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传奇关羽打什么印中我有老虎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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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英雄传奇》
第一章 杀虎
“兹有阳谷县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打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白日不许过冈。恐被伤害xing命不便。各宜知悉。”
半山腰上,一张贴在破败山神庙门上的告示被深秋凛冽的寒风吹得“啪啪”直响,武松盯着告示上县衙所盖的大印心中暗自思量,
“方才山脚下那店小二到不是虚言恫吓,看来这山上确有恶虎伤人,不过自己在中原大侠周侗门下艺成师满,此番回乡寻找多年未见的哥哥急于赶路,岂会为区区一只老虎耽误行程,想来在恩师门下近十年,已得了七八分真传,休说一只老虎,就算多上几只也未必放在心上,此时月色甚好,正方便行夜路,过景阳冈时,如果真的遇上那只老虎,顺手除去,也算是为地方上除去一害&。思虑至此,不再迟疑,大步往前而去。
行得有三四余里,一座山岗平地而起挡在了前面,路边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景阳冈”三个大字,这山路也越发崎岖不平,武松运足目力望去,见山势陡峭,岗顶上一片黑压压的松林,山风拂过,传来松涛阵阵,间杂着一两声飞禽走兽的嚎叫,阴深可怕,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江湖上虽有逢林不入的说法,不过武松艺高胆大,紧行几步便入了松林,此时天已全黑,几丝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射入林中,勉强也能分辨出路径
顺着小路走了一段,忽然停住脚步,路边倒毙着两具尸体,上前仔细观察,两具尸体身着捕快的服饰,旁边有散落的铁尺,单刀等兵器,死者身上,咽喉等处血肉模糊,均有猛兽撕咬,抓扯的伤痕。显然临死之前有过激烈的搏斗。这两具尸体身材魁梧,肌肉强壮,估计二人应是六扇门中的好手。
武松见死者之一骨骼粗大,手掌上面布满硬茧,应是练有铁砂掌之类的外家功夫,看样子颇也有几分火候。不由暗自纳闷,这两名捕快都有武功在身,又怎会为一只老虎所伤,这其中必有蹊跷。武松一时也弄不明白,索xing也不多想,只是暗自提高jing惕,继续前行。
向前走了不到百米,又有一具尸体倒卧在路旁,武松又上前查看,死者是一名老人,待仔细看清这老人的面孔,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这死去的老人和武松曾有一面之识,当年在中原大侠周侗门下学艺时,周侗曾带他游历武林中各大门派,这死者是淮南鹰爪门的长老,绰号“白眉鹰王”李飞。年前和师父前往鹰爪门拜访,曾和他会过数面。这”白眉鹰王”李飞身为鹰爪门硕果仅存的几名长老之一,一身鹰爪功已练得炉火纯青,双手可开碑裂石,生撕虎豹。不料竟会毙命于此。
想这李飞功夫已是极深,休说是一只老虎,就是来上十只八只,也大可全身而退,岂有丧命于虎口之理?再细细的检查尸体,发现尸体上非但有猛兽所撕咬的伤痕,胸前,双胁另有遭人掌击的印迹,死者口中喷出大量的黑血,应是受过极重的内伤。武松再一摸死者的身上,这老人的胸骨都被人用内力所震断。显然死者生前的对手非但有老虎之类的猛兽,更还有一个武功高明的人物。
武松琢磨:既然此事被自己遇上,现在断无后退之理,这森林里倒底有什么古怪,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去搞个水落石出。
当下凝神运气,师门绝学“紫阳真气”布满了全身,jing戒着四周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往林中深处而去,刚向前行走不到一小段.突然脑后生出一阵狂风,正是云生从龙,风生从虎。一只吊睛白额老虎直楞楞的从路边林中的黑暗处迎面扑来,
幸好武松早有戒备,轻轻一闪.避过老虎的来势,那老虎竟然在空中一扭,张开血盆大口又对准咽喉之处咬来,武松一个“鹞子翻身”窜起七八尺高,躲过虎口,这只老虎仿佛通人xing,屁股上的虎尾一摇,如一根铁练直直的向双脚裸之处卷来.
这老虎一进一退颇有章法。武松防着暗中另有人偷袭,不再和这畜生纠缠,右手闪电般的伸出,抓住卷来的虎尾用力一甩,这只吊睛白额老虎庞大的身躯被抡到地上连滚数圈,武松纵身上前,双手对犹在地上打滚的老虎的脑袋猛然拍下,这双手布满了真气,若是拍实在了,休说是一只虎头,就算是铜头铁额也要被打个稀烂.
双掌刚一拍出,小路旁边一棵大树上传来一声急促的口啸.一条白色身影飞快的跃下,这突然而至的白衣人识得这双掌的厉害,生怕伤了自家篹养的老虎,对着击来的双掌迎了上去.只听一声大响,四手相交,武松巍然不动,而白衣人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这次交手武松全力施为,而白衣人仓皇出手,这一上一下白衣人自是吃了点暗亏。
白衣人站定了脚步,也不搭话,而是先去看翻滚在路边的老虎,也亏得白衣人这下急切出手挡住了大部分的掌力,这只老虎只是受到了掌风的波及,饶是如此,也受伤不轻,发出阵阵惨叫,这白衣人查看完又焦急又心痛.抬起头上下的打量着武松.
这白衣人是个大约三十岁的男子,脸形枯瘦.一双小眼睛射出怨恨的目光看着武松,似乎又带着三分畏惧。
武松一指那白衣人喝问:“你这人鬼鬼祟祟的,是那来的妖人,竟敢在此纵虎伤人,残害无辜,今日撞到我手上,定要向你讨上一个说法。”
白衣人打量完武松,并不回答询问,而是细声细气的反问道::“你这小子,竟然练得有紫阳真气,周侗那老儿是你何人,可否与你一同前来?”
武松冷哼一声:“家师的名讳岂是可以随便提起,对付你这等小丑又何需劳烦家师。”
白衣人听闻周侗没有一同前来,武松孤身一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态度也横蛮起来,眼里冒出几丝凶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子,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不认识我,你总该听你师父说起过,本人乃日月神教方天王门下弟子‘白衣秀士’王伦,当年和你师父还有一笔旧帐未了,这正是老天开眼,父债子偿,今日你到自己上门赶着来送死。”
武松听了此话,方才想起,曾听师傅谈起,十余年前,魔教四大天王中的妖王方天定和门下的大弟子白衣秀士王伦自恃武功高强,行事肆无忌惮,滥杀无辜,在武林中激起公愤,但忌惮魔教势大,各大门派敢怒不敢言。
十余年前,东京城著名镖局“振威镖局”的总镖头“青面兽”杨志押了一批“生辰纲”到杭州。方天定师徒在半路上不但劫了这批镖货,竟yu将随行的镖师尽数诛杀。正好遇上周侗路过,出手相救杨志等人。周侗素闻方天定的恶名,又见他行事如此之狠辣,二人苦斗一场,方天定不敌,被周侗下手废去双腿的经脉,并逼他立下了逐出塞外,十年不入中原的誓言。
想不到十年刚过,自己会在此遇上“白衣秀士”王伦,这正是冤家路窄,既然对方和自己师门素有恩怨,今日之事肯定不会善了。
武松xing子刚烈,此时骤遇强敌,又是师门中的宿仇,虽然心知对方武功高出自己,但并无半点退缩,冷笑数声:“我道是谁,原来是魔教中的余孽,想当年师父饶了你的这条狗命,,不料今日继续为非作歹,既是如此,就少废话,手底下见过真章。”
王伦一脸的倔傲,刚才他对了一掌,虽吃了点小亏,但是王伦并不认为是艺不如人,而是自已轻敌所致。对手年纪甚轻,不过二十出头,最多在周侗门下十来年。而自己投入魔教门下已近三十年。这十年来和师父“妖王”方天定为了报废腿之仇,雪逐出中原之耻,更是在塞外埋头苦练,练成了魔教中失传的几种绝技。自觉武功比起当年的周侗只高不低,方才返回中原。眼前这个年轻人虽自称是周侗的徒弟,但想来绝不是自己对手。
当年妖王方天定被周侗废去了双腿经脉,行走不便。到塞外后机缘巧合,收服了一只猛虎为坐骑,以为代步之用。此番方天定师徒二人回到中原,暂居在阳谷县的大药材商人西门庆家中。这西门庆表面上是阳谷县中的一个富商,暗地里早投入了魔教,是妖王方天定的另一弟子。
方天定暂居阳谷县这数月,由于座下的老虎喜以活人为食,方天定对这只老虎珍爱无比,景阳岗地处偏僻,山势险峻。王伦和西门庆二人时常驱赶这老虎到此捕获活人,不想今日竟有如此之变故。
王伦念道:师父对这只老虎爱若xing命,要是知道爱虎受伤,,定会迁怒于人,好在击伤老虎这人竟是仇家的弟子,只有将此人击毙,也算是为师父出了一口恶气。回去告知师父想来不会责怪自己,说不定对自己更会青眼有加,赞上几句。念及至此,王伦也不言语,左手虚晃,右手猛然向武松的面门拍来。
武松在周侗门下学艺十年,那中原大侠周侗武艺高深莫测.有北方武林第一人之称,和在南方的魔教教主方腊相提并论。武松仅在周侗门下十年就可以出师,一是他本人天生神力,生来就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再就是周侗因材施教,周侗曾言,武松xing如烈火,神力无穷,,所练武功最是适合刚猛一途,现在的功夫虽然还未练到化刚为柔,刚柔并济的境界,但也到了至刚至猛的阶段。
武松还有一个师兄.就是绰号“豹子头”的林冲,现为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早已是誉满江湖。林冲大武松近二十来岁,武松投入周侗门下时早已出师,因此对这个师兄也只是闻名而已。不过听师父说起这个师兄xing子稳重沉着,和自己大不相同。所练武功走的是坚韧阴柔的路子。正是这十年来周侗倾尽心血的培养,武松已得真传,除了在经验的丰富和内力的深厚上和师兄林冲尚有差距外。其它也不遑多让.
