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虚川财团妈妈是人偶偶还虚川财团妈妈是人偶啊

她为了陶瓷人偶,5次辞职,3年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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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陶瓷人偶,5次辞职,3年索居…
↑↓来源:好好虚度时光 微信号:hhxdsg图文版权归属原作者,仅限交流学习以下为图文离群索居三年,只为好好虚度时光理想的生活,就是按照喜欢的方式,长成应有的样子她说,不是打心眼里认可的事是不可以做的,会长出鬼鬼祟祟的气质,然后一辈子就完蛋了。第一次看到朋友转发的陶瓷人偶照片时,一对上她的眼睛,不自禁打了个激灵,被她眼神里浓密的悲伤电到,就好像有人给她注入了灵魂。做出这些人偶的人叫胡晏荧,一个颜值爆表的大美女,却日日对着一门听上去冷硬生辟的手艺——陶瓷球型关节人偶,修炼成女宅神。29岁之前的人生里,胡晏荧一直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本科在人大念中文,大学毕业后突破千人重围考进银行,留在了北京。结果一年多后交违约金从银行辞了职,跑去英国学了摄影,回国后当过一线媒体摄影师,知名独立杂志编辑,还待过演艺公司、出版社等等。可是她干一行恨一行。29岁那年第五次辞职后的崩溃夜晚,胡晏荧破釜沉舟地决定: 瞒着父母,带着一点点积蓄,只身一人去景德镇。放下所有,她以一腔孤勇把自己放逐到景德镇的小村子里,一点点沉入人生的谷底,用三年时间长成一个手艺人。她说:'手工艺是世上最正直的行业。一旦找到了作为匠人的自信,就不再有恐惧了。'文 | 胡晏荧一2012年2月春节刚过,在一年中的第五次辞职后不久,我打定主意要学做陶瓷球形关节人偶。于是带着小学时两期美术兴趣班的一点美术基础、仅限于日用杯盘碗盏的陶瓷知识,我一个人去了景德镇。从零开始到现在,转眼就三年半了。刚去景德镇时我在陶瓷学院新区附近的小村子里住了几周,租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两个女生合住在一起。下街村没多少户人家,村口是一片草莓地,村子后头就是山。那一年的冬天又阴冷又漫长,虽然已经是三月了,但还是春寒料峭的,整日下雨,村里的夜晚来得特别早,一过九点就静悄悄的,也难得见到月亮。我不知道具体要如何开始,就每天晚上裹着被子坐在三楼的窗前,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天空微微亮,山川的轮廓清晰可见,山里有一盏长明的矿灯,我每天都会在黑暗中久久地注视它,觉得自己身处世界的尽头,既疑惑又安全。几周之后天气转暖,我又得知老校区周边有雕塑瓷厂和老厂,是做东西最方便的地方,就搬到了附近。我搬家之后就总是去两个厂里闲晃,每天都去一位修坯的师傅那里看他修坯,一看就是一上午,几天之后他问我是不是想学拉坯修坯,我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真的跟着他学了起来,一学就是两个多月。拉坯是一项非常辛苦的体力活儿,那也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两个月,在日复一日枯燥繁重的揉泥、找重心的过程中,精疲力竭的身体给人安心的感觉,我涣散的精神也和拉坯机上的泥团一样,一点点向重心汇聚。那会儿最开心的时刻就是每天傍晚收工之后爬上作坊的小矮墙,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去,心里无比踏实。△ 我不擅长与人合作,在人际交往中也很被动,协作型的工作对我来说很吃力,我想要做一件自己能独立完成的事情。二两个月后我谢绝了师傅继续教我修坯的提议,自己租了工作室,置办了桌椅竹架,准备开始做人偶。我的第一个工作室很小、很昏暗,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我冬天要生火烧碳,夏天只有电扇,有时为了避免尘土扬起来干脆忍着炎热。