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可爱泡泡龙龙游戏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定了8元灵光游戏怎么让他把钱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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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泡泡龙”单机版游戏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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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情色录
第1章《春梦》
2004年3月的广州,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郁的夏天的味道,公园里发情的知了,已经在没日
没夜地叫床似地呻呤,而它北方的同伴,还躲在土里等待着春天的阳光第一缕阳光,叫醒它
  而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揉着欲裂的脑袋,眯着眼睛,心里想着昨天为
什么没有把窗帘拉好,让太阳这么早就惊醒了我的好梦。但为什么阳光这么柔和,难道是早
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来叫醒我这个有如八九点钟太阳的大好青年?我看了看床头的控制台的
时间,咦,17点60分,嗯,原来不是朝阳是夕阳。
  我看了看身边,是空的,只有一只粉色的胸罩铺在枕头上,使得枕头活像一头带太阳镜
的卡通猪。
  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和那个女孩从进房间门开始,边互相脱衣服边上床,而她的BRA是前
扣式的,在她胸前的两个巨无霸挤压下,很紧,很难解,在努力几次无果后,被我用暴力解
  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只记得BABYFACE里(广州最火酒吧之一)闪烁的酒杯的反光和舞
池中疯狂扭动臀部,和她像火山般的眼神,引诱我不得不在3个小时后酒店里用了2个小时熄
灭了她的火山,和我的。
  我如梦游般地到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清醒后,我开始收拾残局,地上一地衣物,有如欧美A片中火爆的脱衣前戏,只是春梦
了无痕,女主角已经离开,男主角也要回到现实生活,一切宛如没有发生。
  我把那个BRA挂在了浴室的梳妆镜上的照明灯上,远远一看,还真有点后TNND后现代超
现实主义的味道。
  我看了看手机,九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老妈,二个陌生的号码,还有六个是老莫打的。
  老莫在这个时间点上急电,一般没什么破事,准是又哪泡了一些美女,让我去助拳。
  我先回了老妈的电话,照例从千里之外的老家传来老妈几十年如一日的唠叨,无非是周
末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回家,身体好不好之类的。
  好容易回答了老妈的标准问题,挂了电话,我立即给老莫复电话。
  电话那头传老莫一如既往的,慢悠悠的,如太监般的声音:“昨晚,又在哪祸害祖国花
朵去了啊?”
  “嗯,一朵大号的焦骨牡丹,一手无法掌握。”我一边说电话,一边在左手点燃了一支
三五。在缭绕的烟雾中,我坐在沙发上,用头和左肩夹住了手机,把脚架在桌子上开始系鞋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吸口水的声音,然后传来老莫的淫荡的声音:“一手无法掌握?
35还是36,F还是G?”
  我系好了鞋带,在镜子前梳了梳头发,“鸡你个头,下次我把她发给你,你实地用手测
量不就知道了!”
  “好,够仗义!你刚才说什么来的,焦骨牡丹,你不会是上了泰国人妖吧。”
  “我先把你阉了变人妖,再奸再杀。”我大笑地说,“是人家昨晚穿着黑色的小吊带,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好事啊?”
  “当然有好事啊,我这聊了半年的广外的一小靓女,终于答应我出来吃饭了,今天请她
们宿舍的全部小妞吃饭,这种好事哪能少得了老拆你啊。”
  轮到我吸口水了,广州有二所大学是著名的出没美女的地方,一是中山大学,另一个就
是广东外贸大学,据说广外的女生漂亮外还开放。
  二话没说,我结了酒店了帐后,立即开动我的那辆刚买的二手的丰田霸道,直奔白云大
  这辆霸道是我刚从一个朋友手里买来的,开了三年,他打了5折给我,惹得我立即翻箱
倒柜把家底全掏出来,又厚着脸皮向老妈借了点钱买了它。我喜欢这种大家伙,不仅在野外
驰骋感觉很棒,而且在城市里泡妞也很拉风,这车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会像它一样有男人
味!在我眼里,这车除了比较耗油外就没什么缺点了。古代侠客是剑如其人,现代人是车如
其人。像老莫这种娘娘腔就只配开他的MINICOOPER,而且还是鲜红色的那种。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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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了下来,看着香喷喷的荷包蛋,神情严肃地对云水说:“能看看你T恤的标签
   云水看我这么严肃,心里直打鼓,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没有什么不妥,
问道:“怎么啦?”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天堂制造的”我认真地回答说,“不然怎么你会像天使一样又漂
亮,又能干。”
   云水嫣然一笑,双手撑着脸,看着我说:“老拆,你对每一个女孩都这么嘴甜吗?”
   我夹起一个荷包蛋,一整个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大吃起来,吃完才有空回答她说:
“你以为我是刘翔,见什么都夸(跨)。”
   “那月儿呢?”云水接着问。
   我正又夹起一个荷包蛋,手在空中顿时停了一下。
   在空中转了个弧形,我把蛋塞进嘴里,满足地吃了起来,又喝了口豆浆,打岔说:
“对了,月儿呢,昨晚没有回来吗?”
   云水小口地咬了一块荷包蛋吃,慢慢地嚼着,说:“她昨晚回来了,开始是她和我一
起照顾你的,我们还聊了好一会的天,后来实在困,她就回房间睡觉了,今早我也没有看到
她,估计是一早有事出去了,豆浆是她早上买给我们俩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可爱的云水,想想月儿,不由心里叹了一口气,爱上一个人是
幸福,同时爱上二个人就是烦恼了。当然如果爱上三个或者以上的,那个人不是畜生,就是
   云水看我在发怔,笑着说:“怎么啦,在想什么?”
   我微微一笑,继续胡诌说:“我喝醉了有没有告诉你,我杀了十个男人,强奸了五个
中年妇女,被国际型警追杀的秘密,如果有,吃了荷包蛋,我就要灭口才行了。”
   云水抿住嘴,忍住笑直摇头说:“老拆,你是个坏男人,但是坏得很可爱,坏得很真
   我很感激地握了握云水的小手说:“云水,谢谢!有了你这句话,将来当我老了回首
往事的时候,就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
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我就能够说:‘这辈子我无怨无悔了,因为我曾经还么坏过。”
  云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用手直捶我。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看看了时间已经快9点了,我担心云水迟到被徐胖子批评,就说:
“云水,走吧,我们上班去,快九点了。”
   云水一看时间,吐了吐舌头,赶快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咦,老拆,看不出
来,你还这么积极上进啊。”
   我苦着脸摇了摇头说:“唉,没办法,寄人篱下嘛,我这个人啊是猪肉的理想,白菜
的命,永远只有被醋溜的份,我多想被红烧一次啊。”
   云水也一脸正色地,双手搭在我肩上说:“老拆,不要枉自菲薄,是金子总会发
   我低着头叹着气,借机瞄了一眼云水衣领里胸前的春光,说:“你才是金子,我只是
   云水学我的口气奇道:“拆兄,可问何解啊。”
   我牵着云水的小手往门口走,边走边回答说:“你是金子总会发光,我是镜子只会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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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到了公司,云水回位子上去做事了,徐胖子已经在公司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我就
先找徐胖子嗐扯了一通后,把他绕晕了,估计他晕的程度应该不记得说云水迟到了,我回位
   我看了一下,月儿不在座位上。
   我坐下后,看着我桌面上放着我们五个人的合照,这是有一次我们一块出去玩的时候
照的,我和老莫抱头蹲在地板上,月儿,云水,凌听三个美女举脚同踹。
   看着月儿和云水阳光下如花的笑靥,不由地叹了口气,我的心真有点乱了。
   我问了一下其他人,有人告诉我她一早去签合同了,她跟了一个月的一张50万的单子
终于可以签合同了。
   我替月儿感到开心,这是她的第一张单,刚毕业的新人一个月就能独立开打下一张不
算小的单,这在新人的记录里是很出色的。
  我坐在位子,揉揉大阳穴,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要进攻会展中心的项目了。
   第一步当然是要搞好和黄主任的关系,看来如采韵所说,要从围棋或书法下手,以它
们为桥梁和黄主任混熟悉,这个项目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应该足够时间给我做这件事。
   当然最重要的是围棋和书法不是卡拉OK,不是看两眼,练两天就能行,黄主任是高
手,初学者估计很难和他对上话。
   但这年头不是流行一句话说是:不怕流氓,就流氓有文化。
   很不幸也是在下就是这一有文化的一小撮。
   当然我拥有这些高文化修养和先天无关,和个人素质更没有狗屁关系,纯属偶然巧
   小时候学校选课外兴趣班的时候,本来要选象棋的,因为觉得那个棋子少,好带。后
来发现班里那个最漂亮的小丫头选的是围棋,当时根本不知道这黑白的棋子是啥玩艺,就屁
颠屁颠地跟了进去,总想下棋的时候跟人家套套磁,没想到人家已经学过两年,根本不和我
这个连棋子都不知怎么放的新手下。
   于是我洗新革面,以泪洗脸,狠下决心,苦练棋艺,终于觉得可以和她一比高下的时
候,终于觉得可以凭棋艺一亲芳泽的时候,TNND我们毕业了,她转回老家去上学了。
   妞没能泡上,但这门手艺总算是攒下了。
   学书法就更传奇了,我爱上书法是因为初中的语文老师,她姓林,长得很漂亮,也很
丰满,尤其胸很伟岸(和云水相比都不出伯仲),每次手把手教我们写毛笔字的时候,她就
会弯下腰,握住你的手,教你如何写字,她那像两团大棉花的胸很多时候就会贴在你后背,
所以我是最勤奋举手让她手把手教我习字的,幸亏当时我晚熟,还没有梦遗,不然,估计每
上一次毛笔课,我都得回家换内裤。
   后来在东莞阅女无数,但哪怕是她们脱光了贴在我背上,我却再也没有找到这种让人
欲仙欲死的贴背感。
   更为失败的是,林老师教我们学的是欧体(唐代,欧阳询的书法简称,中国四大楷书
之一),欧体特点是险峻刻历、刚劲,也就是削瘦,有力,而我努力学习了一年写出来的字
特点却是笔笔丰腴,字字丰乳肥臀,,就像林老师的身材。第二年她就不教我们班了,有很
多种说法,但其中一种是被我气的。
   从此我就告别写毛笔字也能高潮的传奇岁月。
   我打了个电话给小毕,我和小毕在大学都是校围棋社的骨干,我的水平自认还比他高
一些,只是毕业后,我长期处于紫醉金迷的状态,酒和女人已经彻底把我的脑袋上那一点高
风雅骨和平演变成下半身的勃起了。而他小毕依然把围棋当作生命的一部份,所以他的水平
估计又会比我高少少。
   电话那边传来小毕慢悠悠的声音:“这么早来电话,非奸即盗,直接进主题。”
   我哈哈大笑,问道:“近来还下棋吗?”
