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 墨舞碧歌歌传奇全文。 求发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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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3 情敌(一)
红姑搀扶住孝安,忧虑道:“在皇上心中,就如生母一般敬重,皇上在乎娘娘,若娘娘再下几句狠话……”
& & 孝安推开红姑,眼中映出一片狠绝之色。
& & “多说无益,哀家不想伤了和皇上的感情。面上不可做得太过,但对皇上不利的,该做的事哀家绝不手软。”
& & 连玉回到御书房看奏折,神色肃厉,玄武几人想起方才情景,也不敢劝说。这些年来,母子二人争吵次数屈指可数樘。
& & 未几,明炎初一脸难为的进来,众人看到他手中托盘,方才暗暗促狭一笑。
& & 明炎初跪到地上,十分无奈,“皇上,奴.才知你如今和李姑.娘两情缱绻,也不想做此等差事,可太后吩咐,不敢不从。你今晚可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 & 连玉看也没看过去,“朕今晚独寝。轩”
& & 明炎初迟疑,“太后娘.娘交代了,若皇上不去缻妃处,其他后妃雨露均沾……”
& & 连玉语气更冷了几分,“朕说了朕今晚独寝。”
& & 明炎初一惊,“奴.才明白,只是把娘.娘说的话交代完罢,实际如何,自然还是听从按皇上吩咐。”
& & 白虎不由得急了,“主上,以您身份,你召哪位娘娘侍寝都是应份,李姑.娘……李姑娘一个女儿家,还和好多人拉扯不清呢,玄武都看到她和冷血毫不避讳,手拉着手说话——”
& & “白虎,你乱嚼什么舌根子,我那是和你们商量,不是已说好不说了吗!”
& & 玄武难得愤怒,低斥了她一句。
& & 一声过后,众人意识到什么,全数噤声。
& & 连玉也不说话,眉目淡漠,继续批阅奏折。
& & 他手握朱砂笔,笔尖流墨滴到本上,他却始终未动。
& & 内侍不通气,此时竟细声细气的在门外通传:“皇上,妙姑.娘求见。”
& & 连玉这才放下东西,淡淡说了句“你们莫要跟来”,便缓步走了出去。
& & 众人松了口气,青龙狠狠看白虎一眼,白虎冷笑一声,“你看我做什么!太后说得好,妙**多好一个姑娘,主上和她不挺好吗?”
& & 明炎初叹了口气,“白虎,我们都知道你对皇上的心意,你宁愿他遍宠多人,也不愿他独爱一个,那样,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可有些念想伤人,有些话,我也劝你还是少说为妙。”
& & 白虎脸蛋瞬时通红,她哑声道:“若她全心对主上,我岂会说她一句什么!”
& & 青龙冷冷道:“你还是会如此。”
& & 白虎咬牙道:“主上如今和妙姑.娘出去了,她也没那么重要。你们瞎眼算了,我不能对一个不忠于主上的人好。”
& & 妙音看连玉没带人,心中一喜,将侍女打发离开,和连玉并肩而行,袅袅月光下,但见男子身影覆在自己影上,变成一团,不由得双颊微红,想起方才太后传召,有意无意透露,说今晚皇上可能独自在书房办公,她见机寻来,果然有所得着。
& & 她悄悄靠近,轻声道:“皇上可终分得一丝时间给妙音了。”
& & 连玉看着她,“是朕对不起**。**来周时日也不短,朕说过,抽空陪**四处游览一番,却一直未能做到。”
& & 妙音羞涩,看着男子清俊的侧脸,道:“皇上国事繁忙,此前曾遣女官陪妙音游历京中古迹,感受大周民风,妙音已然感.激。当然,素闻皇上才学渊博,若皇上哪日得空,再舍妙音一点时间,与妙音同行,给妙音讲解讲解,妙音必定喜不自胜。”
& & “朕也希望有此一日,只可惜朕目前事务在身,出行不便,而**却不能一直留在大周,一则妙相挂念,二则**正值韶华,魏国多少青年才俊求姻逐亲,朕既将**视为朋友知己,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虽是不舍,也不能强留,耽误**姻缘。”
& & “你说什么?”妙音脸色都变了,怔怔看着连玉,良久方才扯动着嘴角,道:“皇上好狠的心。”
& & 连玉眉眼依旧一片温清,夜晚风大,甚至体贴地站在风过之处,为她遮挡,他淡淡说道:“**才情和为人,朕是真心欣赏,只是后宫太小,不该是你栖息之所。你是展翅凤凰,该遨游万里。”
& & 妙音冷笑,“我却只愿做折翼的鸟儿。皇上,你如今虽无绝大外患,但裴奉机一事,谁说镇南王不会伺机报复,这朝廷内忧更是难料,你该知若你我联姻,就等同两国联手,妙音可令你如虎添翼。”
& & “若朕如此,**不会看不起朕?”连玉微笑反问。
& & “我甘之如饴,哪怕被利用。”妙音心中生疼,平生第一次放下自尊,含泪看着他。
& & 从父亲收到这男人的来信起,她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
& & 她远来是客,所以她忍而不争,也不屑去争,多番抑制却鲜少主动求见,而太后频频示意,她也几乎笃定,有朝一日会成为他的妃。
& & 她贵为大魏权相之女,自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如今只求一个位置,哪怕名份在魏无烟、慕容缻甚至顾双城之下,哪怕他只封个嫔或贵人,她也认了,可是,竟也求而不得。
& & 连玉伸手握住她肩,一片温热从他有力的掌心传来,她微微颤抖,却只听得他淡淡说道:“可是,朕在意。”
& & 他像朋友那般拍拍她肩,方才离去。
& & 她在背后大声道:“是因为顾双城还是李怀素?”
& & 远去的人并无回答。
& & 她却深知,他不答应不仅因他一份骄矜,他心里已经有人。她狠狠咬牙,闭眼想道:她不要放弃。至少,他虽有意遣送她回国,但若要求多留数日,这个情面他不可能不给。
& & 连玉回到宫中的时候,众人都一片错愕,没想到才盏茶功夫他便回来。
& & 离开之际,他忽而开口唤住白虎,“虎儿,她有什么你可以对朕说,但她的好坏,你不要去评论。”
& & “另外,替朕带个口讯给顾姑娘,朕知道,是她将“百度搜索本书名+听潮阁看最快更新李怀素留宿的事泄露出去,朕此次便算,若有下次,朕会拿她身边的人撤气,譬如说,她的老父.亲。”
& & 他背窗而立,看不清神色,声音也是异常轻柔,语气却十分强硬。白虎怔愣半晌,方才颤声应道:“是,属下明白。”
& & 连玉这才颔了颔首,挥手让众人散了。
& & 走到殿外,白虎红了眼圈,几人不语,最后,明炎初淡淡道:“你也不用太难过,皇上要办的人摆明不是你。”
& & “那是谁?”
