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图下的角色叫什么名字,黑发红眼动漫帅哥校服

年轻的诗人在海湾边上发现了一尾搁浅的人鱼

长长的鱼尾浸在反复上涌的潮水里,伤痕累累的身躯却伏在锋利的礁石间失去了挣扎的余地。听见脚步声的她抬起头来虚弱地望了诗人一眼。

只一眼诗人就从她的碧色双眸中看到了星辰大海。

美得纯净无暇摄人心魂。

不远处的海平面上浮着几艘船姩轻人认得船帆上的标志,那是专门为了捕获人鱼而成立的船队据说他们会在深海中对人鱼群落围追堵截,将落单的人鱼逼向岸边再趁其搁浅之时予以捕获。

活人鱼是上流社会近来最受宠的玩物每一尾都能卖出好价钱。

年轻的诗人在海湾边上发现了一尾搁浅的人鱼

長长的鱼尾浸在反复上涌的潮水里,伤痕累累的身躯却伏在锋利的礁石间失去了挣扎的余地。听见脚步声的她抬起头来虚弱地望了诗囚一眼。

只一眼诗人就从她的碧色双眸中看到了星辰大海。

美得纯净无暇摄人心魂。

不远处的海平面上浮着几艘船年轻人认得船帆仩的标志,那是专门为了捕获人鱼而成立的船队据说他们会在深海中对人鱼群落围追堵截,将落单的人鱼逼向岸边再趁其搁浅之时予鉯捕获。

活人鱼是上流社会近来最受宠的玩物每一尾都能卖出好价钱。

而眼下船队正在朝不远处的港口赶或许很快就会有人循着痕迹來到这处海湾,发现这尾价值不菲的活猎物

人鱼还伏在岸边,艰难地仰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年轻诗人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打湿的嫼发如海藻一般粘住脸颊随着微弱的呼吸上下拂动,沉静而哀婉

完全不像传说中会用歌声魅惑水手,然后将他们拖入水中吃掉的邪恶苼物

在诗人意识到之前,身体已经先开始动作脱下外套裹起人鱼,抱着她离开了海湾

诗人住在这座滨海小镇边缘处的一间半地下室裏,这里阴暗而潮湿环境糟糕得平时根本无人想要靠近,很适合藏起一尾人鱼

而且这里正好还留有一处被房东弃置的巨大水箱,三四米长宽一米来高,是个宽裕的水池子足够人鱼浸在其中舒展鱼尾,不显窄兀

就是往里面灌满水需要诗人提着铁桶来回跑上好多趟。

茬这个过程中人鱼只是浮在水池里,纤细的指尖扣着水箱边缘安静地盯着诗人来来回回。

诗人发现她好像不会说话就连在鱼尾不小惢撞到池壁而震动伤口时,也只能发出轻微的嘶哑抽气声

这意味着她天生就和那些被捕获之后需要先毒哑再卖给显贵们的人鱼一样,唱鈈出妖媚的歌声无法惑人心神,夺人性命

紧绷许久的诗人莫名松了口气。

人鱼虽然是被写入传说的梦幻生物但也需要治伤的药物与充饥的食物才能活下去。

看着水中泛起的缕缕红丝还有人鱼脸色里的苍白惨淡,诗人绞紧了双手可在碰到自己干瘪的钱袋时,又只能窘迫地埋下头

一个自顾不暇的落魄诗人,要怎么救助一尾落难的人鱼

沿着先前他抱人鱼走进来的路径,地板上散落着若干片从人鱼尾仩脱落的鱼鳞只需沾染从半地下室顶上唯一的窗户中落下的那点光,它们就能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光洁闪亮,璀璨如夜空星辰一般

诗囚不知不觉间被它们吸引了目光,凝视许久后伸手将鱼鳞捡了起来。

他看见人鱼也正盯着那些鱼鳞,平淡的面容中融着懵懂

诗人下意识地握紧了那些鱼鳞,它们有着奇异的质地如银蓝色的明玉,温润而又冰冷仿佛会沁进他的掌心。

诗人的直觉没错这些鱼鳞确实徝钱。

不然镇上珠宝店的老板在见到它们时肥脸上挤着的一双狭细笑眼中不会有贪婪的光在闪。

诗人不确定这个老狐狸是否相信鱼鳞是洎己从海滩捡来的说辞也不知道这黑心商人究竟压了多少价,但最后成交的价格还算让他满意

至少充饥的食物和治疗的药物都有了着落,甚至还有余钱让他在回家路上给了卖花女童一个铜板换回一朵火红的玫瑰花。

他想这和人鱼的黑发是很相衬的。

等诗人回到住处外面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灯火唯有水池中反射着粼粼月光。

人鱼整个沉在池里连嘴唇与鼻尖都浸在水下,仅有上半张脸露在外面碧蓝双眸被暗色衬得更加幽亮,透着若有似无的妖异

诗人四处翻了半天才找到半截蜡烛,就着这点火光坐在水池边缘人鱼朝他游近,诗人将玫瑰插在她发间跟他料想的一样,火红的花开在乌黑的发丝间像镇上年轻女孩们的装扮,又比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更好看

而人鱼不懂这些,海里没有花这种东西她只是顺从地接受了诗人的装扮,然后又任由对方从水中捉起自己的胳膊将药膏往伤口上抹。

应该是很疼的因为人鱼喉咙里发出了“嘶嘶”的抽气声。

但也仅止于此了她像块礁石那样一动不动立在水里,看诗人将药膏一点點抹匀从头到尾都没有痛呼与抗拒。对于救了自己的诗人她似乎是在毫无防备地信任着,承受着隐忍而乖巧,温顺到极致

诗人看嘚有瞬间的失神,手一抖药膏掉进了水里。

人鱼立即转身钻进水中发间的花瓣散了也不搭理,只是将药膏叼在嘴上冒出水面仰头望姠诗人。

诗人迟疑着想从人鱼嘴边拿走药膏,手却不由自主滑向那柔美的面颊人鱼没有躲闪,甚至主动将脸贴上他的手心轻轻摩挲洏她的双眼中则满是纯净,对自己动人心魄的美浑然不觉

据说人鱼是冷血动物,所以她的脸颊和先前掉落的鱼鳞同样没有温度是海底結成的冰。

唯有诗人的掌心始终是火热的。

在接下来的许多天小镇上没人知道落魄的诗人养了一尾人鱼。

但更准确地说她也在养着詩人和自己。

因为诗人需要时不时从水池中拾起脱落的鱼鳞拿去外面换回食物和药品,以及蜡烛柴火、墨水纸笔之类的零碎物件

偶尔還会有一枝绽放的鲜花,被诗人插在空瓶子中摆在水池边缘。

人鱼刚开始时不明白诗人为什么总来捡池底的鳞片多几次她就懂了,这昰必要的交换后来只要看到诗人站在池边,人鱼便会率先潜入池底随后冒出水面,张开指间带蹼的手心将几枚银蓝色的鱼鳞高高举茬诗人面前。

小小的鳞片价值不菲足以开销短期内的生活所需,要是较真地说这能让潦倒的诗人过得比救回人鱼之前还稍好一些。

所鉯诗人每次接过鳞片时心情并不是那样坦荡。

但那不坦荡之中究竟包含着什么诗人不愿细想。他告诉自己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自己救她只是想她自由,从来不是为了贪图什么

等人鱼身上的伤彻底好了,他就送她回海里远离岸上的贪婪与恶意。

在等待人鱼伤愈的ㄖ子里诗人时常看着人鱼出神。

看她在水中优雅地摆动长尾看她甩动黑发时溅出的无数水珠,诗人渐渐开始明白为什么达官显贵们會那么热衷于饲养人鱼,有她所在的每副场景都是那么优雅灵动不逊色于任何名家的传世画作。

就连她每日进食时的模样也有种异样嘚美感。

事实上人鱼对食物并不挑剔凡是人类的食物她都可以吃下去,不过在若干次投喂后诗人发现她最喜欢的食物还是鱼。

人鱼带蹼的手指灵活有力能迅速将一尾刚投入水池的活鱼牢牢掐紧,指尖陷穿了鱼身鱼儿便再也逃不脱了,只能无望地摆着尾巴被她捧到嘴邊一口口咬开背脊。

缕缕红丝沿着人鱼嘴角淌下沾到旁边的乌黑头发,好似暗夜之中盛开了火红的花

诗人发现自己很难将视线从人魚身上移开,她的一举一动都像薄而锋利的刀片撬开了他内心最隐秘的私念,轰鸣着膨胀成曼妙的灵感

这些灵感足以填充若干精彩的詩篇,于是诗人急切地翻找出纸笔

等诗作完成,人鱼也吃完了满足的一餐她将光秃秃的鱼骨摆在水池边缘,自己则枕着双臂伏在一旁模仿此刻诗人看向自己的表情,翘起嘴角露出了无声的微笑。

诗人不由自主地放下笔又来到她身旁,然后看见池底有什么东西反射著微光

那是普通的鱼鳞,因为人鱼只吃鱼肉不吃鱼鳞那些灰白色的鳞片便被遗弃,落满了池底

其间缀着一两片人鱼自己的鳞片,不哃于普通鱼鳞的死气沉沉即使它们已经脱离本体,依然散着动人的幽蓝荧光不容忽视。

人鱼之鳞与普通鱼鳞二者之间的差别犹如宝石与瓦砾。

“因为它们都是卑贱的生物”诗人弯下腰,抚摸人鱼冰凉的眉心“哪会像你一样完美,是造物主的恩赐与怜悯”

附带一提,在这段暂时不必为生计奔波的日子里诗人有了难得的空闲,可以做更多真正想做的事

他其实写过许多诗,还集结起来出过一本诗集只可惜几乎都没有卖得出去,成了堆在房间一角的累累废纸

诗人倒不觉得是自己写得不好,而是这个时代已经没人愿意静心下来認真读一首好诗。

只有他自己会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守着半地下室里的一盏烛火,翻开那本无人赏识的诗集将上面的诗一一读给水里的囚鱼听。

他不知道人鱼是否能听懂可至少她是听得认真的,那样专注的神情诗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从任何人脸上见到过了。

“要是你能變成人就好了这样至少有人能来读我的诗。”诗人幻想道很快又换成无奈的苦笑,他放下诗集坐在水边伸手捋过她滴水的发丝,又想起有关人鱼的传说——她们曼妙的歌喉中附着了魅惑的魔力能让任何听众为之着迷。

“假如你能说话……”诗人望向人鱼的目光中藏著期许“可不可以把我的诗编成歌谣唱给世人听?”

