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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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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云,振作点!”黑暗中,流云听到了爱人的声音。
“月儿,怎么又哭了?”抚摸着爱人的脸庞,流云柔声问道。
“云,为什么要离开我?”月儿依然哭得很伤心。
“你必须习惯没有我的日子,月儿。”流云在轻声说道。纠心的痛,让他阵阵眩晕,伸出手来想抱一抱爱人。可是,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紧紧抓着阿蕾的胳膊。
“二哥,你醒了?”
“嗯,又辛苦你了。”流云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虽然语言、文字都懂,但他无法融入这里的生活。梦里,总会忆起前世的种种。记忆虽有些模糊,但那些骨刻铭心的人和事,他依然记得很清楚。
“妈的,可恶的魔法,可恶的治愈术。”流云暗暗骂道。
他想用伤痛来麻痹自己,但治愈术又总让他顷刻间便痊愈了。
“妹妹,我说过不要再给我用治愈术疗伤,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呀,什么都不会,还老和别人打架,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受罪?受了伤不让治,不知道你怎么回事!”
“只有身体的伤痛,才能让我暂时忘记心里的痛苦啊!”流云心道。
“二哥,你别这样自暴自弃了。”阿蕾叹息道,“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你,你终还是我二哥。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听了阿蕾的话,流云身上流过一道暖流,冰冷的心似乎也暖了一点。
“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了你,你还有我。”月儿也这么说过吧?
在那些颓废的日子里,她就像一道阳光,把温暖和希望带到了他的身边。虽然后来伤了她的心,逼着她离开了,但躺上手术台,感觉生命远离自己而去的那一刹,他知道自己没做错。
爱,有时是一种放弃,一种绝然的离去,一种为了爱人的幸福,独自坦然面对死亡的觉悟。
“妹妹,别为我难过。专心练好自己的魔法,好么?”流云看着阿蕾,眼中闪过一丝爱怜。
对这个被人称为魔法天才的小妹,流云内心深处还是有几分宠爱的,她也是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近的人。
阿蕾比流云小两岁,天生纯水系体质,十六岁时成为了水系高级魔法师。
“二哥,你这样是为了什么?”阿蕾皱着眉,轻声问道。
她发觉不学无术的二哥变了,言语中总带着深深的悲伤。
“二哥没事,别担心。”流云柔声安慰道。
“你还嫌凯德家族丢人丢得不够?你为什么不干脆死掉!”
门口传来一阵暴怒的吼声,父亲炎天带着大哥沐风推门而入。
炎天凯德,现年四十五岁,凯德家族当代族长,帝国第一军团军团长,三十七岁时步入高级大剑师之列,据传目前离大陆武士最高等级剑圣,仅一步之遥。因其性格刚烈,脾气火爆,加之习练家传烈火斗气,被世人称为“炎狮”。
大哥沐风一直随父征战,积军功升至皇军近卫军副统领,初级剑师。
“凯德家族五百年的历史上,战死的男儿有二百八十六人,可就没有一个被人活活打死的恶少!”
炎天愤怒地吼道,目光中流露出对这个儿子深深的不满。
那是恨铁不成钢啊!七年前,流云的母亲玉凌病故,炎天带兵在外征战,无暇照顾孩子,十一岁的流云被送回风语平原老家,由其奶奶照看。过分的溺爱,优越的生活,让年少的流云沾染了纨绔子弟的恶习,成为有名的“风语恶少”。后来炎天把他带回了帝都严加管教,但效果甚微。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在帝都赢得了“恺德家的毒瘤”之名。
凯德家族传承了数百年,曾为火云帝国立下卓越战功,现在也是蓝月大陆上最有名气的一个家族。代代英雄辈出的家族,却长出一个“毒瘤”,让炎天非常痛恨。
“父亲,请您息怒,不要因为我伤了身体。”
看着盛怒的炎天,流云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幼时的父亲。一样为家业奔波,一样对自己疏于管教,一样在自己犯错时盛怒。
可是,他的儿子,在自己附身的那一刻,已经死在一场恶少间的争斗中了。流云无法讲出真相,只好出声劝道。
“你你”听了儿子的话,炎天怒火更旺了。
“你要气死我是不?你这个不知悔改,不知羞耻的东西!”
“二弟,你也不小了,做事要考虑家族名声啊。”沐风看情形不对,走到床前,沉声说道。他怕盛怒的父亲,会一掌辟了二弟。
拯救“火云之花”行动,是帝都贵族圈人人皆知的笑话。如果不是照顾凯德家族的面子,皇帝陛下可能早同意了公主的退婚请求。知道别人存心羞辱他,可流云不仅不避开,还成天跑到街上,让人打得死去活来。
“父亲,原谅儿子的不孝。”
流云抬头望着炎天,眼神一片清明。“我亲爱的爸妈,也请你们原谅儿子不能尽孝膝前了!”流云心中叹道。
“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只要你不作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其他都由你了。别再出去丢人了,你始终是凯德家族的成员。”说完这几句话,炎天神情有些疲惫。
“你始终是我的儿子”,一个声音在炎天的心里响起。
“香玉公主是你的未婚妻,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当年,我取得燕云一战的胜利后,陛下给大军庆功,一时兴起指导公主许配了给你。你就别再惹事,安稳地等着两年后成婚吧。”
炎天心想:就算你再没用,将来这驸马身份,也能够保你平安过一生了。
燕云一战,是凯德家族近百年来最为光辉的一场战斗。
七年前,阿斯曼帝国入侵火云帝国,打到了离帝都仅六百里的燕云城。皇帝乔治九世御驾亲征,兵败被围在燕云城外的撒哈高地。炎天率部驰援,以三千铁骑为先峰,三日行军八百里,身受十七处创伤,突破敌人三万大军重围救出了皇帝,并率后续赶到的部队,击溃了阿斯曼大军。皇帝陛下在庆功时,一时高兴就把最宠爱的香玉公主,许配给了流云。
“父亲,退婚吧。”流云淡淡的说道。
“心已死,公主于我何加焉?”流云默默看着屋顶,出神地想道。
“你说什么?”炎天似乎没有听清儿子的话,沉声问道。
“我要退婚。”流云平静地重复道。
“父亲,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看着面前一脸诧异的父亲,流云又说道。
“拿铁血军人的荣耀,换一个浪荡子的婚事,扯蛋!怎么对得起那牺牲的二千八百名将士!”流云从骨子里鄙视这种政治婚姻,在心中暗暗骂道。
“你想清楚了?”炎天思索了片刻,沉声问道。
“只是,今后你”
炎天的心中很担心,这个儿子魔武不修、恶名远扬,一个重视军功的国家里,以自己的地位,也不能给予他太多照顾。他该怎么办呢?
“父亲,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退婚后,我便回风语平原老实呆着。”
“好,我答应你。明日早朝,便向皇上提出退婚。”炎天终于点头同意。
父亲和大哥走时,阿蕾借口照顾流云的伤留了下来。
“二哥,你被打怕了?”
流云摇了摇头。
“妹妹,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将来你会知道的。你只要记住,无论怎样,我终还是你的二哥!”看着可爱的阿蕾,流云轻声道。
虽然自己霸占了她二哥的身体,但一定会比“他”更疼爱这个妹妹。如此,对她来说,也就公平了。
“对了,明天我就要启程回风语平原了。这两本书你拿着,虽然你被人称为魔法天才,但我担心你的身体太弱。有时间,就按书上所说,多锻炼身体。”
“都退婚了,你还怕什么?”阿蕾接过书,不解的问。
“二哥恶少之名响彻帝都,浑身上下都是恶臭,难道一直留在这里让大家厌恶么?”流云叹道。
“记着我说的,你要认真的练习。有不明白的地方,给我写信。”
“我知道了,二哥。”阿蕾认真的点了点头。
阿蕾走后,流云闭上了眼睛,思绪又飞到了远方。
“月儿,时空相隔,却隔不断我对你爱的记忆。”
“人可以重生,但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二章不如归去
帝国历751年3月1日,帝国第一军团军团长炎天凯德向皇帝乔治九世陛下提出:二儿子流云身患重病,需要长期修养,不能再侍奉公主殿下,请求解除婚约。乔治九世本不同意,但在炎天的再三请求下,最终点头答应。第二天清晨,流云凯德带着二十名护卫,告别帝都云安,返回风语平原故居休养。“凯德家的毒瘤”从此淡出人们的视野。
官道上,流云一身白衣,长发披肩,回首静静地凝望着帝都云安城。
淋浴着清晨的阳光,云安城格外的沧桑和雄伟。这座古老的城市,自五百年前火云帝国建国以来,经历了无尽的风雨和战火洗礼,已然成为帝国民众心目中的精神支柱。
火云帝国历史上着名的乔治四世大帝曾立下一条皇室祖训:“云城陷落的时候,那就是皇族血流干的时候!”
在普通民众眼里,这是一座永不会沦陷的城市。无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只要云城不破,帝国大地上反抗的斗争就不会停止。城墙上的累累伤痕,在历次的修缮中保留了下来,像一本厚重的历史书,讲述着一个国家的苦难和不屈。
云城,也是流云在这个大陆的出生地。在他眼中,像极了古都长安,让他有一份莫名的亲近和故乡的感觉。如今离开时,这里却有了他的亲人。这一切,似乎都很飘渺,像是在手术台上沉睡后的一场梦。
流云叹了口气,从云安城上收回了目光。
“二哥,路上用的东西,我放在马车上了。有事写信告诉我。”
“嗯。”流云应了声,又打量了下四周。
家族来送行的人,只有阿蕾。
周围远远地站着一群青年贵族,是来见证“毒瘤”被帝都贵族圈扫地出门的伟大一刻。
“切,我还真以为那小子不怕打呢。这不还是被打跑了。”
“知道他就是公主的未婚夫时,我都想吐了,就他那样还想吃天鹅肉。”
“真不愧是凯德家的毒瘤啊,这回凯德家的脸丢大了。”
远处传来的议论声,让阿蕾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有马上发作的迹像。流云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别冲动,小妹。不久以后,他们都会慢慢忘记我的。”
说完,流云转身大步走向围观的贵族青年。
“诸位保重,后会有期。”抱拳一揖,流云转身跃上马背。
“小妹,请回吧。”
微笑着嘱咐了阿蕾一声,流云对护卫们大喝一声“出发”,纵马而去。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个女孩含泪远眺的身影。
帝国皇宫。
“炎天,为什么要坚持退婚,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皇宫内,乔治九世怒火中烧,看着炎天大声问道。
“陛下息怒,这件事确实有内情。我那二儿子,平日管教不严,恶名远播,如果不退婚,恐怕将来会对公主清誉有损。我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请陛下恕罪。”
炎天知道,皇帝的怒火,不是因为这桩婚事告吹,而是因为此事关系到皇家和凯德家族的颜面,于是小心的回道。
“炎天,你自幼追随我,情同手足。多年来的征战中,凯德家族的男儿们为火云帝国流血流汗,死伤无数。燕云一战,你率领三千骑兵从三万大军中救我脱困,二千八百将士为国捐躯。我把女儿许配给流云,也是想告慰死难的将士。今天这事,叫我怎么面对帝国民众?”
