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变成木头,可以隐身刺杀,闯几关打怪的手机游戏叫什么yy名字怎么变成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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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续貂之倚天屠龙笑传
春江钓客:我知道,很多人看到这个狗尾续貂的名字后,就想骂我,bs,sb,二百五,傻冒,瓜娃子……诸如此类,无法一一列举,好吧,我承认我今天是喝了点酒,要写点酒话,以博诸君一笑。假如你能耐心看完了这我酒后编出的故事,能有三分钟的思索后再做出判断,那么我会很欣慰,假如你只会不停的咒骂我,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那么我会为你感到可悲,因为照逻辑推断,喜欢在网上看书的人,一般来说都喜欢独立思考问题,如果看了许多书之后,却依旧只能用别人的逻辑思考,你说可悲不可悲?
片头曲,《心太软改编版》,歌词: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逐鹿天下,画成了拳打脚踢,把勾心斗角,写成了顽童游戏……
导演:春江钓客,编剧:春江钓客,主演:朱元璋饰演朱元璋张无忌饰演张无忌,赵敏饰演赵敏,韩林儿饰演韩林儿……
濠州城中,张无忌转头看了看貌美如花的赵敏,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赵敏轻笑道:“无忌哥哥,你我既然已经决定要退隐江湖,你还忧心些什么?”
张无忌眼见赵敏的笑容,心中豁然开朗,展眉沉声说道:“若是教中众位兄弟知晓我要和敏妹你归隐山林,只怕多有劝阻,不如由我留下一封书信给他们,将教主之位传给光明左使杨逍如何?”
赵敏皱眉沉吟片刻后断然说道:“万万不可。”
张无忌听得赵敏如此决绝的口气,不禁愕然。
“你莫要忘记了,杨逍身为光明左使,自然做得教主之位,范遥身为光明右使,韦一笑身为护教法王,又何尝做不得教主?五行旗的那些人也是个个眼高于顶,试问目下明教之中除了你张大教主,谁能服众?杨逍可以拿出一封信来说你传了教主之位给他,韦一笑又何尝不可?”赵敏叹了口气后接道:“民间多有临摹宋朝时苏,黄,米,蔡四门书法,高手为之,几可乱真,就更别说模仿你张大教主写一封信了。”
张无忌听得赵敏这般说,不禁微微不悦,淡淡说道:“韦一笑兄弟虽则行事乖张,却是个光明磊落的奇男子,断然不会行此鬼蜮伎俩。”
赵敏眼见张无忌有些着恼,不禁伸了伸舌头,白了他一眼,伸手掠了略鬓边秀发后沉声说道:“杨逍,韦一笑断然不会这般做,但是你想过没有,咱们此刻所在的濠州城外,全是朱元璋手下的兵马,若是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溜走,待得杨逍拿出你的书信来说要当明教教主,朱元璋发动兵变,说杨逍暗害了咱们两人,让人临摹你张大教主的书信,意欲篡夺教主之位,空口无凭之下谁能辨明真伪?到时候,只怕不只是杨逍,就是明教中各位素有威望之辈,都难逃朱元璋的毒手。”
张无忌少年之时曾和朱元璋打过交道,深知此人心狠手辣,素有大志,和徐达大有不同,此时听得赵敏这般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皱眉说道:“照你这般说来,若是我留下这么一封信,岂非要搞得祸起萧墙,让教中兄弟个个自相猜忌,甚至在朱元璋的挑拨离间下自相残杀?”说话间语音也禁不住微微颤抖,他宅心仁厚,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悄然出走,反给教中弟兄招来杀身之祸。
赵敏双目注视张无忌说道:“依我看,只有你将教中杨逍,范遥,韦一笑,五行旗掌旗使,以及军中朱元璋,徐达,韩林儿等人都召集起来,当中宣布将教主之位传给韩林儿,方可免去后顾之忧。”
张无忌听得赵敏要他将教主之位传给韩林儿,不禁更是愕然。
赵敏眼见张无忌一副不解之状,沉声说道:“韩山童死后,他军中的手下弟兄,自然以韩林儿马首是瞻, 朱元璋即便想要动他,也须得掂量掂量,杨逍纵然武功高强,在教中也颇具威望,其势也难和韩林儿相提并论。说到这里,心中不禁微微叹息忖道:我这个傻头傻脑的无忌哥哥,当真不是争夺天下的料,难道你时至今日,尚不知晓,你明教目下的势力所在,乃是掌握了数万军队的朱元璋,徐达,韩山童而绝非武功高强的光明左右使者么?
黄昏时分,濠州城红巾军元帅府中,一个身穿甲胄的将领疾步走进花园之中,正是朱元璋手下的廖永忠。
廖永忠步入花园之后,眼见四周一无旁人,抬头看了看凉亭中那熟悉的背影,默默走过去微微躬身,抱拳说道:“元帅,不知你找我来,所为何事?”他被朱元璋派人急召,本以为有紧急军情,此时眼见得平日里和朱元璋素来亲厚的徐达,汤和以及其他将领都不见踪影,显见得朱元璋乃是单独召见自己,心中不禁略有忐忑之意。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霍然转身下指了指桌上早已备下的酒菜说道:“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只是想找你陪我喝喝酒而已。”
酒过三巡之后,廖永忠回想方才朱元璋话中流露出的落寞之意,轻轻问道:“元帅,不知你今日为何不快?”
朱元璋仰首干下一杯酒后缓缓说道:“韩山童兄弟拥兵数万,深得军心,素来和咱们遥相呼应,互为臂助,前不久兵败身死,军中群龙无首,咱们濠州的兵马只怕独木难支呀。”说到这里,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张教主武功绝顶,又于武林中各位威望素著的掌门有活命之恩,正是年少有为之时,无奈愚兄观他无心争夺天下,似有归隐之意,不知我明教的各路义军,哪一天又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岂非白白便宜了鞑子么?”
廖永忠今日也得张无忌传令,三日后召集教中光明使者等重要人物,以及徐达,汤和等军中宿将,甚至是韩山童的旧部也要赶来濠州商议要事。此时听得这番话,看了看端坐夕阳背影中,面目已然有些暗淡不清的朱元璋,咬牙说道:“明日濠州城外,我手下的五千弟兄就要和徐达将军手下弟兄换防,驻扎城中,待到教中商议大事之时,我立即下令禁闭四门,不如咱们……”说到这里,伸手狠狠比划了一下。在他看来,只要解决了明教中自张无忌以下的首脑,解决了韩山童军中忠于韩林儿的部下,以朱元璋在军中的威望,招降韩山童的军队,绝非什么难事。
“此等言语,如何说得?”朱元璋淡淡说道。
廖永忠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心知朱元璋素有大志,此时听得他言语之间并无什么怒意,暗自忖道:所谓提刀半夜走,富贵险中求,索性豁出去了,主意打定后恶狠狠说道:“元帅,我手下的弟兄只记得是您带领咱们浴血厮杀,打下了濠州这片基业,可不认得什么仁义无双的张大教主。”
朱元璋缓缓放下酒杯来,淡淡问道:“你为何要说这般话来?”
廖永忠闻得朱元璋这般问,心中思忖片刻后断然说道:“张大教主纵是武功绝顶,在武林中威望素著,却给两个娘们耍得团团乱转,行事婆婆妈妈,若是跟着这样的老大去和鞑子打仗,只怕到死都会是一个糊涂鬼。试问军中诸将除了徐达兄弟,谁不想赶走了鞑子,元帅您做了皇帝,咱们得个封妻荫子,拜将封侯?军中如我这般想法的,也不在少数。”
朱元璋闻言默然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既是如此,明日里你率军进城和徐达兄弟换防,三日后这般这般……”
廖永忠起身施礼后疾步告辞而去,自去军中安排。
花园中虫鸣啾啾,一片寂静,端坐黑暗之中的朱元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后,看了看夜空中那一轮明月,微微冷笑着仰首喝光了杯中酒,心中思忖道:仁义无双的张大教主,足智多谋的赵敏郡主,注定了只能成为棋盘上的棋子。
第三日晨间,张无忌所居住的一处富户客厅之中,已然端坐了明教中自张无忌,杨逍,范遥,韦一笑以下的各位首脑,军中众将帅除了朱元璋,徐达,汤和,廖永忠之外,尚有三个原属韩山童红巾军所部的悍将。
张无忌眼见教中重要人物尽皆到来,正要开口说话,将教主之位传给韩林儿,只见朱元璋缓缓站起身来,神情之间似有话说,不禁皱眉问道:“元璋兄弟有事?”
朱元璋伸手缓缓抽出腰侧长剑,倒持在手后来到张无忌面前,将手中三尺长剑双手奉上后沉声说道:“教主,你仁义无双,元璋素来心服,只是今日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若是元璋说完之后,教主或是教中各位尊长,觉得元璋言语之间有冒犯教主威严之处,便请以此剑杀死朱元璋,我绝无二话。”
厅中众人自张无忌以下眼见得朱元璋此举,不禁面面相觑,不知所谓,他们尽皆乃是武功高强之辈,自然并不担心 朱元璋会对张无忌动武,也就强自按捺着没有出声。
端坐一旁的赵敏冷眼旁观之下,眼见朱元璋今日竟然先发制人的说出这般话来,显然是想阻止张无忌当众传下教主之位,心中不禁恨意大增,心知对付朱元璋此等工于心计之辈,最好就是不要让他多话,思虑及此,淡淡接过话头说道:“武林之中,最讲尊卑,此等犯上不敬的狂徒,该当立即拿下。”
朱元璋瞥了赵敏一眼后冷冷说道:“郡主娘娘,朱某虽则不才,可麾下几万红巾军弟兄皆是明教弟兄,今日咱们明教商议大事,郡主娘娘都能插言发话,难道朱某反倒说不得几句肺腑之言么?”