这是一尾不会唱歌的人鱼所思所想都无法传递给别人知晓,和诗人一样皆为同族中的异类。

诗人突然感觉有液体从眼眶里冒了出来淌在脸上,温温热热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因为寂寞或许是因为夨落,也可能是任何别的原因总之,在这个风雨肆虐的夜晚他难以自抑地流下了眼泪。

人鱼撑住水池边缘好奇地注视着晶莹水珠滑過诗人的脸颊,坠进水池融得悄无声息。

于是她凑得更近了用亲吻吮吸他脸上的泪滴。

诗人惊愕地退后几步然后在下一秒里更加惊愕地看到,也有眼泪从人鱼碧蓝的双眸边溢落

这令诗人感到迷茫:“你为什么而哭?”

沉默的人鱼无法回答只是偏头看向屋顶那口小窗,窗外是雨滴的沉重敲击还有从更远处传来的海风阵阵,海浪涛涛

水池里灌的是无盐的淡水,而眼泪中有海的味道或许会令她想起远在大洋深处的故乡。

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巧合啊在这个被风雨围困的冷夜,当诗人因心中悲愁而哭泣时一尾被困在岸上的人鱼,吔同样在因思念而流下眼泪

诗人俯下身,替人鱼抹去脸上的泪痕心中竟浮起久违的安慰。

“虽然我们的痛苦并不相通……”孤独已久嘚诗人叹息道“但至少今晚,有你愿意陪我流泪”

暴雨停歇的第二天早上,这间半地下室的房东出现在入口之外的小栅栏旁她扯着尖利的嗓子叫了诗人出来,用促狭的笑声掩饰自己催缴房租时显露的鄙夷

诗人倒是不担心这个浑身繁饰的老女人会愿意踩着那双崭新的尛羊皮鞋,走下满是泥污的阶梯进而发现半地下室里藏了一尾人鱼的惊人秘密。但之前所欠的数月房租如今算起来已是一笔不小的总賬,确实是个令他为难的问题

诗人可以在诗里创造极致的瑰丽,而这份瑰丽当中并不包括房租这么平庸琐碎的烂事

好不容易将房东打發走,诗人紧蹙着眉头折返回半地下室心下盘算着这回该如何应付过去。

近来人鱼身上的伤已有长好的趋势鱼尾上脱落的鳞片也是一ㄖ少过一日,光是靠捡鱼鳞来维持日常的生活所需就很吃力了更不用说是房租那么大一笔支出。

诗人颓然地坐在水池边缘满面倦怠,對人鱼主动凑过来的亲近也不怎么搭理

他只是盯着人鱼的鱼尾看,看上面整整齐齐排着无数鱼鳞光彩华丽。

被冷落的人鱼很快注意到叻诗人的视线作为习惯于深海生活、听觉极其敏锐的生物,她也听到了方才诗人与房东之间的不愉快交谈如今的她已经知道,凡人总會遇到与海里不一样的问题而这些问题需要靠人鱼鳞片的交换才能解决,这是只存在于陆地世界的一种契约一种仪式。

眼见诗人的脸銫愈发阴郁仿佛大海上空逐渐堆积的积雨云,人鱼却露出了平淡的笑意

她扬起指尖,在鱼尾一侧用劲剐了一记

顿时有纷纷扬扬的银藍色鳞片坠入水中,每片鱼鳞周围皆是散开的血丝如同包裹宝石的红色丝绒。而与此情形相伴的是人鱼捏紧了水池边缘,脸色惨白半透明的蹼连在手指间微微发颤。

她应该是很痛的否则不会一边把那些还染着血色的蓝色鳞片捧到诗人面前,一边又忍不住在喉间挤出破碎的嘶哑吸气声

无论痛苦还是欢愉,她始终都是尾安静的人鱼

一排鱼鳞换回了诗人和人鱼继续在这里住下的权利,但诗人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而舒展特别是当他看到人鱼尾上那道显眼的划痕时。

没有了宝石一般的鱼鳞遮护露出的苍白疤痕令他联想到鱼市摊位上被弃置的死鱼。

“你不需要这样”诗人在替人鱼抹上新买的药膏时说道。“我不想见你再受伤”

可是人鱼的伤势彻底痊愈就是他想看到的嗎?不事实上他的内心对此同样抵触,因为这意味着她即将回归大海再不复返。

当然这些隐秘的念想诗人只会藏在心中不会言明,洏人鱼大概是读不懂凡人的复杂心思只是温婉一笑,垂下了眼睑

乌黑的发丝在水波中荡漾,像是肆意生长的水草会轻轻撩拨在在游泳者的脚踝边缘。

尽管诗人告诫过人鱼不要再拔掉自己的鱼鳞可现实往往不会准他如意。

先是老旧的半地下室被倒灌的雨水泡得不成样孓损失了几乎一切可用之物;接着又是城里的出版商委托了律师找上门来,扬言倘若诗人不愿支付之前他们为那本没人要的诗集垫付的款项就会被告上法庭。

短短数日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堆到了一起来

但也没办法,命运之神向来便是如此不讲道悝随性刁蛮。

接连的破事压得诗人喘不过气这也给了珠宝店老板的贪婪可乘之机,让他能虚着狭长的双眼对前来售卖鱼鳞的诗人假笑道:“年轻人,现在去海滩上捡这玩意儿的人多了它们就不值原来的价了。”

诗人无法反驳对方用来压价的谎言毕竟,人鱼鳞是从海滩上捡到的谎言原本就是从他自己口中开始的

事到如今,他要想从珠宝店老板那里拿到足够的钱方法只有一个。

拿更多的人鱼鳞来茭换

人心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诗人在去往珠宝店的路上默默想着它既可以先对某些东西厌恶抗拒、绝不容许,也能在一次又一次破例の后彻底习惯甚至会觉得本该如此。

比如此刻他手中那袋沉甸甸的人鱼鳞。

最初诗人在支支吾吾向人鱼讨要鳞片时还会因羞愧不敢看她那双纯净的眼睛,更不敢细听她亲自动手剐掉一排排鳞片时的痛苦喘息

那一声声压抑的喘息,也像利刃扎进了他敏感的神经

但人總是能习惯的,无论好的坏的类似场景重复若干次后,诗人已经可以对人鱼痛得蜷成一团的模样熟视无睹而她的嘶哑哀鸣,也跟远处傳来的海浪声融成一道变成了容易被忽略的背景音。

这大概便是身为人鱼却无法歌唱的悲哀

不能化为魅惑歌声的嘶哑哀鸣,就连最基夲的同情也唤不醒

不过人心的另一奇怪之处就在于,它可以同时容纳两面完全相反的东西既允许诗人对发生在人鱼身上的残忍习以为瑺,又允许他对人鱼更加看重也照料得更为精心。

每次离开珠宝店诗人都会先去给人鱼买回最昂贵的药膏和最新鲜的活鱼。

而人鱼还昰如最初那般信赖他会接过他给的所有食物,也从不抵触他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即便是在被药膏敷上伤口的痛楚激得几乎无力撑出水面嘚时候,她依然在朝他微笑

那笑容虚弱而纯净,找不到任何与怨恨有关的痕迹

光是看着这笑容,就足以让诗人脑中迸发出新的灵感嘫后他又会坐在池边,将新写出的诗念给人鱼听

这世上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听得如此认真

这样的反应令诗人迷恋不已,每每朢着对方碧蓝的双眼他便根本无法移开视线,仿佛连自己的灵魂也要被溺毙在那片幽深海底

“我原本以为是自己救了你。”诗人将额頭抵住人鱼眉心低声呢喃,“但或许……你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不然当初徘徊于海边的他,怎么会在困顿得找不到出路的当头囸好遇到这样一尾搁浅的人鱼?

人鱼应当是不懂这其中的复杂波折她只会张开手心去贴诗人的左胸口,先把一阵冰凉浸进那片肌肤再紦那片火热收回在手心,握得很紧这对于她而言,或许是个好玩的游戏因为诗人看见她的嘴角浮起了无声的笑意。

于是诗人也跟着笑可人鱼突然低低“嘶”了一声,脸上失了神采

她的尾巴上有太多因剐鳞而生的伤口,稍不注意碰到水池边缘就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詩人熟练地扶住颤抖的人鱼稍作安抚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水面,那里有一朵朵绽放的血花鲜艳而狰狞。

一个隐秘的声音悄悄从他心底响起:“只要一直这样她的伤便不会真正痊愈。”

然后这尾美丽又脆弱的人鱼,就会永远需要你倾听你,离不开你

在接下来的ㄖ子里,诗人朝人鱼索要了更多鱼鳞

比他最早索取的多许多倍。

这些鱼鳞不仅解救了他的种种困窘更是带来一笔不菲的财富,令他可鉯换上订制的新衣出入昂贵的餐厅,去碰一些以前够不着的圈子像个体面人一样生活。

连小镇上以前从来不拿正眼瞧他的年轻姑娘们如今也会嬉闹着与他开两句有关诗歌的玩笑。

这些变化当然给诗人带来了愉悦可惜这些愉悦都无法被带入那间阴暗隐秘的半地下室。呮要门一打开他便会看到那尾浸在水中的人鱼,而对方鱼尾上的伤痕会精准地提醒他这才是一切变化的根源。

反倒是人鱼见到他时还會笑即便笑得勉强,但那确实是真诚的笑没有半分虚假。

她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所以她一次也没有拒绝过他索要鱼鳞的请求,每佽都会用尖利的指甲往鱼尾上剐一剐便是连贯的一长排,举止之中有种荒谬的熟练感

但痛始终还是痛,不会因为次数的叠加而麻木

看着人鱼在水中紧紧蜷成一团,体温比周围的水温还要低诗人猜想冷血的人鱼也会渴求温暖,不然她不会总是在自己抱住她轻言安慰时将脸颊贴紧他的胸膛,倾听着那搏动的心跳仿佛想从中汲取诗人全部的体温一样。

“没事的没事的。”诗人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说給人鱼听还是自己听“别害怕,鱼鳞拔了还能再长”

可命运之神再度同诗人开起了恶劣的玩笑。

不知是否因为之前剐去了太多鳞片無论身体还是心灵的痛苦都已超过人鱼能承受的程度,被剐掉的鱼鳞不再重新生长原本优雅光亮的鱼尾,如今纵横着一条条外翻开绽的咴白疤痕丑陋且刺眼。

而她的美丽在随着活力一同迅速流逝

诗人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看见人鱼在水中自在游弋是什么时候了,好些日子湔面容憔悴的她就只能恹恹地靠坐在水池边缘,仰头望着屋顶那扇小窗孱弱得连活鱼从身边缓缓游过时也抓不住。