乔治九世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又想起那令人痛心的一战。
“陛下,凯德家族世世代代忠君爱国,可惜我那个不孝的儿子魔武都不会,也没有半分战功,怎么敢沾燕云胜利的荣光?公主出身高贵,又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市井恶少?这婚不退,是凯德家族耻辱,也是皇室的耻辱啊!”
说到这里,炎天想起那个独自离开帝都返回风语平原的二儿子,心中不由的一酸。
听了炎天的话,乔治沉默了半晌,脸色终于好了些。
“炎天,这件事为难你了,退了就退了吧。娜娅那孩子也成日在耳边吵吵,这下可以清静了。孩子们的事,以后由着他们了。”
其实,指婚之时,想着凯德家族一门英雄,定然委屈不了自己的女儿,谁知道竟然出了流云这个异类。
“你也上年纪了,就不要再亲自带兵了。军务大臣年老离职了,你准备接任吧。”乔治叹息道。
“谢陛下。”炎天听了皇帝的话,马上明白了皇帝的心意。
这是皇帝对凯德家族的一种补偿,同时也是让朝中的人明白,凯德家族依然是皇帝最信任的家族。
“对了,炎天,云城魔武学院招生已经结束了。其他国家来的,都是些精英,可是火云帝国入学的呢,都是些贵族子弟,其中很多都是不学无术者的贵族子弟,情形不容乐观啊。”皇帝的话,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也许几年的和平,让贵族们都忘记了战争的可怕了。这些该死的贵族,真是帝国的大患啊。”
这些牢骚,皇帝也只能在炎天面前发下。火云帝国以贵族立国,几百年下来,这些贵族为帝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成为帝国的基础。但优越的生活,也让不少贵族慢慢退化,除了高贵的仪表,优雅的风度和糜烂的生活外,贵族的品质荡然无存。
可就是这样一批人,盘根错结,牵一发而动全身,让身为皇帝的乔治九世也无计可施。
“陛下,我认为要解决这问题,有一个办法。明年云城魔武学院招生时,不如扩大下范围,允许帝国各地有才学的青年参加考试,择优录取。对这些学生,毕业后愿到军中任职的,我会大力培养。同时,还可以举行一届帝国魔武大赛,选拔一批人才,进入军中任职或朝中任职。”
“嗯,你可真懂我的心思啊,老狐狸”皇帝终于笑了。
炎天知道,皇帝想用一批出身社会底层的年轻人,为帝国输送些新鲜血液。贵族啊,已经慢慢堕落了,自己的二儿子,不就是贵族生活结出的苦果么。
“这事就交给你办了。不要让那帮贵族大爷们嗅到什么味道,要不我又不得清静了。他们的眼光啊,只会盯着眼前的大把金币,哪里会看到战争的阴云。我要让蓝月大陆的国家知道,我不是好战的人,也绝对不是畏战的人!”
香玉公主懒懒地躺在花园里的摇椅上,正在听丫鬟玲珑讲恶少离都的事。
香玉公主是乔治九世最小的女儿,名娜娅。据说出生时身有兰麝之香,长大后雪肤光洁如玉,故封香玉公主。自七岁起师从兰特剑圣学艺,十七岁成为初级剑师,显示了武道上的极度才华。而且,她自幼熟读兵书,行军布阵、指挥作战也极具天赋。
“这些可笑的人。”听完玲珑讲述一帮青年贵族在流云离开时的表现,娜娅摇摇了头。
此时,她倒有几分同情那个曾经的、从未蒙面的未婚夫。
对于这门婚事,她是反对的,因为在帝都的贵族青年中,没有能让她看上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讲,娜娅很孤独,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她,香玉公主,不是花瓶,剑圣门下习武,让她有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实力,军事上的才华,让她有了看轻天下男儿的本领,皇室的出身,让她有了俯视众生的优越。
“英雄的凯德家族,身上竟然长出了这样一个毒瘤。”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凯德家族惋惜。
“那帮轻浮的公子哥们,就这样把一个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唉。虽然我反对这门婚事,但我没有逼他离开帝都啊。”
她全然不知,当初她要求退婚,虽然被皇帝拒绝,但对帝都那些爱慕她的年青人们,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阿蕾回到府中后,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想起二哥,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在流云离去的那一刻,她仿佛知道了,她的二哥,从今后不会是一个坏人了,但是却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第三章血染酒馆
十天后,流云和护卫们到达了德亚那行省东南部的风陵镇。
“少爷,前面是风陵镇,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镇上休息吧?”希波追上了流云,问道。
“好,你安排就行了。晚饭过后,让大家出去走走吧。我不是什么大人物,用不着担心我的安全。”
风陵镇虽然不大,但地处帝都至德亚那行省首府宁安之间的交通要道上,倒也很是繁华。进入镇里,便可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商人、佣兵、冒险者,各色人等往来不息。
走在街上,流云绕有兴趣的四下打量着。
到这个大陆快半年了,虽然在极度无聊的时候,流云看书了解蓝月大陆的一些情况,但真正见到还是很惊讶。这十天的旅途,让他真正认识了这个大陆。
进了客栈,希波要了一间独立的小院,足够住下二十人。流云住在正中的主屋,护卫则分为四组,住在两旁的厢房内。
入夜,流云在灯下陷入了沉思。
离开帝都后,流云第一次发现,贵族的生活和民间比起来,仿佛前世发达大城市和偏远农村。每一个社会中,不同阶层的生活存在差距是正常的,但蓝月大陆上的差距太大了。帝都贵族挥金如土,而民间的猎人,为一两个金币,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捕捉魔兽。流云麻木的心中,泛起了对这些民众的同情。
“少爷,我是阿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阿旭只有十六岁,是“他”的随身侍卫。说是侍卫,其实跟书僮差不多。小家伙很机灵,做事也很利索,很讨流云喜欢。
“少爷,不出去逛逛?你不是常说,晚上是夜生活时间吗?”阿旭嘻嘻笑道,来到流云身边。
“夜生活?”流云顿时愣住了。
“那就出去走走吧。”流云起身跟着阿旭走出房间,心中暗暗叹道:“这个恶少,太他妈的有才了连夜生活这么时髦的词都想得出来。”
夜色中的风陵镇仍然很热闹。到了晚上,人们都想放松下紧张的神经。远处的酒馆里,不时传来阵阵笑闹声。
“要不要去找两个妞玩玩,少爷?”阿旭挤眉弄眼的笑着。
流云觉得有些郁闷,自己怎么也是成年人,居然被一个未成年人教唆着去找女人。
“这个,今天没心情,我们去酒馆坐坐吧。”
“好的。”阿旭很乖巧,带着流云朝酒馆走去。o
走进酒馆,扑面而来的是酒气,汗味、嘈杂的呼喝声,酒馆里弥漫着一股野性的味道。客人已经快满了,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侍者穿梭在酒桌间。
流云在墙角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杯果汁,几盘点心,叫阿旭一起坐了下来。
端起杯里名为青瓜的果汁喝了一口,感觉淡淡的,像前世喝过的黄瓜汁。
“难道是黄瓜穿越来这里了?”流云恶毒地想到。这熟悉的味道,带有一丝故乡的气息,让流云陷入了沉思中。
“爸妈,我走后你们别太伤心。哥哥,你要帮我照顾好父母,我相信你能做到。月儿,当你再也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把我忘了吧,你答应过我,你会过得幸福的。我手下的那帮兔仔子们,我再也没机会训你们了,你们该开心了吧。”
“妈的!你个小婊子,大爷摸你一把,你还敢给我摆脸色?”一个粗鲁的嗓音,打断了流云的深思。
抬头扫了眼,只见一个女侍者一手捂裙,一手捂脸,低声哭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围在她身边。
“哟,扇你一巴掌,你就哭个没完了。装清高是不?老子把你脱了摸!”大汉一把抓住女侍者的手,另一只手探到了女孩的胸前。
调戏美人的流氓,哪个世界都有,救美的英雄,也是哪个世界都有。看到大汉临桌的几个冒险者的手已经搭上了剑柄,流云不再理会,端起果汁轻啜了一口。
“少爷,好像是紫文成和他那组的四个人。”阿旭认出了那几个人,笑嘻嘻地说道,“那个说话的就是紫文成。看来他是想打那个妞的主意啊。”
“啊?”流云对这帮手下很不熟悉,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些下人没有多少记忆,闻言不由一惊。
流云缓缓地站起身来,向紫文成走去。
看到流云,紫文成脸上顿时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少爷,你怎么也在这里?嘿嘿,这妞不错,让给少爷你了!”
“哦,你蛮照顾我的嘛!”流云说道。
“那当然,好东西一定要留给少爷你。”紫文成笑得更灿烂了。
“嗯,谢谢你的好意了。”流云的语气变冷了几分。
“少爷,是不是把她给你弄回去玩?我喊兄弟们准备下。”紫文成走了两步,附到流云耳边低声道。
“啪”地一声脆响,流云反手一记耳光抽在紫文成脸上。
捂着脸,紫文成一脸惊愕地看着流云,神色迷茫。
“你他妈的就是个人渣!”
“少爷,我怎么了?”紫文成感觉很委屈。“这样的事,以前少爷不是总带头搞么,怎么今天装上纯洁了?”
“惹她是你姐姐或者妹妹,你也不介意别人玩?”流云语气冰冷地问道。作为曾经的一名军人,流云恨透了这样的兵痞,只要是落到他手中的,没一个不脱层皮。
“少爷,我…”紫文成楞在场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我们错了。”与他同组的几人,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头,纷纷出声认错。
“你们四个,向女孩赔罪道歉。”流云看了眼紫文成身边的四个人。
“紫文成,我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教训。”
说完,一道寒光闪过,紫文成惨叫着痛苦地蹲到了地上。
流云手握从阿旭腰间抽出的长剑,长剑上还沾着几滴鲜血。地上,一截断落的手指还微微地抽搐着,仿佛在为刚才的下流忏悔。
“断你一指,让你记住今日之耻。都给我记好,人可以为恶一时,但不能为恶一生。如有再犯,我取他小命!”
看着蹲在地上,痛得满头是汗的紫文成,流云面无表情地说道。
而后,他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摸出几个金币递了过去。
“不,我不能要。”女孩推开了流云的手,颤声说道。
“拿着,就当是精神损失费。”
流云心道:“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说法?”
