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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难于杏女山脚下整整十年,为赡养年迈的盲眼父亲,终日以打猎为生,不想竟偶然救下一名逃嫁的小娘子。
她魂穿成古人,竟被逼迫嫁于六十多岁的地主老头为妾,无奈之下,索性逃婚。
“不如这样,地上的这头野猪你们带走,当做聘礼,我……嫁给他!”小菊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野猪,后又凝视着搀扶在侧的温雅男人,语气坚定的说。
她与他守着大山,靠勤奋的双手挣点银子为公爹看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情浓之时,却逢战火燎原,百般不舍,他依然选择离家从军。
再见之时,他竟变成了人人敬仰的开国将军,美眷在侧,她又将何去何从?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主角:施裕,白小菊 ┃ 配角:古烁,楚玲珑 ┃ 其它:杏女山,杏女山下的小娘子,将军,小娘子,小媳妇穿越时空,架空文,种田文,古代言情,温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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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杏女山上被救
  华乾国东北部有一个密云县,密云县管辖内有一座很出名的山叫杏女山。十里八村的百姓,靠山而居,他们世世代代都守护在杏女山脚下。数年前,南边烽烟再起,战火烧至百姓们家中,又加上朝廷广征赋税,天灾大旱,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已背井离乡,沿街乞讨,最终在这杏女山山脚下落户扎根。
  日暮时分,天地昏黄,万物朦胧,一缕清风透过窗外的树枝吹拂在老人脸上,单薄的短褂有些许浮动。老人面部发黄,两眼直视前方已经很久了,奇怪的是并无焦距,从眼角的皱纹来看,老人年纪约莫在五十岁左右。他挨着窗户,坐在炕头,安静而宁和。若是忽略他蜡黄的皮肤,单从周身所散发的气质而言,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茅草屋外的栅栏“吱”的一声开了,老人听到声响,伸出左手在床边摸到一根木棍,站起身,敲打着就要往前走,嘴里喊着:“是裕儿回来了吗?”
  “是我,爹!”施裕正拖着一头野猪拉进院内,抬头应了一声,声音浑厚,舒适自然。
  “裕儿,今日猎到了何物,听着拖地的声音,想必是头野猪之类的。”老人倚门而立,眼角挂着些许笑意,虽然眼不能视物,但多年的经验,成就了他一副好耳力。
  “恩,是头野猪!等下拾掇拾掇明日给您顿野猪肉吃。”施裕乃是附近出了名的猎户,身材粗壮,性格沉稳,却不善言辞,十三岁以来,说话最多的也只有面前的这位父亲。
  施老先生突然想起一事,眉毛微皱,说:“昨日你救得那位小女子已经醒了,周代夫让人送了药,等下你煎了药给她送去!”
  施裕听后脸上也是一沉,但并未多言,只是点头应是。
  此女乃是邻村白石庄白仁贵家的幺女白小菊,母亲四年前离世,上有三个姐姐,白英子,白梅子,白桃子,大姐、二姐分别在三年前嫁给白石庄的白大兴和邻村赵王庄赵有发,如今大姐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二姐也有个一岁的女儿,生活勉强可以。三姐去年刚嫁给安泽村(施裕所在的村子)的安大孬,如今还未生下一男半女。白小菊下面还有一个七岁的弟弟,大名白文修,小名均儿,母亲死后,一直和白小菊关系最好,整日里就喜欢黏在小-姐姐屁股后边玩泥人儿,白小菊除了大姐英子,也是最喜爱这个年幼的弟弟。
  今年白小菊十三岁,昨日是她要嫁给几十里外的普康村大地主年大钱做小妾的日子,年大钱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且不说他还能否行周公之礼,就是他那十几房的小妾就是个大问题,到他家之后,哪里会有白小菊的好日子,在现代看多了那么多的宅斗、宫斗,争风吃醋,要死要活的,她可是不愿自己重生之后再入高门大院,以免小命不保。白小菊清楚的知道,是他父亲白仁贵够狠心,为了那五亩良田把她给卖了,她苦思良久,想着干脆卷了钱逃命去得了,可家里除了那三间小土屋就是七亩田产了,她可狠不下心拿了自家的田产跑掉,让那狠心的爹还有那可爱的幼弟无法生存。她谋划了一个月后,终于的在出嫁的当天晚上带着能够充饥的喜饼和几件换洗衣服,趁着月高风黑,逃婚了。
  她逃无可逃,只能到山上暂避一时,再谋出路。无奈天总是不从人愿,她逃脱了那狠心爹爹的魔爪,却又落入了嗜血动物的口中。她一不小心被一条手指粗的毒蛇狠狠的咬了一口,晕倒之前她拼命看了一眼,那条蛇是翠绿色的。
  醒来之后,她眼前正端坐着一位慈祥的盲眼老人,他告诉她他姓施,是他儿子在山中打猎时救了她,他让她不要担心,好好养病。
  白小菊看着眼前的老人,他虽然身着粗布麻衣,眼睛暗淡无神,脸也有些暗黄,鬓间还隐隐夹着几缕白发,可不知为什么,她一眼断定这位施老人必是经历过风霜后的沉淀,睿智、淡定,且不乏温文尔雅。
  白小菊嗯了一声,向施老先生表示感谢,可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虚弱无力。
  目送施老先生摸索着离开屋子后,白小菊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屋子。茅草屋,几根木条支撑的窗户,屋内更是简陋,一张方桌,一张椅子,床头是一个综合性木柜。简陋啊!比她家还穷,至少自己家还是泥土屋。白小菊无奈,只能感叹这个世界穷人确实多!想她前世的时候虽也是出身农村,但家里电视、电脑、洗衣机、冰箱是一应俱全,就自己的一个小屋还单独装着空调呢,再次感叹世界还是发展了的好,人类是需要不断进化的。
☆、白家人上门要女
  白小菊晌午过后就睡着了,也许是从前天晚上逃婚开始就没好好休息过,所以特别困。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想是那救命的恩人回来了。待要起身相迎,却发现刚刚站稳的身体又重重的向前摔去,这下完了,她的脸啊!
  “当心!”猛然间,跌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随着这声低沉的呵斥,男性的阳刚气味袭鼻而来。白小菊抬眸,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有二十三四岁吧,长发用竹簪向上挽起,简单利落。皮肤黝黑,剑眉如墨,一双明亮的星眸炯炯有神。这个男人实在好看,但眉宇间的一道疤痕却给人恐怖的感觉,像是刀疤,但不乏勃勃英姿。
  施裕抱起白小菊放在床上,拉上单被盖好。淡淡的道:“小娘子身上余毒未清,还是躺着的好。待我一会儿拿药过来,你喝了以后,想是等到明日就无碍了。”
  白小菊是病人,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行谢礼,只好点头说谢了。
  施裕不再言语,转身出门去灶台上拿药去了。
  院内的栅栏忽然“碰”的一声被人踹开,惊动了分别躺在两间房里的老人、白小菊,以及灶膛里正在端药的施裕。施裕反应敏捷,几步出了灶膛。来人有四男三女,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五十岁,身材高大,但背部伛偻,想是常年累月干体力活儿所致,另外三名男子分别在二十岁左右,三位妇人亦约莫不会超过二十岁。
  看到施裕从灶膛里走出,中年男子仅是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了事,并未说话,一位十六七岁左右的年少者上前,大喊道:“施裕,把我妹妹藏哪儿了,快交出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此人正是安泽村的安大孬,中年男子白仁贵的三女婿。他在村子里是有名的无赖,家里有十几亩良田,仗着生活条件比别人稍微好一点,终日在村子里瞎晃悠,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做。有一次施裕恰好碰到他调戏村西头安金大家的闺女,上去对他就是一阵好打。安大孬不服,他认为施裕家乃是外来户,平日里又不与大多数相邻交好,无才无势的,本不放在眼里。只是他人高马大,又会拳脚功夫,是村里人眼中的打猎好手,常年弓箭不离身,故他虽不服气,却也不敢轻易造次。但今日却不同了,有丈爹及几位兄长一起,人多势众,并且他们是来寻妻家妹子的,理由正当。所以也就狗胆包天英雄这么一回了。
  施裕并不知道白小菊是安大孬的妻家妹子,他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只是在山中的野猪窝儿里发现了他,当时他正在追赶一头野猪,发现猪窝里躺着一个女子,且中了蛇毒,便顾不得追野猪了,四处寻了些草药,帮她敷在伤口上,之后背着人飞快的的下山了。第二日有到山中打猎,那时白小菊还未醒,自是不知道其中缘由了。
  “哪个是你妹妹,别再嚷嚷,滚出去!”施裕在园中负手而立,冷冷的说道,周身散发的威严无人能能比。
  “你还不承认,我昨日亲眼见你背着她从山上下来!”安大孬亲眼所见,虽有些忌惮施裕,但也不容他质疑,急急喊道。
  施裕心下了然,怕是屋里的女子真是人家的妻妹。只是那女子看起来甚是知礼,与眼前的安大孬截然不同,他有心要为难一下这不办人事的二癞子。便说:“我昨日背她下山时,她可没说是你妻妹,我怎知你所说是否属实?”
  白大兴听施裕如此说,确认白小菊定在他家中,见安大孬又想像大喇叭似的在这恣意叫喊,便适时阻止了他,上前一步,屈身向施裕行了一礼,道:“这位施裕兄弟,我是白小菊的大姐夫白大兴,昨日是她出阁之日,姑娘不舍离家远嫁,一时置气便跑了出来,若妹妹她现在在兄弟家中,还望让她随我们离去。”
  施裕心中一惊,原来如此。没想到昨日竟是那小女孩儿出阁之日,她看起来是那么小,想是只有十二三岁,未及笄吧。不过既然他家中人愿意将其带走,总是好过待在他这里,家中没有女人,他正抽着如何安顿呢,时间长了,怕是要坏人名誉的。
  “既是如此,请各位随我进屋,小娘子就在舍内。”施裕躬身一揖,浑厚的男声响彻屋内外。
  “不!”白小菊听闻施裕要让人将自己带走,勉强站稳的身子从屋内蹒跚而出。
  施裕眉头一拧,上前扶过。白小菊急忙用力抓住施裕的胳膊,坚定的对来人说:“我不会跟你们走,绝不!”
  白仁贵本来打算先将其带回去再进行处置,大不了赔些物件再闺女送至年大钱那里也就罢了,现下听到这只会给自己惹事的不孝女竟还不肯回去,登时气上心头,上前就要甩巴掌,还好施裕在一旁拦下了。白英子看到父亲要上前打妹妹,也连忙上去阻止,哭哭啼啼的说:“爹,您别再打妹妹了,那年大钱都六十多了,您为了那五亩良田执意要将妹妹送入火坑,您可对得起我那死去的娘亲!”
  白仁贵气急,一巴掌挥到英子脸上,顿时,那娇柔细嫩的脸蛋儿上出现了五个红色手指印迹,可见那打人的人用了多大的牛力。
☆、姐姐爹爹闹施家
  白大兴见自家娘子挨打,连忙上前扶住。
  白小菊忍无可忍,她就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爹,养儿养女想必都是为了以后卖个好价钱吧,倔强的眼神紧紧盯住白仁贵:“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别动姐姐!”
