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倾辰番外之准爸爸中的叶驰和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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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快要到了,谭逸辰用蓝牙开了公寓里的暖气。
  “裹好”N市今年干燥冷冽的空气让叶骁的冬天过得极为不舒服,谭逸辰给她加了件自己的大衣,两臂一前一后环着,如掬了一圆球,进了楼道。
  屋子里很暖和,叶骁扔开外套,留谭逸辰接着,自己熟门熟道上去更衣间。
  “来,喝点姜茶”换完衣服,简单冲了个澡,谭逸辰已在客厅沏了茶等她,腾腾的热气生发,让人只想懒洋洋地呆着不动弹。
  搪瓷的杯子周身雕着简单却精致的花纹,叶骁把它托在掌心,手指细细抚摩摆弄。指头不尖,而是圆润饱满的样子,覆在其上的指甲长度修剪地恰如其分,好看的樱粉色淡淡透出来。杯沿遮盖住了鼻尖,凸显两只打转的棕色瞳仁,沐浴后的皮肤在鲜亮的红色羽绒服的映衬下更像瓷娃娃一般,松松束起的头发散了几缕,在这个慵懒的午后深深印入谭逸辰脑海里,直到很久之后他都忘不了。
  普天之下,没有不看异性外貌的男人,那些说不在乎的无非有三种情况:
  一、外貌姣好的老婆已讨回来,站着说话不腰疼;
  二、那是针对一般情况,谁会傻不愣登地把自己归入一般;
  三、装家老二(老大装A,老幺装C)
  也许可能大概或许真的有现世柏拉图,当然,考虑到相当稀有,不足以构成选项,咱忽略不计。
  “撇撇,今天真的只是吃饭么?”叶骁暗暗蹭过来,贴着他,在谭逸辰看来像只小乞怜虫,怎一个乖字了得,怎一个服帖了得。
  “......不然呢?”谭逸辰故意顿了顿才好整以暇地吐出字,松了她的头发,在指间缠绕拨弄着。
  “我得准备什么礼物呢?”叶骁知道没那么简单,谭妈既然越过谭家兄妹而直接照会自己,那她和谭逸辰的关系想必也是了解地八九不离十了。
  “人到了就成”
  叶骁没好气地用目光凌迟面前腆着脸、凑来耳边的这位。
  谭逸辰墨黑的眸子染上笑意,把她揽入怀中:“好了好了,我妈就是喜欢你,想你了呗。走着”说完拉了叶骁就起身,直奔车上。
  车里被叶骁开了音乐,以至于手机响了一会儿她才发现,看到上面跃动的名字,犹豫的空当竟停了,刚要放回包里,又来了社长的电话。
  “喂?”
  “怎么不接我电话?”张嘴这一句,叶骁就知道那端是谁了。
  “没注意,刚要接你就挂了”
  “你跑哪了?晚上社团有聚餐”王梓是副社长,即便是已经大四,他仍留在里面,趁着这个星期六自己休息,来看社团的表演,顺带退位让贤。
  “额,我不在学校”叶骁偏头向窗外。
  “我们在校外聚的,大伙儿都在”
  “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替我跟他们说一下。”叶骁朝谭逸辰那边瞟了瞟。
  人都乐于分享秘密,这是对你被需要的位置的肯定,在王梓的那次告白被拒之后,他们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做了朋友。对于朋友之于自己的信任,叶骁是很欣喜的,她成为第一个知情者,也保守住了他的秘密,他爱的人近在眼前却又无法企及,他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能和他一起挣脱伦理道德的束缚。
  谭逸辰旋低音乐的音量,车子打了个弯。
  “哎”叶骁蹙着眉叹着气。
  谭逸辰没出声,用余光打量,继而安抚性地顺了顺她头发。
  “没事了”
  “宝贝,就是一顿饭,咱埋头吃,完事走人。”
  “哎”叶骁本来已经启动自我调节机制,平衡好了心态,经谭逸辰这一逗,又坍塌了。指不定是鸿门宴呐,就谭逸辰现在这副样子,到时候能救场么。
  音乐也静静的,快要到家时,谭逸辰才打破了这静谧。
  “叶骁”
  “嗯?”她疑惑地看过去。
  “叶骁”
  “干嘛这么严肃?”
  “我说过‘我爱你’没有?”谭逸辰在座椅里转身,掰过叶骁,面对面。
  “没有”
  “那我前一句说的什么”在她面前一向奔放的谭大人竟然扭捏起来。
  “我脑子不好,忘了”叶骁眼角飞扬,那眼中的坏笑顺道溜出去。
  “哥”谭逸希在她老哥郁卒的时候敲了窗玻璃,谭大人降了车窗,露出比面瘫状况好一点的脸:“嗯,你先进去,我们马上到。”
  谭逸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抖一抖地冲叶骁挤眉眨眼,踱回屋子里。谭逸辰越身到后座拿了包装袋,方才下车,牵住绕过来的叶骁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
  “是什么?”
  “包喜欢”
  里面暖烘烘的,谭逸希抱着“亲亲”躺在沙发上,叶骁瞧见了那可爱的小东西,忍不住要上前去,却被谭逸辰手上的力道牵制住。
  “爸”
  “回来了”谭爸从螺旋梯上缓缓步下,面容和蔼地看了看儿子身旁的人。
  “嗯,叶骁从家乡捎过来的,上好的茶具”
  “木鱼石?”谭爸细看了一番,抬眼。
  谭妈约摸是听得大厅的动静,除了厨房,正赶上父子两的对话,“骁骁来啦,甭站着,坐呀。”
  “嗯,既保健又美容”谭逸辰随着他爸往大厅一侧拾掇去。
  “逸辰”这一声的威力超然葵花点穴手之上,一下就将所有人定住了。
  叶骁见过,一次给司各特上完课去谭逸辰办公室时这女人正在等电梯下楼。谭妈拉着叶骁手轻拍的动作悄然一顿,谭逸希和亲亲的吻在近乎相贴的一刹那被扼杀,那边爷俩回眸,谭逸辰没料到她这个时间出现:“哦”
  这么淡淡的一个答复。
  其实,谭大人超无辜的,直接连名带姓吧,不就是“钉子”,人家都到家里来了,别叫生疏了,“小姿”听起来怪的,活像“小资”、“小子”。“姿姿”也就谭妈这么叫。
  谭逸希咬上骁骁的耳朵,嘀咕:“来者不善,施主小心为慎,善哉善哉”
  叶骁怔了,旋而答道:“谢师太指点”
  丁姿原是在厨房帮忙的,卷曲的□浪束了起来,也束起了风情,毛衣外面还没卸下围裙,叶骁瞧着挺居家贤良,无奈谭大人就是没感觉,出得厅堂入不得厨房的他家宝贝不知道穿起来是怎样。
  “哎哟,骁骁,先歇会儿,我去厨房看看。”谭妈看到丁姿,重又想起厨房里进行中的食物,忙去了。
  “希希,这是?”眼前的一切都明摆着,叶骁在谭氏进出丁姿也了解,却又装起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娃儿们,筱兮出外晃荡了一圈回来了。。。
好久没更,不是坑,咱要爆发,争取日更
  谭逸希的性子大大咧咧,一根肠子直通到底,要她成天拐弯抹角,斟酌措辞地说话她办不到。既然不讨好,那就索性不说,因此,从谭家接济敏感多虑的丁姿那天起算来也不短的一阵光景,谭逸希和她还真没说上多少话,仅有的共同话题就是围绕谭大人。
  “同一屋檐下”说话间还搭了只胳膊在叶骁肩上。细细听,这话没错,谁知道她说的是宿舍的舍友还是这里的准嫂子。
  叶骁也不纯良,一个劲逗亲亲,任人自个儿琢磨去。
  “一起坐,来瞧瞧俺们家妖孽的花花,小样儿那表情销魂的。。。啧啧。。。。。。”谭逸希一边招呼丁姿,一边往嘴里塞着神起代言的樱花国的pinky糖,两眼定焦锁定屏幕里播放的花絮剪辑,那是贾六进贡的宝贝,不知哪位人才这么有心。
  丁姿一来不喜这些,二来惧狗,亲亲虽模样乖张,可庞大的身形还是让她发怵,猫才是她的最爱。
  “不了,我去厨房帮忙。”转身。
  叶骁伸长脖子张望,谭逸辰正跟他爹坐在大厅一侧的品茶区说着话,指望不到。只得戳戳旁边兀自深度YY中的谭逸希,
  “希希,我要进去么?”
  “呃”随口答应,突地摘了耳机,跳起来:“什么。。。插入?!你?”
  “希大爷,低调,低调,我问我要不要去厨房”叶骁无奈了,瞄了周围,压低声音。
  “进去干嘛?你饿了?”风中凌乱,即使在暖风中哪能经得住这么汗啊。
  叶骁趁早地给这位大爷重新套上耳机,她还是安安逸逸地呆着看电视吧。
  刚安稳地倚着沙发,颈间即传来热气,叶骁猛地转身,“干嘛”嗔怪的一声外加粉拳一记,谭逸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立在身后,随后而来的谭爸只见得他的背。
  “好眼熟啊,这是见公婆的桥段么”谭大人戏谑道。
  “哎哟,谭一撇,你几婚了,怎么这般门儿清呢?!”叶骁绽开嘴角,眼神无比真挚地请答。
  “你想几房?”大提琴低沉的音调。
  “想得美,爷要去找纯情小京巴,踢了你这喜乐蒂”屋内温度的关系,叶骁两颊飞上了些红晕,明眸善睐,就是这话听着不顺气儿。
  “皮痒了啊”谭逸辰双眼微眯,用臂膀钳制她上身。
  “叔叔”谭爸笑盈盈地迈过来,听入耳中,佯装拉脸。谭妈端了菜出来,“骁骁她伯父,开饭了。”
  叶骁什么人,部队里的太阳不是那么明媚滴,跟着外公自是长了眼力见儿,起身踏了一步就立马改口:“伯父”,接着转向谭妈:“伯母,我给您当助手。”
  要不怎么说糖是人体所必须的一种营养素,这么点甜头,老两口就乐了。谭逸辰松了绷住的唇角,给甜头可是他家宝贝的一绝,只要她想,她就有能耐让他忽略这颗糖的大小,心甘情愿倒戈,什么都应。
  这餐饭吃的什么菜,叶骁记不清,但竟然成为她和谭逸辰两人的里程碑,上面没有数字,有的是一个符号,不知名的符号。
  不久,叶骁在学校的第三年,寒假最后一天,他们的第二个二月十四。
  谭逸辰在一楼的前台看到一束束待认领的火红时,他才幡然。想起这个寒假叶骁都没怎么联系自己,就算打电话过去也是几分钟就挂线,谭大人隐约有些烦躁。
  去年是第一次,谭逸辰赶去D市,捧了从国外即时空运来的仍缀着滴露的香槟玫瑰站在叶骁面前才认清一个事实:这丫根本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我都是数着假期过,没在意今天几号的”偏她生出一副惹人怜的模样。
  “大街上的气氛够浓了”
  “我宅在家呢”让他说什么好,这的确是知错的态度,可哪句话没顶他?!
  “那你年前就没关注一下?”
  “我没过过这节,再说了,关注干嘛,我才不找不痛快呢”越说越有理了还!
