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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古楼兰——
  没有星辰的夜幕下,凉风习习。
  地宫正中央,一个石雕六角台上摆放着一人多高的钢铁匣子。匣子外壳颜色古怪,上面雕刻着浮雕,一共6幅图案。每一幅图都像是一个独立的故事,雕刻了无数的奇形怪物,下面配有一排神秘文字。
  六个大臣,呈六角形依次排列,正口中念念有词,一波一波奇异的光从他们手上溢出,均匀将钢铁匣子包笼罩。突然,钢铁匣子一阵震动,分别射出六道不同寻常的光芒,同时射入六个大臣的体内。
  “大功告成,我等……”赤衣大臣满头大汗,面露喜色。
  “等等!”绿衣大臣耳朵耸动了两下,一段绿色的音波呈螺旋状穿过宫殿,正殿……传入他的耳朵。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不好!我听见王……王爷要杀我们!”
  “为什么?”青衣大臣惊呼。
  “天石。天石已经让他变成恶魔!”绿衣大臣脸色凝重。
  “不能让他得到天石。否则,这个世界将陷入地狱。”青衣大臣脸色一变,双手一挥,地宫内的烛火全灭了。
  四周顿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紫衣大臣的眼睛这时变成诡异的紫色,直接穿透黑暗——只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利刃冲了进来,却犹如误闯入地府深渊的无头苍蝇,在黑暗中摸索着,碰撞着,咒骂声和惨叫声,不时响起。
  “随我杀敌!”紫衣大臣带着护卫冲了上去。
  闯进来的士兵们猝不及防,一个接着一个被紫衣大臣在黑暗中被狙杀。
  夜视、顺风耳、毒气、隔空取物……六位身负异能的大臣领着护卫,对抗着比他们人数多数十倍的入侵者,依然游刃有余。
  直到——
  “时间差不多了。燃起火把!”一道如同毒蛇般冰冷的声音响起。
  瞬间,大量火把燃起,照亮整个地宫。
  一位穿着金黄色绣着蟒蛇长袍,气宇轩昂的男人领着大量士兵,出现在六位大臣面前。
  “把天石交给本王!本王放你们一条生路。”男人伸出手掌。
  “做梦!”紫衣大臣持剑,率先发动进攻。
  可他刚上前一步,猛地觉得喘不过气,七窍流血,异能迅猛消退。与此同时,其他五位大臣也出现这样的症状。
  “哈哈哈哈哈,投降吧!只要交出天石,本王给你们解药。”男人猖狂大笑。
  六位大臣相视一眼,同时冷笑:“做梦!”
  “誓死保护大人们!”护卫们手持兵器,形成一道人墙,护住六位大臣。
  “退!”赤衣大臣挥手。
  护卫们拼死对抗着王爷的大军,赤衣大臣领着其他大臣退入宫阁,放下地宫最后一道机关——玄铁门,暂时将强敌隔绝在门外。
  “砸!立刻把门砸开。”王爷怒吼。
  “哐——”破门声骤然响起,声声震天。
  宫阁内,赤衣大臣看了眼震动的大门,无奈叹气:“我等气数已尽。不过,我们绝不能让天石落入贼人之手,否则必将天下大乱。”
  其余五位大臣点头。
  赤衣大臣继续说:“反正我们必死,不如施展六芒星阵,永久封存地宫?”
  “赞成!”其余五位大臣彼此凝视,再次点头。
  他们强忍着身上毒发的剧痛,分散在钢铁匣子的六角,从怀里取出符纸,咬破手指,用鲜血在符纸上画出奇怪又神秘的符号。
  符号完成的瞬间,一闪消失,接着突兀地浮现在半空中,以六芒星形状快速旋转。六个大臣的脚下,浮现出一个古老的六芒星阵,血光从六个大臣身体疯狂涌出,和符纸发出的异光相辉映,光芒覆盖了整个宫阁。
  接着整个地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将夜幕彻底点亮。地宫开始剧烈摇晃,巨石四面八方滚落。
  地宫塌了,奇异的龙卷风,摧毁了整个城池。等飓风平息,壮阔的城池彻底从地面消失,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沙洲,与天色相接,分不出天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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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帅气抢婚  洛杉矶水晶大教堂。  晶莹透亮的大教堂在阳光的照射下,表面10000多盏柔和的银色玻璃窗熠熠生光。教堂内一架巨大的管风琴,超过一万六千根风管同时演奏出婚礼进行曲经典的旋律。  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走进庄严神圣的教堂,一步步来到新郎面前。所有宾客的视线都看过来,为他们祝福,为他们祈祷。  “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并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神父祝词结束后,又让新郎新娘进行宣誓,然后微笑着看向新郎,“现在新郎可以为新娘戴上戒指!”  新郎激动地面红耳赤,急忙拿起准备好的戒指,握住新娘的手。  “我爱你!”新郎宣爱的同时,手中的钻戒套进新娘的无名指。戒指一点点移动,向着最终的目标。  新娘戴着洁白手套的手,在新郎的掌心里微微颤抖。她看着那个3克拉的钻戒,眼神开始慌乱,不时偷偷朝门口看去。  “砰——”  教堂的门突然打开,刺眼的夏日阳光照射进来,光影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宛如绅士,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白衬衫上系着黑色的领结,头发梳得整齐,一双黑色的眼瞳在光下也无法遮挡它的光辉。
  “抱歉,我来晚了。”男人走进教堂,走向美丽的新娘。  新娘惊喜地看着男人,从新郎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前两步,迎向男人。  “亲爱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就像美丽的你求婚,恳求你原谅我并嫁给我,做我的新娘!”男人在新娘面前停下,握住新娘的手屈膝半跪。  “我愿意!”新娘急切地将手放进男人的掌心。  “亲爱的,跟我走吧!”男人高兴地站起来,拉着新娘的手向外跑。  全场哗然,所有宾客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目瞪口呆看着男人抢婚成功,即将带走新娘。  “拦住他们,把新娘抢回来!”新郎愣了一下,立刻追上去。  守在教堂门口的保镖得到命令,一窝蜂地冲进教堂。男人和新娘被迫停下,看着前面五个体格健壮的保镖,正飞速朝他们扑过来!  怎么办?  是在这里被拦住,抢婚失败?还是不放弃,杀出一条生路,将新娘抢走?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突然将新娘背起来,朝五个保镖迎了过去。保镖看猎物自投罗网,纷纷扭脖子掰手腕,犹如即将狩猎的恶狼。  “Fuck you!”保镖甲一记右勾拳打来。  “看来骂人和肤色没关系,只和人品有关!”男人好像漫不经心地随意抬起手臂,却恰到好处地挡住攻击。  保镖愣了一秒,再次发动攻击。  男人又动了,还是慢悠悠的动作,保镖不敢大意急忙挥拳击打,却不知道怎么男人就绕到了他的身后,右臂曲起,一肘打在保镖的腰间。  “啊——”保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向前扑倒在地。  这时,保镖乙的攻击刚到,眼看着保镖甲被制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拳头眼看就要落在男人的胸膛。  “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男人抿唇一笑,刚刚还缓慢的动作突然间变得行云流水,雷厉风行。  太极讲究刚柔并济,该柔的时候似水一样包容一切;但是该刚的时候,却截然相反,速度快如风,疾如电,每一拳击打出去,都能够借助敌人力量再加上自己力量,爆发出千钧之力。  第一个尝到太极拳刚猛的人是保镖乙。  保镖们只看到男人速度极快地向前踏出一步,错开保镖乙攻击的同时,另一只脚已经挤入保镖乙的双腿间,一拳挥下打中保镖乙的小腹。  保镖乙捂着腹部闷哼咒骂,跪在地上低头哀嚎。  “一起!”所有的保镖都到了,十多个人将男人和新娘包围。  男人背着新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场面会有点血腥,害怕就闭上眼睛。现在开始抱紧我,一分钟内咱们冲出去!”  “嗯。”新娘立刻抱紧男人,听话地闭上眼睛。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男人行动了,一脚解决了想从背后偷袭的保镖丙。保镖丁趁机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男人扑了过来,男人不退反进,迎着保镖丁向前迈了一步,抓住保镖丁的手臂往前一拉一带,保镖丁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仿佛被特殊的力量牵引一样,直接朝男人的肩膀撞过去。  “Stupid fellow!”保镖得意地骂道。  男人嘴角嘲笑地扬起,用行动做出最好的回答。只见一米八五的男人撞上一米九但是块头是他两倍大的保镖丁,下盘依旧平稳,甚至纹丝不动,但是保镖丁却被撞飞出去。  这次,男人没有刻意收力,借助保镖丁本身的力量,再加上他自己的力量,保镖丁“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倒下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而男人已经开始下一轮攻击。  这简直是一场虐战,由始至终男人看似最弱的一方,实则强大,以一己之身游走在保镖之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所有攻击,并完美地将敌人的力量变成自己的,破解掉攻击的同时反击,一招制敌。  是的,就是一招。  没有任何一个保镖能在男人手下接过两招,更没有一个保镖在中招倒地后还能再爬起来。  这是一场属于一个人的屠戮,所有保镖全部惨败。  “解决战斗,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男人温暖如风的声音响了起来。  新娘惊讶地睁开眼,忍不住回头,看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保镖们,惊呼不可能:“天啊,这是真的吗?”  “当然,比我预想的少了两秒。58秒,完美解决战斗。”男人绅士地笑了笑,将新娘放下,拉起她的手重新跑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新娘还处在极度震惊中。  怎么做到的?  男人黑宝石般完美的瞳孔闪了闪,奔跑中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蓝天白云。是啊,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其实刚刚的战斗并不简单,如果想打赢这些肌肉男们,远不会这样轻松,更别说一分钟内解决战斗。  男人每一次躲避,攻击,看似无懈可击,可实际上招招都存在致命的错误。如果正常对敌,他会输得很惨。但是妙就妙在男人的攻击并不是无用的,每次诡异的身体进退和招式,总是恰到好处。  这些保镖就像是没长眼睛似的,无头苍蝇似的撞上来。但是反过来看却会发现很惊异,似乎男人可以事先预知保镖们的攻击方式,才会做出如此突兀的种种举动。  看起来很灵异,说起来很简单。  他的确拥有预知人心的能力。  这要从头说起,他叫燕小北,从小聪明过人,16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太极拳的高手。他都规划好了未来,高中毕业后就去参加拳赛。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他甚至都没有如愿地到高中毕业,就被他的父亲燕三突然以国外有更的学习环境为理由将他带到美国洛杉矶。  