张无忌听得朱元璋此等言语,饶是脾气素好,也是暗暗动了怒气,看了看颇有些不知所措的徐达,汤和等人,显见得也不知朱元璋今日要说些什么,显然没有参与其中,内心略安之下心中思忖道:敏妹虽则和他父亲闹翻,毕竟乃是鞑子皇帝下旨封的郡主,此事教中多有弟兄知晓,目下我明教麾下的红巾军正四处和鞑子征战,若是我不问情由的将朱元璋拿下,只怕更要寒了徐达等军中弟兄的心。心中顾忌重重之下,也就默然不语,意欲静观其变。
赵敏给朱元璋抢白两句之后却是发作不得,看了看站立朱元璋身侧的廖永忠,心中暗暗思忖道:姓朱的倒也厉害,话里话外死死扣住我乃是元朝皇帝下旨封的郡主,厅中和我爹爹,哥哥有大仇之人不在少数,当众和他理论只怕更要着了道儿。也罢,待得你手下意欲推荐你做教主之时,我再来当众揭穿你意欲篡权的阴谋,让你无所遁形。
朱元璋眼见厅中明教首脑尽皆以敌视的目光注视自己,心中微微冷笑,口中沉声说道:“教主在我明教之中,乃是万人之上,一言一行,无不作为表率,故此元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教主念及我明教麾下的红巾军将士,目下正在各处和鞑子浴血奋战,普天下所有汉人老百姓皆被鞑子视作第四等人,将妖女赵敏当众杀死,以表明心迹,终此一生,也会和元朝鞑子皇帝誓不两立。”
“住口,你是想率军兵谏,威胁于我不成?”张无忌对赵敏一往情深,此时听得朱元璋竟然当众这般说法,也是不禁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手指朱元璋怒斥道。
韩林儿素来将张无忌视为天人,此刻眼见朱元璋如此无礼,忍不住怒气勃发,不可抑制,疾上两步,挥拳朝朱元璋打去。
廖永忠早已有所防备,眼见韩林儿满面怒色的站起身来,疾步来到朱元璋身前,肩上重重吃了对方一拳后,也不还手,口中只是嚷道“元帅所言未尝没有道理,我手下弟兄和郡主娘娘的父兄手下的鞑子兵多有交战,若是他们知晓自己在前方浴血杀敌,教主却要娶个元朝鞑子郡主,只怕寒了军中弟兄们的心。”
张无忌此时头脑稍微冷静下来,眼见徐达此时也是面沉如水,双拳紧握的站立在朱元璋身侧,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力之感,暗暗忖道:罢了罢了,只看徐达兄弟今日一言不发,只怕朱元璋手下如廖永忠之辈也不在少数,难道当真要韩林儿和他们刀兵相见么?他毕竟不愿教中兄弟,因为自己一人婚姻之事搞得祸起萧墙,刀兵相见。
光明右使范遥冷眼旁观之下,突然朗声说道:“我昔日曾混入汝阳王府中,赵姑娘乃是我自幼看着长大,她和那些鞑子兵,和他的父兄全不相同,不可一概而论。”
“光明右使自毁容颜混入汝阳王府,元璋甚是佩服,只是元璋有所不明,倒要请教范右使一二。数年以来,对各路义军威胁最大的一支,便是这位郡主娘娘的父兄所率鞑子兵,既然光明右使混入王府这么多年,为何不下手除掉他二人,解决掉这咱们各路义军的心腹大患,岂不胜过解救那些对咱们明教不甚友好的各位掌门多多?鞑子郡主善良杀不得?双手沾满我红巾军兄弟鲜血的鞑子王爷,将军也杀不得?偏生是我手下的明教弟兄该死?朱元璋施施然问道。
韩林儿眼见朱元璋如此无礼,冲冲大怒下又想厮打过去,却给徐达,廖永忠拉住。
朱元璋目光瞥过怒发冲冠的韩林儿,心中暗暗冷笑,突然轻轻拉开了廖永忠和徐达两人,目光扫了扫韩林儿以及他身后的三个昔日韩山童手下的将领,突然冷笑道:“今日厅中众人皆可骂我朱元璋,唯独韩兄弟你没有这个资格。”
韩林儿眼见朱元璋冒犯教主反倒说得这般理直气壮,更是怒道:“为何我便说不得你?”
“韩山童大哥是如何死的?韩兄弟你或许已然忘记,可朱某却不曾忘记,想来韩山童大哥军中的弟兄也未曾忘记,说到这里手指了指那三个站立韩林儿身后,好言劝架的红巾军悍将,目视韩林儿一字一顿说道:“韩山童韩大哥可是和郡主娘娘的老子,元朝汝阳王大军激战身死,你不思为父报仇雪恨倒也罢了,今日反倒为了鞑子郡主,要和本教兄弟拳脚相见,是否还知孝义二字?”朱元璋眼见韩林儿额头青筋暴起,心中暗暗冷笑忖道:朱某千军万马杀得昏天黑地,死人堆里里爬出来的场面见得多了,莫说你这个愣头青,就是张大教主武功绝顶又能耐我何?天下之事说不过一个理字,若是这就能将朱某唬住,只怕我还在皇觉寺里当秃驴呢。
赵敏听得朱元璋痛斥韩林儿不孝,不义,看了看韩林儿身后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三个将领,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寒意,暗自忖道:自两宋以来,汉人极为崇尚孝,这些征战沙场,浴血江湖的汉子更加看重弟兄义气,这般不孝不义的帽子一给扣上,只怕纵然是无忌哥哥将教主之位传给了韩林儿,他也未必能服众。直到此时,她方才明了朱元璋今日有备而来,并不是要针对张无忌,甚至也不是要对付自己,而是要削弱韩林儿在红巾军中的威望,当他方才那番话说出口之时,目的已然达到,纵使张无忌不顾教中兄弟的反对,强行将教主之位传给韩林儿,只怕这个愣小子也万万斗不过朱元璋,手下数万兵马也不过是徒作他人嫁衣。这个莽撞直率的韩林儿,一心维护张无忌,冲动之下已然不知不觉坠入蛊中尚不知觉。最可恨的是自己纵然知晓他一心篡权,却碍于父兄乃是各路义军的死敌,只怕再要插手他们明教传位大事,更要给居心险恶的朱元璋加以利用。
张无忌转头看了赵敏一眼后断然说道:“要我杀死敏妹,那是断然没有可能。”
徐达方才自朱元璋和赵敏,韩林儿起了争执之后,心中也是左右为难,他素来极为钦佩张无忌,可这数年来和朱元璋并肩作战,浴血沙场,自然也是将其视为大哥一般,念及昨日换防之后,濠州城中驻扎的全是廖永忠的部下,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忖道:不论如何,即使豁出性命来,也不能让人伤了无忌兄弟和元璋大哥的性命。打定主意后,走上一步,来到 朱元璋身侧沉声说道:“以我看来,赵姑娘侠义为怀,正是我辈江湖儿女,不可和其父兄视作一路。”
朱元璋目光闪动间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纵然赵姑娘生性良善,无奈他的父兄统帅鞑子精兵,乃是我所有红巾军将士弟兄,更是普天下所有汉人老百姓的生死大敌。”说到这里,转身拍了拍徐达的肩膀,调头对张无忌缓缓说道:“教主,咱们江湖儿女讲究的便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你能当众和赵敏割袍断义,从此泾渭分明,那元璋甘愿领受教规责罚。”
朱元璋身后自徐达,汤和,廖永忠以下的将领闻言之下,不禁都是微微动容,要知武林各门派中最讲究一个上下尊卑,明教自然也不例外,朱元璋今日言行,已然算得上犯上不敬的大罪,若是张无忌一心追究,只怕当场杀了他,旁人也是不得多言。
廖永忠自昨日和朱元璋密谈之后,已然成为其心腹将领,心知厅中自张无忌,光明左右使者,五行旗掌旗使者以下,全是武功高强之辈,远非朱元璋和自己所能力敌,心中虽是略有不安,但他毕竟也是率兵厮杀的悍勇之辈,此时暗暗咬牙,心中打定了主意忖道:也罢,既然元帅话已然说到这个份儿上,城中有我手下五千弟兄,若是要动武,大不了一拍两散。
朱元璋面露平静之色的注视张无忌,一言不发,心中暗暗忖道:可惜张大教主既不可能杀赵敏,也断然做不出这般绝情决意,当众割袍断义之举。既然如此,那又如何名正言顺的来处置我朱元璋呢?他朝夕和徐达相处,自然心知其不是如廖永忠那般心狠手辣,却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今日自己虽则占了道理,不妨暂退一步,因为他太了解张无忌的性子了,自己纵使稍作退让,对方却断然做不出绝情之事,伤了赵敏之心。所谓进退有度,既然退可以显示自己并非步步紧逼之辈,又给了军中那些犹自对张无忌心存幻想的弟兄的义气,何乐而不为?
“敏妹对我一往情深,我岂可如此相待?此事也是绝无可能。”张无忌神色冷冷的缓缓说道。
徐达听得张无忌如此说,回想自己麾下的红巾军弟兄,伤亡在赵敏的父兄,汝阳王和王保保手中的绝非少数,也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朱元璋闻言也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既然他希望张无忌所作的决定,对方已然做出,既然他希望张无忌要说的话,已然由他亲口当着众位军中弟兄的面说出,那么自己还用得着多费唇舌么?
张无忌本有退隐江湖之心,今日争执之下,心中更是意兴索然,转头扫视了厅中众人一眼后,沉声说道:“张某本无意争夺天下,今日召集教中,军中各位弟兄前来,便是想当众宣布,自今日起教主之位便传给韩林儿兄弟,还望教中众位兄弟尽心辅佐才是。”
杨逍和范遥闻得张无忌这般言语,心中不禁微微叹息,他二人都是见识广博,阅人无数之辈,方才只见那韩林儿莽撞冲动之举,显见得绝非担当教主的适宜人选,无奈此刻教中除了张无忌以下,便是以他们光明左右使者为尊,若是出言反对张无忌传位韩林儿,倒显得自己二人想当教主一般。杨逍当年只因教主之位和韦一笑,周癫等人更是大打出手,险些弄得一发不可收拾之下反给外人灭了明教,此时却因顾忌重重,开不得口。
“教主,永忠认为韩林儿威望不足,难以服众,不足以承担教主之位。”廖永忠适时的出声说道。
赵敏闻言心中暗暗冷笑忖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她方才碍于尴尬身份一只没有再插言发话,便是不想给朱元璋又揪住自己元朝郡主的身份说事儿,意欲静观其变之下等待朱元璋露出破绽,再当众揭穿其意欲篡夺教主之位的险恶用心。
朱元璋漠然扫视赵敏以及杨逍,范遥等人,心中微微冷笑忖道:你们以为我处心积虑之下,就为了当这教主么?我没有小看过你们,可惜你们却小看了我朱元璋,把对手当成猪的人,永远都只能是输家。我情愿去争取多那么几千号令严明,令行禁止的士卒,也实在对你们视若珍宝,稀罕得不得了的教主提不起什么兴趣。
廖永忠昨日早得了朱元璋嘱咐,此时自然不会蠢到当众推举朱元璋去做教主,当下抱拳朗声说道:“以永忠愚见,既然张教主不愿再担当教主之位,那么理应由光明左使杨逍担任。”
赵敏耳闻廖永忠此言,不禁皱眉不语,要知明教中自教主以下,自然便是光明左右使者为尊,廖永忠此言完全合情合理,完全无懈可击,她又能说些什么?
