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黄石天书是什么,大家看看这写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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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BUILERPART0--&  还记得一个名字叫姬娜的可爱墨西哥小女孩吗?
&&&&只怕不记得了,连我自己也几乎忘记了。
&&&&姬娜,是我多年之前,一件奇事中遇到的一个小女孩。那件奇怪的事情的始末,记在名为“奇门”的故事中。那件事的整个过程,是一个在宇宙飞行中迷失了的飞行员悲惨故事,那个飞行员叫米伦太太。
&&&&米伦太太留下了一些东西,其中有一枚红宝石戒指,那是一块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红宝石,我得到了这枚红宝石戒指之后,就送给了那个叫姬娜的小女孩,当时,她不过十岁左右。
&&&&其后,各种各样的经历:使我忘记了这件事,姬娜回到墨西哥之后,曾经写过信给我,后来,音讯也断绝了。
&&&&如今记述的这件事,我名之为“天书”,整件事,从那枚红宝石戒指开始。
&&&&我和白素自欧洲回来之后,书桌上有一大堆信件:当然要逐封拆开来看,我先拣重要的,例如电报:没有重要的事,不会打电报。
&&&&我看了几封电报,其中有一封,甚令我莫名其妙,电报来自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发报人是一个叫连伦的人,电报的内容如下:我们恳切地期待阁下的答覆,但不知缘何,一直未有阁下的消息。请尽速与我们联络。
&&&&我看了看电报的日期,是我回家前两天。
&&&&这封电报,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之极,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联络,所以我看完了电报之后,只好随手将之搁在一边。
&&&&直到第二天,我在整理信件之时,才又发现了这位连伦先生的一封信,看完了这封信,我立即拿起电话,要接线生驳接到荷兰的长途电话。
&&&&连伦先生先写了信给我,因为没有回,所以才拍电报来询问究竟。我先看了那封电报,自然莫名其妙,但等到我看完了信之后,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以下,是连伦先生的那封信的内容:
&&&&“卫斯理先生:冒昧写信给你,请你原谅。本人是荷兰阿姆斯特丹极峰珠宝钻石公司的负责人,本公司和本人如今面临一个难题,希望阁下能协助解决。
&&&&“昨天,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士,她自称来自墨西哥,姓名是姬娜·基度,想出售她拥有的一块重量达七克拉的极品红宝石。老实说,我本人和我所负责的公司,一贯买卖极品珠宝,如果阁下对世界珠宝市场有认识,应该知道敝公司在珠宝市场中的地位。但是,我们也被基度小姐所带来的那块红宝石所震惊。
&&&&“毫无疑问,这是稀世之宝!像这样品质的红宝石,不可能在历史上没有记录,比它次许多级的红宝石,自从一开采出来之后,就有着各种各样的记录。但这块极品红宝石,却完全没有来历可稽。
&&&&“当然,我们绝不怀疑基度小姐是这块红宝石的主人,但是我们在收购这块宝石之前,我们想要知道这块红宝石的来历,基度小姐宣称,阁下知道这块红宝石来历。
&&&&“由于阁下在珠宝世界之中并非闻人,所以我们本来很难接受基度小姐的推荐,但我们在基度小姐的坚持之下,通过国际警方,得到了有关阁下良好信誉的保证,所以,我们想请阁下对这块红宝石的来历,下一个断言,以使我们和基度小姐的交易,得以完成。
&&&&“再者,基度小姐是阁下的朋友,本公司深以能获得这样的稀世奇珍为荣,而看基度小姐的情形,她似乎也急于求售,以换取一笔庞大的现金,想来阁下必然乐于见到基度小姐的愿望得以实现,请阁下尽快与本人联络,顺致谢意。”
&&&&看完了这封信,在等待长途电话之际,我思潮翻涌,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来。
&&&&姬娜现在应该有多少岁了?二十三?二十四?当然她已经成年。而那块红宝石,当时我送给了姬娜,想她永远保存,如今她拿去求售,当然是她遇到了困难,我不相信她对那么美丽的红宝石,会忽然厌倦了,不喜欢了。事实上,事隔那么多年,那红宝石给我的印象,仍然极其深刻,那种透明的血红,那种夺魄的光芒,毫无疑问,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块红宝石!
&&&&能够收购这样稀世奇珍,当然一定是在国际珠宝市场中极有地位的珠宝公司。而珠宝公司在付出巨款之前,希望弄清楚宝物的来历,是很正常的要求,他们当然有权要求卖主,清楚地说明宝石的来路。
&&&&可是,我该怎么向这位珠宝商连伦解释呢?难道我告诉他实话,说这块红宝石,是来自一位叫米伦太太的金发美女,而这位美女,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地球起飞,去作伟大的探索宇宙的飞行,而结果,由于不可知的因素,而回到了我们的年代中来,郁郁十年,终于死在大海之中?
&&&&我当然不能这样讲,因为就算我讲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一个脚踏实地的成功商人,决不会相信我所讲的话。
&&&&我已经想好了几个谎言,准备骗连伦先生,例如,这块红宝石,是来自一个印度土王的宝藏等等。但是,这是次要问题,问题是我想知道,姬娜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放弃那枚如此可爱的红宝石戒指。在她如今这样的年龄,正应该是对珠宝最狂热的时候。
&&&&其次,我自己也想要这枚红宝石戒指,我不知道连伦先生出价若干,如果我可以负担的话,我愿意将它买下来,因为那实在是美丽得不可言喻的稀世奇珍!
&&&&在我思潮起伏之间,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拿起了电话,接线生道:“电话接通了,请讲话!”
&&&&我等了一会,就听到了一个有十分浓重鼻音的男子声音道:“我是极峰珠宝公司的连伦。”
&&&&我忙道:“连伦先生,我是你要我解决难题的卫斯理!”
&&&&连伦“啊”地一声,说道:“太好了!”
&&&&我道:“连伦先生,那颗红宝石的来历,决不成问题,我想知道基度小姐现在在哪里?”
&&&&连伦道:“基度小姐受本公司的招待,住在酒店,等候你的消息。我想知道这颗红宝石的上一任拥有者是谁,以及它更早的拥有者,和它开采,琢磨的记录。”
&&&&我答非所问:“请问,基度小姐在哪一家酒店之中?多少号房间,我要和她联络。
&&&&连伦犹豫了片刻:“为了什么?”
&&&&我道:“在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已经认识她了,我想再见她。”
&&&&连伦呆了片刻,才道:“基度小姐说,这枚红宝石,是阁下在她十岁那年送给她的?”
&&&&我心中苦笑了一下,原来姬娜为了出售这枚戒指,已经对连伦说了不少,可能连戒指原来是米伦太太的,都告诉他了!
&&&&我听到对方这样问,只好答道:“是的。”
&&&&连伦又呆了半晌,才道:“先生,我不认为你对珠宝毫无认识,这样名贵的宝石,送给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这  这  似乎  似乎  ”
&&&&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显然是认为这种事太不合情理,我心中不禁有点怒意:“你可以作一百种不同的想法,但是,这枚戒指,的确是我送给她的。老实说,我不知你们出价多少!我要和她直接联络,我愿意将这块红宝石买回来!”
&&&&连伦发了急,连声道:“不!不!先生,红宝石是我们的,基度小姐已经预支了一笔钱,红宝石肯定是我们的,我们只不过  ”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冷笑了一下:“你怕什么?怕那是贼赃?”
&&&&连伦连忙道:“不!不!绝对不,请你别见怪,我可以知道,米伦太太是谁?我们查遍了拥有名贵珠宝的名人录,可是查不到米伦太太!”
&&&&我越听越是怒气上冲,大声道:“我劝你,如果要这颗红宝石的话,赶快买下来。
&&&&我敢断定,你出的价钱,最多不过是真正价值的十分之一!至于这颗红宝石的来历,讲给你听,你也不会相信!”
&&&&我刚对着电话在吼叫之际,白素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向我作了一个询问的神色,我向她无可奈何她笑了一笑。电话那边,连伦连声说道:“是!是!那可能是来自东方某一个神秘的宝藏  ”
&&&&我道:“随便你怎么想,现在,你可以将基度小姐的住址告诉我了么?”
&&&&连伦犹豫了一下:“好,我告诉你。”
&&&&他给了我酒店的名称和房间的号码,我记了下来。连伦又道:“无论如何,我本人以及我们的公司都很感谢你,这颗红宝石实在太美丽了,我们出的价钱也不低,先生,一百万英镑。当然,这颗宝石如果拿出来拍卖,究竟可以卖多少钱,谁也不敢预料!”
&&&&我笑了笑:“请别介意,我刚才的意思是,这颗红宝石,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任何数字的金钱,都难以衡量!”
&&&&连伦道:“是的!是的!你说得对!”
&&&&我和连伦的通话,到此结束,白素走了进来,我道:“还记得那个叫姬娜的小女孩?”
&&&&白素道:“记得,怎么?她要出售那枚戒指?”
&&&&我道:“看来是这样,我要问她,为什么要卖掉它呢,我实在不希望这枚戒指落入珠宝商手中!”
&&&&白素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我又拿起了电话,再要接线生接荷兰的长途电话。
&&&&十分钟之后,电话铃响了起来,但是我却没有听到姬娜的声音,仍然是接线生:“先生,酒店方面说,姬娜·基度小姐,已经在一小时之前退了房,离开了酒店,对不起!”
&&&&我呆了一下,说了声多谢,就放下了电话。
&&&&姬娜已经退掉了酒店的房间,我绝不认为那是有了什么意外,可能是由于连伦等我的回音等不到,已经决定向她购买这颗红宝石,那么,姬娜取到了钱,自然就离开了!
&&&&不过连伦似乎十分可恶,他刚才和我通话,还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
&&&&我想,姬娜知道我急于和她联络,连伦一定会和她谈起,她会主动来找我,那倒不必心急。
&&&&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了,当天,我和白素讨论了不少有关那枚红宝石戒指的事。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床上,就被电话吵醒,拿起电话来,是荷兰来的长途电话。我以为,那一定是姬娜打来的电话了。
&&&&谁知道我等了一会,又听到了连伦有浓重鼻音的语声。他好像十分愤怒,以致鼻音听来更重。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大声道:“先生,我不知道你对基度小姐讲了一些什么。”
&&&&我呆了一呆:“我什么也没有和她讲!昨天,我和你通话之后,立即打电话到酒店去找她,可是酒店方面,说她在一小时之前,已经退了房!”
&&&&连伦怪叫道:“见鬼!”
&&&&我十分恼怒:“见鬼是什么意思?酒店方面,应该有长途电话的记录,你可以去查一查!”
&&&&连伦喘着气:“对不起,我并不是说你,我是说,基度小姐离开酒店,并没有通知我,当我决定向她购买那块红宝石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我呆了一呆:“找不到她?她没有将红宝石留在你们处?”
&&&&连伦道:“没有,我劝她将宝石留下,可是她不肯,我已经通知了警方,你知道,先生,一个女人,带着价值如此高的宝石,可以发生任何意外!”