& & 白虎愣住,随即意识到什么,心中莫名难过。
& & 素珍有三天没有看到冷血三人了。六扇门那边派人捎了消息过来,说新进门的捕快需熟悉武林各派掌故,和各处暗哨联络方式,需留几天。
& & 这让她更笃定无情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
& & 另一边,宫中传来了无“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烟病倒的消息。这是前来“看望”她病情的同僚闲聊时说起的,说皇上如今正在操心魏妃的事。
& & 这些人说着,眼神便暧昧起来。
& & 好吧,她其实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名为探看,实为巴结,因为夜宴那晚连玉对李怀素不同寻常的“看重”。
& & 果然,如连玉所言,他们被“断袖”了。
& & 霍长安也有礼品送来,询问病况,并祝她早日痊愈。她回了一笺回去,答复无碍。侯爷当朋友是一等一的好。可想起他和无烟之间,她却十分担忧。
& & 她知道,连玉已开始部署无烟出宫的事,她想找霍长安说说无烟的情况,想到无烟的坚决,若她贸然出口,无烟不会高兴,遂打消了念头。
& & 而几天没见,她对连玉竟是想念得紧,寻思着明日便上朝,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他那天的不悦。一时又想起冯家的案子和李兆廷的事。
& & 正烦恼间,小周推门进来,道:“权非同来看你。”
& & 素珍想起权非同各种不明所以的用心,心中复杂,直接拒绝,“就说我出门了。”
& & 小周啧啧两声,“我岂能让他见你,你如今是皇上的弄臣,皇上知晓必定会不高兴,我早已将他打发掉,过来是告诉你一声。”
& & 素珍听到弄臣二字,嘴角一抽,小周捂嘴笑着走了。
& & 她好气又好笑,未几,福伯过来,将一笺塞与她。
& & 她微愣,福伯:“这是权相托交给你的,小周把东西扔了,老奴怕东西对公子有用,捡了回来。”
& & 小周这货!她谢过福伯,打开信笺。
& & 上面洋洋洒洒写着几行字。
& & 本相与小仙儿都表示很想你。小仙儿说,你下次过来,她再也不闹脾气了,乖乖让你骑。还有,你不打算彻查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吗?你是大周提刑官不是?
& & 可恶!她攥紧信笺,她让自己不去想此事,这奸相却一再提及,可她怎么会去信一个草菅人命的佞臣所说的话。
& & 连玉如今对她已有猜疑,她若再不信他,两人的情份势必断了。权非同不知她身世,先帝暴虐,诛她全家,他纵使被人杀死,又与她何干?!她将信笺藏进袖中,走出提刑府透气。
& & 转进大街走了一会,看着人们匆匆而过,为生活而忙碌,她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回去,背后却有声音轻唤,“站住。”
& & 她闻声跃然,返身看住这人。
& & 他今天着一身更为素淡简朴的蓝色袍服,身边没有带人。
& & 她没想到他还是来了!她还以为,他心存芥蒂,最近不会轻易来看她,要她上朝才能见面,本来,理亏的确实是她。
& & 只是,他来是来了,神色却显得有些疏离,她心中隐隐作痛,正要上前,却见他指着数丈开处一档卖锅贴的小摊,问道:“想吃那个?”
& & 她方才确实朝那方向瞅了一眼,但那是她哥哥少英喜欢的食物,她是想起她哥哥了。她匆匆一瞥,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 & 连玉也没说什么,从怀中掏出钱袋,走了过去。
& & 小贩看他容貌衣饰,知是有钱人,满脸堆笑,“客官想要哪种口味?有虾肉馅、羊肉馅、猪肉馅和鸡蛋馅,都是韭菜和的馅儿,买五送一哟。”
& & 连玉目中透出丝轻窘,他略一迟疑,随后淡淡道:“每款口味都来五个吧。”
& & “好咧。”小贩笑着拣装起来。
& & 这时来了个妇人,指指放在一旁的新料,“不要做好的,就要这些,你给下锅炸一炸。”
& & 连玉已拿过东西,见状,轻咳一声,道:“也给我换些新鲜的罢。”
& & 小贩看好些客人过来,他认定这人长相斯文好欺,竟拉下脸去,“不换,货物出门,恕不退换,你请吧。”
& & 素珍知道,这位公子爷不清楚自己喜欢哪款口味,便全都要了,觉得好笑,看着看着,眼眶却有些泛红,不禁怒气上冲,教训恶小贩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 & “珍儿。”
& & 她正要过去,只见冷血几人迎面走来,冷血看到她,阴卒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大步上前便握住她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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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4 情敌(二)
素珍一阵心惊,幸而隔着一段距离,连玉听不清冷血在说什么,她几乎立刻闪避,“冷血,你们先进去休息,有什么回头再说,我要去帮忙六少。”冷血却哪肯就放,六扇门困他数日,他早已一腔冷怒,因着素珍,不想多生事端,只瞧着机会,暗暗脱将出来。铁手和追命私.下里得无情嘱咐,无论如何要盯住冷血,发现他离开,也追了过来。如今见事情像脱了轨似的,铁手一向沉默寡言,也生了怒气,“冷血,你好端端的放着捕快不做当逃兵,老是对怀素做些奇怪事是什么意思!怀素是男子,你疯了吗?”他说着伸手便去拉冷血。冷血眸中火光直冒,厉声道:“我和她的事,不用你们多管。”“冷血,放开!”素珍一腔闷气,咬牙低语,连玉已闻声侧身看来,方才
素珍一阵心惊,幸而隔着一段距离,连玉听不清冷血在说什么,她几乎立刻闪避,“冷血,你们先进去休息,有什么回头再说,我要去帮忙六少。夹答列浪” 冷血却哪肯就放,六扇门困他数日,他早已一腔冷怒,因着素珍,不想多生事端,只瞧着机会,暗暗脱将出来。 铁手和追命私.下里得无情嘱咐,无论如何要盯住冷血,发现他离开,也追了过来。 如今见事情像脱了轨似的,铁手一向沉默寡言,也生了怒气,“冷血,你好端端的放着捕快不做当逃兵,老是对怀素做些奇怪事是什么意思!怀素是男子,你疯了吗?” 他说着伸手便去拉冷血。 冷血眸中火光直冒,厉声道:“我和她的事,不用你们多管。” “冷血,放开!”素珍一腔闷气,咬牙低语,连玉已闻声侧身看来,方才小贩的态度必定已让他不悦,如今这等情景…… 她心惊又窝火,果见连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顿,脸色已变。他将手上东西往摊上一放,“我最后说一遍,我只要新鲜的,还请小哥不要拒绝。青龙,出来,等拿东西。棼”
小贩见他眉眼骤冷,明明还是方才容貌,此时浑身却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华贵萧泠,杀人似乎不过是点头颐指等闲,他心知这人来头必定不小,立时吓得脸色煞白,低头便道:“是,是,小的这就做,公子……请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他还颤然说着,一道身影倏然落到他面前,他抬头间,正好看到青龙腰上佩剑,顿时骇得跪了下来。 旁人见此情景,哪还敢买东西,都退到一旁,只敢想悄悄看这热闹,好瞧瞧这俊美蓝袍男子是何来路,到底要做些什么。 连玉大步走到素珍面前,他盯着冷血,眸光冷若冰霜,只说了两个字,“撤手。” 冷血知道,自己该放手,可连玉那仿若私有的眼神却深深刺到了他。宫中那晚,这男人有对她做过什么吗?吻过她,碰过她身体了吗?
一股什么从心肺涌上喉咙,让他呼吸也觉得困难,他果放了手,却“嗖”地拔出宝剑,凌厉地看着连玉,“你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那并非你得到一个人的倚侍,我不会让你再碰她。鬼” 连玉眼眸危险地眯起,声音低得犹如从冷窖传来,“不管我连玉是什么身份,我和她已许今生。” “碰?”他说着轻慢一笑,满目傲然,“何止是碰,她既已许我,她是我的,这一生也只能是我的。” 他说话之际,玄武领人从背后快速现身,数十卫士,转眼将人团团围住。 眼看一众武士凛冽而来,人人身上佩剑,周遭看热闹的人都惊得退得更远一些,只敢远远看着,有人更是赶快走过去,以免惹祸上身。 铁手和追命早已惊呆,眼神古怪地盯着素珍看。 冷血被激起脾气,冷笑一声,“好,来多少我都奉陪。” 他横剑睨视,竟是一副毫不畏惧的姿势。 素珍大急,“冷血,你疯了,我说过,我们只是……” 连玉狠狠看她一眼,令她噤声,接着沉声吩咐,“玄武,将人带下去,即便要比划,也是朕和他两人之间的事。” 玄武点头,让人稍稍退开,但众侍仍旧手按腰中剑柄,蓄势待发。 冷血见状,倒有些意外,微微冷笑,“皇上好胆魄,那就请吧。若你输了,还请谨记君臣之礼。” 连玉却并未上前,他改握着素珍的手,“她不是物件,更非赌注。你既对她逾礼,这场架朕打定了。可即便打输,朕也绝不放手。除非,朕……死了。” 素珍没想到,连玉这人连和人干架也这般……嗯,思虑周全。说什么输了也不作数。 只是,那句“除非朕死了”就这样深深落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也知道,连玉实已震怒异常,他看也不看她,五指却将她的手紧攥扣握,激冽偾张,只是暂且隐忍了未动。 她想将话说清楚,可二人身形如电,她只觉眼前一花,连玉拔出玄武佩剑,已和冷血战在一起。 玄武也不打话,眸如鹰准,只消情况不对,即刻出手。 追命和铁手总算看明白怎么回事,紧张万分之余,追命看着她,支支吾吾,“你和皇上……你怎么就成了‘弄臣’呢?”
