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活力怎么获得信使那里拿到的活力丸子怎么不见了?

剑三直升丸子领取后不见了_百度知道
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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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直升丸子领取后不见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你好,这种情况你可以仔细整理下背包看看,或者去邮箱再看一下。如果两个地方都没有就需要联系客服了,在线联系GM就在小地图的旁边
采纳率:81%
来自团队:
这个是在你背包里面大侠您好,你仔细找找,或者看下信使那里如能帮到您
你后来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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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有多灿烂?流光很灿烂。  灿烂有多灿烂?一张琴就很灿烂。  很久很久以前,花语生活在一张琴上,一张琴上只有一条弦,妈妈看不见,妈妈的手也看不见,妈妈有心情的时候才弹琴,琴声一响,叮叮咚咚,流光成了生命,心情波澜,花语喜欢看流光,比一个人在星空中看无数的星星开花要美丽很多很多,妈妈经常不弹琴,一条弦横贯在天地之间,花语就坐在躲于时光间隙和星空缝隙中的这条弦上,安静的时候荡秋千,闹的时候,自由自在的玩,和妈妈说话。  一个个世界和独自天地组成的星系,今天被他挪在那里,明天就到了另一个地方。他有着一切淘气孩子的特性,为了吸引妈妈的注意,这一刻把一条龙饿的骨瘦如材,然后背着散发香气的食物在它面前招摇,火龙哇哇大叫,他就跑得哇哇大叫,下一刻就弄大一堆蜜蜂蚊子追自己,骑着吃饱的火龙战斗,火龙翻白眼,都不好意思喷火,他却高声大喊好可怕。  每个世界都会发生很多事情,他却从来不参与,一直也看不够,就像一直也听不够妈妈的琴声,可是琴声响起的时候,流光出现,他就会专心看流光,叮咚叮咚的琴声好像会说话——“花语,亲爱的花语,今天又要到哪里淘气,花语,妈妈的花语,你要一直快乐美丽,美丽,可是什么是美丽,美丽是唯一,唯一,可是什么是唯一,唯一是奇迹。”  “花语,妈妈的花语,你问爸爸在哪里,你爸爸,不是个好东西,妈妈恨他,有天你若见了他,一定要替妈妈除去,可是花语,美丽的花语,你怎么才能杀了他,因为他已死去,他把自己变成了天地,花语,可怜又幸福的花语,你看看身下,妈妈的琴弦,那就是爸爸……”  花语热爱流光,有一天很快乐,可是看到流光听了琴声里隐藏的话,就哭了,可是哭了,估计妈妈也看不到,因为妈妈从来没有出现过,会和他说话,会有好听的笑,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花语问:“妈妈,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你?”妈妈弹了一段琴,他在琴弦上感受着颤动,妈妈用琴声说话:“时间还没有到,一年之后。”花语搞不懂时间,一年大概很长很长,可是一年是什么?到底有多长?一年大概很长很长吧……  那天之后,花语有了心事,有了心事,妈妈不弹琴,他就看一个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他看到了一个世界,一个唯一的世界,一年要干什么?第一次开始无聊,他有一个想法,决定花一年的时间去这个世界看一看,因为他看到了这个世界里很多唯一的美丽,可是有一个人,如一朵花,很奇怪很奇怪。  花语是谁?有什么能力?没人直到,花语偷偷打造了一把宝剑,宝剑很秀气,短小晶莹,晶莹之下系了一个铃铛,花语看着这把剑,手指在剑柄上无意识滑动,默默发呆。星星会不会破碎?世界会不会崩塌?  那一日,琴声突然暴虐,叮叮咚咚成了轰鸣,无数个花语喜欢的星系,四分五裂,中间产生了耀目的光,吞噬一切,最后成了虚无和飘飘荡荡的尘埃,无数的世界和星系,只有花语看到了毁灭之前的字,那些字是深深的狠——“灭、杀、死、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又一个无情之人!杀!”  花语第一次感受到了痛苦,他在弦上了,那弦却动了山河,他在空中吐血,疼痛,可是还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叮当作响。花语是谁?有什么能力?他把自己点燃变成烈火,火焰腾空跳跃,成了火人,妈妈却笑,真是傻孩子。他把自己冻成冰块藏在雪人里,瑟瑟发抖,和妈妈说话:“妈妈,你看我冷不冷,好冷啊!血液都结冰了!”妈妈却笑,真是傻孩子……  花语失去了什么?宝剑从哪里来?铃铛从哪里来?恐怕除了花语自己知道,妈妈知道,是没人知道的。  流光有多灿烂?流光很灿烂。  灿烂的流光是什么样子的?  灿烂的流光带着血泪。  妈妈很长时间不弹琴了,花语也不说话,妈妈焚毁了很多世界,可是有一个世界没有焚毁,花语觉得自己很聪明,很聪明的花语不知道妈妈在流泪。  花语不看星星,花语寂寞,寂寞的花语找快要饿死的凶狠小龙说话,喷火不屑烧黄蜂的小龙,叫列缺:“小雀雀,你会喷火,很厉害,可是你见过我喷火么?你再翻我白眼,小心我饿死你,谁说我不会喷火?”  花朵灿烂,花朵芬芳,花朵有花朵的模样,剩下的世界有多少?也许是三千,花语不打扰,天地是天地,爸爸是妈妈,妈妈是妈妈,花语想要打扰了,打扰的花语喷了火,火是什么样子的?火大概是一年,在琴弦上待久了,他也能拨动琴弦?拨动琴弦的样子是什么?香是一种交流,星系聚合。  这一年,花铃元年,这一年,有着一个世界,有着一个洪荒,洪荒里花语知道,有一个高轩。  “小雀雀,我喂饱你,给你很多很多好吃的,我们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叫列缺的小龙,点点头摇摇头,翻翻白眼,呆滞一会儿,朝着花语喷火,花语抚摸着剑刃,无视,喃喃自语:“都说剑要杀人见血,小雀雀啊,我在想,这把剑杀了你,你的血是怎样的?有烟一样的味道?会不会是香气?还是很难闻?”  叫列缺的小龙眼中满是害怕。  害怕是什么?害怕是没有人陪。  没有人陪不是有人陪,是没有了花语陪。  花铃元年,高轩不知道多少年,花语架着列缺走了,列缺回头凝望,最后一次看了一支弦,一条弦有多灿烂?永恒就很遥远,火是什么颜色的?不同温暖的火有着不一样的颜色,从此列缺的火成了黑色。一把剑有怎样的威力?一把剑没有什么威力,花语,妈妈的花语,一把剑中有着琴声。  花语是谁?花语又有怎样的能力?花语解下了铃铛,铃铛悬浮在一张琴上,琴上是什么?琴上是黑夜,叮当作响。  花语想把铃铛系在弦上,可是铃铛怎能系在弦上?  花语,妈妈的花语,妈妈收了铃铛,铃铛,可是什么铃铛?妈妈也不知道。  从此叮叮咚咚有了叮当的声音——  叮咚,叮叮,叮叮叮咚,叮当当当,叮当……  一年有多长?一年大概很长很长。  这一年,花铃元年,高轩不知道多少年,洪荒的剑有多厉害?洪荒的剑很厉害,厉害的剑有什么能力?厉害的剑都是诅咒。诅咒叫什么名字?诅咒叫希望。  希望在哪里?希望在高欢的手上。  从不参与的花语参与了,高欢的剑在颤抖,希望在颤抖,可是希望也臣服,那一刻,高欢看到了流星。  流星有多灿烂?流星很灿烂。  灿烂有多灿烂?花铃就很灿烂。
  花语遇见的第一个人叫高欢,有剑的高欢是自信的,自信的高欢是无敌的,什么是无敌?也许仁者最无敌吧,高欢盯着花语,花语打量着他,吃着辣条,花语盯着高欢,高欢打量着他,喝着酒,喝酒的高欢是寂寞的,寂寞的高欢握不住希望,所有没有希望的高欢是不自信的。  “要不要吃?”  “我等你很久了。”  “喝酒其实不好。能把不好坚持这么久的人,其实很好。”  “不错。辣条其实很好,能把好坚持这么久的人,其实很不好。”  “恩,你说得没错,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其实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妈妈和你父亲是谁。”  “看来你在这个地方醉了很久了,你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希望已经变成了诅咒,我也完成了嘱托,可是你来,是要带走希望还是诅咒?”  “看来你是想打一架,就是不知道,你是要用希望还是诅咒?”  “什么也不用,用我高欢。”  “很好,我也不欺负你。”花语将秀气晶莹的宝剑随意扔在了沙子上。  一个人,一把剑,一个名字,花铃安静躺着,风沙卷起细腻的光,细腻又扬起细腻的风沙,叮当叮当。  花语狠狠的吃了一口辣条,朝着列缺摆了摆手,朝着高欢凶残一指:“去,给我咬死他!”  威猛会喷黑色火焰的小龙,迅速扑到了高欢面前,没有希望和诅咒,而且已经微醉的高欢,整个人似乎有种无形气息弥漫在周围,列缺眼睛一呆,嗅了嗅,突然温柔依恋无比的匍匐到了高欢的脚下,用硕大的龙头亲昵着高欢的双腿。  花语很无语,高欢也很无语。  无语的花语很生气,生气的花语忘了承诺,直接将花铃握在了手中,花语大骂:“我圈圈你个叉叉,一点气节都没有,你好意思说你是一条龙吗?”  列缺听到怒骂,迷茫得回头看了看,看了看的迷茫也只是暂时的,暂时停止之后,又暂时把硕大的龙头埋在了高欢的腿上。  花铃很厉害,花铃有多厉害,花铃握在花语手上就很厉害,花铃轻颤,声音抖动蝉翼。  花语想了想,我用哪一招呢?用哪一种心情呢?单弦琴有多少种声音?它可以山河绚烂、百花绽放,又可飞逝时光、单调空灵。  花语挥了一下宝剑,风停止息,万物没了声音,包括花语自己,宝剑快速划过,又像时间开始缓慢流失亿年,世界没了声音,只有花铃的声音,叮——叮——叮——  定。  高欢是谁?谁是高欢?  那时候的锦绣花谷还在度朔山中,高欢是丰都轮转殿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司行命,他干什么?不高兴的时候,他杀人,高兴的时候他助人,三界十方有着他的名号:行命不悲。  高欢想不起来了,高欢失忆了,曾经有个人,也有一把剑,那是把木剑,天下第一神兵,质木而披香,也叫花什么,可是叫什么名字呢?  久远记忆被定住而有了松动,松动的记忆像突然出现了流星,流星也打开了快要忘记的能力。  高欢瞳孔一缩,是希望还是诅咒回到了他的手上?  西夏久远历,度三十三年,高欢******终于走啦。  高欢走了,高欢很高兴,高兴的高欢没了希望还是诅咒?没人直到,高兴的高欢依然喝酒,只是口袋里多了永远吃不完的辣条……  同年,一个叫花语的人,出现在洪荒各个角落,高轩、南楚、扶桑、北冥、大梁、西夏……这些地方都突然出现了一种美食,叫做——辣条。  同年,一个叫花语的人,在各个国家都不小心遗失了一把神剑。