  “那我干嘛来了?”谭逸辰心里对着前半句乐开了花,但容色平静。
  叶骁好像“清醒”了些,右手扩在耳朵上,略往他那边倚了倚,作洗耳恭听状。
  “砰”谭逸辰关了她家这栋楼的大门,隔着玻璃,叶骁看到他急哧急哧往对面那楼走。生气了,谭大人生气了。
  他都走了六大步了,后面居然还没动静,放缓了步子又走了一段,眼瞅着楼道大门在跟前了,谭逸辰迟疑地回过头去,OS:“好你个白眼狼”她影都没了。
  叶骁抱着香气馥郁的花开了门,打算悄悄溜回房间,正碰上盛装赶赴二十周年纪念要出门的爸妈,
  “爹娘,节日快乐”赠出满怀香浓。
  识货的两口子但笑不语,一番打量之后叶爸搂过枕边人的肩欲走,“为父已有准备”说完一个含糊不清的笑。
  叶骁这孩子是怎么划拉的呢?她就寻思着吧自个儿第一次有个机会沾到这节的边,谭逸辰好歹让秘书订束花快递上门,确认收货完毕再顺道让工作人员把她的巧克力给递了。这时间叶骁都掐得准准的,不然万一她先表态了,谭大人没概念,那她岂不就失态了?!
  顷刻,在按铃系统的窗口里看到他时,按捺不住的期待,她可是记得自己先前在他面前说过谁送花她就砸他头上,电梯下降的这几秒,她后悔了。
  她真的砸过,但不是对谭逸辰,她受不了别人麻麻的感觉,也不是对谭逸辰。
  自己爱的正是爱自己的那个,原本不在意不屑的旁人演绎过的一切,只有真正体会了才会明白个中滋味。
  巧克力是自己亲手做的,一粒粒包在好看的锡纸里,嵌在棒上,叶骁拿了几颗涂点一通,剥了多余的一个画满红唇。
  “撇撇,你在哪呀?”
  谭逸辰哪能真跟她置气,有令还不是乖乖接着,“回了”调子轻轻的让叶骁有一脚踩空的感觉。
  “别呀,那我不是白忙活了”叶骁看着镜子里上了巧克力色的唇,好吓人的。
  每每她捏着个喉咙软软地说话,谭逸辰就算闭上眼都知道她什么表情,如百抓闹心,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
  “我有约了”
  “撇撇,跟你商量个事呗”对方没有异议,叶骁继续道:“我也回”
  “不兴拐带人口的”
  “我原来就准备今天回去的”
  “哼”谭逸辰吩咐前面的司机:“刘叔,掉头”,回神对着电话:“等着”这一声听着像不情愿中的无奈,实则是求之不得的情愿。
  一路上叶骁反倒安静下来,脖子上绕了厚厚的围巾,车内暖气够足也没除下,甚至不让他靠近,这可吊起了谭逸辰的胃口。
  下了高速,快到城里,他清了清嗓子,“送你回宿舍?”
  “宿舍没人,去你公寓”
  “我有约”
  “推了”叶骁这话看着霸道不讲理,可听在谭逸辰耳朵里那叫一个舒坦。叶骁也知道如果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倒不会还这样别扭,自会跟她说清楚的。
  刘叔原来还在迷茫究竟往哪条道走,随着谭大人的一声叹息,那可是豁然开朗,甭管黑的白的红的绿的,叶骁指的道儿就是光明的大道。
  “刘叔,明天早上送我去学校好么,东西不想拿下来了”叶骁就着车窗和刘叔说话。
  刘叔朝那位大神望了望,
  “车子留下来”谭逸辰递了一串钥匙让刘叔择另一辆车回去。
  一来一回,时候不早了,叶骁进门摘了围巾,谭逸辰在背后拉住赤脚往里钻的她,不经意间总会有很多精彩,叶骁像只小鸟打转了几圈落入他怀中,以最美的刻意不来的舞姿。
  谭逸辰接是接住了,定睛一看,灿然,给她套上绒绒的拖鞋。
  “给我的?”给个枣他主动上去剥皮。
  叶骁不言语,从肩上的大包里掏了一大捧巧克力,中心的三颗上分别着了Happy Valentine’s Day,周遭的一圈皆是不知要表达什么的图案。
  “谭一撇,刚刚你的脸是这样的”叶骁转了一颗到他跟前,是个只有细细眼睛的脸。
  “然后”是个蹙眉的脸。
  “然后”
  。。。。。。
  谭逸辰眼前走马观花似的过场人脸,袭上那嘟囔的朱唇,舔舐其上的香醇,辗转反复,轻咬慢碾,怀中的妙人儿不安分地躲着,在他的脸颊烙了印子,目光狡黠:“您快去赴约呀,别让人家等了”
  “小妖精”,再也不放过地用铁臂不留情地圈住仍伺机乱动的她,吮吸,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忙的,暂定这样,过些时候再来修BUG。。。
  “唔唔。。。。。唔”
  “怎么了?”谭逸辰以为她哪里难受了,连忙放开丁香小舌,喘着粗气,音色有些沙沙的。
  “我困了”说罢以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姿态携着巧克力往房间去,宛如一只敖娇的长腿猫,侧头仰着,一步一步迈着腿。
  谭逸辰看她一扭一扭地飘走,像制作的一帧帧动画,几个箭步上前,抄起她,朝弹起的床上抛去。
  “干嘛?”叶骁趴在丝质质感的被子上,受惊的小鹿一样向后望着亢奋的狮子。
  “睡觉”谭逸辰把她揉在胸前,塞到被子里,自己就着衣服躺了进来。
  “都是你,冷气进来了”叶骁一边埋汰,一边推搡着。
  谭大人认命地滑了出来,“哎”一句长叹,还不忘给她揶好。他是知道她的这个习惯的,叶骁冬天睡觉的时候不喜暖气,不然第二天起床必得鼻音隆隆,但又挨不了冻,因此总是把自己缩被子里包得好好的。和谭逸辰在一起之后,他总记着在她睡着之后关上,两人靠在一起到天亮,隔天等她醒了再打开,这样穿衣的时候也冻不着。
  去卫生间换下衣服,套上睡衣,对着下边微微隆起的帐篷,谭逸辰无奈地照了照镜子,脸上还沾着巧克力,笑着连掬了好几捧冷水:来日方长。
  回到房里,小东西正乐不思蜀地吃着,谭逸辰看了那一个个空的包装气不打一处来,“还吃”
  “嘿嘿”叶骁舔了舔捏巧克力的指头,谭大人觉得自己的喉头很大幅度地来回滑动了。
  “这么晚了还吃甜食,牙齿要不要了,给我刷牙去。”付诸行动,掀了被子,某人很厚脸皮地赖着不走,谭大人一个公主抱,劫走。
  甜食是叶骁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又是不能舍弃之轻。嗜甜让她的体重与身高之间的比例系数趋向标准,也让她尝到牙痛的滋味。
  大一两人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一次和他在游乐场吃炒冰激淋吃到磕牙,坐在车里捂着一边脸颊还不死心的用另一边牙把剩下的吃完,谭逸辰护着她回到家的时辰,医生已经到了。
  这丫遮遮掩掩地张嘴,人家医生建议拔除,不然慢慢地整颗都会蛀掉。这话刚落地,叶骁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带劲,两眼珠子都软了,可人家不吃这一套,低头拾掇工具箱。这厮又巴巴地冲谭大人卖可怜,那细胳膊畏畏缩缩地去折大人那件手工衬衣的衣角,
  “你们先去外面等一下”
  “疼”
  谭逸辰以为是止痛没效,欲喊人,
  “我不要拔牙”见大人没回应,“拔牙疼”
  “不拔也疼”谭逸辰面上平静,心里早已摇摆了。
  “拔牙更疼”
  “你拔过?”
  “没”怯怯的。
  谭逸辰蹲下身子,那么高的个子折起来和椅塌上的她对视:“那你怎么就笃定会更疼?骁骁,什么事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
  叶骁一时没了声音,长长的睫毛遮住那流露畏惧的眼睛,抖动着,好一会儿忽的起身,谭逸辰挡下欲走的她,那小东西眼眶里已泛了点点莹光。
  “我又没不答应”看吧,说一不二这么多年的自己在她这儿总也硬不起心肠。
  最后,牙医将没用的部分磨掉,用软膏重新塑上,直至坚硬,和原先的那半颗无异。从此,
  每天晚上的短信里谭逸辰雷打不动地问她刷牙的问题。
  给自动自发将全身在挂他脖子上的她接了水,挤了牙膏,递了磁悬动力声波牙刷,
  “啊”随着谭大人的一声指令,叶骁乖乖张了嘴巴。
  “宝贝儿,咱以后晚上不吃好么,要吃都留到白天”
  歪着脖子倚在他肩上的某人一听来了劲儿,眼睛晶晶亮:“真的?随我?”
  飞起的泡沫细碎地溅到谭大人脸上,“呵呵”不知耻的小东西拔了牙刷,嘴凑到大人鼻子底下,一左一右画了两道,
  “圣诞老人,给我些糖吧”
  相视而笑,良心未泯地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这才回到被窝。
  后背贴着谭逸辰热热的胸膛,头枕在他的右臂,腰上横着他的左臂。满心满意的满足,最契合的睡姿,最安逸的心。
  和叶骁在一起很是惬意,互不打扰的时间里,他上班,她上课,他和哥们聚头,她和姐们转悠;
  闲暇里,她拖着他在一间间特色小店之间流连,他处理邮件,她盘腿看书或是随性涂鸦。他累了,她有吴侬软语的调调,一句一句让人极为舒畅;
  偶尔哪遇上她不顺心的,把他当出气筒,小无理取闹一下。这招谭逸辰特受用,每次都是化被动为主动,扑倒,控制局面。
  不过,人生就是人生,哪能那么尽善尽美,叶骁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就为人处事如此淡然,且不说将之归结为大气,他更愿意看到她依赖自己,他什么都想替她考虑,给她呵护。又或者他们之间还没到摩擦期?
  经李姐确认了PDA,谭逸辰下到集团停车场钻进车子里,
  “在家?”
  “嗯”
  “怎么了?不开心?”谭逸辰听出她情绪不高。
  “没”
  “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
  叶骁心里纠结,在N大两年半了,她对当初的这个专业始终兴趣缺缺,也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在叶司令的主持兼纵容下,整个假期都在忙留学的准备事项,她不知道怎么和谭逸辰讲,而今,听到这个躲避了好些日子的声音,叶骁总觉得不自在,明明不是刻意要隐瞒,却又像做了亏心事。
  叶骁有个小外公,是叶司令的亲弟弟,早些年去新加坡上学,搞研究至今,在新国学术界颇有些威望。膝下独独只有两个儿子,巴巴地盼来的又是两孙子,老夫妇两也是宝贝她到不行。之前叶骁还未高考,就曾力邀她来念人文系,结果被叶司令一口拦下。
  王梓停了手下搅动的勺子,两肘撑着桌面,定定看着对面懵懵地接完电话然后发呆的某人。“哎,我说,我会被劈么?”
  “啊?”叶骁愣愣地转向面前的人,“什么?”
  “这么敏感的日子,我们两坐这儿”王梓挑起食指点了周围那一对对,“你确定我不会英勇就义、壮烈归西?”
