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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麒麟玉(经典推荐)
第一章命运默示录“是你。”“是我。”“想不到你还没死。”“我为何要死。”“你就不怕哪天你这把老骨头横尸在路上,到时连个收尸的都没有,最后变成一只孤魂野鬼。”“死?我不怕死,我其实早就应该死了,也早就想死了。”“那为何不死?”老者摇头叹息,看着天边那片异常沉黑的乌云滚滚而来,如同即将吞噬一切的恶魔.慢慢道,“我还不能死,因为要变天了……”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两鬓有白发的人抬头望去,他眼神依旧平静,只不过眉宇间也透着少许忧虑,“是啊,要变天了,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他真的出来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罢老者欲转身拂袖而去。“等等”。黑衣人叫住老者,“能最后问你一次吗?”“那件事,你可曾后悔过。”黑衣人道:“这么多年来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内疚?”老者依旧没有动,只是静静伫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她可以不死的,只要你出口,她就可以不死的,为什么。”黑衣人有点激动,“为什么你要让她死。”几十年前,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老者不说话,他想了很久,问黑衣人道:“你恨我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黑衣人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老者望了一眼天边的乌云,说道:“回去吧,把这些都忘了。”“你要把这些烂在肚子里吗?”老者没有答话,而是慢慢向前走去。他后悔吗?愧疚吗?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天那一夜,他一下老了十岁。最后他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物有自然,事有合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长袍随风而动,老而旧,似乎经历了无数岁月,如同它的主人历经人世沧桑,看尽万世红尘。唯有它背上那个字,诉说着它不同的使命与宿命,那个用大篆浓墨撰写的字,如同此时天边翻滚的乌云让人喘不过气来,亦如同来自地狱的手笔让人不寒而栗。“鬼。”黑衣人看着老者消失的背影,慢慢念出那个字。哗。雨,终于开始下了。下雨了,雨水很猛,猛的如同有人从天上故意泼水一般,猛的如同老天爷生了怒火一般。到底是谁触怒了老天爷?抑或这是老天爷悲伤的泪水?不然为何会这般的狂躁?可是谁知道呢。普普众生,如雨如荼。在这倾盆大雨之下,第一中的学生们正缩在教学楼下,眼神焦急忧郁的翘首望着天,此时正值放学之际。许多学生都没有带伞,因为谁也想不到中午还是普阳高照的天,下午竟然会变成这般的倾盆大雨。同学们焦急的等着,即使有伞的也不敢枉然打伞,许多家长已经开着自家的小车过来接人,那些有车的同学自然升起一股优越感,在同学面前昂高了头颅优雅的躲进车内扬长而去,留下满脸羡慕的同学。只是在这些同学当中,唯有两个人脸上没有半点羡慕之情,甚至眼睛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其中一人只是眼神迷离的望着着倾盆大雨,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在那里站着就如同一株安静优雅的莲花,孤单却不乏高贵,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没有拿伞,也没有家人来接她的迹象。人群慢慢减少,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大雨仍然没有要停的意思,女孩还是站在那里,只是眉间却露出了忧色。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从刚放学到现在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他其实早就可以走了,因为他手里有伞。但是他又不能走,因为她还在这里,他想把伞给她的,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想这样多看她一会儿。“轰隆隆。”一声声惊雷响起,大雨变得更加磅礴,连一丁点儿要停的意思都没有。终于最后的几个人也被接走了,唐风知道是时候了。他撩起校衣遮住头,把书包挂在前面,然后套紧。然后向雨中奔去,在经过张果果身边的时候,雨伞从他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张果果跟前,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雨中。张果果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只看见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冲进了雨里,在经过她的时候丢下了一把伞。他惊异的望着那个冲进雨里的人,校服遮住了头,却也只能遮住头,其他的地方瞬间被雨水打湿,大雨磅礴甚至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张果果对那个身影喊了几声什么,声音消失在雨里,也不知那个人听见了没有。是的,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做她才会被迫的接受他的好意,只有这样她才会捡起地上那把伞。果然,张果果最终还是捡起了那把伞。她骑着车,一手举着伞,在风雨中如同沧海一粟显得如此渺小。这把伞可真大,如若在平时,它足以让两个人不被雨水打湿。但是今天的雨是有点大的出奇了,虽然有一把大伞,但是雨水还是打湿了她的裙摆与鞋。她想尽量骑的快些,她想看看冲进雨里的那个身影是谁,为什么他要把雨伞留给自己,而自己却宁愿被大雨淋湿,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傻的人呢?这伞可以明明可以容纳两个人,明明可以与她一块儿走的啊 。她实在不想承接别人这样的好意,也不愿意,这也许是她天生的性格。她要把伞还给那个人。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但是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偌大的马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唐风悠悠的从校门口的转角后面走出来,原来他并没有走,而是躲在校门口的一个转角,校服也没有遮在他的头上,而是遮在他胸前的那个书包上。书包里装的是书吗,当然不是,他不是什么学霸,要他带书回去简直不可能。那会是什么东西宁愿让他自己被大雨淋湿呢?他知道书包里的那个东西对他而言非常重要,准确说是今晚特别重要,能不能活过今晚就看它了。他踩着单车慢慢的跟在张果果身后,他不怕雨,也不怕生病,感冒对他即将面对的事情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张果果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四周望了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那个人,但一想又没希望,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向左拐去。唐风看着张果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向下的坡道,望了望天,雨大的出奇,脸被雨水打的生疼,眼睛都难以睁开。他呢喃道,“你大爷,敢不敢再大点。”突然“轰”一声,天空咋起一声惊雷,吓了唐风一个激灵。雨果然更猛了,他嘴里骂了一声“草,有本事你今晚就别停。”看来连老天也要和自己作对。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偶尔的汽车都比平常快了无数倍。今天是中秋节,也许每个人都急着赶回家与家人团圆,或许在家里隔着窗户望着这罕见的大雨,等待着黑夜的降临,等待着妈妈亲手做的美味晚餐,然后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共享晚餐,吃着月饼,虽然看不到月亮,但是能聚在一起那也是多么温馨的一幕。但是这些温馨却不属于他,唐风为何还不回家,而是向着与家相反的方向驶去?人家过节的方式是家人欢聚在一起分享月饼,或者陪伴家人一起聊天喝茶,那是普通人家的过节方式,唐风的过节却有一些不同,因为这对于他而言将是一个很特别的夜晚。甚至一年365天当中,能让他注重的日子,也只有这一天的这一夜。这是一间用茅草盖的小屋,坐落在一片小山坳里,属于背风向。这里曾是守墓人临时搭建的场所,只有在有人埋葬在附近的时候才会有人在这守几个晚上,不然平时是绝对没有人愿意来这种不舒服的地方的。倘若在白天,定能看清这小茅屋里的东西,地上铺满茅草,在茅草上有一张破烂的草席。如果仔细看来,还会发现在茅屋的四根树桩上,绑着几根粗壮结实的的大麻绳,并且绳子上隐约有大量的干枯血迹,整个茅屋给人一种压抑诡异的氛围,在平时如果有人看见这等景色指不定会被吓出一身病。这些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唐风缓慢的走进茅屋,没有半分忌惮之色,像是习惯了这一切,他脱下湿透了的衣物,取下背包,然后打开手电,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只见这东西被他用纸裹了个严严实实,像一个球一样。尽管这样,这些纸还是湿了无数层,如果仔细看来,在些纸上依稀能辨认出“前言”,“序”几个字,还模模糊糊的写着一些笔记,其中几页还有几个化学名称的字样。他把纸一层层剥开,在检查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东西没被弄湿,他知道,一旦湿了他也完蛋了。这本化学书果然没白撕。纸团包着的是一只三指宽一分米长的木雕动物,这是一只麒麟,一只木雕麒麟,只是在这麒麟身上却有无数个细小的孔,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这麒麟被雕刻的栩栩如生,每个细节都如此完美,从每一片鳞片到毛发,甚至它凸出的骨骼与骨盘都是如此真实,没有一丝瑕疵。它盘卧在地,闭着眼睛,懒散而随意,像在酣睡,如果不是木料本身的纹路和孔眼出卖了它,你可能会认为这是一只真正的可爱小动物在午睡。麒麟是中国传统中的神兽,传说麒麟是性情温和动物,且是吉祥祥瑞的象征,从古至今,有着各种美誉与赞称,能驱邪能保平安还能送子。甚至还流传着许多美丽的传说,说孔子降生的当天晚上,有麒麟降临的孔府阙里人家,并吐玉书,上有“水精之子孙,衰周而素五,徵在贤明”字样。既告众人孔子非凡人乃自然造化之子孙,虽未居帝王之位,却有帝王之德,还有什么汉武帝甚至到过一只白麒麟等等。这些都是唐风查资料得来的,他知道这些神话传说其真实性度不高,查看半天也查不出对自己有点用的东西。他想要知道的,只是他和这只木雕麒麟之间的联系罢了。除了木雕麒麟之外,他还拿出一个打火机,一只蜡烛和一个三角铁架,这是上化学实验做晶体分离时候用的,被他偷偷拿了出来,本来他还打算拿个酒精灯出来的,后来一想酒精容易洒出来就拿了几根蜡烛。不过也够用了,他点燃蜡烛,然后放在三角铁架下,把木雕麒麟放在上面,没多久后,一股香味从木雕麒麟的小孔处飘出来,其实也谈不上什么香,就像很多东西捣鼓在一起然后被点燃一样。做完这些后,他把衣服全脱了,赤裸着身体开始用大麻绳把自己的手脚绑紧,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夜晚,他内心这样想到,这几年已经越来越难以预料和控制了。自己这副身体已经接近极限了。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来自仓央嘉措萌哒哒客户端
镇楼图啥电影——下午打雷下雨,看见一熊孩子对着闪电大喊:“是青城派的道友在渡劫吗?”我草,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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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括号里的意思