  谁此刻没有神兵,就不必寻找,谁此刻背叛,就永远背叛,就流放、风化,受冷冽的风,在残光断照里一直得,饥饿,没有温暖。  自从见过花语之后,花君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烦啊,你说这棵树为什么不躺着睡?”  西夏定远归心忠义无双总剿办兼北地三军平国统帅花都宰相卫戍京畿銮驾亲军总统领花不烦此刻很烦恼,他不知道他们的王怎么了,感觉他们的王好像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两天老是找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个回答不好,就罚俸禄,掰开指头一算,郁闷无比,整整十年意味倾家荡产,所以此刻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王,那个……恕微臣愚钝,实在……”  “不烦啊,永远没有烦恼该多好,你想啊,它不躺下睡,必然是因为寡人还没有躺下喽。”  什么人啊这是,花不烦暗暗摸了一把汗,为今天没有得到惩罚而落定了心,身体发虚,可是该怎么办呢?强替了一口气,高声大喊:  “安卓拉!(其一意为:吾皇英明。)”  花君卿看着被那一高声长呼安卓拉惊吓飞走的鸟,目光呆滞。  “不烦啊,花无敌会不会死在了残光断照里?”  “花将军武功天下第一,又有锦绣花谷一众高手相陪,此番前去虽有恶战,不过花将军定能安然归来!”  “恩,边线一带还好吗?”  “扶桑虽与我国偶有摩擦,但是有娇媚大人镇守,他们不敢来犯,待花将军归来,率我西夏精锐,定能一举灭掉扶桑,微臣请命冲杀敌阵,誓为前锋!安卓拉!”  花君卿木然得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西夏是怎么灭亡的?这不应该怪花君卿,要怪只能怪花语见了花君卿。  花语送给了花君卿三样东西,一条蝉,一把剑,还有一场西夏从生到死都在挣扎的磨难。  那时候的花君卿还很快乐。  “小祖宗啊,不能乱写,把这几个字贴在酒泉上边就死定啦!”  “哦?为什么会死?”花语睁着清澈的眼睛,一片纯真里是西夏大王着急忙慌得收拾案台上的纸张。纸上写着四个字——花都封寒。  “国都酒泉二字,是高轩正统所题,你把这几个字代替,你想想,人家高轩皇室会怎么想?小祖宗啊,别玩了,咱们去打猎吧……”  从此西夏有了两个国都,一个是酒泉,一个是花都封寒。  花都封寒几个人知道?又有几个人去过?花无敌和花娇媚去过。  他们出来之后,回头张望,一水黑色的城墙在雾里若隐若现,周围是淡淡的凉意,花娇媚暖暖一笑,如红花绽放:“二哥,我们喝酒去吧!”  花无敌轻轻叹了口气,稳重之上绽放爽朗,如同红花:“哈哈!好!喝酒去!”  那时候的寒鸯不叫寒鸯,而是寒阳,西夏人说:“一碗寒阳暖洋洋,两碗寒阳人马躺。”花无敌和花娇媚从落日喝到落日,三天三夜,东西而去,从此,花无敌变了,花娇媚也变了,看到他们的人都说,他们的笑感觉很温暖,可还是很冷,那眼中是深深的寒还有烈火。  花娇媚再也不善待俘虏和难民,踏足西夏神圣国土一步,不分老幼,乱箭射死。  花无敌再也不用清风飘叶,拳脚放开了施展,奔烈不收,长剑招招刁钻要害,电闪悲鸣。  花都封寒被花语一夜建成之后,就走了。  那时候的花君卿很平静:“不哭啊,问你一个问题,给你一片天,你会怎么看呢?”  “王君,那多无聊,当然是和王君一起看了……”  “呵呵,王君这个名字好啊,亡君……忘君……”  “当然好,王君听起来多亲切呢!”  “恩,不哭啊,你去告诉他们,以后西夏只能有你一个人称呼我为亡君。”  “好!”  “不哭啊,凡事你要和不烦多沟通商议,凡事他可以出主意,但是决定还是要你来拿。本王突然对武功很感兴趣,要去一个地方修炼一段时间……”  “王君还用修炼武功嘛,多无聊,西夏高手那么多,就算他们不保护你,花不哭也会守护你的!”  “不哭啊,本王想保护自己一次。”  “王君,不哭不懂……”  “傻孩子,你不需要懂,给你一片天,你想什么时候看,就能什么时候看。”  花语告诉花君卿,花都封寒是个凶阵,城中一百三十三殿,天道阴阳排列,每殿之中封有域外奇花一朵,城内中心主殿流光殿镇有两把凶器,一名花铃,一名封寒。用你们这个世界的话来说,每国皆有龙脉,只是西夏的龙脉不同,西夏的龙脉却在你身上,所以我才来找你,六把神剑我散于六国之内,花铃是我佩剑,神魂血肉打造,这个你不必知道,总之,每天去和它们亲近,龙气流失,你会陷入五迷之中,有可能神志不清,身体衰败,一定要谨记,感受到死亡的时候东方三声高呼:列缺何在,自有人前来救你,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反正你也不懂……花铃现在暗淡无光,每晶莹一次,会有一朵奇花凋谢消失,奇花消失,天降流光,封寒受流光洗礼一百三十三次,残光断照将扩大一百三十三倍,整个天海星尘将被吞噬,锦绣花谷覆灭,花无敌一众战死,西夏高手将尽殆,也再无抵抗能力,到时候明君自会降世,我送一个活生生的花铃。  大王大旗大残破,大王大酒背大风。  西夏久远历亡国元年,花明王君卿入花都封寒。曰:西夏不哭也不烦。  呜哈……
  花铃和封寒两把剑上散发着深深的邪气,流光殿明灯高悬,星星点点的火盆零落满了整个房间,可是依然让人感觉黑暗和阴冷,两把剑发生了什么,花语没有告诉他。  殿心中央是个沙池,沙池不大,坟头规模,光滑的黑砖上是紫色流动的雕纹阵法,花君卿知道,只要坐进去,轻轻说话就行,花君卿会不会武功?  王国第一高手花无敌脸上那道长长的红色伤疤,花娇媚只知道是他们大哥所为,至于用的什么,花娇媚不知道,就连身在其中的花无敌也想不明白。  花君卿抱着臂在房间里抖抖索索的来回走着,每一个火盆尽管都喷吐着卷滚的火舌,可是就算靠近些,似乎一点温暖的感觉也没有,太诡异了,心中不禁暗怪花语,一夜能变出一个城来,为什么就能不让这里暖和暖和,真是岂有此理,啊啊啊,一夜城啊一夜城,什么流光殿,什么封寒,妈的,王国所有的寒气都封到这个房子里么?冻死老子了,好冷,好冷……  花君卿忍了好久,暗自提了一口气,坐到了雕纹阵法之内,确切的说是坐到了沙池前面的两个字上——风心。一口寒霜忍不住喷出,那气息瞬间被吸进了两把剑内,与此同时,紫光一下升起,诡异的光罩突兀的出现,细眼瞧去,那沙池里的细沙以两把剑为中心开始了目眩神迷的旋转。  花君卿突然想起了王国关于天海星尘沙漠的一个遥远传说——参见《纵使爱情轻别离》  附——  (一)共?工?还是TT?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在如今的这片土地上曾经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他叫共,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一样,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但是他是人,他也要生存,在那个群雄并起,天下纷争的年代,他开始悄悄的展露头角,逐渐地登上了荒诞的舞台,他是一个屡战屡胜的将军,他所带领的共字营让人闻风丧胆,而他也乐于这样四处奔波为那位昏庸的君王卖命。天下混乱的局面在他的血腥和暴力面前重新得到了空前的统一,那个无为的王也终于有了帝王之相,九五之尊。就像所有历史中发生的那样,天下只能有一个领袖,功高盖主者死,这是不变的道理,皇帝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开心的去杀那些为自己打天下的人。共眼睁睁得看着那些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人间蒸发,但是他能怎样呢?举兵造反让天下接着狼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他不能,于是他带领剩下的异类离开了他降临的国度。  (二)流泪  这是一片美丽的草原,一片还没有被人发现,没被人涉足的草原,他们在这里过起了平淡无忧的生活。他是这里无冕的王,人们相互尊敬,相互爱戴。直到那天遇到她。这个地方连同这个故事成为了传奇。那天她穿着古怪的衣服突然来到了这个草原,嘴里讲着一些古怪的话,就像天女下凡一样。但是共还是能听懂的,后来她就一直住在共的部落里,学会了他们的语言、文字,同他们一起牧马放羊,一起喝酒吃肉,一起唱歌跳舞,但是她时常会对着远方发呆,一坐就是好长时间,泪水总会缓缓涌出眼眶,她像个瓷娃娃。那么脆弱让人怜惜。后来共就问她的来历,她说她不知道,她感觉有人在远方呼唤她,但是只要一想头就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过了一段时间,她的记忆慢慢的恢复了,一天她求共帮她回家,共答应了,随后按照她的要求他们造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尖尖的顶,方方正正不能住人的建筑,东一个、西一个的,等到这些都建造好了,她再也没提过回家的事,还是每天和他们一起,只是偶尔还会望着远方发呆,还会默默流泪。  (三)前世也爱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5年,那天他永远不会忘记,天空飘着细细的雨,她对他说要走了,就在今天。她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蓝谷号启航的故事,她要去找跳跳,找前世的跳跳,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鬼地方!她对共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为我做这么多的事情。”她是知道他爱她的,要不然也不会做那么多的事情。该说的都说了,那些古怪建筑冰冷的伫立在那里,天空开始打雷,一条条闪电噼里啪啦的怒吼着,忽明忽暗。突然、从天空打下了一条笔直的光柱照到了软软的草地上,耀眼的白光让人眩晕和惧怕,一阵空间的扭动,从那里凭空出现了一艘船,然后她就十分欢喜的跳了起来,笑的非常开心,向船跑过去,最后快要登上船的时候,她回头冲他嫣然一笑高声喊道:“阿共、告诉你个秘密!跳跳都不知道的秘密!蓝谷号其实是会飞的!她是艘飞船!哈哈哈哈!再见!阿共、我会想你的``````”  她终于又回到了蓝谷号上,她自己的船!熟练的设置好一切,倒记时开始读秒,她终于可以高声呐喊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透过悬窗看着那个在雨中一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人,她觉得好熟悉好熟悉,她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泪眼婆娑:“宝贝儿,前世的你也非常爱我……”  (四)每天想你落滴沙,世界从此有了撒哈拉  她就这样走了,但是她明白其实她还是找到了前世的跳跳,至于她为什么会回到前世这成了一个谜。  共经常会想她,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在那些奇怪的建筑附近饶来饶去,后来共也消失了。整个草原就像失去了灵气一样开始天天飘起沙子,部落里的老人说,“我们的王不再统领我们,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我们没能挽留住王的爱姬——那个王深爱的女人不但带走了他的灵魂还有躯壳……”有些人是不信的,我们的王怎么会离开我们?!于是他们就开始去找他们的共,他们的王,那些共字营的亲兵卫队在一个夜里也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话。“当王的坐驾与他的爱姬再次降临的时候,冰冷的堡垒将打开我们的意识,我们将高喊着撒哈拉成就永世的荣光!”  草原在慢慢的荒芜,沙漠快速的吞噬着这片富饶的土地,部落里的人散落在了整个沙漠里,他们还是世世代代去寻找他们的王,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那些冰冷的建筑依然耸立着.......后来这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生物,人们叫它骆驼。相传那是骑着骏马最先去找共的人,他们终日不肯下马,不停的走啊走,最后以至于把马背都坐出了一个凹陷。  而这个地方据说就是现在的天海星尘……  妖异的紫光映衬着明黄伸卷的火舌显得更加妖异,花君卿发呆,无名感概,原来每颗沙子中间都藏着一滴眼泪……  花语说:“沙漠是星星的坟墓,星星为什么会闪光?