇着尾巴走出来,一双恋恋不舍的绿眼睛正盯着文静怀里的小猫。  看来是猫妈妈。文静笑笑说:“让它们再留个合影吧。”  薛晴接过相机,是韩宁的数码相机。文静抱着小猫站在黑猫身边。黑色小猫依然在闭目养神,薛晴按下快门的瞬间,看见它忽然睁开眼睛,一双透明的淡黄色眼睛!薛晴看着显示屏上一身白衣的文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一身疲惫地回到宿舍,两个人刚刚躺下,文静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夜打来的。文静听见电话里苏夜幽幽的声音:“当坟墓被揭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事情!”他顿了顿说:“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小静?”  文静兴奋的眼神黯淡下去,轻轻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跟韩宁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刚刚才让她稍微对韩宁的事情释怀一些,偏偏在这个时候捣乱,薛晴恨恨地想,这个死苏夜,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苏夜放下电话,将面前柯南道尔的《四签名》合上。今天上午他用两个小时将这个故事看完,只因为觉得它可能会为自己破案带来一丝灵感。可惜令他十分失望,写作上他不是柯南道尔,生活中他也不是福尔摩斯。今天上午苏夜跑遍附近几个小区,想找出那个神秘女孩的来历。然而因为他当时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别人也无法确定他所说的白衣女孩到底是谁。  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苏夜打开电脑,登录QQ。苏夜的昵称是御手洗红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线聊天过,好友的头像都是灰色的。过了一会儿,一个昵称“小爱”的忽然发来即时消息。苏夜记得那是他刚刚写悬疑小说那会儿加上的,只是因为气味相投都对推理有嗜好而已。  小爱:最近混得怎么样,有什么大作问世吗?  苏夜想了想,打出一行字发过去:没有。不怎么样啊,清明节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的生活乱成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啊!  小爱:哦?  御手洗红豆:我的一个好朋友前些天在学校被谋杀了,至今案情调查也没什么进展。  小爱:哦,又是清明节,有趣,有什么线索吗,说来听听?  真是一个欠扁的家伙,苏夜想,不过既然也没有其他的话题,跟她聊聊也无妨。苏夜将案子主要线索发了过去:墙角上有死者留下的“他复活了”的血字,脚踝上有指痕,但是没有指纹,初步推断应该是小孩子的,死者相机里有一个白色身影,但不能确定身份。苏夜的描述仿佛是下级警员的案情报告一样。  对方良久没有回复,苏夜正等的不耐烦,小爱发来简短一句:你确定是谋杀?  苏夜不禁愣住,自己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难道自己一开始推理的基础就是错误的?可是如果是这样,韩宁的死状又怎么会那么惨不忍睹?苏夜回两个字,确定。  这次对方很快有了回复:你怎么知道墙上的血字是死者所写,而不是凶手留下的?  犀利的问题令苏夜再次呆住。“她”的提问真是一针见血啊。但是根据常识,仅仅四个字是没有办法鉴别字迹的。苏夜不禁对眼前的小爱大为佩服:“对案子有兴趣吗?不如我们见个面吧?这句话听起来好像网聊高手在骗小妹妹一样。  小爱:时间——明天中午12点。地点——神之右手塑像展会场。我上衣淡黄,白色长裙,胸前戴一朵大红花。你呢?  现在是什么季节,竟然穿裙子?而且干嘛胸前要戴红花?苏夜发过去一句话:又不是红花会接头,为什么戴红花啊?  一行字很快映入眼帘:你管不着。总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敢不来,我敲断你的腿!  苏夜轻轻一笑,回两个字:一定!  对方都没有等苏夜回答自己穿着什么,就脱机下线了。  
    第二天上午已经七点,苏夜依然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睡梦中他又来到那个荒凉破败的庭院。淡淡的白色烟雾从墙边一个桃树下的古井中溢出来,弥漫在庭院中。苏夜躲在一个方胜形镂空格子窗的后面,看见桃花下一个红衣女子正在盯着井水梳理长发,好像井水便是她的镜子。当她转过头,苏夜看见她殷红的嘴唇,幽黑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眼角媚如狐仙。她是谁?以前的小舞姐姐在什么地方,这个古宅又是什么地方?迷雾中的庭院渐渐变的恍惚,苏夜努力想要看清楚,可是瞳仁却像染进雾气一样酸涩。  缓缓睁开眼睛,苏夜再一次看见薛晴的脸,她的手中还悬着一串钥匙。薛晴把它放在床头说:“都什么时间了还在赖床!小静让我把这串钥匙交给你,让你转交给清明。她说自己要它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苏夜仔细检查一下钥匙,是韩宁去蜡像馆开门时用过的。