  白小桃扭着腰肢上前,笑道:“哟,妹妹,怎么跟爹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白小菊在家的时候最讨厌白小桃,她们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一年,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挑拨的命,好战分子。没事儿竟找茬,阴险着呢。此时见白小桃上前说话,哼了一声,“滚远点!别在这儿污人眼睛!”
  施裕一愣,脸上略有讶异之色,片刻功夫又变得淡然
  白小桃狂怒,这妹妹也不知怎么了,自从三年前在山脚下摔了一跤,醒来后竟变成毒舌了,以前多好欺负啊,让其下地干活儿绝不敢在家躲着刺绣。现在倒好,三年了,别说想支使她帮自己干活儿,硬是嘴上就没让子自己占半点便宜,这叫一向猖狂的白小桃怎能不恼。
  “你……你……爹?你看这个不孝女!”没办法,白小桃一战失败,只能求助自己的爹爹,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是她一贯的作风。
  “小桃,闭嘴!”大姐英子自是明白这个妹妹的“良苦用心”,故而进行呵斥。
  “大姐,你又站在她那边!我究竟是不是你妹妹!”白小桃不满的说。
  “都给我闭嘴!你,跟我回去!”白仁贵不理会女儿们的争吵,指着白小菊冷冷的命令道。
  白小菊哼了一声,道:“我若是跟你回去,怕是要被你再卖一回吧!”
  “别不知好歹,那年家有良田上千亩,几百号长短工,你嫁过去就是贵人,穿金戴银,出入都有丫鬟伺候着,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你竟还不愿意!”白仁贵怎么也不能理解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女儿为何死活不同意,还闹着逃婚。
  “爹!你怕只是为了自己得到的五亩良田吧!”白小菊一语道破父亲的那点小心思。
  白仁贵呵斥一声,“不孝女!我那是为了你好!那良田是聘礼,理应给五亩的!”
  白小菊乍听到他爹的说辞,怒极反笑,道:“为了我好?他今年都六十二了,我十三,您才将满四十。也不知是谁给谁当女婿?”
  施裕眉毛一拧,又慢慢舒展开来。
  白仁贵被闺女如此说,脸上一红,暴怒道:“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
  “还是换个词骂人吧,说了十几年不孝女了也不知道换个新鲜的!怕是词穷了!”
  白仁贵咬牙,脸上是红白交替。
  这时,安大孬和赵有发上前一步,安大孬喊道:“爹,跟她有什么可说的,拉回去后,还怕她不听您的?”
  白仁贵本来还在气头上,经此一言,顿时醒悟,道:“大孬,有发,将这个不孝女带回去!”
  小菊一愣,满脸惊恐,这个可恶的老男人,她怎么就那么倒霉的穿成了他的女儿,恨意渐深。大叫:“我不回去!”
  两个男人上前就要将白小菊拉走,白大兴和白梅子各站在一处,不上前也不劝说。英子是哭喊着着护在小菊身前,肯求爹爹能发发慈悲放过小菊。无奈人家根本是置之不理,闻似未闻,看也不看一眼。
  正在僵持不下之时,院内又走进了三个人。此人乃是安富贵安里正和离施裕家较近的两个邻居,安木越和安强。大概是安木越和安强听到嚷嚷声,便将安里正叫了过来。安里正大喝一声,“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我们安泽村找茬儿的?”
  众人见是安泽村的里正到了,都停止了拉扯,尤其是安大孬,他在里正面前一向是最乖的了。
  白仁贵上前一步,态度恭谨的说:“安里正好!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女和家里闹了点脾气,我们来叫她回家罢了!”
  安里正笑道:“哦?是吗?”
  白仁贵正要说话,白小桃便上前一步,谄媚道:“是啊是啊,安里正,妹妹她不懂事,昨日成亲,竟被人蛊惑私自逃跑了,我们这是来把他领回去!”
  英子一听,急忙道:“小桃,瞎说什么呢?”
  小菊气的握拳,冷冷的盯着白桃子,一言不发,似是她要再敢多说一句,她会立刻扑上去撕掉对方的嘴。白桃子被妹妹的怒气所震慑,咕咕的站在一旁。施裕扶着小菊,早已感受到她的怒气,眉头一皱,仍不说话。
  安里正闻言,抬头看向小菊和施裕,问道:“果真如他所说吗?”
  小菊想要辩解,施裕淡淡的开口道:“我只是在山上救了她,她中了蛇毒,不信可以问周代夫,我请他来开的方子,抓的药!”
  一句话简单扼要,目的在于告诉对方两人并未私通,别人所说的都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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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女子第一次写文,亲们凑合着先看情节吧,言辞修饰不足的地方,亲们要多多见谅啊......
☆、巧说众人,野猪为聘
  桃子还要再说点什么,又被英子那道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可安大孬此时又跳了出来,坚定的告诉大家他是亲眼看见施裕抱着小菊从山里出来,状态亲昵。
  施裕白了他一眼,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是背着不是抱着,麻烦你这贼溜溜的眼睛看清了!再说,她都中毒昏迷了,背着抱着无非是想把她扛回来救治。难不成各位见了此状,只愿顾及男女有别,却抛下一个活人不救?”
  众人均哑口无言,小菊身子一颤,安强和安木越则是相视一笑,谁说人家施裕不善言辞的,瞧瞧这话说的,条理清晰,口齿伶俐,那叫一个精辟啊!
  白仁贵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见施裕也不是什么痴傻之辈,只能转头对里正说道:“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是我白仁贵的闺女,可恶这不孝的丫头竟敢逃婚,今日我必是要把她带走,她的夫家还在等着呢!”
  安里正也无话可说,这是人家的闺女,不管怎样的胡搅蛮缠皆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闺女是人家生的,人家养的,人家想怎样就怎样,旁人没有说不得权利。
  小菊心里一突,知道今日不管自己是多么的不情愿,也是要被强迫带走了,回去还有自己的活路?心下慌乱不堪,眼瞅着里正就要点头同意了,心里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整个村子都是里正说的算的,只要里正点头,那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抬眸看了施裕一眼,眼中有颇多的恳求之意,可施裕似是不为所动,白小菊的心如坠冰窟,想必他是不会阻拦的。其实这事儿压根儿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是不便说留的,再说人家家里两个大男人,怎会留她一个小女子?
  小菊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主意已然拿定。对着白仁贵说,“爹,那年家没娶到人,聘礼可是退了?”
  白仁贵一听更是气愤,第二天发现女儿不见后,四处寻找,待到吉时时分,依然不见人影,不得已只好告知年家延后婚期,年家当时就生气的将五亩田产拿走了,家丁还顺手拎走了他家养了很久的四只老母鸡。现在听到小菊提到此事,怎能让他不气。
  小菊看到自家爹爹的表情,便知肯定是退了人家田产的,想年家那样的大户,怎能任他一个贫农占些许便宜,当下便又问道:“那我出嫁又逃嫁之事村子里应是家喻户晓了吧?”
  小菊话音刚落,白仁贵气的用鼻子直哼哼两声,声音发抖的指着小菊大骂道:“你个不孝女,还有脸提及此事,你让我老脸无光,颜面尽扫,若不是众乡里都知道了此事,我又何苦舔着脸上年家又送礼有求情的让你延嫁,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
  小菊不给他老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既是如此,那年家定是因此事恼了爹爹,爹爹再将我送入年府亦是无油水可捞了,说不定那五亩良田的聘礼也黄了!”
  小菊边说边看老爹的脸色,见他脸色煞白,便知道,人家肯定是不给聘礼的了。白仁贵心中一痛,小菊逃嫁的事情闹得是人尽皆知,不到年府为妾,怕是这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养女儿还真怕是养成了赔钱货,如今儿子七岁,不努力换点傍身的东西日后怎么给儿子娶媳妇?他现在只想快些将她送出去,以免握在手里盛了烫手山芋,那可是终生失益的大事儿啊!
  “嫁了女儿又没有聘礼,说出去怕是要被村里人笑死,不嫁吧,又要养她一辈子,赔吃、赔喝、赔穿、赔住,赔钱,还要日日受乡里的闲言碎语,你样样都赔,这可如何是好呢?”小菊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不阴不阳的喃喃自说。
  众人听着小菊说话,总觉得哪里不对,施裕低头不语,眼角扯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小娘子是在预谋什么什么吧,哪里像是十三岁的女子?
  “不如这样,地上的这头野猪你们带走,当做聘礼,我……嫁给他!”小菊伸手指着地上的野猪,后又凝视着搀扶在侧的温雅男人,语气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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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啊......
☆、婚嫁的敲定
  白小菊一语惊人,众人当场愣住,这个女子要用一头别人家的野猪换了自己,舍弃那些自古至今的媒妁之言,世间哪里有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伤风败俗啊!拉去沉塘好了。
  施裕浑身一震,抬眸凝视着白小菊,似乎要从他眼中找出一丝不真实。四目相对,白小菊含笑点头,无声允诺。施裕从中看不出一点玩笑的意味,可他不能就此娶了她,他家徒四壁,又有常年卧病在榻的盲眼父亲要照顾,她才十三岁,而自己已经二十三了,大她整整十岁,娶她之后岂不是要连累她为他吃苦受累?这绝对不行。正待出口拒绝。一个爆喝的声音响起:“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要嫁给他?你看看他的家中,茅屋两间,灶膛一间,无半分田产,整日以打猎为生,若运气不好,到了冬日,你们就得饿着,冻着,且不说还是个外来姓氏,你让你爹的脸往哪儿搁,不必再说,绝对不行!”
  白小菊疾言厉色道:“我看爹爹不是担心女儿过的好与不好,您在意的只是人家给不了您想要的聘礼吧。爹,您也不想想,您现在允了最好,不允的话,您就等着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白仁贵气急,上前一步就要甩人巴掌,待看到施裕那冷飕飕的眼神,终是忍了下来。
  白小菊待要上前再次说话,倏地,一个年迈温和的笑声传入耳中。众人将头转向堂屋,只见一位神态恣意的洒脱老人倚在门口。施裕想上前去搀扶父亲,无奈小菊身体余毒未清,不能立时站稳。别无他法,他只好先将小菊的胳膊递给暂时可以信任的白英子,然后才急步上前搀扶自家爹爹。“爹,您怎么出来了?是他们吵着您了?”
  施老先生目视前方,微微一笑,道:“无妨,家中难得来这么多客人,老夫怎么说也得出来招呼一下才是!免得让人觉得我们失礼了。”
  在儿子的搀扶下,施老先生走到众人面前,笑道:“我以一张上好的熊皮、一张中等的貂皮为聘礼,想为儿子迎娶这位小菊小娘子,不知白老先生可否愿意与老夫结为亲家?”
  在场的每一位无不惊呼出声,包括施裕和白小菊都被这位老人吓傻了。这是多大的聘礼啊?十里八乡的姑娘出嫁,就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夫家,虽是物件不多,可谁人不知,仅一张上好的熊皮就值二三百两银子的,貂皮最起码也是一百两起价,更别说是中等的了。众人的眼神都在打量这老先生说出的话有几分真实了,若是真有此物,为何他们父子两人还要一直住在这样的茅草屋里啊?