把钱塞到女孩手中,流云转身看着惹事的几个护卫,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带新兵的时候。
“几个浑球,一点品味都没有。偷偷地看,那感觉多好,非要动手动脚!”流云大声骂道。
“卟!”临桌的一个冒险者笑得把嘴里的果汁全喷到了桌上,酒馆里随即也响起了一阵笑声。
从这个晚上开始,护卫们知道,他们的少爷变了。\
第四章凯德堡往事
帝国历751年3月20日,流云及其护卫抵达风语平原的凯德堡。
凯德堡并不是一个城堡,而是一个小镇。凯德家族第一代家主从这里跟随帝国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建立了火云帝国,并担任了帝国第一任元帅。
凯德家的宗亲们,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帝国开国元帅,自发的迁居到凯德家附近居住,随着周围居民的慢慢增加,逐渐形成了一个小镇。
流云仔细的打量了下自己心中的“凯德堡”,才发现它不过是凯德堡镇上一所古朴的大院子,竟然不带半分贵族的味道。据希波讲,凯德家族每一代家主,在成年后都必须回到这座老房子里住上一段时间,以示不忘家族的先辈。
管家卡斯洛已经带人迎在了门口。自一年前流云的奶奶过世后,这座老房子里就只留下了十来个人,由管家卡斯洛负责打理。
流云仔细的看了下这位管家,五十来岁,和蔼可亲,一双眼睛看上去炯然有神,但脸上皱纹很多,头发已经花白了,红红的酒糟鼻,显然是长年酗酒的结果。
“少爷,欢迎你回来。”卡斯洛满面笑容的开口说道。
“嗯,卡斯洛大叔,辛苦你了。”流云笑着走上前去,向卡斯洛行了个礼。
卡斯洛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又笑着说:“少爷多礼了,房间都收拾好了,你进去休息下吧。”
走进院子,是直直的小路,全是用青石铺成,走在上面有种冰凉凉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路的两边,是两座小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式花草。花园后面,是两排房子,是仆人住的地方。路正对着的,是一座大大的演武场,武器架上,摆着各种兵器。演武场后面,是正厅,从正厅边上穿过,过了后花园,就是流云住的地方。
简单的洗了下,又躺下休息了会,老管家就吩咐人送上了酒菜。
“少爷,你请用餐吧,有什么需要请告诉我。”卡斯洛看起来是一位很尽心的管家。
“嗯,大叔你也坐下一起吃吧。”流云觉得这位管家不会是个普通的人,那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也经历过很多沧桑,让他不由地对这位老人生出一份尊敬来。
卡斯洛没有推辞,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端起一口饮掉。
“少爷,你变了。”
又是这个问题,唉,流云觉得自己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嗯,我出生时就中了一种邪恶的诅咒,最近在帝都遇遇异人,帮我解除了,但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回来休养一些日子。”蓝月大陆这么大,奇人异士到处有,我这么说,应该是很合理的,流云想到。
卡斯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那要恭喜少爷了。”他又倒了杯酒,一口喝掉,轻声说道。
“没什么可喜的,我早已恶名在外了。再说,魔武不修的我,只是个无用的人。我只想静休一段时间。”流云知道,自己无法融入现在的生活,自己心中有解不开的结。
“少爷,你别想太多,你先休息一段日子,将来的路还长很。”看着流云脸上落寂的神情,卡斯洛出言安慰道。
“嗯。大叔,你以后叫我小云就行了。”
“好吧,少爷美意老头子领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云了。”卡斯洛爽快的答应了。
“这样感觉亲切多了。”流云笑着,陪卡斯洛干了一杯。
“小云,人的一生要经历无数的挫折,你不要太悲观了。不管过去怎样,重要的是你现在觉悟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几杯酒下去,卡斯洛的话也多了起来,以至于流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过去一个人管老屋,没人说话闷得。
“过去的,再也追不回了。失去的,也永远不可能再拥有。”流云轻轻叹息道。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的。至少你会知道,天下间,还有命运比你惨的人。”卡斯洛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
“嗯。”独自飘荡在这个世界上,流云比谁都了解满腹辛酸无人诉说的痛苦,明智地选择做个好听众。
“几百来年,蓝月大陆上出现过很多杰出的魔法人才,但最终成为圣魔导的,只是少数。而这些圣魔导中,多数主修一系魔法,只有极个别的修成两系。四十年前,蓝月大陆上出现了一位天才,身具全系魔法体质,并在十七岁那年月,成为全系中级魔法师。
当时,他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修一系,最终成为圣魔导,这是条平坦的光明大道。而另一条,是从未有人走过的全系修炼之路,一条荆棘密布的崎岖小路。当时,他的恋人劝他修一系,而倔强的他选择后者。他豪情满怀地对恋人说:‘有一天,当你的爱人会成为震惊大陆的全系圣魔导,你将为我骄傲!’这条路走起来很辛苦,但他还是凭着自己的才华,在十九岁那年,成为全系高级魔法师。
但因为精力分散于六系,他再也无法前行一步,魔导师成了他面前无法逾越的天堑。而他,也在与情敌的一次决斗中,被打得奄奄一息,悄悄离开了自己的爱人。因为那时的他,已经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他再也没脸去面对自己的爱人。直到老去,他也没有迈进魔导师的大门,成为蓝月魔法史上一个笑柄。”
“那个人,就是我,卡斯洛。”沉默了一会儿,卡斯洛又平静地说道。
生离的痛苦,流云是有过深切的体会的。听完卡斯洛的故事,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叔,世间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虽然没有人记得那个迈出第一步的人,但勇敢者永远是值得尊敬的。我敬你一杯,干!”流云端起酒杯一口干掉。
“为曾经的的天才,干!”屋子里响起了一老一少豪迈的笑声。
流云还没有从刚才的故事中醒过神来,卡斯洛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小云,我曾经差点杀了你。”
“啊?为什么?”流云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你不会把以前做过的事都忘记了吧?”卡斯洛沉声问道。
“大叔,我解除了诅咒后,记忆是有些不清楚了。”流云霸占了“他”的身体后,确实对“他”以前的事并不太了解。仔细想来,是“他”从不把以前做的坏事当回事,没留下什么记忆。
“尽管你记不得了,但你必须为你做的事承担起责任。你在风语平原时,你奶奶太溺爱你,纵容着你做了很多坏事。你要走上街,你就知道你从前有多可怕了。”
卡斯洛嚼着烤肉,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流云,意思很明显:当时的你小子,是从头坏到脚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流云苦笑着问道。
第二天,当流云一个人走上街时,不知道谁喊了声“看,凯德家的恶少又回来了”,热闹的街上顿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商号的伙计忙着取门板关门,饭店、酒店也挂上了打烊的牌子,街上买菜买肉的忙着收拾东西,摆地摊的也卷起东西推着小车一路跑远,就连街角的几个乞丐也很快消失了。
最让流云郁闷的是,一位瞎眼的大爷也惊慌地抬头四下张望,全然忘了自己已经双目失明,最后还抓着他的胳膊哀求着:“好心人,行行好,带我躲开那个恶棍吧!”
流云站在街上楞了足足十分钟,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冷清的街道,他高声骂道:“流云,这么牛,你怎么不去当城管啊!”
这次上街的经历,让流云此后上街都带着面罩。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凯德堡镇的人们也从最初得知恶少归来的恐惧中慢慢走出来了。因为恶少再没有出现,街上也恢复了往事的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流云静下心来,开始修炼前世的气功,清晨就在花园里练练格斗和特种技。他也向卡斯洛要了一些关于魔法、武技和大陆历史的书,没事就在房间里看书。老卡以为他想学魔法,主动请缨要给他当老师。流云忙以身体没有恢复为由拒绝了。
其间,流云收到阿蕾写来的一封信,告诉他那两本书她已经开始学了,效果很好。另外帝国皇帝任命父亲为军务大臣,同时力排众议,封他为子爵,可以拥有一支二百人的私人卫队。
看到这里时,流云不禁笑了:看来退婚是明智的,而皇帝陛下对凯德家族也是情深义重,不仅升了父亲的官,连他这个没用的人,也尽力给予补偿。
尽管无法融入这个世界,但阿蕾信中流露出的一缕牵挂,还是让流云感觉很欣慰: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了一份可贵的亲情。
写好回信,走出房间,已是深夜了。
夜空中,繁星似绵,一轮明月,遥挂西天。九月了,按故乡的时间,快到中秋了吧?流云遥望着星空,时光缓缓倒流,记忆又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中秋节。
星空下,小河边。一个年轻帅气的军官坐在草地上,一个美丽的身影紧紧依着他,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多想,把你娇美的身影忘记,
像落叶随风,翻飞远去。
多想,把你甜美的笑容忘记,
像花儿开过,零乱成泥。
多想,一点一滴,
忘记,我们的相遇。
难眠的夜,
难忘的你,
注定我不能。
于是,我多想,
用军装里火热的心,
给你,我温柔的,一生的承诺。”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念完了为她写的小诗,她流着泪在他耳边轻轻接上了一句:“多想,一生一世做你的妻子。”
情话,有时不需要太多,只一句,便可感动一生。他开心的抱着起她在草地下转圈。
明月和星辰,见证他们的爱情,小河和草地,洒满了他们的甜蜜。
而今,明月依旧,星辰依旧,相爱的人却已经两世相隔。胸口一阵阵强烈的痛楚,终于把流云拉回了现实中。
“月华如练照孤程,秋风不语怜世人。梦里犹忆身是客,遥忆佳人黯**。”轻轻吟着,流云转身回房。
“但愿今夜有梦,梦里有你,不怕梦醒来时,泪湿双枕。”;
第五章谁强奸了她
吃过早点,流云带上面罩,准备到街上转转。
老卡看到后,苦笑着说:“小云,不能老带面罩吧?得想个办法啊!”
“这样吧,你散布个消息,就说恶少流云,出生时就中了邪恶的诅咒,所以过去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半月前,他经过异人治疗,解除了诅咒,不会再为恶了。”
流云想了下,对老卡说道,而后从后门溜到了街上。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浑身懒洋洋的。
流云喜欢这种感觉,他认为人的身体像太阳能[奇`书`网`整.理'提.供]充电器,这样的阳光,让人浑身都是力量。以前每天早上起来,只要天晴,他都要出来晒晒。
抬头看看蓝蓝的天,看看周围匆匆忙忙的行人,流云感觉这个世界在他面前越来越真实了。
正打量着街上的景致,一阵熟悉的香味飘进了流云的鼻子里。用力嗅嗅,有点像,再用力嗅嗅,更像了。
“包子!这是包子的味道!”