&&&&我也感到事情不寻常,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连伦又道:“基度小姐预支了的那笔钱  ”
&&&&我大声道:“她预支了多少,由我来还!重要的,是尽一切可能,找到她的下落!
&&&&有了她的任何消息,立即与我联络,电话费由我支付!”
&&&&连伦答应。我和她的第二次通话,就是这样。
&&&&当我坐在床上发楞,白素拿着早报走了进来,我道:“姬娜失踪了!”
&&&&白素呆了一呆,我将连伦的电话对她说了一遍。白素道:“不知道姬娜最近的生活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要出售那枚戒指,一切的猜测,全没有用!你要知道,那么多年,她不再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小女孩子!”
&&&&我叹了一声:“你说得对,我看只有等连伦进一步的消息,看来,他比我还要着急。”
&&&&等到晚上,连伦的消息来了。
&&&&连伦在长途电话中告诉我:“警方一直找不到基度小姐,也没有她出境的记录,她离开了酒店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警方的高层人员说,阁下对于疑难的案件有丰富的经验,如果你能够来,找到基度小姐的希望就大得多。”
&&&&我苦笑了一下:“我才从欧洲回来,请问,基度小姐可曾向你透露过她为什么要出售宝石?”
&&&&连伦像是因为我的问题太怪,所以呆了一呆,才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
&&&&我没有再问什么,因为我也想不出除了钱之外,姬娜还有什么原因要出售那枚可爱的戒指。
&&&&我道:“请荷兰警方继续努力,如果明天这时候,仍然没有消息,我会考虑来。”
&&&&连伦唉声叹气,挂上了电话。他的心情,倒很容易明白,一个珠宝商,在见到了这样美丽的宝石之后,忽然失去机会,心里自然难过。连伦所关心的,只是那枚红宝石,决不是姬娜!
&&&&接下来的一天,我有点心神恍惚,白素看出我的心意:“又要出门了!”
&&&&我苦笑了一下:“事情本来很平常,可是忽然之间姬娜不见了,这不是很怪么?”
&&&&白素摊了摊手:“看起来仍然像是普通的失踪,不像可以发掘出什么奇特的事情来。”
&&&&我道:“那也很难说,那颗红宝石的来历如此奇特,如今又自它开始而发生了事,实在有必要去探查一下!”
&&&&白素点头道:“我不反对!”
&&&&我道:“等等连伦的消息再说。”
&&&&连伦的消息又来了。他的电话比我预期的来得早:“没有基度小姐的消息,先生,一位祖斯基警官,想和你讲几句话。”
&&&&我等了一会,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我是祖斯基,我曾在巴黎国际警察总部服务过,见过你几次,只怕你不记得我了!”
&&&&我只好直认:“对不起,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基度小姐失踪的事,是不是有特别疑难?”
&&&&祖斯基道:“是的,第一,她带着价值极高的珍宝  ”
&&&&我立时打断他的话头:“因为身怀巨宝而失踪,还只是普通的案件,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非要我来不可的?”
&&&&祖斯基吸了一口气,在电话中,可以清楚地听到他长长的吸气声。他道:“有!”
&&&&他在说了一个“有”字之后,又停了半晌,我心急,忍不住催道:“是什么,请快说!”
&&&&祖斯基说道:“有,在她退掉酒店的房间之前,她曾经出去过一次,拿着一本包好了的书,向酒店柜台的职员要邮票去投寄。”
&&&&我道:“警官,你的话有问题了,既然是包好了的,谁能肯定那是一本书?”
&&&&祖斯基忙道:“柜台职员说的,他说那形状、大小,是一本书,或者,是一叠纸。
&&&&总之是相类的物件。酒店没有邮票供应,她就问了邮局的地址,走出去,在半小时之后又回来。”
&&&&我忙问道:“她投寄的东西,寄到哪里?”
&&&&祖斯基道:“不知道,她并没有寄挂号,可能只是投入邮筒、邮局当普通的邮件处理,不可能有记录。”
&&&&我想了一想:“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祖斯基道:“是的,可是一个女侍  ”
&&&&我不禁有点冒火,说道:“警官,你说话别一截一截!”
&&&&祖斯基忙道:“对不起,请原谅,实在是事情发生得很乱,所以我才不能一件一件告诉你!”
&&&&我有点啼笑皆非:“好吧,算我刚才没提过抗议,请继续下去。”
&&&&祖斯基这才又道:“酒店的一个女侍,曾经看到基度小姐在包那个邮包,据她说,包的好像是一本书。”
&&&&我叹了一声,道:“警官,是一本书,就是一本书,什么叫作“好像是一本书”?
&&&&祖斯基也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情形是这样,那是一本书  一本书的原稿。那女侍说,她看到的是一厚叠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那好像是一本书,她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
&&&&我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弄明白了姬娜在失踪之前寄出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句稿件,也可能是一包文件,总而言之,是一厚叠写满了字的纸,当然,也可以称之为一本书。
&&&&我道:“我明白了,不论她寄出的是什么,那和她的失踪有关系?”
&&&&祖斯基道:“我无法知道,因为我没有看到过这本书的内容,而且,也不知道她寄给了什么人。”
&&&&我道:“那就将这件事暂且搁在一旁,别把它当作是主要的线索。另外可还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
&&&&祖斯基的声音听来像是很抱歉:“暂时没有,或许你来了之后,会有进一步的发现?”
&&&&我苦笑道:“我不明白何以你们一定坚持要我来。我看不出对事件会有什么帮助!
&&&&祖斯基沉默了片刻,虽然我只是在和他通长途电话,可是我也可以料到他那种犹豫的神色。他显然无法立即回答我这个问题,可是他短暂的不出声,却又表示他还是坚持要我去。
&&&&这种情形使我感到一点:是不是另外有什么隐秘,连伦和祖斯基不肯在电话中告诉我呢?我正想这样问他之际,祖斯基已结束了沉默:“总之,如果你肯来的话,事情一定会有帮助!”
&&&&他这样说法,使我心中的疑云更甚,我道:“好的,我来。”我答应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可是你们别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这样的补充,自然有理由。虽然我认识姬娜,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虽然那只红宝石戒指是我送给姬娜的,但我也不是宝石的真正主人,宝石的真正主人,是那位神秘的米伦太太。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我去了,对姬娜的失踪,能不能有帮助,只有天晓得。
&&&&可是,祖斯基一听到我肯去,他的高兴,出乎意想之外,他先发出了一下欢呼声,接着,又像是发觉自己太以忘形了一样,欢呼声陡地停止,可是又禁不住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我并不是一个感觉迟钝的人,我已经感到,祖斯基的态度,十分不正常。作为一个处理姬娜失踪案的警官而言,似乎没有理由听到一个对案子其实不相干的人肯去和他会面,就高兴成这样子。
&&&&可是尽管我有了这样的感觉,我再也想不到此后事态的发展会如此出人意料之外!
&&&&当然,日后的事,谁也没有法子预料!
&&&&我放下了电话,正在呆想着,白素已来到了我的身前,我道:“荷兰警方坚持要我去一次,我看  ”
&&&&白素笑了起来:“不必向我解释,去好了。我看这次旅行,一定是你所有的旅行中最乏味的一次!”
&&&&我摊了摊手,我也绝不认为整件事有什么怪异之处,只不过是姬娜忽然失了踪而已。
&&&&第二天,我就上了飞机,旅途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记述的,我只是在起飞之前,又和连伦通了一个电话,连伦说他和祖斯基,会在机场接我。
&&&&等到我到了目的地,走出机场,就看到一个金发美男子,高举着写着我名字的纸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半秃的胖中年男子。我迳自向他们走了过去,那秃顶中年男子一开口,那浓重的鼻音,就使我知道了他是连伦先生。我先和连伦握着手,连伦又介绍那金发男子,他就是祖斯基。我一面和祖斯基握着手,一面道:“你好,警官先生,又有什么新的发现?”
&&&&连伦和祖斯基两人互望了一眼,在他们互望之际,可以明显地看出两人的神情,都极其尴尬。
&&&&本来,我们一面寒暄,已一面一起在向外走去,一发现了这一点,我便停止了脚步,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们。两人神情更是不安,祖斯基摊着手:“对不起,不关连伦先生的事,全是我的主意!”
&&&&我不禁心头有点冒火,这两个家伙,有事瞒着我,鬼鬼祟祟,我脸色自然也不会十分好看:“那么,关谁的事?”
&&&&祖斯基道:“是我的事。”他顿了一顿,才又道:“我不是警官!”
&&&&这时,我真的十分生气,祖斯基不是警官!那么他是什么人?他和连伦在玩什么鬼花样?将我千里迢迢,骗到荷兰来,为了什么?
&&&&&!--HTMLBUILERPART0--&  我闷哼了一声,那种受人欺骗的愤怒,不但形于脸色,而且,还十分明显地表现在我紧握着,而且扬了起来的拳头上。
&&&&祖斯基像是未曾料到我的反应会如此之愤怒,他慌忙后退了一步:“请听我说!”
&&&&连伦也忙道:“卫先生,请原谅,请原谅!”
&&&&我冷笑道:“你大概也不是什么珠宝公司的负责人?”
&&&&连伦一听得我这样说,不但胀红了脸,连他半秃的顶门上,也红了起来:“我当然是,而祖斯基,是我们公司的保安主任!”
&&&&我向祖斯基望去,只见他神情尴尬,实在无可奈何,而且充满了歉意。看到他这样情形,我怒火稍戢:“那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祖斯基苦笑了一下:“我们有难以解决的事,想请你来帮助,但又怕你不肯来。”
&&&&我陡地一呆:“不就是为了基度小姐失踪么?”
&&&&连伦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我伸手指着他们两人:“等一等,先弄清楚,我是为了基度小姐的失踪才来的!”
&&&&祖斯基忙道:“当然是!警方、我们公司、我本人,正在尽一切努力,要找她出来!”
&&&&我“哼”地一声:“那么,我还是直接和警方接头好些!”
&&&&我一面说,一面不理会他们两人,迳自向外走去。我实在不喜欢有人向我弄狡狯,我这时,真的打算直接去和警方接触。
&&&&可是我一向外走,连伦急急跟在我的后面,祖斯基的身手看来十分敏捷,他赶过了我,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一直向前走,他一直向后退,一面道:“等一等,卫先生,基度小姐失踪的事,暂时不会有什么进展,可是她那枚红宝石戒指  ”
&&&&我陡地一呆,停了下来。
&&&&祖斯基不由自主,有点气喘:“那枚红宝石戒指,有点事要……你帮忙!”
&&&&我立时向连伦望去,连伦一面抹着汗,一面道:“真对不起,我向你说了谎!”
&&&&我冷笑一声:“红宝石在你这里!”
&&&&连伦道:“是的,基度小姐一来求售,就将戒指脱了下来,放进了我们公司的保险库中。”
&&&&我真正感到怒不可抑,大声道:“浑蛋!你们究竟是关心姬娜的失踪,还是关心红宝石?”
&&&&连伦忙分辩道:“两者都有,请你原谅!”
&&&&我一字一顿:“我不会原谅一个骗子!”我略停一停,又补充道:“不会原谅两个骗子!”