因为她有一颗最真的眼泪,眼泪滴落,于是就会变成一颗沙子,最真不会枯萎,沙子却含有眼泪。”  其实花语也不懂。花君卿更不懂。  残光断照,原名天海迷情,天海星尘最美最大的绿洲,舒凉方圆千里,如今却是散发着哀人心魄的凄枯,天空中永远扎出了云,云如残花,碎碎洒洒,五颜六色的云缭绕交织,那里远望火红居多,这边模糊鎏蓝归远,天下所有纷呈的颜色不管不顾充斥排满了整个天空,无限压抑涌起阵阵头晕,夺人心魂里不敢深看,更别说那云中又穿射出道道绿光惨惨,光线是什么?笔直通达。可那如同鬼火的绿光却像一个个扎出的刺,有得生长缓慢而短,有得狰狞而长,天空就在这样的恶光烂境中如同要按下一个钉盘,欲将覆盖的万物冷厉刺穿。乌拉多尔湖(意为永远清澈)曾经最美的水已经不再清澈,浓稠不见其底的水中散发着尸臭,所有的绿树满树萎败呈出惨白,褐色的叶子随风哗啦啦作响,却不见被吹落一片,整个绿洲弥漫着滚滚黑气,根源的一道黑幕如同一把斩骨刀切进了豆腐,那里就是残光断照的终点。  “呼——哈——”  滚滚声音如雷。  “杀!杀!杀!”  雷声动罢,气云鼓荡,接连一声:  “呼——哈——”  “呼——哈——”  王国最彪悍最精锐最不怕死的战士如今齐聚这里,空寂的沙漠之中是连天永续的八十万齐齐呐喊,嘶吼传遍千里,战气通天直达花都封寒,那里有他们的王,那里他们的王不能亲赴战场,却与他们同在。八十万的军队按照花语的留示,每十万一阵,远远的将残光断照围住,轻戈击沙,花无敌此刻觉得整个天海星尘都在震动。  风无声得吹着,显得有些寂寞。  “呼——哈——”  “杀!杀!杀!”  “呼哈——”  “安!卓!拉!”  火红的战气和残光断照上的黑气无声交战着,使之不会扩大。上一次,那黑幕里走出了半百不到的东西,却将花无敌率领的亲兵卫队近千人屠戮殆尽,虽然最后全部被消灭了,可是代价也过为惨痛,以花无敌的定力压了几压,也是差点一口郁血喷出,这一次他带着花君卿的信物,密境之人连说明原委的功夫都没有给他,从来不世出的锦绣花谷已经被人遗忘的存在,却调出了全部高手,几近千名,暗暗较量了一下,花无敌才知道什么王国第一高手,屁,是十分可笑的虚名罢了。一把剑居然能凭空飞起来,他怎么也想不通。  残光断照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进去的,滚滚的黑气看似不经眼,却是一道无形阻隔,只有八十万滔天的战气才能在子夜十分打开一道缺口,除却此时,里面发生着什么,只能远远观看。一匹又一匹的探马从各个方向不停来报。  此刻,突然黑幕一阵扭曲。  “将军快看!又有东西出来了!”  这一次会出来什么呢?花无敌忐忑着,眯起了双眼。  金黄的物体从黑幕中缓缓透出头角,看得到的人都在猜测那是什么,盏茶功夫就已经猜到了,那是一条船,高近百丈,宽有百余(一余为三丈),船帆猎猎,宝光琉璃,船头仔细定睛一瞧,那里站着一个人,英姿飒爽,肩带金星,帽檐乌黑,轻装简约,上装排扣齐整如同星辰,下衣裤管笔直似如流水。  “天啊,异族人!”  “还好还好,总归是人……”  “会不会有很多人啊……”  人们在交谈着,站立船头的女人却回头深深凝望着还在鼓动荡漾着的黑幕。  “快看快看,又有东西出来了,天啊……”  黑幕继续滚动,一条相似模样的船也缓缓出现了,所不同之处,这条船看起来破破烂烂,通体黝黑,吱吱呀呀作响,随时快要崩裂的样子,油腻不堪满是破洞的船帆上依稀可见两个暗红色的骷髅头骨随风摆动。衰败与金黄,相隔不远就停了下来。  女人望着那个随意的男人,眼中的寒冷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语气却平淡:“没想到,来得居然是你。”  “你来,我当然要来,不过我不是一个人来的。”那男人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嘴间,咳嗽了一阵,一缕烟雾吐出。  “看来你永远不会戒烟了,不过怎么会咳嗽呢?应该很久没抽了吧,让我猜猜,不是一个人来的?会是谁呢?好好奇……”  长发扎了起来,就在这时,男的身后出来了一个笑靥清风的女人,那女人脸上都是开心,抱着一件衣物,声音清脆细腻,像是琴音抖动:“哥哥,天冷,快穿上吧。”  “恩,谢谢。”  英姿飒爽的女人眼中一片淡漠,暗暗作响:“茱萸?”  声音依旧满是清脆,如同玉珠滚动,脸上是深深的温柔:“恩,不错!茱萸妹妹见过彤彤姐姐……”  “很好,很好,非常好,着实不错,你们两个很好,恩,不错。果然是僵尸跳跳。”  女人说完之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喝了起来。  “你还是少喝酒,一喝酒就疯疯癫癫,情绪失控。  “是呀,姐姐,喝酒不好,他已经不喝酒了。”  彤彤不理,兀自说话:“迟早是要开始的,你抽完烟,我喝完酒,就开始吧……”  “恩。”跳跳抽了一口烟,望向沙漠,眼中没有感情,突然问:“你觉得我这条船怎么样?”  彤彤也望向了沙漠,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声音同样好听,却带着冷绝:“你的船不错,但是很破,很破却还模仿我,实在不怎么好。”  “是不怎么好……不过你会记住她的名字的,她叫天地一号,是妹妹帮我找到的,一会儿你要小心了,不会比你的蓝谷一号差……”  两船之外,黄沙漫漫,八十万呐喊,战意滔天——  “呼——哈——”  “杀!杀!杀!”  三人不为所动。  花都封寒,流光殿内,火盆依旧星星点点,寒冷一片。  此刻,花君卿看到了花铃和封寒上涌起了细密的水珠……
  流光殿内,风心阵中,花君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洪荒正面临一场巨大的考验,而灾难的首当其冲便是西夏。  妖光紫晕,迷然荡漾,什么时候感觉不冷了,花君卿也诧异,细沙还在快速流动着,两把剑上细密的水珠开始嘀嗒嘀嗒落在沙里,水雾开始悄悄升起,似乎有什么味道,花君卿仔细得嗅了嗅,有一丝似乎好像淡淡的香气,一种嫣然想要发笑,一种冷绝竟欲起恨,莫名其妙他想到了刀,一把颤抖着欢盈想要杀人的刀……  水雾弥漫弥漫,渐渐得两把剑若隐若现。  流光殿外,域外奇花散布各个殿中,那些个殿飞檐斗拱,却是没有门窗,花君卿曾漫步其中,无数次想破墙进去,不过想起花语的嘱托,也就算了,总之,他对这些气度雍华的房子只有一个评价:妈的,跟棺材一样。而此刻有两殿之上腾起了细弱的光,一蓝一红,两道光似乎相互吸引,彼此一见便激烈的纠缠在一起,随后碰撞了几番,就一起缠绕着冲天飞走了,域外奇花两朵——落萸和飞蓝此刻正在慢慢凋残。  扶桑国有棵神树,名为扶额桑心树,此树流传在扶桑里有个传说,据说能够回忆起前世之事,前世之事有多伤心多快乐?谁也不知道,花语来到扶桑之后,在酒肆茶馆之地,无意里听到了这个传说,那时,他托着下巴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前世?这么厉害!我有前世吗?我的前世是什么?好好玩,我去找找,这个太容易啦!”说完之后,也不管有多少人听到了,一溜烟就跑了,桌子上定着一颗硕大的金子。  “小公子,您的钱,您的钱……”  扶桑国国法甚严,因与西夏交战,所以繁杂之处,密探极多。两个不起眼的汉子悄悄跟了上去。  跋山涉水三天三夜,从北部清风城到了落英城外,两个密探快要累死,他们趴伏在远处的草中紧紧盯着花语,轻声交流:  “喂,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傻啊,单凭那颗硕大的金子,还有他不俗的气度,随便的一句话,就跟了这么久?真有那棵树吗?”  “废什么话,太子密令,关于此树的任何信息丝毫不能放过,否则重重有罚!”  “可……可那就是神树吗?明明就是一棵桃树嘛……”  “闭嘴,盯紧喽!”  花语围着一棵很有年纪的桃树转了一圈,高声大骂:“我圈圈你个叉叉,什么神树,明明是一棵桃树嘛!”  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汉子听到之后,也暗暗作骂:“好一个小贼,我就说那是一颗桃树!身怀巨款,定是一个江洋大盗或是西夏细作,走,抓了他!”  两人商量了一下,刚欲起身,又赶紧伏下。  “咦,这好像真是什么前世之树耶,古怪,我要试试!”花语伸出手按在了树上,老树枝桠层峦,五人合抱有余,一棵桃树能长成这样,看起来好像似乎是有点神树的风范。  花语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手脱离了手掌,拍了拍大树两下,微微笑着:“确实该死。”尔后,突然手中变出了一把剑,那剑寒光凛凛,耀人眼目,映着阳光轻轻一晃,便晃进了扶额桑心树里。  “天啊,怎么回事?刚才怎么突然出现了一把剑?怎么又突然不见了?”  两个人赶紧揉了揉眼睛,三天三夜的盯梢,这人身上带了什么,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眼前之景,实在难以置信。  待他们再去细看之时,那孩子却已经不见了踪迹,只瞧见白光一闪……  此事很快上报给了太子,太子千玺皱着眉头:“神仙?此二人莫非癔症发作?朗朗乾坤,偌大扶桑,岂会有妖魔鬼怪?”  “殿下,不可不信啊,风言司一众人等,都是精细选拔上来的,不会有假的,若是有假,到时再治死罪不迟啊……”  面容儒雅的千玺,手指轻叩桌面,看起来一片镇定,似乎在思索这个风言司三司首脑之一都念慈的话,可心中却是澎湃万分,阵阵想起了密藏无人看到的血书——徐国当兴,兴在千玺!  落英城外,桃花朵朵,千玺一人立于扶额桑心之下,生白的手掌抖动得贴了上去,眼睛慢慢闭上,深吸了一口气。  很快,一阵阵迷迷糊糊袭来,又很快,一幕幕清晰画面碎碎出现——  徐国……特殊的血液……蓝血……长生不老……天性善良的徐国人……如同天国……个个俊男美女……世外桃源……救了一个白衣男子……徐国被袭击……鲜血漫天……  千玺脸上辗转着痛苦狰狞仇恨还有泪水,美丽而残忍的画面装满了他的脑子,不由得深深蹲了下去,拳头捏得嘎巴作响,一声凄绝的怒吼,桃花洒洒而落。太子千玺很有风范,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命令也直接——此树不详,祸我扶桑,给我砍掉,连夜运回宫中!  战战兢兢的手下们赶紧行动了起来,从此扶额桑心树永远成了传说。  而在传说的尽头,在辉煌奢华的太子宫中,太子屏蔽了左右,一人手持巨斧,正在努力向树内刨挖。  是夜十分,扶桑太子寝宫,一道细微的寒光冲天而起,一把利剑透露着迷惑人心的光从破碎的树心里挖了出来,那剑上天然刻着二字:千玺。  西夏久远历亡国二年:神剑千玺出世,扶桑太子千玺密入西夏国都酒泉,欲见花明王君卿。花都封寒,明王密旨赤卫:花残暴呢?妈的,不是说非我西夏子民格杀勿论?怎么放这小子进来了?给老子永镇边疆,别让我再看到你。  徐国千玺踏入西夏国都之后,就感受到了身上之剑在被另一种气息呼唤着,他知道,那把剑叫做花铃,而那股气息就是从酒泉背后的花都封寒传来。