钥匙扣上还挂着一个圆环,里面嵌着一个女孩的相片,姣好的面容,丝绸般的长发流在肩膀上,眼睛明亮而冷漠,仿佛贞子一样。苏夜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洗刷完毕,苏夜想起中午的约会,问道:“小晴,你知道今天的神之右手蜡像展在什么地方吗?”  薛晴撇撇嘴说:“好像是那个清明的作品展,什么神之右手,孤傲自大。应该是在王城广场吧——‘天子驾六’遗址的上面,怎么你想去看吗?”  苏夜点点头:“对啊,准备给老同学捧捧场。你呢,也一起去吗?”  薛晴别过脸,鄙夷道:“人家不需要咱们捧场,我才不看那种人做的塑像呢!”  塑像展的场面相当火爆,真人与假人混在一起已经将广场站成黑压压一片。苏夜在公共汽车上就看见广场边上一个巨大的宣传海报。画面是龙门石窟卢舍那千年的微笑,神秘直逼达芬奇的蒙娜莉莎。背景则是婀娜的飞天缠绕着其他诸天神佛的石像。派头可真够大的,苏夜想,不过假如用秦始皇的兵马俑来作宣传的话,也许创意更好一些。不过既然是在洛阳,就不得不顾及本土特色了。  许多人都在围着真人塑像合影留念。清明号称“神之右手”也不算过分自诩,那些塑像确实都相当完美,尤其是一双双眼睛,就仿佛作者的灵魂住在里面一样,摄人心魄。凌波微步的甄妃洛神,姹紫嫣红的牡丹,甚至还有清明本人的塑像——被立在广场的最边缘的高处,静静地俯视着这一切,仿佛一个骄傲的君主。  他也有骄傲的理由,高中时清明便显示出在塑像方面过人的天赋。大学之后,虽然专业并不是艺术,但是他的塑像就连艺术系的学生都望尘莫及。毕业之后,他放弃了继承父亲家产的权利,选择一个人在这里开一个小店。现在能够举办个人塑像展,已经算是相当成功。  在人群中搜寻半天,苏夜也没有发现有哪个女孩是胸前戴着一朵红花的。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男孩叫道:“妈妈,你看那个姐姐戴着一朵大红花!”苏夜循声望去,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漂亮女孩正对着他笑!苏夜忽然发现她的笑容一直凝固在脸上,原来竟然是一个女孩塑像!  难道是它约我来的?  又是一个泥鬼?苏夜打一个寒战,走到塑像边,正在仔细观察着“她”,忽然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搭在他肩膀上。苏夜回过头,是另外一个完全相同的塑像!苏夜出一身冷汗。不,这次是一个大活人。女孩冲他笑笑说:“怎么样,这个塑像还不错吧?”长得还挺漂亮,一身的阳光明媚。苏夜无奈的笑道:“昨天下午跟我聊天的应该不是它吧?”  见苏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女孩看看自己的塑像,说:“真是令人怜惜啊!”然后转脸问道:“你说呢,苏夜?”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苏夜吃了一惊,眼前的女孩子他可是第一次见!  女孩得意地笑道:“我不仅知道你叫苏夜,还知道你女朋友叫薛晴,你死去的同学是韩宁。”她停顿一下,眨着眼睛说:“我说的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柳清明是我的哥哥,”女孩往广场边的“塑像”一指说,“我叫柳静宜,Z大化工系05届学生!”  塑像向着他们缓缓走来,是清明。苏夜不禁有些好笑,对清明挥挥手。不过清明独自一个人立在那里时,简直比塑像还要安静。  听完苏夜的讲述,静宜透着阳光又看一遍照片中的白色人影,对清明说:“哥,你怎么看?”清明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冷漠地看着她说:“研究这些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静宜沮丧地低下头,仿佛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苏夜也有些失望,把那串钥匙交给清明说:“文静让我转交给你,不过你能告诉我钥匙环里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吗?”  清明看看手中已经有些锈迹的钥匙,仿佛有些意外。他抬起头盯着苏夜的眼睛说:“有意思,他们竟然会有我的钥匙。看来这件案子与我也有莫大的关系了。”  “那么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呢?”苏夜试探地问道。  “去现场认真地搜查一下”,清明淡淡说,“我想它还应该在那个解剖室里。”  清风吹过落地窗外的一棵梧桐树,阳光斜射入咖啡馆。苏夜看见清明的眼睛被染成淡淡的红色。静宜则在一边仿佛在认真思考着清明的话。这一对兄妹,果然都是不同凡响啊,苏夜暗想。  离开的时候,苏夜听见清明在咖啡屋里自语一般喃喃说:“这些塑像都还可以吧?我本想用秦始皇兵马俑来宣传它们的,可惜赞助商不肯,真是可恶。”  小小的解剖室已经被苏夜,薛晴,静宜三个人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照片中的人影。薛晴颓然坐在椅子上,问道:“静宜,清明有没有搞错啊,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躲在这里,而且还躲那么久。”苏夜已经介绍她们两个认识了。  “我哥是不会错的,”静宜看着一个玻璃容器中的男孩说。