  其实他们并不清楚,施家父子在此避难,已不问世事很久了。施老爹数年前遇难伤了身子,近些年旧伤复发,每到冬日都会受尽病魔的折磨。施裕攒下这些皮物,只为父亲病痛时能买些治伤的药而已。
  白仁贵脚有些不稳,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退,险些没摔个大马趴。众人眼中有摇头无奈,有讥笑讽刺,他尴尬一笑,眼中精光乍现,说道:“老先生说的可是真的,您真有这上等熊皮,中等貂皮?”
  施老先生温和有礼,不紧不慢的答道:“老夫想来不打诳语,白老先生若是同意,明日我便差媒婆将这两物件作为聘礼送至家中,可否?”
  白仁贵再次愣怔当场,这可是比年家多好几倍的聘礼啊,安大孬眸中也是灵光一闪,想开口说话,不想自家媳妇儿却更快一步。白桃子上前扯了父亲的衣裳,急切的说道:“爹爹,那可是堪比几百两银子,您别发愣,赶紧答应,赶紧答应啊!”白仁贵激动地说不出话,生怕施父反悔,点头如捣蒜。此刻,他恨不得将头点下来以示恳切。
  施裕搀扶在侧,听到父亲的话先是震惊无比,随后闻听父亲的言辞似乎也是铁了心的,他很了解父亲,即使他做的决定,那必是不容置疑的。可那些积蓄本是为给父亲瞧病用的,无奈父亲却一直挂心他的婚事。他们本是外姓人士,又无家底,自己长的人高马大,脸上留有疤痕,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见了这道疤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有人敢去说亲,即使有那么一两个,也是丑不堪言,上不了厅堂的货色,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瞧不上眼的。正因如此,他的婚事只能一拖再拖,直至如今,他已二十有三,村子里向他这样年纪的男子,孩子都六七岁了。施裕虽不满父亲以全部家当为聘,但看着眼前灵气十足的女子,他亦选择沉默,钱财可以再得,切不可亏待了人家女儿才是。
  白家一家子对施老爹的话还是有些疑虑,眼下情形却也只能选择相信。施老先生淡然一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可否请大家先行回去,明日我将谴媒婆登门拜访,至于小菊小娘子现在余毒未清,怕是不易行走,若白老爹不嫌弃,就暂时让他住在舍内,待明日天亮前我让小儿将她送回,可好?”
  白仁贵家人明知此举不和礼数,但想到人家的聘礼,生怕反悔,连声说好后边手舞足蹈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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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对(1)
  安里正、安木越、安强待要离去,施裕急叫一声,三人回头。施裕向前一礼,道:“今日之事多谢几位前来说解,待到鄙人成亲之时,还望各位携家眷来喝杯喜酒!”三人再次六目相对,这究竟是谁在传言,说人家不善言辞,不好相与的,除却脸上的一道疤,看看这行事作风,十里八乡谁人能比。
  安里正爽朗一笑,“施兄即将大婚,我们三人自是要来讨杯喜酒的!在此就提前恭喜新郎喜得新娘了。”
  四人又随意聊了几句,三位安姓之人便也家去了。
  施老先生在回屋之前,附在儿子耳边意味深长的低语道:“别只盯着你那两张破皮子,此女将来必是贤淑孝顺的好媳妇,日后你莫要亏待了她才好!”施裕听见爹爹如此说,只觉得好笑,谁老盯着那两张破皮子了?还不是为了给您留着治病?再说了,自个儿的媳妇,若不是自己已然默许,谁还能强了他不成?
  院子里只剩下遭了雷劈的白小菊(现代的朱小延)以及刚送客离开的施裕,两人都默默无言。白小菊坐在院内的石头上,余毒未清的关系让她全身乏力。她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幕,不是自己在强颜逼婚吗?怎么转眼间就反被一群人三言两语定了终身了,实在想不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自己已是逃嫁小娘子,坏声誉尚留在这十里八村,难不成真有人那么傻愿花上几百两迎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小菊正在纠结问题的同时,感觉身子一轻,便被人拦腰抱起。她条件反射般勾施裕的脖子,美眸微抬,只见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她。这个男人就要和自己成亲了?怎么办才好?心跳好快。她猜想她这会儿的脸一定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因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火热的胸膛传递给她的温度。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似乎只为了敲击她的心,一下一下,没完没了。真没想到她竟有一天会穿到古代来害羞!
  她再也忍受不了男人这样的注视,□裸的,像是要一眼把人看穿。她只能低头将脸埋在他的胸膛,羞死算了,反正这样子也没法呼吸了。
  施裕优雅的抿唇一笑,进门后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又为她拉上了夏日里的薄被,这才转身走出门外。
  夏日里的村庄,因为靠山而居的关系,村自里的人和物总是被凉飕飕的山风恣意抚摸的,因此夜里是一定要盖上薄被,以免受了风寒。
  施裕在灶膛里将药温了一下,端来给白小菊喝,自己又跑到灶膛拿了张昨日未吃完的饼,舀了半瓢的凉水进了屋。
  白小菊一向自认脸皮厚排名第一,谁敢不知死活的与其争锋?高三时的一个同桌高志强,经常被她调戏的想拿凳子砸她,可偏偏不知为何,在这个目测有一百八十七公分的男人面前,总是羞得不敢抬头。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进进出出的好几次,又偷偷瞄了眼他手里的吃食,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还没吃饭。是啊,在外打猎一天了,又被姓白的老头折腾了大半天,此刻终于能坐下来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了。她看到他舀了瓢凉水进来,秀美一拧,暗忖,这个男人还真是有不好的习惯,吃昨日的剩饼,又喝不知是井里还是河里的脏水,难不成他的身子是铁打的,丝毫不怕生病?算了,既要嫁给他,以后慢慢让他改掉这些坏习惯就是了。
  施裕吃饱喝足了,拿起已经空了的水瓢子,又踱步到床边端起空了的药碗,转身又去灶膛了。
  白小菊躺在床上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他家里只有两间茅草屋,他父亲睡在另一间,显然,此刻她躺着的土炕应是那个男人的所有物了,可是今晚怎么办,他要睡哪儿,打地铺?好似不太可能。他万一想在婚前那个…….怎么办?她此刻还无力反抗啊。心扑通扑通又开始狂跳了,那可是拥有一米九个头、九十多公斤的壮男,而自己可是不到一米六的干瘪型的十三岁未成年少女,若是在现代,他要敢碰他那绝对是藐视法律法规。其实印象中的这个男人还是不错的,虽有一张粗犷豪放的脸,脸上的刀疤也略显狰狞,可从声音动作来看,还是可以看出些许温雅柔和的,毕竟有那么一位温暖如玉、笑容可掬的父亲摆在眼前。她是现代人,她很相信人类发明的遗传学。思来想去,她最真实的想法是怕痛,如此小的身体,怎能承受的住他的庞大啊?想想都觉得恐怖。
  耳边又传来有力的脚步声,白小菊闭着双眼不敢看他,装死不熟,装睡总可以吧?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男人此刻就站在他的炕边上,犹如磐石,一动不动,她猜想他一定是在盯着自己,心里发慌啊,莫非他真的要在成婚前做坏事?那可真的不行啊!扑通扑通的声音再次剧增,她毫不怀疑心马上就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丫的!这杀人不用刀啊,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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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对(2)
  透过窗外的月光,施裕看到她不停煽动的睫毛,嘴角上扬,她将是他的小妻子了,她定然会是一个招人疼的、可爱的、聪慧的妻子,看她假寐的样子,真想逗她一把。不过他们还没有成亲,他是不会辜负母亲从小教他的礼数的,他得忍忍,此刻绝不能碰她。不过也没关系,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完全属于他。
  再次伸手给她掖好被子,他这一举动差点吓得白小菊尖叫出声。白小菊暗忖,幸好忍住了,不然人就丢大发了,只是掖个被子,又不是要把你吃掉,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施裕凝视着白小菊,温声细语的说道:“好生歇息,明日你的蛇毒差不多就全解了,屋子寒漏,虽是夏日,但夜里山风较凉,还是要盖好被子的!”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白小菊说道:“明早我来叫你,送你回家!”
  白小菊想“嗯”一声表示已经知道,可木门“吱呀”的一声,就关上了,她真的很无可奈何,一个人离开怎么可以消失的那么快呢?
  申时未到,月色正浓,白小菊在一阵山风中如约的被施裕叫醒,她睡眼惺忪,一副天下人欠她几百吊钱的样子,晕晕乎乎的吃了点干粮就跟他上路了。施裕见她一副没睡饱的样子煞是可爱,摇了摇头,却含笑不语。
  由于天色尚早,施裕出门并未吵醒爹爹,他想,到白石庄不过两里地的脚程,将白小菊送回家中再折返,不会耽误给爹爹熬药做饭的。
  施裕牵着白小菊的手一路前行,并不多言,大约用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将白小菊送至家中。
  此时,小菊的爹爹白仁贵还在睡觉,白小菊不想吵醒他以免耳朵遭罪,推开院子的栅栏就想进去,忽然腰间一紧,被身后的施裕一把揽住。施裕定定的看着她,深意渐漏,柔声道:“进屋再睡一会儿,我回去找媒婆子前来说亲,最迟晌午前也能到了。若你爹爹再有刁难,或是说话不中听之处,勿需理会,我会托人尽快择个好日子,娶你进门,待那时便不会……”
  安静平和的夜晚,所有的夏虫似乎也不忍打扰这份平静。白小菊听着他的嘱咐,句句入心,这个男人也是用了心的吧?虽然,此刻的他们之间并无真正的爱情存在,但双方都有些萌动了不是,古现代的诗人可是绞尽脑汁大赞过这样的懵懵懂懂的。也许除此之外,对他来说,能说出此番话,更多的原因是来自于古代男人的保护欲和责任心,可那又如何,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他看着白小菊含羞点头后,便帮她推开栅栏,牵她至院内,方才转身离去。白小菊小声唤住了他,男人回眸,一笑噬心。两人再次四眸相对时,月色朦胧中,白小菊似是醉倒在这样的柔和的月色里,不知所措的说:“回去后不要再吃凉了的烙饼,喝没烧开的水!那样会吃坏肚子的!”
