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颜色掉下来在下面接的被进入是什么感觉下面游戏 四个字

【她的第一次,被聿尊下药后强压在钢琴架上,百般羞辱,在看尽她痛苦地折磨之后,他却抽身离开,留她一个完整。命运是什么?是有钱人手里的转盘,他们想玩什么游戏,自己都要奉陪-《迷性》(虐文)5】 - 虞娅囡的日志,人人网,虞娅囡的公共主页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有点饱”,“半饱”,“七分饱”,我只知道“老子还没撑死,继续吃啊!!”(转)
共12742篇&&
【她的第一次,被聿尊下药后强压在钢琴架上,百般羞辱,在看尽她痛苦地折磨之后,他却抽身离开,留她一个完整。命运是什么?是有钱人手里的转盘,他们想玩什么游戏,自己都要奉陪-《迷性》(虐文)5】
每晚11点嘿嘿~~~我又来啦~~~
作者:圣妖
共奏笙箫97她的另一只手
  舒恬和陌笙箫挤在一米二的小床内窝了一晚,早晨醒来,她全身酸麻,裹着薄被差点栽下去,笙箫醒的比她早,舒恬转过身面对陌笙箫,&折腾死我了,差点摔跤。&
  &这样才够温暖嘛。&
  &你也不看几月的天了。&舒恬在身后垫个靠枕,&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陶老师怎么会在这?&
  &他家就在这小区。&
  &是吗?&舒恬精神大振,&这不就是缘分么?笙箫,其实在华尔的时候我就看出来,陶老师对你有意思。&
  &你净瞎说。&陌笙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你想想,当初在阶梯教室出那么大的事,除了陶老师还有谁站出来?&
  笙箫胸口像是被软绵花给塞住,&舒恬,他当时的不告而别,是因为他断了只手,不能再在华尔任教。&
  &什么?&舒恬面色惋惜,&笙箫,你怎么想的&
  &都是聿尊那混蛋,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陌笙箫忙握住舒恬的手腕,&我如果能够和陶宸重新开始的话,就不想再听到聿尊这个名字,舒恬,你回到白沙市就当从没见过我,我好不容易有现在的平静生活,不想被繁芜小事给打扰。&
  舒恬冥思细想,也对,陌笙箫跟着聿尊落到现在的下场,如今身边总算有个陶宸,她若冲动地去找聿尊,很可能会节外生枝。
  &好,我以为见到那死男人,我就当从不认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舒恬不经意望见笙箫床头柜上的书,&你怎么看这些东西?&
  &都是我现在在学的。&
  &你不再教琴吗?&舒恬诧异。
  陌笙箫摇头,&我如今改学造价,最近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若能学成精,待遇会很好。&
  &可是&&&舒恬想着不对劲,&你钢琴弹的那么好,舍得放弃?&
  &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让日子过的更好,钢琴是我曾经的梦想,美丽而遥不可及。&陌笙箫怕舒恬再起疑心,她忙掀开薄被起床,&方才陶宸发短信来,让我们过去吃早饭呢。&
  &呦,明显的新好男人啊!&舒恬蹭地起床,&老实交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笙箫食指戳向舒恬的额头。
  &哎,你怎么知道我咋想滴?啧啧,快点告诉我啦&&&
  陌笙箫带舒恬来到陶宸家里,餐桌上有刚煮好的米粥,及陶宸现买回来的包子油条,舒恬老实不客气拉着陌笙箫坐下,&陶老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面,快老实说,你是不是暗恋笙箫很久了?&
  陌笙箫没想到她对陶宸也是口不择言,忙用胳膊轻撞舒恬,&说什么呢?&
  陶宸将早餐递到二人跟前,&舒恬,你眼力劲比笙箫厉害多了。&
  &哈哈&&&舒恬就差没拍桌子,&听见没听见没,陶老师亲口承认哦。&
  &对,我承认。&
  陌笙箫脸色酡红,&快吃吧你。&一个包子也堵不住舒恬的嘴。
  吃完早饭,笙箫起身收拾,陶宸也要帮忙。
  &陶老师,还不带我参观参观你的家?&
  舒恬拉过陶宸,&笙箫,这就交给你喽。&
  &没问题。&
  舒恬走进客厅,环顾四周,房子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新,却充满浓重的温馨,&陶老师,笙箫结过婚,你知道吗?&
  &我知道。&
  舒恬点点头,她坐在沙发上,望着正在厨房忙碌的那抹身影,她面色凝重,完全不是先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那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婚吗?&
  陶宸在她身侧落座,摇摇头。
  &很简单,聿尊出轨了。&她轻描淡写,不想再提那段令陌笙箫痛彻心扉的日子,简单的出轨二字足够概括所有的事情,他趁心里跟着紧揪,舒恬眼角略带湿意,她不想被笙箫看见,忙伸手擦拭,&笙箫伤的太深,要想接受新的感情肯定很难。&
  &我知道。&陶宸完全能理解。
  &我想说,越是这样,你才越要坚持,笙箫若决定对一个人好,就会一辈子对他好,陶老师,你能接受她的故去吗?&
  &舒恬,那你相信我吗?&
  舒恬别过头睨着陶宸一双黑邃清澈的眸子,他的眼睛不像聿尊那般深不见底,聿尊哪怕是在婚礼上展露柔情的时候,潭底依旧是不容窥视的阴暗,而陶宸,自始至终,那双眼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信。&
  &也许,我给不了笙箫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能令她在平淡中得到幸福。&
  舒恬相信自己的眼睛,陶宸也不可能是第二个严湛青。
  他说的接受,是真正能包容笙箫的全部。
  陌笙箫擦净双手,&俩人说什么呢?&
  &说你啊,&舒恬将笙箫拉到身边,&说你什么时候能陪我出去玩呢。&
  &我差点忘记问你,你和桑炎怎么还不结婚?&
  &我估摸要到今年年底,哎呀还不一定呢,&舒恬难得面露愁容,&我爸妈现在略微知道些桑炎的事,虽然还未完全清楚,可成天跟在我后面,让我分手呢,烦躁。&
  &这样啊&&&陌笙箫跟着担忧。
  舒恬见状,不忍笙箫再平添心事,她眼睛望见角落的钢琴,&笙箫,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快去弹一首。&
  陌笙箫惊怔,忙抚住手表腕带。
  陶宸眼见笙箫拧起的神色,大概也才出来舒恬并不知道陌笙箫的手已不能再弹琴,笙箫不安地手指紧握,陶宸伸手在她手背拍了拍,&再怎么也得听我弹,你们俩都是我的学生,再说,笙箫的钢琴只弹给我一个人听。&
  陶宸说完,已起身走过去。
  舒恬张着嘴,半晌方拉住陌笙箫的手臂笑道,&看吧,这会就知道护着你了,&她故意扬声,&哼,小气的陶宸!&
  陶宸坐在窗前,他弹琴的时候,背总是挺得很直。
  舒恬方才和他开玩笑,这会,却跟着陌笙箫噤声,此时,仿佛一点点杂音都是对这首曲子的亵渎,外面的阳光透过铝合金窗投射进来,舒恬眯起双眼,陶宸身上有的,正是笙箫最需要的安宁。
  舒恬吃过饭就准备回白沙市。
  走时,她将一张卡塞到陌笙箫手里。
  笙箫想也不想便还给她,&舒恬,你知道我不会拿别人的钱。&
  &难道我是别人吗?&
  &我现在过的挺好,什么都不缺,&陌笙箫握住舒恬的手,&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舒恬点头,她望向笙箫旁边的陶宸,&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舒恬开车离开小区,在车尾转弯出去时,她从后视镜中望着逐渐消失成点影的二人,她比谁都希望,陌笙箫能活的好。
  眼见舒恬的车开远,二人才并肩往回走。
  &笙箫,我明天有事,就不回来吃饭了。&
  &噢,你去哪?&
  &我&&&陶宸话语稍顿,&我回家看看我爸妈。&
  陌笙箫点头,&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
  &都不错,别担心。&
  星期天陶宸不在家,陌笙箫也懒得做饭,她看会书便拿起包打算出去吃,临水镇很适合闲散的生活,笙箫来到镇上,随便吃了碗面,打算再去新华书店买基本造价方面的书。
  她穿着平底鞋,走路的步子细碎而缓慢。
  不经意经过一家琴行,见外面聚拢很多人,门口有大幅海报,似在搞什么宣传。
  陌笙箫不由驻足,虽然她弹不了琴,却又总是莫名对有钢琴的地方心生向往。
  &新店开张,新店开张,想给你的孩子圆一个艺术梦吗?不要犹豫,今天您选择静轩琴行,明天您的孩子就是另一位郎朗,新店开张,部分钢琴8折起&&&
  &听说这钢琴挺难学的吧?&站在前排的一名大妈不由发出疑问。
  &就是啊,我孙女先前报了个补习班,这会我儿子正考虑要不要给她买架钢琴,可万一学不好,这钱就太浪费了&&&
  琴行经理闻言,摆摆手,满脸自信,&各位大妈尽管放心,钢琴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难学,别人手断了还能照样弹,你们的孩子就更有希望了不是?&
  &你就瞎吹吧,手断了怎么弹啊?&
  &嗨,你还别不信,&经理扬起手里的宣传册,&我们里头就有,来来来,进来听听,不买也没有关系&&&
  陌笙箫随着人群被挤进去,偌大的琴行,中间摆着架红色钢琴,一眼就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笙箫杵在原地,却看见个熟悉的背影坐在钢琴前。
  陶宸曲风流畅,尽管有些高低音,但那些大妈却完全听不出来,陌笙箫将书本抱在胸前,眼里陡然有种酸胀的感觉。
  &看见了吗?这人还是钢琴老是呢,人家断了只手还照样弹琴,所以说,要买趁早,可别再犹豫&&&琴行经理适时出来旁敲侧击,几位大妈脑袋凑着开始商议。
  &这还不是你说了算吗?谁知道他是不是手真断了?&
  琴行经理毕竟先前就考虑周全过,他从文件夹内抽出份病例复印件,&看见没,这可是连医生的详细诊断都有。&
  陌笙箫视线穿过众人落到陶宸僵硬的后背上,他的手,和她一样,该是最不愿提及的痛苦才是。如今,却被当作宣传摆上台面,他哪怕是背对着,陌笙箫对他心里的痛,却感同身受。
  &是吗?我看看,我看看&&&
  一份病例复印件被传阅,&真的呢,居然手断了还能弹琴,这上面怎么说来着?&
  &喏,这事医生诊断。&
  &看不出来啊,好好的一个小伙子&&&
  &就是,哪只手断的啊?&
  陌笙箫胸腔内溢出股难言的悲戚,人就是这样,哪怕嘴上说的多么惋惜,却都摆脱不了看戏的心态。就算觉得别人可怜,忍不住掉下眼泪,却一次次又把别人的痛反复挂在口头上说,仿佛次数越多,就能表现出自己有多良善。
  笙箫将旁边人手里的那份病例夺过去,力道大的,当场就撕掉个角。
  &你也想看看,喏,就是这个地方断的&&&旁边的中年妇女&好心&指给陌笙箫看。
  笙箫侧过脸,犀利地眼神有些阴冷,竟令那妇女当场闭嘴。
  &这位小姐,我看你气质高雅,也想买钢琴吧?&
  陌笙箫扬起手里的病例,&你们凭什么这么做?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告你?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宣传活动?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哼,原来现在的竞争手段都如此卑劣。&
  &唉&&你怎么说话的?&琴行经理勃然大怒。
  陶宸顿住手,陌笙箫的声音他一下就能听出来。
  他站起身,果见笙箫就在人群中。
  &你是不是成心来捣乱的?&琴行经理伸出手,想将笙箫手里的资料拿回去。
  &笙箫,你怎么会在这?&陶宸忙来到她跟前。
  陌笙箫一个用力,将病例放回包内,&陶宸,我们回去。&她拉住男人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经理见状,先一步挡在二人面前,&这事我和他说好的,他们有协议,他帮我免费宣传一天,我就用一架珠江钢琴作为报酬,怎么,这样就想走?&