王伦单掌击来。武松不避不闪,也是一拳击出.二人再度相交,此次皆是全力施为,王伦身形摇晃,勉强站住,而武松连退了数步。王伦的内力还是要高上几分,不过武松xing子本极为倔强,越挫越勇,遇强则强,这下反而激起血xing,大叫一声,连发十余掌,只攻不守.直取王伦身上的各大穴位,
王伦本就存了轻视之心,又试出自已的功力要高上了那么几分,也不想堕了威风,以硬碰硬,接下了这一波攻势。十余掌拼下来,武松面色苍白,丹田隐隐发疼,真气在体内经脉运行之际竟有阻塞之感,嗓子发咸,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不过这“白衣秀士”王伦也不好受,本来他是想倚仗功力深厚,一举将对手毙于掌下,不想对面这小子年纪看上去不大,内力不弱.这十余掌硬碰下来,对方看样子受伤不轻,不过自己也是双臂酸软,胸口发闷,血气沸腾。还这样打下去,就算能将对方击毙,自己也要重伤。如果要是这时有外人路过,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此处,王伦招术一变,不再硬拼,避开来式,闪转腾挪,虚虚实实,以灵活的步伐和武松缠斗。武松施展开拳法,一路长拳使来大开大阖,气势磅礴,每招击出均刚猛无比。一时间倒把王伦逼得连连后退。
王伦本是想先游斗一番,耗到对手力竭再下杀手,不料对面这小子这数十招下来丝毫不见力竭的样子,依然生龙活虎,倒是自已搞得有些手忙脚乱。他那知道武松本就是天生神力,所练的“紫阳真气”更是天下一等一的玄门内功,如果说内力的深厚还赶不上王伦,但是在内力的绵长和持久方面已远超于他。
王伦越打越心惊,眼前这小子没想到是如此难缠,斗了许久,攻势竟没有丝毫减弱,双掌都是攻向自己的头部,胸口等要害部位。完全是一种博命的无赖打法,稍有不慎,只怕自己先要伤在他的手中。
王伦心念电转,口中一声长啸,路旁那只正在休息的老虎猛然跃起,向后背扑来,武松听到脑后一阵劲风,知道是那只畜生作怪,双掌一分,右手击向王伦的面门,左手直向虎头拍来。王伦口中又一声啸响,这只老虎似听得懂人语,扭头一闪,避开了拍来的这一掌。
这只老虎久经训练,能听从啸声合击敌人,此前就是王伦和这只老虎合击才杀了那“白眉鹰王”李飞,现在又是故伎重演。
有了这只老虎的协助,王伦声势大涨,这一人一虎,一前一后的夹击。武松腹背受敌,难免左支右绌。情况岌岌可危,激斗了数回合,露了个破绽,老虎的前爪从胁下掠过,生生的抓下一块肉,顿时血流如注,武松痛得一个机伶。王伦乘势靠上来,一掌击中胸口,连退几步,又是几口鲜血喷出,双腿发颤,摇摇yu坠。
王伦得意的狂笑几声,一招“黑虎偷心”直取武松胸口的”膻中”大穴,武松此时抱了拼命的心思,对王伦击来的双拳视而不见,反而一个转身,面对从背后扑来的老虎,双手凝聚了全身的残余真气拍了过去。
武松对这只阴魂不散的老虎已是恨极,此时他背对王伦,后面空门大开,拼着受上王伦这一拳,也要把这只老虎击毙在掌下。
王伦见状大惊,口中长啸不止,可是这老虎正直直向前扑,去势甚急,那里是一下便能停得下来。再加上此前本已受伤,反应难免迟了一些,武松的双掌快如流星,狠狠的拍在老虎的天灵盖上,老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身躯一翻,竟不再动弹。王伦的双掌也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武松的后背,只听几声脆响,胁骨被打断数根,飞出几米,重重的落在地上。;
第二章 都头
王伦上前查看老虎,这虎头骨破裂,脑浆迸流。有进气,无出气,眼见不得活了。王伦又惊又怒,对着躺在地上的武松一脚踩下,
武松也不避让,双手一抱,正好抱住王伦踩来的右脚死命一口咬下去,王伦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咬中,痛得大声惨叫。武松趁势一滚,把王伦也带翻在地上,爬在他身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乱打,
王伦那里见识过这种打法,心慌意乱,面门,鼻梁,眼眶连吃了几拳,鲜血长流,痛得深入骨髓。不过他也知道正是xing命关头,强忍疼痛,双手用力一推,武松受伤后毕竟力弱,制他不住,被王伦摆脱开来。
王伦直起身,一运气,全身多处受伤,胸口吃了一膝,真气流转,疼痛无比,所受内伤也颇沉重。心中恼怒不已,不想这小子如此凶悍,这种情况下还能重创自己,王伦不再大意,长吸一口气,双掌对着躺在地上的武松头顶“百汇穴”用力击来,这下若击实在了,万无幸免之理。
武松见王伦双掌向自己脑门击来,不过全身酥软无力,再也躲不开,心中暗叹,只好闭目等死。
王伦的双手就要击中武松头顶,突然两声机弦声响,两支弩箭从路边草丛飞出,一上一下对着王伦的大腿和心脏射过来,王伦万没想到林中埋伏得有人。慌忙之中身体一侧,避开了上面这支弩箭,下面这支却再也躲不开了,连根射入了大腿之中。几条黑影钻了出来,手持单刀,长枪等兵器向王伦杀来。
王伦惨叫一声,见对方人多,不敢恋战,连腿上的弩箭也不及拔出,仓皇向密林黑暗深处逃去。那几条黑影也不追赶,而是向地上的武松围了过来。
武松见这几人均身着捕快的服装,心神一松,这才感觉全身七经八脉,骨骼肌肉无处不痛。眼前阵阵发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武松悠悠醒来,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之上,身上的骨折之处和各处伤口都已被人jing心的包扎好,再一运气,体内的各处经脉和丹田虽然依旧隐隐发疼但真气已可凝聚,内伤也有好转的迹象.
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jing壮少年见他睁眼,大喜道:“大哥果然在今日之内苏醒了,安神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见武松一脸的疑问,少年倒了一碗热水,扶着他喝下,解释道:“再下名叫史进,乃阳谷县的捕快,因身上有九条龙的纹身,江湖上被人送了个绰号”九纹龙”。景阳冈频有老虎伤人,知县大人命我等用心捕杀,当日和衙门的兄弟上山设伏,正撞上哥哥正与那妖人和恶虎厮杀,小可等自知本领低微插不上手,反要哥哥分心照顾,只得在一边等待机会,后来见情况危急,所幸用携带的弓弩伤了那妖人,方才救下了哥哥。”
武松说道:“多谢史兄弟的救命之恩,也不知再下昏迷了多久,记得当日我受伤甚重,今日苏醒后感觉伤势好了大半,刚才史兄弟所说的安神医,莫不就是号称江湖中医术第一的神医安道全安先生,他也在此处?”
“正是,正是。想来哥哥也听过安神医的大名,也算运气,哥哥受伤被我等送回县衙,正好遇上安神医云游至此,哥哥幸得安神医jing心诊治,伤势才恢复如此之快.”史进顿了一下又道:“哥哥昏迷了已有三天,安神医有言,服了他的药,哥哥今日必然醒来,果真如此,我这就去请安神医来给哥哥瞧瞧.”史进也不等回答兴冲冲的推门出去,
不多时,史进和一位清癯的老者进入屋内,武松忙支撑身子作礼道“再下武松,乃中原大侠周侗门下弟子,多谢安神医相救之情.”安道全双手一摆,连忙扶住“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待我再为你诊治一番,”说用手捏着武松右手脉博凝神良久,然后放心说道:”不愧为周大侠的弟子,内功基础打得扎实,再加上小兄弟体质甚好,异于常人,再吃上几付药,好好调理便可痊愈。”
武松再次拜谢“家师曾言,安神医的医术冠绝天下,今日得见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小子能得神医诊治,真是有幸.”
安道全见这话说得诚恳,哈哈一笑“令师周侗周大侠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敬佩,想不到老夫这点薄名能入周大侠的法耳,真是当不得周大侠如此赞赏.”说完又是拈须一笑,脸上颇为自得。
史进坐了过来插话:“景阳冈上伤人的恶虎终被武大哥所杀,我阳谷县父老闻之无不感恩戴德,驱虎伤人的妖人自称是魔教门下,魔教中人平素多在南方各省活动,不想竟会流窜到此处。那妖人虽被武大哥重伤,但终究让他逃得了xing命,想来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会善罢干休,必为后患。”
武松连连点头“那人自称魔教四大天王中妖王方天定的大弟子白衣秀士王伦,方天定和我师门素有恩怨,如今又添新仇,不过那王伦身受重伤,暂时也无力为恶,只有待我伤势好转后,再作打算。”
安道全也是一脸凝重的开口:“这几年魔教势力大涨,其教主方腊更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魔教几乎有一统江湖之势,当今官府□□,圣上昏庸,民不聊生,外有大辽,西夏等强邻虎视眈眈,魔教教徒频频在广东,浙江等地起事,我看这魔教不但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只怕还有问鼎天下的打算”
“这魔教教中有四大天王,鬼王厉天闰和僧王石宝平日都在这魔教总坛.这妖王方天定十年前被周大侠逐出中原,不料竟会在此出现行踪,要说这四大天王中最为神秘的还是这毒王,江湖中人只是知道四天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竟不知道其人姓什名谁,更无人目睹过此人的真身,想来更是一个可怕的人物,魔教平素多在江浙,湖广一带,现今竟然大举北上,四处布局,实在可虑。”
史进面带焦虑的说道:“这景阳冈大虫伤人以来,县衙屡屡催促,而我等束手无策,前日有一长辈也应我之邀来查访此事,上山之后也是杳无音讯,想来也是凶多吉少,真是让人心焦。”
武松心里一动,问到:“史兄弟所说的前辈莫不是淮南鹰爪门的长老,有白眉鹰王之称的李飞李前辈.”
“正是,莫非武大哥知道李前辈的下落.”史进大喜
“史兄弟千万节哀,李前辈已身遭不幸了”.武松把过景阳冈所见情况描述了一面,叹息道:“白眉鹰王李飞李前辈也是一世豪杰,想不到竟会死于荒郊野外,命丧虎口之中.”
史进一脸的悲愤道:“李飞前辈是应我之约而遭此大难,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因我而亡.此仇非报不可.”
安道全颌首道:“那白眉鹰王李飞非但是鹰爪门的长老,更是当今鹰爪门掌门扑天雕李应的亲叔,现丧命于魔教手中,此事非同小可,鹰爪门又岂会善罢干休,应速将此事告知李掌门,请李掌门早作打算.不过仅是鹰爪门一个门派对上魔教只怕势单力孤,而江湖其它门派惧于魔教的阴威也未必敢出头.”
说到这里,安道全看着武松“此事还要请令师周大侠登台高呼,领导江湖同道方能与魔教抗衡。”
武松皱眉摇摇头“家师平素云游天下,行踪飘浮不定,我也不知家师现在何方。不过我有一师兄现在东京禁军任职,可将此事知会于他,请他定夺。”
“令师兄莫不是有禁军第一高手之称,绰号豹子头的林冲林大侠.”
安道全大喜道:“林大侠武功高强,xing格沉稳,为人慷慨,急公好义,在江湖享有盛名,如他出面主持大局是再好不过。”
武松道:“本来这次我正要前去拜访林师兄,不料现在受伤行走不便,还有三个多月便是上元节,到时我再上东京定将此事告知林师兄,顺便打探师父的消息,到时还请安先生和史兄弟来东京相会商议此事。”
史进却发愁道:“我本应速将李飞前辈的死讯传知鹰爪门,但是现在武大哥受伤要人照料,又要防备那王伦卷土重来,县令大人得知有魔教教徒在县境又严令我等用心缉拿,实在脱身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安道全哈哈一笑:“你这小子的心思老夫如何不知,也罢,就让老夫替你跑上这么一趟,要说我与那扑天雕李应也是老相识,不请自来,想必也不会怪罪,现在离上元节还早,我先去淮南鹰爪门报信再上东京也来得及。”
史进和武松同时一拱手:“安神医古道热肠,真是有劳了.”
三人商议已定,那安道全也是个热心肠,见武松伤势已无大碍,留下几付药吩咐继续服用便飘然而去.
过得几天,.武松服完药,伤势也好得过七七八八,也可下床行走,这一日,武松出门来,见那史进正在那门外的空地上练功,使的一条哨棒,只见史进把一根棒舞得花团锦簇,滴水不漏,棍棒到处呼呼生威,颇有几分气势.
史进见武松来了,收了功上前道:“打扰哥哥了,小弟本领不济,真是贻笑大方,还请武大哥多多指教.”
武松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史进一脸的惭愧道:“小可自幼爱武,拜了多个师傅,自以为还有几分本领,那日见了武大哥和那王伦相斗,才知道是井底之蛙,望武大哥不吝赐教.”