忽然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苏夜手中夺去照片,盯着看一会儿,说:“我明白了,我已经知道它是谁了!”  “谁?”苏夜薛晴一齐问道。  “它,”静宜指着窗前的一具骷髅说,“是薛晴提醒了我。活人是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的。韩宁那天晚上拍下的应该是那一架白骨!”  纯黑的背景下显着一个淡淡的模糊的白色人影,苏夜仔细看看那张照片,确实是它,肋骨之间的空隙还隐约可见。然而这也意味着,一条线索又断了!  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脚印,也没有留下指纹,只有墙壁上的一句“他复活了”。静宜看着那个福尔马林男婴说:“看起来真像是幽灵复仇啊!”  幽灵复仇?苏夜也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那都是查不出真相的借口,更何况韩宁也没有什么仇人。苏夜从口袋里取出那封神秘来信和韩宁的灵异遗照,递给静宜说:“你再看看这些东西。”他已经将静宜当作很信任的人,薛晴盯着他不满地哼了一声。  静宜对着照片观察了5分钟,又打开信封。“当坟墓被揭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事情!”她轻轻念道,然后将信封还给苏夜,说:“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她瞅一眼那具骷髅说:“解剖室可是够恐怖的!”  夕阳余晖从玻璃窗斜射入阴暗的蜡像馆,一个男生正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神情萧索。偶尔有几个顾客进来抱怨道:“怎么也不开灯!”主人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理也不理,仿佛他自己就是一个塑像。街道的对面,一个瘦小的女孩正立在那里等绿灯,眼睛却盯着蜡像馆。  文静走进蜡像馆,昏暗的光线使她看东西都有些恍惚。清明转身站起来说:“你怎么来了,文静?”文静看着他淡淡咖啡色的眼睛说:“清明,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为我做一个塑像,”文静轻轻说,“就像我现在穿着的这样做。”她看着玻璃镜中自己的一身白衣说:“可以吗,清明?”  清明点点头。文静又看他一眼,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苏夜与薛晴正一起坐在电脑前看徐静蕾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薛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刚看两分钟就盯着窗外的梧桐发呆。苏夜将音量调低,轻声说:“小晴,你是不是困了,要不我送你回学校吧?”  薛晴摇摇头,喃喃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小夜,你说那封信是一个陌生女孩交给你的?”  沉默了一会儿,苏夜将那封信放在薛晴面前。薛晴看看信的内容,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苏夜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晚上大概这个时间,一个神秘女孩送来的。”  话音刚落,薛晴听见一阵笃笃的敲门声。难道是昨晚那个女孩又回来了?薛晴跑过去开门。是文静,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猫。她立在门口,看着薛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想知道韩宁那件案子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薛晴连忙请文静进屋坐下。文静看一眼苏夜,苏夜面带歉疚的说:“不仅没有新的发现,原来的一些线索也被证明是没有用处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凶的!”文静低头***着怀里的小猫,对苏夜的保证无动于衷。三个人一齐陷入沉默。十点钟的报时声响起,薛晴对苏夜说:“已经很晚了,我和文静该回去了。”  苏夜将她们送到楼下。临别的时候,文静忽然转过头,站在梧桐的阴影里幽幽说:“苏夜,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苏夜一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能对文静笑笑,转身上楼去了。  走到步行街边的时候,薛晴终于有些忍不住。文静一路上只顾着那只小猫,不与她说话,甚至都不看薛晴一眼。而且文静对苏夜说的那句话又算是什么意思?她停下脚步,问道:“小静,那天我们一齐发现韩宁被害的时候,你大叫一声‘是他’,他到底是谁,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走在前面的文静也停下来,转过身正要回到她的问题,忽然像是发现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大叫道:“那是什么?!”