  施裕神色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小菊的眼神别有深意,他又是惯用的微微一笑,道:“进去吧,夜里凉!”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夜色。
  接下来的几日,施家和白家都处在忙碌的婚礼准备当中。当日施裕将白小菊送至家中后,回去给父亲做了饭,熬了药,便提着两斤野猪肉,到邻村的巧嘴赵媒婆家拜访。赵媒婆一见有人提着两斤猪肉上门,心下乐开了花,饭都没顾得上吃就随了施裕来到白家提亲。白父一晚上没睡好,就怕施家反悔,见到白小菊已到家中,心里才算安了几分。他今日早晨异常兴奋,也不下地干活儿了,没事儿竟在院内院外来回的转悠,白小菊知他所忧,看在眼里,也不做理会,想上前讽刺两句,可人家毕竟是本尊的亲爹,对她有生养之恩了,想想还是不要那么的大逆不道了。
  好日子定在一个月后的五月初十,是合了俩人的生辰八字后可以最早成婚的日子。两家对这个日子都算满意,毕竟不能再提前了,好多东西都是需要准备的,而对白家来说,仓促的婚姻只能更加遭人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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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霞帔
  白小菊还要在这个所谓爹爹的眼皮子底下坚持一个月,她只有避其锋芒,静待出嫁。
  对于白仁贵令人发指的吝啬行径,她丝毫不去理会,三年的时间早已让她看清眼前的人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从他嘴里扒出金子的,何况他也没有。除了每日给他们爷俩烧火做饭,其余的时间,她都在给自己准备嫁妆。这段时间,她给自己绣了一对鸳鸯枕,一对手帕,两条床罩,针法都是沿用现代的十字绣,原由是苏绣、刺绣之类的她也不会啊。其实她还想做条冬天的棉被的,可那便宜爹爹只给了她买床罩的钱,棉花太贵了,要白仁贵放血的事情是绝无可能的,大姐为此费劲口舌,好说歹说,他都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以后都是人家的”为由,断然拒绝了。俩姐妹无奈,又求着他买了几块木材给自己做了个不算很大的衣柜,终算了事。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迎娶新娘的大日子。成亲前的晚上,施裕去借了安木越家的毛驴,刚进院子,安老先生就将儿子叫到屋中,摸着墙角处的一个大箱子,沉默了许久。
  “箱子右侧有个小包袱,你取出来看看!”施老爹凝重的脸色渐缓,轻叹一声吩咐儿子打开箱子。
  施裕依言在箱子里找到了上等绸缎制的包袱,取出来打开,里面赫然是两套赤红色喜服,上边还整齐的叠放着新郎官的帽子和新娘的凤冠,施裕有所不解,眸光中带有询问。
  施父答道:“当年我与你母亲是在军中成亲,可在那之前,我们原本是约好战事一结束就回老家办喜事的,你祖父祖母也已经为我们做好这新人服饰,可不想事情有变,只能仓促的在军中办理了婚事,为此,为父我一直对你母亲有所愧疚,总念着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再给她一场婚礼,所以这凤冠霞帔我一直留着,不曾想……哎……”
  老人诉说着往事,眼中尽是痛苦之色。
  施裕听人说过双亲是在军中成亲之事,在别人看来这也许是一段佳话传奇,他曾经也如此想,殊不知,父亲却一直对此有着另外一种渴望。他也想到了他的娘亲,温柔体贴,对他和弟弟更是爱护有加,可他们……那场巨变到底是毁了原本幸福温暖的家。
  少年的心里也因回忆变得痛苦不堪,可他更多的是仇恨。若有机会,欠他们施家的,他一定是要讨回来的,他还要好好的安葬娘亲,寻回失踪的弟弟。他握住老人的手,很用力,语气不容置疑的说:“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弟弟的!”
  施父无奈的叹了口气。摸索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裕儿,施闰他会没事的,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目前是你的幸福最重要,等下你托人将喜服给菊儿送去吧,她们那边定是也准备了,但为父我还是希望您们能穿上它站在我面前。菊儿她是个好孩子,聪敏,黠慧,又有股说不出的韧劲,你好好待她,她日后必是不会负你的!”
  施裕想到白小菊那双灵动的眼眸,有时又略带羞赧之色,还想起那日她在众人面前要他用刚猎回来的野猪为聘娶她过门,心里不觉好笑。确是个聪慧有趣的女子,他想,他的小妻子日后定不会负他所望,他静待那一刻的到来。
  “是的,爹爹,儿子这就托人给她送去!”他眼中一笑,很是期待未婚妻穿上嫁衣的样子。
  说实话,白小菊在看到赵媒婆送来的嫁衣时,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她见过村子里其他女子结婚的服饰,自己的这套也是大姐帮着做的,无非就是一块红布做的衣服,头上插根竹簪将散落的头发绾起也就是了。可现在,眼前放着的竟是凤冠霞帔啊,她虽不明白这个朝代官阶如何区分,但也知道像这样的嫁衣怕是只有像诰命夫人那样的贵人才可以穿的吧。这,这也太奢侈了吧,施裕他去哪儿弄得啊,想到他们父子是因为落难才沦落此处,而他二人的气质又全然不像农夫猎户的样子,还有他脸上的刀疤,难不成他们是?即使那样,又如何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辈子不离不弃。她相信福是需要他们自己去创造的,她对未来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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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阳初露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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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门口的树枝上,喜鹊叫个不停,喜鹊叫,好事到!今日是他们成婚的大日子!白小菊的娘亲在四年前就去世了,因此,大姐英子一大早就跑来娘家帮妹妹梳头,绾发。二姐三姐也携着姐夫相继来到,在便宜爹爹的骂喊声中,总算也能帮点小忙,只是俩人只要一逮到机会,便躲在角落里咕哝咕哝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一切还是那样的喜乐融融。
  如今恰是五月中旬,他们的婚期正好赶上农忙,按理说观看的人不该多的。不过,当白小菊穿着凤冠霞帔,骑着小毛驴经过两个村子间的田地时,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观望。到了施家门前,新郎官儿一手揽着驴缰绳,一手抱着新娘子下驴,期间还夹杂着几声欢乐的驴叫,贺喜的众人见状也都轰然大笑,新郎官儿可真宠新娘子啊,连这驼人的毛驴也嫉妒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白小菊一人惴惴不安的坐在喜房内,院内是人声鼎沸,道贺声、敬酒声、欢笑声连连入耳。她猜想婚礼还得好一会儿才能结束吧?头上的凤冠好重,压得脖子酸痛无比,大夏天的又要顶着个盖头,闷得人直喘不过气儿,好奢望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月上中天,来贺喜的客人渐渐离去,白小菊忍着脖子上的酸痛,竖着耳朵听着院内的动静,客人们终于走完了。哎呀好累啊!抬手就想扯掉盖头。
  一双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低笑道:“娘子莫及!”
  白小菊打了个机灵,暗忖:这人走路怎么就没个声响,像鬼啊。她心跳有些加速,咕咕的缩回手,正了正坐姿,脸上却是尴尬不已。新郎官儿用秤杆挑开了红盖头,只见小娘子娇俏含羞,眉眼低垂,唇红如朱,惹人怜爱。
  施裕虽知自家娘子本是相貌不俗,可此景下的她看起来更是别有风味,所谓灯下看美人儿是越看越美,何况是穿着喜服带着凤冠的新娘子。施裕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撞进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像是要窒息了似的。
  施裕牵过白小菊的手,走到桌边。桌子上放着的两根蜡烛,正在争相燃放。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小菊,又拿起第二杯。两人相视一笑,交换手臂,一饮而尽。雄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子,我帮你把凤冠摘了吧,它太重了!”
  白小菊应声说好,其实她早就急不可待了。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笨拙的游走在白小菊的头上,若说打猎,他绝对是一把好手。可如今面对身前这位娇弱的美娘子,却第一次有手指发颤的感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痛了她。他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轻取轻放,将温柔做到了极限。
  她,长发披肩,秀丽可人,肤如凝脂。施裕发觉世间所有的美好的词句都不足以形容自家娘子的美好。她在他凝神的注视下,脸颊发热,欲语还休。他从墙壁上取出一把弯刀,揪住自己的长发轻轻的割掉一簇,又来到白小菊身边撩起她的秀发割掉一小簇,粗糙的大手却灵巧的绾下一个同心结交于白小菊手中,弯腰将她抱起。哎,第三次公主抱了。
  施裕轻轻的将白小菊平放在炕上,一个鲤鱼打挺,压住她柔软的身体。手指拂过她细细的眉毛,洁白的脸颊,厚实的耳垂,轻轻地点点挺翘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嫣红的朱唇上。白小菊感受着他坚硬的指肚反复摩擦着自己的唇瓣,一股麻醉感油然而生。他突然低头覆上她性感的薄唇一亲芳泽,撬起贝齿,慢慢深入,由舔舐变为吸允。
  她大脑缺氧,呼吸紧促,无力的勾住他的脖颈,来不及思考只能反射性的做出回应。他双手探入胸前抚摸揉捏,阵阵酥麻传入神经,她无力回天,逼不得已嘤咛出声。他陶醉其中,吻迹步步下滑,敏感的耳垂,细腻的脖颈,又略过胸前,漫过小腹,最终来至女人最私密宝贵的地带。
  白小菊不知他何时已将两人的衣物褪去,直至山风拂过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早已是赤身裸体、坦诚相见。
 【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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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门口的树枝上,喜鹊叫个不停,喜鹊叫,好事到!今日是他们成婚的大日子!白小菊的娘亲在四年前就去世了,因此,大姐英子一大早就跑来娘家帮妹妹梳头,绾发。二姐三姐也携着姐夫相继来到,在便宜爹爹的骂喊声中,总算也能帮点小忙,只是俩人只要一逮到机会,便躲在角落里咕哝咕哝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总之,一切还是那样的喜乐融融。
  如今恰是五月中旬,他们的婚期正好赶上农忙,按理说观看的人不该多的。不过,当白小菊穿着凤冠霞帔,骑着小毛驴经过两个村子间的田地时,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观望。到了施家门前,新郎官儿一手揽着驴缰绳,一手抱着新娘子下驴,期间还夹杂着几声欢乐的驴叫,贺喜的众人见状也都轰然大笑,新郎官儿可真宠新娘子啊,连这驼人的毛驴也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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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菊一人惴惴不安的坐在喜房内,院内是人声鼎沸,道贺声、敬酒声、欢笑声连连入耳。她猜想婚礼还得好一会儿才能结束吧?头上的凤冠好重,压得脖子酸痛无比,大夏天的又要顶着个盖头,闷得人直喘不过气儿,好奢望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月上中天,来贺喜的客人渐渐离去,白小菊忍着脖子上的酸痛,竖着耳朵听着院内的动静,客人们终于走完了。哎呀好累啊!抬手就想扯掉盖头。
  一双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低笑道:“娘子莫及!”
  白小菊打了个机灵,暗忖:这人走路怎么就没个声响,像鬼啊。她心跳有些加速,咕咕的缩回手,正了正坐姿,脸上却是尴尬不已。新郎官儿用秤杆挑开了红盖头,只见小娘子娇俏含羞,眉眼低垂,唇红如朱,惹人怜爱。
  施裕虽知自家娘子本是相貌不俗,可此景下的她看起来更是别有风味,所谓灯下看美人儿是越看越美,何况是穿着喜服带着凤冠的新娘子。施裕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撞进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像是要窒息了似的。
  施裕牵过白小菊的手,走到桌边。桌子上放着的两根蜡烛,正在争相燃放。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小菊,又拿起第二杯。两人相视一笑,交换手臂,一饮而尽。雄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子,我帮你把凤冠摘了吧,它太重了!”