  扶桑国太子千玺秘密进入了西夏,花君卿不得不从封寒花都出来,其实是他不想在里面待了,从赤卫行营到酒泉的一路上,心情不好,不管不顾走得风急火燎,还旁如无人的在骂:“妈的,这不戏弄我吗?怎么没瞧见一点反应,还说!话!话说我怎么没瞧见一点反应?说!你们瞧见晶莹了吗?”一众亲兵吓得连忙后退,花君卿扭头横视,脸上都是火红的怒气:“退什么退?你们瞧见晶莹了?真是岂有此理!”说罢,看着他们不争气、低下头的样子,更是心中搓火,只差一帮废物脱口而出,直气得腮帮子肌肉跳动,气鼓鼓的大袖一甩,又扭头疾行奔走,后边的人赶紧小跑跟上,赤卫唯一的幕僚参机赤牧脑子转得飞快,哎呀,怪不得老大总是离开酒泉,不思国事,到了赤卫营也不好好待着,神龙见尾不见首,原来玩了一出花公子微服寻爱,晶莹?这名字好,一听就水灵,呸呸呸,是端庄,以后得吩咐下去,好好寻找,这可是比国家大事更重要的事情!  从此之后,王国开始进行了一场默默的选美大赛,所有叫做晶莹的姑娘都被拉到杀气腾腾的赤卫幕僚府邸。明白了缘由,听说西夏大王极丑还是个变态,吓得不知道有多少人托关系走后门,散尽千金,只为改一个不是晶莹的名字,掌管全国人口统计、负责国库开支的御金署安部花落雨大人高兴得眉开眼笑,花君卿后来知道此事之后,怒不可歇,擎起巨斧就要亲率大军把所有赤卫营的人全部扑杀。  两把剑有没有反应,花君卿无知,但是他的眼睛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右眼瞳孔闪着淡淡的红光,他照着镜子整理着衣衫,一身厚重的毛皮衣物裹住了全身,像是穿了好几床被子,头上满绒的帽子,令人毫不怀疑就算现在是冬天,也会捂出痱子,就差带个面罩遮住粗狂的脸了,可是他扭来扭去,看起来满意极了,唯一不满意的地方,也骂了出来,“妈的,睫毛太长会不会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这可不行!”说罢,手一挥,长长的睫毛就此告别了弯弯。  千玺依旧温和的笑着,面如冠玉,一身素雅的长袍,腰间悬一柄古朴的宝剑,白皙的手轻轻按在剑柄上,黑发如墨,身姿挺拔,要不是玉带上那几颗名贵的蓝宝石,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温情的侠客,身居高位的太子,见惯了波澜,无论遇见什么,都不会波动了那春风般的笑。可是看到西夏大王,千玺尽管笑着,可是心中却掠过了一片失望:“逗,堂堂西夏大王居然是个球……”  高轩正统王室,每年不定期会邀请六国国君率领些好手来一场围猎,花君卿每一次一接到邀请,就和赤卫营的亲兵们开玩笑,用一副老态龙钟的嗓音,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手下:“那……那……那什么,你们多带点人啊,朕不怕你……”但是每一次花君卿都上书一份言辞恳切、态度谦卑的表书,临末当然不会忘记了附上各种大礼,老陛下年事已高,狩猎有输有赢,输了就会折合成贡礼,而这些财物,花君卿说:“那老头其实也不稀罕,一为图个高兴,二为那些个东西,又都救济到了各国难民手中,六国接受到的东西其实比贡礼还要多。”但是花君卿却从来没有参与过,只因那老头在他万分悲痛之际,在遥远的中原腹地说了一句六国可闻的话:“那小娃娃不错,朕很喜欢,就让他做西夏大王吧……”死了亲爷爷,来个假爷爷,姓花的觉得受了侮辱,而这件事情也为以后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因此,太子千玺知道的西夏大王也是道听途说罢了,这还是第一次见。  千玺笑得温和,内心克制着:“逗,这么臃肿,居然还能走路。”  花君卿刚一出现,千玺就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爽朗的声音拖曳着热情,双手频拱:“大王安好?哈哈,本殿今日一睹大王风采,真是三生有幸啊,快哉,快哉!”  花君卿双手不知道缩在了哪里,也不见伸出,听到了话,头斜低着向千玺了瞧过去:“你就是那个叫太子的扶桑千玺?”  本来相安无事,可是花君卿这话说得太过奇怪,扶桑国太子千玺就行了,偏偏来个叫太子的扶桑千玺,不伦不类之极。自从和扶额桑心树交流之后,千玺最厌恶的就是扶桑这个身份,一听那个球里居然第一句发出了这个意思,差点当场癫狂,心中像是有颗球一样来回滚动:徐国千玺!是徐国千玺!什么扶桑千玺!徐国当兴!兴在千玺!蠢驴!徐国当兴!兴在千玺!  花君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那个叫太子的扶桑千玺像中了定身咒一样,眼中淡淡红光一闪,暗叹了一声:妈的,脱线。  花君卿也不理他,直接坐到了金光闪闪的宝座上,宝座上镶嵌满了翡翠玛瑙钻石黑玉,满身皮毛费力的扭了扭,心中直叹:妈的,这把椅子还挺大的嘛。  千玺终于从愣神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那个,本殿确实是,恩,小王确实是那个叫太子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呆,白皙的手上爆出了条条青筋,用力握着那把名叫千玺的长剑。  花君卿有些诧异,撇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太子犯了什么毛病,难道西夏太冷?冻坏了脑子?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忙。  花君卿无论走到哪里,行营也好、各个宫殿也好,凡是他会坐的地方,都会搁置一把金光闪闪的椅子,每把椅子都差不多,上面镶嵌满了各式珠宝,他的记忆力很好,能清楚记得每把椅子上的宝石颗数,一旦坐上了椅子,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数数宝石、掰掰指头,算算还够不够数,后来花铃问他,他一番白眼:不这样做,我怎么知道手下是否忠诚?  千玺也是练过武功之人,舌尖一咬,沉静了下来:“哈哈,大王说笑了,大王乃是六国国君之一,西夏兵强马壮,精英无数,怎会质疑本殿身份?到是在下第一次见到大王,内心一片仰慕之下甚是激动,实在失态失态……”  “本殿与大王神交多年,知道大王乃是爱酒之人,我扶桑虽不比高轩主国,但也物产丰富,其自产的桃花酿,名扬六国,乃是取自三千桃花海下,独配……”  花君卿听到了酒,立马有了精神,暗骂自己白痴,怎么不在花都封寒多放点酒呢,为什么回来会忘了喝酒第一大美事呢?那右眼的红光淡淡发着光,花君卿却是不知道,他已经陷入了五迷之中的心迷……  “桃花酿?那是什么?快让我尝尝!”  千玺还没有看清,那西夏大王已经瞬间到了他的面前,也不见动作,就夺过了刚露出袍子的酒,仰头就灌,千玺本能的瞳孔一缩,之后,放大,又是一缩。  花君卿咕咕咚咚喝了两口,突然停了下来:“这酒不好,有问题,比不得我西夏寒鸯。”  “哦?大王何出此言,此酒乃上等佳酿,在下倒是头一回听人说道不好。”说完,千玺不经意后退了两步。  花君卿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用桃花酿酒,实在该死。”  千玺右腿轻微挪了一下,将剑柄向下按了按,依旧温和:“在下忘了大王姓花,实在是冒犯了。”  花君卿也不理他,转身拾阶而上,迈向宝座,声音轻轻飘飘:“你以为我姓花,就会喜欢带花的酒,你以为我不喜欢这个酒,就是厌恶了桃花酿的酒,就算不看在你曾经师门的份上,我也不会动手的,说吧,这是什么酒。”  千玺冒了冷汗,此等姿态如何复兴徐国!心中不禁暗骂自己草率,这可是西夏,自己虽是小心戒备,生了戒心却被识破了,已经不经意和眼前这个人有了间隙,怎么办,怎么办!  千玺到也是了得,洒洒然卸了长剑,桌子上随意一放,后摆轻轻一撩,坐了下去,那温和的笑脸收了起来,脸上现出诚恳,迎着花君卿而去:“大王有所不……”  花君卿也不看他,整个身体像是坍塌在了宝座里,眼睛望向大殿的穹顶,声音飘忽:“什么大王,你我年龄相仿,别拽那一套,妈的,老子没读过书,听不惯。”  千玺轻轻吐出一口气:“小卿啊……”  花君卿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哇呀呀,人和人交流怎么这么麻烦!花残暴!老子要灭了你!  千玺见花君卿没有反应,似乎认可了这个称谓,接着说道:“小卿啊,你知道世界上最美的花是什么花吗?”  “桃——花——”  “恩,不错,最美的桃花,它盛开的样子却是暗枯色的……”  花君卿听到之后,内心冷笑,哼,漫天惨淡如朽木的桃花开放,一个鬼字涌上了心头,怪不得这酒有些不对。他突然坐直了身体,笑容说不出的假:“千玺兄啊,远来是客,俗事暂莫详谈,一路奔波劳累,寡人要珍馐佳肴好好款待与你,接风洗尘啊,以扫疲惫啊!来人呀,妈的,人死哪里去了!给老子来——人!”  这顿饭吃得不可谓不丰盛,金黄灿烂的羊腿、骆驼腿、流油冒汁的大块牛肉,花君卿没有风范,拿着就啃,千玺乃是一国太子,怎么看也下不去手。整坛整坛的寒阳塞了一马车驶了进来,千玺眼睛都直了,向那马看去,而那马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四个蹄子总是不停刨地,还打着响鼻,也不知道是不是西夏风俗,强壮如牛的马披着重重的铠甲,腰腹两侧两排长矛闪闪发光,好像事先磨过一样,森冷一片,装满酒的车上不知道什么意思插满了火把,吃饭期间,千玺时不时朝那马车看上两眼,总担心那马会不受控制突然发飙冲过来,花君卿喝得已经有些晃晃悠悠,循着千玺的目光,口中是嗡嗡喷吐的酒气:“千玺兄啊,莫要害怕,不要紧!你是不是不喜欢它?好!那寡人就砍了它!”  “这个……”  “妈的,我的宝剑呢?千玺兄啊,你见我宝剑没有?算了,借你宝剑一用,待我砍了这畜生!”  “不要这样,小卿啊,不要这样,这匹马看来乃是神驹,杀了可惜,实在太可惜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几次三番,无论花君卿说什么,千玺生生没让他碰‘千玺’一下。
  秘密的种子在心里生了根,会开出什么花?花君卿很想知道。  洪荒最明亮的天在哪里?花君卿抬头望天直接忽视,最明亮的天来自一句最明亮的声音:“我镇南王长季,帅得天崩地裂,是高轩最明亮的少年!”事后每每想起,花明王总是抬头望天:“屁,你有花铃明亮吗……”  一代幽冥灵君,酆都城城主元中徵踏上洪荒土地的那一刻,觉得非常明亮,他步伐轻缓,山水美妙,停停走走,用了十年时间,这才见到了一直想见的女人——星雨,而那一天,元中徵知道是星雨的死期。  星雨非常美,美而纯净,纯净的似乎一点都不美,一点都不美的星雨那天却在烟火缭绕中系着围裙,翻炒着鸡块,辣椒刺鼻的味道引来她一阵阵咳嗽。  就要见到她了……元中徵看了看天,觉得非常明亮,天气合适,不冷不热,烟囱爬出安详平淡的木屋,炊烟在很大的黄昏落日里,青白非凡,觅食归巢的鸟,脆鸣在轻轻飘动的树叶里。  元中徵刚一进门,星雨看也没看,熟悉的声音就从一片咳嗽中传了出来:  “累不累?快坐那……”一阵咳嗽,“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元中徵并没有坐下,慢慢走到了桌子旁边,仔细得看着,桌子上摆着一个大盘子,上边被扣了起来,不用揭开,他也知道里面有条很好吃的鱼,两副碗筷整整齐齐,茶壶里是热水,这个他也知道,一个盛有两斤酒的坛子放在对面碗筷的旁边,那是什么酒,他不知道,抬头看了一下搭着门帘的厨房,除了烹炒的声音,什么也没看到,屋子里陈设简单,除了必须用品,没有一件多余,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一个看上去很有年头的扇子,扇子合了起来,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元中徵轻轻笑了,向着扇子走了过去。伸出的手在半空又落了下去,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温柔,随后就负着双手,仰着头一直看着。  星雨在厨房一边来回翻弄着鸡块,一边熟练无比的加着佐料,咳嗽了几声后,沁入心脾的话语里带着微微嗔叱掠过了袅袅的热气:“你这人真是的,进来半天也不和我说话,就知道盯着一把破扇子看,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之后,又翻炒了几下,加了些水,盖上锅盖,就走了出来。  一双紫色的鞋,优美的从门帘中踩了出来,碎碎点点,星雨有多美?星雨出现的时候漫天星雨。漫天星雨是什么样子的?漫天星雨只为一对男女绽放,一静一颦,一步或者一微风,都是漫长的牵人心魂,之后是什么?之后是流星划过,闪烁的星星洒下了柔情。  