这里的学校以及教育方式和国内完全不同,但有一样却和国家,和肤色无关——打架,以强欺弱。燕小北留学期间屡次被挑衅,虽然太极拳很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在打败挑衅的同学时,也总是会受伤。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他18岁生日那天。  滋事的同学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亡命之徒做外援,燕小北竭尽全力也无法获胜,一次次比打倒在地,肋骨断了两根,浑身是伤,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就在他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爆发出全部潜能的时候,他忽然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他原本身体里就拥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突然间在这一刻激发了一样。燕小北每一次和亡命之徒过招发生肢体接触的同时,他就好像预知亡命之徒的下一步攻击,并且抢先发起攻击。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侥幸,当燕小北发现自己每一次都能够准确预知亡命之徒的行动时,胜利就只会属于他!  他的确没判断错,尽管赢得艰辛,可他最终是最大的赢家。因为那一次战斗后,燕小北永久地多了一种异能——读心术!  “你,怎么了?”新娘关心地问。  燕小北回神,对新娘绅士地笑笑:“我没事。只是一切该结束了。”  伴随着话落,他和新娘顺利冲出教堂。教堂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法拉利,伴郎正焦急地在车前走来走去。  “杰克!”燕小北摆手打招呼。  “哦,我的天,谢天谢地,你们平安冲出来了!”杰克立刻扑过来,先和燕小北紧紧拥抱,然后转身抱起新娘,兴奋地原地转了三圈。  “好啦,别在这里秀恩爱,赶快走。”燕小北笑着拍了拍好友杰克的肩膀,“你小子,下次早点做决定,这么没风度抢别人新娘可不是我的风格!”  “不会有下一次,有她就够了。”杰克亲吻了一下新娘,然后握拳在燕小北的肩膀打了一拳,“小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新娘就要嫁给她不爱的男人,那样我会抱憾终生……”  “少肉麻,快走!”燕小北笑着将新郎赶上车。  车顺利开走后,燕小北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回到教堂。  “你想干什么?”保镖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气得脸色发白的新郎保护起来。  “我有事和他谈。”燕小北指了指新郎,“你们是乖乖让开,还是等着被我‘请’开。”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低着头慢慢让开一条路。  燕小北勾了勾唇,一步步走到新郎面前。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抢走了我的新娘,现在是来笑话我的?”新郎没好气地说道。  “抢婚这件事我很抱歉,但他们的真爱感动了我,而且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我做人的准则。”燕小北看似不经意地拍拍新郎的肩膀,然后释怀地笑了。  如果之前他的调查只能有80%肯定,那现在他百分百可以肯定,自己抢婚的行为绝对正确。不管对于新娘和杰克,还是对于新郎,这场婚礼都必须取消。  “新娘已经和伴郎走了,你认识,他叫杰克。杰克和新娘相爱已久,只是因为新娘的父母不同意,他们才被迫分开。但是新娘没有放弃,一直在等待杰克鼓起勇气。但是杰克的父母都在新娘公司工作,深怕他的行为会连累父母失业,所以他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直到今天婚礼,他才求助于我。如果他早点跟我说,我就不会做出抢婚这种事让你难堪,对此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燕小北绅士地笑。  “我知道,他们是相爱的。”新郎脸色不好看,看上去有点心灰意冷。  燕小北看着他,突然凑近一步靠在他的耳边低语:“来抢婚之前我调查过你,再加上你现在的心声,都明确告诉了我一件事——你并不爱新娘。”  “……是。”新郎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你只是服从父母的命令,这场婚姻只是家族联姻而已,说白了本质上和一场交易没半点区别。真爱不是交易,希望你能够早点想明白,并且找到属于你的真爱。”燕小北掏出名片递给新郎,“如果需要心理辅导,随时找我,看在今天的事情上我破例给你打个八折。”  “V情感资讯中心,高级情感咨询师燕小北……”新郎拿着名片,神色复杂地看着燕小北。  “祝你早日找到真爱。”燕小北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帅气地点了一下额头致意,然后潇洒离开。  新郎看着燕小北离去的身影,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第二章 奇怪的委托人  洛杉矶V情感咨询中心,是去年新开的公司,但是却声名远播,而公司的创办人兼首席情感咨询师燕小北也成为了最富盛名的情感专家。  燕小北的公司也从一个小办公室搬到了星光大道,这条街道上写字楼的平均租金为每月每平方英尺59美元,折合人民币约每平米4036元。V情感咨询中心地处星光大道正中心的位置,地理好面积大,一年租金下来需要十多万美元。  开销剧增,收费就必须提价。现在找燕小北进行情感咨询,按照分钟计算,每分钟100美元,俨然成为全洛杉矶最贵的情感专家。  可是即便这样,找上门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因为整个洛杉矶,只有燕小北能够完美地解决任何情感问题,并且永远不会在结算后产生情感纠纷问题。  他经营公司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促成了53对情侣走进婚姻殿堂,帮助66位女士走出情感阴影,摆脱渣男,其中又有28位已经找到了真爱。  数据看似不多,但是却让燕小北赚得钵满金满,现在他已经是洛杉矶赫赫有名的成功人士,著名的黄金单身汉。  但是事业有成并没有让燕小北产生安定的心,他反而更加渴望回国,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只是燕三多年卧病在床,不仅需要他照料,而且目前全世界也只有洛杉矶这里的一家公立医院,有能力为燕三治疗。  十四点整,燕小北从教堂回到了公司。  他刚进来,秘书罗拉就焦急地迎了上来,麻利地帮他脱掉燕尾服,换上米色的休闲款西装,同时把资料递给他:“老板,客人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他的资料都在文件里,你看完后再和他谈判。是条大鱼,把握机会。”  “财迷。”燕小北在罗拉额头上弹了个响栗,然后拿着资料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的沙发上,正襟端坐一个男人。男人是东方人,黄皮肤,浓眉大眼,五官精致出众,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且面色很冷。  扑克脸。  燕小北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还没开口,就看到男人的目光看过来,视线和燕小北碰到一起的时候,燕小北浑身一震。  这个人是强者,很强,气息很霸道也很刚烈。  “安先生,我是燕小北,让你久等了。”燕小北很快收敛自己的惊讶,礼貌地打招呼。  “安凡。”安凡微微点头,然后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你迟到了35分钟42秒,这段时间还需要计费吗?”  “不需要,事实上我要先看过你的资料,然后才开始计费。你不介意再等五分钟吧?”燕小北扬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夹。
  “OK。”安凡点点头。  燕小北立刻坐下来,打开文件,快速翻阅。  安凡,安氏集团集团副总裁。这个集团是中国最大的集团,资金雄厚,产业涉及房地产,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最出名的是该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已经制作出很多可以和好莱坞推出的科幻电影相媲美的具有中国元素的奇幻电影。  安氏集团的董事长安生是安凡的父亲,年仅41岁,就已经是福布斯全球富豪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安生有个女儿叫做安如雪,现任安氏集团总裁。  “安先生,资料我已经看过。我需要知道你找我,是因为你有情感方面的问题需要我帮助,还是你父亲或者你的妹妹?”燕小北看完资料后,只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文件,随手搭在膝盖上。  而他另外三根手指,则轻轻在文件上有节奏的敲打。  这是典型的心理暗示的动作,会让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燕小北的手指或者敲击声上面,在心理上产生一些压迫感,下意识地说出实话。  安生看了一眼燕小北的敲打文件的手指,然后面不改色地抬头,看向燕小北:“心理暗示,对我不管用。燕先生,现在算是正式咨询,开始计费了吗?请问燕先生这里怎么收费呢?”  “按分钟计算,每分钟100美元。”燕小北手指的动作戛然而止。  安凡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和一支黑色的钢笔,在支票上写了数字并签名后递给燕小北:“这是100万美元,去掉你每天睡觉和吃饭的12小时时间,剩余时间按照你的收费标准,你接下来的13.8天内不准再接其他订单,直到完成我委托的任务。”  “你还没有说需要我做什么,怎么确定我会接受委托?”燕小北捏了捏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安凡。  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安凡做事按部就班,从不说一句多余的废话,而且完全按照他自己的节奏来,决不允许节奏被破坏。  他敲打手指的动作被禁止,就是安凡下意识反感的行为表达。  安凡深深看了燕小北一眼,扑克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单调又死板:“我来找你是受了我父亲所托,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解决我妹妹安如雪的情感问题。小雪从小就有一种怪病,不能和人恋爱,一旦恋爱她脑内就会快速分泌多巴胺,造成多巴胺分泌过剩。这种病症,轻则昏迷不醒,重则会有生命危险。”  “多巴胺……然后呢?”燕小北双眼发亮,对这个案例开始感兴趣。  “为了保护我妹妹让不会出现生命危险,我父亲只能禁止我妹妹谈恋爱。但是屡禁不止,我父亲只好在暗地里动手脚,破坏我妹妹的所有恋情。前天我妹妹发现真相和我父亲大吵一架,然后来到了洛杉矶。”安凡看着燕小北,说了这么多话他情绪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我们希望你能够解决我妹妹的情感问题,你有13.8天的时间。”  “这并不属于情感问题。”燕小北耸了耸肩膀。  “我相信以燕先生的能力,一定……”安凡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停顿了一秒,站起来:“抱歉,我接个电话。”  “请随意。”燕小北也站起来,走向茶水间。  