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刀与飞天猫电影网世界龙如影刀几段得到

《怪物猎人世界》恐暴龙太刀与双天刀综合伤害对比
《怪物猎人世界》恐暴龙衍生武器因为是负会心被很家所贬低,但有些玩家却觉得恐暴龙武器天下第一,但一直没有一个客观的说明,那么下面就为大家带来《怪物猎人世界》恐暴龙太刀与双天刀综合伤害对比,...
《怪物猎人世界》恐暴龙衍生武器因为是负会心被很家所贬低,但有些玩家却觉得恐暴龙武器天下第一,但一直没有一个客观的说明,那么下面就为大家带来《怪物猎人世界》恐暴龙太刀与双天刀综合伤害对比,一起来看看到底谁更强一些吧。
自昨天开始关于恐暴龙太刀的讨论就停不下来。
我实在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是一个吊打另一个呢?,
从理论计算的结论上来讲,双天和恐暴太刀都是非常棒的!
恐暴龙太刀的单击伤害稳定高于双天,但会心率不足,
从期望(平均值)来讲,在属性吸收不好的情况下,双天略优,在属性吸收好的情况下,恐暴略优(个别值低的动作,例如气刃斩3和兜割,恐暴有明显优势,但这种情况较少)
下面的部分我会使用三种配装:双天,恐暴物理,恐暴属性
分别在三种情况下计算伤害:木桩-气刃兜割(弱属性吸收),木桩-气刃大回旋(强属性吸收,大动作值),木桩-气刃斩3(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多段)
需要说明的是,我自己还没有恐暴太刀(不出宝玉+不出调查+砍不到头的我也很无奈),
晚上又开了3把自由,依然没有,幸好出了一个调查,但是,是B52,丝瓜,蛮颚,同场,打了两次金框总是B25和蛮颚。
后来研究了一下猎人笔记,似乎如果不是调查奖励,就必须得剥取后来连着三把调查,把丝瓜叫醒打死,终于最后两把,一把一个头骨,真是艰辛。
物理配装的伤害得到了证实但不知道恐暴能不能吃下100属性伤害增强,目前的属性配装是假设它可以的,不过升级修改了一下属性恐暴配装,只增强60属性伤害另外一个孔插攻击
双天物理:攻4,匠4,超会心3,弱特3,精神抖擞2,刚刃研磨,无属性强化,客制会心
恐暴物理:攻4,匠2,超会心3,弱特3,精神抖擞3,刚刃研磨,加速再生,客制会心+攻击
恐暴属性:攻5,匠2,超会心2,弱特3,精神抖擞2,刚刃研磨,龙属性强化2,属性会心客制会心+攻击
本文是否解决了您的问题
第2页:理论计算-木桩(弱属性吸收)
理论计算-木桩弱属性吸收
木桩-气刃兜割(弱属性吸收)
物理双天刀
恐暴龙物理太刀
恐暴龙属性太刀
可以看到在弱属性吸收的情况下,双天刀略优于恐暴太刀同时物理恐暴太刀略优于属性恐暴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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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理论计算-木桩大动作值(强属性吸收)
理论计算-木桩强属性吸收(大动作值)
木桩-气刃大回旋(强属性吸收,大动作值)
物理双天刀
恐暴龙物理太刀
恐暴龙属性太刀
可以看出在高属性吸收下,恐暴太刀略优于双天刀,同时物理恐暴太刀略优于属性恐暴太刀(精神抖擞对太刀来说覆盖率很高虽不足100%)
本文是否解决了您的问题
第4页:理论计算-木桩小动作值(强属性吸收)
理论计算-木桩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
木桩-气刃斩3(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多段)
物理双天刀
恐暴龙物理太刀
恐暴龙属性太刀
这个条件下,差异就比较明显了,属性恐暴太刀最优,主要是由于攻击段数较多因而平均动作值较低,属性占优
所以可以预见的是气刃兜割这个只有28.5%动作值一段的动作,在龙属性吸收好的对象上,属性恐暴太刀表现应该会不错
其中火龙一家最为明显,有个潭友说他用物理配装的恐暴太刀登龙剑打火龙的头一击123,我算了一下,我猜他吃了猫饭小和怪力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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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理论计算-火龙小动作值(强属性吸收)
理论计算-火龙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
火龙-气刃兜割(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
物理双天刀
恐暴龙物理太刀
恐暴龙属性太刀
可以看出属性恐暴太刀会表现得更好一点但物理恐暴太刀也几乎没差双天刀就有明显差距了
本文是否解决了您的问题
第6页:总结
那么问题就是属性恐暴太刀在什么情况下会优于双天刀呢?我做了一点计算(过程就不列出了)
结论就是,以气刃兜割为例使用本帖中的配装,当物理吸收大于属性吸收的3.8倍时,双天刀更优,反之属性恐暴太刀更优
另外有几点需要注意:
1.物理恐暴太刀在使用大动作值动作攻击高属性吸收对象时会成为最优的选择
2.气刃兜割的动作值在太刀中算低的,所以对应其他动作,平衡倍数会向小于3.8的方向发展
3.如果算上其他攻击BUFF,双天刀由于基础物理面板(算上无击与客制后)小4点攻击提升比例略微占优(在物理伤害方面实际上是用4点攻击换了15%或25%的会心)
但是,我查了一下肉质表。满足倍数小于3.8条件的弱点部位(不是弱点没有弱特,伤害上来说太伤了)只有火龙一家(不包括雌火龙),角龙,骨鎚龙和部位破坏后的尸套龙。
所以说不要再说哪个吊打哪个了多讨论下怎么打得到恐暴的头之类的,让先把恐暴太刀做出来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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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有无数崇山峻岭绵延开去,有人在一座座山岭的巅峰蜻蜓点水,一闪而过。那人身后始终有一柄凌厉飞剑如影随形。他突然在山顶一棵参天大树的枝头停下身形,举头望去。而那柄飞剑也在他之前的那座山头停下追杀,悬停在半空,微微颤鸣,一个相貌平庸的中年男人站在飞剑附近,同样望向天空,叹息一声,然后做出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抬起一只脚,弯腰脱下那只麻鞋抖了抖。那个被从太安城一路撵到南疆深山老林的儒衫男人,哈哈大笑道:“邓太阿啊邓太阿,曹长卿自寻死路,那西楚女帝姜姒也离开了西楚京城,过不了多久,连你都可以感受到那根西楚气运大柱的轰然倒塌!到时候大获裨益之人,除了澹台平静那个老娘们取代我谢观应窃取一部分之外,无非就是陈芝豹和赵铸两人而已!只要陈芝豹吸纳了西楚半壁江山的气运,我作为最重要的扶龙之人,看你邓太阿如何杀我!”不说武评四大宗师,恐怕在整个武评十四人之中,桃花剑神邓太阿都属于乍一看肯定是最没有高手风范的那个,但正是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大叔,硬是把谢观应这位6地朝仙图上的榜追杀得如此狼狈。邓太阿穿回鞋子,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是说我这种纯粹武夫在跻身6地神仙之后,亲手杀掉身负气数之人就会被气数反伤?不好意思,当年龙虎山有个返朴归真的老道士,飞升之际就被我宰了,也没鸟事。”谢观应冷笑道:“我与那天师府吴灵素岂能一样?”邓太阿白眼道:“在我看来,当真没啥两样。”谢观应哈哈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掉落境界!”邓太阿收敛原本略显随意的神情,正色道:“我不管这辈子谁应当顺应天命去镇压谁,又或者是谁该遵循天道去厌胜谁,也懒得管天下气运流转到了哪家哪户,这些事,我都不管。别说证道飞升,就是做不做得成人间地仙,我也不感兴趣。”谢观应怒道:“你这个疯子!你比那吕洞玄和李淳罡两人还要不可理喻!”邓太阿转头看向那柄材质再普通不过的飞剑,开怀笑道:“我邓太阿,此生有三尺剑相伴,足矣。”谢观应明显感受到滔天杀气,一闪而逝,比起先前逃窜更加快若奔雷。原先谢观应脚下那座山头已是被一剑削平!邓太阿没有立即展开追杀,再度抬起头,看着那异常低垂的云海。曹长卿啊曹长卿,李淳罡走了,王仙芝走了,如今连你也走了啊。邓太阿突然笑了起来,一人一剑掠向高空,穿过云霄,来到阳光普照的云海之上,邓太阿盘站在飞剑之上。他抬头面对那轮金光四射的当空大日,邓太阿整个人沐浴在金色光辉中,踩在剑上,怔怔出神。最后邓太阿对天空竖起一根大拇指,缓缓转向地面。邓太阿朗声道:“我邓太阿已经在此生,此生已经到此处,你们能奈我何,有谁敢来问过我邓太阿一剑否?”天上无仙人回答此问。地面上的谢观应喃喃重复道:“疯子,邓疯子……曹长卿是疯子,你邓太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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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罡来到山坪,蹲在一座荒芜坟墓前,拔去杂草,墓碑无字,只留下一柄年轻时候的无名剑,与她相伴。 这个羊皮裘老头儿望向山壁,笑道:“我李淳罡岂能腐朽老死,岂能有提不起剑的那一天?又怎愿舍你而飞升?天底下还有比做神仙更无趣的事情吗?” 老人回首看了眼孤小坟茔,柔声道:“世间剑士独我李淳罡一人,世间名剑独我木马牛一柄,这是李淳罡三十岁前的剑道。” “再以后,如你所愿,如齐玄帧老家伙所想,山不来就我,我不去就山。有山在前拦去路,我就为后来人开山。这便是李淳罡的剑道了!” “绿袍儿,看这一剑如何?” 李淳罡拔起那柄半百年不曾出鞘的古剑,轻轻一剑,劈开了整座峭壁。 李淳罡抬头,朗声道:“邓太阿,借你一剑,可敢接下?!” 有声音从九天云霄如雷传来,“邓太阿有何不敢?谢李淳罡为吾辈剑道开山!” 轻轻一抛。 这一剑开天而去。 羊皮裘老头儿抛剑以后,不去看仙人一剑开山峰的壮阔场景,只是坐在坟前。 一辈子都不曾与女子说过半句情话笑语呢喃
徐凤年好奇问道:“以你的身手,对付昨天那些孩子已经足够了,还需要木刀防身?”    小女孩藏好刀片,把木刀搁放在膝盖上,越看越欢喜,爱不释手呀,哼哼道:“要过生日啦,这是给我自己的礼物。”    徐凤年打趣道:“小丫头片子,你倒是不亏待自己。”    小女孩勃然大怒,扭头怒视徐凤年,呲牙咧嘴道:“什么小丫头片子!我都是站着撒尿的!”    徐凤年抚额,无言以对。    小女孩突然说道:“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爹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高手和英雄,杀人不眨眼,你敢惹我,我回头就让他打死你!我看你不像是坏人,才跟你说    这个秘密的!”    徐凤年笑问道:“你爹真有这么厉害?高手?有多高?”    小黑妞整张小脸蛋都充满了自豪,啧啧道:“十层楼那么高!不对,是一百层楼!你怕不怕?”    徐凤年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我可不信,你爹要是那么高的高手,你还会待在这里连只鸡腿都吃不上?”    她沉默片刻,接下来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不,许,你,说,我,爹!”    徐凤年转过头,望着那张极其严肃的稚嫩脸庞,他有一刹那的恍惚失神。    她跟他争锋相对。    徐凤年笑着认输,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小脑袋,但被她躲掉。    徐凤年柔声说道:“小丫头片子,我要走啦,要去一趟石碑城,找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她呢,肯定长得跟她娘亲一样好看。”    她老气横秋地摆摆手,笑眯眯说道:“去吧去吧,咱们有缘再聚。千万记得,下次见面别那么小气了啊,要不然小家子气的,小心找不着媳妇哦。”    徐凤年生怕吓到这个小姑娘,便没有一闪而逝直奔石碑城,而是轻轻跳入院子,推开院门后,等到了巷弄阴暗拐角才蓦然消失身影。    不知姓名的黑炭小姑娘可没有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等到徐凤年离去,反而松了口气,慢悠悠蹲下身撅起小屁股藏好那把短小木刀,嘴上碎碎念着:“抽刀断水水更    流呀,拔刀砍头血更流呀……”    把纸鸢留在屋顶上,她顺着大树溜回院子,开始新的一天了。
红薯笑了笑,自己有了一场好隆重的死法。 死之前总要拉上几百人去陪葬。 如此一来,敦煌城就彻底干净了。 到时候就轮到连她都不知底细的北凉势力开始接手。 上一次出北凉时,听潮阁李义山面授机宜,便是如此算计的,步步不差,她毫无怨言。出了北凉,就再不回北凉。 红薯回首望北。 公子走好。 她却不知,敦煌城大门。 一名书生模样的负剑年轻人,面对五百骑兵,一夫当关,为她独守城门。徐凤年不动如山。 哪怕魔道第一人洛阳驾临,敦煌城也只是一人对一人。徐凤年习武以前还有诸多对于江湖的美好遐想,但是真正疯魔习武以后,就从不想去做什么英雄好汉,但既然身后是自己的女人,别说五百骑,五千骑,他也会站在这里。 我死前守城门。 教你们一步不得入!
