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剑灵怎么显示血量为什么同级别的人输出都比我高那么多,我的血量满级后才一万八?我该怎么弄啊...

我玩剑灵为什么同级别的人输出都比我高那么多,我的血量满级后才一万八?我该怎么弄啊... 才一万三千多 而且是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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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剑灵为什么同级别的人输出都比我高那么多,我的血量满级后才一万八?我该怎么弄啊... 才一万三千多 而且是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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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八卦,灵核。看装备是否差距。相同武器他是否祝福。也有影响。或许他有仇恨手镯呢?)操作手法。 技能施法顺序也影响你输出的伤害。(首饰
1,手法2,装备3,你花的钱太少了第三点比前两点重要
你们觉得剑灵的画质怎么样,我觉得超棒!为啥其他人说不好呢?玩了其他网游,觉得都赶不上剑灵!:
的的确确,剑灵的画质做得相当好,画面也做的很唯美。这也是他们重要的宣传点。但说到游戏。我只能说呗CH...
刚玩啥都不懂剑灵对新人怎么样:
新手的话召唤气功都不错输出环境好,输出也不低,上手操作也不算复杂,剑士是玩的人最多的职业,拳师这版本...
为什么我的电脑玩剑灵 人一多就卡 开三档五档都一样卡 特别在城里人都站着的时候跑的特费劲:
你的内存没问题,显卡也不错。 就是因为二代的i3,性能一般,而且主板较老。 差不多是2-3档的性能,...
剑灵为什么人越来越少:
一个游戏由火到清很正常,但只要有人玩就不会倒闭,应为玩的人少了,大多数玩家选的换区,毕竟不论什么游戏...
剑灵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这么多人,我都要排队800人:
哪个区的排队,我们区没遇到过
剑灵打副本怎么看每个人输出:
。。现在版本的副本几乎都对输出要求不高。所以,打断和抗boss比较重要,玩的6的剑士。灵剑士。拳师,...
现在剑灵玩的人多吗?为什么我在大街上看不到几个人?:
鬼得差不多了,除了无日峰,其他区没什么人了,你在前面那些地图当然看不到人了,去绿明村 江流市 苍穹盆...
为什么剑灵召唤师那么多人:
召唤师这个职业其实很有优势,会玩的一人一猫单刷副本非常容易,能T能输出,很多人现在喜欢开召唤刷任务吧...
我是剑灵回归玩家,原本我走的是雷系的剑士,但是现在发现好多人都是走的火系。 到底是坚持l 雷系还:
走火系吧,雷系剑士已经不行了,火系输出手法简单,伤害还高。不过火系会很烧钱
剑灵 为什么都说剑士很垃圾?到后期很花钱吗? 如果很不行 那玩什么好? 表示只想玩人类。。。:
可能是说pvp,不是高玩的话的确很悲催。但是PVE剑士吃香。 人类玩儿刺客和拳师的都是高玩,如果是新...
网上大家都在看(Brad_Kwok)
(想太多的方便面)
第三方登录:剑灵总是掉级别人等级都比我高,我明明做了所有任务啊- _星空网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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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总是掉级别人等级都比我高,我明明做了所有任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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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备。看装备是否差距。相同武器他是否祝福。(首饰,八卦,灵核。也有影响。或许他有仇恨手镯呢?) 操作...剑灵等级被下降10级,原来是50级一星,现在是40级,装备好像也少了,怎……
woc我也是啊,只不过我装备没少,级掉了剑灵50级以后每级有多少星,或者等级是按照什么规则……
星是另一种等级,50级之后再升级就会变成1星,2星,3星。如果等级上限增加到55,那你的星级会暂时保...剑灵50级以后每级有多少星,或者等级是按照什……
这个你需要去买一个仙光珠 在世界上叫 要加入门派买 或者在自己的门派做 然后拿仙光珠交任务就行了 到...剑灵浑天教,如何从新人变成有级别的信徒?我已经杀了很多npc和boss了,但级别没有长……这个灵气……
按p键,上方有势力,点开可以看现在的经验。灵气的话穿上势力服,击杀头上有蓝色灵气的怪会获得,不要换线...剑灵52级 在提督舰队上今天玩着玩着突然掉成50级 任务都是有等级限制得……
从来没听过掉等级这回事,你肯定眼花了小说剑灵等级划分……
首先Piaomiaozhilv典型的想法?分级 筑基自旋根据融合,心脏,精神沉默,元婴,出窍,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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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就会出灵魂,也就是说基本每张深渊图会出灵魂,几率吗,你可以拿来做炫耀的资本 :
装备。看装备是否差距。相同武器他是否祝福。(首饰,八卦,灵核。也有影响。或许他有仇恨手镯呢?) 操作... :
不会变等级。技能什么的都不变,就变样子 :
梦璃的仙灵点比天河和菱纱等人的确是多些,但也并非多很多 总的来说,天河、菱纱、紫英的仙灵点是一样的,... :
可以的,灵兽初始比人高2级,就是你70级,你可以带72级的宝宝。还有就是灵兽的悟性,1点就是可以比你... :
灵兽的属性栏里有一栏叫做悟性, 是通过商城的元宝区 灵兽区 的蒺藜草汁 可以提升 或者通过 捕捉野生... :
在这里 小编跟你说下骨灵只有1200次转世 一步小心就和完啦~~我就这样1200次全部和完才和到93... :
3件定心就是加人物等级-10的灵力。69J的话就是加59的灵力。5件定心石加人物等级+10的灵力。6... :
但是灵魂和肉体结合才是人啊javascript:submit('onlySubm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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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游测试表楔子一    前世几番纠结,换来今生情缘!    美丽的身影稍瞬即逝,除却那侧脸的优美弧线,我甚至来不及看清你眼中的神情是幽怨还是留恋或是决绝!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期待还能和你相见,即使惊鸿一瞥,我也从此无怨!    轮回几度,旋生旋灭,岁月流逝,永无极限。    手中锋利无匹的仙剑,也割不断那一线缠绵。    孤松,冷月,伫立山巅。    我默数著春夏秋冬,生离死别,但愿下个刹那,能有一个光点,照亮我整个世界……    不知何年。    极北冰原。    “嗖!”    一个青色身影在空中疾掠而过,却又倏然止住,顿了顿,返身回转,乘风而下,落在冰原之上。    这是一个青衣男子,貌若二十几许,身量不高,剑眉英挺,相貌俊秀,双眸之中精光闪闪,更显得卓尔不群,器宇不凡。    他落脚处的三尺之外是一块高逾三丈的巨大石碑,材质不明,其上密密麻麻刻满晦涩难懂的符文古篆。    青衣男子看着那石碑,脸上连续闪过讶异,欣喜,失落等诸般表情,只是最终都化作了凄恻的神色。    呆立许久,终于,他缓缓伸出手去,轻轻贴在碑壁之上,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沿着脉络笔画,点横撇捺,摩挲不止,口中低声念念有词:“没有想到你竟身陷于此,可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找你啊!”    青衣男子说着说着,情绪竟有些激动,嗓音也变得断断续续,间杂哽咽之声。继而,他看着那石碑,竟怔怔落下泪来。    “哼!”    一声冷哼远远传来,声音不大,但在这寒风冷冽,冰雪纷飞的荒原之上竟是出奇的清晰。    “谁?”    青衣男子不知怎的竟有些慌张,敛容拭泪,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不小心,若是此时有人出手偷袭,你怕是早就死了!”    青衣男子转过身去,却见十丈之外立着一个男子:白发金冠,一袭紫衣,相貌颇为英俊。只是这男子此时面带不屑,眉眼间尽是轻蔑之意,整张脸带着说不出的乖戾之感。    “是你!”青衣男子看清来人,脸上表情一愕,随即慢慢平复,回头依旧看着石碑,淡淡道,“你来作甚?”    紫衣男子“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抬脚向前,轻轻迈了一步,只是这看似轻轻迈出的一步便已跨过了十丈的距离,瞬息间他已来到了石碑前站定。    紫衣男子看也不看青衣男子,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也静静看着石碑。    良久,二人都没有说话。    青衣男子忽道:“多年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啊!”    紫衣男子一挑浓眉,嗤声道:“以你的天分,即便是到不了我这无尽天的境界,也早应进入无极境界,这种雕虫小技你又何曾放在眼里?只怪你杂念太多,还需炼心,修真悟道非一日之功,你若能潜心钻研,迟早能够飞升成圣,得列仙班。”    青衣男子抬起头,呆呆望着远空,半晌无言,眼底渐渐生出几分萧索之意,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飞升成圣么?”    “是啊!”紫衣男子眼中一亮,本有些冷酷的表情也似乎生动起来,“修真之人,莫不是为了长生不老,得列仙班。人途仙道,本就是天地之别,唯有修真悟道才是超凡入圣的唯一正途。”    青衣男子摇了摇头,道:“我从未想过长生不老。起初,我学道,只不过是因为衣食堪忧,为了寻得一处暂居,以求苟安。后来,我学道,是为了降妖除魔,激浊扬清,保这一世安宁。再后来……”    紫衣男子冷笑道:“再后来,你这位自称要除尽天下妖魔的盖世大侠竟然和一个妖精勾勾搭搭,纠缠不清,甚至只为了博她红颜一笑,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真厉害得紧呐!”    青衣男子虽未搭腔,脸上露出的却是哀伤至极之态,看着石碑的专注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痛楚。    “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青衣男子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    紫衣男子俊脸一板,冷面厉声道:“你这门派的叛徒还有脸问师父?”    青衣男子闭口不言,一脸黯然,许久才道:“师父虽已不认我这个徒弟,但师父永远都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紫衣男子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语气也变得稍有些缓和,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真心悔改,师父定会网开一面。”    青衣男子转过头来,定定看着紫衣男子,淡淡一笑,脸上全是无比的坚毅之色,对紫衣男子道:“即便如此,我,也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你……”紫衣男子面罩寒霜,怒极反笑,“嘿嘿,我没想到你竟执迷不悟到了如此境地,也罢,今日便做个了解吧!”    青衣男子猝然一惊,脸色变了数遍,涩然道:“难道,你真的要与我动手?”    紫衣男子嗤道:“怎的,你不敢么?”    青衣男子沉默无言,却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任凭凄厉寒风将自己的衣角吹得上下飘舞,更增添了几分落寞之意。    “这次由不得你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来此处的目的便是要毁掉这禁锢她魂魄的锁魂碑,让她神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紫衣男子缓缓开口,看似语调平淡,只是每一个字都似带着无尽的压力。    青衣男子双目霍然大张,眼色凌厉无比,竟似两团火焰般灼人刺痛:“她已是这般凄苦难熬了,你们,你们还是不肯放过她么?”    “放过?”紫衣男子倏地放声大笑,“哈哈,师父啊,你听听,听听他说的这些话!放过?他居然要我们放过!师父,他哪里有半分悔过之意啊?”    末了,紫衣男子缓缓放开负在身后的双手,五指猛地一张,“滋滋”声中,一团夺目强光从他右手手心闪现而出。    他冷眼看着青衣男子,咬牙切齿道:“让,还是不让?”    青衣男子闭上双眼叹了口气,喃喃道:“真的要兵戎相见吗?我们,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战吗?”    紫衣男子猛地五指握紧,手心的光团似被他捏碎了一般,只是这些光屑从指缝间溢出却并不涣散,反倒似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拉扯牵引,聚成一条细长的光线。    “嗡!”    一道长鸣,光线黯去。    紫衣男子手中已出现了一把遍体金黄,通体透亮的仙剑。    “惊邪?”青衣男子眼珠蓦地一缩,随后轻轻叹道,“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惊邪了!”    紫衣男子嘴唇紧抿,凝神聚意,注气入剑,剑身霍然大亮,一时之间金光刺眼,不可逼视。    惊天动地,尽褪妖邪,是为惊邪!    青衣男子嘴角挂上一丝苦笑,定了定神,双手相合,右手轻轻一引,便引出一柄泛着腾腾瑞气的颀长紫剑。    紫霄九重,腾化成龙,是为紫龙!    “紫龙?嘿嘿,你竟还有脸用紫龙剑!”    紫衣男子一动也不动,满脸鄙夷地看着青衣男子祭出紫龙剑。    青衣男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却仍勉力将紫龙剑握在手中。    “好,好,好!”紫衣男子连道三声“好”,缓缓举起了右臂的惊邪,只见一点金光从惊邪的剑尖晕开,化为千万道光华,一袭紫衣翩飞若仙,及腰的白发迎风怒舞,一圈圈气旋在他周遭极速涌动,声势极为骇人。    青衣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手腕轻轻一抖,紫色长剑上蓦地窜起一溜儿电光,随后隐去,只是整把长剑蓦地多了几分肃杀之意,他将剑横在身前,遥对着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阴着脸,咬着牙,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让,还是不让?”    青衣男子凄然一笑,摇摇头,道:“饶是你问上一万次,我还是这般回答!”    紫衣男子闻言大怒,仰天长啸一声,手中的惊邪伴着他那愤恨不已的声音重重斩落:“人妖殊途,你还不觉悟!今日,我便代师父清理门户!”    耀眼的金光呼啸而至,青衣男子紧握紫龙,对着眼前那越来越近的,带着无穷杀意的金光,缓缓举起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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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玄》乃数年前的无心之作,因诸事繁杂,一直陆陆续续拖拖拉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无暇潜心写作。最近终于决定细心雕琢,何况写这部小说的初衷也是因为某些人、某些事,以及那些岁月的流逝……    学业繁重,终不能快意笔耕,也只能见缝插针,忙里偷闲了。    《苍玄》首发本人网易博客(http://chujingqiu.blog.163.com)、兼发鲜文学网(http: //www.myfreshnet.com/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和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jingqiuchu),还望各位多多支持。
  第一集第一章    
一袭倩影蹲在一堆篝火旁,那是一名妙龄少女:上穿纱襦,下着丝裙,目如秋水,齿若珠贝,肌胜春雪,发似垂柳,如此秀雅端庄的姿容,实在令人为之赞叹。可是,她此时此刻的行为举止却将这幅原本祥和美丽的画面彻底打破,只见她正用两根白嫩春葱般的手指捏住一只似鼠非鼠的小兽的后颈,将其放在火苗上方,作势欲投,口中还念叨道:“你不乖哦,就放进去一小会嘛。”    
小兽在她手中不断挣扎,看上去正企图极力逃过这场灾难。    
“你在做甚么?快放开它!”    