第二章 脱血茅屋外的大雨丝毫没有减小半分,电闪雷鸣把小茅屋凸显得更加诡异。但是,他在等。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在唐风昏昏沉沉之际,突然一股强烈的疼痛感向他袭来,随即扩散至全身。来了。他咬紧牙龈,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冷汗却冒了出来,他牢牢抓住绳子承受着这一切。他当初经历了几次才搞明白这股疼痛感来自于哪里, 那是一股异同的血液,它从心脏出发流遍他的全身,带来他痛苦的,就是这种异同的血液。如果把他本身的血液比作一只羊,那么这股血液就是一只嗜血成性的狼,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两股血液在他的血管里斗争,他不知道它们是怎样的决斗,反正是一边倒的局面,他不关心这一点,他关心的是那只“狼”究竟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怎样的影响。“战斗”失败的血液将会被无情的排除到体外,就像身体排除汗液一样,不过每次都好像是自己原有的血液被排出来,排除的过程相当痛苦,所有毛孔都在溢血。后来苏寒笑他这是来超级大姨妈了,他想说,这比来大姨妈痛苦万倍了好不好。痛,无法形容的痛,如同来自地狱十八层的诅咒,每一寸肌肤都在渗血,鼻子嘴巴眼睛,那股血液像是要霸占他的身体一般,而且从不考虑他这个宿主的感受,他变成了一个血人。从木雕麒麟飘散出来的气息开始慢慢融入他的体内,那股凶厉的血液似乎变得柔顺了许多,但也仅仅抑制了一会儿,片刻过后,凶残的血液开始变本加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木雕麒麟的气息失去了抑制作用。“啊……啊……痛啊……”,声声撕心裂肺叫喊从小屋传出来,如同鬼厉,最后慢慢消散在风雨里。风在哭,雨在烧,人生沧海痛如刀。不知过了多久,风雷未息,大雨未央,喊着喊着的他忽然意识开始模糊,似乎身体没那么痛了,四肢也开始麻木了,“就这样走了多好啊……”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这样说,“为什么不让自己走呢,这些东西不是我该承受的啊,我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啊。”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疯狂的扭动。“嘣”一根绳子被扯断,地桩也差点被拔出来,小屋被扯得摇摇欲坠,在平时如若要拔断这根绳子两个壮汉都未必成功,这就是为什么选择这里和他把自己绑住的原因。失去控制的他,堪比猛兽。此时,不知是不是被那股血液的狂暴因素影响了,他嘴角忽然露出狰狞的微笑,脾性变得暴躁无比,如同死神。他开始出现幻觉幻听,又像回到了过去,无数声音在他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就是他!他是怪物!他是怪物!”“你是谁!你不是我儿子。”“医院检查一切正常呢……”“你给我滚,你不属于这里,你不属于我们……”“你是故意的吗?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都是那个女人对他说的话,是的,她很恨他,是他毁了一个家。她是他母亲,亲生母亲。却是天底下最仇恨他的母亲,14岁那年他在脱血过程中,在姐姐脸上留下了一道疤,从那天起,母亲决定带着姐姐离开了家,并说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留下无助的他和老爹,而那以后老爹经常酗酒,回来就拿唐风出气。他受够了,有没有谁告诉他为什么,他们恨他,但是他却偏偏活得好好的给他们看,他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听话,在学校成为一个问题学生,是老师同学眼中的恶魔,旁人眼中的疯子,他自己至今都无法知道他活着的目的是什么,他需要这样的手段来让自己有存在感。许久之后,身上的疼痛似乎减少不小,雨渐渐停了,东方地平线也泛起了鱼肚白。忽然地上的稻草堆动了动,一只红黑条纹的小蛇从草堆里缓慢地爬了出来,它吐了吐信子,看了看全身被血液包裹的唐风,再看了一眼地上那摊渗入土里的血水,然后摇摇脑袋向唐风爬去,唐风身上早已没有一丝力气,连身上的绳子都解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只小蛇向他爬来。“我的亲爹!”往常还没有看到过什么动物敢靠近他,因为都是一碰他的血就像碰到火一样,往常他脱血那真是方圆三里之内没活物啊,这只小家伙那么不怕死想干嘛?只见小蛇毫无畏惧的沿着脚踝爬上他的身体,最后爬上他的肩膀,老实说唐风现在很不舒服,本来就是什么都没穿已经够尴尬了,还被一条蛇在身上爬来爬去,这只蛇懂得什么是人情世故么,他总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只蛇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毒,但不管他想什么,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因为自己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你妹!”唐风突然一声大叫,他感觉右肩膀传来一股剧痛,井然被那红黑的小蛇赏了一口,唐风一抽搐,心想这是什么回事,在他唏嘘之时,又感觉左肩和手臂被咬了一口,唐风大骂:“我的妈妈咪啊!你还咬上瘾了啊!”没过多久他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当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雨也停了。他感觉力气回复了不少,解开全是血垢的绳子,他看了看手臂和肩膀被蛇咬的地方,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只留下两个小血孔,原来是没毒的,他虚惊一场,他还以为那么可怕的一夜都过来了最终死在一条小蛇上那就冤了。他到茅屋不远的小湖里把身体搓洗干净,每次脱血后他身体感觉不到任何变化,就是有一股很难驱散的味道,然后他回来穿上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后来苏寒问他:“你有什么感想?女生大姨妈是一个月来一次,你是一年来一次,你的大姨妈可真尊贵。“唐风道:“区别还是有的,至少她们没我痛苦,还有我一次流的血比她们一年的加起来还多。”“但是她们痛苦的次数比你多,你一年就那么一次,从数量上来说,你还是赚了的,下次要我帮你买妇炎洁吗?”唐风道:“你是准备把我全身都用那玩意贴起来吗?再次申明,这真不是大姨妈。而且还有个本质的区别。”“什么区别?”“地方不同。”这让唐风想起了以前前桌的女同学给他讲的一个感人小故事,女孩说,从前有个哑巴喜欢一个女孩子,有次看见女孩的手受伤流血了,他心急如焚的跑到医院,由于不能说话,医生始终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后来男孩干脆把自己的手指割了一刀,医生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买创可贴啊!在男孩身后,看到这一切的女孩泪流满面。唐风正卖力的抄着她的数学作业,也无心讲话,于是想了想道:“那要是那个女孩子来大姨妈了呢,那男孩该怎么办?”听到这话女孩的脸都绿了,显然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唐风的数学就再也没及过格。唐风笑了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不对,然后全身开始毛骨悚然起来,他发现,那只木雕麒麟,不见了。他不知道的是,那只小蛇咬了他之后,慢慢爬出茅草屋,游过了小湖,然后在黑暗中爬到一座坟墓旁,被一只手给拿了起来。是人?是鬼?“能帮你的只有那么多了,今后怎么样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那人说着便把小蛇嘴里的木雕麒麟拿了下来,放进一个布袋里,小蛇则顺着他的衣管爬了进去。晨曦之光洒在大地上,一切都那么寂静,只有他长袍上那个“鬼”字略显狰狞。唐风不知道的是木雕麒麟里面的东西早就所剩无几了,如果没有那条红黑小蛇的香吻,他是绝对挺不过来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担忧一直困扰着他。其一,木雕麒麟丢了,自己以后怎么办,这是他从小就在他身边的东西,不是路边就能买到的,很显然,没有这个,他下一次必死无疑。不过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还有一年可以慢慢想办法。他显然是个乐观主义者,或许在他眼里,死亡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其二就是,他该怎样向化学老师解释化学课本在一夜之间是怎么失踪的……不然又该忍受她喋喋不休的说教了……明显的,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后者。
第三章 花开的声音
“拜托你快点好不好,你洗澡怎么比娘们还要娘。”苏寒有点气馁,从他到唐风家他就已经在浴室稀里哗啦了一个小时了,苏寒从没见过一个这么热衷于洗澡的人。
“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 ,你是不是连屁眼也扒开来洗了?”唐风在里面咕哝了一句,苏寒没听清,他也懒得管了,索性又无奈的回到电视机旁无聊的换着台。浴室里唐风把身体搓了一遍又一遍,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不知道用了多少,沐浴球使劲的在他身上来回搓动,把他变成了一个泡沫人,最后他打开花洒,泡沫从头流到脚,然后排进下水道里。他其实并不是一个这么爱干净的人,也不是一个这么细心的人,更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今天这样,是必须的,他没有告诉苏寒,在他来之前,他已经洗了两次澡了。每次脱血回来,他身上就有一股很大的气味,苏寒管这叫骚味。这是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很特别,形容不出来,就像是一本古老的画卷或者一本遗留几千年的古皮书给人的感觉,反正就是古老与沧桑。他关掉花洒,用毛巾把身上擦干,然后往身上闻了闻,能闻到一股浓烈薰衣草的沐浴露气息,但是在这股薰衣草香味下,仍有一丝很淡的气味。他身上还有那种味道,那就还不能去见她。因为她的鼻子很灵敏,比任何人的都要灵敏。不,准确的说她的感官都很灵敏,除了眼睛。唐风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没有了眼睛后其他的感官慢慢的会变得比从前更灵敏,从而弥补视觉上的缺陷。但他知道她的鼻子很灵敏,一切味道都逃不过她的嗅觉,她能嗅出每个人的味道,每件物品独有的气息,她甚至还告诉他,她能嗅到花开的声音。“你怎么能嗅到花开的声音呢?”唐风笑着问道:“只能嗅到花的香味吧。”“你不知道吗,花开也是有声音的哩。”女孩有点蛮不讲理的答道,“花开的声音是最香的味道呢,不信你闻闻。”说着摸到唐风送给他的一束野雏菊递到唐风面前。唐风半信半疑的把鼻子凑上去嗅了嗅,除了点冲鼻的野香之外哪有什么声音。“怎么样?嗅到了花开的声音吗?”女孩偏着脑袋问道。唐风摇摇头,但转念一想女孩是看不到的。想了想于是答道:“嗅到了。”谁知道女孩愣了愣,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咯咯”的笑了起来,欢快的笑声如银铃般回荡在小屋子里。唐风搔着脑袋问:“怎么笑的那么开心,哪里出问题了?”“哈哈,这你也信,读书读傻了吧你。”说着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柔顺的头发在空中一荡一荡,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种神圣的美。是什么让他开始觉得生活还有一丝温暖的气息,还有一种可以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呢?那就是从遇到这个女孩开始。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早上,面如死灰的唐风正从化验科室走出来,手里的化验单被他狠狠捏成团,然后扔到了厕所旁垃圾桶里,血液检测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在他坐电梯到一楼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躺在急推车上女孩被推了进来,只见女孩双眼满是鲜血,甚至还不断往外流出来,女孩的母亲握着她的手,早已泣不成声。
让唐风吃惊的是躺在车上的女孩甚至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反而不断安慰着她的母亲,还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甚至想帮她的母亲擦眼泪,苍白的脸上露出很牵强的笑容。他母亲看到这么坚强的女儿哭的更甚了。