素珍哪有功夫管他说什么,她知道冷血武功奇高,只怕他伤了连玉,却见二人倏地分开,连玉肩上挂血,冷血臂上却也被划了一道,冷血神色不定,看着破碎的衣袖,似乎也有些惊讶。玄武目光一沉,便向冷血袭去,连玉喝止,“玄武,你不许插手。”冷血冷笑一声,两人转瞬又斗到一起。素珍没想到连玉这种身份,竟会以伤换攻,让冷血占不到丝毫便宜,她心惊胆战,想也不想便跃入战圈,二人大惊,同时撤剑,连玉一步上前,将她抱过,护到身后。冷血怒喝,“李怀素,你疯了。”素珍摇头,“冷血,我和他确然已许此生。我还是那句,你始终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家人。”冷血眸光一黯,怔怔看着她,手中的剑,缓缓垂了下来。他眼中的愤怒、痛苦和无奈,素珍看在眼里,心中同样难受,她手微微颤抖,却听得耳边一声讥笑,连玉一把揽过她,穿过一条条街道,直走到一处人家偏僻的后巷,方才停住脚步,将她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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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眸光阴鸷,狠狠握住她双肩,“李怀素,你好多糊涂账。若非朕亲眼见着,你要瞒到几时?”
素珍挂念他伤势,“我和冷血……我本便和他说过,即便再不清楚,今儿什么也说清楚了。你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我们先回去包扎,玄武和青龙他们也必定急坏了……”
连玉见她眉目中满满都是急色,双眉紧蹙,心中软了一些,方才看到冷血满目含情的握住她手时,他几乎动了杀意!
其实,早在停尸房验尸时就有迹可寻。当时她似在伤怀些什么,却在冷血怀中得到释然。
他审视着她,明明已得她的当众回应,他也笃定她对那冷血并无什么男女之请,可到底压不住那股又猛又急的怒气,他将她抵在墙上,扣着她肩,便吻了下去,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棼。
她唇上的馨香软腻、肩上火辣辣的痛,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揉合在一起,刺激着他,让他情动,勾住她的舌,深入的吮.吸起来,素珍被他凌厉进逼着,初时委屈不愿,可他仍像记忆中那样,将手抵到她背后,替她垫着,不让墙壁硌到她身上,她心中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抱住他的腰。
一旦去感受他,便又是那种可怕的感觉——她只见他眸光深邃如曜,仿佛一池剪碎的星光,当中只有她的影子,于是,他滚烫唇舌和手掌,瞬间在她身上燃了团火。
她扭动着身子,想甩走这种想要他继续……的不知羞.耻,她不断躲避他的唇,却不自觉自己正发出宛如破碎的喘吟,“连玉,不要,你的伤……贷”
连玉看她眼中波光流转,娇媚得什么似的,几乎当场就想撕了她的衣衫。
可席天露地,总不能在这里就将她办了!
连玉微微苦笑,将头抵在她肩上,嗅着她的发香以平息体内那股臊.热,素珍却左顾右盼,“让我看看你伤势——”
她一动,他就想吻她……连玉无奈地扯扯嘴角:“别动了。”
他故意在她身上压了一下,素珍立刻感到坚硬滚烫的什么抵在自己那里,她低叫一声,臊得耳朵都热透了。8
连玉看她无措的模样,心结稍解,但仍是出言警告,“你和你那冷血保持距离,再惹我一回,我真杀了他。”
素珍看他怒气褪了一些,胆子也大了,在他怀里道,“杀他?单打独斗,你能打赢冷血再说!”
一声嗤笑淡然落进她耳中。
“那还不简单,朕也不必讲什么礼义仁信,命人将他打死便是。”
她一惊,却见他神色严冽,竟不似说笑。
他吻住她耳蜗,“我如果存心杀一个人,自己一个就够。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杀死他。”
他看着她,屈指轻敲自己脑门。
素珍却知这话不假。她看着他,恨恨道:“你敢动冷血试试,我非跟你绝交不可!”
“连玉,我对他真只有兄弟之情。我如今只……喜欢你,我是个死心眼的人。你若真爱我,就信我。”
最后,她还是微微红着脸,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为冷血脱掉麻烦之余,也希望他明白,她喜欢一个人是很干脆的,就像她曾经爱李兆廷一样。
又掏出帕子,简单替他包裹了一下伤势。
冷血用剑,这道伤还是有些深了!她蹙眉心疼。
连玉将一切尽收眼内,这伤值得。
他不断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她,让她爱他。
他很清楚,这冷血不是他的大敌,笛子的主人才是。
见她看来,迅速敛去眼底的谋算之色,只温声说道:“再过几天,无烟就出宫,到时散朝后我会将你留下议事,让你进内宫和她见一面。”
素珍怅然,靠在他并未受伤的另一侧肩膀上,“无烟非离京不可吗?”
“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些人总是非走不可。她不一定离京,只是目前这个想法颇为坚定罢。我也希望她留在京师,如此,她若需任何帮助,我都可以随时给予。可无烟有她的原则,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不撮合她和霍长安,反当起这丑人来?我尊重她,所以尊重她的任何决定。而且,于公于私,我都赞成她出宫,免得你将来进宫,她心中难受,而你平添罪孽之感。”
素珍知道他指的是无烟曾有意和他共度一生的事,她虽不舍无烟,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思虑是正确的。
念及他总是为她着想,她心里不无动容。
“她心里还有霍长安,所以才希望远走。”她想了想,道。
“也许,”连玉不动声色将她抱紧,似很自然的提到接下来的事,“她的事一办完,你就去办你家的案子吧。”
他让朱雀不要再查,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正好无烟离京,本想以此让她多留些天,让她对他坦白再放她办案,但今日的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若她始终无法对他坦言,那就让她尽快去办案。
他不想再玩我画你猜的游戏。不愿再等。
朱雀查了一段日子还查不出她的身份,证明她背后有高人。
也越发说明,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而她爱的人,身份也必有乾坤,这身份公开了只怕会为那个人带来麻烦甚至性.命危险。
她一旦开始办案,身份就再也藏不住,她爱的人是谁也就出了来。
总之,到今天为止,她的一切,让他动心,也成功勾起了他少有的好奇心。
他在给她机会说出来……素珍何尝听不出来,第二次,她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他对冷血的态度却提醒了她。他对权非同的憎恶,李兆廷和权非同的关系,冯氏女和李公子传遍县城的婚约,无不能轻易就勾起他的杀机。在确保李兆廷安全之前,她不能透露一分。他暗地里杀一个人而不让她知道,易如反掌。
“青龙的好吃应该到了,来,我们去取。”
连玉微微笑着,似乎也并不在意,握住她手便往前走。
她知道她拖不了多久,但感激他给她时间,放她一马,她突然问道:“连玉,你对你每个妃子都这么好吗?”