朱元璋心中暗暗好笑,暗自忖道:杨逍当年和韦一笑,周颠等人为了教主之位打得你死我活,险些让明教覆灭,此乃众所周知之丑事,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范遥相貌狞恶,混入汝阳王府中多年,竟然连本教的死对头汝阳王,王保保也放过不杀,与其说是静待时机,不如说是避祸不出,当了缩头乌龟。此二人虽则武功高强,见识不凡,无奈掌握不了军队,又能有多大作为?反正今日即便是教主之位当真传给了韩林儿,只怕这个连老爹的杀父之仇都能忘记的傻棒子,也翻不起多大浪来。原来他今日远非如赵敏所想,要去争那教主之位,而是利用赵敏的蒙古郡主身份,削弱张无忌,韩林儿,范遥等人在教中,更为重要的是在军中的威望,以待后日徐徐图之。
韩林儿虽则鲁莽,到也颇有自知之明,此刻眼见张无忌竟要将教主之位传给自己,不禁吓了一跳,双手连摇下抵死不从。
赵敏此刻心中暗暗叹息,心中暗暗想道:韩林儿麾下虽有数万人马,无奈今日给朱元璋扣上个不孝不义之命,再加上他那莽撞性子,岂能是朱元璋的对手?杨逍,范遥两人垂垂老亦,手中更没有掌握军队,假以时日后,谁能制得住朱元璋此人?想到这里,不禁意兴阑珊。
张无忌无奈之下,也只得改变心意,将教主之位当众传给杨逍,以免日后明教众兄弟再为此起了芥蒂,又成分崩离析之局。
杨逍推辞几番后不得,念及明教大局,也只得勉强接替张无忌,成为了明教之主。
第二日清晨时分,濠州城外,和张无忌并肩而行的赵敏回首观望遍布红巾军旗帜的濠州城头,突然幽幽叹道:“无忌哥哥,直到昨日我方才明白,这世上最为可怕的计谋非是阴谋诡计,而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何谓阳谋?”张无忌听得赵敏说出这个不伦不类的“阳谋”,不禁愕然。
赵敏苦笑说道:“提高了自己在军中将士心目中的威望,打击了潜在对手的声势,为自己日后篡权夺位做好铺垫,却能做得这般冠冕堂皇,无懈可击,咱们纵然对其险恶用心心知肚明,却无又无力可施,只能按照他设下的棋局一步步走下去,是为阳谋。”
濠州城头,朱元璋遥望张无忌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面上不自觉的流露出讥诮之色,冷冷笑道:“当普天下的所有汉人老百姓被鞑子迫得家破人亡,视作三四等人,在我等众兄弟率军厮杀,和汝阳王,王保保打得你死我活,誓要恢复汉人正统江山的时候,仁义无双的张教主拍拍屁股走人,和鞑子郡主去归隐了,好个仁义无双,侠名满天下的武林盟主。”
站在朱元璋身后的廖永忠闻言突然笑道:“昨日那般情形,思之倒也让我捏了把冷汗,若是张无忌发起怒来,只怕一掌一个就将咱们都杀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为张教主是大侠,见不得兄弟们火并,宁愿要美人不要江山。而我朱元璋则是一个不择手段,誓要恢复汉人江山的大恶人,故此今日之结局早已注定。”说到这里,突然转头注视廖永忠淡淡说道:“昔日本帅倒也佩服张无忌武功绝顶,心地仁善。可前些时日里听个读书人的一番话之后,豁然顿悟张教主的什么乾坤大挪移,太极拳,什么明教教主,武林盟主带着一帮江湖好汉拳打脚踢,斗个不亦乐乎,什么机智多谋的赵敏,在此话面前也不过如顽童伎俩般可笑。这一句话,如果你读不懂它,也不过是九个字而已,元璋却是深深以为,那足以胜过百万雄兵。”
廖永忠闻言忖道:老大虽也识不得许多字,却整日里喜欢和那些酸秀才腐儒聊天,听听他们说什么刘邦的故事,心中虽然这样想,口中还是恭敬的问道:“不知元帅所说的是什么话?哪九个字?”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抬头注视着苍穹,心中充满豪气,一字一顿的念出声来,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忖道:我朱元璋就要凭借这九字真言厚积薄发,建立一支令行禁止,所向披靡的红巾军,打垮陈友谅,灭了张士诚,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君临天下。
结语:当我十几岁的时候,也觉得朱元璋逼走张无忌恁也可恨,绝对是个坏人,陈友谅老是和猪脚作对,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是坏人,想当然他们所做的事情就不是好事,可当我了解到元朝暴政的真相,了解到历史上到底是谁推翻了元朝暴政,是朱元璋,陈友谅。他们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自然算不上君子,但他们敢于反抗民族压迫和歧视,拿起刀剑奋战到底,这到底算不算正义的壮举?恐怕不是某一个人,某一本书所能左右。
不可否认,张无忌自然是一个好人,很多人喜欢他,也正是因为他身上所体现出中国自古以来很多文人雅士所推崇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情怀。可惜这种独善其身的做法是否值得推崇?那也要看看历史环境,当我阅读到历史上许多和张无忌处于类似环境,却采取了截然不同做法,铮铮男儿的豪言壮志时,我由衷的感到庆幸。
汉武帝刘彻赐了一座豪宅给骠骑将军霍去病的时候,冠军侯推辞道:“陛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南宋岳飞率领岳家军痛击金兵的时候,长缨在手喝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明朝戚继光带领戚家军扫灭倭寇之时,由衷言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张无忌悠然南山的做法,若和这三位相比,也难免黯然失色,相形见拙。
金戈铁马,容得几许,儿女柔情?
乱世争雄,尔虞我诈,身不由己。
采菊东篱,抛诸脑后,国仇家恨。
历史长河,功过是非,胡乱歪曲。
后世子孙,人云亦云,尚能记否?
捕鱼儿海,长缨在手,逐狼漠北。
怒发冲冠,广陵散鸣,冲天豪情。
汉唐和亲,两宋岁币,尽皆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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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曲《爱美人更爱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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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潜龙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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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以攻为守
随着口中低喝一声,杨海波左脚朝前,微微一个佯攻的假动作之后,右脚连贯而上,一个横踢,自右朝左的朝对手腰间重重扫去。与此同时,却见对方极其迅速的一个左转腰。杨海波出于本能的脸朝后一扬,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杨海波右脚扎扎实实扫中对手腰间的同时,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被鞭子抽中般的剧烈疼痛。随着一声韩语的口令,身穿黄色裁判服装的裁判员将两位选手隔开。
杨海波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年龄差不多也同是十七岁的对手,在自己进攻的同时,恰到好处的把握住了时机,使出了一记左脚“后旋踢”,朝自己头部扫来。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做出了闪避,只是被对方脚尖擦到一点,或许这就成了决定胜负的致命一击。
裁判站在两个选手之间,面朝杨海波,竟是用手势和韩国外语数起秒来。
杨海波心头非常不爽,却又无可奈何,原来按照跆拳道比赛规则,出于对运动员的保护,如果比赛中有一方被明显踢中头部。那裁判员就必须向被击中的选手读秒,以确定运动员是否受伤,有没有终止比赛的必要。
杨海波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朝裁判员举了举握紧的右拳,并示以坚定异常的眼神,以表示自己还能继续比赛。转头看了看对面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的对手,心中想到:我刚才那一下踢到这小子腰部得分点,只能得一分,他踢中我脑袋得两分,而且裁判给我数秒,他又会追加一分,等于一下拿到我三分。这小子居然还一副死表情,面不改色的毫不得意,看来还相当的难缠啊。想起自己的教练李征在平常训练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比赛中优秀的防守反击型选手,就好比军队中的狙击手,他们不会高喊着“冲呀”,朝你亡命冲杀,相反的,他们只会静静的在瞄准镜中看着口中高喊着“冲呀”这类口号的家伙的脑袋,等待着最有利的时机,果断的扣下拌机,射出那致命的一颗子弹。这小子比赛开始后,并没有散发出张牙舞爪的迫人气势,却是象节约子弹一般节省着自己有限的体力,看准了自己连续进攻的空档准确反击,几次得手之下竟是在分数上领先于自己。
比赛继续,几次交锋后双方都没有再得分,随着裁判的口令,第二局比赛结束。双方运动员需要休息一分钟,再继续第三回合,也就是决胜局的比赛。
杨海波转头看了看比赛场地边的电子记分牌,本来自己领先的五比四变成了六比七,自己反倒落后一分,心有不甘,恨恨瞪了对手一眼,朝场边自己的教练走去。
比赛场边,一个年纪三十二三的青年一直注视着杨海波的一举一动。他身穿白色跆拳道服,腰间黑带上绣着四根黄色的横杠,显示他的段位是四段。他名叫李征,正是杨海波的跆拳道教练。
比赛的休息空隙,播音员的声音回荡在这可以容纳五千人左右的室内体育馆:“各位观众,这里正在举行的是s省第五届跆拳道锦标赛,目前在c场地举行的是男子少年组58公斤级别决赛,红方选手是来自c市“胜己”跆拳道馆的杨海波,青方选手是来自a市“腾龙”跆拳道馆的王浩。”
李征听到播音员的广播,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嘲弄的神情,心中有气。原来他当跆拳道教练日久,对本省的跆拳道实力型选手知根知底,和自己的学生比赛的这个选手,其实名叫王志伟,是本省的体院跆拳道专业队运动员,是冒名顶替参加比赛。再看今晚剩下的这几场决赛的运动员,除了杨海波是自己这个民间道馆的业余训练出身外,其他还真没一个“杂牌军”,全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体院跆拳道“正规军”。本来象省市锦标赛的少年组比赛,是出于发掘跆拳道新选手目的而举行的比赛,是严禁体院的跆拳道专业运动员参加的,结果到了决赛,几乎全是禁赛类的人物,真是莫大的讽刺。
李征心中虽是不平,却又无可奈何,有什么法子呢,谁叫人家其他的跆拳道馆愿意花钱请专业运动员来冒名顶替的打比赛呢,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游戏规则”吧?