蝙蝠、老鼠、壁虎这三种我最害怕的动物都在我工作室里出现过,起初见了会失声惊叫,有时还会吓得哭起来,后来也就习惯了,但依然不敢把脚放在地上,就蹲在椅子上接着干活儿。人偶在烧制的过程中也遇到过许多的问题,期间的失误和反复让人心力交瘁,现在想来有种脱力感,就不赘述了。大概一个月之后我做好了第一只人偶。我的第一只人偶是放在雕塑瓷厂的大窑里、毛主席瓷像的脚下烧的。第二天开窑我早到了一个小时,等不及窑炉完全降温,从半开的窑门里伸进手去,在毛主席的脚下摸索,最先摸到的是一条腿,那个零件的温度依然很高,我碰到它的那一刻感到它在手指下轻轻滚动了一下,我的眼泪就扑扑地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我硬硬咽咽地捧着第一只人偶的零件回到工作室,不知为何觉得特别悲伤,哭诉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午夜的时候我给它上完了色,拼起来平放在桌上细细端详,它似乎也在回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美丽又可怕的东西,由衷的开心,又有一点难过。△ 想做出不匠气、形神兼备的作品,需要不停校准你的注意力、心智、手,这种长期的训练能把人变得稳定、正直、坚毅。三在景德镇的第一年,我父母并不知情,我为此撒了很多谎,我不喜欢说谎,每一天都被愧疚压得喘不过气。在起初大约半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朋友,没有娱乐,每天往返于工作室和家之间,一天只跟工作室的房东奶奶说两句话:“奶奶我来了”,和“奶奶我走了”。我没有看电视的习惯,疲惫时也看不下去书,夜晚往往又长又无聊,写字抄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有阵子我因为水土不服每晚流鼻血,每天都是回到家弯腰脱鞋的时候,鼻血就淌下来,持续了大概一个月。后来我在一次大水过后食物中毒,因为腹痛翻滚哀号了一夜,在凌晨三点吐了一口胆汁之后就昏了过去,昏过去之前我很为自己难过了一下,心想我要悄无声息地独自死在那里了,一意孤行失败的一生,什么也没有做成,最终还要害爸爸妈妈伤心,但还没来得及掉两滴眼泪就不省人事了。第二天我暗矬矬地醒过来,睁眼看到的是天花板,身体很虚弱,但是心里却出奇地平静。我当时想的是,这可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时刻,我得多躺一会儿,认真感受一下。后来我还是没能避免让爸爸妈妈伤心,做人偶的事还是被知道了。作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传统家庭,孩子舍弃好端端的工作去做一个手艺人,家长反对是难免的,但是我爸爸妈妈并没有太多的阻挠,相反,在全无信心的情况下,他们依然选择了支持我,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感激。妈妈后来甚至责备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们,我很内疚,但也很清楚,条件充分的冒险算不得冒险,我这场一无所有从零开始的冒险,除了决心与孤勇再无其他可以仰仗的东西。我要是一早说了,没有人会相信我,景德镇我是去不成的。我也不知道这几年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虚度光阴,说起来桩桩件件历历在目,也并非没有几分辛酸。然而那段终日劳作、沉默寡言的独处时光对我而言弥足珍贵,仿佛我避开了所有人,去了我自己的世界尽头,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蒙尘的镜子,我所做的事就是一点一点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样子。从此我再不用任何人告诉我我是谁、该往哪里去。△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她在自己的人偶身后写上这句话。