流云顿时兴奋了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包子的存在。
很快地确定了包子店的位置,流云一路小跑冲了过去。到店里看了下,除了包子,居然还有绿豆粥和一些精致的小菜,让他惊喜不已。
“来两碗粥和两笼包子,再来几个小菜。”流云激动地喊道。
“请稍等,就来。”一个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应道,“小强,给公子送两笼包子,两碗粥,几个小菜。”
“好香。”那个叫小强的伙计把包子送到桌前时,流云的鼻子马上贴了上去,深深地嗅了口。
那种香味,后来流云说,就像初恋的感觉。
咬一口包子,再喝一口粥,流云差点被熟悉的味道感动来流泪。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熟悉的东西,孤独的感觉,顿时变得淡了一些。
几样小菜,都是用最便宜的蔬菜做的,但经过店家的细心加工和精心调味,色香味俱全,吃得流云胃口大开。以后每天的早点都免了,就来这儿吃包子,流云马上作出了决定。
吃完两笼包子,流云起身付钱。“伙计,买结账。”
“两个银币,客人。”那个温柔的,甜甜的声音应道,随后从店里走出来一个女孩。
“包子西施。”这是女孩给流云的第一个感觉。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行动处如娇花照水,闲静时似弱柳扶风。一身朴素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让人感觉,清纯犹如邻家女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双如水的眸子,似乎有些空洞呆板。
“再要一笼打包。”流云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决定再买一笼给老卡偿偿。
“请问如何打包?”女孩抬头看了看带着面罩的怪人,不解的问道。
“哦,请给我包起来,我带走。”流云忙解释道。
流云取出一个金币递过去,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几个衣着光鲜的青年进了店来,找位置坐好后,其中一个就阴阳怪气地嚷开了。
“水灵儿妹妹,把你的包子来两个让哥哥咬下。”
“找你钱,请收好。”那个被称为水灵儿的女孩浑身一阵轻颤,强忍着泪水,把七个银币递到流云身前。
本来打算离开的流云,接过钱,决定留下来看看。
“我说灵儿妹妹啊,你倒是说话啊。你那包子,给不给哥哥吃啊?”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端着两笼包子走了过来,重重地放在几人面前。
“给,你们要的包子。”
“你小子滚开!我们要的是灵儿的包子,对不对啊,兄弟们?”
“对,哈哈。”
那个青年狠狠瞪了伙计一眼,转身和同来的人大声笑了起来。
“你们要吃东西就吃,不吃东西就走!别再来骚扰灵儿姐姐了。”小强好像有点怕这几个人,低声说道。
“啪”的一声响,小强被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一直没说话的水灵儿,扑到了小强的身边。
“你没事吧?”她伸出手来抚mo着小强的脸,眼泪也淌了下来。
“灵儿姐,我没事。你别忘记了,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说完,小强一挺胸膛,站到了水灵儿的前面,“你们尽管打我,求你们不要找灵儿姐的麻烦。”
看到这可怜的姐弟俩,流云不禁往前走了两步,犹豫着要不要帮下他们,水灵儿却冲他摇了摇头。
“哟,还没被男人玩够,又找了个小男人来搂着?”这群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其中一个又出声调戏道。
“妈的,你们这些杂种!”
小强怒了,转身冲进了厨房里,片刻便提着把菜刀跑了出来。
“谁再敢放一个屁,我活劈了他!”小强不要命的气势,似乎吓倒了那几个青年。
“小兄弟,你别犯浑啊!我们不说了,不说了!”几个青年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埋头开始拿包子出气,再不吭声。
水灵儿从小强手中取过菜刀,轻声道:“小强,别这样,姐还要赚钱给爹爹治病呢。”
那一份柔弱无依,深深地刺在了流云的心中,骨子里军人的正直和良知在这一瞬间觉醒了。他决定去了解下女孩的情况,然后想法帮帮她。
走在街上,不时能看到街边有一些十来岁的流浪儿。
“为什么在帝国的和平时期,会有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呢?”流云觉得很纳闷,于是拉住了一个流浪儿,塞给他一个银币。
“小兄弟,大哥问你点事。”
“你你要问什么?”
小孩惊喜地看着手里的银币,又看了看带着面罩的流云,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在街上流浪呢?”流云把声音放柔了些,尽量让自己显得和气一点。
“我爸爸参军打仗死了,妈妈改嫁了,地也被贵族收回去了。我只好出来讨饭了。”
“那些孩子呢?”流云指着街上的几个流浪儿问道。
“他们呀,和我一样。前些年我们这里好多人去参军,就再没回来。”
“国家不管你们么?”流云心情有些沉重。
“国家?”流浪儿摇了摇头,“这里都是贵族管的,贵族只会欺负人。”
“那你妈妈呢?”
“妈妈改嫁了。”小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银币,随口答道。
流云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些小孩,都是烈士的遗孤,是军人的后代,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很想帮帮这些可怜的孩子,可转念一想,又很茫然:自己怎么去帮,又能帮得了几个人?这样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太多太多了。
平静下心情,流云又向流浪儿打听起水灵儿的事。
“对了,包子店里,那个叫水灵儿的女孩,你认识么?”
“嗯,认识的。灵儿姐姐人特别好,有时会给我们包子吃。那个和我们一起要饭的小强,后来到她店里帮忙了。不过小强说,老有人想欺负灵儿姐姐。”
“哦,为什么呢?”
“那些欺负灵儿姐姐的人说她被男人玩过了,是破鞋,大家都可以穿。灵儿姐姐的爹爹,也是被欺负她的那个男人打成重伤,到现在都没有好呢。”
小孩虽然把事情说不太清楚,但流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事情的大概:一个男人糟蹋了水灵儿,并把她父亲打成重伤。事情过去后,水灵儿为了给自己父亲治病,不得不出来开店。而那些青年,因为水灵儿被人糟蹋过,也想占她便宜,所以不断骚扰她。
“你知道那个欺负她的那个坏人是谁吗?”
流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撕了那个人渣。
“我不知道啊。”
回到家中后,流云很烦燥。这一日所见所闻,让他感觉全身都不自在,心中好像有些东西蠢蠢欲动。于是,他找到了卡斯洛,聊起了在街上遇到的事。
“大叔,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些军人为火云帝国战死,他们的后代却只能在街头当流浪儿?”
“因为对于贵族们来说,他们是负担。”老卡没有多想,直接说道。
“这些贵族,脑袋里都是猪油么?这些该死的贵族,这个该死的国家,在他们的父亲为国家,为贵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之后,就抛弃了他们!将来谁来保护这个国家?”
流云大声骂到,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脑袋里全是猪油的人中的一员。
“小云,这些话不能乱说的。再说,这些孩子大多饿不死的,等他们长大后,又可以去参军,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谁会在意?有几年没打仗了,贵族们可能已经忘记了战争是怎么回事了吧。”老卡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些事。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不恤将士,自毁长城。”流云在心里轻轻叹息道,同时又生出一种无力感。
“好了,也许这些事不是我们操心的。对了,那个水灵儿的事,你知道么?”流云抛开心中的烦恼,又问起了包子店的事。
“嗯,知道。你也知道了?”老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答,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
“嗯。详细说给我听下,我要修理那个人渣。”
“水灵儿出事后,我给她送过钱去,也提出过用魔法为她的父亲疗伤,但都被她拒绝了。”
“为什么?”流云一边追问,一边想道:大叔是个好人啊。
“因为,强奸她的人是你。”
良久,流云才清醒过来,连老卡几时离开房间的都不知道。
“因为,强奸她的人是你。”这句话震得流云头脑发晕,眼前冒星,魂也飞到了天外。他的眼前一直闪现着水灵儿柔弱无助的身影,空洞呆板的双眸,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悲愤的吼道:“害她的人是你!”
流云一直知道“他”做了很多恶事,但却没想到会恶到如此地步。然而最可恨的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件事,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留下半分痕迹,让他一时震惊不已。
想来很好笑,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想帮一个人,罪魁祸首却就是自己,想找到那个人渣狠狠修理,到头来只有修理自己。
究竟该怎么办?
“小云,吃宵夜吧。”过了片刻,老卡似乎不放心流云,端着宵夜亲自送了过来。
“大叔,我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流云心里怀着一丝希望,大叔啊,你一定要告诉我,刚才你是逗我玩的。而希望很快就化作了泡影。
“嗯。就是那一次,我差点杀了你。凯德家族的后人出了这样的事,是极大的耻辱。但我下不了手,所以写信给你父亲,让他接你回帝都。”
流云觉得脖子凉凉的。“大叔,没有其他的了吧?”
“你小子,只此一件事,就差点没命,你还敢有其他的?”
老卡笑了。流云那付战战兢兢的样子,确实让他感觉这孩子变好了。
“这件事,该怎么办呢?难道让我自己灭了自己?”流云苦笑着说道。
“我说过,你必须为你做的事承担起责任。”老卡摆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想办法补偿人家吧。”说完,老卡便离开了。
怎么办?流水一次次问自己。虽然是前世犯下的错,但要让他置身事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流云自问做不到。
“既然占了他的身体,也得面对他干的这些破事啊!”流云想起那个可怜的女孩,还是决定对她进行一些补偿。但到底该怎么补偿她呢?流云感觉很头痛。
送钱?解决不了问题,那是对别人的再次污辱。
道歉?等于白扯,给你脑袋上来一枪再说声对不起,你干啊!
以身相许?如果事情都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先奸后娶还甜甜蜜蜜,那世上的女人都是花痴。
以死赎罪?还是不要想了,上次死了来了这里,下次死了还不知道会去到哪儿
流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直叹息到天明。;
第六章乱发誓的严重后果
早上,流云一脸疲惫地走出了房间。
一夜的思考,虽然没有想到太好的解决办法,但他明白了一点:心灵的创伤,只能用心去医治。即使水灵儿不要他的任何补偿,他也会尽力去做。“他”的错永远无法弥补,流云只求心安。
走到演武场,看到晨练中的护卫们,流云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希波,你过来下。”
“少爷,有什么吩咐?”希波擦着额头的汗,跑了过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早餐全部吃包子。”流云坏坏的笑道。
“这”希波怀疑自己听错了。
“而且,这包子必须在街上那个水灵儿的店里买。不要让她知道你是凯德家的人。”流云说完就离开了,丢下一头雾水的希波。
希波后来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那段痛苦日子:“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从某人寻求水灵儿姑娘的谅解开始,我们就与包子展开了长期的斗争,以至于后来见包子就吐。”
随后的几天中,两位蒙面人多次潜入水灵儿的家中,给水灵儿受伤的水天进行治疗,并称自己是小强的远房亲戚,以此来感谢水家对小强的照顾。
同时,一位带面罩的年轻人宣称,水灵儿的包子店受其保护,任何在店中滋事者,都将受到严惩。当几个想占便宜的小青年在回家的路上被雷电术炸得头发都竖起来后,终于没有人敢到店中骚扰水灵儿了。
在水天的伤好后,水灵儿成天追着小强问他的亲戚是谁,她要亲自登门道谢,可怜的小强一头雾水,浑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多出几个亲戚。
流云本以为,做完这些事后,多少对她会有些帮助。但情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
一些想占水灵儿的便宜没有得逞的人,散布出了水灵儿是某位大人物情人的谣言,让许多原本同情水灵儿的人,也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起来。
包子店的生意,冷清了许多,承受着更大压力的水灵儿,也一天天憔悴下去。带着面罩到包子店中吃早点的流云,也注意到,每次他进店时,背后都有人议论。水灵儿看到他时,笑容更是十分勉强。
无奈之下,流云决定以真面目去见她。
数日后,当流云出现在包子店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街上大声吼道:“凡是对我感觉好奇,对我和水灵儿的关系感觉好奇的,都给我过来!”