安凡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听电话:“我是安凡。”  “安副总,大小姐刚刚在海滩晕倒了。”  “怎么回事?”安凡的扑克脸毫无变化,但是眼底却闪现了一丝焦急和担忧。  “大小姐偷偷去海滩见男友吴晗,吴晗抱着大小姐想亲她,然后大小姐就晕倒了。吴晗已经将大小姐送进医院,医生检查后没发现异常,只说她身体有点疲劳,需要注射葡萄糖补充糖分,然后好好休息。”  “嗯,继续保护大小姐,想办法让吴晗忙到没时间去医院看望小雪。”安凡挂了电话,转身回到沙发上。  燕小北回来,递给安凡一杯咖啡:“黑咖啡,我直觉你会喜欢。”  安凡看了一眼黑咖啡,再抬头看看目光之中的燕小北,沉默了两秒钟才再次开口:“我妹妹晕倒了。她这次瞒着我父亲偷偷来洛杉矶,除了因为和我父亲吵架,还有一个原因。”  “哦,他男友在洛杉矶,是美国人?”燕小北哦了一声,眼神更亮。  “吴晗,华裔明星,在美国小有名气。”安凡简单扼要介绍了一下吴晗,将话题继续撤回到安如雪的病情上,“我父亲会想办法让他们分手,你这个时候趁机介入。以燕先生的能力,一定可以解决我妹妹的问题。”  “客气客气,我可没那么厉害。听我秘书说,你是听朋友介绍,才找来的?”燕小北谦虚地笑了笑。  “他叫秦胜,并委托我问你好。”  “秦……”小情圣,小禽兽!  Shit!  燕小北差点想跳起来骂人。  秦胜是美国籍华裔,他的大学同学,两个人是铁哥们,打出来的坚定友情。当年他刚来到洛杉矶的时候,经常被同学们欺负,但是他太极拳很厉害,吃亏的次数少。可秦胜就弱了很多,经常被欺负。  一次燕小北偶遇并救下被欺负的秦胜,秦胜抱着燕小北大哭。同为中国人,燕小北后来教秦胜一些格斗技巧,秦胜也报名去学习拳击和格斗,两个人经常对打训练,也并肩作战,单挑学校内各个暴力学长,后来打遍天下无敌手,并称为“东方小战神”。  1年前,秦胜忽然说要回国发展,燕小北羡慕嫉妒恨了好一阵。后来他知道秦胜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小日子过得不错,才开始由衷为秦胜感到高兴。  燕小北这会儿听到秦胜的名字,恨不得立马杀回国内,将秦胜按在地上胖揍一顿,然后两个人坐下来大口喝酒,大口吃烤串,那该多畅快!  “怎么样,燕先生什么时候启程回国?”安凡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次的金额没那么大,但也有十万美元,“这是燕先生回国开销的花费,不够随时打给我。回国的护照和签证,需要我帮忙吗?”  “我可以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吗?”  “OK。我手机会一直开机,不过我希望你快一点,我明天飞机回国。”安凡从容地将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来,然后站起身告辞。  “希望能有机会合作。”燕小北也站起来,并伸出手。  “希望。”安凡握住燕小北的手。  燕小北脸色一僵,古怪地看了安凡两眼,然后松手。送走安凡之后,燕小北回到办公室,将领结解下来丢到办公桌上,然后解开衬衫的纽扣,放松地深坐在椅子里,长长舒了口气。  “这个安凡原来不是扑克脸,他根本就是一个机器人……”燕小北想到刚刚和安凡握手的瞬间,他看到的安凡内心。  安凡是孤儿,流浪街头什么遭遇都碰到过。不过他也是幸运的,濒死之时遇到了养父安生,不但捡回来一条小命,身份还水涨船高,成为安生的养子。  安生对这个养子真心不错,从小到大安如雪有的,安凡都有。不过安凡对安生的情感有点复杂,说是父子更像是恩人,安凡一直用报恩的心态去严格执行安生的所有命令。  甚至连安生对他的期待和栽培,安凡都当作报恩的任务去完成。长此以往下来,安凡就养成了现在的性格,明明是人类却被他自己残酷地抹去了人格,变成了只会忠诚安生并严格完成安生命令的机器。  “很复杂的家庭,除了安生还不知道,目前看来安凡和安如雪都有问题啊。”燕小北正苦恼沉思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燕小北低沉地喊了一声:“进。”  办公室的门立刻被推开了,秘书罗拉神秘兮兮地钻进来,并将房门上了锁。  “虽然咱们公司不禁止办公室恋情,但是禁止在工作和私人时间内勾搭老板。”燕小北哭笑不得地看着犹如做贼一样的罗拉。  罗拉白了燕小北一眼,拿着计算机坐在燕小北的对面:“这次生意谈成没?是不是大生意,咱们能赚多少?”  “财迷。”燕小北笑着将两张支票递给罗拉。  “啊——100万……美元!”罗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兴奋地尖叫,一声声海豚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她开心地抱着支票转了三圈,重新正对燕小北的时候,她按压着支票的手终于从胸口离开。瞬间,她一对被严重挤压的胸突然失去压制,强烈反弹,狠狠跳动了下。  燕小北咳了两声,罗拉太性感了,而且那一对胸也越来越圆,越来越大,白色的吊带和制服外套已经快要包裹不住。  “老板……”我这个月要参加最好朋友的婚礼,但是我还没有买礼服。你知道一条礼服有多贵,能不能赞助点,发点奖金呗?罗拉忽然跳上桌子,身体半趴着并向燕小北前倾。  这样的姿势,罗拉被吊带挤压快跳出来的两团饱满,几乎就要贴在燕小北的脸。而她双胸之间那条深邃的沟壑更是直接曝光在燕小北眼前。  “噗——”燕小北一口咖啡喷出来,刚好喷在沟壑中间。  罗拉顿时愣了。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燕小北手忙脚乱,急忙拿起纸巾给罗拉擦。  慌乱中,他的手指碰过罗拉的胸口,柔软的触感,充满弹性的肌肤,刺激得他差点喊出来,下半身更是可耻地立刻支起帐篷。  “没事,不过咖啡渍不好洗,我马上去洗手间洗。老板,记得奖金啊。”罗拉跳下桌子,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  燕小北看看自己可耻的帐篷,再看看已经关上的门,无奈地抱头:“罗拉一定看到了,太糟糕了。我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处男,所以反应特别强?”  他胡乱抓了抓头发,在帐篷消失后,给罗拉包了一个奖金红包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然后快速溜出公司。
  第三章 龙鸟项链  比利华山庄,洛杉矶高级住宅区,临近好莱坞,所以房价昂贵并有很多电影明星居住于此。  燕小北的家,就在这里。  他们去年才搬迁过来,这里环境好,燕三的病情来到这里后稳定了很多。每天晚上下班后,燕小北都会用轮椅推着燕三散步,欣赏怡人的景色,偶尔遇到好莱坞明星,还能打招呼合影。  今天,燕小北狼狈地逃离公司,比平时早两个多小时回家。  “爸,我买了排骨,今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燕小北快速脱掉西装外套,然后拿着从超市买来的食物,走进厨房。  他将排骨洗干净放在瓷碗里腌制的时候,麻利地将其他配菜清洗干净,然后擦干手走出厨房。  “爸,你睡觉呢吗?”燕小北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平时他打电话回家,燕三都会看电视。最近有个节目叫做天下旅游,很受欢迎,燕三特别喜欢,每一期都不会落下。  可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爸,我进来了。”燕小北看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啊,小北回来了啊!”燕三看到燕小北,从失神中回神,急忙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上,像是想要遮掩什么。  燕小北古怪地看着燕三,:“爸,你怎么了?”  “没事,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燕三看燕小北走过来,立刻从枕头下掏出手套,套在手上才握住燕小北的胳膊,“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大事,只是我接到一笔生意,要回国一段时间。快的话一周,慢的话13天吧。”燕小北反握住燕三的手,轻轻拍了拍燕三的手背。  纯棉手套的触感,让燕小北再一次低头,看着燕三的手。自从上次燕三中风送到医院抢救后,就落下了四肢不灵活的病根。  不过燕三戴手套是从他们刚来到洛杉矶开始的,燕小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燕三有很多神秘的往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甚至曾经怀疑燕三知道他拥有异能,通过肢体接触会读懂人心,所以才无时无刻不戴着手套。他也因此试探过几次,发现燕三并不知道他拥有异能。  这一切可能只是巧合,而且燕三戴手套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人。  “回国?”  燕三浑身一震,握着燕小北胳膊手突然强烈抖动起来:“不行,不许回国!”  “为什么?”燕小北意外地看着燕三,觉得今天的燕三行为十分古怪,看起来很陌生,“那个女孩有情感问题,而且已经接近心理问题,我既然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就应该去帮助他。爸,我当初说要当心理咨询师你是支持我的,还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分,让我无论何时都恪守本分,要无愧于天地和自己的良心。这次我要救的人是中国人,是我们的同胞,爸你为什么要反对?”  “我不准,就是不准……咳咳,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回国!”燕三激动地喊了两声,就忍不住激烈地咳嗽起来,四肢还不协调地开始剧烈颤抖。  燕小北被吓坏了,急忙安抚燕三的情绪:“爸,我不去了,不去了,你别生气。快躺下,我给你拿药。”
  他扶着燕三躺下,急忙将药箱里绿色瓶盖的玻璃瓶拿起来,倒出两片药拿给燕三吃,又看着燕三喝了半杯温水,直到情绪平复不再颤抖,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爸,晚上咱们吃糖醋排骨,还有鲫鱼豆腐汤。你先睡一觉,做好了我喊你吃饭。”燕小北给燕三盖上被子。  “嗯。”燕三不再动怒,闭上了眼睛,但还念念不忘地叮嘱,“不准回国,不准……”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公司,和客户取消这次委托。”燕小北又安抚了两声,离开卧室并带好房门。  “爸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他最忌讳大喜大悲,可是我看他最近心情越来越不好了……明天抽空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燕小北叹了两口气,先回屋更换了家居服,然后才去厨房做饭。  晚饭后,燕小北不放心给主治医生打了电话,约好明天送燕三去医院检查。他挂了电话,想去告诉燕三。  房门还是半掩着的,他推开门,看到燕三呆坐在床上,手里似乎拿着一条项链。  “爸?”燕小北走过来,一眼看到燕三手里的项链。  那是一条用皮绳编织的项链,龙鸟图案的吊坠被燕三握在手心里。颜色很古旧,已经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像是古铜又像是其他金属,在灯光下毫无金属的光泽感,看起来像是有了年头的古董。  燕小北的目光不由自主被龙鸟项链吸引了,那看似普通却很有历史的龙条图案,仿佛拥有神秘的力量,不断牵引着燕小北的视线。  燕小北就感觉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忽近忽远,拉扯间好像看到了飞沙走石,看到了浩瀚沙漠,看到了一座古城……  “啊——”燕小北突然捂着眼睛尖叫。  他双眼紧闭,眼睛刚刚像是被什么力气射穿了一样,痛得他浑身痉挛,不停抽搐。然后燕小北就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竟一下子没力气地跌坐在地上。  “小北!”