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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文】大话西游3的人物背景故事...其实很棒
从男仙开始
武尊神九五之尊&&&& 他好奇地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边。是冬天里难得的晴朗日子,阳光轻柔地从窗外流进来,像一串音符,逶迤地淌了一身。这是武尊神第一次来到凡间。作为玉帝最宠信的儿子,他终日生活无忧,怡然自得,锦衣美食,对凡世男女的烦恼和疾苦从不关注,亦不知情。这一天,他私落凡尘,品尝人间的粗茶淡饭,听市井百姓在酒楼茶肆、街头巷陌高谈阔论,倒也感觉十分新鲜。&&&& 而周遭谈论最多的,莫过于大唐东的干旱。据说大唐东已多日未雨,田野龟裂,河流枯涸。老板娘一边在柜台后拨打算盘,一边得意地高声插话:“咱们店里用的水,可都是后院里清冽的井水。”&&&& 这时,武尊神看见店小二在大声呵斥一个身形单薄、衣衫破旧的少年渔民。那少年约莫十六岁年纪,头上扣着一顶竹篾编制的渔民帽,腰间别着一支碧青的珊瑚笛,脸上满是泥污,唯眼珠漆黑晶亮,目光灵动。&&&& 店小二大声嚷道:“还赖着干吗?还不快走?”&&&& 那少年嘻嘻道:“我只是路过讨杯水喝。”&&&& “咱们店里的茶水都是上好的,岂能白给你。”&&&& 少年仍是嘻嘻地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话毕,伸手便要强夺帐台前的。&&&& 店小二大怒,挥拳上前,那少年倾身闪过。武尊神担心膀大腰圆的店小二伤及那瘦弱少年,忙上前道:“一杯茶水而已,何必动怒,等下一起算在我帐上。”说完端起,递与那少年。&&&& 少年看他一眼,目光清朗,感激流溢。他接过,却也不谢,转身快跑到酒楼门口,递给一个靠墙而座、双唇皴裂的年迈乞丐。老乞丐接住茶盏不停念叨:“谢谢,谢谢贵人相助。”&&&& 武尊神先是一怔,随后释然一笑。那少年倒也是纯善之人。他回座继续吃饭,那少年渔民却尾随进来,望着桌上的酒菜,仍是嘻嘻地笑。&&&& 武尊神心想或许他是饿了,便招呼他上前同吃。那少年笑道:“这酒楼看着堂皇富贵,其实不过是贯常匠气的菜式。若想吃到真正好吃的东西,不如去些小店。”话着牵起武尊神的衣袖便往外跑,一直跑到江边芦苇荡旁的山野小店。&&&& 这小店建在一棵硕大的下。那水杉树干挺拔笔直,高耸入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武尊神在天庭从未见过这种树,他兴奋地拍拍它粗壮的树干,几片叶子随之飘落。那少年渔民在一旁喃喃自语道:“这是水杉。水杉世间罕见,它的历史比大唐还要悠久得多,它外形优雅凝重,刚正坚毅,木质厚重深沉,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树。”&&&& 半晌,那少年回过神来,道:“我们点菜罢。”这回他们点的是鱼籽豆腐,菜苔爆腊肉,重油虾球,尖椒猪血,干煸刁子鱼,粉蒸青鱼肚,汤是砂锅慢火细细煨成的莲藕排骨汤,汤里是定要放进清脂消火的莲子心和百合瓣的。少年点菜点得兴高采烈,恨不能将这小店美味一网打尽。&&&& 武尊神自幼在天庭长大,被诸仙视为掌上明珠,花样繁复的珍馐佳酿他早已腻味,这回乍见这么多闻所未闻的风味,恨不得击掌叫好。不一会,热情爽朗的老板娘逐一送上酒菜,摆满了两张拼起来的杉木桌。虽杯盏拙陋,装饰简朴,武尊神举箸一尝,却样样美味盈口。他听那少年话音如玉珠落盘,玲珑悦耳,见识亦是不俗,加之食物实在爽口,内心竟颇感愉悦。&&&& 武尊神和那少年渔民年龄相仿,两人边吃边谈,竟都有相见恨晚之感。那少年滔滔不绝说到动情处,竟一把攥住武尊神的手。武尊神只觉他手掌娇柔细腻,不觉一怔。那少年察觉失态,忙松开手,低头羞赧一笑。&&&& 酒足饭饱,武尊神随手摸出一件天庭惯见的玉麒麟付帐。这小店的老板何尝见过这稀罕宝贝,当即目眩神迷,险些晕厥。&&&& 出得店来,清冽寒风扑面。那少年双手抱肩,试探着问道:“春寒时分,公子可否借你的裘衣供我御寒?”&&&& 武尊神见他衣衫单薄,当即脱下裘衣,披在他身上,爽快说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就将这件衣服穿了去吧。”&&&& 少年却也不客气,当即披上裘衣,只是略显肥大宽松,他朝武尊神楫手:“多谢。还没请教兄长尊名。”武尊神笑道:“在下武尊神。兄弟你呢?”那少年道:“大家都称呼我水玲珑。”话毕,他变戏法般从手掌间取出一块透明橙黄之物递与武尊神,转身离去。&&&& 武尊神端目细看,却是一块晶莹琥珀,橙黄色的晶体里尘封着两只小小的蜻蜓,一只红色,一只绿色,都是振翅欲飞的姿态。两只蜻蜓面对面,似在喃喃互语。虽然年代久远,但蜻蜓翅翼上的纹络仍依稀可辨。&&&& 武尊神的目光被琥珀美轮美奂的光泽耀映得扑簌迷离,心下明白这是天庭都罕见的稀罕珍品。“贤弟,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他拔步追赶,水玲珑却也在前面疾步如飞起来。&&&& 及至两人跑至海边。水玲珑回眸对武尊神粲然一笑,转身跃入水中。片刻,天际之间传来水玲珑的声音:“哥哥,十日之后,你来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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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音遏密&&&& 武尊神心中的好奇和疑问漾得满满的,直觉告诉他那位叫水玲珑的少年绝非普通渔民。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来到海边,却再也没有见到那少年。&&&& 在第七天,武尊神仰躺于海边的岩石后晒太阳,一边倾听海鸟的鸣啼和潮水的起落声。突然,万物俱静,各种声音全部戛然而止。武尊神一楞,他侧过头,只见面前出现了令自己愕然的一幕——&&&& 海面上波涛阵阵翻滚,却无任何声息传来。四周寂静无声,空气似乎已凝固住了,然而海风凛冽,气势逼人,似有大事即将喷薄闪现。果然,从海水中央蓦地升腾起一座巨大的平台,四周衬托着浪花万簌。&&&& 水晶平台中央是一具嵌满贝壳的灵柩。这时,灵柩前方缓缓出现一位耄耋老者的背影,他头戴紫金冠,抚着灵柩,似在恸哭。灵柩右方,站着一位绝美少女,眉眼清秀,双眸似潭,神情哀矜。而护于水晶棺左面的,是一位手持骨剑的壮汉,肃穆威严,面露悲戚。&&&& 心思忐忑间,那平台已快速驶入大海深处。待那盛大场景消逝于视线之间,四周的声音才缓缓恢复如常。&&&& 第一次看见如此盛大浩荡却诡异难言的葬礼,武尊神心中充满讶异。而最令他吃惊的,却是那少女。她的眉眼五官是如此熟悉,令他立刻想起那位叫水玲珑的少年渔民。两人的模样是如此相似……可是,为什么一会“他”是渔民,一会“她”是少女呢?武尊神心中的猜测象海面上的浪花一样起伏不休。七返还丹&&&& 终于捱到第十天。武尊神早早来到海边。野外已有簇簇在料峭春风中绽放,明黄娇艳,吐露着初春的讯息。四望不见人影,武尊神不禁心焦,忽听远处传来桨声阵阵,只见一叶扁舟从礁岩后漂了出来。船头一女子慢桨弋舟,她头戴迎春花花冠,白衣掩映,更显花朵铭黄耀眼、熠熠生辉。&&&& 待船慢慢荡近,武尊神见那女子绮年玉貌,肌肤洁莹,娇美绝丽。再定睛一看,却感面熟,正是那日站在海面灵柩一侧的华美少女。&&&& 那少女嗔道:“哥哥,不认识我啦?”武尊神猛吃一惊,只见那少女笑容明媚如同开遍大唐东的,言语亲切熟稔,似与他相识已久,而那悦耳声音分明是出自水玲珑之口。