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樱桃怎么又六六粉味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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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生考试升学必备
& 买樱桃_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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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樱桃_500字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买樱桃的小行家。&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美滋滋地,不禁哼起了歌儿。
  什么,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呵呵,且听我细细道来。
  我趁着倒垃圾的时间,遛出来在大街上到处闲逛。&卖樱桃啦,又大又甜的樱桃,快来买呀!&我被远处的叫卖声所吸引,不禁上前去看。
  &这樱桃多少钱一斤?&我怯怯地问道。
  &25元一斤&我朝声音的主人望去,对方是一个约三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正笑嘻嘻地露出她那口大白牙,我顿时感到周围有股阴森的氛围包围了我。我拿捏着这又红又大的樱桃,仔细凝视着,端详着,并试了个味。
  &不行,太贵了,能便宜点不,大婶。&我带着几分央求的语气说道。
  &这&&&好吧,就算你20元一斤吧。&她显得很平静的样子,用温和的语气对我说。
  &可是,好大姐,你看我一学生,出门也没带多少钱,您能不能再便宜点?&我使出最后的撒手简,支支吾吾地问道。
  &18元一斤,再也不能少了,看你是小姑娘,我是不会吃你称的,不过,这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得介绍几个同学来我这买水果!可别忘了!&
  我愉快地答应了。
  &阿姨再见!&我一边说着一动用力挥手告别。
  踏上回家的旅途,品尝着味道鲜美的樱桃,我开心极了,心想:今天的收获真不小哩!&&&&初一:樱纷雪芙萍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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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是范饶饶的生日,车嘉俊下班回来时提了个大蛋糕,正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范饶饶看见了,又是唠叨了两句。    “哎呀,买什么蛋糕,还买这么大的,又不经放,吃不完不是浪费…”  “这不是还有这么多邻里邻居嘛,到时候叫笑笑去送一下。”车嘉俊一边换鞋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范饶饶虽然嘴上在抱怨,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闻言又是应道:“又不是小孩子过生日,炒两个好菜就行了。”    “哎呀,妈妈,爸爸都买回来了!”车厘子听到响动从房里跑了出来,趴在蛋糕盒上眼睛都黏上了去。    “哇——”  “好多水果。”她迫不及待的拆开上面缎带,然后猛咽口水。    范饶饶一把拍掉了她那蠢蠢欲动的爪子。    “先吃饭!”    今天的菜是难得的丰盛和精致,范饶饶的拿手绝活土豆焖鸡再现江湖。  小锅慢炖,小火熬制,待时间足够,掀开盖子,香浓扑鼻入口酥软,让人食指大动。    车厘子望着桌上的那锅菜又是咽了咽口水,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后迫不及待跑进厨房拿碗筷。    吃过饭刚收拾好桌子,车厘子就立刻把冰箱里的蛋糕拿了出来,三下五除二拆开。    “刚刚特意留了一分的胃用来装蛋糕!”她兴奋道,猫一样圆溜溜的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范饶饶和车嘉俊对视了一眼,纷纷无奈摇头。    插上吹蜡烛许愿,在父女俩的催促下,范饶饶不自在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几秒后,睁开,吹灭了火光。    “好了,开始吃吧!”  “耶!”车厘子开心的鼓起掌来,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到房间拿了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送到范饶饶面前。    “妈!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哟,今年是玩偶还是贺卡啊。”范饶饶对她的礼物不抱有任何期望,随意的拆开了外头包装,然后,看清里面的东西是却是一愣。    “哎哟,今年倒是花了点心思。”  “妈——我哪年没花心思…”车厘子娇娇的嗔着,随后迫不及待的问:“喜欢吗?姒姒说你肯定会喜欢的,虽然从来没见你擦过口红。”    “原来是别人帮你挑的啊,我说呢。”范饶饶笑得十分开心:“我很喜欢,替我谢谢你那个朋友。”  “这明明是我买的!”  “好好好,谢谢乖女儿。”    车嘉俊买的是水果蛋糕,奶油上面铺了一层五颜六色的水果,有黄桃,哈密瓜,草莓,猕猴桃…    好看又好吃,蛋糕夹层里还有切碎的水果和果酱涂在里头,车厘子一口气吃了两块,实在是撑得不行,瘫在了椅子上。    “去,给夏志送两块去。”范饶饶在底下踢了她两脚,站起来切着桌上剩下来的蛋糕。  “我走不动了…”她拉长了声音叫道。    “刚好消化一下。”范饶饶说着,已经切好了两大块蛋糕放在她手边,车厘子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    “遵命…”    小心翼翼捧着两块蛋糕走到他家,这次却是夏志来开的门,车厘子朝他身后探头问着:“方阿姨呢?”    “和我爸逛街去了还没回来。”夏志平静的说,侧开身子让她进来,车厘子熟门熟路摸到玄关处换鞋,然后把手里蛋糕献宝似的送上去。    “今天我妈生日,叫我特意送过来给你们吃的。”  “谢谢,替我祝阿姨生日快乐。”    夏志接过她手里的一块,车厘子张望几眼,起身打开冰箱门把另外一块放了进去。    “还有一块给你放冰箱里了,到时候阿姨回来给她吃吧,要是她不要你就帮忙解决掉。”  “嗯。”夏志坐在沙发上吃着蛋糕,闻言随口应了一声。    客厅中间大屏幕上正显示着游戏界面,车厘子瞅一眼便心痒痒,兴奋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侧头盯着他。    夏志动作停顿了一下,抬眸望向了过去。    “干嘛?”  “待会吃完我们打两局游戏吧!”    “嗯。”夏志依旧随口应着,继续埋头吃着蛋糕。    范饶饶切的时候特意挑选了水果最多的一边,小小的蛋糕上堆积着各种水果,密密麻麻,车厘子盯着上头大块的黄桃就移不开眼。    那味道酸酸甜甜,肉感十足,一口咬下去,脆软水润,连舌头都快吃掉。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带着热度的视线让夏志难以忽视,他抬起了头,只见车厘子盯着他手里的蛋糕目不转睛,仿佛还看到了她吞咽的动作。    迟疑两秒,夏志试探问道:“要吃吗?”  “嗯?唔唔唔…”车厘子如梦初醒般连忙摇头。    虽然知道那块黄桃的味道有多鲜美,但车厘子依旧保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坚决拒绝诱惑。    “确定?那我吃了?”夏志叉起了那块黄桃,做势要放进嘴里,车厘子心头一痛,阻止声几乎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不!”    夏志眼里冒出了笑意。    “那给你吃。”他手里的叉子调转了方向,朝车厘子的嘴边送了过来。  “好…好吧…”车厘子目光紧紧黏在那块黄桃上,闻言状似勉强的应道,张开了唇,就着他的手咬到了嘴里。    “好吃好吃!”她一边嚼着一边连连点头,脸上都是满足,夏志见状唇边的笑意更深,连同眼睛都轻轻弯了起来。    吃完两人又是打了许久游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车厘子方才回去,正好赶在范饶饶发飙前。    “每次叫你送个东西过去都要送半天,又是打游戏去了吧?!你看看你那成绩,还好意思打游戏,到时候别把人家夏志带坏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范饶饶日常一唠,车厘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哎呀两声便跑回了自己房间避难。    “你看看,一说她两句就躲房间里,要不是人家夏志,她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职中混日子呢,哪还能上重点高中啊!”    “这也不至于吧,笑笑她成绩虽然不好,但一般的高中还是考…”车嘉俊的尾音淹没在范饶饶如炬的目光下,他悻悻闭上了嘴。    周一到学校,车厘子就迫不及待的和花姒说着范饶饶昨天的反应,对她是更加崇拜。    “姒姒!还是你厉害,我第一次见到我妈收到礼物这么开心!”  “阿姨喜欢就好。”花姒笑眯眯的道。    “幸亏当时听了你的!为表谢意,下课请你喝奶茶!”    学校门口有家特别好喝的奶茶店,平日里一中的学生都是去那里面买,此时高峰期,人颇多,车厘子和花姒排着好几分钟的队才轮到。    “我要绿茶拿铁,你呢?”车厘子点完单,侧头询问一旁的花姒。  “我要红豆原味,谢谢。”    