看了看杨海波那倔强的眼神,李征满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他,转头看了看比赛观众席上那一群群声势浩大的啦啦队,对杨海波笑道:“咱们这队还真是寒酸了一点,啦啦队都被我这教练一人兼职了。”原来李征此次只带了杨海波一个学生来参赛,所以教练和领队也只能由自己老实不客气的全包了。
杨海波只觉得浑身汗流浃背,跆拳道服都已经湿透,身上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和嘴巴一样,随着呼吸朝外面喷热气。此时听得教练如此说,忍不住一笑,紧接着一皱眉,咧了咧嘴,拿起一边的矿泉水瓶,漱了漱口,又将嘴里的水吐在旁边的水桶中。眼见水里竟有几丝红色,原来刚才杨海波被那王志伟一脚扫到嘴边,虽然有保护的跆拳道头盔缓冲,而且自己及时还作出了闪避,没给踢个“爆头”,但牙根竟还是给打出了血来。
李征接过毛巾,给杨海波扇起风来,笑问到:“怎么样,假牙没给踢飞吧。”
杨海波一边用手揉着腮帮,一边摇头示意没事,口中接着李征刚才的话题道:“我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比赛,但还是看得出来,到了半决赛,没被淘汰的这些家伙就没几盏省油的灯了,连我这个号称本道馆第一……。”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忙又改口笑道:“连我这个在本道馆号称第二高手的人都英勇挂彩,如果其他师兄弟来比赛,万一运气不好,第一轮就抽签遇到个生猛点的,怕是会给送进医院两个都不一定。”
李征点了点头,对杨海波刚才反应迅速下的改口表示很满意。本来嘛,这小子居然还敢自称为“本道馆第一高手”,这不是明摆着找抽吗?口中哈哈一笑,指了指旁边放着的手提摄像机,笑道:“我那个师兄林教练,在咱们来比赛之前就说了,你小子这个业余运动员第一次比赛比赛,能进4强就很不错了。真要能拿省锦标赛冠军,他不但会想办法把你弄进跆拳道省专业队,还请咱们去大吃一顿,地方随便咱们挑,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杨海波听得教练的师兄竟然这样小看自己,忍不住心中不快。虽然他早就知道教练那个姓林的师兄,现在担任s省的省跆拳道队主教练,在本省跆拳道圈子里很有点名气,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不服气,想道:林教练和我都从来没有见过面,怎么就断定我肯定拿不到冠军?你说我拿不了,我就偏偏拿给你看看不可。心里想着,却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两个手指的指甲狠狠的夹住了下巴下面刚刚冒头的一根胡须,脆生生的一拔,鼻子里“哼”了一声,随着传来的那一阵微微刺疼和鼻子喷出的气体,胸中的不平似乎得到了痛快的发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满足的微笑,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跆拳道比赛护具,准备上场。原来此时休息时间已经结束,裁判走到了比赛场地中央,用手势示意双方选手到位,准备开始第三回合,决胜局的比赛。
杨海波转头对李征笑道:“教练,等我拿了冠军,咱们叫你师兄请咱们两个去吃海鲜,好好痛宰他一顿。”
李征拍了拍杨海波的肩膀,哈哈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单单带你来参加比赛么?因为不管什么样的对手,你小子都敢于面对,大有一副不怕和全世界作对的架势。”
杨海波朝比赛场中走去,耳边只能听到对手王志伟的啦啦队,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不由得苦笑,谁叫别人是代表了本省最大规模的跆拳道馆比赛呢。啦啦队几乎占据了观众席位的四分之一,而自己呢?几乎是孤军奋战,听着那些“敌人”偶尔传来的:打倒红方,揍扁他之类的叫嚣。杨海波不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压抑,反而觉得身体内有一股火焰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刚才的疲劳和疼痛,仿佛都离自己远去。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恍惚间,自己好象成为了孤身一人,骑着骏马的古代将军,挥动手中的长枪,即将跃马挺枪,朝着千军万马的敌人发起冲锋。
从摄像机中看到自己的学生,走到场中的同时,转身朝自己用手指做出的v字胜利手势。李征忍不住满意的笑了,对于自己这个极端好胜又很有些逆反心理的学生,他是太了解了,这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为了前进而生的男人,永远不会逃避。也只有激将法才能调动他与生具来的那一种战意,全部的潜力。处于这压力强大的比赛场决胜局,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还处于比分落后的地位,战意的调动反而要重于战术的指导了。如果气势上输人家一大截,什么战术都只能是空谈。
第三局比赛即将正式开始,体育馆的观众席也安静下来,气氛凝重。原来前几轮淘汰赛的时候,abcd四个场地同时有四队选手比赛。但此时最后的几场决赛,是逐一进行,所以几千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杨海波和王志伟两个运动员的身上。
随着裁判示意比赛的手势刚一落下,杨海波纵身而上,身体腾空中,左右拧腰,双脚连续做出两个横扫的动作,朝王志伟的两侧腰间扫去。
王志伟没有料到他竟会在裁判刚发令的一瞬间说打就打,而且还没有任何的佯攻,而是直接强攻而上,措手不及之下朝后闪避,躲开了右脚却没能闪开左脚,只听得“呯”的一声,腰间给杨海波重重一脚踢中。
随着观众席上的喝彩,电子计分牌的分数变成了,七比七,双方平手。
杨海波心中一喜的同时,只觉得右脚踝关节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跳了两下,仿佛站立不稳。裁判忙做出暂停比赛的手势,赛场边的李征心中一沉,忙拿过旁边的止疼药,跑上前去。
杨海波满脸是汗的头上又滚落几滴豆大的汗珠,牙关紧咬,让教练朝自己的踝关节喷了几下气雾型的止疼药。一阵清凉感传来,疼痛感立刻消失了大半。正要站起身来,却见对手王志伟,平静的面上竟是有些欣喜之色,心中一动。
杨海波站起身来,朝裁判示意自己可以继续比赛。
李征退出赛场后,随着裁判的口令,比赛继续。
杨海波一边紧盯着对手,一边脑中飞快的转着念头:这小子见我脚上受伤,肯定有点高兴了。心中有了打算,也就不再进攻,只是做些假动作虚张声势,并不再主动攻击。
王志伟警惕着对手的一举一动,想道:这小子的脚背刚才擦到了我手肘尖,肯定伤得不轻,那种止疼药效果最多就几十秒,等你再疼起来的时候,我再收拾你。
双方此时竟是进入到了僵持状态,都不进攻,又过了一分钟左右,比赛观众席上的一些观众也觉得闷起来,有两个没什么素质的家伙居然还吹起了口哨,喝起了倒彩。连裁判也不耐烦起来,直接对两个运动员各判罚消极比赛,各警告一次。
此时杨海波脚上又隐约开始作痛,心中想到,再拖时间对我不利,可要是冒然进攻的话,也很可能给对方抓住机会得分,念头一转,有了打算。
王志伟见时机成熟,心中想到,现在比分是七比七平手,双方各被警告一次,我也不需要进攻,只要把你逼得退出比赛边线。你再得一次警告,即使比赛结束比分不变,我得一次警告不扣分,但你两次警告却要扣一分,那还是我赢。打定主意后,竟是一寸寸朝前挪,朝杨海波逼近。
赛场边的李征看见自己的学生,被对方步步为营的逼到了边线旁,再退一步,就出线犯规了,心中焦急。转头看了看赛场边的电子记分牌,只见第三回合的时间已经进入了最后十秒倒数。如果杨海波此时继续后退,无疑会被裁判判定为消极比赛,而被警告失分,面对这样一个擅长于防守反击且全神戒备的对手,即使进攻也很可能被对手趁机会反击得分。局势相当不利,不由得心中一沉。
此时的王志伟忍不住心中喜悦,只要杨海波再退一步,得到再一次警告,那几乎就是败局已定。即使他进攻,或者左右闪避,也很难逃过自己早已准备的凌厉的反击。在他的眼中,此时的对手已经成为了一只无处可逃的瓮中之鳖。
可惜的是他忘记了两点:第一,瓮中鳖也还是鳖。第二:鳖咬人,很疼。
杨海波突然朝前一上步,身体旋转腾空而起,一个“旋风踢”朝对方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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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所畏惧
他刚一动,王志伟也一转身,一个“后踢”,朝对方腾空而起的身体狠狠踹了过去。转身的这一瞬间,他看不到对手的动作,但无数次的严格训练让他完全有信心,这一脚必中。
就在王志伟感觉自己的脚结结实实踹中对手的同时,头上突然就象被根木棍狠狠砸了一样,一阵剧烈的疼痛和晕旋接踵而至,耳中“嗡”的一声,摔到在地,昏迷了过去。
杨海波这一脚扫中对方头部的同时,就觉得自己好象被飞驰而来的汽车狠狠一撞,竟是身不由己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出了比赛场地。
裁判员见双方运动员倒地,朝赛场边负责计时的边裁示意暂停比赛记时,快步走到王志伟身边,蹲下看了看已经失去意识的王志伟,转身朝赛场边早已经闲得无聊的医护人员招了招手。两个医护人员迅速抬着担架进入赛场,将王志伟抬了下去做紧急处理。
赛场边的李征在杨海波飞出去那一瞬间,忍不住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朝不远处的学生看去。
此时地上的杨海波也很不好受,虽然没昏迷过去,但两眼金星直冒,五脏六腑好像摔得整个翻转过来一般,浑身没有一丝气力。
裁判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杨海波身边,一边蹲下朝他做着手势,一边用韩语口令数了起来:“一,二,三……。”
卷曲在地上的杨海波耳中听到裁判的数秒,努力的苦苦挣扎起来,慢慢的用手肘,手臂,手掌,缓缓的挣扎着,想站起身来。此时的他感觉到全身空荡荡的,仿佛一个被放干了气的气球,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
李征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杨海波现在的样子,好象一阵风都可能让他再一次倒下,但他却充满了信心,对这个极其好胜的学生充满了信心。
杨海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努力的站直了身体,在裁判数到“六”的时候站起身来。如果裁判数到“八”了,他还是无法自己站立起来,那么比赛因为两个运动员同时受伤而无法继续,就会依照两人的比分和警告次数计分,无疑就会让他输掉这场决赛。
裁判仔细看了看杨海波,走到赛场中央,用手势和口令指示杨海波返回比赛开始时,红方运动员的就位的位置。
杨海波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水,脚步蹒跚的走了过去,这几米的距离在他来说,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裁判举起了杨海波的右手,宣布比赛结束。赛场广播员的声音在塞场中回荡开来:“男子58公斤级别决赛,蓝方运动员王志伟由于伤势无法继续比赛,红方运动员杨海波获得本次比赛男子58公斤级别冠军。”听到这宣判,体育馆中刚才因双方运动员一起倒地而被惊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的观众,突然不约而同的爆发出激烈而持续的掌声,就连刚才对杨海波存了敌意,王志伟的啦拉队员们,也有一些忍不住衷心的为他鼓掌起来。
杨海波听到这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反而呆住了,摇了摇头,转头朝自己的教练看去,却见身着白色跆拳道服的教练李征口中打了一个呼哨,快步冲进场中,身体轻轻的一纵竟是打了一个空翻,显然是忍不住心中,那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喜悦和感动。
杨海波转头看了看赛场观众席上热情的观众,又看了看赛场边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几分钟前还和自己激烈拼搏的王志伟,心中突然一阵感慨:此刻人们的眼中只有我这个胜利者,而失败者注定要被人们遗忘,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成王败寇吧。
四个小时之后,李征和杨海波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c市。
这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过了。直到此时,他们兴奋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来,想起两人都还没吃晚饭,李征笑着对杨海波说道:“小子,今天教练请客,吃过饭了教练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杨海波笑道:“反正学校的食堂现在怕是只有老鼠活动了,不吃白不吃。”
c市第十中学坐落在市区中心,这所杨海波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市教委特别开设的福利中学,专门为s省内的孤儿所开设,因为考虑到不给这些自幼失去家庭温暖的少年儿童带来不利的心理压力,所以并未使用类似福利学校的名字,而是以“十”的数字代表了红十字会的意思。
十中旁边的一家饭店中,杨海波坐下后用李征的手机给自己的班主任刘老师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学校。
不一会儿,几个菜端上桌来,杨海波一看,忍不住食欲大增。“宫爆鸡丁,回锅肉,水煮牛肉”,全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抓起筷子就要开动。
李征看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朝杨海波肩膀上一拳,笑骂道:“慌什么,搞得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说着话,拿起自己身边的背包打开,拿出一套还没拆掉包装,崭新的跆拳道服递给杨海波。微笑着说道:“拿着,教练送给你的。”
杨海波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夺过李征手中的跆拳道服,风卷落叶般的撕去了包装,拿出衣服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兴奋的叫道:“正好合身。”看到衣服上那个独特的三角形的商标,更是狂喜。原来这个牌子的跆拳道服是公认的质量最好。在各种重大的跆拳道比赛中,也是最常见的运动员道服。
杨海波忍不住笑道:“教练,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种牌子的道服啊?”