  白小菊应声说好,其实她早就急不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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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长发披肩,秀丽可人,肤如凝脂。施裕发觉世间所有的美好的词句都不足以形容自家娘子的美好。她在他凝神的注视下,脸颊发热,欲语还休。他从墙壁上取出一把弯刀,揪住自己的长发轻轻的割掉一簇,又来到白小菊身边撩起她的秀发割掉一小簇,粗糙的大手却灵巧的绾下一个同心结交于白小菊手中,弯腰将她抱起。哎,第三次公主抱了。
  施裕轻轻的将白小菊平放在炕上,一个鲤鱼打挺,压住她柔软的身体。手指拂过她细细的眉毛,洁白的脸颊,厚实的耳垂,轻轻地点点挺翘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嫣红的朱唇上。白小菊感受着他坚硬的指肚反复摩擦着自己的唇瓣,一股麻醉感油然而生。他突然低头覆上她性感的薄唇一亲芳泽,撬起贝齿,慢慢深入,由舔舐变为吸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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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菊不知他何时已将两人的衣物褪去,直至山风拂过的时候,她才发现他们早已是赤身裸体、坦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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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刚才更了一章始终不显示,只好重新更喽,若是因系统原因重复了,还请亲们见谅!
☆、二次野菜炒猪肉
  白小菊被壮男折磨了大半个晚上,全身酸痛无力,待要睡去之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处嘶磨:“菊儿,我们已是结发夫妻了,是注定要过一辈子的人,日后但凡我施裕有的,绝不会短了你,也希望菊儿能与为夫同心协力,相互扶持才好!”
  白小菊睡意尽失,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刻在了她的心里,莫名的感动涌现。她正准备大放誓言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男人已酣然入睡,白小菊会心一笑,在他怀中找了个极舒适的位置也沉沉睡去。
  山村里的农夫、农妇们都是勤奋之人,猎户家也不例外,当一声声鸡鸣响起的时候,庄稼汉们早已梳洗完毕,扛着锄头下地去了。而村子里的媳妇们大多是起床更早,因为她们要伺候夫君更衣梳洗,还要灶前灶后忙活着一家人的吃食。不过现下正是农忙之际,每家每户留一个老人或半大的孩子做饭即可,其余人全都下田收稻子去了。
  三年来,白小菊在白家一向是起早贪黑,喂猪喂鸡,打扫院子,还要伺候着爹爹和弟弟温饱,农忙时也要下田割上几垅稻子,再回家烧饭,忙里忙外的一天,时常让她筋疲力尽,幸亏现代的时候她也是下地干过农活的,虽然那时只是想去见证大型收割机的神奇。
  可今天她却出奇的睡到自然醒,火辣辣的太阳正透过窗户射在脸上,她“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暗忖,现下是什么时辰了?天哪!她想起昨日已经嫁人了,今日却睡到太阳高挂,这要被邻居们知道,定是要被骂做懒妇的,而他家相公绝逃不了被人戳脊梁骨的命运。这可如何是好?她忍着身上的酸痛,赶紧穿衣起身,来不及洗漱就往灶膛奔去。
  施裕正在搅拌着锅里的野菜糊糊,灶里放着一把小火,转身见自家的小娘子蓬头垢面的出现在门口,愣了一下,随即眉毛一弯,笑道:“院子里有打好的洗面水,快去洗把脸吧,等下就可以吃饭了!”
  白小菊搓了把自己睡意惺忪的脸,又扯了扯披散在肩的乱发,尴尬的笑了笑,扭头见院子里的石桌上放了个木盆,便转身洗漱去了。心想:“自己嫁了个居家男啊!”
  华乾国的民俗中是没有给公婆敬茶的说法的,除非是官家或富人家里娶媳妇有此程序,白小菊对此到是乐的轻松。
  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进食,她先是给公爹施庆山盛了碗糊糊,拿了个窝窝头,又给自家相公一一递过碗筷,公爹高兴的叫小菊快坐下吃饭,无需拘谨。白小菊依言坐下。
  施裕今天除了煮的野菜糊糊之外,还特意将昨日没有吃完的野猪肉拌了野菜爆炒,往日里他可不会这样做的。并非是他太过穷困潦倒,实在是做菜不是他之所长,往日里想给爹爹改善生活,可自己总是在灶膛里折腾半天也只能弄出些叫做“熟了”的东西出来,不是爆焦或半生不熟已是烧香拜佛了。
  他想今日是他家小娘子过门第一天,自己起了个大早只为捣鼓吃食,浪费掉半斤猪肉、一两菜籽油后终于炒出了看起来还不错的野菜猪肉,他对此甚是满意。
  白小菊看见桌上的野菜炒猪肉,也是欢喜的,因为这样丰厚的早餐在平常人家里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可以上桌,他爹爹白仁贵是出了名的吝啬,为此,她已三年不见荤腥。
  她知道公爹的眼睛看不见,就夹了两块猪肉先后放在公爹和夫君的碗里,然后开始低头喝粥。
  公爹施庆山会意,笑着夹起猪肉放在嘴里。一阵腥味袭来,他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咽下,才缓缓张口说:“裕儿,忘记放盐巴了吧?”
  施裕闻言看了爹爹一眼,夹起碗中的猪肉放到口中嚼了起来,熟了的猪肉虽不像生肉血腥味那么浓烈,可在没有放任何调料及盐巴的情况下,还是难以下咽的。施裕尴尬一笑,脸颊发红,这是白小菊第一次看到二十三岁的施裕含羞的样子,即使昨晚昏黄的喜烛下,也只能看到他勇猛冲锋的样子,心下有些奇怪。
  施裕却在想,男子果然是下不得厨房的,亏他忙里忙外将近两个时辰。以前的爹爹也是吃自己做的饭菜,从未开口说过什么,可偏偏在今日笑他饭菜做的不合口,看他爹爹那眼角的笑意,明显是在故意打趣他啊。
  儿子不到五更就起床做饭,叮叮咣咣两个时辰却做出如此饭菜,且又不是为他这年迈的老爹,他怎会轻易放过笑弄他的机会。
  白小菊看施裕吃瘪的样子,虽不知他一向冷硬的脸颊为何因一句话就变得通红,却还是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最终是白小菊站起身,端了那碗无盐的猪肉回到灶膛,撒了盐巴与花椒,用灶底的余火搅拌了几分钟才端到石桌入座,老人家对吃上儿媳妇的二次野菜炒猪肉甚是满意,恨不得将头点断了直接将肉菜塞到肚子里去,以赞叹儿媳妇的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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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的发慌的小娘子
  施裕今日并未上山打猎,吃过饭后,他便出门去了。施老爹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石桌上摆着一副黑白围棋,白小菊拾掇好灶膛后见公爹一个人手举一枚白色棋子沉思,她甚是好奇,公爹的眼睛看不见,众所周知,可他一个人怎么认清白子黑子呢?若非记忆力超凡之人,能够记住所走的每步棋,定是完成不了此举的。心下对这位公爹更是佩服了。
  白小菊拾掇好灶膛,又打扫了院子,不过用了两刻钟的功夫,离晌午还早呢。她第一次觉得来到古代很清闲,往日里起早贪黑的干活儿,累的半死不说,还经常被骂偷懒,她心里一百个委屈又无处发泄。可如今一下子清闲下来又觉得无聊透了,看来自己还真是个劳碌的命。
  她是闲不下来的人,看见水缸里还有大半缸的水,便拿了昨日换洗下来的衣服,以及相公脏了的短褂在院子里洗,她没好意思问公爹的脏衣服在哪儿,想来这个问题会令两人都很尴尬,便直接进了公爹的房间。她在床头的杂物篮里找到了一件长衫、一件短褂和一条裤子,直接扔在木盆里洗了。
  待几件衣服也都洗好晾干的时候,却发现距离晌午还是很远。施裕吃完早饭就出去了,知道此刻还未归,也没留下什么话。她实在无事可做,闲的发疯。算了,还是琢磨琢磨晌午的吃食好了。
  公爹还是坐在院子里心无杂念的下自己的棋,除了上过两趟茅房,半步未移。白小菊走过去询问老人家晌午吃些什么好,公爹想了一下,指着院子里的一处木板说道:“打开盖子,下面是个地窖,应该会有猪肉和粮食,你去瞅瞅,随便做些什么就可以了!”
  “好的,爹,我去看看!”白小菊点头应允。
  古代没有冰箱,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挖了这样一个地窖,以便将吃不完的食物放在这里储存,否则天气太热食物腐烂掉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施家没有田地,施裕常年以打猎为生,运气好的话半月下来可以猎到好些动物,宰杀洗净后多半是拿到镇上换了银两给父亲看病,少部分留下来放在地窖存放,常年累月下来,地窖里也存有不少东西。不过如今是夏日,天气炎热,不易放太多东西,又加上家中办喜事需要银两,他便在前些时候将地窖中的死物多数都处理掉了,只留下办喜事需要的猪肉、兔肉野鸡之类的。
  白小菊进了地窖后发现里面是空荡荡的,没多少东西,除却少半扇猪肉和一整套猪下水之外,还有大约两斤大米,半袋子玉米渣子,半袋子的红薯粉。这个意外的发现令她惊喜不已。要知道,自从来到古代之后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虽然白家有一年也种了一些红薯,她想要碾成红薯粉做点自己喜爱的吃食,却被那便宜爹爹当头喝棒,骂她是只会糟践粮食的吃货,她从此便不得已断了动那红薯的念想。可她暗下过决心,将来一定要让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最好当着白仁贵的面吃不完的就扔,让他心疼死粮食。
  她用刀割了半斤五花肉和一小块儿略带肥腥的瘦肉,拎起半袋子红薯粉出了地窖,笑嘻嘻的对公爹说:“爹,这红薯粉可有其他用处吗?”
  施庆山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中,抬头说道,“哦,没用。半月前安强家托裕儿猎了两只山鸡,说要给一百文钱,裕儿没要,他们便扛了半袋红薯粉来。但我们爷俩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又不好再去问人家,便放在了地窖里。”说完,淡淡一笑。
  白小菊呵呵一笑,道:“爹,我知道怎么用。这天儿太热,等下我用它给您做点吃食,您好解解暑。”
  施庆山笑道:“好,菊儿你看着办吧。日后家里有什么东西你尽管处置了就是,不用问我。”
  “恩,知道了,爹!”