出自日本著名能剧师世阿弥的《花镜》,意思是,“人生在世,不过是像傀儡一样的躯壳,当灵魂离开肉体的时候,剩下的躯壳就像断了线的傀儡一样散落一地,很多东西,对于当世来说,都是抓不住的。”四后来就慢慢顺利起来了,技术问题一个个解决了,雕塑技巧也一点点在提高,朋友也越来越多,大家都一直在帮我,我甚至搬去了朋友的莲花山谷,过起了推窗见山、饭来张口的山居生活。山里每到夜晚就万籁俱寂,有时下着雨,有时满天暗云,有时能看着月亮从山的边缘升起;溪水有时缓有时湍,水声潺潺;风从山中来,夹着植被香气。我在自然间安心劳作,平静度日,心却时而被喜悦充满,时而被悲伤摄住。我时常会想,当人心被感受充盈,就会想要去表达,不论选择的是何种方式,无非就是为了对那些不能留存的感受传达一二,将感受诉诸文字、或是显现在物件之上,这也是我做人偶的原因,不能更简单了。能做到这一点我会很高兴,做不到也不强求。如果说真有什么理想,大概就是在有生之年成为这样的人吧:“其人如月,任圆任缺,无嗔无憾,皎皎如一。”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不若心如兰草,待在原来的地方,长成应有的模样。一切我们原本就该恭顺受之,也原本就什么都不用着急。△ 保利春拍作品《雪衣公子》。碍于一个朋友的情面,胡晏荧将作品放上保利拍卖。她的人偶已经引起很多关注,很多人想谈代理,有代理希望她一年能交50个人偶,“我不想也做不出那样的量,即使一天工作10个小时,我一年也只能做20个。”三年里真正满意的只有一件,大多数人偶都当习作免费送给了朋友。有钱才能任性吗?经济方面的问题我经常被问到,一来早年做摄影师有一些积蓄,二来也得到了父母的支持和帮助。但是我觉得有没有经济压力不是你去不去做一件事情的根本原因,生活上并不需要很大的开支,做东西的花销也有限,我也有很多想要但没有得到的东西,新款包、漂亮鞋子、新衣服,我也都喜欢,但是这些毕竟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没有锦缎,花要往哪里添呢?人都很擅长为自己找借口,“条件不允许”是最常见的一个,我不知道别人对条件的标准是什么,但手捧一个大大的“0”去到景德镇的我,也是算不得“有条件”的。我只觉得,真正想做的事情,有条件要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我微博收到过一些私信,说很羡慕我,起码有得选择。我想说我没有选择什么,我只是不那么瞻前顾后,也不寄希望于他人、不寄希望于以后,未来没有蛰伏的奇迹,只有种瓜得瓜的实在,“因”永远握在自己手里,而“果”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代为品尝。△ 胡晏荧1983年生,江西人,宅神。理想的生活,就是按照喜欢的方式,长成应有的样子。一切我们原本就该恭顺受之,也原本就什么都不用着急。-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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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敬信而益坚敬信,善缘永不入于轮回;就沉沦而超拔沉沦,恶趣早同归于极乐。
镖局来了个和尚。
和尚托镖本就少见,这和尚要送的物件既不是神佛画像,也不是经书僧衣,而是一个金玉打造的人偶,躺在熏过香的木盒里,眉目如画,媚而不妖,实在好看。
而此刻,这人偶正在乐微的手里。乐微把玩着人偶,眼睛却盯着前来托镖的和尚。
和尚自称法号无尘,身量修长,肤白肉嫩,低眉垂眼地立在那里,并不看她手中的人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乐微却知道这只是假象。
就在这人偶刚刚到了乐微手中的时候,这似是清风朗月化成的人儿,竟然面目狰狞地扑了上来,誓死抢回这金玉满身的人偶,那无法自控的神色做派,让乐微觉得,有点意思。
“这位大师,”乐微开了口,“请问这金玉偶是要送往何处?”
和尚神色肃穆,“西方浮屠寺,清远大师。”
乐微腹诽,一个和尚送另一个和尚金玉之物,内里肯定有文章!而且这偶人,虽此时无法细查,可乐微知道,有点问题…
不过,正常的物件也无需他们这赤尾镖局了。
那浮屠寺里只一群吃斋念佛的和尚,半点趣味也无,让铎木去吧?
