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飞龙去地上抢蛋送入我的世界末影传送门门那个是什么游戏

没什么大不了的。
视频地址复制
Flash地址复制
Html地址复制
离线看更方便
用或其他应用扫描二维码
自制,又到了新地方,感觉还不错。
微博地址://profile?rightmod=1&wvr=6&mod=personinfo
优酷:/i/UMTMxMjIzODI0MA==
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许可证:(沪)字第1248号
| 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沪网文[6号 | 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0910417 | 互联网ICP备案:沪ICP备号-3 沪ICP证:沪B2- | 违法不良信息举报邮箱: | 违法不良信息举报电话:转3版权说明——转载请先发贴征得作者同意,并需注明原作者为XLP11,谢谢^_^      引子    ------------------------------------------------------------    自古以来,人类就在上天的恩赐和魔鬼的诱惑之间选择着。     前者意味着对秩序的绝对虔诚和服从,清规戒条是唯一途径。     后者则简单地多,尽情地满足自身的欲望吧——卫道者管这叫把灵魂出卖给魔鬼。     也许神造人时只记得照着自己的外貌,却忘了给他们无欲的灵魂。     又或许神造论只是一个谎言,从大地上遵循神旨意的众生中,人类凭着无边的欲念脱颖而出。     总之人们总是更易被后者捕获,每个人似乎都有着神的面孔和魔的心脏。     魔鬼无需现身在人面前,接受膜拜,传经布道。     只需在暗处轻拨人的心弦,让混乱的快感掩盖秩序的刻板。     欲念是易燃易爆的原料,引燃导火线总比扑灭大火更容易。     在人类心理学上,上帝在魔鬼面前因惭愧而恼羞成怒。     于是神有时也会撕下仁慈面孔,让他的人间执法者施展雷霆手段。     看着在燃烧的十字架上挣扎的秩序背叛者,卫道者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天罚。     似乎将灵魂出卖给魔鬼后最可怕下场只有这种。     而不是传教士所云:堕落的灵魂在无边的炼狱中永远沉沦。     魔鬼在地狱中无辜地耸肩,有谁听说过地狱之罚?   
楼主发言:18次 发图:0张 | 更多
  前传      风之韵    ------------------------------------------------------------    她被称为风之天使     因为她的竖琴上只有一根弦     却能拨弄出变化万千的天籁之音     就如尘世间的风只有一种     却能幻化成千姿百态的缥缈之舞     因为虚无,风是优雅的曲     因为缥缈,风是曼妙的舞     拉斐尔波动那根风之弦     铁面无私的地之天使为之动容     勇猛无畏的火之天使为之温顺     冷若冰霜的水之天使为之落泪     暗之天使睁开惺忪睡眼     光之天使合上智慧之眸     ……     奥林匹斯山下     决定人类信仰归属之战     天堂蔑视希腊众神的混乱     众神嘲笑天堂天使的刻板     宙斯的权威来自拭父而立     而背叛的撒旦则堕落宇宙边缘     对人类,天堂高高在上     圣洁的光辉掌握绝对的秩序     而众神却上仿下效     在宙斯带领下在人界处处留情     观念的争执,权力的欲望     无论天界还是人间     总要依靠战火的洗礼     天使们的讨伐之师延绵了万里长空     ……     左有雅典娜执矛立盾,     右有阿波罗弯弓搭箭,     主帅宙斯却没有一丝志得意满     威震三界的雷神之锤     耸拉着高傲的头颅     他们目睹的     是被天使之刃贯穿的阿瑞斯     手执借自光之天使路西法的神兵     地之天使乌列的光之军刀黯淡无光     掌握借自暗之天使泰瑞尔的圣剑     火之天使米伽勒的碧蓝怒火平静似水     他们目睹的     是被战神之矛刺穿的拉斐尔     战场中央,是众神和天使的目光所聚     凄美的红,夺目的蓝在流淌,在融合     蓝是天使的血,圣洁而冰冷     红是战神的血,激情而狂暴     两者渐渐不分彼此     融为一种迷离的紫     从此天边的虹,有了第七种色彩     战神阿瑞斯,让宙斯骄傲的儿子     风使拉斐尔,天父最喜爱的天使     来自敌对阵营的爱情     悲剧总是早已注定     用鲜血洗刷情人的剑     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不愿背叛爱人又无力背叛约束     只有从拉斐尔手中跌落的风之竖琴     还在萧瑟的天风中发出颤抖的悲鸣     但没有谁去留意     任由它穿越重重云霄坠落     ……     浸透了战神鲜血的竖琴     落在凡人的手中     成了一张充满杀气的神弓     只是每个人都惊异     拨动那跟弓弦     竟能听到风一样的悠扬鸣声     时而低沉地吟唱,时而高昂地呼啸     ……     很多年后     人们为它起了个名字     “风之力”               
  碧蓝的愤怒    ------------------------------------------------------------    忘记我离开天堂有多久,也忘记我进入地狱有多深。     倒在我剑下的魔鬼,早已超过末日之战被我手刃的背叛天使。     泰瑞尔欣赏而怜惜的眼神在我脑中浮现,付托的重任在我心中积淀。     他亲手为我披上自己的战甲——泰瑞尔的力量     他亲手交给我自己的圣剑——碧蓝怒火     为的是天堂的安危,世界的秩序     一旦魔王们的邪恶之刃打造成功,他们就会有反攻天堂的本钱     迪亚波罗,莫非斯通,巴尔……     可耻的堕落者,追随撒旦的背叛者们!     天堂最强的战士,泰瑞尔的爱将,衣卒尔来了!     哀嚎吧,抵抗吧,流血吧。     ……     我在等待,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     奥林匹斯山下,我坦然地选择了牺牲。     我的战枪会在她身上留下轻轻的伤痕,而她的圣剑则必须穿透我的胸膛。     那样在耶和华的阵营中,她不再会是可耻的通敌者。     而在宙斯的阵营里,我也会做为光荣的烈士。     但我忽略了她的固执,风一样的她有没有风一样的飘摇。     圣剑的冰凉渗入我的心肺时,战枪的狂暴也撕开了她的轻盈。     她把自己挂到了战枪上,就如同我把圣剑引向自己的心脏。     或许正是这种惊人的相似让我们走在一起。     (关于拉菲尔和阿瑞斯的故事见拙作《风之韵律——拉菲尔的竖琴》     ……     我又感到了那种疯狂的力量,比狂热光环更令我兴奋的力量。     力量来自手中的圣剑,引诱着我更加疯狂的杀戮。     奇怪的是这股力量一点也没有泰瑞尔的平和优雅,而是一种暴烈的疯狂。     我渐渐发现控制不住自己了,剑如同风一样飞舞,我的四肢却好像是受它的支配。     我惊惶了,从来只有我控制武器,谁能领略被武器控制的那种感觉?     一个意识仿佛从剑柄悄悄爬上我的身体,占据了我混乱的思维。     ……     我成功了,那个鲁莽的天使太像以前的我了。     单纯,勇猛,控制他实在太容易了。     吸饱了鲜血的碧蓝怒火给我提供了足够的力量。     泰瑞尔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想利用自己最恐惧的力量。     他以为封印我的灵魂在自己圣剑里,可以获得我的力量。     但战神是所有兵器之魂的主宰,区区一把碧蓝怒火怎么压制得了?     我早就反过来控制了这把剑,只是奥林匹斯的失败让我学会了忍耐。     在天堂发难是自寻死路,我需要一个机会。     泰瑞尔这个懦夫想试验包涵战神之魂的圣剑的威力,却不敢亲自出马     就让这个有勇无谋的天使来作实验时,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拉菲尔,你在哪里,挣脱束缚的阿瑞斯就要来找你了。     守护地狱入口的魔兵们停止了进攻,其实早就没什么人敢靠近那个疯狂的天使。     但衣卒尔却停止了杀戮,傻傻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起来。     绝望平原上亡灵的呼号都停止了,只有死一样的静寂。     “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一个试验品,你所作的一切只是帮他验证一个事实!”     衣卒尔口中忽然发出一阵非人的呼号     激动,绝望,痛苦,自卑,愤怒,仇恨……一切都交织在一起     魔兵的层层包围在声浪中似乎都动摇了     “我要走了,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至于你,天堂最勇猛的斗士,好好想想自己的路吧。”     “知道真相的你回到天堂,你的主子泰瑞尔会怎么做?相信你比我更了解。”     讲完这最后几句莫名其妙的对白,衣卒尔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一道夺目的红光离开了他的身体,手中原本如一团燃烧的蓝色火焰也黯淡下来了。     冷静下来的衣卒尔没有了那股狂暴的杀气,他轻轻的挥动了一下碧蓝怒火。     剑泛起如同流水般的光华,却失去了夺目的帜烈。     衣卒尔清楚失去了刚才那股占据自己灵魂又离去的力量支持,自己决计杀不出重围。     “麻烦你们几位向迪亚波罗通报一声,衣卒尔求见。”     他的声音理智而冷静,与浴血奋战时判若两人。     从此绝望平原上,一个披着华丽的战甲的天使永远守护着这里。     他的背后是象征堕落的黑翼,而手中则是一把反动碧蓝光华的幻化之刃。     那是曾经属于大天使泰瑞尔的碧蓝怒火。         