李征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有几次我在道馆播放国外的跆拳道比赛给你们看的时候,你看着那些老外穿着这种道服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杨海波看着这桌上自己喜欢吃的几样菜,和手中的衣服,忍不住眼角湿润了。
原来,李征目前已经是c市最大规模的跆拳道馆的馆长,两年前专门在杨海波所在的学校开设了一个分馆,不计任何报酬的教这些自幼失去家庭温暖的青少年练习跆拳道。
李征见杨海波默默的坐下后,忙岔开话题笑着说道:“快点吃饭了,这水煮牛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正风卷残云的消灭着饭菜,旁边电视中似乎传来了“跆拳道”三个字眼,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原来电视中的晚间体育新闻中,恰好也正在播出今天杨海波所参加的比赛,精彩镜头集锦中,居然还有杨海波比赛的一段画面。
杨海波看着画面中自己被对手一脚踢得飞出去后,又摇摇欲坠的走回比赛场中的画面时,忍不住咋舌,说道:“这一脚这么重,我居然还能站起来?”原来他此时以一个旁观者清的角度去观看自己的比赛,更感觉到对手给自己的打击之沉重,对于自己能够忍耐这样的重击也有点不敢置信。
李征笑道:“人的极限忍耐力是无法估量的。我教过上千的学生,所见过的人中,你小子貌似是其中战意最强的一个,不管面对任何样的对手,你都敢于出手。比赛中那种激烈的气氛和沉重打击,反而激发了你那种天生的战斗欲望,所以你才能坚持下来。”
吃过饭后,两人分手,李征开着车回家去了。
此时的天气异常沉闷,似乎快有暴雨一样。
杨海波转身朝不远处的学校走去。为了不让守门的大爷,有第二天在班主任刘老师面前告自己状的机会。他挑了个僻静角落,翻墙溜进了学校。想起自己还在宿舍楼顶凉了几件衣服,来不及进寝室,把装着跆拳道服的书包朝寝室里床上一丢,就冲上了楼顶,去抢收衣服,兴奋之际,扯起嗓子吼道:“下雨收衣服喽。”转眼惹来其他寝室同学的一片喝骂。
楼顶上,杨海波手忙脚乱的去拿铁丝上挂的衣服,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离水泥地面几十厘米的空气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亮点。这个亮点慢慢的游弋着,随着它的游弋速度加快,亮光也越来越强,越来越大,几秒的时间竟变成了一个拳头般大小,一个蓝色的球状物。
杨海波收完衣服,转身朝前冲去,给眼前这个飘动的蓝色小球吓了一大跳,急忙站定身形,仔细看去。只见这个闪烁着蓝色的小光球,好象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一般,四处移动,居然还发出一阵“霹啪”的响声。
看着眼前这见所未见的景象,杨海波吓得满头冷汗直冒,脑中转动着念头,突然想起以前在一本科学杂志上,读到的关于球形闪电的介绍。据说这种球形闪电中,蕴涵了现在的科技也无法估计的强大的能量。想起这点,杨海波更是一动不敢动,眼睛眨也不敢眨,盯着在身边转动的球形闪电,内心不断的祈祷这鬼东西赶快消失。哪知事与愿违,这球形闪电不但不消失,移动越来越快,突然直奔杨海波双腿而来。
杨海波尖叫一声,朝旁边蹿去。陡然间双眼一黑,竟是被什么东西蒙头盖了起来。原来此时楼顶的大风竟是将他自己手中的衣服刮了起来,盖住了他的头。就在此时,球形闪电竟是突然改变了方向,直直的撞在了杨海波身上。
杨海波脑中什么念头也来不及转,突然出现了一阵空白,感觉好像世间万物,甚至于时间都停止了下来。
随着一阵夺目的光芒之后,楼顶上恢复了平静,杨海波却已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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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如梦似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海波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呼唤:“喂,喂,醒醒?”鼻中貌似还嗅到了淡淡的兰花幽香,睁开双眼来,只见一个白色人影蹲在自己身边,一根手指却直直的朝自己鼻下戳来。出于本能的反应,杨海波左手一抬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白色人影出乎意料之外,忙伸另一手朝杨海波的左手肘下一托。
杨海波陡然间只觉得身体一轻,居然凌空飞了起来,远远的朝前落下,眼看便要狠狠的跌一个狗吃屎。
虽然脑中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但他毕竟经过两年跆拳道的练习,危险时刻保护自己的本能比未经训练之人强得多,落地之前一扭身偏头,身体一侧,变成了肩膀着地,虽然疼痛,所幸脑袋还是安然无恙。
身体的疼痛使得杨海波立即清醒过来,站起身来一面用左手揉着摔疼的右肩膀,一面怒视对面不远处的白色人影,口中恼怒的叫道:“你干嘛摔我?想挨……。”说到这里,突然目瞪口呆,说不下去了。原来此时他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打扮非常奇特。
只见这人身高比自己矮半个头,五官端正,容貌俊秀。最古怪的是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却用一条青色布条扎了起来,左手拿了一把带鞘的长剑,正面夹寒霜,冷冷的看着自己,样子完全就是古装电视剧里,做书生打扮的少年侠客。
眼前居然出现如此匪疑所思的一幕,杨海波忍不住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白衣少年书生双眉微皱,朝杨海波怒道:“谁叫你毛手毛脚的乱抓?活该摔一跤。”眼见得杨海波似乎并无大碍,不由得放下心来。原来这少年书生也是久习武功之人,刚才出奇不意之下竟被杨海波抓住了手腕,出于自保,情不自禁之下将之摔出,本以为会将他摔个满脸开花,心中已经大是后悔,不料杨海波竟能凌空扭身,避开了面门要害。回想这傻小子的反应,似乎也还会点粗浅的武功。
白衣少年书生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喂,你是不是练过点三脚猫的武功?”
杨海波此时还没完全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面用手锤了下脑袋,一面朝周围环境看去。只见自己站立的竟然已经不是学校的楼顶,而是一条青石砌成路面的小街,漆黑的街上一个路人也没有,左右两边居然也没有楼房,而是木头修建的平房。远远的街边有两盏灯笼随风摆动,上面模模糊糊的写了个什么字。
白衣少年眼见这个衣着打扮古怪无比的少年,居然呆头呆脑的四处张望,竟是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忍不住心中恼怒,脚尖轻点,人已经迅捷无比的闪到杨海波身前三尺之地。
杨海波见对方居然鬼魅般的突然靠近,被吓了一大跳,忙朝旁边跳开闪避。
白衣少年书生眼见他居然被自己吓得受惊猴子一般张谎失措,忍不住笑道:“亏你还是练过武功之人,居然如此胆小如鼠。”
杨海波眼见得对方突然带寒霜的表情,瞬间变作了一脸笑容,忍不住一呆,只觉得对方的表情怎么变化莫测,仿佛自寒冬飘雪透骨之寒,化做了阳春三月的风和日丽,没来由的心中微微一颤。
杨海波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少年书生,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拍什么电视剧呢?”在他以为,眼前的此人肯定是什么电视剧的演员。
白衣少年书生鼻中哼了一声口中道:“不知所云。”眼见得对方没有受伤,再加被对方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心慌意乱,不愿再多作纠缠,当下一拱手道:“既然兄台并无大碍,在下告辞?”说罢,转身顺着长街走去。
杨海波听得一楞一楞的,兄台?在下?眼见那白衣少年书生已经走远,忙朝他追去,叫道:“喂,喂,你去哪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眼见得杨海波追到身边,少年书生只好停下脚步,口中淡淡道:“此地乃是应天城中。方才在下路过时,见你倒卧街边,口鼻中尚有呼吸,便好意将你救醒……。”正说到这里,寂静的长街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零乱的脚步声,两人忍不住都朝前看去。
随着人影晃动,只见一人奔到面前。
杨海波仔细看去,只见此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神色慌张,喘息不止,身上居然也是古代装束,只是长发飘散,衣衫污秽,好似叫花子模样,脚步踉跄之下,竟是摔到在两人身前。
杨海波正看得一头雾水,只听一阵冷笑伴随着脚步声,两个人影走到了那叫花子身边。
这两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也是一身古装打扮,一身紧身装束,服饰类同,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左边那个的人脸上一条三寸左右的刀疤,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少年书生和杨海波,也不在意,转过头来对地上的叫花子狞笑道:“胡亭,乖乖的认命,跟官爷回去交差?老爷我自会给你一个痛快。”说罢右手一伸,朝爬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叫胡亭的人抓来。
“住手,你等究竟所为何事?”白衣少年书生站在一旁,冷冷喝道。
旁边脸生横肉,手持钢刀的汉子,看了看少年书生手中的长剑,鼻中哼了一声,趾高气扬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牌,朝少年书生面前一举,口中粗声道:“爷们两位,乃是锦衣卫校尉,奉有皇命在身,捉拿胡惟庸逆党人犯胡亭,若有包庇窝藏人犯者,以逆党同谋论处。”
杨海波听着两个神态凶恶的汉子自称“锦衣卫”,忍不住一呆,想道:锦衣卫不是明朝时候的特务机关么?
“草民冤枉,草民只是凑巧姓胡而已,跟胡惟庸素不相识。”爬在地上的那个叫花子有气无力的申辩道。
白衣少年书生自打见到这个神态凶恶的汉子,华丽的衣衫一角,以丝线锈了一条肋生双翅的飞鱼图案,便已经认定了对方乃是皇帝直接管辖的锦衣卫属下。自从半年前,曾经官拜丞相的胡惟庸以谋逆之罪被皇帝灭了三族,案子竟是搞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被锦衣卫缉捕斩决的人已达好几千。很多所谓的“谋逆同党”头天被抓,第二日便被处以斩决。究竟是否经过详查审问,鬼才知道。眼前此人显见得乃是一介贫民,只怕就是姓错了一个胡字,便要枉送了性命。
白衣少年书生虽然一心想救此人性命,但一想起自己的家世,若是直接和锦衣卫冲突起来,只怕会给家里惹来无穷后患,心中这样想,不由得踌躇起来。
脸生横肉的锦衣卫官员,眼见得这少年书生被自己的身份镇住,索性不再理会于他。转头对地上的胡宁嘿嘿狞笑道:“那就只能下辈子别再姓错了姓,小子。”口中说话,寒光一闪,手中钢刀朝胡宁腿上砍来。他生怕再给胡宁逃脱,便要狠下辣手。
若不是深夜长街无人,而白衣书生手持长剑,显见得身有武功,使得这两个锦衣卫也有些顾忌,以他二人日常的蛮横,早已是一巴掌抡了过去,何来如此耐性的说明身份。
地上的胡宁急忙侧身滚开,只听得“哧”的一声,衣衫却是被刀锋掠过,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脸生横肉的锦衣卫眼见一刀落空,恼羞成怒,紧上一步,一刀剁向胡宁颈中。
突然身边人影闪动,手臂突觉一阵剧痛,好似被一只铁棍重重击中。
杨海波见这人居然用锋利的刀子砍人家脑袋,也是大惊,危急中不及思索,一脚狠狠踢中了对方手臂。救人心切之下,这一脚已是用上了全力,本以为会将对方手臂骨也打断了,哪知对方不但钢刀不曾脱手,反倒将自己脚震得一阵疼痛,忍不住便单脚在地上跳来跳去。一边跳,一边口中气急败坏的嚷道:“喂,喂,你这样拿刀子乱砍,想整死人么?”
白衣少年书生见得杨海波这般滑稽模样,忍不住好笑,心中却是暗道一声惭愧,寻思道:这小子的三脚猫武功,虽则不值一哂,但这般拔刀相助,说做就做的侠义性子,却是胜过我了。
两个锦衣卫日常嚣张惯了,何曾遇到过这般公然包庇逆党,反抗作乱的事情?面上都是勃然变色。
疤脸汉子口中阴阴一笑,手中钢刀朝杨海波一指道:“又一个胡惟庸逆党,又是百两赏银。”说罢,和同伴并肩挥刀朝杨海波砍来。
杨海波被这两人吓了一大跳,朝旁边一闪,只觉得眼前白色人影闪动,脑中来不及思索,狠狠一脚朝疤脸汉子一脚踹去,他刚才吃了个亏,此时学了乖,朝着对方柔软的腹部下手了。
只听得“嘿”的一声闷哼,疤脸汉子被他踢得飞了出去“砰”的一下重重撞在街边木门上,落下地来竟是一动不动了,似乎已然晕了过去。
杨海波转头看到另外那个脸生横肉的汉子,手中钢刀扬起却是落不下来,泥塑木雕般站在身前,脸上的汹汹之情竟是变成一片张慌失措之色,只有一双小眼咕碌乱转,口中犹自强道:“小子,你这可是公然的造反作乱了。”
杨海波眼见那白衣少年书生站在身前,从那呆呆不动的汉子身上收回右手食指,方才反应过来,方才是那白衣少年书生出手制服了这两个汉子,忍不住张口结舌,心中突然起了一个怪念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穴?这是做梦还是拍电影啊?”
白衣少年书生出手制住这两个汉子,心中却是犯了难,暗暗想道:“锦衣卫势力遍布京城,这两个家伙已经看见了我的样貌,难免没有后患。但要杀了他们似乎又于心不忍,左右为难之下,朝杨海波瞪了一眼,冷冷道:“你说这二人却是做何处置?”