燕三惊呼,却无法下床,只能看着燕小北眼睁睁摔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脑袋,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他紧紧握着龙鸟项链,老泪纵横。  要出现了吗?  命运的轨道无法改变,哪怕逃到洛杉矶,也无法逃离,注定要回国,注定要一代代去寻找那个秘密吗?  “爸——”燕小北虚弱地坐起来,黑宝石的眼睛里闪过诡异的红光。随后红光一闪而逝,他原本就漆黑的眼瞳这会儿完全变成了深渊一样,黑得纯粹,没有一点杂质。  “啊,你醒了?小北,你怎么了?”燕三急忙将龙鸟项链藏到被子里。  “我没事,只是忽然头疼,也不知道怎么就……”燕小北正要从地上站起来,听到燕三的声音本能地抬头看过去,两个人的目光毫无预兆地碰撞在一起。  接下来,燕小北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画面。  那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红沙被飓风掀起了一层又一层。风沙漫天,天空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一轮被染红的太阳,毒辣地照射大地。  “爸——”燕小北惊讶地看着燕三的眼睛,正觉得古怪,突然一股异样的情绪野蛮强横地冲进他的心里。  【不能让小北回国,不能让他发现龙鸟项链的秘密。】  【我答应了他要照顾好他的儿子,要让他的儿子远离受了诅咒的沙漠……】  【可是小北没有碰过龙鸟项链,依旧觉醒了异能。我能感受到他异能波动,竟然比他父亲强烈,我该怎么办?】  【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悲剧不断重演,为什么不让小北过普通人的生活?他是孤儿啊,他的爸爸妈妈为此失去了生命,难道还不够吗?】  “爸,你刚刚在和我说话吗?龙鸟项链是什么?什么是诅咒的沙漠?你早就知道我拥有异能?”燕小北震惊了,双眼通红地看着燕三。  燕三身体猛地一颤,不可遏止地抖动着,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燕小北:“你,你怎么知道……不对,你胡乱说什么,你是不是最近太忙,出现幻觉了?”  幻觉吗?  燕小北苦涩地笑了笑,刚刚燕三看着他的瞬间,他再次听到了燕三的心声。难怪这么多年燕三无论如何都坚持戴手套,平时竭力不和他发生身体碰触,就连洗澡擦身这样的问题燕三也不让他代劳,而是雇佣了家庭护士照顾。  原来燕三早就知道他有异能,可以通过肢体碰触读懂人心。  “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对吗?”燕小北彷徨地看着燕三,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了。最信任的父亲,是养父,他的亲生父母好像死了,而且还是被那个该死的龙鸟项链害死的。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带来死亡?  “我……你居然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你并没有碰到我的身体,怎么能够读懂我心里的想法?咳咳……噗——”燕三情绪激动,引发强烈地咳嗽,突然一口血喷出来,染红了他身前的棉被。  燕小北愣了,燕三看着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量,竟然从床上跳起来将燕小北扑倒在地。  “记住,不准发生什么,都不准回国!我答应过大哥,要照顾好你,要带着你远离诅咒的沙漠……”燕三双眼猩红,青筋凸起的手紧紧抓着燕小北的衣襟。  “爸,我……”  “咳咳,咳咳,噗——”燕三又吐了一口血,正喷在燕小北的脸上。  燕小北愣了,急忙抹了一把脸,然后就看到燕三带着不甘的眼睛怒睁着,看着自己,而他却像是失去了知觉,身体僵了一会儿突然朝一侧倒了下去。  “爸——”燕小北惊呼,爬过去发现燕三已经昏死过去。  他急忙拨打救护车,随同救护车一起将燕三送到了医院。医生立刻抢救,十分钟后停止救治,宣布死亡。  “不——”燕小北爆发出绝望地嘶吼。  “请节哀。这是患者的异物,他抓得很紧,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请你收好。”护士长将从燕三手里强行取出的项链,交给燕小北。  燕小北看着龙鸟项链,突然发狠地想丢掉。可是他紧握着的拳头却迟迟没有放下,最后他将龙鸟项链收进口袋,走进了急诊病房。  燕三的尸体冷冰冰躺在病床上,常年卧病在床他的身体已经变得骨瘦如柴,虚弱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这会儿因为死亡,燕三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得好像一张白纸。  “爸,对不起——”燕小北失控地跪在地上,无声痛哭。  现在,他不仅身世不详,而且再一次成为了孤儿。  他的亲生父母,他的养父,都因为龙鸟项链而死亡,难道龙鸟项链真的带有诅咒,是不详的化身吗?  他,究竟又是谁?  诅咒的沙漠又是哪里……一切线索都很混乱,犹如大海中的最微小的一粒沙,找不到完整的脉络,就无法拼成他想要的答案。  三天后,燕三葬礼结束。  燕小北瘦了三斤,看上去精神了,但是却变得有些沉默。他委托罗拉暂时管理公司的事情,并让他拒绝安凡的委托,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寻找自己身世这件事上。  他委托侦探搜集资料,调查燕三和自己,最后发现燕三带着他第一次出现是在乌鲁木齐的机场,那个时候他只有三岁。  而在这之前,燕三在其他地方出现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他。调查结果也显示,燕三终生未婚,更不可能会有他这样一个儿子。  “乌鲁木齐,所以我是在那里被燕三领养的吗?那爸爸妈妈呢,是死在了乌鲁木齐吗?”燕三看着侦探送来的资料,陷入了深思。  燕小北想了一天,再回神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屋外的路灯照不亮屋内,四周都处于黑暗中。燕小北动了动,忽然一道光出现,落在他对面的墙壁上,竟然是一个红点。  燕小北愣了,不由自主被吸引了,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是他刚动,光就消失了。燕小北愣了一下,急忙坐下,光又出现了。不过这次的红光比刚刚微弱了很多,落在墙上的红点只出现三秒,就一闪一闪地忽然消失了。  “是龙鸟项链发出的光吗?”燕小北急忙将龙鸟项链从脖子上拿了下来。龙鸟项链放在掌心里,温度沁凉,很正常的金属质感,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这时房间里已经不再闪着诡异的红光,无边的黑暗仿佛在陈述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是燕小北知道,刚刚的异象真实存在的。  就如同他拥有异能读心术一样,没有人会相信,但是不表示他这个异能是虚构的。  “我要回国,在哪里找到我想要的答案。”燕小北握紧拳头,龙鸟项链被他紧握着,锋利的鸟喙深深刺入他的掌心,一滴血流出来却诡异地融入龙鸟项链之中,然后消失不见,犹如被吞噬了一样。
  第四章 回国偶遇  两天后,燕小北正忙着安顿公司,突然接到了安凡的电话。  他这才想起来,罗拉告诉他安凡拒绝收回支票,并且认定委托已经生成,燕小北必须履行合约,完成委托。  “安先生,你知道我刚给我父亲办完葬礼,我真的没办法完成委托。”燕小北委婉拒绝。  “你买了回国的机票,明天从洛杉矶直飞B市。”  “我临时有事,回国一趟。”燕小北坐在办公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点头疼,“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下次吧,等我这边事情解决了,我再帮你。”  “你来B市,我们也在B市,两件事变成一件事,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还有,燕先生,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只要你一天还是医生,就无法摆脱自己的责任和宿命。”  “……好吧,我到了再联系你。”燕小北挂了电话,头更疼了。  “老板,机票已经帮你取回来了。明天上午飞B市的飞机,到达机场后再转乘飞往乌鲁木齐的飞机。转乘手续下飞机后在B市机场办理,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打给我。”罗拉将机票放在办公桌上。  “谢谢。如果没有你,这阵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燕小北站起来礼貌性地抱了抱罗拉,“以后还要麻烦你帮我管理公司,现在开始我任命你为公司的副总,两天后的招聘也由你亲自负责。没有我在,都靠你了,记住咱们的口碑和招牌,所以招聘的情感咨询师必须是精英中的精英。”  “保证完成任务!”罗拉眼圈微微发红。  “哦,一会儿帮我取消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我的行程有些变化。”燕小北亲吻了一下罗拉的脸颊,和她道别,然后离开公司。  罗拉发呆地看着燕小北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同一时间,B市安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父亲,燕先生已经答应帮忙,乘坐明天的飞机回国。小雪刚好也是同一次航班,我可以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接回来。”安凡挂了电话后,立刻向安生汇报。  “不,这样会让小雪反感。而且小雪还没有和吴晗分手,吴晗现在狮子大开口,一千五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小雪在洛杉矶晕倒之后,你就应该将她带回国,而不是把她留在吴晗的身边。”安生责备地拍了两下桌子。  “对不起,父亲,是我错了。我去和吴晗谈判吧,他如果还不识趣,我就……”  “闭嘴!”安生狠狠训斥安凡,“不知道动脑,在想用暴力,用拳头解决。如果让小雪知道你对吴晗做了什么,小雪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和我。只有让吴晗因为利益主动离开小雪,小雪才会失望,将吴晗彻底忘记。”  “是,我错了。”安凡头垂得更低了,但是背却挺得笔直。  “你带着保镖去机场接小雪,燕小北……你联系秦胜,他们多年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说。先让他们朋友见面,然后由秦胜引荐,我亲自见他这样显得重视,也可以顺理成章将这次委托签约生效,避免以后又出现这次的意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安生抬头看了一眼安凡,眼底闪着强烈的羡慕。  可是很快,他的目光就恢复了平静,闪着慈和的父爱:“我不是怪你,你也不用每次都这样刻板地道歉。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准时去机场接小雪。”  “我记住了,父亲。”安凡感恩地看着安生,然后离开办公室。  翌日,洛杉矶国际机场。  “欢迎乘坐洛杉矶飞往B市的国际航班,请大家按照座位号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随身行李并系好安全带……”金发空姐站在登机口,一遍遍重复着欢迎语。  燕小北拿着行李找到自己的座位,C17。这个位置很不好,靠近机翼,又挨着过道,不仅有噪音还会被过路的人烦。  “罗拉哪里都好,就是太粗心,总忘记我喜欢坐靠窗的位置,而且特别怕吵。”燕小北嘀咕了两声,刚把行李放好,回头就差点撞上一对情侣。  这两个人都是东方人,男人高大健壮,五官俊朗如星。女人长得甜美可人,肤色白皙靓丽,乌黑发亮的眼睛又大又圆。  “黑长直!”