  前传      他转身,扬起一阵风    ------------------------------------------------------------    记忆,是与生俱来的吗。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蓝,纯净的,忧郁的蓝。     依稀记得,有一双象这片水域那样柔和冰凉的手,     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入这片寂静的深蓝。     许多光华夺目的丝带,在荡漾的蓝色上纠缠出错乱的线条     不过蓝色好,不好的只有寂寞。     我还记的圣洁的白,化辉四射的光,让我无法睁开双眼。     我还记得深邃的黑,无边无际的暗,我不得不屏住呼吸。     蓝色是我最好的归宿吧,没有比这更适合我了。     只有头顶蓝色的深浅变化,在告诉我昼夜的交替。     只有那么一个日子,我有一种无法抑止的冲动,想挣脱深蓝的怀抱。     有一个声音,从我有记忆起就在耳边不停地叮嘱,     不要离开这片深蓝,那会让你的生命流逝,就像东流的水一去不返。     除非,在月圆之夜,月的精灵会给你温柔的保护。     我想这个日子,就是月圆之夜吧。     我尽情的在湖面舒展沉闷的四肢,     湖面象个慈祥的长者,任我胡闹也不会皱起一丝眉头     一声低沉而悠扬的长啸,来自南面的山峰     一身银灰的皮毛,一双凝聚着深蓝光华的眼睛     我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记忆     但我却知道,它能让我感到安全     还能让这片美丽的深蓝保持宁静     宁静,在我的第二个月圆之夜被打破。     一张没有任何修饰的脸,     带着汗味和疲惫,深深地浸入了冰凉的深蓝     他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似乎更像是乌鸦的窝     真的有乌鸦,不过没在窝里,而在他削瘦的肩膀     紧接着我受到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吓     他在回应银灰色的守护者     嘶哑,粗糙,低沉,但却有一种幽远的意味     就如同他那双写着颓废和深邃的眼睛     ……     他应该是看傻了吧     其实他发呆的样子很有趣     和他那身兽皮,还有那顶狼头帽一样好笑     于是我就笑了,还笑得比他的啸声更响亮     那只乌鸦被笑声惊得飞了好几个盘旋     然后他也笑了,咧着大嘴地笑     ……     你的名字     他笑眯眯地问,乌鸦在他肩膀上歪着脑袋     我叫,我叫水蓝     其实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名字     我叫木乌,木头的木,乌鸦的乌,这是阿瓦     他笑得很贼,也许觉得我的名字很假     我是个反应很快的人     我知道他在撒谎     于是我一头扎进了湖里     耳边传来他的惊呼,很着急     快回来快回来,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能跟我说话的人了     我停下潜水的动作,我也没人说话     而且我肯定这句是真的     谁信,我把头伸出水面做了个鬼脸     我以橡树之神的名义发誓,他突然变的很严肃     我没有关于橡树之神的记忆     但我就是知道那对他很重要,于是静静地望着他     ……     我绝不会,永远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话     那刚才那句呢,我轻巧地上了岸     他紧紧地望着我的眼睛,我没有回避     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终于说     从现在起我就叫木乌,永远都是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个名字很傻     看着他一脸的痛苦,我放声长笑     乌鸦又在空中盘旋了     喂,你还不满意吗,怎么又走了?     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     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我也不知道,但总有一个晚上我会出来     ……     后来,他知道那一天的月亮一定是圆的     后来,每一次我们都聊到快天亮     后来,在深蓝色的湖底时,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记忆     月圆之夜,湖边总会架起一堆篝火     他的烤肉和烤鱼真的很美妙     他说因为他读得懂肉和火的微妙关系     他还告诉我这片深蓝叫月狼湖     南面的山峰叫狼牙峰     我也告诉他     喜欢在上面唱歌的是月牙     挂在我脖子上的蓝色月牙石     就是它的牙齿     它一直守护着我,月狼湖,森林     还有这片深蓝色的天空     ……     无忧无虑的时光,     在每个对圆月之夜的企盼中飞速流逝     快乐的可贵之处在于     即使它可以有天长地久的存在     你也会感叹它的转瞬即逝     就如忧伤的可悲在于     即使它早应成为过眼云烟     你也会觉得它阴魂不散     相聚,总是暂时     离别,却有永远     终于有一夜,     他转身,扬起一阵风     但却不知道,     月狼湖下的深蓝中     颤抖的躯体和悲伤的灵魂     祥和的橡树智者     为他带去了月牙的牙齿和我的诺言     抚摸这颗狼牙,就能记起不变的承诺     我深信这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曾说过无论何时都不会骗我     他还说多则五个,少则三个月圆之夜     我就能再捧起那张深情的面孔     ……     等待,让岁月变得漫长     深蓝的宁静,变成深蓝的忧郁     月牙的歌声中,总有一股淡淡的寂寞     圆月在月狼湖上的投影     也总被我荡起烦躁的涟漪,弄得支离破碎     第十二个月圆之夜后     再也听不到月牙的吟唱     我的心被揪紧     难道他遇到的危险     足以需要召唤这个守护神的帮助?     第三十五个月圆之夜后     曾经以为属于自己的美好记忆     终于被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孤独     悄悄苏醒,慢慢吞噬     只留下了满怀的惆怅     我相信他许下的诺言     不能履现的原因     只能是遇到无法预知的险境     于是我作出了一个决定     ……     在经历了漫长的第三十六个月圆之夜后     迎着黎明的曙光     我纤细的足迹第一次远离了深蓝的庇护     那个与生俱来的声音变得急促不安:     快回到月狼湖,不然你的生命……     就会象东逝的流水一去不返?     如果我脆弱的生命注定     只能在这片湖水庇护中延续     甚至因此无法做任何自己想做的     那我宁愿选择让它离开这个躯壳     或许,这个决定在他要走那天就该做了     对于这个一直默默守护自己的声音     我第一次作出剧烈的反抗     也许我心里早就潜藏着对他的恨意     虽然没有以往的记忆     但我却知自己曾流着反叛的血液     就像……风一样的自由而不受束缚     ……     第一次知道绿洲以外还有沙漠     万里黄沙,碧空骄阳     视线早已模糊,步伐早已凌乱     生命流逝的声音     在耳畔化为潺潺溪流     隐约感到,一对深蓝色的眼眸     正在一个未知的角落怜悯和哀叹     终究……你们还是没能逃脱他的惩罚     但是我的思维却更加的清晰     我感到自己失去了躯壳的束缚     却获得了一双轻灵的翅膀     失去的所有记忆,一一在眼前掠过     ……     虚无的存在     让我永远无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但我依然可以找到他     永远轻柔地环绕在他身边……             
  第一章 骑士和女巫    ---------------------------------------------------------------------------    主啊,你的眷顾如有着华丽光环的枷锁,令我受人尊敬爱戴,更令我品尝窒息的束缚。     这段蝇头小字晦暗地隐藏在华丽的饰金盾牌背面,相对正面那些对主的溢美之词来说,无疑是一种尖刻地讽刺。     更讽刺的是,这面盾居然是传说中的撒卡兰姆圣盾,只有对天父最忠诚,对邪恶最无情,对信念最执着的圣骑士团成员,才能获得大主教的恩赐——不过目前在我眼中,只是个精疲力尽,满身血污并把我那张简陋小床弄得一塌糊涂的家伙。     我和教会的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他们也不会对我这个在丛林中流浪的异教徒有什么兴趣。偶尔有教士或骑士经过我的丛林时,我会约束我的狼群和橡树精灵,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一百多年前教会激进派指责德鲁伊教徒用活人向魔鬼献祭,而谣言制造了鲜血的洗刷。那场浩劫让德鲁伊元气大伤,少数幸存者远离人群隐居山林。时间洗刷了他们的仇恨和耻辱,但我一百多岁的老师加尔临终前仍拉住我的手给了我最后的忠告:“离那些人远点,记住你最好的朋友只有丛林中的狼!”其实无需他的叮嘱,多年来我早已习惯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过无拘无束的生活,直到上个月……     “这是感谢你救了我们的酬劳。”风铃冰冷的声音和眼前这颗泛着同样冰冷光芒的蓝宝石打断了我的回忆。这个与她名字绝不相称的绿衣女元素法师第一次向我表达谢意,尽管口气一如她那冰冷眼神。我老实不客气地一把接过看都不看就塞进怀里,其实内心我对这个法师公会的女成员有几分畏惧,不是她那些可怕的元素魔法,而是那双月狼湖一样清澈冰凉的眼眸。     我在冰冷之原上见到他们时,一群有着红色皮肤的恶魔族低级妖怪已经将他们逼上绝路。从满地被烧焦和砍杀的不死族僵尸可以看出他们坚持的时间和战斗的惨烈,尸体是活着的敌人五倍以上。     不过很明显他们也到了强弩之末,白甲上血迹斑斑的圣骑士奋力挡在女法师身前承受着围攻,脚下以信念而获得神佑的防护光环已经十分黯淡,那是一个带冰冻魔法的圣冰光环,可以冻结并减缓敌人运动速度。做为教廷维护权威的一个特殊军人组织,高级圣骑士都有类似护体光环这样的神术,不过战斗中还是以近身肉搏为主。