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魔喜道 拿来我看 二dnf魔道二觉 两魔分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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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东台市第四教育联盟学年七年级上学期第二次质量检测(12月月考)语文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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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机端浏览《西游记》中写到孙悟空被老魔(狮王)吞下,用 什么 ,逼得老魔答应送唐僧出山???_百度知道
《西游记》中写到孙悟空被老魔(狮王)吞下,用 什么 ,逼得老魔答应送唐僧出山???
我有更好的答案
用猴毛变的绳子拴住大魔头的心脏,迫使大魔头服输。
孙悟空在狮王肚子里打的它疼的天翻地覆,于是答应了。
却说那老魔吞了行者,以为得计,径回本洞。众妖迎问出战之功,老魔道:“拿了一 个来了。”二魔喜道:“哥哥拿的是谁?”老魔道:“是孙行者。 ”二魔道:“拿在何处?”老魔道:“被我一口吞在腹中哩。”第三个魔头大惊道:“大哥啊,我就不曾吩咐你,孙行者不中吃!”那大圣肚里道:“忒中吃!又禁饥,再不得饿”慌得那小妖道:“大王,不 好了!孙行者在你肚里说话哩! ”老魔道:“怕他说话!有本事吃了他,没本事摆布他不成?你们快去烧些盐 白汤,等我灌下肚去,把他哕出来,慢慢的煎了吃酒。”小妖真个冲了半盆盐汤。老怪一饮而干,洼着口,着实一呕,那大圣在肚里生了根,动也不动 , 却又拦着喉咙,往外又吐,吐得头晕眼花,黄胆都破了,行者越发不动。老魔喘息了,叫声:“孙行者,你不出来?”行者道:“早哩!正好不出来哩!”老魔道:“你怎么不出?”行者道:“你这妖精,甚不通变。我自做和尚,十分淡薄,如今秋凉,我还穿个单直裰。这肚里倒暖,又不透风,等我住过冬才好出来。”众妖听说,都道:“大王,孙行者要在你肚里过冬哩!”老魔道:“他要过冬,我就打起禅来,使个搬运法,一冬不吃饭,就饿杀那弼马温!”大圣道:“我儿子,你不知事!老孙保唐僧取经,从广里过,带了个折迭锅儿,进来煮杂碎吃。将你这里边的肝肠肚肺细细儿受用,还彀盘缠到清明哩!”那二魔大惊道:“哥啊,这猴子他干得出来!”三魔道:“哥啊,吃了杂碎也罢,不知在那里支锅。”行者道:“三叉骨上好支锅。”三魔道:“不好了!假若支起锅,烧动火烟,焰到鼻孔里,打嚏喷么?”行者笑道:“没事!等老孙把金箍棒往顶门里一搠,搠个窟窿:一则当天窗,二来当烟洞。”
老魔听说,虽说不怕,却也心惊,只得硬着胆叫:“兄弟们,莫怕,把我那药酒拿来,等我吃几钟下去,把猴儿药杀了罢!”行者暗笑道:“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吃老君丹,玉皇酒,王母桃,及凤髓龙肝,那样东西我不曾吃过?是什么药酒,敢来药我?”那小妖真个将药酒筛了两壶,满满斟了一钟,递与老魔。老魔接在手中,大圣在肚里就闻得酒香,道:“不要与他吃!”好大圣,把头一扭,变做个喇叭口子,张在他喉咙之下。那怪?国的咽下,被行者?国的接吃了。第二钟咽下,被行者?国的又接吃了。一连咽了七八钟,都是他接吃了。老魔放下钟道:“不吃了,这酒常时吃两钟,腹中如火,却才吃了七八钟,脸上红也不红!”原来这大圣吃不多酒,接了他七八钟吃了,在肚里撒起酒风来,不住的支架子,跌四平,踢飞脚,抓住肝花打秋千,竖蜻蜓,翻根头乱舞。那怪物疼痛难禁,倒在地下。毕竟不知死活如何. ——西游记之第七十五回 心猿钻透阴阳窍 魔王还归大道真
总结一下,就是在老魔头肚子里面捣乱,别人又奈何不了他,所以只有服输了。
钻进他的肚子,乱捣乱踢
在他肚子里乱踢乱撞
没用什么 就是在它肚子里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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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回魔王巧算困心猿   大圣腾那骗宝贝