一辆简陋马车缓缓驶过,驶出了回头亭, 似乎有所犹豫,停顿了一下。 一名白头白衣的男子走出马车。 众目睽睽之下,男子一揖到底。 拜老卒。 林斗房看到此人,竟是热泪盈眶。 他拍了拍粗鄙衣袖,跪地后,朗声道:“莲子营林斗房,恭送世子殿下赴京!” 周康紧随其后,跪地沉声道:“幽州周康,恭送世子殿下赴京!” “末将袁南亭,恭送世子殿下赴京!” “十八-老营登城营瞿安,恭送世子殿下赴京!” “骑军老卒贺推仁,恭送世子殿下赴京!” …… 六百老卒,面对那久久作揖不直腰的年轻男子。此起彼伏,六百声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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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怪物猎人世界恐暴龙太刀与双天刀哪个伤害高 伤害分析详解
怪物猎人世界恐暴龙太刀与双天刀哪个伤害高 伤害分析详解
怪物猎人世界3月22日更新过后,很多玩家对恐暴龙太刀就非常感兴趣,今天小编就为大家分享一下恐暴龙太刀与双天刀综合伤害对比,以供大家参考。
我实在不理解的是 为什么一定要是一个吊打另一个呢?
从理论计算的结论上来讲 双天和恐暴太刀都是非常棒的!
恐暴龙太刀的单击伤害稳定高于双天 但会心率不足
从期望(平均值)来讲 在属性吸收不好的情况下 双天略优 在属性吸收好的情况下 恐暴略优(个别动作值低的动作,例如气刃斩3和兜割,恐暴有明显优势,但这种情况较少)
下面的部分我会使用三种配装:双天物理,恐暴物理,恐暴属性
分别在三种情况下计算伤害:木桩-气刃兜割(弱属性吸收),木桩-气刃大回旋(强属性吸收,大动作值),木桩-气刃斩3(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多段)
需要说明的是,我自己还没有恐暴太刀(不出宝玉+不出调查+砍不到头的我也很无奈)
我终于做出来了。。。 晚上又开了3把自由 依然没有 幸好出了一个调查 但是 是B52 丝瓜 蛮颚 同场 打了两次 金框总是B52和蛮颚。。。
后来研究了一下猎人笔记 似乎如果不是调查奖励 就必须得剥取 后来连着三把调查 把丝瓜叫醒打死 终于最后两把 一把一个头骨 真是艰辛。。。
物理配装的伤害在别的潭友的数据中得到了证实 但不知道恐暴能不能吃下100属性伤害增强 目前的属性配装是假设它可以的 不行的话我之后再修改
感谢 [@Holy_Nobe] 提供的信息 修改了一下属性恐暴配装 只增强60属性伤害 另外一个孔插攻击
双天物理:攻4 匠4 超会心3 弱特3 精神抖擞2 刚刃研磨 无属性强化 客制会心
恐暴物理:攻4 匠2 超会心3 弱特3 精神抖擞3 刚刃研磨 加速再生 客制会心+攻击
恐暴属性:攻5 匠2 超会心2 弱特3 精神抖擞2 刚刃研磨 龙属性强化2 属性会心 客制会心+攻击
我使用的计算器是我之前做的 你如果想尝试估计自己的配装伤害 可以在[这个帖子]中找到
木桩-气刃兜割(弱属性吸收)
可以看到在弱属性吸收的情况下 双天刀略优于恐暴太刀 同时物理恐暴太刀略优于属性恐暴太刀
木桩-气刃大回旋(强属性吸收,大动作值)
可以看出在高属性吸收下 恐暴太刀略优于双天刀 同时物理恐暴太刀略优于属性恐暴太刀(精神抖擞对太刀来说覆盖率很高虽不足100%)
木桩-气刃斩3(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多段)
这个条件下 差异就比较明显了 属性恐暴太刀最优 主要是由于攻击段数较多 因而平均动作值较低 属性占优
所以可以预见的是气刃兜割这个只有28.5%动作值一段的动作 在龙属性吸收好的对象上 属性恐暴太刀表现应该会不错
其中火龙一家最为明显 有个潭友说他用物理配装的恐暴太刀登龙剑打火龙的头 一击123 我算了一下 我猜他吃了猫饭小和怪力种子
火龙-气刃兜割(强属性吸收,小动作值)
可以看出属性恐暴太刀会有更高的单击伤害 但期望上与物理恐暴太刀持平 双天刀就有明显差距了
那么问题就是属性恐暴太刀在什么情况下会优于双天刀呢? 我做了一点计算(过程就不列出了)
结论就是 以气刃兜割为例使用本文中的配装 当物理吸收大于属性吸收的3.81倍时 双天刀更优 反之属性恐暴太刀更优
另外有几点需要注意:
- 物理恐暴太刀在使用大动作值动作攻击高属性吸收对象时会成为最优的选择
- 气刃兜割的动作值在太刀中算低的 所以对应其他动作 平衡倍数会向小于3.81的方向发展
- 如果算上其他攻击BUFF 双天刀由于基础物理面板(算上无击与客制后)小4/7点攻击 提升比例略微占优(在物理伤害方面实际上是用4/7点攻击换了15%/25%的会心)
但是,我查了一下肉质表。满足倍数小于3.81条件的弱点部位(不是弱点没有弱特,伤害上来说太伤了,不予考虑)只有火龙一家(不包括雌火龙),角龙,骨锤龙和部位破坏后的尸套龙。
所以说不要再说哪个吊打哪个了 多讨论下怎么打得到恐暴的头之类的 让我先把恐暴太刀做出来不好吗?
以上就是小编为大家带来的恐暴太刀和双天刀对比分析,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帮助!
游戏介绍:《怪物猎人:世界(Monster Hunter: World)》是一款开放世界RPG游戏,由Capcom制作开发。本作中玩家所扮演的猎人将要探索一片新发现的神秘土地,关于这片土地人们知之甚少,所以将这片大陆称为"新世界"。猎人们必须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和个人能力才能在激烈、变化多端的战斗中存活下来,并且最终成为终极猎人。
《怪物猎人:世界》将采用活性的生态系统,游戏中地形地貌对狩猎的影响非常之大,如果玩家能够有策略的利用周遭的环境,就能在狩猎中占得先机,例如,你可以诱使两只怪物相互残杀,再把主要目标引入自己的陷阱当中。
又到了每日囧图吐槽时间!当游戏可以直接用微信账号登录的时候,玩家的名字就变得非常接地气,比如"铝合金窗户加工""专业水电,防水""实木麻将桌批发"……
小时候妈妈经常带我到女澡堂子洗澡,虽说那时候还小但也多少懂些事了,记得有一次我对我妈说:妈妈,以后洗澡还是让爸爸带我吧!我妈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怎么,小小年纪知道害羞啦?我:爸爸去的地方阿姨都比较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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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网上突然爆出了一些《绝地求生》新装备的信息,尤其是信号枪和超级空投这两个,可以说是颇受吃鸡玩家的关注。但就在网友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蓝洞又给大家来了个惊喜。
前天,《LOL》官方放出了刀妹的重做预告,让很多喜欢这个英雄的玩家兴奋不已。昨晚,官方再次放出重磅消息,新版刀妹原画公布。《龙之征服》第十三章1-8
第一节 生死归途
盾凯旋,或伏尸于上。(-)
——斯巴达民谚
王骑不慌不忙地拉开手中的黄铜千里镜,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海滩。时虽正午,天空却昏暗欲雨,阴沉的像张随时准备盖上的殓布。海军舰长唇间不觉露出一丝微笑,觉得这个比喻简直恰当极了。
一场葬礼,突厥式的葬礼。王骑不无得意地透过千里镜欣赏着视野中的一片狼藉。隆隆的震动连续不断从脚下传来,那是底层火炮甲板十八门六寸重炮的轮番开火。重达五十斤的铸铁炮弹尖啸着掠过海面,挟万钧之势落向挤满土耳其士兵的敖德萨海岸。巨大的欧洲攻城器在这些钢铁死神面前就像积木一样脆弱不堪,王骑刚亲眼目睹一座机动攻城木堡被一枚六寸炮弹正面击中,足有半英尺厚蒙包铁皮的橡木板护甲立刻炸成几块,接着被反弹而起的跳弹干净利落地掀掉了整个堡顶。
在上层的火炮甲板中,四十二门较为轻型的舷炮已经换上了开花弹和弹,朝着密集的人群恣意扫射。水兵们毫不担心来自岸上的反击,和动辄数千斤的重型舰炮比起来,奥斯曼人的阿巴斯步兵炮的威力比孩童手中的石块也强不了多少。至于那些笨拙的射石炮,用来攻城倒还差强人意,想要击中战舰这样的移动目标就简直是痴心妄想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惠威号战舰风帆半张沿岸缓行。便若信步游庭,谈笑间挥洒炼狱之火。王骑舰长更是寸步不移站在+亲眼把整个轰击过程看个真切。
“一个新地时代将要来临。”王骑深深吸了一口充满浓郁硝烟味道的海风,得意洋洋地向身旁的军官们演说道:“陆军的辉煌已经成为过去,优雅轻盈的亚麻水手服将把那些明晃晃的厚重铠甲扫进历史的尘堆!一个大陆强国,面对海岸线上架起的几门大炮也会心惊胆寒!此刻,我们才是战争地主宰!今日,我们将共同开创一个新地时代。海权地时代!”