亟待将小兽投入火中之时,一道略带几分稚气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少女转身回视,却是一位和她年纪一般大小的白衣少年,正站在身后不远处对她怒目而视。    
白衣少年目若朗星,面色白净,容貌清秀,气度不凡,即便是满脸怒意,也难掩一身英气。    
“放开?”少女望了依旧在自己手中不断扭动以免落入身下火堆中的小兽,对少年眨眨眼,“为何要放开?”    
“你一芊芊女子,心思竟如此歹毒,它不过是一头畜生,就算哪里得罪了你,也不过略施惩戒,纵是你气愤难平,将其毙杀即可,又何必对它施以暴行虐杀,残忍如斯?”    
少年见女子对自己的话充耳未闻,不免有些气愤,语气也重了几分;而那头小兽仿佛也听懂少年的责难,对他叫了起来。    
“我……我心思歹毒?”    
少女从小娇生惯养,对他人可是颐指气使已久,何曾有人敢对她这般讲话?甫闻此恶言,不由怒上心头,柳眉倒竖,杏目圆瞪,俏脸跎红,怒道:“我的事凭什么要你来管?你又何以得知我要伤害它?你这种没见识的乡巴佬,少见多怪。”    
“你……”少年遭少女一顿抢白,气势顿滞,却又不肯服输,上前一步,“你放是不放?”    
“放……”少女瞥了少年一眼,见他面色稍霁,话锋一转,“放又怎样?不放又怎样?放不放又与你何干?”说罢看着少年涨得通红的俊颜,娇笑不已。    
“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狠毒,我今日就教训教训你。”少年话音刚落,身形疾动,如白日经天,飞星逐月,数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只见他右手食指点向少女左肩,左手化掌,拍向少女捏着小兽颈项的玉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无比。    
孰料,少女左手一拂,玉足轻点,缓缓一提身,便轻松化解了少年的攻势,飘然落至丈余之外。    
“不错哦,有两下子。”少女皓腕掩口,那遮挡不住的水眸盯着少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熟悉此女的人恐怕这时候就要埋头跑路了。    
“你来抓我,抓到我,我就放了它,如何?”少女满脸笑意地对少年笑道,还对蜷缩在自己掌中的小兽皱了皱鼻子,姿态纯真无邪,可爱至极。    
少年心道,若非适才见其要将小兽放入火中,定然要被骗过。    
“你可不要赖账。”    
“那,你来抓我呀!”少女嘴角微微上翘,笑靥娇俏动人,秋波之中充盈的满是笑意,眉宇之间透出的尽是狡黠。    
“我来了。”少年拔足疾奔,倏忽之间已到少女身前,少女不躲不闪,只是眼中笑意更浓。    
少年离其堪堪几步之时,少女右手捏了个指诀,口中轻叱:“陷”,身前五步以外,方圆数尺之内,地面尽皆陷落,且陷落之势逐渐向少年所在方向蔓延,眼见其就要掉入坑中。    
少年亦非泛泛之辈,惊异地道了一声:“咦?”,脚下依旧步伐不乱,步步虎虎生风,奔至坑沿,一纵身,竟拔地而起,在空中停了半息,便又急坠而下,如大鸟一般扑向少女。    
少女不慌不忙,手捏兰花,于胸前相交,地底突然冒出数十根如手腕般粗细的枯木藤枝,这些枯木藤枝虽干涩枯萎,却又极为灵活,或圈或绕,亦卷亦缠,加之发动突然,瞬息之间,已将少年牢牢缠住,且越缠越紧,渐渐有将少年裹于其中之势。    
少年虽被缠住,但处乱不惊,五指紧合,指尖隐隐泛出青光,举臂运气,并指如刀,奋力猛劈,气剑纵横,声势夺人,大开大阖之间,已将几根枯木藤枝切得七零八落,脱围而出。    
少女见状,笑意渐渐淡去,眼中寒芒愈浓,手势一变,“咔嚓”一声,地面破开,其下无数藤枝又起,且相比先前的枯木藤枝,愈发粗壮坚韧了,少年需费些气力才能一一斩断。  
眼见根根枯木藤枝如一只只鬼掌怪手般铺天盖地涌来,片刻之间行将被笼罩其中,少年眉头微皱,薄唇紧抿,略一思忖,随即双手相合,与胸口前结三角印,眼冒精光,一袭白裳无风自动,衣袂飞扬之下,更显得英姿勃发。    
只见他星目圆瞪,气沉丹田,怒喝一声:“破”。    
顿时,浑身上下青光大盛,整个人犹如一把神兵利刃,闪出无数青光,而发出的每束青光都如一道利芒,带着锋锐无匹的杀气,枯木藤枝又岂能抵挡?但凡触及青光的藤枝顷刻便化为齑粉,瞬息之间,青光已将无数藤枝割得粉碎。    
乜了一眼散落满地的断枝碎叶,少女眉尖轻蹙,面露不悦,忽地一抬双臂,“嗖嗖”两声,左右臂上各有一个圆环射出,径奔少年。圆环飞驰如电,去势甚疾。    
少年见势不妙,向前一步,左手向天,右手指地,斥声道:“起”,一时间,青光耀眼,不可逼视,待光晕散去,一把通体透亮的碧绿玉剑已被少年祭起。    
他右手翻转,舞了个剑花,叮咚两声,便将一双圆环击回。    
少女轻叱一声,伸手轻松接过被击回的双环,也不知做了甚么,那对圆环嗡嗡低鸣,迎风就长,竟长了数倍有余,环身炫光夺目,紫气腾腾,衬得少女玉颜颇具妖娆之色。    
少女娇喝一声,玉手轻抬,手持双环,作势上前;少年亦不甘示弱,举剑捏决,凝神以待,右手所握之剑氤氲着一层青光,映得少年脸庞微微有些碧色。    
两人尚未欺身,犹距数十丈之时,少女便戛然止步,两环相错,将其平端身前,粉唇微微翕动,口中念念有词。    
少时,环间紫气腾升,散出浓浓紫雾,渐渐将其笼罩于雾气之中。然,紫雾在圆环上方凝而不散,结而不坠,只是弥漫在少女身边方圆丈余,而少女那窈窕的身影在这越来越浓的紫雾中已渐渐看不清了。    
蓦的,紫雾有了异变。    
原本只是凝聚成团的紫雾竟开始上下涌动,不断翻卷,间杂嘶嘶低鸣,整团雾气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住地收缩,膨胀,凝滞,狂舞,悬升,缠绕,齐集,直至最后,那紫色团雾之中现出一只紫色巨兽的巨头,其后,自头而下,渐渐成形。    
望世齐定睛一看,此兽龙首豹颈,狮身狼腰,麟脚鹿尾,虎齿熊爪,无翼能飞,甚是雄伟,眼若铜铃,嘴大如斗,吼声赫赫,威风凛凛。    
“千里传灵?”少年正疾驰而上的身形为之一滞,失声惊道。(注1)  
“咯咯,你倒有几分见识!”少女轻笑一声,面色一沉,双臂高抬,将双环举过头顶,双环相击,娇声道,“去”,那紫色巨兽,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少年飞驰而去。    
巨兽疾掠而来,未待少年摆开架势,便已到其身前。    
匆忙之间,少年猝不及防,只能双手各持玉剑一端上前格挡。谁知那巨兽怪力惊人,竟毫不躲闪,生生撞向玉剑。    
“铛,铛,铛”,数声撞击之后,少年被逼得连连后退,只觉双臂发麻,气血翻腾,一时难以招架,此刻白皙脸庞也犹如醉酒般,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无奈之下,少年改挡为握,聚气凝神,注气入剑,起身一旋,自下往上,猛力一撩,闻得一声痛哮,那巨兽才被堪堪逼退数步。    
趁此间隙,少年将玉剑少横,一手紧握剑柄,一手食指中指捏诀划过剑茎,仰天长啸,声动四野,而那清丽的啸声尚未散去,却见一股强光从玉剑上闪出,转眼之间,化为了一条五丈有余的青螭,金睛血口,通体青碧,张牙舞爪,迎上那紫色巨兽。    
巨兽未等青螭迫近,大口一张,便喷出一团紫气袭向青螭,那气团行走之间尚隐隐可闻中有雷声轰鸣,霹雳作响,表层亦有闪电围绕,火光四溅,所过之处也仿佛被闪电天火烧焦烤熟一般,散出些许焦糊的味道。    
紫气一路袭来,表层电弧闪耀,几近灼眼,临近青螭,突地变大了数倍,有将青螭吞噬之势。青螭毫不退避,反而举头向前,顺势一吸,阿呜一口,巨嘴龙吸,喉头涌动,竟将紫色气团整个吞下,非但毫发无伤,反倒是长舌轻舔,似有意犹未尽之状。那青螭此时碧绿通体,周遭电闪雷鸣,恰似天龙下凡,真龙现世,平添了些许神采,愈发显得英武。青螭眼瞪巨兽,精神抖擞,卷舞呼啸,仰颈嘶吼,昂首睥睨,得意非凡。    
巨兽连连喷出紫色电气,青螭屡屡吞入口中,如此一来,两者不似打架,倒似一只在喂养另一只一般。    
见此法无效,巨兽改立为匍,低吼数声,拱背踞伏,身型疾长,嘴角渐渐露出两颗颀长的獠牙,四肢前端也隐隐生出硕大尖锐的利爪,愈发显得狰狞;而青螭眼见于此,也鼓舞精神,摆足架势,盘尾而立,乘风而舞,只是通体碧色愈深,倒是战意倍涨。    
巨兽一声厉嗥,电窜而出,步如疾风;青螭一道长吟,自天而降,势如怒雨;两者甫一相交,便战做一团,巨兽双爪狂舞,猎猎如风,不断砸向青螭;青螭只身轻扬,翻卷如云,却是与巨兽游斗。或闻“咚”的一声,巨兽砸中青螭颈项,却安然无恙;又“噼啪”数声,青螭甩起铁尾抽在巨兽腰间,竟似给其挠了个痒痒。  
二兽一个牙尖齿利,怪力惊人,一个铜头铁尾,游走自如,一时间,旗鼓相当,你来我往,战成平手。二兽每次互击都带有移山倒海之力,风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战栗,所激起的气流将方圆数十丈的花草树木连根带起,唯遗一根千年古木,好似大海扁舟,犹在这阵阵烈风之中苦苦支撑。    
少女自得此灵物,少有驱使,即便招出,也是一击致胜,鲜有对手,今见二者旗鼓相当,对战正酣,不由大呼过瘾,拍手称快。而少年则是首次施用此法,此情此景,唯结舌而叹,驻足而观。    
鏖战许久,两兽未见疲态,却越显精神,只是均带不耐之色,几番冲突之后,双方停滞不前。正在观战的二人茫然之时,青螭长须舞动,巨兽目露凶光,转眼皆不可见,却有一青一紫两道光狠狠撞在一起,“轰”一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两道光却在这声撞击以后的巨响中倏地一缩,随即洒出无数金花,织成一片耀眼光瀑,接着,便黯然消散。    
那方才硕果仅存的千年古木,亦如怒海孤舟,被此番撞击所引发气浪的巨力拦腰扯断,沦为无数断木,伴着先前的那些已被拔出拧断的草根花叶,在空中随风而舞,如漫天飞絮,似天女散花,此情此景,美轮美奂,少年和少女也看得呆了。    
未几,双方已然回神,只是表情大不相同:少女兴奋异常,手舞足蹈,颇有跃跃欲试之状;少年则眉头紧锁,一脸愁苦,唯见苦笑连连。    
“你的那条青螭不错哦,竟能和我的巨灵紫貔(注2)战个平手,怎么炼的?”不待少年答话,少女又笑道:“它们战了个平手,现在该轮到我们对阵了罢?”    