  他可是从谭逸辰那边受教了,想当年做实习生那会儿,完全压迫,名义上培养新一代中流砥柱,说白了就是剥削劳动力,他真的是头脑抽了才会进谭氏,才会吃饱了撑的想什么考验他哥。
  自打叶骁被收了,谭大人倒安逸地不再“特别关怀”他了,技术主管也畅快地甩了把汗。眼下。。。唉。。。这该死的眼下啊。
  “那我再陪您做会儿雕塑?”王梓右眉挑起,他是个好看的男孩子,这是她在学校见他的第一眼就有的认知,渐渐熟悉之后叶骁精确定位,他是个从头到脚都称得上精致的人,而非限于出挑的外貌与身材。
  “走吧”
  随手顺了顺长长的刘海,拿了衣服起立。叶骁是昨天同外公一起来学校办相关手续的,法国那边的一切已经打理好了,坐等签证下来就可以直接去报到。
  林斯羽早几天就回学校来了,宅女谭逸希每天勤快地从家里出来鹊桥相会,她知晓叶骁回校这回事,但在叶某人的叮嘱下没有通报给她哥。
  谭逸辰切了电话,得知储迹一下飞机就去“微热”灌自己个儿,花期劝不下给他发了求救信。那个呆子八成是见到伊然了,世上比她好的有,可在储迹心里谁能抵得上她一根手指头?!说不清说不出的好最是穿腔入腹的剥离不了,想忘却怎么都忘不掉,唯有惦念,一寸深似一寸的惦念。
  车子滑过广场的时候上方的大屏幕忽的亮了,谭逸辰瞥了一眼,就这惊鸿一瞥,缓缓聚集起来的人群把钉在座椅上的那人划开,异出。
  大冷天的跟那又冷又硬的木头椅子黏糊什么,帽子围巾也没上阵,谭逸辰上火地鸣了声喇叭,叶骁那家伙居然没注意到,他搭了把手开了车门,一脚刚踏在门外,一脚仍为来得及下来,便瞧见王梓端了热饮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极为短暂的一个愣神,谭逸辰低声脱口一句脏话,退回车内,使劲拉上门,怔怔看向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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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上)
  就知道,他谭逸辰就知道,她喝不惯咖啡的,更不用说外面这些甲乙丙丁了,平日里他早已把这小东西的胃口给伺候刁了,果真,叶骁吸进一口就丢下了。
  王梓把腿边的杯子拿开,沿着近了身子,包了她的手。冻得泛红的手在他掌间不安分地抽动,谭逸辰这么个距离看上去活像两人在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他这个事儿妈还得劲儿地扮演着破观众的角色,原先暂时平息的肾上腺素陡升,一股接一股的热气腾腾地往头顶上蹿,轰,油门一踩到底。
  这就是她搪塞的理由,这就是她支吾的原因,那他算什么?
  叶骁虽然明白朋友间这样没什么,何况是王梓,却总是有个疙瘩。这些从来都是谭逸辰做的,她习惯了,她只喜欢他牵自己的手,她只喜欢他的亲昵,她只喜欢他给的温暖。
  “木木,我想喝热巧”
  “姑奶奶,您等着”心思细腻如他,王梓只得充愣,再度跑腿。
  手机翻翻合合好几趟,终于在哈了一口雾气之后拨了他的电话。谭逸辰面色清冷,疾驰的车子里静得诡异,如凝固了一般,猛不丁被副驾座上的震动惊了一下,一个急刹。是一串数字,尾号貌似有些眼熟。
  叶骁的手机卡加入了校园网,他记得这个尾号所属的木木与她熟稔。
  谭逸辰下意识地匀了匀呼吸,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恙:“喂”
  没有应答,熙攘人群掺杂着屏幕的嘈杂,冷硬的声线试图听到些什么:“喂”
  仍是空。
  就在谭逸辰以为是谁不小心按到而要挂断的时候,那边传来“咯咯”的声声笑,有种由远及近的感觉。
  “谭逸辰先生?”
  “嗯”后视镜里的谭达人此时抚额,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猜不到。
  “时代广场大屏幕前方六十度方向的木椅上有待认领的surprise.”
  “可以代领麽?”
  叶骁没觉着这句话有半点玩笑的成分,此刻的谭逸辰不在她的预期,但愿这只是她的臆想。
  “会冻坏的”不给他拖延的时间,结束通话。
  谭逸辰继续向前行,他脑子有点混沌,一直飘到“微热”门口,熟悉的门童赶上来给开门。
  叶骁朝合拢在一起的双手哈着热气,蹦跶着做圆周运动。
  “请问这里是收发地?”
  “撇撇”叶骁转过身,去盘他。
  “上车”
  刚刚的谭逸辰没有下车,走了停,停了又走,如此反复,这座城市的那幢停摆了些年头的老钟不知何时复又运转起来,八点十七分。
  夜色深了,寒气重了,他的泰然松动了。
  少了平日的优雅,谭逸辰双手交错打着方向盘,原路返回。
  广场上一只跃动的精灵。
  明明进了车里,却不知怎地暖和不起来,踟蹰一会子,对着他硬朗的侧脸,弱弱地问:“去哪儿?”
  谭逸辰没有应声,许久,抬眼瞥了眼镜子,她正看着窗外。此刻,叶骁心里甚是烦乱,没有心力来哄板着脸的谭大人。
  窗外的一切一闪而过,谭逸辰忽然溢起一丝迫切,他不希望自己对于叶骁是这样昙花一现的风景,他深知她是个内心温暖潮湿的孩子,他会在里面盘根,在里面生长,一季又一季,生生不息的吧。直叫她无以忘怀。
  不觉缓了车速。
  但是,他不确定,那里面是否还会有别人入侵,例如他刚刚眼见。即使拥她在怀,仍然会冒出不安,他想独占,他要独占。
  越来越烦躁,像悬浮在半空中,抓不到什么,倚不住什么,无力感犹如决堤的水坝。
  在感情面前,人人不可免俗,都是无力的。因爱而幸福的人遵循自己的内心,因爱而痛苦的人违背自己的所愿。
  电话响了一声,谭逸辰看也没看就挂了机,扔到一边,一会的功夫,复又作响,叶骁偏过头来,拿了手机,是未储存的号码,
  “嗯?”见他没有阻拦的架势,叶骁晃了一下,示意。
  谭逸辰接过来,一通,那边当即传来丁姿的声音,
  “逸辰,我。。。逸。。辰。。。。”细碎的声音伴着抽噎,还有水流的声响。
  “说清楚”
  叶骁没在意通话的内容,低头摩擦着膝上外套那一层短绒,生出热来。
  “嗯,我知道了,你尽量待着拖延时间。”谭逸辰也没喘个气,把电话固定好,立马拨了另一通,没人接。
  再拨,开了扬声器的缘故,待机声吵得叶骁不顺,头枕在椅背,眼珠子愤愤地朝他那边转溜。
  重新按了号,
  “飞白,在酒店?”
  “有事?”谭逸辰这厮无事不登三宝殿。
  “电话别挂,让贾六那头种猪死过来。”
  “噗,他可是我们家常住贵宾,你等着”
  温里酒店是飞白家的产业,整个36层的空间打通,平日里他就住着。3512是贾若愚的温柔乡,一年里有大半的觉都是在这儿摆的,电话没接谭逸辰不用想就知道他在办事。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贾若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刚被铃声打扰,好不容易要达到极致又来这么一出。
  “TMD谁啊?”是哪个不要命的,整得他快ED了,让他逮着了非得问候十八代祖宗不可。
  “圣旨到”飞白忍俊不禁,也逗起他来。
  贾若愚拨开缠在自己腰间的美人腿,跳下床,围了条大浴巾,光着脚火气冲冲地开了门。飞白两手打开,甚是同情地耸了耸肩,
  “你家二大爷”把电话递给明显□未释放而蔫蔫的贾六。
  谭逸辰开门见山,“即刻,保持原样,2610,救美去”
  “我房间里有美,再者说了我没穿衣服”
  “我说要你穿衣服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够了。”
  “你怎么知道?”贾若愚对着手机瞧了瞧,没视频啊。
  “要不你怎么叫我爷?速度点,我没功夫和你玩笑”说完不给贾六余地就挂了。
  仰天长啸完毕,对飞白正色:“借你电梯用用”,旋而意识到自己的装扮够丢人了,干嘛假正经。
  重又吊儿郎当地架着飞白的肩,随他往电梯口去。飞白按了密码,让他一个人下去。
  “别介,待会儿我怎么上来”贾若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连飞白调笑着进得电梯来也不顾了。
  其实这事简单着,谭逸辰直接让飞白解决也行,但是那败类竟然两通电话都不接,扰得他心里不爽,还烦到他们家宝贝。丁姿被电视台综艺频道的总监困在2610,趁着进卫生间的档子向他呼救。
  这种事没有你情我愿怎么会进到酒店房间去,纵然丁姿不是,但半推半就也差不离吧,他知道她想的心思。可不巧了麽,贾若愚最善救美了,兄弟一场,有着好怎么能不想到呢。在谭逸辰的逻辑里,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贾少”总监和贾六如出一辙的装扮尴尬了面对面的两人。
  “嗯,那什么,我进去坐坐?”电视台的赞助大户是贾若愚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副台长是贾若愚的姑姑,就连贾若愚本人也是响当当的M娱乐的当家人,如何让总监不惶恐?!
  丁姿闻得外间有动静,以为谭逸辰真的来了,遂欢欣地出来。看到贾六之后一愣,不死心地望向门外,只有很风情地依门而立的一个生面孔。
  贾若愚也是没料到,讪讪地摸了鼻子,“你找我妹有事?”
  “没、没。。。”大冷天的竟然出汗了。
  “那能走了?”贾若愚不瘟不火地问,听在总监耳里有愠怒的意味。然而,怒气虽是似是而非,倒不是空穴来风,贾六觉着他现在就是在丢脸的巅峰挥舞招展的旗子。
  “当然了,当然了”
  “拿上衣服,跟我走”这句是对杵在屋子中央的丁姿说的。
  出了门,进了电梯,出了电梯,进了门。房中的尤物在床上妖娆着,贾若愚却是失了兴致,打发了。
  “他呢?”3512剩了两人,丁姿才开口。
  贾若愚燃了一支烟,在腾腾的雾里看她。以男人的角度,她比叶骁更有味道,但那又有什么用,谭逸辰只爱叶骁。如果现下这种事发生在叶骁身上,他会忙不迭地赶过来,护着她,往死里整那人吧。
  泪珠子顺着脸滚落,留下片片斑驳,贾六推给她纸巾,边走进里见卧房边说着:“我原来也是个痴情种子,下了场暴雨,就淹死了。”
  穿戴像个人了才到门边,唤她:“送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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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o ~)~zZ
端倪(下)
  箜篌别后谁能鼓,肠断天涯。暗损韶华,一缕茶烟透碧纱。
  ——纳兰容若
  丁姿觉得自己像是一棵树,自己把自己连根拔起,跋涉了千山万水,辗转奔波,于心之所依再次扎根,在陌生的一方汲取养分,得以存活。每一次连根拔起的疼痛只有自己知晓,每一次就地扎根的勇气只有自己承载。
  多年前,丁姿的父亲因为经营不善,负债累累而从自家公司顶楼跳下,丁母接受不了现实,精神恍惚,终而只能在疗养院度过下半辈子。谭家与丁家原先有些往来,值此,谭家为当时读初三、由并不宽裕的丁小言家抚养的丁姿提供了及时的物质支援与精神关怀。
  初三的暑假,面照面,只此一次。那时的谭逸辰没空闲享受假期,忙着去加国的一系列准备。
  孤单的人总是惯于隐藏,强装的微笑与无所谓一层一层包裹,直至勒到近乎窒息,最后的最后,他们如芊芊芦苇上形单影只的蚂蚁渴求生存般挣扎,抽丝剥茧,褪去所有。
  送完了丁姿,贾若愚拐道驶向“微热”,反正已被扰了兴致,干脆去凑合一晚。要说雷老大现而今勤勤恳恳、乐不思蜀地扮着阴毒鬼畜攻的角色,没功夫搭理这帮闹心的孩子,偶尔地发发慈悲,面见朝臣。苏三左担右盼地随着即墨去了丽江,任五忙前忙后地和骆冉卿卿我我,贾六更不用指望,要么哼哼唧唧要么激素分泌异常,花期只得搬来谭二爷。怎料谭逸辰美人在侧,任储四自生自灭,好在六哥神奇地“良心发现”。
  贾若愚到的时候房间里没人,桌子上空的瓶子积了不少,“好家伙,玩儿命了”他啜了半瓶里一口,神经兴奋地跳了。由房间里的电梯直升,门开即是储迹利落的一杆清台,拿了边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花期看了他一晚上了,此时自顾自两脚撑在凳子上,后跟贴着屁股,西子捧心状端着葡萄酒,用吸管小口小口吸,“瞧这丫给他男人惯的”贾六努努嘴,愤愤。
  在谭逸辰的世界里,两个人在一起需要彼此的包容与信任,尽管他不舒服,却也不想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她与王梓究竟是怎麽回事,也没有必要刻意而为,否则他岂不是能利用丁姿这样的情况大做文章?!