    第三十四回魔王巧算困心猿大圣腾那骗宝贝  却说那两个小妖,将假葫芦拿在手中,争看一会,忽抬头不见了行者。伶俐虫道:“哥啊,神仙也会打诳语,他说换了宝贝,度我等成仙,怎么不辞就去了?”精细鬼道:“我们相应便宜的多哩,他敢去得成?拿过葫芦来,等我装装天,也试演试演看。”真个把葫芦往上一抛,扑的就落将下来,慌得个伶俐虫道:“怎么不装!不装!莫是孙行者假变神仙,将假葫芦换了我们的真的去耶?”精细鬼道:“不要胡说!孙行者是那三座山压住了,怎生得出?拿过来,等我念他那几句咒儿装了看。”这怪也把葫芦儿望空丢起,口中念道:“若有半声不肯,就上灵霄殿上,动起刀兵!”念不了,扑的又落将下来。两妖道:“不装不装!  一定是个假的。”正嚷处,孙大圣在半空里听得明白,看得真实,恐怕他弄得时辰多了,紧要处走了风讯,将身一抖,把那变葫芦的毫毛,收上身来,弄得那两妖四手皆空。精细鬼道:“兄弟,拿葫芦来。”伶俐虫道:“你拿着的。天呀!怎么不见了?”都去地下乱摸,草里胡寻,吞袖子,揣腰间,那里得有?二妖吓得呆呆挣挣道:“怎的好!怎的好!当时大王将宝贝付与我们,教拿孙行者,今行者既不曾拿得,连宝贝都不见了。我们怎敢去回话?这一顿直直的打死了也!怎的好!怎的好!”伶俐虫道:  “我们走了罢。”精细鬼道:“往那里走么?”伶俐虫道:“不管那里走罢。若回去说没宝贝,断然是送命了。”精细鬼道:“不要走,还回去。二大王平日看你甚好,我推一句儿在你身上。他若肯将就,留得性命,说不过,就打死,还在此间,莫弄得两头不着,去来去来!”那怪商议了,转步回山。  行者在半空中见他回去,又摇身一变,变作苍蝇儿飞下去,跟着小妖。你道他既变了苍蝇,那宝贝却放在何处?如丢在路上  我等执着宝贝,走到半山之中,忽遇着蓬莱山一个神仙。他问我们那里去,我们答道,拿孙行者去。那神仙听见说孙行者,他也恼他,要与我们帮功。是我们不曾叫他帮功,却将拿宝贝装人的情由,与他说了。那神仙也有个葫芦,善能装天。我们也是妄想之心,养家之意:他的装天,我的装人,与他换了罢。原说葫芦换葫芦,伶俐虫又贴他个净瓶。谁想他仙家之物,近不得凡人之手,正试演处,就连人都不见了。万望饶小的们死罪!”老魔听说,暴躁如雷道:“罢了!罢了!这就是孙行者假妆神仙骗哄去了!那猴头神通广大,处处人熟,不知那个毛神放他出来,骗去宝贝!”二魔道:“兄长息怒。叵耐那猴头着然无礼,既有手段,便走了也罢,怎么又骗宝贝?我若没本事拿他,永不在西方路上为怪!”老魔道:“怎生拿他?”二魔道:“我们有五件宝贝,去了两件,还有三件,务要拿住他。”老魔道:“还有那三件?”二魔道:“还有七星剑与芭蕉扇在我身边,那一条幌金绳,在压龙山压龙洞老母亲那里收着哩。如今差两个小妖去请母亲来吃唐僧肉,就教他带幌金绳来拿孙行者。”老魔道:  “差那个去?”二魔道:“不差这样废物去!”将精细鬼、伶俐虫一声喝起。二人道:“造化!造化!打也不曾打,骂也不曾骂,却就饶了。”二魔道:“叫那常随的伴当巴山虎、倚海龙来。”二人跪下,二魔吩咐道:“你却要小心。”俱应道:“小心。”“却要仔细。”俱应道:“仔细。”又问道:“你认得老奶奶家么?”又俱应道:“认得。”“你既认得,你快早走动,到老奶奶处,多多拜上,说请吃唐僧肉哩。就着带幌金绳来,要拿孙行者。”  二怪领命疾走,怎知那行者在旁,一一听得明白。他展开翅,飞将去,赶上巴山虎  “走路的,等我一等。”那倚海龙回头问道:“是那里来的?”行者道:“好哥啊,连自家人也认不得?”小妖道:“我家没有你。”行者道:“怎么没我?你再认认看。”小妖道:“面生面生,不曾相会。”行者道:“正是,你们不曾会着我,我是外班的。”小妖道:  “外班长官,是不曾会。你往那里去?”行者道:“大王说差你二位请老奶奶来吃唐僧肉,教他就带幌金绳来拿孙行者。恐你二位走得缓,有些贪顽,误了正事,又差我来催你们快去。”小妖见说着海底眼,更不疑惑,把行者果认做一家人,急急忙忙,往前飞跑,一气又跑有□□里。行者道:“忒走快了些,我们离家有多少路了?”小怪道:“有十五六里了。”行者道:“还有多远?”  倚海龙用手一指道:“乌林子里就是。”行者抬头见一带黑林不远,料得那老怪只在林子里外,却立定步,让那小怪前走,即取出铁棒  三五步,跳到林子里,正找寻处,只见有两扇石门,半开半掩,不敢擅入,只得吆叫一声:“开门!开门!”早惊动那把门的一个女怪,将那半扇儿开了,道:“你是那里来的?”行者道:“我是平顶山莲花洞里差来请老奶奶的。”那女怪道:“进去。”到了二层门下,闪着头往里观看,又见那正当中高坐着一个老妈妈儿。你道他怎生模样?但见:雪鬓蓬松,星光晃亮。脸皮红润皱文多,牙齿稀疏神气壮。貌似菊残霜里色,形如松老雨余颜。  头缠白练攒丝帕,耳坠黄金嵌宝环。孙大圣见了,不敢进去,只在二门外仵着脸,脱脱的哭起来,你道他哭怎的,莫成是怕他?  就怕也便不哭,况先哄了他的宝贝,又打杀他的小妖,却为何而哭?他当时曾下九鼎油锅,就煠了七八日也不曾有一点泪儿  苦啊!算来只为师父受困,故使我受辱于人!”到此际也没及奈何,撞将进去,朝上跪下道:“奶奶磕头。”那怪道:“我儿,起来。”行者暗道:“好!好!好!叫得结实!”老怪问道:“你是那里来的?”行者道:“平顶山莲花洞,蒙二位大王有令,差来请奶奶去吃唐僧肉,教带幌金绳,要拿孙行者哩。”老怪大喜道:“好孝顺的儿子!”就去叫抬出轿来。行者道:“我的儿啊!妖精也抬轿!”后壁厢即有两个女怪,抬出一顶香藤轿,放在门外,挂上青绢纬幔。老怪起身出洞,坐在轿里,后有几个小女怪,捧着减妆,端着镜架,提着手巾,托着香盒,跟随左右。那老怪道:  “你们来怎的?我往自家儿子去处,愁那里没人伏侍,要你们去献勤塌嘴?都回去!关了门看家!”那几个小妖果俱回去,止有两个抬轿的。老怪问道:“那差来的叫做甚么名字?”