&&&&祖斯基和连伦两人的神情,尴尬之极,因为我讲得十分大声,引得不少人向他们望了过来。
&&&&祖斯基道:“我们也不敢祈求你原谅,只想你来了之后,知道一下不方便在电话中讨论的事实,给我们一点意见,就感激不尽!”
&&&&这时候,我心中一则以气,也一则以疑。祖斯基提到了“事实真相”,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瞪着他,想听他进一步的解释。祖斯基向我走近了一步:“卫先生,请你到我们公司去,才能真正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实在不知道他们在捣什么鬼,可是看他们两人的神情,虽然曾经骗过我,可是这时,又焦急,又尴尬,分明有着极其重大的事不能解决。我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答应你们,但是,好吧!”
&&&&连伦和祖斯基两人,一听到我答应,连声道谢,跟着我一起出了机场。一出了机场,就有一辆大房车驶了过来,我们一起上了车。
&&&&在车上坐定之后,我忍不住“哼”地一声:“我现在的处境,倒像是被什么黑组织的头子弄到他秘密巢穴中去一样!”
&&&&连伦和祖斯基的神情苦涩,对于我的讽刺,都不知如何应付才好。连伦向祖斯基埋怨道:“我早就说过,我们该将一切真相对卫先生说出来,请他帮助!”
&&&&祖斯基道:“或许是,但无论如何,一定要卫先生来才行!”他转向我:“等一会你到了我们公司,你别心急,等我逐步将事实真相告诉你!”
&&&&我冷笑一声:“反正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随你们喜欢怎么样!”
&&&&祖斯基和连伦两人,只是苦笑,忍受着我的讽刺。我见他们无声可出,心中多少也出了一点气。车行大约半小时之后,在一座相当古老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那建筑物有十几道石阶通向大门,在大门两旁,有四个武装警卫,而大门上,则有着“极峰珠宝公司”的字样。我向连伦瞪了一眼:“还好,珠宝公司不是假的!”
&&&&祖斯基让我下了车,跟在我身边:“卫先生,我先请你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保安程序!”
&&&&我道:“有必要么?”
&&&&他道:“完全有必要!”
&&&&我心中陡地一动:“为什么?那枚红宝石不见了?”
&&&&连伦和祖斯基两人,一听得我这样问,都不由自主,震动了一下。那使我几乎可以肯定:我料中了!
&&&&可是接着,他们却又一起摇起头来,神情苦涩,祖斯基说道:“你别心急,一步一步了解事实。”
&&&&我闷哼一声,看来祖斯基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就算逼他,也逼不出所以然来。
&&&&我们一起进了公司,从进门开始,祖斯基就不断向我介绍着整幢建筑物中的保安措施。由于这家珠宝公司中随便一件货物,都价值极高,是以各种各样的保安措施之严密,也有点匪夷所思。我也不准备在这里详细介绍,因为详细情形对整个故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我又必须提出来,因为多少也有一点关连。
&&&&各位只要有这样一个概念就够了,那就是:在公司保安措施防卫之下,任何人,即使是一个超人,也没有可能自它的保险库中偷走任何东西!
&&&&连伦的办公室,在这幢建筑物的二楼,那是一间相当大的办公室,有六个武装守卫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守卫着,因为在他的办公室中,有一个私人升降机,直通在地窖中的保险库。
&&&&办公室的布置,相当豪华,全是古典家俬,当我们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我先老实不客气地在一张丝绒沙发上坐了下来:“好了,究竟事实的真相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吧!”
&&&&连伦和祖斯基两人互望了一眼,连伦来到一座书架之前,按动了一个掣,书架移开,现出了一具保险箱。祖斯基则在我身边,坐立不安,解释着  我早已在他的口中,知道了总保险库是在地窖中,四面有一公尺厚的花岗岩保护  连伦的这个保险箱,是为了业务方便,临时收藏珠宝用的,只要连伦一下班,保险箱中所有的东西,就会被送到保险库去。
&&&&这时,连伦打开了保险箱,从我所坐的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保险箱的大门一打开,里面又分成了许多格小门,连伦再打开了其中的一格小门,自小门之中,取出了一只盒子。我注意到他在取出这只小盒子来的时候,手在剧烈地发着抖,甚至连面肉也在不住抽搐,显然是有极其重大的打击,降临在他的身上!
&&&&他取了那只小盒子在手,转过身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来到我的面前,将那只小盒子放在我面前的几上。直到如今为止,我还不知道连伦和祖斯基两人,究竟在捣什么鬼,所以我并没有伸手去碰这只盒子,只是瞪着他们两人。
&&&&祖斯基道:“请你打开盒子来看一看!”
&&&&我低声闷哼了一声,我实在不喜欢他们在我面前玩花样,但是没有法子,我既然已被他们骗了来,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
&&&&一听得祖斯基这样说,我就伸手,将那只盒子,打了开来。
&&&&那是一只相当普通的放小型饰物的丝绒盒子,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也并不期待在打开它之后,会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可是,当我一打开盒子之后,我却陡地一呆,立时抬头向连伦和祖斯基两人望去。
&&&&在那只小盒子中,放着一枚戒指,而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枚戒指,就是当年米伦夫人的遗物,后来到了我的手中,由我送给姬娜的那一枚。当然也就是姬娜拿来求售的这一枚!
&&&&我一面向他们望去,一面失声道:“那枚戒指!”
&&&&祖斯基的神情,显得十分紧张:“你说“那枚戒指”,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指着戒指:“我说这枚戒指,就是多年前,我送给基度小姐的那一枚!”
&&&&连伦的声音,也因为紧张而有点变化,他道:“请你仔细看看!”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戒指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自盒子中拈出戒指来:“我可以肯定,绝对  ”
&&&&我才讲到这里,下面一个“是”字还未曾出口,就陡地停了下来。这时候,我已更清楚地看清了这枚戒指。
&&&&当年,这枚戒指到我手中的时候,我曾经仔细地观察过。我不但曾留意到那粒红宝石的惊心动魄的美丽,而且,对于戒指的“托”,也曾细心观察过。
&&&&那枚戒指的“托”,铸造得极其精致,托着红宝石的,是一对精细的翼,那么小的一对翼上,甚至连羽毛的纹路也可以辨认得出来。
&&&&这时,在我手中的那枚戒指,毫无疑问,就是当年我送给姬娜的那一枚  或者我应该说,那枚戒指的“托”,一点也没有改变。
&&&&可是,那颗红宝石,我实在忍不住心头的震惊,以致我自己的手,也有点发抖。那颗红宝石,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这时,我只是突然冲口而出:“天!这颗红宝石死了!”
&&&&我用“死了”两个字,来形容一块宝石,任何不是身历其境的人,一定会觉得十分滑稽,甚至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我实在无法再用第二种字眼去形容那颗红宝石。任何以前见过这颗红宝石的人,现在再见到这颗红宝石,都会从心底同意我的说法!至少,这时连伦和祖斯基两人,就十分同意。他们一听到我这样讲,就不由自主,连连点头。
&&&&那颗红宝石,本来是如此晶莹透澈,虽然只是小小一块,可是当你向它凝观,就像是自己渐渐置身于一片血红色的大海。那种光泽、美丽,真是令人神为之夺,心为之惊。
&&&&可是现在,在那么精美的戒指托上面的那一颗,算是什么呢?只不过是一块红色的石头而已,不但毫无光泽,而且是实心的,一点也不通透,甚至可以看出有许多灰色的斑点。老实说,那根本不是宝石,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应该说,我从来也未曾见过这么拙劣的宝石!
&&&&我定了定神:“两位,这枚戒指  ”
&&&&我一面说,一面又取过几上的放大镜来,仔细地检查着戒指的本身,然后,才继续道:“戒指,肯定是原来的一枚,但是红宝石,却换过了!”
&&&&连伦和祖斯基两人,互望了一眼,连伦掏出手帕来抹着汗,他道:“卫先生,请你再看看清楚!”
&&&&我大声道:“何必?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块红宝石,半分不值!我相信,如果有人拿着这样的戒指来向你求售的话,你一定会将他赶出去!”
&&&&连伦苦笑道:“是,可是  ”
&&&&他说到这里,又求助似地向祖斯基望了过去。
&&&&祖斯基道:“请你将事实从头了解。某一天,基度小姐来到公司,要求见公司的负责人,连伦先生接见了她,她说明了来意,取出了那枚红宝石戒指,连伦先生从事珠宝业二十多年,一看就可以看出,她取出来的那枚戒指,是稀世奇珍、世上罕见的红宝石”
&&&&我听他讲得这样详细,大是不耐烦:“我对于连伦先生鉴定宝石的能力绝不怀疑,你能不能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点说?”
&&&&谁知道祖斯基这家伙竟然道:“不能,你一定要明白了所有的程序,才能明白整件事情的怪异!”
&&&&我瞪着他,如果不是最后提及了“怪异”,我真想站起身来一走了事。既然事情有“怪异”之处,那我自然不妨慢慢听他从头讲起。
&&&&我取过了一支烟来,燃着,靠在沙发背上,使自己坐得舒服一点。
&&&&祖斯基道:“尽管连伦先生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稀世奇珍,但是他仍然按照程序,动用了仪器,来测度这颗宝石。请注意,在测度的时候,绝没有将宝石自戒指上取下来,因为镶制不但精美,而且牢靠,你也可以看得出,并不容易将宝石除下来!”
&&&&我点了点头,接着,由一面在不断抹汗的连伦先生继续讲下去。他似乎出汗越多,或者越是紧张,讲话时的鼻音就越是浓重,听来像是有一群蜜蜂在他喉咙之中打转。
&&&&连伦先生道:“我们的仪器检验设备全世界最先进。检验的结果是,这枚红宝石的一切,都合乎最最严格的要求。换句话说,那是一颗毫无瑕疵、十全十美的好红宝石!
&&&&我“哼”了一声:“本来就是,又何必用什么仪器来检验!”
&&&&连伦先生不理会我:“当我肯定了宝石的品质之后,就开始议价。本来,在这个程序之中,应该将宝石自戒指上脱下来,这样,才可以知道它精确的重量是多少。但是我觉得戒指本身也极其精美。而且宝石的质地,既然这样独一无二,大小、重量都不成问题了,所以,我没有那么做。”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才又继续道:“请注意,宝石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戒指!”
&&&&我仍不明白他这样强调是为了什么,只好点头,表示已注意到了。
&&&&连伦又道:“我们议定了价钱,我就提议基度小姐将这枚戒指,留在我们的保险库里,只要有了宝石来源的证明,就立即付款,她同意了!”
&&&&连伦讲到这里,现出了一种极其懊丧的神情来,伸手打着自己的秃顶:“我真不应该那样提议,甚至基度小姐提出,我也应该拒绝!”
&&&&我有点生气:“先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连伦指着盒子中的戒指:“结果如何,你已经看到了!”