少年愕然,目瞪口呆望着少女,嗫嚅道:“还要打?”    
“你不敢么?”少女薄唇轻撇,柳眉一挑,眼神极为不屑,“也不知适才是谁要逞英雄的?”    
“谁道不敢?只怕会伤着你罢了!”少年生性高傲,此时岂肯落于下风,少女稍一撩拨,便勃然而起。    
“废话少说,接招!”少女娇斥一声,双环展开,向少年逼了过去,纤细的手腕握着比之头颅还要大上几分的双环,显得有几分滑稽,但双环破空的尖锐呼啸声,和环身散出的凌厉纵横,犹如刀刃般犀利的气芒,却足以昭示:这个小女孩儿很不一般。    
“哧啦!”少女双环一横一竖呈十字相交,两环圆心相交处渐生出一团紫色红芒,尔后,红芒沿着少女双手布满双环,待其略一错开双环后,仔细一瞅,可见其上电光闪闪,噼啪作响,竟似一道有形电幕,一看那色泽幽紫以至隐隐带着紫红的电芒,便知这道电幕威力非常。少女紧握双环,作势一推,双手一送,那双环便带着电幕对着少年笼罩而去。  
二兽一个牙尖齿利,怪力惊人,一个铜头铁尾,游走自如,一时间,旗鼓相当,你来我往,战成平手。二兽每次互击都带有移山倒海之力,风云为之变色,大地为之战栗,所激起的气流将方圆数十丈的花草树木连根带起,唯遗一根千年古木,好似大海扁舟,犹在这阵阵烈风之中苦苦支撑。    
少女自得此灵物,少有驱使,即便招出,也是一击致胜,鲜有对手,今见二者旗鼓相当,对战正酣,不由大呼过瘾,拍手称快。而少年则是首次施用此法,此情此景,唯结舌而叹,驻足而观。    
鏖战许久,两兽未见疲态,却越显精神,只是均带不耐之色,几番冲突之后,双方停滞不前。正在观战的二人茫然之时,青螭长须舞动,巨兽目露凶光,转眼皆不可见,却有一青一紫两道光狠狠撞在一起,“轰”一声,响彻天地,震耳欲聋。两道光却在这声撞击以后的巨响中倏地一缩,随即洒出无数金花,织成一片耀眼光瀑,接着,便黯然消散。    
那方才硕果仅存的千年古木,亦如怒海孤舟,被此番撞击所引发气浪的巨力拦腰扯断,沦为无数断木,伴着先前的那些已被拔出拧断的草根花叶,在空中随风而舞,如漫天飞絮,似天女散花,此情此景,美轮美奂,少年和少女也看得呆了。    
未几,双方已然回神,只是表情大不相同:少女兴奋异常,手舞足蹈,颇有跃跃欲试之状;少年则眉头紧锁,一脸愁苦,唯见苦笑连连。    
“你的那条青螭不错哦,竟能和我的巨灵紫貔(注2)战个平手,怎么炼的?”不待少年答话,少女又笑道:“它们战了个平手,现在该轮到我们对阵了罢?”    
少年愕然,目瞪口呆望着少女,嗫嚅道:“还要打?”    
“你不敢么?”少女薄唇轻撇,柳眉一挑,眼神极为不屑,“也不知适才是谁要逞英雄的?”    
“谁道不敢?只怕会伤着你罢了!”少年生性高傲,此时岂肯落于下风,少女稍一撩拨,便勃然而起。    
“废话少说,接招!”少女娇斥一声,双环展开,向少年逼了过去,纤细的手腕握着比之头颅还要大上几分的双环,显得有几分滑稽,但双环破空的尖锐呼啸声,和环身散出的凌厉纵横,犹如刀刃般犀利的气芒,却足以昭示:这个小女孩儿很不一般。    
“哧啦!”少女双环一横一竖呈十字相交,两环圆心相交处渐生出一团紫色红芒,尔后,红芒沿着少女双手布满双环,待其略一错开双环后,仔细一瞅,可见其上电光闪闪,噼啪作响,竟似一道有形电幕,一看那色泽幽紫以至隐隐带着紫红的电芒,便知这道电幕威力非常。少女紧握双环,作势一推,双手一送,那双环便带着电幕对着少年笼罩而去。  
少年左手拇指食指相扣,口中念诀,右手高擎玉剑,隔空一切,带出一道翠光,径奔那紫红色的电幕而去。    
“嚓嚓”少年手中玉剑带出的那道翠光与少女手中双环那紫色电幕甫一交接,紫色闪电与那翠光相互撞击纠缠激起的声响便不绝于耳,翠光在那紫色电幕中,犹如一条青鱼,在四周闪电的推挤打击之下四处游走,但色泽却未见有分毫的暗淡,反倒是电幕之上的紫色闪电在一声声脆响中消散了不少,而那翠光也愈战愈勇,且专找紫色浓重之处而去,到最后与闪电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频繁,竟如同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声源源不断。    
少女见势不妙,双手乍分乍合,时收时扬,双环之间的电幕也随之幻化出不同的形状大小,最后竟从其手中两只圆环连亘而出,又被其手势所控制,化为一张紫红电网。少女亦圈亦绕,手舞不停,意欲将那翠光缚在其中,只是那翠光似有灵性一般,每每在少女手中的电网即将形成合围之势前的刹那间摆脱困境,又再次投入到与紫色闪电的纠缠之中。    
少年眼见少女穷于应付翠光,却始终无法将其钳制,光洁白嫩的额头上也渐渐沁出一层细汗,不由心生恻隐,朗声道:“你别小看这道翠光,它可是这青螭剑中的剑灵,极有灵性,你这电网怕是奈何不了它,且我这青螭剑脱于五行之外,不落阴阳之间,这样下去徒费力气,不如我们就此罢手!”    
这剑灵,顾名思义乃是剑中之灵,犹如灵台,魂,魄之于人一般,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多半乃是缘于那分天生灵气,能够夺天地之造化,钟万物之灵秀。剑则不然,仙家法器皆乃取天材地宝所制,虽称不上有生命,但极品神兵往往与主人及锻造者有着感应,且因材质锻造方法的不同,这种联系感应的强弱也不同;当这种感应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有机会在施法者的引导下加强激发之后形成一种与其遥遥相应却又隐隐自主的感应,并且这种感应不会因为施用者的离开而丧失,反之渐渐累积成为一种类似剑的自由意识的独特存在,这便是剑灵。    
一般来说,能够有资格被激发引导出剑灵的仙剑无一不是剑中极品,且由法力惊人的铸造师采取独特的方式才能成功。但这种激发方式犹如修真者的渡劫一般,一旦失败,整把兵刃便灰飞烟灭,不可修复;但假若成功,这把兵刃便脱胎换骨,从此迈入了顶级神兵的行列。故而,虽然为炼出剑灵,不知道有多少把神兵利器毁于一旦,但修真之人仍是趋之若鹜。这也就造成了拥有剑灵的兵刃若不是出于拥有铸造大师的门派世家,便是出自那些财力权势惊人的贵胄,甚至可以说剑灵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少年手中的这把青螭剑便是取自一条青螭内脏所化的玄玉,且将其残留的神识意念以炼魂之术印炼于其上,因而得以轻松驱役催使青螭对敌,后又经铸器高手在一灵气充盈之处以无上妙法引导出剑灵。一把既能施展炼魂仙宠,又能驱役剑灵的兵刃在世间也称得上是极为少有了。  
少年左手拇指食指相扣,口中念诀,右手高擎玉剑,隔空一切,带出一道翠光,径奔那紫红色的电幕而去。    
“嚓嚓”少年手中玉剑带出的那道翠光与少女手中双环那紫色电幕甫一交接,紫色闪电与那翠光相互撞击纠缠激起的声响便不绝于耳,翠光在那紫色电幕中,犹如一条青鱼,在四周闪电的推挤打击之下四处游走,但色泽却未见有分毫的暗淡,反倒是电幕之上的紫色闪电在一声声脆响中消散了不少,而那翠光也愈战愈勇,且专找紫色浓重之处而去,到最后与闪电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频繁,竟如同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声源源不断。    
少女见势不妙,双手乍分乍合,时收时扬,双环之间的电幕也随之幻化出不同的形状大小,最后竟从其手中两只圆环连亘而出,又被其手势所控制,化为一张紫红电网。少女亦圈亦绕,手舞不停,意欲将那翠光缚在其中,只是那翠光似有灵性一般,每每在少女手中的电网即将形成合围之势前的刹那间摆脱困境,又再次投入到与紫色闪电的纠缠之中。    
少年眼见少女穷于应付翠光,却始终无法将其钳制,光洁白嫩的额头上也渐渐沁出一层细汗,不由心生恻隐,朗声道:“你别小看这道翠光,它可是这青螭剑中的剑灵,极有灵性,你这电网怕是奈何不了它,且我这青螭剑脱于五行之外,不落阴阳之间,这样下去徒费力气,不如我们就此罢手!”    