这个骑士很英俊,散乱的金发和满脸的血污也无法掩盖,坚毅的表情证明他完全无惧目前的困境。他的格斗技艺没有受到伤痛影响,几个想依靠灵巧身形绕过他袭击无力近战的女法师的敌人,都被他用那面巨大的饰金盾牌撞开,而对正面交锋的敌人,他总是冷静而坚决的挥出一剑,那些小妖身上就会喷洒着血花栽倒在地。     问题的关键是战圈外那两个撒满法师,这群妖魔的小头目。带着狰狞的面具和穿着红色的长袍,证明他们比衣不蔽体的其他妖高级的身份。他们晃动法杖,一道轻烟就会钻进死去的同伴身体,只要尸体只要不是残破的太过分,就能活蹦乱跳地站起来再次扑向敌人。这也是不死族的僵尸都被杀光,而这种最低级的小妖还能幸存的原因,不停复活的战斗力无情消耗着骑士的体力和法师的法力。     一个个火球呼啸着扑向撒满,但却似乎没有给这种对火系魔法抗性很高的怪物造成伤害,女法师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但使用的并不是很高级的火球术。     她的眼神碧蓝清澈,平静得你无法想象她已到了这种生死边缘,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极端冷漠,再强的风也无法让这片冰冷的湖水泛起涟漪,生死关头也似乎周围的一切与己无关。这种旁观者般的冷静让我愣了好大一会。其实我不太想动手的,教会和法师公会的人而已。法师公会与我们德鲁伊教本来很有渊源,对元素魔法的掌握不少共同之处说明我们系出一脉,但德鲁伊人更倾向对自然力量的利用,法师公会则认为应发掘自身潜力去掌握元素的力量。后来他们更把组织的核心从自己的圣地,古城库拉斯特搬到中央教廷,与信奉天主的神圣教廷联合,以对抗来自地狱里魔族侵略的威胁。而特立独行的德鲁伊教派却因为太多世人无法理解的行为,而一度被列为邪教遭受清洗,直至近年来因为黑暗力量的猖獗而使四分五裂的人类种族重新集结。     但那个女法师的眼神却引起我的好奇,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邪异,与其它修炼光明系魔法的法师有太大的不同。     我的长啸引起了那群低级妖魔的注意,不过他们发觉我孤身一人又手无寸铁后便大多数向我围来,而依然围着那两个人的也停下攻击注视着这个新来的家伙。     女巫和骑士也疑惑地看着我这个戴着可笑狼头帽,披着破烂兽皮的乡巴佬,从我身上实在看不出救星的感觉。     撒满们吆喝着发令,怪物们叫喊着扑来,而乡巴佬依然没动用手中那把木棒的打算,难道他要靠肩上那只样子很傻的乌鸦御敌?     老师收下我并死活要我成为德鲁伊法师时,说我有修习自然力量的潜质,但德鲁伊最厉害的变身术我只会变个熊,还不懂结合其他攻击技能;元素系马马虎虎,自小怕火不敢用火系,风系还会点;不过召唤技能嘛,嘿嘿……     孤身一人?开玩笑,我打了个呼哨,一下子在我身边冒出十几头浑身雪白的狼将我护在中间。从来我就不崇尚个人英雄主义,以众欺寡才是最佳方针。挂在我脖子上的狼牙链有几颗狼牙,我就能召唤多少鬼狼。它们的本体远在千里之外,靠着一颗牙齿搭起时空桥梁前来,这是我最拿手的技能——狼海战术。     接着便听到一个撒满的惨叫,他脚下突然冒出一条巨蟒般的绿色蔓藤将他缠住,带有剧毒的尖刺让他浑身发绿,而我肩上的乌鸦也怪叫着扑向另一个撒满,啄下他的眼珠。     少了那两个强援的乌合之众被我的狼群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逃。鬼狼只赶到我对它们的有效控制范围就听话地退回环绕在我身边——不像那些更高级的血狼,非把对手撕碎吞下也不管干不干净所以我不怎么召唤它们——长呼短啸地,好不威风。     但我摆酷的姿势没引来多少感激的赞誉,那个圣骑士没礼貌地咕咚一声栽倒了,女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可能是失血过多。”估计骑士没晕倒一定会为这句冷冷的定论吐血,刚才可帮这家伙挡了不少刀那。     “小意思,交给我。”我召出一条吸血蔓藤,与剧毒蔓藤刺眼的翠绿相比,它是暧昧的粉色。那家伙疯狂地摧残着怪物的尸体,将生命力传输到骑士身上,慢慢地他的血不再狂涌,许多小的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但吸血过程中怪物尸体的血沫喷了女巫一脸,她居然眼都不眨。看看差不多,我制止了杀得性气有些发狂的蔓藤,用兽皮做垫,让我的狼们把骑士拉回罗格营地。     罗格原本属于特瑞斯姆王国一个边远小村庄,当国家在被恶魔操纵的国王疯狂血腥的杀戮中分崩离析,知道内情的国家修道院修女们逃到这个王国的边缘,并建立了这个幸存者们的避难所。她们的领袖是盲眼修女阿卡拉,一个治疗魔法出神入化的女法师。     这个小而简陋的营地是临时搭建的,除了避难的商人团队和外来者几乎都是女性。唯一的铁匠居然也是女的,那个叫卡西的傲慢女人最爱做的事就是站在铁铺门口抛锤子玩。修女们武装起来后成了罗格女战士,是营地的保卫者,领袖是一个叫卡夏的高大女人。     罗格营地聚集各个人类种族的代表,有北方高原的野蛮人,南方流域的亚马逊人,教廷派来的雇用兵,法师公会的魔法师等。传说中被流放人间的恐惧之神迪亚伯罗,据说又找到可以依附的人类躯体,即将完成复活大计,将人类的世界化为恶魔族的领域。这些都是想成为英雄或接受使命的人类,老实说多数是些平庸之辈。上次扫荡鲜血荒原的魔窟遭到围攻,还是我一时兴起叫出狼群救出他们的。而今天遇到的这两个人,似乎更有实力。     因为帐篷不够,我只好让他们住进我的房间,当然讲好他们付大部分房租。     “你是德鲁伊?”看着我收报酬时的爽快,她倒有些发呆,可能跟说话做事总是恭谦有礼的圣骑士一起久了,不太习惯没什么礼数的家伙。     “嗯。”盾牌上那段刻文让我对那个骑士有了些兴趣,看来他同其他刻板的圣骑士有所不同,对信仰的狂热没能完全掩盖对自由的渴望,虽然只能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写下心声。但在这面受过大主教祝福的盾上写下这种话语,本身就是莫大的勇气。     “你们即使不对教会仇恨,也没理由支援我们吧。”虽虚弱不堪但仍浑厚坚定的男声,不回头也知道骑士醒了。     仇恨?我哑然失笑。做为天堂在人间的代言人,教廷让这片大陆多数人都成为天父的信徒,不过还有许多其他信仰的人,或许他们认为维护这个世界的平衡只有他们?再说我也不是德鲁伊教神的忠实教徒,最好的神就是不打扰我而让我按自己方式生存。学习德鲁伊技能只因我那个怪人师父的热心和强迫。     不过我懒得多说,凭什么要告诉一个圣骑士,我参与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是因为赫拉迪克传人——迪卡凯恩那个老家伙同我老师的一个契约?那个该死的契约使我不得不告别了那些树木,那些动物,还有美丽的月狼湖,来到这个满地尸体和魔物的鬼地方。     “没什么,只因为教会的悬赏很诱人。”我的嘴角泛起嘲讽的微笑,这个营地里不止我一个德鲁伊。     营地的召集钟响了,通常是有敌袭或要事。     我一跃而起,把问题抛到身后,乌鸦阿瓦怪叫着跟在我身后。     身后轻盈的脚步说明风铃也跟来了,当然不用指望这个冷血动物会留下照顾那个骑士。  
  第二章 亡灵之舞    --------------------------------------------------------------------------------    很明显,这是个有西亚人血统的女巫,皮肤略显黝黑,相貌平平身材矮小,唯一令她与众不同的是那双月狼湖一样的眼睛,还有那种漠视一切的冷淡。     骑士比较好看,甚至算是英俊。高大稳重,斯文有礼……有病,我又不是怀春少女,名字……叫圣痕。     唯一的床给了伤者,长凳又让女性优先了,好在野外露宿惯了的我睡地板也无所谓。那干吗还翻来覆去地点评别人?因为今天怪人来的不少,而且看来喜欢带一群帮手然后自己隔岸观火的家伙不止我一个了……     我和风铃抢到村口,只见来自教会的骑士,来自高原的野蛮人们拿着武器严阵以待,法师公会的人躲在他们身后高举法杖。村里的罗格卫队——那些喜欢舞弓弄箭的姑娘们也搭箭上弦如临大敌。她们的领袖,比男人还高大强悍的卡夏手持一支巨大坚固的重十字弓——好家伙,那东西我也拉不开弓呢。     “大白天见鬼了。”我吸了一冷气,一群骷髅簇拥着一身着黑色银边法师袍的削瘦男人,就在村口。一头银灰的长发,一张皮包骨头苍白得惊人的脸,一对空洞麻木的灰色眼睛——如果风铃那双是月狼湖,那他的眼睛就象熊洞,深不可测,阴暗后似乎潜藏着无尽的恐惧。面对我们的待客之道,依然面无表情毫无不满之意。不过他的手下就不这么认为了,十几个骷髅战士手持还沾着血迹的兵刃,四个骷髅法师的双手都分别闪烁着红,黄,绿,蓝四种魔法球。最可怕的是他贴身站着的那个血精灵,没有皮肤的躯体是一种异样的猩红,显得格外丑恶可怖。     “住手!”盲眼修女阿卡拉和女铁匠卡西出现了。阿卡拉是这个营地的领袖和创始人。     “我刚收到凯恩长老的信,他推荐了一位亡灵法师来帮助我们对抗恶魔!”阿卡拉高举双手宣布。     “亡灵法师!”人群炸开了锅,这种整天躲在坟墓中与尸体和毒液为伍,修习着暗黑魔法的职业千百年来一直受人唾弃,历史上信奉光明的人们无数次将他们钉上十字架。现在居然会成为讨伐黑暗势力的战友,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又是凯恩?”我皱起眉头,亡灵法师的到来加深了我对这个老头的疑虑。我知道他来自一个古老的魔法组织——赫拉迪克,这是一个为人类作出重大贡献和牺牲的组织,他们曾经封印了著名的毁灭之神巴尔——恐惧之神的兄长,组织领袖塔拉夏以自己的身体做为封印的工具(一种变态的自我牺牲)。但这个组织却在一百多年后衰落了,凯恩成为唯一的传人,但他们曾经同很多人类的种族,甚至天堂中的天使订下契约,当然那只是一个传说。     塔拉夏生前有四个最得意的弟子,他们和另一个著名的魔法组织,曾经封印过巴尔和迪亚伯罗的哥哥——憎恨之神墨菲斯通,来自东方的库拉斯特魔法学院合并,共同建立了现在这个法师公会。库拉斯特三个院长和塔拉夏四个弟子合称七大祭司,代表光明系魔法的最高权威。他们和教廷共同建立的宗教法庭,几乎可以有权审判这片大陆所有的法师——除了藏匿在黑色沼泽的亡灵法师们。     但对于由于封印恶魔而遭到诅咒的赫拉迪克,领袖塔拉夏让四个弟子自立门户也是为了让他们继承自己遗愿而不用遭报应。最大的弟子迪卡凯恩则是自愿承受这个诅咒,承当赫拉迪克组织的荣耀和不幸。从此赫拉迪克纹章,就只能有一个传人。     这个带着一群骷髅跟班的家伙的到来,似乎在印证着那个老掉牙的传说:当赫拉迪克的传人再次发出正义的呐喊,所有的人类都将紧密团结起来,为捍卫人类的光明和尊严而战……其实在古代封魔战役中亡灵法师也曾经是功臣之一,但善忘的人类总会在危机之后把救星遗忘,甚至扣上邪恶的帽子。