  原来,那架钢琴是用陶宸的尊严换来的。
  陌笙箫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不起来,以她和陶宸的近况,要想有余钱买架琴还很吃力,笙箫手指紧握住陶宸,&那你想怎样?大不了,把钢琴还给你!&
  &笙箫,&陶宸将陌笙箫护在身后,&你先回去,我坚持个下午,马上就好。&
  &这样要怎么坚持?陶宸,你让我以后如何心安理得的去弹琴?&
  &我可差点忘记提醒你们,钥匙他违约的话,需要支付十倍赔偿金,也即使15万,我是没意见的。&经理皮笑肉不笑,示意几个店员过来招呼其余顾客。
  &笙箫,你快先回去&&&这样的宣传,陶宸不想陌笙箫在场。
  &陶宸,你&&&笙箫嗓子哽住,说不出话来。
  &我不碍事,真的。&陶宸将陌笙箫向门外推去,她站定脚步,越过男人的身子三两步来到琴行中央,她摘下戴在右手腕的手表,将表放在琴架上,自从戴上之后,陌笙箫都是睡觉都不摘的。
  &笙箫,你这是做什么?&陶宸疾步追来。
  陌笙箫将左手覆在黑白键上,&陶宸,今天,我做你的另一只手。&
  &笙箫,你别闹,快回去!&
  琴行经理望见笙箫手腕处的疤痕,一看就是伤口过深,不能再弹琴的,他眼睛一亮,又抓住个宣传亮点,&快快,这琴音可是不能停的啊!&
  陌笙箫拉住陶宸的袖口,让他在身侧坐定。
  &让我能直面这道伤口时,就说明,我已经不再惧怕它,陶宸,你放心。&
  经理立马让人换过琴谱,应景应人,是一首光良的《童话》。
  这次的配合,已不像第一次那般生疏,陶宸不由侧目,凝视着边上的陌笙箫。
  短发的弧度越发衬得她一张小脸仿若巴掌大,笙箫嘴角漾起笑意,悠扬的琴音瞬时流淌在琴行每个角落,陶宸心想,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陌笙箫更适合弹琴的了。
  那种随心而发的恬静舒适,是别人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他仿佛能看见她身着黑色礼服在巴黎音乐节上绽放光彩,艳压群冠。
  如果可以的话,陶宸情愿将他的另一只手给笙箫。
  以此,来换取她此生的颠覆。
  他嘴角随之弯起,清唱道: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陌笙箫相信,陶宸,就是她生命里的天使。
  这首歌尽管已传唱多年,大街小巷的盗版碟都是光良的《童话》,陌笙箫如今听来,却还是热泪盈眶。
  琴行经理借机大肆炒作,笙箫和陶宸对望了眼,却完全不再理会身后的那些嘈杂。
  傍晚五点。
  两人起身准备离开,经理腆着笑上前,&这效果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好,要不这样,我再加一万,你们明天帮我&&&
  &想都别想!&陌笙箫断然拒绝。
  &别把话说这么绝,想想这钱赚得多容易?&
  陌笙箫走过去,从经理手里将剩余的病例资料抢去,&要是明天我再发现你拿这病例做宣传,你就等着上法院吧!&
  &喂,喂,凡事好商量!&
  陌笙箫将门向后甩去,拉着陶宸快步离开。
  陶宸将手里的表给笙箫戴起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陶宸?&
  他抬起头,凝着陌笙箫的双眼。
  &我的过往,你真的不在乎吗?&
  &不在乎。&
  笙箫抿紧双唇,不知下面的话该不该再问。她犹豫再三,却不想欺骗他,&陶宸,我现在还做不到爱你,你也不在乎吗?&
  &笙箫,你答应给我机会吗?&
  &你可愿意冒险?说不定,我即使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你也不在乎吗?&
  陶宸拉起她的手,&我可以照样爱你,等不到你爱我,我也在所不惜。&
  陌笙箫踮起脚尖,同陶宸紧紧相拥。
  她不需要再有什么徘徊在生死间的爱情,她宁愿和陶宸一辈子这么平淡的生活,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注定并不是同一个。
  共奏笙箫 98躲不过去的噩梦(相遇)
  莫伊站在学校门口,自从被海贝咬过后,她就再没见过聿尊。
  她当时回到皇裔印象,就得到何姨一句话,聿尊出去了。
  莫伊在华尔天天等聿尊的电话,可男人似乎对她有所厌倦,并未再找过她。
  她试着拨打他的电话,同往常一样,无人接听。
  &莫伊,聿少怎么没来接你?&菁菁摇下车窗,驾驶座上的李哥肥头大耳,色迷迷握着她的手。
  &他,他可能在忙,要待会才过来。&莫伊忙找个借口。
  菁菁哦了声,其实莫伊不说实话也没用,她失宠的消息在华尔早就传遍了,要说找个长相帅气的也没用,李哥虽丑,但对菁菁也算不错,还答应毕业后给她找个好的工作。
  李哥将脑袋探到菁菁胸前,&我看不是吧,听说聿少最近新宠个小明星,还打算捧红她,你是不是很久没见他人了?&
  莫伊脸色咻地难看,&怎么可能,他说好今天来接我的。&
  李哥脸上明显摆出看好戏的样子。
  菁菁忙用手肘轻戳下他,&我们走吧,还要去买东西呢。&
  莫伊眼见那辆雷克萨斯绝尘而去,她握紧手掌,掏出手机狠狠按下聿尊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她气恼不已,脸色憋得狰狞。
  &李哥,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菁菁撅着嘴,满面不悦。
  &这是哪里的话,&李哥掐着她的小手,&我心里只够装得下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停下来同她打招呼?&
  &你看她当初跟着聿尊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老子今儿就想瞧瞧,如今她一烂货还有什么可稀罕的,嘴硬也没用,我看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李哥幸灾乐祸的将手搁在菁菁胸前,&还是我对你专一吧?&
  &这可料不准,莫伊那时多受宠,还不是被你们这些臭男人说甩就甩。&
  &我跟他不一样。&
  &那聿少,真的有新宠了吗?&
  &嗨,谁弄得懂呢,反正不找莫伊,她失宠这是肯定的。&
  莫伊坐在站台前,接送女学生的车子排成一条长龙,她只得徒步走过一站再打车。
  莫伊找不到聿尊,唯一有希望的地方就是皇裔印象。
  何姨听到外面门铃声经久不歇,她忙丢下手里的活跑出去,&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就看见莫伊铁青着脸站在外面。
  &何姨,你做什么去了?现在才开门!&
  何姨并未让开身,&莫小姐,有事吗?&
  &怎么,我回来也要通报你?&莫伊右手在何姨胳膊处一推,她侧身走进去,&聿少在吗?&
  &不在。&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莫伊停住脚步,面色不悦望向何姨,&何姨,才几天不见,你眼睛是不是长头顶去了?&
  &莫小姐,你既然过来,聿少吩咐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你也一并带走吧。&何姨并不和她多争辩,先一步走进屋。
  &真的吗?尊有东西给我?&莫伊喜出望外,忙跟在何姨身后。
  她穿着高跟鞋欲要走进客厅,何姨将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莫伊心里虽觉不高兴,但想着聿尊还牵挂她,也就不和何姨多浪费时间,毕竟今后有的是法子对付个佣人。
  海贝闻到入侵者的气息,整圈毛领竖起来,&汪汪&&&
  莫伊吃过它的亏,这会忙躲在何姨身后,&这死狗怎么还在啊?&
  何姨将海贝赶至阳台,她回到莫伊身前,&海贝可是聿少的宝贝,笙箫走后,聿少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可却不见他换条宠物狗&&&
  &你说什么?&莫伊不等她说完,便拔尖嗓门厉喝,&除了我,尊还有别的女人吗?&
  如今就算得罪她,何姨也是有恃无恐,反正给聿尊名声上抹黑,他也不在乎,顺便还能给笙箫出口气,何姨状似真有其事般,神色故作惊讶,&莫小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莫伊脸色一变,嗓音发抖。
  何姨摇头,模样惋惜,就连望向莫伊的眼神都充满怜悯,她走到楼梯口,从隐形橱柜内拿出个皮箱,&莫小姐,这是聿少吩咐我给你收拾好的。&
  莫伊三两步上前,食指指向皮箱,&这是什么!?&
  &你的行李。&
  莫伊勃然大怒,眼圈陡然发红,嘴唇一个劲颤抖,她伸手打开皮箱,果然,里面都是聿尊平日给她买的衣服。&不可能的,我和尊好好的&&&
  何姨站在边上,冷眼旁观。
  莫伊站起身,&何姨,为什么会这样?我和尊压根连一句拌嘴的话都没有,我凡事都迁就他,我不信&&&
  何姨却看的透彻,这样的男人,岂是你三两次迁就就能抓得住心的?
  她视线望向客厅内的钢琴,曾几何时,那个拥有花样年华的女子,又何尝不和莫伊一样?何姨眼睁睁看着陌笙箫最美好的光阴在此消耗殆尽,就算笙箫嫁给聿尊,都不能留住他的心,又何况莫伊这样的人呢?
  何姨回到厨房,聿尊给她的卡,她不知该放哪,就学电视里那样放在了冰箱。
  何姨来到莫伊身边,将手里的卡递给莫伊,&聿少说,等你过来,就把这卡给你。&
  &这算什么意思?&莫伊杵在原地,眼泪再也忍不住掉出来。
  何姨没有答话,聿尊的意思,莫伊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何姨,你跟在尊身边的时间比我长,你告诉我,他为什么厌倦我?难道我还不够年轻吗?&莫伊情不自禁握住何姨的胳膊,&他怎么能再找别的女人?&
  &莫小姐,你还是看开些。&
  &看开?我如何能看得开!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
  何姨叹口气,&聿少说,卡里面的钱足够你能过你想要的生活。&
  &什么意思?&莫伊扬起手里的卡,&何姨,听你的话,难道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吗?&
  &莫小姐,你不用每句话都针对我,我只是转达聿少的意思。&
  &何姨,你打电话让他回来。&
  何姨并不想管这些闲事,&莫小姐,说穿了我只是个负责做饭洗衣服的,你们的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莫伊并未立即离开,她紧攥着卡回到二楼,搜寻一圈,所幸没发现有任何女人住进来的痕迹。她又回到楼下,坐在沙发上等着聿尊回来。
  白沙市有家清幽茶室,里头环境舒适恬静,服务员统一的服饰古色古香,十分有情调。
  聿尊经常会开车过来,尽管大多时候不顺路,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一副黑色墨镜摆在台面上。
  这家茶室还有个独到之处,里面的背景音乐都是当场演绎,而且是老板娘亲自上阵。
  聿尊招下手,服务员忙上前,&请问先生,有何吩咐?&
  &把她们叫过来。&聿尊指指台上正在演出的两名女子。
  &这&&&服务员面露难色。
  聿尊将桌上的钱推到服务员手边,&就说,今天我包场。&
  &好咧!&
  服务员收起钱来到台上,在其中一名女子耳边轻语,聿尊就见她点点头,起身带着另一名助手走来,&原来是聿少,出手如此大方,想听什么曲子?&
  聿尊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乐器上,&这是什么?&
  女子将乐器凑近聿尊眼前,&这是笙,&她目光转向助理手里,&那是箫。&
  &笙箫?&聿尊嘴里不由轻念出声,这两个字,仿佛刻在他心里某一处,如今重提,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朦胧及悲凉之色。他想起女子那弯月牙般的笑意,以及,在他掌心拂过的那缕长发。
  &对,这便是笙箫共奏。&
  &笙箫&&&聿尊恍惚出神,这个名字,他有多久不曾唤出口过?