两人捧着奶茶一边吸着一边慢悠悠往教室走去,车厘子望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么。    “哎,你也喜欢喝红豆原味啊,夏志也喜欢喝——”    “啊?是吗,我觉得挺好喝的。”花姒笑了笑,神色依旧同往常一样,车厘子皱了皱鼻子。  “我还是觉得绿茶味的好喝,红豆太甜了,不过夏志就喜欢甜的。”    “他很喜欢甜食吗?”花姒接着她的话随口问道。    “对呀,真搞不懂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吃甜的,真是受不了…”车厘子夸张的耸了耸肩膀,花姒垂下了眸子没有再开口。    两人回去的时候苏小轻又在夏志桌前问他作业,满脸娇羞的表情恰似少女怀春。  那张粉白的瓜子小脸染上了丝丝嫣红,像是抹了天然的胭脂。  望着他时眼里波光流转,顾盼生辉,浓浓的情意在四周流动。    车厘子从两人身旁经过,故意啧啧了两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待她走后,车厘子迫不及待的戳了戳前头夏志肩膀。    “哎,班长大人又来问你题目啦?”说起来苏小轻也是厉害,初三那年还是个文娱委员,上了一中就被班主任指派为班长了。    虽然她成绩不是拔尖的,但人际关系不错,和班里男的女的关系都搞得很好,有什么事情大家也都比较配合。    没办法,长得漂亮说话又温柔娇俏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啊。    “嗯。”夏志闻言头也不回的应了她一声。  “哎——”车厘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单手杵着腮,若有所思。    夏志没理她,倒是花姒忍不住问了:“你好好的干嘛叹气啊?”    “我感叹人家怎么一心二用也能把成绩搞得这么好,我一心一意都没见成绩提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一心一意,一心一意想着怎么玩吧…”夏志这会倒是听见了,淡淡嘲讽道。  车厘子不知怎么着,一股无名火就冒了出来,她打量着他背影,眯了眯眼睛轻哼了一声。    --    夏志中午吃饭时总感觉很多人在看他,虽然平时明里暗里打量着他的女孩子也很多,但没有像今天这样过,男的女的都偷偷望着他,甚至还在微微笑。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手忍不住往背上摸了摸,果不其然,触到了一张纸。  夏志黑了脸,用力一把扯了下来。    不大的一张作业纸上,写着醒目的三个字——  我是猪!!!    旁边还画了一个硕大无比生动形象的猪头。  仿佛在嘲笑着他方才的愚蠢。    眼前瞬间浮现车厘子那张无比得意嚣张的笑脸。夏志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咒骂出声。  “车厘子你给我等着!”  “幼稚!!”    他把手里的纸用力地团成一团,须臾,还是不解恨,又展开,滋啦几下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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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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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向西流的河
四个人来到近前,强子瞟了下P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又抬眼看了看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P和老大。他忽然垂下头,拍了一下身旁 &小猴儿& 的肩膀,说了声:&走!&一行人快步的朝着道教村的方向走了过去。只有&小猴儿&几次回过头来看看老大,似乎害怕老大手里的石头会突然朝他飞过去似的。
&嘘&&!&P嘘了口气,把匕首塞进挎包里,转过头对老大说:&这孙子改邪归正啦?我想着今天就算是不动手,也得&倒驴不倒架子&的说几句大话、跟咱俩叫个&碴儿&吧!嘿!没想到就这么低眉顺眼的过去了。&
&&改邪归正&?我看未必!&老大把手里的石头扔了,拍拍手上的土道:&你看丫带着个&佛爷&打镇里出来,这么晚了,八成没干什么好事儿!准是又&顺&了什么东西了,怕出事,不敢耽误。这帮&土晃儿&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说的也是!&P把挎包斜跨在肩上,说了声:&不管他了,快走吧!还有十里地呢!天黑啦!&
两个人回到村里时已经是七八点钟了。&辣子&、穆毅和刘军三个人拿着手电筒正在村口张望着,等他们回来。
回到寺圪嘴,老大和P给大伙讲了今天的事。
&操!动手术没麻药?&&辣子&觉得很不可思议。&四个人按着?那不是&活宰&么?那大夫也真下得去手!&