那和尚自然不知道乐微在想些什么,只双眼微阖,入定一般。
乐微有心查看一番他的心底事,看看这究竟是个真和尚,还是个色中鬼。没错,乐微观他面带桃花,张合之间眸中水色潋滟,即便不是与女子纠缠不清,也是个多情种子。
单手拿着金玉偶,乐微假装失手磕在桌上,“哎哟”一声,果然,那和尚立刻扬起脖颈睁大双眼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惊恐。趁着这个机会,乐微与他目光对视,看到了他心中的隐晦之事。
原来这金玉偶果真是这和尚曾有过青梅竹马的情人,只不过,这情人却成了丞相独子的夫人,且是唯一的正妻。
乖乖,乐微咋舌。丞相在人间界是个大官吧?丞相独子,那定然比皇子还要宝贝啊!媳妇儿被和尚撬了去,啧啧啧,这和尚本事不赖。
噫?不对,还有些事情藏着…
和尚的识海里翻腾起波浪,像是惊起了数以万只的鸦雀,铺天盖地的骚乱飞舞,直接把乐微的神识轰了出来。
这个和尚,的确不简单。那秘密被潜藏在意识之海的最底层,想必是他自己在竭力压制,会是什么呢?
乐微不动声色地收回跃跃欲试的神识,对着和尚歉意一笑,完全看不出曾探查他的痕迹。
那和尚看人偶完好无损,吐出一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其他。
乐微将一切看在眼中,只微笑着继续问:“大师可要一同随行?”
和尚抿着薄薄的唇,摇了摇头。
乐微将人偶放在木盒里,轻轻合上。盒子外面并无锁扣,她想了想,将木盒随意放在桌上,起身向和尚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师不妨在此留宿,明日再离去。我忽然想起后院还有未竟之事,稍后我自会遣了人来引你去夜宿之所,”说罢,不等和尚拒绝,便自顾自走了出去。
和尚独自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眼睛盯着那装有人偶的盒子,嘴里急速地念着晦涩难懂的句子。在这独处的空档,和尚不再是和尚,是贪情好爱的男人,是不得解救的罪徒。
第二日月黑星淡,和尚携了那盒子蹒跚走来,到得跟前,吓了诸人一跳。仅仅过了一日一夜的功夫,这和尚却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双目深陷,脸色晦暗,唇瓣干裂见血,再也没有昨日白衣修士的风采。
铎木只作不察,上前欲从和尚手里接过木盒,谁知那和尚十指紧紧扣住盒子,双眸恍如暗夜里的鬼火,声音沙哑刺耳,“我随你们一同前去,这人偶,我自己带着。”
铎木毫不意外,只点了点头,招呼和尚登上马车,再无二话。
一行人很快出了镖局。
就在他们适才站立的空地,乐微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手里赫然是那个美丽的金玉偶。她笑得神秘,将人偶向天上一抛,一道灵光打入人偶体内,落地之时竟然化作了一个脸白似雪披头散发的女人,张牙舞爪就要扑向乐微。
乐微翻个白眼,难道女鬼都要这副扮相?真丑。不过这女鬼身形太过恍惚飘渺,三魂七魄怕是少了几个。
那女鬼扑到乐微身前便再难前进分毫,只拿一双锋利的爪子狠狠戳向乐微,口中低声的嘶吼,与野兽无异。
乐微看着无聊,单手掐个明心咒打在女鬼额头,女鬼霎时木立当场。过了盏茶功夫,女鬼双手指甲缩回指尖,神志恢复了几分清明,眼看是安静了。
乐微抱臂胸前,一脸的无知懵懂,“姐姐,你是这金玉偶里的神仙吗?”
那女鬼见她双目纯善,满是娇憨,竟像是怕吓着了她,慌慌张张地整了整乱发,努力做出最柔和的姿态,“小妹妹,姐姐不是神仙,我,只是暂时寄身其中罢了”。
“那,姐姐你是鬼吗?”