  &曹操的短歌行不是有一句吗?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笙多是形容一种奢靡的生活,而箫,多用于离别,所以这两种乐器合奏,收尾时,不免听着有些悲凉。&
  &你听过,有人以笙箫命名的吗?&聿尊抬起头问道。
  女子初闻,有些诧异,不知道聿尊是何意思,&没有,不过,这名字倒真是不错。&
  聿尊离开茶室时,天空笼罩在灰蒙蒙的阴霾中,那种令人喘不过气的暗沉,仿佛就聚拢在头顶触手能及的地方。
  他开车回到皇裔印象。
  何姨做好晚饭端上桌,莫伊在这,她也没有招待,连杯水都没有倒给她。
  聿尊走进客厅,莫伊哭的双眼通红,眼见他回来,忙起身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腕,&尊,何姨骗我,说你让我搬出去。&
  聿尊有些头疼,将车钥匙啪地丢向茶几,&你怎么还在这?&
  &尊,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莫伊双手掐住聿尊的手腕,急的只差没跺脚。
  &是给你的钱不够吗?&他撇开她地纠缠,坐在沙发上,海贝见他回来,蹭地起身,大步跑到他脚边不住撒娇。
  &这不是钱的问题。&莫伊眼泪淌过下巴,双手不知所措地提起又放下。
  &那是什么问题?&
  &尊,我爱你,哪怕有一天你不再有钱,我也照样爱你!&莫伊信誓旦旦。
  &是吗?&聿尊挑起眉峰。
  莫伊重重点头,&尊,我是真心爱你,&她将手里的卡还给聿尊,&别再说让我搬出去的话好吗?&
  聿尊两根手指夹起那张银行ka,&你凭什么和我说爱?莫伊,你妄想的恐怕太多了。&
  &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他宠她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和你毫无关系。&
  他的冷漠正一寸寸烧灼着莫伊的心,她紧挨聿尊坐下来,&尊,我们之间先前明明都好好的,你这样疏远我,我毫无预兆,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可以改。&莫伊哭的小脸拧在一起,聿尊神色冷冽,他一扬手,挣开莫伊抱住他的双臂,&我玩腻你了,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呜呜&&&
  &别不信,&聿尊别过俊脸,狭长的凤目直视莫伊,&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玩玩的,这都是迟早的事,趁着现在拿些钱离开,我相信,你也是聪明人。&
  妄想和他谈感情,不自量力。
  他想起当时的陌笙箫,走的时候将所有该得的东西一并拿走,多么干脆。
  莫伊从一开始跟着他就是冲着钱的目的而来,这点,聿尊看的分外透彻,这种人该是最好打发的。
  &尊,我不走,现在华尔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着你,我倘若这样回去,哪还有脸继续读书,你看在我向来听话的份上,最多&&你出去找女人的时候,我装作不知道,行吗?&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出去的事?我只给你一句话,一,拿钱走人,二,净身离开,&聿尊睨着莫伊逐渐苍白的小脸,&我劝你还是把钱拿着,至少也算捞到些好处,走!&
  男人最后的一个字冷冽落定,莫伊吓得一跳。憋着口气只顾在那哭。
  聿尊觉得烦躁,起身就要离开。
  &尊,别走&&&莫伊抱住他的手臂,聿尊将她甩开,手里的银行ka丢至她脚边。
  男人起身上楼,海贝守在沙发跟前,仿佛莫伊敢随便动动,就要张开利嘴给她一口。
  何姨将行李拖到莫伊身边,&走吧。&
  &我不走,呜呜&&&
  &莫小姐,你知道聿少的脾气,再说,作为女人,你不觉得这样丢脸吗?&
  &我有什么好丢脸的?&莫伊抹把眼泪,两条腿跪在地毯上,&他想这样就把我甩了吗?凭什么啊&&&
  &莫小姐,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海贝是聿少的宝贝。&何姨弯下腰,在海贝头上轻轻抚摸。
  &你想说什么?&
  &那次你被海贝咬,就是因为你踢打它,聿少下楼时注意到海贝受伤&&
  莫伊边哭边擦拭眼泪,&你&&你说,我就踢了这死狗几下,尊就不要我了,荒谬!笑死人,怎么可能!&
  何姨见她一口一个死狗的叫,也不由生气,她转身回到厨房,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海贝摇着尾巴跟在何姨身后,留下目瞪口呆的莫伊坐在地上。
  到了晚上也不见聿尊下来,任她怎么哭闹都无法挽回,莫伊没法,只得拿起银行ka先回去。
  陌笙箫经过小区幼儿园时并未见到陶宸,旁边的老师说他一早就有事回家。
  她捋起短发,精致小巧的耳垂上是陶宸亲自给她戴的珍珠耳钉,他知道笙箫喜欢这些东西。时光荏苒,炎热的夏季从指间悄然流逝,陌笙箫整日在工地,皮肤却依旧白皙如常,让王姐一个劲地羡慕。她这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有所回报,这次竞标,王姐放手给她做,再加上陌笙箫胆大心细,最终以高出底标2000不到的预算拿下这个工程,经理高兴不已,当场就给她2万块钱奖金。
  原先比她先进公司的几名助理及文职羡慕不已,笙箫知道王姐女儿在学古筝,她拿出大半钱给她买了个古筝,再给自己添置台笔记本电脑。
  她终于尝到,什么是苦尽甘来。
  日子也在朝着她规划中那般逐渐好起来。
  陌笙箫手里拿着陶宸给她的钥匙,她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菜香飘溢过来,她赶忙换上拖鞋进去,&我们的陶老师,今儿偷偷做什么好吃的呢?&
  &是笙箫回来了吗?&从厨房走出来的,却是陶妈妈。
  &阿姨?&陌笙箫不自觉咬下嘴角,陶宸从旁边的卧室出来,一个劲笑她,&丢脸了吧?&
  &这孩子,说什么呢!&陶妈妈上前拉住笙箫的手,&才下班吧?&
  &嗯,阿姨,我来帮您。&
  &不用,马上就好。&陶妈妈见到笙箫只顾欢喜,陶宸忙推推她,&妈,厨房还在炒菜呢。&
  &笙箫,快坐着歇会,还有两个菜,炒好就能吃饭。&
  &阿姨,还是我帮您&&&她刚要跟进去,就被陶宸拉着走向客厅,笙箫想起还有东西要给他,她从包中掏出个盒子,&送你的。&
  &什么?&
  &打开看看。&
  陶宸一看,原来是只黑色手表,当时他买给笙箫的时候就见过,配在一起,正好是情侣表。
  &我帮你戴上。&
  &真好看。&陶宸握住她的手。
  笙箫凑近他耳畔,&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叔叔阿姨会过来,我都没有带礼物。&
  &傻了吧,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陌笙箫如今在陶宸家里已完全放下拘谨,她端茶倒水,帮陶妈妈摆碗筷,当初的羞涩也褪去,俨然半个女主人的样子。
  陶妈妈也很喜欢她,一个劲给她夹菜,&笙箫,过年的时候我就在想,这要是我儿子的女朋友,那我真得回去烧高香呢。&
  &阿姨,您过奖了。&
  &笙箫,你还有个姐姐是吗?什么时候,让她也来家里玩玩。&
  陌笙箫筷子拨动几下米粒,&阿姨,我不想瞒你们,我姐,她还在坐牢&&&
  陶妈妈张下嘴,有些吃惊,但显然这件事是陌笙箫不愿提及的,陶宸也是第一次听见湘思的消息,怪不得,平时都不见笙箫和陌湘思走动。
  陶妈妈忙夹了块肉给笙箫,&那以后探监的时候,让陶宸和你一起去,在里面很苦,多买些吃的带去。&
  陌笙箫原以为陶妈妈会有嫌弃,她忙点点头,&嗯,好。&
  吃过晚饭,笙箫执意帮忙收拾碗筷,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后,两人如往常那般坐在钢琴前。
  窗帘拉开,外面一排蜿蜒的灯火绵延至天际,陌笙箫紧挨陶宸,两人的合奏已如鱼得水,她抬起下巴,望见男人清澈深情的眸光,陌笙箫含笑,平静的神色安逸而满足。
  聿尊,这个名字已从她生命中完全剔除,哪怕是不经意接触,笙箫都不会觉得再痛,越来越多对他的麻木,就像&&他只是个曾经令她稍作停驻的陌生人罢了。
  当初,在她濒临绝境时,伸出手拉她的只有陶宸,是陶宸将她从黑暗不见底的深渊给带到如今的光明。
  两人手拉着手回到笙箫租住的楼道前,&回去吧。&
  &明天我爸妈在,要不去湿地公园玩?&
  &好啊,&笙箫点头,&我早上起不来,你记得打电话给我哦。&
  陶宸摸了摸她的头,目送笙箫进门。
  周末两天,陌笙箫差点玩疯,索性竞标的事她原先做足准备,经理和王姐放开手,说这次项目庞大,应该会有诸多大公司加入,是否成事经理并不敢奢望,关键,是想让陌笙箫出去见见世面,将来也好栽培着留作己用。
  笙箫打车来到跃华大厦。
  聿尊停好车,跟着的一辆商务车里有他带来的人手,他举目眺望,谁能料到建筑行业的翘楚,跃华大厦,竟然蜗居在临水镇这样的地方。
  陌笙箫踩着五公分高的鞋跟来到接待处,她今天穿着件紫色的荷叶领长袖衬衣,一袭黑色修身小西装将她的身材包裹的玲珑有致,她刻意化了淡妆,边打电话边翻动手里的资料,&喂,王姐,您帮我看看我的入门登记证是不是忘在办公室了&&&
  她低着头,走出跃华。
  聿尊望见迎面走来的笙箫,他只觉身形有些熟悉,女子低着头,只能看清是个波波头造型。
  聿尊别开眼,陌笙箫,是长发的。
  两人擦肩而过,笙箫挂上电话,手一松,几张资料啪地掉在地上,被风吹的四散开来。这可是她准备了半个月的预算书,她忙蹲下身去捡,一张a4纸恰巧飘.到聿尊脚底下,正好被男人踩过。
  事后回忆起来,陌笙箫当时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喊住了这个她并不知道是聿尊的男人。
  &喂!站住!&笙箫踩着高跟鞋跑过去,她拾-起地上的纸起身后,拦在聿尊跟前,&谁让你踩&&&
  仿若,一个晴天霹雳打过来!