   小毕一听就来劲了:“当然下!不过就你这个社会的腐败份子,现在让你两个子估计
比较轻松!”
   “腐败份子?唉,毕兄,命苦不能怨政府啊,我是一言难尽啦。。。。。。” 我摇摇
头感怀了一下道,“你平时去哪下的,有没有去东湖棋社呢?”
   “当然有,我平时都是在那下棋的!”小毕回答说。
   我顿时眼睛噌地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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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不理我们了, 我来替楼主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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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那你认识黄志先吗?那个会展中心的网络部主任!”我急忙问。
   小毕回答说:“老黄,‘官子黄’嘛,当然认识,他和我是东湖棋社的两大‘官子
   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我不禁拍了一下桌子,把周围的同事吓了一跳。
   “你和他熟悉吗?”我又问。
   “很熟悉啊,我们今天晚上还约好一块杀几盘呢。”小毕回答道。
   太好了!如果小毕在面前,我肯定能放下所有矜持亲上小毕几口。
   我和小毕约好晚上一块去,他知道我的用意后,也愿意帮我和老黄架架桥。
   下午,月儿回来了,神情很平静。
   我倒是比她紧张,问:“月儿,合同搞定了吗?”
   月儿说:“搞好了,已经交给商务处理了。”然后就自己坐在位置上打开了电脑。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桌上,看着她说:“怎么啦,第一次独立签下了50万的合同,应该
很高兴才是。”
   她微微笑了一下,眉间分明有种疲惫,眼睛有些血丝,可以看出,昨晚她也没有睡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月儿揉了揉头说。
   “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我俯下身,伸出手帮她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关心地问。
   她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下我的服务,朝我笑着摇了摇了头,示意不要紧,然后专注看
起邮件来,不再理我。
   我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肚子,讪讪地踱回到我的位置。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采韵,按下接听键。
   “嗨!”线的那头传来采韵好听的声音,她用了最简单的打招呼方式,仿佛我是她很
熟悉的老朋友。
   “HELLO!”我回答道,在烦闷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我很是开心的。
   “我朋友从法国寄了一箱的博若莱给我,有空过来取两瓶,品尝品尝吧。”采韵说。
   “太好了,可以多给两瓶吗,喝得过瘾点。”我厚言无耻地问她。
   采韵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真贪心,不过贪心才会有野心,我喜欢有野心的男
人,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我住在侨林苑,晚上都在,你到楼下给我电话吧。”
   自古宝剑赠英雄,美酒送佳人,现在是佳人赠我美酒,时代不同了,男女平等了,男
人也该翻身做主人了。
   很快到下班时间,我收拾东西准备会合小毕去东湖棋社。
   这时候,健哥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说是有事要找我。
   真是五行欠“扁”,我有要紧事的时候,他总有不要紧的屁事来烦我。但还是去吧,
毕竟每年的年薪还是这农民大哥定的。
   “老拆,你有没有听说我们平台的总经理要换人啊?”健哥问我,眼镜里的韩国式小
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都知道我平生只问江湖,不问政治的,我怎么会知道啊,要换谁来啊?”我问他
   我平时的完整说法是“只问江湖丰乳肥臀,哪管政治手淫射精”。这点自知之明我还
是有的,以我的随意而安的性格,公司的政治油锅里捞两下,起身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其实公司派别和党派一样,有人就会有政治,两人以上就可能会有利益分歧,有分歧
就会有派别,有派别就会有政治斗争,越大的公司政治斗争越严重。那些靠玩政治混得好
的,全是长袖善舞的角色,就我这长方形的身段,跳舞的干活,不会!吃饭的干活,强项!
   健哥叹了口气,手无意味在桌子上不停地乱敲着,说:“韩总听说要调离华南区,新
来的听说是郑总,谁都知道郑总与韩总在公司是对着干的。”
   虽然不喜欢政治,但我一听,还是明白了健哥的担心,韩总与郑总不对路,而健哥是
韩总一手提拔的,谁都知道健哥是韩总的心腹,掌管着华南最大的部门。如果郑总来管华
南,那基本上健哥就是玻璃上的苍蝇-有光明没前途。
   “最后定了吗?”我问。
   “还没有,韩总不太想走,但总部想让韩总去负责香港兼亚太的业务。”健哥烦扰地
   这对韩总是好事,但对健哥可能就是灾难了,何况健哥很久不直接接触业务了,现在
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的这个团队到时能够力挺他了。
   我明白他的心思了,我拍拍健哥手,说:“健哥,你放心,如果有事,我会站在你这
   这是真心话,健哥平时虽然哼哼吱吱有点烦,但他对我确实不错,工作上他给了我很
大的空间,私下里我们还是不错的朋友,做人得讲点良心。
   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月儿,她正和一个同事在津津有味地在看一个
搞笑的FLASH,乐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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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东湖棋院在东山湖畔,东湖豪苑五楼,毗邻广东省委、广州军区,闹中有静。
   我们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我和小毕先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黄主任还没来,我和小毕手痒,决定先下二局。
   我一拱手说道:“所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毕兄请。”
   小毕一还拱答道:“所谓气吞万里虎,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梁兄先请。”
   我们开始猜先,小毕抓了一把子放到棋盘上,我用食指和中指标准手势夹一个棋放在
桌面上,表示猜单,小毕数了一下共九枚棋子,为单,于是我执黑先。
   我用三连星布局,这是号称“宇宙流”日本著名的棋手武宫正树最爱使用的起局,小
毕用“中国流”还以颜色。
   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肚皮,就是围棋中,角的利用价值最大,边的价值次之,中
间的空围成同样的目数要用最多的子,所以在古代是被认为最没有价值。
   而在现代以武宫正树为首棋手重新定义中空的价值,并在“实利”与“势”之间,选
择了“势”,从而开创现代围棋新流派“宇宙流”。
   这是我最喜欢的流派,不拘小节,天马行空。
   很多我们就下了五十多手,我利用一个角上的弃子,在中腹形成了一个气势宏大的空
间,我很得意地对小毕说:“唉,当年的‘宇宙梁’风采依旧啊。”
   很快进入中盘阶段,我长年泡在酒色不务正业的后果就出来了,由于计算已经远远不
如当年精确,我打了好几个“勺子”(围棋术语,意思犯错),被小毕左突右突之后,地盘
大为缩减,但由于我布局的优势比较大,决胜时刻出现在收官阶段(收官,围棋术语,布局
为开局阶段,中盘为中间阶段,收官则为结局的扫尾阶段)。
  这时候我们身边站了几个人在观战,我们俩都在全神贯注没有去管他们。
   收官部份,小毕连续发扬他的清洁工的本色,东刮一点,西搜一点,最后小毕以4目棋
小胜(目是围棋术语,计算胜负的一种单位,类似一个鸡蛋二个鸡蛋中的单位个)。
  我懊恼地挠了挠头。
   “黑棋的布局功夫了得,但太心浮气燥,老想一击就把对方击倒。”身边一个人慢悠
   小毕抬了一下,朝那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回头一看,此人身体不高,接近五十岁年
纪,戴了个黑边眼镜,正是会展中心的网络主任老黄。
   我正沉侵在刚才的銮战中,不服气地说:“主要是在右上角的吃的亏太大。”
   老黄打开一把纸扇,上面写着“叩桥不渡”,这里下棋的人喜欢没事带把纸扇,是一
种时尚,就像我们泡妞会带几个套套一样。
  他摇了摇说:“因为布局占优,所以你总想速战速决,一急功近利,心态就会变坏,离
失败也就不远了。”
   我点了点了头,这几年在生意场上这个大染缸里,我的心态已经像前两年的股市一
样,一泄如注。做事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变得极强,如果这个人有什么利用价值,我们就会屁
颠屁颠地贴上去;相反如果这个人没有价值,我们就会很冷漠。常常自己都会很害怕,怎么
会变成这样。
   我起身拱了拱手说:“老黄一番话,如提醐灌顶。”这不是恭维的话,也许在别的场
合听到这句话,我会很不屑,但刚才历经了一场由胜转败的战斗,却让我深刻地认可老黄所
说的话。对老黄肃然起敬,这不是个普通的人,难怪我们之前用了各种方式都没有打动他。
  我请老黄坐下和小毕对杀一盘,老黄不客气坐下和小毕撕杀起来。
  我在一旁边观看,习惯性试图在老黄的棋风里寻找这个人性格特点,以确定接下来如何
对症下药地和他打交道。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赶快走到门去,以免影响别人下棋,我一看,是蓉蓉。
   “哥,我下个星期就要回贵州老家了,你还来看我吗?”
   我拍拍脑袋,这一段事情忙的天旋地转,都忘记我答应过蓉蓉,在她走之前,带个人
一样大的HELLO KITTY去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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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老黄的棋下得很慢,几乎每一步都会仔细思索,每下一步就会不停地摇他写有“叩桥
不渡”的扇子,虽然,天气并不算太热。
   一盘棋他们下了快两个小时才结束。复盘的时候,我在布局上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得
到了老黄在内的认可,认为我的大局观是一流的,但进入中盘和收官部份我就只有看的份
了,局部他们俩的计算远胜于我。
   我惦记着去采韵那拿酒,复完盘我就先走了,和老黄沟通的桥梁找到了,我的目的达
到了,取得老黄的信任和他成为朋友不是一两天就能一撅而就的事。
   我先回公司去取礼物给采韵,是一个朋友刚送我的一套水晶酒杯,葡萄美酒夜光杯,
好酒当然要有好的酒具才行。
   我上到公司,发现四处都已黑漆漆的,只有我们部门还有灯亮。
  我走过去一看,是月儿。
   她在电脑里看我们几个以前在外面玩拍的照片,并怔怔地看一张我背着她,她扯着我
的耳朵,我戏称是猪八戒与媳妇的照片。
   “月儿。”我轻声地叫她。
   她回头一看是我,立即转头用纸巾去擦眼睛,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灯光下,我分明
看到了她的晶莹眼泪。
   她很快转身,笑着站起身来说:“你怎么回来了啊,你不是和小毕他们陪客户下棋
   “月儿,对不起。”我看着月儿尚有泪痕的眼睛。
   月儿凝视着我说:“为什么?”
   “那晚,我……”看见月儿的眼泪,我搓着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笨嘴笨舌的。
   “哪晚呢?是你亲云水的那晚,还是亲我的那晚?”月儿嘴角微微一翘,大眼睛看着
   “都有。”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月儿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我说:“老拆,你错了,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们都是成
年人。我们都知道游戏规则的不是。你习惯每次起床后都和那个女孩说对不起吗?”