恍惚间,那少女已笑道:“我就是水玲珑啊,哥哥认不出我了吗?”武尊神凝神细看,果见她眉目确和水玲珑如出一辙,当下呆住。水玲珑嫣然一笑,从舱中取出一件淡青裘衣,跃上岸来。武尊神心神渐定,看清她手中所持正是自己赠予他,哦不,她,的那件裘衣,不禁大臊:“这是男人才穿的东西!”话毕,拿起来就要抛入水中。&&&& 水玲珑忙伸手夺过:“你不要给我,我喜欢。”隔了片刻,又补道:“我穿华衣美服的时候,人人都对我好,我一点都不稀奇;而当我穿得破旧的时候,如果还有人对我好,我知道那才是真好。”&&&& 武尊神楞住问她:“你比我们天庭的仙女还好看,怎么想到要扮成个小渔民呢?”水玲珑反问道:“你见过天庭的仙女?”武尊神索性将自己的来历身世和盘叙出。&&&& 水玲珑点点头,收住笑容,正正经经道:“我看你锦衣玉佩,便知你必然九五之尊出身望门。刚才拿着裘衣,说丢就丢,公子可知这凡间平民的疾苦?有无想过普通百姓可能一年劳作都换不回一件新衣?”&&&& 武尊神大赧,忆起酒楼里她夺茶水施予老乞丐一事,顿为自己的漠然深感汗颜。水玲珑的话,不过家常唠叨般的寥寥数语,却如清泉一泓,潜移默化般润入心田。这样的觉醒与领悟,就像古经所言七返还丹,在人先须炼己待时者,正欲其革去一切旧染之污,不使有丝毫之疵,留于方寸之中。&&&& 这时水面雾霭已散去,水玲珑慢慢伸出手,握住武尊神的手掌,低声道:“今天一看见哥哥,我的心就静下来了,连日的烦恼都不见了。”这时武尊神赫然记起一事,忙问道:“那日我在海边,看见一桩盛大海事。其中一位少女似乎就是你。”&&&& 水玲珑面露哀戚,淡然一笑:“哥哥你定是看错了。”话音刚落,便转身跃入海中。
武尊神见他衣衫单薄,当即脱下裘衣,披在他身上,爽快说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就将这件衣服穿了去吧。”&&&&& 少年却也不客气,当即披上裘衣,只是略显肥大宽松
这故事确实很不错
六道轮回&&&& 当晚回到,见眉关紧锁。忐忑不安地上前打听,方知南敖钦今日拜见玉帝,却和天庭众神发生争执。&&&& 原来,南敖钦之子敖莽杀戮百姓,横行乡野,早已激发众怒。几年前,他率领爪牙踏平北俱雪国,意欲独占雪国珍品。雪国英雄在青竹涧为守护挚友之子小与敖莽发生殊死搏斗,在一只胳臂被封印,一只胳臂被斩断的危境下,怒斩敖莽。杀破狼终因失血过多仙逝,死后魂魄仙化为。&&&& 南此次到,正是找索取魂魄,为爱子雪恨。但天庭正义之士都竭力反对,那敖莽臭名昭著,早激发天庭众怒,而忠肝义胆,其魂魄理应得到安息。双方为此在天庭宝殿发生了剧烈冲突。&&&& 南临走前,愤然留下话语:如果不将的魂魄交还,他就联手其他三海龙王,淹掉整个人间,届时罪名由龙宫和天庭一起承担。&&&& 摇头轻语:“龙宫势力向来不可小觑。如果他们真的联手淹没人间,那我们也难脱其咎。世人不知隐情,只会诟病天庭和龙宫固执己见,不顾百姓死活。”&&&& 那南之子暴戾成性,早有耳闻,却不想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他忙问是否已和诸仙商议出对策。&&&& 长叹道:“本是星宿下凡,忠心耿耿侠义热肠,死后化为,理应得到尊重和善待,所以他的魂魄我们断然不可交与南。我和其他天庭众神已商议妥当,如若真的决定联手淹没人间,势必会从南部沿海掀起,届时我们会将天际塌落一块,以堵住南海海浪。”&&&& 大惊:“那大唐南的无辜百姓,岂不是横遭灭顶之灾?!”&&&& 神情凝重:“为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我们有时不得不舍弃一些人的生命。”&&&& 忙辩道:“父亲,此法万万不可。我们纵容天际陷落,这和杀戮大唐南苍天百姓又有何区别?”&&&& 叹口气:“众生各因其善恶,而在六道中轮回生死。或许这就是大唐南百姓的宿命吧。”&&&& 返回寝宫,及至深夜,仍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水玲珑送给他的琥珀就贴在胸口,温润清明,直沁心房。而水玲珑今天问他的话,仍在脑海回绕,是啊,他出身豪门,但怎可无视布衣平民的疾苦?出身乃天定,但万物众生都应得到平等善待。没有百姓的辛苦劳作,哪有的雍容繁盛?自己之前的淡漠,真真是可耻。那些与生俱来的优越、坦然与无视,从他心中渐渐褪去,而对自己的反思,对大唐南百姓的担忧,对水玲珑的挂念,齐齐梗在胸口。&&&& 朦朦胧胧半梦半醒之间,突觉窗外有人影掠过。心头一凛,忙用手攥紧床边的戟。&&&& 待眼前寒光乍现,早已静候多时,挥戟一拦,顺势一拨,对方没想到武尊神早有防范,忙后退一步躲过反袭。&&&& 跃出床帷,举戟直刺对方。那刺客也是高手,屈身躲过后,手中的鲨鳍双节棍如闪电劈来,武尊神立戟,缠住对方双节棍中的连索。刺客用力抽回。双方跃入庭院中搏杀起来。对方出手凌厉,武尊神不敢懈怠,使出浑身招数一一化解。&&&& 此时众天兵已闻声赶来,刺客佯装逃脱,不知是计,穷追不舍,刺客猛然回首,手中的鲨鳍双节棍旋转着飞来,武尊神慌乱中忙用戟尾挡住,但双节棍中的另一节却重重击中胸口。&&&& 听见胸前传来一声闷响,却并未感觉疼痛。此时已灯火齐闪,万人同奔寝宫。蒙面刺客自知刺杀无望,无心恋战,且战且退,武尊神哪里肯轻易让他逃脱,手中银戟舞得出神入化如游龙在天,刺客招架不及,腹部早中了一戟。
&&&& 刺客在前面踉踉跄跄地跑,众天将在后面锲而不舍地追,及至蟠桃园,刺客隐入憧憧桃树林中,难觅踪迹。&&&& 这时众人看见桃园仙子蝶翼倚在一棵树下,忙上前询问。蝶翼轻展双翼,晏晏浅笑道:“适才看见一黑影往兜率宫方向跑去,众天神何不去那里查个究竟?”&&&& 然而兜率宫也未发现刺客踪迹。众天神失望而归,前往武尊神处复命。&&&& 武尊神心中充满疑惑:他从小平和待人,散淡处世,从不曾触犯他人,怎会有人想刺杀他呢?&&&& 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充满了对水玲珑的感激。她赠予他的琥珀,救了他一命,正是琥珀挡住了那刺客双节棍的回首一击。可惜的是,强劲的冲力将它撞碎,那块完整的琥珀裂成了两截。武尊神紧紧握着那块碎成了两半的琥珀,掌心感触到它温润的外壳,仿佛感触着梦中曾经抚摩过的面颊。而那两只蜻蜓,分别禁锢在两块琥珀中,它们再也不能栖息在同一个梦境里。五月披裘&&&& 几天后,南海龙王再次前往商议如何处置魂魄一事。武尊神阖首伫于身后,却惊讶地看见水玲珑低眉顺目地出现在南海龙王背后。&&&& 武尊神不禁怔住,他注视着水玲珑的双眸。水玲珑也正注视着他。她的眼睛在华光的照射下璨璨泛光,流丽的轮廓被染上了一层七彩光晕。就是这样片刻的无语,似乎心底已经对彼此呢喃了很多,但终是什么都无法启齿。&&&& 而这最后的协商,几乎沦为双方互揭底牌的宣战。南海龙王气势汹汹地率领众人离去,临别时只甩下一句:“三天后,若人间被淹,可是默许我们龙宫这样做的了。”&&&& 冷冷一笑:“请便。”&&&& 当夜,有人轻叩武尊神的窗。武尊神还当又是刺客,警惕地问:“谁?”&&&& “是我。”小心翼翼的声音。武尊神听出是水玲珑的口音,忙开启小窗,水玲珑跳了进来。&&&& “你到底是南海龙王什么人?”武尊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他甚至有些愠恼了。&&&& 水玲珑额头渗出汗珠,对他道出实情:“我本是南海龙王的女儿。敖莽是我哥哥。想必你也听说过杀破狼的事情。其实,我自小就和哥哥品性不合,对他的骄横跋扈早已心生抵触。他死于杀破狼刀下,我自然也是难过的。但杀破狼一代英侠,哥哥之死,绝非枉然。我对哥哥是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父亲在哥哥死后所做的一切,也令我失望,我虽多次劝说父亲要以大局为重,多体恤苍生,无奈丧子之痛已迷乱了父亲的心智。