武松一是爱史进耿直,再为报相救之情,也不推辞,除了师门的不传之秘外,到也倾心相授,史进根底本是极好,只是未得名师相授,经武松指点,不到半月,功夫大进。
等过了半月后,武松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想到还要去寻找大哥武大郎,正yu向史进告辞,却不料阳谷县的知县大人前来拜访。
这阳谷县知县姓陈,也是一任进士,这陈知县虽然谈不上爱民如子,明镜高悬,但也不是十分的贪枉,此番前来拜访武松,却是另有目的。
原来这陈知县听史进等人告知景阳冈恶虎伤人是魔教中人有意所为,实在是惊恐万分,要知道这魔教教徒在南方等省份多次起事反叛朝廷,虽是旋起旋灭,但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朝廷三令五申要求各地官府严厉□□,官府上下视魔教如洪水猛兽,陈知县原以为这魔教远在千里之外,与自己毫不相关,那料得竟有魔教教徒出现在本县之内.
这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搞得陈知县晕头转向,要是任由这魔教漫延开来,如果出事,别说这顶乌纱帽,就是这颗脑袋也不稳当。
陈知县六神无主之时,听到这史进谈起这武松本领高强,景阳冈上的魔教徒便是武松所驱逐,本身的师门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不觉动了招揽的心思,这才上门拜见武松,,卑词厚礼,请武松出任阳谷县兵马都头一职,缉拿魔教教徒以保一方平安.
一番游说下来,再加上史进在一旁极力相劝,武松想到离上元节还有三个月才去东京.大哥武大据说也在阳谷县之内,不如暂时定居在这县衙,一来寻找武大郎,二来也好追寻那王伦的下落,便应承下来,陈知县大喜而去.
不多日,陈知县叫人送来官诰和衣物等,武松便正式上任这阳谷县兵马都头一职。;
第三章 兄嫂
上任这阳谷县都头以来,武松本是极豪爽的xing子,中间又有史进的周旋,不足一月,和县衙上上下下的关系打点得极熟,每日与手下的捕快兄弟饮酒作乐,闲时再指点史进的功夫,这日子倒也过得舒心
只是那王伦重伤逃逸之后再也未曾露面,武松和史进等人虽用心搜寻,小偷小摸,地痞无赖捉了不少,魔教教徒半个也没有。陈知县倒大为高兴,只道是这魔教中人已经远遁而去,见治下风平浪静很是夸奖了武松等人
武松等人遍寻王伦不得,过了月余,这心思也就慢慢的淡了,武松便用心的寻找哥哥武大郎,无奈四处打探皆无半点消息,心里不由愈发牵挂,原来这武松和武大郎从小失去了父母,自幼便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无比,后来二人被那中原大侠周侗看中双双收入门下。谁知天意弄人,那武大郎在练功中不慎真气逆运,走火入魔。虽幸得周侗及时救治,好歹保下了一条xing命,无奈受伤太重,非但武功全废,而且全身经脉受损导致四肢竟逐步萎缩,最后武大郎这堂堂七尺男儿竟缩小成那七八岁孩童般大小的侏儒。
武大郎受伤之际,正遇上玄女门的掌门琼英前来拜见周侗,见武大郎缠绵病榻,便命弟子潘金莲前来侍候,一来二去这武大郎竟对这潘金莲产生了男女之情.待伤好之后便央求师父周侗提亲,将潘金莲许配自己.
周侗曾有大恩于玄女门,琼英不便推却,只有应承下来。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这潘金莲对武大郎并无半点意思,反是一棵芳心全都寄托在武松身上,
俗话说“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二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武松也把潘金莲引为红颜知已,岂料突闻师父竟作主把潘金莲许给武大郎,武松既知兄长的心思,只好忍痛割爱,把对潘金莲的情义深深埋在心底,不再理会潘金莲,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到最后潘金莲是恼恨武松的无情又碍于师命难违,只有委委屈屈的违心嫁于武大郎。
潘金莲婚后对武松旧情难忘,对武大郎依然是不假辞色,这二人经常是吵得个天翻地覆,搞得周侗门下鸡犬不宁,天长日久下来,周侗老于世故,被他看出了几分端倪,只是木已成舟,无奈之下,只有给了武大郎一笔银钱,吩咐他夫妻回乡定居。
潘金莲和武大郎一去数年,其间曾托人带话于师傅,告知夫妻二人现定居阳谷县内,一切安好,不必担心,但武松和兄长从小相依为命,从未分离,如今武大郎身有残疾,手无缚鸡之力,与嫂嫂潘金莲又感情不睦,如何不让武松牵挂。
武松思念兄长,每日只是游走在这县城的大街小巷,查访武大郎的消息,这一日,来到这阳谷县城的东门,见那城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正在看热闹,武松身为都头,有维护地方平安之职,便上前查看。刚挤进人群,只见一个黑大汉手上拿着几个烧饼正在踹着地下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侏儒,嘴巴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入你娘.大爷我就是上酒楼吃饭也从不要钱,吃你几个烧饼还要付帐,你这矮鬼,可是想作死.”
那卖烧饼的被踢了几脚,也不作声,只是紧紧的抱着那黑大汉不放,武松听旁边的人说起,这卖烧饼的侏儒人人都叫他武大郎,每逢赶集都要上市镇贩卖自家的烧饼,这黑大汉是阳谷县一个有名的地痞叫牛二,牛二今日撞见武大郎,想白吃白拿,武大郎不干,二人便在此厮打。
武松一听是那卖烧饼之人是武大,定睛一看,地下趴着的正是自家兄长,血气上头,眼睛一下子变红了,上得前去,抓住那牛二的胳膊用力一扭,这牛二本是一个寻常的泼皮,如何抵得过武松的神力,武松这下含怒出手,只听”咔嚓”一声.牛二的胳膊竟被武松生生的扭断,
牛二一声惨叫还未出口,武松又飞起一脚,正踢中牛二的下巴,牛二一口鲜血喷出,仰天倒在地上。武松动了杀机,抽出腰间的单刀,迎头就向那牛二劈去,那四周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眼看这牛二就要丧命刀下。这人堆里窜出史进等几名捕快,史进等人死命拉住武松,史进抱住武松道:“哥哥千万息怒,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长街杀人,只怕哥哥要惹上官司,再说杀牛二这等小丑,又何须劳烦哥哥亲自动手,倒污了哥哥的英名。”
史进四下打量,压低声音说:“哥哥真要结果这牛二的xing命也容易,先把牛二送进大牢,在牢房里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让这牛二躲猫猫死,洗澡死,迟早要了他这一条烂命,只是此时不便下手。”
武松方才怒气稍歇,史进命人将牛二枷了,投入大牢,果然那牛二不久在牢中被喝开水呛死,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这武大郎勉强从地上站起,收拾好散落的烧饼,正yu上前感谢众人,武松抢先一步,在武大郎面前搂头便拜.武松上前抱住武大郎的双腿大哭道:“哥哥,可让小弟找得好苦,天见可怜,终于让我兄弟二人在此相会,”
这武大郎听了这话,仔细打量这面前跪拜之人,正是失散数年的兄弟,双手也是抱紧武松道:“好兄弟,哥哥我也是每日思念你得紧。”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史进等人驱散了围观的人群,也来拜见,听说这眼前卖烧饼之人便武松苦苦寻找的兄长,纷纷上前恭贺.史进见武松和武大郎虽为兄弟,但二人体貌相差太大,心中略有疑惑,只不过不方便相问。
众人知道这兄弟二人多年不见,今日相会必然有话要说,便约好了改日再摆酒庆贺这二人兄弟团圆,然后纷纷告辞而去。
武松和武大郎兄弟相认俱是兴高采烈,这二人说笑着来到武大郎家中,推门进来,见一少妇背坐在一方桌边,武大郎对那少妇招呼道:“金莲,快去整治些酒菜来,你可看是谁来了。”
那少妇也不回头,只是冷言道:“你个死鬼,正经人家谁愿和你交道,又是那来的狐朋狗友。”
武松见潘金莲对武大郎如此态度,心下有三分不喜,不过碍于礼数,还是上前一抱拳道:“嫂嫂多年不见,武二今日来得唐突,千万不要见怪。”
那潘金莲听到武松的声音,全身一怔,慢慢回过头来,只见这少妇面如桃花,肌肤似雪,真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潘金莲一双凤眼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位英挺少年,可不正是自己日夜朝思暮想,又爱又恨,总是放不下的那位冤家,潘金莲不由一阵恍惚,确定自已不是在梦中,看着武松,一下子痴了。;
第四章 敌踪
潘金莲见到武松心花怒放,急忙整治了些酒菜,自己也在一旁相陪,原来这武大郎和潘金莲离开师门后,来到阳谷县买了一橦宅子安居下来,他二人也无其它的谋生手段,只是靠武大每日做些自家的烧饼上街贩卖勉强度日,又听潘金莲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街坊邻居,地痞无赖平日也是多有欺凌,日子过得甚为艰难。
武松不由一阵心酸,想当年哥哥也是一条响当当的磊落汉子,不料今日落得如此地步,自己作为兄弟不能及时维护,心中不觉大为愧疚。谈及自身时,告知兄嫂,因除去了景阳冈伤人的恶虎,为阳谷县的陈知县所赏识,现就任县衙的兵马都头一职.谈到这里,武大郎夫妇方知在街头巷尾传诵的打虎英雄竟是自家的兄弟,说到这几年离别后的悲欢,兄弟二人相对唏嘘不已。
武松端起酒杯,向潘金莲敬道:“嫂嫂辛苦了,这几年哥哥多亏照顾,感激不尽,以后武松回来,自会顶起家中的门户,岂会再让他人欺到头上。”
潘金莲回敬了一杯,心里却是别有滋味,想当年自己和武松本是天赐良缘,那知命运弄人,嫁给了武大这样一个老实窝囊的残疾,这几年不知受了多少冷言冷语,白眼欺凌,更有那些拈花惹草的无赖经常来调戏自己,武大懦弱无能,只有吞声忍气,
几年不见,武松却是出落得越发英挺,如今更是万人景仰的打虎英雄,年纪轻轻就任都头一职,将来前途更是无量。而自己丈夫在沿街贩卖烧饼,兄弟二人真是有云泥之别,想自已红颜薄命,竟会是如此下场.潘金莲不觉自怜身世,心中黯然只是低头喝酒。
几杯酒下肚,潘金莲不觉有了三分醉意,双颊飞红,一双凤眼含情脉脉的盯着武松,武松被看得颇不自在,看天色已晚.便yu起身告辞,武大夫妇听说武松要走,倶苦苦挽留,武大说道:“你是我兄弟,又未曾婚配,自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怎可独自在外居住,到显得你我兄弟生分了,平白让外人笑话。”武松再三推辞不过,又念及方便照顾哥哥,只好在县衙里取了行李居住在武大郎家中。
第二日,武大郎又yu上街贩卖烧饼,武松阻止道:“哥哥不必如此辛苦,我在县衙薪水甚多,下面时常又有敬奉,往后家里开支,当由我一力承担。”武大摆摆手,坚持道:“你虽是我兄弟,难道能养我一辈子,往后你还要成家,有几个钱自己好好收拾起。”武松拗他不过只得暗中嘱咐衙门里的兄弟多加照顾。
住进武大郎家之后,潘金莲心中欢喜,态度十分殷勤,对武松小心侍候,最先武松只道是嫂嫂关心自己,过得几日,潘金莲时不时用言语撩拨武松,常常提起二人少年男女之事,才隐约感到嫂嫂对自己竟余情未了,但又不便发作,
一来闹将起来让外人耻笑,自己哥哥面上也无光,再则心里对潘金莲多多少少也有怜惜之意。武松每日听那潘金莲风言风语,心头好生为难,本想一走了之.又不知向武大如何解释。只有早出晚归,尽量不与潘金莲单独相处,对挑逗之语只是不理不睬,潘金莲对武松的冷漠态度也不以为意,武松到家都是热情相迎,只要每天能看到武松,潘金莲便觉心满意足。
武大郎每日起早贪黑,甚是辛苦,武松问起武大郎身体是否安好,武大郎言道身体倒没什么毛病,只是肩挑背磨,风吹日晒,腿脚上落了风湿,阴雨天时,痛得要紧。武松想起在师门曾学得有一药方,对医治风湿有奇效,回到县衙便问起史进县城内那里有大的药房。