&&&&我道:“我仍然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语气,听来已相当严厉,而连伦先生也一副亟于解释的神气,祖斯基双手摇着:“一步一步来,连伦先生,这样,卫先生才会明白。”
&&&&连伦瑞了几口气:“好的。当时 我就召来了摄影人员,对这枚戒指摄影,这是重要的珠宝,而且暂时又不属于我们公司的,存放进保险库时的必要手续。”
&&&&我又点头表示明白,连伦续道:“照片一共有八款,从八个不同的角度来拍摄,而且,可以放大六十倍!”
&&&&他讲到这里,向祖斯基望了一眼,祖斯基站了起来,走近一个框子,打开框来,按动了几个掣,对面的墙上,有一幅巨大的银幕垂下,办公室中的灯光暗下来,银幕上立时出现了那枚戒指的正面,放大了六十倍的情形。那块红宝石,在放大了六十倍之后,即使是放映出来,也足以映得全室皆红,连人的肌肤,都成了红色。
&&&&我吸了一口气:“不错,这才是原来的宝石,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红宝石!”
&&&&祖斯基和连伦两人,都苦笑了一下,而我,则只在心中感到好笑。他们讲了半天,我对整件事,当然已有点眉目了。
&&&&这枚戒指,在进了保险库之后被人掉了包。换了一枚一文不值的,难怪他们紧张!
&&&&我想整件事就是这样,而且,他们多半还怀疑那是姬娜的一种行骗手法!试想,如果姬娜这时忽然出现,说是不卖了,要取回那枚戒指,他们怎么拿得出来?这时,整家珠宝公司的名誉破产,他们自然心中焦急。
&&&&虽然我不见姬娜已然很久,但是我仍然无法想像,姬娜会是这样的一个骗子。所以,我心中尽管已经想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并不出声,只是听他们如何下结论。
&&&&连伦又道:“当天,宝石进了保险库,我立即写信给你,卫先生,请你提供这颗宝石的来源,基度小姐作为公司的贵宾,住在酒店。”
&&&&祖斯基接下去:“你的回信久久不来,我们又打了一封电报给你,仍然没有回音,连伦先生已几乎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因为那颗宝石  ”
&&&&连伦道:“宝石实在太迷人,我每天都拿出来,审视一小时,还舍不得将它放回去!”
&&&&我忍不住“哼”地一声:“每天拿进拿出,自然容易出毛病!”
&&&&连伦胀红了脸,祖斯基道:“不可能的,你听下去,就会明白!”
&&&&我没有再出声,自然一副不屑的神色。
&&&&连伦注意到了我的神情,苦笑了一下:“后来,你的电话来了,我当然极其兴奋。
&&&&在我告诉你基度小姐的电话之后,我也立即和基度小姐联络,可是发觉她已经离开了酒店!”
&&&&他讲到这里,气息急促起来,说道:“卫先生,或许这是我从事珠宝生意多年来的本能,一知道基度小姐离开酒店,就立即想到,那颗红宝石可能出问题!”
&&&&我听到这里,心中起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厌恶之感,所以我立时以十分不客气的语调道:“连伦先生,你这种本能,的确有异于常人,常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定关心基度小姐的下落,而你却只关心那颗红宝石!”
&&&&连伦先生再度胀红了脸,给我的话,弄得出不了声。祖斯基则有点愤然道:“你这样指责不公平,事实上,连伦先生一感到事情有不对头之处,立即从保险库中取出那枚红宝石戒指来,戒指上的红宝石,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我霍然起立:“等一等,两位,你们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说明,是她在向你们行骗?”
&&&&祖斯基也站了起来:“如果我们只是像一般保安人员那样,草率地下结论,那就一定是这样,可是我们却十分详细地考虑过,所以,才冒认警方人员,请你来协助解决这个难题。”
&&&&我冷笑道:“我看不出你们有什么难题,宝石是在你们的保险库中失去的!”
&&&&祖斯基挺了挺身:“宝石没有失去!”
&&&&我瞪着他:“没有失去?”
&&&&祖斯基道:“还是那颗红宝石,只不过它变了,从一颗稀世之宝,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我一听得他那样说,真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来,可是一看到他们两人严肃的神情,我知道他们必然有根据,才会这样说的,所以忍住了笑,想了一想:“是不是你们对自己的保安设施太有信心了?”
&&&&祖斯基道:“不是,现在,你已经了解了全部事态的发展过程了,请你比较这些幻灯片!”
&&&&他一面说,一面又按下了几个掣,银幕上,立时出现并列的图片,右半边,是我已经看过的,放大了六十倍的红宝石戒指。左半边,也是放大了六十倍,就是如今在盒子中的那枚戒指。
&&&&在我的想像之中,红宝石既然变成了石头,那么,一定是整枚戒指全被人换过了的,可是这时,我一看到并列的图片,就不禁吸了一口气。我自信是一个观察力相当敏锐的人,如今我看到的两幅图片,我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那实实在在,是同一枚戒指!
&&&&祖斯基不断地按着掣,幻灯片转换着,每一次,都是两枚戒指并列,由同一角度拍摄出来的照片。等我看到第六幅之际,祖斯基道:“卫先生,请你注意戒指上的那一根黑色的丝线。”
&&&&那是一根极细的丝线,其实也不是丝线,只不过是从丝线质的衣服上勾下来的一股丝,如果不是放大了六十倍,肉眼根本看不到。这股丝,嵌在戒指的“托”和宝石之间,呈弯曲形,而在两幅图片上,都有着同样的一股丝。这证明了祖斯基的话是对的,戒指并没有被掉换过,甚至戒指上的宝石,也没有被撬下来过,戒指根本没有动过,只不过是红宝石忽然变成了石头。
&&&&接下来,我又看了近十幅图片,图片上一切最细微的地方,完全相同,已经完全可以证实这一点。
&&&&等到图片放完,连伦和祖斯基两人,都向我望来:“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用力以手抚着脸,呆了好一会,才道:“是的,还是那枚戒指,没有换过,宝石也没有取下来过。”
&&&&连伦先生吁了一口气,神情疑惑之极:“但是为什么价值连城的红宝石,会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我眨着眼,对连伦的这个问题,全然无法回答。
&&&&连伦的双手紧握着:“那……戒指上,本来绝对是一颗极品红宝石,一定是,别说经过仪器的详细检查,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为什么会变?卫先生,这枚戒指的来历,究竟怎样?”
&&&&我也无法回答连伦的这个问题,因为要详细说这枚戒指的来历,实在太花时间!我只好反问道:“请问,你在怀疑什么?”
&&&&连伦喃喃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祖斯基道:“在这些日子内,我已经请教了不少专家。我问的问题是:红宝石是不是在某种的情形下,会变成普通的石头。”
&&&&我吸了一口气:“在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有可能的,例如碳,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会变成钻石,钻石在某种巨大力量的冲击下,自然也会变成它的同位异素体。可是这种变化,只能在巨大的原子反应炉中发生,你们的保险库  ”
&&&&祖斯基道:“是的,你的答案,和我所得到的专家答案是一样的,这些日子来,红宝石显然没有发生变化的条件,一点也没有!”
&&&&祖斯基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剩下来的,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因为根据逻辑来分析,的确是只剩下这一个可能了。
&&&&我没有出声,祖斯基道:“剩下来的唯一可能是,这戒指上所镶的,根本就不是红宝石!”
&&&&当祖斯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反应十分坚定,因为我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反倒是连伦先生,发出了一下呻吟声。
&&&&祖斯基提高了声音:“那不是红宝石,只不过是极度类似红宝石的一种东西,卫先生,你知道它的来历,这样说法,是不是对?”
&&&&我深深地吸着气,思绪十分混乱。祖斯基的话,简直已十分不客气,指责我在用一种极类似红宝石的东西在欺骗他们!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应该为自己辩护!
&&&&但是我立即想到那枚戒指的来历,这枚戒指原来的主人米伦太太,坚持她由太阳系中的一颗行星上起飞,去实行探索太空的任务,结果她回到了她出发的地方,可是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什么都变了。我曾和很多人研究过,有的人说,米伦太太可能是地球上几十万年,甚至几亿年前的“上一代”的人。也有人说,她可能是地球上几千年几万年之后的“下一代”人。
&&&&还有一个很特别的说法,提出这个说法来的,是一个天文学家,他说,宇宙是对称的,有正反,或阴阳两面,每一个星球,都有和它本身完全相同的“影子”,就像是人在镜子前一样,而米伦太太,就是从地球的“影子”中来的。
&&&&最后一个说法,自然玄妙得令人不可理解,但不论如何,米伦太太的来历是一个谜,这枚红宝石戒指的来历,也是一个谜。
&&&&戒指上所镶的,是不是真是一颗红宝石?我也不能肯定。可能它和地球上的红宝石完全一样。但也可能,在种种方面都十分相似,但有一点不同,而就是这一点不同,使它会在忽然之间,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祖斯基一直望着我,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在想了好几分钟之后,才道:“我非常佩服你的想像力,你所想的有可能!”
&&&&祖斯基像料不到我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连伦大声道:“那是红宝石,毫无疑问,那是红宝石!”
&&&&我摊了摊手:“连伦先生,红宝石不会在保险库中,变成一块普通石头!”
&&&&连伦惊讶得瞪大了眼:“卫先生,你不知道,如果那根本不是红宝石,你……你…
&&&&我很镇定,如果那不是红宝石,我当然可能犯上欺诈的罪名,但是我早已想妥了解决的办法,是以我不等他说完,就道:“整件事中,你的公司究竟损失了多少,我全部负责!”
&&&&连伦和祖斯基互望了一眼,祖斯基道:“这个问题不大,问题是如果基度小姐”
&&&&我挥了挥手:“我保证基度小姐决不会再来麻烦你们!在我付清了钱之后,你们公司和这枚戒指,不再发生任何关系。”
&&&&他们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我已取出支票簿来,道:“我应该付你们多少?”
&&&&连伦先生喃喃地说了一个数字,我签好了支票,将支票交给了他,同时,取过了那枚戒指,放进袋中,站起身来:“事情告一段落了?”
&&&&连伦道:“是的!是的!”
&&&&祖斯基皱着眉,没有表示什么。我向外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我去找寻基度小姐,我想你们不会再对她有兴趣!”
&&&&祖斯基和连伦没有说什么。我走出了珠宝公司,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正在考虑该怎样采取步骤去找姬娜之际,祖斯基忽然追了出来,来到了我的身边。
&&&&&!--HTMLBUILERPART0--&  我望了他一眼,他道:“我在学校,学的是化学、物理。而我的业余兴趣是天文、写作。”
&&&&我没有反应,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忽然对我这样说是什么用意。他继续道:“所以,既有科学知识,又有丰富的想像力!”
&&&&我笑了一下:“现在你在想什么?我已成功地制造出了一种极像红宝石的物质,将它冒充红宝石,到处去招摇撞骗?”
&&&&祖斯基的神情,在刹那之间,变得极其尴尬,那自然是由于我说中了他心里话的缘故。他有点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请原谅,这是我职业上的怀疑!”
&&&&我有点讥嘲地道:“一个有想像力的保安人员的职业怀疑!”
&&&&祖斯基道:“事实上,你愿意用这样的方法了结,也很使人怀疑!”