  不管是什么使然,他选择信她,但他心里也的的确确有些不爽。
  叶骁发现今晚的谭逸辰极尽温柔,轻柔慢捻,不疾不徐,湿透的自己抛开心头的那点不安,卷入他掀起的漩涡。他逶迤盘旋,含了一边微硬的茱萸,她不可抑地呻吟出声,主动攀上他,渴望他充斥泛滥的空虚。
  谭逸辰松开嘴中醉人的樱桃,抬起头,身下的人儿面露绯色,不耐的扭动邀请着他。一直在穴口打转的硬到生疼的欲望忍受了绵长前戏的煎熬,再也无法自持地对准,挺进。尽管拓展的时间已很充足,她的窄小仍然艰难地吸纳他的巨大,被久违的□包裹,谭逸辰一下一下地动作起来,次次顶到他熟知的她最灵敏的那块软肉,惹得叶骁压在嗓子眼的呻吟叫唤出来。
  虽然早就在他的引导下知晓了情事,毕竟年岁小,叶骁直到现在对于叫唤还是有些生涩的,被不经意出口的声音羞到,死咬住下唇,本就由谭逸辰吮地有些肿的唇瓣如滴血的玫瑰,潮红的脸,绯红的肌肤,美得不可方物。谭逸辰一面□,一面坏坏地把叶骁的脸掰过来,四目相对。
  “说你爱我”
  他的声音带着牵动人的磁力,让叶骁晃了神,隐约知道他开了口,却不清楚说了什么。
  眼前,看她怔住,他心下忽的空了,对她来说,这难吗?!或者,她不愿意?!
  谭逸辰停了动作,努力掩藏的无力感铺天盖地,从背后拍来,压倒,两具身子贴在一起,下巴埋在她肩窝,
  “为什么”
  “嗯?”叶骁神游回来,身子软软的没回力,只能用手拍了他的肩头,“什么为什麽?”
  谭逸辰上身弹起,极力从她撒不了谎的眼里探寻真假,的的确确的不明所以。懊丧取而代之,自己什么时候怎么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说你爱我”
  与此同时,叶骁感觉体内的那个大家伙跳动了一下,声带立马做了回应,
  “嗯”
  “说你爱我”谭逸辰不依不饶。
  “嗯,你爱我,知道了”见他还不动弹,叶骁腰间加力,提臀向上挺了挺。
  谭逸辰欢喜于她的主动,知道她动情了,他故意待着不动作,
  “宝贝,说爱我,小乖,乖,说一个。。。”谭逸辰嘴上一个劲儿哄着,手上也不放松,握了一边的柔软,摆弄出各种形状,见她不答,两指捏扯着顶端茱萸,“乖”
  “俗不俗啊你”气息不稳地在他胸前的纹理上游走。
  “呵,”其实谭逸辰心里也鄙视自己个了,俗,真俗,相当俗,俗不可耐,可这世间究竟有多少人可以免俗。口口声声事不关己的附和,唯有在真真切切感受过,才能销声匿迹。
  “宝贝,乖。。。”
  叶骁对油盐不进的这位给逼急了,右臂缠上他脖子,拉近,咬上。
  “呃。。。”谭逸辰隐忍的一声,痛感经了大脑,随之而来的还有刺激,不进天堂,不如地狱,这样就好了。
  “小乖,你不乖”谭逸辰任印痕里沁出星星点点的红,墨黑的眼仁越发深邃,叶骁想自己真的是疯了,她快要被吸入这样的眼神里,她居然被他此刻的嗓音整得荡漾了。
  叶骁算是摸准了,她越急,谭逸辰就越不紧不慢。“烦死了,烦死了,到底做不做了?柔荑轻触上他结实的小腹,佯装推开,把他挤出。
  谭逸辰些微愣了,随即在两人还未分离开之时,一个猛冲,“小妖精......哎,你这妖精......”
  天雷勾地火,狂风暴雨一番。
  叶骁餍足地到了极致,谭逸辰随后几个冲刺,在她体内绽放开来。
  “谭逸辰,我爱你”这句话不是不可以说,但是对于如今的叶骁,似乎总有着悲喜交加的意味。
  在精疲力竭的换气之际,说这么一句是多不明智的事,叶骁受教了。首先,被他搂得喘气都不利索,汗哒哒地贴着很不舒坦;然后,他未抽出的火热苏醒了。
  谭逸辰像烝待肯定的孩子,这句话让那些莫名升腾的怅然安定下来。叶骁的好他说不清,但他就是想拥有她,想和她在一起,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可以持续多久,所以,那些不安也不是莫名的吧,是师出有名的吧。
  其实,后来,他才知道说不清的好最是戒不掉,不然,他完全可以白纸黑字列出来,照着去找可以替代的人。
  谭大人趁热打铁,辛勤耕作。叶骁累了,哼哼唧唧地不配合。
  “困了”叶骁闭上了眼,迷糊着。
  “嗯”
  “我睡了”
  “嗯”谭逸辰躺下,扶着她的腰,把她搂在身前,坚硬连在她里面翻了个个儿,一前一后,这样的姿势很适于全根没入。
  “我说我要睡觉”叶骁悠悠地转过头,眼角瞟向他。以往,只要她困了,谭逸辰多数情况下是会放过的,当然,谭大人哪会吃亏,白天定是要补足的。
  “嗯”说着还真关了暖气,关了灯。
  “出去”叶骁往床边挪。
  谭逸辰二话不说,伸手把她捞回来,“别冻着了,乖乖待着”再度贴在一起,摩擦运动,直至释放。许是憋了一个寒假,这一下放风,释放的量多得快要溢出,偏偏他仍埋在里面,叶骁觉得肚子都鼓起来了,身下牟足了劲儿一紧。
  “啊....女侠饶命,哼哼”
  越看越欠扁,叶骁接连“加演”,谭逸辰面上挤眉弄眼,心里眉飞色舞。
  是夜,情多处,热似火,火树银花不夜天。
  叶骁之所以任他折腾,在于谭逸辰有个好——甭管最后多晚多累,总会替她清洗,安顿地舒舒坦坦。也正因此,叶骁被惯出了坏毛病,过程中困了就毫无顾忌地睡过去,谭大人对此颇有些牙痒痒。
  昨天本该与之前共度的每个夜晚无异,一睁眼,谭大人曲肘45度支头凝望自己的姿态优雅非凡,还有,那么一点点性感。
  叶骁拢了拢被子,瞄了一眼上身不着寸缕、下半身掩在被子下呼之欲出的某人,浓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终贴在眼下皮肤。
  “宝贝儿,有要对我说的么?”
  反射弧绕了一圈,叶骁斜睨懒散着的谭大人:“你冷么?”
  谭逸辰努力控制自己的脉搏频率,扯过被子裹住她,定住她和自己对视:“叶骁,昨天答应什么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甚是一本正经的腔调,堪堪叫她彻底醒过神。
  对于昨天,他哄了自己说那句话之后,她的意识就被瞌睡虫侵蚀了,迷蒙中他似乎一直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然而那些终在她脑中混沌开去,没了踪迹,找寻不得。
  “谭逸辰,昨天是丁姿?”似模似样,深沉地一米。
  突然转换的话题,谭大人不知道小东西要干嘛,“老六办妥了”
  “你为什么不去?”
  谭逸辰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单纯的疑问还是审问,不管是哪种,他自然是于她无愧的,“你想表达什么”
  “她一个人在这里怪可怜的”
  “我劝过她好好待在上海”
  “你。。。”
  谭逸辰立即打断欲开口的她,“一大早非要跟我讨论这个?言归正传,记不记得昨天答应什么了?”
  “不记得”两腮鼓鼓的。
  “穿衣服”起身往更衣间去。
  看着他挺实的背,叶骁感觉谭大人太跳跃了,四次元的思维不是谁都跟得上的。稀稀拉拉蹦去洗漱。
  气息逼近,一身正装的谭逸辰身形挺拔,立在床边,如卷尘而来拯救被困公主的王子,叶骁“嘿嘿”地乐出来。
  把拿来的衣服递给她,叶骁张开两胳膊,“怎么这么正式?我们家撇撇今天帅呆了”。给某尊套衣服的谭大人好不得意:“咱今儿个去提亲”
  “提谁?哪家的花姑娘?”叶骁眉眼细细,只当他是开玩笑。
  “近在眼前,姓叶名骁”
  “哼”扭了头,不配合,够着手机。
  “乖,不然来不及了,还得准备礼物呢。”
  “大哥,您来真的?”
  “这事儿有假么?”
  “我还没同意呢”手机信息提示想个不停,全是王梓的短信呼。
  “现在我说了,你也该记起来了”
  叶骁凌乱了,嘴硬道:“那哪算”
  “怎么就不算?”
  一边理论,一边给王梓电话,“昨天老早关机了,声音怎么了?有情况?”
  谭逸辰不喜欢被打断,但她可以;谭逸辰不喜欢被无视,特别是她。
  没听清那边说了什么,叶骁挂了电话就要挪动屁股起身。谭逸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去哪?”兔毛的触感柔软细致,然而此刻的她如要脱缰的马,桀骜,难驯。
  “王府影城”
  “干嘛?”
  “王梓在那”
  “他很重要,是不是”连带着积压的怒气,出口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他就这么重要是不是?在你心里他的情绪比我的重要是不是?他的事比我们订婚还重要是不是?”谭逸辰独到的贵族式优雅降了一场霜,他没有咆哮,却是用冰冷的不高的语调将一个个问题扫向她。
  叶骁被他的臂力死死箍住,“我都说了这事我不知道,那时候的话能当真吗?”嗓音不知不觉中飚高,她也是急了,话没经考虑就脱口而出。
  “不能当真?好......”谭逸辰手上勒住她胳膊的力猛然回收,因为太近的缘故,少了这点牵连,倒让两人都找不着重心,他退后了些距离,方才稳住,叶骁则侧到床上。
  “好,不当真,是我逼着你说爱我,是我逼着你给我名分,是我逼着你一声不吱离开我去法国。。。。。。”
  “谭逸辰,拜托你冷静点”叶骁吼着打断他,红晕攀上两颊,及时喘了口气。面上看去谭逸辰没有起伏,然而他微握着的手指无意的抽搐出卖了他。
  有些气急败坏地顶上她:“冷静下来放你们一起?!做梦!”