这剑灵,顾名思义乃是剑中之灵,犹如灵台,魂,魄之于人一般,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多半乃是缘于那分天生灵气,能够夺天地之造化,钟万物之灵秀。剑则不然,仙家法器皆乃取天材地宝所制,虽称不上有生命,但极品神兵往往与主人及锻造者有着感应,且因材质锻造方法的不同,这种联系感应的强弱也不同;当这种感应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有机会在施法者的引导下加强激发之后形成一种与其遥遥相应却又隐隐自主的感应,并且这种感应不会因为施用者的离开而丧失,反之渐渐累积成为一种类似剑的自由意识的独特存在,这便是剑灵。    
一般来说,能够有资格被激发引导出剑灵的仙剑无一不是剑中极品,且由法力惊人的铸造师采取独特的方式才能成功。但这种激发方式犹如修真者的渡劫一般,一旦失败,整把兵刃便灰飞烟灭,不可修复;但假若成功,这把兵刃便脱胎换骨,从此迈入了顶级神兵的行列。故而,虽然为炼出剑灵,不知道有多少把神兵利器毁于一旦,但修真之人仍是趋之若鹜。这也就造成了拥有剑灵的兵刃若不是出于拥有铸造大师的门派世家,便是出自那些财力权势惊人的贵胄,甚至可以说剑灵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少年手中的这把青螭剑便是取自一条青螭内脏所化的玄玉,且将其残留的神识意念以炼魂之术印炼于其上,因而得以轻松驱役催使青螭对敌,后又经铸器高手在一灵气充盈之处以无上妙法引导出剑灵。一把既能施展炼魂仙宠,又能驱役剑灵的兵刃在世间也称得上是极为少有了。  
少女不闻此言倒也罢了,指不定倒会真的因为奈何不了这翠光而罢手,但闻得少年的此般说道,在她看来便有了几分讥讽不屑之意,那两道纤细秀美的娥眉几欲拧成麻花。少女冷哼一声:“剑灵是吗?难怪如此难缠。那就试试我这锁灵符!”    
言毕,少女一手虚抓,双环随之围成一圈,将那青螭剑剑灵围在其中;另一只手从腰间的五彩荷包中掏出一张符箓似的物事,用食指中指夹住,急念了一句,反手一拍,击向那翠色剑灵。    
“咣!”那物事化为一道红光将那翠色剑灵裹住,一通挣扎之后各自分开。剑灵虽未消失弥散,但满是低迷委顿一般,一头扎回青螭剑中,任凭少年召唤,也不再理会。    
眼见少女如此强横,少年早已收起轻视之意,又因屡招剑灵不见回应,心中颇有些郁闷;见少女一脸挑衅,只得敛心聚神,催动剑气,顷刻在周身布下一个碧色气罩,纵身向前。    
少女也收起双环,散去那紫色电网,一前一后举着那一双圆环迎上少年。    
双环易守,长剑难攻,少年虽略占上风,但少女应对有序,你来我往,彼攻此守皆有法度,许久也未露败相。黄衣紫环,白装绿剑,少女明艳不可方物,少年俊朗丰玉如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一招一式,美感十足;加之两者兵器皆为瑰宝,每每相撞,皆有五彩光芒迸出,若不是此刻激战正酣,或有局外之人,必会为此美景所陶醉。    
少女见久守无益,便拉开门户,攻将出去,双环飞舞,眩光夺目,圆环周身似有电弧闪烁,弧光映在的少女雪白玉颜之上,给本已娇媚无比,清丽可人的少女平添了一分英气和冷艳;玉剑骤劈,声势骇人,整把剑至柄而上,微微透出碧光,光气炽热灼人,附着剑身,如虬龙般上下翻舞。    
双方本就实力相当,不分伯仲,如此一来,战况愈加激烈。少女纤腰轻拧,玉腕横拨,带出一圈光晕;少年错步相交,背身一斜,激起一阵气浪。激战正酣,少女灵机一动,掷出一环,随即而上,哪知少年毫不理会掷来的那环,侧身一跃,挥剑疾切,直攻少女掷环之后留下的空门。少女急忙闪身,堪堪躲过剑锋,只是被剑气割碎了裙角;不想,少女一声尖叫,凄厉不比寻常,随即收起双环,开始审视那破碎的裙角。    
“这是……这是人家最喜欢的裙子,昨日方才做好,穿上不过半日,你……你,你竟然给人家割破了?呜……”少女眉头微戚,望着裙角发了会呆,接着,小嘴微微一扁,竟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呜咽做声,哭将起来。    
少年何曾见过如此光景,方才还兵戎相见,杀得难解难分,此刻却抽泣作声,哭得肝肠寸断,顿时手足无措,喃喃道:“无非一件衣服而已?赔你就是了!”  
“赔?你赔得起吗?”少女不闻此语则罢,闻得少年如此说道,挣起身子,一双泪眼死死盯着少年,口中恨恨道,“此裙乃是取天蚕丝,辅以北冥鳕鲸的赤筋,幻狸的尾绒,九尾的腋裘和情蚕丝织成;又耗费了足足五十个南海五彩飞凤螺才染上颜色,仅此材料我就搜集了三月有余,后为求得仙织神针帮我织制,忍痛送了她三株千步香,费了好些口舌,方应允帮我织成,如今,如今……”少女还未说完,瞥见破碎的裙角豁出一个大口,像极了一张正咧开嘲笑她的大嘴,而裂开的缝痕从裙角一直隐隐延伸到腰际,羞愤难抑之下又忍不住泪雨滂沱。    
少年哑口无言,少女适才所说,无一不是天地至宝,有些甚至闻所未闻,料想此衣果真金贵无比,旋即想起事情起由,忍不住回了一句:“我……我,不是你要打的么?”    
“我说打?我说打你就要打?你是应声虫吗?就是打,也不能割到我的裙子!”少女小嘴撅起,大发雌威。    
被少女一通胡搅蛮缠,少年顿觉头大如斗,低声道:“若不是你要将那老鼠投入火中,我断不会出手。”    
“扑哧”少女正哭得伤心,甫闻少年此言,竟破涕而笑:朱唇轻启,明眸微敛,微翘的眼角尚有一粒泪珠凝而不坠,凝脂般的脸颊上仍有残留未干的泪痕,此般梨花带雨却有着别样的美丽,少年看得痴了,许久才收回神识,不由俊颜飞红,遂别开头去。    
“哼!”少女许是见惯了此场面,对少年的拙态并无太多惊讶,只鼻中轻哼一声,玉腕轻舒,唤道:“素素”。    
话音才落,先前那只小兽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也不晓得那场大战它是如何逃过的。三步两窜就跳上少女的手掌,在其腮边厮磨轻蹭,一会儿便逗得少女笑逐颜开。少女一边用玉指轻轻搔弄着小兽的肚皮,使其舒服得眯上了小眼睛;一边却是满含笑意的剪水秋瞳望着少年,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这畜生是你养的?”少年见此状,后悔不迭。    “吱!吱!吱!”小兽仿佛听懂了少年的话,翻身而起,翘起小尾巴,踞身弓背,两只小眼狠狠盯着少年,朝其龇牙咧嘴,舞爪张牙,不停地大声叫唤。    
“素素是我亲手养的,才不是什么老鼠,乃是大名鼎鼎的火光兽!你方才说她是畜生,她不高兴了哦!”少女说完,眼见少年依然一副懵懂不解的表情,不由轻叹一声,双环一敲,迸出一束火星溅入上地面枯草中,少时,火焰燃起,少女将小兽放在地上,轻轻拍了拍,将其推入火中,道:“还不乖乖的!”    
“你……别”少年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眼中全是这小兽在火中跳进腾出,玩得不亦乐乎,还不停对他挤眉弄眼的情景。  
  《诛仙》把无数憧憬纯真感情的少男少女带入到身临其境的梦里,梦到自己不愿意醒来,驽钝的少年依稀有自己的身影,师长的冷漠也历历在目,同桌或邻家小妹让自己欲罢不能的那段时间依然是刻骨铭心,缺少一位红颜知己更是大多数男性的终身遗憾……  《诛仙》的火爆在于一个“情”字的把握,以它为目标是可敬的,当然也要理智,超越远比模仿更难,开篇写的很不错,至少文笔华丽,打斗也比之丰富精彩,仅仅这些是不够的,但把握主线才是王道,求新求奇,舍本逐末只会陷入诛仙的影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期待创造领另一个高峰!!!
“这……”    
“你这个小坏蛋,不爱洗澡,害我被这个糊涂蛋误会,还毁掉了我最喜欢的裙子,明天比新衣裳我又要输给那个人了,你说,却是如之奈何?”少女拍熄火焰,撅着花瓣儿般鲜嫩的朱唇,用食指关节轻磕小兽脑门数下,那小兽也不躲闪,老老实实挨了几下,还抬起前抓,好似人做了错事,羞愧难当,掩面告罪一般。    
“这小东西,如此通灵,果真是世间少有啊!”少年见小兽通灵至此,甚为异之。    
“那是自然,火光兽出自海外炎洲火林山中,中原鲜有得见,素素还是我在一次偶遇中发现的呢!”少女抱着火光兽素素坐在一根断木上,瞥见少年眼中艳慕之色,目光和她对上之时,方有所收敛,不由抿嘴一笑,道:“想见识下?那就过来吧!”    
少年扭捏一番,却一直盯着火光兽素素,终耐不住好奇之心,凑过去坐在少女身边;一番仔细打量之后,少年才发现此兽与所见过田鼠白鼠灰鼠地鼠皆大不相同:虽与寻常老鼠大小一般,却紫须红瞳凤爪兔尾,皮毛触感温润,双目炯炯有神,略一动作,身上灰尘便被抖落,露出了雪白的长毛。    
“我正欲让它洗澡,你便一通乱喝……”    
“我,我,我未尝得知你是给它洗澡。”    
“火光兽都是这样洗澡的,只是它太过贪玩,又极恶洗漱,次次皆要我严格监督之下才能完成。”少女见少年结结巴巴,期期艾艾,有着说不出的可爱,莞尔道。    
“哦,原来如此,确是我错了,烦你将衣裙织制所需材料再详尽告之于我,我有空自去搜罗,待集齐之后一并赔你。”少年一脸愧色道。    
“不想你小小年纪还能如此担待,罢了,那些材料虽珍惜金贵,我上次搜集的倒还够用,你也算无心之失,就此揭过吧!”少女见少年未有丝毫推脱之意,好感大生,轻轻挥了挥玉掌道。    
“看你的模样还比我小上几岁呢!”虽脸上写满谢意,但少年似乎并不认同少女方才的前半句,话语之间便有赌气的味道。    
“咯咯,不说这个了,你和我说说你那青螭剑是如何炼制而成的?居然还能够唤出螭龙。就算是和我的‘莫离’比起来也不落下风哩。”少女心思玲珑,知是少年不满她言其年幼,晃了晃此刻已挂在她手臂上的双环,抿嘴偷笑道。    
“碧游玄螭(注3)?”少年摇了摇头”我实不知,只听师父说,是施秘法取碧游玄螭魂魄以炼魂之术印炼于青螭剑上,念动法决便可引之御敌,如何炼制却未详述,师父只是教给我口诀,叮嘱我非力有不逮,万不得已之时,不得施用,今日若非你那怪兽……巨……巨灵紫貔厉害得紧,我断不会施此法。”  
“你方学会的?”见少年点了点头,少女咂咂舌,心道,不想他首次施用此法便能和我打成平手,我那千里传灵可是已经修习数载了,此法果真妙绝,正待问个详细,却听得远远传来阵阵呼唤声。    
“师叔?师叔!小师叔,你原来在这里啊?我们听到这里轰隆巨响就赶过来了,让我们好找!”三名身着灰色道袍,年纪约莫二十几许的青年男子赶将过来。    
“师叔?你是他们的师叔?”少女指着眼前不过十数的少年,檀口久久不能合上。    
而此时的少年挺胸昂首,双眼望天,面有得色,却见少女笑意又起,赧颜道:“怎的?我就不能是他们师叔么?”    