行者连忙答应道:“他叫做巴山虎,我叫做倚海龙。”老怪道:“你两个前走,与我开路。”行者暗想道:“可是晦气!经倒不曾取得,且来替他做皂隶!”却又不敢抵强,只得向前引路,大四声喝起。  行了五六里远近,他就坐在石崖上,等候那抬轿的到了,行者道:“略歇歇如何?压得肩头疼啊。”小怪那知甚么诀窍,就把轿子歇下。行者在轿后  “来么,都是一家人,怎么计较?”那小妖不知好歹,围着行者,分其干粮,被行者掣出棒,着头一磨,一个汤着的,打得稀烂;  一个擦着的,不死还哼。那老怪听得人哼,轿子里伸出头来看时,被行者跳到轿前,劈头一棍,打了个窟窿,脑浆迸流,鲜血直冒,拖出轿来看处,原是个九尾狐狸。行者笑道:“造孽畜!叫甚么老奶奶!你叫老奶奶,就该称老孙做上□□公公是!”好猴王,把他那幌金绳搜出来,笼在袖里,欢喜道:“那泼魔纵有手段,已此三件儿宝贝姓孙了!”却又拔两根毫毛变做个巴山虎、倚海龙,又拔两根变做两个抬轿的,他却变做老奶奶模样,坐在轿里。将轿子抬起,径回本路。不多时,到了莲花洞口,那毫毛变的小妖,俱在前道:“开门!开门!”内有把门的小妖,开了门道:“巴山虎、倚海龙来了?”毫毛道:“来了。”“你们请的奶奶呢?”毫毛用手指道:“那轿内的不是?”小怪道:“你且住,等我进去先报。”报道:“大王,奶奶来耶。”两个魔头闻说,即命排香案来接。行者听得暗喜道:“造化!也轮到我为人了!我先变小妖,去请老怪,磕了他一个头。这番来,我变老怪,是他母亲,定行四拜之礼。虽不怎的,好道也赚他两个头儿!”好大圣,下了轿子,抖抖衣服,把那四根毫毛收在身上。那把门的小妖,把空轿抬入门里,他却随后徐行,那般娇娇啻啻,扭扭捏捏,就象那老怪的行动,径自进去。又只见大小群妖,都来跪接,鼓乐箫韶,一派响喨;博山炉里,霭霭香烟。他到正厅中,南面坐下,两个魔头,双膝跪倒,朝上叩头,叫道:“母亲,孩儿拜揖。”行者道:“我儿起来。”  却说猪八戒吊在梁上,哈哈的笑了一声。沙僧道:“二哥好啊!吊出笑来也!”八戒道:“兄弟,我笑中有故。”沙僧道:“甚故?”八戒道:“我们只怕是奶奶来了,就要蒸吃;原来不是奶奶,是旧话来了。”沙僧道:“甚么旧话?”八戒笑道:“弼马温来了。”沙僧道:“你怎么认得是他?”八戒道:“弯倒腰叫我儿起来  沙僧道:“且不要言语,听他说甚么话。”八戒道:“正是,正是。”  那孙大圣坐在中间问道:“我儿,请我来有何事干?”魔头道:  “母亲啊,连日儿等少礼,不曾孝顺得。今早愚兄弟拿得东土唐僧,不敢擅吃,请母亲来献献生  你来为割我耳朵的!我喊出来不好听啊!”  噫,只为呆子一句通情话,走了猴王变化的风。那里有几个巡山的小怪,把门的众妖,都撞将进来,报道:“大王,祸事了!孙行者打杀奶奶,假妆来耶!”魔头闻此言,那容分说,掣七星宝剑,望行者劈脸砍来。好大圣,将身一幌,只见满洞红光,预先走了。似这般手段,着实好耍子,正是那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唬得个老魔头魂飞魄散,众群精噬指摇头。老魔道:“兄弟,把唐僧与沙僧、八戒、白马、行李都送还那孙行者,闭了是非之门罢。”二魔道:“哥哥,你说那里话?我不知费了多少辛勤,施这计策,将那和尚都摄将来。如今似你这等怕惧孙行者的诡谲,就俱送去还他,真所谓畏刀避剑之人,岂大丈夫之所为也?  你且请坐勿惧。我闻你说孙行者神通广大,我虽与他相会一场,却不曾与他比试。取披挂来,等我寻他交战三合。假若他三合胜我不过,唐僧还是我们之食;如三战我不能胜他  他两个在半空中,这场好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棋逢对手难藏兴,将遇良才可用功。那两员神将相交,好便似南山虎斗,北海龙争。龙争处,鳞甲生辉;虎斗时,爪牙乱落。爪牙乱落撒银钩,鳞甲生辉支铁叶。这一个翻翻复复,有千般解数;那一个来来往往,无半点放闲。金箍棒,离顶门只隔三分;七星剑,向心窝惟争一蹍。那个威风逼得斗牛寒,这个怒气胜如雷电险。他两个战了有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行者暗喜道:“这泼怪倒也架得住老孙的铁棒!我已得了他三件宝贝,却这般苦苦的与他厮杀,可不误了我的工夫?不若拿葫芦或净瓶装他去,多少是好。”又想道:“不好!不好!常言道:物随主便。倘若我叫他不答应,却又不误了事业?且使幌金绳扣头罢。”好大圣,一只手使棒,架住他的宝剑;一只手把那绳抛起,刷喇的扣了魔头。原来那魔头有个《紧绳咒》,有个《松绳咒》。若扣住别人,就念《紧绳咒》,莫能得脱;若扣住自家人,就念《松绳咒》,不得伤身。他认得是自家的宝贝,即念《松绳咒》,把绳松动,便脱出来,反望行者抛将去,却早扣住了大圣。大圣正要使“瘦身法”,想要脱身,却被那魔念动《紧绳咒》,紧紧扣住,怎能得脱?褪至颈项之下,原是一个金圈子套住。那怪将绳一扯,扯将下来,照光头上砍了七八宝剑,行者头皮儿也不曾红了一红。那魔道:“这猴子,你这等头硬,我不砍你,且带你回去再打你。将我那两件宝贝趁早还我!”行者道:  “我拿你甚么宝贝,你问我要?”