充满漏*点的美妙演讲。王骑骄傲地高举双手。准备着接受舰队上下数万官兵的鼓掌和致意。仿佛领口已经缀上了舰队提督的青龙纹章。美中不足的是,除了惠威号以外,大概附近一千里都找不到第二艘帝国主力舰了。
“报告,怪兽射石炮进入射击范围!距离,戌乾向,一千四百步;我舰航速,癸丑向。每字二百五十步。”火炮长姜育天快步走上指挥台,向王骑行了一个海军礼。
“噢!妈祖在上!就是这个鬼东西?”王骑闻言再次端起千里镜,看着远处奥斯曼炮兵阵地上那段黝黑的粗短青铜圆筒。这个庞然大物被铁链和手臂粗细的绳索固定在原木搭成地炮架上。将近一百名土耳其奴隶正在拉动连着滑轮的粗大链,把装填好炮弹和火药的巨炮升到合适的发射角度。
“看起来不怎么样嘛,那帮突厥人铸造出来的就这种玩意?”海军舰长挑剔地哼了一声,“只知道一味加大炮身口径,说到底还不就是一门特大号的旧式虎蹲。只需要区区一炮……一炮能确保摧毁它吗?”
“这样的距离,这种尺寸的目标……我想炮弹很难直接命中。”火炮长歉意地回答道。
“没关系。那就十八门主炮齐射吧。一次不行还可以再来。”王骑放下千里镜。满不在乎地拍了拍雪白亚麻手套上莫须有地灰渍。“既然陆军兄弟们搞不定,那我们也就辛苦点吧。”
姜育天沉默地点点头,走到指挥台一角扳动机括打开木罩。拿起一根镀金地铜管在黄铜传声筒上敲了三下。很快,两声清脆的回声从下面传来,火炮长从铜喇叭口拔出软木塞,大声朝里面喊道:“第三火炮甲板注意!首要目标,定标一千四百步,左舷齐射!”
长度超过二十丈的巨大船身颤抖着,十八门重型舰炮依次射击,火焰与钢铁地混合物从炮口喷薄而出。一枚直径五寸八分的炮弹以极小的角度陨落于地,又在溅起的大团尘土中一跃而起,正好从拖着铁链的奴工群中疾飞而过,在飞舞的残肢断腿中撞出一道血路。二十多条茶盅口粗的铁链飞扬而起,正在吊装的怪兽射石炮突然往下一沉,失去平衡剧烈摇晃起来,将剩下的奴工扯拽得踉跄摔倒在地。
好几十名奥斯曼工兵飞身扑了上来,他们冒着被跳弹打个粉身碎骨的危险,死命拉住铁链企图稳住摇摇欲坠的巨炮。然而立刻又有炮弹接连落下,其中一枚从射石炮近旁穿过,把高大的炮架打塌了半边。一连串哗啦啦的铁链乱响声中,这门重达三万三千斤的超级火炮高昂的炮首轰然坠地,两人环抱的石弹轰隆隆从炮膛中滚出,径直从好几名跌倒于地的奴工身上碾了过去。
然而此时怪兽射石炮的最终末日还没有真正到来,直到一枚六寸炮弹直接命中了它的巨大炮身。金铁相击如开碑裂石声震数里。射石炮整个歪到了一边,一丈六尺长的炮管弯折成一个可怕的角度,连接两段炮管的螺纹锁扣开裂变形,炮壁也瘪下去了一大块。
惠威号战舰上欢呼雷动,片刻之后,更大的欢呼声从敖德萨城堡远远传来。明军将士眼看着城堡最大威胁的解除,喜悦之余个个都是士气高涨。反观奥斯曼军队阵地上却是哀鸿一片,尽管惠威号的炮击令土军伤亡惨重,海滩上至少留下了一千具尸体和差不多同等数量的重伤员,然而和射石炮的被毁相比这点损失根本无足轻重。怪兽青铜射石炮是奥斯曼帝国枪炮工业的得意之作,苏丹宫廷雇佣地五十名最好的工匠。在小亚细亚海岸用粘土做出精细铸模,十座炼铜炉同时生火,将炽热发青的铜汁灌入模中。铸造完成后,近百名奴工使用码头上最大号的装卸杠杆,才将巨炮的两截炮管分别吊上两艘经过改装的专用运输船,连同在采石场定做的五十枚石弹一起远航数百英里来到这里。没有两三个月时间,伊斯坦布尔不可能将第二门大炮送上战场了。
“帝国海军万岁!”曾纯握紧拳头,在敖德萨城堡的高墙上振臂高喊道。和身边地每一名士兵一样。他痛快得简直合不拢嘴。“看哪!那帮脑子发育不全地泰西混蛋正在逃跑!让我们给他们好好留个纪念!近卫军。进攻!”
“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俄罗斯人在战争中地坚韧或者说蛮勇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就在一个星期之前,当我听说明俄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丧师已逾二十万的时候,我对这个夸大的消息只是报以怀疑的一笑。然而就在昨天,我亲眼看到十万俄军踏
,看着这些与其说是士兵倒不如叫做农奴的可怜人。练都远胜十倍的明军阵地发动冲锋。
“自杀冲锋。
“是地。莫斯科的将军们根本不懂配合,也不想配合。他们只顾对着大权在握的戈都诺夫阿谀取悦,把军国战事当成争宠的儿戏。据我的估计,就这么一天的工夫,三万五千人有去无回,更不用说躺在战场上无人救助的伤员了。
“一开始,这场突袭似乎还取得了那么点成就。不幸的是,一开始被打懵了地中国人很快醒过神来。他们地火枪比我们的更加犀利。大炮又多又厉害。使用弓弩和刀剑的本领也毫不逊色。不错,他们被狠狠痛揍了一顿,但程度仅仅只够激怒这头恶龙而已。
“令人惊奇地是。俄国人看起来对这个战果非常满意——尽管他们既没能重创明军主力,也没夺下任何一处阵地。苏伊斯基将军甚至已经在准备庆祝了,一半是为了这所谓的‘胜利’,一半是为了他政敌的惨重损失和难看脸色。
“陛下,如您所见,这就是俄国人。作为敌人也许尚可称之为难缠,而作为盟友——”
买力克•穆罕默德猛地放下羽毛笔站起身来,拿起羊皮纸就着烛火烤了烤墨迹,卷成一卷握在手中。他朝着贸然揭开帐篷门闯了进来的苏伊斯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公阁下……”
“买力克,我的朋友!”苏伊斯基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土耳其人手上的动作,自顾自地得意叫喊着:“来听听这个好消息吧!要不是因为你不能饮酒之故,我们真得坐在一起好好喝上几大碗伏特加。”
买力克敷衍地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您总是带来好消息,大公阁下。”
“戈都诺夫大人已经送来了援军。”苏伊斯基心情愉快地说道,一点也没听出土耳其人话中的讥诮。“整整十万新血,两万五千进攻诺夫哥罗德,两万增援敖德萨,其余的全部投入斯摩棱斯克战场。这样一来,我们的总兵力已经超过了二十万,这支前所未有的大军将为我们赢得胜利!”
见你的鬼去吧!我宁可对面的敌人再多上一半,也不愿和这些只扛过草的农奴并肩战斗。买力克心神不定地捻着唇角的须,表面上却快速地点头首肯。“我个人完全相信这一点……然而,亲爱的苏伊斯基大公阁下,我不得不冒昧地提醒您,我军的粮草只剩下三天的份量,而莫斯科允诺的补给……”
“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苏伊斯基打着哈哈回答道,“别担心,我的朋友,让你的人尽管放手向中国人进攻吧。他们的身后将会是俄罗斯慷慨的援助。胜利将如初夏的朝阳一样照耀他们。”
“大公阁下,我并不想让您扫兴。然而……”土耳其人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糊弄,他再一次坚持地说道:“我刚从前线下来,知道他们需要些什么。箭矢、火药、兵器、军械……没有足够的装备和物资,您这就是在让士兵们去送死!”
“俄罗斯的勇士会慷慨赴死。他们用鲜血把自己地名字载入歌谣。”大公夸张地举起双手,像一个三流吟游诗人一样高声朗诵道。
“您这是在无意义地浪费士兵的生命。”
“恰恰相反,物资贵得要命,人命却不值一文。”大公拉长了脸,勉强讪笑着回答道,“接连不断的战争挖空了我们的国库,而贸易同盟……该死,他们恨不得把每样货物的标价都翻上三倍。还要把叛军和海盗抢劫的损失记到我们的头上。圣乔治在上。谁不知道那帮日耳曼人在背后干的勾当?我告诉你。亲爱地买力克,等打垮了中国人之后,我们会和这些惟利是图地家伙好好算次总账!沙皇地双头鹰将会覆羽整个波罗的海!”
买力克耸耸肩,对苏伊斯基的吹擂不置一词。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一支耶尼沙利部队和明军的火枪队正面交火。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战斗当中,土耳其士兵发起了三次无畏的冲锋,然而却接连倒在帝国近卫军密集的火枪齐射之下。用土耳其火绳枪和帝国燧发枪对抗不止英勇更近于自杀式地愚行。意识到这一点的穆罕默德帕西在付出近千人损失之后彻底打消了继续作无谓牺牲的念头。如果俄罗斯有足够的信心,那就让他们去挑战巨龙的火焰吧。至少,这让他们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价值。
“啊,对了,买力克。”苏伊斯基用一个夸张的表情打破了奥斯曼军官的沉默。“我听说南方战线传来的消息似乎不那么理想。”
穆罕默德颇为无语地侧过头,默同了大公带刺地言语。“卡吉贝伊城堡防御坚固炮火猛烈,我军地攻城武器并不充足,想一口气吃下也不容易。真主在上。苏丹已经派出他的海军前去增援。他们会用甲板上的臼炮把整个卡吉贝伊夷为平地。”
“我理解,理解。”苏伊斯基大笑着上前一步,抬起棕熊般粗壮地胳膊用力拍了拍奥斯曼人的肩膀。“放心吧,穆罕默德兄弟,两万援兵,一个都不会少。”
买力克•穆罕默德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这真是我今天听过的最好消息了。”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还没和帅部联系上吗?”王双疲惫地靠坐在一辆装甲偏厢车后面,身边架着几支空膛的燧发枪。一队浑身血污衣甲上沾满火药的帝国士兵围在指挥使的身边,他们衣衫褴褛神情困顿,眼中却闪耀着嗜血恶狼般的荧荧火光。
今晨早些时候,府军右卫一度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手执长矛的俄罗斯士兵如蝗虫一般覆盖了几乎整个战场,疯狂啮咬着明军残缺不全的阵地。承受了惨重的伤亡之后,府军右卫被迫放弃了大部分阵地,依托偏厢车组成临时环形工事,用压倒性的火力优势来对抗敌人压倒性的数量优势。
三千死士,一方焦土。这个小小阵地虽然周长不足一俄里,却食而无味弃之可惜,着实让指挥进攻的罗曼诺夫公爵伤透了脑筋。特别是到了当天下午,明军主力全面后撤的情报不断从前线传来,府军右卫却始终如楔子般死死钉在了俄军的后腰,这让罗曼诺夫公爵在面对同僚讥诮的目光时多少有些颜面无光。
然而即便如此,府军右卫的处境也决不能用乐观来形容。王双清楚地知道,阵地上剩下的火药已经不足一桶,箭矢则已在上一场战斗中完全告罄。如果俄罗斯人能够拿出他们在昨天晚上的高昂士气和战意,那么防线未必能够再撑过下一刻钟。
“我们已经被遗弃
|“看起来不光是统帅部,就连俄国人也决定对我们置之不顾了。看看,这些一听到枪声就转身逃跑的农夫,他们根本不配被称为士兵!大人,这不是一场有着体面对手的战斗,而是对帝**人的羞辱。”
“被这样的对手逼到这样的地步,我们也真够丢脸的了。”王双叹口气,拄着战刀站起身来。“孤军陷于重围,敌友形势一无所知。这场仗,对我们府军右卫来说,已经败了。”
“大人!”一名亲兵挎着腰刀一路小跑过来。身后跟着十余名身披野战斗篷的斥侯。“大人!一支神机游击兵小队进入了我们地阵地,他们要求向您报告。”
“那么,我们总算盼到援军了?”王双故作轻松地开起了玩笑,他打量着眼前的斥侯小组,他们背负长枪重弩和特制的油布背包,头盔和斗篷上都铭有神机军的徽记。“欢迎你们,近卫军的菁英战士们,你们带来了统帅部的命令吗?”