薛晴回过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梧桐树下的阴影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薛晴走过去细看差点呕吐。是一只被碾死的猫的尸体。黑色的毛皮平铺在地面上,血肉则在旁边被轧成粉碎,好像刚从绞肉机里出来。然而那一双突出的眼睛,依然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发出妖异的绿光!  夜风吹来,薛晴倒吸一口凉气,说:“没有什么,一只死猫而已。”回过头看见文静晃动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她又抚一下怀里的小猫说:“我们走吧!”  刚走出几步,那只黑色小猫忽然喵的一声叫出声来。薛晴被吓得心一阵狂跳,回头看看梧桐树下,仿佛一个淡淡的团状黑影从树后掠了过去。  夜深人静,宿舍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文静艰难的睁开眼睛,伸手抹去脸颊流下的冷汗。就在刚才,她做了一个恶梦。梦中韩宁的尸体暴露在一片荒凉的草丛里,一只黑猫,不,是一群颜色纯黑的猫正围在一起撕吃着韩宁的身体!文静看见它们带血的犬齿,还有邪恶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文静想要大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绝望地跪倒在草地上。一只眉间有白斑的黑猫站在她面前的墙上,绿色的眼睛一转不转地盯在文静身上。  是它吗?文静想起小时候那件事,它一定藏在这个城市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呆了一会儿,她坐起身打开床头台灯,翻开那本《古兰经》,小声地念起来。  那只小猫忽然叫了一声,从文静的鞋子里爬出来,翘着尾巴在寝室地板上走来走去,好像散步一样。文静放下书,盯着它观察起来。它想要抓老鼠吗?小猫昂起头看看它的主人,又开始慢慢地绕起圈子。它在作甚么呢?正在文静出神的时候,小猫忽然不再兜圈子,直线向门口走去。  原来是想要逃走,文静笑笑,从床上爬起来,只穿着睡衣追了出去。整个女生寝楼异常安静,小猫在前面逃地飞快,四爪踩在地上都不发出一点声响。文静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人一猫很快便出了K大校园。  夜风吹在身上,凉意侵人文静只穿着睡裙,不禁打一个寒战。小猫依然在前面跑着,还不时地驻足回头看看文静,仿佛在给她引路一般。文静好像忽然悟出什么,快步追了上去。这是一条缓缓上升的路,应该是往山上去的。文静在路灯照耀下提着睡裙衣襟飞快跑着,仿佛古代夜奔的红拂。夜深人静,明暗交替的街道上,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孩紧跟在一只幽灵般的黑猫后面,简直就像是聊斋中的场景。  道路渐渐曲折起来,旁边低矮的民房被荒草包围着,十分凄凉。前面是夜色中隐约起伏的小山。文静停下来喘口气,正要再追,忽然看见路灯下一个淡蓝色路牌,上面写着三个鲜红的字:灵冢路!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洛阳城有这条路?文静想,一条通往幽灵坟冢的路?她心里直冒冷气,那么刚才路过的就是奈何桥了?她自嘲地一笑,掏出手机发条短信,又跟上前面的小猫。  树林越来越密集,腐烂的枝叶踩在脚下软的仿佛要陷下去。文静走在荒烟弥漫的山间小径,两边茂密的枝叶间传来轻微的风吹声,一只小鸟从枝头展翅飞远。寒气直入骨髓。小径在两山之间,山并不高,看起来海拔最多两百米,黑夜中的轮廓仿佛两座比邻的巨大坟墓。  眼前忽然出现一堵破败的墙。那只小猫停了下来,转头向着文静喵喵的叫两声。山林间顿时安静下来。灌木丛中传来密密麻麻的落叶碎裂声,由远及近。一只猫,两只猫,忽然间从树林里跑出来几乎上百只黑猫。它们都聚集在小猫的身边,两百只明亮的眼睛一齐盯在文静身上,仿佛点点鬼火。文静看见了小猫脚下的东西,那是韩宁的尸体,这些野猫都是来吃韩宁的尸体的!  文静慢慢向后退一步,被路边斜出的枝桠绊倒,睡裙也被划破了。文静看见那一百多只猫忽然一齐呲开嘴,明亮的犬齿在夜色里炫出冷光。它们一起向着文静缓缓走来,将她围在中央,一步步地逼近。文静痛苦地捂住脸,这就是迟早到来的报应日吗?大脑中一个咒语一般的声音在轻轻回荡:还记得那件事情吗……小静……还记得我吗,小静……  一对锋利的犬齿咬在文静的咽喉上,粘稠的血液顺着脖颈流下来。即将黎明的天空渐渐在她眼中暗淡下去。文静努力爬到那堵墙边,右手艰难地举了起来……  床头的闹铃忽然响起,一只手迅速从被子里伸出来将它按停。薛晴翻一个身,对着下铺喊道:“该起床啦,文静!”下面没有反应。一个已经起来的女孩说:“别叫了,人家文静早就起来了,都像你那么懒呢。”  薛晴探头往下铺看看,文静确实不在。被子凌乱的铺在床上,上面还压着一本《古兰经》。文静可是从来不会不叠被子的啊?薛晴想。打开手机,一条短信映入眼帘:灵冢路!  来自文静的,时间是昨晚11点59分。手机屏幕上发出淡蓝色的光,薛晴盯着那三个字,眼睛被微微刺痛。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灵冢路在什么地方?文静为什么给她发这么三个字?文静的衣服都还在床头挂着,她去了什么地方?  天津路边一家照相馆里,苏夜与静宜并排坐着。