邪恶与正义的区别人们真能正确区分吗?带给我们光明的天堂也会教我们把同类钉上十字架,这同地狱的魔鬼教唆人们将同类献祭给自己有什么区别?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亡灵法师和他的喽罗们在人们并不欢迎的眼神中大摇大摆地进了营地。这时意外发生了,罗格列队中一支长箭破空而至,一个骷髅应声而倒。原本已经有所缓和的气氛顿时又变得剑拔弩张,入鞘的兵器重现光芒,离手的箭矢再度上弦。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罗格队伍中一个红发女孩的身上,她的全身都因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但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极度的仇恨和伤痛。     所有事情似乎都在一霎那完成,四个骷髅法师眼中闪着骇人的绿光,四个元素魔法球同时扑向还在原地发楞的罗格射手,卡夏惊叫:“京子,小心!”人群的喧哗声中,魔法球都打了个空,那个叫京子的罗格忽然在原地消失了。     同时,我的身边多了两个人。     瞬移,一个高等级魔法,必须对空间转换有极高悟性的法师才能掌握,而风铃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用了两次,而且还带了个人……我用错愕的眼神望着这个冷冰冰的女法师,不仅是对她的瞬移惊讶,更惊讶于她会毫不犹豫地救人,刚才那种形势下,稍有迟疑那个罗格早已在四种元素伤害下化为血水。     出人意料的是,亡灵法师制止了他的傀儡们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他那对空洞的灰眼珠甚至没有多看风铃和京子一眼,便带着一帮手下扬长而去。     捏了一把汗的卡夏长出了一口气,向京子伸出了自己强壮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啪”的一声,京子的长弓跌落在地,挣脱了还拉着她的风铃,双手掩面地飞奔而去。卡夏长叹一声,对风铃报以一个感激的表情,便转身去整顿乱成一窝粥的罗格队伍了。     人群在纷杂的议论中散去,但我对这个女法师的兴趣却更加浓厚。她可以自如地使用瞬移这种高级魔法,但在战斗中那些攻击魔法的威力却很一般;对为保护自己浴血苦战的战友态度冷漠,但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罗格却不遗余力;而且我观察过她使用的法杖,上端的龙爪里镶着的是蓝水晶,这是冰系法师的标记,但从未见过她使用冰系魔法……     “她的父母,是住在冰冷之原上的农户,”卡夏把杯子里的劣酒一饮而尽,我抿了一口,忍受不住吐了出来,风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冰冷之原遭到魔物袭击后,一个亡灵法师将他们的尸体变成了骷髅,并带走了他们,她的姐姐,我的挚友血鸟象疯了一样地去追赶那个亡灵法师。”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鲜血荒地,枯黄的草稀落无序地撒在冰冷干燥的土壤上,依稀可以见到几具残缺的骸骨,“比起被召唤术复活的骷髅,暴尸荒野可要幸运得多。没有人知道失去生命的躯体是什么感受。但他们亲人的痛苦,却是可以想象。”     我偷偷地观察风铃的反应,但深湛的月狼湖底,我从没能看的明白,这次也不例外。     我们身处营地边缘的了望站,在这里视野开阔,鲜血荒野上如果有敌袭可以清楚地看到。卡夏的眼神迷茫了起来:“就像血鸟那样,我不知道她还保留了几分在生时的回忆,如果说已经完全丧失,那以她的箭术……”她苦笑着摇摇头,“我不可能活到现在。”     “京子的姐姐也……”我吃惊地问。     “她没有化为骷髅,也许因为她生前是出色的战士,当一个骷髅兵用太浪费,那个亡灵法师对她的尸体用了复兴。”     一个会用复兴的亡灵法师?我可不愿意面对这种对手。风铃的双眼却突然精光暴射,一把抓住了卡夏的胳膊:“你说那个人会用复兴?他现在在哪,快告诉我!”     卡夏先是一愣,接着把手一摆:“血鸟追到了埋骨之地,那里有很多亡灵法师最喜欢的尸体和死灵,被他杀死并控制。他与那些低级魔物不同,虽然是个人类,但比任何妖怪更可怕!我们的罗格战士和骑士团的人攻打了几次埋骨之地都没人能活着回来——除了我。”     风铃冷笑着问:“为什么,你见到那个人了吗?”     “不,只是血鸟就让我们全军覆没了。一个被他复活的亡灵就这么厉害,我不敢想象面对本人。”卡夏面部的肌肉痛苦地扭曲了,也许想起当时战况的惨烈,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埋骨之地我们一定要夺回,那个地方长眠了很多我们的亲人和先辈,他们的尸体不能沦为作恶的工具。”     埋骨之地坐落在冰冷之原的北部,我们必须从鲜血荒野和冰冷之原众多怪物中杀出一条血路,这个国家几乎每寸土地都布满了恐惧之神的喽罗。卡夏和仅剩的一队罗格要留守,而凯恩契约签订者和教廷的雇佣兵,还有想成为屠魔英雄的人们,将会在明天一早踏上征途。我们还有另一个使命,寻找失踪了的屠魔队伍领导者,迪卡凯恩。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没有询问风铃和圣痕的用意,他们也默契地没有烦我,我们就在这间破旧的房间里度过了这段各怀心事的时光。     月牙,森林的守护神。又在狼牙峰的一轮圆月下引亢高歌了,即使远在月狼湖畔,仍能看清那身银灰的皮毛上的幽幽荧光。它在聆听远山的抑扬顿挫,而我则在细看流水的延绵婉转。     月狼湖的水是冰冷的蓝,是忧郁的深。每个月圆之夜我都会静静地伏在湖畔,在月牙的歌声中端详着月狼湖的表情,她永远是那么安详而又深不可测。就像她,活泼欢快的举止背面,是令人无法看清的幽深。怎么还没来?我抬头看赐予月狼湖无限灵性的明月。     我那狼一样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身后细微的动静,低头时,水中那个颓废的猎人身旁,多了一个动人的精灵。还是那一身浅蓝的轻纱,那一头深蓝的长发,发际露出的菱形耳尖一如她顽皮的笑容,一股不受束缚的灵性……她是来自月狼湖的精灵,或者,她就是月狼湖的化身。     一双冰冷而柔软的小手遮住我的视线,她安静地等待我那个无聊的谜底公式。     良久,没有往昔的长篇大论,她有些失望地放开了我。     “明天,我要离开森林。”我甚至不敢回头面对她浅蓝的眼珠。     “去哪里,下个月圆之月还会来吗。”傻瓜都听得出她想要什么答案,但我不得不让她失望:“这次会去到很远,也许五个,不,十个月圆后。都不一定能回来。”     “好吧,我知道你不再想见我,月牙也能陪我,谁希罕!”一个浅蓝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投入月狼湖面,转眼间已经完全融入那片深蓝,没有一丝涟漪。     我连叹息都没有,她永远是不会听完任何解释,可爱的任性——虽然我也没有任何解释,与这场无聊而血腥的战争有关的,都不能让她触碰,她永远是只属于月狼湖的精灵,就象这里的湖水一样清澈纯净。     月圆之夜,我第一次没到天亮就走回自己的山洞,橡树精灵柔和的橙光在我面前展开:“水精灵说,她每个月圆之夜都会还在月狼湖边等你。”一颗晶莹的蓝色月牙石从精灵身上跌落我手中。“她还说,带上月牙的牙齿,需要时召唤它吧,它能动员这片森林的所有生灵。”     橡树精灵柔和的橙光怎么化为清晨的曙光?哦,天亮了。我抬起右手,月牙的牙齿是每晚入睡前都要牢牢握在手心的。窗外,初生的鲜红太阳似乎在预示着今天这场战斗的走向。         
  第三章 追风之箭    --------------------------------------------------------------------------------    毫无疑问,我们是一支乌合之众。     圣痕还在养伤,我,风铃,那个新来的亡灵法师灵骨——盲眼修女阿卡拉是这样称呼他的,本来应该成为这群人的领袖。但是没有任何人敢走近灵骨十步之内;我只跟我的狼兄弟说话,不善与人沟通;风铃摆明是独来独往。所以我们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来到了鲜血荒野和冰冷之原的交界处。而且大多数都已经疲惫不堪,伤痕累累。     “大家坚持一下,”我们的罗格向导佛拉链大声呼吁,“这里有一个魔法传送点,可以通过它回营地修整……”一枚火球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一个同佛拉链十分要好的野蛮人怒吼着扔下烧焦的莱拉,疯狂地扑向发射火球的撒满法师,但却被一群小妖挡住。随着其他战士一拥而上,我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场混战了,即使我们每次都全灭了这些小股的妖怪,但付出的伤亡却越来越大。     血,人的溅在魔身上,魔的染在人身上,最终分不出彼此,有的只是惯性地砍杀。没有谁在考虑意义何在,是对生存的渴望还是对杀戮的狂热,所谓正义的信念还是邪恶的欲念此刻没有任何区别。与我心意相通的鬼狼们受到我情绪的影响,渐渐退出战团环绕在我身边。     战斗已接近尾声。随着几个领队的撒满被风铃用连锁闪电击毙,那些小妖支持不住纷纷倒下,了解了撒满们对火系魔法的抗性,她采取了另一种魔法了。而参与战斗的法师,则惊奇地看着这个使用蓝晶法杖却用电系和火系法术杀敌的女巫。死灵法师在清理战场,将尸体变成自己的骷髅兵,补充自己损耗的近卫队,卡拉卡拉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具具骷髅破开尸体的血肉站起。     但在我们以为大局已定时,前锋的一个教会步兵惊叫着指着远端地平线。几座黑色的小山丘摇摇晃晃地向我们移动过来。而环绕在我身边的狼群都不安地聚拢,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乌鸦怪叫着在我头顶盘旋,我们甚至可以感受到大地在震动。     在我们面前的,是躯体庞大的史前巨兽,每一头都有四五个野蛮人那么高大。连续多场激战后的疲惫之师,遇到前所未有的敌人。     杀红了眼的野蛮人们,不顾伤痛怒吼着扑了上去。这个来自冰雪之地的高原民族从来不会缺乏勇气,永远不会躲在战友身后,以至于有教廷的人在背后戏称他们为“最佳战场肉盾”……     一面庞大的“战场肉盾”重重地砸在我面前,接着另一个以相同的抛物线向我飞来。