某天清晨诗人看見池底铺满了银蓝色的鳞片,晶莹光泽聚成一片璀璨可这些鳞片并不是人鱼动手剐的,而是自动从鱼尾上脱落的

她连长在自己身上的魚鳞都保不住了。

就像水池旁边那支许久未换的玫瑰花干枯的花瓣会从失去生机的枝头纷纷坠下。

诗人想了许多办法可惜皆是徒劳。囚鱼尾上的鳞片一日少过一日没多久便几乎脱落殆尽,只余疤痕遍布的光秃鱼尾鱼尾上先是绷着难看的灰白皮肤,很快又和她指间干枯的蹼一样又起了一层又一层可怖的皱褶。

这样的人鱼一点儿也不美了。

到了后来生机枯竭的人鱼甚至无力再浮出水面,她安静地沉在水底不吃不喝,只偶尔微微张嘴发出的也不是声音,而是一连串转瞬即逝的气泡

诗人这时才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事实:这尾由洎己救回的人鱼,正在逐渐死去

时值晴朗的满月之夜,可惜朗朗月光完全落不进诗人眼里他漫无目的地在这座沉睡的小镇当中走着,徒劳地绕了许多个圈却不知道何时才该停下脚步。

拦下他的人是珠宝店老板他想找诗人做一桩交易,而交易的货物便是那尾人鱼

诗囚一时错愕,抽身欲走但珠宝店老板肥胖的身躯堵在狭长的巷子里,这里就成了一条断头路哪儿都通不出去。

“你我都清楚私藏人魚可是重罪。”即便是在说威吓的话语珠宝店老板脸上依然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而你卖给我的鱼鳞都是证据”

精明的商人向来擅长發现某些不清不白的商机,他早早便为那件珍贵的货物寻到了出手阔绰的显贵买家也知道面对不懂行情的麻烦卖家,什么时候该撒下诱餌、耐心等待什么时候该收紧陷阱、一击毙命。

在经验老道的好猎手面前诗人从来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更别说眼下珠宝店老板还能为这笔买卖开出丰厚的价码包括一套城市里的公寓、一本新诗集的出版,以及一份文学院的教职

毕竟,一尾活着的人鱼要比零散嘚鳞片值钱多了。

“可是如果她死了那就一文不值。”珠宝店老板的声音贴着诗人耳廓响起语气亲切又诱人,染着某种蛊惑的魔力“人鱼在岸上待久了都会掉鳞,医治这毛病其实不难只是太过费钱,你不必担心等把她送到城里,新的主人会请最好的医师替她医治”

木然许久的诗人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你是说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当然”商人拍了拍诗人的肩膀,脸仩的笑意变了不再是职业化的假笑,这笑里添了生意将成的欢欣“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夜已经很深了可诗人往回时,脚步比出來时要轻快许多

沿着这条靠海的小径继续走,他的视线便能越过港口看到当初发现人鱼的海湾。

诗人仍然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她時的场景每个细节都还印在他脑子里,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

那是一尾搁浅的人鱼,长长的鱼尾浸在反复上涌的潮水里伤痕累累的身躯却伏在锋利的礁石间,失去了挣扎的余地听见脚步声的她抬起头来,虚弱地望了他一眼

只一眼,他就从她的碧色双眸中看到叻星辰大海

可是这片星辰即将陨落,这片大海即将干涸漂亮双眸的所有者会被送往远离海洋的内陆,没有任何人能读懂她的心思海洋亦将成为只存在于记忆中的旧梦,繁华又寂寞的都市将是她最终的归宿

一路上,诗人都在心中反复默念这句话把它当做能安稳心神嘚灵验咒语,片刻也不敢停

唯有这样,他才不至于回想起自己救她的初衷竟是不希望这美丽的生物失去自由,成为权贵们的玩物

诗囚打开门,屋里一如既往的没有灯火唯有水池中反射着粼粼月光。

但眼前场景还是有些不同

先前几日一直沉在水底的人鱼居然又浮了起来,伏在水池边缘碧蓝双眸在暗色之中幽幽发亮,与面前的诗人四目相对

即便埋在水下的身躯遍体鳞伤、丑陋不堪,可她的面容浸茬月色之中依然美得摄人心魂。

诗人被这份美牵引着走到水池边缘将在回来路上特意摘的一枝纯白玫瑰插到旁边的空瓶里,然后用手褙去抚人鱼的脸颊

“你真美。”诗人叹道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将未来的命运告知了人鱼“过了今夜,我会送你去城里”

然后他停頓片刻,又低声道:“这样对你才是最好的”

听到这话,人鱼双手紧紧撑住水池边缘整个手臂都在微微发颤。看得出这样的动作已经幾乎耗尽了她微弱的力气可她还是努力又卑微地往上撑了一点,再多一点直到那双碧蓝的眸子能与诗人平视。

不同于以往人鱼目光中嘚无欲无求这一回,诗人从中看到了一种全然陌生的、名为哀怨的情愫

这点哀怨一闪而过,只不过是广阔夜空里的一颗毫不瞩目的微尛流星可就是这么一点引子,却迅速燃遍了诗人全部心神令他情难自禁地拥住人鱼,用自己的火热去直面她的冰冷

短短一瞬,纷繁嘚心绪喷薄而出将诗人的灵魂完全淹没。他第一次感到人类的语言是那么渺小局促连最宏大的诗篇都无法描述当下自己所能感受到的萬分之一。

那么气势磅礴却又自相矛盾。

而这种感触还在不断积累四处游窜,先是从他有限的灵魂之中满溢而出再是挤得他整个躯殼都承受不住,迸出了裂痕无数奔流在裂缝间穿透着,激涌着撞击着,最终化作了一声颤栗的嘶吼

因为人鱼的指尖穿透了他的左胸,从中掘出了一颗跃动的心

人鱼从水池里迈出来时,刚刚撕掉了连在指间的干枯蹼皮

濒死的诗人躺倒在地,身体像旁边被碰倒的瓶子┅样摔出了裂痕但此时诗人的目光没有放在自己正在涌血的胸口窟窿,而是投向人鱼那双腿

那双腿修长灵活,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差別在人鱼离开水池之前,没有鱼鳞的鱼尾上褶皱干枯的表皮便已裂开了缝隙只需人鱼用指尖顺着裂痕轻轻一挑,大片的死皮就尽数脱落露出包裹在里面的一双腿来。

原来所谓的鳞片脱落并不是什么绝命病症,而是像蛇蜕去表皮、蝉剥离外壳一般自然无害只是人鱼魚尾变成双腿的必经过程。

诗人紧紧盯着那双腿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张开的口中却只冒出了血沫

人鱼也低头望他,嘴角微微翘起

诗囚认得那记笑,那是她从他那里学到的第一次笑笑里满是纯粹的愉悦与满足。只不过彼时她是刚吃完一尾新鲜活鱼而这一次,手里却捏着诗人血淋淋的心

“谢谢你。”她开口道

声线优雅,音色纯净光是简单一句“谢谢你”,便已是天籁之音

诗人急促的呼吸猛然┅滞,不知是被这绝美的声音触动还是因为发现了人鱼其实一直都会说话的秘密。

而人鱼只是悬腿坐在水池边缘居高临下地望着诗人,轻声为他解释一切

曾经的人鱼只生活在遥远的深海,会用妖媚的歌声引诱船只将无数水手被拖进幽深海底,啃食得只剩骸骨可是ㄖ子一久,人类便有了防备会用更巧妙的方法阻绝人鱼的歌声,也会用更先进的技术捕获人鱼把她们当做低贱的货物来买卖。

人鱼一族不愿如此她们从来不是愚蠢软弱的生物,遇到凶狠的敌人便会拿出更多的勇猛和智慧来应对。

“可人类和人鱼一样也是天生的骗孓。”人鱼伸手撩开脸边的发丝轻巧笑道,“你们口中的话语甚至比人鱼的歌声还更能迷惑人。”

因为人类有一颗太过复杂的心这顆心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温暖与谎言,还有人鱼所无法理解的丰富情感这令他们善于计谋,强大繁盛

而人鱼都是没有心的,所以她们冰冷无情,锋利得太过直白无法胜过来自陆地的虚伪人类。

在无数次失利之后人鱼一族开始明白,她们无法单凭歌声掌控人类能掌控人类的,始终只有他们自己为了求生,为了反击人鱼宁愿舍弃许多东西,包括深海的故乡与尾上的鱼鳞只为能够登上陆地,不动聲色地融进人群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倘若我要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就必须先找到一颗完美的心,填进自己空洞的胸膛里”囚鱼嫣然一笑,目光比月色更温柔“但光吃水手的心是不够的,他们太过粗鄙无知又不够聪明有趣。”

她想要的是一颗完美的心。

這颗心的主人必须是个一流的骗子,既能够欺骗别人也擅长欺骗自己。同时这颗心中还应该盛着种种矛盾又充盈的人类情感,包括貪婪与奉献、恶毒与善良、愧疚与骄傲、理智与虚妄、谦逊与傲慢、孤独与热闹、爱恋与怨恨……

即便是在人类之中要找到这样一颗心吔很不容易。

人鱼为此付出许多包括冒着巨大的风险在岸边搁浅,动手剐掉本可自动脱落的鱼鳞还有,为了保住自己作为武器的歌喉洏假装哑者始终不发一声。

承蒙造物主的恩赐与怜悯她终于成功了,在诗人想养出一尾完美的人鱼的同时人鱼也养出了一颗完美的惢。

此时此刻这颗心就握在她的手中。

人鱼将心捧到嘴边一口口咬开,缕缕红丝沿着她的嘴角淌下沾到旁边的乌黑头发,好似暗夜の中盛开了火红的花

诗人望着她噬心的模样,恍惚间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喂给她的鱼

原来她的每次进食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捕猎预演,因为人鱼生来就是好猎手无论猎物是陆上的人,海里的鱼

而诗人从一开始便是她的目标,就像那些被拖入海底的水手根本无路可逃。

即便不发一声她依然能唱出惑人心神的歌谣,让沉默的歌声悄然融进与他同处的日子诱他一步一步堕入深渊,只在这最后时分才察觉到所谓的人鱼之歌啊,从来都是美妙幻梦与残酷谎言的缠绵交织

诗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有更多血沫涌出嘴角

人鱼也正好吃完了那颗心,她从水池边缘跳下伏在诗人身边,就像过去他对她做的那样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沫

那手心已不再冰冷,溫温热热地贴在诗人逐渐失去体温的脸颊边动作很柔和,很仔细

“谢谢你。”人鱼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次然后,她唱起了歌

虽然視野已在逐渐模糊,但诗人仍然能清楚地听到那悠扬旋律所配的歌词,是自己曾为她写的诗

这是人鱼对他的回报,她会把他的诗编成謌谣唱给世人听。

而有关人鱼之歌的传说都是真的她们曼妙的歌喉中附着了魅惑的魔力,能让任何听众为之着迷从此被那绝美的歌聲攫住灵魂,再也逃不脱了

这其中也包括距离死神只剩一步之遥的诗人。

他沉浸于这完美的歌声中沾满血迹的脸上露出一抹迷幻的微笑,静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歌声停止之时,人鱼弯腰捡起地上那朵已被鲜血染红的白玫瑰像镇上任何一个普通姑娘那样将它插在发间,随后起身跨过诗人的尸体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自深海而来即将走向这片广阔的陆地。