  共奏笙箫 99对他,只有恨(高潮)
  聿尊眯起狭长的桃花眼。
  这样的神色,他之前从未在陌笙箫脸上见过。
  她头发很短,虽然习惯看她长发的样子,但聿尊不得不说,笙箫这个样子也很好看。
  陌笙箫拦在他身前的双手僵住,她想过要是哪天不期然遇上,该如何应对,她试想过一百种方式,就是没有想到,真正见面的这次,她会张开双手明目张胆送到他面前去。
  他两手悠闲地环在胸前,身后是大批精英团队,他簇立在人群中央,享受王者般金贵的待遇,不像她,只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那个,为赶一份计划书,没日没夜地加班熬夜。
  他阅历花丛的时候,她泡着苦咖啡在学造价,他在国际饭店与人同乐的时候,她却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为如何想起他不再痛而备受煎熬。
  这个世上,永远没有绝对的公平。
  阳光晕出来的光圈一道道透过男人绝美阴戾的侧脸透向笙箫,他嘴角扬起笑意,凉薄的唇勾勒出的弧度魅惑人心,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像穿过万重云霄刺透过来,他喊她,&笙箫&&&
  这个名字再被唤起,果然是温婉动听的。
  可听在陌笙箫耳中,这笙箫二字,就犹如被施了法的魔咒,它随着男人薄唇间的轻启让笙箫定在原处,哪怕是眼睁睁瞅着聿尊走到她跟前,也失去了招架的能力。
  &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陌笙箫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睨向他,僵硬的两条手臂失去支撑的力气,右手腕比尖刀再次划过的钝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此残忍甚至如此云淡风轻地对她说,笙箫,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陌笙箫真想撕开他的胸口,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聿尊俯望身前的这张小脸,她比离开的时候好很多,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望着他的眸子里也没有那种一昧挥之不去的哀戚之色,陌笙箫跳跃在脸上的细碎阳光被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去,她敛起神色,&你认识我吗?&
  &怎么,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聿尊漾起冷笑。
  陌笙箫了然于心,这才是男人真正的面孔。
  &对不起啊,你方才喊我笙箫的时候我就该明白,我们之前认识,不过,我真的不记得了。&
  聿尊薄唇紧抿,似在揣测她的话。&失忆这种老掉牙的借口,你也拿出来说?&
  &我那时候听救我的人说,我是被一棍子敲晕过去的,好在我身份证没有丢,知道我叫陌笙箫,请问,我和你之前是什么关系?&陌笙箫下巴轻抬,双眼毫不避讳地睨着聿尊。
  男人舌尖轻抵嘴角,姿态放肆轻佻,他逼近笙箫,她也逼着挺直胸膛,不卑不亢,聿尊就不相信,这拙劣的招数能瞒过他,&什么关系吗?你是我的情妇。&
  陌笙箫潭底一刺,他还是当她那么不堪,&是吗?先生真爱开玩笑。&
  &我像开玩笑吗?&聿尊伸出右手,绘着苍龙的食指落到她胸前,陌笙箫眼色冷凝避开他的手,满目戒备瞪向他,聿尊不以为意,&你是不是我的情妇一试便知,我们俩的身体是最契合的,我喜欢什么体位你最清楚,你身上哪个地方敏感也只有我知道,笙箫,我随时有空&&&
  陌笙箫气的嘴角颤抖,她划开冷笑,并未就此逃避,&我究竟是不是,也只是你片面之词,就算是,那我也敢肯定,你的情妇不止我一个,你要想找和你身体契合的女人,随便马路上一抓都是大把&&&
  聿尊倒是没想到,大半年时间没见,她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随便抓一把&&
  以为他滥情到那种地步?
  笙箫赶着回去拿入门登记证,她将手里的资料归拢后从他身侧走过去,聿尊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陌笙箫故作镇定,却恨不得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来,聿尊扣住陌笙箫的手腕,&站住!&
  &你还想怎样?&
  男人的脸挨她很近,&陌笙箫,我给你的钱足够你用几辈子,不是让你出来抛头露脸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笙箫挣开他的手,却又被聿尊擒住双肩,&你再给我装?&
  &你给过我钱?&陌笙箫目露疑惑,&你给过我多少?&
  &是不是还嫌少,所以在我眼跟前自导自演这出戏?&聿尊口气残忍,誓要撕开她脸部的伪装。
  听他的话,好像那次遭遇他毫不知情般,陌笙箫撇开心思,不管他知不知道,她都不想再和聿尊扯上丝毫关系,&我当时被人敲晕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被抢了,所以并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给过我钱,你现在拉着我的意思,难道想再给我一笔?&
  她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听在他耳中,却纯粹成为胡扯。
  &原来,你真的还想要钱,这样吧,你陪我一晚,价钱随你开。&聿尊不信,她装的再好,难道本性还能掩饰?
  女人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样召之即来的东西,陌笙箫覆住他的手背,用力将聿尊的手扯开,她侧脸转向男人,眸中迸射出的熠熠光亮竟刺得聿尊有些睁不开眼,&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说我是你情妇,那之前必定是被你弃之如敝的,既然这样,我如今都不认得你了,又何必纠缠,省的掉自己的价!&
  她拍了拍肩胛被他掐出的褶皱,大步走出广场。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连眼里都没有他,聿尊倒成了腆着脸贴上去的那个。
  陌笙箫走得很急,却并没有逃跑似的仓促,她不曾欠聿尊什么,没有理由事事都得躲着。
  笙箫站在路口拦车,聿尊转身望向她的背影,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陌笙箫,他一直以为,再见她时,她应该优雅的在某个音乐厅弹着钢琴。
  以前的笙箫,不会剪成短发,不会穿这种深色调的西装,更不会清冷淡漠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他的身影被光影斑驳拉成很远,聿尊身材修长挺拔,站在那,不动,宛如一尊精雕细琢过的雕像。
  &聿少。&身后,有人见时间不早,上前轻言提醒。
  &走。&男人收回视线,大步走入跃华大厦。
  陌笙箫拦到车,打开车门钻进去,一口气提起至今方喘出来,她用手拍了拍司机的驾驶座位。
  &请问去哪?&
  他回头一看,才见陌笙箫面色苍白,仿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原来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并不曾远去,而是被她久压在心底,如今顿然迸发,才知一下竟差点承受不住。
  陌笙箫连连摇头,她指了指车窗,&麻烦&&开下窗。&
  司机忙将车窗打开。
  强烈的冷风灌进来,吹得她牙齿打颤,笙箫深呼吸,将后背紧贴座椅,&鑫家地产,谢谢。&
  回到公司,陌笙箫拿到入门登记证,她只推说身体不舒服,王姐见她脸色惨白,也就答应代替笙箫再跑趟跃华。
  陌笙箫提前下班,回到小区,她站在幼儿园门口,听到里面有钢琴声传出来。
  笙箫走进去,里面的门卫大叔早就认识她,穿过大门,是一片水泥地的活动场,时值秋季,掉落的叶子来不及清理,三两片都聚首在一处。陌笙箫来到教室门口,她并未挨近,只是蹲在墙边。
  陶宸正在教小朋友们学习新的儿歌,欢快的钢琴曲通过男人的指尖朗朗传出窗外,笙箫丝毫未打扰他,她抱住双膝,将额头压住膝盖。
  她仿若,听见耳边有人在喊,笙箫&&
  陌笙箫惊愕抬头,那道声音,带着重重魔魅,聿尊于她来说,就是个炼狱,而陶宸,才是那个能令她心灵得到救赎的人。
  &笙箫,笙箫?&
  这会的叫声,却清晰明显。
  陶宸见她蹲在门口,他一只手按住笙箫的肩膀,修长的腿弯曲,同她四目相接,&怎么了?&
  陌笙箫怔然,她回神抱住陶宸,身后跟出来的孩子们捂着嘴挤在门口偷笑,笙箫忙松开手,站了起来。
  &你先等会。&陶宸回到教室收拾东西,出来时,他拉住笙箫的手走出去。
  陌笙箫紧紧回握住陶宸的手,热源从掌心贴近,笙箫平静地数着步子,离开学校,陶宸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多问。
  经过小区公园时,陌笙箫左手拉住陶宸的手臂,他脚步停住,&陶宸,我今天看见聿尊了。&
  陶宸握住她的双手,&笙箫,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点头,拉着陶宸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她侧脸枕向男人肩头,&我们离婚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还有他在拍卖会上得到的人鱼眼泪项链。我刚出皇裔印象不久,就遭到抢劫,支票和项链全都被抢,对方说,他们也是替人消灾。&陌笙箫摘下腕部的手表,&这第二刀,就是那时候被人割的,医生说我三斤以上的重物不能再提。人鱼眼泪在我手里,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和聿尊知道,方才听他的意思,他好像并不知道我离开后的遭遇,那样也好,他女人那么多,应该不会去细想他的前妻过的怎样。&
  陶宸拉过陌笙箫的手,指尖在她右手腕的伤口上轻触。&那,还有一道是怎么来的?&
  笙箫视线轻垂,并不愿想起那个骤雨临袭的夜晚,&是我和聿尊吵架时,被他压在打碎的台灯上的。&
  陶宸面色一凛,&他居然&&&
  &陶宸,我是不是很傻?&陌笙箫抬眸对上男人的双眼,&刚到临水镇时,他在外花天酒地,我却缩在这么个地方独自疗伤,我该听你的,早点走出来。&
  &笙箫,现在并不晚,至少你还能振作,该面对的时候不要逃避,有我在。&
  一句轻轻的,有我在,令陌笙箫安心不少。
  回到家里,陶宸让笙箫先在沙发上休息,她躺了会,竟熟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条毯子,陶宸的细心就连陌笙箫都望尘莫及,她轻打个哈欠,正好看见他从厨房出来,&醒了,准备吃晚饭。&
  &我居然睡着了。&陌笙箫穿着她特意在超市选的粉红色拖鞋走过去,&好困喏。&
  陶宸给她盛饭,能睡觉说明是好事,至少她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想起聿尊,痛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陌笙箫将排骨汤端上桌,这半年来,她习惯了和陶宸的生活,每天下班,他都会在幼儿园等她一起回家,笙箫一直想要有个家的感觉,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家,并不是意味房子有多大,钱能花几辈子,陌笙箫从身后抱住陶宸的腰,他握住她的双手,让她的手臂交叉在他腹部。
  笙箫起个大早,准备去公司整理资料。
  忙完一上午,最近整个公司都在忙着竞标的事,她抬起头才发现已经12点。
  别人都结伴去用餐了,陌笙箫饥肠辘辘,她拿起包下楼吃饭。
  刚出公司的门,就看到一辆车开过来,下来一名男子,&陌小姐,聿少有事找你。&
  陌笙箫装作看下时间,&对不起,我有急事。&
  &您还是去一趟吧。&
  笙箫左手垂在身侧,&我说了,我还有事,难道我连见与不见的自由都没有?&说完,她冷着脸向前走去。
  男子是聿尊带来临水镇的法律顾问,这种事自然没遇过,他不得不打电话给聿尊,&喂,聿少。&
  &来了吗?&
  &她说,她有急事,过不来。&
  聿尊听闻,不由手掌撑起前额,他一声厉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来,你不会用强啊,靠!&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男子怔住,他是法律顾问,难道还真要知法犯法?
  加长车再次停在陌笙箫跟前,这会,男子直接下车,将她塞了进去。
  &放我下车,你们做什么?&陌笙箫从包内掏出手机,&再不停车,我就报警。&
  &陌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
  &停车!&
  驾驶员跟着聿尊不少时间,他直截了当来句话,&车内有干扰器,不信就看你电话能不能打出去。&
  法律顾问擦把冷汗,看来他还是经验不足。
  聿尊坐在咖啡馆内,品着上好的蓝山咖啡,整个店他24小时包下来,不会有旁人来打扰。
  再见笙箫,他心里的触动令他不免恍惚,聿尊望向窗外,看见陌笙箫下车后朝咖啡馆走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笙箫坐到聿尊对面。
  烟灰缸口沿,放着一支燃去半截的香烟。
  &笙箫。&
  她抬起双眼望向他,视线淡漠,潭底的疏离令聿尊眉头紧蹙,&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陌笙箫朝旁边的服务员吩咐,&给我来几样点心,我肚子饿了。&
  服务员望了望聿尊,见男人点头,这才离开去准备。
  &你既然要装,别到哪天装不下去,陌笙箫,你是否失忆,我随便一查就能知道。&
  笙箫当初也只是权宜之计,再说她和聿尊的界限早就划开,不用躲躲闪闪,&聿少,不必如此麻烦。&
  男人勾起浅笑,&看,这样多好。&
  陌笙箫表情依旧冷漠,她抬起小脸望向窗外。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笙箫收回视线,她面色如常,&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就差点忘记了。&
  聿尊指尖在桌面轻叩,眼里透出阴兀,&这才一年不到,陌笙箫,我真该对你刮目相看。&
  服务员将甜点端上桌。
  &换一个,不要蓝莓味的。&聿尊随口道。
  陌笙箫先一步将盘子端到跟前,&我挺喜欢吃蓝莓味的。&
  男人拧起剑眉,目光充满审视,难道短短的时间,真能让一个人变化如此大吗?