史进哈哈一笑道:“武大哥,你可是问对人了,阳谷县最大的药房名叫济生堂,这济生堂东家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这西门庆非但年少多金,而且风流潇洒,为人乐善好施,时常做些修桥补路,赈灾施舍的善事,阳谷县人人都称之为西门大善人,这西门庆极爱交朋友,早想结识你这个打虎英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武大哥要买药,却是赶巧了,我且带你过去。”
史进拉着武松兴冲冲的出得县衙,过了几条街,来到一座规模甚大的药房外面,只见这药房屋顶悬挂着一块乌檀木做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描金大字,济生堂。
进得这济生堂来,史进和那看门的伙计也是熟识,招呼道:“快请你东家来,我给他介绍一个贵客。”那伙计应了一声,不多时,从内宅里引了一人出来。
武松见那从内宅出来之人身材高挑,肤色白嫩,相貌倒是长得英俊,身上所着衣饰十分华丽,出门之后一双桃花眼四处转动,看到史进二人迎上前来,拉着史进的手,态度极为亲热的说道:“史兄弟,今个是那阵风把你吹上门来,为兄一直可想你得很。”然后对着武松道:“敢问这位大哥是谁。”
史进也笑道:“你是有眼不识泰山,前些日子不是还在念叨,这位哥哥就是在景阳冈除掉恶虎的武松大哥。”
西门庆一听眼前之人是武松,脸上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目光一凝.打量了一下,作礼朗声道:“原来这位就是那打虎英雄武都头,果然英雄了得,武大哥在景阳冈上除去恶虎,为阳谷解一大难,在下一直心存敬仰,只是无缘识荆,今日得见,真是大快人心。”
谈到来意,西门庆随意道:“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吩咐伙计接过药方,包好了几付药,武松要付钱,西门庆坚辞不收,只是力邀二人到内宅喝茶。
西门庆道:“武都头,小弟一直敬你是个英雄,以前不认识,今日相会便是缘分,在下在阳谷县也有几分薄面,只是想和武都头交个朋友。”
武松见西门庆说得诚恳,只好和史进随西门庆进入内宅,来到客厅,三人分宾主坐下,西门庆命下人送上茶水,武松见那用上好的细瓷装好的茶水通体翠绿,喝上一口唇舌留香,不觉赞了一声:”好茶。”
西门庆笑道:“这是西湖边上极品的龙井,本是大内的供奉之物,今日贵客上门,才敢拿出来请武都头鉴赏。”
三人喝了一会茶,闲谈起来,那西门庆谈兴甚浓,三教九流,江湖掌故讲起来都是头头是道,三人也不觉得无聊,当西门庆问起当时景阳冈上的经过,武松略略的讲了一面,西门庆叹到:“幸亏有武都头出面,才让我阳谷县免遭劫难,原来武都头竟出自周大侠门下,果然是名师高徒。”武松刚要逊谢,突然心有所感,凝目向那窗外看去,西门庆心里一惊,道:“武都头,可有什么事吩嘱,”
武松收回目光,笑着摇了摇头到:“无妨,无妨,方才可是我花了眼.”再闲谈了一会,便要起身告辞,西门庆苦留二人吃酒,武松只是推说家中兄长急着用药,西门庆只好说定下次再聚,送二人出得门去。
二人出门后,史进见武松脸色凝重问到:“武大哥,今日见到那西门庆,可有什么不对.”武松闷头赶路,良久才沉声道:”史兄弟,这事情确有蹊跷,你见那西门庆步伐稳健,神气内敛,定是有一身高明的武功,只怕不在你我二人之下。”史进吃惊道:“我和他相识几年,却从未听说他会武功,假若真的如此,只怕这西门庆确有古怪.”
武松道:“非但如此,进那内宅后,你难道没有发觉一直有人在窗外窥视于我二人,只是我用心看去,那人立即消失,极为让人生疑。”
“如此说来,那西门庆的确让人怀疑,想他既有一身武功,却刻意隐瞒,明知那景阳冈上恶虎伤人也放任不管,只怕这西门庆和那魔教脱不了干系,今日之举动,也应不怀好意。”
武松点头道:“此事千万不可走露了风声,史兄弟只可暗中让人监视,切勿打草惊蛇,让他产生jing觉.。”
史进点头称是,回到县衙,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日夜监视那西门庆。;
第五章 离别
西门庆送别了武松和史进,待二人走远,回到药房命伙计小心的看好大门,进入内宅后七拐八绕的进入了一间密室,那密室之中有二人,正中一位老者躺卧在一把宽大的皮椅之中,那老者须发皆白,目光阴沉。另有一人身作一身白衣,面色腊黄,神情萎顿,正是在景阳冈上受伤后一直未曾露面的白衣秀士王伦。
西门庆进得密室,施施然的对着老者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傅”
原来这正中的老者就是那魔教四大天王中的妖王方天定,那日王伦在景阳冈上重伤后逃回西门庆家中,方天定听闻爱虎毙命在仇家弟子手下,勃然大怒,对王伦责骂不已。
方天定来到这阳谷县本是受教主方腊所托有大事要办,谁知王伦在景阳冈失风,还暴露了魔教的身份,引来官府大肆搜捕,方天定本想去寻武松的麻烦却又怕误了教主的大事,权衡轻重,不得不暂且忍耐下来,只得和王伦在西门庆家蜇伏至今。
西门庆给方天定行礼后坐下道:“来人正是那周侗老贼的弟子武松,不过这小子溜滑得很,我用言语百番试探于他,这小子除了谈及当日景阳冈的事外,没有再多有用的消息。”
王伦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嘶声道:“我看那里用得这样麻烦,方才那小子在时,一并收拾了他,免得后患。”
“闭嘴,”方天定一拍桌子,喝骂道:“要不是你个废物,那里引出这么多事来,除掉这小子容易,要是惊动官府,误了教主的大事,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西门庆见王伦被骂,心中暗喜,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遵教主所托,各项事情正在尽力cāo办,所购的粮食,药材等物资足够大军用上一年,只是这兵器和盔甲官府查禁得太严,现在风声甚紧,只得待上一段时间,再想办法。”
方天定哼了一声,脸色和缓下来道“此次受教主之命来这阳谷,阳谷虽小,但北接大运河,南邻黄河,位置险要,等到教主在南方大举起事,我等在阳谷呼应,截断大运河,彼时天下震动,江湖同道自会望风相从,再外有西夏,北辽等强援,大事可成也,尔等小心从事,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
“师傅高瞻远瞩,”西门庆不作痕迹的拍了一下马屁说道“徒弟定当全心尽意,誓死相从”说到这里,西门庆看了王伦一眼“师兄伤势还未大好,以后就尽量少外出,免得让人发现是个麻烦,方才师兄在窗外偷窥,险些让那武松发觉,幸得我随机应变,才遮掩了过去”
方天定怒火又被挑起,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王伦头上砸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以后就给我好好的呆在这密室里,非得允许,踏出半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伦不敢回嘴,大恨西门庆,心里把西门庆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低着头口中含糊的应了几声。西门庆不再看他,对方天定道:“师傅也不必担心,今日我已与那武松相识,往后我自会假意与他交好,一来打探官府的消息,再则如有机会下手,趁他不备,迟早要了他的xing命。”
再说武松回到家中,将所抓之药煎好让武大郎服下,过得几日,武大郎感觉风湿症状大为好转,武松心中欣喜,每日便提早从县衙回来,煎制汤药。
这一日,武松回家,见武大出门贩卖烧饼未归,嫂嫂潘金莲正坐独自呆坐在家中发痴。
潘金莲见他回来,眼前一亮,迎上前来,问道:“二郎今日这么早回家,可是想嫂嫂了。”
武松也不理他,径自烧水为武大郎煎药,潘金莲哼了一声到:“武大郎那矮鬼,个子虽小,身体壮得象条牛,这几年,我没见他害什么病,你给他弄药,却是白白的破费了。”
武松见她埋汰自家兄长,心中恼怒,也不说话,取出一壶酒,坐到桌边自斟自饮。潘金莲也不生气,上前挨着武松坐下,笑靥如花的说道:“二郎几年不见,可曾婚配?”武松冷言道:“我一直在师门学艺,那有jing力理会这此事。”
潘金莲叹息一声:“想当年,你我二人本是情投意合,不料被师傅乱点鸳鸯,二郎你可知,我心里却一直只是有你。”
武松脸色一变,起身出门而去,潘金莲赶了上来,双手从后边抱住武松“二郎,你可曾想起过我,这几年,我日日夜夜的思念着你,现在你能时刻在我身边,我心里真是好高兴。”
武松大怒,双臂一发力,把潘金莲推了个跟斗,倒在地上。转身指着倒在地上的潘金莲怒喝道:“我武松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会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你既嫁于我兄长,自当恪守妇道,若是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休怪武松眼里认得到嫂嫂,拳头认不得嫂嫂。”说完怒气冲冲的出门而去。
看着武松的背影,潘金莲芳心yu碎,这几年来的苦苦思念和等待一瞬间化为泡影,待武松走远,潘金莲爬在地上失声痛哭。
武松满腹闷气的回到县衙,寻思道:我本来是想找到大哥好好的照料于他,不料现在弄得如此局面,只怕更让哥哥嫂嫂不合,这可如何是好。过了半天,又想起:“前些日子,知县大人吩咐我等派人前往济南府有公务,不如我亲自跑上一趟,这一来一去足有半月,等半月后回到阳谷县辞了这都头一职再上东京寻找林冲师兄,免得再呆在家里生出事端。”
武松计议已定,当晚也不回家,只是吩咐人到武大郎家中告知兄长自己要外出公干,不用记挂。第二天大早,武松便到县衙找陈知县领了差事,陈知县自是大喜,叮嘱一路小心,快去快回。武松托史进等捕快暗地里照料好武大,骑一匹快马,向济南府而去。;
第六章 奸情
潘金莲吃武松一顿喝斥,又被削了面皮,心中是又羞又怒,懊恼不已。武松走后这几日,却都躺在床上生闷气,武大郎问起,只是推说身体不适,武大郎也不多想,依然是每日起早贪黑的上街贩卖烧饼。
这日中午时分,潘金莲正躺着发呆,忽然听到楼下有人敲门,潘金莲以为是武大回来,不情不愿的下了楼来,嘴巴骂骂咧咧道:“你这死鬼,今日怎么回来得如此之早,自个出门也不带上钥匙,却要让老娘跑上一趟。”
潘金莲开得门来,不禁吃了一惊,只见眼前之人长身玉立,戴一顶月白色的软帽,一身上好湖绸作的长袍,系着一根翠绿色的玉带,看上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那里是自个的丈夫。这人看见潘金莲却也是吃了一惊,双手作礼道:“这位姐姐请了,敢问武松都头可是在此居住,再下是济生堂的西门庆,今日前来拜会。”
潘金莲见不是自家丈夫,只羞得满面通红,还了一礼道:“奴家潘金莲,乃是武松的嫂嫂,武松前些时外出公干,今日却不在家中。”
西门庆见眼前这少妇面带羞色,却是眉目如画,身材窈窕,方才想是小睡方醒,慵懒中带有三分憔悴,举手投足之间却别有一番风情。当下心中不由叹息道:听闻武松的兄长武大郎是个残疾,不想这如花似玉的美艳少妇竟是他嫂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可惜了。
西门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轻声细语的对潘金莲说道:“再下与武都头交好,素来敬佩于他,今日带了些礼物望姐姐转交于。”
待取出礼物,却是几匹高档的丝绸和一些金银器皿,潘金莲见礼物贵重,慌忙推辞,西门庆道:“我与武都头真心相好,些许事物,何须放在心上,请尽管收下。”潘金莲一个妇道人家,不便和人推却,只得收好,西门庆又关心的问到:“姐姐面色不豫,身体可是有不适。”潘金莲唉声叹道:“奴家前几日偶感风寒,如今心口却还是有些疼痛。”
西门庆笑道:“正好再下开得有家药房,改日却带点滋补药品再来看望姐姐。”
潘金莲只当他是客套,也感谢了几句,西门庆小坐片刻,也不久留,告辞而去。
第二日,武大郎出门不久,那西门庆又上门,潘金莲心中又惊又喜,嗔怪道:“今日你上门,却又是为了何事?”