星雨来到了元中徵面前,一路上眼睛都在盯着他温柔的脸看,手心冒着汗,可是真来到了身边,却收起了目光,换上了狡黠,她抱着臂,玲珑的曲线换了模样,看了看扇子,又将头露在元中徵的眼前眨了眨眼,还伸出纤细净嫩的小手在元中徵眼前晃了晃,元中徵除了眨眼一点反应都没有,星雨放下了动作,瞧了瞧他的模样,也学他一样,负着手抬起了小巧的头,一本正经:  “兄台,你看这把扇子怎么样?”  元中徵眼睛亮了一下,收起了温柔,答道:“还行,保管的不错,很用心。”  “哦?兄台可知道那扇子上写了什么?”  “那扇子上写有四个字。”  “恩,兄台可知道是哪四个字?”  “生灭有道……”  “完啦?还有呢?”  “记不清楚了……”  星雨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这个人,真是的,手掩着红润的嘴唇咳嗽了一声,依然一本正经得道:“看来人活久了,实在会有些健忘,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请说……”  “百日花,千年树,不是花,如是雾,不是树,犹在心中住,它年来,花不开,它年在……那个,下一句是什么?”  元中徵又温柔了起来,眼睛明亮,转移话题:“丫头,锅里的水快干了……”  星雨微微一愣,立马想了起来,匆忙飞快的就向厨房跑了去。  元中徵摇了摇头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放在了桌子上,瓶身上都是碎片,这个大下不足一掌,瓶子上阴刻着两个字——静水。  星雨嘴里吸着气,小心翼翼得将盘子里满满的鸡块放在了桌子上。随意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款款得坐了下来:“快吃吧,尝尝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说着又掀开了鱼香缭绕的盘子。  元中徵夹了一块鸡肉吃了起来,星雨眼尖,看到了那个小瓶,很是开心的感慨道:  “你还真有心,知道送我东西啦,静水?这个名字不错,我很喜欢!”  元中徵摇了摇头,给星雨夹着菜。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人胃口都很好,为了最后一块肉,两双筷子都紧紧夹住谁也不放手。  星雨有些生气了:“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幽冥灵君,满是寒意:“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没错!终究不是你的!快放手,是我的!”  元中徵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一起放手如何?”  星雨眼睛里闪了光,像是漫天星雨划过,一阵开心:“真的?不许骗我!”  “当然不骗你,一二三,一起放怎么样?”  一二三过后。两双筷子仍旧没有一双放下。星雨漆黑的眼睛已经是盈光泪水:“骗子,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快放手!”  冷漠:“不放。”  星雨筷子一松,抓起瓶子就要将静水喝下去,元中徵也不理她,夹着肉轻轻送到了嘴里耐心咀嚼。“星儿,你这酒不错,竹叶青,很好喝,我会记得的。”  星雨气得紧紧攥住了瓶子,面前东西一推,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一句话:“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元中徵!你是幽冥第一最该死的鬼,你是天地间最大的鬼,你是讨厌鬼!讨厌鬼!你要欺负我到什么时候啊……到底为什么,天呐……”  元中徵走了过去,手慢慢伸出,似是迟疑,便又肯定,温柔,温柔是隔着秀发贴在她的温柔上,温柔轻轻一片,温柔却是短暂,短暂到叹息一声,慢慢走到了那把扇子前,又轻轻说道:  “星儿,你知道了太多我的秘密,当年我成道之时,杀了很多人,有该杀的,还有不该杀的,这你都知道,可是我心慈手软,放了一个不该放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元中徵无奈,接着道:  “不是因为花梦然,只是那个人有着一双太像你的眼睛,我下不去手,他就要卷土从来了……”  星雨抽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说来说去,你终究不是我的!”  “星儿,你不懂,不过你会明白的,我们两个从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即使是我,我也看不清楚,天地间有个秘密,藏在你的心里,所以我不得不杀你。”  星雨柔柔的手紧紧攥着静水,衣袖上已经被泪水浸湿:“我不听!我不听!讨厌鬼!讨厌鬼!你是个讨厌鬼!”  元中徵摘下了扇子,扇子的尾端系着一蓝一紫的两个珠子,他轻轻拽了下来,两颗珠子握在掌心里,冰凉冰凉。微微感受了片刻,元中徵松开了手掌,掌心中两颗珠子上分别出现了两个黑色古字:元。时。元中徵抬头看了看星雨,叹了口气,左手缓缓从珠子上滑过,那袖口上纹绣的三个小小红色火焰,熄灭了一个……随着手掌滑过,火焰熄灭,一蓝一紫名叫元时的两颗珠子中间贯通了白气,开始在掌心转动。元中徵掌心一收一缩间,两颗珠子彼此开始贴近、越转越快,一息功夫就好像融在了一起,随后,化成了一团盈光。盈光一成,元中徵手掌一抬,那盈光无声飞起,欢欢快快的钻进了星雨的眉心,而那里,乃是神魂府居所在……  做完这些,元中徵似乎有些安定了,缓缓走到星雨的背后,温柔的顺了顺她的背:“星儿,别哭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对不起,忘了我吧,你做得菜很好吃,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气息似乎还在,星雨连忙抬头,可是元中徵已经不见。  气息似乎还在,元中徵不用回头,那里的木屋很温暖很温暖,炊烟在很大很大的黄昏里,天气合适,不冷不热,烈酒香甜,只是星儿,再也看不见……  星雨泪水飘洒,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门外,左右一片茫然,脸上是滚滚的泪水,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了……眼睛和神情都是茫然,那一天,黄昏绽放了无穷的流星,一颗一颗,像是泪水,也像是送别……  脑海中闪过了谁的画面,星雨突然觉得心全碎了,她狡黠,她学他,她一本正经——  “兄台,你看这把扇子怎么样……”  脑海中闪过了谁的画面,星雨突然觉得心全碎了——  “丫头,锅里的水快干了……”  星雨无声流泪,油腻的袖子抹了一下泉眼一样的眼睛,艰难的想笑一下,可是笑不出来,艰难又害怕得扭过头去,对着元中徵来的方向,哽咽着,像是祝福:  “兄台,丫头走了……可以后,谁陪你喝酒呀……”
  当晚是怎么酒醉的,又是怎么睡下的,千玺一点也想不起来,寒鸯果然猛烈,可是醒来之后,千玺感到一阵头疼,心里非常无语:真逗,堂堂一个西夏,御用的美酒居然是假酒。突然一阵惊恐,赶紧摸了摸,直到握住了一件事物,惊讶之后这才渐渐心定,还好还好,剑还在……起了起身,早有侍女端了茶过来,千玺接过茶喝了一口,暗叹:西夏虽然都是蛮夷,可这些个侍女还挺有眼力劲的。放下茶盏不经意一撇,差点吐了出来:呕……这也太丑了吧!塌鼻宽脸小眼肥胖都不说,一个女人的嘴上居然有很蔚为可观的绒毛……呕……千玺直接吐了出来,那侍女匆忙递过毛巾,千玺也不接,双手连连摆动,示意快走远点。呕吐完之后,千玺躺了下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晕的?他开始回忆。  事情好像是这个样子的:  “千玺啊,别拉着我,你拉着我干吗?老子今天一定砍了这个畜生!”千玺心中暗暗鄙夷,砍你就砍,我拉你也是装装样子,可你老想着摸我的剑是要干吗?  “小卿啊,喝酒喝酒,别和畜生一般见识!”  花君卿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坐到了地上,一大口酒灌下之后,捶着腿开始痛哭:  “畜生?千玺啊千玺,千玺兄!寡人心中有苦啊,好苦好苦啊,太子哥!你是不知道,这畜生可是寡人最为疼爱的坐骑,追梦!对的!妈的,老子就说它叫追梦嘛!可是今天,对!就是现在!它不争气,唐突了好兄弟!你说,太子兄!你……你,你说,该不该死……别拉着我啊,千万别拉着我!我要砍了它,砍了这头神驹,砍了随我征战四方的兄弟,征西北容氏,寡人单骑被十万叛军追杀,是他!追梦!连夜狂奔三百里,救得寡人脱了险境,平南胡余孽加尔多铎,又是它带领寡人单枪匹马冲杀二十万中军大营,取了加尔多铎的脑袋,全胜而归,三军皆喜!大叹神驹降世,天佑西夏!寡人要砍了他,不要拉我!一定不要拉我!可是,为什么要砍?千玺啊千玺,太子兄!为何要砍?”  千玺揉了揉太阳穴。  “砍不得,砍不得,小卿算了吧,此乃宝物,怎能弃之如敝屣?使不得使不得……”  “怎就砍不得,他唐突了太子兄,一定要砍!借你宝剑一用!”花君卿一说完,晃晃悠悠就朝着千玺的长剑抓去……  千玺实在没有办法,抱住了花君卿,回想起来,好像一晚上都在应付这件破事。  再后来,千玺冷笑,那个姓花的似乎改变了策略,仗着自己酒量好,不停和自己碰杯,还戏弄自己。  “千玺兄,怎么不吃肉呢?听我一句,大丈夫横行与世,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玩大把大把的女人!来来来,喝酒!来人啊,想我兄弟一定不喜欢吃肉,上点下酒小菜来!妈的,人都死哪里去了,听见没有!上!点!下!酒!小!菜!”花君卿扯着嗓子吆喝。  千玺想起来就傻眼了,亏自己一晚上没吃东西,听到这话一阵感动,还暗赞西夏大王懂事。结果上来的小菜是一盘盘琳琅满目的坚果。  逗。  当晚一通乱喝,兴致高了起来,两人差点当场结拜义结金兰,最后为什么没有结成,千玺想不起来了,有些遗憾。  千玺也自认为是个酒量可以的人,虽然没吃什么东西,运起已经练到了第四层的桃花诀,所有的酒都变成了身上阵阵的香风,可最后还是败在这个西夏所谓的好酒,却是假酒的身上,想到这里,千玺突然心中电念一动,头上满是汗水,咬着牙,双眼眯起一窗寒光,用力抓着长剑,像是要捏碎,好啊你个姓花的,敢把本王打晕!可是想了想徐国,千玺又平静了下去,眼中的寒光也缩回了瞳孔里。  匆匆起来洗漱了一番,用过早饭,太子千玺迎着冬天的太阳,又去见花君卿了。  应千玺之请,花君卿狐疑了半天,还是找了一间密室和这位太子交谈了起来。  “小卿啊,你是有所不知啊……”  花君卿暗骂:脱线。  “说。”  千玺面带激愤,侃侃而谈:“千玺素以仁义立世!今围狩猎,千玺受女王抬爱,亲率一众好手,前往高轩青瑛彩林,然,高轩一众亲贵,偏袒有私,视我扶桑为无物!侮我千玺一人是且言罢,不关紧要。千玺兹领授命,自当盈光莫厥,振臂慧策,耀我扶桑,已示女王闵慰仁亲,然……”  花君卿看起来好像没有休息好,千玺刚陈词了一会儿,他眼睛就闭上了,头像啄木鸟一样,一点一点,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应该不一会儿就会瘫软在地上。  千玺咬了咬舌尖,告诉自己冷静。  “小卿啊,小卿,快醒醒……”  猥琐的西夏大王听见有人喊他,赶紧擦了擦嘴,坐了起来,一看到面前的千玺,强作精神,咽了口口水,假得不能再假,说道:  “啊?说得很好,很好,说到哪儿了?继续继续,我在认真思考呢……”  “恩,千玺素以仁义立世!今围狩猎,千玺受……”  呼噜……呼噜……  “小卿,醒醒,醒醒,是不是身体不好?昨天喝多了?”  花君卿立马来了精神:“不愧是好兄弟,这个都能看出来!寡人却是是身体不太舒服,昨晚大醉,想必千玺兄也没缓过来呢,大冬天正合适睡觉,走走走,各自睡觉吧!”说完,马上就走。  空空荡荡的密室,千玺呆若木鸡。  