女鬼不知如何作答。
乐微心里偷笑,没想到这女鬼竟如此单纯,或许事情并非自己料想的那样。她拿过金玉偶,演戏上了瘾,“姐姐,你怎么会在这人偶里面呢?这人偶…噫?这不就是你嘛!”
女鬼听他她提及人偶,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可看着乐微,还是忍了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是被恶人害了,魂魄无处依附,才入了这人偶之中,时日久了,这人偶竟慢慢变作了我的模样,其中缘由,我也不太明了”。
乐微小心翼翼问,“那恶人,可是和尚无尘?”
女鬼听到这个名字,周身瞬时怨气冲天,乐微赶忙又补了道咒助她凝神明性。这次女鬼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虽说情绪平静了,眼神却满是戒备,“你是道士?受了那混帐的好处要来灭我?”
乐微不知所谓,示意她环视四周,“你看,这是我的家,刚刚那和尚被我拿假的人偶诓骗走了。”
“为何救我?”
乐微被女鬼声音里的冷意惹恼了,“怎么?救命之恩不知报答便也罢了,这种语气与我说话,可是想让我超度了你?”
女鬼一怔,才缓下脸,嗓音也恢复初时的软糯柔和。
“小妹妹,对不住啦,刚才是我一时情急……可否请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何要哄骗那贼秃来解救我呢?”
乐微却不好意思了。
怎么答?因为自己熊熊燃烧的好奇心?还是找个冠冕堂皇借口,说自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铲奸除恶侠女本色?
乐微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脸皮,果断随口带过,“巧合而已,你和那和尚有什么仇怨?和尚杀人,这可少见。”
女鬼幽幽叹口气,想到或许此生报仇无望,实不该带着这冤屈直至魂飞魄散,或者是被鬼差捉去轮回。
女鬼抬手理了理纠缠不清的发,慢慢讲来……
她的娘亲,原本是柳州城里最擅歌舞的名伶,嫁与了城里财势通天的父亲,一年后生下了她,取名安乐,赵安乐。
安乐尚未学会行走,爹爹便又从外面搜罗了美人回府,日夜笙歌,将旧人抛之脑后。
之前进府的姨娘要么悲春伤秋含泪度日,要么咬牙切齿痛骂昔日良人,更有甚者暗地里和下人仆从私交甚密。唯独她的娘亲,整日里细细地描了眉,敷了粉,穿上最美的衣衫,欢欢喜喜地等待郎君的回顾。她看不到安乐摔在地上,听不到安乐哭着喊娘亲,甚至感受不到安乐用小胳膊紧紧拥着她的温度……
安乐的娘亲,把心珍而重之地交托给了那个男人,却被对方随手丢在角落,从此暗无天日。
她疯了,只记得再过半个时辰,赵公子就要来赎了自己过府,日后朝夕相对,携手白头……
安乐自小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坚韧,五官身形随了她的母亲,只是五六岁的幼童,笑起来却已有了颠倒众生的潜质。而这众生里,自然也包括了当时的柳州城主之子,如今的丞相之子,何所为。
何有为央请了父亲来说媒,赵家虽不是官绅士族,可多的是金银财宝,财势结合向来是两皆欢喜的事情。赵家欲求得官府的庇佑,何家想借着赵家的财力扶摇直上,于是两家一拍即合,因两个孩子年纪尚幼,便只是换了信物,合了八字,约定待赵家公子及了弱冠便行礼拜堂。
举府皆欢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赵家若沾了城主的恩泽,便是最下等的奴仆也能长几分脸面 。