唐风没有走出电梯,而是跟着女孩上了手术室。那是他第一次关注一个人,第一次关注一个人的生活,也是他第一次走进别人的生活。因为他很想知道,女孩的微笑来自哪里。这是他做出的最明智的一个选择。他后来这样想。她家里很穷,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跟着母亲来到这个城市,母亲在一个杂货店打零工勉强维持生计。但是她的眼睛却出现了毛病,最开始是见不得光,后来慢慢看不清东西,最后竟然开始流血至失明。医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眼疾,国内外都很少见,缺少临床经验,首先能不能治好是个问题,其次昂贵的医药费更不是他们母女所能承担的。后来女孩竟然说出一句很出人意料的话,“那就不治了,没了眼睛又不是没了心脏头颅,总是死不了的。”后来唐风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女孩说:“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拿一首好牌,而在于打好一手坏牌,上天既然给了你这样的命运,我们唯有坚持下去,苦点累点怕什么,生活既然给了你一片阴影,必然会在不远处洒下一片阳光。”就是这句话让他决定照顾她们母女俩,就是这句话让他想尽办法筹钱给女孩治病,就是这句话让他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他希望这个阳光快乐的女孩有一天可以再次见到这个世界,虽然女孩不说,但是唐风内心还是能感受到女孩心里的那股无奈与落寞。这简直成了他的一个目标,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了。她像是知道唐风心里隐藏的悲伤一样,每次她都会说出各种各样的笑话想办法让他开心,每次都把唐风逗的跟一个小孩一样,“你怎么会讲这么多笑话,你是快乐天使吗?哈哈。”她却笑而不语。唐风穿上衣服,打开空调冷风把身上的味道吹的飘散一点。吹了几分钟,唐风知道可以了,因为暴躁的苏寒差点把他家的电视机砸了。“你也真是的,不就见个女孩子吗,有必要把自己整的跟个人妖似的吗。”走在大街上,苏寒捏着鼻子远远的跟在唐风后面,他其实很不能理解唐风今天的举动,要不是唐风说带他去见一位漂亮的美女的话,他是绝对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的。“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啰嗦,你还想不想认识美女了。”唐风停下来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信不信等会我在那女孩面前把你那事抖出去。”苏寒一听脸都绿了,急忙跟上来,嘴里不知道嘀咕啥,唐风“嘿”一声,一把搂住了苏寒的肩膀,“这就对啦嘛,顺便告诉你点事,不然等下怕你把事情搞砸了。”苏寒叫唐风快说。“这个女孩眼睛有点问题,等下注意点。”“什么?”苏寒绿了的脸瞬间又变白,怎么是个瞎子呢。他心中叹息,曾经有人问他如果突然看不见了你会怎样,他那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以后再也不能看3d电影了,“那你他娘的之前怎么不早说。”“说了你还会跟我来吗。”苏寒有种被骗的感觉,为什么每次被骗的都是他,他想马上转身,但是肩膀被唐风紧紧的箍住。“就算你现在走,我也可以把你的事情在班里抖出去的。”唐风得意的笑道,“你会喜欢上她的。”“她叫什么名字。”苏寒最终还是妥协了。唐风顿了顿,道:“石雨涵。”唐风叫苏寒去买了点水果,自己则摘了几束野雏菊,站在女孩家门前,苏寒问唐风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唐风想了想就道:“不能放屁。”这是一间不大的庭院,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槐树,树冠几乎笼罩了整个庭院,每到夏末都会开出淡黄色的花,花香会充满整个院子。看到女孩时,她正坐在窗户边,耳朵里塞着耳塞,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脸上,仿若给她镀上了金边,犹如一个神圣端庄的天使。“噢,我的圣母玛利亚。”苏寒被眼前的景象给迷倒了。女孩取下耳塞,显然是感觉到有人来了,然后她露出了一个很大的微笑,明显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哥,你来了。”女孩道,她的笑容埋没在阳光里。他们聊得很欢乐,苏寒明显被眼前的女孩迷住了,虽然女孩的眼睛被白布条遮住了,但是她的笑容依旧清澈,苏寒之前的不欢快一扫而光,取之而来的是一种惋惜,女孩之前肯定拥有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苏寒想到,难怪唐风会准备这么久了。女孩的快乐感染着每个人,她的快乐洒落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每踏出一步都能踩到几分。唐风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在雨涵妈做好晚餐之前,唐风和苏寒告别了她们。“为什么不吃个晚餐再走呢?”苏寒显然还想多待会。“我们打扰她们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们不能再打扰她们的晚餐了。”唐风道。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说。每个星期他只来一天,一天最多呆两个小时。但是这两个小时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女孩听见他们走远了,坚持了很久的姿势瞬间松垮了下来,几乎是同时,眼泪水瞬间从白布条下流了出来,她捂着双眼想让疼痛感减少一分,但是泪水就像决堤一般不可抑制。她这不是哭,自从那天以后,她的眼睛每隔几分钟就会不自觉的流下泪来,止都止不住,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在唐风面前她竟然可以坚持两个小时。这或许就是唐风不会多呆的原因吧。她擦拭着泪水,她只是不想在那个人面前流泪而已,她要给他看到他最阳光最快乐的一面。她甚至能闻到他浓烈的薰衣草味道,她知道他只是想掩盖那股气息而已,那股会让自己不舒服的气息。原来他们彼此都知道,却都像恩爱多年的夫妻一样默契,彼此不揭穿。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了那束野雏菊上,泛黄的画面有种古典美,女孩床边的耳塞里慢慢传出的声音流荡在空气里,“欢迎大家继续收听《每日笑话语录》,这里是……”
第四章 白童子一架波音737客机划过苍白的天空,留下白色的尾痕,飞机上两个人正在聊着天,一个人道:“你说,我们会成功吗,这次。”另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望着窗外层层白云道“不知道呢,这种事我们没必要去担心,就算出了喽子也有上面的人扛着,干我们什么事儿。”他揉揉眼,“而且就算我们想管也管不着,这不是我们该管的,我们只要完成我们自己的任务就行了。”“虽是这样说,但是你可别忘了。”“什么?”“这次我们要找的人可能非常重要,你也知道上面为了此次行动做了多大的准备,此次与以往不同,或许我们真的能有所突破。”“就是依靠那些孩子吗?呵!”身穿黑衣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以前不是也说能成功,但后来还不是失败了。”“先生,请问你们需要食物吗?”这时一位身材高挑的空姐推着食物车来到他们面前,面带微笑地问道。“不需要谢谢,”墨镜男答道。“呵呵,先生,距离目的地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建议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况且还有一个小孩呢。”墨镜男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小男孩,只见小男孩头发全白,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他正在玩着psp之类的东西,按键被按的啪啪响。墨镜男刚想说话,忽然空姐道:“小弟弟需要什么食物吗,这里有很多零食哦。”小男孩被问的有点不耐烦,明显她打扰到他玩游戏了,他有点生气的瞪了她一眼道:“我不饿!还有不要在我玩游戏的时候打扰我!”空姐牵强的笑着点点头,然后推着食物车走了,后面她越走越快,就像是逃走一样。墨镜男与黑衣男疑惑的看着空姐匆忙离去的背影,有点不明所以。“尿急?”黑衣男疑惑道。“没错,就是他了。”飞机服务仓里,只见刚才那名空姐脱掉空姐服,换上一身休闲装,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那个白头发小孩就是白童子。”“姐姐,你确定吗?一个小孩就把你吓成这样子。”旁边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女孩吃惊道,“不会是看错了吧,那个人不是早就死了吗?”“不会错的,我叶红雨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小孩是小孩,但这个小孩绝对是个恶魔,不可能有错,看来之前他只是失踪,并没有死,而且,”她看向窗外继续道,“他比以前似乎更暴戾了。”“你怎么知道啊。”“我还没见过谁能把psp当街机来玩的。”“难道那个诅咒是真的?他真的拥有神奇的能力?”叶红雨捏了捏眉头叹了口气,许久才道;“我不知道,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刚才听他们谈话似乎已经知道那个人的下落了,关于这个小孩,本身就是个迷不是吗?他后来肯定经历了什么,然后获得了某种能力。”女孩抿了抿嘴:“那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阻止他们吗?还是跟踪他们?”叶红雨摇摇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我们阻止不了他们。”她想起刚才小孩露出的那双眼睛,那种暴戾已经不属于人类了。他只看了她一眼就让她全身都不舒服,这种人看来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难道凭我们还阻止不了?”女孩问。“我没有把握,上面的人有自己的安排,我们听从计划吧。”墨镜男看着这个正在玩psp的白头发孩子,按键被按的啪啪响,与其说是按还不如说是砸,很多乘客纷纷转头表示抗议,但一看是个孩子又不好发作,于是便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孩子旁边的两个大人。谁知道他们两个人也是有苦不敢说,他很想告诉他游戏不是这样玩的,《拼字大赛》这简单的游戏没必要这样“砸”按键,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吞回到肚子里,因为和这个孩子的每句话他都必须经过反复的推敲琢磨,确保一语言中,但他又不敢说,因为他不想吃苦。这就是此次任务要求保护的人么?他有点不明所以,如此的存在为何需要保护,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他想起当初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孩的时候,那时他正接到上面的命令,任务是保护这个小孩完成此次任务,他当时很纳闷,在以往,不管是何种任务,都不会有小孩参与进来,因为他们的组织是不允许弱者参与的,组织不会允许任何不确定的外在因素存在。虽然有疑问,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上面这样做一定有原因,不该问的还是不问的好。他看到这个小孩的时候,瞬间就感觉这事不简单了,小孩大概八,九岁的年龄,全白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瘦小的身体披着件宽大的白袍,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但他就这样定定的现在那里,却似一位老僧入定。诡异,当时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太诡异了。尽管很吃惊,但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像他这样的人,也算是经历世事,这样的控制力还是有的。当然,让他真正决定放弃所有疑问的原因是,他看到一条黝黑的铁链从白色长袍袖口处露了出来,这种黑能够让人一眼忘不了,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要穿着长袍,那是为了遮住这条铁链!他当时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铁链是什么东西,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东西,以及那东西所代表的含义。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这黑色的铁链,即使定力再好的他也不禁张大了嘴巴,是那个东西!不会错的,绝对是那个东西!那个让无数人为之送命,却又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东西,那就像是上帝手中的鸦片,但是更多人还是认为,那就是死神手里的镰刀,代表着死亡!小孩看起来很单纯而且爱玩,手里时时拿着个psp,只记得在上飞机前他很开心的对他们说,终于能见到哥哥了,这些年哥哥肯定过的不好。墨镜男想问他的哥哥是谁,肯定是这次要找的人,他知道这个白头发小孩很特殊,但是却不知道特殊在哪里,只是有人对他说,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小孩,千万不要惹怒到他,那是连上头都不要忌惮三分的人。后来因为其有一头白色的头发和白色的衣袍,被人取了个有点神秘性的名字,唤作“白童子”。另外一头,那个命运即将被扭转的人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趁胡军不注意,唐风跳起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胡军一个踉跄,并没有摔倒,唐风扭头就跑。胡军骂了一声操你娘,转身追去。唐风已经马力全开,但是双方的距离还是在不断的拉近,拉近。“果然跑不过这学体育的畜生啊。”唐风不禁感叹道,事到如今,他决不能被这货追上,追上就算完了,打架哪打得过人家一米八的猛汉,他这属于开暗枪,他其实也不想的,打得过的话也不想耍这种伎俩。他们跑了十分钟,横穿了无数条街,撞翻了无数个水果滩,但每次都要被抓住的时候,却偏偏被唐风险险避过,两人气喘吁吁,但谁都不愿放弃,跑在后面的胡军突然脚底一滑,摔了个狗啃屎。唐风看见那货摔倒,心想他妈的终于可以跑掉了,但下一秒,他感觉脖子一紧,顾着看后面,没注意倒前方人家凉衣服的铁丝,整个人似乎飞了起来,紧接着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上,晕了过去。昨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唐风看见张果果坐在胡军的自行车后座上,手挽着胡军的腰,很是亲密的样子。唐风气不打一处来,上个星期张果果还和他说高中时候不想谈恋爱,只想好好学习,他还很傻逼的相信了,很豪气的拍着胸脯说我会一直等你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说的话保质期竟然那么短。金庸说:“越是漂亮的女孩就越会撒谎”,他想这话说的真他妈的绝了,金庸老先生曾经阅女无数,肯定也被这样骗过。苏寒在一旁拍着唐风的肩说:“疯子,不是哥们不帮你,你这事,看来要黄了。”