连玉眸中漾出丝幽深,“我只对我爱的人好。我不爱的人,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他神色中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强势。素珍侧头,唇边止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
不久,她果得到证实,他确实只对他爱的女人好,对于其他女人,他可以残酷到残忍。可惜,他爱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只是,她以为是,他也曾经以为是而已。
小周知道,这个时辰提刑府除去福伯,再没有什么人。她唇边勾出丝不明所以的笑,从自己屋里走出来,寻到一个屋门口,既不出声,也不敲门,直勾勾的便走进去。
屋中非常安静,也整理得非常干净,摆设简单,所有东西一丝不苟,连地板也都一尘不染。她喜欢这种感觉。
这屋子过于洁净,乍看不像有人,但随随一瞥,就能看到床.上躺着一名青年。
这人正眉目俊朗,双目闭合,呼息匀匀,正在熟睡。
“无情统领,你不是让我来找你吗,我来了,怎么,你还在睡?”
她在无情额上一弹,平素机警的无情竟浑然不觉,仍旧酣睡,空气中隐隐透出一股异样的气氛。
小周挑眉一笑,走到桌边施施然坐下,将怀中一个纸包掏了出来。
她迅速打开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倾倒进桌上瓷壶的开水中。
昨天帮福伯端菜上桌,她在他饭食中下了迷.药,他服药后不会立刻觉察异样,只会感觉轻微的困顿,一旦睡下却要到一定时辰才能醒来,正好省了今天下药的麻烦。她现在下的这药药.性极猛,每天只能下一点……她每天变着法子给他下药,真不容易。
也幸亏药还有两天就下完,那也是她差不多离开的时候。
她淡淡想着,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那只手随之抚到她唇上,淡淡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亲爱的,你在我的茶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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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6 情敌四
小周被这一声吓得不轻,一个回头,只见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起来,正站在背后,双手抱.胸看着她。
他双眉微微挑起,一副似笑非笑表情。
小周稳稳心情,抓起瓷壶塞过去,“我在里面放了什么,你喝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无情倒也没有拒绝,顺势接了过去,小周趁机推门而出。
不料,才走到连着大门的院子,无情一手拄着拐杖,落在她前面槎。
“死瘸子,好功夫。”小周哂笑,她索性停住脚步,甚至叉腰挑衅:“我就是要下药毒死你,你去告诉怀素,将我治罪呗。”
无情却不见半丝怒意恨色,甚至连一点急色也没有,看着她道:“今儿府里人都不在是不是?”
小周被他这种讳莫如深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心虚道:“你可别乱来,那是泻药,吃下去可死不了人的。铱”
她话口未完,整个人竟被无情挟了起来。他虽是单手施为,力气却是极大,抱着她在院中石椅坐下,拐杖一扔,脸抵到她脸上道:“那不是泻药,是治我腿病的药。我腿骨错位,虽非全然无法行走,但如不用轮椅,略一走动,便会疼痛发酸,痛楚异常。这几天我拄拐而行,明显觉得痛苦减轻……你本便有为我治病的能力,只是你上面的人不允许吧,如今忍不住悄悄出手,你果真爱上我了对吗?”
男子灼热的呼息扑面而来,肌肤被那温度灼得痒痒,尤其这是一个平日冷漠无情的男人,却一口***的话,小周满脸涨红,恨得牙痒痒的,“你怎么知道昨天的水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昨天的水有问题?”
“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防着你吗?”
无情语气十分轻慢。
小周怒极反笑,抬手便给他一掌,无情眸光微闪,反手将她手捉住,低头便去吻她的唇。
炙热如火的唇舌猝不及防闯进她口中,小周一惊,几乎从他膝上滑下。
无情往她臀上一扶,稳稳当当将她抱住。
小周羞怒,用力一挣,却终拗不过他力气,而他微微喘息着,眼中带着薄薄的欲.望,唇舌已滑到她颈上:“今天府中没人……”
他那低哑含笑的声音让小周一惊,她又羞又急,他的手却隔着衣衫悄然握住她胸前敏感之处,抚弄起来。
原来粗粝的吻也越发温柔起来,小周对他本已动情,竟忘了挣扎,低低喘息起来。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直至震惊的一声从旁侧传来,二人才一凛分开,二人都武功在身,无情更是身手了得,情生意动间,有人进来,竟也一时不察,大意了。
“草民见过公主……”
小周慌忙从无情身上起来,弯腰见礼。
无情却比她镇定十倍,扶拐而起,淡淡看着前方。
连欣惊惶失措地看着他,眸中透着愤怒和失望,“你……你喜欢男子?”
“她是女子,”无情回应,冷静异常,“也确是我所钟情的姑.娘。”
“小周是姑.娘?这怎么可能?今儿到底是怎么了,净出大事?”
从门口进来的几个人,铁手和追命都呆若木鸡,连原本一脸冷漠的冷血眼中也透出一分惊诧。
追命喃喃说着,揉了揉眼睛,看看无情,又看看小周。
小周心跳加剧,狠狠看无情一眼,上前解释道:“公主,这瘸子跟你说笑呢,草民并非男子,若是男子,又怎敢去考科举?”
这种情况若放在以前,连欣未必会相信无情所说,但她亲见素珍的情况,她冷笑一声,扬手便指着小周,“你若是女子,衣服脱下来我看看!脱呀!”
追命在旁附和,“是是是,小周,你就脱衣服给她看,以示清白,老大搞错了吧,这小周一副怎么会是姑.娘家……”
无情一眼瞥去,目光暗含警告,他一惊立时闭声。
小周暗咒无情,她自然不可能脱衣让众人查看,正想拿话搪塞过去,哪知无情已先开口,“公主来此不知是为何事?若找怀素,他似乎出门了。公主请进去稍等一会。只是,公主如今还被太后娘.娘禁足,还是早些回宫为妙。”
连欣看他没事人似的,根本不把她的质疑当一回事,她的喜怒哀乐,根本牵扯不动他一分一毫的心思,她定定看着无情,想厉声喊叫,想上前杀了小周,想扇无情一记耳光,可出口却变成讨好的话:“我上回帮六哥缠住母.后,让六哥得空出宫见李怀素。我每天求六哥,六哥终于答应带我出来。我是来瞧你的。”无情:“谢公主关心。无情只是江湖人一名,不值得公主屈尊。公主无事还是早些回宫罢,否则太后责怪起来便不好。”
他说得好似为连欣着想一般,但旧话重提,还是让连欣离开。
连欣看着他眼中的疏离淡然,眼圈渐渐红透,“无情,我家世不行吗,我不漂亮吗,我不好吗?你要觉得哪里不好,我都可以……”
这还是那个刁蛮跋扈的连欣吗?可是,她为何要对无情如此低声下气,只因无情救她一命?!追命听得直咋舌,一看铁手和冷血,果见二人也是同样吃惊,小周低头下去,方才嘲弄地勾勾嘴角。
连欣也知道许多人在,但她出宫一趟不易,还是满眼带着希冀:“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现下对怀素也很好了。”
无情看了小周一眼,对连欣道:“公主家世显赫,容貌美丽,什么都好。追命,铁手,你们送公主出门罢。”
两人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哪还能看不出门道,不消说,公主看上了无情,无情却钟情小周。只是,无情也太胆大,竟敢直接就拒了连欣。虽无十足狠话,却有着七分冷淡。
连欣只觉,心被什揪得生痛,众人的神色让她觉得丢尽了面子,她走到小周面前,目光充满刻毒,“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抢!你喜欢他试试,本宫绝不放过你!”