燕小北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女人忽然抬起头,和燕小北赤裸打量的目光撞到一起,心口忽然有一点点疼,立刻皱起眉头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是没见过……”燕小北被女人的眼睛勾住了。她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在光下偶尔闪过一道蓝光,犹如夜幕上的银河般波澜壮阔,神秘而美丽。  “黑中一点蓝!”燕小北脱口而出。  “白痴。吴晗你快点。”女人白了燕小北一眼,然后推开他,拉着吴晗的手继续向后走。吴晗保护着她,坐在了后面。  燕小北瞄了一眼,他们的座位是C20。  这时女人的视线扫过来,燕小北立刻摸了摸鼻子,坐回原位:“美女是美女,就是有点辣。不过眼睛真好看,太特别了……”  他后面的座位上,吴晗和美女也放好行李坐了下来。  “小雪,你刚刚好像很生气。是不是那个人对你动手动脚了?”吴晗坐下来后立刻握紧安如雪的手,紧张地好像安如雪吃了多大的亏。  “没有,你别乱想。”安如雪拍拍吴晗的头,“我昨晚没怎么睡,先睡会儿。你听歌吧,一会儿飞机起飞后,帮我向乘务员要毛毯。”  “嗯,睡吧,我守着你。”吴晗看着安如雪吹弹可破的肌肤,看着她饱满的红唇,真想立刻把她压在身下,吻肿她的唇。  可是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他却碰不到,每次有点亲密接触,安如雪肯定会晕倒。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本来这次两个人约好要去好莱坞大道参观,还要去小东京、迪士尼音乐厅盖蒂博物馆游玩,结果全泡汤了。  安如雪在医院整整躺了一周才醒,他则是突然间接到好几个广告,每天跑到腿快断掉。  “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爸爸搞的鬼。哼,上次你晕了三天,我就拿到了电影男主角的角色,这次你晕了一周,我要趁机狠狠宰你爸爸一次。”吴晗看着已经睡着的安如雪,眼底闪着贪婪的光。  他甚至不需要再掩饰内心的肮脏,如饥似渴地盯着安如雪的胸看。这对饱满的半球体,实在太完美了,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抓咬,揉捏,然后让天使一样的安如雪在他身下浪叫,被他征服,跌落凡尘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女。  这时一个美国醉汉走过来,肥胖的身材路过燕小北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燕小北,却连句对不起也没说,还骂骂咧咧地走了。  燕小北低声说了句晦气,就感觉身后一阵异动,回头发现那个美国醉汉就坐在了他的身后。  他微微皱眉,正要收回视线,忽然看到坐在醉汉身后的安如雪。安如雪已经睡着了,安静地像是遗落人间的天使。她乌黑浓密的睫毛偶尔翕动两下,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燕小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被找空姐索要毛毯的吴晗发现,并被恶狠狠比了中指警告后,才收回目光,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不一会儿,提示飞机起飞的声音开始响起,紧接着空姐示意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已经起飞。  十分钟后飞机飞上蓝天,开始在海拔7000米的高空平稳飞行。空姐们推着餐车,开始派送饮料和零食。
  一个面色发白的西装男人匆匆从端着水的空姐身边擦过,撞翻了空姐手中的水杯。空姐刚要弯腰捡水杯,却被美国醉汉伸手拦住。  “美,美女,再给我来三罐啤酒。”美国醉汉打了个酒嗝。  “稍等,先生。”空姐礼貌地说着,再度弯腰捡水杯。  这时,醉汉后面座位上,闭眼小憩的安如雪突然惊叫着醒来。她睡得满头大汗,惊恐的眼底布满血丝,看起来猩红恐怖。  “小姐?”空姐担心地看着安如雪。  “雪儿,怎么了?”吴晗抓住了她的手,趁机揩油。  安如雪眨眨眼,困难地从恐怖的梦境回到现实。  她眼中的焦距在逐渐复原,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直到看清吴晗的脸:“吴晗,我做了一个噩梦。不,那不是噩梦,那是真实的!太可怕了,我好久没做这样的梦……飞机起飞了吗?应该马上通知机长,飞机不能起飞……”  “什么噩梦?飞机已经起飞一会儿了,你怎么了?”吴晗追问。  “什么,飞机已经起飞了?”安如雪愣了一秒,突然失控地站起来,抓住空姐的胳膊,“马上通知机长,紧急迫降。”  “啊?”空姐惊呼。  “飞机马上会发生爆炸,你快通知机长马上紧急迫降!”安如雪急得大吼大叫。  她这一嗓子,吸引了很多人注意。  不少人看疯子似的,对着安如雪指指点点。有一些不怕事大的围观群众,甚至已经纷纷站起来,探头探脑看戏,目光鄙夷,口中言论更是粗鄙。  “闹事的?”燕小北好奇地回头,看到安如雪的时候眼睛一亮,“美女果然麻烦,泼辣的美女等于超级麻烦。”  “女士,郑重提示您,在飞机上发表虚假、恐怖言论,扰乱正常飞行秩序,根据国际航空法的有关规定,你会受到严厉处罚。”空姐短暂失神后,立刻恢复镇定。  “别拿法条吓唬我!”安如雪不爽地双手环胸,傲娇大小姐的架势怒瞪空姐,“刚刚我在梦里确切地预知到了飞机马上就要发生爆炸!”  “哈哈哈——”  美国醉汉忽然爆笑出声:“你们看,这女的做了个梦就说飞机要爆炸,哈哈哈……你是不是梦还没醒呢?”  他话音刚落,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安如雪狠狠瞪了美国醉汉一眼,转头又盯着空姐,口气更加不耐烦起来:“没时间跟你解释,带我去见机长。”  “我……”  空姐质疑的时候,乘务长走了过来:“女士,鉴于您目前情绪不稳定,我们决定对您进行口头警告并看管约束,请您马上坐下。”  “你才情绪不稳定!我告诉你,现在飞机已经进入强雨区,我看外面的机翼垂动,飞机已经超过了平流层内的高度,飞行器从空中到标准气压的垂道距离已经偏离,气压刻度已经接近790毫米汞柱,机翼一定出现了问题。只是随着大气压力发生变化,你们航空器上气压高度表与雷达高度表没有检测到而已,再继续飞行290海里,飞机机翼承受不住,一定会发生瞬燃,然后引发爆炸。”安如雪翻白眼,“和低智商的人说话真是浪费口水,我要和你们机长对话。”  “这位小姐,没想到您对飞机这么了解。”乘务长一脸震惊,“虽然您的数据分析很合理,但是我们起飞前已经做过非常详尽的检查,不可能有任何问题。因为我们飞机的参数浮动都在合理范围内,请您坐下,您这样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恐慌情绪。”  “你是靠潜规则当上乘务长的吗?我都说了……”安如雪的话还没说完,机场内突然一阵剧烈颠簸。  安如雪惊叫一声,跌回座位里。  看好戏的美国醉汉没有系安全带,一个趔趄,脸就向地面摔去。  “小心。”乘务长及时扶住他,并马上提醒其他乘客,“各位乘客,飞机遇到气流,将有短暂的颠簸,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你这个乌鸦嘴,都怪你胡说八道,险些摔死老子了!”美国醉汉骂骂咧咧。  安如雪鄙夷地瞪了美国醉汉一眼:“都说了不是气流原因,是机翼出现了故障。再不迫降,一会儿大家都得死!”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人家空姐都说没事了,你还死的死的,你很想死吗?”  “你给我闭嘴!”安如雪怒吼。  “哎哟,小妞还挺个性。你那么怕死,来哥哥我这,哥哥保护你!”美国醉汉猥琐地笑,一脸肥肉抖得厉害。  “滚!”安如雪骂了一句。  她不想再等了,从小到大,只要她做这种未知的梦,就一定会在现实里发生。她不能拿自己和飞机上所有人的生命来赌。
  第五章 吃了美女豆腐  安如雪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去机长室。就在她路过美国醉汉身边的时候,一只咸猪手伸出来,照着安如雪的臀部拍了一下。  安如雪暴跳,转身一个擒拿反扣住美国醉汉的手腕,用力一掰。  “啊——”美国醉汉杀猪般吼叫,挣扎中撞翻了小桌板,空啤酒罐掉在地上,“乒乒乓乓”地散开,一路向前滚去。  其中一罐啤酒溢出来,淡黄色的啤酒飞溅到安如雪的小白鞋上。顿时,出现几个清晰的印记,就像是一片洁白无垠的雪地上空降了一坨狗屎。  “你——”安如雪气急败坏,举手要打,却不小心撞到燕小北的肩膀。  燕小北刺痛着跳起来:“坐着也躺枪,要不要这么辣啊,美女?”  “滚。”安如雪想道歉,回头发现是燕小北,脸色比刚刚更难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色狼都会趁机占便宜!”  色,色狼?  燕小北嘴角抽了抽。像他这样还没有牵过女生的手,吻过女生的唇,和女人在床上翻滚的绝世好男人,居然会被骂是色狼?  “我这样玉树临风,彬彬有礼的绅士,你居然会认错是色狼?看来,我有必要让你重新认识我。否则,你这句话将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污点,我说你能负责吗?”燕小北靠上来。  “离我远点。”安如雪一脚踢飞趁机偷袭的美国醉汉,然后犀利地挥拳,对准燕小北的鼻子。  燕小北眼疾手快,抓住安如雪的胳膊。  嫩嫩滑滑的感觉,好像牛奶一样,燕小北愣了一下,低头盯着安如雪的胳膊看:“不可能,这不对啊,怎么没反应?”  “反应?你还说你不是色狼!”安如雪气急败坏地挣扎,同时对准燕小北的下盘用力踹下去。  燕小北躲避,却因为抓着安如雪的胳膊,他往后一躲无形中等于拉着安如雪一起。  “啊——”安如雪一声尖叫,滚入燕小北的怀抱。  她虽然是东方美女,但是身材特别火爆,几乎和西方女人一样前凸后翘。她这一摔在燕小北的怀里,丰满的胸立刻压在燕小北的胸膛上,深邃的事业线好巧不巧得夹住了他雪白衬衫的第三颗纽扣。  安如雪顿时脸上飞霞,羞得浑身发抖。  燕小北也愣了,手条件反射地搂住安如雪纤细的腰,两个人亲密相贴的姿势犹如热恋中的情侣。  最重要的是,燕小北几乎不用低头,就能瞄到安如雪胸口大片的雪白。  比罗拉的胸更圆更挺翘更大,颜色也更漂亮,好像牛奶一样白皙莹润。这么美丽的半球形状,如果能够握在手里揉一揉,那滋味……一定爽死了。  “你看哪里呢,混蛋!”安如雪恼羞成怒,猛地将燕小北推开。  混乱中,她的长发勾住了燕小北的衬衫纽扣,这一推不但没有将燕小北推开,她却因为头发拉扯头皮,痛得眼含热泪。  “痛痛痛,痛死了!”  “谁让你乱动。”燕小北手忙脚乱帮安如雪弄头发,却因为她这样低着头的姿势,胸口的两团不断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一跳一跳的,连绵起伏的奶白色,害燕小北浑身燥热,差点直接喷鼻血。  脸红了,心跳了,呼吸又急又粗。  “好了……”燕小北终于打败心里的蠢蠢欲动,将扣子缠住的黑发解救。他为了显示自己绅士,也是为了遮掩刚刚一时间的想入非非,体贴地想帮安如雪整理好黑发。  可是那缕长发很调皮,刚获得自由,就朝着安如雪的胸口飘然落下。燕小北伸出去的手来不及反应,随着那缕黑发落在安如雪的胸口上。  “你——”安如雪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  燕小北也愣住了,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掌正如愿以偿地按在安如雪的胸口上,五根手指根本不受大脑控制,本能地握住这充满弹性又柔软的半球,条件反射地抓了又抓,揉了又揉,捏了又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燕小北急忙道歉,却忘记收回自己不听话的手。于是这只手,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吃安如雪的豆腐,大饱手福。  “混蛋!”安如雪气得满脸通红。  她虽然不止谈过一次恋爱,但是都保持在很纯洁的关系,最突破尺度的程度就是偷偷牵手。而更高级别的Kiss,从没有过。至于被揉捏胸部这种限制级的事,更没有发生过。  可是现在她的胸,从没有被人碰过的处女地,竟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握在手中,当众揉捏!  “流氓!”安如雪满脸燥红,气得直抖,甩手就给燕小北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干脆响亮的耳光声。  燕小北瞪大眼睛,他肤色比一般男人要白皙,被扇了这一巴掌,脸上立刻出现清晰的五个指印,泛着淡淡的红。  还有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打人——”燕小北发愣,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脸。  “臭流氓,你摸上瘾了是吧?我让你乱摸,看我不打死你!”安如雪恼怒之下,抬手对着燕小北脸上就是一拳。  “哎哟——”  燕小北捂住鼻子,粘稠的鲜血划过他的掌心。  “打死你这个死色狼!”安如雪打上瘾了,一拳接着一拳。她出拳速度又快又狠,分明是经常练拳,而且拳头的力量并不输给男人,只要被打中,肌肉就会一阵抽搐地剧痛。  燕小北虽然自觉理亏,但是并不表示他不会还手,任由安如雪施虐。  “住手!”燕小北轻而易举地绕到安如雪的身后,躲开安如雪发疯了似的攻击。  然而安如雪并不想就这样放过燕小北,在燕小北躲开的同时,身体灵活地一个转身,对着燕小北的就是一个回旋踢。