第五章 哥哥唐风咂咂嘴道:“看老子不整死他,干他的,老子难道天生就那么好骗吗?”“你可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苏寒看了看他,“这次再闹出点什么大乱子,你老爹铁定当场抽爆你,你肯定也别想在这呆了。”苏寒叫他疯子,因其做事够绝够猛够狠而得名,想在学校一说疯子这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是如果你说,疯子被开除了,那估计全校的师生都会狂欢三天。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他来到女生宿舍下面的草坪上,把女生晒在草地上的被子全部整到一起,几十张被子被打成一个球形,在草地上悠悠的滚着,气得生活部老师和女同学把他五花八绑的押到班主任面前。班主任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显然对于这个疯子做出的事情他也习惯了。他很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是唐风老爸的,电话那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说忙,只是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该抽就抽,该打就打,并且在电话里把唐风狠狠的训了一遍,说回来一定会收拾他云云。唐风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对于老爸的威胁丝毫不放在眼里,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但没一次是能够实现的。原因是他老爹一直在外做生意,回家机会很少,即使回也是逢年过节的,所以唐风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成为一个父母很少管教的孩子,才做出一些看似伤天害理的事。用苏寒的话说就是,“唐风这疯子,做坏事就是他的职业,学习才是他的业余爱好啊”!班主任也没办法,唐风犯的事都够学校开除十次了,但是因为他老爸的关系,不能说开就开除。让唐风没想到的是,在上晚自习的时候,老爹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教室外面,整张脸黑得像喷了墨,唐风不知道这是不是被他给气的,但他知道这肯定和他有关。他心想完了,老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当然不相信老爹是专程为了自己而抛下他的工作来的,老爹这形情待会估计会下猛手啊!苏寒似笑非笑的道:“疯子,这下你铁定要被抽爆了,你老爸哪手段,大家都知道。”唐风看了眼正在和班主任的老爹,老爹也恰好忘过来,他头一缩,心中倍感不妙。“别看了,你做这事,要我说,包脱层皮。”“不行了,看来我得跑路了,这次你得和我一起跑。”苏寒道:“为毛?你现在跑不是更糟糕!还要拉上我下水,我才不干!”“你不知道,这次的祸看来有点棘手,你得帮我一把,说这事你是主谋,你成绩好他最多也是把你臭骂一顿。而我是从犯,老班也不好定多大的罪了,要不然我怕真被开除了!”“你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干什么去了?还有凭什么要我帮你背黑锅,又不是我被戴的绿帽子。”唐风道:“这样吧!这次你帮我的话,那两百块不用你还了,怎么样。反正你以前也没有不好的案底,成绩又好,老班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苏寒一想那两百块可以不用还,思索了一阵还挺划算的,大不了帮背一次黑锅。以后借钱那不是更容易了,于是答道:“一言为定!但是这大晚上的,我们能去哪儿?”“出去再说!在哪总比在这强,估计再呆会他妈的我明天就得爬着来上学了。”两人收拾好东西,趁他们不注意,矮身从后门溜了出去,两人下了楼就狂奔,下楼后唐风隐约听到身后老班和老爹愤怒的吼叫声。看来下次得注意点了,唐风心想,记得上次做错事,他被老爹当众狠狠地踹了两脚,跌坐在地上起不来,连老班看了都傻眼,在众领导合力阻挠下,才把老爹拦下,要不然自己可能就去毛主席那报到了。他知道,老爹在那么多人面前,为了维持自己当爹的威严形象肯定会下猛手,所以被踹了两脚后果断摔倒,那么多人肯定不会不管的。关于这次,能躲就先躲,给老爹那气头火消消再说。狂奔下楼的时候,唐风还是习惯性的朝一楼的自习室望去,靠窗第三个位置,一位女生正认真的看着书,右手托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一定是为书中的故事所感动,白皙的皮肤,俏皮的马尾。唐风一直认为这样认真看书的女生,心灵一定是最美丽最善良的,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却欺骗了自己。果然这世界上没有清纯的人,只有疑似清纯的人。哎,人心啊。他其实知道他和张果果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希望她难过,今天看着张果果生气的跺着脚,因为太过激动的脸像熟透了的番茄,他其实也不怕她讨厌,他们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偶尔见面也不打招呼,而她更不喜欢他。苏寒道:“别望了,在望那也是别人的菜了!你就一苦逼的命,对于苦逼来说,女神是用来远观和yy的。”唐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们跑到大街上,先去吃了碗米粉,然后又在网吧呆了一夜。第二天从网吧出来,两人身上仅剩6块钱,于是分吃了一碗米粉,还剩下一块钱买了瓶矿泉水。两人又累又困,于是决定去苏寒那睡一觉,反正今天也是星期天不用上课。就在去苏寒家的路上,唐风却看见胡军正在一处小摊买肉包子,旁边停着一辆白色自行车。唐风一看那车就想起昨天张果果坐在后座上的画面,还有胡军那欠扁的嘴角脸,心中无名焰火就串了上来,他其实很想问张果果,自己哪里比不上这蠢货了?我喜欢你,你喜欢他,看来我瞎你也瞎!感情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败他所赐,“狗日的,老子不整死你!”苏寒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很多事情是要考虑后果的,但有的事情还是最好不要去考虑后果。头脑无比沉重,就像有人从上面帮你开了一个洞,然后灌满了铅,从他有意识那会儿起脑袋里就一片空白,唐风更是感觉眼皮粘上了强力胶,怎么都睁不开,他身想自己这是在哪里,才渐渐想起白天那一幕。自己和那蠢货不是摔了么,那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吧,摔下去的那会他还以为要玩完了,但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瞬间傻眼了。这哪里是医院啊!没有想象中的医院病号服,大瓶子,药水的味道,更没有穿着护士装娇滴滴身材凹凸有致的护士小姐。他只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小房间里,身上还是穿着跌倒时的衣服,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他旁边。看见他睁开眼,其中一个黑衣男道:“看来是醒了,如果再不醒的话,我们只有泼冷水了。”唐风勉强抬起点头,才发现脑袋被绷带扎实的绑了几圈,一动就疼的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了。“你最好别动,你脑袋磕出一个大洞,现在伤口还没结巴,等下再流血你就自保多福吧!”唐风现在一肚子问号,等那股痛劲过去了才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一说话才发现声音怪怪的,喉咙出奇的干涩。“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你不乱来。”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蹲下来看着他,“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们,我保证,等会你就可以走了。”唐风心想肯定是遭绑架了,不知道我没有被强奸啊,他赶紧感觉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没什么异样,但是自己平时虽然调皮了点,也没招惹到谁啊,难道是老班?不太可能,他哪有能耐搞这一出。难道是胡军那货叫来的,想想这个有可能,毕竟被自己无缘踹了一脚,还摔了个狗啃屎,但他不是和自己一同摔了么,要就是他当然没摔昏过去,后面才叫人照顾自己的,但是这两人一看不是普通混混,是混混也是级别高的,起码算个黑社会级别的,那小子能叫到这样的人吗,也不太可能。那么就一定是老爹生意上的对手,绑架自己然后逼老爹咋样咋样的,但是他们明显不了解老爹的性格,老爹是除了名的护才不护短啊,再加上平时的拳打脚踢,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了。反正他觉得,这些绑架自己算是赌错了。这时另一个男人说话了:“唐风,男十八岁,高三,家有四人,父唐建松,母刘兰花,姐唐茸,后来离异,高三三班,成绩倒数,因违反学校纪律,两年间,记过两次,通报批评四次,检讨书三次,被叫家长十次,因此,被赐外号疯子。喜欢一叫张果果的女生……”“等……等等。”唐风立即打断,“我操,你们到底是谁,查户口的还是国家情报员,知道的这么详细,我的隐私都查的那么清楚。”“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是谁。”“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目的是什么,钱吗?”“刚才都说了,你只要配合我们就行了。”墨镜男道:“其它的不要问。”唐风道:“怎么配合?”这时墨镜男没有回答,而是向后望去,唐风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一张椅子,隐约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按的啪啪响。墨镜男把椅子慢慢转过来,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孩,只是小孩太小被椅背挡住了身形,一头全白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手里正拿着一个psp,奇怪的服饰包裹着瘦小的身体。“什么玩意啊!”唐风心里道:“psp是这么玩的么。”这时小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唐风,然后对他露出一个很大很甜的笑容,道:“哥哥。”
第六章 麒麟甲“什么?”唐风没听清楚。“嘿嘿,哥哥,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孩子用有点奶气的声音问道。唐风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纳闷的道:“什么哥哥?我不是你哥。”转头对墨镜男道:“喂,哪家的小孩走丢了吧。”男孩甜甜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没有错的。”“你们能说句人话么?”唐风现在已经确定他是被绑架了,肯定是讹化什么的,问题是他没钱啊,或者对方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东西,或许是老爹工作上的什么情况,但是他平时哪去理会那些,连老爹是干什么的他都不知道,让他回答他肯定答不上来,既然这样,对方还指不定会把自己怎么样呢。所以他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从这的情况看,似乎是在一间宾馆,或许是在哪个偏僻的地方,但是不管怎么样,想要逃跑,先跑出这个房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自己一喊救命有变态啊,相信在人多的地方,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然后再伺机报警求救。他决定就这么办,他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不然也不会有疯子这个名号。他要给这些人看看,疯子这名可不是胡诌的。门离自己直线距离只有三四米,而这三个人不在这条直线内,所以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完全有可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到达门边,对于自己的速度他还是很有把握的,虽然对于胡军他没把握,那是因为那货曾代表过学校参加市里的长短跑比赛,还获金奖。也许正是这样张果果才喜欢上他的。多想无用,他决定试一试。他看了下小男孩的身后,突然愣了一下,道:“老爹,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他们疑惑的向后望去。就是现在!唐风趁着这个时机,也不管身上的伤,跳起来就往门口跑。