&&&&我叹了一声,想了一想:“祖斯基,我需要你帮助,如果我告诉你这枚戒指的来历,那是一个极其奇异的故事,你愿不愿意相信?”
&&&&祖斯基的态度十分诚恳:“那要看你的故事怎么样。”
&&&&我拍了拍他的肩:“我先要找一个地方休息,而且,要和警方取得联络。”
&&&&祖斯基道:“我一直和警方有联络,你可以住到我家来休息。”
&&&&我们互望着,觉得他可以信任,就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走向停车场,上他的车子。
&&&&在到了他的住所,喝了一杯酒之后,我就向他讲述那枚戒指的来历,和有关米伦太太的事。
&&&&祖斯基十分用心地听着,有时发出一些问题。等我讲完,他双手挥着,在团团打着转,转了十七八个圈之后,才苦笑道:“你见过这位米伦太太?”
&&&&我有点愤怒:“当然见过!”
&&&&祖斯基叹了一声:“她真的那么美丽?比基度小姐更美丽?”
&&&&我呆了一呆,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姬娜如今是什么样子,我完全不知道,听祖斯基那样说,姬娜一定极其美丽出众!
&&&&我道:“我很久没见她了,问题是,你相信了我的故事?”
&&&&祖斯基点了点头:“是的,这证明戒指上的东西,可能根本不是红宝石,只不过性质和红宝石极相类的一种物质!”
&&&&我道:“我也感到有这个可能,所以才愿意这样解决这个问题。”
&&&&祖斯基的神情充满了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成了石头?会不会是什么放射性的物质,经过若干年之后,放射性的元素,起了变化?”
&&&&我的思绪十分混乱:“任何可能都有!你曾化验过这块石头?”
&&&&祖斯基道:“当然没有,连伦先生不会容许我这样做,我们是不是应该  ”
&&&&我道:“对了,先去化验这块石头,看它现在是什么。但最重要的是找到姬娜。这些年来,她是戒指的主人,戒指上的红宝石究竟有什么变化,自然也只有她最明白!”
&&&&祖斯基叹了一声:“应该是这样!”他略顿了一顿,有点抱歉似地望着我:“我以为已经有人成功地制造了可以骗过最好的仪器和专家的假宝石,珠宝业的末日到了!”
&&&&我摇着头:“谁知道!或许那颗红宝石,根本就是假的!”
&&&&祖斯基也苦笑了起来,我取出了那只盒子,将盒盖打开。戒指上只是一块普通的红石头。
&&&&我道:“我对本地的情形不熟,化验工作要由你去进行。”
&&&&祖斯基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宝石来:“可以,你要和警方联络,我介绍你去见专调查失踪的一位警官,他的名字叫莫勒!”
&&&&我“哦”地一声:“荷兰的莫勒警官,世界十大优秀警官之一!”
&&&&祖斯基道:“正是他,他知道你的身份,事情进行起来,就会容易得多!”
&&&&由于我急切想知道有关姬娜的一切,所以我也急于会晤莫勒。祖斯基和莫勒通了一个电话,莫勒是急性子,他在电话中要求先和我讲话,当我拿起电话来时,听得他道:
&&&&“你快来,关于基度小姐失踪,有一些十分有趣的资料!”
&&&&祖斯基送我到警局总部的门口,他去找化验所,我进门,一位警员带着我,到了五楼莫勒的办公室。
&&&&莫勒在荷兰警察总署的地位,有点像我所熟悉的杰克上校,凡是疑难杂案,他都处理,他的办公室大得惊人,也乱得惊人。我才一进门,就被他强有力的手握住,互相打量着对方。
&&&&他身材高大,满面红光,一望而知精力极其充沛。莫勒警官是一个十分出名的人物,破过许多桩奇案,是国际公认的最出色的警务人员。他一面摇着我的手,一面道:“我们还要作介绍么?我看不必了!”
&&&&我同意道:“是的,不必浪费时间。你说的有趣的资料是  ”
&&&&莫勒将我带到了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之前,将一个文件夹推到了我的面前:“你自己看!”
&&&&莫勒办事十分爽快,当然我也绝不拖泥带水,是以我立时拽过一张椅子,坐下,打开了文件来。
&&&&在我看文件之际,莫勒自顾自在处理他的工作。文件夹中,是莫勒在姬娜失踪之后,向墨西哥有关方面,要来的资料。我才看了一页,心中就充满了疑惑,抬起头来,向莫勒望去。那时,莫勒正在打电话,他向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再看下去。
&&&&我不禁越看越奇,墨西哥方面,有关姬娜·基度的资料,说姬娜在出世后不久,就跟随父母,离开了墨西哥,到了东方某地去侨居,她的父亲死后,她的母亲带着她,回到了墨西哥,在回来之后,母女两人的生活,异常富裕  这一点,我知道,由于我收购了米伦太太的遗物,使姬娜母女得了一大笔钱。我曾在墨西哥市的街头,见到她们坐在豪华的大房车中招摇过市。
&&&&自那以后的事,我不知道。资料说,姬娜回国那年,是十岁。到十二岁,她突然失踪。那是十年之前的事。
&&&&姬娜在十二岁那年失踪,今年二十二岁。
&&&&奇就奇在,姬娜自那一年失踪之后,她的母亲曾尽了一切努力寻找,墨西哥警方也尽了一切努力,可是姬娜却像是消失在空气之中一样,一直未曾再出现过。
&&&&当她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在荷兰的极峰珠宝公司中!所以,当莫勒向墨西哥警方去查姬娜的资料之际,墨西哥方面,反倒十分奇怪,因为一个人失踪了十年,在法律上而言,是已经“死亡”了!
&&&&这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我以为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和姬娜联络,再也料不到,姬娜竟然失踪了整整十年之久!
&&&&这十年,她在什么地方?而十年之后,她又为什么忽然冒了出来?
&&&&这其中,实在有太多疑问!
&&&&我再翻阅着,其中有一部分是有关当年姬娜失踪之后,警方详细搜寻的经过。姬娜的那一次失踪,全无来由的,中午离开了住所,从此就音讯全无。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是看到她下了一辆公路车,那辆车是驶向墨西哥南部的。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迷惑之至。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忽然失踪?而且一失踪就是十年之久?而且,这其中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又抬起头来:“如果这些资料是可靠的  ”
&&&&莫勒立时道:“我们绝无理由怀疑这些资料的可靠性,它由墨西哥警方供给。”
&&&&我道:“好,那么,基度小姐来荷兰,用什么证件?”
&&&&莫勒道:“墨西哥护照,而且,护照上的照片,是最近的!”
&&&&我瞪着眼,莫勒笑着,解释道:“她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美女,所以机场的检查人员,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一位检查她护照的人员说,护照上的照片,和真人一样美丽!”
&&&&我吸了一口气:“在那样的情形下,使用的如果是假护照,一定很容易瞒过检查人员了?”
&&&&莫勒道:“可以这样说,因为墨西哥方面说,并没有发护照给姬娜·基度的纪录。
&&&&护照的真实性,肯定有问题。”
&&&&我苦笑了一下:“那么,她从何而来?”
&&&&莫勒挥了一下手:“问得好,航空公司的记录,一直追查上去,她自巴黎登上荷兰航空公司的飞机飞来此地。之前,是在里约热内卢上机的。”
&&&&我扬了扬眉:“巴西!”
&&&&莫勒道:“是,在巴西之前,她来自法属圭亚那,在这之前,就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了。”
&&&&我皱着眉,法属圭亚那,似乎和姬娜的童年,不发生任何联系。我道:“会不会她一直在墨西哥?法属圭亚那离墨西哥并不远!”
&&&&莫勒道:“没有人知道,也无法猜测。”
&&&&我放下了文件夹:“事情越来越怪,姬娜的再出现,彷彿就是为了到这里来,将一枚戒指卖给极峰珠宝公司!”
&&&&莫勒盯着我:“你已经到过珠宝公司了?关于那枚戒指,据说价值极高?”
&&&&祖斯基曾对我说过,戒指忽然之间,变得一文不值,珠宝公司方面,严守秘密,警方不知道。而且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后,也不想外界知道,所以这时,我只是含糊地道:“可以说是!但是戒指本身,绝不是引起她失踪的原因!”
&&&&莫勒来回艘了几步:“不被他人所知,偷偷离开荷兰,有一千条路可以走,我只相信她已不在荷兰了!”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看来,事情远远比我想像更复杂和神秘!
&&&&莫勒摊着双手,表示他已无能为力,我除了请他继续查访之外,也无法可施,只好告辞。
&&&&离开了警局,回到了祖斯基的住所,祖斯基还没有回来,我坐在沙发上思索,但是对整件事,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等了约莫一小时,祖斯基回来了,神情沮丧,我忙道:“化验的结果怎样?”
&&&&祖斯基将放戒指的盒子,用力抛在沙发上:“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我忙道:“普通到什么程度?”
&&&&祖斯基瞪着眼:“是普通的花岗石!”
&&&&我苦笑了一下:“红宝石会变成花岗石?或者说,是什么东西会变成花岗石?”
&&&&祖斯基并没有理会我,我走向他:“你已经知道了这枚戒指的来历,这就是说,你已经牵涉在这件事中,不能脱身了!”
&&&&祖斯基苦笑道:“我要负什么责任?”
&&&&我道:“暂时我还不能说,至少,你应该继续调查姬娜的下落!”
&&&&祖斯基喃喃地道:“我一直在进行调查,可是莫勒难道没告诉你,姬娜已经离开荷兰了?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她失踪前寄出的那叠写满了字的纸!要是能知道她寄给什么人,那就好了!”
&&&&如果姬娜已离开荷兰,那么,我再在这里耽下去,也毫无意义。
&&&&我要和白素联络一下,因为我来的时候,不知道姬娜根本已经失踪十年之久。看来,姬娜的失踪,和她的再出现,到再失踪,其间充满了神秘,正等待我去探索。关于这一切,我都有必要和白素商量一下,再作打算。
&&&&当电话接通之后,我还没有说什么,白素已经急急道:“你早该和我联络了!”
&&&&我呆了一呆:“什么事?”
&&&&白素道:“昨天,收到一个邮包,从荷兰寄出来,给你的!”
&&&&我一听得白素这样讲,整个人直跳了起来,对着电话大嚷道:“荷兰寄出的邮包?
&&&&那是什么?天,不见得会是一本书吧!”
&&&&白素的声音充满奇讶:“咦?你凭什么灵感知道那是一本书?”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你拆开来了?”
&&&&这时我这样问,决没有丝毫的见怪之意。我反倒希望白素已经拆开来看过,证明那的确是一本书。
&&&&白素回答道:“没有,我没拆,可是一拿上手,谁都可以猜着纸包内的是一本书!
&&&&我又吸了一口气:“寄件人是姬娜·基度?”
&&&&白素道:“我不知道,并没有写寄件人的姓名地址,我只是在邮戳上知道它是从荷兰寄来的,奇怪,你怎么会猜到是一本书?已经找到姬娜了?”