  笙箫一口一口咽下去,她味同嚼蜡,吃的差点吐出来。
  &你找我有事吗?&
  聿尊倾起身,双手撑于桌面,&笙箫,为我弹首曲子吧。&
  陌笙箫手里动作顿住,她眼芒暗藏,他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笙箫唇溢冷笑,&我不会再为别人弹钢琴的。&
  &为什么?&
  陌笙箫将刀叉丢在手边,碰到盘沿发出的声音很脆,&聿尊,你对我做过什么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你这种柔情蜜意留着去给别人吧,我凭什么再为你弹琴?&
  &就凭我现在又看上你了,陌笙箫,就这么简单!&
  多么荒谬的理由?
  笙箫不由扬笑出声,&你什么样的新鲜女人没有?看上,多么华丽地借口,聿尊,我是带着对你的恨离开白沙市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钢琴,不会!&
  &是吗?&她满脸不屑的态度彻底激怒聿尊,他掏出支票,&五百万一首曲子,你弹还是不弹?&
  陌笙箫摇头,模样冷静。
  聿尊再次加码,&一千万。&
  笙箫摇头。
  &一千五百万。&
  她将脸别向窗外。
  &我差点忘了,这点小钱你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陌笙箫放下撑起下颔的左手,&我也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方才说这辈子都不碰钢琴,是骗你的。&
  聿尊冷笑,将手边的支票推过去,&那就给我弹一首,何必装那清高。&
  &我弹琴的时候,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弹,我男朋友若是不在,我弹得再好,也是没有感情的。&
  聿尊按住支票的手指咻地僵住,他心口蓦地疼痛,陌笙箫的一字一语,都深深扎进他胸膛,他强忍诧异,他怎么会感觉到痛?
  &你男朋友?&
  陌笙箫点头,&对,你还有事吗?&
  神色,明显摆出不耐。
  &陌笙箫,你摆这脸子给谁看?&
  笙箫拿起旁边的包站起身,&我下午还要上班,不像你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
  刚走出两步,手臂就被聿尊擒住,他用力将她拖向大厅的那架钢琴,陌笙箫跟得很急,仿佛回到那晚,他也是将她拎着拽到窗台前的。
  &放开我!&
  笙箫被他压在钢琴上,&我就偏偏不信,我要想听首曲子这么难,你今天不肯的话,别想走出去!&
  陌笙箫双手按住琴架,努力想要支起上半身,男人腹部顶住她腰际,她喘着气挣扎,&你就算用尽所有的方法,我都不可能为你弹琴。&
  &笙箫,你还是这么倔。&
  陌笙箫细碎的短发遮住侧脸,她眼神飘忽不定,手伤本就是她的心结,她努力不去想,努力去忘记,却被聿尊这样一次次揭露出来,他完全不介意将她伤的更深,就算再入一次深渊,绝望淹没头顶的也只有笙箫而已。
  &我们离婚了,聿尊,你搂着莫伊让她登堂入室的时候,就该让她给你弹琴,别找我,放开!&
  &我偏就让你弹!&聿尊握住陌笙箫的左手,将它按在黑白键上,&你不是为了钢琴什么都肯牺牲吗?怎么,男朋友?呵,你为他连具身体都守不住,更何况这双手?&
  笙箫死死攥紧拳头,随着男人的用力,钢琴被砸出一个个单调的曲音。
  &聿尊,你除了强迫还会什么?不用我猜也能知道,那莫伊跟着你也是为钱吧?也对,还能图什么?难道是爱吗?&她一连串地嘲讽令聿尊脸色大变,陌笙箫将右手藏在胸前,&我真庆幸,当初离你远远的,又看上我?聿尊,你别忘记了,我姐姐现在被判无期徒刑,没有了这个筹码,你还怎么来要挟我?大不了,我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你以为女人都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陌笙箫,话别说的太早。&
  她当初跟着他是为了湘思的案子,这个事实被拿出来,再次成了攻击聿尊最好的武器。
  陌笙箫撑住琴架想要起身,聿尊用力擒住她的手臂,将她的右手拉出来,他视线定在那只白色手表上,&这么廉价的东西,是你那男朋友送的吧?笙箫,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若开口,我现在就让人开一车过来。&
  &你住嘴!&于陌笙箫而言,这却并不仅是只手表,在她难受的时候,是它遮住了她最丑陋的伤疤。
  聿尊见她心切守护,不由大为光火,他起身去摘陌笙箫右手腕的手表,笙箫力竭声嘶,&你松开,别动!&
  聿尊撕扯表带,拉碰的动作隐约触及到笙箫的伤口,她阻止不了,只得嗓音嘶哑喊道,&你要看是吗?好,我给你看,我给你看!&
  共奏笙箫 100他尝到的痛(高潮)
  聿尊撕扯表带,拉碰的动作隐约触及到笙箫的伤口,她阻止不了,只得嗓音嘶哑喊道,&你要看是吗?好,我给你看,我给你看!&
  聿尊没想到她,反应如此强烈。
  &陌笙箫,你离开我才多久,难道已经适应这种廉价货了吗?&
  笙箫听着他嘴里说出无情的话,她甩开聿尊的手臂,将右手抬到男人面前,&你有钱是吗?是,你看不上一个几百块钱的手表,可是我在乎,聿尊,你有在乎过的东西吗?&
  聿尊冷眼瞅她,那只白色的手表在他眼前不住地晃,他伸出手,却被笙箫避开。
  &知道这只手,还有什么力气吗?&陌笙箫眼里氤氲出的湿意像是凝结的水雾,她忍住不哭,聿尊也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劲,&笙箫&&&
  &聿尊,我从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她右手挥出去,使劲全身力气,落到他脸上时,却只发出很轻的声音。聿尊神色吃惊,&你敢打我?&
  这是笙箫手受伤后第一次用力,一把掌甩出去却只有三分力。
  打他的一巴掌,远远不足以祭奠她毁去的右手。
  陌笙箫手指颤抖地拉开表带,她将手表攥在掌心内,她捋起右手衣袖,将腕部呈现至聿尊眼前,两条狰狞的伤疤贯穿整个手腕,&你不是要看吗?看看我廉价的手表下面藏着什么?聿尊,你还要让我弹琴吗?这辈子,我还能弹琴吗?&她坚持十几年的梦想,毁在了那一刀上,谁都不会知道她当初为了进华尔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聿尊震惊,猝然觉得全身血液在倒流。
  她腕部的第二道疤很深,一看就是被人蓄意割破,依聿尊对她的了解,陌笙箫也不像会想不开的人,那伤疤离他很近,几乎触在眉睫,笙箫嘶吼着,双眼通红,那般歇斯底里。眼泪忍不住,淌过她白皙细尖的下巴,&你看,我一段婚姻赔掉了什么?是,我为了钢琴能牺牲很多东西,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有什么牺牲的,你说啊!&
  聿尊胸腔闷堵,硬是被她眼里的悲戚给震惊地倒退一步。
  他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陌笙箫抱住双肩,蹲在地上哭的不可自抑。
  聿尊看着她肩膀不住颤抖,他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动不了脚步,他脸色越显阴鸷狂狷,记忆中,陌笙箫双手飞舞在黑白键上的画面犹在眼前,他喜欢听笙箫弹琴,喜欢看她弹琴时挺得笔直的脊背。
  可如今,她却告诉他,她的手废了。
  聿尊听在耳中,却难以接受。
  他走到笙箫面前,颀长的身子跟着蹲下,双手握住她瘦削的肩膀,将她带进怀中。陌笙箫反应很快,随手将他推开后站起身,她胡乱用手背擦拭眼睛,睫毛膏将明亮的眼睛周围晕成黑色,显得很狼狈。
  聿尊被她推得差点跌倒,他站起身扣住她的手腕,&怎么会弄成这样?我不是给过你钱吗?你怎么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医生?&
  &还有用吗?&笙箫用力挣扎,却被他更紧地握拢,&就算倾尽所有,也不可能再救活我的手,伤口伤及经脉,不能再碰钢琴的陌笙箫,你还要吗?&
  &告诉我,为什么弄成这样?&聿尊神色迫切,眼里的愤怒及寒冽令他周身被笼罩在一种彻骨的阴冷中,陌笙箫并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他现在招招手说对她又有了兴趣,他玩腻的时候再把她一脚踢开。可是笙箫不一样,她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找到陶宸,她是死都不会回头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笙箫踮起脚尖,视线同他持平。
  &说。&
  他隐约,有种莫大的不安。
  &聿尊,我的手这样都拜你所赐,当时碎玻璃扎的太深,我赶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实。&陌笙箫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倘若真念在她跟过他一回,也许就不会再纠缠。
  &不可能,我当时见到的,应该是皮肉伤。&聿尊不相信他的眼力会出错。
  被缝12针,也算皮肉伤吗?
  陌笙箫无力和他争辩,&一块碎玻璃刺进经脉,当时我的手还能动,已经算是奇迹了。&笙箫哭过,眼睛通红,她面色恢复平静,将手表戴回腕部,她螓首,&你说的没错,这块表就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他说,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出我曾经受过的伤害,不能弹琴,他能当我的另一只手,所以,对不起聿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为你弹琴。&
  她目光疏离,就连口气都淡漠的像个陌生人。
  他曾经说过,笙箫,当你只有一只手能弹琴的时候,我会当你的另一只手。
  不曾想,他迟了一步。
  他喜欢看陌笙箫弹琴时的专注,却亲手毁了她弹琴的双手。
  聿尊已经想不出来,他当初将离婚协议书丢给笙箫的时候,是多么狠绝,他明该不肯放手的,却不知被什么逼到那个份上,细想之下,竟也无人逼他。
  陌笙箫捡起摔落在地上的包,&聿尊,你不想把我逼死的话,就让我在这地方好好生活,行吗?&她口气恳切,眼里却迸射出不容置喙的坚毅,笙箫抬腿就要离开。
  &等等。&男人站在原处,&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他的意思,她清楚不过。
  他当初给过她一大笔钱,足够她过烧钱的日子,她没理由来临水镇,&因为我喜欢的人在这,就这么简单。&他什么都不知道,总比无休止地纠缠要来的好。
  陌笙箫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聿尊回到座位前,桌上还有陌笙箫吃剩的几口蓝莓蛋糕。
  笙箫在广场上越走越远,聿尊从口袋掏出香烟,点了几次,手里的烟火却始终对不准,服务员走过来,语气殷勤,&聿少,还需要点些什么?&
  &滚!&男人陡然暴怒,手里的打火机砸在桌面上,迸射出去,&统统给我滚!&
  服务员吓得忙噤声逃走。
  被波及而翻倒的咖啡杯在桌沿不住打转,深褐色的液体蜿蜒至平滑的地砖上,发出嗒嗒的响声,聿尊心里充满烦躁,一把无名火无处发泄,他深吸入一口气,却发现胸腔疼痛难耐,气息呼出时,疼的越发撕裂蹙眉。
  呼吸都会感觉到的痛,原来真的会存在。
  陌笙箫在远处拦车,聿尊的司机走过来,没敢靠的太近,&聿少,是否要&&&
  聿尊叹口气,颀长的身子靠向椅背,他摇头,摆手示意他出去。
  他和陌笙箫已然到了此种地步,如若不是强求,她是绝不会再上他的车。
  笙箫坐上的士车,她调整好情绪,从包内掏出湿巾,将眼睛一圈的睫毛膏擦拭干净,她没有再化妆,只觉累得精疲力尽,挨着车窗就不想再动。
  回到公司,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又忍着饿工作,下班离开时,头重脚轻,身体很不舒服。
  &笙箫,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王姐同她一道走出电梯。
  陌笙箫摇头,&没事。&
  &呦,那不是你男朋友吗?&王姐伸手指向广场上的陶宸。
  笙箫顺势望去,陶宸见她们出来,迎了上去,&笙箫。&
  &你怎么会过来?&
  &你们聊吧,我还得去接我女儿放学。&
  陶宸点头,同王姐告别,他别过脸道,&以后你下班,我都过来接你。&
  陌笙箫心头其暖融融,她挽住陶宸的手臂,&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没事的。&
  陶宸停住脚,他心思细腻,看得出陌笙箫哭过,他抬起手在她眼角处轻揉几下,&笙箫,能哭出来并不是件坏事。&
  陌笙箫回握住他的手,&陶宸,一直以来,我都将那道伤疤藏在你送我的手表下面,今天,当我撕开它直面时,我竟然能接受了。&哪怕当时心酸难耐,但回头细想,她已能豁然承受,不用再躲躲藏藏。
  陶宸闻言,弯下腰在她额头亲吻。
  笙箫将脸枕向他的肩膀,&陶宸,谢谢你。&
  &谢我什么?&
  陌笙箫挽唇,谢谢他这段日子地陪伴,他尽心照顾,无微不至,倘若她当时没有遇上陶宸,她是否还是那个蜷缩着身子躲在黑暗里面不肯走出来的陌笙箫?