   “我会说,宝贝,我们换个姿势吧。”我伸出左手拉住月儿的左手。
   月儿抿嘴一笑,甩开我的手,说:“你想上南方都市报头条啊,这里有监控摄影头
   看到月儿开心地笑了,我心里突然有个主意,我对她说:“月儿,来,我带你去个地
   我开着车带着月儿上了白云山,把车停在了半山腰的停车场,我拉着她的手,走到了
“蹦猪台”(跳蹦极的地方)。
   我和月儿倚在旁边的的栏干上,看着前方灯光辉煌的广州夜景。
  月儿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说:“老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做个傻子,至少
这世界看起来都是真的,人都是好的。”
   我说:“那你做傻子后,会流口水到衣服上,三天不洗脸刷牙吗?”
   月儿回过头嘟着嘴,凶狠狠地对我说:“会!我会把口水擦在你衣服上,不刷牙亲肿
你的嘴。”
   “看来,我下辈子一定要找你做老婆,因为除了我,就数你傻了。”我笑着说。
   “那这辈子呢,你会娶云水吗?”月儿右手靠在栏干上撑着脸问我。
   我不接她的话茬,指着右手边的“踹猪台”,问月儿:“你跳过蹦极吗?”
   月儿摇摇头说:“没有,我不太敢。”
   “我每次受到大挫折的时候,就会来跳。”我说。
   “跳的时候什么感受?”月儿好奇地问。
   “我第一次跳下去的一瞬间,我非常害怕,我想我是不是要摔死了,我只敢闭上眼
睛,不敢看下面的景物,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身体自由落体的绝望感,下落可能只有几
秒钟时间,但我却觉得像过了几年那么久。”我笑着说,“当保护索到头后,把你从悬崖底
拉起,你会发现,原来阳光是这么灿烂,树木是那么的绿,市场里卖菜大妈的唠叨是那么的
有趣,楼下看车的大爷发起脾气来是那么可爱。”
   原来月儿还认真听我在讲,但听到后面几句,忍不住咯咯直乐,说:“什么和什么
啊,那种是先死后生的感觉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当一个人经历过临死的恐惧后,其他所有的困难都会微不足
   月儿点了点头,歪着头凝视着我半响,说:“老拆,你是个大坏蛋。”
   “是不是坏得有一点点可爱。”我抬头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笑着回答。
   “一点都不!”月儿扁扁嘴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候,一阵大风刮将了过来,穿着短裙的月儿忍不住抱住肩,打了个冷颤。
   我轻轻搂过月儿,说:“来,让我宽广的怀抱来温暖你这颗孤独的心。”
   月儿轻轻推开我,抬头看着我,笑着摇头说:“每个男人的怀抱都是37度2,都可以温
暖孤独的心。”
   我用力把她揽入怀说:“不,我比他们的都温暖,因为我今天刚好感冒发了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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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月儿不再挣扎,轻轻地搂住了我。
   风在我们的耳边掠过,远处灯光阑珊被染在了广州的天空上。
  我低下头,用唇拨开月儿脸上的碎发,月儿双眼盈盈,嘴角似笑非笑,千娇百媚,我轻
轻地亲吻着她的眼睛,她有点凉的脸,最后寻找到她的唇,。
   月儿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微张的唇,轻轻回应着我的亲吻……
  好一会,月儿离开了我的唇,头依偎在我怀里,说:“很小的时候,我就渴望有一个哥
哥,在我孤独的时候,能牵我的手,在我伤心的时候,能擦干我的眼泪。”
   我微笑地看着她。
   她双手环着我的腰,接着说:“刚认识你的那阵子,我们几个有几次在聊到你的时
候,一致的认为,你是个危险的男人,必须要离你远点。”
   “后来你偷偷在我的饭卡里打钱,只因为你不想我们俩个不会挣钱的学生花钱请你吃
饭,但又不想拒绝我们的心意。在CATWALK,你细心地照顾我们俩个女孩,让我对你有了新
的认识,特别是在广武酒店的那次,我觉得你是那种看起来吊儿朗当,看起来很坏,但其实
心地很好的男人。”说到这,月儿抬起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我觉得你特像我小时
候想要的那个哥哥。”
   我扬起嘴角笑着说:“我的经验告诉我,当女孩子说,你像我的哥哥的时候,或者说
我把你当做哥哥的时候,一般就是你被踢出局的悲惨时刻。”
   月儿抿嘴一乐,说:“老拆也有这种时候吗?那真是老天有眼啊。”
   我仰望天空做凄惨状长叹:“在我人生的上半场,拒人10次,被拒50次,目前战绩10
比50落后,战绩比中国男足还差。”
   月儿摇摇头笑个不停,说:“老拆,你什么时候能够正经一些,不过正经了就不是老
拆了,我还是喜欢你现在这样吊儿朗当的样子。”
   我挠挠头说:“吊儿朗当只是包子的皮,大家要善于透过面皮,发现肉馅。”
   月儿调皮地捏了捏我肚子上因长期酒天肉地堆积下来的一点小肚腩,说:“是发现这
堆肉馅吗?”
   我拍开她的手,说:“嗯,我现在正在努力减肥,当我失去的这一堆赘肉的时候,我
就会得到的整个世界了。”
   月儿放开我,走到栏干,双手展开迎着风,看着远方。
  远处夜的黑暗从山底慢慢向城市转淡,在城市的中央,满城璨灿的灯火掩盖了黑暗,阑
珊的广州午夜未眠。
   月儿转向我,风吹得她的长风随风飘扬,双手迎着风,她闭上眼睛大声说:“老拆,
我不需要整个世界,我只想好好的爱一个人,好好地被一个人爱。”
   我跳上栏干,坐在上面,对着天空大声地喊:“那个人是姓老名拆吗?”
   月儿笑着也朝远方大喊:“那个人姓老名坏蛋!”
   我开心地学狼大声嚎叫了几声。
   这时候一对在山上散步情侣经过这里,听到我的狼嚎鬼叫,那个男人忍不住骂了我一
声“痴线!(粤语,意思为神精病)”女孩则赶紧拉他走开,让他别惹事。
   我吐了吐舌头,月儿则在旁边双手捂着嘴在咯咯地直笑。
   我们笑完了,月儿双手伏在栏干上,小脸搭在手上,侧着脸问我:“老拆,你喜欢我
   我沉呤了一下说:“你聪明,可爱。”
   月儿凝视着我,又把头转向前方,看着远方灯火说:“可是有一种爱,无论我再聪明
也无法完全得到全部。”
   我看着这个平时无忧无虑的可爱女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心里话,我很喜欢她,
但是让我现在承诺只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不想,只是担心我做不到。换了的女孩,也许我
会上天入地先哄她开心再说。但是,对月儿,我不想骗她。
   月儿看我欲语又止的样子,用食指封住我的嘴,说:“老拆,你现在不用回答我,我
们来做个约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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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老拆,半年时间,我们按照现在的生活方式生活,在2005年的元旦钟声敲响的时
候,我们还回到这个地方相聚,然后如果我们还爱着对方,如果时间还不能分开我们,我们
就在一起,好吗?”月儿微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
   月儿嫣然一笑,伸出右手的小指,我也伸出右手的小指,我们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又
把大姆指贴在一起,用小孩子拉勾上吊的方法完成了约定的仪式。
   拉完钩,月儿缩缩着脖子,伸伸舌头说:“老拆,我们回去吧,好晚了,我好冷。”
   我牵着月儿的手,一路小跑回车上。
  月儿跳上车,关上车门搓了搓手,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腰身,满足地说:“这下暖和
   我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率性聪明的女孩,发动了车子。
   我送月儿到了楼下,没有亲吻她,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到电梯口,目送她上楼,才离
   拐出中山大道,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二点了,我这时间猛然想起要去采韵那拿
酒,看来明天找时间再说了,当然还要去看蓉蓉,蓉蓉晚上又发短信来说是家里有事,所以
明天就要走了。
   一夜无话无梦无遗,我一早就起床了,因为心里有事。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莫,手机里的彩铃是《一百个求婚的理由》,让我心里是又羡慕又不
是滋味,凌听这张新船票就这样登上了老莫这条破船了,我这条好船却连船票都没卖出去。
   老莫终于接电话了:“什么事,直入主题,这么早找我非奸即盗。”
   “蓉蓉明天要走了,今天晚上陪我去趟东莞,送送蓉蓉。”我回答说,我和老莫一起
去过几次凯撒,所以他和蓉蓉也认识。
   “真的吗?太好了,去哪送啊,酒吧还是KTV,不要告诉我就是吃顿饭哦,最好是酒
吧,有MM泡的地方,我都快发霉了,我都可以写一本《我在江湖的那些岁月》的回忆录
了。”老莫那头的声音立即放大数倍。
   我突然莫名开心起来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
   “向凌听请好假,我要陪客户吃晚饭,吃完晚饭过去,估计晚上不回来了,喝了酒不
能开车。你编好理由回头和我对好口供。凌听查岗的时候,我好当黄继光帮你堵枪眼。”我
简单了交代了两句。
  老莫在那边屁颠屁颠地答应着去了。
   我正在处理邮件,采韵的电话进来了。
   “你昨晚怎么没来拿酒啊?”虽然采韵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的温柔,但电话那头听得出
她有一点嗔怪的意思。
   “和老黄下棋下得太晚,就没好意思骚扰你了。”我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回答说。
   “好吧,你下楼来吧。”采韵说。
   “下楼?”我没弄懂她的意思。
   “你不会让一个美女提着这么重的酒上楼吧?”采韵笑着说。
  我立即挂了电话,冲到楼下,采韵的黑色LAND ROVER DISCOVERY 3(陆虎发现3)就停在
大门口右侧的空地上。
   我走过去,看到了采韵那张美丽的脸了,她今天把头发扎成马尾,穿着白色的阿迪达
斯紧身的运动衫,显得明媚照人。
   我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笑着说:“难怪前面塞车,感情交警哥哥都来看你这个
美女了。”
   采韵嫣然一笑,回答道 :“嘴这么甜,也不枉我拎着这几瓶酒全世界跑了,酒在后面
的位置上。”
   我探头去看,发现采韵细心地用报纸包着这几瓶酒,竟然有五瓶,我只是随口开个玩