为了保持大将风范,我当然不能抱头鼠串,但手中那根木棒又似乎不足以给这位野蛮人老兄来个全垒打,正在考虑用什么方式不失体面地化解人肉炮弹攻击,尸体在空中突然泛起不祥的暗红光芒。     顾不得面子我抱头就地一滚。空中传来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尸体象被突然打烂的番茄,爆裂成一朵鲜红的礼花。爆炸的气浪让我的狼群损失过半,我也受了轻伤,还被一些不知这面肉盾哪部分的内脏喷了一身。     一个鲤鱼打挺恢复仪态后,我听到灵骨和风铃同时发出一声怒喝,对象是躲在巨兽群后方的削瘦身影。依稀可看清他一身银边黑色的法师袍,刚才便是他在被巨兽击飞的尸体上施展尸暴术,这是一种能将尸体内的能量引爆造成伤害的法术,不难修炼,但象刚才那样的爆炸半径和威力,却是前所未见的。那个法师见暴露行迹,怪笑一声向我们阵营发出一个诅咒结界后,飘然离去。灵骨发出的骨矛和风铃的火球都扑了个空。     诅咒是死灵法师另一种可怕的法术,刚才是一个伤害加深诅咒,能加倍我们受到的伤害。那些攻击力强大的巨兽在这个结界中威力倍增,近战的战士被它们象玩具那样随手抛掷。风铃施展瞬移接连避开了它们的巨掌,一边向法师们喊叫:“用冰系魔法降低它们的速度!”不过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个高段位的冰系魔法师,却用那些还刚学的电火系法术伤敌——刚学的?我怎么有这种古怪的念头。     吓傻了的法师们如梦初醒,一时间冰球,冰风暴,甚至还有冰尖柱纷纷向巨兽身上招呼。冰系魔法不仅能造成连续伤害,更能遏制敌人的运动速度,也是元素魔法中最难修习的。但我知道他们是白费劲,这种巨兽叫亚提,是来自极北苦寒之地的猿类,冰系魔法对他们几乎没什么作用。     果然,巨兽们轻易地突破了近战战士的防线,开始围攻起魔法师和弓箭手们。风铃奋起神威,用比昨天使用的强大许多的火球击毙了一头,但也无法左右大局。看来她的火系法术确实并不娴熟,而且还是在边打边掌握使用诀窍!在这生死关头,灵骨和他的傀儡们却没了影踪,看来是去追击那个黑袍人了。     “那个该死的死人脸!”我一边咒骂一边召出剧毒蔓藤和血狼,并指挥人群靠拢在一起御敌。     血狼是借助我用狼牙刺破自己手臂流出来的血为媒介的,他们比虚无的鬼狼更凶残和难以驾驭,可以通过吞吃敌人的尸体加强自己的暂时肉身,我不太喜欢它们将战场搞得一片狼藉,但现在没法子了。     所谓英雄,就是说能在别人危难时出现,并作出能让你感激流涕的事情的人。     一支长箭如划过天际的流星,穿透了一头巨兽的脑袋。     我们有幸欣赏了泰山崩于前的壮观,巨兽带着难以置信(读懂动物表情是精通召唤技的德鲁伊的基本功)的表情,缓慢而坚定地将地面砸了个大坑。     弓箭的呼啸声在我们耳中,成了天堂的福音,尽管我们中有一半人是不信耶和华的。又一头巨兽倒下后,我的血狼们开始不受控制地扑上去分尸,这群馋鬼,杀敌没有吃饭重要!真丢脸,虽然听说亚提肉质鲜美,但在今晚的烤肉庆功宴上我会少了你们分吗!     不过没人会注意声嘶力竭的牧狼人,又一箭射向为首的那头银背巨兽。弓箭手清脆的长啸声渐近,刚才在视野外的箭支都有那种劲道,现在这一箭更是势不可挡。     巨兽庞大的身躯不可思议的灵活,居然闪过了致命一击,但箭矢却在空中转了个弯,插入了它的肩膀。在场的亚马逊们发出欢呼,这是她们部落的不传密技——自动追敌的导向箭。这个母系氏族的游牧民族善于骑射,罗格们的箭术就是由亚马逊女法师阿卡拉传授的,据说年轻时她是部落第一箭手(盲人弓箭手?),后来不知受什么刺激居然去修习魔法,入了法师协会。     飞奔的弓箭手嘎然而止,端立风中,一身金黄甲胃,金色长发扎成马尾随风飞舞,一把长弓拉得圆如满月。我一时忘了约束狼群,傻看着这个亚马逊射手——这几天看惯了线条过于生硬的亚马逊女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女人味的呢,虽然母系氏族女人那种标志性的高傲神情一样写在脸上,但却更添几分英姿飒爽……     中箭的巨兽怒吼一声,疯狂地向她扑去。     女射手松开了手,又一箭破空而至,命中胸口。但首领毕竟是首领,略为停顿又咆哮着继续冲刺。人群发出一片惊叫,眼看这个救星就要血染黄沙……     一个一身白甲的身影疾步绕过亚马逊射手,脚下踩着圣骑士特有的神圣光环,迎着巨兽冲去。     如同巨人弹开身上的小虫,圣骑士飞出老远,但巨兽步伐蹒跚地走了两步后,也轰然坠地了,身上一道只有它自己的巨爪才能造成的伤口喷洒出鲜艳的血花。     荆棘光环,圣骑士可以通过对天堂的虔诚获得天使赐予的光环,包括为战友疗伤的祈祷,快速恢复法力的冥想,减慢敌人的圣洁寒冰,降低各种元素伤害的拯救……荆棘光环是一种自杀性的,用来对付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光环——它能数倍反弹敌人对自己的伤害,前提是要先挨打。     风铃一个瞬移来到白甲圣骑士身旁,皱起眉头,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叫你伤没好就少逞强了!果然是圣痕那个傻瓜,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方式,我叹了口气,又找来吸血蔓藤,重复上回的疗伤方式(请参看第一章《骑士和女巫》)。     剩余的巨兽在亚马逊女射手的箭无虚发和我的血狼攻击下,一一成了今晚烤肉庆功会上的原料。     残兵们通过魔法传送点返回营地后,我见到了那个破坏我宁静生活的罪魁祸首——迪卡凯恩。     因为太多人对他的尊敬,我控制自己没有象抓小鸡那样,提起这个穿褐色长袍,号称赫拉迪克最后传人的老头,毕竟众怒难犯。用一种学生一样的谦恭见过这位长者,礼貌地问候他老人家时心里也同时问候了他几位赫拉迪克的先人。     慈祥的老者打算伸手抚摸我的脑门以示回礼,我不愿地摘下狼头帽,把几天没洗的一头乱发给他看。     他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改为握住我那双还没亲手杀过敌的手掌:“加尔的徒弟!这双强壮的手一定染过不少恶魔和不死族的鲜血吧,果然好样的,阿卡拉称赞了你在邪恶洞窑拯救全体勇士的事迹。”老狐狸,一定是看见这些人里我手最干净,他跟其他男人都不握手的。这时救了我们的亚马逊女人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刚才控制不住狼群又对她发呆的丑态看来很难给她好印象。     “哦,更要感谢飞风,是她把我从尼拉塞克手中救出,那个该死的亡灵法师背叛了我们的神圣契约,还让我们的队伍损伤严重!”老头把女英雄介绍给我们,不过风铃明显更关心他提到的另一个名字尼拉塞克,我敏锐的感觉告诉我,她对这个名字有明显的反应,当然是相对平时那副冰冷的模样。“他复活了最优秀的罗格战士血鸟让她为非作歹,大家休息一下,准备明天再次讨伐埋骨之地,为正义和光明,为人类自己的荣誉和生存而战!”看来赫拉迪克的人都善于煽动,发起第一次封魔战争封印墨菲斯通和巴尔,又让德鲁伊族,野蛮人族,亚马逊族,亡灵法师组织,光明法师公会和他们签订契约。导致这帮热血有为青年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抛头颅,洒热血的……     说到头颅,垂头丧气的死人脸带着他的仆从们也回来了,看来他也没能追到尼拉塞克。所有人的反感因为他见死不救的举动,而更一步加深。     当晚的烤肉会上,灵骨和他的骷髅们躲在一个没有篝火的角落没露面。全场只有两个女人注意他,一个是风铃,一个是京子,也许目的不同,但她们投去的眼神都一样复杂。这一切,当然没逃过敏锐聪明的德鲁伊的眼睛。做为猎人,累积多年的烤肉经验让我当晚大受欢迎,连眼高于顶的飞风都赞不绝口。而更有些不知死活的罗格说我那些宠物很可爱,幸亏那帮贪婪的血狼只顾大口吃肉没理会那几只抚摸它们的小手……     宴会后圣痕向我道了谦,他觉得自己之前对德鲁伊教徒有偏见,但没想到我也是赫拉迪克契约者的传人。凯恩不知从哪搞到几瓶紫色药水,能够迅速恢复伤口补充生命力,所以这个圣骑士很快就活蹦乱跳了。(不过这个老头有那么好的药水却只给教会的高级骑士使用,看来有种族歧视,几个冲在最前的野蛮人伤得更重呢。)忿忿不平之余,当然没有忘记套套风铃的来历。     “她?”圣痕挠着自己漂亮的金色卷发,“前几天,我奉大主教之命带领一队骑兵来支援遭恶魔污染的特瑞斯姆,在路上遇到了她的。”     “那时,我们走过黑暗森林,见到一个亡灵法师和一个女法师在周旋……”     “女法师的瞬移说明她有很深的法力,但她用来攻击的却是一些威力很低的火球和闪电。那个亡灵法师不动声色,只是在原地放出能自动追踪对手的白骨之魂就让对方手忙脚乱。     “按照惯例,不问情由的你们当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攻击黑暗法师咯。”我略带嘲讽地打断他。     尽管有些尴尬,他还是竭力维护了一下自己的骑士身份:“无论如何,我们同法师公会是盟友的。但是风铃后来对我的插手很不满,现在还不原谅我。”     “哦?难道人家另有内情,不要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家伙插手?”我继续取笑面红耳热的骑士。     “不,是因为如果没有尸体的话,尼拉塞克想那么快取胜也不易。”     原来如此,只要让亡灵法师制造出一具尸体,以尼拉塞克的尸暴术……不过我觉得他还是有所隐瞒,尼拉塞克再强,独身一人全灭一队高级圣骑士还是太难。不过看来再追问他也不会透露的了。     “我们几乎全军覆没,最后还是风铃用瞬移带着我逃离那个人间地狱……”圣痕眼中充满恐惧,“每一个倒下的战友转眼便化为致命的武器,我甚至忘记打开祈祷光环,他让我成了懦夫!在逃到冰冷之原后,我想起自己背弃战友的罪过打算自刎,但被她制止。”     冷冰冰的女巫一法杖打翻圣骑士,还踏上一只脚:“你这个懦弱的冒失鬼!害得我不能完成任务,想死?逃避责任是圣骑士该做的吗!”我不禁陷入了想象中。     “于是我答应帮她抓住尼拉塞克再死,后来受伤的我们遭到袭击,再后来就遇上你了。”圣痕抚摸着手中饰着精美花纹的长剑——当时虚弱的女巫赤手抓住了剑锋,血顺着她纤弱的手掌淌下……     “哦,嘿嘿,我说抓住尼拉塞克后也别死啦,欠人家那么多,多帮她做点事吧。”我抛下沉浸在回忆中的圣痕,扬长而去,乌鸦阿瓦伴着我的笑声也怪叫了几句。     明天的太阳,应该是粉红色的了吧。   
  好玩吗?
  请问这是什么游戏?
  好,继续。是diablo
  期待ing..................................
  不错,暗黑
  憨!低级!