她说着扬手便打,这跟双城当日打素珍有些不一样,双城为人已是极为自控,对素珍也是忍耐了很久,那天是悲愤到极点方才动的手,连欣却是被宠惯了的,这想打就打。只是,这一下却把无情彻底惹毛了。
他身形起落间,衣袖拂出,连欣已颓然摔倒在地上,连小周衣角也没捞着一片。
连欣手掌大片擦伤,鲜血直流,她哼哼唧唧叫疼,只觉心中苦涩无比,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你敢打我,我告诉母后告诉皇兄,抄你家,灭你族。”
“悉随尊便。”
说到抄家灭族,无情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阴暗,很快,又恢复成平素的冷漠。
看到他嘴角的轻嘲,连欣爬起身来,哭着便往门外跑,一转身才发现连玉和素珍就携手站在那里,玄武青龙等人跟在后面。看样子似乎已来了好些时候,她方才只顾和无情说话,竟毫不觉察。
她哽咽着道:“六哥,他们欺负我,你帮我教训他们。”
连玉却冷冷道:“你要把朕的脸子都给丢光吗?随朕回宫去。你若敢在这提刑府胡来,以后别再想出宫。”
连欣见连玉非但袖手旁观,还斥责自己,心中怨恨更甚,却到底不敢和这位皇兄顶撞,咬唇狂奔了出去。
素珍心中有些不忍,没想到和连玉刚进门就遇到这种事——虽并未看了个全相,但也十九不离十。连欣到底是连玉的胞妹,她想追过去,给这这丫头几句安慰,心里又想,她受点教训也是好事。
两相权量之下,便并未动作,扯了扯连玉衣袖,低声道了声谢。
连欣虽然无理,若计较起来,这提刑府众人还是吃不了兜着走,幸而连玉话说在前头,不许她胡来,否则,孝安不把他们办了才怪。
连玉睨她一眼,“你这是在跟我见外?”
素珍心中暖烘,另一边,众人连忙给连玉见礼。
小周模样惶恐,“皇上,小民并非要和公主争宠,皇上若要降罪,还请从轻发落。”
无情护在她前面,低头说道:“有罪的是草民,与她无关。”
连玉拍拍他肩膀,“情爱一事,与人无尤。公主的事,你无需放在心上。朕看你为人处事严谨有度,如今任职六扇门副统甚好,好好努力,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谢皇上。”
连玉非但没有怪罪,还隐有提携之意,众人心知多少有素珍的缘故在,而无情拜谢,倒始终一副不卑不亢的神色。
连玉看向小周,小周一惊,正想说话,连玉却道:“公主的事,到此为止。朕不会追究。只是,你乔装考试,份属欺君,念你并未考取头等功名,又是李提刑辖下,办过实事,饶你大罪,日后还要多为李提刑出力才好。”
“是。草民遵旨,自当竭尽所能,为李提刑效力。”小周头点如鸡啄米。
“朕先回宫里,无烟的事朕会随时派人通知你。”
连玉淡淡看了冷血一眼,宠溺的摸摸素珍的发。
众人或低头或佯装咳嗽侧身,只当作看不见,素珍只觉耳根微微发烧起来。
冷血微微冷笑,双拳紧握走到一旁。
及至连玉走后,众人才活跃起来,追命和铁手围观小周,小周冷冷道:“滚开,再看挖掉你们眼睛。”
追命捅捅铁手,笑着开口:“这样一看,小周一身细皮嫩肉,挺漂亮的。”
无情淡淡搭了一句,“当然,我看上的人能差到哪里去。”
方才一切,小周本已气极,如今见他还拿自己逗趣,一怒之下,拂袖就走。素珍把锅贴递给她,笑道:“给大家分了再走。你是女孩子多好,大伙只会更疼你,还有,你和无情的事,算成了吧?”
小周停下打量她,语气依旧老气秋横,“是他肖想我,我能看上他吗?”
她顿了一顿,冷哼道:“你不怪我骗你?”
素珍摇头。她自己就一番奇遇,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可能?同样地,只怕无情和小周早已知道,她是女子。这提刑府里,只怕只有追命和铁手还不知她性.别。
唯一让她吃惊的是,无情和小周两人竟互生情愫。
时至今日,对于这两个来历不明、扑簌迷离的人,她已渐渐放下戒心,直觉告诉她,他们身份必定不简单,但都不会害她。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道行太高,将城府掩饰得太好,若是那样,她只有认了。
而小周配无情,也是甚妙。总之,比连小欣强太多。
只是,以前认为小周古怪,如今却觉得无情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个。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越发奇异起来。
小周看她似有些心不在焉,自觉被忽略,狠狠看她一眼,走回去分锅贴。
几人分吃锅贴,无情平日食量不大,连连吃了好几只,看似甚为合意,偏偏他吃相斯文,追命和铁手狼吞虎咽,却比不上他的速度,气得大叫。
素珍心中那股异样之感不觉愈重。
想起一路以来种种,只觉有什么在心中呼之欲.出,想与无情核实,却随即又被自己推翻,这不可能!
无情似早已意识到她在打量自己,朝她看了一下。
素珍不想多事——若她贸然相询无情,而无情又不是她猜测的那个人,她岂非将身份曝于人前!若他不是那个人,无论他会不会害她,她的事越多人知道,引发事端的机会便越大。再说,即便要告诉也是先告诉连玉,何况,若无情真是她猜的那个人,他怎会不和她相认?
她最终打消询问的念头,上前抢了几个锅贴,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先行离开了。
锅贴是连玉给她买的,虽非她所爱,也要尝一尝。
她拿着东西,不觉走到冷血的屋子。冷血方才已悄然离开。她举手欲敲,冷血却仿佛知道她过了来似的,呼啦一声将门打开,素珍的手便略有些僵硬的落在半空,明明,想和他说上几句什么,这一面对面,又不知从何说起。
冷血盯着她看了一会,反先无声地叹了口气,“珍儿,相信我,连玉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对你不可能真心。我会等你。”
“冷血,你听我说,我们……”
她的话教冷血迅速打断,“不,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待你还和原来一样,不会再做上次那种事。”
说到此处,冷血脸上也是微微一红。
素珍只有更尴尬。
冷血:“但我会等你。”
素珍急得直叹气,“冷血,你何苦如此!你知道我是个死心眼的人。”
冷血声音低了几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我和你一样。”
“你无法阻我,正如我无法阻你如今落入泥沼一样。所以,咱们都别说了。你总有一天会把连玉的面目看清,还有,你小心无情。”
“无情?”素珍惊疑,几乎脱口而出,“冷血,你是不是知道无情什么事情?”
冷血摇头,眸光透出一丝凝重,“我几次试探,都试探不出什么来。但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可你不觉得他像我哥哥吗?”素珍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抖了出来。
“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可就是因为觉得他像你哥哥,才感到奇怪。你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是指那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素珍心中本已多事,回屋的时候,心情越发沉重几分,推门之际,只见屋里人影分明,她一惊,“无情?”
无情正坐在里面。
见她回来,他微微一笑,“你回来了?我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素珍看着他只觉亲切,又无法不暗暗防备,面上却只是笑道:“你说。”
“冷血被六扇门叫去的事是我安排的。你既属意皇上,我便想处处让你随自己意愿去做。冷血似乎已经知道是我使的绊,他心中定然不喜,你若有机会,就替我向他美言几句罢。同在提刑府,我不想大家弄出些不愉快,也让你为难。”
素珍没想到他会向自己坦白这件事,她心中疑团愈深,“无情,你为何对我这般的好?”