&&&& “那上次我在海面上看见的,想必就是你哥哥的葬礼了?”&&&& “不错。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我哥哥的葬礼奢华无度。金箔作纸,银屑化灰,豪门权势,显赫奢靡。其实对哥哥来说,这样的死,不啻为人生的解脱,否则不知还要涂炭多少生灵。他被杀破狼所杀,我亦感悲伤,但他一生飞扬跋扈,骄纵四方,根本不体恤普通百姓的死活。我多次劝说无果,只得冷眼旁观。他的结局我早已预见,所以并不意外。”&&&& 武尊神取出胸口前的琥珀,告诉她自己被人刺杀的事情,末了叹口气:“可惜,好好的一块琥珀,就这样裂成两半了。”&&&& 水玲珑正色道:“刺杀你的人,应该就是哥哥最器重的爪牙澹台却邪,他的鲨鳍双截棍是出了名的凶狠歹毒。他这次刺杀你,无非是为了报复。杀破狼侠肝义胆,死后灵魂本该安息。我一直反对龙宫为哥哥报仇,何况还要伤及众多无辜百姓。可是父亲和哥哥的残余手下一意孤行。我是早已做好化魂守护苍生的心理准备了。如果为了天下无辜子民,放弃我们的感情,甚至我们的生命,你愿意吗?”&&&& 武尊神心中一震,自省、责任、感动、勇气,诸般感觉同时涌上心头,突然间顿觉南海龙王殊不足畏,牺牲自己拯救苍生亦不足惜。他握住水玲珑的双手,置于胸口前,微微闭上眼睛,只感如沐春风尘念俱消,心中仅望五月披裘,他点点头:“我愿意。”&&&& 二人缜密商议好对策。分别时,武尊神牵起水玲珑,禁锢着红蜻蜓的那半块琥珀默契地转移至她的掌心。她的双眸粼粼,仿佛暗夜中璀璨的星子。他凝视着她,悠悠地说:“这一半你留着。如果我们都成功了,这对分离的蜻蜓会团圆的。”淡淡的花香恍若柔波,流淌在暮色里,无声地湮没了他们。
四大皆空&&&& 三天后,整个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没有人知道南海龙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内心却无比平静。他知道,此时劝说或者南海龙王已无意义。世界就是被一群所谓的实权人士给折腾复杂的。他已决定舍弃自己换得苍生安宁——或许恰如玉帝所言,为了成全大多数人的生命,有时不得不舍弃一些人的生命,那么,就让我来舍弃自己的生命好了。&&&& 午时刚过,从上望见南海海面惊涛骇浪,气势汹涌。他知道该来的一切,终究还是来了。&&&& 连忙遁入人间,只感天地变色,飓风大作。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天幕骤暗,雾岚重重,风起云涌,雷电交加。他知道,旨意已下,天之一阙即将塌落以封住那狂卷而来的海浪。几乎是想也没想,他立即双足牢牢站立在大唐南森林的最高端,双臂高擎,挺直腰身立于天地之间。&&&& 他使出所有的真元强行撑住摇摇欲坠的,沉重的负荷使他的双足陷入泥土之中。天终于没有落下来,而他立于天地之间,再也无法动弹。&&&& 海面上的波涛在翻涌了片刻后,也终是没有冲上堤岸。他知道,就在他撑住的同时,水玲珑也使出毕生真元,封住了波涛万倾。这是他们商议好的对策——一个堵住惊涛骇浪,一个撑住欲坠天穹。&&&& 他伟岸地站立着,直至恢复平稳,天地回归晴朗,海面一波如镜。&&&& 这时,他看见那块琥珀从衣袖中滑落出来,落在自己脚边,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腾出手将它捡拾起来,他只能将腰身站得更稳,并试图移动双脚,这样,那块琥珀就能更近更安妥地靠近自己。&&&& 就在这一瞬间,他惊讶地看见自己的双足像根一样深深陷进了泥土里,而琥珀也被泥土掩埋住了。他高举着的手臂,突然生出了叶子。他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漫漫年华浸透过自己的肌肤。他看见自己竟然站立成了天地之间的一棵树。&&&& 城中过往的百姓收起油伞,狐疑地看着这变化莫测的天空。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有两位仙灵为了他们一如既往的安宁生活,献出了毕生的华彩。三年化碧&&&& 所谓三年化碧,而在站立中化成了一棵郁郁葱葱的水杉。在走过了最初的惊慌后,他坦然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他沉默地立于天地之间,成为天穹下最伟岸最安静的一棵树。&&&& 终于有一天,找到了自己这个失散了的孩子。他站在天穹,问他:“孩子,你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我早知这莽莽世间,每遇一劫,必有一佛出世。而我甘愿衔心香一瓣,感恩命运之赐。”&&&& “孩子,我可以给你一次轮回转世的机会,你告诉我,为父帮你实现心愿。”&&&& 一树苍翠在风中拂摆,满枝绿叶不离不弃,不愿离开他的躯干,就像水玲珑说给他的那些话,仍留在他的心间。想了想,说:“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做仙了,也不想做人,就让我做这静美人间的一棵树&&&& 吧,届时我一定还选择做一棵水杉。”&&&& 颌首,强颜释然一笑:“自幼我便知你内心丰沛,怎知你蜕化成熟至此。这样的结局,或许比做一个天界仙灵更合你心吧。”自己不会写,拿别银家的开涮
二分明月&&&& 武尊神静静地伫立于人世间。云海,雾岚,清风,晓月。他静静地感受着岁月在自己身上缓缓刻下的痕迹。&&&& 碧水东流,濯过他的足。秋风渐起,拂过他的面。日子安静的过去,在岁月的沉浮里,他没有一天忘记过他和水玲珑之间的承诺,也许对有的人来说,那不过是一句话,不过是青春年少时的一段心事罢了,而他却安静乐观地将这个承诺收藏着,这样的静静打磨,或许可以成器,或许徒添累累伤痕,却也是内心深处最温柔的茧。&&&& 有时他会想,这一缕徐徐绕过他脚踝的江水,要经过怎样的历程,才可以流到大海,又能不能到她的身侧,而她又会不会知道,他悱恻如水的心事;而这一抹馨香扑面的风,要经过怎样的缠绕,才可以抚摩至她的面颊,那时她是否会读懂,他曾在风中默默许下的诺言。&&&& 而人间始终祥和安泰。他见证着世间的富庶和百姓的安稳。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紫陌红尘,尽入眼底。原来这人间最好的风景,就是看着这世上万物众生,从容祥和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而这样安宁沉郁的生活,是自己期待了十八年,才争取来的。&&&& 所以他静静站立着,心中一点都不急。&&&& 他越来越觉得,做一棵真的很好。&&&& 当他第一次在大唐东见到这种树的时候,它们就挺拔在他的脑海里:笔直的,高耸入云的,没有多余的枝桠,不随波逐流,不像那样对太阳言听计从。它们永远是一种向上的,不屈服的,倔强的,生机盎然的姿势。它们的理想是和天上的白云握手。&&&& 它们的叶子很细很密,落在地上,踩着很柔软,毛毯一样。&&&& 他对它们有天生的亲密感。他经常有意无意徘徊在它们身下,踩着那些柔软的,有弹性的,针形的落叶。&&&& 是的,它们的皮肤很苍老。看见它们的皮肤,他会想起它们曾经生存过的漫漫年华。&&&& 它们的木质也很好,厚重深沉,是一种男性的品格。&&&& 有时他会想,来世如果能做一棵,他就一定好好长,长得高高的,长得直直的,在他五百年的那天,一个女孩走在他的影子里,踩在他凋落的头发上,她蹦了蹦,像在毛毯上一样。&&&& 可是,那个五百年后的女孩,她还会来吗?一现昙华&&&& 很快春天又到了。