&你说那什么&针刺麻醉&真的一点儿事儿不管?&刘军问道:&我怎么听说用针一扎,就一点儿都不觉着疼。还说那病人一边让大夫拿手术刀割着,一边喝水、背语录,还喊毛主席万岁呢!&
&管个屁事儿!&老大答道:&也许是这儿的大夫手艺太&潮&。你丫是没听见,文征那儿子叫唤的,那叫一个惨!我听着都快掉眼泪了。&
&你说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四个人按在那儿让大夫&活宰&!&P说道:&那还不疼得吱哇乱叫?还有心思喊口号呢?喊他妈祖宗都没用!&
&俊生还真了不起,有种!我还答应给他弄只小喜鹊养着呢,等他回来我就给他掏去!&成钢说。
对于和强子一伙的路遇,&辣子&说:&强子不就在割麦村吗?离这儿没几里路。丫看咱这儿人多,打架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干脆&认栽&拉倒!这孙子软的欺负硬得怕,以后甭跟他客气!&
盛夏来临,好多天没下一滴雨。骄阳似火,照射在&古舍&的棉田里,田里的棉花叶子都打蔫了。那几处断壁残墙,透过地面腾起的热气流看去,成了弯弯曲曲的影像。绵延的土山在烈日照射下更显得光秃秃的晃眼。
穆俊和成钢在&古舍&的棉花地里喷&六六粉&杀虫。他们头戴草帽,用毛巾捂住口鼻,摇着背在身上的喷粉器在棉田里来回走着,脚下扬起一股股淡黄色的烟雾。头上的汗水拌着药粉和黄土流进眼睛里,把眼睛&煞&得通红。衣裳被汗水浸透了又让太阳晒干,身背后泛着大块大块的白色&汗碱&。
小子赶着一群羊,到河边饮水。他看到穆俊和成钢在地里打药,就喊着招呼他们过来&歇歇儿&。
&穆俊!&小子掏出烟袋问道:&带火儿啦么?今天&取灯儿【49】&忘记毬了,都到了晌午了,烟也没吃上一口!&
穆俊和成钢俩人都没带火柴。这两天打药,&六六粉&都把人呛饱了,哪有心思抽烟?小子站起来,看到穆俊他们用来割开&六六粉&口袋的镰刀。说道:&这里有咧!&忙从粗布衫的衣角上抽了两股棉纱、用手扯成绒,又抓着两把镰刀的木柄坐在地上用力磨了起来。
成钢觉得很新奇,蹲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小子磨了有个四五分钟,就把那棉绒凑到镰刀柄上,不大的功夫,棉绒就冒起烟来。小子把冒着烟的棉绒按在烟锅上,猛吸了几口,嘴里美美地吐出了青烟。这种&取火儿&的本事实实地让成钢赞叹不已。
&穆俊呀!我妈就最喜你哨美笛咧!咋这几日也不见你来我家耍?&小子问道:&莫啦我妈莫熬下米汤与你吃?&
穆俊笑道:&你成天拦羊,满身都是跳蚤。去你家招一身,咬得睡不着觉!米汤我情愿不喝,也不愿意挨咬。&
&你说的是甚?虼蚤?&小子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虼蚤又不咬人咧!就是满身些爬毬得难过!你些&北京娃&金贵哩,虼蚤也怕?&
&去毬的吧!&成钢道:&你和你的羊一样,让它咬惯了,觉不出来。跳蚤不咬人?我这一身疙瘩哪儿来的?&他拉开衣裳,让小子看那大大小小的一身红疙瘩。
&是啊!&穆俊言道:&我身上这些个包,大的像五分钱钢镚儿!最小的也有黄豆大呢!全身上下还不得有百十个?就这几天打药,浑身的药味。这跳蚤楞不怕,照咬不误。&
&那是你碰上&出门&的跳蚤啦!饿极了,混不赁了!我昨天在身上逮了俩,皮带底下!挺好逮的,不那么欢实!可能就是让这&六六粉&给熏的。&成钢把衣裳抖了抖穿上。
小子&嘿嘿&笑着不作声。
&&骚狐【50】&!带水了吗?&穆俊问:&叫我喝一口,渴得嗓子眼儿冒火!&
小子把自己带的葫芦递给穆俊。仅剩下的一点水,穆俊和成钢分着喝了。
&哎!听说花崖村种了西瓜?&成钢咂咂嘴,拍了下小子的肩膀说:&小子!今天晚上你带上我们,咱上花崖去偷西瓜吧!&
&毬孩儿!&小子笑道:&瓜莫熟哩!就熟了也不敢偷!逮到了要让你狗日的&照瓜&咧!&
&什么叫&照瓜&?就是罚偷瓜的人看瓜地?&成钢问。
&不是兀!你些解不下!&小子细细地向成钢解释了 &照瓜&这种当地的习俗。
按当地的规矩:如果路人渴坏了,身上又没钱,求看园子的给个瓜解渴倒也没有什么。但要是逮住偷瓜的贼,人们就会把他的裤腰带解下来,反绑住双手。还要把脑袋硬按到裤裆里,放在瓜地里让毒日头晒上半个时辰,称为&照瓜&。那滋味可想而知!
&啊!敢情&照瓜&是这么回事儿。小子!&穆俊笑嘻嘻地问道:&你狗日的被&照&过&瓜&么?&
&莫!莫有!&小子答道。
&我们也没给人&照&过&瓜&,要不------?&穆俊看看成钢,成钢会意地咯咯笑了起来。
小子脸色大变,蹦起来就跑,被穆俊一把捏住脖子揪了回来。
&先拿你试试!&穆俊笑道。
成钢过来,伸手就去解小子的裤腰带。
&狗日的穆俊!我日下你先人的!&小子双手揪住裤腰,连喊带跳地拼命挣扎着。
三个人嘻嘻哈哈打闹了好一阵子。直到收工时,他们才唱着那首&成钢填词&的&半空吊着一个贼&,笑呵呵的回村了。
太阳落山时,老大、P、&辣子&等一伙男知青来到村前的河滩上。他们洗完衣裳便跳到河里游起泳来,这是一天之中最畅快的时候。河水温温的,缓缓地流着,宽阔的河面上映着落日的余晖。这帮知青都是游泳的好手,几十米宽的河面,他们一气儿能游个好几个来回。
村里十几个半大小子站在岸边,好奇而又羡慕的指手画脚说着什么。这更让老大他们产生了要&炫耀一番&的心理。他们不时变换着各种姿势,一会儿双腿交替打起水花,挥臂奋进;一会儿又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半天不见人影,然后不知从哪个地方忽然冒出头来;引得那帮半大小子们一阵喝彩。