  初次来这里发贴……就有人说低级……伤心ING
  乖啦~~~不哭~~~~~  别理他!    我喜欢呢:P  写的好好呢!  继续写下去吧~~我请你吃冰淇淋咯
  第四章 埋骨之地    --------------------------------------------------------------------------------    清晨的阳光铺满了罗格营地,三批人在阿卡拉帐篷前的空地集结着。     为了尽快攻下埋骨之地,我们兵分三路:风铃和圣痕一组,队伍由教会的骑士和雇佣兵,光明系魔法师们组成,他们做为正面进攻的主力吸引对方注意,圣痕的神圣光环能对全体战友有效,这支队伍的数量和生存能力应该最强;左路我和飞风一组,野蛮人,亚马逊和德鲁伊都编入这一队,我们从侧面绕进去,这一队机动性和杀伤力都极强,也是专门对付血鸟的;右路灵骨当然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同他同组,他的任务是对付尼拉塞克,不让他的尸暴造成太大伤亡。     分配任务时,阿卡拉俨然一派大将风范,依稀可看出这位盲女当年纵横沙场的风采,亚马逊第一射手可不是盖的——但到了现任神射手飞风面前,双方却都刻意地避开对方的目光。这种心照不宣的回避,在场的恐怕也只有我发现而且略知一二。(谁叫她们碰上一个观察力敏锐又好奇心过剩的德鲁伊)     通常战术布置后都有政治工作者进行战前动员,但今天凯恩碰上尴尬状况,左右两路的领袖迅速撤出营地,只剩中路军孤零零地受教,老头无奈只好草草收场。     昨晚,狂欢过后的篝火仍在竭力燃尽最后一点热情,火光印在盲女的面孔上,跳动的火焰似乎比她表面的安详更能体现如今的心情。     森林之神请原谅我的举动,我只想了解真相而已,当时我就躲在阴暗的角落。     飞风手中的金色祭典弓在夜色中流动摄人的光华,上弦的箭直指她的前辈。     “曾经,我也是这把弓的主人。”阿卡拉脸上浮起对回忆的微笑。     “从你把它挂在族长帐篷前,跟着那个人不辞而别那天起,祭典之弓就不会承认她有过一个叫阿卡拉的主人!”无法看清现在背对我的飞风表情,但她持箭的左手却有一个轻微的颤动。     一个优秀的箭手,拉弓后的双手可以象岩石一样稳定。     我转头偷偷望了这个搭档一眼,战斗已经开始,现在冷的象岩石的不止是她的手,还有她的脸。     除了两个队长,我们有四个德鲁伊,八个亚马逊,七个野蛮人。     德鲁伊有两个变身为狼,一个变身为熊,加上两个用长矛的亚马逊还有野蛮人们冲在前面,配合我的狼群和蔓藤,那些零星小怪哪是对手。更何况还有两个标枪亚马逊和四个弓箭亚马逊,那个用元素魔法的德鲁伊也不弱,火系魔法相当有水准。有他们在身后提供远程支援,我们两个默默无语地并肩而行,今天到达埋骨之地的路程太轻松了,几乎没有什么抵抗。这使得轻易的胜利不仅没给我们带来欢欣,反而平添几分不安。     “头儿,我们来到埋骨之地了。”叫火舞的元素德鲁伊报告。     乌鸦阿瓦带来了中路的战况,圣痕身先士卒,开着加强队伍战斗力的狂热光环杀入正门,处于激战中,敌人基本是不死族的骷髅和僵尸。     不管什么阴谋,都要闯一闯了,我召来橡树精灵,每个人脚下出现了橙色的光环,这是一种提升生命力的魔法,就算尸暴术也要硬顶几下的。一挥手:“弟兄们,冲啊!”     飞风一言不发地抽出一支箭矢,搭上了金色的祭典弓。     “我不想杀你,我只想知道,你把风之力量藏哪了。毕竟……你是我的母亲。”飞风忽然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母亲?躲在暗处的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们还是这种关系。     风之力量,上古神兵,一把据说融入了神的意志的九头蛇弓。     我看到了一个顽皮的笑容,来自素来端庄而不苟言笑的阿卡拉,好像孩子见到自己喜爱的玩具:“她们终于还是让你知道了,孩子。”     飞风无语。     “其实每个人都走在一条别人安排好的路上,不想自寻烦恼的话,就不要去了解这条路会通向何方。”阿卡拉缓步来到飞风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膀。“她们让你来找回风之力,并没有让你来和我相认。”     “是不是所有的女法师都是那样冷酷无情。”我心里在嘀咕,“还不让女儿认自己,还是说要冷酷无情才能成为法师?”     飞风愤怒地甩开肩膀上的手,重新举起了祭典之弓:“我不愿杀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母亲,任何背叛部落,背叛女武神瓦尔基里的人都应把她的血染在箭矢上。而你,早已接受了应有的惩罚。”     阿卡拉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当场。良久,她缓缓转过了身,背对着自己的女儿:“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恨意,这些年来因为我没少受委屈吧。既然你那么想找回风之力,似乎应该先了解一下,这是一件什么东西吧?”     迷茫爬上了飞风的脸,或许除了知道那是一件神兵利器外,没人知道它真正的来历。     空气中充满了尸体的焦臭,埋骨之地成了烧烤场,当然这股味道和昨晚那些烤肉有天壤之别。     一道横跨数十米的火墙燃烧着蜂拥而上的僵尸,风铃已经掌握了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火系法术。但我们并没有占据优势,复活后的血鸟不仅保留了在生时的箭术,更获得了尸体召唤术。无数的僵尸前赴后继地掀开泥土后成为她的近卫军,这些敌人动作迟缓,但却杀之不尽,烧之不绝。更可恶的是,连那群贪婪的血狼也不想去吞吃这些沉睡多年的腐败尸肉,以至于它们被一次次复活。     随着血鸟的怪笑,又一支火箭钉在一个圣骑士身上,如果平时我们任何一个都能轻松摆平这个射手,但那些迟钝丑陋的僵尸却让我们束手无策。而骨灵则似乎消失在烤尸升起的那片烟雾之中……     “嗍!”飞风的向导箭又绕过众多僵尸,直扑血鸟,但总有一个不怕死的僵尸扑过来帮她挡上一箭,现在我们能明白为什么卡夏她们付出那么多代价还攻不下埋骨之地,这里的尸体——太多了!     “灵骨又不见了!本来这里应该是亡灵法师最喜欢的场所!”圣痕杀到我身边打招呼,他的白色盔甲染了不少恶心的尸液。     “那个死人脸!让我逮住一定把他变成真的亡灵!”我挥棒打倒一个扑来的僵尸,狼群都陷入混战,只好自个动手了。     这时战场边缘传来一阵震慑人心的啸声,而且随之右翼的敌群出现了混乱。只见如同在惊涛海浪中一艘劈波斩浪的战船,一条彪型大汉旋风般卷起漫天的僵尸残肢,势不可挡,当者辟易。不想野蛮人中居然有勇猛如斯者,虽然死物不惧危险继续前赴后涌,但那个高大的野蛮人不将它们造成的伤口当回事,只是挥动巨斧倾力拼杀,居然渐渐逼近了血鸟。     “掩护他呀!”风铃高声呐喊,提醒了看傻眼的飞风。只见她箭步上前,单膝跪地,所谓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不是流星,是流星雨。     女射手射出了扇型的排箭,那是亚马逊另一绝技多重箭,一支箭能化为一面箭墙,一个人顶得过一队弓箭手。十几个僵尸倒下,这阵排箭将敌阵撕开一道裂口,血鸟见势不妙,对只有十几米远的野蛮人战士射出一支爆裂箭。     “彭”的一声,带火魔法的箭在野蛮人肩膀炸开一个血肉模糊的口子。     被伤痛激怒的野蛮人发出一声比刚才更具爆炸力的怒吼,居然纵身一跃,如一头大鸟一样越过僵尸们的头顶,高举巨斧对血鸟施展凌空一击。被那声怒吼震得发楞的血鸟不闪不避,眼睁睁看着斧头从头到脚地嵌入自己身体,直至裂成两半,逐渐分离的双眼中更是对野蛮人投去一丝解脱后痛快的感激,我忽然有点了解被复活的尸体的感受。     僵尸大军随着血鸟的倒下也失去魔力,土崩瓦解般委顿下去,重归尘土。     踏着血鸟的尸体,浑身浴血的野蛮人战士高举战斧,仰天长叫,“哦呜哦呜”的喊叫声在战场上蔓延开来,所有的野蛮人战士都随声附和,连那帮忘乎所以的狼也跟着他们嚷嚷。我的乌鸦伴着胜利的高歌在空中尽情盘旋。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凑到圣痕耳边用尽全力说:“幸亏昨晚他们没醉到想唱歌!”     但一个尖利的女声却在众多噪音中脱颖而出:“快离开那里!”是敏锐的风铃,她发现踏在野人脚下的尸体泛起我们熟悉的暗红光。     随着盖过一切喊声的爆炸,我再次目睹“飞天战场肉盾”。     那家伙就重重砸在我面前,如此近距离的强力尸暴不可能有生还者。圣痕低下头单膝跪地在胸口划十字,整个埋骨之地鸦雀无声。     “好,好……痛!”大块头居然双手撑地,晃晃悠悠地在我们面前站起。     圣痕举盾挡住了我以为他又被施亡灵召唤术而挥去的木棒,这个野蛮人的生命力实在……在场的人都渗出冷汗,包括他的同胞。     “我叫巴巴卡撒。布所托克。巴吉利安。”从一条粗大的牛腿撕下一大片肉,野蛮人一边抹着油乎乎的大嘴巴一边说,声音之洪亮有力使人不敢相信他还是个浑身绑得跟木乃伊似的重伤号。     “哦,这个年少出英雄,巴……什么撒壮士果然不愧是马拉大师推荐的勇士。”凯恩一脸欣慰地摸着自己稀疏的胡须,老实说勇士的名字也确实难记了点,贼长。     “我叫巴巴卡撒。布所托克。巴吉利安,”英雄就是英雄,对于人家叫错名字毫无不悦,尽显豪爽本色,“叫我巴撒好了。你是凯恩长老吧,马拉说你以前追她的时候俊的很呢,可惜就是面了点,法术和她差远了,不过书读的好,记性很了不起,天上地下什么宝物落你手里都能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了不起!”     面对巴撒粗大的大拇指,老头皱巴巴的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红晕,干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那个……不敢当,马拉还好吧,在哈洛加斯住的惯吧。”     “当然啦,她的老公夸尔凯克在哈洛加斯的名头没的说,第一勇士啊,她自己又是头号法师,医术高超,连酋长的宝贝女儿都拜她为师……”不过口沫横飞的野蛮人可能没注意凯恩那张越来越挂不住的老脸。     一旁的我倒知道个大概,当年恐惧之神迪亚波罗来到人间第一次复活,天堂负责监视地狱的暗之天使泰瑞尔告诉赫拉迪克传人这个消息,凯恩当然义无返顾,但可怜赫拉迪克当时已呈势微,凯恩的法术实在抱歉(据说在招人时对品德考核近乎变态,一定要坐怀不乱,拾金不昧什么样样齐全,导致学法天赋高者都不得其门而入)只好利用契约叫来各族勇士助阵。     于是以凯恩为军师的伐魔战队组成了,亚马逊族派出七届祭典神射手冠军阿卡拉,法师公会是著名的塔拉夏亲传弟子马拉,亡灵法师格奥塔,野蛮人战士夸尔凯克,圣骑士华莱斯特,德鲁伊代表是我老师的弟弟艾尔多。说起马拉,她本是塔拉夏传人,但后来成为法师公会创立人之一。     那是一次惨烈的战斗,艾尔多第一个倒在恐惧之神的地狱火之下,他的好友格奥塔紧随其后,夸尔凯克以一只臂膀为代价为马拉挡住致命一击……最后,华莱斯特在阿卡拉的神弓“风之力”的掩护下,将剑送入迪亚的心脏。那场大战后阿卡拉奇怪地失去了她的双眼,无法用箭,便改修魔法;华莱斯特莫名其妙地失踪;夸尔凯克和马拉这对情侣则回到野蛮人的故乡——哈洛加斯高原。     我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阿卡拉,但她紧闭失去光彩的双目,似乎周围的一切与她完全无关,帮巴撒疗伤后她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但只有我注意她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是巴撒描述的往事勾起什么回忆吗?     卡夏拉着她那个红头发的手下京子来到了阿卡拉的帐篷,将她推到病榻前。     “这个可怜的孩子的父母和姐姐都死在尼拉塞克手中,她一直希望可以手刃仇人。她知道你是解救了血鸟被玷污的灵魂的英雄,愿意追随您去参加这场征战。”     那个怯生生的女箭手红着脸说:“相信我不会拖累你的,我能战斗。”     大概没见过这种场面,巴撒的脸涨得更红,不知所措地搓着两个粗大的手掌:“这个,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尽力保护你啦……”     阿卡拉的帐篷传出了罗格营地久违了的一片欢笑。     罗格斥候库哈德带来了消息,被恶魔占领的修道院好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是灵骨吗?”凯恩邹起眉头,亡灵法师一直没回营地。     “奇怪的是血鸟死后,黑暗森林的魔物都退到了修道院所在的泰摩高地,所以我们一路没有任何危险地到了修道院,发现修道院门前尸横遍野,一个敌人都没有了,但我们不敢进去探视。”斥候库哈德提到修道院,一脸的惊惧。     “没什么,你干得很好,去休息吧。”卡夏不动声色地遣走这个干练的罗格。     “这个修道院是我们的国王被魔鬼操纵后沉沦的,当时刚刚复活的迪亚波罗先控制了我们的一国之君。利用他的权力将那里变成屠场。恐惧之神的彻底复苏,需要大量亡魂贯注进用来封印他的灵魂之石——红色梦魇,这样他不但可以摆脱灵石的控制,还能获得与他在地狱时相同的力量。于是无数的人被驱赶进去,惨死在里面。”阿卡拉以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讲述这场浩劫,“暗之天使泰瑞尔觉察到这个阴谋,给了赫拉迪克传人启示,于是我和卡夏得到凯恩长老的通知,抢先一步带着修女们逃到这里建立这个营地。等待各族的英雄。也就是各位。”     “我不明白,那么关心人类疾苦的泰瑞尔为何不和天堂的天使大人们一起,阻止恶魔?却让我们这些弱小的人类当炮灰?”我冷笑着将风铃给的蓝宝石高高抛起又接住。它让我想起月狼湖的蓝,所以一直带在身边。相信其他人也有相同的疑虑,都将目光投向凯恩。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使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的!”毕竟是圣骑士——天堂权威在人间的体现,圣痕当然不会让自己的信仰受到玷污。换成别的圣骑士,我一定会用更尖锐的话语讽刺,但一想起他盾牌上的字,再加上最近对他为人的了解,不知怎的就闭了嘴。     “泰瑞尔发现迪亚离开了这里,一定还有其他阴谋,来不及通知天堂就去追踪他了。”凯恩开口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每说一句话,似乎都会把我们这些人往一条不知所以的漆黑道路上推一把,“如果没猜错,他会去塔拉夏的古墓解救他的兄长——毁灭之神巴尔。”     人群一片喧哗,巴尔的名气不在迪亚之下,当年莫拉迪克在最鼎盛时牺牲了百世不遇的法师塔拉夏,才将他封印,如果这两位邪神联手,人间不知成什么样子,没人可以预料。     是的,没人能够预料,因为在我印象中他们似乎从没做过什么太惊人的事情。     “后来我失去了和天使的联系,所以一旦消灭这里的罪恶,我们下一站就是东方的鲁。高因,赫拉迪克最伟大法师塔拉夏最后的归宿!”      