那魔头将身上细细搜检,却将那葫芦、净瓶都搜出来,又把绳子牵着,带至洞里道:“兄长  “不羞!不羞!本身难脱,还想救人,罢罢罢!师徒们都在一处死了,好到阴司里问路!”行者道:“不要胡说!你看我出去。”八戒道:“我看你怎么出去。”那大圣口里与八戒说话,眼里却抹着那些妖怪。见他在里边吃酒,有几个小妖拿盘拿盏,执壶酾酒,不住的两头乱跑,关防的略松了些儿。他见面前无人,就弄神通:顺出棒来,吹口仙气,叫“变!”即变做一个纯钢的锉儿,扳过那颈项的圈子,三五锉,锉做两段;扳开锉口,脱将出来,拔了一根毫毛,叫变做一个假身,拴在那里,真身却幌一幌,变做个小妖,立在旁边。八戒又在梁上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拴的是假货,吊的是正身!”老魔停杯便问:“那猪八戒吆喝的是甚么?”行者已变做小妖,上前道:“猪八戒撺道孙行者教变化走了罢,他不肯走,在那里吆喝哩。”二魔道:“还说猪八戒老实,原来这等不老实!该打二十多嘴棍!”这行者就去拿条棍来打,八戒道:“你打轻些儿,若重了些儿,我又喊起,我认得你!”  行者道:“老孙变化,也只为你们,你怎么倒走了风息?这一洞里妖精,都认不得,怎的偏你认得?”八戒道:“你虽变了头脸  行者随往后面,演到厨中,锅底上摸了一把,将两臀擦黑,行至前边。八戒看见又笑道:“那个猴子去那里混了这一会,弄做个黑屁股来了。”  行者仍站在跟前,要偷他宝贝,真个甚有见识:走上厅,对那怪扯个腿子道:“大王,你看那孙行者拴在柱上,左右爬蹉,磨坏那根金绳,得一根粗壮些的绳子换将下来才好。”老魔道:  “说得是。”即将腰间的狮蛮带解下,递与行者。行者接了带,把假妆的行者拴住,换下那条绳子,一窝儿窝儿笼在袖内  得了这件宝贝,急转身跳出门外,现了原身高叫:“妖怪!”  那把门的小妖问道:“你是甚人,在此呼喝?”行者道:“你快早进去报与你那泼魔,说者行孙来了。”那小妖如言报告,老魔大惊道:“拿住孙行者,又怎么有个者行孙?”二魔道:“哥哥,怕他怎的?宝贝都在我手里,等我拿那葫芦出去,把他装将来。”老魔道:“兄弟仔细。”二魔拿了葫芦,走出山门,忽看见与孙行者模样一般,只是略矮些儿,问道:“你是那里来的”,行者道:“我是孙行者的兄弟,闻说你拿了我家兄,却来与你寻事的。”二魔道:“是我拿了,锁在洞中。你今既来,必要索战。我也不与你交兵,我且叫你一声,你敢应我么?”行者道:“可怕你叫上千声,我就答应你万声!”那魔执了宝贝,跳在空中,把底儿朝天,口儿朝地,叫声“者行孙。”行者却不敢答应,心中暗想道:“若是应了,就装进去哩。”那魔道:“你怎么不应我?”行者道:“我有些耳闭,不曾听见。你高叫。”那怪物又叫声“者行孙。”行者在底下掐着指头算了一算,道:“我真名字叫做孙行者,起的鬼名字叫做者行孙。真名字可以装得,鬼名字好道装不得。”却就忍不住,应了他一声,飕的被他吸进葫芦去,贴上帖儿。原来那宝贝,那管甚么名字真假,但绰个应的气儿,就装了去也。大圣到他葫芦里,浑然乌黑,把头往上一顶,那里顶得动,且是塞得甚紧,却才心中焦躁道:“当时我在山上,遇着那两个小妖,他曾告诵我说:不拘葫芦净瓶,把人装在里面,只消一时三刻,就化为脓了,敢莫化了我么?”一条心又想着道:“没事!化不得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被太上老君放在八卦炉中炼了四十九日,炼成个金子心肝,银子肺腑,铜头铁背,火眼金睛,那里一时三刻就化得我?且跟他进去,看他怎的!”  二魔拿入里面道:“哥哥,拿来了。”老魔道:“拿了谁?”二魔道:“者行孙,是我装在葫芦里也。”老魔欢喜道:“贤弟请坐。  不要动,只等摇得响再揭帖儿。”行者听得道:“我这般一个身子,怎么便摇得响?只除化成稀汁,才摇得响是。等我撒泡溺罢,他若摇得响时,一定揭帖起盖。我乘空走他娘罢!”又思道,“不好不好!溺虽可响,只是污了这直裰。等他摇时,我但聚些唾津漱口,稀漓呼喇的,哄他揭开,老孙再走罢。”大圣作了准备,那怪贪酒不摇。大圣作个法,意思只是哄他来摇,忽然叫道:“天呀!孤拐都化了!”那魔也不摇。大圣又叫道:“娘啊!连腰截骨都化了!”老魔道:“化至腰时,都化尽矣,揭起帖儿看看。”那大圣闻言,就拔了一根毫毛。叫“变!”变作个半截的身子,在葫芦底上,真身却变做个蟭蟟虫儿,钉在那葫芦口边。只见那二魔揭起帖子看时,大圣早已飞出,打个滚,又变做个倚海龙。倚海龙却是原去请老奶奶的那个小妖,他变了,站在旁边。那老魔扳着葫芦口,张了一张,见是个半截身子动耽,他也不认真假,慌忙叫:“兄弟,盖上!盖上!还不曾化得了哩!”二魔依旧贴上。大圣在旁暗笑道:“不知老孙已在此矣!”  那老魔拿了壶,满满的斟了一杯酒,近前双手递与二魔道:“贤弟,我与你递个锺儿。”二魔道:“兄长,我们已吃了这半会酒,又递甚锺?”老魔道:“你拿住唐僧、八戒、沙僧犹可,又索了孙行者,装了者行孙,如此功劳,该与你多递几锺。”二魔见哥哥恭敬,怎敢不接,但一只手托着葫芦,一只手不敢去接,却把葫芦递与倚海龙,双手去接杯,不知那倚海龙是孙行者变的。你看他端葫芦,殷勤奉侍。二魔接酒吃了,也要回奉一杯,老魔道:“不消回酒,我这里陪你一杯罢。”两人只管谦逊。