“你干什么?”闻声走出店来的水灵儿,惊慌不已,急急问道。
流云没有说话,待人们围过来后,抬手轻轻取下了脸上的面罩。逃是逃不掉的,就让一切在今日来个干脆的解决吧,流云心想。
“是你!”水灵儿的脸色一下失去了血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人,身体也摇摇欲坠。
流云突然出现在包子店门口,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顿时引起了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静静地看着水灵儿,他从她眼中读出了海一样深的仇恨。
“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水灵儿突然悲声痛哭着从店内冲了出来,手中握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直到向流云刺来。这把匕首,从流云污辱了她之后,她便一直带在身边。
一点寒光越来越近,像仇恨化作的毒蛇之舌头。
看着水灵儿近在咫尺的白晰玉手和匕首,流云心中腾起一个怪异的念头:“那双手,应该被爱她的人握着把玩。用来拿杀人的凶器,好煞风景!”
“曾经的我,就是用它收割了一条条的生命,真怀念啊!”
“在特战队那些火热的日子里,我是一个残酷教官!”
“享受死神擦肩而过的刺激时,我是一个豪迈战士!”
“可现在,我他妈的是个恶少,是一个强奸犯!”
“苍天啊,你为何不让一个军人死在战场上,却要让我背负一身恶名活着!老子就不信这邪,我就要逆天一回!”
在匕首就要刺进身体那一瞬,流云抬手,闪电般地抓住了那双白晰的小手。
围观的人群,在最初的惊呼后,都变得很安静。小强从店里跑了出来,站在水灵儿身边,惊恐地看着流云。
“水姑娘,我不想这么死去。我活着,也许还能对你作些补偿!”看着花容惨淡,柔弱无依的水灵儿,流云平静地说道。
流云右手取过匕首,而后朝左手轻轻一挥,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流云丢掉匕首,右手食指蘸上鲜血,飞快地在空中画着一些怪异的符号。
“以鲜血为引,在天地神灵的见证下,缔结神圣的誓言:我愿意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赎罪!”
“天啊,那是血誓!”人群里响起了一声惊呼。
血誓,蓝月大陆最为古老、神圣的誓言,传说只有贵族男子可以使用,一旦许下而不践行,则生生世世永坠地狱。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是否真实,但作为大陆最神圣的誓言,却是没有人敢亵du的。
流云念完誓言后,周围一片寂静。水灵儿抬起头来,含泪的双眸茫然地望着他。
“不是吧!随便在那堆破书中找个誓言来照着发,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流云看着周围的如泥塑般呆立的众人,纳闷地想道。
在无法可想的情报下,流云偶然在书中看到了这个古怪的誓言,再联系到女人耳根都软,喜欢听这样的誓言,他就在今天用了出来。但他没想到,这个血誓,给他惹下了更大的麻烦。
卡斯洛知道这件事后,眯着眼笑道:“在蓝月大陆上,当男人对女人立下血誓后,便意味着要用一生去守护她,甚至为她去死。一般情况下,只有极痴情的男人才会对心爱的女人立下血誓。当然,你是个意外。”
“事情越搞越复杂了。”流云心里后悔莫及,“前世的时候,怎么养成了发誓的坏习惯”
帝都,皇宫。
“那个血誓是真的么,玲珑?”香玉公主怎么也不能把神圣的血誓同流云联系在一起。
“是啊,公主。”玲珑偏着头边想边回答道。
“你这丫头,你倒是说清楚一些啊。”公主娇嗔道。
于是,玲珑把打听来的消息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打趣道:“怎么了,公主?是不是有点酸酸的?”
“你讨打是不,玲珑?”香玉公主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自己独自思考起来。
“戏倒是场好戏,只是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实的。那样一个人,即使现在痛改前非,他又能做什么呢?嗯,对他来说,这样守着一个女孩平安的过一生,或许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会原谅他么?”
“血誓啊,这个人虽然没才,偏又能做出些轰轰烈烈的事情。为恶如此,向善也如此。在帝国这个舞台上,他倒底是个小丑,还是真的是个角色?”
虽然流云已经与她无关了,但想到那个血誓,香玉公主心中还是感觉很不是滋味,毕竟那个人,曾是她的未婚夫。
“练练,练他娘的个头。”紫文成坐在地上,一脚把自己身边的盾牌踢飞开去,“老子这个兵当得窝囊。难道以后告诉我儿子,我当兵的时候,跟着贵族少爷在乡下晒太阳?”
“哈哈,你儿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周围的几个护卫闻言笑道。
“好了,别发牢骚了。这是老爷交待的事,我们总得用心办好。”希波走了过去,拍了拍紫文成的肩膀。
“说实话,这两年跟着少爷,我们啊,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垃圾。就连府上那些下人们,看我们的眼光都带着不屑。可是,谁不是有血性的男儿,只是贪上这样一个少爷,能有什么办法?于是,跟着他,学着干坏事找刺激,寻找一时的快感来麻醉自己。”紫文成沉声说道,想起那些日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悔,“来凯德堡的路上,我在酒馆惹了事,被少爷剁了个手指,但我心里很痛快!因为我感觉少爷变了,我为这感到高兴!谁知道,他只是变得不做坏事,安心地在这里养老了。”
“是啊,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队长,你几时回帝都同老爷讲讲,让我们回军中去吧。这样过下去,也是闷死,还不如战死在战场上。”听完紫文成的话,铁烈也出声道。
“是啊,队长,你得想想办法。”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跟老爷说说吧!”
队员们都不禁围到了希波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说道。
“我说兄弟们,咱们暂时不要想这么多。反正才来没几天,就当是休假吧。有机会我会跟老爷说的。”
对于队员们的想法,希波感同身受,但他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出声劝道。
流云站在演武场的一角,看着聚在一起的护卫,听着他们的谈话,陷入了沉思中。
作为曾经地一名军人,他在与爱人分手后沉沦的日子里,深深地体会到了无事可做的痛苦。
死,有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地活着却一无所成,只能看着年青的时光一点一点从指间流逝。即使是在特战队任教官的日子里,他也期望有一天能走上血与火的战场,去书写一份属于自己的辉煌。
有人曾说过,长久的和平会让一只军队失去存在的价值,而他觉得,长久的和平更会让一名军人失去人生的航向。因为,战斗,是士兵生命的达摩。
“嗯哼!”清了清嗓子,流云向队员们走去。
看到流云,队员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在希波的带领下列队站好,神情都有些惶恐,毕竟在背后议论主人,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
面对自己的护卫们,流云开始了他在蓝月大陆的第一次演讲。
“各位,刚才你们的话,我听到了一些。大家不用惊慌,对于你们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离开帝都前,我曾与一位异人相遇,他为我解除了身上的诅咒,也教会我很多东西,让我拥有了新的人生。就在刚才,我向一位曾经被我伤害的女孩发下血誓,将用一生去赎往日之罪。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出来混的,终归要还。我知道,过去我的名声很臭,你们追随着我,虽然比我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队员们的心情随着流云的话放松下来,闻言爆发出一阵笑声。流云挥挥身止住笑声,又郑重地说道:
“自今日起,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把那个恶少和他身边的恶人埋进坟墓,爬出来时,都是脱胎换骨的人。曾经犯下的恶行,并不意味着就此成为过去,就此可以忘记,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去赎清那些罪孽。转变的过程也许将是痛苦的,我希望你们都能坚持。”
“这里,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皇帝陛下封我为子爵,我可以组建两百人的私人卫队,你们将是卫队的第一批成员,也就是说,你们将重新回到军中,成为一名军人。可是,我在你们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军人的样子。所以,我决定三天后开始对你们进行集中训练,除了恢复你们军人的本色外,我还要把你们都变成真正的强者。”
说完,看着一脸震惊的众护卫,流云的心中不禁一阵暗爽。“老子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小子们,看我不整死你们。”
丢下众人慢慢消化自己的话,流云转身离去了。决定成立属于自己的卫队,流云出于三个原因。一是在血誓之后,他突然想到,如果水灵儿遇到什么危险,自己没有任何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她,毕竟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二是无法看着手下这些军人就此失去人生的希望;三是实在闲得心里发慌,得找一些人来折腾折腾。只是对于自己那一套训练方法,将会训出一批怪胎,还是一个奇迹,流云的心里完全没有底。;
第七章兵之初体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也越升越高,队员们的脸上慢慢出现了汗迹。
站在队员身前的流云,突然想起了那个从仪仗队退役下来的教官。
那时他是个才入伍的新兵,教官带着他们往操场上一站,就是四个小时。骄阳似火,坚持不下去的新兵们一个个晕倒,被扶到旁边休息,而他没有半分的怜悯,只是对余下的人说道:“不知道下一个懦夫是谁,不行的就滚到一边凉快去!”
流云总觉得他是个无情的人,直到后来一个天寒地冻的早晨。在零下十多度的操场上,他调整队形,独自迎着刺骨的寒风,把背风的一面留给了他们。看着教官头发、眉毛上的冰霜,他才知道,原来军人也有情,只是藏得太深。
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感动着流云的军旅生涯,让他成长为一个冷血的特战队教官。
“如果我的冷血,能让你们明白战场的残酷,多一份生存的机会,那我情愿一生冷血。”他后来对自己的队员这样说道。
“记住动作要领!脚跟靠拢并齐,脚尖向外分开约六十度,腿挺直,小腹微收,挺胸”
二十个人的训练,对他来说原本是件轻松的事,但要把这些武夫打造成为符合他心中要求的军人,却不是件轻松的事。身体上的转变容易,思相上的转变,却不是一时半会便能达成的。于是,流云决定从新兵训练的内容开始。
训练开始前,流云只说了三句话: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的字典里,只有是,或者不是,没有解释!”
“这里没有少爷,只有头儿,一切我说了算!”
“合理的,是训练,不合理的,是磨练但对你们来说都是考验!”
“是不是很辛苦很累,快无法坚持了?我想,这是你们身体此时最真实的感觉。但是,挺过去,你就会明白,人的意能战胜**的痛苦,你能超越自己。”
流云一边轻轻敲击着队员的膝盖弯,看是否有人偷懒,一边朗声说道。
“都别苦着脸,笑一笑。想点开心的事吧,比如和你的女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忘记你正在经受的痛苦。”
随后,流云给队员们讲起了笑话,但如果谁真的笑了,又会被他狠狠地罚一顿。
这也是老兵们最喜欢用来折磨新兵蛋子的一招。想法让你去违犯队列中的纪律,然后再修理你。虽然初一看,有些不合理,但一个军人面对诱惑时的平静,也就这样被一点点磨练出来了。
最基础的军姿训练,其实往往是最折磨人的,它禁锢了你本来活动自如的身体,让你楞变成一座雕塑,逼着你用意志去抗衡**的巨大痛苦,并时刻提醒你:你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自由。
每一个军人,在走过这段痛苦的日子后,都会学会在苦中寻找乐,并把曾经的、现在的和将来会有的痛苦叫作:奉献。
流云就是从这时学会了苦中作乐,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几小时的军姿站下来,浑身被汗水浸透时,他居然有种“马杀鸡”后酣畅淋漓的快感,全身的每块肌肉都极度放松,甚至希望马上再来一次。
一滴汗水,顺着阿旭的脸颊淌下,慢慢地往脖子里流去。阿旭面容一阵抽搐,大声喊道:“报告!”