就在他手握住门柄的时候,突然肩膀像被什么东西钳住,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就向后飞了起来,“砰”一声,被狠狠的砸在床上,摔了个马趴,他被摔的两眼冒星。“你该庆幸是摔在床上而不是地上,想从我们手上逃跑,就凭你还远远不够。”墨镜男拍了拍手。唐风捂着头,他娘的这人反应也太快了吧,力气也真够大的,一只手都能把自己甩飞起来。这时小孩却“嗤嗤”的笑了,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如若在平时,唐风肯定跑上去捏两把他的脸,并说哥哥给糖给你吃。但此时,塞给他一百块他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个孩子的笑脸看起来总是那么让人不舒服。这时小孩拿出一个盒子,道:“你先看看这个吧。”说着把盒子递给唐风。唐风本能的抗拒着,道:“怎么老说我是你哥哥?我没有弟弟好么,我猜你肯定是认错了,要不你先放了我,我和你一起找你哥哥?。”他想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而且哪有弟弟这样对待哥哥的啊。”“嗤嗤,现在说什么你也不相信。”孩子道:“不过有一天你迟早会明白的。现在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叫白童子”。“而且。”他笑着道:“这只盒子和你那只麒麟有关哦。”唐风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有那个东西,这个东西除了家里人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如果对方知道他的秘密,那或许对方的目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缓缓接过小孩手中的盒子,盒子程古黑色,上面雕刻着一些复杂的花纹。那些花纹慢慢聚集,最后汇聚在一个地方,而在汇聚之处,有一只眼睛,唐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只眼睛,虽然是刻在木头上,但是却让人感觉那么真实,那种充满暴戾,那么黑暗,到让人最怪异的是,这只眼睛却是半睁着的,像没睡醒一样。尽管如此,还是让人不寒而栗。他敢打赌,这不是他见过所有动物中的任何一种的眼睛,因为这只眼睛的瞳孔像是由无数圈组成的。慢慢的,那只眼睛却慢慢的睁开了!唐风满脸不可思议,木头刻的怎么可能会动!妖怪啊!他本能的想甩开那盒子,但是双手跟本不听使唤,不仅如此,他发现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充满怪异的眼睛慢慢睁开。天呐!活过来了!它活过来了!唐风满脸惊恐,全身开始颤抖,这是哪档子鬼事,这时以那只怪异的眼睛为中心,似乎空间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大,周遭的一切开始塌陷,扭曲,然后全都被眼睛漩涡所吸走,连他面前的三个人也不例外被吸噬一空。他举起双手,发现双手也在不同程度的扭曲着,不仅如此,全身都在扭曲,现在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可以动了。他再也管不了什么了,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但是本能还是驱使他向房门跑去,不管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坐以待毙!他跌跌撞撞的打开门,迎头向外冲去,却发现房间走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嘴,而自己就在这张巨嘴之中,他能看到腥红的舌头,白色的獠牙,粘稠恶心的唾液,死尸的腐臭味,还有黝黑深不见底的喉咙。他感觉心脏都停顿了,双脚颤抖着,瞳孔大如铜铃,也许就下一秒,巨嘴就会合下来把自己给碾碎,然后吞进那不见底的深渊。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了吧。一秒,二秒,三秒,巨嘴都没有合下来,还等什么!他托着酥软的身体立即滚爬着出去。当他爬出去之后,发现巨嘴根本没有合下来,他向后望去,看见这张巨嘴和这张脸的时候,却瞬间傻眼了。多年以后,每当他想起此时看到的画面,还是忍不住恐惧唏嘘,他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生,也将因这张脸而改变。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和那个称自己为哥哥的小孩所说的话,但是以后,他终将会明白那张巨脸所代表的世界,以及自己与这张脸所相连的命运!后来他们把这张脸的怪物称作,麒麟。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唐风张大了嘴巴,他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物,那双眼睛还在瞪着自己,似乎满是愤怒和不甘。还在流着口水的嘴巴似乎受到了什么阻力,怎么都合不下来。同时,那个奇怪的头又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和刚才盒子上的一模一样,但是这只明显更真实。又一次的,以眼睛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但这次似乎是把真实世界创造出来。渐渐地,似乎一切又重头倒带,最后空间停止了扭曲,一切又回到了几分钟前,他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那只一古黑色的箱子还在自己手中,半睁的眼睛还是那样看着自己。唐风大口喘着粗气,全身早已湿透,发现原来刚才一切都没有变,自己没有跑出房间,他们三个人也没有被眼睛吸进去。一切都是幻觉。唐风擦着汗水,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画面,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你们这是把我催眠了?”唐风喘着粗气道。白童子摇摇头,用有点奶气的声音问:“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一张大嘴。”“还有呢?”“一张丑陋的脸。”“是谁的脸,”这时却是墨镜男问道。“你大爷的。”“………”墨镜男。接着白童子叫他打开盒子。唐风本来还想爆粗口的,但是这次他却把到嘴边的话又吞进肚子里了,因为他看到了小孩露出的眼睛,竟然和这盒子上的眼睛有几分相似!刚才幻觉般的恐惧随之而来,他一个机灵,有点恐惧。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先忍忍吧。他无奈的又坐回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死就死吧,他慢慢打开盒子,却再也不敢看那只眼睛半分,并没有想象中的飞镖毒气从盒子中喷射而出把自己打成马蜂窝,看来是自己武侠片看多了。盒子里只装着一样东西, 这是一片黑色的片状物体,鱼鳞的形状,只不过有巴掌那么大。“这是什么?”他摸着这块鳞片,光滑无比,然后他拿了起来放在手心闻了闻,心中波涛汹涌。他知道这股气息,没人比她更清楚这股气息了,这便是他的木雕麒麟散发出来的味道,两者简直一模一样。“这个气息。”唐风低声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白童子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唐风,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他嘻嘻的笑着道:“这个呀。”“这是麒麟的鳞片呀!”
第七章 入局“麒麟的……鳞片?”唐风呢喃。“放屁!”唐风大叫了起来:“怎么可能!你是说这是麒麟的鳞片?你骗小孩去吧你!”“我没有骗你,真是麒麟的鳞片。”白童子有些无辜的道。“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麒麟?”“嗯,真的有,不然你认为什么动物的鳞片是这样的。”说着他指了指唐风手里的鳞片。“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与别人不一样吗?”唐风心里又咯噔了一下,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有关哥哥的事情我都知道。”白童子说着有些怜悯的看着唐风,“哥哥这么多年来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那种没人理解的痛苦,那种只有自己懂自己的痛苦,找不到人诉说,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害怕自己,称自己为怪物,甚至连影子都是孤独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寂寞的存在,我说的对吗哥哥。”唐风脸有点扭曲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我是谁?我是你弟弟。我是来解救你的。”他看着唐风道。“解救我?你什么眼神,同情我吗?我不需要同情,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自己能解决。”从小到大他都很少依赖人,他是这样的不同,这种命运给了他独立生活与思考的能力,每次遇到困难他最先想到的是如何去解决,而不是去寻求爸爸妈妈的帮助,因为他觉得,即使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也可以完成的很好。生活可以把一个人变得很软弱,也可以把一个让你变得很坚强。对于一个没有归属感的人来说,人性中那种骨子里的依赖感在现实的压迫下,最终会变得荡然无存。白童子还是那样看着唐风,许久之后,他道:“跟我走吧!你一个人是奈何不了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有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迷惑,这一切在你眼里都很神奇,但我可以告诉你。”他顿了顿道:“你所经历的种种离奇的事件,看到的奇怪的人或事物,都和一种神秘的存在有关。”他从唐风手里拿过那块麒麟甲,唐风这才注意到原来小孩的双手被一条黝黑的铁链锁住了,铁链藏在白色的长袍里只露出很小的一部分。“这种神秘的存在便是麒麟,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于神话传说中的神兽。这块鳞片就是它的,在二十年前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得到的,这也就是得以控制你体内那股暴躁血液的根本。”他叹了一口气,“你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隔一段时间体内便会有一股暴躁的血液在流窜,那是因为那股不同的血液根本不是你的,而是麒麟的。”“就是因为这股血液原本不属你,却潜伏在你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顺着你的血管逆流一次,使你的身体痛不欲生,同时血液里的那份暴戾便会传染给你,把你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怪物。一般来说,人类的身体根本负载不了这股血液的暴戾,但是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那便是我手中的这个东西。”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鳞片,古黑色的鳞片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我此次找到你便是来解救你,把你身上潜伏的那股血液给排除掉,然后你便可以做一个正常的人了,没有人会说你是怪物,也不用害怕自己再突然间伤害到身边的人,你也不用再忍受那股血液给你身体带来的痛楚,可以说,我是你的救星。”白童子看着唐风道。唐风愣愣的听着这一切,许久之后他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虽然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体里面会有一股麒麟的血液,先不管这股血液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体里,这在旁人听来肯定是挺拉风的,多牛,麒麟耶,世上真有这种东西吗?他心里突然有些相信了,如果眼前这个孩子真的能帮自己解脱的话,他还是很开心的,能帮自己摆脱这种痛苦别说麒麟,就是有太上老君他都信了。“你真能帮我?”唐风心里有些动摇。白童子露出洁白的牙齿点着头道:“肯定了,我真能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帮我去找一样东西,现在不要问我是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帮我找到那东西后,我帮你把麒麟血排出来,这是个公平交易。”白童子道。“去哪里拿?危险吗?为什么是我?”唐风一下抛出三个问题。“去哪你没必要知道,而且去的地方不危险,你完全可以当是度假,至于为什么是你,因为那东西只有你才可以找到。”白童子摆摆手。白童子看唐风有些犹豫,于是叫墨镜男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唐风。这张照片是一个眼睛蒙着白布条儿的女孩站在一棵大槐树下,手里正捧着几朵掉落的槐花,表情安详而宁静,画面像一副绝美的画。“雨涵。”唐风看清照片里的人惊讶的叫出来。“你想干什么?”唐风看着白童子道:“你想拿她威胁我?”