  “我不就是去看他怎么了,电话里没说清,你至于这样吗你?”许是有些累了,有些怕了,叶骁带了哭腔,软软地抽嗒起来。
  僵持。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淡定”抽噎。
  “你怎么这么不成熟”抽噎。
  “你就这么急,我还没到法定年龄呢”抽噎,终于,豆大的泪珠子掉在她下身的牛仔裤上。
  谭逸辰看她卖力的独幕戏,不管什么,每次从她嘴里道出来都成了他的不是,可,这次他不能这么快心软,自打和她缠到一块儿,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似乎大不如前了。
  “继续”他抱了臂倚在身后的墙上,眼里幽深。
  叶骁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瘪了,拿眼白对他,扯了被子狠狠揩拭。
  “谁要嫁给空口白话的人,谁要嫁给无情无义的人,哼”大踏步往外走。
  “无情无义?”谭逸辰咀嚼这四个字,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反问她。被满心满意对待的她冠上这样的罪过,他顿觉心如过电般凉透了,“你没资格这样说”
  “如果昨天我在丁姿的境地,然后恰巧你旁边另有佳人,你是不是也那样打发我?”叶骁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她身体定是有个魔鬼,尽说违心的话。
  “哼”谭逸辰一哂,“你明明清楚答案的。”
  哪里有如果,他如何能让这样的事在她身上发生。对丁姿,他不是无情,他只是不多情。
  退一万步,昨天是她,多远他都是要赶过来的,贾六的先期执行方法也会全然另外一套。所有人都明了的事,她非得颠倒黑白。
  “我、不、确、定”叶骁直望进他眼里,一字一顿。
  “走......你走”全当我养了只白眼狼,几乎是咬着牙对她说:“我会如你所愿。”
  直到楼下传来大门合上的声响,谭逸辰若一根紧绷的弦无以承继地断开,颓然坐到地上,坐到那张为她特制的纯白羊毛地毯。当初她入住的时候,总爱光着脚丫,怕她受凉,谭逸辰特地让人紧赶慢赶织了这张铺满整间卧室的毯子,丝滑柔软,那天她欢喜的表情仍能清晰地忆起。
  想解衬衫扣子,摸索了好一会儿也不成,一把撕开,连带丢在床尾的外套也碍眼,亏他还紧张,亏他还兴奋,亏他还重视,高级手工西服经历一番蹂躏,被谭大人扔进垃圾桶泄愤。
  一出门,一股子冷风呛进嘴里,叶骁一下子清醒了,她置的什么气,跟他说白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但谁让谭逸辰一向宠这么个家伙,即便知道自己个儿在此次交锋中要承担大多数的责任,她会乖乖回屋才怪呢。于是,她又晴朗了。
  接连两天,谭逸辰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条短信没有,谭逸希张嘴林斯宇闭嘴林斯宇,叶骁想旁敲侧击都不行。
  被即墨拉去听她们系的讲座,从报告厅的后门看去,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好久即墨才找到占座的人,漫长的三明治生涯,两人总算得道升仙,定定坐下来。
  “我又不是你们系的,听什么破讲座”叶童鞋蔫蔫的。
  “非也非也,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苏即墨轻飘飘。
  “他究竟是黄金还是钻石?”
  “都是!黄金留着保值,钻石直接享用”
  “你会被苏三活宰的”叶骁好心提醒。
  “给你备用的,你就甭□的心了,快,看看”瞧这丫心急的。
  乱哄哄的会场一下子安静,叶骁倏地抬了头,那个和校领导一起的,被主持人请上台的,现在做着演讲的,不就是王梓他哥?不就是他这些天纠结的所在?
  立马给王梓去电话,偌大的报告厅,突兀地响起《白月光》,叶骁才发现他在现场。全场的目光是追踪的闪光灯,聚焦在倒数第二排那个静静坐、远远望的男生,很多人都认出他来,隔壁N大曾经的风云人物,只是大家不明白他为什么放弃了保研,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看台上,王桑一手插袋,一手在耳鬓摩挲,就是不看王梓。校领导已然要起身,叶骁
  麻利地按了挂断,
  “。。。。。。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音乐就此卡住。
  王梓若无其事地听讲座,仿若刚刚闹响的不是他口袋里的手机,又似他忘了手机在口袋里这回事所以才没有接听。
  苏即墨嗅到那么一丝JQ的味道,然后,她也许可以从身边趴在桌子上看手机的那位嘴里撬出点什么。凑过头来,屏幕上的娱乐新闻标题真不是盖的,下面贴出的图更不是吹的。
  “美女主播密会地产大鳄”,什么“相携名品店购物”,什么“甜品店甜蜜就餐”“耳鬓厮磨”。
  苏即墨当下就知道了这是谁,腕上那块表太过耀眼,全世界独此一对,另一只在叶骁手上,苏三都不免唏嘘过。
  他是故意的,凭他怎么会压不下来这些怂动的报道,他带了她织的围脖去和别的女人幽会,她想起他那天最后一句,看来,他是真的要如“她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羊的某兮来更了。。。。。。。
掩面逃走。。。。。
PS:卡文,可能最近的每章分部更 不要PIA偶
折腾(一)
  讲座没结束,叶骁就提前走了。黑黢黢的室内只有待机的显示灯,打开网页,一遍一遍点放大镜,谭逸辰那个烂人演个戏至于那么投入?!被丁姿勾住的那支胳膊她以后不会挽了,轻抚丁姿头的那只手她以后不要碰了,不对,个屁以后,谁稀罕再搭理他。
  自那天早上过后,谭逸辰这几日没有回公寓,要么在办公室里间休息,要么回爸妈那边。桌子上摊了几份报纸样本,与明日发行的娱乐头版无异,由于保护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几乎没什么人知晓他,大众会以为又多了一出富商与明星因钱结缘的戏码,他只要她看到,她看到就行。放空了不知多久,秘书室最后一个走的李姐敲门告知下班,谭逸辰才缓过神来。
  昨晚丁姿邀了他,官方说辞——有心离开N市,回上海发展。谭逸辰不好推拒,去了电视台接她。
  “先上去一趟再吃饭”没开车门,隔了车窗望他,指了街对面就是百货大楼。
  “必要?”
  “给谭阿姨挑了东西”
  “上车,我妈不在意这些”
  “怎么说也是我的心意,下来吧,我都要走了啊”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卑微的。
  “你先过去,我停车。”
  “我在门口等你”
  找到路边的停车位,谭逸辰好巧不巧瞟到从双人自行车租赁店出来的谭逸希,被一斯文秀气的男孩子牵着。谭大人无声无息在两人身后拉了谭逸希的帽子,
  “别闹”
  林斯宇稍稍拉开和谭逸希的距离,两手摊开,“我怎么闹你?”
  谭逸希回身,大神在此。而且,大跌眼镜的,大神很和蔼可亲,
  “饿了吧?免费晚餐?”虽然是疑问句,可从大神嘴里吐出来完全是陈述句的语气。
  “真的?”谭逸希童鞋惊喜之余把看晚场电影抛在脑后,幸而林斯宇快一步上前,泰然:“您好,我是林斯宇”
  “哦,你好,我是逸希她哥”谭逸辰对伸出的那只干净却强硬的手有些说不上来的反感,但也只好礼貌性地交握。
  “我知道”其实这句可以没有。林斯宇此话一出,谭逸辰不禁微皱了眉头,打量起两步开外的大男孩。
  “久仰您的大名,当然,更从希希口中有所耳闻”后半句谭逸辰不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真的听出说话之人正瘪着笑。
  不爽!不爽!!NND,除了叶骁那家伙能骑在他头上,谁还敢骑他脖子?!
  真正厉害的人不会让旁人轻易洞察喜怒,他们即使怒了,也会以无与伦比的优雅姿态让你自行逊掉,嘴角摆动的最佳弧度便酿成皮笑肉不笑的威慑。
  “正好跟我走”装模作样地望向对面,拖长尾音,“妈有份。。。。。。”
  “呃,那个。。。。。今天算了,我跟我妈吃完饭直接回家,明天回去上课”谭逸希赶忙打发林斯宇。
  “让你同学也一起吧,反正经常带别的同学回来的啊,况且是家里认识的”谭大人相当假惺惺地“怂恿”谭逸希,他就是故意不认可林斯宇的位置,对,谭逸希是有带同学回来,但需要强调的是那人是叶骁,经常不是说带很多同学,而是带叶骁很多次。可怜了谭逸希,她真真以为是世交众多的晚宴。
  “GO !GO!GO!”推了她哥就走,朝林斯宇使眼色。谭逸辰看到面色僵硬的那人,心里一下子敞亮了。
  “你怎么和她一块儿?叶骁知道不?”
  “会知道的”
  “老妈在哪?”趁着丁姿挑选礼物的档子,谭逸希两手叉腰,头发恨不能一根根立起来。
  “在家”
  “那你干嘛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刚还说”
  “我说什么了?”
  “你说妈有份......”
  “嗯,我的意思是叫你跟我一起来拿她给妈的礼物”
  没话讲了,食指空点,欲闪人,被谭逸辰拉了回来,他感觉到异样了。
  最后的最后,事实就是,照片中的人自始自终都是谭逸希,不得不提的是对贾六奉上的东东进行后期制作的谭大人,亲自移花接木。若要追究执拍的人,不过是路人甲。这偶然让谭逸辰碰上,经了他手,变了味道。
  林斯宇可不是Hello Kitty(PS:这形象恐怕只存在于谭逸希那个直道道的辨别不了真伪的脑瓜子里),人地地道道的假面温柔虎,在了解了自家兔子当晚的“悲惨”遭遇,这丫把这遭记在谭大人身上了。
  谭逸希听了林斯宇的“劝”,对叶骁闭口不提那天的事。据她犀利的观察,叶骁的状态不大对劲,平静,波澜不惊,风平浪静。
  上课,吃饭,睡觉,每天按部就班。和谭逸希的感情没因一些因素而变淡,反而不知缘由地更亲近了。
  平静地做着一些事,上课,吃饭,喝药,睡觉,和,突然很想你。要说叶骁也不知道谭妈这是实施的什么路线方针政策,秉着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和心意的原则,叶骁每天到点就灌送来的调理用中草药,经谭妈的手调制,似乎倒没那么苦不下咽。
  “那个,骁骁啊......”熬了几天,谭逸希坐不下去了,一步一步挪近她身边,“你最近和谭大神......”
  叶骁从绕人的法汉汉法词典里抽身,支楞着头,看向以乌龟速前行的某希,洗耳恭听,静待下文。
  “最近怎么没见你召见大神?”
  “没时间吧”
  “他有时间的啊”
  “我没时间”叶骁努努嘴,桌上堆了一大摞。
  “那个......大神和丁姿......”
  “哦,告诉他,我有看到。”打断。
  “不是你看到......”
  “嗯,森林也是需要照顾的”打断。
  “拜托你这棵树听我说完好不好?!”谭逸希耐不住了。
  “不、好”两个字轻飘飘地吹在她耳边,自顾自去拿热好了的药喝。
  “那现在以婆婆的药起誓,你们两没问题”穷追不舍。
  “不好意思,亲爱的,我要更正一下,前半句跟咱两都不对盘”
  “啊......可怜的大神,要被你抛弃了”
  “演,就你爱演,你还能再悲怆点呗?”叶骁抱了一大碗草莓搁沙发上盘腿而坐,
  “我吃一个”很入戏的谭逸希凑过来,浑身笼罩着哈喇子的光。
  “亲爱的,你是护大神还是护大神呢?”叶骁一边喂谭小狗,一边出题。
  谭逸希童鞋在糖衣炮弹中倒了下去,头一昂,“挺你!”
  “哼,爷姑且当个真”
  “别介,爷,此乃小女子肺腑之言,你想,我肯定得站在嫂子这边啊”
  “指不定你哪天真站丁大美人背后”
  无论她怎么说,叶骁总有一套说辞,而且是漫不经心开着玩笑的样子,费神,晚上得去搓一顿,祭奠壮烈牺牲的脑细胞。
  “亲爱的,如果我说照片上的人其实是我,你会怎么样?”小心翼翼。
  叶骁不说话,只盯着她看,让她心里毛毛。
  “我是被迫的,我哥发神经”
  “看来,我喜欢了一个神经”叶骁这话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警告她。
  “那你给他吃药啊”
  “哦,谭小希,你有听过哪个神经回乖乖吃药?他们从不认为自己不正常”
  “得你出马操控啊”
  “亲爱的,太抬举我了啊”
  “甭啊,大神就你控得住,信我没错儿”
  “Yes,谭哥”佯装行礼,巧笑倩兮,回屋了。
  爱为什么源源不断,却又远远不够呢?
  折腾(二)
  N大每年三月的大事件莫过于谭氏的奖学金颁奖礼,原先纯粹是对建工土木计算机等专业二年级以上学生开放,获奖者经谭氏考核更可得到实习职位。大二正读中的某日,谭逸希和叶骁这对活宝上访到谭大人办公室,为了权利不懈奋斗,左右夹攻。
  “那跟我直接给你零花有什么区别?”谭大人岿然不动。
  躺在沙发上的谭逸希一个打挺,嘴里啃着苹果歪歪唧唧:“当然不一样了,拜托,我们需要的是reputation,你滴明白?”