“脖子太痒,受不了!”
“再说一遍!”流云走近他,在他的耳边一声大吼,目光凶狠地盯着他。
阿旭在流云的怒吼中,没有勇气再说话,竭力挺胸站好。
“脖子还痒吗?”流云又厉声问道。
“不痒了!”阿旭觉得,脖子真的不痒了。
“其实,你的脖子还是痒的,只是这一刻,你忘记了。”流云起身走开。
“你可以战胜自己,记住我说的话。”
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等到休息的时间。
流云宣布解散休息时,竟然没有一个队员能动弹得了。
极度麻木!腿已经不属于自己,连迈一步都不能。多数人选择就地坐下,随即响起了一面呻吟声。
“我的妈呀,比在军中一次操练下来还痛苦。”紫文成的精神依然很好,大嗓门的声音马上响起。
“刚才汗水滴进脖子,好痒,后来被吓忘记了,现在又痒了。现在才发现,能抓下痒,是多么幸福的事啊!”阿旭一边抓着脖子,一边笑着说道。
“那是你脸皮太厚,一滴汗从额头出发,个把时辰还没流到地上,哈哈。”铁烈的话,引发了一阵哄笑。
流云笑着,也走到队员中。他又想起在新兵训练的紧张日子里,一位仁兄的感叹。
“现在才知道,靠在沙发上,倒一杯清茶,看一会儿电视,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
平淡的一句话,却蕴藏着人生的深刻哲理。很多人,因为人在军旅,最终失去很多,也体会到了这声感叹的含义。花前月下的缠mian,轻松惬意的日子,在穿上军装后,都成了再难企及的梦,成了一种奢侈。千军万马的豪迈、荣光后面,隐藏着的却是一个个男儿辛酸的内心世界。
“大家感觉如何?”流云笑着问道。
“比吃包子更痛苦。”希波故意苦着脸说道。
“尽真话,感觉还是很爽的。特别是在感觉坚持不下去时,最终挺过来后。”威杰克揉着腿说。
“每一次战胜自己,你们收获的都将是信心。”流云坐到队员中,“三个月后,你们会看到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自己。”
“不过,头儿,练这东西,有啥用呢?”紫文成凑上来笑嘻嘻地问道。
“这个啊,说大了,叫磨练意志。说小点,我的人,站都要比别人站得牛B!”
流云没有想到,随口说出的一句“站都要比别人站得牛B”,后来居然成为他手下的老兵训练新兵时的口头禅。
这句口口相传的话,直接让他的士兵们有了超越任何士兵的自豪和荣誉。
随后的日子里,流云教授了队员们其他的队列动作以及队形变换。只是在学习敬礼时,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特点,以及身着铠甲时的不便,流云把举手礼改成了右手单手握拳,拳心贴于左胸前这么一个动作。为此,流云还在心底抱怨了很久:“可惜了,那么帅气的军礼!”
对于队员们来说,如果说队列训练是种折磨,那么每日早晚的体能训练,就是往死里折磨。
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流云便带着队员们冲出凯德堡,来一个五公里越野,跑回来后,就在演武场上开始“蛙跳”、“鸭子步”、“蹲下起立”、“俯卧撑”等各种花样繁多的练习。每晚睡觉前,更有雷打不动的三个“三百”:三百俯卧撑,三百下蹲,三百仰卧起坐。以至于早上队员们会常常在训练回来吃早餐时,手抖得来把包子掉进汤里,晚上睡觉时还不停地数数。
每到夜深人静,队员们熟睡时,就是老卡最喜欢的项目“夜间突袭”。这是流云根本“紧急集合”研究出来的新花样,就是让某个不良魔法师进入队员房间,把低级魔法朝着熟睡的队员一通乱扔,模拟突然袭击的敌人。
可队员们后来说,在他们追随流云的日子里,再没有遇到过比老卡更可怕的敌人“夜间突袭”。
当老卡问流云:“这样搞,会不会让队员们休息不好,影响正常的训练时呢?”
流云笑着说:“这样折磨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学会抓紧每一分一秒去最大限度的放松休息。”
他又想起自己新兵时,一晚被班长拉了九次紧急集合,跑了三个五公里,第二天扫完宿舍前的水泥路,躺在路边就睡着的情形。
当然,流云不会天真地认为,仅靠这些基础的东西,能让队员在强者如云的大陆上取得一席之地。他只是希望通过这些基础训练,让队员慢慢接受自己这种全新的训练方式,培养起团队的默契和凝聚力。
一个半月后,流云觉得队员们具备了军人的基本气质,体能和身体素质也有了较大的提高,于是决定转入下一个阶段的训练。
“前些日子的训练中,大家表现很刻苦,我很满意。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这样的训练在你们看来对战斗的帮助并不大。可是,随着训练的深入,你们慢慢会体会到这些基本功对你们的益处。你们都知道,我没有斗气,也不会魔法。我能教会你们什么呢?现在,我告诉你们。”
说完,吩咐希波取来十块青石板砖重叠在一起,流云走上前去,微一运气,一声大喝中竖掌劈下,青石板砖便如刀切般一分为二。流云早已发现,前世的所有本领,在重生的时候都保留了下来。掌劈青砖,小儿科罢了,流云不禁有几分自得。
这样的情形,看在众人眼中,则引起一片惊骇。要达成这样的效果,在蓝月大陆上,没有剑师的实力是不行的。一个没有斗气的人想做到,完全就是天方夜谈。
不理会众人的惊骇,流云说道:“你们看到的是力量、速度,通过我的方法训练,你们也能做到。抛开那无聊的武士等级,你所要做的,就是严格按我的要求去训练再训练!”
如果说,前途是光明的,那么,道路一定是崎岖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流云接下来的给队员安排的,主要是超负荷训练、抗打击训练和形象气质训练。他的打算是,通过超负荷训练,榨干他们身上的潜能,通过抗打击训练,制造一批打不死的小强,通过形象气质训练,进一步增强队员的信心。那些脱胎于特战队的训练方法,对于这些队员来说,是闻所未闻的,在最初的新鲜过去后,就仿佛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恶梦。
跑步时身背沙袋、脚绑铁块,拿流云的话来说,就是让身体极度疲惫,让力量极度使用,让精神极度紧张。
所谓的硬气功训练,在队员们眼中,更是变态之极。当棍棒加身时,还要鼓起勇气大声喊“爽,再来!”
每天训练结束,当老卡把治愈术施放到身上时,队员们都会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喊:“天使爷爷”
而形象气质训练,是流云在贵族礼仪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新内容,如早上太阳初升时,瞪着眼直视阳光,站立时头顶砖头。
老卡曾经觉得没有必要,但流云的一番话让老卡也自觉地投入了形象训练中,以至于流云坏坏的想,老卡似乎期待着夕阳红。
“老卡,你觉得他们身上最缺少什么?”
“强大的力量。”
“不,你错了。力量的强弱,在于如何使用力量。他们缺少的是自信。没有自信的人,是永远不会真正强大的。形象气质训练的目的,是迫使他们改变自己的精神状态,从而得到别人的认同。这种认同,会极大的增强他们的信心。”
“我要让我的队员走出去时,比贵族还贵族。”;
第八章六系魔法体质
这段时间,让流云感觉意外的是,老卡对他所做的一切从不问什么。
“这些事,老卡难道能理解得了?”带着这个疑问,他找到了老卡。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流云问道,同时在心里准备恰当的说辞。
老卡没有问任何问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了句:“三十年前,我是疯狂的,而今日的你,更疯狂。天才和疯子的行为都是没有人能理解的,想多了,只是自寻烦恼。而且,我想,你会是个天才。”
流云深深的看了眼这位睿智的老者,又闭目深思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大叔,我无意权势,无意名利,更无意拿士兵的生命去为自己建立功业。我所做的,只是为了保护我身边的人,包括你。这二十名护卫,如果以他们的资质,将来武技能有多大成就?终其一身,不过是一名普通武士罢了。这样不公平,他们需要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三十年前,我选择全系的艰难道路时,我是孤独的。今后,我会跟你一起走下去的。我现在才发现,在经历了过去的失败后,我的心仍然是不安分的。”老卡似乎确信眼前的这个青年能创造奇迹。
“你这么看好我?”其实,流云对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蓝月大陆和那个世界有太多的不一样。
“曾经,我只觉得你是个纨绔子弟,现在,我根本看不懂你。老来还能与你这样一个怪胎一起胡闹下,也得难得啊。我看了队员们的训练,我期待着更多的精彩。精彩的人生,是不容错过的。”
老卡还真是一匹伏枥老骥,志在千里啊,流云不禁叹道。
“大叔,我有些想法,想和你商量下。”流云心想,怎么也是个前天才,一定能帮助自己解决问题的。
“好,你说吧。我想应该是关于魔法方面的问题。”
“你怎么那么确定?”
“嘿嘿,你这个所谓的卫队,就我一个魔法师,还是编外的。”
老卡得意洋洋的样子,让流云气得牙痒痒。妈的,等老子魔法师多了,我拳打一个,脚踢一个。不过现在还是不能得罪老卡啊,要麻烦他的事情还真多。
“大叔,普通人能练魔法么?”流云抛出了第一个疑问。
“修习魔法讲求体质和精神力。前者决定是否适合修习某系魔法。含有某系元素体质的人,也就是说适合修炼某系魔法的人,在一百人中最多一个,而像你妹妹阿蕾那种天生纯水系体质的,更是极为少见。而精神力,则决定了释放某个魔法的次数,也是划分魔法师等级的标准。而咒语的熟练程度,则决定了释放魔法的速度。”
不能不说,老卡是一个很敬业的老师。但流云听了后就有意见了。
“我说卡大叔啊,你的脑袋是不是有点卡?”
来到蓝月大陆后,流云好像染上了用别人听不懂的话来挖苦人的恶习。直接站在别人面前打击对方带来的暗爽,让他很有成就感。“这些我在魔法入门书籍里就看到过了。我是问你,普通人,有没有办法学魔法?”
“理论上有。不具有魔法体质的问题,可以用同系的魔晶石解决。而精神力的提高呢,很麻烦。”
“这个我有办法。”流云忙道。在特战队里,有一种办法对于强化人的精神力相当有效:反复折磨他,往死里折腾。
“那如果让一个人长期只学一个魔法,而且是初级的,速度能有多快?”