树根边的青草,撑着懒腰,从泥土和严冬中挣扎出来。&&&& 这是他经历过的第几个春天呢?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春天有蔚蓝洁净的天空耀映着他的脸。夏天有火热的风和一样金黄的阳光扑面。秋天有漫山的红叶在他身边燃烧舞蹈。冬天有皑皑白雪,安谧地覆盖着他。&&&& 终于有一天,他等来了一位云游而来的熊猫画师。&&&& 熊猫画师围着他的躯干绕了一圈,然后跪在树根下,朝他磕拜了三下。他奇怪地问道:“师傅,你为什么要拜我呢?”&&&& 画师说:“因为你拯救了大唐万千无辜子民,也拯救了天狼星圣洁高贵的灵魂。而你一定不知道,杀破狼是为了救我才仙化为天狼星的。现在,我可以用毕生的力量,为你达成一个夙愿。”&&&& 武尊神想了想,说:“多年前,我和一个女孩做了一个约定,其实我早已预感到她不能来了,而我也成了一株无法行走的树,你能帮我们了却这个心愿吗?”&&&& “当然可以。”画师说:“只是,也许你们的约定实现之后,便是永远的分离,永远的海天相隔,你愿意吗?”&&&& “我愿意。”武尊神释然地笑了笑。有多少个夜晚,她的身影走进过他碧绿色的梦里。而他一直相信她会来的。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失约。所以,哪怕只是瞬间的重逢,哪怕这重逢后便是永久的交错、远离和消逝,他也是愿意的。&&&& 三天后的黎明,画师重新来到了他身边。画师拍拍他的树干,仿佛拍着一位好友厚实的胸膛:“那两只蜻蜓就要团聚了。”&&&& 武尊神轻轻笑起来,他在想她变成了什么样子,而当她看见他已经变成了一棵树,会不会露出惊谔的表情。他静静地等待着,当晨风再次吹起,当朝阳跃出海岸线的那一瞬,他看见,无数迎春花瓣,象细雨一样,从空中挥洒下来,落在他的树叶间,落在他的枝桠间,落在他的根系边。&&&& 他知道那是她来了,她是在向他告别。那是她给予他的最初的和最后的吻吧。然而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他没有想到她竟变成了迎春花花瓣,但不觉得惊讶或突兀,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而他的真元也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夙愿已了,是该离去的时候了。这时他看着云游画师将一块尘封着红色蜻蜓的琥珀埋在他的根旁边,和属于他的那一块尘封着绿色蜻蜓的琥珀埋在一起。&&&& 他欣慰地笑了笑。他的真元渐渐遁出树的轮廓,缓缓消逝在空中,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树根旁已经铺上了厚厚一层落叶,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躯干上布满了苍老的树皮,而满树苍翠仍在风中婆娑,它们哗哗的声音,它们迎风招展的样子,象在和他十八载的年华告别,象在和她告别,象在和再也回不去的从前告别。&&&& 批注:澹台却邪故事背景阶段武器使用双节棍,在后期造型设计阶段调整为骨剑,为了保持背景故事的原貌,故事中澹台却邪依然使用双节棍,望大家理解。
皮影仙[故地]&&&& 下了江洲码头,沿河道旁的小径逶迤左行,不久便可走到丰都那座小城。&&&& 似乎有一种力量的牵引,他又朝那间劳碌和生活了六年的作坊走去。秋天的中午安谧诡静,所有人仿佛都被蒸发掉了。走在已有些陌生的故地,他的影子被阳光投射得很短很短,这让他更加产生幻觉,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到了。天禄坊门前同以往一样,摆满了酒坛。他惴惴地走进去,正在酿酒的小伙计兀自忙着,一旁的老人抬头看他一眼:“客官要买酒吗?”他马上认出了他,坊主曲公,他毋庸质疑地老了,而在十二年前,他还是一个精壮的汉子。&&&& 曲公显然已记不得这个十二年前在他手下帮过忙的小工了。他也无意干扰天禄坊的活计,歉意地朝曲公笑笑,无语退出房来。&&&& 他继续前行。路旁红叶满枝,秋意正浓。走过江面吊桥,穿过洪洲,翻过一座小石桥,洪洲铜官坊到了。&&&&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铜官坊前的那株青梅居然还在。往事像遍野红叶,被一簌火苗擦燃,摧枯拉朽地在脑海里烧过去。他怕见不到他,更怕见到他时,他却已不识故人。&&&& “请问,”他忐忑地问正在铸陶的小工,“你们这里,有一位叫宋雁书的陶工吗?”&&&& 陶工漠然地看他一眼:“没有。我们这里就两个陶工,我叫曾无涯,另一位叫陶生。”&&&& “那你们的坊主是?”他不甘心地追问。&&&& “陶三彩。他出去办事了。客官找我们坊主有事吗?”&&&& “没,没事。”&&&& 出得门来,手扶青梅树干,才发现梅子早已摘光。如同这些凡人的记忆,已缺失殆尽。&&&& 多年前的他,曾固执地认为这是一棵上苍安排的不同寻常的树。&&&& 然而透过十二年的风尘望过去,他和雁书都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孩子,有着晴空一样的眼白和扑朔迷离的心愿。那个秋天,现在回头看去,终是已经发黄,淡出,融蚀和风化了。
[青梅]&&&& 他和雁书,本是两个战乱遗留下来的孤儿,分别被天禄坊和铜官坊收留,成为帮忙的小工。&&&& 天禄坊酿酒所需陶罐,皆在铜官坊所购。两坊坊主是结交多年的挚友。因了这层关系,两个同龄的孩子,私下里来往密切,义结金兰。那是一段阳光普天而降的日子。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微妙的眼神,都能引起自己心底持久的快乐和战栗。&&&&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纵是寒冷沁骨季,山间野蒿烤香芋。&&&&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是恣意盎然的春。眼角眉梢,最初的笑意澄澈无忧。&&&&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浪里白条,水花扑面,嬉闹无间。&&&& 梅子流酸溅齿牙,芭蕉分绿上窗纱。及至青梅时节,碧色的雨,落在一树梅子上就藏了起来,梅开白色的花,结出的果子却是青色的,青青的梅子,酸,却有无比的清香。而雨珠是比梅子还要小的颗粒,在漫天温静如尘埃的细雨中,他又看到了雁书——青翠无知的他,稚气洁净的他,少年垂髫的他,在碧色的雨中,摘下那满枝梅子。&&&& 青梅搁置在雁书手中的细瓷陶瓮里,橄榄一样的翠色。他说:“酸的,不好吃。” 雁书笑着接话:“本来就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酿酒的。”雁书留下青梅和陶瓮,尔后告辞。他倚着门栏看着他,手支在门柱上,长久地不肯放下来。这样的季节,总在不经意的时刻,下起雨来。那青色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简写成一枚记号。&&&& 而青梅和陶瓮,被他细心收起,十二岁的少年,挽起衣袂,模仿着曲公的样子,酿起青梅酒。 &&&& 酿酒坊里弥漫着的青梅香和酒香令他醺然如坠梦中。而如梦的场景中,十二年前那个酿酒少年青涩纯净的笑容却真实的几乎触手可及,他熟练地将满瓮青梅倒进盛满清水的大缸。调皮的青梅入水时溅起无数水珠到他乌黑的头发上,一颗颗晶莹剔透。冰糖也被碾碎,碾成细小的颗粒。