“小师叔,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找啊,若非听到这边巨响,不知要找到何时……,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师尊知道了……,而且,听说这次来了贵客……”一个面容瘦削的男子如竹筒倒豆子,还未近身便冒出许多话来,若不是身后一位长相朴实的男子拉了他一把,指不定要说到什么时候。    
“咯咯,那你快和你的这些……恩……师侄们回去吧!”少女还未说完又掩口而笑。    
除了少年,其他三人并不知前因后果,且初见少女的绝世容颜,惊为天人,亦不解少女缘何发笑,唯有兀自呆立,色授魂予,目光迟滞,憨态可掬。    “这位妹妹美貌过人,不知道何方神圣?仙居何处?”最后一位灰袍道人插上了嘴,其貌还算端正,但此刻言语却显得有些轻浮。    “哼,你弄坏了我的裙子,记得要赔我哦!你叫做甚么?”少女看也不看搭讪的道人,目光径直盯着白衣少年。    “望世齐。”少年微微一愣,答道。    “哪三个字?写在我手上吧!”话音未落,一只白嫩幼滑的手掌伸了过来,随之带有的一缕淡淡香气,沁人心脾,使人不由生出些绮念,少年定了定神,埋头用食指在掌心勾画。    “咯咯,好痒,你轻点嘛!”少女浅嗔一句,媚意横流,倍添丽色,蛮腰轻扭之下,那如曲柳一般柔美的身段显露无疑,旁观的三人闻此仙音,心中一荡,骨头早酥了一半,更有一人嘴角流出不明液体,实是有伤大雅。    “好,好……好了。”少年被少女一句激得面红耳赤,遂草草数笔画完。    “望世齐?咯咯,好名字!就等你赔我的裙子了!”少女收回手掌,螓首微倾,睥着少年道。  
“你要我赔你甚么?力所能及,绝不食言!”    
“还未想好,待我想好后再来告诉你吧!你可不要赖账哦!”少女美目流眄,巧笑嫣然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自是言出必行。”少年毫不迟疑,一脸庄重。    
“但愿如此,我要走了,那,后会有期了!”少女对少年眨了眨眼,上下飘忽的睫毛如同飞舞的彩蝶,晃得众人一阵眼晕,定神之后,却见少女早已翩然起身,御空而行,如瀑长发随风而舞,腰间几根彩色丝带飘飘荡荡,在阳光之下幻化出缤纷五彩,想是九天玄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哎……等等”少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急道,“你,你呢?你叫甚么?”    
“咯咯,你猜!”少女也不回头,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了过来,少时,已不可闻。    
少年难掩失落之色,却兀自眺望,未几,被一物蒙住了眼睛,取下一看,正是被他削掉的裙角,上书纤细秀丽的三个字:林璇滢      
暮云低    
轻风暖    
又斜阳    
伫首空凝烟迷处    
人去也     
暗留香        
叹韶光    
燕不还    
添愁烦    
异日相逢曾记否    
裙悠扬     
莫离环  
“小师叔,别看了。”一名灰袍男子走上前拍拍望世齐的肩膀,道:“时辰不早了,该回浩昌山了。”    
“我……我……我哪有看了,我只是……我只是……”望世齐仍想矢口否认,却见三人笑意盈盈,眼中俱是我等看得仔细,你小子休想赖账的眼神,自己后面的话怎么都强撑不下去,只能吞入肚中。    
“小师叔,你在浩昌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依依,采情天天跟着你转;想不到出门在外也是桃花不断,真是羡煞旁人,羡煞旁人啊!啊!秋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瘦削男子叹道。    
“何止于此?何止于此?适才那名美艳的女孩儿竟对小师叔你目不转睛,含情脉脉,吾等问话却毫不理会,其中所蕴深情,日月可鉴,日月可鉴啊!”轻浮男子怪声道。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呃,强;想当年,我号称玉面杀手金不换,风流倜傥小郎君,万千少女皆拜倒于我的青衫之下,现在是你们年轻人当道了。”瘦削男子捶胸跺足,一副痛心不已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年少英俊万人迷的时候,没有像小仙女这样艳绝人寰的尤物,一见钟情,两小无猜,三生有幸,四目相对……连定情信物都留下了,苍天你何其不公,大地你何其无情,让我等岁月蹉跎,年华逝去,至今仍孑然一身!”轻浮男子接过话头,做掩面而泣状。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小齐师叔年少英俊,有少女投怀送抱乃寻常事耳,我等早应见怪不怪,何故大惊小怪?”长相朴实的男子本为劝解,却引得其他二人狂笑不已,暗自思忖一番,自己说的话配以二人先前所说,倒是调侃的语气居多,也是忍俊不禁。    
“哼,你们就笑吧,待会误了行程,回到浩昌山,看三师兄怎的罚你们。”望世齐见三人揶揄不断,自己又脸嫩于此,只得丢下一句狠话,埋头赶路,留下三人站在原地放声长笑。  
注1:千里传灵,是修真者的一种神通,取仙种异兽的活血,印炼于兵刃,法宝之上,神兽与施法者心意相通,纵相隔千里,亦能借用其本体的精魂战意,化虚为实,施法者操之以御敌。此法本不算特别艰深晦涩,法诀也比较容易掌握,对修真者法力要求也不算高,只是施行此法,必须要找到相应的异兽。修真之人,普通的飞禽走兽自是看不上眼,可灵种仙根又不是那么容易得到;况且此等异种皆得天地造化,颇通人性,断不愿轻易被人驱使为奴;故,此法虽称不上精妙绝伦,但能够真正用上的却少之又少,少年特有此一惊。    
注2:巨灵紫貔,千里传灵化虚为实,借千里之外的貔幻化出的怪兽,极是强悍。    
注3:碧游玄螭,用炼魂术将已死去青螭的魂魄炼于剑上,用术招出,即可迎敌,此法与千里传灵的最大区别就是:前者必须以活物热血为媒,且只有当本体活着的时候,此法才有效,后者则无此要求,故而更加简洁,效果却没有前者好,法力消耗也比前者大,除非得到青螭这类洪荒异兽的魂魄,否则难以与前者匹敌。  
  第一集第二章    
浩昌山,原名不详,只知太古以来,便有此山。    
后一散仙为避炎黄蚩尤大战游历于此,对此山赞叹不已,遂由天地浩荡,万世永昌之意,取名为浩昌山。    
此山东临大湖“太幽”,山势险要,重峦叠嶂,湖光山色,相映成趣。其东部山脚高低起伏,连绵不绝;山间林木茂盛,繁花似锦,时见古树撑青,遮天蔽日;诸峰之上峭绝高耸,怪石嶙峋,异岩陡立,曲径通幽;林中山下,清泉激宕,夏荷冬雪,美不胜收。    
散仙爱极此地,遂安于斯,修仙悟道,画符铸器,炼志幽寂,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怎奈机缘所限,终不能兵解飞升,郁郁而终;逝前将参悟的众多法门编撰成册,传于诸位弟子。    
所遗卷册,艰深晦涩,极为难懂,弟子大多半途而废,不了了之。唯遗一关门弟子,感念师恩,不忍辍弃;也因其心智坚韧,悟性过人,潜心钻研此册,数十年,终得顿悟,遂开枝散叶,以续香火。关门弟子心念恩师一生心愿未偿,常在浩昌山上仰天而叹,且自感道法玄妙,遂定派名:昌玄,自号天玄子。    
天玄子将散仙所著卷册编撰注释之后传于弟子,如此代代传承,终因年代久远,所授心法多有遗失,唯以散仙毕其一生心血所著《太虚无极真诀》完好无损,且最为精深博大,被尊为本派无上心法。加之派中多出奇才能人,三千年以来,得入仙籍者便有数十人,余众亦是道法精深,仙术异法层见迭出,昌玄派千年古派几经风雨仍屹立不倒,近千年来更显繁荣。    
昌玄派立派之处,原只有两处山峰:天玄峰和绝顶峰,分为天玄子及其三弟子凌霄子两支,天玄子心忧后来者不思进取,留下遗命:后每有惊世奇才能自创道法一系或对道法有极大领悟与贡献之人,由掌教真人及众位长老议定,即能再寻浩昌山群山中一处开出一支。如第五代弟子王祁便将铸器之术推到了极致,选盘龙嶂开一支,主修筑器炼宝之术,传至今日苏服手中;第七代弟子刘仝的炼丹制药之术举世闻名,也选中临幽汀开一支,主攻炼丹制药,传至今日楚梦泽手中。    
如此这般,每隔数代,昌玄派便有新支产生,旧支没落,唯余天玄峰和绝顶峰二支代代皆有不世出之才,数千年来,不但未见没落反而愈发强盛。    
这昌玄派诸支收徒并无严格限制,更无唯本支才能接掌本支的规矩,每名弟子虽有固定座师,却可以到任意支系听课修道,除却每年四次的季会,百年一次的派内大甄、五十年一次的派内小甄以及每天的日常功课,均不需受其座师专攻所限。如绝顶峰一支本是派中武技的翘楚,但在如今的掌教玉平真人的师父天玄峰昊天真人的座下出了两位奇才,一人是苍阳,一人便是玉平,苍阳天资过人,尤以武技为甚且习武成痴,在绝顶峰的日子远远要比天玄峰的日子多,致使绝顶峰一支无一人的武技是其对手。因此,苍阳最后竟接掌了绝顶峰,而玉平真人更是接掌天玄峰和掌教的位置。时至今日,昌玄派除去日渐式微且没落消亡之支尚存九支,乃天玄峰掌教一支,绝顶峰武技一支,盘龙嶂铸器一支,临幽汀炼丹一支,其他诸如:漱玉峡、紫氲庐、沉月谷、落霞涧、常青屏也各有所长。昌玄的诸多分支历来由能人接掌,并无严格辈分之分,如常青屏的长老清幽已五百多岁了,算起辈分来是玉平真人的师叔祖,但他对于道义教理的参悟在派中无人能及,所以仍执掌常青屏,不过最近他座下的一个玄孙辈的弟子鲁钰甚合他的心意,也算是老有慰藉。又如执掌漱玉峡的白清霜,论起辈分是玉平的师侄,但医术过人也得以独掌一支。也正是因为这样,昌玄古派靠着这推陈出新历经数千年不倒,发扬光大。    ********************    
浩昌山    
山间小径    
“师叔,师叔,小师叔”,一少年埋头疾奔,毫不理会身后三名青年男子的苦苦追赶,看似要将怒气发到双脚之上,正是被三位年长师侄戏弄了的望世齐。    
望世齐低头赶路,却未注意前方,不小心和一青衣男子撞了个满怀。望世齐正羞愤交加难以自持,却为一股强劲的罡气所阻,反被震倒在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小师弟?历练完成了?挺快的嘛!”一青年男子含笑望着躺倒在地的望世齐,并未因他鲁莽的行为而生气,将其拉起,拍拍他身上的尘土,摸了摸他的头,和颜悦色地笑道,“只是,数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    
“范师兄?”望世齐此时才发现站在身前的正是和自己最为要好的范师兄范春林,他身后跟着数十位与其年龄相仿的昌玄派弟子,皆身携行囊,像是要出远门,不由问道,“你要出远门么?”    