“不是,如果你答应我,她治眼睛的钱我可以帮你解决。”白童子笑着道:“这笔买卖划算吧?”嘶,唐风吸了一口气,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条件,一直以来他都在想办法帮雨涵筹钱,自己的零花钱几乎都给给她们了,勉强能帮雨涵买一些平常的药物,医生说做个手术可能有机会重见光明,但是需要大笔的费用,虽然老爹有钱,但是平时对他掐的很死,而他根本不会相信唐风的任何一句话。老姐刚大学毕业,自己能养活自己就万岁了,虽然她从来没有怪过唐风,但是内心的愧疚使他一直都不敢面对她,更别提像她伸手要钱了。“怎么样?接受这笔交易吗?”白童子期待的看着唐风。唐风皱着眉头看着有些犹豫,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答应了,这不过不想显得那么随意罢了,就像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一样,价格明显是赚了,却非得装的像亏大了一样。“好吧!我接受,不过我有一点意见。”唐风道:“雨涵治疗眼睛的费用必须能保证她重见光明。”白童子露出一个很清澈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对墨镜男打了个手势,唐风还想问干嘛,就感觉后脑勺被狠狠的敲了一下,随即就晕了过去。“接下来怎么办?”墨镜男看着被打晕的唐风问道。“把他带走,我们没时间了。”白伶道。黑夜男把唐风背了出去,墨镜男却没有走,而是问白童子:“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明明直接带走就可以了,也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白童子看着窗外,道:“首先他是一个不可控的人,从资料上看,他更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面对这种性格还是先把他的心安下来的好。”他顿了顿道:“其次,有些东西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墨镜男想了想,犹豫了一下道:“为什么要骗他。”他知道白童子根本无法把唐风体内的血液给排除掉,没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白童子没有说话,许久之后,他道:“人活在世上有希望总是好的,即使这个希望本身没有任何意义。”唐风不知道他从一开始都在被白童子的话引导,白童子话语里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唐风的选择没有偶然性,即使他不拿石雨涵出来最终唐风也会选择相信他,因为他给唐风的,是一种归属感,一种命运的归属感。墨镜男退走后白童子对着窗外用有点幼稚的声音道:“可以出来了姐姐,躲那么久你不累吗?”窗外没有人,从这里能看见远处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还有一排老旧的房子,远处工厂排出几缕青烟,但是没看见谁,没有动静,也没有谁出来,白童子也不着急,静静的坐着,似乎只是在欣赏这静谧的风景。过了许久,一个人影身手利落的从窗外翻了进来,落在男孩面前。女人扭了扭腰肢拍打着衣服上的赃物,嘴里骂着嫌外面墙壁太脏不好藏之类的。“白童子。”女人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没想到藏的这么好还是被你发现了。”白童子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在飞机上你胆子挺大的嘛!”“原来你认得我。”叶红雨有点惊讶,不过很快恢复平静,道:“这次我们可以暂时和你们白家妥协一起找到那样东西。”白童子站了起来,手上的镣铐随着摆动发出轻微的响声。透过白色的头发,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那就开始吧!”“这次行动有代号吗?”叶红雨问道。白童子露出一个很甜的微笑道:“代号‘天启’”
第八章 船上的惊险这世界上很多事都是不可预见的、戏剧性的和出人意料的。就像你家的爱狗不小心吃了一块牛排被卡死了。或者说昨天还问你借了两百块买米的大叔,今天却开了辆宝马停在你家门口。人们吃惊是在于问题的大转变,是直接的而不是缓慢的过程,他的出人意料是因为没有一个过程来让你适应,所以你觉得吃惊。这种突发的转变称为心理落差,但更多时候,人们更在乎的是最后的结果,而不是那块牛排和那辆车。几天前,唐风还在学校里嗷嗷的跟着老师上课,如果说可以称为上课,偶尔说说大白笑话,跟老师顶几下嘴,逗逗前桌的女生,放学的时候偷看张果果。这样的日子虽然无聊,但也还算潇洒。但在一天之间一个称作自己弟弟的人创进了自己的生活,也许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即将扭转,这不是偶然,白童子把这个称作“宿命”。当然,在他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还是刺痛了他脆弱的神经。他首先看见的是两只摇曳的船,船上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另一只船上是三个男的,都在看猴一样看着他,自己则被五花八绑的绑在船头。往周围看去,一片漆黑,隐约能看见陵峋的岩石,船身不远处就是一个很小的洞口,有微弱的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他们就在离洞口十米左右的地方。这应该是一处水洞,类似于地下湖之类的地方。“你看吧,我就说他是装死的你不信,刚进来就醒了,明显是怕死了。”船上的女孩看着唐风得意的说道。另一个人说道,“没关系,反正他一进到这就逃不掉了,装不装死不都一样吗。”女孩哼了一声,“反正我说对了。”说着女孩凑到唐风跟前,道:“罗生哥,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傻,看起来傻不拉叽的。”那个叫罗生的看了看唐风:“不是有点傻,是本来就傻好吗。好了别说了,我们开始吧!时间差不多了。”说着向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快放我下来,你们又是谁啊!这里又是哪里啊?”唐风有点气馁,为什么每次醒来看到的人和所处的地方都不一样。“这里是此次任务的地方!你最好还是不要挣扎的好,没用的。”罗生道:“小霜花了半个钟头在你身上,可以说你现在被绑的和这船是一体的了。唐风哑然,这个女孩是有多无聊,绑个人有必要花那么久时间吗?后来唐风才知道那是她刚学了几种绳子的花式绑法,于是就拿他来练习。唐风看看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美丽好不好,难道这就是白童子口中所谓的度假的地方?他想知道白童子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对“度假”这个词的定义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把我绑起来,我看起来很危险吗?”唐风大叫。另一条小船上一个下巴精瘦的中年男子笑着道:“嘿嘿,不是你危险,是不把你这样我们都有危险。”唐风听到这里心立马凉了半截,哭丧着道:“你们是不是把我当诱饵了!”“放心,你不会有事的。”罗生道:“只不过有点刺激而已。”接下来他们不管唐风如何挣扎,也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随着船身渐渐深入,唐风索性也放弃了反抗,在这段时间里,唐风被罗生灌输了一些基本常识,各种工具的用法,手势,以及口哨的含义,罗生告诉他记住这些等下会救自己一命。听他们谈话也渐渐搞明白了这些人的一些基本信息,这些人应该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雇主,一类是雇工,雇主应该就是被叫做罗生的人,那个叫小霜的女孩和他是一起的,另外的四个人就是雇工,也就是听罗生的话做事的人。因为他们都叫罗生东家,四个人有个叫大脸锤,背上背着个用白布裹着的东西,其他三个叫张麻子,李大条,花脸。最让唐风好奇的是那个被叫做花脸的人,因为他的脸上涂满了红白的油彩,看不清本来面貌,而且他极少说话,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划了多久,在前面的罗生突然打了个停的手势,唐风往四周看去,就看见一些闪闪发光的光点,而且数量很多。也许是受到惊扰,那些光点开始移动,随后开始到处漫天飞。“是萤火虫吗?”唐风问道。罗生打了个手势叫唐风别说话。有几只被惊扰的虫子还飞到了唐风身旁,他也终于看清了这东西的面貌。不是萤火虫,长的有点像飞蛾,但明显个头比飞蛾稍大,而且色彩非常艳丽,就像饱和度被调高了一样,近近看来似乎挺漂亮。但是自然界的基本规则他还是知道的,越是色彩艳丽的动植物就说明这种东西不能碰,因为那一定是含有剧毒,也许碰一碰就会要人命,就如热带雨林里的箭毒蛙,箭毒蛙是全球最美丽的青蛙,同时也是毒性最强的物种之一,其中毒性最强的物种体内毒素完全可以杀死两万多只老鼠。刚才还在嗷嗷骂脏话的唐风瞬时安静了下来,就连那个调皮的女孩也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那只飞到唐风头顶虫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那只虫子在唐风身旁绕了几圈,然后又飞到女孩和罗生跟前,女孩拿起船浆,明显感觉到她很紧张,那东西离她越来越近,就在她想要拍下去的时候,被罗生拦住了,罗生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小霜抓着船桨,呼吸似乎都停滞了,那只虫子往她头上两公分处飞去,并没有碰到她。等到虫子飞远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小霜,脸都白了几分。想来是女生平时都比较娇气,见见这种虫子没被下晕就很不错了。后面船上也都停止了动作,那个叫李大条骂道:“这些是啥玩意儿,几只小虫把你们吓的胆汁都出来了。”张麻子道:“嘿嘿,不是我们胆小,你有能耐就试试火,我保证不帮你埋尸。”罗生说这种虫子不能碰,全身都有剧毒,就算你把它打死,它也会分泌一种信息激素,刺激周围的同类,到那时就完了。唐风心想自己还好被绑住了,要不然以自己的性子肯定会先它拍死了再说,管它什么剧毒虫子,拍死了还怕个鸟?等这些光点安静了下来他们才又开始前进,明显这次他们小心了许多。前进了几分钟就听见划船的李大条嘴里咕哝的说东家这次钱不够,完事后要加钱之类的,唐风心想这些人还真是好笑,这种话题不是之前就应该谈好了的吗。就在这时大伙都突然盯住了李大条的背,表情很是恐惧的样子,唐风感觉不对,一看也觉得不妙起来,只看见李大条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停着一只大蛾子。李大条果然不愧是神经大条的人,他看着肩膀上这只大蛾子,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恐惧,他想直接拍下来,罗生叫他不要动。这东西受不了刺激,一受刺激也会分泌毒素,大家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对它吹气。”这时极少说话的花脸说话了。李大条吸了一口大气吹了下去,大蛾子纹丝不动,吹了几次还是不动,他都开始缺氧了。“妈的,老子今天就还不信这个邪了。”李大条明显火了,像他这个崇尚暴力的人来说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憋屈了,只见他伸手就往大蛾子拍去。“不要。”罗生话还没说完李大条就拍了下去,大蛾子被拍飞了起来,扇扇翅膀飞走了。“你看,我说嘛,有什么好怕的,嗯?”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突然笑着笑着他就不笑了,他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并且开始发红,怎么回事!“快退!”这时罗生赶忙把小霜拉开,李大条痛苦的叫着,整只手像烧起来一般。“让开!”在后船的大脸锤突然大喊,随即见他从身后取下那个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这是一个类似锤子一样的东西,他跳到这只船上一脚把李大条踢翻,然后对着他的手臂砸了下去!“砰”一声,一条变红的手臂被砸了下来。