  笙箫抬起头,面色也比方才好了些,她眉角弯起,&就要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陶宸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口,他手掌捂住陌笙箫的嘴,&不客气,不客气,不客气&&&
  二人拉着手,相携离开,&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醋溜土豆丝。&二人异口同声道。
  并不宽敞的厨房内,挤进两个人后,连转身都有困难。
  陶宸在边上切土豆丝,他耐性好,每次都能切得很细,陌笙箫将洗&干净的鲫鱼放入锅中,她烧汤的时候并不下油锅,而是倒入清水,再放些黄酒和姜,在煮开时倒入食用油,这样的汤就不会油腻,口味清淡鲜美。她开到小火,秋高气爽,透过厨房的窗子,能望见马路边成排黄了叶子的梧桐树。陶宸低着头,砧板上的土豆丝极细,而且他动作熟稔认真,陌笙箫能够相信,他说过能接受她过去的那些话,他定然都能做到。
  没有经历过聿尊之前,笙箫也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怀揣梦想,希望能飞跃到更广阔的领域,她不是没有野心,也有女人都有的小虚荣心,只不过她在聿尊身上栽得太重,太狠。原来,跟着个能驾驭得了一切的男人,并不是福,而是她的劫。
  陶宸抬起头,见她视线出神地盯着自己。
  他握住笙箫的手,发现她双手冰凉,&坐沙发上去看会电视。&
  &还有几个菜没有炒。&
  陶宸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出厨房,&有我呢,等下我叫你。&
  陌笙箫没有再坚持,她头晕脑胀,只觉很累。
  吃晚饭时,笙箫精力不振,她草草吃了几口,就窝在沙发上休息。
  陶宸收拾完出来,见她缩着肩膀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他走过去一摸笙箫的额头,烫的厉害,&笙箫,笙箫&&&
  陌笙箫眯着眼睛,没有丝毫回应。
  陶宸忙拦腰将她抱到卧室,笙箫睡得迷迷糊糊,只知道一个劲喊难受,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最害怕生病,这时没有亲人在身边,感受到的孤独比平日里还要强烈。陌笙箫蜷缩在被窝内,忘记了这是在陶宸家,她想挨过去,等天一亮就去买退烧药,她先前读书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
  陶宸心细,家里的药箱一般的药都有。
  他将退热贴贴在陌笙箫前额,笙箫只觉额头一股冰凉,没过多久,头也不像先前那样痛了。陶宸倒了温水,又给她喂两颗退烧药。
  笙箫头部挨着枕头,渐觉舒服后,也有了睡意。
  陶宸起身将卧室的窗子打开一条隙缝,他搬张椅子坐在笙箫床前,怕她烧退不了,耽误去医院的时间,所以他到很晚都没合眼。陌笙箫倒睡得很沉,到了后半夜,陶宸见她烧退下来,他将退热贴摘下,又喂笙箫喝了杯温开水后,这才松口气。
  他趴在床边休息,也不敢睡过去,生怕退热贴拿去后反复,直到清晨,都没怎么好好睡觉。
  陶宸见笙箫脸色恢复红润后,他才起身去厨房。
  回到房间,陌笙箫还未醒,他疲倦不已,又趴在床沿准备眯一会。
  笙箫睁开眼时,陶宸才睡着。
  她揉揉眼眶,这才看清不是她的小房间,她想起昨晚的不适,再看旁边的床头柜有退烧药和水。她放下手,见到陶宸趴在她身侧睡得正熟,陌笙箫没有去叫醒他,她拿起边上的手机,给王姐发个短信,让她帮忙请一天假。
  陶宸睡了十多分钟后醒过来,他抬头见笙箫半靠着床头,精神恢复的也不错,&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
  陶宸倦意正浓,陡然想起什么,他松开握住笙箫的手,&你再睡会,厨房的粥应该好了。&
  陶宸去客厅给她倒杯水,笙箫拉住他的手,&你也累坏了,要不睡会吧,早饭我来做。&
  &不用,你好好躺着。&
  陌笙箫握住的手并未松开,&陶宸,我请了假,今天陪你。&
  &好。&男人扬笑,又回到厨房。
  笙箫躺了会起床,陶宸将粥端上桌,还有刚炒好的小菜,&发烧后嘴里会很淡,多吃点提提味道。&
  陌笙箫被粥的热气氤氲的睁不开眼,陶宸格外细心,从柜子内拿出新的牙刷和毛巾,笙箫洗漱后吃了早饭,陶宸去浴室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笙箫,你在家看会电视,中午等我回来吃饭。&
  &你还要去上课吗?&
  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对,钢琴课没有老师代。&
  &我和你一起去。&陌笙箫取过包跟在陶宸身后,&我舒服多了,现在去买菜。&
  二人挽着手下楼,笙箫紧挨着陶宸,有说有笑,身后不远处,这一幕却都被蹲守的私家侦探给拍了下来。
  陶宸中午回来吃饭,休息了会,便拉着笙箫要去学校。
  &我去做什么?&
  &尝尝当学生的滋味啊。&
  午后,小朋友们都在睡午觉,陌笙箫在陶宸办公室坐了会,上课铃声响起,陶宸便拉着她走进教室。
  孩子们一个个坐的端端正正,见到笙箫进来,大多数都捂着嘴在那笑。
  陌笙箫却觉尴尬,脸不自觉泛红,&陶宸,我还是去办公室等你吧。&
  &你站在我边上。&陶宸拉过她的手,&小朋友们,还记得陶老师前几天教你们的歌吗?&
  &记得&&&台下,是异口同声地回答,清脆响亮。
  &好,那我们一起唱给姐姐听好不好?&
  &好&&&
  钢琴声响起,孩子们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尽管参差不齐,但充满童音的歌声,尤为好听。
  是一首《老鼠爱大米》
  我听见你的声音
  有种特别的感觉
  让我不断想
  不敢再忘记你
  笙箫嘴角浅弯,脑袋随着歌声轻点,孩子们各个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个比一个唱的响亮。陶宸手指熟稔地滑过黑白键,到了后半段,孩子的声音陡然停住,陶宸接唱道:
  我爱你
  爱着你
  就象老鼠爱大米
  不管有多少风雨
  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我想你
  想着你
  不管有多么的苦
  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这样爱你
  陌笙箫心头溢满感动,陶宸拉住她的手坐在钢琴前,两人合奏,笙箫也跟着他唱出声,孩子们的嗓音交相称和,在曲终时,他们从课桌内拿出粉红色的气球,一大帮孩子冲上前围住笙箫,将她淹没在粉色的圈中。
  陌笙箫欣喜若狂,孩子们笑容纯真,乖乖地按着陶宸先前地排练站在笙箫身后,举起的气球飞过陌笙箫头顶。
  陶宸从钢琴一侧拿出样东西,他将盒子递到笙箫面前,&笙箫,我们结婚吧。&
  陌笙箫热泪盈眶,忍住没有哭出来,首饰盒内的钻戒造型简单大方,她捂住嘴,鼻尖酸涩。
  大班班长捧着束玫瑰花摇摇晃晃走过来,由于人小,整张脸都被遮住,花送到笙箫面前时差点撞到她脸上,旁边的孩子们一个劲乐呵着笑,孩子将脸探出来,&陶老师,这花好重哦,鑫鑫都要拿不动了。&
  陶宸将花接过去,送给笙箫,&谢谢鑫鑫小朋友。&
  &嘿嘿,不客气。&
  &笙箫,嫁给我。&陶宸再次求婚。
  陌笙箫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聿尊并未向她求婚,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我们结婚吧,接着便让人筹备一切。
  她当时,只有两个选择,一,嫁给他,二,做他的情妇。
  笙箫也幻想过被人求婚,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她想,至少她该是欣喜不已的。她没想到,她和聿尊的婚姻会在某种目的下被促成。
  陌笙箫鼻子越发酸楚,是陶宸陪她走出了那段苟且偷生的日子,她生病的时候,他呵护备至,她受伤时,他说,有我在。
  笙箫噙泪,将手伸出去,&我愿意。&
  陶宸给她套上戒指的动作颤抖,二人紧紧相拥,玫瑰花的香味带来一股春天的感觉。
  他说,他会好好爱她,一辈子尽心呵护。
  聿尊开车回到皇裔印象,何姨知道他在外出差,只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回来。
  他走进客厅,何姨同他打招呼,&聿少回来了。&
  聿尊充耳不闻,似乎有些失神落魄,他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在经过客厅时,视线不由落在那架施坦威钢琴上。
  皇裔印象内,仿佛又在回荡着那阵琴音。悠扬的,哀伤的,像是笙箫的哭声。
  聿尊走过去,将遮在上面的白纱掀开。
  聿尊,你还要让我弹琴吗?这辈子,我还能弹琴吗?!
  陌笙箫地质问犹在耳边,她哭诉着他对她做过的恶行,眼里的悲愤及恨意令聿尊不由闭上眼睛。他将手里的东西丢在琴架上,是一叠照片,笙箫和陶宸出双入对,俨然是住在一起。
  聿尊坐下来,他回想,也不知是怎样和陌笙箫走到今天这步的。
  他寂寥的背影投射到楼梯口,何姨望着他出神的俊脸,摇摇头,走进厨房。
  客厅内的琴音如泣如诉,笙箫找到了能陪她弹琴的人,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回来。
  聿尊手指顿住,琴音骤然卡断。
  他站起身,将钢琴盖用力压下去,那叠照片也被关在里面。
  郭圆会所。
  今天会在这举行一场酒会,聿尊接到邀请函,他携带秘书作为女伴,酒会排场很大,一眼望去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身着黑色低胸晚礼服的贵妇挽着丈夫的手臂走进酒会,这种场合,女伴间就是相互炫富攀比的。大批记者拥上前拍照,贵妇摆出不同的姿势,出尽风头。
  记者们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见她脖子上的项链,贵妇挺起傲人胸脯,右手抚向颈间。
  &王太太,您今天佩戴的项链真好看&&&
  &是吗?&
  贵妇见大批人涌上前,心里更加得意,&这项链可是我老公重金买回来,作为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礼物,一般的场合,我可不舍得戴出来。&
  聿尊若有所思地坐在会所内。
  旁边的女伴顺着众人的注意力望去,&怪不得如此受瞩目,原来流失在外百年的人鱼眼泪竟然在她手里。&
  聿尊眸子蓦地惊起暗涌,他抬起头,犀利的狭长凤目望向贵妇颈间。
  果然,竟是他送给笙箫的那条人鱼眼泪!