游击兵旗长上前一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指挥使大人。近卫神机第二师第一军团游击兵联队第五旗向您报告!我队日前奉命侦察敌后。在布良斯克地区与奥斯曼苏丹近卫军遭遇,毙伤官兵三十余人。事关重大,我等连日急行回报……”
“棒极了,这真是开战以来最了不起的情报了,如果不是迟了十二个时辰地话。”王双揶揄地冷笑起来,“突厥人参战地事情,现在就连马夫伙工也该知道了吧。”
“情报延误。小人负有不可推卸地责任。”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王双叹了口气,“敌人发动这场攻势,处心积虑早有准备。我们骄傲自大疏于防范,自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吧,你们这一路过来,可有其他各路人马的消息?”
“禀大人,听说斯摩棱斯克战线已被突破多处。除大人所部深陷重围断绝音讯。其余人马都已接到统帅部命令向北机动。望龙兴汉将军率领的诺夫哥罗德方面军靠拢。”
“这么说,我们真成孤军了。”王双不由皱起眉头,身旁几名亲兵也开始交头窃语。被他狠狠瞪了好几眼才安静了下来。“没有火药和箭矢,我们不可能再坚守下去了。看样子,我们必须有所行动,最重要的是把这里的情况向统帅部报告……”
“大人,这点您可以放心。”那旗长建议道,“罗斯人的包围圈,我们能够穿过一次,再穿个两三次也不在话下,保准将您地消息安全送到统帅部。”
王双闻言大喜,“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让弟兄们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来一次短促反击,打乱罗刹人的阵脚,你们便可趁机突围。”
“大人,不必如此劳师动众。”旗长只是淡然一笑,“待我等潜入罗斯人的军营,盗他几匹快马便自去也,不须惊动一人。”
“呵,那倒是,你们都是近卫军的菁英嘛。”王双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你们突围的时候,能否带上我部的斥侯同行。一个小旗即可,骑术和箭术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他看看游击兵面上的犹豫之色,叹口气又补充道:“不情之请,就算是为我府军右卫留点种子吧。”
“指挥使大人……”旗长沉默了片刻,扭头朝身后地士兵吩咐道:“老关,你去挑十个斥侯编入我们地小队,记得要精干点的。让弟兄们好生休整,准备今晚趁夜突围。”他回转头,从肩膀上卸下背包随意丢在一边,把龙火神铳枪托往地上一拄。“大人,我看您的部队缺乏训练有素地狙击手,那就算上我一个吧。”
“头儿!”游击兵们为之一惊,纷纷围上前来,“这,这怎么行……”
旗长微笑着转过身,温和的目光从战友们脸上依次扫过。“老关,弟兄们就交给你了。多用点心,看好这帮小猴崽子,别让他们闯出祸来。山子,别哭丧着脸,咱当兵的,在哪里都是一样,过这刀头舔血的营生。好好跟着你关叔,打完这仗咱回头见。”
“头儿,要是你不走,我们也留下!”
“是啊,头,我们都留下来,让这帮泰西混账好好尝尝神机军的厉害!”
“好了,别胡闹!”旗长一板脸,七嘴八舌的士兵们立刻安静了下来。“我还在好好站在这呢,就开始不听话了?身为游击兵,荣誉和纪律就是我们的生命。现在我命令,今晚由老关带队突围,去和大部队汇合。把这儿的情况原原本本向上面汇报,明白了吗?”
“遵命!”九名游击兵一起立正站直,抬起右拳在胸前用力一擂。“为帝国而战!”
旗长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他轻叹一口气,抬起手臂在山子的肩头拍了拍。“都给我好好活下去,小猴崽子们。记住我的话,咱游击兵个个都是好汉。咱要当英雄,可更要当活着的英雄。等打完仗好胳膊好腿衣锦还乡,你们的爹娘媳妇可眼巴巴在家望着呢。告诉我,谁是最棒的?”
“游击兵!游击兵!哈呼!”
“棒极了,孩子们。”旗长抬手回敬了一个帝**礼。“现在,就地解散,准备晚上行动!”
&&& “遵命!”
“你的士兵很优秀。”王双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旗长身旁,目送着游击兵们在老关的带领下列队退去。“他们也同样幸运,能跟随你这样杰出尽职的士官。”
“每一名士兵都是帝国不可多得的财富,我竭力尽责去保全他们。”旗长回答道:“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他们人人都能够从这场战争中幸存,安全返回故乡。”
“不爱惜士兵生命的军官,不是好军官。”王双颔首赞道,“当戚元帅在宣武门较场口说出这句话时,我还只是一名百户。说实话,那时我并不理解。我们是军人,流够血给将军们去买庄压注就行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士兵是战场上的消耗品,爱惜他们的生命,战场上还要靠谁来拼死搏命?”他看一眼旗长的表情,笑着补充道:“当然,这都是年轻时的想法。旧帝国时代,士兵只是野心和权术下的弃卒;而今,我们为使命和荣誉而战。每一个牺牲都崇高而值得铭记。”
旗长点点头,把长枪往肩头一抗。“大人,今日能与您并肩杀敌是我的荣幸。”
王双动动嘴角微作一笑,“那可真是荣幸得要命哪。”
旗长还以一个平静的笑容,“莫不过,今夕吾等同饮黄泉。”
第二节 怒海争锋
场之上,勇气胜过数量。(-)
——威吉修斯
黑海,死寂的海上荒漠。昏暗的海水卷起怒涛,咆哮着将泛着泡沫的海浪击碎在风帆战舰坚不可摧的蒙皮舷甲上。四支杉木桅杆上,十一面大小青帆顶风满张,巨大的海上堡垒如箭般划破水面全速航行。
紧随惠威号战舰之后,是呈五艘三千料运输船,两翼各有两艘八橹快船护卫。这支小型舰队离开敖德萨港口已有整整一天,很快即将穿越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禁脔之地——马尔马拉海。
今天,是土耳其参战的第五日。王骑知道,要想从君士坦丁堡的大门口洋洋而过,这和捋虎须没什么两样。十五座海防炮台,一百艘桨帆战舰,四万奥斯曼士兵。惠威号就像一位孤独的武士,只身勇入虎穴龙潭,在魍魉环伺的险恶中慎步前行。
然而我们必须义无反顾。
泰西战争的局势已经大不相同,土耳其人的参战在我们的后腰上捅了把刀子,切断了粮草补给线和后撤的道路。如今,八万帝**队被困在俄罗斯初春的泥泞荒原之上,唯一的退路是诺夫哥罗德通往尼德兰的漫长航道。
王骑感觉手心在微微冒汗,他宁愿相信这是出于兴奋而非紧张,因为自己身负责任的重大。在舰长室的桃木保险柜里,放着一个红漆封蜡的卷筒。这份加急文书必须被立刻送到雅典提督府,让帝国得知前线发生地最新情况。实际上,四艘八橹船的船长都带有完全一样的文书副 本。统帅部已经下达了命令,如果情势不利,各舰舰长可自行决定离队逃生,以确保至少能有一份文件送到目的地。
“船长,半个时辰后进入博斯普鲁斯海峡。”
“打开炮门,作好战斗准备。”王骑站在海图桌前。有些出神地凝视着划着红圈的君士坦丁堡。下定决心般补充道:“发旗语。命令海八橹战船向前扩大侦察范围。”
“明白……”传声筒里突然嘈杂起来,轻快激越的铜管敲击声中,有人在大声叫喊着:“大人,前方海平面出现大量桅杆!可能是奥斯曼巡哨舰队!”
“保持航速!火炮手就位!海八橹展开作战队形!”王骑猛一步跨到话筒跟前,边说着边从衣帽架上拿起海军军官外套。“命令所有战斗军官立刻到前甲板集合!”
“只有五艘战船的他们,居然就敢这么迎上来了,明国海军还真是英勇无畏。”奥斯曼旗舰的
楼上。一名身着华贵金色长袍地帕夏指挥官放下千里镜,习惯性地扶了扶蒙在右眼上地青铜眼罩,沙哑着声音命令道:“第一分队,二分之一速度前进,进入一千腕尺距离全速划 桨,集火射击敌人地主力舰。”
二十艘阿拉伯桨帆两用船略为加速脱离本队,排成一字横队正面迎向明军舰队。奥斯曼指挥官重新端起千里镜,用兀鹰般急切而贪婪的眼光凝视着战场。他微微张口。露出细碎森白的牙齿。仿佛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帝国舰队开始缓慢向右转向,在海面上划过一个巨大的平滑弧线。惠威号战舰正在用她最具威胁的侧舷重炮迎击敌人,轻快的海八橹战船则紧随护卫于旗舰地尾侧。毫无防御能力的运输船远远落在后面。以免卷入流弹的杀伤范围。
海战首先从六寸炮的轰鸣开始。接下来超过两百门舰炮在两百步的距离上彼此开火,大团蓝灰色的硝烟从炮门喷涌而出,生铅抑或铸铁炮弹滚烫有若一团火焰,撕裂坚实的船身将焦黑的碎木屑四下飞扬。几艘阿拉伯船被打折了桅杆,宽大地三角帆像火炬一样熊熊燃烧起来。然而更多地战舰加速前驶,监工在下层桨手甲板上大声呵斥着挥舞皮鞭,奴隶桨手们汗流浃背奋力推动桨杆,很快将战舰提升到每小时超过八英里的高速,一面以之字航线躲避炮火,一面用6磅炮和强弩向中国战舰反 击。
“我的主人,中国战舰地火力非常强大,我们的损失——”
“姆沙伊,嘘……”奥斯曼指挥官竖起食指,示意副官闭嘴不言。“六年前,明人用同样一型战舰赢得了勒颁多海战,摧毁了我国超过三百艘快船,从我们手里夺走了整个东地中海。拜死去的阿里帕夏所赐,从此之后苏丹皇家海军成了被整个大陆嘲弄和贬低的笑柄。现在,是时候了。地中海的秩序将由巴巴罗萨家族重铸。命令:第二分队的炮舰投入战斗。”
一队三百吨级的中型炮船加速驶入战场,这些战后建造的新式船舰在设计上大量借鉴明帝国和欧洲的主流战舰,包括装有重型火炮的艏楼和改良的复合帆桅杆。毋庸置疑,勒颁多海战中传统阿拉伯纵帆快船的拙劣战绩让奥斯曼海军高层影响深刻,以至于伊斯坦布尔几乎完全中止了对旧船型的继续建造。
和帝国战列舰的187毫米主炮相比,奥斯曼炮舰的12磅长炮威力相当有限,但也和欧洲炮舰以及帝国海八橹战船基本处于同一级别。在将近四十艘战舰的围攻之下,即便是共工级战舰也相当吃力。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惠威号的左舷已是一片狼藉,不少炮位被击毁或者受损无法使用。好在土耳其人的损失也不为轻,四艘快船和两艘炮船被击毁,另有两艘炮船受创退出战斗,这多少还为帝国海军挽回些许颜面。
“左满舵!”王骑在甲板上高声下令,水手攀着缆绳从他身边匆匆荡过,手脚利索地循着风向调节主帆。巨大的战舰在密集地炮火中缓缓转向,舰艏高矗不可阻挡地劈开海浪。凶横地切入奥斯曼战船编队。一艘奥斯曼桨帆两用船巴拉德号不识时务地挡在了惠威号的航道上,两艘战舰猛烈地撞在一起。惠威号水线下的青铜冲角立刻撕开了巴拉德号的侧舷的橡木板,上百吨
破口汹涌灌入。片刻之后,随着一声爆响,排水量
 吨的巴拉德号龙骨折成数段,船壳和甲板都在强烈的冲撞下断裂崩坏,接着被惠威号整个碾成粉碎。
“右舷注意!火炮齐射!”