他把洗净的青梅、冰糖和白酒倒入陶瓮,用箬壳将坛口盖牢,再用麻绳扎紧,确定没有漏气后盖上红纸再扎紧,红纸上书“为雁书密酿”。两个温和安静的少年。时间过得稳稳当当,在他们干净如水的故事里,一切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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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那些年,国境频出事端,战事纷乱。朝廷开始四征壮丁,十二岁的孩子,都不能幸免。&&&&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作坊众人纷纷南下逃难。南逃的人群,自身都已难保,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命若浮萍的孤儿。&&&& 急管繁弦瞬间转为疾景凋年。他和雁书也被裹挟在逃难的人群中,行至一无名山涧旁,他的双脚已血肉模糊,雁书的足间亦布满水泡。一位推车师傅见他们可怜,决定让他们坐他的车走,无奈推车年久失修,只能承载一人。雁书把机会让给了他:“我自己还能走,你快上车吧!”他无端地恼了起来,执拗着不肯上车。雁书目光清冽,口气镇定:“一路风寒,加件衣裳!”他把自己的秋衫脱下来裹在他身上,然后一把将他推上车。陌生的人流似潮水迅速涌满了他身旁,他匆匆将那罐青梅酒递与雁书。人影涌动中,他久久凝视着雁书那略显单薄的身影,那一身素朴的苍蓝布衣,久久地凝视着,忧伤而且无助。他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惧,他宿命地预感到,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再忆起雁书,已是十二年后的今日,傍晚独伫江洲码头,江水面无表情地恒定东流,点点江鹭雪片一般飞过。他坐上前往长安的扁舟,看到黄昏里,天空的颜色由鲑红,到藕紫,到晦绿,暗紫,到黑……再到苍蓝,白日隐去,大地归于寂寞。&&&& 当年一别后不久,推车人便死于动荡漂泊之中。流落异乡的他,被一个江湖皮影师傅收留,他潜心向学,学会了皮影戏。两年后,皮影师傅病逝,他被微服下凡的太白金星看中,历经十年风雨,降伏散落人间的十二生肖魂魄,悉数化身为自己掌控的皮影,他因此仙化为掌管凡间十二生肖的皮影仙。&&&& 江水两岸起了灯火,有人吟唱多年前的一首歌,有人忧思重重,有人心事暗涌,有人忆起了从前的人,从前的片段。斯人应无恙吧?斯人此时还记得苍蓝么?雁书那一袭苍蓝布衣,苍蓝得如同暮色湮于寂灭的颜色,如同火焰熄灭前最后一丝残色,如同皮肤下血脉隐隐的色泽……当生命中的繁华都已失去,所有的华丽都蚀落了彩衣,惟有这一抹苍蓝恒久弥新,惟有这一身素华温煦暖心。
我还是发给自己看吧
以前迷过一段时间大话3
以前买的攻略也有连载
回复:10楼青梅竹马啊!!
回复:14楼两个男滴...[迷局]&&&& 时光辗转起伏,流年百转千回,记忆被打磨成掌心中最凛冽温柔的茧,他却从不曾修剪。从江洲到长安。欲寻故人无觅处。&&&& 一天,皮影仙经过长安东市茶楼,发现众百姓云集,神情凝重。&&&& 上到二楼,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棋手正和一位蓝衫华美少年对弈。那少年眸若星子,表情深邃,却自有浑厚凛然之气。&&&&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他渐渐听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武才人意欲征地,指使手下容嬷嬷驱赶摆摊设市的平民。众人不服,推举一位出身平民的棋手向圣上激昂陈书,痛斥武才人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无理行为。&&&& 武才人怀恨在心,设下毒计。容嬷嬷遵武才人之命,假称一棋定胜负,若平民棋手能胜过武才人的手下,便撤回此次征地计划,若负,征地仍将继续。那平民棋手年纪轻轻,便已是大唐棋界翘楚。他自持棋艺超群,欣然应允。谁知第二天,容嬷嬷铺开的竟是象棋棋盘。楚河汉界扑入眼帘,众人恍悟这不过是武才人设下的文字陷阱,而平民棋手却已无法争辩,仓促间只得硬着头皮和对方弈起象棋。&&&& 皮影仙对武才人之举心生反感,一心想帮那少年棋手。他见那少年局面吃紧,汗水涔涔,便在休息饮茶的间歇,趋身上前道:“公子莫急,我来帮你。”&&&& 皮影仙本是天庭仙灵,谙熟日月星辰,洞悉棋局变幻,调用棋子,易如反掌。&&&& 进入残局,皮影仙意念暗动,神不知鬼不觉,残局上已赫然多出一马。&&&& 棋局变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肉眼凡胎哪里知晓。少年棋手心里却有数,眉尖轻轻一挑,算是领情。&&&& 少年棋手终于逆转乾坤,奠定胜局。众百姓交口称快。皮影仙含笑退出人群,少年棋手竟不知不觉地一路尾随而行。走到一棵柳树下,皮影仙回眸笑道:“你要这样一直跟下去吗?”双唇抿出一抹调谑之意。&&&& 少年棋手顿感失态,连忙鞠躬说:“刚才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只怕全长安的普通百姓都要遭殃。在下谢谢公子的成全,诚问公子家世,来日定携众百姓上门拜谢。”&&&& 皮影仙不便向他透露自己的仙界身份,这是仙必须遵循的天道。只说自己自小就尾随师傅学习皮影,浪迹江湖,只求温饱。&&&& 少年棋手却兴致盎然,娓娓恳述道:“多年前因国事动乱,我和最好的挚友被迫分离。我有幸被一位南下的棋手带走,悉心学棋。随着国力繁盛,迁居长安。而故地江州,我已暌违多年。我曾经找过我那幼时挚友,但一直无果。公子游走江湖,见多识广,若有幸见到故人,烦请转告之。”&&&& 皮影仙心头一惊:“请问公子姓氏?”&&&& 少年棋手作揖道:“在下姓宋,名雁书。”&&&& 陡然间,皮影仙灵魂出窍。难怪似曾相识,竟是故人至。&&&& 可他实在不能趋身上前,因为自己的神仙身份;也因为,近情情怯。&&&& 他作揖应道:“在下皮影仙。”&&&& 世事恰如迷局,寻人,失散,流落,皈依,纷乱无绪,及至谜底解开,那人却已站立在你面前。[华宴]&&&& 日月穿梭,不系乾坤系流年。几天后,二人相约在长安茶楼小叙。言笑晏晏,相处甚欢,似是已回到旧日时光。&&&& 有时亦对弈一局。秋日阳光照在棋盘上,他们的手臂在棋盘上起起落落,棋子被阳光照射着透出晶莹的光泽。虽是无语,而手指间的交流,似乎已对彼此倾诉了很多。&&&& 及至有一天,他终于决定要为雁书演绎一段皮影戏。十二年的情谊,一一翻阅。宋雁书兴致盎然地帮他取箱子里的皮影和竹签。&&&& 两个稚气孩童在朔风中搀扶着前行——是寒冷摄骨的冬。&&&& 酒坊老板说:“酒坊只缺一人,就留下你好了。”那少年眉眼怯怯:“你不收留他,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酒坊老板声如洪钟:“那你去陶器坊看看,只说是我说的,那里的坊主是我的好友,他那里正好也缺一个小工。”两少年破涕为笑——是渐暖的春。&&&& 少年送了一瓮青梅来。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是恣意的夏。&&&& 秋别离,少年行,“我自己还能走,你快上车吧!”——是沉重宛转的秋。&&&& 只是一段皮影,却依稀是十二年前的辰光,是十二年后,光影涌动的华宴。宋雁书凝神细看,双眸璀璨如星子,告辞时语气沉郁:“明日我带一样东西给你。”