  早在晨膳时二次炒肉的时候,她就掌握了灶膛里的所有物件。葱姜压根儿没有,大蒜到是有几头。调料是可怜的要死,除了粗粗的盐巴、花椒、酱油、醋、白糖之外是光秃秃的一片。不过以他们两个大男人的生活情况来判断,除了盐巴之外,剩余的东西估计都是昨日办喜事剩下的,若换在平日里,那粗粗壮壮的施裕想是连白糖和粗盐都分不清吧。想到晨饭时他脸红的样子和昨日夜里那疯狂的劲头,白小菊不觉的脸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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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前还会再更新一章,亲们记得撒鲜花哦
☆、蒜汁凉粉儿与红烧肉
  白小菊取了些许红薯粉放进石碗里,又加了少许的凉水搅匀,最后全部倒进热水中快速搅拌,直到淀粉变透明,关火,再搅拌一会儿,待锅里的液体变成粘稠状,盛入足以装下这些糊状液体的木盆中。放进冰水里冷却。整个过程中需要注意的是淀粉和水的比例要在1:6左右,出入太大,制出的凉粉要不过硬要不过软,都不好吃。
  她又将切菜的木板拿到院子里,“嘣嘣嘣”的将略带肥腥的瘦肉剁成肉泥,放到石碗里加入粗盐,碾碎的花椒,以及大量的红薯粉,进行搅拌,然后放置一旁。五花肉切成块状,放入少许酱油,适量粗盐,放置一旁。
  白小菊做好这些后,又去问了公爹施裕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几时开始做饭。
  “开始做吧,去周代夫家里半天了,也该回来了。”
  “那行,我这就去烧火!”
  夏天的晌午是温度最高的时候,灶膛里生火后是更热了。她开始想她家男人每日打猎回来后自己烧火做饭的样子,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他是如何窝在这狭小的灶膛的。他中午若不回家,那盲眼的公爹又是如何解决午饭问题的。她真是心疼自家男人啊,日后要好好服侍他们才是。
  白小菊先舂了米,熬了大米稀汤解渴用,她既是见到了米,就不想再吃那野菜糊糊了。熬米汤的时候她将昨日剩下的窝窝头放进锅里蒸热,待窝窝头热了以后,汤正好也熬好了,她把汤称进另一个木盆里,用白布盖着,放到院子的石桌上让夹杂着野花花香的山风方吹拂着。
  这个时候消失了一晌午的施裕回来了,见自家娘子又进了灶膛炒菜,便匆匆和爹爹打了招呼也跟了进来,完全不顾爹爹在院子里的哈哈大笑。公爹是真的怕吃他做的饭菜吧,即使打个下手,也不行。
  白小菊要重新引火,施裕不肯让她弄,自己强硬的坐在木凳上给她生火加柴。白小菊见他如此,也不再坚持,吃吃一笑,便忙活着往锅里放油,油的味道有点还好,像是菜籽油一类的。她将揉好的肉丸子放进油锅里炸好后,只留了少许油在锅里。
  施裕见锅里只有那么一点一点油,便疑惑的问:“菊儿,油这么少,烧出的肉不会香的!”
  “不会啊,这些油足够了!”第一次听他叫自己菊儿,白小菊害羞的小本性又冒出来了,脸上的赧色多亏这灶膛里的温度以及满屋子的油烟才得以遮住。
  她在油里放了少许白糖,搅拌了一会,才将腌好的五花肉倒进锅里,加了几片蒜瓣去去腥味。
  施裕看着她熟练的搅拌动作,没再言语。白小菊嘴角上扬,心想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刚才放进油里的是白糖,若是知道,怕是忍不住会张口再问油里为何不放盐,只放糖吧。
  白小菊做好了两个菜,一个油炸猪肉丸,一个红烧肉,满足的笑了笑,以前摊上个吝啬爹爹,三年没尝过红烧肉的滋味。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回味一下二十一世纪的红烧肉了。她想起还有一个凉粉没弄好,就去水缸里取出晾好的凉粉。
  施裕看见木盆里的有一坨半透明的东西,煞是好看,急急问道:“菊儿,这是什么?”
  白小菊有些讶异,难道这个时代还没有凉粉的存在吗?
  “是凉粉啊,地窖里那半袋红薯粉做的!”
  施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些类似于面粉的东西能做成这种模样,拧了拧眉毛,又舒展了,不再言语。
  白小菊可惜了这个时代还没有芝麻油这种东西,只好用用蒜汁和食醋拌了切成小碎块的凉粉,给公爹和相公一人盛了一碗品尝。
  施庆山甚是满意,边吃边赞道:“菊儿,这个吃食太好了,入口即化,酸酸的,冰凉可口啊。热天里吃着真是舒坦。我老头子有福了。”
  施裕听见爹爹夸奖自家媳妇儿,又想起昨夜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娇柔玉肌,销魂蚀骨,心中一片欢喜。
  白小菊做的红烧肉和碎猪肉丸子也都得到了公爹的赞誉,说他忘记这个味道已经十年了,现在吃起来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鼓励她日后要顿顿都做红烧肉,这是他的最爱。
  施裕在一旁努力扒着饭菜,听到爹爹一边毫无形象的大口吃饭,嘴里却不忘连珠炮似的夸赞,欣喜之下又冒着酸气。自家的娘子一直被爹夸着,他这个做相公的却没机会插嘴,真是愤愤不平啊,他很想说一句,食不言寝不语,可想到早上爹爹的调侃,他便很识时务的选择沉默如金。
  白小菊没想到今日的吃食竟这般得公爹的喜爱,又看到一直沉默着扒饭的相公,暗忖,自己的手艺还是没的说的,可他为何反复咬着窝窝头又皱着眉呢?刚刚吃凉粉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一副其乐无穷的样子。莫不是他不喜欢吃红烧肉和肉丸子,若是这般,那该如何是好,公爹可是说要顿顿红烧肉的啊。倏地,白小菊只觉的内心愁云惨淡,纠结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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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主要是说吃的,写的时候偶的口水是直流啊,待会儿出去买菜,一定要做红烧肉解馋......
☆、背着就背着吧
  晌午过后,火辣辣的太阳渐渐转弱,时不时的还会吹来阵阵山风,耐不住寂寞的各种夏虫也都生气勃勃的争相叫喊着。施裕带着小娘子到山里挖野菜,他常年在山中行走,自是知道哪里的野菜最多最好。
  古时候的华乾国民风淳朴,但却封建保守,崇尚“三纲”“女戒”。偏远的山村还好,倒是没有那许多磨人的规矩,可成了亲的男女出门,妻子依然是不能与丈夫并肩而行的,这也足见女子地位的低下。
  她很庆幸能碰到施裕这样知人冷暖,体贴细心的丈夫,她觉得这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施裕固执的牵着他的手,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暖暖的牵着她,白小菊怕惹人闲话,怯生生的两次甩开了男人伸过来的大手,无奈人家依然是闷葫芦不依不饶。第三次的时候,他死死抓住,紧紧地不放,任白小菊徒劳挣扎。
  她环顾一周,见四下除了野花,松柏之外,再无他人,算了,随他去吧,男人强硬起来,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走了一段山路,白小菊累的快趴下了,还好他们已经小有收获,篮子里的野菜快满了。施裕用衣袖轻轻擦去了她额上的汗珠,轻笑道:“累了?”
  “恩,有那么一点儿!”
  施裕蹲□子,让白小菊上来。白小菊扭扭捏捏就是不肯,像她在现代那么开放的地方,也不好意思青天白日的被大男人背着啊,施裕沉了沉脸,有些不快的说道:“快点!蹲的我腰都酸了!”
  白小菊一听这话就来劲了,什么叫蹲的腰疼?一分钟都没到好不好,昨夜逼着人家做了那么多羞死人的动作,如狼似虎的,也没见他喊着哪里不舒服啊,五大三粗状如牛,不就蹲了一会儿还抱怨上了,她要在心里鄙视他一千遍。
  施裕见小娘子撅着小嘴怒瞪着自己,脸颊红溜溜的,煞是可爱,他一个转身便抱住了她,邪恶之色尽显,贼笑道:“我的小娘子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呢?说给为夫听听!”
  白小菊脸上发烫,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是那样有力,嘴里的调笑意味那样浓烈,她急忙挣扎着,想逃开他的箝制,一张性感的薄唇快速的含住她的小巧。这可是青天白日啊,朗朗乾坤啊,待会儿若被人看见,还不指着她的鼻子骂他们伤风败俗。可他的吻霸道又不失温柔,片刻功夫便让她溺毙在他的怀抱里,她全身酥麻,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身体,张开小口迎接他的深#入。
  施裕的舌头灵巧的舔舐着她的香甜,她一路追随着他的灵动。
  他忽然松开她的小口,她意犹未尽,迷离的样子惹得他哈哈大笑,笑声响彻山谷:“菊儿真是惹人喜爱,为夫忍不住就要在这……剥光了……吃你”
  “讨厌,欺负人!”白小菊急忙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掩饰自己的情动。突然臂#部一紧,她被高高抱起,是羞死人小孩儿抱啊。
  他让她的臀部坐在他的手臂上,空出的一只手抚上她的娇俏,用力一捏,白小菊惊呼出声,羞红的脸狠狠的瞪着眼前邪恶的男人,实在可恶,把她当小孩子这样抱了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竟还偷袭她?她忍无可忍,俯首就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然后骄傲的宣誓挑战。
  施裕爽朗的笑声再次响彻山谷,“菊儿还真是不肯示弱啊,今夜为夫便躺着不动,让你咬个够,咬遍每一寸肌肤,好不好?”
  白小菊感觉自己真的要高烧不断了,这个阴险邪恶的男人啊,不知羞!他为何就如此喜欢捉弄自己啊,让她死了算啦,不要活了。
  施裕见自家小娘子红着小脸,忍了半天也不说话,模样十分招人怜爱,倏地,一股燥热感传遍全身,胯#下的火热硬的像棒子,真想在这里狠狠的要了她。可这不是深山,时常会村子里的人来挖野菜。万一碰到,自己倒不要紧,脸皮够厚,只怕是要羞死这小娘子了。若再想在露天亲近她恐怕是难上加难了,还是忍忍的好,待到夜里再好好慰劳自己的兄弟。
  白小菊最终还是被施裕背下山的,途中碰到几个在地里干活儿的妇人,被指指点点的在所难免。白小菊再羞涩也抵不过自家相公的执着,索性就放开了,管他呢,有事自是相公撑着。
  也许是忌惮施裕不苟言笑又有刀疤的僵尸脸,又或是他那壮硕的宛如大山一样的身躯,反正不管怎样,他们最后也只能是远远的指点指点、摇头叹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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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手酸,喜欢此文的亲们记得撒鲜花啊啊.......求收藏!
☆、小两口进镇(1)
  施裕成亲后这三天都不打算进山打猎,他今日早早的带着白小菊到镇上去了。白小菊一路上兴奋的如打了鸡血似的不能自已,来到这里三年了,她只到过三个地方,一个是白家庄,一个是二姐婆家赵王庄,另外一个就是现居的安泽村。她实在是想逛街啊,迫切的想知道古代的集市究竟是什么样子。
  其实镇子不大,叫邺水镇,属密云县管辖。邺水镇距离安泽村只有十几里山路,村子里的人到镇上去大多是徒步,有些家计好的也会赶着驴车。不过白小菊家里是没有驴车的,她生平第一次骑驴是在成亲时,那是施裕借了人家安木越家的,当日就让安家牵走了。
  二人徒步进镇,山路弯弯曲曲的,待到不太好走的地方,都是施裕用宽厚的肩膀背着过去的。闻着漫山遍野的野花香,听着无处不在的夏虫鸟语,白小菊此时真想溺毙在这男人的宠爱里头了,原来幸福满满的感觉就是没事儿的时候牵牵小手,累了有个贴心的男人驮着而已。想到洞房里的那句耳语厮磨,忍不住叹道:他真的会说道做到吧,这样的男子,既是承诺那注定就是一生一世了。
  白小菊蹦蹦跳跳的走在邺水镇的大街上,耳边是小贩们响亮的叫卖声,身旁是川流不息的人**,虽然这里没有她想象中的车水马龙,可驴啊牛啊的还是多不胜数的,这些可以灵活走动的生物,也勉强算是为古代商业街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了吧?她觉得终于能呼吸到人的气息了,她来古代三年啊,三个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也没今天见到的人多。哎……若不是怕被人当做疯子,她真相大声的感叹一下生命的美好!