“是啊,掌教师叔派我下山去执行一项任务,你想要什么?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我顺便帮你捎回来?”    
“不了,师父已允我历练,我下山的机会很多,就不劳烦师兄了。”    
“说的也是,你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已是暮色,要快点赶路,我旬日便回。”说完,范春林便拍了拍望世齐还略显稚嫩的肩头,右手一引,一道黄光载着他腾空而去。御剑,这就是俗世之人所向往的御剑飞行!    
少年驻足而观,直至那身影已看不清,才收回目光,轻叹:“又有多少人知道,道法绝妙,御剑,不过是修真者眼中的雕虫小技呢?”    
说着,忽然想到那日,那个树林,那名少女如仙子般飘然飞走,少年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可还未待他开始回味,身后又传来了要死不活的声音:“师叔,师叔?小师叔,等等我们。”    
望世齐顺着山路,扭头便走,不一会,小小的身影便隐匿在这曲折蜿蜒的山路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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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峰    
炼气场    
校武台    
两位少年相对而立,一身黄衣,四肢短小,肥头大耳,面露不善者,便是丁有常座下,周子建。一袭白衣,英姿勃发,俊朗如神,眉宇间尚有几分稚气未脱的,便是望世齐了。    
“小子,方才嘴巴挺硬的,不知你的剑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师侄尽管出手,我不会客气的。”望世齐一脸不屑,负手而立。    
见其如此不恭,早已心生恚怒的周子建此刻更是怒不可遏,原本几不可见的眯缝小眼中寒光爆射,大喝一声,手中一把银色弯刀疾挥数下,便带着几道风刃向望世齐掠去。望世齐既不祭剑,也不捏诀,只待其到来,一个闪身,飘然躲过,更趁周子建立足未稳,轻拨其右脚,“噗通”一声,周子建失却重心摔了个“平沙落雁式”。    
灰头土脸的周子建爬将起来,目光之中尽是怨毒之色,只可惜尘土扑面,加之满脸横肉,汗出如浆,此时的神态未见得有多么狰狞,倒是灰白相间,蓬头垢面,脸部一堆肥肉随着急急的喘息一阵轻抖,显得尤为可笑。台下观战弟子多为昌玄门人,与望世齐平日交好,何况此子现状着实可笑,不由戏谑出声,指指点点,不时有轻笑声传出。    
周子建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侮辱,怒吼一声,手持银刀欺身而上,左砍,右削,上劈,下切,一把银刀舞得呼呼做声,却怎么也沾不到望世齐的衣角,心中那股怒气更如火上浇油一般,愈发难以自持。    
数合之后,周子建已大汗淋漓,喘息不停,望世齐却闲庭信步一般依旧轻松自如,飘逸若尘。眼见周子建如此狼狈,了空大师及玉平真人颇有不忍之色,倒是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问心阁阁主丁有常仍未有半分忧虑之意,只是逡视望世齐的目光中微微多了几分笑意。    
蓦的,周子建收回银刀,思索片刻,一咬牙,轻抖衣袖,一薄如蝉翼的物什从袖中飞了出来。未看清他在何处一抹,一阵五彩烟雾涌出,待浓烟散尽,众人发现已有一个怪异人偶立于校武台上。    
望世齐知晓问心阁阁主丁有常通晓机关术,此必是某种人偶机关,遂凝目视之:此怪异人偶周身鳞次栉比般布满一块块散发着微光的深紫色木片,通体紫霞淡淡,溢彩流光,如身披盔甲一般;人偶的左臂为乌靛黑色,颇长,尤以五根手指为甚,形似槁木枯枝一般,最为难看;右臂乃青绿碧色,间有若干暗纹画符镌刻其上,只是大小倒是趋于平常;胸口嵌一块灿金黄色的椭圆形护心镜;下缠一根淡蓝色指宽的龙形腰带,隐约有符文现于腰带之上。如此色彩斑斓,形态诡异的人偶,极为少见,又是无中生有,更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此物双眼紧闭,却行动如常,只是一步一顿,步子稍显迟缓。望世齐欲先发制人,遂祭起青螭剑,陡身疾至,尚有数步之遥便足下一顿,飞身跃起,运足气力,劈空剁向其颈项,咚的一声,青螭剑与人偶颈项相交,溅出无数火星,却未切入分毫。望世齐被震得双手发麻,气血翻涌,原本紧握的青螭剑几乎被震得脱手;此人形怪偶却分毫无伤,安然无恙,倒是望世齐心疼万分地盯着手中的青螭剑仔细打量一番,见未有缺损,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经此一激,人偶突生异变,双手握拳,昂首仰天嘶鸣,其声尖厉无比,良久不止,震耳欲聋,待嘶鸣止后,眼目张开,那双瞳竟是赤红血色。    
这究竟是什么?  
众人皆惊异不已,纷纷交头接耳,一时间人声如沸,喧闹不已。唯丁有常,手捻胡须,眼瞟众人或惊异失常或仪态不安或瞠目结舌,面有得色。    
人偶双瞳张开之后,速度暴涨,动作也灵活异常,如魂魄归位,真神入窍一般。行进途中,人偶低吼一声,胸口闪了闪,几道金光暴起击出。望世齐双手举剑聚气,过顶一劈,剑端凝三寸剑芒与那金光相撞,“呲啦”数声,金光消逝,只是青螭剑的剑芒黯淡不少。    
见望世齐轻易接下金光,人偶目露凶光,眼中血色更浓,大嚎数声,金光较之先前多了不少,铺天盖地击来。    
望世齐既要劈散金光,又要眼窥人偶行进,还要注意周子建的动向,可谓一心三用。    
然而这般分神之下,消耗颇大,未等金光散尽,望世齐忽觉身形一滞,却是脚下无端生出数只岩手,其中几只正紧紧抓住自己的右脚。    
正待望世齐挣扎之际,周子建结了一个手印,人偶左手一扬,五指向上,掌心朝天,而那紧紧抓住望世齐右脚的岩手仿佛活了,如蚁之附骨,渐渐沿小腿缠了上来。    
望世齐立足四周亦有五块巨大岩石凸起,如五根手指一般,随着人偶手掌的动作,巨岩慢慢合拢,直至将望世齐握紧于其中。    
见望世齐已是动弹不得,周子建冷笑一声,指诀一捏,那由硕大岩石构成的牢笼便缓缓沉入地下,地面一片齐整,仿佛方才的一幕从未出现过一般。    
自谓胜券在握的周子建志得意满,欣喜非常,但那淡淡的微笑尚未在他脸上完全绽开,便有了异动。    
突然之间,整个校武台的地面颤抖不已,摇摆不定,站立于其上的周子建更是仿佛海上孤舟,颠簸起伏,跌宕不止,就连校武台赖以支撑的十余根数人合抱的青铜巨柱也因无法抗拒这股强大的力量而崩断了数根,周遭众人亦是感觉地动山摇,惊恐莫名。    
忽地,无数青光从地底泄出,似利刃,仿剑芒,所及之处,纷纷崩塌,刚玉所制的台面,瞬间为青光生生挤碎,须臾之间,均为粉尘,人偶的左臂也在一声痛哮中化为乌有。    
漫漫尘雾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腾空而起,却是立于碧游玄螭头顶,手执青螭剑的望世齐,破土而出。    
发带被碎石割断而散发披头的望世齐虽衣裳尽破,尘土满身,却并未给人狼狈之感;反因面色肃然,一脸坚毅,加之玉面俊颜,让人好感大生。    
周子建大惊失色,匆忙之中,右指一划,人偶尚存的右手一拍腰带,那带应声而断,一道蓝光迸出,蓝光射入天空,化为一只蓝色冰龙,张牙舞爪,飞驰而下。  
冰龙大口一张,无数水柱从太幽被其吸入空中,长身一舞,所吸的水柱皆化为冰锥,数量众多,如雨而落,稠密若织,来势甚急,恰似一阵冰箭激射过来;青螭未等冰锥落下,盘身一绞,激射而来的冰锥皆散做冰屑冰渣。    
冰龙扭头一转,再番吸水,冰锥化为更粗的冰柱,砸将过来。青螭触须怒舞,爪牙横支,化盘为旋,带起一股青色龙卷,龙卷过后,竟无一根冰柱得以幸免,均为此风卷碎。    
冰龙计无可施,喷出一口寒气,便舞身而进。青螭纵身而上,斗不过数合,青螭一口咬住冰龙尾段,却被冰龙用力挣脱,只留下满嘴冰渣。冰龙卷尾回首,望见残缺不堪的尾部,愤怒异常,暴哮不已,又仰首向天,自太幽中吸入不少湖水,尾部又长得如同原来一般模样。青螭张牙舞爪,抓咬扯拽,只是在冰龙身上留下众多顷刻之间便可吸水长好的伤口,虽是占尽上风,却无法取胜,纵使暴怒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两物正斗得激烈,不料周子建再捏指诀,人偶浑身俱震,双瞳亦有红光射出,赤色殆尽之时,又有一支火凤唳声而出,加入战团,人偶的眼眶处只剩下两个空空如也的黑洞。    
火凤掠过天际,尾后的红光将众人脸色映得殷彤一片,煞是好看,只是众人心中一寒:如此,可真的不好办了。    
火凤尖嘴一咧,阵阵火云飘向青螭,冰龙拧身一舞,根根巨大冰柱砸将而去,一时间蓝冰赤火,真可谓冰火两重天。青螭以一对二,兀自不退,久之,亦稍显疲态。望世齐斜眼一瞥,纵身而下,直奔周子建,却见人偶身形一动,已挡在其身前;望世齐收势不及,只能咬牙猛力一戳,手中的青螭剑在紫色木甲上噌啷滑过,泛起火花阵阵,却仍未切入分毫。    
周子建见状,放声长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紫电木岂是你能轻易割破的?这冰龙火凤极少双双出现,算你运气好!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昌玄派不过如此。”    
闻得此言,望世齐怒意横流,满腔气血如沸水般翻腾欲出,一张俊脸涨得紫红,沉寂片刻,御空而立,脚踏八卦,剑走九宫,口中念念有词,待划完最后一格,双手斜握剑柄。    
青螭剑,亮了!    
光,灼眼的光。    
一个灼眼的光点自他紧握着剑柄的双手手心中亮起,逐渐延伸至剑刃之后,兀地黯淡下来。    
紧接着,光,炽赤逼眼的光,灼热炙人的光,刹那间,在整柄青螭剑上突地闪现,青螭剑那独特的淡淡青光早已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把通明透亮发出强烈光亮的光剑。  
望世齐注目凝神,心无旁骛,紧盯手中的青螭剑发出的那亮如白昼般的光,四周都暗淡了下来;仿佛,天地万物一切都成了虚幻,眼中,心中,只有这道光!    