&&&&我道:“没有,说来话长,你立刻将邮件拆开来,看看那究竟是什么。”
&&&&白素答应着,我等了大约一分钟,听到撕开封纸的声音,我心中十分紧张。
&&&&这包邮件,是姬娜在失踪之前寄出的。我早已肯定,这件邮件对姬娜的失踪,对整件事,是一个极其重大的线索,可是再也料不到,姬娜邮件的收件人竟会是我!
&&&&本来,人海茫茫,可以说任何人都绝对没有办法再找到这邮件。而今,收件人既然是我,那事情就极其简单!
&&&&我欣庆着事情的顺利,同时,也急于想知道那本“书”的内容是什么,因为据酒店的女侍说,那还不是“书”,只是一叠写满了字的纸。
&&&&我连催了两次,白素都没有回答我,然后,我突然听到她发出了“咦”的一声。
&&&&那一下声音,虽然远隔重洋传来,但我立时可以肯定白素的神情,一定充满了惊讶。我忙道:“怎么了?那是什么书?”
&&&&白素道:“我不知道!”
&&&&我大声道:“书在你手中,你怎么会不知道!”
&&&&白素道:“是的,可是我相信,书如果在你的手里,你也一样不知道!”
&&&&我投降了,忙道:“别打哑谜了!”
&&&&白素道:“那不是一本书,我猜……那应该称为一叠稿件。”
&&&&我道:“是书也好,稿件也好,你不知道它的内容?那怎么会?”
&&&&白素道:“太简单了,我看不懂写在上面的字!”
&&&&我呆了一呆,本来,这是最简单的原因,手上有一本书或是一叠稿件,而不知道它的内容,除了看不懂外,还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过由于我素知白素对各国文字,都有相当深刻的研究,所以一时之间,想不到这一点而已。
&&&&姬娜是墨西哥人,如果她要为一本书,当然应该用西班牙文,而白素精通西班牙文。
&&&&我呆了片刻:“是什么文字?”
&&&&白素道:“我不知道,我从来也未曾见过这种文字,弯弯曲曲,写得跟天书一样!
&&&&我不禁有点啼笑皆非:“你见过天书么?”
&&&&白素笑道:“别挑剔,遇到自己看不懂的字,习惯上总是那样说法的!”
&&&&这时,我心中疑惑到了极点。世界上,当然有白素不认识的文字,可是,就算不认识,总也可以说出那是什么文字来。不识俄文的人,看到俄文字母,总多少也可以认出一点。
&&&&可是,白素却说她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文字!只是“弯弯曲由地像天书”!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不见得会是古时代的中国蝌蚪文吧!”
&&&&白素道:“我不知道,看来倒有点像!”
&&&&我的思绪一时之间十分乱,我迅速地转着念:“别管它是什么文字,你带它,立刻来,和我会合!”
&&&&白素道:“有必要?”
&&&&我道:“有!”我随即将姬娜在十二岁那年,不知所踪,一直到十年之后,才冒了出来,然后又失踪的事,向白素提了一提,然后说出了我的打算:“我打算循她来到荷兰的路线,一直追寻上去。事情比想像复杂得多,也神奇得多!”
&&&&白素想了一想:“好的,我尽快赶来。”
&&&&我放下了电话。
&&&&白素说“尽快赶来”,她一定会争取每一分钟时间,但是万里迢迢,我想最快也得两天。在这两天中,我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只是不断翻来覆去地看着那枚戒指。
&&&&戒指上的红宝石肯定未曾移动过。
&&&&同时,我也不断和莫勒警官联络,订好了到巴黎去的机票,白素在第三天来到,见她第一件事,便是伸出手来。白素立时打开手袋,将那本书取了出来。
&&&&那的确不是书,只是一叠稿件,用的纸张十分杂,有的是粗糙的报纸,还有的,甚至是拆开的烟包,字就写在烟包的反面。不过,用杂乱的莫名其妙的纸张写的,都经过整理,贴在大小相同的纸上。
&&&&用来书写那叠稿件的书写工具,也多得离奇,有原子笔、钢笔、铅笔,有几个大字,甚至用唇膏。可以肯定,这一叠稿件,决不是一口气写成的,前后可能相隔了很久,写作者似乎随时随地,兴之所至就写。
&&&&稿件一到手,我就迅速地翻阅着,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字,可是,我却一个字也认不出!
&&&&白素在我身边:“不必研究,根本无法明白这是什么文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文字,我知道!”
&&&&白素点点头:“是的,我也很熟悉,你在米伦太太的遗物之中,曾经得过一本有图片的小本子,看来像是我们常用的记事簿,上面也写着很多这样的文字!”
&&&&我立时道:“不错,这是米伦太太的文字!”
&&&&白素道:“不是姬娜写的,是米伦太太写的!”
&&&&我摇头道:“不,木伦太太已经死了!”
&&&&白素道:“你说她死了,事实上,她不过失踪了而已!”
&&&&我大声道:“不!当时,我肯定她已经死了!”
&&&&我一面说,一面想起多年前的情形来。米伦太太的来历如何,我至今不能肯定。只知在一项极其壮观的宇宙飞行中,她和她的丈夫,来到了地球。而到了地球之后,米伦先生失事死亡,她一个人活了下来,活在一个她完全陌生,丝毫不了解的环境中。最痛苦的是,她一抬头,就可以见到她熟悉的一个发光恒星(太阳),又可以每晚见到她熟悉的一个行星卫星(月亮)。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找到失去的一切。
&&&&她与世隔绝地,凄凉寂寞地生活了十年,终于因为忍不住痛苦,而想自杀。可是好心的基度先生(姬娜的父亲),却只是将她放在一艘小船中,任由她漂流出海。在海上,她被一艘某国的潜艇所发现,把她当作了间谍,我是在潜艇中和她见面的。
&&&&后来,我和她一起逃出了那艘潜艇,漂到了一个小荒岛上,她就在那个小荒岛上死去,或许是因为心力交瘁,我不能确切地知道她的死因,但她毫无疑问是死了。她一头金发,散在海藻之间的情形,给我的印象异常深刻。
&&&&在荒岛上,我因为极度疲倦而睡去,等到醒来,米伦太太的尸体不见了!当时正在涨潮,她的尸体,毫无疑问,给潮水卷走,永远消失在大海之中!
&&&&我默然地回想着往事,直到我又向白素望去,她才道:“是不是米伦太太没有死?
&&&&我摇着头:“或许,这是米伦太太以前留下来的,姬娜一直保存着。”
&&&&白素道:“决不是!”
&&&&我有点惊讶她何以这么肯定,白素立时道:“有一段文字,写在一张香水包装纸上,这种香水,面世不过三年。”
&&&&白素十分细心,观察到了这一点,对问题确然很有帮助,至少可以肯定,那些文字,决不会是米伦太太写的,因为米伦太太出事十二年了。
&&&&白素道:“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米伦太太没有死,还活着,而另一个,这些字,是姬娜写的。”
&&&&我立时道:“我不认为姬娜会写这种文字,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找了多少人,想弄懂那些文字的意义而没有结果?”
&&&&当时,在整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曾努力想弄明白两件事。一是米伦太太的来历,我和很多人谈起过,都没有结果。另一件,是想弄清楚写在记事本中的文字,记载着一些什么。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我和白素不知拜访了多少文字学家。最后,一位文字学家叫我将记事本留在他那里,给他慢慢研究。当时,他告诉我,这种文字,可能在人类对文字的知识以外。他还曾举过例,说:例如一个字,在人类对文字的知识而言,是代表着一样东西,一个动作,一种感觉,或是其他可以得知的物事。但这种文字,一个小圆圈可能代表着许多想要表达的语言!
&&&&我当时答应了那位文字学权威,将那本记事本留在他那里。可是不到一个月,这位专家的住所,突然发生了火灾,不但专家被烧死,连他住所内所有的物件,也全然付诸一炬。
&&&&从那件事之后,我向人讲起有这样一本记事本,也没有人相信。
&&&&有过当年的经验,使我和白素两人都知道,想找世上任何人来解释这些文字的内容,根本没有可能。只有找到姬娜,才能得到答案。
&&&&白素又补充道:“除了这些看不懂的文字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文字!”
&&&&我叹了一声:“姬娜也真怪,她为什么不说明一下这些文字的来龙去脉?”
&&&&白素摊了摊手,我想了一会,就在机场,和祖斯基、莫勒各通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不再向他们告辞,就此别过了。
&&&&我在机场上,等候着最快的一班班机,那是一小时之后的事,我和白素在候机室消磨了这一小时,不断讨论着姬娜将这叠文稿寄给我,究竟是什么意思?照常理来推测,自然是想我阅读,但是难道她不知道根本没有人看得懂这种文字?
&&&&用这种文字写成的稿件,像天书一样,谁看得懂?
&&&&&!--HTMLBUILERPART0--&  第二天,我们到了巴黎。巴黎对白素来说,再熟悉也没有了,来接机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一见到我们,就呵呵笑着,将我们两人搂在一起,对着白素道:“卫斯理在找一个墨西哥美女的下落,你可得小心点!”
&&&&白素道:“尚塞叔叔,别开玩笑,你可查到什么?”
&&&&尚塞叔叔是一个退休了的警务人员,神通极其广大,对他来说,托他查一个曾在巴黎经过,或者住过的人,轻易之至。
&&&&尚塞叔叔一挥手,手指相叩,发出“得”的一声叫:“当然有,这位美女,见过她的人都不容易忘怀。”
&&&&他一面说着,一面自衣袋之中,取出了一本记事簿来,翻着,我们一面说,一面来到了酒吧,我替他叫了一杯酒,尚塞叔叔一面喝着酒,一面看着记事簿:“基度小姐是乘搭头等机位,自里约热内卢来,她的行李相当简单。事实上,检查她行李的关员,我怀疑他究竟是不是注意了她的行李,他只是告诉我基度小姐是如何动人!”
&&&&我点了点头,耐心听着。
&&&&尚塞叔叔又道:“这位美女的经济似乎十分充裕,她住一流大酒店,有一件事相当怪,她付现金,而不是用信用卡付账!”
&&&&白素问道:“付什么国家的现金?”
&&&&尚塞叔叔有一种自鸣得意的神情,道:“法郎。她不是携带现金进入巴黎,而是从里约热内卢的一家银行汇来的。总数是两百万法郎。里约的那家银行,是市立第一银行。你们可以多一个线索。”
&&&&他又喝了一口酒:“在酒店中,她逗留了一天,曾经外出过三次。”
&&&&我道:“你查得真清楚。”
&&&&尚塞叔叔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连她三次外出,是去什么地方的,都查清楚了。那是由于酒店司机对她印象深刻之故。”
&&&&我忙问道:“她到了什么地方?”