“我有一个兄弟,和你性.情十分相近,可惜已然病逝数年,看到你,就像看到他一样。”
素珍微松了口气,这冷血什么时候也学‘坏’了?让我提防无情,原是知道无情暗中阻挠。
无情出门的时候,嘴角微勾,目光变得阴鸷。
下节起,情节点开始爆发,大家不必再攒更,当然,继续攒也行。。可以想想床单是怎么滚成的(不是说下章立刻就滚),无烟能顺利出宫吗,为何会主动诱.惑霍长安,李兆廷知道素珍和连玉一起是什么反应,小周或连欣会和无情有下文吗,无情到底是什么人,阿萝其实死了没有,权非同为何会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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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路上车马。夹答列浪连欣哭得泪人似的,连玉虽不喜她整日胡混,刁蛮妄为,但到底是自家妹子,替她收拾伤口之余,他放软了口气,“莫哭了。情爱的事无法勉强。”
连欣闻言心中更是幽怨,抽泣着道:“六哥你好坏,我受了伤你也不帮我!你还不是勉强怀素,软的,硬的,硬的,软的,这百般勉强人家,才将人勉强回来的。”
连玉被连欣一顿抢白,哑然失笑,连欣扭头生闷气,只听得兄长淡淡说道:“朕是勉强她,但勉强也要适得其法,教训情敌冲上去就打是傻子的行为。”
“玄武他们说,方才你见到冷血冲上去就揍……”
连玉:“……樯”
他顿了顿,道:“朕和你怎么一样,朕已和李怀素在一起。教训情敌对男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行为。”
连欣一愕,心里骂了句你麻痹的,你是怎么都好,我是怎么都错,可一想到两人的娘都是同一个人,这话才冒个头就赶紧缩回去。
连玉继续循循诱导,“你对无情喜欢的姑娘动手,男子的血.性一旦被激发出来,你不遭殃才奇怪。朕若帮你,杀了小周又能怎样?只会让无情更讨厌你。难道你要把你那无情也一并杀了?烬”
连欣连忙摇头,急道:“自然不是,我说抄他家灭他族,只是吓吓他。”
“如此便是了。依朕看,无情那个人不简单,也不会屈从于这点。何况,一个被你要挟就能爱你的男人,还值得你爱吗?”
连欣低下头,不由得不承认哥哥说的有理。
“你对无情的感情可也想清楚了?是真正爱慕,还是因感激而生的爱意?还是,他总出乎你意料,就像一件你觉得新奇却又总得不到的东西,你才如此想得到他,就像你往日向我们讨要的礼物。”
“若是如此,欣儿,你争了过来又有何用?他好歹救过你,你既对他心存好感,何苦让他记恨你?”
连欣听到此处,猛然站起,头一下撞到车顶,她哎呀疼叫了好几声,方才咬牙道:“六哥,我喜欢他,喜欢他,我是真喜欢他,就像你喜欢李怀素那样!”
连玉低笑,“是,你还喜欢过朕的女人,你这丫头就爱胡乱喜欢人。8”
连欣被自家哥哥坏心提醒,想起自己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个女扮男装的,第二次喜欢的人喜欢的还是个女扮男装的,不禁悲从中来,“我就喜欢无情,我真好喜欢他,没有胡乱喜欢,我想每天都见到他。”
连玉见她目光如火,神色竟是十分坚定,也有些意外,“行,若无情也喜欢你,六哥无论如何都会说服母后,如何?”
连欣抬起眼泪鼻涕的脸,又惊又喜,“真的?”
她立刻欢跃起来,连玉却道:“但前提是,你要和那小周公平竞争。”
连欣一下蔫了,恨恨道:“她凭什么跟我比?就一个平民百姓,那小chang妇敢和我争!”
连玉冷冷道:“连欣,朕方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过。朕也不会再管你。爱一个人是本能,处处为这个人着想,真正对他好。你如此这般,朕敢保证,你死了也不会有人喜欢你。一个人一辈子都没被人真心爱过,你不嫌可悲?”
连欣看连玉真冷了脸,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只回想着他方才的话。
因连玉的到来,素珍翌日并未进宫。接下来几天里,素珍不断收到从几个好事的同僚处传来的消息。魏妃偶染风寒,不料后来病情愈来愈重,太医院也束手无策,诊案说只怕是风邪入.体,建议淑妃娘.娘出宫静养。天子怒急痛心,连续罢朝几天。
又四天后,素珍收到连玉的密信,知道和无烟暗中话别在即,再次上朝。
走到一处,正好路遇权非同和李兆廷,如今她只怕连玉看出蛛丝马迹,避李兆廷简直如避瘟疫,立刻走了过去。
权非同却以为她在避他,眸光一顿,上前就揽住她肩膀,“走这么急上哪去,见到本相也不打声招呼?”
素珍想起他故意逼婚一事,心里就来火,伸手推开,“权相请自重。”
她说罢,匆匆上前,走到连捷兄弟旁边去。连琴看着她,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出言示好,“李提刑好早。”
连捷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走着官员不少上前巴结素珍,权非同背后看着,低骂了句,“小兔崽子。”
李兆廷但笑不语,好一会,才开口道:“师兄,兆廷今日朝散到内廷一趟。”
他事先和权非同打过招呼,说前去答复连玉此前岷州招安一事,权非同慵懒的勾勾嘴角,“好,且看连玉如何答复,他不是要离间你我吗,如今你应允,本相倒也想看看他敢不敢真个招安。”
李兆廷微微笑着,和权非同一样,他也想看看连玉敢不敢招安。当然,最主要还是借机进入后宫,将答应见面的信息传给顾双城的侍女。
朝散后,不想连玉说道:“李提刑,七弟、九弟,你们留下,朕有事和你们商议。”
好些官员都有心照不宣的感觉。若皇帝真要商量什么事情,该让严鞑、慕容景侯这两位老臣子也留下,最不济也让高朝义、司岚风两名风头趸留下,单单让两位兄弟陪着,还不是为了面上好看。黄从岳微微冷笑,低声说了句“**宫闱。”
当然,这话说得极为小声,只说与身边几名亲信听。魏成辉从他身边走过,似乎也没听到,只招呼了权非同一起出去。权非同淡淡“嗯”了声,对连玉假公济私并没说什么。
李兆廷心下微凛,连玉眼尖,淡淡看向他,“李侍郎可是还有什么要奏?”
李兆廷上前应道:“皇上上次问微臣的事,微臣有了答案。”
连玉嘴角微勾,“噢,那李侍郎也随朕到内宫御书房坐坐罢。”
素珍心想,怎么哪壶不开提净提哪壶,李兆廷你今天过来凑什么热闹?
她心里有些焦急,蹙眉落在最后。一行人走进内苑,因也无其他人在,连玉突然顿下脚步,转身说道:“怀素,过来朕身边。”
素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连玉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
素珍顿时一惊,她如今虽和李兆廷双方都已默认解除婚约关系,但在他面前和连玉动作亲昵还是好不尴尬。
“李怀素。”
连玉略带低沉的声音提醒着她。她连忙低声道:“皇上,这七爷、九爷和李侍郎都在。”
明炎初率内监在前领路,闻言回头笑道:“姑.娘,不仅几位爷,青龙、白虎、玄武还有奴.才也在呢,只是这不碍事,姑.娘和皇上想做什么都行。”
连琴和连捷相视笑,连琴冲她做了个鬼脸。素珍大臊,可是在连玉幽深逼人的目光下,她还是伸出手去。毕竟他为无烟的事筹划,几天没见怪想的,反正,李兆廷对她从没动过心,看到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她自己别露出和李兆廷相熟悉的痕迹便行。
连玉扬扬唇,几乎立刻将她手握进手心里。
他侧身和连捷说话,说起连欣的事,手指却一下一下抚捏着素珍的手,素珍心头一阵乱撞。
连琴低道:“七哥,你说这李怀素到底有什么好,六哥怎会如此喜爱?”