行者顶着葫芦,眼不转睛,看他两个左右传杯,全无计较,他就把个葫芦揌入衣袖,拔根毫毛变个假葫芦,一样无二,捧在手中。那魔递了一会酒,也不看真假,一把接过宝贝,各上席,安然坐下,依然叙饮。孙大圣撤身走过,得了宝贝,心中暗喜道:“饶这魔头有手段,毕竟葫芦还姓孙!”毕竟不知向后怎样施为,方得救师灭怪,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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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034回 魔王巧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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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回 心猿钻透阴阳窍 魔王还归大道真《第七十五回 心猿钻透阴阳窍 魔王还归大道真》[] [] []1 却说孙大圣进于洞口,两边观看,只见: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躧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乾焦晃亮如银。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若非美猴王如此英雄胆,第二个凡夫也进不得他门。不多时,行入二层门里看时,呀!这里却比外面不同:清奇幽雅,秀丽宽平;左右有瑶草仙花,前后有乔松翠竹。又行七八里远近,才到三层门。闪著身偷著眼看处,那上面高坐三个老妖,十分狞恶。中间的那个生得:凿牙锯齿,圆头方面。声吼若雷,眼光如电。仰鼻朝天,赤眉飘焰。但行处,百兽心慌;若坐下,群魔胆战。这一个是兽中王,青毛狮子怪。左手下那个生得:凤目金睛,黄牙粗腿。长鼻银毛,看头似尾。圆额皱眉,身躯磊磊。细声如窃窕佳人,玉面似牛头恶鬼。这一个是藏齿修身多年的黄牙老象。右手下那一个生得: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振北图南,刚强勇敢。变生翱翔,鷃笑龙惨。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这个是云程九万的大鹏雕。那两下列著有百十大小头目,一个个全装披挂,介胄整齐,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行者见了,心中欢喜,一些儿不怕,大踏步径直进门,把梆铃卸下,朝上叫声「大王。」三个老魔,笑呵呵问道:「小钻风,你来了?」行者应声道:「来了。」你去巡山,打听孙行者的下落何如?」行者道:「大王在上,我也不敢说起。」老魔道:「怎么不敢说?」行者道:「我奉大王命,敲著梆铃,正然走处,猛抬头只看见一个人,蹲在那里磨扛子,还象个开路神,若站将起来,足有十数丈长短。他就著那涧崖石上,抄一把水,磨一磨,口里又念一声,说他那扛子到此还不曾显个神通,他要磨明,就来打大王。我因此知他是孙行者,特来报知。」那老魔闻此言,浑身是汗,唬得战呵呵的道:「兄弟,我说莫惹唐僧。他徒弟神通广大,预先作了准备,磨棍打我们,却怎生是好?」教:「小的们,把洞外大小俱叫进来,关了门,让他过去罢。」那头目中有知道的报:「大王,门外小妖,已都散了。」老魔道:「怎么都散了?想是闻得风声不好也,快早关门!快早关门!」众妖乒乓把前后门尽皆牢拴紧闭。行者自心惊道:「这一关了门,他再问我家长里短的事,我对不来,却不弄走了风,被他拿住?且再唬他一唬,教他开著门,好跑。」又上前道:「大王,他还说得不好。」老魔道:「他又说甚么?」行者道:「他说拿大大王剥皮,二大王剐骨,三大王抽筋。你们若关了门不出去啊,他会变化,一时变了个苍蝇儿,自门缝里飞进,把我们都拿出去,却怎生是好?」老魔道:「兄弟们仔细,我这洞里,递年家没个苍蝇,但是有苍蝇进来,就是孙行者。」行者暗笑道:「就变个苍蝇唬他一唬,好开门。」大圣闪在旁边,伸手去脑后拔了一根毫毛,吹一口仙气,叫「变!」即变做一个金苍蝇,飞去望老魔劈脸撞了一头。那老怪慌了道:「兄弟!不停当!那话儿进门来了!」2 惊得那大小群妖,一个个丫钯扫帚,都上前乱扑苍蝇。这大圣忍不住,赥赥的笑出声来。乾净他不宜笑,这一笑笑出原嘴脸来了,却被那第三个老妖魔跳上前,一把扯住道:「哥哥,险些儿被他瞒了!」老魔道:「贤弟,谁瞒谁?」三怪道:「刚才这个回话的小妖,不是小钻风,他就是孙行者。必定撞见小钻风,不知是他怎么打杀了,却变化来哄我们哩。」行者慌了道:「他认得我了!」即把手摸摸,对老怪道:「我怎么是孙行者?我是小钻风,大王错认了。」老魔笑道:「兄弟,他是小钻风。他一日三次在面前点卯,我认得他。」又问:「你有牌儿么?」行者道:「有。」3 掳著衣服,就拿出牌子。老怪一发认实道:「兄弟,莫屈了他。」