为了下河游泳这事,队长兰翠爸已经把P他们狠狠训了几回了。村里的老乡们是决不肯下河的,更不许孩子们去。因此,整个桑峨村没有一个会水的人。&水火无情&,下河的危险是人所共知的事。除此之外,村里人还认为下河洗澡会&落下病&,到上了年纪就会腰酸腿疼,爬不了山,走不了路。按照兰翠爸的说法:这些&北京娃&们浑身的红疙瘩,那就是下河洗澡闹下的。兰翠爸曾经好几次对这帮&北京娃&拉下脸呵斥、臭骂过。大伙儿都知道兰翠爸这是好心,嬉皮笑脸地应付一下,照旧是每天下河。兰翠爸拿他们也没办法,只能骂个两句也就听之任之了。
其实女生们也不是不会游泳,尤其是莲和丘琼两个。看到男生每天在那河里玩得高兴,心里更是如猫抓般的难受。那天俩人实在憋不住了,悄悄地把游泳衣穿在衣服里面。等男生们和那帮半大小子刚走,她们就迫不及待地脱了外衣跳进河里,痛痛快快游了起来。
说来也巧,俩姑娘正游在兴头上,忽然远远看到兰翠爸牵着牲口过来,他是要到河边来给牲口饮水。
&坏了!队长来啦!&丘琼悄声说道:&让他看见咱俩游泳,准得挨顿臭骂!快钻水里去!&她拉着莲,憋着气一个潜泳游到了河心。踩着水冒出头来,甩甩头发,朝岸上作了个鬼脸儿。
兰翠爸来到河边正要饮牲口。猛然间河中间钻出两个脑袋来,吓了他一跳。而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在河里露出头来的竟然是莲和丘琼这两个嬬子。这中年汉子赶忙低了头,眼皮都不敢再抬一下,扭转身拉着骡子急匆匆地走了。
玉群和佳佳端着脸盆来到河边,见莲和丘琼还在那儿戏水。玉群忙叫道:&喂!你们两个疯丫头!玩够了吧?天都黑了,还不上来?&
莲把刚才的事对玉群说了。
&队长扭头就走了?没训你们?&玉群道:&奇了怪了!那天我看见他把那帮男生骂得狗血喷头的,怎么反倒饶了你们俩?&
&真的!&丘琼说道:&骡子都没饮,一声没吭就走了。&
&兰翠爸准是以为你们俩傻丫头没穿衣服!老乡哪儿懂得还要穿什么游泳衣呀!他看都不敢看,还敢开口训?让人看见成何体统-----。&佳佳吃吃地笑道。
又是个炙热的晌午,老大和P一帮人正在寺圪嘴上的小院里吃饭。天太热,知青们都光着膀子,一边吃饭一边用草帽当扇子呼达呼达地搧着。
三娃子满头大汗地跑来叫道:&莫吃啦!出了大事情咧!狗娃爸叫你些全都下去咧!&
&出大事?&刘军瞪了三娃子一眼说道:&什么大事?饭都不让吃啦?&
&有个人、有个人掉到河里啦!狗娃爸喊你些去河里往上捞咧!&三娃子气喘嘘嘘道。
这下可炸了窝了,知青们手里饭碗一扔,衣裳也顾不得穿、一窝蜂似的跟着三娃子下了山,直奔河边------。
离桑峨有三十里的深山里有个太古村。太古村不通公路,村里人赶集、进县城,全都要从P他们去砍柴的那条小路上步行过来。经桑峨的那座老桥过了昕水河,沿着河边的公路向东再走四十里才能到大宁县城。
这天,太古村兄弟两个拉着一头驴去县城。过了老桥到桑峨歇下来,准备吃些干粮继续赶路。见村前的河水清彻,就来到河边蹲下,撩着河水洗头洗脸,也好去去暑气。谁知那兄弟脚下一滑,竟跌到河里。当哥的不会水,眼看着兄弟挣扎了几下便沉了下去,急得他大呼小叫的。
三娃子下了工,被他爸支使着去挑水。他刚来到河边正看到了这一幕。把这娃吓得跑回家去,气急败坏地对他爸讲了这事儿。三娃爸一听就急了,忙叫三娃子去老支书家喊人,自己找了条长扁担、拿上根麻绳就往河边跑。
人命关天!老支书也不敢怠慢,他让儿子狗娃喊几个年轻人往河边去。又想起&北京娃&们一个个好水性,连忙让三娃子上寺圪嘴去叫那些&北京娃&们下来救人。
当老大和P一帮人来到河边时,岸上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吵闹着,用扁担、锄头在河水里乱搅。那太古村来的小伙坐在河滩上呼天抢地的大声哭喊着。河边一片乱糟糟的场面。
&辣子&甩掉脚上的鞋,卷卷裤腿就要下水,却被刚赶来的金庭一把拽住,他大声的吆喝道:&众人都莫乱!看再有人落下咯!毬!莫乱!都听我说!&
金庭轰开众人,先把那太古村来的小伙拉起来。让他指出兄弟落水的位置,然后把知青们分成两组;一组是水性较好的老大、P、&辣子&和穆毅四个人,负责下水打捞。另外一组拿好绳子、长杆,在岸边随时准备救援。安排好后,金庭又让老支书和队长兰翠爸把村里来的人们集中在一起待命。
此时,河滩上鸦雀无声。正午的骄阳下,人们眼巴巴地朝河里望着。老大他们几个在那人落水处的周围一次次潜水下去,又一次次钻出水面。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四个人已经潜下去了无数次,可谁也没能找到落水的人。
&辣子&喘着大气爬到岸上,一屁股坐下说道:&没劲儿啦!得歇会儿!&接着其他三个人也都筋疲力尽的爬了上来。
&我下去找!&成钢把手里的绳子扔在一边,一个猛子扎下水去。穆俊和刘军随后也跟着下了水。三个人又把那块水域找了个遍,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平日里喜欢打闹、爱耍贫嘴的&北京娃&们这会儿全都认起真来。他们屏住呼吸、大睁着双眼潜到水下,一块一块地摸着水下的石头,艰难地寻找着。直到实在憋不过气来时,才奋力钻出水面。