他不曾想到的一些事,连捷却想到了,笑道:“喜爱自是不假,只是六哥当众对李怀素亲昵还有一层意思,这李兆廷正好在不是吗,权非同对李怀素似乎有些想法,让他师弟将所见所闻传给权非同最好不过。”
连琴恍然,原来是宣布独占的意思。
这时,连玉转身对李兆廷道:“李侍郎,且随朕到御书房详谈吧。”
“是。”李兆廷低头应道,见素珍随连玉淡淡看过来,神色十足冷淡,一股心火忽地从胸臆窜起,他震怒异常,竟想起魏成辉的话来。
而此时,她随连玉转身,两人竟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
他冷冷看着,心想,她果然还是勾.引了连玉。可连玉会真心?他且等看她的笑话!只是,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帮她,只会看她着如何痛不欲.生。他不动声色看着,想着,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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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8 鸩杀
连玉和素珍两人携手走了一段,两人也不说话,却觉得心里暖如春煦。夹答列浪迎面走来一个内监,见到连玉连忙纳拜,又给李提刑见了礼,方压低声音道:“皇上,魏妃娘娘那边准备好了。”
连玉摸摸素珍脸颊,“去吧,你两个肯定有些私密话要说。我就不掺和了,完了到御书房找我。”
素珍笑着点点头,那内监领着她毕恭毕敬地走了。
走到一处园子,只见各种名花枝叶繁茂,绿茵如云,红粉似缎,花团锦绣竹萃弥雅,檐角亭亭氤于深处,锦鲤翩翩曳于近池,偶尔拨动碧波,水花跃于艳阳下,晶莹剔透处,争得夏意浓浓榛。
而不远一座水榭里,一名锦袍男子侧身斜倚在椅上,形容慵懒,行藏放浪,正和身边几名女官、宫女低声谈笑,说到兴致处,搂过一名宫女亲了一口,一时惹得众女尖叫不断。
素珍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哪个男人敢在后宫这种地方如此大胆,官员是绝对不如此胡混的,若说王族子弟,别说一般贵胄,便是连捷连琴也未必敢如此狂放。这可是天子的家。
这时,那男子似乎也听到声响,侧眸看来,素珍总算看到此人面目,一时得半是无奈,半是失笑耶。
对方自也看到她,和身边女子说了声,拍拍袖袍走了过来,“李怀素。”
素珍睨着他道:“霍长安,你这左拥右抱,也未免太放肆了吧?”
男人挑眉,“连玉还没说我什么,你倒管起本侯来了!嗯嗯,本侯懂了,你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女主人了,宫宴那晚,你和连玉……啧啧,每个人可都看得明明白白。”
素珍被噎了一噎,脸上一热,只是,她顿得一顿,不怒反笑,“仔细传到连月耳中,你没好果子吃。”
霍长安哈哈一笑,伸手往一个方向指去,“太后说也好些天没见连月了,让她进宫坐坐,这连月就在此间,不消传,一会过来就能看到。她不会在意这些,逢场作戏,她看的明白,我府中新近还纳几名姬妾,风情的很,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素珍愣了愣,没想到他是陪连月进宫,更没想到这位侯爷最近竟春风得意了,逢场作戏么……想起这是无烟过往最是在意这些,她心中难受,略一计较,道:“长公主到太后宫中,你不相陪?”
霍长安眸中透出丝意兴阑珊之色,“娘.儿们说话,有什么可听可陪的。说起来,你不和连玉幽会,这是要到哪里去?”
素珍心道,问得好!
“无烟病了,你不会不知道罢。我今日进宫就是过去看她,你要不要一起去?”
霍长安本嘴角含笑,闻言脸色一沉,傲然冷笑,“她的事与我何干?”
素珍为他态度所激,也沉了声音,“她如今病重,你都不去看一看吗?”
霍长安倏然挑眉,“我和连月已打算要孩子,你若把我当朋友,就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女人。夹答列浪”
素珍一惊,孩子……她气得双手紧握,“姓霍的,她不是你曾经爱过的人吗,即便无法相濡以沫,何苦憎恨若此?即便只能作朋友,你去瞧一瞧她,她也会高——”
“你懂什么!我和她已不能作朋友。我从来就不是她心中那个人,只是她不得已时的消遣,我倾尽一生心血,却是她眼中泥泞。我如今和连月很好。你不会懂。”
霍长安冷冷说罢,拂袖远走。
素珍苦笑,她倒是突然明白了,其实,骨子里,霍长安和无烟一样骄傲。霍长安的武功,十个她也追不上,旁边内监也低声催促,“时候不早了,大人走罢。”
素珍无声地叹了口气,随他而去。
孝安寝宫中,连月正接过红姑递来的一个瓶子。
连月不解,“连月愚昧,不知这是何物——”
横卧在长榻上的孝安眼中透出一丝厉色,很快又敛去,只悠悠道:“这瓶子药名唤‘风声鹤唳’,世人只知有剧毒‘鹤顶红’,不知还有这种也名为‘鹤’的毒药。”
“此毒制作秘方已失传,是宫廷数种缓慢发作的秘毒之一,无色无味,每次服食少许,中毒者只觉头昏乏力,根本觉察不出是中毒,最厉害的大夫,最纯净的银针也检不出异样,误服一两次,只会大病一场,若服食到七八次份上,中毒者一月必死,死时五脏俱损,其痛苦延绵,长达数天,不比鹤顶红迅猛干脆。”
饶是连月素来机警,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寝宫婢侍尽散,孝安身旁只剩一个懂武的红姑,她心头一震,失声问道:“太后要将药赐给连月?”
素珍去到无烟寝宫的时候,无烟一身白色云锻,早迎在门口,就像一株临风白茶,风姿绰约,容光逼人不可方物。看到素珍,她嘴角微微扬起,对那内监道:“本宫有话跟李大人说。”
内监笑答,“娘.娘放心,奴才懂得。”
眼看内监走远,素珍心中百感交集,用力握住无烟的手。
无烟笑,“快随我进来。今日你来,我把侍卫、内侍和宫女全都遣走了,将湘儿也撵了出去。毕竟你在人前还是男身,让人看到你我一处不好。六少本.欲带我出宫与你相见,但我不想他多费周折,就还是约在此处了。”
素珍心中更是难过,无烟是个从来不喜麻烦人的人,当年开口请求连玉不知是何等心情。想起方才霍长安态度,她如鲠在喉,连忙找话说开,“你怎么把湘儿也撵走了?”
无烟歉疚地叹了口气,拉她坐下,“你我两人独处,说话方便一些。说来都是我的错,我此前恼你,这丫头急我所急,一直对你心怀怨恨。她从前说过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无烟没明说,素珍却听出来了,她将湘儿打发出去,是怕湘儿说些什么出格的话让自己不高兴。她说,“无烟,你切莫自责,湘儿是个好丫头,她说过什么我都忘了。倒是你,真要离京了么?”
“是,我主意已决,带上我母亲。”
“可魏太师能让夫人随你离开?”
无烟勾勾唇角,颇有些自嘲意味,“在魏府,我母亲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我借口静养,让其相陪,他没理由不允。到时,山高水远,我悄悄带人离开京师。宫中则宣称,魏妃病死于宫外,证实为某种传染疾病,为祸延出去已一把火烧掉尸首,省却宫中殓葬,弄假尸守假灵等许多麻烦。”
素珍听得揪心,又见无烟捂嘴猛咳了一下,两颊潮红,眉目间却有丝异样的苍白,她更是惊然,“无烟,你怎么了?这不是假病么?”