  但是她起脚的高度计算错误,燕小北身高185cm,安如雪高168,如果她踢得高点就是直奔燕小北的胸口。可是这个高度不高不低的,却是误打误撞地直奔燕小北的下档。  “好凶残,断子绝孙脚!”燕小北的脸都绿了。被吓的。  躲闪不及,燕小北慌乱之中只好立刻蹲下。安如雪的脚恰好这时划过燕小北的头顶,劲力的腿风,扫过他的几缕黑发。  好险!  燕小北摸了摸头顶的黑发,只差一寸,他抱住了下半身可脑袋瓜就遭殃了。被这么狠的一脚踢中,他这聪明的脑袋肯定玩完,下半辈子变成大傻瓜。  “你太凶残了了。”燕小北厉声指控和哭诉。  “你——死流氓,贱货,你去死!”安如雪不给燕小北喘息的机会,再次扑上来。燕小北不想和她打,一是他自己理亏,二是安如雪是女人。  男人打女人?那也配叫男人!  可是燕小北不断退让,不停躲避,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安如雪的纠缠。别看她是女人,瘦瘦弱弱的,大腿还没有燕小北胳膊上的肌肉粗,但是速度却很快,力量也不弱。  她突然爆发,一拳打过来,空气竟然扭曲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力气之大可想而知。  “打了这么久你不累吗?我的持久力虽然不错,但是也架不住你这样熬啊!”燕小北感觉到强力的劲道,知道扛不住,只好快速闪避。  不料安如雪像是算准了他的行动路线,刚收拳紧接着脚下一个斜踢直冲燕小北的下档。刚刚燕小北短暂的惊慌,安如雪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男人,不是都有命根子,把命根子比命看得还重要?  好,那她就直接攻击燕小北的罩门,看他还怎么防守?而且她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解救天下万万个可能被燕小北欺辱的女性!  “又来!”这一招不但阴毒而且出其不意,燕小北脸色再次大变。万幸有了刚刚的教训,燕小北现在一点不敢大意,因此他只是轻轻将屁股往后一提,一个侧身滑开就有惊无险地躲开了这霸王一踢。  “看你有没有那么好运!”安如雪逼上来,招招到肉。  “我X,你要不要这么狠?”燕小北也有点生气了。  安如雪抬腿就踹:“流氓,人尽可虐!”  “你,不可理喻!”燕小北不想再躲,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他突然暴起冲击,欺身到安如雪身侧,一个重压过去,威猛异常。  安如雪感到一股澎湃的压迫感,那股恐怖的力量如果落在她的身上……安如雪激灵地打了个冷颤,手腕一转,攻击更猛招招擒拿,取其要害。  而她这一连串的动作,终于惹恼了燕小北。  “疯女人!”燕小北骨子里是地地道道的中国男人。中国男人不打女人,但是他可以生擒安如雪。  而他最拿手的就是太极拳。太极拳变化多端,可快攻,刚猛,力量,可以瞬间制服敌人。但是太极拳也有柔的一面,对于安如雪的打法,太极拳的以柔克刚最合适。  燕小北摆出太极拳的标准起始姿势,以退为进,不断卸掉安如雪的攻击力,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擒住安如雪的手腕,借力使力带着她在空中旋转了两个360度,轻松化解掉安如雪的全部力量和攻击。  “生擒活捉,看你还能怎么办?”燕小北得意地凑到安如雪的唇边,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轻巧地落在安如雪敏感的耳垂上。  安如雪就觉得耳朵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浑身发软,身体更是敏感得微微颤抖。  “流氓——”安如雪挣脱不开,情急之下狠狠踩上燕小北的脚。  燕小北吃痛,手松了一下,安如雪逃离,燕小北急忙补救,伸手拉住安如雪的胳膊,用力往回一带——  刚刚的一幕神奇重现,安如雪再次落在燕小北的怀里。这一次更严重,安如雪丰满的胸狠狠撞上燕小北的胸口。燕小北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发麻,安如雪更是娇喘脸红,胸口因为被大力挤压,露在衣服外的雪白半球,已经泛起浅浅的粉红。  像是初春的樱花,粉粉嫩嫩的颜色,格外诱人。  “流氓,我要戳瞎你的眼睛!”安如雪又羞又气地浑身发抖。  “意外,我以我未来的新娘做保证,真的是意外。如果我有半句谎言,就罚我下辈子找个蛮不讲理的母老虎,欺负我一辈子,让我永远无法翻身!”燕小北紧握着安如雪的手腕,严肃认真地解释。  “我知道你老婆是谁?没准她本来就是一只母老虎!”安如雪怒瞪燕小北。  燕小北解释不清,正焦急忽然听到周围群众围观的喝彩声,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淫邪声。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围观群众看不懂他们的打斗有多惊险刺激,但是却知道他们因为什么打起来。燕小北将手按在安如雪的胸上又揉又捏,看到的人可不少。  至于两个人的打斗,因为速度快,又是瞬发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也没用上两分钟。因此他们打完了,群众看了场热闹,这才开始讨论。  眼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大,男人们看着安如雪的眼神变得古怪,燕小北站不住了。他急忙捏着安如雪的手腕,将她强行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要干嘛?”安如雪看着燕小北快速给她系上安全带,放下小餐桌,“禁锢我的人身自由,这是违法行为,我有权……”  燕小北被她吵得头疼,想也不想抬手就捂住了安如雪的嘴巴。  安如雪一愣,唇瓣上清凉的触感,让她感到恐慌。她从没有这种体验,震惊之下竟忘记反抗,任由燕小北用食指压着她饱满的红唇。  等她回神,发现燕小北正呆傻地看着她的唇,黑宝石般的眼瞳中迸射着异样的神采。
  第六章 唇部的亲密接触  “你,混蛋!”安如雪气得发抖,却发现她被困在座位上,无处可逃。  她更恼火,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拳。  “啊——”燕小北闷哼,猝不及防被安如雪一拳打中胸口,疼得他差点想骂人。  “太粗鲁了。瞪什么,你别乱动,再打我……”燕小北忽然一手按在座椅上,另一只手的食指继续按压在安如雪的唇瓣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无法保证。比如,试试你这支唇彩的味道,蜜桃味的还是樱桃味的?”  话落,燕小北的身体向前倾斜压住了安如雪。  他突然靠近,两个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燕小北的鼻尖甚至已经触碰到安如雪的,这么近的距离,只要燕小北的头稍微向前滑动0.2cm,立刻就能吻到安如雪蜜糖一样色泽的红唇。  “……流氓!”安如雪气得发抖。  “别动啊,动了就是你主动吻我。”燕小北警告。  安如雪气得脸色胀红,想发火但是却真的一动不敢动:“你,你给我滚远点……”  燕小北嘿嘿笑了两声,没回答,眼睛却直直望向安如雪的眼中。她的眼睛,近看更美,宛若繁星璀璨的夜幕,尤其是黑中那一点蓝……太迷人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特殊的眼睛。  燕小北紧盯着那点蓝光,仿佛透过那点蓝光,直击安如雪的内心深处。然而意外的是,他自从可以通过和人对视看透人心的能力,时而灵验,时而不灵,这会儿他什么也看不到。  燕小北低声咒骂了一下,按压在座椅上,椅咚安如雪的手撤回来,不顾安如雪的意愿,强行握住了她的手。  安如雪的手小小的,十指纤纤,手掌上没什么肉,摸上去很滑很嫩。不知道她平时用什么护肤品保养,手上竟然有股淡淡的奶香味传来,特别清新好闻。  “真的没反应……”燕小北惊讶了。  自从他发现拥有读心术的异能开始,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似乎安如雪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他竟完全看不到她的心。  “你还真是特别。”燕小北松开安如雪的手。  “谢谢你的夸奖,流氓。”安如雪怒瞪燕小北。  她更是将一口洁白的牙齿磨得声声作响,让燕小北一阵头皮发麻,仿佛此刻被安如雪咬着的不是空气,而是他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  “咱们的误会,解释清楚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只要你愿意心平气和与我谈话,我就放你自由。”燕小北看着安如雪,眼神坦荡。  安如雪狐疑地看着他,直觉有阴谋。  “小雪,小雪我来救你!”吴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燕小北回头,看到刚刚在他和安如雪打斗时候,很怂地躲在椅子上不来救自己女友的吴晗。他撇了撇嘴:“怂,就不是个男人。如果是我女人被欺负了,我揍不死丫的。”  “……”安如雪被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偏偏她还无法反驳。吴晗刚刚躲避的鸵鸟姿态,她也看到了。因此她更生气,被占了便宜男朋友不但不为她出头,还恨不得不认识她的养子,实在是太让她失望。  也许,这个男人真的像爸爸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利益才说爱她。  安如雪此刻的心有一点点乱,正在她纠结挣扎的时候,突然,飞机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这次颠簸来的有些急,也很突兀,很多人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机舱里立刻陷入一片混乱,照明灯闪了闪,有几处竟然熄灭,大半个机舱陷入了恐怖的黑暗中。  “飞机,飞机要爆炸!”安如雪终于想到了那个可怕的预知梦,脸色顿时白了。  “飞机要爆炸?”燕小北看着安如雪的眼睛,她气恼地咬紧唇瓣看着他的样子,倔强地让人心疼。  昏暗的环境中,安如雪眼中那偶尔才会浮现的一丝蓝光,此刻变得清晰起来,直到逐渐将黑色吞没,她的一双眼睛整个变成了神秘的蓝色。像是大海,又像是最湛蓝的天空,美得纯粹,美得剔透。  突然,燕小北眼睛感到一阵刺痛。