  “那我呢?”其实吧,被某人收在怀里背对着他的叶骁童鞋真的系很CJ很CJ地问同伙谭逸希的,但听在谭大人耳朵里,就像责罪的太后,他这奴才还不长点眼力见儿,瞧好地勤快着?!
  化身灯塔的谭逸希为叶骁指明鸟方向:“咱是为中文系,哦不,为全校其他学院滴筒子们争取权利来的。”
  “嗯,谭总,怎么能只招技术型人才,私心窃以为,贵公司应当全方位全面向招揽人才”叶骁这丫完全没个打商量的样子,慵懒地倚在心猿意马的谭大人腿上,闲闲散散吩咐的口气。
  一向高瞻远瞩的谭大人采纳了此可行性建议,于是,这造就了今日站在学校礼堂的叶童鞋,还好旁边有谭逸希作陪。
  “骁骁,怪了,我们两算怎么回事这?”
  “不知道”
  “难道放水了?”谭逸希兀自嘀咕,又恍然:“咱不会是水货吧?!”
  这一嗓子够豪迈的,周遭的闻声上下打量她们,叶骁扯了扯希希的胳膊,小声耳语:“亲爱的,你还能再大声点不?”
  谭氏的奖学金项目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三的获奖者可获邀进谭氏大楼,与内部员工或高管交流,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当然,还有每年必不可少的环节——聚餐,在谭氏大楼26层的餐厅体验。虽说挂的餐厅的名,谭氏的福利待遇以及员工餐饮也是其成为业内求职翘楚的原因之一。
  叶骁也没多想,反正他不来正好,若真不济被他授奖,那她直接从礼仪手中拿过来就是了。到了礼堂方知大忙人谭总在国外呢,赶不回来。
  谭逸辰出了电梯,进了门,一眼瞧见那白眼狼,以及……以及她邻座的王梓,“Shit!”先于大脑出口一声低咒,而且,畅聊的可是谭逸希?步子顿了,经过的餐厅员工不免唏嘘,打量状若悠然地隐在装饰的柱子后面的谭总。
  下了飞机,坐上车,李姐查PDA的时候“随意”地飘了一句“N大获奖者今晚在26层”,然后面有倦色的谭大人在一众工作报告中独独“随意”听了这么一条,在然后他就杵在这儿了。
  要说谭逸希和叶骁这成果那的的确确是通过正当途径取得,谭逸辰只不过是修改了衡量标准,建工计算机等当然需要掌握过硬的专业知识,但诸如中文外语等系的学生更应注重人际沟通,勿以成绩论英雄。这是谭逸辰进办公室的道上经过秘书室“无意”的一个“建议”。可想而知,就地生效。
  一席人就她埋头吃得欢腾,旁的学生还知道一对一地向前辈讨教,甭管装没装,至少是认真聆听的样子。没良心啊没良心,好歹自己坑头工作,长久战还没拉开呢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她倒没少块肉,跟以前不差样。
  “谭总!”谭逸希这厮挥着油爪召唤,中间隔了王梓,叶骁不好操作,只能埋头翻白眼。
  然而,不足一分钟的逗留,客套,叶骁虽是坑着头,却异常清晰地知道他一眼没朝这边扫。周身的一切开始莫名地变得乱哄哄,推搡间闷了一口未知液体,隐约是兑了饮料的啤酒,借着去卫生间的空当溜出来,蹲坐在大理石地面,切肤的冰凉触感蔓延开来,头越来越深地埋入双膝。
  右转,不想再回去,转身,向原先的左方去,一扇不知通往何处的门。
  台阶,一级一级,叶骁脑袋渐于浑沌,沉沉地挨着扶梯。
  纵然惯常出入谭氏大楼,每次来都有谭大膏药护着,自是不必了解内部复杂多变的构造,倒是对谭大人的办公室以及旁侧休息间的布局相当熟稔。
  二十八层的楼梯口,偏门又是紧闭着的,叶骁的别扭劲猛地就上来了,一条道往黑了走,拾级而上。
  环绕精密监视仪器的总监控室里,左侧连接着谭逸辰随身带着的那块表的显示器上一个小红点闪烁不停,右方的则随时精确切换到具象,那个人。
  值班的一帮警卫喏喏地盯着自个儿面前的屏幕,好奇心害死猫,谁敢斜视。一只只竖着的耳朵听闻声响,调头唯有转动的空椅子。
  对表没那么简单,不仅仅在于大师打造的独一无二的造型,谭逸辰腕上的表里安装了可接收叶骁手上那块表中GPS跟踪定位仪所发出信号。这个他原先不打算启用的功能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叶骁软软地坐了下去,手按着腹部,唇色越发泛白。
  楼梯口的门是他吩咐过的,那必然不会有人来楼梯间晃荡。
  他冲了出去。
  所有的痛一波波涌起,拍打而来,叶骁拿了电话,拨给他,却不留神地刮到下滑键,几乎是在电话通的同时,她叫了出来:“难受”
  电梯从监控室上到30层,从内掰开偏门的开关,下楼梯一脚踩空,谭逸辰不免趔趄,将将扑就过去。
  二话不说,抱了就走,叶骁也乖乖地挂在他脖子上,额头在他颈间蹭着,宛如不安的小猫,疼痛牵扯地呼吸急促,气息痒痒。
  脚步声急急而至,回旋的梯子突地冒出一个王梓。有那么几秒谭逸辰定定地盯着喘息不止的“对手”,然后,毅然紧了怀抱,以某种特殊的纯贵族的风度上楼去。
  叶骁是吃撑着了,即便能吐出来也好受些,胃顶着着实难受。谭逸辰看着汗涔涔的人儿,手中的银针再硬不下手也得给她放血。近身,怨不得,不光吃多了,还沾酒了。
  由于这些日子常驻的缘故,休息间倒是一应俱全,谭逸辰将她安顿好,久久看着无邪的睡颜,脸色当真比刚刚红润了些。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他下到监控室取刚刚慌忙间忘记带走的手表,利落地摘出带子。
  谭逸希在大门口探头寻摸,愣是没见叶骁的影子,按了电话,谭逸辰才“喂”出声,谭逸希一个激灵:
  “额?哥,和你在一起啊?”
  “嗯”谭逸辰随口应付,摩挲着手中的带盘,蓦地起身,去会议室。
  “那我们家日思夜梦以致无精打采、精神恍惚、魂不守舍、心如死灰的亲爱的就留着你伺候了。”
  谭逸辰一边捣鼓仪器,一边决然挂了语无伦次,谎报“军情”的自己妹妹的电话。
  原来如此。
  原来在他离开朝她奔去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求助的不是他,而是王梓。
  机子缓缓吐出带子,谭逸辰右手执起,插在西裤口袋的手不知如何伸展,慢慢走回办公室,打开里间的门。
  见鬼的放手,什么只要你好过,你已经把我祸害成这样了,怎么可以轻飘飘地甩手走开。凭什么他要给那人挪地方,腾时间,去它的生气,哪门子的气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谭逸辰觉得自己此刻的想法相当透彻。
  接了杯水,平躺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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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三)
  叶骁是被窸窸窣窣的声响挠醒的,挡住光线的幕布谭逸辰特意没开,结果临了还是自己闹到她了。
  “醒了?先去洗洗”谭逸辰一面哄着她去洗漱,一面放了周家铺子的招牌粥,摆开。
  叶骁没应声,幽幽地往卫生间走,到门边却又调转了身子,朝他越过去,一屁股坐下。
  “洗了再吃”俯了身子去拉她,反被她拂了开。
  “哪门子的规矩”嘟囔着舀了一勺入口。
  谭逸辰深度呼吸,开了控制,光线一下子倾泻进来,怡怡然捋平挽起的袖口,系上袖扣,在对面的椅子上落座,望向她。
  不见的这几日,她换了刘海,甜甜的味道,青丝散落,倚在木制靠背上。起先倒还吃了些,不多会儿便搁了碗,站将起来。
  谭逸辰上得前去一把拽了她,惹得叶骁一个踉跄,禁锢于他硬实的胸膛。每次挣扎都被他忽略到不计,却堪堪火上浇油般让他的欲望愈燃愈烈,他委实不喜欢超乎预期的掌控。
  “你到底想怎样?”谭逸辰爆发出来,强硬地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两具身子贴合得□以致毫无缝隙可寻。抚上她后颈的那只手连着腰间的另一只固定住她,穿透着满腔的怒气,让人动弹不得。
  叶骁犹如跳脚的刺猬蜷起满身的刺,双臂服帖地绕上他的脖子,紧挨着他耳边,吐气如兰:“我想换衣服”此番转变倒叫谭逸辰愣住了,直到叶骁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对于我的答案,谭先生还满意吗?”
  “你说什么?”谭逸辰重新审视面前的她,原来,变了的不止发型,还有脑袋瓜子。
  如此之近,叶骁想忽略他抽搐的轮廓也难,偏偏一股子来路不明的劲儿蹦出来,。
  “我说你说什么?”谭逸辰不可遏地抓狂了。
  手指因着没控制好的力道而颤动着,痛地叶骁凝噎,出口即是无声的:“放开。”继而颓然往地上坠。
  居高临下,藕臂上的指痕赫然在目,她不吵不闹,唯有眼眶里含着的泪珠子昭示了什么。谭逸辰知道自己肚子里憋着什么火,知道自己失控了,知道他在两人的薄冰上又覆了雪。
  叶骁头也不回地开门,躲了他试图碰她的手,一路下得楼去。
  虽是隔了七岁,在感情的经营上两人倒是没什么差别。具是有棱有角,平日里相安无事,只有碰撞过后,才会真正开始打磨,再碰撞,再打磨,循环往复,渐而形成契合的一体。
  也许是之前无畏的甜蜜酿造成今日的峨尔峨他,他若是哄哄,她自是会顺着台阶往下走,可他们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谭逸辰追出来的时候只见了车尾,扫了车牌号,立马拨了电话,驱车跟上。只那一眼,他看出了她隐忍的难受,问题的解决变得刻不容缓。
  车来人往,惟独叶骁乘坐的这辆被拦截,司机丈二和尚般下车接受盘查,谭逸辰的捷豹一溜滑,并步上前开了车门,叶骁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见着来人,直掩了面往另一侧门去。谭逸辰二话不说,捞了她抱出来,安放于副驾,落了锁。
  交警是几分钟前接到上面的“指示”,眼下这情况分外明了,朝着出租车司机,
  “好了,例行检查,谢谢配合”
  谭逸辰打过招呼,又补偿了司机师傅的经济损失,方才上车。
  看了看她,终是无奈地拾起方向盘,往回开。
  “我有课”
  让人心疼的鼻音强烈刺激了谭逸辰的耳膜,一路叫嚣,直抵心脏才罢休。“刚才是我不好。”
  两个人在一起,若是强强相遇,那必定要有一个人放下姿态,只要不让自己显得太卑微。
  叶骁被这句简单却软贴的话呛出了刚刚画了休止符的泪珠子。谭逸辰心里有些无措,探过手去安抚了她的头顶,发丝顺滑却不柔软,和她的性子一样。叶骁扭过头,视线飘忽,避了他。
  谭逸辰载着叶骁到了时代广场,绕到这边车门才发现她脸上稀拉的斑驳泪痕。这祖宗,谭逸辰半蹲下来,吻上她的额头,早春的气息散了出来,包裹着脸颊的手露着凉凉之意,而唇间却是真真切切的温热。
  抵着彼此的额,没有最动人的情话,却让人如此满足。叶骁不记得在哪里曾经看过,若一个男人吻你额头,那么他是想疼爱你。谭逸辰顺着印记,细细地舔着,不带□,极尽耐心与温柔。
  “乖,是我的错,我们不伤心了好不好”
  叶骁好些年没掉泪了,从小到大正儿八经哭鼻子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些未正名的则是被电影或是猫猫狗狗之类的触动了。是时,又有他在意着,她当然也琢磨着来矫情一回,抽搭凝噎,好不折磨。
  往日她倒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她也够宽容大气,但这会子就是不饶人地挠他:“全是口水,我还怎么见人?”