“可以瞬发。不过一般没有这样的傻瓜,所以只有达到魔导师级别,才能瞬发初级魔法。”
老卡实在不明白,这个家伙脑袋里怎么全是些奇怪的念头。
流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又继续发问。
“一个电系初级的闪电术,打在一个魔导师的护盾上,能有效果么?”
“相当于抓痒。”老卡有点火了。
“那十个呢?”
“抓得有点痛!”老卡火大了。
“那四十个呢?”
“抓出血了,但死不了人!”老卡感觉自己控制不住了。
“如果四十个闪电术同时击中护盾的同一点呢?”
“没人知道,因为没人能办到!”老卡直接吼道。
“哦,我明白了。”流云完全没注意到老卡的爆发,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随后,流云主动向老卡提出,要学习一些初级魔法。老卡说要先帮他测试下体质和精神力,然后才能决定教他哪一系魔法。测试的结果,让老卡不住的摇头。
“老卡,怎么了,难道我不适合学习魔法?”不能学也没事,反正只是为了做些魔法研究,流云本就对自己学魔法不抱太大的希望。
“不,全系,精神力相当强大。”老卡突然一笑,“看来你也面临着我当初的选择了。哪一系,还是全系?”
“呃,可能是解除诅咒后体质发生了变化。”精神力强大,流云是想得到的,一个特战队教官精神力不强大才是怪事了。但全系体质却让他感觉很意外,急忙找个借口。
“全系吧,反正有人在前面顶缸了,我怕啥。”看着老卡期待的神情,流云狠狠地说道。
他觉得学不学魔法,能学几系,能不能有成就,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这个大陆的风云人物。
“我倒希望在你的身上,会出现更多奇迹。”冲击全系魔法师失败,是老卡心中永远的痛。
日子,在老少二人的低级魔法对攻中,静静的流逝,其结果就是流云每天保持着怒发冲冠的状态,治愈术熟练度飞速提高,不断向瞬发迈近。
夜晚,当一天的训练结束后,队员们都很快的熟睡过去了。流云推开队员们住的房间,走到进去。看着熟睡着的队员,听着香甜的呼噜声,流云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军营,看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
轻轻的为队员们掖好被子,流云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夜,很静。
清风,温柔的扶过脸庞,像情人的手。
天空,星星忽闪忽闪的,像情人的眼。
夜空下的流云,宛如一座雕塑,寂寞、孤独。\
第九章伟大的魔法实验
在蓝月大陆,魔法师的地位相当高的,主要原因是魔法师数量稀少。想修炼魔法,首先要具备某系魔法体质,其次要有强大的精神力。魔法体质是天生的,无法通过后天进行培养。
由于高级魔法威力巨大,甚至能左右战争的结局,所以各国对魔法师都尽力拉拢。皇室需要,军队需要,贵族需要,而魔法师因为修炼的原因,往往喜欢自由,致使魔法师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
火云帝国的一个军团,通常只有两名魔导师,八名魔法师,等级高低根据战争需要配置。实力强大的帝国宫廷法师团,也不过五名魔导师。而圣魔导师,在大陆地位超然,不会轻易参与世俗的战争。大陆上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支没有魔法师的军队,遇到魔法师往往只能等死,因为低级武士,不可能对魔法师构成威胁。
流云遇到老卡,完全属于捡到宝了。但是,对这个上了年纪的“宝”,流云从来没有想过把他当成战斗人员。
“再穷也不能没有魔法师!穷人有穷人的过法!”
掌握初级魔法后,流云终于决定开始自己的魔法研究。
由于魔法人才奇缺,也极难培养,流云把眼光落到了初级魔法上。他的设想是:光系初级,增强战场防御;雷系初级,实施精确打击和斩首行动;土系初级,完成战场构工和设陷;水系初级,实施战场救护;风系初级,辅助情报侦察和刺杀。至于火系魔法的使用,流云一直没定下来,只好暂时放着。
“咱只能立足自身挖潜了!”流云想着,走进了老卡的房间。
“小云,又来练你的初级魔法了?”一见流云,老卡坏坏的笑着说道。
“大叔,今天有正事和你商量,你放过我吧。”
“我想开始我的魔法实验了。”
经过三个月的折腾,护卫队队员们精神力已经足够强了,全部通过了老卡的测试。
“嗯,理论上可行,试试看吧。”
对于流云的魔法设想,老卡感觉很震惊,因为这将开启一道魔法使用的全新大门。
“那可要辛苦你老人家了。”流云有事求人,说话也格外恭敬。
“你小子别来这套了,不就是教那帮小子们魔法么?你把魔晶石准备好,马上可以开始。”
流云没有说话,只嘿嘿笑着盯着老卡看,让老卡浑身很不自在,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没什么地方不对劲啊,这小子看什么呢?”
“大叔啊,你知道小云我穷。一个初级魔晶石都要五个金币,而且属于一次性消费,负担不起啊。”
当流云知道魔晶石的价格后,终于体会到一句话:练兵,就是烧钱。
蓝月大陆上,有不少魔兽,成年后体内会形成魔晶石,按其储存魔力的高低,大致划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种。而同级的魔力不同,价格也有高有低。最次的,都得五个金币一个,毕竟魔法师身上多带几个魔晶石,就可以多施展几个魔法,对于战斗是很有帮助的。
“没钱,你还弄那么个烧钱实验?”老卡没好气的说到。虽然流云的设想有几分天才,但却明显不适合穷人。
“是啊,我没钱,但我知道有个人存有不少魔晶石哦,而且每个系的都有。那天他喝多了,自己讲出来的。”
流云干笑着,一副奸商的嘴脸。
“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老卡不禁捶胸顿足,终于明白了流云为什么盯着他看:那是发现肥羊了啊。
在老卡的带领下,二十名护卫队员,开始了他们从未有过的魔法之旅。
老卡把人分为五组,每组四人,以希波、紫文成、铁烈阿旭和一名有水系体质的队员威杰克为道,分别修习光系初级魔法“守护之光”、雷系初级魔法“闪电术”、土系初级魔法“地形变幻”、风系初级魔法“漂浮术”、水系初级魔法“治疗术”。
起初的三天,老卡只教魔法咒语。他说,如果不能做到睡觉都念的话,以后“挨打”训练结束就没治愈术了。
于是,流云晚上进到队员的房间时,就听到了这样的合唱。
“神圣的光啊,听从我的召唤,洗涤世界的黑暗――守护之光!”
“大地之母啊,聆听我的呼唤,显示您的伟大力量――地形变幻!”
“温柔的水啊,怜悯你的仆人,带走所有的痛苦――治愈术!”
“雷霆之神啊,睁开你的眼睛,毁灭世间的罪恶――闪电术!”
“自由的风啊,展开你的翅膀,带我翱翔天空――漂浮术!”
流云觉得,这是他两世为人,听到的最动听的大合唱。
真正开始魔法实验时,第一次出现的情况却让流云目瞪口呆。
“那个谁,你在空中头朝下干嘛?那两个玩空中接吻啊!”
“妈的,叫你们辟那块青石,你们辟我的花园干什么!哇,假山也被辟倒了,你们死定了!”
“让你们把那个坑弄平,不是掀我桌子。呀呀呀,还掀我椅子!”
“我说同志们啊,那是守护之光,不是分解动作,一个一个来,能守护谁啊?”
“治愈术怎么练习?去厨房里拎几把刀出来相互捅几下,然后就可以开始练了!”
蓝月大陆魔法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实验,第一次结果是这样的:天空出现倒立和拥抱着的飞人,地上发生轻微地震,伤一人(臀部),花园惨遭雷辟,毁假山一坐,花草不计,还有几个二傻,被刀捅来血流一地。
虽然有点郁闷,但流云还是感觉相当庆幸。“还好没有火系,要不就火烧凯德堡了。”
老卡对此也无可奈何,拿他的话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让他觉得很自豪的是,他完成了同时给五个系的学生上魔法课的壮举,这在蓝月大陆历史上是第一次。
对于这一点,流云是很认同的。同时,他还另外送了老卡几个第一:第一个没有修成魔导师的天才魔法师,第一个差点被学生从天下掉下来砸死的老师,第一个差点被学生当石头辟了的老师。
玩,一起玩,郁闷,一起郁闷,看着老卡当场变得铁青的脸,流云得意的笑了。
此次实验结果,让流云决定暂停实验,等到队员们有了一定的默契和团队意识后再进行。
由于魔法破坏性太大,老卡提出将训练地点改到凯德堡五十里外的牧场去。牧场是凯德家的私产,家族在京城用的马匹,大都由这个牧场提供。
8月1日早上,一行人简单收拾下,就出发了。想着这一去,可能几个月不会回来了,所以一出门,流云就把马交给阿旭,朝着包子店走去。
水灵儿知道流云来了,她突然感觉很紧张,甚至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一阵阵恨意涌上心头,却只是让她的头埋得却更低了。
“我要出门,可能有几个月吃不上包子了。”其实,流云是放心不下这个弱弱的女孩的,但他无法说出来。
“能有一个人恨,其实也是件好事,没有爱,也没有恨的时候,活着就变成了可怕的事。”想起自己的经历,流云轻轻地叹息道。
水灵儿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心中的感觉更复杂了。难道,这个人,已经没有爱,没有恨了?为什么从前的你是那样可恨,而今的你,却让人除了恨,还有茫然?
“小强,你要照顾好你灵儿姐,有什么事告诉凯德家的人。”流云走到小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这个勇敢而正直的孩子,打不死的小强,他很欣赏。
“嗯。大哥你放心吧。”对十四五岁的小孩而言,转变是最容易的,当他发现这个人是保护灵儿姐的人时,马上给他贴上了好人的标签。
“给我几笼包子,包起来,我们路上吃。唉,要几个月吃不上了。”流云递过一个金币。
“大哥,你要去哪里啊?”小强接过金币,好奇地问道。
水灵儿取过几笼包子,小心地包好,一边留心听着流云和小强的对话。
“大哥去牧场有些事,你要记牢我说的话。”流云又爱怜的摸了摸小强的头。
“知道,等我给你拿包子。”小强跑了进去,却发现包子已经包好了。
“保重,水姑娘。”流云拎着包子,大步走出店里。
水灵儿强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第十章无耻的训练
纵马在草原上飞奔,队员们的心情都很轻松。流云看着身边的这帮队员,不由长叹了一声。
初期的训练结束后,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他的心头。三个月的强化训练,让这帮年青人身体素质得到很大提高,形象气质也发生了变化。更重要的是,他们坚信自己会有光辉的前途,能够成为一个强者,并为之忍受着自己对他们的所有折磨。这反而让流云对未来感到几分茫然。
更让流云头痛的是,他快没钱了。当流云虚心的向老卡请教如何才能赚到钱时,又被狠狠的打击了一番。
“老卡,有什么办法能赚钱?”