笑,没想到采韵真的当了真。
   “和老黄下棋有什么收获吗?”采韵的妙目看着我问。
   “这是一项希望工程。”我回答道。
   “长时间的培养才行,是吗?”采韵立即接上问道。
   “是的。他的性格如同他的扇子上写的那几个字-‘叩桥不渡’。”我点点了头说。
   “叩桥不渡?什么意思呢?”采韵不解地问。
   “叩桥不渡,这是1969年,日本著名的棋手高川格夸奖同样也是日本当时最顶尖的华
裔棋手林海峰的话,大凡渡河总要过桥,见桥先叩击桥石,看其是否牢固,叩完而又不渡,
足见小心谨慎的程度。而黄主任就是这种谨慎而富于忍耐性的人,从他的棋风可以看出
   采韵点了点头说:“还好我们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是要辛苦你了,梁猜。”
   我笑着说:“辛苦但不命苦,首长的这番话是说在嘴里,甜在俺们心里啊,我一定会
一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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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采韵笑生双靥,说:“现在甜在心里的好象是首长我啊。”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因为有事,所以采韵把酒给了我后,就直奔深圳去了。
   而我如获至宝地把酒拎上了公司,暂时锁在了我的资料柜里,又把锁匙放到了我的电
脑包里,这才安心。
   和客户吃完晚饭后,我在中华广场的流行前线里的Hello kitty专卖店里买了一个粉红
色的和真人一样大小的公仔,和老莫开着我的PRADO直奔我们约好的莞城的“9号公馆”酒吧
   蓉蓉已经把所有东西放在她东莞莞城的亲威家,以方便第二天直接从莞城做火车回
去。同时她要和她的亲威以及一堆老乡告别,要很晚才能到。我和老莫正好利用这段时间
差,磨磨我们行将生锈的宝刀。
   我们要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卡座,把Hello kitty 放在座位上,我坐在一个单独的小橙
子上,开始全神贯注地雷达扫描现场的美女。
  我们把酒吧里的女孩按照中国的菜系分成七大菜系。
   第一种是湘菜,这种女孩特点是在酒吧里故做兴奋状,顾盼左右,大声谈笑,行酒
令、划拳,尤如湘菜般香浓而味辣。其实她们的内心渴望引人注意,非常想认识陌生的人,
潜在的语言是,看,我很活波、开朗、大方的,如果你来邀请我、我就是你的。对于这种小
妞,就应该大胆的上前搭讪,她心里会想,这一桌我还是很有魅力的。针对她这种爱虚荣的
心理,拿出不辣不革命的吃辣椒的精神,扮猪吃老虎,深入虎穴,直取虎子。
   第二种是上海菜,看看那些酒吧里没有多少话,只是随着音乐轻微摆动身体的女人,
一如比较小资的沪菜。你不要以为她真的是来欣赏音乐的,到人多事多,乌烟瘴气,常常连
板凳都没得坐的地方来欣赏音乐,即使有艺术素养也要直降十个等级。她们只是告诉男人,
我是一个不随便的女人,只是因为工作或个人心情郁闷,出来放松的,如果你是一个比较优
秀的男人,不妨作个朋友。后面会发生什么,那要看双方的沟通程度,吃这种菜,长得比较
清秀、谈话比较小资的男人成功率比较高。
   第三种菜是川菜,这种是指在酒吧里没有多少话,只是随着音乐强烈摆动身体的火爆
的女孩子,这种女孩有如川菜般够辣够味。她当然绝对不是能量多,没事干跑来酒吧健身减
肥的,她在告诉我们这些男人,我是一个活力四射、思想前卫的女孩,有胆就放马过来,看
是谁吃了吃。吃定她这种辣妹,一定要有吃川菜时辣死拉倒的决心和勇气,一定要外形酷过
谢霆锋,脸皮厚过天安门城墙。
   第四种菜是苏菜,这种女孩如江苏菜般需要炖、焖、煨,品味比较高,在酒吧里既不
随音乐摆动,又不大声喧哗,只是几人窃窃私语。当然她们不是来谈2004年公司的发展策略
和工作计划的,潜在语言是酒吧只是我们姐妹聚会的地方,但也不妨多一个人。吃这种菜,
技巧要求要比较高,你可以不帅,但你一定要有赵本山般的幽默,脸皮要够厚。因为这些女
孩比较理智,有时容易冷场,要装出对其中一个特别感兴趣的样子,因为这些女人多半是出
来检验一下自己是否还有魅力而且见过些场面,所以好钢用在刀刃上,只对一人发起攻击,
成功率比较低,但一旦得手绝对是顶级的鲜货。
   第五种是闽菜,这种女孩在酒吧里左顾右盼,时不时猛喝一大口酒。这道菜色香一
般,以独特的味道和内容取胜。她不是在看她的朋友来没有,可能等的就是你,她的身体和
表情都要告诉全世界,我好无聊哦,怎么没有人看上我吗?你只需要直接过去说,美女,你
真漂亮,我们喝一杯吧。接下去发生的事,就会像吃“佛跳墙”一样,让你发现这破缸罐
里,原来有这么美味的汤水。
   第六种是鲁菜,这种是在酒吧里串来串去,时不时和谁打一下招呼的女孩,一般身上
有莫名其妙的纹身图案,叨着根烟,嘴里动不动就问候你娘亲。这种女孩就像味浓的山东菜
一般,吃不惯葱蒜,最好别吃。她多半在江湖中沉浮多年,要么你有史泰龙的肌肉,要么你
跨吧台逃跑有刘翔跨栏的速度,否则最好别惹。
   最后一种是粤菜,这种女人是一个人坐吧台的。这种女人是海水也可能是火焰,就像
粤菜一样,可以是煎、炸一样快速,一样爽、脆,全过程可以快速得只有五个词“干杯,开
房,我要,我还要,再见”;也可能如沌老火汤般需要长时间,文火慢慢熬,一不小心,一
夜情谈成了N夜情,情人熬成了老婆。变数较大,只能随机应变。
   我们同时注意上刚进来的一个身材高挑,丰满得一塌糊涂的女孩,但很快我们就发现
她手里的烟,和腰上的纹身,以及和几个古惑仔模样的男孩子打情骂俏,我们相对无语,对
望一眼,同时仰天长叹一声:“鲁菜,我们不吃大蒜,谢谢!”
   我们又观察了几桌女孩,决定去尝尝坐在里面吧台的一道“粤菜”,看看今晚有没有
机会煎点、炸点夜宵吃。
   我正要起身,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贴到了身上,一双小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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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是蓉蓉来了,笑着正襟危坐。
   蓉蓉一本正经地低沉着声音说:“猜猜我是谁啊?”
   我装着看不见,摸了摸她的手说:“哇,这么漂亮的手,是柏芝吗?不是啊,是子怡
吗?不是啊,是嘉欣吗?又不是啊,那你一定是比她们都漂亮的蓉蓉了!”
   蓉蓉咯咯地笑着,从后面跳到我前面。
   我抬眼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她今天穿了件粉红色的吊带超短裙,扎了个小马尾辫,
笑呤呤、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啧啧地欣赏着蓉蓉的美丽,她不同于云水的茉莉般的清新,也不同于月儿的香水百
合般的明媚,更不同于采韵的玫瑰般的娇妩,她像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未曾盛开,已风情万
   老莫在旁边看得直流口水,忙不迭地过来和蓉蓉握手,还想拥抱人家,结果被我直接
踹到沙发上去了。
   蓉蓉拉过一起来的女孩子介绍给我们认识:“这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小苹果。小
苹果,这是梁哥,那个,那个,咦,莫哥呢?哦,趴在沙发上的是莫哥。”
   小苹果果然人如其名,圆圆的脸蛋,一笑起来有个深深的酒窝,很是可爱,她穿了一
件低胸的衣服,胸前两个特大号的红富士苹果,若隐若现,让人恨不得掏出来吃两口。
   我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老莫已经从后面窜出来,热情拉着人家的手,嘘寒问暧了。
   我把Hello kitty送给了蓉蓉,蓉蓉乐得和小苹果抱住它,又摸又亲的,老莫在旁边妒
忌地看着,直恨不得变成那个Hello kitty。
  我们叫了一瓶伏特加,兑着番榴汁,四个人开心地边玩骰子边喝酒。
  那晚蓉蓉喝了很多的酒,也笑得很开心,但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一丝丝的伤感。
   有一次我和蓉蓉同时去上卫生间,出来看见蓉蓉在前面拐角的地方等我,我牵着她的
手,准备一起回去。蓉蓉突然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滚烫的唇紧紧地贴着我的唇,喝晕了且没
准备的我一个踉跄没站稳,两人跌倒在地上,我们相看一眼乐得哈哈直笑。
   醉眼中我看着面若桃花的蓉蓉,忍不住搂过她,两人不禁又亲吻在一起。
   那一边老莫也已经用他的黄色笑话,把小苹果逗得咯咯直乐,看到小苹果不讨厌自
己,更得寸进尺地借酒行凶,乘机大吃豆腐。小苹果只是嘴里笑骂他讨厌,并没有抗拒,这
样老莫反而更来劲地上下其手。
   玩到凌晨三点多钟,我们四个人歪歪倒倒地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酒吧,
   我晕乎乎地把车开到了附近的西湖大酒店,路上撞倒了两垃圾箱,到了后,我开了两
间房,老莫拿了一个房卡,竟径直自己搂着小苹果先上楼去了。
   我有点语无论次地问蓉蓉要不要再开多一间房间,蓉蓉搂住我的腰,站也站不稳,摇
摇头说不要。我说好,反正两张床,我一定不欺负你。蓉蓉还是摇头说,我就不怕你欺负
   到了房间,我们俩衣服也没脱,就倒在一张床上,躺了一会,不自住地我们找到对方
的唇,饥渴地亲吻起来。亲着亲着蓉蓉忽然哭了起来,她一哭,把我哭得有点清醒了,我轻
轻放开她说:“蓉蓉,怎么啦,是不是哥不好,欺负了你。”
   蓉蓉把我抱得更紧,把头埋在我怀里说:“哥,我这一走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傻丫头,你还可以来广州的啊,哥也可以去贵州看你的
   蓉蓉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说:“哥,我好舍不得你啊,你是我来东莞后,对我最好的
人,我喜欢你。”
   说着蓉蓉用她的热热的唇亲着我的眼,我的脸,我的嘴,我的耳朵,我顿时在蓉蓉的
亲吻中如入云端,不知今夕何年,蓉蓉趴在我身上,在我耳朵轻轻地说:“哥,我喜欢你,
我要走了,你要了我吧。”
   我摇摇头,轻轻把蓉蓉抱在在右边一侧,正要说什么。蓉蓉大颗大颗眼泪落了下了,
哽咽地说:“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我又摇摇头说:“不是,蓉蓉我很喜欢你,但是……”
   蓉蓉没等我说完,转过身来用嘴唇把我后面的话给压了进去,同时用右手拉起我的左
手,伸到她衣服里,放在她柔软而有弹性的胸上。
   手摸着蓉蓉温润的皮肤,酒精在我血液里,迅速燃烧,我喘着粗气,熟练地解决掉蓉
蓉身上的所有丝缕,当蓉蓉洁白而发亮的身体裸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点怔怔地看着她近
乎完美的身体,突然有种不敢亵渎这个如天使般身体的念头。
   蓉蓉有点害羞地双手抱住胸,问:“哥,怎么啦,是不是我长得很难看啊?”