  “我不嫌弃”此刻的谭逸辰手臂圈在她腰上,眼里神态亦是温润公子的好好模样。
  叶骁破涕而笑,“谭逸辰,你错了,你还怪我,你无理取闹,你莫名其妙,但是,谁让我生来大人大量,赦免你了”
  谭逸辰深深望着眼前的人儿,被他珍爱的前额,教会他另一种温柔,用吻从头发到耳根,不禁覆上那两瓣嘟起的樱唇,没有变的味道。浅尝辄止,却有浓墨一样晕染开来的余味。
  “好了,现在可否赏光容罪臣细说”
  “那我今天的课怎么办?”叶童鞋罕见地很有道德心与责任感。
  谭逸辰心下说你平日里逃的课还少么,和希希半斤八两。“音乐鉴赏课不上也罢,都是些个人之见,你的造诣够用了,”牵着她下车,“再说到了那边自会有熏陶”
  叶骁眼观鼻鼻观心,他说得着实自然,“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前一后牵着走,谭逸辰停下来看着她。
  “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说你才不会不开心”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了他的袖子。
  谭逸辰笑了。伸了空闲的那手去抚平她蹙起的眉,大拇指的指腹像蝴蝶煽动的翅,“宝贝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笑”他的声音低沉轻缓,说不出的吸引人。
  叶骁被他领着去了广场的购物中心,碍于面部形象,小鸟依人地倚在谭逸辰肩后。谭逸辰嘴角微微漫上一丝笑意。
  木石前盟,金玉良缘,多少人心向往之。谭逸辰也是偶听得这地儿,遂一早想好了带她来。
  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他是不够爱你的,所以爱与被爱皆不公平,我们称之为和谐的那些爱情里总有一个人很在乎对方,而另一个没有那么在乎,彼此都特在乎的爱注定是一场折磨。他谭逸辰渴望并热衷这一场追逐。
  巴山夜语
  石刻坊在一楼,不同于斜对面珠宝大厅的装潢风格,古色古香的招牌,别具韵味的汉隶,倒也算是辟了蹊径。
  进到里面,径直找了研磨石头的老板。老先生压低镜架,上翻眼睛瞥了来人,遂归置好手中的活计,
  “二位,”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领了他们来到一处。
  “有没有喜欢的?”谭逸辰低头询问。
  “嗯”叶骁眼睫扑闪了两三下,“你呢?”他们现下立身的是店里的里间,没有用门隔开,只似掏了一面墙,不禁让她想到供奉神像的地方。的确,这方柜台虽小,可里头的石头任拿一块出来都真真不一般。
  谭逸辰右臂松松搭在她的胯骨,一手将一只盒子奉到她眼前,“这对挺合眼缘的。”叶骁只得接过来,还用的着说,好东西当然入得了你眼。跟在外公后头,这些也零星地知晓一点,凭此色泽与造型,怕是这一屋子的加起来方可抵得了。
  叶骁面上仔细观摩,心下实则来来回回倒腾几圈了。要搁在平时,她也是不会收了他甚贵重,况且这当口,她可没忘了两人战火纷飞的时候还有婚事这茬呢。谁知道谭大神会挖个什么坑,这会子糊涂钻了,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撇撇”叶骁喊过他,将细看的石头原样放回盒中,双手捧还给柜台后面微笑着打量她的慈祥的老先生。“那边的倒是称我现在这个年纪呢,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瞧见了那款粉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临了,叶骁像小孩子一般攀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软声问他“好不好”。这番话在老先生听来是得体的,至少她识货,至于为何不接受,他一个外人不必知道。但谭逸辰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她话刚出,好比小狐狸扬起了尾巴,他个老狐狸怎么会不清楚她要干嘛。
  爱一个人,就给予她所想要的,而不是给她你想给的。对待叶骁,谭逸辰深谙这句话的真谛。
  “麻烦给我看一下这款”谭逸辰循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是粉晶簇。颜色淡淡半透明的样子,柱身相黏,顶端分开,各自伸展,宛若生长的海藻。叶骁略同玉石,却对水晶之类的没有研究,何况这粉晶簇产自巴西,量稀少,在国内也是不多见,甚至鲜少见的。谭逸辰心想贾六这次倒是靠了谱,这地儿不赖。
  店员与她说着,谭逸辰从旁和老先生低语了几句便回得身来。她难得起了兴致,欢喜地诉与他:“原来水晶有磁场的呀”说话间又回头听忽悠。
  粉晶主人际关系,在漫长的形成过程中包含了微量元素,可使人平心静气,舒缓紧张。当然,最最惹人的在于它受爱之女神的庇护,对于增加异性缘,是二话不说的有效。若有情侣者,可以改善与另一半的感情;若不幸地另一半闹翻了,它也可以某种程度治愈你的创伤,减轻烦恼,教与你把握爱情。
  谭逸辰原先哪里悉知这些神神道道,听了店员这番介绍,不免有些心痒。所以呢,谁说恋爱中就女人智商下降的,谭逸辰脑子看来也不大灵光了。
  从石刻坊出来,两人并肩走着,叶骁歪了头,似笑非笑地作他:
  “谭一撇,你今天翘班啦”
  谭逸辰驻足,她戏谑的眼眸微微肿起,看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眼里更不是滋味,他从来想的都是让她快乐,可不在预期的伤心钻进他未填上的罅隙。他有些卑微地期望那些已然充溢其中的欢乐没有被泪水覆上抹不开的印痕。
  “某人都翘课陪君子了,咱也得地道些”
  “哼,”叶骁一哂,“那什么,君子,白丁先行告退了”折出搁在他臂弯里的胳膊,欲走。说时迟那时快,谭逸辰一瞬间就擒住了她,接着优雅地搭在自己插着西裤口袋的那只胳膊,仿若宴会进门前那样自然。
  “上次说的片子弄到了”
  “真的?!”打懵的叶某人忽的来了精神。
  “去看看?”
  其实谭大神有够妖孽的,叶骁看着微眯了眼摆开诱惑的谭逸辰,直接拱手推着他往前。“撇撇,你太可爱了,你是多啦A梦变的么”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那个俊秀挺拔满眼宠溺的男子,那个“上下其手”巧笑倩兮的女子,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羡煞了旁人,还秒杀了一些些菲林。
  谭逸辰一边批早上递进来的文件,一边悄声抬眼瞄她。
  “你有什么要说的?”叶骁倏地逮了他个正着。
  “我爱你”
  谭逸辰的表情让人捉摸不清,叶同学抚额,表示鸭梨很大。
  “严肃”
  “我爱你”谭逸辰丢了笔,倍儿正经地回道,就差行军礼了。
  “好了,好了,我说”她扛不住了,早说早死早超生,“首先得从那天早上说起,哦,不,从14号晚上说起”叶骁微妙地顿了一下:“说来话长,这样吧,我就总结以下几个要点:
  一、我跟王梓是姐们;
  二、我在乎王梓,理由参见第一条;
  三、我稀罕的是你,理由详见第四条;
  四、好吧,听清楚了,我爱谭逸辰”
  说一千道一万,什么事把本质抓住了,对症下药,包治百病。男人都有小孩的性子,聪明的女人会在原则范围内顺着他。这次的别扭,谭逸辰断然不会跟自家妹妹抱怨,但免不了和雷霆他们哥几个诉诉苦,于是叶骁也就摸着根源,原来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醋坛子打翻了。
  叶骁说完话就钻进片子里去了,只竖了耳朵听他扇什么风。谭逸辰很明媚地咧了咧嘴,自嘲地笑了一声,她一说他可算懂了是怎么回事。
  叶骁盯着笔记本带了耳机盘了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兀自笑着,因怕扰了他,小心控制着声音,倒像极了偷得美味的小猫。
  “我也想看”叶骁冷不丁被靠近的来人惊了一下。转头正对上送上门的美色——谭大神光顾着伸脖子看屏幕,那线条分明,滑溜溜滴侧脸。
  不吃白不吃,叶童鞋行动了。“吧唧”一记在右边脸。
  然后,谭大人那飞起的眼里露出狡黠的光,却是作掩面遮羞状:
  “啊,大人,您可得对小女子负责”
  叶骁暂停了片子,一手撑着头望向搞笑的谭大人,一手两指捏了那迷死人不偿命的下巴,野痞一样:“来,给爷说说,要怎么负责”
  谭逸辰假模假样地扭捏着将左脸供上。敢情这还买一送一的,叶骁岂能放过,再次敲章。
  “好了?”
  “来”谭逸辰绕过她,整个抱过来放在自己身上,专心致志地陪她看,仿佛这是他最重要的事。
  叶骁右手成拳,伸了食指戳了两下子:“忙好了?”
  他以指封缄,在樱唇上做了禁声的动作,摆正她摇晃的脑袋,“宝贝儿,有个词叫劳逸结合”
  “嗯”入迷的人有少许敷衍的应答,扭动着摆脱他的钳制,索了个舒坦的姿势倚着。
  不一会儿的工夫,“谭逸辰!!!”叶骁河东狮吼了。
  当下谭逸辰着实无法控制他家饿了大半个月的兄弟,“宝贝儿,对待绅士要温柔一点”喑哑沉声。
  叶骁无语了,就剩鼻孔出气。
  “真的,它见到你就想敬礼”他仍旧说着有颜色的话。
  “没有规定要我回礼的吧”叶骁翻了个白眼,“本人不要劳,我逸就行了。好,时间到,你回那边去”手都懒得抬了,直接甩腿指了指办公桌。
  “乖,不要动,我也不动……”谭逸辰的气息不稳,好容易地调息,“1、2、3,木头人”
  叶骁一口笑出来,仰面倒了。
  “宝贝儿,没有要问我的?”谭逸辰一遍遍心理建设,安慰自家二弟,待其态度软化,方才贴身上前问她。
  叶骁知道他指什么,回头与他对望,“我都知道的,我信你。”
  容家(一)
  谭逸辰面部微滞,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外头传来的敲门声引了视线,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湮没其中。
  神色如常的浑厚声线:“进来”
  李姐只在进门第一眼搜寻了上司的具体方位,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地专注到手中的资料上:“刚得到的消息。”
  适时的收音使得谭逸辰一个激灵,“乖,去里间看会儿”
  叶骁见过李姐,速度闪了。
  直到门合上,谭逸辰立马起身,掸了皱皱散散的衬衣,往桌后的座椅去,那一路走的风度真可谓脚下生风,风流倜傥。蹲在门边咬手指偷窥的叶某人无奈猥琐了。
  “容家不知从哪探得的风声,已先我们一步和天乙科技进行了接洽,至于价格他倒是一个字没提。”
  谭逸辰掂量着手里那支签字笔,是叶骁送他的生日礼物。银灰大理石血脉纹的笔身,SHEAFFER'S的字刻。李姐的话,他不赞一词,只顾把玩。旁人也许会认为此刻的他神游了,可她是自谭父起就在谭氏供职,谭逸辰也算她看着长大的,故而老两口放心她佐着。她知道他不是善类,他的手段在上任之初就让一众元老消停,你现在看他面上不动声色,脑中指不定在算着什么。
  “天乙的老总叫什么来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贺蓝天,具体资料我待会儿发到你邮箱,不过,有一点是我们之前没有掌握的。”
  “嗯?”谭逸辰微乎其微的鼻音,似是在疑怎么没有墨水了。
  “之前得到的资料把我们牵往了一个方向,当然,也就使我们迷了眼,忽略了别的路口。”李姐的表情严肃。
  “也就是说,容家背后还有?”