西门庆笑嘻嘻的回答:“昨日曾言姐姐身体有恙,今日却带了点药材请姐姐笑纳。”
潘金莲见西门庆所带俱是人参,鹿茸等贵重药材,西门庆取出药材之后再耐心的讲解各种药材的服用方法,潘金莲见西门庆年少英俊,虽是初识却对自己关怀备至,不由心中暗自神伤,想自已的丈夫猥琐窝囊,容貌又是丑陋不堪,自己对武松用情至深而武松却从来都不假辞色,冷漠之极,反不如这样一个初识的外人让人感觉亲切。
西门庆见潘金莲低头在想心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只见里面却是几样镶着珠宝的金银首饰,西门庆笑着递给潘金莲道:“昨日见到姐姐花儿一样的容貌,却无几件上好的首饰相配,小可正巧手上空得有几样,虽不是十分的名贵,也是在东京有名的铺子所购,正好相送于姐姐。”
潘金莲出身贫寒,自幼便被送入玄女门跟随师傅,grén后便嫁于武大郎,那有余钱给她购买什么首饰,但是爱美却是女人的天xing,潘金莲心中是爱极,口头却只是推却,西门庆握住潘金莲的双手轻声道:“昨日见到姐姐,心中却是十分的爱怜,这只是一点心意而已。”
潘金莲双手被握住,羞恼中却带几分欢喜,低头说道:“西门官人莫要如此,奴家已是有丈夫之人,让外人知道,传出流言蜚语却是不好。”
那西门庆也是花丛老手,却也不急,见天色已经不早,便道改日再来,告别而去。
潘金莲看着眼前的首饰只是发呆,良久才小心的收藏好,免得被武大发现。潘金莲想那西门庆温文尔雅,仪表不凡,对女人更是温柔体贴,自家丈夫却是抵不上人家万一。思来想去,这女人的心思是说变就变,心里却全是西门庆的影子,竟是一夜未眠。
接下来数日,西门庆趁武大郎外出之际,都来与潘金莲相会,西门庆年少风流,言谈举止知情识趣,每次上门都带些衣料,花粉等物品讨潘金莲欢心,潘金莲本来平时一个人在家是极无聊,现在却有一个翩翩佳公子日日相伴,那西门庆平素游戏风尘,最是会逗女人欢心,手段使出来,弄得潘金莲神魂颠倒,如痴如迷,若是一日见不了便怅然若失。
这一日,西门庆又来和潘金莲相会,闲谈之中,潘金莲谈起和武大婚后所受的种种委屈和苦楚,心中难受,不觉黯然泪下,西门庆见潘金莲哭将起来,一张俏脸如梨花带雨,娇艳不可方物,西门庆心中十分爱怜,上前抱住潘金莲却是低声的宽慰。
二人正缠绵间,忽的听得一声门响,却见武大郎钻了进来,原来这武大郎今日生意甚好,早早的卖完的烧饼便回到家中,不料进得屋来,竟见自家婆娘竟与另一男人相拥在一起,态度极为亲密,武大郎暴跳如雷,上前就是一记耳光,把潘金莲打倒在地,怒骂道:“你这贱人,竟然上门勾引野汉子,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第七章 惊变
西门庆和潘金莲柔情蜜意之时,不料正被武大郎撞破,武大郎怒火中烧,上前把潘金莲打翻在地,破口大骂。潘金莲躺在地上,却是毫不示弱,还嘴道:“你这丑陋的矮鬼,老娘何曾想过嫁给于你,当初只是师命难违,跟了你这个窝囊废,吃了多少苦头,你和这西门公子相比,真是连狗屁都不如。”
西门庆见武大闯进,最初不觉惊慌失措,看到只是武大孤身一人,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镇静下来,又见潘金莲打倒在地,脸上被武大掌掴之处红肿起来。心中又痛又怜,上前扶起,安慰道:“不要惊慌,自然有我为你作主。”用手抚摸潘金莲脸上红肿之处道:“这死矮鬼,下手如此之重。”
武大郎见到此种情景,心中怒气更甚,用手指着西门庆骂道:“你是那里来的野汉子,竟然敢上门勾引人家老婆,今日不会放过你,和我去衙门里说过清楚。”
武大郎嘴里骂道,伸手又来拉扯西门庆,西门庆那里容得他近身,见他过来,只是顺手一推,武大郎摔倒在地上,武大郎坐在地上叫骂道:“你竟然敢打我,你可知我兄弟是那景阳冈上的打虎英雄武松,现任县衙里的兵马都头,等他回来后若被他知道,定将你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西门庆和潘金莲听了这话,心里俱是一惊,二人相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恐惧,西门庆一瞬间转了无数个念头,心里一横,眼冒凶光,狞笑着走到武大郎身前道:“你兄弟武松自然是英雄了得,可惜你没有机会将此事告知于他。”
武大郎见西门庆面带杀机,心中又惊又怒,俗话说“赌生贼心,jiān出人命”,自已撞破了这二人的jiān情,又不该提起自家兄弟武松的名字,今日只怕要被杀人灭口。
武大郎见西门庆逼了过来,大难就要临头,突然反手一拳,打在自个的心口,这一拳打下,只听武大全身骨骼“哔里叭啦”的响过不停,萎缩的四肢竟然生长开来,焦黄的脸色陡然胀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样。
这下异变突生,西门庆一楞,却听潘金莲在身后惊呼道:“小心。”
话音未落,武大郎口中一股血箭向西门庆喷来,西门庆躲闪不及,被射中面门,只疼得“啊”的叫了一声。武大郎一个鱼跃,从地上跳了起来.
只见平素矮小的武大郎竟长成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汉。这下变化突起,武大郎直得身来,对着西门庆就是一拳击来,身手矫健,拳风到处,刚猛无比,西门庆奋力一挡,手臂剧痛,竟仿似断了,西门庆倒退数步,站立不住,武大郎纵身上前,却见潘金莲挡在西门庆前面.
武大郎神色狰狞,口腔,鼻子,眼睛都冒出鲜血,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伸手抓住潘金莲的前胸,潘金莲全身颤抖,脸色煞白,目光却不退缩,直盯盯的看着武大郎,武大郎拳头高高扬起,看着潘金莲迟迟落不下来。
原来武大郎见今日自已只怕是难逃大难,干脆自断心脉,强行震开了走火入魔时於集在胸口的死血,勉强恢复了当年的功力,虽然如此是自断生路,却是打算临死一博,把这对jiān夫阴妇毙于掌下,只是此时见到潘金莲的眼光,心里莫名的一软,想起这几年来的夫妻情份,这一拳,万万的击不下去。
正迟疑间,突然后背一痛,一把匕首透心而出,西门庆暗算得手,立即跃开,武大郎长叹一口气,看着潘金莲,泪水和着鲜血从眼眶里流出,良久才轰然倒下。
潘金莲上前查看,武大郎双目圆睁,已然气绝,只是眼眶似乎依然有泪水流下。
潘金莲伸手合上武大郎的双眼,低声念道:“我知道今日你死得冤枉,但我没有丝毫悔意,我与你虽是夫妻,只是我对你没有半分情意,这几年我实在受够了,时刻只是想避开于你,纵是你变成了鬼找我索命,我也不后悔。”念完之后,潘金莲心里后怕,却隐约的有轻松的感觉。
西门庆一瘸一拐的上前道:“没想到这矮鬼竟有一身武功,险些竟吃他暗算,只是现在杀了武大郎,又该如何处置。”
潘金莲神色镇定,淡淡的说道:“你是个男人,既然做下了这等事端,自会有担当,何须来问我。”
西门庆哈哈一笑,搂住潘金莲道:“金莲,这武大郎死得好,以后你就跟定了我,我自会全心的好好待你,你无用担心。”
潘金莲脸色方才缓解,西门庆又道:“等会把这武大好好的收殓了,这屋子收拾一下,休要露出破绽。明日一早,你道这武大得了急病,我让济生堂的大夫上门诊治,对外只是说武大已染了瘟疫死于非命,我与那县衙里的仵作老何头极其要好,再让他上门查验后只道是怕瘟疫流行,一把火把这武大烧了,做得干干净净,武松回来就算他心中怀疑,没有证据,又能奈何。”
“你既然已有主意,如此甚好。”潘金莲轻轻的推开西门庆搭在肩头的手道:“你我虽是真心相好,但来日方长,武大究竟是我丈夫,在死者面前,不可不敬。”
西门庆干笑几声,松开了潘金莲,离开武大郎家自是暗中布置。
西门庆离开之后,潘金莲看着武大郎的尸体,惨笑几声,接着又失声痛哭。
第二日一大早,济生堂来了个大夫,说那武大害了瘟疫前来诊断,中午时分,武大郎的左邻右舍便听到潘金莲在嚎啕大哭,只道武大郎已经因病而亡,
左邻右舍真以为武大郎染了瘟疫,又有谁敢上前仔细查看,到了傍晚,县衙里的仵作老何头上门来看了武大的尸体,也确认是瘟疫,恐怕流行开来,便匆匆的把武大的尸体火化了。这街坊邻居便帮衬着潘金莲cāo办丧事,史进等人虽也上门吊唁,一来见老何头言之凿凿,再见潘金莲哭得凄惨,又是别人的家事,心中纵然是有所怀疑,也不好声张。
等到武松从济南府回来,武大郎的头七已过,再见到兄长之时,已是一抔;
第八章 灭口
武松风尘仆仆的从济南府赶回先到县衙交卸了差事,听史进等人说起兄长的死讯,闻言大惊,心胆yu裂,匆匆的回到武大郎家中,只见武大郎的灵堂尚未拆除,嫂嫂潘金莲一身重孝坐在里面,神情憔悴,双目红肿,想是痛哭过的缘故。
武松看着墙上兄长悬挂的的遗相,双腿一软,跪在武大的遗相前痛哭流涕,想起过往和兄长在一起的种种,心如刀割,哭得几番晕了过去,潘金莲也不言语,只是在一旁陪着默默的流泪,
说起武大郎的死因,潘金莲死口道:“济生堂的大夫也来看过,都道大郎是死于瘟疫,那县衙的老何头也来看过,只道怕瘟疫流行,早早的火化了,入土为安。”
再三盘问,潘金莲不露半点口风,武松半信半疑,见问不出更多消息,也不多说,打听到武大郎安葬的所在,便准备好香烛等物上坟祭奠。
来到城北的公墓,此时天已黄昏,整个公墓空无一人,显得一片的阴深,几只鸦鹊从松柏林中飞起,发出一阵阵心悸的叫声。这真是: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空寄木
武松肝肠寸断,踉踉跄跄的来到一座新坟前面,一看碑文,正是武大郎的坟墓,武松上了香烛,想起从此和兄长阴阳相隔,再也不得相见,不觉泪如泉涌,爬在武大的坟头,又是一番痛哭。
武松心中念道:我这兄长之死,其中定然另有隐情,想我这兄长身体平日是极好,怎会短短几日便暴病身亡,偏生又在我离开这几日,那里如此的碰巧?