4 三怪道:「哥哥,你不曾看见他,他才子闪著身,笑了一声,我见他就露出个雷公嘴来。见我扯住时,他又变作个这等模样。」5 叫:「小的们,拿绳来!」众头目即取绳索。三怪把行者扳翻倒,四马攒蹄捆住,揭起衣裳看时,足足是个弼马温。原来行者有七十二般变化,若是变飞禽、走兽、花木、器皿、昆虫之类,却就连身子滚去了;但变人物,却只是头脸变了,身子变不过来,果然一身黄毛,两块红股,一条尾巴。老妖看著道:「是孙行者的身子,小钻风的脸皮,是他了!」教:「小的们,先安排酒来,与你三大王递个得功之杯。既拿倒了孙行者,唐僧坐定是我们口里食也。」三怪道:「且不要吃酒。孙行者溜撒,他会逃遁之法,只怕走了。教小的们抬出瓶来,把孙行者装在瓶里,我们才好吃酒。」老魔大笑道:「正是!正是!」即点三十六个小妖,入里面开了库房门,抬出瓶来。你说那瓶有多大?只得二尺四寸高。怎么用得三十六个人抬?那瓶乃阴阳二气之宝,内有七宝八卦、二十四气,要三十六人,按天罡之数,才抬得动。不一时,将宝瓶抬出,放在三层门外,展得乾净,揭开盖,把行者解了绳索,剥了衣服,就著那瓶中仙气,飕的一声,吸入里面,将盖子盖上,贴了封皮,却去吃酒道:「猴儿今番入我宝瓶之中,再莫想那西方之路!若还能彀拜佛求经,除是转背摇车,再去投胎夺舍是。」你看那大小群妖,一个个笑呵呵都去贺功不题。6 却说大圣到了瓶中,被那宝贝将身束得小了,索性变化,蹲在当中。半晌,倒还荫凉,忽失声笑道:「这妖精外有虚名,内无实事。怎么告诵人说这瓶装了人,一时三刻,化为脓血?若似这般凉快,就住上七八年也无事!」咦!大圣原来不知那宝贝根由:假若装了人,一年不语,一年荫凉,但闻得人言,就有火来烧了。大圣未曾说完,只见满瓶都是火焰。幸得他有本事,坐在中间,捻著避火诀,全然不惧。耐到半个时辰,四周围钻出四十条蛇来咬。行者轮开手,抓将过来,尽力气一揝,揝做八十段。少时间,又有三条火龙出来,把行者上下盘绕,著实难禁,自觉慌张无措道:「别事好处,这三条火龙难为。再过一会不出,弄得火气攻心,怎了?」他想道:「我把身子长一长,券破罢。」好大圣,捻著诀,念声咒,叫「长!」即长了丈数高下,那瓶紧靠著身,也就长起去,他把身子往下一小,那瓶儿也就小下来了。行者心惊道:「难!难!难!怎么我长他也长,我小他也小?如之奈何!」说不了,孤拐上有些疼痛,急伸手摸摸,却被火烧软了,自己心焦道:「怎么好?孤拐烧软了!弄做个残疾之人了!」忍不住吊下泪来,这正是:遭魔遇苦怀三藏,著难临危虑圣僧,道:「师父啊!当年皈正,蒙观音菩萨劝善,脱离天灾,我与你苦历诸山,收殄多怪,降八戒,得沙僧,千辛万苦,指望同证西方,共成正果。何期今日遭此毒魔,老孙误入于此,倾了性命,撇你在半山之中,不能前进!想是我昔日名高,故有今朝之难!」正此凄怆,忽想起菩萨当年在蛇盘山曾赐我三根救命毫毛,不知有无,且等我寻一寻看。即伸手浑身摸了一把,只见脑后有三根毫毛,十分挺硬,忽喜道:「身上毛都如彼软熟,只此三根如此硬枪,必然是救我命的。」即便咬著牙,忍著疼,拔下毛,吹口仙气,叫「变!」一根即变作金钢钻,一根变作竹片,一根变作绵绳。扳张篾片弓儿,牵著那钻,照瓶底下飕飕的一顿钻,钻成一个眼孔,诱进光亮,喜道:「造化!造化!却好出去也!」才变化出身,那瓶复荫凉了。怎么就凉?原来被他钻了,把阴阳之气泄了,故此遂凉。7 好大圣,收了毫毛,将身一小,就变做个蟭蟟虫儿,十分轻巧,细如须发,长似眉毛,自孔中钻出,且还不走,径飞在老魔头上钉著。那老魔正饮酒,猛然放下杯儿道:「三弟,孙行者这回化了么?」三魔笑道:「还到此时哩?」老魔教传令抬上瓶来。8 那下面三十六个小妖即便抬瓶,瓶就轻了许多,慌得众小妖报道:「大王,瓶轻了!」老魔喝道:「胡说!宝贝乃阴阳二气之全功,如何轻了!」内中有一个勉强的小妖,把瓶提上来道:「你看这不轻了?」老魔揭盖看时,只见里面透亮,忍不住失声叫道:9 「这瓶里空者,控也!」大圣在他头上,也忍不住道一声「我的儿啊,搜者,走也!」众怪听见道:「走了走了!」即传令:「关门关门!」10 那行者将身一抖,收了剥去的衣服,现本相,跳出洞外。回头骂道:「妖精不要无礼!瓶子钻破,装不得人了,只好拿了出恭!」喜喜欢欢,嚷嚷闹闹,踏著云头,径转唐僧处。那长老正在那里撮土为香,望空祷祝,行者且停云头,听他祷祝甚的。那长老合掌朝天道:「祈请云霞众位仙,六丁六甲与诸天。愿保贤徒孙行者,神通广大法无边。」大圣听得这般言语,更加努力,收敛云光,近前叫道:「师父,我来了!」长老搀住道:「悟空劳碌,你远探高山,许久不回,我甚忧虑。端的这山中有何吉凶?」行者笑道:「师父,才这一去,一则是东土众僧有缘有分,二来是师父功德无量无边,三也亏弟子法力!」将前项妆钻风、陷瓶里及脱身之事,细陈了一遍,「今得见尊师之面,实为两世之人也!」长老感谢不尽道:「你这番不曾与妖精赌斗么?」行者道:11 「不曾。」长老道:「这等保不得我过山了?」行者是个好胜的人,叫喊道:「我怎么保你过山不得?」长老道:「不曾与他见个胜负,只这般含糊,我怎敢前进!」大圣笑道:「师父,你也忒不通变。常言道,单丝不线,孤掌难鸣。那魔三个,小妖千万,教老孙一人,怎生与他赌斗?」长老道:「寡不敌众,是你一人也难处。八戒、沙僧他也都有本事,教他们都去,与你协力同心,扫净山路,保我过去罢。」