他们想要查清韩宁在这里洗的那张灵异遗照。静宜今天真的穿了一条白色裙子,上衣还配一条黑红相间的格子领带。但是领带上却画着一个恐怖的白色骷髅头。一定是她自己织上去的,苏夜想,真是一个怪女孩。静宜则看着柜台后的小门,望眼欲穿。5分钟后,老板从里面走出来,两眼盯着静宜,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把它给删除了。”  失望透顶,苏夜站起身正要离开,手机铃声响起。苏夜接通电话,听见薛晴的声音:“不好了,苏夜,文静不见了!”  床上的被子已经叠的整整齐齐,一本绿色封皮的《古兰经》放在上面,还翻在文静最后看的那一页。薛晴对苏夜说:“四处都已经找过,电话也打不通,衣服都在这里,如果她出去的话,现在穿的还是睡裙!”苏夜拿起《古兰经》翻看两页,看见里面夹着一张照片。一身白衣的文静独自站在街道边上,眼神寂寞,怀里的一只黑色小猫眼睛也睁开一条细缝。而在她的脚下,站着一只脑满肠肥的黑猫,眼睛红得仿佛要喷出火来。照相的时间是:号12点15分.苏夜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照片背景里的步行街上没有一个人,就连麦当劳里也是空无一人。  
    “小晴,这张照片里怎么只有文静一个人?”苏夜问道,说着将相片递给她。  那是薛晴为文静照的相片。薛晴端详着照片说:“文静说她不喜欢背景里的那些人,就让洗照片时抹去了。”  “原来是这样,”苏夜觉得自己已经被弄得有些神经过敏。“那你们给文静家里打电话没有,她会不会是一个人回去了?”薛晴还没有回答,静宜却摇头道:“她不喜欢照片里有其他人,说明她性格孤僻,能够承受孤独,所以应该不会回家去。”静宜盯着那本《古兰经》,说出了大家最不希望的可能:“也许文静已经出事也说不定,所以我们现在更不能让她的家人知道。”  薛晴痛苦的闭上眼睛。苏夜问道:“那么动机是什么呢?”  “也许文静知道了案子的真相,”静宜推论道,“现在谁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文静!”  所有的熟人都已经问过,该找的地方也已经找遍,可是依然没有文静的身影。失踪没有超过24小时,所以还不能报警。三个人印制了上百份寻人启事,附上文静的照片,到处张贴。贴到步行街时,薛晴指着路边说:“文静的小猫就是在那里买的,现在也和她一起失踪了。”苏夜转过头问道:“文静为什么要买猫啊?”薛晴停下手里的活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以前的文静特别怕猫。”她咬咬嘴唇强调道:“比老鼠都怕!”  三个人刚坐上去浅井路的公共汽车,薛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文静昨天晚上还给我发一条短信,可惜当时我已经睡着了,不然也不至于……”声音开始呜咽起来.苏夜柔声安慰她道:“你也不要过分自责,这种事怎么能怪你呢。”接过手机,看见那条只有三个字的短信:灵冢路。那是什么路,在什么地方?苏夜疑惑地将手机递给静宜。  静宜看了看,淡淡说:“文静应该是在那里——灵冢路。”  将浅井路到处贴完之后,三个人一起去清明蜡像馆休息。薛晴远远地好像看见什么,对着蜡像馆大声喊:“文静,文静!”苏夜朝对面望去,文静正静静地站在蜡像馆的玻璃窗后看着他们。静宜舒一口气说:“原来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但“文静”并没有理他们,走进蜡像馆,三个人才发现那是一个文静的塑像。已经基本完成,只剩下眼睛还没有点上。薛晴指着它问一旁看书的清明:“为什么不给文静点上眼睛?”清明抬起头,看着塑像淡淡说:“我怕点上之后她会跑掉。”  自负的家伙,苏夜想,可是为什么要给文静做塑像呢,难道是像韩宁那样?!清明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说:“昨天下午文静来定做的,费我一晚上没睡赶制成的。怎么样,还可以吗?”  静宜走到清明身边,轻声说:“哥,文静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清明眼睛里骄傲的光芒顿时收敛,说:“失踪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者暗示我们她在什么地方的东西?”  “只有一条短信,”薛晴将手机递给清明。虽然一向看不惯他,但自从上次清明一句话就弄明白那个“白色人影”之后,薛晴对他还是相当佩服的。现在为了文静的安危,也不得不屈尊了。  “灵冢路,”清明盯着手机念道。然后转身说:“静宜,去把我屋里那张洛阳地图拿来。”  是一张最新版的洛阳市地图。K大的附近,西苑路,天津路,景华路交错,唯独没有灵冢路。再往远处看,即使是洛南新区,也找不到这么奇特的路名。清明合上地图,凝神思考一会儿,起身进屋又拿了一张地图出来。是一张1944年印制的洛阳地图,又旧又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清明小心铺在桌上,苏夜在地图上搜寻一会儿,忽然发现旧版地图天津路的位置,赫然印着三个小字:灵冢路!  原来现在的天津路就是灵冢路,苏夜想,这么说文静应该是在那里了。苏夜往天津路的位置指指,薛晴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说:“谢谢你,清明,可是天津路以前怎么会取这么一个名字呢?”  静宜说:“因为天津路的尽头就是周灵王陵,就在现在的周山森林公园里。”