  共奏笙箫 101她,你也敢碰!(恶惩小三,精)
  郭圆会所,顶层包厢。
  聿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夜晚的白沙市沉睡在安详静谧的氛围内,万家通明,黑暗降临在头顶,犹如一双邪恶诡异的大手。
  聿尊斜靠着身子,肩膀挨住落地窗,手里的红酒随着男人指尖的轻晃而溢在杯沿,他若有所思望向窗外,眼里的冷冽形成天然的保护色,他的东西,她就算不待见,就算扔去,也不可能会去出卖。
  陌笙箫的脾性,断然不会那样做。
  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他现在的思绪。
  &进来。&他浅尝口红酒,起身走向会客区。
  &聿少&&&走在前面的王栋战战兢兢,身后跟着的女子显然还未从方才的得意中抽身,&不知聿少叫我们过来,有何吩咐。&
  &坐吧。&
  &不用,我们站着就行。&
  聿尊眉头紧拧,&让你坐就坐。&最不待见这种爱装的人。
  &是是。&王栋忙拉着妻子的手落座。
  聿尊开门见山,&我买下人鱼眼泪,你开个价。&
  &什么?&王太太忙用手护住项链,&这是我老公送的礼物,我不卖&。&
  王栋掐住妻子的手,&闭嘴。&
  &王栋,你反天了?&
  &让你闭嘴!&王栋一个眼色瞅过去,女子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吓得忙缩缩脖子噤声。
  &聿少既然看中人鱼眼泪,我愿意拱手相让,至于价钱方面,就当我送给聿少的见面礼。&
  &什么,你&&&王太太气的眼冒金星。
  &这倒不用,&聿尊翘起左腿,双手打开放在椅背上,&你出多少钱买来的,我双倍给你。&
  &不敢,不敢。&
  &老公&&&王太太委屈万分,两手挽着王栋的胳膊一个劲摇晃,&我不想卖。&
  聿尊从沙发上拿出个首饰盒,将它递到王太太面前,&这是卡地亚限量款,全球不满5套,整个中国再找不到第二条,我相信,这条项链更加能配你。&
  王太太将信将疑接过去,满脸的不悦在看见里面的项链后消散,她忙摘下人鱼眼泪递给聿尊。
  男人伸手接过去,&首饰盒呢?&
  他记得人鱼眼泪有个样式陈旧,却显神秘的首饰盒,王栋对上他的视线,摇头道,&我买的时候并没有首饰盒,当初也是看过资料,找专家鉴定后才知这就是人鱼眼泪。&
  &你从哪买的?&
  &这&&&王栋语气犹豫,有些交易是道上的规矩,不能破。
  聿尊从他神色间探出端倪,&是在黑市?你但说无妨。&
  &我堂哥开了家地下赌场,有一日他找到我,说有个好东西,问我有没有兴趣接受。据他所说,是有人不便在外脱手,由于那人最近手气不好,为了翻本,就将项链典当给赌场。&
  聿尊想起陌笙箫说过,她离开时遭遇过抢劫,他先前只以为她是为装作不认识他而故意撒得谎。
  &那人是谁?&
  &这个我不清楚,赌场都有规矩,典当的东西终身不得赎回,因为很多来路不明,事先都有协议,卖家的身份一般是不肯透露的。&
  &王栋,我听说,你最近在竞争吴中开发区那块地皮,或许,我们能做个交易。&
  王栋低垂着头,似在考虑。
  莫健蹲在门外抽完烟,这才开门进去。
  他没敢开灯,蹑手蹑脚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床底下的鞋柜内翻出个实木盒子,他最近新谈个女朋友,一天到晚要他买这买那,他手气本来就不好,卖项链的钱眼看输掉了一半。
  人鱼眼泪既然那么值钱,那这盒子肯定也是价值不菲。
  他当初之所以没有典当,就是不想那三个混小子来分一杯羹。
  他掏出水果刀,小心翼翼去挖割镶嵌在盒子周围的钻石,首饰盒以一圈50分裸钻作为点缀,细数之下正好101颗。
  &哥,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莫伊推开门进来。
  莫健没有料到他门没锁上。
  被她这么一惊,手里的盒子啪的被甩到地上,雕刻精美的盖子当场摔成两瓣。
  &你吓死我了,进来也不知道敲门。&莫健弯腰,欲要将盒子捡起来。
  莫伊抢先一步上前,&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我捡的啊。&
  &哥,你跟我说实话!&
  &给我!&莫健从她手里将首饰盒抢过去。
  &这里面的人鱼眼泪呢?&
  &什,什么人鱼眼泪啊?&莫健背过身,莫伊见状,急地冲上前去,&哥,人鱼眼泪是不是在你手里?你告诉我,当初陌笙箫身上明明戴着,你却骗我没有,现在那项链在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健打算抵死不认。
  &哥,这条项链要是被聿尊看见,我和你就都别活了,你快告诉我,项链在哪?&
  &不就是个破首饰嘛,至于这么夸张。&
  &你是不是又去赌了?你说啊,人鱼眼泪在哪!?&莫伊急的直跺脚,她抄起桌上的杯子丢向莫健,&要是聿尊发现项链,肯定会查到你头上,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还不肯说是吧,你就等死吧,我也不管你了!&
  说完,她气地转身就走。
  莫健心想不对,忙抓住莫伊的手臂,&他和那女人不是离婚了吗?没你说的这么邪乎吧?&
  &就算离婚,也保不齐会有万一,这件事我们做得太绝,要是人鱼眼泪永远不被聿尊发现,那怎么查都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可&&&她抬眼望向莫健,&项链呢?&
  &我也不瞒你,当了。&
  莫伊大惊,&当哪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那种赌场经手的东西,是不可能会被发现的,说不定这会早流向国外去了&&&
  &你有没有搞错?平时赌也就算了,你还骗我,莫健,妄我叫你一声哥哥,你要这么害我,你有没有脑子啊?!&
  &你骂够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
  莫伊气的脸色煞白,她忍不住扬声,&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你们又吵什么呢?&莫妈妈听到动静,爬起床走进来,&满屋子烟味,小健,你又在家抽烟。&
  &妈,你看看哥像什么样子,这个家迟早有天会被他给败光。&
  莫健何时受过这种气,&你看不惯你可以滚啊,滚回那个男人身边去,你倒还有脸说我,妈,你知道你身上穿的衣服是怎么来的吗?是莫伊她当人小三换来的,还有,你看看,我屋里的电视机,客厅的冰箱、空调,都是她陪别人睡觉赚的,你有脸,你有脸怎么做小三啊?&
  莫伊嘴唇一个劲哆嗦,&你给我闭嘴!&
  &我就要说,人家把你甩了,你倒知道回家里来,以前大别墅住着也没见你想着我们啊,哼,你不是厉害吗?还搞的人家离婚&&&
  &你住嘴,住嘴!&莫伊一个劲跺脚,她望着身侧莫妈妈越渐惨白的脸色,冲过去就和莫健厮打在一处,&我让你再说!&
  &别打,别打了&&&
  &妈!&莫健甩开莫伊跑过去,&妈,你怎么了?&
  莫伊摔在床上,她爬起来时头晕眼花,莫爸爸也挤进小房间,&出什么事了,怎么打起来了?看把你们妈给气的!&
  莫妈妈捂住胸口,&小伊,你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莫伊头发凌乱,上身睡衣也被莫健扯破,她来到莫妈妈身边蹲下身,&妈,你别听哥胡说。&
  &你和我说实话,你真的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了吗?&
  &我没有&&&
  &小健,你说。&
  莫健眼看自己闯祸,哪还敢刺激她,&妈,是我嘴皮子贱,她刚才管我来着,我生怕你又说我不争气,我这才说小伊外面有男人&&&
  &这就好,&莫妈妈神色一松,&小伊,可千万别做那种事。&
  &妈,我知道的。&
  莫伊瞪了眼莫健,和爸爸一起搀扶着莫妈妈回到房间。
  安抚完妈妈,莫伊蹑手蹑脚来到莫健房间,推了推,却发现门被反锁起来。莫健这会抱着盒子正在撬那些碎钻。
  莫伊找来备用钥匙,打开门后走进去。
  莫健满脸不耐烦,&你又来干什么?&
  &哥,&莫伊忍气吞声,&项链的事你那几个朋友也知道吧?&
  &你胆子真小,没事,&莫健摆手,&我分给他们一半的钱,要敢说出去,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尽管再三保证,莫伊却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小伊,&莫健放下手里的活,&你离开那男人的时候,他给你多少钱?&
  莫伊神色戒备,&你问这做什么?&
  &嘿,好奇嘛,我妹妹不能给他白睡&&.&&
  莫伊脸色渐变,她站起身,&项链的事就算了,钱你拿着好好做点事,谁让你是我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哥,上辈子欠你的,&说完,就要走,&对了,有空去看看房子,我想买个舒适点的给爸妈住。&
  &真的吗?&莫健两眼放光,看来聿尊给过莫伊不少钱。
  她没有作答,啪地将门关上。
  莫健搂着新交的女朋友走进赌场,&喏,这是给你买的戒指。&
  女子忙接过去,&哇,真漂亮,&她迫不及待戴到手上,&在哪买的啊?&
  &恒隆,周大福。&
  &发票呢?&
  莫健抓把头发,没对她说这是他将碎钻撬下来后让人定做的,&你要不信,你可以去鉴定啊。&
  &哎呀别生气嘛,我说着玩的呢。&
  赌场内,负责接待的李三朝莫健招招手,&有没有兴趣玩点刺激的?&
  &怎么个刺激法?&
  &今儿来了个公子哥,只和人玩大小点,纯粹靠运气,方才常和你玩的老徐,就赢走他100多万。&
  &是吗?&莫健目露精光,摩拳擦掌,&那我怎么着也得试试。&
  &钱带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有的是大把钞票!&莫健揽住女伴,大摇大摆跟着李三走进去。
  这是间上百平米的赌房,十几个方位都有摄像头监控,莫健来过一次,知道在这个房间的话,若是没钱,连门都别想挨近。
  李三将他带至赌桌前。
  桌子中间,由一道特殊材质的玻璃隔开,会按着赌客的要求设置高低,莫健坐在朝南方位,看这仗势,就知对方定又是个身份敏感的人物,要不然,也用不着挡这块破玻璃。
  &莫健,规矩想必不用和你多作介绍,一万块钱洗次牌。&
  莫健摆摆手,&开牌吧。&
  赌大小点很简单,其实是最野蛮的赌博,丝毫不用技巧,全凭运气。两张扑克牌加起来的点数哪个大,哪个就是赢家。
  莫健紧张地捏着两张牌,神色战战兢兢,他视线瞥向对面,这样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放在桌面上的手,男人的食指上,似乎有什么纹身。
  聿尊随手翻开,将扑克牌甩出去。
  两张牌,十点大小。
  莫健擦拭冷汗,头一把就输掉。
  他先前都还是小玩玩,卖掉人鱼眼泪后仗着手里有钱,越玩越大,可他手气又超烂,从未见他赢过多少钱,偏偏又是个赌鬼,连着十几个回合没一次是赢的。
  莫健喝口水,气喘吁吁。
  &再来。&
  大小点输赢极快,几乎不用一分钟就能论输赢。他急的红了眼,&再来&&&
  运气背的时候,往往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及早避开。莫健显然不懂这些。
  卖完项链后,输剩下的一百多万也在今晚交代精光。
  他瘫在椅子上,双眼发直。
  &莫健,你手气真够背的,&李三在边上摇头,&我看你今后别来赌场了,玩什么输什么,瘟神。&
  &你才瘟神,&莫健恨得直咬牙,&再来,我就不信我还能输。&
  &你还能拿什么来赌?&李三面露不屑。
  &我家里还有套房子,&莫健捋起衣袖,&我拿房子作抵押。&莫伊先前说过要买新房子,那老房子留着也没多少钱,还不如让他就此一搏。