死神到来手臂竟然被大脸锤砸了下来,可见这力道到底有多大,断臂“啪”的一声掉进了水里,李大条痛苦的叫喊着,整张脸由于断臂的痛楚扭曲在一起。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尤其是唐风,从没经历过如此场景的他觉得好残忍,以前只有在电视上看到过如此血腥的场景,虽然他自己脱血的时候比这个更恐怖,但也比这硬生生的残暴要养眼得多,他甚至有点想吐。只见李大条的手臂喷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毒素已然通过了血液,流遍了他全身,他痛苦的嚎叫着,全身开始发红,大脸锤见状忙一锤子挥了过去把李大条砸下了水。李大条的声音逐渐被水淹没,身体也迅速萎缩,最后化作一滩血水飘散在水里。众人默默看着这一切,其中好像也只有唐风最为吃惊,其他的人像是看惯了这种场面,只在感叹那种大蛾子的毒性真不一样,唐风当然不可能和他们相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以这种不正常的方式。最后他很没脸的吐了,对,他吐了,看见李大条的惨状,内心发起一股很强烈的排斥感。小霜看着他,说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娇气。罗生道:“人总是要有个适应的过程的。”后来他们把唐风解下来,然后跳上了另外一条船,因为这只船上到处都是李大条浓黑的血液,毒性依旧很强,所以船已经不能用了。大脸锤准备用水把白布上的毒血清洗干净。“等等。”这时候张麻子看着大脸锤,说道:“你这个东西不能这么洗,这么洗它会感染到不干净的东西,那对你没好处。”说着便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罐子,倒了点粉末洒在白布上,然后叫大脸锤放在水里荡了荡,白布上乌黑的有毒血液瞬间被清洗了干净。现在一行六个人挤在一条船上,空间明显不够用,还能听见小霜抱怨大脸锤个头太大占了太多地方之类的。放下来唐风就摊坐在船上,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旁边的几个人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努力控制着船身,因为他们所驶入的地方越来越窄了,水流变得有些湍急,唐风被摇的又吐了一顿。唐风感觉水势特别复杂,拐来弯去,期间又吐了好几次,凭着微弱的灯光,还是能看见那种漂亮的虫子,只有那种虫子,没有见过任何其它生物,显然它们是这的头儿,这是它们的地盘。这就是白童子口中度假的地方吗?这完全是使用生命在度假啊,那孩子绝对是个恶魔,不会错的。就在这时,船身忽然剧烈一震,趴在船边狂吐的唐风险些被震下水。“你们他妈小心点行么?不知道有个生病的可怜人吗!”罗生和小霜对望了一眼,停止了划船,唐风还想再骂,船身又是一震。“下面有东西!”张麻子看着水底。“什么?”唐风还以为划船不当碰到岩石了。罗生拿着手电小心的往水下照去,水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唐风紧张的看着罗生问:“是什么东西?”“鬼才知道。”小霜看着水里,“估计是什么史前怪兽吧!或许是什么食人鱼,又或者是什么鬼怪,谁知道呢。”“你不怕么?”“怕有什么用。”小霜撇了他一眼,“怕它就不吃你了么?”唐风到现在才发现他小看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生,她说的这些哪一样不要人命?但她还能那么淡定的从嘴里说出来,真不知道这女孩有哪门子道,但转念一想,刚才李大条的死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想来她也是不简单。他们静止了几分钟,水底的东西似乎并没有继续骚扰他们,也许只是路过,唐风吁了一口气。而后他们继续划船,只不过这次小心了许多,唐风拿着手电照着水底,漆黑的可怕,不知道有多深,就在这时,唐风似乎看见了一个黑影,速度很快,从灯光处一闪而过。他寻找着那个黑影,灯光照到船后几米的岩石处。他看见了一团黑黑的东西,他瞬间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是头发!而且,在长长的头发之下,掩盖这一张奇丑无比的脸。那张脸被灯光一照迅速消失了,尽管时间很短,但唐风还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似乎是一个人,只不过脸就像被被泼了浓硫酸,不堪入目。但是要命的是,在这种环境下,是人明显说不过去,那就只有是……唐风脸色苍白的转过身。“怎么了,看到了什么吗?”小霜觉得有点不对劲。唐风摇了摇头。“那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刚才吐的太多了?”唐风有点木呐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只有鬼故事里才有的东西,估计要做好多天噩梦了。张麻子道:“你是不是看见了一挫头发,还有一张奇丑无比像被浓硫酸泼过的脸。”唐风一惊:“你怎么知道的。”张麻子往唐风身后指了指,脸色难看。唐风一呆,一股寒意从脚摸到头,他脸色难看的转过头,刚才看见的那东西就趴在船边,眼神幽幽的看着他,并且缓慢的向他爬来。唐风头皮一炸,“啊”的一声向后倒去。声音之大把那东西吓了一跳,一个翻身又窜到水下。唐风看着那东西翻下水,脸色难看的像吞了一坨大便。幽幽的探灯照亮着不大的空间,漆黑的水里看不清一丝东西。这里到底还有什么!?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同时发现一件更要命的事,所有人,都不见了。他张大着嘴,不敢相信这一幕,狗日的!肯定是危险来了自己跑了!难道再水里,他往水里忘去,没看见一个人影,却模糊的看到有无数的黑影从深处慢慢靠近,随后就听见水底一阵翻腾,他心想完了,可能真要去毛主席那报告了。只见所见之处全是那些古怪的东西,之前沉静的水洞,似乎也在这一刻苏醒,那些怪物的吼叫声回荡在这空旷的水洞,唐风像个傻子般呆坐在船上。直到一只怪物爬上船他才清醒过来,到处寻找防身的东西,但只找到划船的木棍。还没等到站起来,就看见船延爬满了人头怪物,无数怪物还在往上爬,清一色的长头发,丑陋无比的脸,它们全都爬在船延,并没有爬到船里攻击唐风,他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严实实。唐风心都提到嗓子眼,一动不敢动,这几天发生的事可以说每一件都在挑战他的心理极限,从身体从心理现在都已经到了极限,如今独自望着这些令人发指怪物,这些怪物发出难听的吼声,恶心的獠牙流着哈喇子。他从未感到如此绝望过,他似乎看见了死神,原来死亡可以这么轻易。似乎只要他一动,就会在几秒钟之内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他直觉自己怎么样都逃不过去了,他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够悲哀了,难道老天就不能怜悯他一回吗,老天对一个人的人生就这么胡来的吗?他还有未完的心愿啊,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不知道那个眼睛蒙着白布条的女孩会不会为自己伤心呢,她会难过的吧,不难过的话至少也应该感到惋惜吧,还有那个自己一直默默关注的女孩张果果,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呢。在生活中,他是个失败的人,一个不知道自己为何存在的人。于生活,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他似乎很不甘心,但即使没有他,一切都还会按着一定的逻辑排演下去,地球不会因为没了谁而停止转动。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接着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在他有意识的最后一秒,似乎看到所有怪物都朝他扑了过来。
奇怪的三个人“太脆皮了。”在黑暗深处,小霜看着晕倒的唐风鄙夷道。旁边传来罗生的声音:“已经够了,他到极限了。我们下去吧!”小霜“嗯”了一声,从背包拿出一只照明弹扔了下去,那些怪物似乎很怕这类冒着火花的东西,全部争先恐后的爬回到水里,只见他们从高处缓缓降落,一根钢绳从手腕处的盒子里伸了出来。他们降到船上,手腕一抖,固定在洞顶的钢绳就被收了回来,他们在怪物爬上来的那一刻发动了手腕的机械盒子,盒子发射出钢绳固定在洞顶,然后收缩钢绳,人就被带了上去。张麻子看了看唐风,道:“只是晕了过去,没什么事。”随即有笑道:“嘿嘿,看来那些东西真的不会伤害他。”“给他带上背包,准备出发。那些东西不会这么快就放弃我们的。”罗生往四周一看,隐约能看见无数只眼睛再盯着他们。张麻子看着晕倒的唐风道:“他这缩样能行吗?这样都能被吓晕过去,后面可还远着呢。”“我知道你的担忧,不过没事,他这人的命应该很硬,没那么快歇菜的。”罗生看着那些东西,潜伏在水底的不知道有多少,突然听见无数的怪物在沸腾嚎叫,声音尖锐刺耳,罗生脸色变了变,道:“糟了,那些东西正在呼叫同伴,准备向我们发起攻击,大家快划,那个地方离这不远了!”就在大家准备行动的时候,躺着船上的唐风突然咳嗽了一声,但是突然间,所有的怪物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嘶喊着像逃走一样,争先恐后地退了回去,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唐风仍然没有醒来,过了好久张麻子才道:“我的菩萨!这娃子好牛啊,咳了几声就有这效果,他在少林学过功夫吗?”在一旁的花脸突然说话了:“你说错了,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放松的好。”他看着漆黑的水底,神色有点疑重的道:“它们不是害怕唐风而逃走的,而是惧怕着另外一个东西。”一个在水底深处的东西,水面已然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在漆黑的水底深处,似乎真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袭来……同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地方,有三个人正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其中一个更甚,整张脸被黄泥裹着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忽悠忽悠的转着,他把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便从屁股兜掏出一包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拿出一张小纸片把烟丝包了上去,卷成条状,然后用口水沾了沾,随后划了一根火柴把烟点燃,李十三满足的吸了几口。“快活!快活!见到菩萨了。”他慢慢吐出一个烟圈,“拿几个大白姑娘来换我都不干!”“你也就这德行,你能不能考点谱?”另一个满脸泥土的人道。“你靠谱,你靠谱你把我从这弄出去啊!”他狠狠的吸了口烟,“我是这德行,但也不能这样坑老子啊!如果你的人生被一泼尿给改变了,你会怎么想?”说来惭愧,要说到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话,他也不懂,他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他只是因为在路边撒了一泼尿,然后就被带到这来了,说实话他比窦娥还冤。