说完偷偷看清明一眼。他正在低头慢慢卷着地图,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薛晴大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三个人沿着缓缓上升的天津路一直走,始终没有发现文静的身影。薛晴站在尽头的路牌下,焦急道:“文静到底在什么地方啊!”静宜与苏夜对视一眼,又一齐向前面的一条小路望去。  再向里面走,是周山森林公园。所谓的周山,其实就是周灵王陵的地表封土。解放之后,洛阳市政府组织人力物力将它改造成一座公园,以便改善环境,方便市民生活。文静,就在那些周代帝王陵墓的附近吗?  三个人一起向公园走去。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周灵王的陵墓边上,那里没有文静。苏夜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分头找吧。薛晴,静宜你们注意安全,保持随时联系。”  苏夜向左,静宜向右,薛晴选择了一直向前走。石板路渐渐在眼前消失,薛晴踩在柔软的落叶上,脚底板上似乎都感到又凉又滑。腐烂的落叶上有一行浅浅的脚印,薛晴低头小心跟着脚印往前走。5分钟后,脚印消失了。薛晴抬起头,看见了她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一个身着白色睡裙的女孩,低头背靠在一堵墙上坐着,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白皙的脖颈上,还有四个暗红色的伤口,好像刚被中世纪的吸血伯爵“吻”过。一只黑色的小猫正依偎在她的怀里,就好像衣服上绣的一样。山风吹来,荒烟弥漫,薛晴想起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吓得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身上穿的不是文静的睡裙吗?薛晴记得上面还绣着一只可爱的Kitty猫,只是现在被那只黑猫遮住了。文静的黑猫,文静的尸体!薛晴大叫一声,沿着原路跑了回去。  苏夜,静宜跟着薛晴很快来到现场。风轻轻吹起死者的长发,苏夜看见文静的脸庞,眼球灰白,瞳孔放大,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个世界。一只黑猫卧在尸体上,苏夜想起爱伦*坡的那篇《黑猫》,不禁怅然长叹,韩宁的案子还没有头绪,文静又死了,自己真是一个废物啊!  静宜右手慢慢抚过死者的脸,文静大睁的眼睛闭上。静宜叹一口气说:“我们报警吧!”薛晴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10分钟后,警察赶到案发现场。由于警车不能入山,文静的尸体必须被抬到医院做法医检查。当尸体被移开时,苏夜看见她背后墙上的一个办证广告。可它的联系电话是:6。  苏夜在心中暗暗记下那个号码,转身离开。  
    夜晚十点,苏夜已经和薛晴说晚安,却还没有睡觉。他已经将那一串数字在纸上写了几十遍,始终弄不懂它要表达什么。这一定是文静留下的密码,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长的电话号码。如果它们是汉字代码,那么谜底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最后的6也无法解释。苏夜正盯着那四个字发呆,忽然有人发来QQ即时消息。是静宜。显示屏上亮着一行字:你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吗?  她也在破译这个密码,苏夜想。苏夜飞快的打出一行字发过去:可是文静为甚么这么做呢?  小爱:文静有一个秘密,她不想告诉我们,也许知道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可是她又不想自己和韩宁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御手洗红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那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方沉默一会儿,发来五个字:猜的,不知道。苏夜有些无奈,整个案子从清明节至今发展成了克诺索斯迷宫,而苏夜困在里面,找不到能够带自己出去的那根线。呆了一会儿,苏夜给静宜发过去一句话:推理真的可以破案吗?  小爱:可以。只是我们遇到的凑巧不是推理,而是一个悬疑故事。  悬疑?苏夜想,这不是我的本行吗?他笑了笑,发去一句话: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刚打完抬起头,一行红色的粗体字映入眼帘:  惟有犯罪者使我们迷误!  (这是第一章剩下的结尾,但又不能和第二章结合贴出,只好单列一一章,所以很短,下午还会继续更新第二章,因为不是玄幻穿越的小说,所以做不到一日3更,不好意思,道歉哈哈~~)