从巴拉德号残留的碎木板和浮箱间驶过地惠威号此刻已将土耳其第一分舰队一截为二,右舷正好对上了埃及人号炮船脆弱地+&
 寸炮地近距离齐射之下。埃及人号剧烈地颤抖着。刻有精美古兰经故事浮雕的+&
;接着,共工战舰第二层火炮甲板的大将军炮开始补射,把成百上千枚霰弹从埃及人号洞开的+&&&
乎贯通了整个船身,喷溅地血雾把满布弹痕的舱室染成一片猩红。一百二十名船员转眼间化为残缺不全的尸体,埃及人号成为一座了无生气的棺材漂浮在昏暗的水面之上,随着海风渐远战场。
然而帝国海军的怒火并不因此而消减丝毫,惠威号继续突进。转眼的功夫接连击毁了马耳他大王号和乌兹坦号,重创了真主信徒号。如同疯狂的饿虎闯入了羊群,土耳其人惊惶失措,在重炮和火枪地射击中四散逃亡。
“真不敢相信,”巴巴罗萨•哈桑帕夏从旗舰安拉之剑号上远 眺着战场。“仅仅一艘战舰,就干掉了我们十三艘,中国人地海上怪物确实凶悍无比,这么看来我确实有点同情可怜的阿里了。姆沙伊。把除了预备队以外的所有船都派上去。”
“容我谦卑地提醒您。我地主人,我们的战船已经够多了。过于拥挤的编队只会让中国人得以充分施展他们的可怕火力。”
“你是要教我怎么打仗吗,奴仆?”帕夏指挥官森冷的声音令副官不敢再多言一词。他从腰间拔出装饰精美的土耳其弯刀,有些漫不经心地在软木块上拭擦着大马士革钢的刀锋。“船只……不值一提。损失一艘,船坞中还有百艘。而关键,在于中国的海神舰从未有过被击败的历史。今天,我们必须在此打破这个神话。就算付出半个舰队的代 价,我们也必须击沉眼前这艘战舰。”
“土耳其人疯了!全都疯了!”王骑低声骂着,全然没有风度地恨恨地唾了一口。
“船长!我们又损失了两门六寸炮!”姜育天几乎是在隆隆炮声中大喊着,“敌船太多了,我们被死死咬住无法突围!”
“八橹船什么情况?本书转载16& K文学网.16k.cN”
姜育天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于是从桅杆顶上传来几句不甚清楚的回答。“看不到海鲨号,可能已经沉没了;另外三艘八橹在外围和土耳其快船炮战。”火炮长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看起来敌人并不太在乎他们。”
“那么……”王骑沉默了片刻,“升血旗吧。”
一面殷红如血的龙旗飞快地升上惠威号的主桅。片刻之后,尚存的三艘八橹船敲响撤退的铜钟,他们肩负起信使的职责,迅速转向退出战斗,同时升起黑底金鹰旗向决意死战不退的惠威号表示致敬。
不过,土耳其人并没有就这么放走敌人的好习惯,立刻分出一队快船衔尾追击。他们以最快速度划动长桨,一面纷乱射击试图延缓八橹船的行动。远远地,八橹船上的明军士兵从甲板上往海水中投放了些什 么,土耳其水兵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一声巨大的爆炸把穆斯塔法号的舰
高高抛起,碎散的木条、杂物乃至水手纷扬落下。
爆炸接连不断。每艘海八橹都装备了二十枚海底龙王炮,这些铁壳炸弹包在吹胀的猪尿
里,用特制信香点火,能在水中短期漂流后延时爆炸。这种前所未见的武器让奥斯曼海军着实吃了点小亏。损失三艘快船之后,他们只能眼看着明军战船摇橹扬长而去。
“海八橹是整个地中海最快的战舰。谁也阻止不了他们把急报送到雅典。”王骑面朝着火炮长说道,语气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至于我们……尽忠地时候到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我的朋友,我的弟 兄。”
“一如既往。”姜育天平静地回答道。
带着满身累累伤痕,惠威号满张风帆,两舷重炮如困兽怒吼,无所畏惧地冲进奥斯曼舰队密集的编队。敌舰虽众,无人敢撄其锋。六寸炮的每一轮齐射。都把燃烧着死亡的金属风暴倾泻在土耳其人的头上。令他们的战舰
倾楫摧最后化为一摊残碎杂物漂浮水面。
巴巴罗萨•哈桑焦躁地看着眼前混乱地战局。被击毁地战舰残骸在海面上燃烧着,浓黑地烟柱遮天蔽日。惠威号在奥斯曼战舰的重围之下左冲右突,不断在包围圈上撕开口子。尽管不情愿承认这一点,他还是意识到12磅火炮的威力对于摧毁大型战舰而言过于勉强&&
海军在不断进步,然而和对手相比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
终于,惠威号走上了最后的光辉时刻。一发炮弹击中了她受创多处的第二桅杆,在可怕的木材断折声中。直径数尺高十余丈地巨桅缓缓倒下,连带着将第三、第四桅杆上的风帆扯落,进而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几乎把整个+&&&
 突然降临的死寂当中。
“干得不错。”哈桑喃喃地说,“干得不错!这下他们只能毫无防备地浮在水上。”他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略微提高声音道:“停止开炮!水兵接舷登舰!我们要夺取这艘战舰,夺取这件云天之下最强大的战争机器。”
十余艘战船小心翼翼地靠上惠威号。土耳其水兵向高耸的女墙抛出抓钩。拉着绳索向上攀援。透过千里镜,帕夏急切地远望着第一名奥斯曼士兵纵身跳上明舰的甲板,然后……
然后枪声响起。
王骑撑着胳膊坐起身来。觉得后脑勺痛得厉害,脑子里还是嗡嗡作响一片昏沉。全毁了,宽阔通畅地甲板、刻着精美浮雕地女墙、有着漂亮栗木窗格的+&
+&&&&&&&&&
动右臂,却碰到了一摊软绵绵的物事,回过头看看,竟是火炮长姜育 天,半个身子压在倒塌的木墙下,殷红的血糊了一脸。
十几步外,不少人影依稀晃动。王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定定神认出帝国水兵服的式样,进而看清他们手里挥动的短枪和军刀。更多的水兵穿过破碎变形的舱门冲上甲板,一下子将土耳其人赶下女墙,然而敌人几乎不见减少的数量仍然是不容轻觑的威胁。
一名水兵在王骑身边停了下来,一伸手将他扶住。“舰长!”他大声喊道,一面端起火枪把十丈开外一名土耳其人撂倒在地。“舰长!您没事吧!”
“没事……”王骑瞪着这张沾满血污的脸看了许久,认出他是参谋团的一名文员。舰长摸了摸空荡的腰间,随手从一具不知名的尸体上捡起佩刀。“你,马上带十个人去火药库。如果敌人攻进下层甲板,你该知道怎么做。”
“吾将誓死捍卫帝国的荣誉!”参谋抬手用力敬了一礼,招呼几名士兵逆着人群快步挤下甲板。王骑深深吸了口气,带着浓郁血腥的咸湿空气涌入胸腔,令他产生一种异样的亢奋。“帝国万岁!”他像普通士兵一样狂热地高喊着,迈着有些摇摆的步子走到船舷边。
聆听你的内心。王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新兵集训营的剑术训练场上,耳边回响着教官咆哮似的训诫。他双手握紧朴刀的长柄,一个完美的沉重挥击,眼前的土耳其人在喷涌飞溅的血花中惨叫着向后翻倒坠 落。
多用你的脑子,不是膀子!王骑倒转手臂,用宽厚的刀背挡住从下方刺来的大马士革弯刀,顺势反手拖动刀锋,削下一只包着白色长袖的手臂。泛着殷赤寒光的刀口余势未消,重重地横劈在一名奥斯曼士兵套在左腕的皮盾上,让他失去平衡摔下船舷。他直如旋风般卷过。朴刀的利刃穿透浓厚地血雾,把蜂拥而上的土耳其人挨个扫落在地。
“为何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哈桑焦躁地透过千里镜遥望着战场,十多艘悬挂新月旗的战船将惠威号横七竖八围堵在中间,几乎重叠紧挨在一起的三角大帆遮蔽了船舷上的战斗。
“敌船太高了,我的主人。”姆沙伊在旁小心地说道:“士兵们很难攻上甲板。”
“他们必须攻上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多大的代价!”海军帕夏恶狠狠地说道:“传我地命令,临战退缩者,立斩不赦!如果一袋烟地功夫还不能夺下敌船。所有士官一律处死!”
战鼓再响。王骑手拄朴刀大声喘息着。华贵地丝织海军军官制服被鲜血和汗水湿透,身边十数名士兵也都个个带伤。刚才的战斗中,他们至少杀死了三百名土耳其人,然而敌人的攻势甚至没有停顿一刻钟。帕夏残酷的命令驱策着奥斯曼士兵,使他们不顾一切上前拼杀,不仅如此,如蝗飞箭尖啸着从土耳其战船上不断升起。带着锋利锯齿的钢镞划过优美的抛物线纷扬落下,撕开人们的衣甲和皮肉。伤亡在不断增加,很快,王骑意识到已经没有足够地人力来维持每一丈战线。奥斯曼水兵像猱猴一样灵巧地爬上船舷,寻找每一个时机飞快地跳上甲板,和防卫的中国士兵扭打成一团。尽管伤亡可观,这却是他们所熟悉的海战,用包含鲜血和汗水的接舷战来证明战士的勇气。
失陷无可避免。帝国士兵步步后退收缩战线。身穿素袍的奥斯曼人如白蚁般涌过甲板。战士们往往稍一落单便为他们所乘,在疯狂的乱刀下献出生命。
“尔等不得前进!”王骑双手执刀站在通往下层甲板的舱门前,在他两旁是手挺长矛地士兵。一排雪亮如星地精铁枪头阻挡在奥斯曼人面前。此时甲板上已经聚集上数百名手执刀盾的土耳其水兵,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废墟和尸体前进,直到几乎面对面站到帝国士兵地枪阵前。
一名奥斯曼军官傲慢地穿过人群,用生硬的中国话大声喊道:“放下武器,明国人!你们注定失败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仁慈的苏丹赦免你们!投降,或是……”他冷酷地挥手向下一斩,身后数列士兵同时从背上解下角弓,在牛筋弓弦的吱嘎声中拉开满圆。“死亡。”
中国人以他们一贯闻名于世的沉默做出了回答。枪兵们一齐向前踏出半步,赤红的眼中闪烁着钢铁的寒芒。奥斯曼军官瞪大双眼,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向后倒去,殷红的鲜血从插着一把朴刀的胸膛汨汨涌出。王骑摊起右手,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长枪。冰凉而光滑的黄杨木杆攥在手心,虽然不如陆军制式白蜡杆大枪沉重坚实,却同样能承载起战士的决绝。
枪舞若流星,王骑淡淡地笑,血雾纷飞,破敌如摧枯。奥斯曼人惊惶的惨叫声中,他看听到数百张弓弦的破空厉响,然后,一切都在逐渐黯淡的猩红中归于沉寂。
&&& 西元1589 4
5,&&&&&&&&&&
突遇大批奥斯曼战舰,遭受重创无力突围故举火自沉,舰长王骑以下六百六十二员尽皆殉国。是役,击沉奥斯曼战舰大小九艘,重创十二,歼敌两千有余。
爱琴海,利姆诺斯岛。
卡斯特朗城堡的高塔已经换上了银质金章的帝国龙旗。苔藓斑驳的码头木板上,摩尔奴工拉动数丈高的巨型起吊杠杆,把一个个沉重的橡木货箱从运输船甲板上吊起,缓慢而小心地转移到港口的仓库区。
弗朗西斯•德雷克仰起脖子,正好看到一门七千斤级的龙熕炮被
起,帝国工程兵正一丝不芶地监督着奴工们,指挥他 地将大炮落放在运输马车上。这门重炮将被安放在新建的海防炮台上,警惕地监视来自东方海上的任何动向。
“帝国前膛式龙熕炮,口径五寸两分,炮弹重二十五斤,最大射程两千五百步。”费仲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相较于奥斯曼土耳其舰队装备的十二磅炮甚至六磅炮,这样地海防火力已经足够了。”
“不。”德雷克摇摇头。侧转身子看着费仲。“我原以为你们中国人会更清楚这一点,海防火力永远不会足够。你不可能用炮火防卫每一码海岸,而敌人的舰队却拥有先发制人的优势——他们总能选择进攻的时间和地点。不,只有舰队,才是唯一能击败舰队的方式。”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兴奋的火光在眼中鲜活起来:“就快了,费。你很快就能看到,奥斯曼人自以为得的海岸防线。在我们的舰队面前是何等地不堪一击。”
“这么说……”费仲好奇地开口道。“你对拿下君士坦丁堡已经胸有成绣了?”