事情得从两天前说起,两天前,他刚到城里,准备投奔在城里打工的成子,婆婆说自己老大不小了不能整天在屋里呆着,要出去闯闯,李十三没办法,只好投奔城里打工的成子。那天他刚下火车,人山人海,而且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一时找不到路,就蹲在一根电杆下抽烟,心想等会找人问问路。抽着抽着感觉到有点尿急,于是左右看了看,好容易找到个厕所,走近一看,有个老头正坐在厕所旁看报纸,旁边一块大纸板上写着四个字,“一元一次”。李十三暗道一声不是吧,撒泼尿都要交钱,这城里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老子上的是厕所又不是女人,难道这厕所还三包不成?他暗暗摇头,心想就是憋死也不在这上。要是让家里婆婆知道自己撒泼尿花了一块钱,那么他这命根子没准就不保了,自己的一泼尿也不值那么多钱吧。他“啧”了一声,但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回到刚才的电杆下,看看左右没人,掏出来就撒,心想城里人不讲道理,什么都只讲钱,就算是老虎的尿也不值一块钱啊。他撒着正爽,突然,天空一暗,就感觉自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头,紧接着就是被人一棒打晕了过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老孟和眼镜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旁边还有一个包。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糟报复了,心说不就是在马路旁撒了泼尿,至于受那么大报应么,而且最尴尬的是他下面的拉链还没拉上。后来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的情况和自己差不多,都是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来,李十三有点不明所以,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是个建筑工人叫老孟,在去上厕所的路上被人给敲昏的,眼镜说自己是个物理老师,在去学校的路上被人拦截了。他一听就想不明白了,说劫钱很显然说不过去,先不说老孟和眼镜,自己身上最值钱的可能就是这身衣服了,还是两年前进城里花了50块钱买的。既然这样,那么绑架自己的人目的是什么?很明显老孟和眼镜也不知道。李十三看了一眼自己呆的地方,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土,有些沙石在其中,而且空间不大,后面似乎是一块很大的石头,石面上有很多水,显然这个地方很潮湿,而且还很闷热,他心想坏了,这不是被人给活埋了吗!同时他发现身旁有三个包,里面是些食物干粮,一旁还有三把军用折叠铲,老孟告诉他,这里面都是食物和水,另外,老孟拿出一支手机,说这只手机是在包里找到的,里面有一条短信。“短信?说的是什么?”老孟把手机递给他,他一看,信息只有简单一句话:到达铁链底部。铁链?李十三往脚下仔细一看,果然能看见一条粗黑的铁链埋在地底,也不知道伸向什么地方,另一头直接镶嵌在他们身后的石头里,李十三去看了看,铁链就像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一样,这就有点怪了。“下面有什么东西。”他问道。老孟摇摇头道:“挖下去就知道了。”“妈的!原来是把我们绑来做苦力了!完了,这下子可能真回不去了。”他哭丧着脸。他不知道的是,对于绑架这件事,唐风或许比他更有发言权,关于“绑架”这个主题,他们两个或许会有更多共同语言。老孟说,自己回拨过去,发现是一个空号,很显然对方并不想让他们得到其他的信息。后来他们商讨了一下,发现完全摸不清对方的目的,他们试着往上挖,既然是在土里,那么往上挖就一定能有所发现。但刚挖了两铲,他们发现他们想错了,上面……也是石山!这就成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他们被丢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后面上面都是石山。为什么说诡异,那就是一件事情的发生超出了正常逻辑之外,也就是说一件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发生了。就好比你早上搭公交去上班,然后上车后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飞往芝加哥的飞机上。既然这样,那么他们是怎么进到这个封闭的空间的呢?这就是一个诡异之处。所以后来他们决定,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只有从了,因为这事情会越想越毛。这是一个向下倾斜的地方,与水平面大约成30度角,大部分由泥土和沙石组成,同时他们还发现洞壁的四周有一些直径十多公分的小洞,有的甚至能感觉到清凉的气息,很显然这些洞能通道另一个地方。
第十一章 神秘巨影“十三,你老实说,你那天被敲昏的时候是不是正在和哪个女人快活着。”老孟坐在铁铲上道:“你这是不是被仇人报复了,然后骗我们说是撒尿。”十三心想难怪那天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他大声道:“天地良心,老子那天真在撒尿,那人做事也太不讲公德心了,好歹也得给老子撒完才敲啊。”“那就肯定是你以前做了太多坏事,被老天惩罚了。”“你别乱说,老子大好良民一个,毛主席口中的活雷锋,做事光明磊落,而且老子撒的又不是硫酸。”他点了根烟,“再说国家法律也没规定电线杆下不可以撒尿啊。”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相互调侃一下,这样的调侃有助于缓解人刚陷入困境时的恐惧,这叫初期恐惧,人不是低等动物,人有自己的思想,有思想便会在不同的环境对身体产生不同的影响,初期恐惧会影响你一些基本判断,有时候这种影响会相当致命,甚至比食物和水都重要。但是让十三很纳闷的是不管他和老孟如何调侃,一旁的眼镜从来都不会参与进来,也不理会他们,他像感觉不到孤独一样。“你说他脑袋是不是坏了。”十三指着眼镜道:“他除了挖土和吃就是睡觉,除了吃就没开过嘴巴,他是不是属猪的?”“人家可是老师,是我们这种粗人能比的吗?”十三觉得这个人很怪,到底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看到这个人,他总感觉看不透,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东西,一个死的东西,一块木头,或者一滩水,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也很少能见到这样的人,他像是独立于这个世界一样。十三“啧”了一声,决定不去再想,婆婆说有些东西和人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最好不要去想,因为那肯定不是平常人就能理解的东西。他们卖力的铲了两天,由于泥土混合着沙石,铲起来相当吃力,他们把铲起来的沙土填在那些洞壁上的洞穴中,有的洞穴相当深,就像填不满一样。期间由于环境的问题,十三的肠胃开始出现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拉一次,经常搞的不大的洞穴屎气熏天,老孟说他是拉屎大王,还好能往那些洞穴里拉,不然十三最后可能不是劳累死,而是死于重伤、脑出血之类的。他以前看电视,看到某某犯错被关禁闭,关在一个不见阳光的黑屋子里。他心想,不就关一关,几天不见光而已,直到在这里挖了三天,他终于明白他之前的想法错了。他现在会感觉恐惧,当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甚至有时会听到悉悉蔌蔌的声音,感觉无数的人正向他蹦来,他们张武着双手,面目狰狞,嘴里像在说这着什么。他们不停的叫唤着,但是他却听不见。他有时甚至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直到他看见老孟和眼镜那张疲惫的脸,才清醒过来。幽闭恐惧症,是对封闭空间的一种焦虑症,也就是说人长时间在完全密闭的情况下会产生幻觉幻听,严重的会精神出现失常,这是对人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会产生极大的伤害。他们随着铁链越挖越深,沙土也变的越来越湿,眼镜戴的眼镜经常是一片模糊。并随着越挖越深,他们发现那种洞穴越来越多,几乎是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你们说这到底是什么洞!”十三看着这些深不见底的黑洞突然有点恐惧。老孟凑近闻了闻,又摸了摸,道:“很可能是一种动物挖的。”十三心里道这不是废话吗,他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动物挖的,两人看了好久都看不出点名堂来。这时惜字如金的眼镜竟然说了两个字。“蛇的。”话分两头,唐风一行还在船上静静飘着,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水里,花脸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大脸锤取下背上的大锤子对花脸道:“先生,要叫醒他吗?” 说着看了一眼昏睡的唐风。花脸道:“不用,那个东西可不吃这一套,叫醒他可能会出乱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张麻子问道:“很可怕吗?”花脸看着水底,神色疑重的道:“那是所有人都不想遇见的东西。”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水里,过了没多久他神色一变道:“大家快划!它知道我们了!”众人一听这话还得了,听花脸的话那东西肯定惹不起,小船顿时像箭一样射了出去,在不宽的水面穿梭。尽管这样,张麻子似乎真能感觉到水底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们,这是多年在刀口上玩命的直觉,“东家!那地方还有多远!”他大声喊道:“这鬼东西真的来了。”只见后面的水浪变得越来越絮乱,隐约能看见一个庞然大物以及其恐怖的速度向他们游来,黑影越来越近“我的妈妈咪啊!这东西可真够吓人的。”张麻子张大了嘴巴道:“东家,这回看来真得加钱了,你们当初没说实话啊!”“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给你加两倍的工钱!”罗生大声道:“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东西的好不好。”“要到了!”罗生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地方,众人望去,只见那是一个凸起的岩洞,离水面有四五米高,不过前面岩石粗糙,应该不难爬上去。他话刚说完,船底就传来一声巨响,几乎同时,小船被掀起半米高,所有人差点被抛下水。尤其是唐风,若不是大脸锤抓着,早就成了下一个李大条了。他被震的立即清醒了过来,张麻子道:“小兄弟,你终于舍得醒了,来给你看个刺激的。”话还没说完船底又被撞了一下,唐风简直要抓狂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我靠,当他看见身后那大黑影的时候,差点又晕过去,“你们怎么不说这里还有鲨鱼啊!”还不待他惊讶,突然从水底窜出一条黑色的东西,速度极快朝他们袭来,花脸险险的避过,那东西“啪”一声打在后面的岩壁上,石块被打碎几块,然后迅速缩回水里。“大家再使点劲,快到了!”罗生又道,“这不是鲨鱼!”六个人四根船桨,只有唐风和小霜蹲在靠近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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