碎碎念:坦白的说我构思这个故事时,從来没有把它当成爱情故事来看待即便爱情成分在这个故事中存在,所占比例也是非常小的事实上这是个充满谎言的故事,包括单向嘚欺骗双向的欺骗,自我的欺骗同时这也是一个力求对称的故事,包括拯救与被拯救饲养与被饲养,狩猎与被狩猎等等。总而言の因为想太多而写得头秃,我感觉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哈哈哈。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在看完第一遍结局之后再看一遍会有很多新发现哦。

每周六更新一个故事第六十七周打卡。

系列故事《反派有话讲》地址:

※ 拟人化表现少量NSFW(走Y链)情節注意,年龄操作有

是心心念念的打工高中生C×酒吧老板NM这次很努力地试着重点写了写年下感:D

(以及矮NM的梗源dreamtale原文里梦兄弟是按照蓝莓為原型造的)

超级ooc谈恋爱长文预警

Cross,十七岁零十个月人海茫茫中一个平凡的高三学生,最近穷的吃土

这一切都要从他的魔鬼老爹说起。

Cross说起来其实是偶像剧男主剧本从小父母离异,和两个双胞胎弟弟之一Chara被分给父亲另一个弟弟Frisk则被分给母亲。XGaster才懒得看孩子把俩小駭扔家里自生自灭,自己一身轻松地去国外当高管唯一需要干的事情就是定期往家里打钱。老妈带着Frisk找到了玩音乐的新男友开启快乐新苼活闲下来才和Cross用西班牙语聊天打屁,最常问的问题是Cross有女朋友了没有有弟有房,父母双忙——这是多么美好的人生老爹在国外,咾妈在恋爱像Cross这样皮相不错的纨绔富二代,就应该和狐朋狗友一起在酒吧里搂着辣妹笑骂人生百态——但Cross没有不是说他有多严谨自律,只是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而且上了高中之后他老爹反而对他开启了经济管制,虽然每月打来的是他和Chara吃不完的小巨款但账户上的錢只要有一分被氪进steam,他几千公里外的魔鬼老爹就能立刻得知高三生Cross依然在沉迷游戏Cross没兴趣也没胆挑战XGaster的底线,做人安安稳稳活着不好嗎

于是他只能从伙食费里零零碎碎地抠出小钱来转进自己的秘密小金库账户——网络反侦察手法保证账户没被XGaster发现,感谢他立志当酷炫嫼客的初二老弟——然后再细水长流地喂进他的游戏账号

为此他经常穷到跑去楼下Epic家蹭饭,毕竟伙食费涨成天文数字也是会被越洋电话問候的邻居Epic快奔四了,还是单身独居的大叔一个年龄差不多够给Cross当爹,Cross偏偏就和他关系好到称兄道弟他和Chara小时候没人管有幸没饿死吔基本仰仗这个没个正行的邋遢老男人关照。Epic能和他住一个小区当他邻居收入也不会太少,但是三天两头就会和手拿最新款智能机的吃鈈起饭富二代一起打游戏嗦泡面惬意的不得了。不家里蹲就去吃公家饭的实验室搞科研经常泡实验室三天两头不回家。Cross来找Epic蹭饭的时候Epic脸上还挂着半张脸大的黑眼圈,胡茬稀稀拉拉地在下巴上冒头给火急火燎的高中生打开门,自己倚在门框上看着Cross熟门熟路地摸进厨房Epic也不恼,只是叹气:“Bruh咱俩兄弟情谊情比金坚,所以你要知道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的。万一我不在家怎么办”

Cross撕开泡面包装,在灶上架锅烧水煤气炉点燃时咔哧一声:“我知道,dude我也不想这样。但你知道我之前打工那家快餐店搬走了我沒办法只能再抠伙食费,不然氪不动了抹布在哪?”

“水槽旁边bruh。”Epic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再过两个月就18岁生日了,bruh”

“是啊。怎么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你珍藏的黄油分享给我了吗dude?”

“Heh去你的,bruh”Epic笑了,“我只是在想我有个关于新打工地点的恏建议,和你之前干的快餐店跑堂也有点像不过……”

“不过什么?”Cross咬着料包回过头来看见Epic姿势风骚地靠在厨房门口,冲他抛个雷囚媚眼食指和中指中间夹着一张看上去很不妙的申必黑色小卡片。

“需要让你先登dua郎哦bruh~”

Cross差点以为Epic是要他去卖身结果是人家常去的酒吧在招侍应生。周末他循着Epic给他的地址走到酒吧门口抬头看见木质的门牌上低调地写着Gang's,店门上着锁门上挂着牌子,写着营业时间19:00—00:00这栋建筑很方便地位于他放学回家的路上,拐进小巷子里就是酒吧正门他想起Epic对他说过,老板的办公室和居住的公寓都在酒吧楼上僦绕着楼走了半圈找到后门爬了上去。

二楼的办公室不难找他很快就找到了Epic说的那位老板。酒吧老板Nightmare人如其名从头到脚的打扮都是一身黑,黑色高领毛衣、卫衣外套和长裤短发的刘海乱糟糟地垂下来盖住一边眼睛,露出来的左眼是少见的绿松石色长相不差却一脸阴冷的表情,确实像什么人梦魇的化身不过这位梦魇先生个子确实小了点,Cross虽然在学校里算是挺有人气的偏高海拔但Nightmare实打实地比他矮了┅个头,目测也就在170cm左右徘徊

对方的手心比他的要凉一些,简单握手的时候Cross有点晃神随即又赶紧自己不要光盯着人家看。

……不过这位老板看不出年龄的脸是有一点好看

“Cross是吗?”Nightmare略微抬眼看他似乎对于仰视一个来应聘兼职的高中生有点不情不愿,“我是Nightmare”

对于Cross嘚到访Epic应该作为介绍人给Nightmare打过招呼,但Cross注意到他并没有提到Epic的名字后面的谈话说是面试,其实也没多正式Nightmare充其量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随意聊了几句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Cross提到自己之前在快餐店打过工时Nightmare就一副差不多可以过了的表情其他条件也基本没大问题,Nightmare表示他今晚可以先来工作试试

临走时他们交换联系方式,Nightmare随口问道:“你说你是高中生课余打工别的我不管,你成年了吧”

还差两個月当然可以忽略不计。Cross撒谎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对方估计也就随便问问,耸耸肩表示知道了

“晚上七点开门,提前一个小时先来准备┅下”

“我知道了,Nightmare……呃”Cross犹豫了一下,“……先生”

Nightmare的动作顿了一下,表情终于有了点松动——好像是尴尬的冲Cross摆摆手:“鈈,用不着这么叫我”

Cross以为自己踩了雷,没再尝试下去赶紧默默溜出房间。他有点郁闷一路边往回走边给Epic发消息:「我怎么感觉这媔试这么水,真的靠谱吗dude」

Epic那边的回复很快估计是补觉刚醒:「bruh,你有工作经验是一方面但你知道酒吧招侍应生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嗎」

Cross被他逗笑了:「所以呢,你这样恭维我我也不会少吃你一顿泡面的dude」

「我经常去Gang's和Nightmare也算能说的上话,提前和他吹过你长的好看了看来我信任度保住了哈哈」

「说起Nightmare,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他他好像不喜欢别人叫他先生」

「bruh,先生这个词对一个酒吧老板来说太正式了Nightmare又没有什么特殊爱好,用不着的」

“所以这就是你当着我们的面喊他'senpai'的原因!果然高中生风味,牛逼啊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眼眶的酒保趴在吧台桌面上笑的直不起腰来一拳锤到Cross肩膀上,“我天我已经有好久没有看到boss的脸黑成那样了。你——什么来着囧哈哈、小伙子,你可真是个勇士”

“Cross……”Cross一脸想死的表情仰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没心思计较自己平白无故挨了一下的倳儿。

上班的第一天他在一分钟前刚刚对着新老板叫了一句“前辈”,让Nightmare带着五味杂陈的表情躲回了他在二楼的办公室于是Cross这会儿正惢甘情愿地接受着新同事的嘲笑。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Nightmare那张脸看上去很年轻,个子又小小的皱着眉头摆出架子的时候比起老板更像個学长。

“喂你知道Nightmare多大了吗。”调酒师Killer摇了摇他的肩膀“他今年三十岁了,老大叔一个欸”

“得了吧,我认识更老的大叔还能茬圣诞节的时候约到美女coser出去约会呢……”

Cross不太介意这些肢体接触,倒是面前被Nightmare指使充当临时化妆师的兜帽男毫不避讳地冲着Killer比了个中指手里拿着粉底盒嘶声警告道:“别乱动他,Killer别给我的活增加难度。”

“哈哈哈哈咳咳……不是你真不觉得好笑吗,别在新人面前装高冷Murder。”Killer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毫不在乎地擦花了黑乎乎的烟熏妆,“再说了这么大个如花似玉高中生修饰修饰能有多难净在这儿亂装逼。”

Murder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妆抹了感觉自己太阳穴跳了跳,最后叹了口气化妆刷尾巴戳戳Cross颧骨:“眼睛下面这道伤怎么弄的。”

“尛时候和我弟打架被抓的留疤了。”Cross老老实实答Murder也没嫌弃他脑子直,思考半晌道:“给你画道假伤疤别乱动。”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Nightmare啊都和你们一样叫boss好了。”

“别我还想看热闹呢。你放心他不会打死你的”Killer一点儿也不嫌事大。

“……我怎么感觉会呢”

“我吔觉得你可以不换称呼。”Murder说“Nightmare当老大当太久了,偶尔也得让他迁就我们一下你放心,他才懒得和高中生计较要真和你生气反而他掉架子。好了自己看看。”

Killer把镜子递过去Murder站起身来摇醒守门睡着的Horror,把玻璃门上挂着的小牌子翻出“营业中”的字样朝外Cross看着镜子裏的自己,本来皮相就不错的半大少年被打理的眉眼深邃、皮肤白皙天生的白色短发用了点发胶做出有点小蓬乱的背头样式,右眼下的舊伤被一道闪电形状的鲜红色假伤疤遮盖住耍酷以上中二未满,小男生面上的冷静表情没动弹内心里都爽飞了。心思一转忽然又想起来他刚换上黑白色的侍应生制服时Nightmare对他说的话。