德雷克露出一个典型地英国式微笑。“你就拭目以待吧。”
同一时刻,神圣罗马帝国,普莱斯堡。
两面暗红色地旗帜垂悬在城市大门的上方,三座绿色山峰上插着银色的洛林十字架。这是匈牙利王国的标志,自从西元1541年奥斯曼帝
攻陷布达之后,王国首都就迁到了这里。及至西元1589年,大明万历
七年。这个国家处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地利大公、波希米亚国王、哈布斯堡的鲁道夫统治之下。
正当穿戴锁子甲的城门卫兵打着呵欠百无聊赖之时,一支人马正沿着多瑙河畔慢慢向城门走来。为首一队骑士身着重铠衣甲鲜亮,火红的战袍上绣着纯白色地八角十字纹章,高大健壮的战马统一披挂金色纹饰的轻质马铠。其中一名着装明显比袍泽更为华丽的骑士纵马离开队列,快步来到匈牙利卫兵面前,揭开头盔面罩礼貌地说道。
“你们好,士兵。我是医院骑士团支团长摩根•马格曼,你们这儿现在谁负责?”
匈牙利卫兵们似乎有些迟疑。低声交谈几句之后。一个看起来像个军官的家伙从城门甬道走了出来。他身穿一套半旧的步兵板甲,战袍上竹着扎波亚家族的纹章,一把长剑松垮垮吊在腰间。“你好。马格曼团长,我是卡雷斯•扎波亚,普莱斯堡的守备官。别在意他们,匈牙利人有一阵子没见过医院骑士团了。那么,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 了。”
“教皇陛下钧旨,我们奉命护送一位特使前往东方,需要路过你们地城市。”
“这么说,他们是和你一起地?”军官探头向摩根身后望了望,不远处一辆漆成纯黑的四轮马车正朝着这边驶来,马车周围簇拥着数百名骑兵,清一色都用黑色罩袍裹得严严实实,还刻意拉低兜帽遮住面孔。更远处,长长车队逶迤而来,推车牵马的侍从大多穿戴医院骑士团地衣甲。
“是的。”摩根•马格曼点头回答道:“我们并不想招惹麻 烦,车队会在郊外扎营露宿,只派少数人进城采买补给。重要的是保证特使阁下不受到无谓的侵扰。”
“这不是问题,我不可能任由这样一支军队随意穿越匈牙利的领 土,骑士先生。毕竟,现在可不是十字军的时代了。根据匈牙利国王赋予我的安保权力,我要求检查你们的人员和辎重。”
“你不会真想这么做吧,守备官。”摩根•马格曼有些着恼地抬高声音。“看看这些通关文书!上面有教皇陛下、威尼斯公爵和神圣罗马帝国十七个领主的签名——其中包括帝国皇帝、波里米亚国王、奥地利大公,也就是你们的匈牙利国王鲁道夫陛下!”
卡雷斯•扎波亚只是倨傲地两手一摊,“这些文书并不能否定 我检查的权力。”他指了指已经驶近城门的马车和护卫它的黑衣骑士,“特别是你们这些可疑的家伙。”
“放肆!从罗马一路到此,没有一个城市胆敢如此无礼地对待教皇陛下的特使!”摩根怒火中烧,瞪着眼睛喝道:“你一个小小守备官,怎敢如此刁难医院骑士团的人!你这是自寻死路——”
“摩根•马格曼团长。”一名黑衣骑士策马走了上来,打断了他愤怒的咆哮。“主人想知道出什么事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摩根余怒未消,语气激烈地向来人简要说了一遍。
黑衣骑士调转马头,走到马车窗边弯腰低声述说起来,卡雷斯 •扎波亚远远看着他不住点着头,似乎正在聆听车内人的指示。过得片刻,骑士折了回来,兜帽掩住的双眼在黑暗中注视着卡雷斯&#扎波亚。“听好,匈牙利人。”他的拉丁语带着一种卡雷斯从未听过的奇怪口音。“你正在给自己惹麻烦,远超出你所能想象的麻烦。明白你的处境,鲁道夫国王可不会是为了这样的杂鱼,得罪那些连他自己也不愿冒犯的大人物。”
说到这里,黑衣骑士扬手将一包东西丢了过来,卡雷斯•扎波 亚一把接住,鼓囊囊的黑色呢绒钱袋入手极重,里面传出钱币碰撞的悦耳声响。他拉开口袋的丝线系绳,金灿灿的帝国马克立刻映亮了他的眼睛。
“这里有五十枚金马克,够一个军官好几年的薪俸了——当然,前提是他足够聪明能够活着拿到的话。”
卡雷斯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终于叹了口气。“让我再看看国王陛下签发的关文吧。”
第三节 谋定乃战
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孙子:地形第十》
“老爷,已经到了。”
穿着黑鼠皮制服的侍从拉开车门,小心地搀扶着苏伊斯基走下马车。大公摸了摸头顶名贵的紫貂皮帽,洋洋得意地从两列扛着战斧的射击军面前走过。刚下过一场小雨,校场上纵横交错的白线已褪了大半,苏伊斯基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抱手站在场边的罗曼诺夫公爵和穆罕默德帕夏。
“这算什么,尤里?”罗曼诺夫公爵瞥见他走来,没好气地开口问道,言语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让我们来参观你的战利品么?”
“别这么说,米哈伊尔。”苏伊斯基摆了摆手,小人得志的笑容在脸上挤出了虚伪的皱纹。“我们不分彼此,都是为沙皇陛下和戈都诺夫大人效力。射击军拿下龙堡的荣耀不属于我一个人,而是属于沙皇陛下和整个俄罗斯的。即便是您,米哈伊尔,虽然哥萨克的惨重损失出乎意料,我仍然荣幸能和你们分享这一胜利。”
罗曼诺夫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干脆转过头去不搭腔。买力克&#穆罕默德在心中叹了口气,拍拍两人的肩膀打起圆场道:“罗曼诺夫阁下,贵国哥萨克的勇武令我影响深刻,他们朝着中国人的侧翼发起无畏的进攻,最终迫使他们放弃整条战线往后退缩。在我看来。能够得到两位尊贵俄罗斯将领地陪同,参观这座从中国人手中夺来的城堡——邪恶巨龙的巢穴,是身为盟友的一大荣幸。”
“我的荣幸。”苏伊斯基得意地笑了,他向前跨出半步,便如殷勤的主人般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来吧先生们,欢迎踏上龙穴之旅。”
“我不得不说,”穆罕默德帕夏在青鸾阁绘有精美纹饰的雪松木台阶前停住脚步,“中国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改不了他们酷爱奢华排场地风格——即便是在战场上。”
“而这令我们地战利品更加光辉夺目。”站在他前面地苏伊斯基笑了起来。抬起子皮的厚帮靴底重重一脚踹在挂有淡蓝色丝绒织帘的黄杨木门上。虚掩的房门立刻向后大敝开来。出人意料的是。玄关中难以想象的淡雅整洁,淡紫色的水晶珠帘用玉钩挑起,崭新地绯色地垫上不见半点污泥,被炉火烤得暖融融的空气中洋溢着熏衣草的淡香,仿佛主人只是到花园中晨游未归。
“你瞧,他们什么都没来得及搬走。”苏伊斯基大公冷笑着大步走过玄关,在房间里到处翻看起来。“铜器、陶瓷。还有别的艺术品……”
“都是上好的中华货,得值上好多千,不,许多万卢布啊。”罗曼诺夫也跟了进去,兴奋得全然忘记了方才的不快。“这些器物……比市面上最好的中国瓷器还要精美啊……这些锦缎……金银……天啊,还有宝石!”
买力克愣了片刻,这才慢腾腾地跟在两个俄国人后面走进玄关。他微皱起眉头,在地垫上小心地擦净靴底污泥。这才抬起头略带鄙夷地看着两人自顾欢喜地把玩着房中价值连城的金银器皿。奥斯曼帕夏踏过绣着金线地波斯地毯。以军人地目光仔细检查着每一个房间。张挂满古代字画的茶室正中,檀木桌几上的紫砂陶壶余温未退,脂色地骨瓷碟子上盛放着新鲜的水果和糕点。两只装满玉石棋子的东倭藤篓并排陈列桌角。移步书房,长桌上铺着裁剪整齐的宣纸,端石砚台上还带着斑斑水迹。买力克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羊毫湖笔,湿润的笔尖不带一点墨色,一层阴靈随即蒙上了他的面孔。
“所有东西都在这里,都放在原位。”买力克回到外厅,朝着两位俄国贵族说道,对回答不抱任何希望。
“是啊,他们狼狈逃走,留下了足值十万卢布的财物!”罗曼诺夫的声音都在颤抖。
土耳其人叹了口气,稍微提高了音量。“所有的东西,”他重复着强调道,“一件也没有摆乱。中国人的撤离不慌不忙,甚至走前还收拾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那又怎么样?”苏伊斯基痴迷地抱着一尊镶嵌黑曜石眼珠的白玉雕像,口齿不清地回答道:“这算是东方的一种欢迎仪式么?还是说他们以为可以用这些财宝延缓我们的追击?哈哈,中国人很快就会懂得,在俄罗斯的无敌铁军面前,这种愚蠢的贿赂根本无济于事。”
“贿赂?”买力克一耸肩,眼睛里透出悲天悯人的神色。“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
“你说什么?”苏伊斯基刚从檀木柜抽屉里翻出一匣珍珠,得意间一时没能省过神来。
“苏伊斯基老爷!”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中,一名射击军大尉出现在房门口。“老爷,我们找到了中国人的物资仓库。”
“哦?”苏伊斯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把金匣的一角凑到嘴边咬了咬。“有多少东西?”