[纠结]&&&& 可是明日,竟没有明日。皮影仙久坐茶楼,直至夕阳西沉,那个人还没有来。&&&& 如魂脱壳,他竟痴痴地坐到半夜。打佯了,东市戏台的胡巧儿突然哭泣着跑到茶楼前,说:“公子可是在等宋公子?昨日宋公子回家不久,只饮了一盏茶,便七窍出血而死,众人猜测是武才人派人在茶水中下了毒。宋公子救助众人有恩,公子可有良方相救?”&&&& 皮影仙怔呆了。往事象雾一般悄然弥漫升腾,过往云烟,如同棋盘上的经络,子起子落的地方都是他系了结的悲伤。&&&& ——这泱泱红尘滔滔浊世中,他最在意的一个人走了。&&&& 奔至雁书房中,已是白布覆身。他一把掀开寿布,雁书面色铁青,分明是毒害致死。&&&& 他一时忧伤集结,竟迸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一直以为,纹秤之间那手语的交流,他们会维护一生。却不曾料到,命运宛若棋局,子起子落间,自有它冥冥的定数。&&&& 昏沉梦中,红尘往事,依稀重现。及至天明,他终于苏醒过来。思绪迷离中,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曾经告诉他,作为掌管凡间十二生肖的仙灵,只要释放自己掌控的十二生肖魂魄,便可以拯救一个凡人的生命。但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将逃脱的十二生肖魂魄重新招回,方可避免十二生肖贻害人间;如若失败,自己将会魂散九天。&&&& 琴台知音,伯牙子期,弦断有谁听?皮影仙走出房门,在天穹中决然纵身一跃。顿时,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纷纷从他身边奔跑而出,散落人间。[交错]&&&& 皮影仙回房,看着宋雁书长舒一口气,复活过来。&&&& “你醒了。”他对宋雁书笑了笑。然后他必须要走了,他要赶在十二个时辰内,将逃脱的十二生肖魂魄重新招回,否则他自己将魂散九天。&&&& 一路都还顺利。只是最后一个亥猪的魂魄怎么找也找不到。&&&& 眼看十二个时辰就要到了,皮影仙心急如焚。这时他偶遇一位云游画师。皮影仙向画师讲述了自己的经历,问道:“画师云游四方,见多识广,可曾知晓亥猪的魂魄散落凡间何处?”画师有意帮他,却也不知亥猪魂魄的下落。眼看时辰就要到了,两人都着急起来。这时画师提醒道:“公子不妨去地府孟婆那里看看。凡间时有失意之人自饮孟婆汤,或许她那里有人寄存的亥猪魂魄。”&&&& 皮影仙匆匆告辞。在孟婆那里,果然得知有一个亥猪魂魄刚刚被寄存。谢过孟婆,皮影仙终于收齐十二生肖的魂魄,所幸未酿成大祸,心头后怕不已。&&&& 他兴冲冲回到长安,却发现宋雁书已不在床榻上歇息,四周查看,依旧杳无踪迹。&&&& 他急忙出门寻找,却与那个相貌奇怪的云游画师再度邂逅。画师告诉皮影仙:“我到达这里的时候,宋公子已醒来多时,我为他讲述了整件事情,并告诉他,你正在四处寻找一只亥猪魂魄的下落,如果时辰到了还找不到,你只能魂散九天。”&&&& “你对他说这些干什么?!”皮影仙简直有些愠恼了。&&&& “是他追着我问的。”画师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那他人呢?”&&&& “他听完我的话就出门走了,拦都拦不住。临走时,他留下一个包裹,托我转交给你。” &&&& “我早已猜出是你。因为那日为我演绎皮影戏,我在你的皮影箱最深处,看见一件补丁累累的少年秋衫。当年少年行,秋衣十二年。我和你同属亥猪。我找孟婆,将自己的魂魄寄存在那里。你不必救我,历经十数载,你方能化仙,实属不易。所谓近情情怯,而你的一番情谊,我心已知。”&&&& ——包裹里是这样一封信,和一个陶罐。&&&& 皮影仙揭开陶罐,密酿了十二年的浓酽的青梅酒香顿时释放于天地间。&&&& 一瞬间,皮影仙仿佛当胸被晚风穿过,成为一个作痛的空洞。
[魂飞]&&&& 皮影仙决定豁出去了,他直奔地府找阎罗王要人:“阎罗王,你我素来毫无交情,但我要救的人将自己的魂魄化作了亥猪皮影,你只要将他的生辰还给我,我自然会用毕生来报答你!”&&&& 阎罗王冷冷道:“你当初为了救宋雁书,释放十二生肖,已是犯了天条,若不是天蓬元帅错投猪胎,与那逃脱的亥猪生肖归元合一,那孽障不知要闯出多少祸来!”&&&& 皮影仙哀声求道:“阎罗王,我知道自己私情蒙心,遭什么样的报应都是咎由自取。只恳求你将雁书的生辰交还与我,他日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毫无怨言。”&&&& “你休想!” 阎罗王怒喝道,“你找我要我就给你,那岂不坏了地府规矩!”&&&& 皮影仙凄然地摇了摇头:“话已至此,再说无益。阎罗王,那就休怪在下无理了!”&&&& 皮影仙双手一展,召出十二生肖皮影,手臂挥动间,那十二生肖皮影决然奔突上前。一时间,地府里光影斑斓,皮影齐踏,争相纷至,络绎不绝。皮影仙使出浑身招数,十二生肖皮影将阎罗王团团围住,轮番攻击,水泄不通。阎罗王应接不暇,竟不是对手,他心下陡生一计,瞄准空挡,趁皮影仙不防,一把掐住亥猪皮影的咽喉——“你再敢上前,我就收了宋雁书的魂魄,这样你纵然索回他的生辰,他也是还魂无门!”&&&& 皮影仙大惊:“不要!”那是雁书的魂魄,他岂可坐视不顾。手臂轻展,悉数招回剩下的十一个生肖魂魄。 &&&& 阎罗王讥笑道:“可叹你身为天界仙灵,却为了一个凡人,一会儿奔突骁战,一会儿低声哀求,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个神仙的样子?”&&&& 皮影仙双目圆睁,颈间青筋闪露:“我原本就是凡人,经多年历练得道成仙,内心却终有一丝人性未褪。你说我凡根未净,我丝毫不以为杵。我自知不比武尊神和杀破狼以死济苍生,也从未想超越他们。在我心中,仙灵的身份,自己的生命,多年的道行,不过贱如草芥。阎罗王,我只想告诉你,你实在是低估了一个仙灵和一个男人的勇气和决心。”&&&& 话毕,他指尖唤来明火,毅然火烧麾下的皮影。十一个生肖魂魄争先恐后,纷纷逃脱,奔跑跳跃,一时间,地府里暗影憧憧。&&&& 就在阎罗王目瞪口呆之际,皮影仙大喝一声,决然释放出自己的魂魄和体内所有的真元。十一个生肖魂魄和属于他自己的亥猪魂魄还未逃脱出地府,就被他所有的真元封住成为石雕,被永远禁锢在了地府之中。 &&&& “阎罗王,我已经为雁书捐出了自己的魂魄和所有真元。多年的道行和修行,也在瞬间化为乌有。十二生肖被禁锢在你们地府,再也无法出去作孽。我辛苦一生换来的十二生肖已归你们地府所有。你留着雁书的生辰已是毫无用处,还是放了他吧。”&&&& 阎罗王怔住了。他意念忽软,手一松,属于宋雁书的生辰和亥猪魂魄瞬间回归人间。&&&& 看着雁书的魂魄和生辰重获自由,皮影仙释然地笑了笑。他的全部真元正缓缓消散于地府之中,这时他看见包裹中的陶罐跌落出来,他咬咬牙,使出毕生最后一丝力气,牢牢抓住了那个陶罐。完成最后一个心愿,他就要毫无遗憾地魂散九天了。[陶殇]&&&& 宋雁书似是死了,却又如同坠落梦中。他将自己的魂魄给予孟婆后,便喝下孟婆汤,沉沉跌入梦境之中。神思迷离中,他看见皮影仙朝他跑来,十二岁的孩童,踉踉跄跄跑到近前,渐次跑成二十四岁的华美少年。骨骼清奇面容俊美,表情是波澜不兴的冷。及至他面前,面部突然泛起了发自肺腑的笑,双颊是酒醉的酡红。他只看了他一眼,便被飓风卷起,越吹越远,他的话音从远处传来,渐次飘渺……