行者沉吟道:「师言最当,著沙僧保护你,著八戒跟我去罢。「那呆子慌了道:「哥哥没眼色!我又粗夯,无甚本事,走路扛风,跟你何益?」行者道:「兄弟,你虽无甚本事,好道也是个人。俗云放屁添风,你也可壮我些胆气。」八戒道:「也罢也罢,望你带挈带挈。但只急溜处,莫捉弄我。」长老道:「八戒在意,我与沙僧在此。」12 那呆子抖擞神威,与行者纵著狂风,驾著云雾,跳上高山,即至洞口,早见那洞门紧闭,四顾无人。行者上前,执铁棒,厉声高叫道:「妖怪开门!快出来与老孙打耶!」那洞里小妖报入,老魔心惊胆战道:「几年都说猴儿狠,话不虚传果是真!」二老怪在旁问道:「哥哥怎么说?」老魔道:「那行者早间变小钻风混进来,我等不能相识。幸三贤弟认得,把他装在瓶里。他弄本事,钻破瓶儿,却又摄去衣服走了。如今在外叫战,谁敢与他打个头仗?」更无一人答应,又问又无人答,都是那装聋推哑。老魔发怒道:「我等在西方大路上,忝著个丑名,今日孙行者这般藐视,若不出去与他见阵,也低了名头。等我舍了这老性命去与他战上三合!三合战得过,唐僧还是我们口里食;战不过,那时关了门,让他过去罢。」遂取披挂结束了,开门前走。13 行者与八戒在门旁观看,真是好一个怪物:铁额铜头戴宝盔,盔缨飘舞甚光辉。辉辉掣电双睛亮,亮亮铺霞两鬓飞。勾爪如银尖且利,锯牙似凿密还齐。身披金甲无丝缝,腰束龙绛有见机。手执钢刀明晃晃,英雄威武世间稀。一声吆喝如雷震,问道「敲门者是谁?」大圣转身道:是你孙老爷齐天大圣也。」老魔笑道:「你是孙行者?大胆泼猴!我不惹你,你却为何在此叫战?」行者道:「有风方起浪,无潮水自平。你不惹我,我好寻你?14 只因你狐群狗党,结为一伙,算计吃我师父,所以来此施为。」15 老魔道:「你这等雄纠纠的,嚷上我门,莫不是要打么?」行者道:「正是。」老魔道:「你休猖獗!我若调出妖兵,摆开阵势,摇旗擂鼓,与你交战,显得我是坐家虎,欺负你了。我只与你一个对一个,不许帮丁!」行者闻言叫:「猪八戒走过,看他把老孙怎的!」那呆子真个闪在一边。老魔道:「你过来,先与我做个桩儿,让我尽力气著光头砍上三刀,就让你唐僧过去;假若禁不得,快送你唐僧来,与我做一顿下饭!」行者闻言笑道:「妖怪,你洞里若有纸笔,取出来,与你立个合同。自今日起,就砍到明年,我也不与你当真!」那老魔抖擞威风,丁字步站定,双手举刀,望大圣劈顶就砍。这大圣把头往上一迎,只闻扢叉一声响,头皮儿红也不红。那老魔大惊道:「这猴子好个硬头儿!」大圣笑道:「你不知,老孙是:生就铜头铁脑盖,天地乾坤世上无。斧砍锤敲不得碎,幼年曾入老君炉。四斗星官监临适,二十八宿用工夫。水浸几番不得坏,周围扢搭板筋铺。唐僧还恐不坚固,预先又上紫金箍。」老魔道:「猴儿不要说嘴!看我这二刀来,决不容你性命!」行者道:「不见怎的,左右也只这般砍罢了。」老魔道:「猴儿,你不知这刀:金火炉中造,神功百炼熬。锋刃依三略,刚强按六韬。却似苍蝇尾,犹如白蟒腰。入山云荡荡,下海浪滔滔。琢磨无遍数,煎熬几百遭。深山古洞放,上阵有功劳。16 搀著你这和尚天灵盖,一削就是两个瓢!」大圣笑道:「这妖精没眼色!把老孙认做个瓢头哩!也罢,误砍误让,教你再砍一刀看怎么。」那老魔举刀又砍,大圣把头迎一迎,乒乓的劈做两半个;大圣就地打个滚,变做两个身子。那妖一见慌了,手按下钢刀。猪八戒远远望见,笑道:「老魔好砍两刀的!却不是四个人了?」老魔指定行者道:「闻你能使分身法,怎么把这法儿拿出在我面前使!」大圣道:「何为分身法?」老魔道:「为甚么先砍你一刀不动,如今砍你一刀,就是两个人?」大圣笑道:「妖怪,你切莫害怕。砍上一万刀,还你二万个人!」老魔道:「你这猴儿,你只会分身,不会收身。你若有本事收做一个,打我一棍去罢。」大圣道:「不许说谎,你要砍三刀,只砍了我两刀;教我打一棍,若打了棍半,就不姓孙!」老魔道:「正是,正是。」17 好大圣,就把身搂上来,打个滚,依然一个身子,掣棒劈头就打,那老魔举刀架住道:「泼猴无礼!甚么样个哭丧棒,敢上门打人?」大圣喝道:「你若问我这条棍,天上地下,都有名声。」18 老魔道:「怎见名声?」他道:「棒是九转镔铁炼,老君亲手炉中煆。禹王求得号神珍,四海八河为定验。中间星斗暗铺陈,两头箝裹黄金片。花纹密布鬼神惊,上造龙纹与凤篆。名号灵阳棒一条,深藏海藏人难见。成形变化要飞腾,飘颻五色霞光现。19 老孙得道取归山,无穷变化多经验。时间要大瓮来粗,或小些微如铁线。粗如南岳细如针,长短随吾心意变。轻轻举动彩云生,亮亮飞腾如闪电。攸攸冷气逼人寒,条条杀雾空中现。降龙伏虎谨随身,天涯海角都游遍。曾将此棍闹天宫,威风打散蟠桃宴。天王赌斗未曾赢,哪吒对敌难交战。棍打诸神没躲藏,天兵十万都逃窜。雷霆众将护灵霄,飞身打上通明殿。掌朝天使尽皆惊,护驾仙卿俱搅乱。举棒掀翻北斗宫,回首振开南极院。金阙天皇见棍凶,特请如来与我见。兵家胜负自如然,困苦灾危无可辨。整整挨排五百年,亏了南海菩萨劝。大唐有个出家僧,对天发下洪誓愿。枉死城中度鬼魂,灵山会上求经卷。20 西方一路有妖魔,行动甚是不方便。已知铁棒世无双,央我途中为侣伴。邪魔汤著赴幽冥,肉化红尘骨化面。处处妖精棒下亡,论万成千无打算。上方击坏斗牛宫,下方压损森罗殿。