&成钢!你再往远点的地方摸摸!&&辣子&朝正在大口喷着水气的成钢喊道。&我看这地方都摸遍了,肯定是没有!&
成钢像个虾米似的把腰一躬,又潜了下去。大约有半分钟的光景,成钢露出头来喊道:&我看到有个白乎乎的东西,就在前边!不知道是不是。妈的,我实在憋不住了,得缓缓劲儿再下去!&
&你赶紧上来!&P喊道:&我来!&他跳下水游到成钢所指的地方,脑袋朝下一扎,潜下水去。
这地方的河水大概有三米多深,潜到深处光线很暗。水底的压力把P的耳朵压得隐隐作痛,他睁大了眼、用力蹬了几下,把手向前伸着摸索过去-----。
猛然间,P觉得他触碰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只手!一只弯曲、僵硬、毫无生气的手!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烈震撼让P的心都缩紧了!他浑身激灵了一下,手脚并用的以最快速度冲出水面。
&在这儿!&P踩着水,朝岸上大声呼喊着。&我摸到他手了!&
P的呼喊引起岸上人们一阵骚动。
&那人还活着啦么?&金庭大声问道。
P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摇摇头没回答。他心想:金庭这家伙布置救人倒是有条有理的,可他是真不识水性。这都一个多钟头了,水底下的人要是还能活着,那才见了鬼了。
老大拿起三娃爸带来的绳子,打了个活结。让刘军和穆毅俩人游过去,把拴了活结的那头交给P。
P想起刚才摸到的那只手,不禁又打了个寒战。他接过穆毅递过来的绳子,踩着水,把活结套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你们在这儿看着点儿!&P对刘军和穆毅说道:&我下去把绳子拴上!&
&我下去吧!我看你脸可有点发白。& 刘军看了看P问道:&你还有劲儿吗?&
&没事儿!吓的!还得我去!你们摸不着地方。&P说:&刚才摸到那只手,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P定了定神儿,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的潜了下去。此刻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在昏暗的水下,他大睁着双眼分辨着、搜寻着--------。当再次摸到了那只手时,P的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P用左手握住那只手,右手迅速将绳结褪松、抹到了那只手腕上。他把绳结抽紧、又用力拽了拽,确认不会松脱了。这才吐着气泡浮上水面。
&拉-----&金庭、队长和三娃爸几个人拉动了那根拇指粗的绳子。绳子一张一弛的朝着岸边移动,P、穆毅和刘军三个人尾随着那根绳子缓缓地游上岸来。河滩上的人们不由自主地退出一片空地,远远看着金庭等几个中年汉子把尸体拉上岸来。
那是一具青年人的尸体,赤膊着上身、拴着绳子的那条胳膊以极不自然的姿势伸着,一看就知道是被绳子拉得脱了臼。当哥的小伙伏在死者身上大放悲声,那幅惨景,让刚爬到岸上的P觉得午后的阳光都好像有些发白、发灰,显得不那么刺眼。
P全身无力地坐在河边的青石滩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金庭和三娃爸把尸体装进了一条用羊毛织成的口袋里,抬到驴垛子上。老支书站在他的背后默不作声地点了一锅烟。他拍了拍P光着的脊梁,用烟荷包把那琉璃烟嘴擦了一下轻轻塞到P的手里。
晚风沿着山沟吹来,寺圪嘴上恢复了平静。穆俊、志麟和P还在拉着他们的提琴练习曲。&辣子&、刘军几个人商量着明天要去镇上赶集,因为支书发话了,明天所有的&北京娃&放假一天,工分照记。
成钢说寺圪嘴上现在还缺张吃饭的桌子和几条板凳,现在每天不是蹲着,就是坐在水桶上吃饭太别扭。他提议明天去趟道教村,带上几条绳子,爬到&李自成祭奠他弟兄那个山腰上的小窑&里去,把那里面的东西拿回来用。他说:&&九成爸&不是说了,那儿桌子板凳俱全吗?&
&这屁孩子异想天开!&&辣子&说道:&那&老洋鬼子&还说&不是个李闯王,甚毬人也不得上去&呢!你是李闯王?&
&李闯王怎么啦?不就是一陕西老乡嘛!&成钢不服气。&丫要是能上去,我也行!&
&瞎掰!&&辣子&道:&就算你上去了,那桌子板凳还能用?屁孩儿!那可是明朝的,好几百年啦!早就朽得不成样儿啦!快成了灰了,当柴禾用都烧不起一把火!&
&哎!我说,咱别说那没用的。&老大插话了:&刚说起柴禾了,咱的柴禾可是快没了,这还好说。刚才我看了,咱的粮食也顶不了半个月了。再不想法子咱过几天可都得&出门&!&
知青半年的供应粮早就吃完了。虽说村里分了些刚打下来的麦子,可要是顿顿吃白面,用不了半个月就得被吃得光光的。大伙商量下来,无非是三个法子:一是大家凑点钱,到集市上去买点&高价粮【51】&;二是大伙给家里写信,让家里给寄点粮票。去粮站买些粮食;三是找女生想想法子,女生饭量小,或许还有点余粮。先借点儿,等秋后村里分了粮食再还。考虑再三,最后大家还是觉得只有凑钱去买高价粮的法子还现实一点儿。城市里每人都只有二十多斤粮食的定量,能匀出多少粮票寄来?女生只有四个人,就算有些余粮又够这九个大小伙子吃几天?