第二天,再次会晤。  “千玺素以仁义立世!今围狩猎……”  花君卿转身就走,说是要处理什么军国大事,实际上,偷偷跑到了寝宫吃起了火锅。  第二天,再次会晤。  “千玺素以仁义立世……”扶桑太子这句话刚说完,看到花君卿的样子都快崩溃了,只见,花君卿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烧鸡,正满嘴油腻啃得津津有味。  一阵无力,太子扶桑不由得坐了下来,语气诚恳:“小卿啊,为兄来到西夏已经好几天了,不能一直待下去,纸包不住火……”  花君卿一脸白痴的看着他:“纸为什么要包火?它俩脑子都傻了吗?”  千玺长长叹了口气,来之前他问过自己几个问题,六国国君谁最傻?花君卿。六国国君谁最有反意?花君卿。花君卿造反成功机会有多大可能?很大。那把和千玺有感应的花铃神剑在哪?在西夏。有了这么多的回答,所以他只身来了西夏,西夏也果然兵强马壮,王宫中的卫士排满了每个长廊,即使下着大雪,那些兵士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站在那里,千玺一路上看过他们的眼神,那些眼神中的杀气是遮挡不住的,那是从千军万马、浴血刀光里滚出来的,这让他心中更是一片澎湃,自己要是有这么多精锐之士,复兴徐国指日可待!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选择西夏的正确性,可是中途并不顺利,先是桃花酿,面对那个球一样的西夏大王高深莫测的身手,自己虽说戒备,但是险些把持不住,还被识破,再至后来当天的晚宴,看一下剑又有什么关系?花铃也不一定在他手上,最后弄巧成拙反被人家出手打晕了,虽不说明,恐怕他也会知道自己能想个清楚,真是沦落成笑柄了,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我徐国千玺怎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千玺动着念头,脑海中像是有个球一样来回碰撞着,他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个西夏大王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和听到的不太一样呢?怎么也想不明白,重重叹了口气。  花君卿搓了搓手,咳嗽了一声,右眼淡淡的红光轻轻一闪:  “妈的,千玺兄啊,说实话,老子没怎么读过书,你说得那些话我真听不懂,直来白去说吧,你找我,要干嘛?”  终于到了正题了,千玺又是叹了一口气,一句徐国当兴!兴在千……莫名其妙飞了出来,幸亏停得及时,可是一说出来,他自己都傻眼了。  花君卿看了一眼发呆流汗的太子,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依旧问道:  “千玺兄,你来找我,到底想干嘛?”  太子千玺回过神来,食指向掌心深深一嵌,从怀里默默掏出了一张玉帛递给了花君卿。  花君卿接过来打开一看,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看着那些字,心中一惊,上边写着——扶桑全境军机要塞图。  花君卿地图一扔,看也不看:“千玺兄啊,这不会是一张假图吧?”  “此图岂会有假?本王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哈哈哈哈,千玺兄真是会说笑,你的头长在你的身上,我要它有什么用,说吧,你到底想干吗?”  “先灭扶桑,一统六国!”
  西夏久远历亡国二年:冬月四日,花明王君卿与扶桑太子千玺,这俩男人在密室中待了一下午,不知道干了点什么,天黑了以后,花明王出来了,门外侍卫小黑记得,花明王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轻轻说了两个字:脱线。小黑百思不得其解,又看了看跟在五步之外的那个一脸开心的人,更加迷惑了,第二天执勤,小黑穿了一身藤甲,他感冒了……  当夜深晚,心迷发作的花君卿突然决定去赤卫行营,结冰的路面上,百名赤卫,铠甲声声,一舞舞火红的披风在满天的风雪里,格外刺目。  一整晚花君卿脑子里似乎还满窜着那个千玺的声音和表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扶桑虽名其国,藩国也,藩国者何?囚徒耳,偌大其国,备受欺压,言有其君,实为苟活,困我民志,丧我民气,日日逡巡,如负疾石,抬不能仰瞻苍穹,俯不能凌然下跪,放眼望去,尽皆萎靡之姿,想我扶桑开国之初,多有慷慨豪侠之士,如今观之,沙中寻一金屑耳,实唯悲哀,千玺素以仁义立世,高轩不除,民背其石将欲何其?将欲何安?大王当深深思之,千玺以为:义我五国者,实义大王也,大王天资纵横,手握重兵,今天下因高轩而多苦,备受无形之所累,大哥当心怀激愤,干戈挥斥,尽扫污秽,以正寰宇!”千玺脸上表情几转,激愤震痛,咬牙切齿。  起初是嗔目结舌,后来突然被一个问题绊住了,花君卿不由紧了紧身上厚厚的穿戴,心中纳闷:人被冻死之前,是不是先冻坏了脑子?  “千玺兄啊,你是不是有病了?怎么看起来身子一直颤抖呢?不会是得了伤寒吧?这可是大事!走走走!寡人带你见见我王宫神医!”  “小卿!高轩如此这般,你难道不心冷吗?!”  “确实挺心冷的,千玺兄啊,你刚才说得话我都没怎么听清楚,实在是失礼,太失礼了!那个,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千玺素以仁义立世!普天之下……”  “哎呀,千玺兄啊,我突然好心冷,我们坐到火盆旁边吧!你接着说!”  千玺看着花君卿矮着身子奔向了火盆,微微一愣,突然拍了拍额头,呵呵一笑,似乎恍然大悟:“哈哈,该死该死,瞧小弟这记性,西夏一定是太冷了,连带着记性都不好了,花兄还要见谅才是,陋习陋习,恩,我好好说好好说,原谅小弟这一次!”  风呼呼的吹着,郊外的林木像是振臂高呼的千玺,花君卿一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搞得身后的赤卫们面面相觑。  赤卫行营,三千赤卫围绕着花君卿的居所搭起了一个个帐篷。  居所之中,花大王腿翘在桌子上,仔细看着手中那份扶桑军机要塞图,看了一会儿,上边的字和线条都认识,可怎么也看不进去,心烦意乱下,玉帛随手一抛,头枕在了靠背上。  “星安啊,你知道世界是什么吗?”  “世界有个六个国家呗。”  “哪六个国家?”  “正统主国高轩,还有五个国家,扶桑、大梁、南楚、北冥、西夏。”  “星安啊,你错了,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叫做唯我高轩。”  “怎么可能?!我们西夏不是国家吗?”  “星安啊,这个地图你要好好收着,不要给别人看,除了高轩那边有,这幅图也只有我们有了,要用心啊,去和高轩学学,和高轩的那些高老头学学,和高老头的高老头学学,什么是为君之道,你去吧,我累了……”  花君卿每次看到图的时候心情都不一样,后来只剩下了一种心情和两个字:无语。脱线。  五个国家都和高轩接壤,除了世仇的扶桑和西夏接壤,其他国家却是远隔重洋,而这个重洋就是高轩。  用花君卿的话说高轩的统治者,那都是一群脑子被长矛捅坏、暗伤还没有好的家伙。  你要是六国的统治者,会怎样管理几个小弟呢?  高老头的高老头的高老头的高老头……把地图化成了这个样子:  扶桑和南楚都在高轩的下面,这不好,所以中间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什么高轩镇南王,这镇南王的封地却比两个国家加起来还大,南楚和大梁本来也是挨着的,这不好,于是中间又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什么高轩什么什么王,地域和整个大梁差不多,北冥大梁本来也是邻居,这不好,于是乎中间也出了一个高轩什么什么王,这也算罢了,大梁和北冥除了和高轩接壤,另一面已经全是海了,这个也不好,因此绕着海围着两个国家,又多出了一个什么什么高轩的又一个王,而西夏,那个镇南王的地盘从最南面绕过扶桑一路北进到了西夏,似乎要提醒西夏,像是在地图上安放了一把倒置的尖刀。王国和高轩北方隔着苍茫大海,另一个交接的地方,就像现在和扶桑交战的地方,在地图上却是一片狭长的地带,里面有高轩重兵盘踞。  西夏荒凉,花君卿不用想,高老头对这块土地没有兴趣,要不然也是粽子一个的下场。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把其它几个国家灭掉,干脆统一得了,花君卿也想过,不过想不明白,大概是为了让帝国保持忧患意识,也怕真正统一了,内部腐化,反而忘了居安思危。  其它几国国君不知道高轩有多强大,可是到底高轩有多强大,花君卿非常清楚,灭扶桑,统一六国?脱线。那个太子扶桑千玺一定是被冻坏了脑子……  可是,徐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花君卿来回踱着步,心中一团烦闷,他不断摩挲着眉心,那眉毛中间的忧愁似乎怎么也揉不开,也更加无法在记忆里寻到关于徐国的点滴线索,脑子里似乎混沌一片,一闭上眼睛似乎看到的净是风心大阵中弥漫的雾气,而在那雾气中朦朦胧胧的幻象越来越让他意乱,意乱之外,花无敌书信上的字体竟像弯弯曲曲古怪的剑招,不断向他刺去,无名红光眼中又现,他突然挥起双拳一阵狂舞,道道气流被划出了刺目的白光似乎想将什么东西撕碎,无力之后‘啊’的一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声音鼓鼓荡荡飞向更深的夜里,整个赤卫行营瞬间笼罩上了一层面面相觑的担忧和恐惧……  花君卿颓唐在地上一会儿过后,突然面色又大喜得意交加,一下站了起来。  “东方!对!东方!我怎么没想到呢?脱线!这个,应该是东方吧!”  他寻了个方位站立而定,双指令箭伸出指向虚空,实际上是那副六国版图,面露狂癫的兴奋,眼中闪着油油的光,暴喝:“列缺何在?!给老子出来!”  半天,什么也没发生,只有他的姿势依旧保持着不动,外边的风呼呼的刮着,兴奋褪去,呆立傻眼,脱口就是不满:“妈的,怎么回事,怎么没反应呢?”  痴呆的双眼注视着虚空,那地图像是在嘲笑他的茫然,茫然过后,花君卿又是一阵傻笑,再一次呼语而出,却带上了笃定的坚信。  “列缺何在?”  “列缺何在……”  “列缺何在!”  花居之中,无形起了风,四面刮起的风向着花君卿手指的方向涌集,陈列摆设一应杂物被吹的震颤哀鸣东倒西歪,花君卿得意大笑:“哈哈,怎么这么大动静,我就说嘛,那小子不可能骗我!”  而外边,篝火和火把的一面通明下,雪花依旧漫天飞舞,簇簇而下里显得无比凄美,只见天空之上一抹金光幽幽乎乎在徐徐靠近,而那地上也被映成了金光团团拖曳,警觉的卫兵第一时间发现了异象。  “快看!那地上是什么?”  “什么地上?快看天上!”  值营的卫护领怠黑三,一面紧急通报行营大头目大管怠黑出,一面调动了所有弓箭弩机团团围住花居瞄准天上。事后,幕僚黑牧大骂:“黑三,你是白痴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大人住哪里是不是?!”黑三很是惭愧,问道:“大人,那你说下次应该怎么办?”  “下次!还下次!”黑牧跳起来敲他头盔,咚咚作响,“笨蛋,下次就把我住的地方包围起来就好了!”黑三恍然大悟连忙称是,黑牧接着一想又有些不太合适,于是直奔御金署找了安部花落雨,花落雨眉头紧皱听完所有经过之后,了然于心,什么也没说,却是大笔一挥,一笔秘密巨款就打到了赤卫行营,从此赤卫行营所有忠心耿耿的赤卫们住上了和花君卿一样的房子,整个赤卫行营顺理成章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迷宫,黑牧满意极了,可是花明王君卿一到了赤卫行营也知道因为什么,走着走着就会突然发狂,通常都是信手抽出身边人的佩刀或者长矛,满大营聊发狂奔,低声嘶吼:“黑牧……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妈的,老子又迷路了!