   我笑着摇摇头说:“不是,蓉蓉你长得非常非常漂亮。”
  蓉蓉开心地笑了,用右手拉过我的左手,放在她脸上,用嘴轻轻地亲吻我的手。
   我慢慢地伏下身,亲吻着她的唇,她的脖子,她柔软的胸,蓉蓉闭着眼睛,带着甜甜
地笑,接受着我的亲吻。
   当我亲吻到她的胸的时候,感觉到她身体一阵的紧张和悸动,嘴里忍不住轻轻地叫出
了声来,我慢慢地俯下身,轻轻地抱住她。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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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这夜半敲门声顿时把我们吓了一跳,我那昂首挺胸的小兄弟也吓得“咚吆”一声,应
声下了半旗。
   蓉蓉抱着我说会不会是警察啊,我摇摇头,哪怕天下的警察都查酒店,也唯有东莞的
不会,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男人天堂啊,何况我和蓉蓉又不是什么皮肉买卖。
   我套上裤子,走到猫眼,凝神一看,不看则已,这一看,把我已经垂头丧气的小弟弟
气得“当”地一声翘将了起来!
  门外竟然是老莫!!!
   我一把拉开大门,正要把他一把塞进马桶,用水冲走的时候。
  衣冠不整的老莫神色焦急地先说话了:“听听突然得急病,上吐下泄,我得马上回去
了!”说完后,居然还有空闲,不怀好意地从我的手底下往里面乱瞄。
   我拎住他的领子把他往外扔,说:“我们马上回去吧,你在楼下等我。”
   这时候,我看到小苹果也出来了,同样衣冠不整,那两个大苹果活蹦乱跳地探出了大
半个头出来,我禁不住探出头多瞄两眼,这时候轮到老莫神气了,挡在我面前,把我的脑袋
给按回去了,我缩回来的同时,不屑地朝他比了比中指。
   我关上门,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被吓一下,头脑变得特别的清醒了。这也许是上
天注定的,蓉蓉本来不属于我的,这样的结局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蓉蓉这时候已经穿上衣服,走到我身边,从后面抱住我问我怎么啦。
   我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下,告诉她我们马上得走,蓉蓉不语,只是紧紧地抱住我不
   蓉蓉她们不愿意在酒店住,先回小苹果住的地方,等天亮去坐火车。
   我们把蓉蓉他们送到了目的地,除了那个人大的公仔外,我还塞给了她一个信封,里
面是五千块钱,让她回家给父母的。而老莫要了小苹果的电话。
   蓉蓉一步三回头。
   从倒后镜里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我用力靠在驾驶位上,揉揉有点痛的头,
打着火,踩下油门,车飞速前进,两边的树不停地后退,蓉蓉离我越来越远,而天亮后,她
会离我更远,远到我的想像力无法定位的空间。
   我伤感地以为,我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可爱的蓉蓉了。只是不会想到,当再见到
她的时候,是在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意想不到的场景,当然这是后话。
   路上老莫不停地打电话给凌听,问她情况,凌听告诉她吃了药好了一点,老莫心安了
些,让她能睡先睡,他马上就回来。
  老莫看我皱着眉头,一脸疲惫地开着车,就点着了一支烟递给了我。
   “一朵鲜花又毁在你手下了吧?”老莫怕我太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话。
   我凝视着前方摇了摇头。
   “一万块啊,一万躺在床上你没捡哦。”老莫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告诉过他曾有人
开一万块钱来买蓉蓉的第一次。
   我不说话,伸出右手,给了他一个中指,这跟钱没有任何关系,这农民差点把我吃饭
的家伙给废了。
   “这几个女孩中,你到底喜欢哪个多点啊,老拆,一个人要专一,脚踩几条船会掉进
水的淹死的,哦,不要驳嘴,你肯定要告诉我,那你就直接站在水里,如果这水深三米呢,
你根本站不住呢?”老莫太了解我了,一边唠唠叨叨地问一边替我回答。
   “水深三米,我就游泳!对了,你和你家听听,”说到这我抖了抖鸡皮疙瘩,接着
说:“和你家听听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那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男耕女织,夫唱妻随,听听就像一盘色香味俱全
的好菜。”老莫那陶醉样在我眼里特欠扁。
  “如果我告诉你家听听,老莫吃完你这盘好菜后,又吃了个小苹果增加营养,你家听听
是不是也很开心哦。”我挑逗老莫。
   老莫一脸不屑地回击我:“那我就告诉云水,你这禽兽是怎么样借酒行凶,玷污人家
月儿的,我再告诉月儿和云水,你跟蓉蓉凌晨三点钟,光着屁股在酒店的床上在谈人生谈理
想,不知道她们听了是不是也会很开心哦。”
   我顿时无语,唉,古龙说得真好,最好的朋友就是最危险的敌人。
   如果我把老莫的这么多年斑斑劣绩告诉凌听,估计他家听听跳几十次井,上几十次
吊,喝几十次农药都不够。可是,反之也一样,月儿、云水上吊倒不至于,不再理我的可能
   都说聪明的男人说一半,留一半,而聪明的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女人闭的那一
只眼,那也是你没被发现的前提下,你把这些风花雪月在女人面前晃来晃去,她不睁大两只
眼,闹到你两只眼睛都闭了,两脚都蹬了才怪。
   “我准备这个国庆和听听回趟成都。”老莫兴奋地说。
  “哦,看来试用的不错,决心要买货了,去下定金啊。”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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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从东莞回来后,我一直试图去理清我与她们之间的感情。我问自己更喜欢谁,结果却
让我陷入更深的矛盾中。
   我像手里握着妈妈给的五毛钱零花钱的小孩,看着街上好吃的和好玩的,始终下不了
决心去买哪个。
   我最后放弃这种痛苦的选择,我深刻地体会到那句话:有时候选择比不选择更痛苦。
   我暗暗下决心,下辈子一定要努力出生在阿拉伯国家,虽然那样皮肤会黑一点,虽然
娶的老婆会肥一点,但好歹娶的老婆可以多一点,质量可以用数量来弥补,爱谁就娶回家,
如果阿拉伯老爸刚好比较有钱,盖的房子房间多,那就多娶几个,闲着也是闲着,那可真是
怎一个“爽”字了得。
   过了几天,月儿要我陪他去见一个客户,是月儿签的第一张单的那个客户,给他们的
账期已到,但款他们却拖着不给,月儿让我陪她上门去见他们老总,帮她判断一下。
   我上门前做了一下调查,这个公司目前运作还是比较良好。于是我们上门去和他们姓
陈的老总聊了一下午,陈总说目前周转有点困难,但满口答应一周内给我们全款。
   从客户那出来是下午快六点钟,这时候广州已经进入堵车高峰了,我看着月儿有些疲
惫的脸,问她下午如果也没有特别急的事了,带她去兜兜风,放松一下。
   月儿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开车带着月儿从环市东路转到附近的麓湖,麓湖这时候人不是很多,夕阳淡淡地撒
在湖面,风吹过时,掠起阵阵的金色的涟漪。
  我在鹿鸣酒店旁边,一个湖边的露天停车场,把车头朝着湖水停了下来。我们俩放平座
椅,打开天窗,打开班德瑞的音乐,惬意地躺了下来。
   我们看着天上并不蓝的蓝天,看着周围还算绿的树木,漫不着边际地聊着天。
   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月儿的左手,月儿没有拒绝,轻轻把手指放在我的手指
间,五指相握。
   我从她滑软的小手感觉着她的心跳,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侧过脸看她长长的睫毛
和微翘的嘴角,阳光轻抚着她那张青春的脸,明亮而新鲜。
   月儿嫣然一笑,回过头说:“看什么呢?”
  我笑着说:“活了这么老,在你脸上,我第一次发现夕阳原来是这么好看。”
   月儿微笑着摸着额上新长的一颗青春痘打趣说:“是外面的太阳,还是我头上这颗
   我说:“你这颗不是太阳,是露珠。”
   月儿歪着头,巧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 :“拆兄,愿闻其祥。”
   这语气很熟悉,分明是我的语气,看来我的毒性太大,女孩子跟我在一起,不学坏都
   我一脸严肃地回答说:“长在别人脸上,是难看的青春痘;长在我们家月儿脸上,就
是花朵上的一滴晶莹的露珠,倍增娇艳。”
   月儿侧过头,笑靥如花,看着我说:“老拆,在女子防身大全里面,你这种男人排在
危险榜第一位。”
   我笑着说:“女人勿近吗,上榜理由是什么?”
   月儿抿嘴一笑说:“上榜理由是嘴甜如蜜的男人往往靠不住,到手前是掌中宝,到手
后是掌中刺。”
   我摇头回答道:“月儿妹妹此言差矣,我这种坏男人不是用来依靠,物要尽其用,要
知道上好的黄花梨木也磨不成铁针,顶多磨成牙签。”
   月儿如水的大眼睛看着好奇地问道:“敢问拆兄,你这种坏男人用何功效?”
   我抬抬眉,笑着胡说八道:“我这种男人是你饥饿时的新鲜面包,伤心时的免费纸
巾,寒冷时的贴身内衣。可以被我们爱,也可以爱我们,但不要依靠。要知道面包再新鲜也
会过期,内衣穿久了就该破旧了,天下也没有永远免费的纸巾,下次你要用可能就得花钱买
   月儿咯咯直乐,侧着头,打量着我,说:“老拆,问你一个问题。”
   我回答说:“问吧,正经的我全不懂,不正经的我是百科全书。”
   月儿已经很习惯我这种说话方式,微微一笑问我:“问你一个一点正经都没有的问
题,在你漫长而又复杂得堪比中国历史的泡妞史中,有没有对哪个女孩说过爱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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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摇摇头老实地回答说:“从来没有,这种梦话只适合在睡着
的时候说。”
   月儿好奇地问:“如果你碰到你喜欢的女孩,你会对她说什么呢?”