  【火吞噬了一架飞机,突然,一道强光过后飞机爆炸,火光冲天,碎片横飞……】  【遍地骷髅,被肢解的躯体,巨大的木板,石球,手制加沙陶片,青铜器碎片,三棱形带翼铜镞,兽骨,料珠等人类遗物,暴露在未被沙丘完全覆盖的黄土地表面……】  【风卷残云,飞沙走石,漫天黄沙,一个男子无助地伫立于苍漠之中,显出无尽的落寞和孤独……】  【精致的西餐桌,烛光摇曳,玫瑰芬芳,盘子里的日本和牛只吃了一口,刀叉放在餐盘上,桌边,男人的手牵住了女人的……】  【胖子醉汉一个重心不稳,脱离座椅朝地面摔去……】  【燕小北的手,按住了安如雪的胸,抓、揉、捏……】  【……】  一连串的画面,犹如电脑中了木马病毒似的,疯狂弹出弹框般进入燕小北的心里。  燕小北有点晕眩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想:乖乖,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女人,内心中竟然同时有千百种想法?  可是更让燕小北惊讶的是,他读到了安如雪大脑皮层最近的记忆,却依旧无法看到她的心。似乎有一层浓厚的雾,将他隔绝在外,让他无法靠近安如雪的内心深处。  “让开!”安如雪在燕小北震惊走神的时候,收起小桌板,解开安全带,然后推开燕小北,直奔向正在安抚乘客情绪的乘务长。  “你还在这干吗?飞机就要爆炸了!”安如雪拉扯乘务长的胳膊。  她这一嗓子,再度吸引了部分乘客们的注意。有小部分乘客,因为飞机的颠簸,已经开始相信安如雪的话,并产生强烈的恐惧。  “大家不用在意这位小姐的话,这只是正常飞行情况,飞机在飞行途中遇到气流导致的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放下小桌板,不要随意走动,不用惊慌,只要配合空乘人员的指引,就可以顺利度过气流期。”乘务长安抚好乘客,转身握住安如雪的胳膊,“请立刻停止你散发恐慌谣言的行为,否则我将请空警协助,暂时将你收押。”  “你怎么回事,每张脑子吗?”安如雪指着窗外,对乘务长大声嚷嚷,“我告诉你,按照现在飞机左侧机翼的垂动来看,27分钟后飞机就会发生爆炸。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吗?我要见机长!这种情况他都没有发现,飞机场是他爸爸开的,还是花钱买的飞行执照?”  “这女的有神经病。”美国醉汉翻白眼。  “刚才揍得你还不够是不是?”安如雪指着窗外的手指一滑,对准了美国醉汉的脑门。  美国醉汉吓得脸色发白,但是嘴巴还不安分:“还说你不是神经病?一会儿说飞机爆炸,一会儿要打人,我看你就是神经病。神经病!”  “你才是神经病!”安如雪气愤难当,跳起来就要揍人。  美国醉汉吓得一个趔趄,躲在了乘务长身后,胆小如鼠嘴里却还骂骂咧咧:“她打人,神经病要打人啦!”  “先生,请您回座位做好。”乘务长微笑着说。  “不,我要去卫生间。”美国醉汉抬头看到安如雪一个凌厉眼神杀过来,吓得转身就逃,“你们赶紧把这个神经病带走!”  “你——找打!”安如雪气得满脸通红。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学校里大家一致公认的优等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她。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个烂醉如泥的死胖子!  安如雪气不打一处来,拔腿就要追。  “慢着。”燕小北一个急跨步,拦在了安如雪的身前。  “怎么,还想打吗?我不怕你!”安如雪后退一小步,比划招式。  乘务长眼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赶紧阻拦:“这位先生,请您……”  “没事,她交给我负责。”燕小北帅气地伸出两根手指,对乘务长比划了个敬礼的姿势,然后将名片拿出来递给乘务长,“我相信美丽与智慧并重的乘务长一定听说过我的名字。这里交给我,我会解决她这会儿的心理问题。”  “麻烦燕先生了。”乘务长道谢,然后急忙离开。另一边的机舱内,有更多乘客需要帮忙。  “你才有心理疾病,你给我让开!”安如雪对燕小北的指控非常反感。如果不是因为着急去找乘务长,她真想再和燕小北打一架。  她就不信老天爷会站在燕小北这流氓的一方,她代表正义,一定会为民除害!  “我故意那样说的,否则乘务长真把空警带来,你怎么办?”这是心理学最常见的一招,就是暗示患者,他不是敌人,而是战友。  只有让患者打消敌视感,才能对医生敞开心扉。  “你会那么好心?”安如雪狐疑地看着燕小北。  燕小北和安如雪以前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的五官非常立体,但是和西方那种不同,他是血统非常纯正的中国人。黄皮肤的中国人能够拥有挺翘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特别少见。  尤其是燕小北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虽然目光有点清冷,似乎不带一点感情色彩,但是特亮,像是会发光的小太阳。  安如雪看着燕小北的眼睛,突然有种晕眩感。她有一种强烈的错觉,仿佛自己会被这抹明亮的小太阳给吞噬掉。  “不如坐下来谈谈?”燕小北见安如雪冷静下来,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第一个作战计划,成功。  “不需要,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安如雪回神,立刻拒绝。  “不如,我们谈谈飞机爆炸?”燕小北抛出诱饵。  “你相信?”  “你告诉我前因后果,我自然会判断真假。”燕小北目光灼灼地看着安如雪。  安如雪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意乱,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刚刚那个恐怖的预知梦。  要说吗,可以说吗,有人相信吗?  她还记得第一次做了预知梦,她告诉爸爸,可是爸爸却说她是太贪玩睡得太晚,产生了幻觉。后来梦里发生的一切真的出现,爸爸却说那只是巧合。  再后来,她即便做了预知梦,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人。连她最亲近的父亲都不相信她,那普天之下又有谁会相信这种荒唐、毫无科学根据的事情?  “别怕,我详细你说的一切。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飞机一定会爆炸?”燕小北看出安如雪的犹豫,继续利用心理暗示,引导安如雪坦白。  “我……”安如雪犹豫地胡乱抓着座椅,指尖因为太用力而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突然,安如雪像是反应过来,一脸怒火地瞪着燕小北:“我学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你现在正在对我做心理暗示,让我相信你?你真卑鄙,明明不相信我,却恶心地说谎。我告诉你,我不是精神病,飞机肯定要爆炸。你不想死就给我闪一边去!”  “我……没有啊。”被揭穿,燕小北有点惊讶,“其实大家误解了精神病这个词,现代都市人,生活压力那么大,谁没点精神压力?用我们这一行的话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拳头招呼过来。  燕小北急忙抓住安如雪的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别那么冲动,我真的没有恶意。”  “你还不是把我当成精神病!”安如雪大骂。  “也不是这么说,你这种焦虑情况,也许只是神经官能症。这种情况只是神经的调节能力失调,我给你开点药,保证很快就会痊愈。”  “神你大爷!”安如雪抬手就一巴掌。  “啪——”清脆的一个耳光。  燕小北被打蒙了,捂着半张脸:“你……”  “我忍你很久了……”安如雪摩拳擦掌,显然没打过瘾。  燕小北挠挠脑袋,刚要说什么,飞机忽然又是一个剧烈的颠簸。安如雪没站稳,跌回到座位上,她脸色瞬间惨白,捂住了嘴。  “别激动,这真的只是气流颠簸……”燕小北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将呼吸罩取下来,想给安如雪戴上。  安如雪神色复杂地看着燕小北,突然松开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燕小北彻底愣了,一秒,两秒,三秒后他抱着头嘶喊:“啊,你怎么吐了?我的衣服,天啊,我有精神洁癖,最讨厌别人弄脏我的衣服。”  “精神洁癖也是精神病的一种,你这种自己都有病的心理咨询师,比庸医还可怕,比杀人犯哈可恶。”安如雪吐完了,随手拿起燕小北放在桌位上的保温杯,倒了一杯水漱口。  “啊啊啊啊,我的水杯——”燕小北继续抱头尖叫。  “你不是有精神洁癖吗?不需要处理一下你身上的呕吐物?”安如雪觉得心不堵了,终于扳回一局,她觉得爽极了。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燕小北急匆匆朝洗手间走去。
  第七章 高空危情  洗手间门外,美国醉汉因为飞机突然剧烈颠簸,差点摔个狗吃死。  “我靠,有完没完了,都怪那个疯婆子胡言乱语,飞机真出事我第一个不放过她。把她先奸后杀……”美国醉汉骂骂咧咧地拍打洗手间的门,“开门,在里面生孩子呢??快开门!”  门内,男乘客双眼通红地看着镜子。  “求求你,我儿子一下飞机就走丢了,帮我找到我儿子,求求你。”男乘客突然抱住头,对着镜子里的人哭喊,求救。  但是镜中人却很冷漠地看着他。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深深刺激了男乘客,他突然一拳砸过去,镜子裂成数个裂痕。  裂痕将镜子分割成很多个小镜子,每一个小镜子中都映照出男乘客的脸。他愣愣地看着镜面,觉得眼前浮现了好多张脸孔,有的人在冷笑,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喊叫。  但是,这么多人,偏偏没有他的儿子。  “儿子,我的儿子!”男乘客绝望地尖叫,“别怕,爸爸来救你了。你一定在这架飞机上,一定是和爸爸玩捉迷藏,等着爸爸找到你……”  “砰砰砰——”奋力地砸门声。  “快点滚出来,你丫在里面难产呢?”骂骂咧咧的醉话,紧跟着一起响起。  男乘客慢慢松开了头,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镜子,然后转身缓缓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美国醉汉愣了一下,看到男乘客通红的双眼,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我靠,原来躲在厕所里哭。真TMD怂,活该你娘一辈子……你看什么看,摆着一张死人脸,跟死了儿子似的。问题是你能生吗?被压在身下的怂货,注定一辈子没儿子……”  “是你,你偷走了我的儿子!”男乘客突然冲上去,死死掐住美国醉汉的衣领。  “你有病吧你?今天飞机上怎么全是精神病。”美国醉汉比男乘客力气大,用力一推,男乘客就跟纸糊的一样,跌坐在地上。  他的后脑勺撞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男乘客呆坐着不动,眼神更加空洞,眼底像是充血了一样迅速变红,看起来十分可怕。  “怂货,我呸!”美国醉汉骂骂咧咧往洗手间里走。  男乘客突然凶狠地抬起头,他的表情变得极度诡异,犹如厉鬼一样狰狞,冲上去从后面狠狠抱住了美国醉汉。  美国醉汉刚要挣扎,男乘客已经麻利地解开了皮带,往美国醉汉的脖子上一套,将他勒住,尖锐的皮带扣紧紧地扎在美国醉汉的脖子上,血立刻涌了出来。  “你偷走了我的儿子,快把我儿子交出来,交出来!”男乘客咆哮,犹如丧心病狂的野兽。  “啊,救命啊……”美国醉汉生命受到威胁,吓得双腿发软,拼命求救。  “先生,先生……”听到求救声,距离最近的空姐和空少立刻赶了过来。  美国醉汉犹如看到希望,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开始用力挣扎:“救我,救我,这个神经病……要勒死我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男乘客更加用力,他满脸通红,眼珠外翻,嘴唇在快速变紫。窒息感下,他挣扎着,抓破了男乘客的手,血肉飞溅。  “先生,你别乱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我们会帮助你解决。”空少慢慢上前,企图拖延等待空警过来支援。  “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男乘客凶狠地嘶吼。  空少不敢再往前走,怕刺激男乘客,危及到人质安全。他轻轻拽了拽空姐的手:“马上联系空警,让他们过来支援。”  “已经联……联系了,到……到这里还需……需要一……一分钟。”空姐好像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得舌头只打结。  “你们为什么不帮我找儿子?给我找儿子,找不到我儿子,我要让你们都给我儿子陪葬!”男乘客突然发疯地吼叫。  他发狂发疯,力气不受控制,美国醉汉越来越感到窒息,强烈的死亡来袭,他的双眼渐渐上翻,双脚拼命地在地上扑腾,挣扎。  “你把他勒死,你永远也不知道他把你儿子藏哪里了。”刚走过来的燕小北看到这一幕,强烈的正义感驱使下,立刻挺身而出。  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乘客的精神受到过强烈刺激,此刻犹如疯狗,根本没有一点人格和理智。万幸的是男乘客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否则这会儿受伤的就不会只有美国醉汉一个人,附近所有人都会受到男乘客丧心病狂的攻击。