此时天已黑尽,公墓内雾气蒸腾,鬼气深深,武松从济南府回来,鞍马劳顿,奔波了一日,还未曾歇息。此时心力交瘁,躺在武大郎的坟前,脑子不由一阵阵的迷糊。
正恍恍惚惚间,一阵阴风扑面,仿佛前面隐隐约约的有个人影,武松定睛一看,那人全身裹在雾气之中,再仔细瞧那人面容,竟然是自家兄长武大郎,只见武大郎口鼻流血,指着武松,口中只是道“二郎,我死得好冤枉,二郎,我死得好冤枉啊”
武松一个冷颤,清醒过来,眼前那有武大的影子,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武松心想“哥哥即然托梦于我,想来是死不瞑目,必有冤情,只是其中的内情,嫂嫂应当知晓,她闭口不说,只怕也有古怪。”离开公墓,又来到武大郎家中,见到潘金莲,武松脸色阴沉,只是说道:“嫂嫂,哥哥到底是什么死的,你须得据实告知于我。”
潘金莲神情一变“武松,你这话里可是什么意思,你兄长明明是死于瘟疫,你如此问我,可是怀疑我谋杀了自个的亲夫”
武松冷哼一声:“我哥哥身体素来强壮,我离去这短短几日,岂会暴病而亡?再说这县城里也没听说有其它人染上瘟疫,偏巧就是哥哥染上了。”
潘金莲冷笑道:“你如果有怀疑,自去官府告我,怎地来问我,你武松自命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丈夫刚死,夜深人静的,来威逼我一寡妇,这可是英雄所为。”
武松被潘金莲拿话逼住,对方又是一个女流之辈,且是自家的嫂子,不好用强,只好愤愤的离开武大郎家中。
出门之后,却不死心,想到方才听嫂嫂提起,县衙中的仵作老何头曾检验过哥哥的尸体,与那老何头平时也曾相识,不如去他家问过究竟。
那老何头是一个孤老头子,住在县城的验尸房边,位置偏僻,旁人都怕他这个职业,平日也无人和他打交道,武松走进一条漆黑的小巷,前面便是老何头家,只见老何头家中房门紧闭,里面黑灯瞎火,武松上前用力敲门,里面无人应答,敲得半天,用力一推,推开房门,刚进得屋来,只感觉一阵劲风,黑暗中,一条人影扑来,武松侧身闪过,凝神看去,这人影十分熟悉,竟是那失踪许久的‘白衣秀士’王伦。
王伦见一击不中,双手扬起,作鹰爪样,直向武松的天灵盖插来,王伦上次交手吃了大亏,次番再遇,不敢大意,上来就使出了魔教门中的一项绝技“九阴白骨爪”
这“九阴白骨爪”阴毒无比,练习时须以活人为靶子,王伦在塞外苦修十年方才练得有几分火候。
王伦身形飘浮,步伐诡异,每一招一式俱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手掌击出,竟带有一股阴寒的气息。
武松一天一夜粒米未进,疲惫不堪,眼看抵挡不住,急切间,大喝一声。抽出腰间的单刀,一道雪亮的刀光向王伦劈头砍来,武松长刀在手,胆气大壮,使出师门的“风雷刀法”,如电闪雷鸣,势不可挡。王伦见势凶猛,连连后退,单手一扬,一枚飞刀直向面门射来,武松长刀一扬,把飞刀挡开,王伦往后一窜,退出房门,武松冲出屋外,王伦几个起伏,消失在黑暗之中。
武松见追之不及,返回屋内,打起火拆子,点亮油灯,只见屋内的地上躺着一人,武松上前一看,正是那仵作老何头,老何头全身僵硬,双目紧闭,一摸心口,早已是气绝多时。;
第九章 交锋
武松把老何头的尸体带回县衙,史进等捕快闻讯后连夜赶来,仔细检查尸体,只见头骨上被人用手生生的抓出五个小洞,武松沉声道:“这是传说中魔教绝技九阴白骨爪,据说已失传多年,不想今日再度出现。”
史进疑惑到:“这老何头孤家寡人一个,平时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魔教怎会对他下手。”武松便把自已去找老何头的用意和方才自已受王伦偷袭一事告诉史进。
“看来老何头是死于王伦之手,只是这老何头又如何会与魔教扯上关系”史进思索着说道:“想来老何头定然知道什么隐情,被王伦灭了口,如此的话,令兄之死,其中确实让人生疑。”
武松切齿道:“哥哥如果真的是为人所害,这血海般的深仇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非报不可,老何头虽死,但听嫂嫂说起过,哥哥死前曾有济生堂的大夫上门看病,天亮后去问个明白。”
史进看左右无人,低声的对武松说道:“本来有一事,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自武大哥前往济南府之后,西门庆趁令兄外出之际隔三差五的上令兄家中和你家嫂嫂相会,那西门庆溜滑得很,我所派去监视之人只能远远的跟着,唯恐惊动了这小子,虽然如此,也被他摆脱了几次,本来此事关系到令兄嫂的清誉,实在不足为人所道,但既然此事和济生堂扯上干系,不得不告诉哥哥。”
武松怒气勃发,一掌拍在桌子上道:“我早知这潘金莲水xing杨花,不是好人,就该提醒哥哥小心谨慎,那会有此大祸。”
史进忙劝慰:“这只是猜测而已,并无任何真凭实据,明日一早,你我二人径直找那西门庆问过明白,武大哥你一天奔波劳累,先可歇息片刻。”
武松那里睡得着,睁着眼,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和史进稍稍用过早点,便去寻那西门庆。来到济生堂,西门庆早早的等在大门口,满面春风的说道:“今日二位仁兄上门,又有何事,先请进来再说。”
武松冷着脸,也不动弹,堵住大门说道:“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询,家兄前些日不幸身亡,死前据说有济生堂的大夫上门诊治,还请把当日所去的大夫请来,问一问家兄的死因。”
西门庆淡淡一笑“原来是此事,也好,这就叫把钟大夫唤来,问个明白”招呼来一个伙计,吩咐去把当日给武大郎诊治的钟大夫请来。西门庆一脸沉痛的说道:“前几日我也听闻武都头的哥哥不幸病故,本想上门吊唁,无奈事多耽误了,俗话说生死有命,请武都头千万节哀。”
过得片刻,那伙计引着一个老者走了过来,那老者足有七十来岁,柱着一根拐杖,老眼昏花,哆哆嗦嗦的来到跟前,嘴里念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要老夫走上这一趟。”西门庆一指那老者道:“这位便是钟大夫,别看年老,歧黄之术却甚是了得。最是擅长医治伤寒瘟疫,当日便是他上门给令兄诊治,武都头如有所疑,尽可相问于他。”
武松一抱拳道:“钟大夫,那日你上门诊治的死者武大郎正是家兄,今日前来,武松只想知道家兄临死前可有何症状,到底是死于什么原故。”
那钟大钟双眼一翻,道:“你说那个武大郎,倒也还记得,当日老夫上门医治,令兄全身大汗淋漓,四肢恶寒,咽干口臭,舌红苔黄,摸他脉搏,弦细无力,外寒内焦这明明是身染瘟疫的症状,老夫行医已有五十余年,岂会弄错。”
武松追问:“既是如此,可有当时所开的药方,还请拿来一观?”
钟大夫哼了一声:“老夫上门诊治时,你那哥哥还只剩下半口气,最多半刻便丢了xing命,还用开什么药方。”
武松怒道:“医者父母心,看你年老,更应有慈悲心肠,怎可如此行事,让人在你眼前病死。”那钟大夫把拐杖一顿,说道:“你这小子,黄口白牙的,药医不死人,要是必死之人都能医好,岂非人人都要当神仙。”也不打招呼,扭头便走。
西门庆陪笑道:“武都头,这钟大夫脾气一向古怪,看他年老,就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武松答道:“此事也就罢了,西门庆,我还有一事问你,我离开阳谷这几日,你可上我哥哥武大郎家中?”说完双眼直直的盯着西门庆脸上。
西门庆迎着武松的目光,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也冷冷的答道:“我与武都头相识之后,心中敬慕,准备了些许礼物上门拜会,那知武都头未曾在家,可有什么不对。”
武松一下子被嗝住,作声不得,又不好发作,史进在一旁插话,询问那几日西门庆的行踪,西门庆早有准备,到是有问有答,无论如何盘问,回答得滴水不漏。
武松和史进问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好悻悻的离开。
回到县衙,武松发愁道;“没想到这西门庆如此狡猾,这上门去不但没有问出什么线索,倒吃他的嘲笑。”
史进想了一下,咬牙道:“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干脆你我先去请示陈知县,只说西门庆有勾引良家妇女,害人xing命的嫌疑,武大哥便是苦主,把他拘来县衙,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迟早要他说出实话。”
武松点头称是,二人找到陈知县,把其中缘由细细的说了一遍,陈知县沉默许久,皱眉道:“此事却不好办,旁人也就罢了,西门庆非但在阳谷县财雄势大,州府里也有极强的靠山,又是政协委员,人大代表,轻易动他不得,而且这西门庆在本县素有贤名,深得民心,你又无真实的证据,若上门强行拘拿,只怕激起民变,到头不可收拾。”
陈知县见二人沉默不语,又道:“武都头,我知你心痛兄长之死,但万万不可鲁莽行事,方才你不是说道你家嫂嫂也有嫌疑,不如先把她拘来,暗中使些手段,只要有了确切的口供,本官作主,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二人在陈知县碰了个钉子,又吃他说教,只好垂头丧气的告辞而去,
史进和武松回到县衙,史进说:“武大哥,刚才陈知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怕此事还是要落在你家嫂嫂身上,现在可顾不上什么情面。”
武松一咬牙道;“也好,今日就去寻她,如何也要她说出真相。”
这二人快步来到武大郎家,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四处寻找也无下落,这潘金莲竟鸿飞沓沓,了无音讯。;
第十章 夜行
武松和史进本yu去寻潘金莲问个明白,那里料得来到武大郎家却人去楼空,接连几天,衙门的兄弟们四处寻访也没有任何消息,武松心里焦燥,寻思到:嫂嫂这一走,十有仈jiu坐实了哥哥之死和她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人海茫茫,又那里去寻她,要是嫂嫂再不出现,哥哥之死岂不是要冤沉大海,得另想个法子。
武松又转念:嫂嫂现今虽是不知下落,西门庆家大业大难不成也一走了之,就算他不在,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如找机会潜入他家里探查一番,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打定主意之后,也不告诉史进,等到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半夜三更时分,武松收拾好,身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挎好腰刀,直奔向西门庆家中。
那西门庆家座落在济生堂的后院,四周筑有高大的围墙,武松躲在阴影之处观察一会,见四周无人,脚步一点,窜起三四余丈,轻飘飘的落入院内,倒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西门庆家中占地极为宽阔,里面又是一片漆黑,到处都是花草树木,楼台亭榭,武松在里面转了几圈,又如何能分辨得出路径,武松暗想:如此下去,只怕到天亮也找不到那西门庆所在,得找个人先问个分明。
再往深处行得数十米,前面有一座小木屋,武松慢慢靠进窗户,侧耳听到里面有人打呼噜之声,武松用刀轻轻播开房门,里面一人正在酣睡,上前就是几巴掌,那人本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人打醒,刚要开口大骂,武松捂住他口鼻,拔出单刀在面前一晃,压低声音道:“休得声张,我有话问你,你可据实回答,否则一刀结果了你。”
那人惊恐万分,作声不得,只是拼命的点头,武松慢慢松开手掌,那人才颤抖着说:“好汉饶命,小的只是这府上的一个马夫,好汉有什么要问的,只要小的知道,一定老实回答。”说完全身瘫软作一团,
武松说道:“休得废话,你只须告诉我,西门庆现在在何处。”那人结结巴巴的说:“西门大爷本有五房妻妾,平日都轮流居住,前几日又新纳了一房小妾,西门大爷恩爱无比,这几日都是在那里居住,你出门向左前行有个三岔路口,走中间那条小路,到尽头有一座小楼便是。”
武松不等他说完,捏住他的脖子就一扭,“咔嚓”一声,颈骨折断,顿时毙命。
武松顺着那马夫所指点的路径果然来到那小楼外,那小楼的底层大厅中竟有灯火传来,武松屏住气息,悄然摸到窗户下面,用手沾点口水,轻轻的在窗纸上插了个小洞。
武松从小洞向屋内望去,不由心生怒火,原来这屋中有二人,其中一人就是那西门庆,另一人正是那失踪多日的潘金莲。
潘金莲依然是一身的孝服,端坐在一张椅子上,西门庆来回的在屋内走动,显得心情颇为急燥。
只听西门庆说道:“金莲,事到如今,你总该明白我的心,为何到现在反而对我生分起来,迟迟不与我圆房,你可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欢于你,”