&断粮&这个严峻的现实,摆在了知青们的眼前。几个月前村里人&出门&的阴影,似乎也快要波及到了他们的身上。当知青的供应粮快吃完的时候,老大还曾经满不在乎地说:&粮食吃完咱就去县里,不是有&知青安置办公室&吗?找那个叫张国义的什么主任去。咱是知青,响应号召来的。他得管!我就不信还能让咱们饿着!&
可是现在看情况&知青安置办公室&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知青和农民没有什么区别,寺圪嘴上的这几个年轻人和桑峨村的乡亲,并不存在什么&响应号召&和&土生土长&之分。
&要不这样吧!&老大说:&&辣子&和刘军,你们明天不是要去赶集吗?顺便看看集上卖粮的行市,老玉米粒多少钱一斤。回来咱们也好算算得买多少,大伙得摊多少钱!&
&我看咱还得想法弄点菜!&P说道:&咱们现在光吃粮食太费,每天一个人得吃二斤粮食吧?要是搭上点菜也许还能省着点儿。&
一场关于粮食问题的讨论,让大伙儿心情都有点沉重。明天放假的好心情被这场讨论冲淡了一些。
每天最晚一个上炕睡觉的都是穆俊,今天他来时发现穆毅和&崴&俩人没在。穆俊有点奇怪,拿了手电筒出去找人。刚出了院墙,就看见这俩人嘻嘻哈哈地从山下走了上来。
&穆毅!&穆俊叫道:&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儿啦?&
&进去说!&穆毅说道。穆俊看到他肋下夹着个不小的南瓜。进了门,穆毅把南瓜放在地上。&崴&在灯下把挎包打开,里面有几条黄瓜和一堆西红柿。
&弄菜去了!&穆毅说道:&晚上P不是说得弄点菜搭着省粮食吗?我就想了,&弄点&?哪儿&弄&去?只有到村里的菜园子那儿去&弄&!等天黑透了,我估计看菜的老汉该回家了,就去了菜园子。我怕人看见,偷偷摸摸趴在南瓜地里摸。刚摸到个大点儿的南瓜掐下来,还没起身呢!就听有人开了菜园子的门儿进来了。我心想:坏了,准是那老汉又回来了。吓得我趴那儿没敢动,怕让老汉逮着,那多丢人呐!&穆毅拍了拍身上的土,接着讲道:&那个人照直去了西红柿地里,稀里哗啦地摘西红柿。就跟拿自己家东西似的,一点儿没顾忌!我心里还纳闷儿呐,这是谁呀?不像看园子的老汉啊?那个主儿摘完西红柿,又在我身边的黄瓜架子上摘了几条黄瓜。到这会儿丫才跟想起什么似的,转了个圈儿、四下看看。他这一转圈,我看清楚了,是&崴&!敢情也是来&弄&菜的。我站起来,把&崴&给唬得一下矮了半截。&
大伙一听,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叫&不谋而合&啊!&&辣子&笑道:&&崴&,你丫偷菜也不长着点儿眼?旁边趴着个大活人都没看见,有你这么当&贼&的吗?&
&嗨!我光想着摘菜了!&&崴&慢吞吞的说道:&压根儿就忘了是去做&贼&这码事儿了!再说了,黑灯瞎火的,就我这眼神儿?有人我也瞧不见!&
&那你摘完菜,怎么又转个圈?想起什么来了?&P问道。
&摘完黄瓜我才想起来,这不是&偷&嘛?要有人看见我不就&崴&啦?所以就四下里瞧了一眼!刚转了一圈儿,穆毅丫的&噌&一下站起来,差点没把给我吓趴下。&&崴& 有点害羞,摘下眼镜撩起衣襟擦着。
日上三竿了,寺圪嘴窑洞里还是一片鼾声。好容易赶上个不上工的日子,睡个懒觉也不为过。
成钢的狗忽然烦躁不安地折腾起来,它一会儿呜呜叫着用爪子去挠门,一会儿又扒在炕沿上咬着成钢的被子往下拉。
&成钢!&&辣子&翻了个身叫道:&把你丫那破狗轰出去!大清早儿的瞎折腾,烦死了!&
&哎&&哟!&成钢伸个懒腰道:&还大清早儿呐?快十一点了吧!你丫不是还要赶集吗?还不起来?集都散了!&
&别废话!开门去!&&辣子&眼也不睁,嘟囔着:&再让我睡会儿-----不赶集了----破狗-----宰了!&
成钢睡眼朦胧的开了门。怔住了&&四个陌生的老汉坐在院子里,脚下还摆着两大口袋东西。看样子是在这儿坐了不少时间了。
&你们是------?&成钢问道。
&我些寻人哩。&一个老汉站起来,走到门前问道:&你些这里住的有&北京娃&了么?&
&是啊!&成钢点点头道:&我们是北京来的,有事吗?&
&那咱打听下:昨天有人掉到那河里,你些去捞了么?&老汉又问道。