“小云,你怎么能问一个高贵的魔法师这样的问题?让一个魔法师把冥想的时间用来考虑如何赚钱,是对他的侮辱。虽然魔法师是个烧钱的职业,但所有花费,向来都由贵族提供。也就是说了,我没钱时,我只管向你要。”
虽然老卡说的是事实,但流云认为,老卡这是典型的懒惰思想,是不想开动大脑思考问题的表现。
“小心少爷真没钱时,挂牌把你卖了。”流云在心里咒骂道。
钱的问题是必须解决的,因为将来卫队成立时,还要扩编满200人,装备、武器和日常的开支,花钱的地方太多。流云想把卫队打造一支精兵,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一切都可望而不可及。
“算了,暂时不考虑那么多。”流云觉得越想头越痛,“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我也要踩一条出来!”
黄昏,当牧场出现在眼帘时,流云觉得自己看到了副中世纪欧洲的油画。
蓝天白云下,是成群的马儿、羊儿,连天的绿草间,座落着一排排精致的木屋,缕缕炊烟缓缓的从木屋间升起。木屋的旁边,有一条小河,河边立着几架水车,水车边,是几个正拎着水桶打水的妇人。
多么宁静温馨的画面啊,流云不禁叹道。
老卡先进了牧场,一会儿,一位与他年纪相当的老人和他一起走了出来。
“二少爷,欢迎你的到来。”老人向流云行了个礼。
“亚当斯大叔免礼。我带护卫们来这里,准备住一段时间,麻烦你安排下。”
“卡斯洛管家告诉我了,我会尽心安排好的。”亚当斯回道,眼光上下打量着流云。
第二天,护卫队正式开始训练。这个阶段,是进行战斗技巧训练和魔法协同训练。
把魔法协同训练扔给老卡后,流云自己负责起了队员的战斗技巧训练。
“从今天起,我将教会大家如何去战斗。有人可能觉得,战斗是件很简单的事,战斗的胜与负,取决于力量的强与弱。很不巧的是,你们中多数人,只是初级剑士,最强的,也不过是高级剑士。以此来看,你们在大陆武士中,都是弱者。然而,事情的真相,真的是这样么?”说着,流云朝阿旭招了招手。
阿旭站出来后,流云又冲希波招了招手。“对不起了,小希,为了打破这帮小子思想上的禁锢,只好让你牺牲下了。”
“希波,我让阿旭与你对战。你惹不想输,就拿出全部实力。”
流云的一句话,引发了一阵惊叹。阿旭只是个见习武士,而希波是高级剑士,实力的巨大差距,让众人都以为流云是在开玩笑。
“而且,希波你可以使用武器,阿旭徒手。”不管众人的惊叹,流云继续制造震撼效果。
希波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是对一个高级剑士**裸的污辱,希波愤怒了:“头儿,欺负弱者,不是剑士所为!”
流云呵呵一笑,“希波,如果你赢了,我奖励你一百金币。如果你输了,让我踢下屁股。”
“好吧,少爷你坚持的话,那就比下吧。”少爷你是硬要送我一百个金币啊,希波高兴的说,早把什么武士的荣誉丢到了脑后。
“希波,我要提醒你下,我教了阿旭一些东西,如果你不尽全力的话,小心你的屁股。”
你的屁股,我踢定了,流云阴险地笑道。
“实力差距在那里,教一点武技有什么用,再说我还可以用武器。”希波完全没把流云的提醒放在心上。
“开始。”
流云的话音落地,希波便挥剑向阿旭刺去。
一团白烟中传来了希波的一声惨叫,紧接“当”的剑落地声,希波华丽的躺在了地上,双手捂面。
流云走上去朝他脸上扔了个治愈术,然后在他的屁股上重重地踹了一脚。
烟雾散去,众人看见阿旭双手锁着希波的咽喉,只要微微一发力,便可扭断希波的脖子。
“妈的,他拿石灰粉扔我!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希波扭过头看着阿旭大声骂道。
众人一片哗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阿旭。阿旭,鄙视你,一百遍啊一百遍,每个人都这样想着。
“放开他,阿旭。”流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可以用剑,他当然可以用石灰粉了。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流云对这个效果相当满意。
“这是你们今天的第一课,为了胜利,战斗可以不择手段。放弃你们可怜的武士精神、剑士身份吧,把你们身体的每个部分,身边的每样东西,都变成武器,击向对手的弱点,打倒他。”
随着训练的深入,队员们慢慢地授受了流云的思想。
特战技干净利落的动作和强大的威力令他们深深的着迷:原来,头、手、肘、膝,都能成为杀人的利器;原来,攻击,不需要华丽,只求实用,防守,不需要漂亮,只求保命。
全新的战斗理念和战斗技巧,为他们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训练热情高涨起来,你穿我的喉,我撩你的裆,你锁我的颈,我别你的肘,你跟我玩阴的,我跟你玩狠的。
看着队员训练,流云生出了这样的感叹:这人啊,一旦学会了无耻,就会变得更无耻。
然而流云不知道,因为他偶然的几句话,在队员的心中,他的无耻已经到了不可企及的境界。
“头儿,我有点不明白的地方想问下。”一天,老实憨厚的铁烈,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在训练时来突然找上了流云。
“嗯,你说吧。”
“难道,在和女人战斗时,我们也可以用这样的招式?”说着,铁烈红着脸做了“袭胸”和“撩挡”的动作。
队员们都停下了训练,等待着流云的回答,因为在这个大陆上,稍有武德的人,都不会对女人使出这样的招式。
“当然可以用,而且要多用!”
“这两招会让女对手惊慌、生气、害羞,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是让她心神动摇,露出破绽,是胜利!”
“记住,在战斗中,没有男人、女人,只有敌人。”
流云大声说道,他想起来前世战场上的一个传说:在一次边境反击作战中,敌人的女兵,脱guang衣服把枪藏在身后冲上来了阵地。年青的士兵们看着这群**女人,不知所措,部队长期的教育令他们纷纷扭转了头。随后,敌人的女兵近距离提枪扫射,士兵们全部躺在了血泊里。
“人,可以无耻,但能做到少爷这一步的,没有!”
队员们激动地想到,纷纷在心中确立了流云的偶像地位,从此身体力行的践行着他的话。
关于魔法的训练,也终于有了点希望。老卡在一次次的挫折后,终于暴走,让队员们充分享受到冰火二重天的快感。
“我说过,要集中注意力。如果有下次,你会看到磨盘大的冰雹出现在你的头顶,你会在火海中闻到自己肉被烤熟的香味。”
老卡神情严肃的站在两个刚从冰火蹂躏中恢复过来的队员身前,恶狠狠的说到。
没有人能想到,当一个和蔼的老人揭下温情的面纱时,居然露出了恶魔的面容。
巨大的壕沟突然出现,四个人影升空,四团守护之光同时闪起,四道闪电从天际汇成一道,击在一根细细的树桩顶部,柔和的治愈之光笼罩在队员们的身上。看着又一次完美的配合,老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不过,他老觉得四个飘在天上的人,像白痴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让人看着生气。
他很快向流云讲了这个问题。
“呀,我把他们忘记了!”
在流云的设想里,风系小组,在将来是用来进行侦察、追踪、暗杀和情报收集的,没有考虑过用在战斗中。只是这些天一忙,就老让他们在天上漂着。
搜肠刮肚地回想前世的知识后,流云便在魔法训练时间,开始折磨起风系小组来。
“作为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对敌人,你们要比任何人更阴更毒更狠更会保护自己。”
在向风系小组的队员们大致说明了这个小组的使命后,流云这样向小组的成员说道,又随口给这四人小组取了个“夜风”的名字。
特殊的使命,优于他人的感觉,一个酷酷的名字,让四个可怜的孩子好一阵激动,全身心地投入了自己的学习中。后来,“夜风”所至,总是带来浓浓的血腥味,闻者心寒。没有人知道,他们原本都是善良的青年,只是被人教坏了而已。
晚餐时,流云居然吃到了包子,是凯德堡里的仆人老远送来的。流云感觉心中一热,于是拉着仆人问起情况来。
“是小强送到府上的,他说少爷走的时候给的钱多了,水灵儿小姐忘记找了,所以又送了些包子来。小强跟我说你喜欢吃包子,我就送了过来。”
仆人的话,让流云心道生出了一丝失落。
“我倒底在期盼什么?”流云不禁苦笑了,“看来,她还是不想欠我一分一毫啊。”
想起那个弱弱的女孩,想起她空洞呆板的眼神,想起她看自己时那份刻骨的恨意,流云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的遭遇是一样的,我强暴了你,而命运强暴了我。你还有我可以恨,而我,恨谁?”
只是他没注意到,既然是忘记了找钱,为什么是送包子,而不是送钱呢?;
第十一章人形魔兽
(紫文成原型为朋友冷酷姓恶名霸)
转眼,又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今天,是流云例行检验队员训练成绩的日子。面对着身着训练服的二十名队员,流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军人气息。
“看来,我的努力是有成效的。”流云想着,平静的目光摅过每名护卫的脸上。
队员们昂然而立,目光勇敢地迎向他。
“紫文成,铁烈”
每走到一名队员身前,流云都念着名字,然后轻轻在胸前给了一拳。
这一拳,似乎带有神奇的力量,让队员心中都生起了这样的想法:为眼前这个人,我可以去死!
重新站到队列前,流云开始宣布新的训练内容。
“很好,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勇气、力量和自信,看到了属于军人的气质。为了让你们体会到战场的残酷、战斗的血腥,从今天起,你们将进入魔兽森林,开始十五天的生存训练。”
“20人分为两个小组,希波和紫文成各带一组。没有食物,没有武器,你们能依靠的,只有双手、身体、脑子和身边的一切。魔兽就是敌人,期待着你们面对敌人时精彩的演出。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进入魔兽森林之后,你们随时都将面对死亡的威胁,每个人的生命,都托付给了同组的兄弟,在任何情况下,不允许丢下自己的队友!”
魔兽森林,位于牧场西北方向,是精灵森林的外围。森林中生活着众多的魔兽,虽然多数是低阶和中阶,但对人类来说,仍然是相当危险的。但这些魔兽身上的魔晶石,对于人类来说,就是金灿灿的金币,吸引着众多冒险者和佣兵进入魔兽森林。
而进入魔兽森林进行生存训练的主意,正是一老一少两个阴险的家伙在经济紧张的情况下想出来的。
“小云,这段时间的训练,把魔晶石消耗得差不多了。你不去买点回来,训练就没法进行了。”
“大叔,你真的没有藏货了?”
流云在老卡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毫无收获,气馁地问道。
翻了个白眼,老卡一个闪电术扔到了流云的头上。
“臭小子,我为你花光了全部财产,你还敢怀疑我。”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老记性不好,自己把晶石放忘记了,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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