潘金莲低声的答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我与那武大毕竟做了几年夫妻,他死得凄惨,现在三月孝期还未过,你我既是真心,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西门庆走到一张圆桌边坐下,喝了两三杯闷酒,提高声音道:“都由你,都由你,”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金莲,我总是不会拂了你的意思。”
潘金莲幽幽叹道:“你可知道,这几天夜里,我天天梦到那武大郎,梦中都指着我怒骂,我心里好生害怕。”
西门庆哼了一声,用力一拍桌子,狠狠的道:“武大郎是死于我的手中,他若是变鬼要来索命,尽管来找我,活着我尚不惧他,死了更不会怕他。”
武松听到这话,那里还忍耐得住,一脚踢开窗户,纵身跳入厅内,口里大叫:“西门庆,你这狗贼,还我兄长命来。”一刀就向西门庆面门劈来。
西门庆反应也是奇快,见刀光闪过,双手一按,面前的大圆桌飞起挡住了武松这一刀,随即身形一转,顺手抓起旁边一根铜制的烛台向武松的胸口疾刺,武松挥刀一挡,西门庆疾退几步,退到潘金莲前面。挽起个枪花,护住潘金莲。潘金莲又惊又怕,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全身发抖,脸色变得雪白。
武松双眼发红,喝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竟害死我兄长,今日死到临头,报应来了。”
潘金莲低头只是不语,西门庆倒还镇定,冷笑道:“你今日自寻死路,正好送你到阴间寻你那兄长,你兄弟二人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武松正要说话,听到身后有响动,武松背靠墙上,扭头看去,见王伦推着一辆轮椅进得门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正是那妖王方天定;
第十一章 血洗
方天定神态倔傲,躺在轮椅上,指着武松大咧咧的说:“你是那来的小子,怎的如此不懂礼貌,老夫乃是日月神教方天定,你见到长辈也不上前问安,师门可有规矩。”
武松双眼冒火,盯着西门庆,答到;“在下师门的规矩自然是教不出这种勾引他人妻子的无耻小人。”
方天定一拍轮椅边的扶手,怒道:“武松小儿,你少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老夫也不和你一个小辈见识,当年和你师傅也是熟识,看在几分香火情上,你磕上三个响头,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
武松面露嘲讽之色,冷笑道:“当年家师饶了你一条老命,你倒在此胡吹大气,废话少说,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方天定老脸一红,当年他败于周侗手中被引为平生之耻,旁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禁忌,此时让人当面取笑,不由勃然大怒道:“你小子既然要寻死,作鬼也怨不得了别人。”手一挥,身后的王伦高高跃起,双掌向武松头顶压来,王伦这边一动,西门庆手持那铜烛台,一招“力刺千军”也刺向武松腋下的“期门”大穴。
这二人联手合击,武松毫无所惧,手上的单刀施展开来如雪花四处飞舞,刀锋凌厉,霸气十足,反倒把这二人逼得连连后退。
方天定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方才他以为就算是武松的功夫象王伦吹嘘得那样高强,但王伦和西门庆联手,也应该轻松的将他制服,那知十数招下来,这二人反倒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原来王伦和这西门庆虽然联手,却是各怀鬼胎,王伦和武松两次交手,对武松的凶悍早是畏惧了三分,再则王伦平日素来厌恨西门庆,此时心里只怕还存了让西门庆伤在武松刀下的念头,因此出工不出力,一沾即走,只是在外面游斗。
武松却是深恨西门庆,巴不得一刀把他劈死,刀刀不离西门庆的要害之处,拼着被西门庆刺上一个窟隆,也要把他毙命刀下。
西门庆虽拜在魔教门下,但出身富豪之家,平日在家里娇生惯养,那里肯和武松拼命,胆气先弱了,手上的兵器又不合手,见武松势如疯虎,不由心神慌乱,只是护住浑身上下,竟不敢正面接武松的攻势。
方天定越看心里越是恼火,他成名已久,本来自重身份,不愿亲自和武松对阵,免得说起以大欺小,贻笑于人。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道:“住手。”
西门庆和王伦如闻大赦,武松那里肯放手,长刀挥舞,把这二人卷了进去,竟然脱身不得。
方天定大怒,双手一按轮椅,凌空扑来,武松侧身横刀,攻向方天定咽喉之处,方天定冷哼一声,手指一弹,武松只觉刀上一股大力传来,手臂一麻,拿捏不住,单刀脱手,方天定借力又飞回轮椅。王伦和西门庆趁机退开。西门庆拉着潘金莲低声宽慰道:“金莲,你且放心,只要师傅出手,这小子死定了。”
潘金莲神情恍惚,脸上一片雪白,也不言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天定指着武松喝道:“你这小子,果然凶悍,如果你能接下老夫三掌,便饶你不死,免得说老夫欺你年少。”也不待回答,身形一跃,双掌拍来,
方天定这一招妙到了巅毫,封死了所有闪躲的角度,武松只得硬接下来,一声大响,方天定又坐回轮椅,武松只觉得手臂剧震,一股阴寒之力如cháo水顺着手三阳经向心口攻来,心中一惊,运起“紫阳真气”阻住这股阴寒之气向上攻,不料又一股大力传来,连退数步,化解了这股劲力,那知却又传来第三波头,再也压制不住,竟被这股阴寒之力攻破体内的“紫阳真气”击中心脉,胸口一痛,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血。
方天定冷笑几声,方才本是想杀人立威,用上了魔教中的绝技“寒冰绵掌”。这“寒冰绵掌”专破各种内家真气,他使这的一招也有个名堂,叫做“龙门三叠浪”双掌击出,含有三道内劲,一道比一道厉害,武松猝不及防,吃了个大亏。
不过方天定也是暗自心惊,方才他是全力施为,运足了十成的功力,本想一掌把武松毙在手下,不料这小子已经斗了许久,又硬接他这一掌,竟还依然支撑得住,真是让人不可小瞧
方天定又大叫一声:“小子,这是第二招。”一运劲刚要起身。明眼人都看得出,武松这第二掌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来。
正在这生死关头,方天定身后的潘金莲双手一扬,左右手各打出一枚飞刀,分别射向方天定和西门庆,本来以潘金莲的本事想击伤方天定,平日自然是万万不能,但潘金莲毕竟在玄女门多年,玄女门素来以暗器和毒药闻名,方天定这时又那会防到背后有人暗算,也亏得他内力深厚,刻不容缓间躲过了背心的要害,这飞刀射入了肩胛之中,方天定一声怒吼,凝聚着真气的双手狠狠的拍在潘金莲身上,潘金莲被击出几丈远,狂吐鲜血,倒在地上。
方天定一运气,肩上的刀伤又痛又麻,受伤之处流出的竟是黑血,飞刀上显然淬得有巨毒,方天定用内力勉强逼住毒气,对一旁被惊呆的王伦叫道;“快走。”王伦如梦初醒,抱起方天定拔腿就跑。
武松本在运气调息,这变故突如其来,也是一惊,见王伦逃走,也不追赶,拾起单刀,只见这西门庆背心的命门之处深深的插着一把飞刀,口鼻流出黑血,爬在地上抽搐不止。
西门庆伸手,指着潘金莲颤颤巍巍说道:“你,你---这又是为何?”
潘金莲勉强翻身坐起,苦笑道:“官人,你且先去一程,我随后自会来陪你。”
武松上前挥刀下斩,西门庆尸首分家,潘金莲惨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心口用力插下,武松一楞,想要阻止,却又收手。上前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潘金莲神色惨然“那日你哥哥被西门庆害了之后,我时时在等今日之报应。”
潘金莲一双美目大大睁开,凝视着武松,气若游丝问道:“二郎,我现在只想听你一句真心话,你心里可曾真的喜欢过我。”武松迟疑,只是不言语。潘金莲苦笑着摇了摇头,伸出右手,挽起衣袖,只见这雪白的手臂上竟然有一颗大大的朱红色的守宫砂,这潘金莲竟还是处子之身。
潘金莲低声道:“二郎,你哥哥走火入魔后不能人道,我潘金莲是清清白白的生下来,如今也是带着清清白白的身子走。”
武松只是叹息,心头百般滋味,潘金莲大叫一声:“我好命苦,好不甘心。”话音一落便香消玉碎。
此时他心情沉重,虽报了兄长之仇,心中并无半分快意,忽听到房外人声沸腾,出门一看,原来这一番打斗惊动了西门庆的家人,纷纷出来看过究竟。
武松本来心痛兄长之死,今日又遇上这许多变故,心xing大变,杀了西门庆,心头这恨意并未消减,如不杀了西门庆这满门上下,如何出得了这口恶气。
武松双眼血红,挥刀杀入人堆,这围观的人都是老弱妇孺,想必多半是西门庆的妻儿老小,就算有几个家丁也不会武功,武松扑上来如虎入羊群,不足片刻,西门庆满门老小竟被杀得干干净净,武松见再无人前来,掏出火折子,四处放起火来,不一时这火借风势,燎原起来。
只听得几声锣响,西门庆家中的大门被人撞开,涌进一群人来,为首之人,却是史进。
原来西门庆家中的厮杀声惊动了邻居,又见火起,报到了县衙,衙门里的捕快赶来看个究竟。
史进抢先进来,眼尖一下看到武松,忙把他拉到黑暗处问道:“武大哥,又是发生了何事?”武松把事情讲了一遍。史进大惊到;“哥哥既做下了如此泼天的大案,怎可依然在此,还不快走。”
见武松还在迟疑,史进拉起他就走,转到无人之处,史进叫武松稍等,片刻之后,牵来一匹黄膘马,催道:“哥哥上马快走,若是让人看见就走不脱了。”
武松上马后,史进掏出个包袱,里面是一些银两,史进说道:“哥哥休要担心,我自会把这里的事处理得当,再来东京寻找哥哥”
武松心下感动,对史进一抱拳,那黄膘马一声长嘶,向远方疾驰而去。;
第十二章 相遇
武松告别史进,快马加鞭离开了阳谷县,屈指一算,离上元节已不足一月,想起要和安道全等在东京相会,择明路径,直向东京方向赶去。
行得几日,来到了大名府,这大名府是河北州治所在,乃大宋北方的军事重镇,雄伟壮观,市面繁华,武松感觉这几日鞍马劳顿,十分辛苦,便yu在此歇息一宿,将养好jing神,明日好继续赶路,
武松牵着黄膘马,信马由缰,随人流闲逛了几条街,远远的看到一家酒楼,感觉腹中饥饿,牵着马走了过去,来到这酒楼边,身边的黄膘马一声长嘶,定睛一看,原来在这酒楼外的一棵大树上,也系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想是这黄骠马见了同类,发声招呼。
这黑马身材高大,气势威武,通体漆黑无一丝杂色,唯独四个马蹄雪白,这也有个说法,叫做“乌云踏雪”。武松心里暗赞一句“好马”,这时旁边来了一个店小二,见武松系好马向酒楼内走去,那店小二上前挡住,一脸愁容的说道:“客官休怪,今日小店已经打佯,还请客官去他处方便。”
武松心中不快,皱眉道:“你这小二,信口胡说,此时尚未过午时,岂有关门之理,况且你店中还有它人,你不让我进去,莫非是怕我上门吃白食,真是可笑。”说完只顾向店内进去,那店小二见他神情凶狠,不敢阻拦,yu言又止,只得苦着脸跟在身后。
武松进了酒楼,找一张空桌坐好,便听到一阵吵闹之声,四下打量,见这酒楼内有两伙人在争执什么,正闹得不可开交。旁边一张桌上却坐着一个年轻的书生,那书生见武松进来,抬头一笑,打了个招呼,武松见这书生容貌俊俏,肤色白净,眉宇间带有几分英气,弯月般的秀眉下,一抬头竟是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不由心中大生好感。
那酒楼内正在争执的两伙人一边都有十余条大汉,个个面色凶狠,气势汹汹。看上去都不是善良之辈,武松听了一会,方才听出了几分缘故,原来这两伙人争执的原因竟是为了酒楼外的那匹黑马,那匹黑马原是酒楼内这位书生所有,本已说好将此马出购于人,不料后来又有一群人也看上了这马,定要强买,这先买之人不肯退让,故在此争执。
武松坐了多时,也不见有人上前招呼,正不耐烦间,瞧见方才引自己进来的那个店小二正在门外窥头窥脑,一拍桌子,喝道:“小二,给我过来。”那店小二无奈,战战兢兢的上前,武松怒道:“你这店家好没道理,客人上门,也不上来招呼,你快去给我切几斤牛肉,来一坛好酒,否则惹到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店。”
店小二心中叫苦,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店中刚来了一群瘟神还没走,这又来了一个大爷,口口声声又要放火,想来也是穷凶极恶之人。
这店小二吃一顿喝骂,倒也跑得飞快,不多时便切好一大盘牛肉,加上一坛酒,端来之后,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松这一般举动倒是惊动了那酒楼内争吵的两伙人,片刻之后,人群中过来了一条汉子,来到跟前,大咧咧的说:“这位仁兄,今个兄弟几个要借此地办事,你要用餐最好去他处,免得耽误了自家的正事。”
武松不理他,夹了一筷子牛肉,喝了一大口酒,闭上眼赞了一声“好酒.”