&捞了呀?怎么了?&成钢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会儿窑洞里的其他人听见他们说话,也都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来到院子里。
&兀就对了!&老汉回过头,朝着那几个和他一起来的说道:&就是这了,快与咱把东西提到窑里咯!&
几个老汉忙把带来的东西往知青们住的窑洞里搬。老大过来拦住说道:&你们是哪儿的?到底要找谁?这都什么东西就往我们这儿搬呀?&
那老汉抓住老大的手,忽然间老泪纵横、嘴巴一瘪一瘪地说不出话。另外一个赶紧向老大解释:原来这几个老汉都是太古村的,为首的那个就是昨天知青们从河里捞起来那个小伙的爷爷。另外三个也都是死者祖父辈的亲戚。四个老人天不亮就从太古村出来了,为的就是要赶到桑峨来酬谢昨天下河去捞起他们孙子的&北京娃&们。
&山里人,莫毬甚金贵东西!&老汉指指两个口袋说道:&玉茭些【52】,予你些吃的!&
老大等人想要推辞,可那小伙的爷爷不由分说,硬是让人把两口袋粮食搬进了窑洞。
&亏了你些受累,把我那惜楻的娃-----&说到他的娃,老汉止不住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就要给这些&北京娃&们磕头,被P和&辣子&拉了起来。
知青们把几个老人让进窑洞里,坐在炕上。老大拿出烟来递过去,给他们点上,陪着他们说话。
P把&辣子&拉到一边,说道:&哥们儿,这两口袋粮食可不少啊!咱白拿人家的好意思吗?&
&这么着吧!&&辣子&想了想说:&咱给老汉点钱,给他孙子办事儿,算是咱的一份心意。钱多钱少的,也不过就是为的咱自己心里安生点儿!&P点了点头。
山里人不善言辞,抽了根烟就没什么话了。老汉们执意要走,P想留他们吃饭也被谢绝了。九个知青把老汉们送过了老桥。P掏出五块钱硬塞进那个当爷爷的手里,老汉们千恩万谢地走了。直到看着他们牵着牲口进了山,九个人才返回寺圪嘴。到了窑洞里打开两个粮食口袋看,一袋是老玉米,另一袋是麦子,大概各有七八十斤。
&哎&&&老大叹了口气。&这回咱又能撑一阵儿啦!这山里人真实诚!弄不好是人家一家子半年的口粮。咱还真挺过意不去的。&
&嗯!昨天吧!在河里捞了个死人,谁也没把这当回事。可今天老汉送来这么些粮食,那可是把我们这帮活人给救济了。&P像是在对大伙发议论,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在这快要断粮的当口,太古村这几个老汉送来的一百多斤粮食确实解了知青们的燃眉之急。
【49】取灯儿:大宁话,火柴。
【50】&骚狐&:大宁土话,骚狐的原意是雄性山羊。这里的&骚狐&是指和有夫之妇偷情的男人。文中穆俊管小子叫&骚狐&,意思是小子有过和村里婆姨鬼混的行为。
【51】高价粮:20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之前,我国城镇居民的粮食是定量供应的,每个成年的城镇居民每月都发给二十几斤粮票。粮食和粮食制品都需要凭票供应。而当时的农民是不发粮票的,他们的口粮是在其所在的生产队上交公粮之后,用剩下的粮食按照人口分配的。所以农民在口粮不能满足需要时,只能在集市购买不凭票的粮食。这种不凭票的粮食价格高于凭票供应的粮食,故称作&高价粮&或&议价粮&。买卖&高价粮&的交易只限于在农村集市上进行,在城镇中进行这种交易是非法的。交易双方均会被处罚,严重的会被判刑。国家的这种政策是从20世纪五十年代初实行的&统购统销&以来一直延续到九十年代初。因此,从小在城市长大的知青们从意识里就认为购买&高价粮&是一种非法行为,本能的对其抱有反感。但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去进行这种交易,觉得是种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
【52】玉茭些:大宁话,玉米和其他一些粮食。文中老汉们实际上送来的是麦子和玉米,按理该说是:&麦些&;这里是老汉自谦,把自己的礼品说成是比较便宜的玉米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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