  “你想找到你儿子吗?”燕小北小心翼翼地接近,但是男乘客很快看过来,他为了不继续刺激男乘客,立刻高举双手表示投降,并停止了脚步。  “儿子,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快被你勒死的人知道。他说过,在飞机上看到过一个和爸爸走失的男孩,我想他一定是你儿子。”燕小北一边说一边盯着男乘客的眼睛,企图看穿他的内心,找到让男乘客受到刺激的原因。  但是偏偏他这个10次有7次不灵的读心术,在这个关机时刻掉链子,他无法看到男乘客的想法。难道需要肢体接触?  这种情况,比较难。  “儿子,他知道我的儿子在哪里……”男乘客一遍遍重复同一句话,勒着美国醉汉脖子的领带,终于松开了一点。  美国醉汉得到短暂的喘息,立刻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因为窒息,他浑身脱力,无法反抗也没办法逃掉,只能继续任人宰割。  “不信你问问他?不过他快被你勒死了,现在一句话都说不了。我们先放了他,让他平躺在地上,等他能说话,我们再问他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儿子。”燕小北继续做心理辅导,他现在可以完全肯定,男乘客受到刺激的原因,就是男乘客的儿子。  “找,找儿子……”男乘客的手又松开了一些。  这时,得到通知赶过来支援的空警,看到男乘客放松警惕,立刻行动,打算制服男乘客。  偏偏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乘客不嫌事大,喊了一声:“加油,干死这个死精神病!”  其他乘客纷纷响应,周围立刻变得喧哗,吵闹地让人心烦。  本来已经放松警惕的男乘客,突然抬起头正好看到准备偷袭的空警,他的眼睛立刻变红了。  “滚开,别过来,否则都死,都死……”男乘客的情绪再度失控。  “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看热闹不嫌事大,死人了你们觉得过瘾是不是?”燕小北气恼地大吼,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围观者。  空警失去制敌先机,暂时保守后退,帮助空姐和空少调整附近秩序。一会儿工夫,所有乘客都坐回到了椅子上,有带枪空警镇守,没有人敢再围观看热闹。  “你看,我是真的想帮你。这些混蛋太不是东西了,都不知道帮忙找人。”燕小北在附近安静下来后,再次企图和男乘客对话,并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燕小北惊讶地回头,看到安如雪正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回去呆着。”  “你是找死吗?他精神分明出现了问题,你心理辅导有什么用?飞机上不是有镇静剂吗?给他一枪,不是什么事都解决了。”安如雪翻了个白眼。  “……事情没那么简单。等镇静剂到了,那个人也死定了。”燕小北看着只剩下半口气的美国醉汉,身为医生的本能,他必须救死扶伤。  “那种人渣,死了就死了。”安如雪没好气地说。  “你刚刚还认为我是流氓呢,现在怎么担心我了?”燕小北好笑地看着安如雪。安如雪恼火地等过来,蓝色的眼瞳已经变回了黑色,只是偶尔闪过一道神秘的蓝光。  燕小北愣住了。  “你傻了?”安如雪皱起眉头。  “啊——你帮我一下。”燕小北突然握住安如雪的手,并和她十指相扣。  安如雪震惊地看着燕小北,随后气血翻涌:“我就知道你是色狼,不放过一点机会想占便宜。你给我放手,不然我……”  “嘘。安静点,乖,回去让你随便打,现在救人要紧。”燕小北头也没回,但是食指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准确点中安如雪的红唇。  安如雪浑身一僵,然后一阵颤抖。  燕小北却完全没有感觉,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男乘客的眼睛上。遍布血丝的一双眼睛里,除了愤怒,还隐藏着强烈的痛苦。  【求求你们,帮我找找我的儿子,求求你们……】  【我不是疯子,我儿子和我走散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冷漠……放开我,你们把儿子赔给我……】  一个个撕裂心扉的声音,源源不断传入燕小北的心理。  燕小北终于知道,男乘客叫做孙志丹,是国内一个颇有名气的心里学教授。他的家庭美满又幸福,有一个很聪明很乖巧的儿子。但是十年前,孙志丹去国外参加一个大学主办的心理学交流活动,回国的时候发生意外,和儿子走散。  当时整个机场的乘客,竟没有一个人帮助他,反而把他当作精神病,退避有如蛇蝎。甚至有人报警,导致孙志丹被当作精神患者关进了精神病院治疗。  两周后,校领导找到孙志丹将他从精神病院救了出来,但是他却永久地失去了儿子。如果当时有好些人帮忙,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  孙志丹一开始并不痛恨这些自私的人,只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儿子,才会把儿子丢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志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时间治愈伤痛,他反而越来越行为失常,情绪一旦失控就无法控制。  他的妻子最终无法忍受,离开了他。随后,孙志丹在教学中犯了一次重要错误,学校只好暂时停了他的课,让他出去散散心,接受疗养,等恢复了再回去教学。这次是孙志丹在儿子走失后,第一次出门。  但是没想到乘坐飞机,会成为引发孙志丹情绪失控的诱因。美国醉汉的谩骂,则是导火索,彻底引爆了孙志丹的精神问题。  “好想吐……”燕小北皱眉。  孙志丹的心底有种发着怪味的“脓”,并不是恶臭,但是比恶臭还糟糕。那是由所有负面情绪堆积到一起的垃圾堆,充满了人性负面的污秽和阴暗。  燕小北利用读心术知道了来龙去脉,也被迫接收了孙志丹记忆和情绪,这些情绪让他有种沾满烂泥的污秽感。  患有轻度精神洁癖的他,差点没忍住,呕吐出来。  “孙教授,你的儿子是不是叫做海洋?”燕小北松开安如雪的手,慢慢走向孙志丹。  “海洋,我的儿子……”孙志丹突然捂着脸,失声痛哭,“我的儿子啊,你在哪里,爸爸来找你了……”  “孙教授,你的儿子是不是六月一日出生,1996年的六一儿童节?”燕小北趁机逼近了一大步。  “对,对,你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吗?”孙志丹抬起头,充满希望地看着燕小北。  燕小北立刻走过去,在孙志丹感到恐惧的时候立刻停止脚步:“孙教授,现在是2016年7月份,你的儿子今年已经20岁了。”  “20岁了,我的儿子已经20岁了……”孙志丹呆呆地重复着燕小北的话。  “对啊,你的儿子已经是成年人。你忘了吗?其实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儿子,你这次去国外就是接你儿子回家。你瞧,你勒住的就是你的儿子海洋啊!”燕小北没有冒进。  孙志丹已经松开皮带有一会儿了,美国醉汉也从窒息中恢复清醒。只是他的脸色依旧胀红,眼睛向外突出,嘴巴因为长时间窒息而发紫。  现在人质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他需要再稳一点,确保万无一失的时候才能顺利解救人质,同时避免孙志丹的精神问题因为杀人后变得更加严重,甚至无法痊愈。  “你看看他,他像不像海洋?”燕小北继续进行心理暗示。  孙志丹现在完全服从燕小北的话,低头去看美国醉汉。异变突然在这时发生,美国醉汉睁开了眼睛,看到孙志丹,立刻爆了一句粗口:“死精神病,离老子远点!”  “你不是我儿子海洋……”孙志丹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  “滚你M的,你才是老子儿子。”美国醉汉破口大骂。  燕小北叹息着揉了揉鼻子,他费尽千辛万苦救的人,竟然是个大傻蛋。  “你不是海洋,你不是我儿子,你把我儿子杀了然后冒充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我要给我儿子报仇……”孙志丹情绪再度失控,凶狠地抓住皮带,一把拽紧。  美国醉汉顿时翻了个白眼,刚缓过来一口气,这会儿又剩下了半口气。而且这次孙志丹大受刺激,以为儿子死了,一心一意要为儿子报仇,下手很重。  这种情况下,美国醉汉根本撑不了多久,就会被活活勒死。  “对,他杀了你的儿子。你杀了他就能为你儿子报仇,我帮你,我最讨厌这种杀人犯,他们该杀。”安如雪突然冲过来,顺便还拐了一下燕小北的小腹。  她这一记肘击,撞得燕小北呲牙咧嘴,差点爆粗口。
  第八章 初现端倪  海拔7000米高空,从洛杉矶飞往B市的国际航班,正在云层平稳飞行。  机长正在教授副机长和两位新学员飞行的课程,讲述各种紧急情况的应对方法。突然,他看着仪表盘,脸色变得煞白。  “机长?”副机长疑惑地问道。  “不好,马上呼叫乘务长过来。气压刻度已经接近790毫米汞柱,飞机的左翼发动机停止运转了。飞机必须马上紧急迫降维修,否则一旦机翼发生爆炸,飞机上所有人都会因为空难而死亡。”机长脸色凝重。  副机长也无法保持镇定,立刻呼叫乘务长。  一会儿,乘务长焦急地来到机长室,敲门后进来:“机长,刚刚车上发生劫持人质事件,还没有解决。空警已经久违,必要情况下我们要采取特殊行动……”  “这不重要,飞机出问题了!”机长打断乘务长的话,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现在赶紧出去通知乘务组做好准备,记得不要引起乘客恐慌。”  “飞机出问题了,难道……机翼真的会发生爆炸?”乘务长脸色大变。  “你知道?”  “刚刚有一名女乘客坚持说飞机的机翼会发生爆炸,要求我们紧急迫降。我以为她是恶意散播谣言制造恐慌,才没有向你汇报。”乘务长脸色煞白,呼吸都乱了。  如果她们认真接纳乘客的建议,哪怕为了稳妥起见来征询机长的意见,这样的致命错误就不会发生。  “下不为例。那名乘客说的没错,机翼出现问题,如果不紧急迫降,随时会发生爆炸。我现在马上争取时间,请求在最近的机场迫降。你现在要负责的是安抚乘客的情绪,不要再出现新的问题。”机长挥挥手。  乘务长凝重地点了点头,立刻走出去。  “联系塔台,请求紧急迫降。”机长喝了一口水,然后解除自动飞行模式,准备手动操作。  “但是现在的高度迫降太危险了。”副机长面如死灰。  “所以我才取消自动飞行模式,我手动操作,你马上联系塔台。如果10分钟内不能迫降成功,飞机一定会爆炸。万幸的是我们附近刚好有一个废弃的旧机场,可以进行紧急迫降。”机长严肃地说道。  副机长点头,立刻呼叫塔台:“塔台,呼叫塔台……”  机舱内,所有乘客浑然不知即将降临的危险,有些人依旧在安睡,有些人在看电影,还有人在用笔记本玩游戏。  洗手间附近,孙志丹正在和安如雪紧张对峙。  “你也想骗我对不对?我不会再上当,我要杀了他为我儿子报仇。你别过来,否则我让你们所有人为我儿子陪葬!”孙志丹丧心病狂地大喊大叫,他的心已经彻底被心底的阴暗面占领,遍布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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