   我向右侧转过身,看着月儿可爱的脸,回答说:“我会对你说,我会一天一天地爱着
你,直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天;你也要一天一天地好好爱我,直到你不爱我的那一天。”
   月儿如一泓泉水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良久,转头嫣然一笑,夕阳下娇艳胜似
   这种被后来我们称做“午后”的时光,一开始是偶尔刚好拜访完客户,顺便来享受午
后的阳光,后来我们周末没事的时候,我们都会一起在明媚的阳光的抚摸下渡过。
   月儿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可以从你说的“1”读懂“2”和“3”甚至更多,而我也
每每能从她的眼睛读出很多的爱意和内容。
   聪明的女孩真的是一本好书,而男人往往只注意了封面的色彩的亮丽和图画的精美,
我们认为价格的是否合理往往只会凭封面的靓丽程度来判断,至于书的内容是否精彩,很多
时候至少在刚开始的时候,我承认我们男人只是叶公好龙。
   和月儿在一起,我突然感觉到精神的愉悦跟肉体的满足的不一样了。
   肉体得到的仅仅是快感,而不是快乐。
   精神愉悦的那种满足感可以添满整个心很长时间;肉体的高潮在暴发后就开始疲惫,
那是如烟花刹那间灿烂后的长久寂寞。
   那段时间,我们牵手,亲吻,也偶尔会相互抚摸,但没有做爱。
   我以为和月儿有了那一晚之后,我们有第二晚甚至第N晚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事实上没
有,我们有过很激情的亲吻和抚摸,但到最后关头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刹住了车。
   月儿让我第一次有了想拥有有一个女孩的身心而不仅仅是肉体的念头。这种高尚的念
头让我对自己刮目相看,也让我对这个国家突然充满希望---狗都改了吃屎,国家还有什么
事搞不掂的。
   这段时间不免和云水生疏了许多,而随着我和月儿的关系的越来越亲密,云水也越来
越刻意与和我保持开了距离。
   但云水找了个机会,特意告诉我,月儿已和她男朋友分手。
   这件事,月儿从来没主动提过,我们在一起基本不提她男朋友。我没有问过月儿,不
是不在乎,而是这件事只能由她自己来处理的。
  我算是他们感情的入侵者,如果还明目张胆地要求别人滚蛋,那也太欺人太甚了,盗也
要有道嘛,即使这次偷的是心。
   我很感激云水,现在这种好女孩,已经和处女一样可遇不可求了。
   既然不可能同时采(彩)“云”追“月”,就目前情况,我也只能“云”开见“月”
明了。心里虽然还是有点点的惆怅。
   会展中心的项目马上进入最关键的定技术参数了,十个专家也基本确定下来了,其中
有七个是我们认识或比较熟悉的,我们几个这个项目小组的成员分头去做工作。
   而我们在行动的同时,竞争对手也在行动。如果专家是收好处的,那比拼的就是谁开
的筹码高,如果专家不收钱的,那比拼的就是谁的关系好。
   至于技术水平,其实大家都在同一个档次,各有优势,但如果招标书上把自己的优势
参数写上,并把这部份的分数写高,那么胜算就会高一些。
   据收集的情报来看,各家品牌都搞定了一些专家,以“北顶”为首,他们据说搞定了
四个专家,而我们能确认帮我们的专家有三个,“卡而特”是二个,唯一无人能搞定的是最
关键的人物,网络中心的黄主任。
   随着项目的时间越来越紧,健哥也像到了更年期一样坐立不安,不停地问我进展,恨
不得自己来出手,当然他又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所以只有干着急。
   这个项目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意义在于,现在人事有可能要变动,如果拿下这个项目,
他就是公司的大功臣,别人要动他,得多几分忌惮。
   我保持着和黄主任每周下两三次棋的频率,在和他的接触中,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物
不简单,他睿智但不外露,他洞查世事却装糊涂。
   主动和他谈此事很可能被他用太极拳轻轻打出,甚至根本不会理我,但随着时间的迫
近,如果我不马上主动推进,又不知何时将会是合适的时机。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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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于是我约采韵出来喝咖啡,想听听她的看法。
   这段时间,我和采韵也经常见面,大部份的见面是在“浮水印”里,有谈项目,也有
天南地北地瞎聊。
   熟悉了之后,采韵才告诉我,她是“浮水印”的股东之一,我释然,难怪那里的人
“韵姐”长,“韵姐”短地叫她,难怪第一次和她喝博若莱喝到十二点钟,也没有人赶我们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楼上西角的沙发上等我了,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喝酒和后来经
常坐的地方。
   今天她只是稍施淡妆,一头像乌云般的秀发简单地扎个马尾,几缕青丝如垂栁佛水地
飘在她的额头前,顾盼嫣然,依然是百般的妩媚。
   我坐了下来,把手机放在了采韵手机旁边,我们用的都是多普达最新的818款,都是银
白色的,只不过采韵的手机像她的人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我的手机就同机不
同命了,买来没多久,就跌过无数交,喝过几次酒,弄得和我本人一样颓废。都说什么狗就
有什么样的主人,我觉得什么手机跟什么样的主人更确切一点。
   我们库存的博若莱,早被我们喝完了,所以我们都要了杯咖啡,采韵从不喝茶的,我
也就客随主便。
   随后我把项目的情况详细地如此这般和她说了。
   她含颌点头,赞同我的等待机时机的观点。她告诉我,据她的了解对于黄主任,我的
进展已经是最好的了,其他品牌的人现在连门都没有找到在哪。
   对于担心时间进度的问题,她给我打气,她会找人出面,再拉两个专家过来,这样顶
多黄主任谁都不帮,我们还是能抢占先机的。
  我点了点头说:“当初怕黄主任倾向哪一方,如果他一碗水端平,也未尝不是坏事。”
   采韵也点点头说:“最好你还是继续和他接触下去,一方面有机会可以探探他的想
法,另一方面也随时了解他的动态。他是最关键的人物,把握了他也就把握也全局。”
   我欣赏地看着采韵,这个看起来千娇百媚的女孩,脑子里却是如此的睿智,思路是如
此的清晰,我突然怀疑起市坊传闻的她和钟副市长的情人关系。
   做二奶的无非有两种光景,一种是爱钱,一种是爱人。
   我认识采韵这么长时间,感觉她品味很高,穿和用的都是高档的东西,但她决不是那
种一味贪图享受的一般市井女子,她能在花园酒店优雅地吃着最贵的晚餐,也能和我一起在
小巷里开心地吃着“沙县小吃”。而以她的能力在大公司里都能很轻松找个属于自己的位
置,她不是为钱出卖自己的女孩,所以可以排除第一种情况。
   第二种情况的不符,我是从一个细节上推断的,钟副市长嗜茶如命是很多人都知道,
但采韵却是不从喝茶的,因为据她说喝茶都会失眠,但是如果两个人相爱,很多生活习惯是
会被同化的,特别是对方的最大爱好,受其影响,采韵即使不太爱喝,也必会喝一点,但采
韵对喝茶这等坚决的态度,实在不符合常理。
   怀疑归怀疑,这种问题我当然是嚼碎吞下肚子。采韵是别人花园里的花朵,有机会能
多瞄两眼多瞄两眼,多看美女有益身心发育,其他的关卿何事。
   从“浮水印”出来,已经快六点钟了。
   我给月儿打了个电话,她正在忙几个合同,我告诉她我晚上去下棋了。
   她笑着答道,好事,这样可以让高尚的艺术洗涤一下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回
答说,一般是我玷污艺术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和月儿说笑了一会,我直接去了中信广场,把车停在大楼下停车场,然后在一楼的麦
当劳里等小毕下楼汇合我。
   我们俩在麦当劳大啃着汉堡,小毕突然问我:“老拆,如果喜欢一个女孩子,要怎么
去追她啊?”
   我大口咬着最爱的铁板烧汉堡,头也不抬地问:“看上谁家闺女了,哥哥帮你搞
   小毕还不意思地吱吱唔唔,我突然回忆起每次和云水在一起,小毕立即如同换了一个
人似的,这是爱上一个人的特征。
   “是云水?”我抬头笑着问小毕。
   小毕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点了点头。
   我突然起了一个念头,要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小毕是我们这班朋友中,最老实的一
个了,云水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有个可靠的男孩子来照顾她。
   云水这肥水怎么地也要设法流自家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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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今天老黄单位大概也没有什么事,他早早就到了棋社。
    我见状卷起袖子,摇起他送给我的纸扇,和他撕杀了起来。
    但今天我明显不在状态,连输了两盘,当第三盘结束,我们正准备算双方目数的时
候,老黄扶了扶眼镜,摇着那写有“叩桥不渡”的纸扇,慢悠悠地地说:“小梁,今天有心
事吧,棋行得乱,心乱棋必乱。”
    我抬头看着老黄那细小的,睁大眼睛人们还以为他闭眼的小眼睛,这小眼睛里平日
充满着智慧,现在则充满了疑问。
    我摇摇头说:“工作上的一些小事。”我本想就着他的话头把话引到项目上,但又
觉得太唐突,所以又把话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老黄在点目,抬眼看了看我,什么话都没说又低头在点目。
    “黑胜半目。”老黄点完后说,我又输了。
    “白棋在布局的时候是以大优势领先的,但你处处都想要占先机,每个局部的战
争,你都想要打得对手落花流水,如果对手实力差距比较大,是可以实现的,但如果对手实
力相当或更高,这是很不理智的下法。孙子兵法里说过,‘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
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老黄摇摇扇,指着我右下角
的棋继续说:“这里在布局的时候,是你实地最多,势能最大的区域,如果你立足于这个区
域的根基,慢慢地扩大优势,优势最终将成为胜势!”
    老黄喝了口铁观音,继续说:“但是在你的策略却是全面进攻,四处进攻别的地方
的棋,不知不觉却把自己的根基给消弱了,最后因为水平相当,你的进攻没有特别成效,老
巢却被我乘势打压得不成样子。小兄弟,要记住过犹不及,有些时候需要有‘能而不为’的
清醒头脑。”
    我点了点头,有所感悟,联想到会展中心的项目,我突然觉得老黄话里有话。
    “老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然大家实力都差不多,你觉得这种情况下,
我应该怎么做最明智?”既然老黄话里有话,我也以话入话地问。
    老黄眼里闪出狡黥的光芒,他知道我听懂了他的话,也知道我在问什么。
    “你觉得你的优势是什么?”他问。这个问题问得很狡猾,可以问我的棋力也可以
问别的,但我知道我们一起下棋的时间有日子了,他很清楚我下棋的优劣势。
    “和其他几家比,我们在安全方面的技术有优势,交换和路由没有特别的优势。”
我看着老黄的眼睛,单刀直入的回答,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崇尚“叩桥不渡”、小心谨慎
的老黄给我唯一的机会,虽然问得是这么晦涩,比起古代小娘子答情郎还含蓄,但我知道这
机会稍纵即逝。
    老黄打开扇子,笑了笑,我在他眼里看到了赞许。
    “这次项目的重点就是安全,我详细研究过你们的产品和方案,应该说是非常符合
我们的要求的,你们上次给的资料里的‘入侵检测’的方面不够详细,什么时候给我一份更
详细的。”老黄说。
    这是这一个月以来,他第一口主动开口谈项目的事,搞得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狂跳,
但我脸上还是保持不动声色,回答说:“没问题,明天送到您办公室。”
    老黄起身捶了捶腰,站直了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这么沉
得住气,一个月前我就在等你问我项目的事情。”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心里在暗暗庆幸自己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
    老黄说:“我先走了,小梁,明天记得把资料补给我。”
    说完又用扇子指着右下角的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回家去了。
    当老黄的背景消失在棋室后,我立即跳了起来,给工程师大张和小吴分别打了个电
话,迅速确认我们立即重写方案,把重点集中在安全方面,突出我们的优势。
    大张说这两天通宵加班也会把全新的方案做出来,小吴则说晚上加班加点把“入侵
检测”方面的资料重新整理出来。
    我感激地挂上了电话,平时光芒都在销售身上,军功章真是有我们的一半,也有这
些幕后英雄的一半。
    我一边激动,一边盘算后面的步骤怎么走。今天的收获太大,这个项目总算找到突
    我忍不住跳了起来,朝天空重重地一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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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我给月儿打了个电话,和她分享我的开心,电话那头月儿比我还兴奋。
   和月儿约好等会接她出来一起吃烧烤,以庆祝项目有了进展。
  小毕因为要赶一个方案,回家加班去了,我送他回家后,已经快12点钟了,正是烧烤欲
   在棠下小区月儿她们住的地方楼下,我接上了月儿,本来我想让月儿叫上云水,后来
想想,还是把话吞回到肚子里了。
   月儿穿了件紧身运动套衫,下身穿了条宽松的牛仔裤,额前云鬓有几丝不经意散落在
脸上,有点懒散,却别有风味。
   月儿上车后,我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她嫣然一笑,说:“云水已经睡下了,我
拉她来,她死活不起来。”
   我转头欣赏地看着这个如精灵般的女孩,月儿回眸笑着说:“看什么呢?”