  第五章 遗忘之塔    ------------------------------------------------------------    即使是和平年代,黑色荒地也是这个国家最无人涉足的地方。     除了那些风吹不动的黑色树木,似乎在浓密中隐藏着未知的阴谋外,这里差不多称得上寸草不生。荒芜的土地上零星地散布着妖怪和人类的尸体,而英雄们则列队走在这条去教堂的必经之路。     所以在荒凉中出现这样一座壮观(至少以前是)的古堡,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一个身披金甲的持弓女战士停下了脚步,出神地凝望这座五层高的石塔。     “这里是邪恶的女伯爵之塔,生前是这个国家最出众的美女。但听信了一个邪恶的巫医,认为用处女的鲜血洗浴可以让自己青春永驻,残杀了无数少女,结果被审判并钉死在十字架上洗清罪孽……”库哈德以导游一样的专业向我们介绍这个血腥的传说,一阵冷风吹过,连野蛮人身上都可以看见鸡皮疙瘩。“在她死后,即使白天也可以听到塔内有痛苦的惨叫和求救声,据说是那些少女的怨灵。而伯爵的领地无人敢接近,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父母教训不听话的孩子都会说把他们扔在黑色荒地。”     “你小时候也受过这种惊吓吧?”一个德鲁伊笑嘻嘻地问身旁的京子,吓得小女孩躲到一个高大的持斧巨人身后,高大的野蛮人狠狠瞪了德鲁伊一眼,不用说,那是我和巴撒。     “你们先去教堂,我随后就到。”金甲女战士当然是飞风了,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应就提着她的祭典之弓向古堡走去。“传说似乎还说女伯爵有很多宝藏。”我打了个响指,得意地向库哈德撇嘴。     圣痕也拿这位高傲的亚马逊人没办法:“那好,我们先去,你尽快赶上吧。”     阵阵阴风依稀如怨灵的哀叹,伴着传说带来的阴森令人毛骨悚然。我们不禁打了个冷战。     等等,我们?     橡树精灵柔和的橙光缓缓展开,为阴冷的古堡带来一丝温暖,橙光映照下,是德鲁伊忠厚诚挚的笑脸:“不好意思,如果有宝藏你一个人可搬不动。再说让一个女孩子孤身到阴森的古堡探险也说不过去吧。”冷哼了一声,亚马逊人倒没赶我走,自顾寻找上到第二层的楼梯:“这是我的事,别插手。管好你的狼,如果见到它们出现在我前面……我很久没打猎,正手痒呢。”     古堡内的情形在橡树精灵映照下清晰了许多,是一尘不染的干净,过分到一点蜘蛛网都没有,似乎不合乎被废弃多年的身份。     飞风行进中忽然侧身,拉弓,放箭,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一个白色的幽灵被箭矢钉在墙上,痛苦地扭动自己虚幻的身体,带魔法的箭矢可以对不是实体的灵物也造成伤害。     “好箭法!”跟在身后的我不禁激动地鼓起掌来。声音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和突兀。     “如果再听见你突然大呼小叫,小心我让导向箭掉头往我身后飞!”     自知理亏的德鲁伊吐吐舍头,摸出一面盾牌挡在身前。这是今早刚向铁匠卡西买的,埋骨之地一役后我觉得光靠狼群不保险,还是自己也做点预防措施吧。另一只手握紧了木棒,卡西竭力向我推荐她的刀剑,还说什么“这玩艺敲敲核桃差不多”,但我有礼貌地谢绝“你的刀剑很锋利但我怕弄伤自己,再说用它们的话下次吃核桃什么的就不方便了……”     和一个强悍的亚马逊人一起不得不小心一点了,不是怕怪物伤了你,而是她们暴烈的脾气和好战的性格。我知道她们部族中有一些被称为“女武神近卫军”的终极战士,为了最大限度的提高使用弓箭和标枪的效率,居然从小就割去右边的乳房……我不禁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胸部,还好丰满而对称,送了一口气。这种做法的残忍之处似乎并不亚于放处女的鲜血洗浴的女伯爵吧?但进行切除手术的是受人敬仰的大祭司,而伯爵则被钉上了十字架——流尽血的女孩至少一了百了,只有一边乳房的女孩可是一辈子都要……我拼命甩了甩脑袋,不敢再想。     很快我们就来到第四层,只有一些身披铠甲的女尸和怨灵骚扰我们的古堡之旅,飞风的弓箭轻易地就解脱了她们。看来恐惧之神让这个邪恶的女人也做了他的傀儡,说不定被复活的女伯爵就在第五层等着我们。     事实上,这是我见过的最诡异的魔法阵。     白色的蜡烛排列成了五芒星阵,一身华贵战甲的女伯爵静静地站在阵中央,五个披甲持弓侍女则分布在身侧。魔法阵前有一个十几米见方的干枯水池,池中凝结着一层有着暧昧深褐色的物体,散发着腥味。     我细细地打量阵中这位当年的全国第一美女,精致的五官透着一股雍容华美的气质,深蓝色的眼牟散发着摄人的光彩,去世多年的身体令人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死亡气息。毫无疑问,只有来自地狱深处的魔神,才有这种能力让一个死人以这种状态存在。或许早在生前,她就已经签下契约,将灵魂卖给了魔鬼。但代价是诱人的,任何一个爱美的女性似乎都无法抗拒这种奇迹。     一声幽幽的叹息,她的声音与容貌一样动人,那声叹息如同悠扬的天音:“果然如迪亚大人所说,即使他让我恢复青春,你们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她平静的眼神从飞风移到我身上,该死,我心跳怎么那么快?     “我不明白,爱美是女人的天性,青春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东西。为什么我只是找到一种方法来获得它们,就会成为邪恶的代表。”     飞风的冷笑和她的箭一样,充满摄人的杀气:“用无数人的生命换来自己的青春貌美,你居然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辩解,看来我应该再将你钉在十字架上。”     “无数人的性命?”女伯爵脸上浮现一股令人心酸的迷茫,我几乎立即要认为她是无辜的了,但那个干枯的血池却似乎在无声地控诉她的暴行,难道眼睛看到的,还不能相信吗?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难道这就是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     “将灵魂出卖给魔鬼的人,没有资格在祭典之弓前辩解。”飞风举起她的死亡之弓。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但迪亚大人给了我一种对生命完全不同的理解,一种超越所谓神赋规则的方式,为什么我们要按一成不变的秩序轮回呢?她们都是修道院年轻优秀的罗格,但短暂的生命在神的慈悲下只能昙花一现,只有地狱之神才能赋予她们永恒的生命和梦想。”环绕伯爵身边的五个侍女也举起手中的弓箭,她们曾经都是神的信徒,却无法抵御魔鬼的诱惑。     五支箭只有一支指向飞风,另外的箭却都指向不同的方位。我知道这是个箭阵,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对亚马逊人造成威胁,但五箭齐发,无论往哪个方向闪避都无法逃脱被射中的命运。这是“五芒星的笼罩”,来自古老东方的箭阵。     战斗是短暂而缺乏悬念的,五个女孩的箭还没离弦,就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倒下了。一击必杀的多重箭,那一排扇型箭墙过后,不会留下任何活口。我难过地闭上眼睛,不忍看那位一代美人又一次香销玉陨。飞风面无表情的来到女伯爵面前,一支滴血的箭被这位美人握在手中,右肩的伤口血如泉涌,美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我睁开眼后发现,利箭只是废了她的战斗力,亚马逊人似乎还要审问。     “我知道你要什么,亚马逊人,东西就在我身后那个密室里。老实说,复活了这么长一段日子,足够我去找回许多以前失去的东西了。”女伯爵凄然一笑,将手中的箭插入了自己胸口。     没想到对方会作出这种举动,我和飞风都愣了半天,都没想到去推开五芒星阵后那堵墙。     密室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架子,一把黑色的长弓静静地卧在上面,浑身上下流淌着一股迷离的暗紫色光华。     飞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而我则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右手,轻轻放在弓上。霎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我带到一个遥远而刻骨的回忆中去了。     ……周围的一切,充斥着圣洁的光辉,重重的屋宇,都萦绕着动人的天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吗。我不由自主地穿过一个个门户,熟练地走向声源。     走过最后一扇门,我见到了风之韵律,和它美丽的主人。在金壁辉煌的圣殿中,风之韵律那根单独的琴弦让它显得格外的简洁高贵。     那只拨动着琴弦而让它发出袅袅清音的手,来自一位风一样优雅的天使。     洁白的长袍披着一道金黄的瀑布,那是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的长发,身后的光翼既不像米伽勒那样剑拔弩张,加百列那样柔情似水,乌列那般凝重沉厚;更没有路西法的摄人光华,泰瑞尔的神秘莫测。而是如同她的封号——风之天使般飘逸如风。纵横交错的丝带轻轻飘动,在凡人眼中是一片云彩被吹成洋洋洒洒的薄雾……     手上的剧痛将我带回现实,那个亚马逊人狠狠地打开我的手,扶住了那把长弓。     她紧闭双眼,默默地与这件神兵交流。我知道那是一些被称为神器的武器拥有者必做的功课,既然叫神器,当然不会随便有你驾驭,它会选择并考验自己的主人。     我很快就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飞风失望的表情告诉我,神弓拒绝了她。她默默地把弓包好,放入自己的行囊。     “为什么不使用它呢?”我得意地明知故问。阿卡拉把风之力藏到这里了,知道这点的只有我们两个,她是盲眼修女的女儿,而我是偷听者。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怪不得要七届祭典之弓拥有者才能使用,我确实还没达到这个层次。我才连任了一次成为祭典之弓拥有者。”     