&&&& “我已饮下十二年前我为你酿的那一罐青梅酒,自饮密酿,我想我是有点醉了。但是我知道,人在微醺的时候其实是最清醒的,微醺的时候就能畅所欲言,没有了退让,没有了拘谨,也没有了阻拦。&&&&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来寻你?&&&& 十八年前,我和你,是这泱泱红尘中无亲无挂的孤儿。我们并不相识。&&&& 那年重阳节,邻居见你可怜,施舍了你一碗面。&&&& 我被面香吸引过来,看着你的碗,眼睛再也不愿意离开——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吃过这么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面。我眼巴巴地看着你,你看看我,再看看面前那碗面,似乎经过了一生的挣扎,你把碗推给我说:你吃吧,我刚才已经吃了好大一碗。&&&& 我太饿了,也顾不上不好意思,端起碗就大口咀嚼起来。我狼吞虎咽,快速吃完了那碗面——那样的美味,妙不可言,我一生再没有尝过。&&&& 而你看着碗里剩下的汤,对我强装欢笑。我知道,这碗面必是你已经企盼了很久的。&&&& 我擦干净嘴巴,惬意地走开——可你一定不知道,我并没有走远,我吃饱了,只想靠在大树的枝桠间,躲在树叶荫凉里,打一个盹。&&&& 然后我看见你,盯着那个碗,盯了很久,然后机警地环顾一下四周,快速将那碗残汤喝光,还意犹未尽地,抱着碗,舔干净了碗里剩下的碎沫。&&&&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用尽一生的力气都无法偿还你,偿还那一碗面。”&&&& 宋雁书猛然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铜官坊前那棵青梅树下。四周青梅芬芳,酒香四溢。他的耳畔是一个空置的陶罐。&&&& 他揭开陶罐,余香萦绕。青梅要经历怎样曲折繁复的过程,才能酿出这醉人的香?而时间是经,空间是纬,就这样,将他们慢慢地,慢慢地,隔开。&&&& 宋雁书心头一紧,似有万箭穿过,手中的陶罐再也把持不住,兀自朝地面落去。&&&& 陶器难道仅仅是一种容器吗?它们经历揉、塑、雕、琢、高温之炼、煅烧之痛、火的炙烫、光的暴晒、染料的浸染,最终以塑陶人想象的形状诞生在世人面前。世人以为陶器没有情感,其实,陶器的诞生过程,已然是一场具象的痛楚。&&&& 陶器的一生,会承载青梅、酒酿、棋子,甚至血与泪水,陶器会因它们而显得安宁或沉郁,欣喜或哀伤,但最后,每一只陶器的命运却无外都是一样——&&&& 破碎。
画魂 雪原初离十八春,亲睹旧事感恩存。绘尽红尘多少事,超度三界万千魂。骀荡的时光&&&&& 我在雪原之国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的脑海中就没有“父亲”的概念。但我有一个疼爱我的母亲。她叫鹰入林,在我眼中,她是天下最美丽最端庄的母亲。&&&& 母亲喜欢眺望远方,喃喃自语。我通过她的自言自语,听到了很多故事。比如她说我的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再比如她和我父亲曾是叱咤雪原的英雄眷侣。再比如说,她年轻时曾在天地间任意翱翔。&&&& 她的一些话引起了我强烈的怀疑——你会相信一个已经发胖的女人曾经在天空轻盈矫健地翱翔吗?&&&& 但我不想揭穿她。雪原之国的大叔们曾经告诉我,女人就是喜欢做一些华而不实的梦。有梦总比没梦好吧,我以为。&&&& 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母亲的要求下开始学画。这或许是因为抓周时,我抓到了一杆狼毫笔的缘故。&&&& 画画很枯燥,我并不喜欢。而且我的饭量很大,每天画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感觉很饿。每到这时,我就很懊丧:为什么当年抓周的时候,我抓起的不是一把锅铲?&&&& 无忧的童年之后,是骀荡的少年时光。&&&& 那时,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心事。&&&& 我一直喊鹰入林母亲,但我知道,她根本不是我的母亲。她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 尽管在这安宁祥和的雪原之国,所有人都对我非常好,但我仍然感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我的心里盛满了疑问——&&&& 我是谁,我的生身父母究竟在哪里?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 为什么别人的眼睛明亮如雪地一泓清泉,而我的眼睛周围是大块的黑眼圈?&&&& 为什么别人奔跑跳跃矫健如风,而我的动作却那么缓慢笨拙?&&&& 为什么别人的肌肤光滑如缎,而我的周身长满了可憎的黑白相间的毛?&&&& ……&&&& 这样的疑惑令我自卑,我跑去问母亲。&&&& 母亲哭笑不得。但她却语气坚定地对我说:不要自卑,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感到自豪!我不明白母亲的话。&&&& 而母亲已不再言语,她只是凝视着远方说:等你十八岁时走向远方,你就会明白。 十八岁出门远行&&&& 十八岁那年,雪原之国的国王亲自为我主持了成年礼仪式,我有权进入雪原之国的任何一处禁地了。也就是这一年夏天,我在雪原之国的冰窟里发现了一座雕塑。&&&& 看见这座雕塑的第一眼,我就倍感亲切——原来在这雪原之国,也有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啊! &&&& 雕塑上的文字告诉我,这雕塑中两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拯救雪原之国的勇士。他们一个叫黑松君,一个叫白三娘。&&&& 直觉告诉我,这雕塑上的两个“人”,或许同我有些关联。我跑去找母亲,求她告诉我这两个人的故事。&&&& 母亲不言语。她只是出神地望着远方无垠的风景,久久地,眼中噙满泪水。&&&& 她对我说:“孩子,你已经十八岁,是该出门的时候了。趁着年轻,走得远远的。一路上,你会目睹天地间无数真实的悲欢离合,当你用画笔记录下其中最美丽最动人的十七个故事,你将明了所有问题的答案。那时,你将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画师,你会拥有和脚步一样辽远的视线,你会拥有雪原一样浑厚的长情大爱,你会拥有大地一样广袤无疆的胸怀。”
用脚步丈量人生&&&& 我上路了。我开始学着用脚步丈量人生。&&&& 在旅途中,我见证了一段又一段故事——&&&& 心有所属,却阴差阳错、失之交臂的王族与才女;&&&& 舍弃前世今生,成全他人之爱的蛇妖;&&&& 历经千辛万苦,实现父母生前夙愿,改变两代人命运的天庭舞姬;&&&& ……&&&& 日夜交替,流年偷换。&&&& 在我绘完第十六个故事后,我却再也无法找到第十七个可以打动我的故事。我苦苦寻觅,却一无所获。&&&& 直到有一天,我来到小须弥山,见到了灵吉菩萨。&&&& 灵吉菩萨看着我,表情凝重地说:我等你等了这么多年。&&&& 尔后我听见他喃喃自语:其实我早已原谅了他们,但他们再也无法回来了。&&&& 然后,他朝我轻甩拂尘,我一阵眩晕。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奇怪的山涧里。多年前的故事&&&& 我走到一个崖洞前,上面写着“青竹洞”。雪花,静静地飘下来。&&&& 我走进青竹洞。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一张竹床。&&&& 洞壁上挂着三幅肖像画。从画上看,他们三个似乎是一家人。&&&& 画的右下角写着他们的名字。&&&& 我看后,心头一凛。&&&& 名字分别是:黑松君,白三娘。