&&&&尚塞叔叔道:“到了两家著名的珠宝公司,去求售一枚极品红宝石戒指,据那两家珠宝公司说,这颗红宝石,简直是稀世奇珍,由于太名贵了,那两家珠宝公司甚至不敢出价钱,而全都建议她到荷兰去,找一家更大的珠宝公司。”
&&&&我点头道:“是的,她的确去了荷兰,你才说了两处,还有一处地方是  ”
&&&&尚塞叔叔皱着眉:“还有一处地方,十分古怪。”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倒并不觉得特别,因为姬娜的一切行动,本来就十分古怪。
&&&&略顿了一顿,又解释道:“我本来不相信她会到这种地方去,可是司机却指天罚誓,而且事后也找到了她见过的那个人。”尚塞有一个缺点。就是讲述起事情来,不怎么肯直截了当。而且,我和白素都知道,越是催他,他越是圈子兜得远,所以我们都不出声。他又停了一停,然后用一种十分紧张的语气道:“她到了一家殡仪馆!”
&&&&我陡地一呆,姬娜的行径,虽然古怪,但是我却再也料不到她会到殡仪馆去!姬娜在巴黎是一个陌生人,绝少一个陌生人在一个陌生城市,会去造访殡仪馆!白素显然和我有同感,我们都出现了十分惊讶的神情来。
&&&&尚塞叔叔又道:“你们猜她到殡仪馆去干什么?她要求会见一个殓葬专家,那个殡仪馆中,恰好有一位这样的专家在  ”
&&&&他讲到这里,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我一直到现在,才知道真有这样一种职业!”
&&&&白素瞪着他:“你再不爽爽快快讲,我们就直接去问那个专家!”
&&&&尚塞眨着眼:“好!好!她去问那位专门处理尸体的专家,有什么简易的方法,可以保持尸体不坏。”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当一个人,向一个专家请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之际,那至少表示,有一具尸体,需要作不变坏的处理。不然,决不会无缘无故去问这种问题。令我们疑惑的是:姬娜要处理什么人的尸体?真是米伦太太当日并没有死在大海之中,直到最近才死?
&&&&尚塞被白素催了一次之后,叙述起来快了许多:“那位专家告诉她,处理尸体,普通人做不来,需要有特殊的设备。而她坚持要知道方法,自己来做。结果,美丽的女人容易获胜,那位专家将办法详细地告诉了她,而她记了下来。”
&&&&尚塞讲到这里,又向我们眨着眼睛。我们都知道,一定又有什么关键性的事情发生了,他想向我们卖关子。我和白素都不睬他。只当没看见。
&&&&尚塞有点无可奈何:“那专家说,他一面讲,基度小姐一面记。他讲得相当详细,十分复杂,其中还有许多化学药品的专门名词,可是基度小姐却像是对他所讲的一切都十分熟悉,记得极快,据专家说,基度小姐一定是一个速记的能手,因为她不是用文字记录下来,而是用速记符号记下来的!”
&&&&速记符号!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们心中都明白,姬娜当时,记下那殡仪专家的话,所用的并不是什么速记符号,而是一种文字。只不过这种文字,看起来,的确有点像商业速记的符号。
&&&&那位殡仪专家,看到姬娜将他所说的话,用这种文字记下来,这件事有极大的作用,那使我知道,姬娜会写这种文字,她用米伦太太的文字,写下了那么一大叠稿件!
&&&&这更不可思议:姬娜如何学会这种文字的?在她失踪的十年之中?在那十年之中,她究竟遇到了一些什么事?
&&&&由于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而这些疑问,又不是尚塞能够回答,所以我并没有向他发出什么问题。尚塞反倒自言自语:“用速记来记下那位专家的话,这的确很不寻常!
&&&&我随口应了一句:“是的,真的很不寻常。”
&&&&尚塞又道:“那位殡仪专家又说,他告诉基度小姐的方法,如果处理得宜,是可以令尸体永远保存下来的。可是,他实在想不透基度小姐为什么不将尸体交给殡仪馆!”
&&&&我也作了一个“想不明白”的表情:“我甚至不知道她要处理一具尸体。”
&&&&尚塞合上了记事簿,喝乾了杯中的酒:“她在巴黎的活动,就是这样!你们准备如何游玩?”
&&&&白素望向我,我道:“根本不游玩,我们准备用最快的时间,到里约热内卢去!”
&&&&尚塞现出可惜的神情:“我现在也老了,甚至老到了没有好奇心的地步。一个美丽的小姐,够胆量自己来处埋一具尸体,她决不是胆识过人,而一定是心理上有着某种的变态,你们要小心一些才好!”
&&&&尚塞叔叔的忠告,不能说没有道理,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心中只好苦笑。事实上,我们对于姬娜一点也不了解,我们认识的,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一直等到我们再度上了飞机,我才和白素讨论姬娜的问题。我道:“那叠稿件是姬娜写的。她会写那种文字。”
&&&&她反问道:“是姬娜写的。请问,是谁教她的?”
&&&&我答不上来。的确,是谁教她的?那艘宇宙飞船之中,有米伦先生的尸体,但是随着火山爆发,米伦先生的尸体被埋在几百公尺的岩浆之下,可以教姬娜这种文字的,只有米伦太太一个人!
&&&&白素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米伦太太来的地方,又来了人。”
&&&&我震动了一下,这可能是存在的,既然米伦太太可以来,为什么不能再有别人来?
&&&&我望着白素,白素作了一个手势:“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想。我推测,又有人来了。这个人,找到了姬娜,那就是姬娜失踪十年的原因。”
&&&&我道:“你是说,她在这十年来,一直和那个人在一起?”
&&&&白素道:“大概是这样!”
&&&&我吸了一口气:“他们在什么地方居住?”
&&&&白素道:“慢慢查,一定可以查出来。”
&&&&我的心中十分紧张:“又来了人”!这人(一个或多个),和米伦太太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如果我能够会见这个人,那不单是可以解决米伦太太来历之谜,而且还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我一定现出了相当兴奋的神情,白素瞪了我一眼:“别太兴奋,别忘记,姬娜有一具尸体要处理!那一定是和她一起长期生活过的人!”
&&&&我不由自主“啊”地一声:“这人  已经死了?”
&&&&白素道:“一切不过是推测!”
&&&&我没有再说什么,要了那叠稿件,一页一页地翻着。纸上写满了字,但是却完全无法知道那些字要表现的是什么。我用尽了自己的想像力,但是对于一种完全不懂的文字,想像力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扬着那叠稿件,稿件相当厚,我扬得太用力了些,其中有几页,落了下来,恰好一位空中小姐经过,代我俯身拾了起来。
&&&&那位空中小姐将稿件交给我,现出了一种十分讶异的神情,又向我望了一眼,想说什么,而没有说。
&&&&我的感觉不如白素敏锐。我看到空中小姐这样的神情,只不过想到她可能是觉得纸上的文字,十分少见。但是白素却立时问道:“小姐,你以前见过这些文稿?”
&&&&那位空中小姐立时道:“是的!两位和那美丽的小姐是朋友?”
&&&&这时候,我知道那“美丽的小姐”一定是姬娜。姬娜一定乘搭过这班飞机,所以空中小姐对她有印象。但是,空中小姐是如何见过这叠稿件的?
&&&&不等我开口,白素已经道:“小姐,这件事十分重要,请你回想一下,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见过这些稿件的?”
&&&&空中小姐道:“和刚才发生的情形一样。”
&&&&我道:“你的意思是,那位小姐在整理这些稿件,而有几页落了下来?”
&&&&空中小姐道:“是的,我替她拾了起来,交还给她,我看到她好像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很难看。”
&&&&那位空中小姐相当健谈,而我和白素一听到她提起了在机上见过姬娜的情形,自然也全神贯注,听她说着。我们的态度,也鼓励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她略为停顿了一下之后,又道:“我当时将纸张交还给她,她和其余的叠在一起,我笑着问她:“速记稿?””
&&&&我道:“她怎么回答?”
&&&&空中小姐现出一种十分奇怪的神情来:“她回答说:“这不是速记。”我一时好奇,又问道:“那么,是什么?”这位小姐抬起头来,望着我:“我看像是一种文字,你说是不是?”她反而问我,真叫我有点莫名其妙!”
&&&&白素道:“小姐,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
&&&&空中小姐摊了摊手:“我经过她的座位两次,都看到她在纸上写着,用的就是这种符号!她自己用这种符号在纸上写,反倒问我,这种符号是不是文字,这还不值得莫名其妙?”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刹那之间,心中的疑惑,更增加到了极点!
&&&&姬娜使用这种文字,当殡仪专家告诉她如何保存尸体之际,她就是用这种文字记录下来的。
&&&&所以,空中小姐看到姬娜用这种文字在纸上写着,可是,姬娜若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这真是怪不可言!
&&&&或许是由于我和白素的神情都充满了疑惑,空中小姐忙解释道:“真的,她当时是这样问!”
&&&&白素道:“你如何回答呢?”
&&&&空中小姐道:“我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而且,对于乘客的事,我们也不便过问,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忙又问道:“在旅程中,你可曾注意到这位小姐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空中小姐道:“没有什么不寻常,只不过她……她经常在沉思。我猜她是一位作家?”
&&&&我和白素都苦笑了起来,没有回答,空中小姐看我们不再搭腔,便笑着走了开去。
&&&&空中小姐一走开,我就对白素道:“姬娜不认识这种文字?这不可能吧!”
&&&&白素皱着眉,不出声。我又道:“如果她也不认识这种文字,那么,就算找到了她也没有用,她一样不能告诉我们写些什么!”
&&&&白素望着窗外,飞机正在一个云层中穿过,她道:“如果找到了她,至少可知道她为什么要写下这些来!”
&&&&我听得白素这样讲,不禁有点啼笑皆非。因为白素的话,全然不合常理。一个人写下了什么,他就一定了解他所写下来的内容,内容才是主要的。为什么要写,是次要的。而白素的说法,反倒注重为什么要写,而不去追究内容,有悖常理得很!
&&&&白素并不理会我不满的神情,又道:“对于姬娜的事,我们知道得越来越多了!”
&&&&我“嘿”地一声:“越来越多?”
&&&&白素道:“当然还很少,但是一点一滴,总是渐渐地在积聚。”
&&&&我苦笑了一下:“看起来,姬娜比米伦太太更神秘!”
&&&&白素没有回答,我再道:“我觉得,我们循她的来路去找她,不一定可以找得到,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资料可以证明她已经离开荷兰而回去!”
&&&&白素仍然不出声,我在等地的意见,可是她一声不出。等了一会,我又道:“她可能还在荷兰!我们可能走错了路!”
&&&&白素直到这时,才叹了一声:“我觉得你对姬娜的看法,还以为她是一个普通人!
&&&&我一听得她那样讲,几乎直跳了起来:“唔”地一声:“姬娜是地球人!这绝对可以肯定!”
&&&&白素道:“她失踪的十年中,一定有着极不寻常的遭遇。而且,我相信她一定知道戒指上的红宝石会变,所以她才留下了戒指,走了!”