杨海波对眼前这少年书生“骇人听闻”的“武功”还没回过神来,听得他这般一问,忍不住一呆道:“我怎么知道。”
白衣少年书生闻言一跺脚,怒道:“救人你动作倒快,如今叫你出个主意,却成了个呆子一般。”
杨海波正要说话,右侧屋顶上却飘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二人却是不必犯难,只跟我走便好。”话音未落,只听风声响动,一个人影竟是从屋顶上“嗖”的一声,纵到了杨海波身前一丈远近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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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黄雀在后
杨海波耳中刚听得旁边屋顶有人说话,就见这人居然鬼魅般来到身前,不禁心惊。
白衣少年书生见了这突然现身之人的身法,心中不禁一震,暗道:此人隐身于附近屋顶之上,我居然毫不知情。看他落地之时脚下点尘不起,只怕武功在我之上。仔细打量对方,只见此人身高和杨海波相若,浓眉鹰眼,面容瘦削,表情呆板。衣衫打扮和方才被自己制住的那两个汉子完全相同,显见得也是锦衣卫中人。
那个被白衣少年书生点穴后又被杨海波踢倒的疤面汉子此时已然醒转,在地上嚷道:“赵兄弟,快拿下这两个乱党,便是你大功一件。”
旁边那个手持钢刀,作势欲砍的锦衣卫此时也满脸大汗的叫道:“赵兄弟,你今儿初来乍到,说送我们哥俩一个人情,来抓这胡宁,却不料怎么碰上这么个扎手的硬点子。快将此二人拿下,便是咱哥三个大功一件。”原来这姓赵的锦衣卫新来乍到,今日才被分到这疤脸汉子和脸生横肉的汉子一组,此人早些时候说是送个人情给两位同僚,这才有了两人追捕胡宁的事情。
赵姓锦衣卫听得两个同僚如此说,却不理会,鼻中哼了一声,疾上一步,右手一扬,一条黑色索状兵器自袖中飞出,直取白衣少年书生肩膀而来。
少年书生脚步一错,右手一振,三尺长剑离鞘削出,发出“哧,哧,哧”的一声破空之声,长剑竟在月光映射下,飞起三道清越的剑光,落向对手左腕,左肘和左肩。
赵姓锦衣卫,手腕一扬,一个侧身,手中索状兵器好似毒蛇伤人般暴起,迎向对方剑光。
杨海波在两人开始动手之际,便闪到一旁观看,此时眼前火花闪动,只听得“叮,叮,叮”三声,正是这两人兵器激烈交锋了三下。
杨海波此时已经看清楚,那赵姓汉子手中所持的居然是一条精钢打造的九节鞭。
白衣少年书生兵器和对手交击三下,手腕微感酸麻,知道此人武功精强,还略胜自己,左手朝杨海波摆了摆,沉声道:“快走,我拖住他。”
杨海波此时也看出少年书生和这汉子交手,丝毫占不到便宜,如何肯走,口中不满的嚷道:“我们两个一起打他,说罢走到书生身侧。”
白衣少年书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却是感动,口中却是怒道:“你那两下子,忙帮不上却只会碍手……。”话未说完,身前人影闪动,对手猱身越上,手中九节鞭突然一直,竟是变得好似一条钢鞭一般,凌空扫来,内劲震荡之下,威猛绝伦,势不可挡。
白衣少年书生兵器乃是长剑,不愿硬接对方九节鞭,只得后退三步让过来势。眼前人影闪动,原来却是杨海波跳将起来,飞起一脚踢向那赵姓汉子胸腹,心中大急,却已来不及施展援手。
杨海波这一下时机把握得不错,照理说那赵姓汉子跳起来之后,身在半空势难闪避,可惜的是对手的身手,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只见赵姓锦衣卫口中“嘿”的一声,身在空中姿势不变,左肘轻轻一摆,靠开了杨海波飞出的右脚,顺势手臂一展,左手食指点在了杨海波身上。
杨海波被对方手指点中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一身的力气竟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犹如一只麻袋般重重掉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再也动弹不得一丝一毫。脑中闪过的尽是方才交手时,对方电光石火般击倒自己的一幕,胸中竟是涌起一阵从所未有的沮丧,心道:这简直就是妖术。
白衣书生见杨海波被赵姓汉子点倒,心中一急,长剑挥出,矫夭灵动之极的朝对方袭去,关切的问道:“呆子,你没死吧?”
杨海波心中沮丧,“嗯”了一声,却未说话。
白衣书生听得他回答,放下心来。
赵姓汉子口中哈哈大笑道:“你放心,他毫发无损。这小子武功低微,人却义气,刚才不肯丢下你独自逃走,假若你胜负未分就要逃走,那别怪我心狠手辣,拿这小子开刀。”原来这赵姓汉子奸诈之极,一心想拿下对手,但交手之下方才发觉,对方武功竟是得自明师传授,大大超乎自己所料,自己虽说内力胜过两筹,但对方若是转身逃走,自己却未必能拦得住。是以口中便有了这激将之言,使得对方和自己相斗,而不至于逃走。
此时两人全力出手,只见得剑光飞舞,鞭影纵横,两相交错,竟是比方才又激烈三分。
赵姓汉子见对方剑势灵动异常,自己一时半会儿竟是占不到上风,心中一动,口中轻咳一声,内力变化处,九节鞭连续三记猛扫,将对方逼得朝后退了两步,来到了那被追捕的胡亭身旁。
白衣书生连退两步,火星激射之下,第三招被迫得和对方硬接一记,正待跃开和对方展开游斗,突然却觉得双脚一紧,竟是丝毫动弹不得,心中大惊,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胡亭居然爬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双脚,口中还嚷道:“救命,救命。”
白衣书生强敌在侧,心中大急,口中叫道:“快放手。”哪知这胡亭似乎被眼前二人的恶斗吓得呆了,双手竟是死死抱住不放。
杨海波躺在一边地上看得心惊肉跳,吼道:“快放手,快放开他。”
赵姓汉子嘿嘿冷笑着,纵身贴近,右手挥鞭,左手却是施展出擒拿手法,白衣书生此时移动不得,无奈之下长剑和对方硬碰硬的交手三招,手臂已经酸麻,眼见得对方九节鞭再次挥到,无奈之下也只能硬接,长剑几乎给震得脱手而出,已是岌岌可危之势。
白衣书生气急之下,两次伸手欲点了胡亭的穴道将他掷开,但在对手疾风骤雨的攻势下竟是腾不出手来。
杨海波眼见情势如此险恶,自己却又帮不上手,忍不住破口大骂,情急之下一片污言秽语,也不知骂的是赵姓汉子抑或是那胡亭。
又过两招,白衣书生终于撑持不住,被赵姓汉子点中双肩穴道,长剑也落在了地上。
胡亭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到了赵姓汉子身侧,一副属下的礼数。
白衣书生惊怒交集,怒道:“你二人是一伙?”
赵姓汉子弯腰自地上拾起了白衣书生的三尺长剑。
胡亭面有得色,狞笑道:“不知你却是个什么角色,竟劳动咱们锦衣卫右。。。。”话未说完,只见剑光一闪而没,胡亭的话截然而断。
杨海波只觉得面上一热,竟有几点温热的水滴洒到了脸上一般,鼻中传来一阵血腥味道,抬眼看去,胡亭面上尽是惊恐痛苦之色,两眼死死盯住赵姓汉子,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咽喉,鲜血自他指间不断涌出,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一头栽倒在地,挣扎两下竟是不再动弹。
此时众人眼见这姓赵的汉子居然匪夷所思的杀死自己的属下,都是骇然变色,目瞪口呆。
赵姓汉子汉子手腕轻抖,九节鞭犹如毒蛇入洞一般隐没在衣袖中,转身手持白衣书生的长剑,朝旁边那动弹不得的两个锦衣卫走去。
那脸生横肉的锦衣卫脑子虽是不太灵光,此时见他朝自己走来,心知不妙,脸色已是吓得刹白,口中牙齿直打架,含糊不清的道:“赵兄弟,你……。”
两道剑光掠过后,一站一躺的两个锦衣卫已是被削断了咽喉,一声不响,胡里胡涂的送了性命。
杨海波眼见这三人被杀的情景如此血腥残酷,完全不似做假,不禁有些心惊胆战起来,满头冷汗间,一颗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所幸那赵姓汉子杀死两个同伴之后,竟是面不改色的走回白衣书生身前,淡淡的道:“尊驾这就跟我走吧。”
白衣书生被对方制住后便一直在思索脱身之策,心中暗道:此人心狠手辣,计谋深沉,今日利用这胡亭设局制我,却并不急于取我性命,看来是另有他图,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心念飞转间,趁对方转身去杀两个锦衣卫之时,已是悄悄用脚尖在地上划了几个字。眼见对方的举动,似乎无意杀死杨海波灭口,也放下心来。
赵姓汉子此时竟是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杨海波,径直朝前走去。
白衣书生虽身上穴道被制,使不出内力,但脚下走路却是不碍,当下不再说话,跟随赵姓汉子顺着长街朝前走去。不片刻两人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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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另有所
杨海波心中焦躁,偏又完全动弹不得,心中翻滚激烈,暗暗想道:这个书生倒是很有义气,方才他如果弃我于不顾,兴许还有机会逃走,都怪我没用,不但帮不了忙,反而拖累了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海波只觉得身体渐渐有了知觉,慢慢的努力站起身来,顺着刚才二人离去的方向便要急追,哪知他穴道被封后血脉不畅,四肢麻木不堪,这一心急,竟是一个踉跄跪到在地。
“咦”,随着一声诧异之声,杨海波发现自己旁边的地上竟是有几个字,仔细一看,原来却是“城南灵慧寺”三个字。
杨海波心中奇怪之极,回想起先前那白衣书生趁着赵姓汉子转身之际,自己隐约曾见他用脚在地上划了几下,心中想道:他写这几个字在地上是什么用意?难道是指点我去这个地方搬救兵?眼望漆黑的长街,心中想道:我现在即便去追他们,也是盲人骑瞎马的乱撞,未必能找到,退一万步讲,即便追上了怕也禁不起那怪物一拳。既然他叫我去寺庙,肯定是找和尚,和尚庙里肯定高手多,想到这里,心中虽是对自己无力营救那白衣书生感到憋气,但也无可奈何,看了看头上的星辰,辨别了方向,朝北方跑去。
在这个叫“应天”的城中一跑开,杨海波才发觉,这里虽则街道纵横交错,却是不见一条马路,地上尽是青石板,整个城市静悄悄的隐没于黑暗之中。双目望去,朦胧之中也没见到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杨海波心中虽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但此时一心救人,便也不再多加思索,朝着南方疾奔。
跑了老半天,前面黑暗中突然隐隐约约的显出一片异常高大的黑影,仿佛是什么高楼大厦一般。杨海波欣喜异常,等他气喘吁续的奔近,看到眼前的景色,仿佛被当头浇落一盆冷水,只见眼前竟然乃是一片环立的古代城墙,高约五丈。左右看去,竟是看不到尽头,城墙上一个写着“巡”字的灯笼移动,仿佛有什么人手持灯笼在城墙上巡逻一般。
“过了这道城墙,肯定就是城外了。”杨海波一面伸手抹了抹满头的大汗,一面心里这样想道。黑灯瞎火的,也没有路人可以问路,杨海波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强忍疲劳,在周围街道中乱转。
又是一阵疾奔之后,杨海波停下脚步喘了口气,正在焦急不堪之时,鼻中突然闻到一股古怪的香气。杨海波心中奇怪,暗道:深更半夜,鬼都看不到一个,哪来的香味?皱了皱鼻子,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和尚”突然间想起这个香味很象过年的时候放鞭炮用的香燃烧所发出的味道。
寻着香味又在旁边几个纵横的街道中转得两个圈子,远方两条街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几点隐隐约约的灯火。
杨海波朝着灯火奔去,鼻中那香味也是越来越浓,心中一阵喜悦,暗暗祈祷,希望这就是自己寻死觅活的“灵慧寺”。
奔到近前,才发觉这是一个占地颇宽的四方形院落,院落中左右两排房子黑灯瞎火,只有中间那间最高大的房子有几点灯火闪烁。来到大门前,一扇破久的木门紧闭,门上一扇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却不是“灵慧寺”又是什么?