  “对,红色政权”
  谭逸辰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太阳穴处跳了跳,这冒出来的拦路虎让收购天乙的计划有些棘手了,好比坦途前方撒了钉子。
  天乙科技在业界都是数得上的,但这句话要放到贺蓝天接手以前。早在上世纪90年代,天乙科技的创始人贺昕高瞻远瞩,于尚在起步阶段的中国IT界摸爬滚打,逐步做大。可偏偏在公司发展到最巅峰的时候,贺昕出事了。要说此人乃一代风流,爱好冒险,一次外出探险,不料断送了性命,丢下偌大的公司。贺蓝天就是这样被推上台的,许是选择性地受了父亲浪漫基因的影响,他没有什么经营理念,惟独爱作画。
  与国外企业的合作是Yee科技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收购老牌天乙即是接下来要做的。
  然而,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天乙的品牌影响力与内部技术开发让不少同业盯上,眼前就有一个,容家,D省当仁不让的大家族。
  “和天乙定在今天下午的吧?暂时推迟。”谭逸辰不知从何处摸索了块小方布,细心擦拭笔帽。
  “那个……虽然不知道往上有多复杂,但容家同D军区的叶明怀司令两家甚为相熟。”李姐左右思量,如此说了出来。
  谭逸辰从容地将方巾叠好,放回抽屉里的盒子中,合上笔帽,
  “嗯,知道了,我想想再说”
  “那我先出去了”
  确认了他的点头示意,李姐方才出门去。
  空间距离的缘故,叶骁约摸听到一点,有关“容家”,有关“叶明怀”。
  谭逸辰闭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整张脸通透着冷峻。许久,定神,查收了邮件。不觉饿了,看看时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点儿,早上叶骁起得晚,吃得也晚,两人倒忘了午饭这茬。
  信步去找她。
  片子还没结束,这丫头反倒趴着睡着了。谭逸辰就着这个姿势捋了捋遮了脸的散发,
  “宝贝儿,醒醒”
  叶骁有点发懵,怔仲的样子:“嗯?”
  “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撇撇,我知道很垃圾,但是忽然好想好想吃KFC”谭逸辰坐在床边,叶骁讨好地扑棱过去缠了他的腰,两眼小星星状巴巴地看着他。
  “走一个”他刚说完,叶骁就蹬蹬往外奔,谭逸辰事儿妈样地跟后面给她整理衣裳。
  后来,在靠窗的位子,叶骁一边蘸酱,一边吮着指头问他:“下午不是有谈判的么,还不出发?”
  “案子什么时候谈都可以”谭逸辰递了手纸,替她揩着左手。
  “事不宜迟啊”
  “小傻子,越大的案子越要慢慢谈”
  “嗯,有见地……嗯,有思想……有觉悟,有前途。”
  “别噎着,吃完了再说。”
  “‘四有’新人,拜托你不要以西餐的礼仪来对待快餐好不好,咱能狼吞虎咽么?”
  “今天不回学校好吗?”
  叶骁现在整个一自由人,就等着签证下来。最近春困的很,她也懒得动。
  “考虑考虑”
  吃饱喝足,叶骁瞧着桌子上的找零,“谭一撇,有笔吗?”
  给她笔。
  “我们用它买糖吃吧,来,给你做个标记。”乍一看,这女子有些疯癫,好好地和他说着,又对纸币言语。
  “这个,嗯……”她托腮认真思考,“啊,买领带”
  谭逸辰想说买领带可以直接刷卡的,而且,你确定十块钱可以买到我要的领带么,但见她乐此不疲的模样,任她乐呵。
  “这个干什么呢?”叶骁撑开又一张十元人民币,
  “买冰激凌”谭逸辰含笑说着。
  “好了,硬币怎么办呢?”玻璃外正是广场上的水池,“许愿用”
  兴起的她,谭逸辰复又掏了皮夹出来,“宝贝儿,好人做到底。”
  “哇,我们撇撇是有钱人呐”对着她故做大惊小怪的情态,谭逸辰回敬以泰然耸肩,好似上演一场拜金女与暴发户的邂逅。
  谭逸辰皮夹里没有多少现金,让叶骁叫嚷的是那一排有分量的卡,对于他的身家,她还是有个模糊概念的。既然她爱演,那他就陪着,谭逸辰求之不得呢,角色扮演,制服诱惑诸如此类可不得有“精湛”演技?!
  将里面的钞票抽出来,两人磨磨唧唧,絮絮叨叨好久,终于给这些钱币取了新名字,决定了哪一种买吃的,哪一种买吃的,哪一种去许愿。
  这一天下来,叶骁发现谭逸辰同志严重地有怠工之嫌疑。
  “谭一撇,你每天都这样?”
  “平常不用下厨。”忙着挑选食物的谭逸辰回道。
  因为午餐是没营养的垃圾食品对付过来的,谭大人说了晚上要亲自下厨,更亲自来超市买菜。叶骁猫着身子推车,
  “我是说你每天上班都这么悠闲?”
  “不然叻?”谭逸辰停下来洗耳恭听某个小傻子的结论。
  “小说里的总裁都好忙好忙的”
  “聪明人有聪明法”
  “得瑟……哎,我不吃姜的”叶骁看他丢进购物车里,眉头都皱起来。
  “我吃”
  “我不吃菇”
  “我吃”
  “我要吃泡面”
  “我不吃”
  “专制,哼,霸道……”
  公寓里,谭逸辰在厨房凝神切菜,叶骁洗完了澡,只着了一件他的衬衣,宽宽地罩在身上。倚着墙注视了一会儿,悄声过去环住他。
  “我们家小傻子被小说洗脑了啊”不过,这招学得不错。
  “其实这后面接下来应该是亲吻脖子的,不过鉴于咱两身高差别,咔了”叶骁逗他。
  谭逸辰不声不响地洗了手,擦擦干净:“别介,来”一把从后圈住她。
  沐浴后的清香,谭逸辰深陷在她脖颈的优美弧度里,最开始只是轻触,渐而细细吮吸,血凝在一块儿,成了一颗颗点缀在雪肌上的草莓。
  “痒痒……啊……”叶骁刚闹着要躲开,就被他反身抱住,含住上唇,往口腔冲将进来。
  被谭逸辰归之为男人的本能的他的吻技每每都让她动情,忘了反抗,慢慢沉溺。这次也不例外,隔了大半个月,她那些刻意压制的情绪好容易就让他唤醒,继而蹦跶出来。软软的,像房间里羊毛地毯的触感,又像置身羽毛世界,忘我的唇舌交缠,整个人都飘忽起来。
  待他放开她,叶骁已是娇喘连连,脸蛋充了血,手脚的力气恍若被抽走了,浑身提不起劲,好在谭逸辰托了一下才不至于跌倒。这幅眼含秋水的模样,更添了谭逸辰“蹂躏”的欲望。
  “宝贝儿,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有成就感。”丝毫不亚于一个收购案所能带给我的,但在我面前这并不是选择题,兼而有之委实不赖。
  容家(二)
  不得不说,叶骁这孩子忒不长记性了。白衬衫里若隐若现的□,光洁的两腿勿用说无不挑逗着谭大人脆弱的神经。
  至此,叶小红帽一丁点儿也没嗅到危险讯息,这会子他做晚餐给你,殊不知谭大灰狼的盘中餐就是她自己。
  谭逸辰托着软得一滩水似的叶骁,她被他羞得不好意思,嗔怪地要推开他,却借不来力。将她搁置在自己和流理台之间,好给她哥支撑。坏笑地蜻蜓点水般在那充血的红唇上舞动,大手也不闲着,一路往下,从衬衣的下摆寸进来,刚贴上肌肤,叶骁不着意地打了个颤。他两手拢着,坏心思地掬了翘臀,
  “唔……”叶骁的嘤咛成了催化剂,谭逸辰拨了边缘,大手游弋在那未示他人的神秘地带。
  “宝贝儿也想了”谭逸辰暂时饶过她“饱受欺凌”的唇瓣,暧昧地耳边低语,“是不是?”说话间抚上已分泌了液体的沟壑。
  “啊呃……”这声尖叫淹没在谭逸辰堵上来的嘴里,另一只手迅即盯上衬衣的扣子,最上面一颗本就未扣上,他只消解决两粒,便握住了一边丰盈。动作的手弄痒了她,惹得叶骁敏感地扭动,
  “不要了,痒……啊……”想避开,却不料更向他迎合去。
  谭逸辰硬得生疼的欲望愣生生跳了一下:“哪里痒?这里?”加大力道揉捏着左边小丘,
  “这里?”往水流孱孱处探了两指,“嗯?”
  叶骁要羞愤而死了,可巧门铃作响。谭逸辰不打算理会的样子,含了另一边茱萸。
  “门外有人呀”叶骁急着敲他的背。
  那厢铃声依然大作,甚至伴了花期的哀嚎:“二哥,二哥,我知道你在呢,开门啊”
  叶骁清楚地感受到谭逸辰那一口怒气腾腾地哀叹。
  松开的两人,谭逸辰衣冠齐整,倒是叶骁衣衫不整,锁骨精致,酥胸已露。
  “禽兽”
  谭大人由着她撒气,给她拎拎衣裳:“先上楼”顺势轻拍了她屁股。对着门外不罢休的花某某不耐吼道:“来了,安静待着”
  待叶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顶端,谭逸辰才不清不愿开了门,却是挡着不让他进。
  “二哥,救命,我不要跟……哎?你脸怎么这么黑?”
  明显好事被打扰而肾上腺素激增的谭大人是头壳坏了才会给面前的不速之客好脸色:“什么事,快放”
  “二哥……”花期合手做小比熊呜咽样。
  谭逸辰有摔门的冲动,他就这么做了。空留花童鞋:“二哥,我不要被抓回去,快点,快啊,他肯定马上就要找过来了,啊……”
  “亲爱的,我已经在你身后了”生涩的中文发音,谭逸辰知道怎么回事了,该,真该,谁让你丫的坏人好事。
  两耳不闻门外声,一心想着楼上人,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去。叶骁趴在床上接着电话,腿向上折着,谭逸辰看得眼有些发直。
  悄悄凑过头去,叶骁一惊,
  “呃?”
  “骁骁?怎么了?”电话那头叶明怀关切的声音。
  “呃……外公,没什么,房间里进来只蟑螂”叶骁和外公用的是水乡的方言,这习惯是跟着外婆学起来的。
  揶揄地看向谭逸辰。这家伙真不知害臊,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掀了围裙,一步一步脱了衬衫,又提示性地解开皮带,画面太过震撼,叶骁七窍生烟,快晕厥了。
  别过脸,不成想被他拽了一只脚踝,扶摇直上,极尽挑逗之能事。叶骁拂不开这位狗皮膏药,只得匆匆挂了电话,挪脚踢踢他,
  “签证下来啦,定了下周三走。”
  埋首忙活的谭大人这才与她对视:“这么快”
  “嗯”
  “那得抓紧了”
  “恩?”
  不容她多想,谭逸辰已将其扑倒,啃个遍。
  一场畅快淋漓,趁着休息的时间吃了他备来的食物,过后大战继续。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囤积还是临近离别的缘故,谭逸辰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宿,叶骁又累又困,捡他爱听的好言好语告饶,约摸着丑时快过才放过她。
  第二天倒是早早就醒了,叶骁睁了眼,谭逸辰朝冲她仔细瞧着。
  “再睡会儿”
  叶骁摇摇头,乖乖躺进他的胸膛。
  “什么时候回来?”这绝不是粗哑的起床声,叶骁听得懂里面的那些些失落,不舍,担忧……
  “我这还没出发呢,咱也文艺一回‘君问归期未有期’”故作轻松。
  “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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