原来亚马逊部落每三年一次祭典,上届胜者必须迎接这三年来的新锐中的第一名的挑战,获胜者将带着祭典之弓游历三年,再回来接受挑战。直至被打败或……     “或连胜七届。历史上只有两个人做到,因为成为第一次祭典冠军到第七次是十八年,没有谁可以连续保持最佳状态那么久。而且中间不能中断,要连胜!我是上一个七冠王,但我十七岁成为祭典冠军,三十五岁还保持着状态。于是我获得了风之力的使用权,而且知道有生之年无人能超越,下一个七冠王不可能那么快出来。”那晚阿卡拉这样自豪地回忆自己曾经的辉煌。     但这时我的注意力被架子上另两件东西吸引,刚才风之力的光彩将它们完全掩盖,直至被飞风取走。那是一张年代久远的羊皮书和一枚戒指。我展开了羊皮,上面是一种来自东方的古老文字,但做为一个博学的德鲁伊法师,勉强还能看懂。     “看来我们,还有以前的人们都冤枉了这座古堡的主人了。”我看完后抹了一把冷汗。     飞风惊咋地望着我:“凭什么这么说?她不是杀人无数吗,外面那个血池就是铁证。”     “因为我知道传授美容技法给她的人,是著名的云游巫医——马拉得。”我无力地扬了扬手中的羊皮,“     这是她的礼物,医疗卷轴。”     “这不是魔法,而是一种医术。人类的身体循环会产生许多无用物质,它们流淌在静脉的血液中,适量地排除它们能促进新陈代谢,对保养青春和容貌有不错的疗效。这就是马拉得发明的‘排血养颜法’。也是那个血池的来源,然后配合这个魔法阵和神医传授的咒语,女孩们有效地保养了自己的容颜……这是有根据的,做为一个德鲁伊对生物身体的奥秘有很深的了解,这种疗法不是谎言。难怪刚才我觉得那个魔法阵很怪,没有任何杀气和战斗力。”     “那为什么她会被钉上十字架,死在这里的女孩又怎么解释?”     “想象一下,一个美丽的贵族寡妇。躲在自己城堡里,搞神秘的魔法仪式,还教唆很多少女参与。牧师们不把她们当作和魔鬼勾结的巫婆才怪。于是军队来了,所有被魔鬼迷惑的生命都要结束。这里确实经历了一场屠杀,只是屠杀者不是女伯爵,而是被屠杀者的同胞亲人!他们不会觉得有错,只是帮助女孩们解脱,逃离魔鬼的控制……这种悲剧在这片大陆上几乎每个国家都发生过,因为神的信徒不能容忍的事情太多,神的名义被滥用……传说和谣言可以让事实面目全非。人类到底让神还是魔鬼得益了?神通广大的神魔需要我们奉献哪些东西呢?真正得意的,总是那些代言人吧。”     我发现,飞风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我,甚至可能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一个男人。不过相对来说,这枚可以极大提高受伤恢复速度的马拉得治疗戒指,令我更有成就感——我又多了个保命的稻草。     翻查检验尸体的事,总是由经验丰富的巴撒做。     修道院的外侧旋廊布满怪物的尸首,却连一个人类的尸体都没有,来者真那么强大?     “不可能是死灵法师做的,你们看这些伤口。”巴撒用力扳起一具羊头怪的身体,京子马上捂住嘴缩到圣痕身后,高大的巴撒和忠诚的骑士是这支队伍中她最信任的人。     尸体被利物贯穿,伤口里还有霜冻的痕迹。亡灵法师没有那么强横的臂力,也没有冰系魔法伤害。     风铃一声不发地推开修道院的地面层——军营的大门,眼前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众多小红魔,僵尸,羊头怪和骷髅兵的尸体都按照相同的方向扇型排列,而且分成层次分明的里三层,外三层。很明显,当他们一拥而上想将闯入者分尸时,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几乎同时毙命。     “有点象亚马逊的多重箭,才可以一次性将它们……”圣痕单膝跪地,也翻起一具尸体,伤口和屋外一样,冲在前面的中箭后,透过身体的箭凭借强劲的冲击力又穿透身后的。     “但多重箭没有冰冻伤害的,而且穿透力也太夸张了吧。”巴撒抓着自己不多的头发,野蛮人前半截脑袋都是光的,后面会将所余不多的头发扎个小辫子。     同为卡夏的得意门生,库哈德明显比京子老练的多,她仔细看了伤口后断定:“不是用弓,而是用弩造成的。”借助一定机械原理的弩比弓的杀伤力更高,但需要足够的力量才能驾驭,即使晓勇善战的亚马逊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到。     风铃却早将目光投向军营大厅左侧一个小房间,黑洞洞的门口如同张着巨口的怪兽,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谁要请我冰激凌?^_^  再贴几张,虽然没人看
  第六章 痛苦之女    --------------------------------------------------------------------------------    泰摩高地,这个浸透鲜血的地方,如今铺满了更鲜红的色彩。     而我呆呆地站着,极目去远眺,被黄昏的地平线割裂的夕阳。又是一个黄昏,落日余辉似乎在嘲笑我们的遭遇,五层的高塔消耗了一日的光阴。但夕阳带来的温暖回忆,也正融化多日杀戮后心中的肃杀之气。     “今晚又是月圆吧。”其实我也不知是在问身边的亚马逊女人,还是自言自语。以往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坐在晚晖余霞中等待圆月的升起。企盼在月狼湖醉人的深蓝中,浮现的动人身影……     飞风出人意料地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地来到我身边,一起凝视西斜的落日,任傍晚的风拂过发梢。     古朴的修道院墙上,两条长长的投影,浸透在夕阳的血色中。     修道院的军营中,风铃他们正在一柄金色的锤子前发楞。     女铁匠卡西今早告诉过我们,她在修道院里遗落了一把魔法锤子,那是女铁匠的趁手工具,只要帮她找回,就会帮我们打造几件好装备或者免费维修。     但让他们发楞的不是锤子,而是锤子旁倒着的那个高大健壮的牛头怪。阿卡拉告诉我们军营里有一个妖怪是铁匠,是在地狱熔炉锻造神器那个铁匠的弟弟,十分强大,要小心应付。     “看来他中的箭都不是致命伤。”检视尸体的巴撒不解地说。     “是骨矛,”风铃冷冷地回答,“他身上的死亡味道,是亡灵法师凝聚死灵力量后发出的利器造成的,肉体没有任何伤口。”     “这么说灵骨是和那个使用弩箭的亚马逊是一起的了,看来之前他一直没机会出手,直到遇到强大的敌人。他们怎么那么着急,等不及我们支援就一路杀过去了,连卡西的锤子都不管。”圣痕敲打着自己的额头。     “再罗嗦的话,安达利尔都被他们解决了。”风铃不耐地转身就走,人们纷纷跟上,细心的京子不忘捡起那把锤子。痛苦之女安达利尔,是地狱四个地位仅次于三魔神的魔头之一,前去解救兄长的迪亚把她留下来镇守修道院,这都是迪卡凯恩给我们的讯息。     不过这个痛苦之女有多强大,没有人清楚。     当年建造修道院的国王,下令修建了多层的地下室。层出不穷的地下室和迷宫般的布局让人头痛不已,库哈德,京子从小在这里长大也只知道靠近地面那几层,到了最后的几层,便只有依靠大家的直觉了。     随着对这座地下迷宫的深入,怪物的尸体也渐渐丰富多彩了起来。有居住在阴冷地底的奥克斯——一种凶残的巨型蜘蛛,甚至还有不死族的高级黑袍法师,一种会使用火系法术的吸血鬼。但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物无一幸免,都死在那把强悍的弩弓或亡灵法师的法术之下。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层的地窖入口,弥漫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圣痕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下面正在进行一场生死之战,恐怕已经接近尾声了。”     这是一个宽敞的空间,没有迷宫和机关,只有无数被爆裂开的魔物尸首,刺鼻的血腥弥漫,肮脏的污血横流。最触目惊心的,是站在房间中央的那个女魔。     传说中的地狱四魔王,当年曾经背叛顶头上司三魔神,并将他们放逐到人间,最终引发了今天这场人魔之战的始作俑者——痛苦公主安达立尔,正在舔着弩箭和尸暴制造的伤口,那些恶心的绿色血液被她那条尖长的舌头卷起,又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她有一头绿色火焰般的乱发,两个成年人高的身材,背后四个带着尖利爪子的附肢泛着幽幽的绿光。     “好厉害……亡灵法师……哈哈……尼拉塞克的复兴术,你也会……嘿嘿……但恐怕,她只能坚持到现在了吧?哈哈哈哈……”尖利的笑声带来的回音久久不停。     面对她的,是两个疲惫的人类。其中一个是比飞风高大强壮不知多少的亚马逊,但灰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空洞的眼神无力地望着前方。胸前的战甲被女魔的利爪撕开,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没有右边的乳房。而手中一把造型古朴凝重,透着浓厚肃杀之气的重型弩弓,似乎笼罩在一股阴寒的暗蓝色中。     “旋风队长!”     “布里撒多凯南!”     刚刚涌入这个最深地窖的人群中发出两种不同的惊呼。     亚马逊们喊的是她们的同胞,风铃和圣痕喊的是她手中那把弩弓。那是另一把传说中的神弓,名气仅次于风之力,它不像风之力的优雅贵族气质,充斥着强悍的阳刚之气,而且有强劲的穿透力和附带冰系魔法伤害,需要很强壮的臂膀才能使用,所以那个亚马逊人自然绝非等闲之辈。从她失去右乳这点,可以知道她属于亚马逊部族中最强悍的“女武神近卫队”。     虽然一直都保持站立的姿态,拿着神弓的亚马逊人是再也听不到那些呼唤了。在她身体上甚至能看到褐色的尸斑,那说明早在没有来到这里前,生命就离她而去了。亚马逊人们静静地环绕在她身边,垂下了高傲的头。     “她是谁?”圣痕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旋风,上一届祭典冠军,女武神的骄傲。败给飞风后去寻找神器布里撒多凯南,想夺回荣誉。我们有三年没见到她了,今年的祭典也不见她来参加,没想到……”一个看来比较年长的亚马逊解释着。其她人各自从箭筒里拔出一支箭,插在死去的英雄身边土地上,这是一个不相信眼泪的民族,她们只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传送门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