杨海波喜悦无限,也懒得敲门,手忙脚乱的翻墙而入,进到院中,就着清冷的月光看去,只见得周围野草及膝,两颗高大的树木分立在那杂草间生的院中,石板路旁,两侧厢房漆黑一片,窗破门斜,耳中只听得荒草丛中那“叽叽”虫鸣,好一片寂寞冷清之状。青石板路的尽头几十层阶梯的上方,一座大房子中,几点灯火掩映下,似有人影闪动。
杨海波脸上忍不住露出喜悦之情,奔过石板路,跑上阶梯,来到一座大殿门口。朝前看去,却见大殿中一座破旧的佛像矗立,佛像前的桌子上,香烟缭绕,供果摆设。“品”字形分立殿中的三张桌子上各有一盏油灯明灭不定。佛像前的地上摆着两个破旧的蒲团,两个蒲团之间的地上去放置着一张围棋棋盘,左面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身披月白色伽裟的光头和尚,身形略显佝偻,面上满是皱纹,至少年过五旬。右面蒲团上却是坐了一个身穿灰色衣衫,头带蓝色方巾,脸容若刀削,颔下一从山羊胡须的精瘦老者,一派老学究打扮。此时却见他右手食中两指拈了一颗白色棋子,却是凝神思索,举棋不定,没有落子。此刻两人的心神完全关注于这小小的棋枰之上,对杨海波的到来恍如未见。
杨海波大喜若狂,心中暗道:古寺荒庙,月黑风高,平常人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在这里下棋?正是武林高手的行径。和尚越老,肯定功夫越高。想到此时,心中竟是转过一个念头,待这神僧大展神威,将先前那一根手指就收拾了自己的赵姓汉子,打得满地找牙,救出白衣书生之后,自己定要死缠烂打的请这和尚传授自己三招两式不可。杨海波跨进门槛,忍不住喜孜孜,毕恭毕敬的大声说道:“神僧,晚辈杨海波拜见,说话间居然还作了一揖。施礼的同时,心中又是奇怪又是好笑,心中突然暗道:我怎么突然也象在演古装剧了一样。
那老学究突闻杨海波的声音,忍不住心神激荡,右手一颤,那粒白色棋子落下,“叮”的一声,恰好占据了一个棋盘上一个空出的位置。老学究一看自己落子之处,忍不住面上黯然,原来他的白棋本来颇具上风,此时自己这一粒落子不但将优势尽皆葬送,而且转胜为败,局势恶劣之极,不出十手,自己只能推枰认输了。
老和尚凝神一看对方落子之处,忍不住微笑道:“荆兄,此子乃是你受人惊扰而致误手,自然不算。”说着话伸手朝棋盘上落下,便要拿起那粒误下的白子。
荆姓老者伸手将老僧的右手轻轻拂开,没好气的冷道“罢了,荆某认输便了,若是今日悔了这手棋,只怕你这老和尚一生都有得说嘴。”说罢转过头来,朝杨海波怒容满面的道:“半夜三更,哪来的野小子在此咶噪,扰人棋局。”他给杨海波一扰而致输了棋局,心中自是极为不快。待得他目光扫过身侧杨海波的面容,看清他的长相,面上却露出既是欣喜,又是诧异的古怪表情,口中道:“殿下,你不在府中养病,却来找老夫做甚?”
杨海波听得对方言语之间莫名其妙,竟唤自己什么“殿下”,忍不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愕然。
那荆姓老者站起身来,走近两步,这才注意到杨海波一身的奇装异服,以及那古怪不堪的头发样式,忍不住一呆,取过桌上油灯来到杨海波面前,举灯看去。只见杨海波样貌和自己认识的“殿下”确是很相似,但精神奕奕,绝非近日患病的那个“殿下”,显见得乃是另外一人,不由得一愕。心道:天下居然有如此相象之人?这古怪少年若是穿了宁王殿下的衣衫,稍作打扮,怕是连老夫这等常随殿下身边之人,也未必能够识破。
灯火照耀下,杨海波却是心中一突,笑容竟是突然僵硬了,原来此时他和那荆姓老者相距甚近,看得清楚,只见这学究年纪约在五旬左右,竟是鹰钩鼻子,两道明亮的目光自一双三角眼中射出,面有凶相,竟活象一个土匪山贼抢了一身教书先生的衣衫穿上,总有那么一股不伦不类的滑稽之感。
一旁站立的老和尚此时口中道:“阿弥陀佛,施主深夜驾临,不知所为何来?”
杨海波脑中转了两转,大致明白了对方的话,当下便急道:“我来是请你施展武功,去救一个人?”
他得那白衣书生暗示来此灵慧寺求救,自然而然的便先入为主的认为,眼前这个老和尚便是白衣书生的师傅,是以有此一说。
老学究听得此话,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那老僧,无奈笑道:“老夫和这个光头和尚,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如何施展武功救人?”眼见杨海波一脸惶急,微笑道:“你莫心急,且将事情来龙去脉仔细说于我听。”
杨海波见他这副尊容笑脸,忍不住心中有点发毛,心中暗暗想道:那个白衣书生危急时叫我来这里,定有他的用意。当下便定了定神,说出了长街和书生相遇后发生的事情。此时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了这个尽说古代话的地方,便不提起自己的来历,只从长街醒来,遇到那白衣服书生说起。
两人静静的听着杨海波诉说,面容平静,只是当他们听得那书生的年纪打扮和兵器时,都忍不住口中“咦”的一声,显见得和那白衣书生相识。待得听到锦衣卫校尉,那个赵姓汉子杀死两个同伴和那胡亭,带走白衣书生之时,忍不住转头对望了一眼。 白衣老僧忍不住双手合什,口念:“善哉,善哉。”荆姓老者鼻中冷哼一声,面露讥诮之色,喃喃道:“难怪朝野之中,文武百官对那锦衣卫谈虎色变,看来锦衣卫之中,倒也有几个颇具小聪明之辈。”
杨海波眼见得他二人知晓那白衣书生落入强敌之手,却还是一副悠闲表情。想起白衣书生此时情势定是凶险之极,心中大急,正要说话。
荆姓老者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中念转,已然有了解救之策,眼见得杨海波满头大汗,衣衫污秽,一副心急火燎的表情,心中暗道:今日那锦衣卫汉子设下如此圈套,擒住了徐世侄。世侄他本有机会逃走,但为这少年所累,身陷敌手。此时这少年如此在意他的安危,显见得乃是一个涉世不深,品性纯厚之人,倒也不枉了世侄他此番仗义出手。想到这里,微笑着道:“实不相瞒,这少年书生乃是我二人一个至交好友的徒弟,你虽是个重义之人,却不知晓此事涉及数十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非武力强求可以解得,须得谨慎从事,我那世侄尚无性命之忧,却是无疑。”
杨海波心中怀疑,不满,失望之情充塞胸中,口中嘀咕道:“又不是你二人的徒弟,怪不得你等不急。”他少年人心性,心中所想,便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两人闻得杨海波如此说,却不以为忤,相视而笑。
荆姓老者微笑道:“那赵姓汉子今夜和那胡亭设计,暗算徐世侄,却不是为了取他性命,乃是另有所图。试问他既是心狠手辣,杀得自己两个同伴,得手后如何不当场杀死你二人,将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之所以留了你的性命,却是故意让你回来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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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应对之计
杨海波本是心思机敏之人,刚才情急心乱,失去了冷静。此时听得老者如此一说,再将先前自己和那书生长街遇险的经过细细思量,心中终是信了七八分,暂时放下心来,问道:“那我们怎么做才好呢?”
荆姓老者微笑道:“你且在此歇息,待我世侄的尊师来了再作计较。”眼见得杨海波将自己所坐的蒲团搬到桌边坐下,却犹自目光灼灼的瞪着自己,忍不住好笑,口中安慰道:“你且放宽心来,老夫虽是不会武功,但我那老友却是身负超卓武功,且为人机智,昔日纵横于乱世几十年,手段极是了得。”顿了顿,又将自己和这和尚的姓名说出。原来这荆姓老者名鲲,那老和尚却是法名道衍,只因出家为僧,故又名僧道衍。
杨海波听得他说白衣书生的师傅武功高超,心神略定。一夜的激斗,加之半夜奔波,心力交瘁,倦意上涌,双眼朦胧起来,心中有个古怪的念头,如果我一梦醒来,离开这个奇怪的世界,回到我的学校就好了。脑海中翻滚着白衣书生激斗那赵姓汉子却叫自己逃走的神情,又是一阵不舍,暗暗想到:我若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还能再见到他吗?他乃是一个孤儿,自幼没有没有父母关怀之情,所以今日白衣书生舍命搭救自己,让他极为感激,心忖道:只要能将他救出,无论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去做的。脑中缠绕着这些胡思乱想,昏沉沉睡去。
道衍微笑着双手合什,朝荆姓老者低声道:“荆兄,为何秦兄直到此时还不见到来?”
荆鲲正要接口,却听得殿外一人的声音远远接道:“你两个下棋,老夫若是在旁观,稍有响动,便要看你等脸色,来这么早做什么?”话音未落,一阵风声,人影晃动。烛火摇曳间,大殿中已是站了一个身高只有五尺,瘦小精悍,身穿青色短衫之人。
只见此人年纪约莫在四十许上下,头发零乱不堪,满身酒气,容貌五官还算端正,却是平平无奇,略显呆板,好似一个平常农夫一般无二,腰带上挂了一个葫芦,仿佛随时便要躺倒在地的酒鬼,冷冷的看着他二人。
青衣瘦小醉汉拿下腰上的葫芦,拔下木塞灌了一口酒,咂了咂嘴,突然皱了皱眉,苦笑道:“本以为皇宫大内御膳监中能有两坛好酒,不料竟也是如此的难以下咽。还不如一个时辰前在一家富户所拿的酒好喝。看来朱元璋这老小子当真不会享福。”说到这里,抬手将葫芦里所剩的酒尽数倒在地上。一时间,殿中竟被他搞得酒气熏天。
道衍见他如此举动,不禁皱了皱眉,却是哭笑不得。荆鲲见了道衍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忍不住纵声大笑。
青衣醉汉笑道:“道衍,荆鲲这老小子虽也和你一般,一肚子坏水,却有一样地方比你强。至少咱们三人一起时,他要笑便笑,要骂就骂,却不会似你一般,憋着自己。”
荆鲲听得他的话,忍不住骂道:“老夫为人长短,却不须你老酒鬼来评说。”
原来这看似只有四十许间,比他年轻得多的汉子名叫秦卓峰,其实年纪比荆鲲和荆鲲还大得几岁,三人乃是自己十几岁时便已识得的至交好友。他虽不似两位挚交好友一般饱读诗书,胸有韬略,却是一个身负绝世武功,游历风尘的江湖怪人。
杨海波今晚虽是疲累不堪,但今晚所经历,尽是以前所无法想象的怪事,怪人。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鼻中给那一阵刺鼻的酒气一激,已是醒了过来,朝秦卓峰,道衍,荆鲲三人看去。
秦卓峰眼睛瞟了瞟“奇装异服”的杨海波,对道衍笑道:“这小子却是何人?莫非是你的俗家弟子?你这和尚既然拜了灵应宫道士席应真习道家《易经》,怎么不干脆收了一个尼姑做弟子?也好做古往今来第一古怪光头。”说到这里,忍不住大笑。
荆鲲也是忍俊不禁,笑道:“我二人是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
杨海波听得秦卓峰诉说,道衍这和尚的师傅,居然是一个道士,感觉简直荒诞不经,也是忍不住大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秦卓峰听得杨海波的笑声,转过头来,笑道:“这家伙以前刚出家的时候,我就奇怪怎么一个和尚会叫“道衍”这个古怪法名,后来方知他竟是拜了道士做师傅,你说怪不怪哉?”