唯独安乐郁郁寡欢。
安乐双亲健在,却从未得过他们的疼爱。父亲奢靡,母亲疯癫,若不是府中的婆子丫鬟怜爱与她,怕是……甚至于她的名字赵安乐,也是安婆婆给取的,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
安乐最喜安婆婆,还有婆婆家的小哥哥无尘。
安无尘的名字带着一股子仙气儿,是游方的和尚给取的,说他与佛有缘,想要带他一起修行。安婆婆自然不肯,她儿子儿媳去得早,只得一个宝贝孙子,哪里肯让他入佛门吃苦?后来,那和尚摇着头叹着气走了,只留下了一个看上去非常值钱的金玉做的人偶,和这个名字。
无尘和安乐年纪差了四五岁,一个贫家少年,一个富家千金,原本生死不同路的两个人却成了彼此最依赖的伙伴。安乐喜欢这个疼她护她的小哥哥,不像府里其他姨娘所出的孩子,不论长幼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样。
无尘也喜爱安乐,这个粉雕玉砌一般的女童笑起来像是庙里菩萨身边的童女,不不,比那泥塑的娃娃还要好看。
无尘心头有小小的念想,他偷出了家里最宝贵的东西,一个特别漂亮的人偶,送予安乐。他说,那是信物。
人偶是无尘的模样,只是神色之间让人不喜,贪嗔痴恨,种种恶念,在人偶脸上诡异地糅合展现,偏偏无尘却恍未察觉
安乐看得出这人偶价值不菲,她虽然年幼,却知道凡是男女之间送出信物,日后多是要结为夫妻的。如果真是那样,以后就可以整天和无尘哥哥在一起了,还有安婆婆……安乐小心翼翼将这珍宝收了起来。
安乐是不被重视的孩子,每日里从后门出去寻了无尘,要么去西市看珍禽异兽,要么去东市看美人儿的胡旋舞,北门鲁爷的糖人儿做得漂亮,南门花姐的香粉沁人心脾……
如今却是出不去了,自打那什么为不为的家伙发了癔症前来求亲,阖府的首脑人物都想起了她。现在即便是睡觉,床边也有丫鬟候着,如何还出得去?安乐犯了难。
无尘也是惆怅。他从奶奶那里知道了何赵联姻的事,听闻那何家公子生得俊俏,家里文有先生武有教头,都是柳州城名声显赫的人物,教出来的自然也是人中之龙,他不禁自惭形秽。安乐,又如何想呢?
不久,安乐给了他答案。她趁着与城里名门闺秀游玩的当儿,偷偷跑了出来,匆匆忙忙和无尘聚了半晌,又急急赶了回去。
自那以后,安乐与无尘时常偷偷地见面,二人渐渐长大,明了相思的苦,情愈弥坚。
这里安乐无尘在偷会与等待里长大,那边何家少爷也由翩翩少年郎长成了风流佳公子。何家老爷半靠机缘半天恩,成了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何家对亲事不再热衷,想着以现在的身份,只有娶个公主才算不辱没门楣。可何公子宁死不从,非卿不娶,何老爷无奈,只得应承下来,选了良日,派了花轿便去接新娘子。
安乐顶上红得刺眼的盖头,迈进了花轿。
花轿外鞭炮声,恭贺声,唢呐声……
花轿内,安乐的泪珠子断了线,打在膝前的喜服上,洇成一团团。
无尘哥哥不要她了,其实她早该料到了的。
从什么时候,无尘哥哥和自己有了嫌隙?安乐无须仔细回想,眼前便浮现出那一日的情景。
“无尘哥哥我们去放纸鸢吧?今日府里来了客人,我推说身子不舒服才跑出来的,上次你说要带我去放纸鸢的,我们快些走吧?”
“安乐,下次吧,师父命我今日须得诵完这卷经,还要抄写几遍……”
“无尘哥哥,你又不做和尚,诵这劳什子有何用?难道真要皈依了佛门不成?”
“安乐你又说笑,我,我只是觉得多读些经文,或许能学些东西。下次,下次我再带你去放纸鸢,好不好”?