  &这可是你说的。&李三见惯了这种事,他走到聿尊身边,得到男人的眼色后找来合同,莫健签字按指纹,当场拿到20万本钱。
  个把小时不到,莫健趴在桌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边上的女伴见不对劲,早借着上厕所的间隙溜走。
  隔在赌桌中央的玻璃缓缓升到顶部,莫健眼睛望过去,见男人双手手肘撑在椅把上,他十指交扣,嘴角凝起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莫健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他忙抬起头。
  &聿少。&李三走过去,将抵押合同送到聿尊手边。
  莫健脸色成灰白,嘴唇哆嗦,上半身摊在椅子上颤抖如筛,莫伊先前跟过聿尊,莫健多少对他有所了解。
  男人站起身,稳健有力的脚步行至莫健身前,他从贴身兜内掏出人鱼眼泪,项链拿在掌心内,还留有男人的余温,&从哪来的?&
  莫健悔不当初,他心存侥幸,没想到人鱼眼泪会落入聿尊手里,&我,我捡的。&
  聿尊冷笑,&你还有个妹妹,叫莫伊,是么?&
  莫健面色苍白如纸,&你想,想怎样?&
  &说,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我。&
  &那也就是说,你是主谋?&
  &项链真是我捡的。&
  聿尊没时间跟他耗嘴皮子,他使个眼色,跟在他身边的两名男子上前,分别揪住莫健的衣领和胳膊将他拽到窗前,莫健半个身子被他们丢出去,聿尊点了根香烟,&我数到三,若还不肯说实话,就丢下去。&
  &是。&
  &一。&
  寒冽的冷风吹得莫健的衣角发出啪啪的响声,这间房单独设立在十几层的楼上,若是这样被丢下去,肯定摔得尸骨无存。
  &二。&
  莫健冒出涔涔冷汗,又被风给吹干,头发像是刚从水里浸湿过一般,心脏承受不住惧怕,随时都有可能迸出来,聿尊轻吸口烟,&不说么?好,松手!&
  &不要,我说!我说!&
  莫健瘫在地上,犹如一条死狗。
  李三将椅子搬到他跟前,聿尊坐下来,&说。&
  &是我赌钱赌输了,我先前跟踪过那个叫陌笙箫的,我知道她有钱,后来,我&&我就打晕了她。&
  聿尊一脚踹过去,莫健趴在地上,脸部都是血,&再说一句假话,我就废你一只手。&
  &别&&别!&
  莫健到最后扛不住,还是将三个赌友给供出来,便按着聿尊的吩咐将他们骗进赌场。
  三人一见这仗势,哪还撑得下去&
  当时就全给招了。
  &是莫健找的我们,他说有个好差事,到时候能分到一大笔钱,聿少,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她是谁。都是莫健,是他指使的,他说那女人刚离婚肯定有钱,还让我们抢了她的项链,还有,还有她的手也是莫健让我们废的。&
  三个人挨着,一个劲磕头。
  聿尊落向远处的眸子骤冷,&手?&
  他们只当聿尊知道了全部真相。
  &对,莫健说让我们废她一只手,我&&不是我,是他,&男子指向身侧同伴,&当初那刀是他划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聿尊豁然大惊,仿佛当初那刀不止割在了陌笙箫手腕,更深刺入他心,那道伤口现在才开始被发现,痛自肺腑,以后每每令他想起来,都像被人活生生将刀刺深一分,狠狠的在他心口剜肉。
  陌笙箫明知她被人蓄意伤害,却还告诉聿尊她的手是被他所伤,聿尊蹙眉,神色阴戾几许。
  追根溯源,她全部的遭遇还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莫健知道笙箫和他离婚,自然有莫伊在背后推波助澜。
  在危难时,最容易上演的就是狗咬狗的戏码
  另一人见同伴将他供出来,眼见肀尊不会放过他,忙扯着嗓子道,&你撕开她领子的时候说过什么,你忘记了吗?你说让我们三个轮番上,要不是我阻止你&&&
  聿尊掐灭手里的香烟,一缕朦胧顺着男人指尖氤氲而上,他神色晦暗,只有久跟过他的两名男子才知道,这是聿尊发怒的前奏。
  莫健眼见他们都咬了出来,他忙爬上前攀住聿尊的腿,&聿少,您放过我吧,好歹看在我妹妹跟过你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聿尊掏出烟,又点了根。
  他平常是不大抽烟的。
  &莫伊怎么会知道人鱼眼泪在她手里?&
  莫健摇头,&莫伊不知道,她&&她只是随口说过你离婚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我妹妹并不知道&&&尽管他平时和莫伊争吵不断,但这种时候,他还是想保住妹妹,他抢劫陌笙箫的事已成事实,如若莫伊能没事,兴许还有希望。
  聿尊揪住他的领子,将烟头烫在莫健脸上。
  他痛苦难忍,歇斯底里地大叫。
  &真的,我妹妹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聿尊站起身,两名男子押着莫健走出去,李三忙跟上前,&聿少,这剩下的三人怎么办?&
  聿尊摆下手,李三心中已然明朗。
  莫健被押回家,老两口哪见过这架势,眼看家里被一通乱砸,莫妈妈呼天抢地,冲上前护住衣柜,&你们是什么人啊,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将抵押合同递向她,&你儿子已经把这套房子输给了我们,快收拾收拾,马上搬出去。&
  &什&&什么?&莫妈妈心口又开始痛起来,她指着莫健就骂,&你这不肖子啊!&
  &妈&&&
  莫健被推进房内,聿尊进来时,客厅内乱成一团,老两口互相抱着缩在角落,莫爸爸一个劲给老伴揉胸口,聿尊站在他们跟前望了眼,他走到莫健房门口,看见人鱼眼泪的首饰盒被搜出来摆在床上,实木雕刻的盒盖被莫健撬钻石时留下一道道划痕,盒子也摔碎了,上面的钻石零零落落掉去不少。
  莫健垂着头,全身颤抖不已。
  聿尊走过去,将首饰盒拿在手里。
  他离开莫家时,将那份抵押合同丢在老两口脚边,他从不知怜悯是什么东西,却在看见他们抱头痛哭时,心里不由被触动,做了件在别人眼里他绝不会做的事,手下留情。
  至少留给他们个住的地方。
  何姨抱着海贝蹲在阳台,她目光时不时瞥向客厅,聿尊怎么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
  莫伊神色雀跃,她下午接到聿尊电话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她就说嘛,她不可能会失宠的。
  走到钢琴前,她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有一叠照片。
  是陌笙箫和陶宸出入公寓的照片。
  莫伊不由扬笑,她心情大好,&何姨,给我倒杯水。&
  何姨不情愿地起身,走到饮水机前。
  &何姨,你洗过手了吗?刚才我还看见你抱着海贝,&莫伊不悦地拧眉,&我早说过,家里养条狗脏死了。&
  何姨一言不发,回到厨房去洗手。
  莫伊久等聿尊不回来,想打个电话给他,却发现手机并不在身上。她没有多想,喝了杯水后,坐回钢琴前。
  聿尊回到皇裔印象,听到客厅内传来悠扬细腻的琴音,他站在屋外,细细聆听,神色却阴冷的令人不敢靠近。
  他想,陌笙箫再也弹不了这样的曲子了。
  他换上鞋子进去,莫伊正出神地弹着琴,何姨在沙发上起身,&聿少,您回来了。&
  &何姨,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聿尊来到酒柜前,倒了杯红酒,他缓缓走向莫伊。
  莫伊抬头,小脸溢满笑意,&尊,你去哪了?&
  她刚要起身,却被聿尊按住肩膀,他的视线落到莫伊纤细的双手上,&弹得真好。&
  她面色酡红,&你喜欢就好。&
  &莫伊,知道对于弹钢琴的人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莫伊笑靥如花,她将手放在黑白键上,&是一双手。&
  聿尊点头。
  她抬头,见男人嘴角噙着抹笑,眼里的幽暗阴霾却像无垠的黑色压得她喘不过气,&尊?&
  &陌笙箫的手,是你叫人毁的吧?&
  莫伊脸色慌乱,神情惊惧,&尊,我没有&&&
  聿尊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掀起钢琴盖,猛地砸下去!
  &啊&&&莫伊声音撕裂,惨叫连连,何姨吓得忙裹紧被子,她不敢出去看,刚才的那一声犹如来自地狱,她从未听过如此可怕地叫声。
  聿尊将手里的酒杯扔在琴盖上,他随手拿起一块碎玻璃,又将钢琴盖拉起。
  莫伊痛的差点昏死过去,聿尊拉起她的右手,莫伊双手骨头被压断,被他一动,牵连经脉的痛几乎折磨死她,&我没有&&&
  &你要知道一件事,&聿尊将碎玻璃压在她静脉处,&我就算将她丢到再远的地方不闻不问,她也不是你能碰的。&
  说完,照着她手腕用力划下去。
  陌笙箫和陶宸拉着手从公交车上下来,两人刚看完电影,他们步行向小区走去。
  &一杯爆米花吃得我好撑。&
  &你什么肚子?是不是想着减肥呢?&
  &才不是,&陌笙箫摇晃着陶宸的手臂,模样亲昵,&好久没吃到,嘴馋了呗。&
  毕竟120块钱一张电影票,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还算有些奢侈。
  &吱&&&
  一辆商务车猛地拦住他们的去路,陶宸下意识将陌笙箫护在身后。
  车门打开,两条身影被丢出来。
  &啊&&&陌笙箫失声尖叫,她定睛一看,一男一女,全身血肉模糊,周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方才吃撑的胃部再也承受不住,她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
  另一辆跑车尾随而至,聿尊推开车门,走下车来。
  共奏笙箫 102死,都不回头(高潮)
  陌笙箫吐得七荤八素,压住胃部几乎直不起腰。
  陶宸护在她身前,不再让她接触到眼前的罪恶。
  笙箫右手握住陶宸的衣袖,上半身疲软地靠住他。
  聿尊目光一凝,&笙箫。&
  这个名字被他提起,陌笙箫都觉是种摆脱不去的罪孽,她摇着头,&你别过来!&
  &你还想说,你的手是被我弄成这样的吗?&
  笙箫难以置信地睨向聿尊,&难道,你就是为了证明我的手伤同你无关?&
  聿尊向来是不屑解释的,也认准有因必有果,他认为陌笙箫不能再弹琴,关键是在被划的第二刀上,而这个仇,他替她讨要回来了,&我和你离婚的时候,正好莫伊在,抢劫你的人是她的哥哥,他们两个已经被我废去一双手。&
  陌笙箫越发吃惊,她大着胆子望向正在地上匍匐挣扎的二人,她定睛一看,其中一人竟然真是莫伊!
  莫伊双手不能动弹,以防流血过多致死,手腕被布条随意扎着,白色的布巾一早染成赤红,似乎只要轻轻一拧,就会血流如注。
  &你&&&陌笙箫面露惊恐,&你想怎么样?&
  &难道你不开心吗?&聿尊置身于街角的阴暗地带,黑色的手工西装下伪装着撒旦的残忍与嗜血,一报还一报,他以为陌笙箫至少能笑出来。
  她的脸上,却只有他不愿见到地排斥同厌恶。
  陶宸拥着陌笙箫的肩膀,她的手用劲掐住他的臂膀,仿佛是溺水的人在垂死挣扎间,紧紧抓住的一根稻草。
  这一幕看在聿尊眼中,分外刺眼。
  &笙箫,跟我回去。&
  她小脸轻扬,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面容僵硬,笑的比哭还难看,&聿尊,我看你是在做梦吧?&
  聿尊眉峰冷冽,他抬首望向陶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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