杨海波心中好笑,忖道:和尚拜道士做师傅?看来古代的人也喜欢搞点独出心裁的行为艺术。站起身来,走近三人,和秦卓峰面面相对之下,见得对方那平平无奇的样貌,忍不住心中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如荆鲲说的那么了不起。
荆鲲面露凝重之色,口中道:“上月和秦兄你约定在此相会,本来是有事相托。岂知变故突起,你的徒弟徐瑛给人设计,被人捉拿去了,此时只怕已是身入牢笼。”
秦卓峰听得此话,转头看了看荆鲲和道衍,目光一转,扫向杨海波,冷冷道:“什么人活腻味了,胆敢设计我的瑛儿,待我去将他脑袋揪将下来。”原来他性格古怪,喜欢独往独来,了无牵挂。本打算终身不收徒,但这白衣少年书生的父亲却是自己在元朝末年,群雄并起之时所相识的一个好友。禁不住好友所请,又见这徐瑛的确是根骨颇佳,便收为徒弟。十多年相处下来,已是将这唯一的徒弟视若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此时听得徒弟竟是被人捉拿,怎不冲冲大怒?
杨海波,和对方那利若出鞘长剑的目光一接,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寒,忍不住有一种冲动,想转头避开对方迫人的扫视。强忍心中惧意,双目直视对方那突然变得幽深无底的目光,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自己和白衣书生在长街所遭遇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秦卓峰心中微微诧异,暗道:这小子功夫差劲之极,却还颇有点胆色。原来他武功绝顶,昔日身在乱世江湖之中,杀人无算。此时恼怒之极,听得杨海波所说,自己的徒弟徐瑛竟是被锦衣卫中人设巧计捉拿而去,忍不住心中更是动了杀机,眼神中也不自觉的有了三分杀意,眼见得杨海波虽是武功低微,却颇有定力,颇为出乎意料之外。再加上他这身奇装异服的古怪打扮,忍不住对他的来历有了三分好奇。
待得秦卓峰听完杨海波的诉说,不由得暗自沉吟不语,想起爱徒的父亲乃是朝中重臣,极有名望之人,心中不由得沉重起来,沉吟道:“这厮如此奸狡,设局对付瑛儿,当不是为了急于杀死她,莫非是出于皇帝朱元璋的授意?说到这里,转头冷冷看着荆鲲和荆鲲,冷道:“你二人不是自负聪明机变么?这便想个万全之策出来。”秦卓峰心知那姓赵的锦衣卫捉拿自己的徒弟乃是另有图谋,此刻爱徒极可能被关押在锦衣卫的“诏狱”之中,若是强行动武,难免使自己的好友身负造反谋逆的大罪,正中对方下怀,是以此刻口中有此“完全之策”一说,希望两个好友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救人,却又不授人以柄。
杨海波听得秦卓峰这般话,脑中“轰‘的一声,他虽是以前对历史课一直兴趣不大,但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却还是知道,心中古怪的迷团突然有了答案,口中忍不住喃喃念道:“难道这里竟是朱元璋的明朝?原来那个白衣书生名字中有一个“英”字,却不知道姓什么?他却不知秦卓峰口中的此“瑛”字却非彼“英”。
秦卓峰听得他古怪的念叨,忍不住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以为这是哪?”
杨海波先前见那赵姓锦衣卫杀人血腥残酷,断然不是做戏,此时再见秦卓峰全然不似作伪的表情,忍不住脑中混乱不堪,心忖道:难道那球形闪电的巨大能量将我穿越时空,回到了朱元璋的时代?心中虽是这样疑问,却已然是信了个九分。
荆鲲淡淡的道:“锦衣卫此计虽毒,也未必能难倒老夫。”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看僧道衍,目中却是大有深意。原来他和僧道衍虽是几十年的交情,但两人尽是足智多谋之辈,日常相处,便也处处存了争胜之心。此时他眼望好友,便是看其能否看破自己的计谋。
僧道衍心中思索,突然间想起先前荆鲲初见杨海波之时,曾将他误认为乃是“殿下”,由此来看,此刻面前这少年,定然和这位自己素未谋面的“宁王殿下”长得极为相似。想到这里,微笑道:“荆贤弟早有计较,秦兄且莫心急。”说着话,眼光却是落到了杨海波的身上。
荆鲲见僧道衍目光所及,心知对方明了自己心中所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秦卓峰笑道:“如此一来,老夫便要请你秦兄先去救治一个人。这也是月前和你相约今晚相会,所欲托之事。”
秦卓峰听得皱了皱眉,不耐道:“又是什么人?”
“就是当今洪武皇帝的第十七子,宁王殿下朱权。”荆鲲笑道。
秦卓峰心中对朱元璋素无好感,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道:“说来你两人也真能攀龙附凤,老和尚教“燕王”朱棣读书,你老穷酸却又去教了那“宁王”朱权。你等既然自负有经天纬地的丞相之才,为何不干脆找个机会去依附朱元漳?若不是为了我的瑛儿,鬼才去救朱元漳的儿子。说罢,究竟要我如何?”
荆鲲,道衍心知这老友昔日在元朝末年群雄逐鹿之时,曾和朱元漳的的死敌陈友谅颇有渊源,是以听得秦卓峰的话,心中并不以为忤。
荆鲲微笑道:“依附朱元璋?老夫和和尚却不想做那刘基,或是李善长第二。”说到这里,转头看着杨海波道:“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待得天明,咱们便去到宁王府中,秦兄为殿下治好了病,再请杨贤侄将今晚所遭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宁王殿下,请他假冒海波贤侄,自承乃是昨晚和锦衣卫冲突之人,打救秦兄的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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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王府之中
秦卓峰并未见过“宁王”朱权,并不知晓他两人容貌相仿,闻得荆鲲口出“宁王”假冒杨海波之言,忍不住愕然。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海波贤侄长得竟和“宁王”殿下极为相似,以至于老夫这等常随殿下之人乍见之下,也是难免张冠李戴。”荆鲲见秦卓峰听得一头雾水,忙说明原委。
秦卓峰沉吟道:“即便朱权这小子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只要没有断气,老夫都可以以内力暂时保住他的小命,让他去救瑛儿。若是我救了他的小命后,还对救瑛儿推三阻四的话,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杨海波听秦卓峰说得如此横蛮,忍不住口中说道:“如果你救了他性命,他自是义不容辞。如果他不愿相助,我便和老前辈你一起去找到那个赵姓汉子,救出你的徒弟。”心中虽是对那赵姓汉子的武功心有余悸,但却已是打定了主意:昨晚若不是那白衣书生出手相助,只怕我早就尸横长街,纵是为救他送了性命,也算是还了与他。
秦卓峰听得杨海波如此说,微微点头,心中对他颇有赞许和好感,依旧冷冷的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你个一口气都能吹倒的小子,却知道什么?”
杨海波以前好歹练过两年,对自己颇有自信,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居然被人制得束手缚脚,毫无抵抗之力,以前的自信已经被搞得支离破碎,郁闷了一晚上。此时听得这个其貌不扬的三寸丁老头居然如此蔑视自己,忍不住心下怒气陡生,但想他的徒弟乃是那徐瑛,便不好发作,忍不住又用两根手指的指甲,紧紧的夹住下巴下的一根胡须狠狠一拔,冷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一面用手摸了摸頦下那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心中暗暗忖道:看来不能经常生气咧,要不胡子可不够使了。
秦卓峰见杨海波一副强忍怒气的的表情,心中极是快意,哈哈大笑道:“小子功夫差得一塌糊涂,却还有点性子。你可是不信我能一口气吹到你?”他心中对这少年知恩图报的性子颇有好感,再见他武功低微,有心激怒于他,想看看他的武功底细,有心指点一二。
杨海波给他一再撩拨,再也忍耐不住,怒道:“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说得这样的大话?”
秦卓峰嘿嘿冷笑着走开两步,口中道:“老夫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且来打我试试。”
荆鲲深知秦卓峰的脾性,猜到他故意激怒杨海波定有深意,但还是忍不住喃喃骂道:“秦猴子说人话,便是从来不会留点口德。”说着话,和僧道衍走开了两步。
杨海波毕竟是少年心性,实在忍耐不住下,便走过两步,来到秦卓峰身前不远处。
秦卓峰低低喝道:“出手吧。”
随着这声低喝,杨海波感觉自己身体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变成了有质无形的实体,对方那瘦小的身形竟似乎突然暴涨成了一座山岳般,巍巍然不可憾动。对方虽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一站,目光中再没有了那朦胧的酒意和刚才的蔑视,灼灼而来的目光居然无形中给了自己莫大的压力,使得自己内心深处生出一种难以压抑的莫名惊骇,甚至有调头逃走的感觉。
秦卓峰见对方不出手,仰头灌了一口葫芦中的烈酒,朝杨海波一步走来。他虽不出手,但旁边站立的荆鲲和道衍虽是丝毫不通武功,此时却也觉得有一阵仿佛泰山崩倒于前的感觉,忍不住心惊,面露惊恐之色。
杨海波只觉得对方朝自己走来的一瞬间,巍然屹立的高山仿佛仿佛突然间完全崩塌了一般,眼前似乎有无数的巨石压顶而下,直有摧毁一切的磅礴气势,朝自己迫来。此时他性格中潜藏的好胜和战意竟是被对方完全激发出来,跃起身来,左脚晃动佯攻,右脚朝对方头侧太阳穴扫去。这完全是他出于对自己性命保护的本能,出脚的迅捷猛烈,远胜平时。
秦卓峰见得对方出脚攻击的动作,也是心中暗叫古怪,原来他眼高于顶,刚才激杨海波出手,并非是有意折辱于他,实在是见他奇装异服,古怪得紧,是以想从武功看出这小子的来历。此时眼见对方这般不知死活的攻来,内力一迫,口中一道“酒箭”激射而出,竟是如强弓硬弩一般朝对方胸腹飞去。
“噗”的一声闷响,酒水四溅。身在空中的杨海波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道灼热铁棒贯胸而过,耳中嗡嗡作响,全身的力气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朝后飞去,眼见便要摔个极为难看的四脚朝天。
快要落地的瞬间,杨海波觉得眼前人影晃动,胸口一紧,紧接着被人轻轻的仰面放在地上。
面前出现秦卓峰那张极为可憎的面容,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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