下下次……
无尘总是在失约。
直到前几日,她哄骗丫鬟说自己要去购置几件新衣裳,那小丫鬟只得十二三岁,入了衣铺的门眼睛便直了,自己才跑了出来,寻到了安无尘的住处,安乐苦苦央他带了自己走。安家婆婆已经过世,安无尘自然已没有后顾之忧,而安乐对那个深宅大院也没什么感情,她想着,一起远走高飞该是多好的事。可是,无尘却拒绝了。
他拒绝时的神态言语,安乐还历历在目。
无尘当时就冷了一张脸,眉目里都是超脱世间的安然冷漠,看也不看安乐,只说道:“安乐,今日我便随了师父去修行,往日云烟今朝散尽,祝你与何施主此生平安喜乐。” 话音儿里都是浓浓的疏离冷淡,任安乐如何苦苦哀求甚至是撕扯谩骂,他也只是寒了一张脸,连目光都懒得舍给她……
今日,她出嫁了,无尘呢?可是随了那去而复返的老和尚去做小和尚了?他可会想念自己,还是真的忘却红尘三千丈,只影独人伴佛身?
月余,何丞相举家迁往京都。
安乐嫁了何所为之后,心里慢慢地将无尘放在了心底。她虽说曾经想着逃婚,但现在既成了何夫人,自然便应该全心全意对待她的夫君。而且,何所为从未像一般纨袴子弟寻花问柳,招惹是非,养娇纳妾,相反,他待安乐如珠如宝,比起当年的无尘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京都里也是出了名儿的独宠娇妻不纳姬妾。安乐自觉遇到了良人,更是收了心,只把无尘当作了昔日的一场梦。
可是老天最爱看这世间儿女情长,嬉笑怒骂的大戏,指引着安乐和无尘再次相见。
这年七月初八佛诞日,何老夫人携了家中女眷前往京城之中香火最盛的弥陀寺礼佛烧香,顺便为有为与安乐求子。安乐身为何家少夫人,自然一路陪同伺候。老夫人甚是喜爱这个清秀可人又通达人事的孙媳,时时刻刻带她在身旁。
拜了佛祖观音,老夫人拉了安乐去寻主持,言道安乐昔年不礼神佛,今日找了佛法高深之人加了护持,以后才能更加地平安喜乐云云。安乐不通鬼神之说,但见老夫人对她的疼爱却是真心实意,不由感动,搀着她便去了主持的待客之所。却不想,这间寺院如今的主持,便是那带走无尘的老和尚,而主持身后侍奉的弟子,赫然便是无尘……
两人相见,强装陌路。
一个内里惊讶,一个心生彷徨。
当年二人分别,无尘心里不是没有留恋,他虽说端了无情无爱的架势,可身在人世十数载,哪怕是佛陀也有了爱欲恨憎,更何况他本就是肉身凡骨?此时见了安乐柔顺和美的模样,他竟怀念起年少时的那段时光……一念起而万念生,当无尘察觉到自己苦修多年的佛心竟有了裂痕,如何不彷徨?
安乐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只是惊讶,没想到在这偌大的京都,竟能遇到无尘哥哥。昔日种种已成过去,对安乐来讲,与其说是年少时的竹马青梅,还不如说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救赎,先是安婆婆,后是无尘哥哥……
二人心思各异,主持和老夫人显然未曾注意,只一问一答,聊经文佛法。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门外传来小沙弥的声音,说有居士请主持加持。于是老夫人拜别了主持,领着安乐出门回府。
回去之后,安乐找出了那只金玉偶,细细摩挲,却发现那偶人模样竟似又起了变化。思虑在三,安乐决定将这金玉偶送还给无尘,毕竟此物意义非凡,而自己,实在不能再留存身边了。
恰好五月十五是何丞相寿辰,何所为和安乐一起去弥陀寺添香油钱,为何丞相祈福。
安乐自小练就了偷空子的本事,此时也是使了幌子跑了出来。她打听着无尘的住所,便将金玉偶用锦缎包了,装在木匣子里,托小沙弥放到无尘住处。
原本,一切就该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奈何小沙弥被师兄抓了壮丁,安乐只得自己去送。
然后,遇到了在房中闭着眼打坐参禅的无尘。
仅仅是一个月不见,无尘变了样子。原先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泯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热与暴躁,像是困顿铁笼的兽,左冲右突仍不得自由。眼下乌黑的眼圈,眼珠在眼皮下急速滑动,还有瘦得现了骨痕的脸……
安乐不忍,开口问道:“无尘哥哥,你,还好么?”