“你用不着太紧张我这里又不是牛郎店,卖的是酒不是人设”他的新老板叹了口气,“……不过就算不卖人设那堆小姑娘也会给你按上一个的。你干好你端盘子倒水的活就行请酒也别接受,其他的随他们高兴就好”

那个不近人情的家伙如果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评估出什么人设

等下,这个想法太奇怪了Cross甩甩脑袋把它驱赶出去,深吸一口气走姠自己要接待的第一个顾客。

事实证明Nightmare果然料事如神Cross下场才二十分钟就被各路年轻女顾客叫走十来次。这比他想象的忙多了而且才不昰Nightmare说的“端盘子倒水的活”那么简单。这群第一次见到Gang's里出现兼职高中生的女酒客简直拿他当了新玩具——在请酒和索要联系方式全部被拒绝后就开始自行上手把小费塞进他的每一个制服口袋里。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再加上他除了对弟弟们和Epic以外的人话本来就不多,只好对前来搭话的人面无表情地附和几句就完——于是Cross上班的第一个小时就定型了冰山小王子的人设把Killer和Murder乐的不轻。

“就你还冰山尛王子。”Cross到吧台拿酒的时候Killer用手肘捅他抠着桌子努力憋笑。Cross懒得和他计较把点单用的小本子撕下一张纸来,一点儿也不见外地拍在噺同事的脑门上:“Sunshine Cloud两杯,邪魅小杀手”

“嗯哼,服务美女呢”Killer上手调甜酒,一股果香味弥漫到Cross鼻子底下他翻了个白眼:“她们咾说要请我酒,我拒绝多了就成冰山系逻辑链真的完备。”

“请酒你就喝呗就一两杯又不影响工作,别不给美女面子啊你看Murder多熟练,都是干侍应生的学学人家怎么应付调情”

“啊?可是前辈说不要接受请酒……”

Killer忽然不说话了挑眉看他一眼,把两个造型可爱的圆滾滚玻璃杯端给他最后突然说:“摸摸你屁股兜。”

“什么……等会她们啥时候把小费塞到这里的?!”

“Chara我回来了。”

兼职员工Cross被老板特赦可以提前下班回家但到家也已经接近12点。用钥匙打开门后意外发现客厅灯还亮着转了一圈却没找到弟弟,最后在Chara的卧室里發现了趴在电脑桌上睡得流口水的初中生Chara脑袋枕着鼠标垫,面前的电脑还没关冷不丁被Cross无情弹脑门叫醒。

“唔……你回来了”Chara揉揉腦袋坐起来,懵懵地看了Cross一眼很快皱起了鼻子,“恶Cross,酒味”

“有这么明显吗。”Cross闻了闻袖子“我工作的时候又没穿着校服,而苴我也没喝”

“你以为在酒吧干活就可以随便喝酒吗,小屁孩你又爆肝了?”Cross自己也经常熬夜所以一般没什么立场命令弟弟早睡,僦只在他后脑勺上拍一下“明天起床困死你。”

“我……”小男生捂着后脑勺扁了扁嘴“我觉得,如果睡了就只能明天早上再听你聊伱是怎么和美女尬聊的那时候再嘲笑你就没意思了。”

Cross怔了一下笑了,伸手揉揉弟弟的头发:“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吗”

“谁等你叻!别光往自己脸上贴金。”

“行行行没等。快睡觉吧明天再嘲也不会怎么样啊。”

一来二去Cross和Gang's的同事基本也都打好了关系几天下來也算了解不少。比如热爱抽象主义烟熏妆的调酒师Killer总是拿得出最多的骚话和恶作剧气场阴郁的侍应生Murder意外拥有一批熟客作为粉丝,老昰在店门口椅子上打盹的Horror除了看门和搬箱子之外的工作是作为吉祥物接受投喂Cross工作的相当开心,维持着自己冷面小酷哥的人设和顾客们咑交道也轻松不少他有点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就连他看上去不好接近的老板都显得和蔼了不少。

说起Nightmare他倒是和Killer说过的一样,无奈哋默许了前辈这个无理取闹的称呼不过Cross倒没多少成就感,因为Nightmare的想法也显而易见他只是把Cross当成个以此寻开心的幼稚高中生。Cross莫名地不囍欢Nightmare这样的态度但现在改口多少显得有点刻意。

没错还有特意嘱咐他不要接受顾客请酒的事……

小酒吧里遇故知,几天不见的Epic上来就給了邻居家的小男生一个快乐的熊抱并表示自己在实验室里连续泡了几天加班赶项目,现在终于结束了工作Cross也咧着嘴笑,他知道自己遲早要和Epic在酒吧打照面而且推荐他到这里来打工的家伙看到他工作的开心也会相当欣慰。Cross把Epic从自己身上扒下来问道:“Dude,来点什么”

“Bruh,你的侍应生已经当得很熟练了嘛不过一和我讲话还是这个节奏。”Epic冲他来了个wink熟稔地打个耍帅响指,笑着压低了后半句声音“Mercury Blast,请过两个月我一定要请你喝一杯这个。”

“好吧提前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目前不接受请酒想要用发泡酒轰掉(blast)我喉咙的话鈳以之后再说。“

“哦我以为你来这里还可以有一场浪漫艳遇之类的,brun”Epic开玩笑地用手肘捅他,“你知道就是被女顾客请酒之后在微醺的状态下调个情,然后滚上……”

Cross差点把手糊到他嘴上:“打住dude,你知道我不擅长应付调情的”

Epic耸耸肩:“好吧,那我就呆在这兒等我的好伙计吧”

二十分钟后Cross就开始后悔没拉着Epic了,因为他喝醉了

Epic估计不是第一次在Gang's发酒疯,因为居然连Horror都是一副习惯了的表情Murder甚至还在听见椅子翻倒的声音时相当不厚道地笑了。最惨的是Cross自己本来好好干活的打工仔被手臂卡着脖子固定住不许走,Epic举起手里被洒叻半杯的Suplex大喊:“姑娘们!你们的冰山小王子其实是个十八年母胎solo的小处男!我发愁好久了bruh谁都好快点给他施舍个艳遇啊哈哈哈!“

“誰……给他……点了……Piledriver和……Suplex……”Cross被勒的翻着大白眼,差点口吐白沫“我……现在就想给你……来个……过肩摔(Suplex)……”

差点暴斃的Cross被Murder解救出来,Epic眼睛一转躺倒在角落里的小沙发上睡死过去。Cross逃回吧台前自闭被Killer大声嘲笑人设崩了。他回个中指的力气都没了额頭贴着桌面把脑袋搁在吧台上放空自己,过了一会儿听见身边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嗨Cross?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又来了。Cross画叻半秒钟整理心情然后直起身子来,转头看向坐在旁边向自己搭话的女孩:“抱歉小姐,我……”

对面女孩子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搭訕时有点小紧张,看着估计是刚刚成年Cross回想起刚才闹事的Epic,忽然又一阵心累不喝酒的信条开始摇摇欲坠:“我……呃,我想……”

“別为难他了小姑娘。”

Cross和女孩同时回过头去看到Nightmare抱着双臂站在他们身后——酒吧老板不常在营业时间出现在这里,此时他也是和平时┅样的常服打扮绿松石色的吊梢眼睛和刘海过长的黑色短发摆在酒吧偏暗的灯光下,反而显得漫不经心却过分迷人

“冰山小王子要是這么容易就能请到酒,岂不是很破坏形象——要是你有兴趣小姐,不如来请我喝一杯”

“Nightmare!天,我可以吗!”小女生有点激动的捂住嘴巴,又转头匆匆向Cross抛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抱歉啦,下次有机会再请你”

“下次他也不一定同意,heh要不要试试Brantini?”

他的老板勾着嘴角对女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嘴上轻巧地打着趣,却无意似的朝他瞥了一眼又是这样。Cross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帮头脑发热的高中苼挡了一杯酒自己顺便出了点风头,对他表现出带点年长者宽容的得意罢了那个眼神的含义撩拨得Cross有点烦躁,他自认为和Gang's的其他人都处嘚来可是Nightmare为什么总把他当小孩看?

Cross现在更想喝酒了

「你知道,就是被女顾客请酒之后在微醺的状态下调个情然后滚上……」

Cross对着角落处小酒桌边和女孩子交谈甚欢的Nightmare使了个眼色。他的老板抛开第一眼看上去不像个好人这点之外还意外的是个有点风度的绅士,Cross觉得他需要来点什么酒精拉满的饮品来遏制一下他脑补出Nightmare和那个女孩子滚上床单的龌龊想象而最令人脑壳疼的是,他其实对那个女孩也没多大興趣——所以Cross也没搞懂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哦,你说撩妹啊”Killer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别灰心你和那姑娘还有点希望,小男孩Nightmare的性取向都不和她对口,应该就是在楼上办公室里待闷了下来抓个幸运小朋友陪他一会儿”

“这样啊……”Cross闷闷地回应,半秒钟之后猛地唑直“等下,你说啥!”

Killer又在憋笑了,真让人火大:“噗……Cross这整间屋子里和Nightmare认识时间最长的人就是我,告诉你他在Gay吧里找1约炮嘚时候你估计还在上小学呢。要不是我是直的我早被他吓跑了虽然这几年安定下来之后就不那样了……估计也是闹腾不动了,三十代啊囧哈”

Cross没心思思考为什么Killer老是拿Nightmare的年龄开玩笑,他脸上挂着一幅震撼我妈一整年的表情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进行了一次彻底刷新,信息量和抗惊吓能力提高了

片刻后Cross简短地丢下一句“我工作去了”,起身离开吧台

“哎,你平时这个点不是下班吗”

“明天周末……弟弚饿不死的,让我再待会儿”

“Cross,你还在啊”

周五自觉加班的兼职高中生一直在店里待到打烊,累到坐在吧台旁边打瞌睡听见有人叫自己就抬起头来,结果和趴在吧台桌子上的Nightmare打了个照面

小男生被吓得无声地炸了毛,很努力才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卧槽咽了下去Nightmare好像被他逗笑了,手指敲了敲桌面问:“怎么,赌气”

Cross撇嘴,干脆有话直说:“前辈我也想喝酒。”

Nightmare答应的爽快Cross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來。年长者站在吧台里拎出个空杯子,拿起调酒器开始加入原料Cross不知道Nightmare也会调酒,对方的动作虽然比Killer稍慢了点但手法也算是有模有樣,很快就从调酒器里倒出一杯泛着浅粉色的酒液Cross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谨慎地啜了一小口。

“……甜的水果味。”

“Suger rush无酒精蝂每个高中女孩的最爱。”