这次你跑不了了,你死定了!老子要杀了你!”  弓箭手后边的赤卫们握紧了长矛,有几个还没有褪去稚气的年轻人切切低语。  “黑十七,你说……你说……那是传说中的龙吗?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黑十九,不要怕,一定不要怕,吾王与我们同在,不要颤抖,因为……因为颤抖会传染,安卓拉!”  “安……安……安卓拉……”  金色的名叫列缺的小龙如今很大很大,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他像是一个贵妇一样慵懒的在空中扭摆着身体,很慢很慢,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花君卿真是在和两把剑沟通的时候出现了危急情况,估计还没等到望眼欲穿,就已经死得不能再透了。  接近了,接近了,黑三高举的手冒着颤抖的汗,再残酷死亡的拼杀他都没有畏惧过,可是如今向着一种突然闪现的传说的存在去表示自己沸腾的热血,可是这玩意怎么会在大陆上冒泡呢?那晃眼的金光怎么也不像幻觉啊,他迅速摇了摇头,睁了睁干涸的眼睛,略略回头余光了一眼花居,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同样脸上残留着血的王,他温和的笑着,抹去自己脸上不知道是自己和敌人的血,声音之中有着宁静人心的力量:“黑三,王国谢谢你,大哥谢谢你,走,喝酒去!”眼中已经不再干涸,心中有澎湃的声音——呼哈!这辈子值了,不奢望和你死在一起……但愿……  眼中能不能同时蕴藏着冰与火?黑三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斩钉截铁——  “左右齐全!射!”  果断的命令是果断的行动。  嗡鸣的箭矢如同雪花一样从天地间而出,而那天地就是数百张无悔里冰冷的双手和热血的弓弦。  雪花穿梭,缓慢似乎很急,雨丝从地上攒入其中,很急却像很缓慢。  铮铮铮和叮叮当当的声音同时响起,那金色的名叫列缺的小龙依旧慵懒无比的朝着花君卿的居所而去。  “再射!安卓拉!”  “安卓拉!”  “安卓拉!”  列缺盘旋在花居的上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下去,可是想起了花语的交代,鼻子中喷出了白气,这些渺小的人类啊……  金色的身体在空中绕着花居渐行了一周,便瞬间化成了一道金光,朝着花居倾斜而入。  西夏久远历亡国二年:冬月四日夜,有金龙现,兀成流光,入于王帐,王失其踪,赤卫悲鸣,冰成其红。
  冬天的花开得温暖,当所有花叶披上了雪,于是所有的花变成了花君卿所说的花花,在花花的世界里,花君卿和一条‘小龙’远离着封寒花都向万里之遥的残光断照谜一样前进。  飞是一种什么感觉?会武功的花君卿也飞过,但是在空中滞留的时间从来没想过像现在一样,就像从来也没想过一个无名小辈登上了西夏这个犷野国度的权利顶峰。所以此刻他的脑袋还有一半的功能是出于目瞪口呆状态的,直到那条叫做列缺的‘小龙’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同样是让他口水直流,并且是丝毫不穿衣服的那种可以直接看到的玲珑曲线。  天空之上,依旧在风雪里,如果地上的风刮得猛烈,天上就没那么大的动静,所以花君卿想起了一个人,她说:“你的聪明在你的耐心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所以花君卿很有耐心的盯着一个****的女人穿上了自己的裘皮大衣看到了美丽如斯在空中转了几圈妩媚摆弄‘裙裾’,在这期间他好整以暇的对于武功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强和弱就像风一样处在一个同样的世界,因此连带着漫天的思绪让他对什么是最强的武功有了一种深深的好奇,好奇的推动下,那嘴唇里却嘟囔出了一个词——西凉。  叫列缺的已经是女人状态的小龙还婉如在金光的模糊里让花君卿一阵迷醉,她带着花君卿固有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西凉?好名字。”  花君卿呆了一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会说出这个名字的,他曾牢牢告记自己,永远不要把这个名字说出来,自从再分离的那一天起。  “脱线,关你什么事。”  ‘美丽如斯’清凉一笑,尽管已经是人类的形态,可还是能从那眼底的深处发现一丝无名的金光:“你们人类真是奇怪,总是用种种古怪的东西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生怕别人知道,而又十分迷恋一种叫做朋友的东西,却分外坦诚,似乎一生都在寻找一些可以坦诚的东西。”  花君卿无言以对,也不看她,似乎对美丽如斯的东西从来不曾在乎一样:“那你为什么要变成人的模样?还是美丽如斯?”  头发是墨,天空是雪,风是雨的颜色,那颜色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她在想变成人之后的兴奋中有多少美丽的憧憬,那声音是带着欢笑的交加:“喂,我说光闪闪啊,你说我应该叫个什么美丽的名字好?天雪怎么样?这名字好不好?应该和西凉差不多一样好吧?”  “哦,不喜欢,那天雨呢?”  “天风怎么样,无形之中带着美丽的动……”  “好吧,天光如何?也不错的样子呢!”  “光闪闪啊,你给我起个名字吧,快点啊,你看好高啊,摔下去会很惨的。”  花君卿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脚下的天空,他也终于默认现在的状态是在飞,而且看下去真的有种深渊的感觉,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妈的,到了地上我弄死你,老子有八十万大军。可是还是不自觉打了一个激灵:“你原来叫什么名字来着,列缺是吧,这名字就很好,真的很美!很适合你,真的。”  列缺有列缺的苦恼,很快的它却被很慢的花语抓住了,因为很快的缘故,极其让人忽略它比快更厉害的地方就是会喷火,所以骄傲变成了耻辱,再经过恰如其分的点到为止就变成了美丽如斯快火了。  花君卿正兀自诧异那身边多嘴的美人怎么不说话的时候,感到周围的温度突然变得温暖起来,一种本能的反应瞬间让他心中恐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绝望过,陡然就要向世界做最后的告别,眼角滴下了泪,谁要想起了谁的谁,他扭头,他扭头看这个世界上最后见到的一个‘人’——美丽如斯,心中安详。  那眼睛有落下的金光像星星划过天际,可是只是一下也就无穷尽的黑暗涌现如夜一样的颜色,带着冷酷的幽暗。可那幽暗却又眨眼退了下去,只是因为一颗不足珍贵的眼泪。  美丽如斯楞了一下,她觉得那一刻诸天的星尘似乎都比不上一颗眼泪,那颗眼泪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一个名字,叫做珍贵。  她笑了,晴空万里,那一刻花君卿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明朗。他干咳着,喃喃得说:“其实天雪这个名字就不错……”  “光闪闪,这是你的真心话么?我怎么觉得不如西凉呢?”美丽如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花君卿摇了摇头:“真要说真心话么?”  “恩。”  “其实有个名字挺适合你。”  “什么?”  “龙霸天。”  沉默是沉默的默然低语,龙霸天一直在呢喃着龙霸天这个名字,飞了很久的花君卿已经很虚弱了,他的面色苍白。终于忍不住要求休息一下,脱离了飞的状态重新回到了大地的山巅之上,也从未有如此心情几转的踏实。  漫天的雪配合着无穷的大山组成了壮丽的风景,让人心胸开阔,极易产生一种坐拥壮丽河山的骄傲,美丽如斯有了名字之后想尽快明白一种东西,那种让她暴虐的心突然宁静的眼泪,到底是什么呢?她觉得是爱情,于是就问。  “光闪闪,给我讲讲爱情,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花君卿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看着山上裹挟着轻装的纯洁,陷入无名情绪:“我背负千年的积雪,任群山的波涛把我充满,任大地重新向我涌来……”  “爱情!”  “哦,爱情,妈的,脱线,我得赶紧回答才是!”沉吟了一下,脸上看起来认真无比,回答道:“恩,爱情就是丧失原则下的一种区别对待。”说完之后,心中却是忐忑不安,生怕有什么不妥又惹得她发飙,回眼望去,美丽如斯却陷入了闪着大眼睛的思考。  万里之遥在飞的时候也不过只是匆匆而过,但在花君卿的心中却真的是万里之遥,也第一次和美人的同行有种深深的恐怖,因此一路之上心脏始终保持着某个高度。这也让他迫切的想了解和学习飞的能力。  西夏的雪有西夏的特点,雪来临之际从封寒花都弥漫起来,然后逐步圈圈荡漾向王国的疆域。飞的速度有多快?飞的速度很慢很慢,像一片雪花从九天之上落下来一样,还要注意优美的姿势,显得和众多雪花之中的每一片都与众不同,而事实上是因为花明王君卿要吃饭、要休息、还要喝水睡觉,外加中间还要赏个景之类的,这让美丽如斯无法理解又嫌弃无比,在她看来补充食物就是补充食物的季节,从那之后可以很久很久不进食,而人这种东西居然每天都需要,于是她美丽的容颜下眨着美丽的眼睛看着花明王在用心进食着一只羚羊耐心的想,会不会爱情也是像人需要每天进食一样,天天需要呢?  就要到残光断照了,花君卿心中复杂,所有一切最近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识,就像此刻飞在天上一样,可是美丽的天海迷情成了怪物迭出的残光断照还是让他无法想象,他心中持疑很多,可是密报上的伤亡人数却是鲜艳夺目,截至目前收到的信息,那无名的黑幕总共滚动了两次,第一次布扎在天海迷情的卫军戍发现了异常的天空景象,连忙上报,着令仔细查看,封锁周围,当日晚,只出现了一个怪物,而五百兵锐连同那怪物一起完蛋了,死得据说凄惨至极,紧接着花语就出现了,其后一面有所怀疑,一面也是尽快让花无敌带人前往调查,谁知道第二波袭击马上来临,这次半百的怪物屠戮了花无敌亲兵卫队几近两千,花无敌密报:此物似人非人,人脸而狰狞,獠牙密布,四肢而行,有尾如蝎,疾动如风……种种种种。  “怎么停下来了?”花君卿诧异的问道。  “再往前面已经不适合带着你飞了,你太弱小了。”  花君卿脸涨得通红,在这些异象出现之前,花君卿自信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是非常清楚的,世上敢说他弱小的人,估计也只有那么几位不世出的老头老太太,即使锦绣花谷被誉为百年第一青年高手的那个叫花什么来着,哦,对了,花倾城,也不过徒具虚名,长得比自己好看一点罢了。  妈的,脱线,我弱小?我弱小?!  龙霸天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通红的脸:“哎呀,光闪闪,说到痛处了?没关系,以后本姑娘就做你的师傅怎么样?恩?乖徒儿?”  花君卿一脸黑线,想着他的八十万大军,妈的,到了地方老子弄死你!  遥遥的沙漠深处走来一男一女,女的裹着棕色的裘皮依然难以掩盖美丽如斯,那男人穿着单衣,一脸胡子,看着像是从世界尽头走来的一对情侣。  花无敌眯起了眼,看着远处在风雪中抖气的沙线。  问君安何在……  问君安何在……  呜哈!