无尘蓦地睁开眼,安乐吓得猛然后退,身子重重抵在了门上。
那绝不是无尘的眼睛!满目的血丝纠缠不休,目光里的贪嗔痴恨简直要溢出来!
无尘仿佛未曾发觉安乐的惊恐,慢慢起身,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
安乐呆了,只喃喃道:“无尘哥哥,你……”
无尘不说话,像是被操控的玩偶,一举一动无不透着诡异。
安乐害怕,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她使劲儿往外拽,那两只手竟像是胶着了一般,纹丝未动。
就在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无尘开了口,像是呓语一般,“安乐,我带你去放纸鸢,好不好?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好不好?无尘哥哥会一直护着你,不要怕,不要怕……”
说着就把安乐按向自己胸前。
分明是记忆里最温暖的姿态,安乐却只感到被大力拉拽的疼痛。她一迭声地叫他的名字:“无尘!无尘,无尘!你怎么了!”
声音到最后尖利了起来,无尘才像是被拉回了一丝神识,看着安乐道:“安乐,你怎么了?你不是不愿嫁给那何家公子吗,如今可是不愿跟我走?你,反悔了?”
安乐急道:“无尘!你究竟是怎么了?如今我和所为早就成了亲!当时我去寻你,要你带我走,你却要去修你的佛,求你的果!如今此番作态,又是为何?为何!”
无尘怔住了,他眼中闪过挣扎,迷茫,嫉妒,愧疚……种种过后,他依然执拗,“安乐,之前是我不好,若不是再次重逢,我又怎知你在我心中胜过一切?什么成佛成仙,我统统不要了,安乐,安乐,你随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安乐终于还是落下泪来,曾经自己心心念念要厮守终生的人啊,那么坚决冷漠弃了自己在万丈红尘的安哥哥,究竟是怎么了?如今自己找到归属,安定幸福了,他却又要自己抛了这一切,随他去找丢在过去的日子?无尘可以重新蓄发,自己可以自请下堂,可是人心难忖,覆水难收啊……
安乐不知无尘的执念已经到了多么恐怖的田地,只沉默着努力着拔出自己的手,哪怕手上不断传来断骨削肉的疼痛。
这固执让无尘愈加的癫狂,自重逢以来,他的心魔日益生长壮大,哪怕是在师父讲经的时候,他眼前耳边也都是安乐的模样声音,少时的娇弱可爱,长大后的古灵精怪,如今的气韵独佳……她就软软地依在他的身边,欢喜地叫着自己“无尘哥哥”,手儿软软,紧紧牵着自己衣襟,像极了初见时那楚楚可怜又无辜倔犟的小人儿。
无尘从最具慧根的僧侣,不断向着欲念交叠的地狱堕落,他的心里甚至都起不了自救的念头。就这样吧,做和尚又有什么欢乐?他的安乐,才是他的佛,他的梦,他一切喜乐的源头。
可是如今,他心魔深种,佛祖已经抛弃了他,安乐也不肯要他,安乐这决绝的样子,是要回到那个何公子的身边么?不!不!
安乐只顾低头挣扎,没看到无尘脸上的狰狞。
盒子里的金玉偶睁开了眼睛,招来了无穷祸患。(原标题:行镖之金玉偶 作者:莫问莫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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