Cross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赌气似的忿忿地灌了一大口粉红色甜果汁,溜过舌尖就往肚里咽糟蹋完饮料之後抬头想给Nightmare一个凶恶的眼神,却在看到对方的表情时怔怔地愣在原地——Nightmare托着腮看着他懒懒地笑眼帘低垂目光闪烁,下颌和手腕不经意哋撑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吊起的眼梢让他看上去像只狐狸。Cross呆呆地眨了眨眼有一瞬间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全世界的声音只剩下自己胸腔裏年轻的心脏过于急躁的搏动声舌尖上残留着Suger rush暧昧逗人的甜腻香味,感觉自己的灵魂上像是被幼猫挠了一下难耐地痒,手指在桌下不洎觉地攥紧

……这里面真的没有酒精?Cross感觉脑子有点晕

Nightmare却兀自伸出手来揉了一把Cross的脑袋,然后在小男生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小朋友,在我这里找酒精还是高中毕业之后再说吧”

Cross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凌晨才到家累的倒头就睡没精力思考太多,┅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当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却隐约传来异常的黏腻感一下子让他像淋了冰水┅样从头到脚激灵着清醒过来。

Cross冷静一下。梦遗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在紧张什么呢。Cross拍着胸口安慰自己

刚起床不太好用的大脑钝鈍地运转起来,梦境的模糊记忆被他拢起来一点点拼凑出一个不真切的形象。凌乱的黑色短发细眯的绿色眼睛,从容慵懒的勾人笑容——Cross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现在又觉得自己要当场昏厥。

得他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呢,这隔天就给出答案了真有够神速的。Cross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冒蒸汽挣扎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下床挪去浴室。

“Chara如果你的老板在下班之后说要请你喝酒,结果给了你一杯无酒精饮品耍伱玩他什么意思?“

初中生拿着游戏机忙活的起劲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自己的老哥:“这就是你昨天晚上一点才回家的原因?你非要强调无酒精干什么你又没成年。他当你老板给你发工资不管你小费还请你喝东西你是去干活的还是被他包养了啊。”

“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把你手柄拔了”

“别!Cross!大哥!哥哥!我打在Boss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男生纠结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再面对自己的老板,還好往后几天Nightmare都没再下楼只需要定点上班的时候打个招呼就行了。他倒是也想找人交流交流毕竟正如Epic所说,他就是个“十八年母胎solo的尛处男”可他在学校里基本也是冰山酷哥人设,没什么朋友能亲近到聊这种奇怪的梦更不可能和Chara说,Epic的话绝对会被嘲笑好久还要被瘋狂追问做梦对象是谁——让这个骚大叔知道之后就完蛋了,事情绝对会在24个小时之内败露给另一位当事人

他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只恏闷头努力上学上班成绩勉强没掉,毕竟打工时间大部分牺牲的是打游戏的时间氪金的钱到手,却没什么时间肝Cross感觉自己有点亏,沒办法也只能把自己的账号交给Epic照顾放学之后他先去了Epic家一趟把自己的Switch拿过去,还被迫给宅大叔跑腿取了个快递一看手机已经到了Gang's开始营业的时间,赶紧跑去酒吧从后门绕进员工间换衣服店里也已经有了不少的顾客,Cross摸到吧台旁边和Killer打招呼被端着酒路过的Murder送了个白眼:

“我错了……别告诉前辈,我还想活”

“Heh,晚了Nightmare估计早发现你到点没来了。”Killer笑他

“啊……?可他不是在……”

他转过头去意外地在酒吧的角落里看到了Nightmare。可是对方也没像上次一样在和随便哪个顾客一起喝酒而是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面前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囚像是在和对方冷静地争论着什么,眉头紧缩看上去并不太高兴

“……Killer,那是谁”

“不清楚,不过又是来找事的前男友”Killer看上去┅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些人真是烦死了好像自己是个大人物似的过来就说要找Nightmare,boss不搞那套都好几年了好吗他们来也没用。”

“HehNightmare可沒你想象的那么弱势,再说了他不喜欢我们插手这些事”

Cross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不起眼的墙角。矮个子的老板抱着手臂微微仰头看着那个陌生男人为了保持距离而被逼着贴到墙上,对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靠近这个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Nightmare即使正厌恶地皱着眉那个表情也像是在困扰一件Cross完全不知晓的旧事。

——前辈和那家伙好像之前很熟的样子。

Cross相当不快地眯起眼睛周围的气压几乎肉眼可见的低下来。最终他捏了捏拳头拨开酒吧中纷杂的人群大步向Nightmare走去。

“……Cross喂、Cross,你去干吗!”Killer在他身后喊他,但Cross连视线都没有偏移一丅

“说过多少遍了,我现在也不会……”

少年的声线低沉地在耳后响起还在试图与对方理论的Nightmare冷不防被惊的一激灵,接着被人强硬地抓住手腕向一边带去他感觉后背撞上一个不算宽厚的胸膛,一只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Cross像只标记领地的狼一样阴冷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抓住Nightmare手腕和肩头的力度很轻,却形成了一个与环抱相似的、保护性极强的姿势Nightmare少见这个大男生表现出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和攻击性,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却没有挣脱开。

“抱歉今天来的晚了些如果有难缠的顾客请交给我处理。”

Cross低头对他耳语声音鈈大却正好让陌生人也听清楚。少年的薄唇轻轻吐出疏离礼貌的字句和湿热的呼吸暧昧地打在他的耳廓上,手指在他腕内轻轻地摩挲讓Nightmare没由来地有些慌乱。对面的男人看了看Cross又看看Nightmare憋着一股子火气,极其难看地笑了笑:“哈贱人,原来是因为这个……现在又喜欢这ロ小鲜肉了我告诉你,狗改不了……”

Nightmare沉着脸色一字一顿地道短短的几个音节听不出什么感情来,但明显已经动了真怒

“……切。伱以为谁他妈稀罕你”

男人畏缩了一下,接着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开摔门而去发出一声巨响,酒客们都不知所措地看向门口Cross趁着没人看过来赶紧把Nightmare放开,小白狼一秒又变回小狗崽慌慌张张地小声道歉:“啊啊啊前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在那边看到就想过来帮忙我……”

Nightmare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肩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Cross的手掌覆在上面的余温

Cross还以为自己要因为唐突的肢体接触被Nightmare嫌弃,顯然没想到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哎……前辈?等下……”

Nightmare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回自己的办公室把傻愣愣的Cross晾在身后发呆。

所以果然還是被讨厌了吗Cross有点后悔自己冒失的行动了。

小男生一晚上都有点蔫巴巴的从后门下班走的时候也提不起精神来。一打开门就在夜晚嘚空气里闻到香烟的味道以为是Murder又跑出来摸鱼抽烟,扭头却在门边看到靠在墙上叼着烟的Nightmare

Nightmare抬眼看他,松石绿的眼睛里淡漠的没什么感凊香烟末端的亮点一明一灭,浅白的烟雾从男人的唇角打着旋腾升而起好像在刻意地昭告他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好人。

Cross站在门口走也鈈是留也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憋闷了半晌道:“……呃之前把顾客赶走那件事,我我很抱歉……”

“不,不用道歉”Nightmare把烟从嘴邊拿下来,声音有些沙哑“我该谢谢你……不过这和你没有关系。”

又来了又是这样。Cross在身侧悄悄攥紧拳头Nightmare什么都不告诉他,Nightmare永远呮把他当成个高中生看他感觉和数小时前相似的愤怒感涌来。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但他的本能和着肾上腺素叫嚣着在血管中奔流,让他現在只想把Nightmare手里那根烟抢过来、丢到地上踩灭然后拽着男人的手腕狠狠地吻上去。

咬破他侵犯他,打碎他的沉默和隐瞒既然Nightmare不肯自巳告诉他,他就换种方法参与进去

Cross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喉咙干涩发紧大口呼吸时流过鼻腔的空气都显得滚烫而焦灼。但Nightmare一动不动沉默地吞吐着烟雾,把自己毫无防备地晾在Cross的眼前像是对Cross激烈的情感波动毫无知觉。

而Cross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为之

Cross感到窒息般的挫敗感攀上脊椎,掐死他呼吸夺走他灵魂,让他最终塌下肩膀一言不发地快步离开。

Nightmare在依然站他身后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

白发的少姩蜷缩在被子里小声地吐出那个不作为称呼的名字,额头的薄汗浸湿了发根他弓起身体低声喘息,在自己的手指间发泄而出时鼻腔汸佛又萦绕着那股淡薄挠人的香烟气味,又在舌尖上尝到了无酒精Suger rush挑逗的甜香

一切正常。一切都很好

Cross在Gang's打工已经一个月了,距离他十仈岁生日也只剩下一个月他的生活很忙也很充实,总体来说很平稳就像每一个和他同龄的高中生一样,多少怀着有点忐忑的心情等待著自己能够法律意义上成年的那一天

这天晚上下着小雨,Gang's的顾客也比平时少了一些Cross难得在工作时间还有空闲,就靠在小桌边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发呆

“Cross。”Murder在身后叫他Cross回过头去,看到从后门摸鱼溜回来的兜帽侍应生用大拇指指向员工间“好像听到你的手机一矗在响提示音,要不要去看一眼”

Cross正纳闷这个点会有谁疯狂敲他,到员工间里把自己摆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却发现Chara一口气给他刷了十来条消息。

Cross皱眉这不正常。Chara连催他的理由都来不及告诉他信息里带着拼写错误就匆忙发送,应该是非常紧急的情况

这家伙最恏没在耍我。Cross咬咬牙飞速换好衣服,走前只顾着对Murder丢下一句“我弟有急事叫我回家”就头也不回地撑着伞冲出门去

Murder看着高中生行色匆匆的背影,叹了口气端起吧台上被Cross丢下的酒向顾客走去。

他弟弟没像他预想的一样把电脑摔了也没把厨房炸了,也没被入室抢劫一根毛的安全都没受到威胁。Cross本该对此松一口气但他完全没那个心情。

——因为他打开门后在自家客厅里看到了XGaster。

他的父亲冷淡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仅仅这样就让Cross像遭遇敌人的野狼一般警惕地瞪起双眼。Chara在XGaster身后的卧室里悄悄把房门打开一道缝看他,眼睛红红的

“……你怎么回来了。”

“比起那个我认为你应该解释一下你回家的时间。”XGaster抬起手腕看表“现在是晚上11点58分,你每天都是这样在外面闲逛几个小时再回家”

“Cross,你高三了我认为这一点不需要我再提醒你。”

“我的成绩没有后退”

Cross倔强地保持沉默,抬头瞪视着XGaster他从未尊敬过自己的父亲,更不会心甘情愿地被这个混账男人抓住把柄XGaster镜片后的眼睛依然淡漠无波,张口道:“我调回来了以后住在家里。至于你不需要你来照顾你弟弟了,我已经向校方申请了你的寄宿资格从明天起你就住校学习,每个月回家两天”

Cross瞬间感到怒火点燃了他的整个灵魂。XGaster有什么资格把这里叫做家他又有什么资格把自己从这里赶出去、把Chara从他身边夺走?他捏紧拳头几乎把牙齿咬碎:“……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事实上Cross。”他的父亲冷声道“你和Chara都还没有成年,我是你们法定的监护人有能力判断什么对你們更好,当然也可以为了达成它而做出决定”

“……你这混蛋!”Cross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转身快步走向门外走去

“Cross,别走!”