   我笑着说:“越看你越像烧烤鲫鱼,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月儿笑着用抱枕打我,说:“能不能像别的啊,鲫鱼这么肥!”
   我一边加油门一边说:“那羊肉串吧!”
   “不要!羊肉串这么黑!”月儿大声抗议。
   “鸡屁股吧,这多好啊,白白嫩嫩的!”我叫道。
   “你想死啊,老拆!”月儿气鼓鼓地看着我。
   “鸡翅膀吧!我喜欢,身材又好,又好吃!”月儿转睛一想。
   “好吧,就鸡翅膀吧,鸡翅膀,我最钟意吃,可惜你老母不钟意吃……”我们俩一起
大声地唱起周星驰在《大话西游》里的鸡翅膀之歌,飞奔天河东路。
   广州的有很多“走鬼”(广州话,意思无证的小摊)的烧烤,天河北基本上集中在黄
埔大道的冼村路口,员村,燕岭路。这些“走鬼”烧烤虽然不是非常卫生,但味道实在是正
   我们经常去的是天河东路黄埔华苑旁的烧烤摊,那边一般有两、三伙,味道最好的是
一个胖子烧的,我们习惯称之为“胖子烧烤”。他做的最好的烧烤鲫鱼、韭菜和茄子,最正
点的是他自制的蒜茸酱,据他说,这个酱是经过几年的研制和改良,味香而滋味足,淋在鲫
鱼上,真是百步飘香。
   因为经常吃,胖子和我已经很熟悉了,一见到我,就乐呵呵地大声和我打招呼:“来
啦,鱼几条,茄子几个,韭菜几串?”然后又神神秘秘地在我耳边悄悄说:“小兄弟,又换
马子啦,这个比上次那个正点哦。”
   我们点了一些东西,坐在旁边的用纸箱之搭起来的桌子旁边,这时候夜总会上班的小
姐还没有下班,所以还没有多少风景可看,我和月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
   月儿和我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烧烤缭绕的青烟飘向旁边小区,好奇地问:“平时会
不会有城管来呢?”
   语音刚落,就见一辆白色的城管的车驰而来,车伊停稳,就见两个城管跳下车,我知
道有事要发生了,立即站起来搂住月儿,走在一边,背对着外面,把月儿紧紧搂在怀里。
   就在这里,我见到一团白影“刷”地从身边掠过,定睛一看,原来是胖子端着他的烧
烤箱从身边跑过,可能是经常应付这类事情,他跑得又快又稳,箱上烤的东西竟一点都没有
掉下来,他速度奇快地一路小跑着转个弯就不见。
   城管过来踢掉几个桌子,吼了两吼,就上车去踢下一个场子了。
   当城管去远了,胖子又不知道从哪端着他的烤箱冒了出来,居然箱上的烧烤一样都没
有掉下来。他老婆把踢翻在地下的桌子重新地扶起,来吃烧烤的客人大都都见惯不怪了,又
重新入座喝酒吃烧烤。
   我和月儿也重新坐下,这时候胖子已把我们要的东西送到我们桌上了,我一尝味道果
然比以前还好,我们以前来吃,每逢这种情况,味道都会特别好,我们都和胖子开玩笑以后
只点他跑着烤的。但我们知道,他们这些从外地来广州讨生活的最底层的人生活有多不容
易,我们通常会多点一些打包回去,也算帮衬他。
   月儿惊魂扑定,也小口小口地尝起烧鲫鱼来,吃着吃着就赞口不绝地夸好味道了。
   而我大口大口地一串又一串地吃着烤肥羊串,月儿看我吃得这么香,笑着边用纸巾给
我抹嘴,边说:“我特喜欢看你吃东西,让人觉得东西特好吃!不过这羊肉串挺肥的,我也
想吃又怕长肥。”
   我把最后一块羊肉串送入嘴,一边伸过嘴就着月儿手上的纸上抹了两下,一边满足地
说:“吃肥肉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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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月儿嗔笑着打了我一下,重新拿过一张纸巾,帮我抹着嘴,说:“有时候男人很专
一,比如喜欢车,喜欢吃肥肉,喜欢足球,可以一辈子不变。”
   “可是感情却这么善变是吧。”我大口地喝了一口冰啤酒,舒服地摸摸肚子,接上月
儿的话头说:“善变是因为现在人都太善于遗忘了,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事,在
念念不忘中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的善忘让世上多了很多容易受伤的女人。”月儿笑着和我碰了碰杯说。
   “感情有时候像两个拉着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意放手的那一个。不过现在流
行阴盛阳衰,女人绝情起来下手比男人还狠啰。”我害怕地双手贴胸,做色狼偷窥,浴女护
胸状,回答道。
  月儿做凶狠状,左手紧握拳盯着我说:“尤其是我这种天蝎座的女孩,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左手,哀求她:“在让我生不如死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欲仙欲死
   月儿呵呵地直乐,用筷子在我手上轻轻地打一下,说:“你想得倒美!我会灌你辣椒
水,让你这张油嘴骗不了人,再锁上你的琵琶骨,让你武功尽废,这样天下的女人就都安全
   我摇摇头说:“天下女人都安全?这个我保证不了,这么多人的安全期我哪算得过
   月儿哈哈大笑,拉过我的手,做凶狠状轻轻地在上面咬了一下。
   她咬得很轻,根本不痛,但我很大声地叫了起来,惹得旁边的桌子纷纷朝我们行注目
礼。月儿顿时一脸绯红,而我则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这时候,有两个打扮极为前卫的女孩,从一辆宝马上下来,也来吃烧烤,顿时一众的
男人的眼光像铁钉被磁铁吸住一样齐齐聚她们身上。她们上身着的是一俯身便是一池春水的
露胸装,下身穿的是短到腰上的超超短裙,这时候众般男人都直恨不得武大郎上身,可以态
若自然走过去地大饱眼餐。
   我的眼光也很自然地被吸了过去,月儿也在欣赏她们的身材,看了一会,发现我正流
着口水盯着她们看,嘟着嘴把我的脸扳了过来。
   我笑着转过脸故意死盯着她的胸看,看得她急得双手捂住胸,发现我还在看,又把两
只小手来捂我的眼睛。
   我哈哈一笑把眼睛移开,放过月儿。月儿自己又看她们了几眼,感叹说她们真有勇气
   我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这年头身体不是隐私,理想才是。”
   月儿笑着转头,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说:“言之有理,难怪这年头,这么多人找
不到理想,拆兄来,喝一杯,祝贺你的项目有了进展!”
   我笑道,谢谢,拿起酒杯和月儿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酒,聊了一会这个项目,我忽然想起月儿项目的那笔欠款,于是问月儿:“陈总
那笔款回来了吗?”
   月儿紧锁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之前他答应一周内打,现在都快三周了,他们
一点动静都没有,上去找他们,要不就是避而不见,要是碰到了,就是态度很好说马上付
钱,但半分钱都没有见到。”
   我皱了皱眉,说:“上次打听过他们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还算好,只不过是这段时间
接的项目太多资金转不过来,这种情况,一定要下狠手,以我的经验,他们肯定欠了上游的
供应商不少钱,谁的压力大他就先给谁。”
   “那怎么给压力给他们呢?”月儿问。
   “如果他们有余货没有提,可以通过不供货来迫他们;如果都提完货了,正道只有通
过法律手段来,但这个过程时间太长和耗的人力物力太大。”我回答道。
   “正道?难道还有偏方猛药?”月儿不解地问。
   我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有,不过这些方法过于凶猛,弄不好也会杀敌一千自伤八
   月儿好奇地摇着我的手,让我告诉她。
   有听众,说书之人顿时有了精神,我正襟危坐,轻咳一声(那边月儿见状咯咯直
笑),开始讲起那个故事。
   “话说那年,老拆我刚毕业到公司没多久,差不多和你一样,我是接一个刚离开公司
的销售的位置的,接手碰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款,这个款虽然是离开的那个销售遗留下来
的,但没办法,你接了这个位置,也得接下他所有擦屁股的事。
   一开始,我堆满了有生以来我觉得最甜的笑脸,上去找那家公司的姓蔡的老板,去协
商还款的钱,但没想到刚说明来意,就被这个老板赶了出来,并扬言见一次我们公司的人用
扫把赶一次。
   我很奇怪,这年头怎么欠钱的怎么这么大爷,后来多方面打听才知道,是我的前任销
售有问题,他投标前承诺给那家公司的很多条件,但等到中标了后,他就绝口不提之前的承
诺,因为很多条件根本是实现不了的,那个蔡总多番找他理论,他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掉了,
由于合同已签,蔡总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但他提了货之后,也找各种理由不给我们公
   这时候,我完全可以提交法务,让律师去处理,但姓蔡赶我出来和说的那番狠话,激
起了我的好强心,我发誓一定要把这笔款讨到手。
   话虽如此,但怎么让他就范,让我费尽脑筋。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报纸上介绍民间
有些专业的讨债公司是怎么帮人要钱的,顿时灵光一闪,我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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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第二天一早,我带上了身份证、合同、公司的催款通知书、员工卡、一瓶水和金庸的
《笑傲江湖》,直奔他们公司。
   我到了他们公司,那蔡总还没有到,我就安静地坐在他们的会议室,看着《笑傲江
湖》。蔡到了后,我很有礼貌地敲他的办公室门进去,他一见到我,马上就认出了我,很不
耐烦地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依然很恭敬地朝他鞠了一鞠躬,问他:“蔡总,我们很希望您能够按合同来办事,
给我们付钱。”蔡很不耐烦地看着我,说:“我们现在账上没钱,过一段时间再来吧。”我
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在他办公室角落的橙子上坐了下来,翻开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
  蔡一看这阵式,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就自做自事去了,可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他
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下属过来找他汇报事情,一看我在,就不方便谈了,一开始,蔡朝我嚷嚷说:“那个
谁,你快出去,这是我们的公司,你要坐到大门口去坐。”
   我也不起身,也不抬头回过话去:“蔡总您还我们款,我就马上滚得远远的!”