“五千三百二十四挑稻米、七千七百包被服、八十九桶火药、一百三十七……”
“等等,这许多物资,你们这么快就点清楚了?”买力克看着他照着单子念得流利,忍不住开口打断问道。
那大尉朝苏伊斯基大公望了一眼,见他不耐烦地点过头,这才双手将手里的厚厚的桑穰纸递了过来,一面回答道:“我们进去的时候,仓库里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堆放整齐,岗哨那里留了一份详细的账目清单。我让手下抄了一份,正逐样核对数量。这份单子请老爷过目。”
“清单?”苏伊斯基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把巴图•兀良哈叫过来。老爷我可看不懂那些怪模怪样的中国字。”
大尉嚅呐了几句,低声道:“老爷……不是中国字。这上面写地……都是俄语……”
“你说什么?”买力克•穆罕默德一声惊呼,伸手一把抢过账本,飞快地扫了一眼,脸上立刻泛起一层灰色。他几步走到苏伊斯基跟前,把清单塞到他手里。“大公阁下,您自己看看!”
“这……”苏伊斯基还有些不明就里,他低头细阅。只见淡青色的桑纸上用木烟墨书写着工整漂亮的西里尔字母。钱粮军资项项款款记得分明。页底的空白处另写着一行赤字。朱砂殷红鲜艳胜血。他心头忽然生出一阵碜骨的战栗,仿佛突然回到万历十五年的那个初秋,那个遥远帝国的统治者用同样轻描淡写的口吻谈吐死亡地阴寒。
第九日,土耳其,恰纳卡莱。
“我们地进度必须加快。”德雷克放下千里镜,随手递给身旁的海图官费仲。“君士坦丁堡很快就会作出反应。最多两天,我们就能在海平面上看到苏丹的舰队。”
&&& “而在
。我们必须尽可能多地清除掉他们的海岸炮台。”“罗马已经把第一批十字军送上了船,他们将协助我军抵挡奥斯曼人的陆地部队。我还是不明白,弗朗西斯,你看上去胸有成竹,可我觉得这甚至比统帅部的命令还要冒险。”
“相信我,费。相信一个老水手的直觉。”德雷克从嘴角拉出一丝自得地微笑。“无论卡皮库鲁的铁骑还是君士坦丁堡的高墙,在我们的舰队面前都不值一提。”
费仲撇了撇嘴,“提督大人。您这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我可是还记得——”
德雷克讪笑着一拍他肩膀。“好了,费,我们还是一起来观赏这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吧。”
“一场葬礼上的表演。”费仲笑了笑。把千里镜举到眼边,远远望向恰纳卡莱燃烧的海岸。帝国突击炮舰支队已经扬帆出战,这种吃水仅六七尺的浅底沙船装有一门十寸口径地臼炮,能够深入主力战舰难以企及地近岸浅海,用一百五十斤重的炮弹轰击两千步外的建筑目标。
恰纳卡莱要塞在还击,海防炮台地射石炮笨拙地调整着角度,徒劳地追踪那些轻捷滑过水面的双桅炮舰。奥斯曼炮兵们绝望地意识到,这些排水量不过一两百吨的平底快船太小太快,让他们如火枪打蚊子般无从下手。炮声隆隆,弹幕如雨落下,石墙崩裂,炮塔倾覆。要塞很快在炮弹的轰击中沉默下来,瓦砾的废墟上树起了一面被尘烟熏染变色的白旗。
“我计算过,这样的火力,最多只需一个时辰,舰队就能在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上轰出条两丈宽的缺口。”德雷克摊开一卷绘满图样的泛黄羊皮纸,指点着说道。“这张从阿拉伯奴隶贩子那买来的旧地图虽然是一百几十年前的陈货,可我们需要的信息还是一点不少。你看,如果从陆地上发起正面攻击,六十英尺高、几乎同样厚度的狄奥多修斯墙可以抵挡绝大多数火炮和攻城器的轰击;但只有三十英尺高的海墙……这就是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了。”
“阿喀……什么?”
“我们欧罗巴人的一个典故,也就是说——这里是君士坦丁堡的防卫薄弱点。”德雷克笑道,“只要帝国突击炮舰抵近君士坦丁堡,不仅那座外强中干的城墙,整个城市都在臼炮的火力覆盖范围内。”
“所以……我大概能明白你的计划了。”费仲转过身,与德雷克四目相对。“你要炮击整座城市,制造一场火焰与硫磺的混乱,让陷入恐慌的苏丹带着他的朝廷自动逃出君士坦丁堡。这样一来,城市的防卫就降到了最低水平,只需要集中火力轰开海墙,登陆部队以最快速度控制城市防卫,整个君士坦丁堡就是囊中之物了。怎么样,我说的对吗,弗朗西斯?”
德雷克微笑着点点头,“我们的舰队携带了供十三英寸臼炮用地开花弹和烧夷弹各一千枚。一个时辰之内,君士坦丁堡就会变成一片燃烧的废墟。要是这还不够?我们可以从护航舰和三桅战舰提供支援……”
“我只是觉得奇怪,作为一个欧罗巴人,你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炮击对君士坦丁堡的损坏。”费仲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我原以为,你们会对这座沉积了无数历史和文化的千年古城心疼得要命。”
德雷克拉了拉嘴角修剪整齐的须,自嘲般回答道:“罗马教会有这么一句谚语:基督徒的一茎干草,多过穆斯林的整把麦穗。那些贪婪暴食的蝗虫侵占了圣者地国度。把文明地光辉和历史地沉积吞噬扫清。即便在今日。君士坦丁堡的街头依然树立着古老王国的遗迹。然而罗马已经死了。就在圣索菲亚大教堂被异教徒亵渎的那一刻,拜占庭的灵魂已经窒息,存留下来的不过是枯萎的大理石骨架而已。不,费,对待野蛮地异教徒我们不会投鼠忌器。更何况……”他得意地笑了笑,“我是一位骑士、海员和商人,不是掉书袋子的历史学家。”
“我看你说起话来倒真像个红衣主教。”费仲笑了笑。伸手拿起那张防卫图。带着淡淡霉味的羊皮纸已经有些发脆,深褐色的墨迹却依然清晰可见,地图的右下角绘着双头鹰标志和拜占庭皇室的印鉴。“真可惜,命运总是这么廉价,一座都市就只值区区五百个金弗罗林。那个阿拉伯人大概永远也没机会知道,他究竟错过了多大的一个财运。”
“那么,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费仲一怔,随即会心地点点头。“你是说……苏丹的四万禁卫军。”
“没错。在陆地上迎战卡皮库鲁禁卫军。这代价远不是我们所能承受地;而敌人也决计不会蠢到在海岸上排成方队迎接舰炮地洗礼。要命的是,时间之神决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战局每延误一日,穆拉德三世就能多征调数以万计的军队投入战斗。应该说幸运地是。苏丹把他精锐的耶尼沙利军团调往了俄罗斯前线——”
“这不是幸运……是大本营早已谋定的棋路。”史云峰不温不火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首相的特使穿过甲板向他们走来。“帝国已经和哈布斯堡家族达成协议,骑士团将对布达佩斯发起一次佯攻,牵制住匈牙利和波斯尼亚地区的奥斯曼士兵;瓦拉西亚大公国和摩尔多瓦大公国的地方领主也允诺提供民兵支援;威尼斯舰队将封锁克罗地亚的港口,而热那亚和佛罗伦萨会向十字军提供前往希腊的航船。一句话,我们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攻取君士坦丁堡决不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干咳了一声,尽可能加重语气严厉说道:“你们要明白,帝国已经为这个战略投入了数以千万计的资源,忠武王殿下不容许任何失败!拿不下君士坦丁堡,等待你们的就会是最严厉的军法。”
次日,俄罗斯,伊尔门湖。
湿冷的春风沾脸即化,荡寇将军龙兴汉阔步踏过满是苔藓和矮的北国荒原,狻猊锁子铠下衬垫着厚厚的毛裘,银灰色的织锦披风长拖及地。不远处旌旗招展,步兵纵队穿过湖畔潮湿的泥沼,以整齐的步伐向南方进军。队伍的上空高扬着象征胜利的火鹰旌旗,就在昨天中午,帝国诺夫哥诺德方面军刚在一场决定性会战中击溃了沃罗滕斯基大公指挥的北方贵族联军,扫清了通往斯摩棱斯克的最后障碍。
过去数天当中,五千名帝国轻步兵且战且退,引着俄军主力步步陷入伊尔门湖潮湿泥泞的滩地。朦朦春雾之下,巨龙呲齿冷笑,亮着铮亮的钢铁爪牙从泥沼深处缓缓游出。整整二十五个团的俄罗斯士兵被围困在七英里宽的湖滩上,淅沥雨水溶化出的一汪泥潭,令笨重的长矛兵方阵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中国人的袭击如影随形,他们无处不在,以小旗为单位组成轻便灵活的鸳鸯阵,卓有耐心地一点点
俄国人的兵力和意志。天气稍晴的时候,弓弩手们在湖面上,从背后向俄军倾泻那致命的箭雨。
沃罗滕斯基一度寄希望于他地副官。正指挥十个团从德诺方向夹击的别列斯基伯爵。然而就在一个烟雨迷蒙的清晨,瓦西里•别列斯基双目不瞑的首级被帝国轻骑丢到了营地大门前,这让沃罗滕斯基大公终于坚定了死战突围的决心。
当南方天际现出晦薄亮色之时,伊尔门湖畔的俄国人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五个重步兵团组成宽大的楔形正面,贵族武士举着鸢形木盾,并肩接蹱小心地向前步步迈进。数量庞大地民兵则以纵队方阵为单位,用密集地长枪为两翼提供厚实掩护。
雨一直下。士兵在半人高地野草地中艰难地行进。两寸深的积水浸湿了牛皮靴底,鞋帮上不断加厚的泥浆让人简直抬不起脚。明军的斥侯骑兵很快寻迹觅来。便如嗅到死亡腥气的兀鹰尾随在濒死畜群的身后。若即若离地小心游走在弓箭射程之外。
更多的骑兵出现在侧翼。他们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冷漠地驻足观望俄军纵队在湖畔沼泽上艰难跋涉。联军地队形已经开始动摇,士气低落仿佛在冰水中浸过一样。全仗着沃罗滕斯基大公来回奔走,大声呵斥着用一顿鞭打将步伐踉跄的农奴兵逐回队列。
我们必须停下来,准备迎战中国人。有人小声地说道,听声音似乎是雅罗斯拉夫尔的一个伯爵。然而立刻有人作出反驳,这种情况下进行战斗完全等于送死!趁着还能逃的时候加快脚步。也许还能让一半的人活着回到特维尔。你这是疯了,那些残忍的黄皮肤不会放过我们的,逃跑就是自杀!