  这个时候诸如酒楼之类的还是比较少的,一般人都是设个茶棚或摊位,卖些清茶和各类面食而已,听相公说有一家广福记比较大,是镇上的王员外开的,去那里用饭的人大多是镇子上赫赫有名的人家,例如县衙的官差和镇上较有名气的财主,都是他们的常客。菜系颇多,却是出了名的贵,酒是掺了水的,难喝的程度仅限于喝不死人。可那些镇子上的达官贵族为了面子,还从不二家,真是够不要命的啊。
  施裕一般是沉默寡言的,脸上很少会有笑容,你不与他说话,他永远当自己是一座只会移动的石像,你若主动和他聊天,他会毫不犹豫的赏你一张促狭的邪笑,然后再浪费一句话的唇舌将你击毙于当场。他让你恨不得羞愤而死。
  白小菊暗忖这个男人的高壮多半是因为精虫充脑所致,可天知道这男人传宗接代的东西与身材高大有什么关系!
  “相公,你为何带我来镇子上闲逛啊?”白小菊原以为施裕是来镇上办事的,也就顺便带她来看看热闹,可逛了半天了,也不见他有何举动,只能抬头眨了眨眼问出了声。
  “菊儿不喜欢吗?”施裕不答反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喜欢啊,可留爹爹一个人在家,晌午没人给他做吃食啊!”白小菊突然想起被俩人抛在家中的老人,心有不忍。凭什么年轻的,眼睛好使的都可以上街溜达,而那上了年纪的,眼睛又不好使的就要守在家里饿着。
  “菊儿勿须担心,我已托邻居王大嫂帮忙照看,晌午时分会去给爹爹做些吃食的!”施裕见小娘子如此关心自家爹爹,心中安慰不少。
  “已近晌午,菊儿是不是饿了?”
  “还好,晨饭吃的有些多,这会儿还不是太饿!”
  施裕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娘子一眼,俯首至她的耳边,低语道:“我看菊儿是昨日夜里吃的太饱的缘故,今日走了这么久的山路也不觉得累,倒也不枉费为夫卖了命的滋补你啊!”
  “施裕!你……”
  白小菊没想到自家这看似老实的相公,竟光天化日在大街上调戏夫人。她忍不住大喝一声,立马引来行人惊诧的目光无数,她尴尬一笑,顾不得形象,伸手就在施裕的腰间狠狠一拧,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不成?
  施裕哈哈大笑,这点小力气怎能伤到他啊,看自己小娘子窘迫的样子,心有不忍,放低了声音说道:“菊儿,你应该称为夫为相公,不能直呼我的名讳,小心众乡里的唾沫星子!到时为夫可不救你啊!”
  白小菊怒目圆睁,这个男人时而温柔,时而阴险,时而豪放,着实可恶。他究竟有多少面存在?以他的聪明智慧,又怎会安生在一个穷的要命的大山脚下长居?
  施裕很是怀念小娘子当日指着一头野猪为聘礼,迫他迎娶的情景,见自家一向温柔委婉、娇羞无比的小娘子终于当街发泼,心下欢喜不已,牵起她的手潇洒的迈入一家绸缎铺子。
  白小菊除了成亲前夕添置过一身红嫁衣,再无花钱买过一匹布。最令她郁闷的是那嫁衣竟然也没穿着,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料子。
  她三年的记忆当中,便宜爹爹也就给过他七十文钱扯了几尺无花粗布。出嫁当日带来的衣物均是挑选的没有补丁的旧衣,也不过三四件单衣,棉袄棉裤各一件罢了。
  当她看到满屋子颜色各异的碎花布匹时,早已将相公刚才的故意捉弄抛掷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浓浓不尽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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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进镇(2)
  施裕见她一下子甩开自己的手,脸上浮现愠色,又见她蹦蹦跳跳在许多布匹之间高兴欢乐的样子,眼中的不悦便又转为酸涩。想起她成亲时带来的那聊聊无几的嫁妆,以及他父亲势利贪财、对她百般苛责的情形,不用说,也能猜到她以往日子的辛苦。而如今,以自己的能力,虽不能给她荣华富贵,却也是有本事保她衣食无忧的。转而想到爹爹那每到冬日便会复发的病情,他无奈的摇头苦笑,幸好还有两个季度,给他足够的时间想办法挣些银两。
  白小菊盯着一匹蓝底碎花布看了好久,施裕上前礼貌的问道:“这批布怎么卖?”
  那绸缎铺的小伙计大约十岁左右,是个机灵会事的,见两位客人的穿着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夫人,却也没刻意冷落,耐着性子随白小菊的步子忙前忙后的招呼着。施裕问及价钱的时候,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道:“客官您好,这批缎子是店东家刚从南方引进的新货,上边的印花是南方有名的纺织厂所出,故价钱也就高了点,扯上一尺需花上三十文大钱!”
  白小菊一听,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古代的商场啊!自己做的红嫁衣用的也是上好的衣料,花费不过二十钱一尺,现如今这布上印了花就要三十文,也太坑爹了吧。她尴尬的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相公,心下暗自怒骂这在现代养成的只试穿不购买的臭毛病,相公怕是倾家荡产娶了自己的,如今这境况,让他一个大男人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不小心伤了男人的自尊可就不好了。左右危难之时,随手抓了旁边一匹没有印花的湖蓝色粗布,道:“这个多少银两?”
  小伙计咧嘴一笑,会意的张口说道:“这个是现在卖的正火的雅布了,镇上很多有钱的**都穿这个料子的衣物,舒适又吸热,才十七文一匹,不贵!”
  施裕看到自家小娘子眼里的担忧,正待开口说话,白小菊一手掐在他的腰部,虽感觉只像蚂蚁夹了一下,并不疼痛,却也明白她要传递的信息,他只能无奈的点头微笑,继续保持沉默。
  白小菊又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灰白色粗布,道:“那个呢?”
  小伙计笑着答曰:“十五文一匹!”
  白小菊与相公对视一眼,笑着对小伙计说,“灰白色扯上十尺,湖蓝色就三尺吧!一共两百文如何?”
  小伙计也是个精明爽快之人,一文钱有可能换来一位顾客回头,他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兴奋的喊道:“好嘞!您稍作休息,小的我这就给您裁了布匹!”
  出了绸缎铺的大门,施裕又拉着小娘子进了一家粮食铺子,白小菊扭扭捏捏止步不前,施裕眉角一挑,笑问:“娘子何故不前啊,莫不是想要为夫抱你进去?”
  白小菊嗔了相公一眼,问道:“相公,咱们家手头上还有多少现银啊?”
  施裕促狭一笑,道:“为数不多了,娘子也知道,为夫可是下了血本娶了娘子的!日后定要好好的回报我才是!”
  白小菊嘟了嘟嘴,怒道:“相公,人家是在和你说正经的啊!”
  施裕捧腹大笑,不再逗弄这可爱娇羞的小娘子,以免她忍不住二次当街发泼,说不定造成的间接恶果就是晚上的福利没有了,那可不行。
  “好了菊儿,为夫不逗你了,这是为夫的全部家当,你拿着吧。一共有三两五百钱,刚才买布花了两百钱,除却爹爹这个月的买药钱需五百钱,剩余的你可以自己支配。”施裕从腰间解下一个不算重的钱袋子,里边有三两银子是整的,其余三百钱全是碎银。
  白小菊急忙拽住相公的衣袖,以为他误会了自己要贪他银子,语无伦次的解释道:“相公莫要误会,人家只是……只是不想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问了之后心里好有个底。还有……还有就是,人家在想,刚才街上做吃食的人颇多,生意较好,想必这是一门挣钱的路子,若是银子宽裕,可否让我试着做上一些,待到有集市的时候,相公好带来贩卖,为家中增添些生计啊。”
  施裕看自家小娘子认真着急的样子,哑然失笑,本想再逗弄一番,却又于心不忍。只好攥着她的手,先安抚一下她,道:“娘子主意甚好,为夫倒不知娘子还有这样的本领,我自相信你的手艺,只是怕如此做会让娘子更加劳累!”
  白小菊见施裕并未误会自己,心下一乐,娇笑一声,“人家嫁与你虽才两日,每日不是洗衣做饭便是打扫院子,就是给公爹熬药,你都不肯让我动手。这么点事情,加在一起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做完了,闲暇之时很是无聊,若你想自己的衣服不是穿烂磨破,而是凄惨的被我用手洗破,那便让我闲着好了。”
  施裕见妻子难得对自己撒娇,很是受用。嘴角一扬,俯首帖耳道:“原来菊儿是怪为夫白天不如夜里卖力,让菊儿闲着无聊了。”
  白小菊觉得自己脸上又是高烧一片,可恶,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完全是没有白天黑夜、场地之分啊,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调笑自如。想起夜里那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白小菊就奇了怪了,一个长在深山的古代男人,怎会对□了解的如此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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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王维汉夫妇
  白小菊撅着嘴巴怒瞪了相公一眼,伸起拳头用力的敲打着他厚实的胸膛,忽而一声媚笑,道:“哼!再敢当街逗弄菊儿,夜里就卷了铺盖与门前的大槐树作伴吧!”不等施裕反应,转身轻快地跑进了粮行,转身还朝他作了个迷死人的鬼脸,呵呵。
  原地只留下一脸怔愣的大个子。
  如今是五月中旬,由于天气放晴多日,许多粮食都已归仓,只余下田地较多,劳动力薄弱的庄户还没有完全处理完地理的农活。粮行的粮食都是今年的新粮,且价格低廉,才七文钱一斤,这要换到荒年或有战争的年代,价格是需要翻倍往上长的,白小菊心中大喜,伸手就要了二十斤大米,五斤糯米,红豆、绿豆也个五斤,东北盛产高粱,所以高粱的价格最为便宜,才四文钱一斤,白小菊笑逐颜开,又要了十五斤的优质红高粱。待到走出粮行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家相公的身上扛着足足五十斤的粮食,她当下大悔,转身就想去退掉一些,被无声站立在身旁的相公一手拉住,人家再次勾唇调笑道:“无妨,往日里打猎,两百余斤的野猪,我一人可以毫不费力的从深山拉回,这点重量不妨事。倒是你,抱起来和这点粮食差不多重,还净想着用自己换我那两百斤的野猪!嘿嘿!”
  白小菊怒极必反,哑口无言,他这是在间接的骂自己不如一头野猪吗?他是吗他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大脑一片混沌,突然不灵光了呢?