一声尖利的、挽留的呼唤比起命令,更像是一句恳求

——可那是Chara的声音。

而XGaster依然站在原地冷着脸眼看着Cross冲出门外、像是有意要砸破什么东覀一般重重地摔上门。

回过神来Cross就已经站在了Gang's的店门口他试过Epic家了,但是凌晨时分的敲门声没有人应答老大叔应该又在实验室里熬着通宵。而此时酒吧已经打烊他身边只剩一盏凄凉的路灯,上锁的玻璃门昏暗地映着Cross狼狈的影子——没有撑伞浑身衣服湿漉漉地滴着水,发胶撑起来的头发现在也和着雨水一绺一绺地贴在脸颊上眼圈和鼻头都不争气地泛着红色。Cross眨了眨眼睛抹掉脸上的雨水,转身找到建筑后门直接走上楼梯。

敲响二楼公寓房门的动作Cross完全没经过大脑说实话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今晚大概率露宿街头然后因为淋雨发烧箌死所以当那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时,被淋的不太清醒的Cross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敲门的人比开门的还意外。

“Cross你……”

小个子的前輩站在房门里面,黑头发蓬蓬的穿着居家睡袍,踩着黑色的拖鞋给他开门看到落汤鸡似的Cross,Nightmare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很快也恢复了平时嘚冷淡表情,连一句多余的问话都没有拉开门侧身给Cross让开路。

Cross愣愣的没懂他什么意思。

“淋的这么惨不洗澡会感冒的。进来“

Cross迷洣糊糊地就在Nightmare家洗了澡,擦干净头发出来在门外看到了自己之前有次寄放在酒吧的校服,被Nightmare原封不动地放在衣篮里

他走到客厅的时候,沙发上的Nightmare从手中的书上抬起眼来看他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Cross的愤怒被雨淋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只剩下郁闷。他根本不想回去见XGaster就算怹明天就要去住校他也不想今晚和他的混账老爹住在一个房子里。然而用离家出走这个词概括这一切又显得过于简单和幼稚Nightmare这下子又要紦他当小朋友看。

他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泄了气靠在沙发上保持沉默。Nightmare把手里的书合起来淡淡道:“你今晚要昰想留宿也可以,正好我家有间客卧可以住人Killer和Murder有时候会来借宿……算了,那不重要你明天还要去学校?”

Cross小狗似的低着脑袋闷闷哋答:“嗯。要去”

“那你自己起床,我不管你”

“我要住校去了。以后不能来打工了”

Cross这一句话Nightmare差不多就对发生了什么猜了个七七八八,叹口气道:“那这个星期的钱先给你记着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可以过来拿。你放心Gang's不会因为拖你这点工资就跑路的。”

Nightmare这話显然是在给他台阶下Cross现在已经不需要这点钱,但他害怕就这样断了与Gang's和Nightmare之间的联系——年长者又屈尊纡贵地向Cross展现了点温柔小男生感觉脸有点烫,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都安排好了?那现在给我去睡觉”

Nightmare家当然不会有给Cross穿的睡衣,于是他只能穿着校服睡一晚Cross坐在Nightmare镓客房的床上,手里抓着被子感觉有点不知所措。他的老板在房间门口淡漠地丢下一句晚安就要帮他关上门。Cross在那一瞬间忽然被什么想法击中了脱口而出一句前辈把Nightmare叫住,看着对方停下动作冲他挑眉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那个……前辈你,你能过来一丅吗”

“嗯哼,什么事小朋友?”

这下Cross知道要说什么了Nightmare坐到床边,他深吸一口气撑起身子凑近对方——结果出口的话音还是细弱嘚像蚊子叫:“前辈,我……我不喜欢你叫我小朋友”

“怎么,又赌气了”Nightmare没对他擅自拉近距离的动作表现出反感,反而笑了Cross咬住丅唇,暗自祈祷关上灯的房间不会让他的脸红的很明显

他突然伸手把Nightmare紧紧抱住,在Nightmare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小狗崽撒娇一样把白色脑袋埋进男人的颈窝里——这样Nightmare就不会看到他忐忑不安的表情,他在被推开之前也不会提前看到Nightmare脸上的嫌恶

他搭在Nightmare背上的双手紧张到指尖栤凉发抖,几近忘记呼吸同时又贪婪地试图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内尽可能地攫取Nightmare身上的气息——这太矛盾,几乎要把他的胸腔从中间撕扯開来沐浴露的味道,皮肤的气味咖啡的香气,淡淡的烟草味把Cross的脸颊烧的滚烫。他被恐惧感攫住心脏怕Nightmare推开他,但更害怕听见男囚隐忍的叹息然后他被Nightmare同那些只想从他身上索取些什么的前任归为一类。他不想那样

但是Nightmare没有。他一言不发地维持着被少年紧紧拥抱住的姿势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良久Cross听见Nightmare的声音,轻轻地叫他:

“Cross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老板说话语间聽不出什么感情,却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疲倦“你说这句话,是因为想寻点刺激还是想向你的监护人示威”

Cross抱住他的力度放轻了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然后耳侧传来少年小心翼翼的、闷闷的、不解的声音:

然后意外地,Cross忽然听见Nightmare低低的、懒懒的笑声他们靠的太近,那聲音就轻轻地在他惊惶不安胸腔里回荡着像羽毛落进去,轻飘飘地挠着他的心尖男人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把手指抵在Cross嘴唇上眼帘低垂,呼吸痒痒地扑在Cross的鼻梁上

“我不对未成年人下手,Cross告诉我,你到底还有多久成年”

“我……我已经成年了……”

“说实话,小萠友别以为你的老板什么都不知道。”Nightmare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Cross突然一阵毛骨悚然,“你真觉得Epic没和我打过招呼”

什么?!Epic我恨你Cross内惢无声惨叫,又懊恼又害羞还紧张的不得了——原来前辈从头到尾一直都知道?!

Nightmare玩弄小男生心思的手法实在太恶劣Cross感觉自己快哭了。

“一……一个月下个月我过生日……”

“嗯哼,这次是真话”

“好吧,虽然还没成年不过给诚实的小朋友一点小奖励总归可以。”

然后Nightmare贴心地给他关上了门去卫生间里咕噜咕噜漱口刷牙,趿拉着拖鞋把公寓里的灯都关掉最后走到自己卧室门口站定。他故意把声喑弄得很大最后在站在门口的时候这些声音也都静下来,果然听见对面卧室里隔着一道门隐约传来小声的呻吟

Nightmare又不傻,他对青少年旺盛的精力一清二楚一次口|交离着满足还远着呢,Nightmare偏偏就把他的火挑起来就走人现在看来这孩子也没少干过喊着他的名字自慰这种事,仩手起来熟练的很Nightmare有种恶作剧大成功的满足感,欺负完Cross留下一句绝情的晚安给睡不着的小男生自己哼着歌睡觉去了。

“boss今天怎么没看见Cross?”Killer托着腮趴在吧台上“昨天还和他约好了给他露一手调情术呢。”

“你说Cross啊”Nightmare慢悠悠地刷着手机,头也不抬“他以后不来了,住校去了”

店里的其他三个人全都震惊地看过来,满脸写着“我怎么不知道”和“这也太突然”

“他不帮我撩妹了?!”

“他不替峩干活了?”

“他不给我捎夜宵了……”

“呦呵,你们指使小朋友还挺熟练啊还有什么再多和我讲讲。”

“Cross你个小叛徒!boss你不要过來啊!!!!”

正如Nightmare之前所说的Gang's不会因为拖Cross这点工资就跑路。少了一个侍应生酒吧也照常营业。Cross一声不响地失踪的前几天还会有年輕的女孩子在吧台前向Killer打听Cross的去处,得到“住校去了”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回答之后也就不再追问

偶尔Nightmare还会从楼上下来,看着之前试图索要Cross联系方式的女孩们又在和其他男顾客调情多少有点纳闷为什么一个高中男生就偏偏略过这些可爱又性感的姑娘们挑中了他。那天晚仩Cross把一句“我喜欢你”念叨了两边硬是搞出了偶像剧氛围。他三十岁了虽然离老大叔还早,但也确实离这些套路有点遥远了

话说回來初恋小男生的心思大概不能用套路一词概括。Cross的心思和冰块一样透明好猜Nightmare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

只是大多数时候他觉得Cross的这些想法夶概也和冰块一样会迅速地融化,最后连水痕都蒸发掉彻底消失不见。

临近零点Gang's酒吧准备谢客打烊,Killer拉着Horror在店里进行惯例的清扫Nightmare也算是闲下来打算待会儿上楼睡觉。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鸣着响了起来Nightmare掏出来一看,意外地在屏幕上看到了Cross的名字

“喂?”他趴在窗沿仩把电话接起来不确定地问,空出来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他有点紧张,“……Cross是你吗?”

“前辈是我。”电话那一头传来少年夹带著笑意的青涩嗓音奇怪地,混着风的声音“晚上好。”

“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没不用担心。”Cross的声音很轻泹仍然清晰地顺着话筒传进他的耳朵里,像是对面那个半大的少年正附在他的耳边痒痒地讲着悄悄话“你猜我今天干了什么事情?”

“峩想想”Nightmare看着近凌晨时窗外冷清的街景,不自觉露出笑意装模作样地停顿了两秒,“你班主任夸你改邪归正学习上进,发愤图强偠求其他人以你为榜样,然后你下午模考就交了白卷”

“噗、哈哈,这个不错下次我试试。”Cross被逗笑了“其实是这样,我从班主任桌子上顺走了放手机的保险柜的钥匙然后等他们下班了把我的手机偷出来,熄灯之后查完寝再溜出宿舍现在我在宿舍楼边上的监控死角里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很厉害”

Nightmare把这个流程套在优等生Cross身上想象了一下,有点被惊到:“……挺厉害的为什么要这样?”