从青螭剑溢出的一线光以青螭剑为轴,涨为光幕,直至九霄,望世齐的人影也淹没其中,渐渐看不清了。    
“虚张声势,徒有其表!”满脸惊愕的周子建强作镇定道。    
话音未落,望世齐星目怒瞪,剑眉陡耸,攥紧青螭剑,自上而下,临空一顿,全力一斩。    
“呔!”    
剑光荡出一片光晕,漫过台前石阶,只留下阵阵青烟,一如石阶从未存在过一般;越过空中三物,引来频频哀鸣,想是已被吞噬其中。    
“这,这是什么……”周子建目瞪口呆,眼见光晕扑面而来,手忙脚乱地乱画了一通,人偶唳啸数声,化为一道紫色电幕,紫色闪链包裹在外,筑成一道貌似坚不可摧的屏障。    
光晕被紫色电幕稍稍阻拦了一下,缩小了不少,但仍挤破电幕,卷了过来;周子建腿脚发软,汗如雨下,一步也不能动,愈来愈近的强烈的光将他惨白的脸色映得清清楚楚。    
“手下留情!”丁有常大喊一声,唤出一支怪鸟,纵身而上,飞向周子建。望世齐闻得此言,心中一动,意欲罢手。    
弗料,他于数日之内,数次面对劲敌,两次唤出碧游玄螭,本已真元大耗,况又一气之下,勉力强用此法,顿觉真气倾泄,力有不待,在空中也摇摇欲坠;虽极力移转,使得光晕偏离方向,但仍有一侧扫向周子建。    
“天地无极,破!”    
“我佛慈悲,吽!”    
玉平真人和了空大师同时出手了,玉平真人右手捏决,左手高举,斜空一划,便有淡淡霞光激射入光晕之中。霞光所到之处,光晕立刻消逝无踪,只是掠向周子建的部分稍有漏过,径直奔向正将周子建拉上怪鸟的丁有常,眼见避无可避,怪鸟颈部的一圈羽毛突然竖起。    
“咣”一声巨响,两者皆毫发无伤,二人抬头,只见一个硕大的黄色“空”字立于身前。    
原来,了空大师将身上所穿的袈裟抛出,那袈裟一角仍被了空大师捏在手中,不知何时已成方圆数十丈的布障,将剩余光晕尽挡于外,袈裟背后那个“空”字清晰可见,一件看似寻常的物什,在了空大师手中,竟强悍如斯!    
“非二位出手,老朽命已休矣。”丁有常脚方落地,便一记长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略施援手,丁施主休要这般,何况世人皆知问心阁机关道具独步天下,丁施主的座驾幻鸾岂容小觑?小僧也是情急之下出手罢了!”了空大师收回袈裟,手捻佛珠,笑容可掬。    
“丁师兄莫要如此,若不是我这孽徒学艺不精,岂会惹出这样的险境。”玉平真人说道此处,脸色一变,冷面含霜,对兀自呆立,眼盯自己双手的望世齐喝道:“你这孽徒!还愣着作甚?速来向丁老前辈赔罪!”    
“不必,不必,学艺不精的,是我这徒孙,昌玄派太虚无极真诀果真精妙绝伦,太上青光斩更是威力无穷,老朽甘拜下风。”丁有常瞄了一眼仍惊魂未定的周子建,和校武台上的断肢碎甲,叹了口气,说道,”此物乃我集火凤丹,冰龙魄,金魁灵,紫电木,铁岩精,以机关术辅五行相生之道所制,年少修行时多次随我驱污荡秽,虽称不上毫无破绽,但也少有败绩。本为我送此子晋级之赏,未料会毁于玉平师兄高足手下,实在是惭愧。贵派果然藏龙卧虎,不愧正道巨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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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我这幼徒年轻气盛,好胜争强,险些伤了人。”玉平真人一脸歉然道。    
“无妨,无妨,他不过是被吓破了胆罢了。”丁有常一瞄丑态迭出的周子建,冷哼道。    
“惭愧,惭愧,我这有三颗回心丹,权当为犬徒致歉。”    
“岂敢,岂敢,回心丹乃贵派疗伤圣药,我这劣徒是无福消受的。”    
“好了,好了。”了空大师上前一步,将玉平真人手中三颗回心丹接过,塞入丁有常手中,道,“我三人相识已百年,又何来诸多繁文缛节?你二人这番推来让去,岂不是要让小僧等到天黑了么?许久不来,我可是急着要去贵派的星海游览一番了,不要误了我的时辰哦,就此揭过吧。”    
“了空大师,智识过人,我等甘拜下风。”玉平真人与丁有常对视一眼,抚掌大笑。    
“还请两位去祥宁斋奉茶,待时辰到了,再邀二位移步星海,以观美景。”玉平真人说完,又对一中年样貌的男子道,“沈德予,带望世齐去静安堂思过,不到日末,不得出来。”    
“弟子谨尊师命。”中年男子道。    
“哦,对了,小僧险些忘了。”了空抚额,走到望世齐身前,从衣襟中掏出一枚褐色圆珠,放入其手中,“赏格在此。”    
未了,了空又仔细看了看望世齐因精气耗尽而略显惨白的脸,叹了声:“天纵奇才”,方才挪步回转。    
“避尘珠何等珍贵,师兄……”眼见于此,玉平真人忙道。    
了空大师摆手道:“区区小珠,何足挂齿,小僧留之无用,不如赠予有缘人。倒是玉平师兄的这名幼徒天资着实惊人,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境界,你这幼徒……唉,绝无仅有,绝无仅有,玉平师兄好眼力啊,哈哈哈哈”    
说完,了空大师便越过惊叹满面的丁有常和暗喜在心的玉平真人径直去了……    
“小师弟,你可安好?”中年样貌的男子走到望世齐身前,问道。    
“三师兄,我可以的。”望世齐咬牙抬脚,却步履维艰。    
“还是我背你过去吧,小师弟,师父对你可真不错啊!静安堂周遭皆种植着疗伤养气的奇花异草,灵气充沛,宁静舒适,可是绝佳的疗伤之所,师父此举名为责罚,实乃怕你损耗过度,酿成隐患,着我看护。”    
中年样貌男子,一路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听闻华泰多,贾正经,郝瑟南谈到,你在这次历练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个漂亮女孩儿?还挺厉害的?她是何处人?何门何派?年纪几许?模样如何?小师弟啊,不是师兄要教训你,你才不过一十四岁,小小年纪,经历得太少。当然了,你正值青春年少,有所悸动也属人之常情,你不知道,女人如老虎啊,想当年师兄我……”    
望世齐听着已过百岁的沈德予叨叨不停,不由顿觉浑身恶寒,心道:“却才感叹华泰多废话连篇,看来是尽得其师——三师兄的真传。”    
“小师弟,你有没有在听啊?你不回答我怎知你有没有听进去呢?若是你想听,你就要告诉我;我会继续说。若是你不想听,你也要告诉我,我就不说。小师弟,你想听还是不想听啊?这样吧,三师兄给你唱首歌,这是我从小听到大,可谓寓意深刻,师弟你听了之后一定会有所感悟。”    
沈德予不待望世齐回应,便扯开自己那破锣嗓子,鬼哭狼嚎般地唱了起来:“小道士下山去捉怪,老道士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又来了,”望世齐顿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道声“苦也”便双眼一黑,晕倒在沈德予的背上。    
“小师弟?小师弟!”    
“……”  
第一集第三章    
浩昌山    
天玄峰    
星海    
一弯新月斜斜挂在夜空,点点星光洒落在一片巨大晶石之上,而晶石坚硬的表面下竟有液体缓缓流动。散落于其上的星芒在液体流动的作用下忽明忽暗,闪烁不停,时而如洋流般涌动,时而呈波纹状荡开,甚为奇异。三位老者,立于其上石亭之中,静静观赏着此等美景,这便是昌玄派奇景之一——星海。    
说起这星海,又别有一番来历。    
此处本是地热一脉,地底热流涌动,时有熔岩撑破地面,喷薄而出,灼物伤人,着实烦恼。    
直至一千年前,第十九代掌教揽月真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于北极苦寒之地寻得硕大的一块蓝色寒晶,又集结派中众多长老,施展大神通,将这块寒晶运上浩昌山,深深嵌入此处,以隔阻热流,造福众人。    
然,地下热流着实炽炙,将寒晶底部全部融化,仅余一层坚硬无比的表面。而被融化的晶液在热流推动之下,来回迂转、浓稠变化之间,便引起光线折射变换,地底融化的晶液之光,杂合天空星屑如撒,真假星光在蓝色的寒晶表面上交相辉映,时隐时现,如星空浩瀚,遂名星海。    
寒晶本是至寒之物,冰冷异常,故而每值盛夏炎热之时,此处便成了避暑胜地。偶有外人得见此景,皆惊叹不已,久而久之,名声大噪,正派众人无不趋之若鹜,但求常来此游玩。    
“玉平师兄,贵派星海奇景果真妙不可言,小僧上次观此美景,已是五十余年以前了。”了空大师手抚长须,笑道。    
“大师言重了,贵寺的明珠塔,佛光碑,菩提台,聆音壁可早已是遐迩闻名了。”玉平谦逊道。    
“二位不要再谦虚了,如此这般,那我问心阁的天机枢,玄机杻岂不是不入流了吗?”丁有常插过一句,惹得三人相视而笑。    
未几,丁有常问道:“玉平师兄,你那幼徒叫望世齐?”    
“是也,此子乃我十四年前在本派望仙台上拾得,那时不过出生数月,还在襁褓之中,饥寒交加,已奄奄一息,贫道费了好般功夫才救得回转。因在望仙台拾得,遂以望为姓,名世齐,乃冀世间安宁,齐享太平之意。我本已无意再收徒弟,但见其本性纯善,且天资惊人,一时爱才心起,方收做关门弟子。只是此子生性乖张,心高气傲,行事难免有些偏激,此番险些酿成大祸。”    
“玉平师兄取的好名字,更是收的好徒儿啊,年少得志,又有几个能沉得住气的?”了空接过话头,“我看此子将来成就定不可限量,玉平师兄百年前和我初识之时,不也是尊师昊天真人的座下关门弟子么?”    