&&&& 而最小的那个孩子的图画上,写着两行诗:绘尽红尘多少事,超度三界万千魂。&&&&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紧紧攥住了我,我隐隐地感觉这一切与我有关。&&&& 可我的思绪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出口,它们象一团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曲线。我的心乱极了。&&&& 书写的流年&&&& 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卷札记。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我翻开来看——&&&& 三月初七,晴&&&& 和黑松君私自逃离小须弥山,来青竹洞定居已经一年了。很对不起师傅,师傅一定会怪罪我们的。可是,一生能遇见一个彼此倾心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只有这样近乎决绝地 逃离,我才能和他长相厮守……&&&& 六月初九,雨&&&& 孩子满月了。一天要吃好多次奶,我的奶水有点不够了。黑松君今天摘了好些新鲜竹叶来……&&&& 九月十五,晴&&&& 今天黑松君救了一个坠落悬崖的狼人。我们听了他的故事,很同情他,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也不知道这样的帮助会带给我们什么……&&&& 十月二十五日,雨&&&& 我们和杀破狼渐渐熟稔,并成为挚友。他是个忠肝义胆的英雄。黑松君请他给我们的孩子起了个名字。他说:“绘尽红尘多少事,超度三界万千魂。就叫他画魂吧。”画魂,真是个好名字。我很喜欢。&&&& 真希望这个孩子能成为三界中最受人尊敬的仙灵,这是我和黑松君今生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想。&&&& ——画魂?这不就是我吗?我心头一凛。难道他们就是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生身父母?难道雪原之国里的那座雕塑就是为我的父母而建的?&&&& 巨大的好奇心吸引着我继续往下看。&&&& 十二月初十,晴&&&& 今天和杀破狼一起制定了拯救雪原之国的计划。本已和黑松君商量过,不再过问任何江湖恩怨,但这次还是忍不住要帮他。我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孩子,才半岁的画魂。也不知道我和黑松君能否活着回来……
&&&& 十二月十九日,阴&&&& 给孩子喂了奶,他吃得很饱,可以一觉睡到明天。明天,他还能喝上我的奶水吗?&&&& 明天凌晨就要行动了。现在心情反而坦然了。&&&& 我和黑松君本是江湖中罪孽深重的妖,画一个人,就夺去一个人的魂魄。后来被师傅收服,所受感化,终生受益。&&&&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帮助杀破狼拯救雪原之国,师傅也该为我们自豪吧?他会原谅我和黑松君私逃师门的过错吗?”&&&& 我什么都明白了。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我是他们的孩子。我已经回到了多年以前。&&&& 我走进青竹洞的里间,看见一个婴儿包在襁褓里。他正在沉静酣睡。他的样子可爱极了。&&&& 这,就是儿时的我吗?&&&& 我真想亲亲他。可是,为什么我的眼泪流了出来?不可触碰的往事&&&& 突然,我听见洞外传来一声长啸。那声音是如此凄绝,回荡在四周,竟经久不息。我跑出去,隐藏在洞口周围的枯藤后。&&&& 我看见一个狼人伟岸的背影,他站立不动,姿态凛然,仿佛立于天地间的巍峨高山。&&&& 对面是一群蠢蠢欲动的虾兵蟹将。他们凝视着狼人,似乎心存畏惧,犹豫着,畏缩着,迟迟不敢上前。&&&& 这时我看见一只鹰从半空缓缓滑落。对面的虾兵蟹将立刻四处逃窜。&&&& 这只鹰变成人身,缓缓转过身来……啊?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母亲鹰入林。她是那么年轻美丽,仿佛从天而降的精灵。现在我终于相信她当年的话绝非夸口;她是真的曾经在天空翱翔过。&&&& 我听见我的母亲鹰入林在呼唤那个狼人的名字:狼君。&&&& 他不应。&&&& 母亲眼中弥漫起最深邃的绝望和哀伤。她上前抚摩他的面颊。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那一瞬,他的背影,沉重地倒下。&&&& 我立刻明白了很多很多事情。&&&& 我躲在枯藤后,如同躲在一个梦境里。我屏住呼吸,似乎害怕任何一点声响都会惊醒这不可触摸的梦境。&&&& 我看见鹰入林走进青竹洞。片刻后,她抱着襁褓走出来。&&&& 我知道,她抱着的那个孩子,就是我。&&&& 我看着雪地上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缓缓通向远方。&&&& 而我无法上前呼唤他们。往事象一颗无法消化的石子,梗住了我的呼吸。第十七个故事&&&& 我终于明白,原来母亲让我绘下的第十七个故事,就是我和我的生身父母的故事。这故事里,有杀破狼的一生,有养母鹰入林的记忆,有我生身父母的舍弃,有所有人对我绵长无尽的爱。&&&& 这一瞬间,我悟彻了太多太多道理。&&&& 我抬起头,漫天星辉吻湿了我的双瞳。天际间最亮的那颗天狼星,在对我眨着眼睛。&&&& 突然,我感到一阵眩晕。我又回到了现在。&&&& 我朝灵吉菩萨磕了两个头。&&&& 一个是替我的生身父母向他道歉,一个是感谢太师父对我生身父母的教诲。&&&& 之后,我回到了故乡,那令我魂牵梦萦的雪原之国。&&&& 只是,已经没有人认识我。但他们都知道我的母亲鹰入林。&&&& 而鹰入林,我的养母,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这一切,我浑然不知。&&&& 我已不记得自己在三界行走了多少年,但我知道,原来,我是长生的。&&&& 月亮出来了,它柔和皎洁的光芒普照着我们这个永远平和安宁的国度。我对着母亲的坟茔,最后一次,深情跪拜。没有终点的行走&&&& 我继续开始了行走,没有终点的行走。&&&& 一路上,总有人问我,在山的那边,在天的尽头,在海的彼岸,发生了什么令我难以忘怀的故事。&&&& 看着他们希冀的目光,我总是想起那十七个故事中一些人曾对我说过的话。他们说生命如同树叶,所有的生长都是为了死亡,殊途却是同归。他们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直到死都无法判清。他们说我们选择一条道路往往是因为我们没有可能去选择另一条道路……他们的话已成为我心底的私酿,但我仍然没有悟出到底什么是恒久的什么是短暂的,到底是选择生长,还是选择死亡。我相信每个人,每个仙,每个妖,一生都行走在追求答案的旅途中,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行走。&&&& 所以我和别的云游客不一样。我什么都不说。&&&& 我只想微笑着走完那条通往岁月深处的长路。&&&& 我只想用手中那管狼毫笔,冷静而恒久地绘尽三界中那些最残酷、最真实,却又是最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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