  施裕已向前走了十几步,发现自家娘子还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得意的喊道:“娘子,快些跟上,莫要趁为夫一个不注意弄丢了你。等下还要去买些礼盒做回门之用呢,你若丢了,倒也可以省下那礼品的钱了!”
  白小菊在相公的叫喊声中醒悟,愤恨的跟在施裕身后良久,待心情渐渐平复后才问道:“哪里有烹饪的食材和蔬菜的种子?我要买些回去耕种!”
  施裕顿足,扬起手指了指眼前的一家铺子,轻笑道:“喏,这家就是了,你要的这里一应俱全!”
  白小菊抬眸,“李记杂货铺”几个大字尽在眼前。
  她刚迈进店铺就惊愕的发现,原来这里是现代超市的前身啊,杂货铺,杂货铺,再杂的东西都有,除了出售蔬菜之类的,还有家家户户需要的日常用品。
  白小菊兴致勃勃的选了自己所需要的各种调料,诸如花椒、茴香、生姜、芝麻香油、盐、白糖、朝天椒(干湿各半)等,又选了黄瓜、丝瓜、茄子、番茄、小葱,以及各种青菜的菜籽,小葱为幼苗,抓了把杏仁,最终又买了两大块豆腐,才满意的陪着施裕到糕点铺买了些点心和酥糖,一路上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爹,我们回来了!”白小菊小两口到家时已近黄昏,由于担心盲眼的爹爹晌午饭用的是否安好,一进门就急急的喊道。
  “哟,是施家小两口回来了,镇上热闹不?呵呵,就知道裕儿这孩子是个疼媳妇的,瞧瞧,还买了这许多东西回来,俊俏的小娘子就是招人疼啊?”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子从院子里踱步出来,笑嘻嘻的瞅着白小菊,转而对施老爹说道。
  施老爹很是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儿媳妇,那是在间接的肯定自己的眼光啊。
  王大嫂的夫君王维汉也是前些年逃难来到安泽村落户的,娶了本村庄户安泰和的幺女安氏为妻,现如今已经开枝散叶,膝下有六岁的儿子王大宝和三岁的女儿王梨花,夫妻二人待人处事都算本分。昔日施裕出门打猎,晌午饭或是晚饭都是王大嫂帮忙准备的,故他每次打猎回来都要分些鸡啊兔子的给他们作为答谢,久而久之,他们王家在村子里算是和施家最为交好的一家了,施裕和白小菊成亲,由于父亲有眼疾,不能视物,很多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是王大嫂操手准备的,为此施裕对很王家夫妇很是感激。
  白小菊在路上已经了解到王家夫妇对施家父子的照顾,心里也是代为感激的。她美眸一抬,留露出满脸的感激之情,拉着王大嫂的手,热情的笑道:“王大嫂,快里边坐,站在门口可如何是好,莫不是纤维棉招待不周啊,对了,大宝和梨花怎么没来啊?”
  王大嫂见施裕小两口已经回来,待要出门回家,却又被白小菊热情的拉回院中。女人天性的唠叨充分被勾起,边走边说道:“哎……你们白家庄不是有个教书先生吗,如今大宝六岁了,你王大哥说什么……穷了父母,也得富了儿子,还是让大宝他识书认字的好,将来也好到镇上谋个出路。这不,今日晌午过后他便挎着积攒了半年多的鸡蛋拜访那教书先生去了。可惜了那一篮子鸡蛋,不知会不会打水漂了。”说着又是一笑。
  白小菊被施裕接过手中购买的各色烹饪食材,又问:“那梨花呢?您不会留她一人在家吧?她还那么小。”
  王大嫂道:“没有,那丫头野得很,我怎会放心的将她自己留在家中,她还不趁着我不在,上房子揭瓦去!随他爹爹一起去了,想必那爷三儿个这会儿回来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给他们做吃食去。”
  王大嫂说话间抬脚就要出院子,白小菊急忙唤道:“王家大嫂,您且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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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点击率似乎还不错,给了安安很大的鼓舞,安安会加油的!
☆、王大宝的启蒙书
  她伸手在包袱里摸出一把酥糖,塞进王大嫂手中,莞尔一笑,道:“大嫂,谢谢您这么晚了还惦念着公爹的温饱,这是我们今日在镇上买的酥糖,您且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吧!”
  王大嫂推着白小菊的手,开口阻止道:“这可舍不得!酥糖贵得很,你明日回门,还是带回娘家去吧,听说你娘家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弟弟呢!正好可以哄上一哄!”
  白小菊翻手按住王大嫂欲推开的手掌,坚持塞了一把酥糖进去,笑容不减的说道:“都有的,我娘家弟弟那边也准备了一些,这些本就是要给大宝和梨花的。您既然在这,我就不再另外跑上一趟了!”
  王大嫂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心里确是暗暗感激着。
  王家也是外来户,王大哥凭着自己的双手挣得三亩薄田,整日里日未出而作,日已落还未息,着实不易。十几年前,王大嫂还有一个前夫,也是周边村子的,只是成亲当晚,夫君忽然抱病而亡。夫家人伤心不已,说她是白虎转世,专门克夫克子的丧门星,第二日更是刻不容缓的将新娘子送回了娘家,要回了聘礼。这还不够,他们还四处宣扬她克夫克子的命,诅咒谁若娶了她定是会要当场毙命。王大嫂初嫁时才有十六岁,一晃眼五年过去了,依然是没有人上门提亲。白老爹心中焦急,走街串巷,到处托亲戚朋友为女儿说媒,可最终还是无望而归,正在此时,逃难的人当中有一个叫王维汉的小伙子,下定决心要在这大山脚下繁衍扎根儿,自愿娶白家闺女进门,并保证一世待她好。白老爹见着小伙子肯吃苦耐劳,又言语诚恳,便应了这门亲事,只是他家里太穷,怕女儿过去受苦,就把自己的五亩薄田租给王维汉来种。后来夫妻二人同心协力,十年来忙忙碌碌,生了儿子女儿,又挣了三亩薄田,日子过得也算舒畅。
  “娘!我们回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哟,这饭还没做呢,刚才担心施老先生没个人照顾,特来瞧瞧施家小两口进镇回来没有,刚聊一会儿,你们就来了。孩子他爹,事儿办的怎么样,那白老爷可收下我们大宝了?”王大嫂扭头一看,自家女儿已来到身边,屈身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这时另外两父子也来到了施家门前,怕自己夫君误会这么晚了还不给孩子们做饭,连忙解释道。
  三十余岁的王维汉看起来个子不高,可非常壮实,绝对是多年卖力干农活干出来的强健。此人浓眉大眼,憨厚老实,若与施裕站在一起,白小菊敢断定,自家的相公一定是虚假老实的那一位。
  王维汉见施家众人都在门口与自家娘子闲话家常,扯着大宝的手走了过来,向白老爹和施裕夫妇分别打了个招呼,嘿嘿一笑,说:“白老爷已经决定收下大宝,下个月初就可以直接上学堂了,只是孩子要用的书本,需要到镇上去买,他给写了几本书的名字,但我一辈子种庄稼不认得字,还请施老弟帮忙给瞧瞧,若近日施老弟无要紧的事,能否陪老哥去一趟镇里!”
  施裕父子虽是外来的落难户,但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他们父子二人是认得字的,只是平日里他们并不喜出来走动,故邻居们都以为他们是不好相与的人。唯有王维汉一家子例外,一是两家住得确实特别近,左右邻居,只隔一道墙而已。二是王维汉也是外来户,他们是同年到此地定居,就连建房子都是两家互相帮衬着的做的,施家若不是有一个年迈的、病重的盲眼父亲,常年得用上好的药材来供给,以施裕的聪慧和打猎的本事,定是要比王家过的好上几百倍的。这一点,王维汉一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
  施裕点头笑道:“王大哥客气了,小弟我哪儿有什么要紧的事,大哥什么时候方便,只需允我一声,我随大哥去了便是。”
  王维汉夫妇均是感激不尽。连连应声感谢。
  白小菊对古代的教学颇为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个时候的小学生用的是什么教材,一时兴起,便对王维汉说:“王大哥,我可否看一眼白老爷写的书名?”
  众人顿时惊诧,就连自家相公的眼神也是像在看怪物一般,而施老爹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了,白小菊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是因为我太过风尘仆仆了?”
  施家父子摇头,王大嫂颤声道:“施家小娘子识得字?”
  小女娃儿王梨花在娘亲的怀里高兴的拍着小手,道:“新娘子识得字!新娘子识得字!”
  白小菊小孩子一闹,恍然大悟,这个时代很多女人都是不被允许上学堂的,女子入学,那是在解放后期才有的事情,古代啊,不管平行于哪个空间的古代,腐朽的封建社会思想是永远存在,且根深蒂固的。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富家小-姐,若是遇不到一位开明的父亲,那也是同他们这些乡村野妇一样,无知。
  白小菊不敢看自家相公的眼睛,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小的时候顽皮,见很多男孩子都去村子里的白老爷家读书,一时贪玩起了好奇之心,偷偷蹲在院墙外学的。”
  王维汉长嘘了一口气,叹道:“不想弟妹是如此好学之人,比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儿都强上百倍,和施兄弟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诺,有劳弟妹看上一看,这些都是什么书籍?”
  白小菊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见施家父子虽然眉宇间有些许疑惑,却终是未开口询问,小石头终于落地。她尴尬的接过王维汉递过来的纸,展开一看,《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白小菊暗忖,怪不得很多有点文字功底的人家都不去花钱读私塾呢,原来只是学这些东西,若是在古代开个新兴学院,告知大家科举命中率百分之九十,那岂不是要挣大发了,可马上她就又否定这个想法,在古代,没有点实力靠山的,最好是将连生意做的默默无闻,掩藏于市井,这样才不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白小菊虽在大脑里像看电影一样已经闪过了好几个片段,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故作轻描淡写的说道:“《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是不错的书,大宝以后可要好好的跟先生学习认字啊,以后必然会有大出息的。”
  大宝也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童声童气的说:“婶婶放心,大宝一定会给爹妈争气,努力考个状元回来,再不让村子里的人欺负他们!”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孩子这么小的年纪,竟是如此懂事,想必与他的爹娘在村子里常被人闲言碎语有关。
  施老爹听后哈哈大笑,道:“大宝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志气,将来必有所成,孩子以后若是无事,就到院子里来陪陪老夫,裕儿整日忙着打猎,老夫我都没有个下棋的人了!”
  语毕,王维汉夫妇均是感激涕零,王大嫂甚至是掩面而泣,一是为这提前懂事的孩子心疼,二是不想施老先生竟肯亲自教导这孩子,他们虽是憨厚,却并不呆傻,老人家的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岂有不明之理。
  白小菊又劝说了几句慰心的话,他们夫妇便回家给孩子准备吃食去了。天色已经不早,白小菊怕公爹和自家相公饿了,先从包袱里拿出几块绿豆糕,让他们父子二人垫吧一下,自己转身去灶膛准备烧火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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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睡不着,努力更文中,估计白天回事熊猫眼了......呜呜呜~~~~~~~
☆、王大宝的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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