“是也,是也,相比之下,我那个顽劣徒孙还痴长几岁,却全不济事。”丁有常摇头叹道。    
“丁施主不必如此,能够操纵你原有之物,这份能耐已经委实惊人,且贵阁精通的天下机关,这项奇技无人能出其右,今日比试的乃是武技,若比机关,定是贵派胜出,何况切磋而已,不必这般!”了空见丁有常唉声叹气,安抚道。    
“大师所言极是,如此大好良辰,还是观景重要,还是观景重要,呵呵!”丁有常也非心胸狭窄之人,略一思忖便放下心中的小小不快,三人又沉浸在星海的奇观之中……    *********************  
昌玄派    
天玄峰    
静安堂    
三日后。    
清晨。    
刚调息完毕的望世齐就听到门上传来轻轻的笃笃笃敲击声,三长两短,他心念一转,已知来人是谁,蹑手蹑脚下了床,躲在一侧。    
敲门之人见发出暗号后,并无人响应前来开门,又敲了数下,仍无反馈,许是急了,用力一敲,咯噔一声,门开了一道缝,原来门不过是虚掩着,并未锁上。    
一只皓白纤细的小巧手掌从门缝中伸了进来,吱呀一声,手掌已将门拨开,紧接着出现的是一张长相甜美的少女的侧脸。    
此女粉面玉颜,娇俏可爱,头扎粉朱绫,颈戴玉玲珑,鼻尖处微微有些汗滴水汽,胸脯略有些喘息不定,想必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待其进入房中,环视四周,却未见一人,小小疑惑之下,竟将尖尖嫩嫩的细细食指放入在下唇之上,檀口之中,一面低头寻思,一面轻舔慢咬。    
望世齐心中偷笑不已,趁少女仍未察觉之时,移到其身后,突然“哇”的一声大叫,少女惊慌失措,仓促挪步之际被椅脚绊倒,眼见就要摔倒在地。望世齐见状忙去搀扶,少女却仍未回神,又遭此惊吓,哪里顾得上看来人是谁?只是尖叫不停,双手乱挥不已。    
只听得“啪”一声脆响,两人皆是一怔,终于停了下来,却是望世齐被其在挣扎之下一掌刮在脸上,顿时俊脸添上三条红印,可谓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小齐哥哥?”少女看清来人之后,终于停止放声大叫,张牙舞爪,镇定下来,瞥见到他脸上的红印,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随即却又想到这是自己的“杰作”,不由娇靥绯红,伸过小手摸了摸那三道红印,又凑过小嘴吹了吹,娇憨道:“还疼吗?”    
望世齐本是恶作剧,想吓少女一吓,谁想自作自受,反吃了一记耳光,只能苦笑自嘲。    
岂料,少女的芊芊玉手抚上脸颊,凝脂般滑嫩的指腹抚过那三道红印,轻拂而来的带着一丝少女身上甜美味道的阵阵香风,让望世齐一时极为不适,闹了个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    
“许久不见,依依掌力见长啊!”望世齐毕竟年长几岁,又为摆脱此时尴尬局面,加之诡计未逞,言语中就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人家,人家怎知是你?今日听沈师兄说你前夜方回,又与问心阁的一名弟子大战一场,所以才过来看看你,谁让你一见面就,就吓人家……”少女美目含嗔,小嘴儿微微翘起,一边吹气,一边辩解道。    
“好啦,是我不对,还望楚小姐原谅小生则个!”望世齐一记长揖,脸上表情丰富动人,逗得少女笑靥如花,这才拿出一颗石子递了过去,微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此石青色为底,上有赤、褚、靛、黄、橙、紫六色斑纹,配以底色的青色,共七种颜色,石上七彩斑斓,五色流光,触手温润滑腻,似有淡淡凉意散出,若有若无,沁人心脾。    
“哗,七彩斑斓石,你在哪里找到的?”少女将石子接过,喜不自禁地问道。    
“在一座山上啊!话说那山高万仞,极难攀爬,好在我御剑而上,见此石立于一玉台上,周遭有山精树怪守护,本想一走了之,怎奈心念此乃依依喜爱之物,我只得奋身而入,杀开一条血路,才得到这石。”望世齐递过石子,随口胡诌起来。    
“那你有没有受伤,若是为了这石头,那……”少女急道,柳眉微颦,神情紧张,想是对少年担忧至极。    
“本大侠岂是纸糊的?楚依依小姐的愿望我势必满足,此石瑰丽无比,更有滋容养颜,避暑驱邪之功效,宝石赠佳人,不赠予依依又将如何处置?”    
少年戏谑几句,搔搔头,自言自语道:“对了,我怎么忘了,还有采情的礼物没有送给她,你先到忘忧潭等我,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少年便纵身疾走,只落下楚依依仍旧嫩声埋怨:“话未说完,怎好就走?唉……这人……”    
虽道如此,少女却悄悄将那枚石子紧紧攥在手心,满脸甜笑,起身出门,慢慢去了。    *******************  
昌玄派    
落霞涧    
入口处    
“唉,小心!”一声惊呼,望世齐撞在一丽人怀中,还未在温香软玉中找回一丝清明,已被揪住了耳朵。    
“望世齐?你怎么回来了?历练这么快就结束了?”丽人姿容秀雅,身形窈窕,妙目流波,唇含浅嗔,芊芊玉指牢牢扯住少年的耳垂问道。    
“邱……邱师姐?”少年犹如见到鬼怪一般,吓得脸都绿了,双手捂住被揪的耳朵,一个劲地不住苦求,“疼,疼,疼,轻点,轻点。”    
“我怎么了?刚刚出关,就被你撞上了,说了你多少次了,不要埋头走路,总是不听。”    
丽人眯着眼睛教训着望世齐,不过语气却亲昵地像轻斥弟弟一般,“你呀,又是来找采情的吧?她现正在紫云观听师父讲解太虚无极真诀呢!”    
“许师伯回来了?”少年闻言,俊脸皱得如同苦瓜一般,想是对这位师伯极为忌惮了。    
“是啊,师父说采情她们整天跟着你胡闹,修行都落下了不少,这次要好好管教管教她,不准她再和你来往咧!”丽人见少年如此惨状,忍俊不禁,抿着嘴儿笑道。    
“是吗?哦,那……我……那我还是稍候再去找她好了,我先去别处看看。”望世齐揉了揉被丽人揪红的耳朵,一转身,沿路遛了回去,疾走之下,被树根带到,又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慢点儿,没人追你!”丽人目送少年落荒而逃,手掩檀口,笑声不迭。    *******************  
望世齐一阵小跑,出了落霞涧,寻思半刻后,一拍脑门,沿着山路往下,右转绕过一个小坡,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陡峭高耸的山壁前。这山壁一面光滑如玉,难以立足;一面坑洼嶙峋,极是可怖。    
若是常人,必然会选择那坑洼的一面山壁上山,那面山壁虽怪石满布,鳞次栉比,但尚可找到脚踏借力之处,怎比那光滑如玉,好似一面石镜般的山壁,找不到丝毫驻足之所。    
望世齐微微运气,提身一纵,早已拔高了数尺,落到那光滑山壁上之后,举足如飞,一起一落即跃出丈余,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那萦绕山腰的云雾之间。    
雾霭流卷,薄云似纱,巨大的云团被少年急掠而过带起的阵阵劲风破开,又在他身后渐渐融到一处。云气雾气,层层叠叠交织在一块儿,朦胧不清,似幻似真,恍如人间仙境。原本被他拉开的巨大云团上的那一道“裂缝”也早已看不清了……    
山风拂来,凉爽沁面,望世齐穿过重重雾幛,奔行其间,心中畅快无比,脚下更是徐徐如风,片刻间便上了山顶。    
“轰!”望世齐甫上山顶,便觉一道怪力涌至,但此时他脚未落地,尚在空中,身后又是万丈悬崖,退无可退。他左右双手化掌,拇指与其他四指稍分,掌心向外,手臂虚抱成圈,迎着那怪力,左掌画圆吸纳,右掌聚力反推,引动那股怪力回转一击,借着那反冲之力,腾身一纵,从那悬壁边上飘然飞起,滑出三丈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只是,同时不远处传来“哎呀”一声惨叫,一个身影随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望世齐疾走而至,看到正从地上爬起来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目若冷电,面容消瘦,双肩狭窄,身形颀长,眉宇间透着一股阴鸷的神色,正是盘龙嶂的弟子羊遥之。    
羊遥之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看了看眼前之人,待发现是望世齐后,脸色变了数变,终于换上了一副笑容,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望师弟,望师弟,你历练回来啦?”    
羊遥之因是盘龙嶂长老苏服的亲传大弟子,在盘龙嶂地位极高,修行却算不上太好,而且每每仗着老资格对待众师兄弟时皆是颐指气使,吆三喝四,令人生厌。    
望世齐平日与盘龙嶂诸人交好,对这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羊遥之自是看不上的。当即也只是拱了拱手,淡淡道:“羊师兄客气了,我不过是遵从师命而已。”    
此时,远处的盘龙嶂弟子已渐渐围了上来,其中多有识得望世齐的人,纷纷对他挥手致意,嘘寒问暖,而羊遥之则渐渐被挤出了人群,落到了外面,站在一边面色铁青地听着众人的谈话。  
一个干瘦的青年男子上来一把搂住望世齐的肩,亲热地说道:“望师弟,你可回来了,听说你这次历练精进不少啊。方才可是羊师兄在向我们展示他刚刚习得的‘惧魔引’,谁知被你反引一推,摔了个大跟头。”    
说着,青年男子又对望世齐悄悄地挤了挤眼,一副促狭的神情,看来此人对羊遥之也颇为不喜。    
望世齐“呵呵”一笑,道:“连师兄谬赞了,我适才不过是情急出手,不知轻重,还望羊师兄勿要见怪。”    
说罢,对羊遥之拱了拱手,又转身对那干瘦男子道:“时隔半年,想必连师兄于修行上也颇有所得吧。”    
“嘿嘿”那干瘦男子干笑一声,道:“我连朋自知愚钝,岂能和望师弟的惊才绝艳想比?师父常常骂我朽木不可雕呢!”    
连朋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便插了进来道:“连师兄,你若是朽木不可雕,那我岂不是一堆烂木渣了?”    
众人闻言哄然大笑,整个盘龙嶂立刻被欢乐的气息所笼罩了。    
“望师弟,我方才见你是从北壁上山的,没想到你修为精进如斯,竟能在这如镜似的北壁上如履平地了。”    
“哇!是啊,听师父说,北壁乃是由山间的青碧寒石打磨而成,光滑反在其次,倒是这寒石寒气逼人,又不像星海的寒晶那般寒气内敛,而是尽散于外,若非修为精深,只是在这北壁上站立片刻,便会浑身僵硬,犹如冻骨。”    
“是吗?难怪我上次才略微试了试便觉得寒气入体,休息了足足七日才将那寒气逼出。”    
“盛达,你小子这点微末道行比起我尚有不如,还妄自去试这青碧寒石?”    
那名被点名道姓的青年男子面红耳赤地梗着脖子和另外一人争辩道:“许大有,你也不过比我早半年入派,如今咱们的修行可是半斤八两,不分伯仲,我若是微末,你也强不到哪里去。”    
“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    
“来就来,怕你啊!”    
“你出招啊!”    
“你先出!”    
“你不出我就不出。”    
“你出了我再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耍宝了,斗斗嘴就可以了,别真的伤了和气。”    
望世齐一面微笑着应付众人,一面四下搜寻,看了一圈,眉头一皱,悄悄拉过身边一人道:“路师兄,怎么不见宋师弟?”    
“哦,宋燕离啊?他还在后山的碧翠林中修行呢,唉,这个宋师弟也忒刻苦了,只是资质实在是……”    
望世齐也不待此人说完,从众人的包围中钻出,撇下兀自攀谈的众人,举步向后山走去。    
崎岖的山路在丰草繁花中蜿蜒向前,望世齐的小小身影也在其中时隐时现,只是那一袭白衣在这一片红绿相间之中上下跳动,显得尤为鲜活炫目。待那泥土的山路告一段落,又是一段由细碎的白色小石子嵌砌而成,只有两人肩宽的小路,小路的尽头通向一片绿葱葱的树林。    
望世齐沿着小石子路步入树林,但见碧溪流浅,翠木茎疏,层林烟霁,雾气氤氲,好一派仙家幻境,真不愧浩昌奇景中的碧翠林之号。    
这缥缈如梦,似幻似真的场景之中,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极为不当,乃是一名少年正举着一把竹剑,挥剑不止,似在修习剑术,看他汗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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