  “一路之上你很少笑的,怎么看到他却如此开心?朋友?”龙霸天有些奇怪的看着花君卿,顺着他的目光打量着远处的瞭望塔。  那里,站着一个人,看上去并不十分出众,只是一身鲜明的银光白甲显得有些招摇。  花君卿微微摇头否定道:“朋友?那可不是什么朋友。”只是开心依旧满满,于那天空中的异象似乎一点也注意不到。  龙霸天恍然大悟,郑重的点了点头,把打量换成了认真,嗯了一声,连同声波和目光将两个男人联系了起来,悠然吐出了两个字:“情人……”  笑容突然凝固,指骨捏的嘎巴作响,嘴唇翕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美丽如斯还是听到了细如蚊蝇的声音:“哇呀呀,妈的,我的刀呢,出门为什么不带刀?!八十万大军,老子还有八十万大军,我要弄死她,一定要弄死!”  龙霸天眼角轻湛,略带鄙夷的扫了他一眼,也不说破。明王大人飞快意识到自己的白痴行为,暗呼庆幸那疯婆娘没有发飙,一边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连他也奇怪近些日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也只是一个念头划过了脑海,并没有多想的原因是赶紧用干咳化解尴尬怕那边厢的‘美人’发飙。  “那个,咳,也不是情人了,情人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这么复杂,不是朋友,不是情人,那还有什么让你如此开心?”美丽如斯很好奇,之于这种问题,花君卿早已波澜不惊,对于一个不是人的‘人’谈论人,虽然他也没有经验,但也好在半夜醒来看到一个美女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并且在他快要吓死的时候,问:“你们人为什么每天都要睡觉?”来的安然一些。  “有一种人,他可以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你,只是怕你难过,这样的人不多,很奇怪。”  龙霸天一点也不理解,他们踏沙而行,向着不远处的瞭望塔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八十万大军日夜不疲惫的震天吼声突然变得兴奋起来,那声音虽然已经有些嘶哑,但还是传来了他们的意志,就连身旁的龙霸天也是微微动容。  “安卓拉!”  “你有这样的朋友么?”花君卿立定身子,看着龙霸天精致的脸庞,那脸庞像细雪将要飘下的湖面,那种光滑静谧的样子忍不住让他伸手抹去一片刚刚飘落在她傲娇鼻子上的雪花,雪花瞬间融化在指尖变成了凉凉的水,花君卿搓揉着似乎还带有体温的水滴,只几下,那水就变成了一丝白气,慢慢消散,就像他呼吸的气息如同眨眼一般漫不经心的落在美丽如斯的脸上。  龙霸天觉得他的举动也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没有朋友,也没有这样的朋友,看来做人似乎挺好的。”说完之后,神情却有些落寞,不自觉的看向了脚下的沙海。  很久之后,她认真得告诉花君卿,那一刻她觉得一颗沙子都比她幸福很多。  很久之后,花君卿听到之后连打哈哈,那一刻他想到了花语,开心无比,于是迅速拉起了龙霸天没有温度的手,显得再自然不过。  日后,有很多好奇的人向花明王的手下打听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说啥?”  “明王大——人——花明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哦,王啊,我王安好啊,安卓拉!”  “是花明王!花——明——王——”  “恩,赶明你要做大王啊,好啊,有志向,好孩子……”  “……”  仍旧有不甘心的人跑到了赤卫大营,后人一直怀疑其真假性,为什么这个人没有立即被乱棍打死?  “大人,您印象中的花明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谁?花明王?哈——哈——左右!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  “那个,大人,刚才不是刚洗好么?”  “天热,再洗一遍!”  “咳,大人,可是现在是冬天啊……”  于是,那位赤卫行营的大人拉着卫兵勾肩搭背而去,只飘来一路的探讨声,为什么冬天也会这么热,只留下那位探索真相的仁兄看着漫天的雪花不知所措。  花君卿是第一次牵着‘美人’的手,爽滑细嫩,不由暗自捏了两下。美丽如斯尽管不是人,可以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脸上红云密布,一下甩开了他的手,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走。  花君卿连忙跟上,心中忐忑不安,没话找话,指着瞭望塔上的花无敌转移话题:“瞧见没有,那可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龙霸天止了脚步,似乎刚才的事情一下就忘了,回头看他:“怎么奇怪了?”  花君卿叹息阵阵,果然不是人,非同寻常啊,嘴上却不怠慢:“你见过风铃么?”  龙霸天当然见过风铃,但是她以为风铃和铃铛没有什么不同,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个系在很远地方的铃铛,不禁抬头向天上看去,心中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那样楞了很久后,才摇了摇头。  花君卿把她的神态尽收眼底,明明见过,却要摇头,果然不是人,脱线。  也没有心情耐心解释,随口说道:“就是那种,风一吹会叮当作响的东西,叫做风铃。”  “恩,可是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又怎么奇怪了?”  “我们很小的时候,他把三万六千个芝麻串了起来,做了一个东西,他说那个东西风一吹就会叮当作响,叫做风铃……”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说明他听力很好啊。”  妈的,果然不是人。  “花无敌一直相信土地可以孕育出任何的东西,也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独一无二的东西,那时候他得到一把宝刀,那把刀很厉害,他觉得我应该有把一模一样的,可那把刀是唯一的,于是他就把它插在认为最好的土壤里,天天照料,他认为迟早有一天会长出来一把一样的。”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再也不喜欢刀了,爱上了剑……”  听到这里,龙霸天古怪的看着他:“一个人,你是说可以爱上一把剑?”  花君卿闻言一呆,手指再次嘎巴作响,头也不回,愤愤然而去,心中疯狂呼唤着他的八十万大军。  “喂,光闪闪,你等等我!”  自两艘奇怪的船出现以后,花无敌就面带忧愁,两个东西似乎有所仇隙,先是对持良久,谁也不愿意离去,后来就发生了战斗,在他看来那就是战斗,它们发出一些奇怪的光柱,光柱击打在离船体还有很远的地方就产生了巨大的轰鸣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一样,之后巨大的气浪开始席卷周围,直搅得里边黑气翻滚,隐隐的红光和蓝光彼此对射着,没有停息,而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很久,久到他可以在整个残光断照的周围立起了数以百计的瞭望塔。  今天,风雪开始下了起来,他不由想起了远在西北的王城,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诡异花都,而两艘船,今天似乎还是和往日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难道他们在等待着什么?一个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止一次飘上他的心头。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动静,手中名为掠影的宝刀忽然传来一阵震颤,连带着他的心也是一阵无名震颤,他连忙向沙海的四周远方望去,以其目力之准,瞬间分辨出了那个刚露出地平线身影里的笑,只是旁边那个女人是谁?  真是美丽如斯,可喜可贺啊!  周围的亲兵很快发现了将军的异样,只见他旋风一样奔下瞭望塔,多日的愁容瞬间消失了一般,脸上挂着深深的温和,像红花一样灿烂,左右也连忙跟了过去,只是不解。  “将军,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是援军到了么?”  花无敌也不作答,只是轻呼了一声:“安卓拉……”  跟随的亲兵们立马明白了,心中狂喜,呜呜的怪叫着:“安卓拉!我们的王来了,大王来了!”在看到了一切不可思议的景象之后,王国最凶悍的战士也是心中一片死灰,他们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年轻的躯体将葬身在浩瀚无垠的沙漠中间,也许这就是最终的归宿,只是远方的亲人,那些熟悉的脸庞,那些热爱的故土,养育他们的人民,怕是再也见不到了,而这里,就是王国的前线,他们是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屏障,不能退缩,誓死不能退缩,即使被抛弃、被放弃……可是如今他们冰冷的心却是振奋的,王国没有忘记他们,至少他们的王没有忘记他们,他们的王来了!  红光再次闪烁起来,弥漫滔天。  热血滚动,震天齐吼——  安!卓!拉!  只是……  龙霸天站住了脚步,面对着浓烈无比的火红战气,又看了看愤愤然走在前面的花君卿,想到他说的话,不禁有些迟疑。  花君卿心中暗自得意,听到后边的脚步没有跟上,扭头以一个询问的目光看向她,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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