    “久已封闭的密室之门伊呀一声被悄悄打开,一束光线从缝隙斜射入尘封的房间里。一个身影立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一切。密室十分狭窄,中间摆着一张古式木桌,上面放着一根红色竹笛,落满了灰尘。然而木桌边的一张椅子,却干净整洁,仿佛每天都会有人擦拭一样。身影走进屋里,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他抬起头,看见面前的墙壁里镶嵌的一个正方体紫色木盒:雕刻繁复精细,表面光滑圆润,好像一面方形铜镜。他看见镜子里自己英俊而憔悴的脸,还有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他站起身,来到墙壁前,轻轻打开这个潘多拉的盒子,看到另外一张久违的脸:  一张精致而苍白的脸,浸泡在一种透明的液体里,神情安详,双唇暗红,背后的长发仿佛水藻漂浮着。她已经在这个密闭的玻璃容器里安眠了十年,仿佛在默默等待着王子轻吻嘴唇,唤醒她沉睡的意识。  他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仿佛在欣赏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当他的右手隔着玻璃放在她的嘴唇上,他看见沉睡的眼睛忽然睁开,纯白色的眼珠上,写着鲜红的两个字:复仇!”  凉风吹来,苏夜不禁打一个哆嗦,右手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写悬疑小说吓着自己的,恐怕他还是第一个吧?苏夜笑笑,用毛巾擦干手心,关上台灯,赶紧钻进被窝睡觉了。  号清晨7点,苏夜伸一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昨晚写《迷城》的第二章开头,弄得自己做了一个晚上的恶梦。苏夜从床上爬起来,正要去刷牙,敲门声响起。今天是星期三,起这么早来找苏夜,一定是薛晴。苏夜打开门,看见薛晴神情凝重的脸,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精巧的沙漏。  苏夜放下牙刷,看着薛晴说:“怎么了,小晴?”薛晴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字条给苏夜说:“你看看这个!”  “太原城中谁家女,铅华不施肤如脂。流落中州无人识,金环路上泣不止。”纸上用毛笔写着一首诗。苏夜看完,抬起头问薛晴:“一首七绝诗,从哪里来的,什么意思?”薛晴说:“你急什么,看看下面几句。”苏夜展开下面被折叠的部分:破译此诗即可寻回贵校三年前丢失之物。  又是密码?文静留下的密码都还没有解开。苏夜将纸条重新折好,说:“什么三年前丢失之物,这张字条是从哪里来的,小晴?”薛晴把沙漏放在书桌上,说:“昨天晚上医学院的许教授忽然收到一个陌生女孩的信,我听说后觉得可能与文静的案子有关系,就跑去问他,他就把信给我了。至于三年前丢失的东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  三年前丢失的东西?苏夜摸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想起大二时在医学实验楼度过的那个恐怖之夜。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K大校园里一片寂静。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医学实验楼三楼的楼道里,两个人影正从二楼慢慢向三楼爬。脸庞也从黑暗里渐渐露出轮廓。一个眉清目秀,眼神安静,带着一股书卷气;另外一个长得稍微有些粗糙,然而眼神坚毅有力,透着一种要强好胜的性格。两个男生深夜走在实验楼阴暗的楼道里,仿佛两个游荡的黑色幽灵。  夜黑风高,他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  两个人在三楼309室门前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男生忽然开口:“清明,你真的要进去吗?”长相清秀的男生盯着门上的“人体解剖实验室”七个字,冷冷说:“苏夜,如果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我不会认为你胆小的。”  苏夜没有说话,推开门走了进去。解剖室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两边的架子上放满了形状各异的玻璃容器,浸泡着各个年龄的人体标本。玻璃窗在风中来回扇动,发出巨大的声响。苏夜看着一个个蜷缩在瓶中的尸体,忽然有些害怕窗子的声音会将他们惊醒。而清明则立在一个玻璃容器前,出神的看着,一动不动。  里面盛放的是一个女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脸蛋长得十分漂亮,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睫毛向上微弯好像一个洋娃娃。苏夜拍拍清明的肩膀说:“她有什么好看的,校园里不都是活的吗?”  清明忽然转过脸,眼睛因愤怒都变成淡红色,双拳也慢慢握起来,完全不是平时安静的样子。苏夜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想怎么样,柳清明?”清明转头看着窗外淡淡说:“没有想怎么样。”  两个人的危机刚刚化解,忽然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响起,是向着309这边来的。苏夜身子紧贴在门上,听见脚步声从身边经过,又渐渐远去,最后是“啪”的摔门声。