   蔡是东北人,一立起身朝我吼道:“你丫的,信不信我报警拉你!”
   我从身上拿出合同,催款通知书,员工卡,镇定地看着他,说:“你可以报警,我只
是来我的债务方公司催讨欠款,不吵不闹,不影响治安,正常的商务行为,警察又能把我怎
   蔡顿时语结,他冲我伸了伸大拇指,说:“姥姥的,你丫行!”然后带着他的下属想
到会议室去谈。而我却像影子一样地跟着他,寸步不离。
   他去会议室,我也蹲在角落上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说话;他上厕所我跟在边上吹着口哨
“泉水叮咚”。
   中间,有几个客户过来,我还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他又不方便动粗赶我走,又不能
告诉客户为什么有我这么一个人会跟着,只好让公司副总经理和客户谈,搞得客户还有点不
   客户走了,蔡先是凶狠狠地看着我,大有要打人的样子,我不亢不卑直视着他,直到
他自己软下来,其实这时候看着他那高大精壮的身材,我心里已经毛成一片,我已经在盘算
如果他真打人,我要在他打几下的时候逃走,到底是边逃边报警还是安全后再报警。
   但万幸的是这位兄台,毕竟没敢真的打人。到后来,他也放弃了,就在办公室玩游
戏,并告诉公司的人,任何公事今天蔡总都不管,有事找副总去。
   好容易到了中午,他约了几个人吃饭,他以为我不敢跟去,没想到我一路贴身跟着他
下楼,他一开车锁,我就先稳稳地坐在后面的位置上,到了吃饭的地方,我一声不吭、老实
不客气地占了个座位,而且吃起东西来,吃得比谁都香比谁都积极,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蔡这时候已经没有脾气了,一开始还朝我骂骂咧咧的,而我总是笑脸相迎,然后滋滋
有味地看我的小说。
   下午下班,蔡想偷偷溜回家里,无奈我的贴身功夫太好,他怎么也摆脱不了我。一气
之下,他把我带回了他家,他估计晚上我总会回家的,心想我总不会赖皮到睡他家。
   但这次他想错了,我还真是铁了心,要不到钱就不回家。
   到了他家,我很礼貌地和他的家人打了招呼,老实不客气地噌了顿饭吃,然后和他两
岁的女儿玩得不亦乐乎,看着我乐不思蜀的样子,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我拉到一边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家可没有客房!”
   我笑眯眯地说:“蔡总,不用太客气,我睡客厅地板就行!”
   蔡盯着我看了半天,点了点头说:“小兄弟,算你行,这次我认栽了。明天上午十点
钟,辛苦你再来一趟公司,我开现金支票给你!”
   我不吭声看着他,心里在盘算这句话的真假。看着我不吭,他急得满脸通红,说:
“我老蔡在圈子里是说话算数的人,不信你去问问,我老蔡答应的事,什么时候当过二皮
   我还是不吭声,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连声问我倒底想怎么样。
   我看情形他是真急了,不像是骗我的样子,于是顺势给他带顶高帽,以防他反悔:
“蔡总讲信用,在圈中是鼎鼎有名的,我怎么会不相信!我明天上午十点钟准时到你们公司
取支票,先告辞了。”
  我停了下了,大口地喝了几口啤酒,月儿听得已入神,连连问第二天有没有收到钱。
   我接着往下说:
   第二天,我六点钟就睡不着了,早早起床,坐在床边直到8点钟,然后我早早带好那几
样东西直奔他们公司,以防他变卦,我还如法炮制带上了之前的东西,以便随时备战。
   十点钟蔡总准时到了公司,并按承诺把现金支票给了我。在我走的时候,他重重拍了
一下我的肩膀,他的内力堪比健哥,差点一掌击断我的肩骨。他对我说:“小兄弟,你们公
司给你多少的薪水,我出两倍,到我们公司来上班!”
   月儿哈哈直乐,问我为什么没有去。
  我告诉她,当时我确实有点动心,但是我还是想趁年青多在大公司学习点东西,所以就
婉拒了他。
   “这个公司就是我们现在合作打会展中心项目的巨龙公司,蔡总就是他们的总经理,
从那件事情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一起合作过很多的项目。”我告诉月儿。
   月儿听了后若有所思,我怕她也学这种方式去要款,因为这方法不适合女孩去用的,
换了我,每天有个美女跟回家,我一定乐得不还钱。我告诉她,这是很非常的手段,弄不好
人身安全都有问题,让她听听就好。
   月儿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我睡得比较迟去上班,到公司后,我在桌上看到了月儿每天早上帮我买
的豆浆和肉包。我知道月儿已经来公司了,我随口问了问同事月儿去哪了,同事说月儿去收
那笔款了。
   我点了点了头,我给采韵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进展,采韵也特别开心,说要请我吃
饭庆祝一下。
   下午我拿了小吴连夜做出来的“入侵检测”的最新介绍,拿去给了黄主任。
   回到公司,我刚走回到我们部份的区域,就有同事很高兴地告诉我,月儿把那款收回
来了!我一听也很高兴,问月儿在哪,同事说她在会议室。
   我走到会议室,一推开门,看到月儿正趴在桌上哭,我一惊,问:“月儿,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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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抬起头,带着泪笑着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又跳又摇地说:“我把钱要回来了,我
把钱要回来了!”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笑着拍拍她手说:“我知道了,恭喜我们的月儿啊,
这次他们怎么这么爽快给钱了啊,难道是今天是观音姐姐的生日,他们吃斋发善心了?”
   月儿嘟嘟嘴,说:“当然不是!是我用了师傅教我的绝招。”
  我奇道:“哪个师傅这么强啊。”
   月儿手背在身后,歪着头说:“远在天边,近在桌前,老拆是也。”
   我看着月儿的眼睛,有点不相信地问:“你不会是用了我昨天告诉你的那招吧!”
   月儿用力点了点头说:“正是!”
  我坐了下来,急急问:“没跟他回家吧,没让他占什么便宜吧?”
   月儿笑着说:“大白天的回什么家,我昨天琢磨了一晚上,你用的是‘粘’字诀,但
我是女孩子,好多地方是不能跟去的,所以在师傅的‘粘’字绝招上,我做了小小改变。”
   我笑着看着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用上了女人对男人必杀的武器,眼泪。”
   月儿嫣然一笑,点了点头说:“你怎么知道啊。”
   我说:“刚才我一进门看到你在哭,我的心都要碎成几万片,真恨不得好好地抱抱
你,好好地摸摸你,抚平你心里的伤心。”
   月儿咯咯直笑说:“人家伤心,你却想着吃豆腐,真是个大坏蛋!不过你猜对了,我
是用了‘哭’字诀。”
   我哈哈大笑说:“你是十三陵水库啊,怎么能说出水就出水的。”
   月儿说:“一开始,他拒绝我还不理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个小女孩,这么不要
皮不要脸地上来讨欠的钱,你不旦不给钱,连好脸色都不给,我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委
屈,我容易吗,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
   我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表软弱的女孩,如果不是在公司,我一定会把她搂在怀里,
好好地疼她。
   “我一哭,他着急了,说哭也没有用,你这么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我说
你还我钱,我就不哭了。说到钱,姓陈的又恢复原来的态度了,说那你自己慢慢哭吧。
   后来他走到哪,我就哭到哪。后来,把他哭怕了,他溜进厕所里,我就在外面等着
他。等了大半个小时,他终于忍不住被薰了出来。再后来,他就是只待在办公室,而我就坐
在他办公室,哭一会停一会。
   后来委屈哭完了,不怎么哭得出来了。我就开始想别的伤心事,我就在假想,有一
天,我和你因为吵架分手了,这辈子成了陌路人,再也不能在一起,然后我越想越伤心,眼
泪忍不住滚滚地流下来,而且这一哭,我就刹不住车了,在那个姓陈的办公室里,号啕大哭
起来……”
   月儿吱咯咯笑着,接着往下说:“也活该他倒霉,他老婆这时候刚好到公司找他,看
到有个年青的女孩在他办公室哭,又不是公司的员工,立即放下脸,把他叫到走廊上,问怎
么回事,并且死都不相信我是来追欠款的,说别逗了,哪会有一个女孩为追公司的欠款哭得
这么伤心欲绝的,这么肝肠寸断的,由此咬定我一定是他在外面的女人。”
   我哑然失笑,陈的老婆之强悍和陈的怕老婆在业界确实有所耳闻。
   “他老婆当场就发起雌威,要姓陈的说明白,他被他老婆逼急了,只好求我解释,但
我还是哭,就是不说话,不过这时候,我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在小声干抽泣,心里却在暗
   姓陈的没招了,只好冲到财务室,让财务马上开一张现金支票给我。他老婆根本不
信,说他还在演戏。我拿到支票后,拿出我的名片和合同及催款通知书,给他老婆看,说我
真的是来催款的,然后朝他们鞠了一鞠躬,走了。走的时候,还听见他老婆不是相信地问
他,真的是来要钱的啊,那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公司是她自己开的吗?”
   我看着月儿,心里在想着陈总老婆形容月儿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子。我忽然
想,如果我们分开,我会不会也这么伤心,但我给不了自己答案,至少现在好像给不了。
   月儿看我愣愣地看着她出神,问我:“怎么啦,老拆?”
   我回过神,笑着说:“没事,我在想老陈回家会不会跪搓衣板。”
   月儿笑着说:“看那架势,真有可能。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收回这个坏帐,有你理论
指导,更是让我这么伤心让我有这么多眼泪做道具。”
   我笑道说:“好!晚上,我请黎大小姐在本市最高档的沙县小吃(这是一种价廉物美
的小吃,源自福建沙县,遍布广州,在全国很多地方也有),好好地吃一碗馄饨!”
   月儿嫣然一笑:“好,说定了,在哪吃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吃。”
   回到位置上,我才猛然想起,晚上我之前约好了和采韵一起吃饭,这下我为难了,我
没有分身术,要推掉谁的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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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最后我约了采韵吃晚饭,约了月儿晚上一起去兜风,我对自己游刃有余地解决矛盾,
很是满意。
   采韵邀请我去她家吃饭,尝她做的法国菜。
   我一边在广州大道看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车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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