&&&&我无法反驳白素的话,只好叹了一声。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我们仍然不断凭所得的极少量的资料,讨论着姬娜的来龙去脉,仍然不得要领。到了里约热内卢,才一住进酒店,我就和姬娜曾经存款的银行,通了一个电话,表示要和他们负责人讨论一件事。银行的一位副经理答应接见我,我和白素一起到了银行。
&&&&我想要知道的事,银行不应该向人透露,因为那有关顾客的秘密,本来我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只盼能得到多少资料。所以,当副经理问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之后,我说出了来意:“不久之前,有一位小姐,通过贵行,汇了一笔钱到巴黎去,她的名字叫”
&&&&我还没有讲出姬娜的名字来,那一位看来十分稳重,外形是典型的银行家的副经理先生,陡然退出了两步,神情极其吃惊。
&&&&这时,我们是在他办公室之中,办公室的布置相当豪华,铺着厚厚的地毯,副经理在后退之际,脚后跟踢在地毯的边上,几乎没有仰天跌倒!
&&&&虽然说南美人,总不免冲动和动作夸张,但是也决没有理由一听得我这样说,便现出如此吃惊的神态来。
&&&&我和白素都莫名其妙,副经理在退出几步之后,伸手扶住了一张椅子的椅背:“她……她是骗子?你们是来调查她的?”
&&&&由于我在电话中,要求会见银行负责人之际,为了怕银行的负责人不肯见我,所以曾打出国际刑警总部的招牌来,我想这是此际副经理会这样问我的原因。
&&&&等到我听得他这样问之际,我不禁极其吃惊,失声道:“这位小姐,她……她做了些什么?”
&&&&副经理已定过神来:“请坐!请坐!”
&&&&他自己坐了下来,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也坐了下来,副经理道:“这位小姐,叫姬娜·基度。”
&&&&我道:“是的!”
&&&&副经理摊开了手:“银行方面,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完全是照手续办事的!”
&&&&我和白素实在莫名其妙,我道:“我不明白其中有什么可以出错的地方,汇款到巴黎,那没什么特别!”
&&&&副经理说道:“是的,一点也不特别,可是她动用的那笔存款……”他忽然改变了话题:“我们的银行,历史悠久,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年!”
&&&&我皱了皱眉:“那和基度小姐有什么关系?”
&&&&副经理道:“有!最初的六十年,我们仿照瑞士银行,有一种密码存款,这种户口十分特别,只要有人能说出其中任何户口的一个密码,银行方面,就当他是户口的主人!”
&&&&白素在这时,打断了副经理的话:“所谓密码,只不过是数字的组合,银行方面这样做,很容易叫人冒领存款!”
&&&&副经理道:“绝对不会,我们采取的密码,由顾客自定,一组文字,一组数字,除了是存户自己,决不可能知道密码。”
&&&&我道:“那又怎么?”
&&&&副经理道:“这种户口,早在六十年前取消了!”他说着,又站了起来,走向一个文件柜,在一个抽屉中,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来。
&&&&当他转过身来时,他又道:“任何银行,都会有一些存款户口,很多年而完全未曾有人来提款的,虽然银行方面,明知道再有人来提款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一定要保留着这些户口。”
&&&&我和白素点点头,这理所当然。这时,我心中已经越来越奇怪,因为副经理提到的,是一种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经停办了的存款方式,而姬娜不过二十二岁!她怎能动用一笔至少有六十年以上历史的存款。这真是一件怪事!
&&&&我问道:“那么,基度小姐动用的那笔存款,是什么时候存进银行的?”
&&&&副经理苦笑了一下:“一百零三年之前。”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副经理打开了文件夹,取出了一张套在透明胶夹中的文件:“这就是这个户口的存款人,当年和银行签约合同,这个合同也很怪,我不明白当时银行方面,怎么会接受这种奇特方式存款。”
&&&&我接过了那张合同,纸张早已发黄,是一种极精致的厚纸,上面的字迹,用鹅毛笔为的。
&&&&这的确是一种方式十分异特的存款。存款人的姓名是雅伦。
&&&&单是这个名字,已经很怪!当然,雅伦是一个普通名字,但是在涉及一笔大财富。
&&&&而且又是在银行的正式合同上。这位存款人,他的名字就是雅伦,而并没有应该有的姓氏。
&&&&这位雅伦先生,存入的并不是现款,而是一百公斤黄金,这一百公斤黄金的质量,经过鉴定,是极其精纯的纯金。而且银行方面也同意,存户可以在任何时候,领取这批黄金,不订利息,存户在提取时,可以提取金子或照金价折算,存户在提取时,必须讲出议定的密码。
&&&&我和白素一起看完了那张合同,白素道:“那的确是一笔十分奇怪的存款,基度小姐在一百零三年之后来到贵行,你们居然还能找出档案来?”
&&&&副经理道:“档案一直在,她先说出了存户的性质和存户的姓名,然后。我和总会计主任,自档案室中取出了档案,在档案中,有密封的一个信封,封口上有当时负责人和存户双方的签名,密码就封在这个信封之中。”
&&&&副经理道:“基度小姐写下了密码,我们三个人一起验过,证明信封在一百零三年之前封好了之后,绝没有拆开过,然后,我们再一起拆开信封,密码完全正确,在这样的情形下,银行没有理由不支付存款!”
&&&&我道:“基度小姐提走了一百公斤黄金?”
&&&&副经理道:“没有,她只提走了相当于二十公斤的钱,其余的,还存在银行中。”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那么,密码  ”
&&&&副经理道:“是的,密码,我们曾问她,是不是要更改密码,她说不必要,所以密码又封了起来,不过封口上,变成了我、总会计师和基度小姐三个人的签名。”
&&&&我冲口而出:“密码是什么?”
&&&&我这样问,其实并不是愚蠢,而是副经理刚才说过,密码由文字和数字组成,那位雅伦先生的来历,我相信完全不可查考了,那么,从他当时选择的密码中,或者可以知道一下他的来龙去脉,所以我才会这样问的!当我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实在太蠢了!
&&&&果然,副经理被我的问题吓了一大跳:“先生,这……密码……是极其机密的,我们曾发过誓,在任何的情形下,都不能讲出来!”
&&&&我忙道:“对不起,我未曾想到这一点!”
&&&&副经理又道:“这位基度小姐,是不是有了什么事,所以两位才来调查?”
&&&&我摇头道:“没有什么,只不过有关方面,想知道她财产的来源。”
&&&&我向副经理撒了一个谎,实在是因为整件事,根本无从向他解释。
&&&&副经理为人十分仔细,他又道:“银行方面没有问题,完全照手续办事。我们不问她如何知道这一百多年前开的户口的密码。只要她能讲得出这个密码,我们都照章程办事,可以任由提钱。”
&&&&我笑了笑:“当然,你放心,银行方面,一点责任也没有。”
&&&&听得我这样讲,副经理才松了一口气:“这种情形很少见的,不过既然发生了,我们自然也只好接受事实。”
&&&&我附和着他的话,自己在转着念。我们万里跋涉,来到了巴西,算不算有收获呢?
&&&&正如白素所说,一点一滴累积起来。或许有助于我们了解全面的事实。
&&&&访问银行,知道了一件相当怪异的事:姬娜竟然会知道一个一百多年前在银行开设的怪异户口的密码!
&&&&我站起来,准备告辞,白素却道:“请问,基度小姐有没有留下联络地址?”
&&&&副经理道:“没有!她只是吩咐我们将钱汇到巴黎的一家银行去。”
&&&&白素道:“你完全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副经理摊着手,说道:“我们不理会她是从哪里来的,只要她……”
&&&&我道:“我知道了,只要她说得出密码来!十分感谢你的合作!”
&&&&副经理现出礼貌的笑容,我和白素告辞,离开了银行。出了银行的大门,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和人,心中有一股极度迷惘的感觉。
&&&&我们一起沿着马路向前走着,过了好一会,我才叹了一声:“现在怎么办?我们到法属圭亚那去!”
&&&&白素抬头望着天空:“我想在这里再查一下她的行踪。”
&&&&我苦笑道:“怎么查?”
&&&&白素瞪了我一眼,道:“尚塞叔叔能够将她在巴黎的行踪找得一清二楚,我们为什么不可能?她到这里,一定要住酒店,一定是第一流的大酒店,我们分头行事,每一家去问,只要知道她住在哪里,对她在这里曾做过一些什么,就可以有头绪了!如果你嫌麻烦  ”
&&&&我立时道:“一点也不,我很有兴趣!”
&&&&我们一起回到了酒店,找来一份高尚酒店的名单,和一份全市的地图,我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中间,划了一条直线,将之分成东、西两半,然后,决定由白素去查问座落在东半部的酒店,我查另一半。数字倒是不多,白素要查的是十九家,而我要查的是二十二家。
&&&&决定了之后,我们略为休息了一下,在餐听中进食,然后分头出发。
&&&&在这时,我和白素两人,竟会犯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错误,这个错误实在不应该发生的,可是却偏偏发生了,事后想来,我们只好苦笑。在接下来的三天之中,我和白素每天一早就四出奔波,一家一家酒店接着去查问。
&&&&有名字,有她在里约热内庐的日子。只要查看酒店的旅客登记簿,就可以轻而易举,知道她曾在哪一家酒店住过。至于酒店方面是不是肯将登记簿拿出来,那更简单不过:还未曾遇到任何一个酒店职员会拒绝小费的。
&&&&三天之后,我们已经查遍了所有的酒店,可是根本没有一个旅客叫姬娜·基度!
&&&&三天之后的晚上,我和白素在酒店的餐听中喝着酒,相视苦笑。我道:“或许我们应该将范围扩大到二流酒店?”
&&&&白素:“我想过了,那有一百多家,至少要花七八天时间。”
&&&&我道:“那有什么办法?真要是二流酒店也找不到,只好找三流酒店。”
&&&&白素道:“我在想,她是不是不住酒店,而另外有落脚处?警方说那位神秘的雅伦先生,会不会有住宅留下来?”
&&&&白素所说的,当然不是没有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更没有法子查了!
&&&&白花了三天功夫而一无所获,心中十分气闷,挺了挺身子,准备招手叫侍者过来添酒,当我转身向两个侍者所站的方向看去之际,看到那两个侍者,正在争执,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侍者神情愤怒,捏着拳,挥动着:“你太卑鄙了,怎么可以这样做!”
&&&&另一个侍者道:“为什么不可以!我根本不是存心的,只不过她恰好在一对夫妇的后面,照片上有她,我把她那一部分放大,留作一个纪念,有什么不可以!”
&&&&那一个道:“你不能将她的照片,老放在身上!”
&&&&另一个道:“笑话,关你什么事?”
&&&&那一个道:“她  她  在到餐厅的时候,一直是我服侍她的,你把照片拿出来!”他一面说,一面极快地伸手进对方的袋中,取出了一张照片来,而另一个也立时伸手去抢,那一个高举着手,另一个怒不可遏,一拳就打了过去。
&&&&中拳的一个,连退了三步,站立不稳,向我跌过来,我站了起来,扶住了他,抓住了他的手臂。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手中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放大了的少女的头部,相当蒙矓,长发,可是仍然一眼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美女。而且,我立即在这个女郎的脸上,找到了姬娜的影子!那就是姬娜的照片!
&&&&在这一刹那间,我明白我和白素所犯的错误多么可笑!我们分头寻找,找遍了全市的第一流大酒店,可是就是忘了自己所住的这一间!而事情居然就那么巧,姬娜在里约热内卢的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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