苏夜转过头对清明说:“看完没有,我们走吧!”月光下苏夜看见清明的眼睛清澈透明,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一个月后,K大309解剖室丢失一件十分珍贵的人体标本,据说还是一位洛阳名流赠送的。学校虽然协同警方对案子调查了将近半年,却仍然没有什么结果。再后来,事过境迁,大家便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苏夜记得自己与清明当时还被当作嫌疑犯审讯,虽然后来被证明无罪,但是大家从此对他们两个疏远起来。  可是,怎么它会在现在被旧事重提呢,给许教授的信是谁寄的?苏夜想,难道是盗去标本的贼忽然良心发现,要把它还给学校?苏夜正在出神,忽然听见薛晴说:“苏夜,你觉得当年会是谁偷走了学校的标本?”苏夜回过神,想想说:“不知道,当时没有任何线索,现在案子已经过去三年,就更难查了。”  “会不会是清明?”薛晴小心地说,“他那天为什么要拉着你和他一起去解剖室?”  “不可能,”苏夜打断薛晴的话,“三年前就已经调查清楚,我和清明是被冤枉的。清明之所以要去解剖室,完全是出于对塑像艺术的爱好。小晴你不要胡乱猜疑!”虽然和清明算不上好朋友,但是苏夜在心中对清明总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薛晴低下头,委屈道:“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嘛。”然后抬起头看着苏夜笑道:“看,我给你买了一个沙漏,放在书桌上,时刻提醒你时间流逝,要加倍努力学习。”  沙漏里沙子正缓缓地往下面的瓶子里滴落着,时间已经过去七天,韩宁与文静的案子仍然没有一丝头绪。苏夜将沙漏倒过来,沙子立刻开始回流。苏夜笑笑说:“谢谢你,小晴。”心中却想起文静在墙上留下的那一串数字。静宜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想着,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静宜发来一条短信:苏夜,到蜡像馆来一趟,案子好像有新情况。  天空蔚蓝,春风拂面,阳光明媚,然而苏夜的心情却怎么也不能随着天气好起来。蜡像馆里,静宜与清明好像在讨论着什么,看见薛晴与苏夜过来,就都闭了嘴。两个人刚在店里坐下,静宜便问:“苏夜,你还记得三年前和我哥一起夜探实验楼的事吗?”苏夜点点头。静宜将一张信纸铺在桌子上说:“你看看这个。”  依然是那首诗,只是多出一个标题——“太原女”。看墨迹是新添上去的。苏夜也把诗拿出来说:“我也有相同的一首。”  静宜抓起来看看收信人,说:“这个人给许教授一封,也给我哥寄来一封,她到底想做什么呢?”静宜正在沉吟,清明放下书,从柜台走过来,说:“苏夜,上次你收到的那封神秘来信呢,拿来我看一下。”  两封信的字迹波折间看起来有颇多相似之处。清明说:“我想这是一个人所写。至于出于什么目的,现在还不清楚。但据我推断,她似乎是想要帮助我们解开韩宁与文静之死的谜团。”  薛晴也捡起信纸看看说:“你们所说的她,是指那天晚上给苏夜送信的那个神秘女孩吗?”  三个人一愣,然后一齐笑道:“是啊,就是说的她啊!”  薛晴被他们三个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你们看这首诗,似乎是在描写一个太原的姑娘,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流落到了洛阳,孤身一人在金环路上哭泣不止。”她停顿一下,看看苏夜。苏夜微微一笑,眼神鼓励她继续讲下去。薛晴续道:“但是既然是一个密码,就不能只看表面。”她指着那首诗说:“你们看,这首诗一共只有四句,却出现了三个地名。”  太原,中州,金环路,虽然十分明显,但是不经指点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意识到。静宜双手托着下巴凝神思考起来。清明则起身一个人进了屋。两分钟后,清明从屋里拿出一张中国地图铺在了桌上。静宜拿起笔在河南与太原上画了两个圈。但是金环路这样的小地方呢?苏夜看看清明,清明摇摇头示意洛阳市地图上没有这个地名。  薛晴看着地图也犯起愁来,她把三个人的思维引到这条路上,自己却又迷路了。静宜盯着自己画的圈说:“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方式想想,这样似乎走不通。”一句话说的薛晴脸又红起来。  清明坐回柜台后面,手里悬着一串钥匙晃来晃去。苏夜看见钥匙环上挂着的那个女孩的照片,是韩宁用过的那串钥匙。苏夜正在仔细观察,清明忽然收起钥匙站起身说:“苏夜,我们一起去看看韩宁吧。”苏夜愕然道:“看韩宁,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清明将钥匙放在柜台上,说:“我们就是去看韩宁的尸体。”  是去验尸?苏夜想,可是清明又不是法医,他可以吗?不过,只要眼前的这个人愿意帮忙破案,做什么不可以呢?  苏夜点点头,和清明一起走到店门外。清明回头叮嘱说:“静宜好好呆在店里陪薛晴玩。”语气好像在和小孩子说话一样。静宜盯着清明,不情愿地低下头。  韩宁与文静的尸体被保存在K大法医系处,由本校法医亲自检查死者的情况。然而自从韩宁遇害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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