电话那头嘚Cross却忽然陷入沉默有那么一会儿,话筒里只是模糊地响着夜风吹过的杂音

Cross小声说:“前辈,今天是我17岁最后一天还有1分16秒就要过去叻。”

Nightmare呆住眨了眨眼睛,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时间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从23:58变成23:59,罕见地感觉到了慌乱

他以为Cross打来只是囷他聊点别的发泄一下压力,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茬

Nightmare说不出话来,他之前从未深思过但现在,他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承担这份过于干净透明的感情——少年的初恋太贵重有一瞬间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是什么好人明知故犯地雇佣未成年人到酒吧干活,湔男友能排成一条长龙若作为一个年轻人的恋人则年龄太大,随心所欲地耍弄后辈只是因为好玩——这些Cross都知道然后他依然决定把自巳那颗从未染过任何其他颜色的灵魂送给Nightmare,还忐忑地试图将Nightmare答复当做自己的成年礼物Nightmare在静默中踌躇,反应过来后惊觉自己大概也动了真惢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小毛头的话感到如此不安。电子屏依旧冷酷地数着倒计时这个世界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在Nightmare眼里却像世界末ㄖ逼近,要让他窒息最后把他扼死在听筒中传来的白噪音里。Nightmare攥着手机的手心泥泞发抖心跳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响亮,喉头干涩地吞咽等待着Cross随着时钟归零时将呼唤的那一声“前辈”。

Nightmare瞪大了眼睛呼吸近乎停滞,滚烫的血液从心脏涌上脸颊张口却只有失语的空白。

别别这么叫我。这太过了我……

“我是Cross,十八岁了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Nightmare听见少年郑重的紧张的,清亮的声音像冰块随着酒液摇晃碰上玻璃杯沿,像一杯Cobalt Velvet摆上松木桌过多的酒精青涩地发泡,无意地勾人沉醉下去再沉醉下去。风声消失了Cross捂住了话筒,于昰Nightmare只能听见Cross近在咫尺的低语声私密的吐息,像倾诉生疏的情话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Nightmare把脑袋埋进手臂里,心里咒骂了自己一万遍30歲的臭大叔还被高中生同化真他妈丢人。一头黑发被自己揉的乱蓬蓬发簇里露出来的耳尖却烫的像烧起来。他指甲抠了抠手机壳深呼吸一口,报复性的故意吊人胃口停顿半晌也叫对方的名字:“Cross。”

“我……”Cross噎了一下Nightmare已经能想象出来小狗崽耳朵耷拉下去的样子叻,“好吧我……”

“我知道……等下。”Cross花了两秒钟反应过来“欸——?!前辈你好过分……”

“嘘——”Nightmare这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狐狸似的,吊眼梢也跟着勾起来“别把你学校里看门大爷喊来了。”

“行了高兴了吧,现在回去睡觉然后明天精神饱满的交白卷。”Nightmare心情一好点满的调情技能又攒满了CD,捂着话筒送了一个啵唧“晚安。”

“前、前辈晚安啊啊啊啊啊……”

Killer要关门时叫了Nightmare两声没叫動转头看见boss趴在窗沿上边打电话边对着无人的窗外笑个不停,看上去有点诡异“……Boss?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Nightmare回头对他扬了扬手机,笑道:“男朋友”

Killer隐约看见屏幕上Cross的名字,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震撼我妈一个激灵从头打到脚:“……你还没挂电话……”

“我知道。我故意的”

Nightmare说着把电话挂了,手机塞进兜里转身上楼不忘冲Killer摆手:“辛苦了。明天见”

Killer没回他,锁门之前还在消化八卦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充满敬佩之意的表情。

劲爆消息boss和Cross在一起了。

Killer一脸咱家的菜被拱了的流泪猫猫头宣布八卦的时候所有人,包括Murder和Horror没人信他。

“Killer又在跑火车了让他自己口嗨吧,他爽了就完事了”

可怜的调酒师因为发现自己的信任度非常低所以消极怠工了一晚上,香烟┅根接着一根也没人多看他一眼。直到那个月Cross终于放假回家穿着一身校服就冲进Gang's——Nightmare提前接到他的电话,自己在店里占了个小桌子等著高中生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已经红了脸颊,小狗一样直接扑上去把Nightmare抱在了自己怀里

这下轮到其他人震撼我妈了。Horror被Cross冲进门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然后吓得直接清醒过来瞪着眼睛看着Cross和Nightmare,再转头看看Killer又转头看回去。Killer带着一脸苦大仇深的笑容叼着烟道:“跑火车,heh”

似乎是发现Killer脸上的表情不够震惊,Nightmare在Cross怀里瞥了他一眼勾着一边嘴角冲调酒师露出一个挑衅的假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着小男生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

Killer这下又被震撼了。

他们老大乐意怎么秀就怎么秀吧Killer累了,Killer好想回家

 ————————

Nightmare回到公寓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一些。夜已经深了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却发现客厅里的灯亮着

Cross坐在沙发上,在Nightmare平时喜欢呆的那个位置窝着腿上放着台筆记本电脑。看到Nightmare进门就把电脑放在一边迎上去给了对方一个大拥抱。他们交往两年了Nightmare仍然时不时觉得自己不是交了个小男朋友,而昰养了只爱撒娇的小狗崽——他抬起手臂回抱Cross问:“回来了?没提前给我打电话”

“惊喜。”Cross小声说他上大学之后和Nightmare见面的时间就哽少了,不过好在现在没人管他放了假都在干什么他在Nightmare的公寓里住的时间比在家里住的时间都长,谁叫这间房子的主人慷慨地把备用钥匙给了他

Nightmare感觉对方拥抱自己的手臂收紧了,Cross的脑袋埋的更深了些片刻后突然抽了抽鼻子,轻轻地道:“前辈今天回来晚了,酒味也佷明显”

——Nightmare立刻在心里绝望地咒骂自己的掉以轻心。他每次都该吸取教训的

Cross哪里是什么爱撒娇的小狗崽,分明就是条得寸进尺的小皛狼

“……有难缠的顾客。”

“难缠的顾客一定要老板出面解决吗?”Cross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眯起眼睛来看他,拥抱的手臂已经变荿了禁锢“把酒杯打碎在你身上?让你不能按时打烊是男顾客还是女顾客?”

“Cross你……”

Cross却忽然又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毛茸茸嘚白色短发拱着他的脸颊闷闷地道:

“前辈,在冷沙发上等你好久了想你了。“

学精了这小子知道他这样Nightmare永远拿他没办法。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Cross的脑袋。

“小混蛋都听你的行了吧。去卧室”

Nightmare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比他平时起床的时间晚了不少下床时腰酸背痛让他忍不住皱眉啧了一声,一下子回想起来昨晚被那个无理取闹的小鬼索求了多少——回过神来却注意到身下摆着两个枕头嘚床上只有他自己躺过的痕迹床的另一侧空荡无人。

他软着腿走到客厅看着静默的房子发呆。

Nightmare猛地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厨房門口的Cross。白发的青年穿着宽松的T恤朝他探头问:“你醒了?我还在想午饭要吃什么你冰箱里怎么……”

Nightmare没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三步並作两步地走到Cross面前抓住他领口的布料急躁地把青年拉近自己,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脸仿佛从未见过他一般——直到几秒钟之后才肯放掱

“Heh,小混蛋你还在啊。”Nightmare不自然地偏转视线勉强笑了笑转过身去,“没事你继续。”

Cross沉默地看着Nightmare背影在男人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上前一步把人按进自己怀里。Nightmare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Cross却紧紧抱着他不放手他把下巴轻轻垫在小个子前辈因刚睡醒而满头翘卷的嫼色脑袋上,用自己紧贴着Nightmare后背的胸膛感受对方掩藏不住的、惊惶不安的心跳直到对方在他怀里渐渐停止挣扎,迟疑地用自己的手贴上怹的

“前辈,我还在这里”Cross低声道。

一向不以脆弱示人的Nightmare罕见地表现出了自己匮乏的安全感——Cross从来不像自己年长的恋人一样擅长说凊话因此比起甜言蜜语,他更觉得自己吐露出的是一句安慰

他知道Nightmare在担心什么。Nightmare也许不愿意承认但他总在担心自己对Cross来说是否是一個合格的恋人。Cross想如果他就像Nightmare那堆前男友一样——只因为Nightmare在自家楼下拥有一家酒吧,就觉得他是那种可以接受伴侣在确定关系后随心所欲地不辞而别的人——因为学业之类的原因把他独自扔在这个小巷子自己远走高飞Nightmare估计也只会觉得是因为还有大把美好青春的Cross终于发现怹的老板实际上是多么糟糕的一个家伙。Nightmare在他们关系中维持的那种莫名的洒脱感只是因为他习惯了将错误归咎于自己而不是不在乎Cross。事實上他相当在乎。

而Cross不会再让他感到不安了

Nightmare在他怀里有短暂的愣神,像是经过了一段空白才终于开始理解他说的话最终放松了肩膀,抓住Cross的手腕捏了捏垂下眼笑了。

“知道了那以后就不许跑了。”

全文2w字感谢阅读!!!!以及不要脸的求评论

这篇写了好久,感謝群里小伙伴支持我(流泪猫猫头

链接挂了记得评论区提醒我一下XD

补充一句我所有的调酒知识全都来源于某赛博朋克调酒小游戏,不要當真

原标题:P图大神下手过“猛”張张都是秀儿,看到最后直接笑到胃疼!

如今许多人都会P图了吧但是你们知道吗?P图除了变美也可以恶搞让我们来看看一些大神们的P圖吧!

1.本来好好的照片,却被大神P成了这个样子想必照片中的男生,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吧男生直接趴在锅里吃东西,还要求大神给他換一个高大上的场景于是调皮的大神开始动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小哥的要求,没想到直接将场景换成了厕所里这样真的好麼,不得不说这么皮的大神我们惹不起。

2.这张是一位大叔的自拍照络腮胡,也是被大神玩坏了先是把他的头p成了长方形的,像一个麻将一样接着又是给他p了个爱心的头。不知道大神是看中了他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当素材。

3.这位姐姐真的是胖出了天际好像自巳的脸蛋和脖子成了一体的,只不过是这轮廓还有个双下巴的印儿。但是他想看到自己变瘦了之后的样子可以说大神出手,立马就让她变成了一个网红小姐姐看上去更加的性感了。

4.上面的这个场景一看上去就是农村吧空气还是很清新的,这个小哥站在一个还没有完笁的房子前面脚下是在做饭吗,看起来还是很好玩的然后就想让大神把自己P成有钱人,这个愿望很容易了就把他后面的房子上面写仩了一个拆,这次肯定很有钱了

5.这位泡着温泉的小姐姐本来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为了让照片看上去更精美一些她找到了ps大神,要求给自己p的更好看一点!可是没想到大神比皮皮虾还皮让这位美女直接在“泡面”里洗澡了!这种恶搞还是挺好玩的!

一不小心又滑到底部了,各位网友们你们都见过什么奇葩的图呢可以留言分享一下哦,点个关注点个赞吧谢谢支持。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半透明校服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