那汉子见这人如此态度,正要发火,不料武松双眼圆瞪,把身后的单刀抽出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口里骂道:“吃个饭也要遇到这么多麻烦,大爷我今天偏要吃定了这里,你又要怎样。”
说完站起身,盯着那汉子。那汉子没想到武松十分横蛮,倒是吃了一惊,退了几步,见武松高大威猛,心中发虚,口里硬撑道:“好,好,你小子给我等着,一会再来收拾你。”
那汉子丢下几句场面话,快步溜了回去,想来是不愿多生枝节,只狠狠的盯了几眼,倒没有其它的动作。
刚才来交涉的汉子想是觉得丢了面子,此时一肚皮火发在对面那伙人身上,只见他用手指着对面的一条大汉道:“施恩,你莫非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爷们给你好好说话,是看在你爹爹的面子上,你再不识抬举,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名叫施恩之人倒还硬气,坚持道:“做生意都要讲个先来后到的道理,我本已和这小哥谈好,你要来硬夺,莫非真是仗势欺人。”
那汉子冷冷一笑道:“今天老爷就是要欺负一下你又能奈我何,施恩,你可想好了,万事皆因强出头,你和我们日月神教作对,别给你家人带来祸事。”
施恩身后的几条大汉听对方报出了日月神教的名头,都面露出惊惧的神情,施恩本来再yu辩论,却被身后的人劝住,只好悻悻的坐下。
那汉子见搞掂了对方,神色欣喜,走到那书生面前说道:“小哥,这下没了旁人,你那马总该卖给我们了吧。”
书生头一偏,眼珠溜溜的转了几下,笑道:“刚才我要卖马只因缺乏盘餐,这时刚好遇上了我大哥,这马不卖了。”
那汉子大怒“方才吵生吵死的时候你不说不卖,现在才来反悔,你到是来消遣老爷几个,你说你大哥,又在那里?”
那书生来到武松旁边坐下,回头对着那汉子又一笑道:“这就是我大哥,你若要买我这马,你去和他说。”转脸过来,做出一付可怜相,低声对武松说道:“哥哥,这伙恶人要强买我的马,你可要给我打发了他们。”
然后一指那汉子,展颜笑道:“这人叫白胜,有个绰号白日鼠,你看他獐头鼠脑的,这绰号倒也贴切,仗着是魔教的一个小头目,平日在这大名府里横行霸道,本来要强买我的马也罢了,只是象他这样一只大老鼠的样子骑在我那马上,委屈了我那么漂亮的马儿。”
武松见那书生笑起来,露出几粒洁白的贝齿,如春风拂面,眼角间别有一番风情,心里不觉一动,听他软语相求,又听到那白胜竟是魔教中人,武松本yu寻找方天定和王伦的下落,此时遇到魔教教徒,当然不可放过。
武松心中打定主意,听那书生说完,也放声笑道:“我兄弟如此神骏的马儿,让这只大老鼠骑走了,当然可惜,还是留下自用吧。”
这话声音甚大,这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边的施恩等人听到武松出言讥讽,均放声大笑,那白胜老脸一红,见武松只是孤身一人,喝道:“你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来触老爷的霉头,老爷今天就好好的给你几分颜色看看。”说完那白胜带着几条大汉扑了过来。;
第十三章 醉酒
白胜本是大名府的一个破落户,仗着会几手拳脚平日干些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勾当,素来为街坊邻居所不耻。后来不知怎么地认识了魔教在大名府的大头目蒋门神,
那蒋门神也是看白胜颇有几分勇力,又在大名府地头熟,三教九流都要卖上几分面子,提拔他做了个魔教的小头目。这白胜自从投靠了魔教,行事愈加猖狂,今日看见那书生所骑之黑马异常神骏,便打算强行抢来,送与蒋门神以讨得欢心,
正yu下手时,不料这书生竟要把马卖给施恩,这施恩也是大名府的一方大豪,家世显赫,其父更是大名府衙的推官。要说象白胜这类城狐社鼠之辈以往是万万不敢招惹,不过当下这白胜有了魔教这座靠山,底气十足,竟想虎口夺食,要在施恩手中强行把这马夺来,果然,这白胜一亮出了魔教的名号,施恩气势便弱了下去,不得不退避三舍。
见施恩退让,白胜正洋洋得意,却被武松横插一脚,并吃他当众嘲笑,白胜那里受得了,见武松孤身一人,更是恶向胆边生,几步窜到武松身后,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条长凳就向头上砸来.
这下事发突然,施恩和旁边那书生均惊呼一声,武松却对外界的动静似乎毫无所察,依然举起一大杯酒仰头痛饮,眼看这长凳就要砸到头上,武松的右手胳膊肘突然闪电般的向后一撞,白胜正向前倾着身子,胳膊肘恰好不偏不倚的撞在白胜脐下三分的气海穴上,白胜感觉一阵剧痛,连退几步,站不住脚,仰天倒下。
施恩和那书生又惊又喜,白胜身后的那群大汉却是一片哗然,有的亮出所带的兵器,空着手的人抄起旁边的桌椅围了过来,武松站起身,冲入人群,拳打脚踢,拳脚到处便有一人惨叫着倒下,不到片刻,这群大汉全部被放倒在地下,直把一边的施恩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武松来到犹在地上惨叫的白胜面前,单手一拎,那白胜就象只小鸡一样被提了起来,动弹不得。白胜惊叫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要乱来。”武松冷眼看去,说到:“我且问你,你可是魔教门下。”
白胜见武松提起魔教,胆气一壮,胸脯一挺,开口回答:“大爷我乃是日月神教大名府蒋门神的手下,识相的快快把大爷放了,否则···”白胜正说道间,看到对方的双眼冒出了一股杀气,这下面威胁的话说不下去了。
武松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扬手,重重的打了白胜一记耳光,白胜大叫一声,一张嘴吐着几颗带血的牙齿。武松等白胜惨呼几声后,又盯着白胜道:“我再问你,你仔细听好,你可知那魔教中妖王方天定和白衣秀士王伦的行踪,据实交来,如有隐瞒,马上要了你的小命。”白胜手足无措,哭道:“在下不过是教中的一个小喽罗,方天王这等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如天神一般,我等那会知道他老人家消息。”
武松脸色一变,又yu提拳再打,边上有一人说道:“兄长,暂且住手,小弟有话要说。”
武松回头,见出声之人正是那名叫施恩的年轻人。施恩上前对武松劝道:“兄长,这白胜不过是魔教中的一个小头目,你问他这等机密之事,他定然不知,纵是兄长将他打死也无用,若是将事闹大了,等衙门的人来了不好说话。不如先把人放了,兄长想问魔教在大名府的事,小弟到知道一二,自会知无不言,兄长你看意下如何。”
武松略一思索,把白胜放下,叫了声:“滚。”白胜等人见武松放手,连滚带爬,急急忙如丧家之犬仓皇而去。
施恩又吩咐随从清理出一张空桌,弄了些酒菜,邀武松共饮,武松见施恩刚才和白胜争执不下,倒有几分钦佩他的胆气,刚和施恩坐下,一旁的那书生凑了过来,这书生倒不见外,一屁股坐在武松的对面,笑逐颜开的说道:“这位大哥,真是好身手,此番让小弟大开眼界,敢问这位大哥的姓名。”
武松一皱眉,不说话,那书生也不生气,依旧笑嬉嬉的说道:“倒是小弟失礼了,在下姓叶,单名一个兰,河北人氏,平生最爱结识侠士豪客,刚才看了哥哥的功夫,心中十分敬佩,若有失礼之处,千万莫怪。”
武松见对方说得诚恳,倒不好拒绝,闷声闷气的说道:“我叫武松,和这施恩兄弟有话要说,小兄弟如有事可先离开,改日有机会再来相聚。”叶兰听见武松之名,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却不离开,只是笑吟吟的坐在一边。
施恩听了大吃一惊,起身作礼道:“莫非兄长就是那景阳冈杀虎,灭了西门庆满门,击伤妖王方天定的武松武大侠。”
武松一摆手苦笑道:“大侠二字,愧不敢当呀,施兄弟又是从那里听来这些消息。”
“武大哥竟然不知,”施恩诧异道:“武大哥除了西门庆,拔掉魔教在阳谷的据点,使魔教谋反的计划败露,在官府的公文上写得明明白白,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武松见对方提起阳谷县之事,想起死去的武大郎和潘金莲,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忿开话题问道:“方才施兄弟说起魔教中事,现下可否为武松解说。”
施恩劝了一杯酒道:“这魔教的势力侵入大名府不过才两三年的时间,现在这主事之人唤着蒋门神,有着一身好功夫,在大名府无人能敌,蒋门神为人狡诈,又善逢迎,官府上下都有他的亲信耳目,河北团练使张大人更是百番呵护于他。”
说道这里,施恩叹息道:“这魔教在大名府坐大,武林正道虽多有不甘,无奈势单力孤,又拼不过那蒋门神,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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