“够了。”沃罗滕斯基大公打断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他摘下熊皮软帽往地下一掼,从侍从手中拿过熟铁盔冑。“准备战斗吧。”他伸手指指远方地平线上出现地帝**旗,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现在想走也没门了。”
“时候……到了。”骠骑将军易飞从山冈上俯瞰着忙乱组队地俄军,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一翻身跨上安达卢西亚战马,身上的明光重铠发出哗啦啦一阵金属碰撞地声响。百骑亲兵拥簇在他的身边。他们是中日乙酉战争王京一役幸存的老兵。骠骑军团引以为傲的精锐战士。青铜面具上绘着狰狞的恶鬼,厚重的肩甲铸着咆哮的猛虎,他们是陷阵虎骑。不摧的壁垒破敌的杀器。
“骠骑兵,进攻!让他们在钢铁面前颤抖!”将军单手高举起长柄朴刀,百炼钢锋在雨雾中泛着青色的流光。陷阵虎骑和声高呼,紧随他们的领袖奔驰而下。数千名近卫骑兵如决堤的钢铁洪流从三面倾下,马蹄如雷霆刀锋如电,转眼的功夫便把俄军的两翼和后卫部队吞陷入一阵可怕的混乱当中。上千人被杀死,更多的农奴丢下武器四散而逃。惊惶和混乱随着溃败的尖叫如瘟疫般蔓延,许多个联队甚至在看到敌人之前已经自行瓦解。
如此纷乱万变的战场尤是游击兵完美的杀戮舞台,他们如鬼魅樂行,轻盈有如冰面上的舞者。泛着暗绿色光泽的箭镞带着近乎冷酷的精确,不慌不忙地逐一猎取军官的生命;包着泥壳的霹雳毒火球飞掷入聚成团的人群,在呛人的毒烟中恣意散布着死亡和恐慌。
布列洛夫•沃罗滕斯基极力反抗,直到一支弩箭刺穿了他右侧的肩胛。大公向后翻倒跌下马背,污黑的毒血从伤口涌出,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他隐约看到明军的铁骑如奔雷而来,手绰长矛左右冲杀。身被重甲的武士跳下鞍桥,提着马刀大步上前,竹着精美花纹的子皮高筒马靴上银制马刺闪闪发亮,如晨星般映亮了沃罗滕斯基垂死的双目。
“龙将军,”易飞刚毅低沉的声音从旁响起,龙兴汉侧过头,看到骠骑军第一师师长策马缓辔而来。他身披烂银色虎纹织绒披风,精钢锻造的虎头环锁铠上布满血迹和划痕,高大雄健的灰斑安达卢西亚战马装戴着锁甲具装和外形恐怖的虎头面罩。“骠骑兵已经准备就绪,我们随时可以开赴南方与本军会合。”
“少安毋躁。”龙兴汉远望荒原,贵族联军的俘虏们正在诺夫哥罗德和普斯科夫两地民兵的押解下朝后方缓慢跋涉,低落委顿恰与错身而过的明军纵队形成了鲜明对比。他长吸一口湿冷的北风,平静心情慢慢说道:“骠骑将军,我们虽然击溃了北方联军,但莫斯科仍然拥有两倍于我军的兵力。情报证实奥斯曼帝国参与了这次进攻,他们很可能还会派出舰队封锁雅典到敖德萨的海上补给线。在探明敌情之前贸然行动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易飞低声哼了哼,用力将手里的虎口吞云朴刀倒插在地,一翻身滚鞍下马站到荡寇将军面前。“将军,您的意思是要我们作壁上观,眼看着大本营受到敌人威胁?”
“不,增援是必须的!如果飒月郡主遇到什么危险,我们谁也没脸再面对忠武王殿下,唯有刎颈谢罪一途了。”龙兴汉板着脸答道,“但是,我要求你再等两天。两天过后,等来自尼德兰的补给船队抵达诺夫哥罗德海港,我答应你,白虎师第一个驰援斯摩棱斯克,怎么样?”
易飞一撇嘴,“没有阿姆斯特丹的补给,我们就不会打仗了吗?”
“你觉得这仗就这么简单?”龙兴汉不以为然地拉拉披风的领子,“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八万大军远征泰西,钱粮消耗数以千万计,而统帅部看起来并不急于赢得这场战争。恰恰相反,他们对摧毁莫斯科的沙皇政权兴趣平平,更像是处心积虑等候着突厥人的介入。”
“很好,”易飞左手往腰间一叉,朝着南边地平线笑道,“总算能有够资格的对手了。”
“想放手大干一场?悉听尊便。”龙兴汉淡淡地回答道,“只要你有耐心。”他停住话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又道,“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战局的变化始终在统帅部的掌握之下。最新的作战指令,很快就会送到我们手中——或许,便是和尼德兰的货船一起到达。”
骠骑将军眉头微皱略作沉默,“那我们就等着瞧吧。”
“将军!紧急军情!”一名军使纵马向两人疾驰而来。及到面前,不等战马停稳脚步,他已跌跌碰碰滚下鞍背,双手把火漆封口的信筒递到龙兴汉面前。“将军!”信使沉重地喘息,写满疲惫的脸上汗珠连串,猩红色的斗篷沾满尘土泥点显出几分黯淡。“罗刹大军突然从后方出现!诺夫哥罗德告急!”“什么!”
第四节 与子偕行
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
——《秦风:无衣》
城市大厅的橡木大门被猛然推开,帝国骠骑将军易飞全副武装,在铠甲碰撞的声音中大步前进。诺夫哥罗德市长胡登斯基伯爵和大主教巴托洛夫紧跟着追在他的身后,脸上清楚写着掩不去的焦虑和愁苦。
“将军,哎呀,将军阁下,您可千万不能把我们抛下不管哪!这全城居民的安危,几万人的性命可就全掌握在您的手里了。没有帝**队的保护,我们又怎能面对莫斯科暴君的残忍报复。”
“好了,巴托洛夫主教!”易飞停下脚步,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絮叨。“帝国允诺给予诺夫哥罗德军事保护,我们时刻都不会忘记。但是——两位尊敬的先生,难道就像这样一帮子破烂民兵你们也不能自己应付吗?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的军队需要先发制人主动出击,而不是窝在城堡里给你们当保护伞!就在两天前,我们刚刚击溃了三万五千名贵族兵,而他们正沿着伊尔门湖岸向诺夫哥罗德进军!”
“将军阁下,您这是误会了。”胡登斯基恭敬地拉着将军的衣袖,一脸讪笑着说道:“我们收到一条可靠的情报,戈都诺夫召回并重建了十七年前被雷帝解散的特辖军。这支秘密警察部队曾是屠杀诺夫哥罗德的刽子手,因此请您千万理解诺夫哥罗德人心中地恐惧。”
“你得明白一点。市长。”易飞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傲慢地回答道:“除了帝国远征军之外,谁也保不了你们的安全。要想活命,诺夫哥罗德就只能和我们站在一边。现在军情紧迫,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帝国需要你们的协助。最迟到明天午时,尼德兰总督府征召的商船队会把两万两千担货物送到诺夫哥罗德海港,这批补给必须马上送到莫吉廖夫的帝国远征军大本营。否则……延误战机的后果,那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是。是,将军阁下。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帝国。”胡登斯基陪着笑脸赶忙说道:“城市议会会连夜动员五千名壮丁和一千乘大车。将军,至于我们的安全问题……”
易飞默然瞪视着他,直到俄国人心虚地低下脑袋。这才冷漠地回答道:“我会留一个军团来保护你们地城市和海港。如果莫斯科胆敢直接攻击诺夫哥罗德,他们很快会明白,这将会是大错特错。”
“是的,将军。您的话真就像我们的福音书。”
“所以,你们都给我放轻松一点。”易飞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帝国不会放过任何敌人,但也从不亏待盟友。如果你们真需要多些安全感,我不反对诺夫哥罗德自行征召民兵。或者干脆向哈布斯堡租借一个佣兵军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保证通往莫吉廖夫地补给线畅通无阻,帝**队会料理莫斯科手下的任何军队。明白了吗?”
“明白。尊敬的将军阁下……”胡登斯基低声下气地回答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易飞的脸凑了过来。口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地意味。“从现在开始。诺夫哥罗德的贸易市场不能受到战争的任何干扰。你们必须最大限度地保证货物供应和市场繁荣。对于进港的每艘商船,由城市议会代表帝国远征军加征一课水饷。按甲板宽每尺征收五卢布。这笔税款预计可以达到每年六十万卢布,诺夫哥罗德议会可以得到其中地三成半,用于你们加强城市防务的支出。”
“将军,汉萨同盟不会同意的。”
“他们必须同意。”易飞用确凿无疑地口吻说道:“否则吕贝克议会就只能眼看着尼德兰地中国商会长驱直入诺夫哥罗德,把一船船毛皮和蜂蜜运出波罗地海,让汉萨同盟每年损失三百万卢布。”
胡登斯基一愣,有些尴尬地附和道:“当然,我们知道帝国的权威无从置疑。将军地吩咐,我们一定会照办。”
波罗的海,芬兰湾,瑞典皇家海军舰队旗舰。
赫德拉姆•伯格斯统提督漫步走过甲板,手里端着一盏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清洌的伏特加散溢出浓郁芬馨的醇香。他举杯沾唇,**的琼浆涌入喉头,一时间凛冽如刀的北海朔风也不觉寒冷。
浓雾如绵,粘稠得好像化不开的牛乳,又带着丝丝难以言述的清新。天地之间似笼着一层絮毯,十丈之外不辨人形。瑞典皇家海军二十二艘北海战舰桅顶上挂起雾灯,彼此靠拢排成双列纵队,小心翼翼地在一片混沌中摸索前行。
“我看到,你并不担心,伯格斯统提督。”
杯沿略微移开唇边,赫德拉姆露出一丝淡定的微笑,用不着回头,他也知道是谁在说话。“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的朋友。我们都知道,阿姆斯特丹的船队正向此而来,这一点由不得任何怀疑。”
“这场大雾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明国船队的实际位置可能差出好几十里!”身披黑色罩袍的男子大步向赫德拉姆走来,一面揭开兜帽,露出乌黑的发髻和略嫌苍白的东方面孔。“要是再过得三个时辰,你的舰队就再也别想追上他们顺风顺水的大福船了。”
“我说过了,放心。”赫德拉姆微笑着答道,海蓝色的眼眸从黑袍人脸上一扫而过,似乎在嘲笑着他的焦躁不安。“雾锁重洋,阿姆斯特丹船队绝不敢冒着迷航的危险驶入陌生的航道。他们必将由此经过,而在这波罗的海之内,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把你的中国朋友们从大雾中揪出来。”
“你知道,提督,我不喜欢这种玩笑。”黑袍人冷冷地开口道:“希望这帮海盗像你说地一样可靠,也一样能干。否则……我还真不指望你们能在这样的大雾中消灭明人的运输船队。李华梅的远征军早已是强弩之末,得不到北海来的补给,他们根本坚持不了一旬日的时间。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计划,来到俄罗斯的八万明**队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哦?那敢情好。”赫德拉姆在舷板旁的一张小桌前坐了下来,放下酒杯拿起那本几乎从不离身地线装书,摩挲着它略显磨损的蓝色封皮久久不语。
“孙子兵法?”黑袍人不由冷笑一声。轻蔑道:“别费劲了,伯格斯统提督,就算你真能阅读中文,离
书还远着呢。”
“不错。你说的对。”赫德拉姆淡然颔首,有些爱惜地拿起书卷,慢慢凑到风灯边上。火舌立刻熛上了浸满墨香的纸张,贪婪地吞噬着一行行若有灵性地方块汉字。直到那些先圣思想的结晶化作灰烬纷扬飘散。提督一直定睛注视着这团跳跃的火焰,临到手边才一扬臂将它抛向海面。“这本书对我……没有意义了。”
“你明白了?”黑袍人哼了一声,“不过,也别失望。提督阁下,有我在呢。”
“是的,你大概是整个欧洲。或许整个世界最优秀地谋略家了。”赫德拉姆从竹着金线的腰带上拔出一把短筒火铳。用素色亚麻布慢条斯理地擦着。“我就是有一点不明白。朋友,你和中国人哪来这么大的怨恨。”
“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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