天将曾将九曜追,地府打伤催命判。半空丢下振山川,胜如太岁新华剑。全凭此棍保唐僧,天下妖魔都打遍!」21 那魔闻言,战兢兢舍著性命,举刀就砍。猴王笑吟吟使铁棒前迎。他两个先时在洞前撑持,然后跳起去,都在半空里厮杀。这一场好杀:天河定底神珍棒,棒名如意世间高。夸称手段魔头恼,大捍刀擎法力豪。门外争持还可近,空中赌斗怎相饶!一个随心更面目,一个立地长身腰。杀得满天云气重,遍野雾飘飘。那一个几番立意吃三藏,这一个广施法力保唐朝。22 都因佛祖传经典,邪正分明恨苦交。那老魔与大圣斗经二十馀合,不分输赢。原来八戒在底下见他两个战到好处,忍不住掣钯架风,跳将起去,望妖魔劈脸就筑。那魔慌了,不知八戒是个呼头性子,冒冒失失的唬人,他只道嘴长耳大,手硬钯凶,败了阵,丢了刀,回头就走。大圣喝道:「赶上!赶上!」这呆子仗著威风,举著钉钯,即忙赶下怪去。老魔见他赶的相近,在坡前立定,迎著风头,幌一幌现了原身,张开大口,就要来吞八戒。八戒害怕,急抽身往草里一钻,也管不得荆针棘刺,也顾不得刮破头疼,战兢兢的,在草里听著梆声。随后行者赶到,那怪也张口来吞,却中了他的机关,收了铁棒,迎将上去,被老魔一口吞之。唬得个呆子在草里囊囊咄咄的埋怨道:「这个弼马温,不识进退!那怪来吃你,你如何不走,反去迎他!这一口吞在肚中,今日还是个和尚,明日就是个大恭也!」那魔得胜而去。这呆子才钻出草来,溜回旧路。23 却说三藏在那山坡下,正与沙僧盼望,只见八戒喘呵呵的跑来。三藏大惊道:「八戒,你怎么这等狼狈?悟空如何不见?」24 呆子哭哭啼啼道:「师兄被妖精一口吞下肚去了!」三藏听言,唬倒在地,半晌间跌脚拳胸道:「徒弟呀!只说你善会降妖,领我西天见佛,怎知今日死于此怪之手!苦哉,苦哉!我弟子同众的功劳,如今都化作尘土矣!』那师父十分苦痛。你看那呆子,他也不来劝解师父,却叫:「沙和尚,你拿将行李来,我两个分了罢。」沙僧道:「二哥,分怎的?」八戒道:」分开了,各人散火:你往流沙河,还去吃人;我往高老庄,看看我浑家。将白马卖了,与师父买个寿器送终。」长老气呼呼的,闻得此言,叫皇天,放声大哭。且不题。25 却说那老魔吞了行者,以为得计,径回本洞。众妖迎问出战之功,老魔道:「拿了一个来了。」二魔喜道:「哥哥拿的是谁?」老魔道:「是孙行者。」二魔道:「拿在何处?」老魔道:「被我一口吞在腹中哩。」第三个魔头大惊道:「大哥啊,我就不曾吩咐你,孙行者不中吃!」那大圣肚里道:「忒中吃!又禁饥,再不得饿」慌得那小妖道:「大王,不好了!孙行者在你肚里说话哩!」老魔道:「怕他说话!有本事吃了他,没本事摆布他不成?26 你们快去烧些盐白汤,等我灌下肚去,把他哕出来,慢慢的煎了吃酒。」小妖真个冲了半盆盐汤。老怪一饮而干,洼著口,著实一呕,那大圣在肚里生了根,动也不动,却又拦著喉咙,往外又吐,吐得头晕眼花,黄胆都破了,行者越发不动。老魔喘息了,叫声:「孙行者,你不出来?」行者道:「早哩!正好不出来哩!」老魔道:「你怎么不出?」行者道:「你这妖精,甚不通变。我自做和尚,十分淡薄:如今秋凉,我还穿个单直裰。这肚里倒暖,又不透风,等我住过冬才好出来。」众妖听说,都道:「大王,孙行者要在你肚里过冬哩!」老魔道:「他要过冬,我就打起禅来,使个搬运法,一冬不吃饭,就饿杀那弼马温!」大圣道:「我儿子,你不知事!老孙保唐僧取经,从广里过,带了个折迭锅儿,进来煮杂碎吃。将你这里边的肝肠肚肺细细儿受用,还彀盘缠到清明哩!」那二魔大惊道:「哥啊,这猴子他干得出来!」27 三魔道:「哥啊,吃了杂碎也罢,不知在那里支锅。」行者道:「三叉骨上好支锅。」三魔道:「不好了!假若支起锅,烧动火烟,煼到鼻孔里,打嚏喷么?」行者笑道:「没事!等老孙把金箍棒往顶门里一搠,搠个窟窿:一则当天窗,二来当烟洞。」老魔听说,虽说不怕,却也心惊,只得硬著胆叫:「兄弟们,莫怕,把我那药酒拿来,等我吃几锺下去,把猴儿药杀了罢!」行者暗笑道:「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吃老君丹,玉皇酒,王母桃,及凤髓龙肝,那样东西我不曾吃过?是甚么药酒,敢来药我?」那小妖真个将药酒筛了两壶,满满斟了一锺,递与老魔。老魔接在手中,大圣在肚里就闻得酒香,道:「不要与他吃!」好大圣,把头一扭,变做个喇叭口子,张在他喉咙之下。那怪啯的咽下,被行者啯的接吃了。第二锺咽下,被行者啯的又接吃了。一连咽了七八锺,都是他接吃了。老魔放下锺道:「不吃了,这酒常时吃两锺,腹中如火,却才吃了七八锺,脸上红也不红!」原来这大圣吃不多酒,接了他七八锺吃了,在肚里撒起酒风来,不住的支架子,跌四平,踢飞脚,抓住肝花打秋千,竖蜻艇,翻根头乱舞。28 那怪物疼痛难禁,倒在地下。毕竟不知死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ctp:ws720465Enjoy this site? .Site design and cont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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