无烟见她担心,忙笑笑说道:“是假病。只是这几天着了凉,身子有些不爽罢。宫中御医随时为妃嫔诊平安脉,你且宽心。”
素珍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此时,忽有声音从殿外远远传来,“魏妃娘.娘可在?太后娘.娘到,长公主到,请魏妃娘.娘觐见。”
两人相视一惊,素珍心想今日运气还真是背到极点,净遇到到不想看到的人!无烟道:“太后对你身份来多有猜忌,不会愿意在这里看到你的。你赶紧躲起来,我来应对便可。”
素珍自是明白,“这一年来,这般藏人都藏了两三回了。”
无烟精神本来紧绷,被她逗得微微一笑,素珍也不多话,立刻跳上.床,躲进厚重的床.帷之后。
无烟外出相迎,不一会,便将人带了进来。
孝安眼睛极利,坐下几乎立即就问:“你殿里的人呢?”
无烟谨慎答道:“臣妾近日染病在身,这四下有人走动,总觉吵闹,就让人都散了,只留贴身侍女湘儿在身边,湘儿恰恰出门到厨下拿药去。”
孝安这才消了疑虑,淡淡点点头。
无烟又暗暗打量了红姑一眼,她知红姑会武,万一听出声息,知道怀素在此便糟。
红姑目光并无异常,孝安也是神色如常,但不知为何,孝安低头喝茶之际,眼睫落下的阴影总给她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时,连月笑道:“听娘娘说你明日便出宫休养去,本宫来瞧瞧你你,给你饯饯行。”
“谢娘.娘,谢长公主。”
无烟并不想看到连月,但还是保存着礼数。
连月又道:“今日过后,有好些日子不能再见了。”
“无烟病好就回宫。”无烟对答仍旧十分谨慎,就好似自己还会回来一样,从未远离。
连月从宫女身上拿过酒器,放到桌上,“你病好了自是会回宫的。只是,无烟啊,本宫以后却是不能常常进宫了。”
无烟本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但见她谈兴甚高,还是礼貌地回了一言,“噢?”
“长安说想要个孩子。他武将出身,身子骨强健,又不图个节制,这晚晚折腾……只怕很快就怀上了,他说,等我有了孩子,就哪里都不能去。”
连月笑着,似是在孝安面前有些羞赧,压低了声音,亲自斟了三杯酒,先给孝安递了过去。
无烟仿佛被人当头一击,明知连月有意说给她听,还是晕眩半晌,方才慢慢缓过来,道了声“恭喜”。
连月看她目光略有些涣散,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只觉酣畅,但见她语气还是平静,只觉不够,远远不够,她正想再给她一击,斜地里受孝安冷冷一瞥,她一惊,按捺住,将酒递过去,轻声道:“无烟,敬我一杯吧。祝福我和长安,你这辈子和长安注定是无法圆满了,但我和他会很幸福。”
无烟突然想起一个画面。
画中有湖光水色,有杨柳依依,有轻絮四飘,还有她,和霍长安。霍长安深深看着她说,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爱着你,我只要你给我生的孩子,只要和你白头偕老。
心里仿佛有什么一点一点涨出来。涨得发酸发疼。
她以为自己恨他,她也确然恨他,但还是举起杯子,对连月道:“魏无烟祝你和逍遥侯白头偕老。”
连月闻言有些怔,她本意要这女人怨恨痛苦,可这魏无烟说得好似真的就希望他们幸福!她会相信她说的吗,她心中冷笑着,目光微微沉下去。
帐内,素珍听得满心悲凉,她不知道,无烟为何还能如此镇定喝下这杯酒,换了她,这酒喝不下,话更说不出来。
她有些愤怒地朝连月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看到连月眼神闪烁,眸中隐隐透出一抹残狠之色,嘴角又古怪地勾起一丝弧度。
不好!这酒只怕有问题!
可若说是连月所为,这孝安在呢,她怎敢动手?若是二人联手,也断不可能在这时间行鸩杀之事,无烟出事,连玉能无动于衷吗,再说,她们有什么非杀无烟不可的理由吗?是她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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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9最熟悉的陌生人
“当啷”一声,杯中液体连着杯子倾洒落地,惊动了满室的人,包括微微眯眸的孝安。红姑迅速挡到孝安前面,喝道:“来人呀,抓刺客。” 室中本来只有三四名随侍宫女,女官一声令下,外面立时冲进来四五名侍卫,拔剑护卫,刀光嚯嚯。 无烟大惊,目光向素珍询问。原来,对无烟的担忧让素珍到底还是冲了出来,她低道:“这酒可能有毒。” 无烟心中一凛,但此时已顾不了这些,对侍卫道:“慢!” 又立即看向孝安,“太后娘.娘,这是李提刑,并非刺客。” 孝安自已看清无烟身边的是谁,更听清素珍所言,她本就对这人忌讳三分,如今被她坏了大事,岂能不怒,心中隐隐动了杀意,却又想起连玉当日所言,计量间,先自沉声说道:“不是刺客,那就是私.通!否则,他堂堂一个男子却鬼鬼祟祟出现在你宫中,你作何解释?” 素珍和无烟相视一眼,都心叫不妙。孝安是知道素珍性.别的,但人前她到底还是“男子”,这莫须有罪名按得正好。 侍卫持剑逼近,剑光寒利逼人—冶— 孝安冷笑一声,眸中鸷色尽显,“你二人斗胆作出此等秽乱之事,哀家掌管六宫,今日依法执刑。来人,将人给哀家捉起来。” “魏无烟,想不到你如此大胆,怪不得要将宫人遣散,好、个、荡、妇!”
连月眸中故意划过不屑轻慢之色,满意地看到无烟蹙起双眉。 侍卫持剑杀来,没想到素珍一介书生却会些拳脚功夫,竟挡得几下,孝安脸色难看,红姑见状令道:“伤了没事,将人捉住。” 几柄刀剑攻来,素珍险象环生,眼看有侍卫举剑刺向无烟,她分身不暇,伸臂过去,替无烟格开,臂上顿时血流如注,无烟惊得俏脸发白,“别管我,你自己冲出去。”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为今之计,只有找到连玉,方能保住性.命。 素珍正瞧连月不顺眼,几乎立时拿定主意,没想到无烟和她心思相通,而连月就站在无烟身侧,那时迟快,无烟俯腰捡起一块瓷片,已抵到连月颈上,“太后娘.娘,无烟无意冒犯长公主,但如今性命攸关,只好得罪了。” 孝安眸光瞬时蒙上一层寒气,让人心惊胆战,“大胆魏无烟,你敢威胁哀家?!” 红姑上前一步,但孝安到底投鼠忌器,还是摆手止住了她。 连月被挟一刹惊悸,但她还是十分镇定,冷冷说道:“你敢伤我,霍长安不会放过你。” 无烟微微冷笑,“那你且睁大双眼瞧瞧我敢不敢伤你。” 孝安冷问,“你要怎样才放长公主?你将她放了,哀家放过你二人。夹答列浪” 素珍暗看无烟,迅速摇头,两人心意相通,无烟此时自不会相信任何诺言,她清清嗓子,“除非,你让李怀素安全走出去。” 素珍神色坚定,“不,你不走,我不走,我们一起走。” “你且让哀家想想,”孝安略一蹙眉,作思考状,心道,情谊深厚就对了,不走就对了!她暗中极快的朝红姑使了一个眼色。红姑会意,事实上,趁众人不备,她早已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暗扣在掌心,伺机便发。 哪知,她簪子正要脱手激射而出,素珍却忽的就地一翻,一个飞身撞破旁侧的窗子,跳了出去。 侍卫要追,孝安喝止,“追不上了。” “声东击西,好个狡诈的李怀素!”她怒极反笑,略带讽刺的看着无烟,“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情谊。” 出乎意料,无烟唇畔竟泛起无声笑意,并无怨色。 红姑惊怒之下,正要将簪子射穿无烟掌心,却发现连月眼眸暗眨,遂住了手。 孝安向身旁宫女略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跟在她身边时日久了,也成了精,一点即悟,悄悄走了出去。 这一番凶险,各人心思,皆在须臾之间。
深宫大苑,素珍捂住手臂,没命的往御书房方向狂奔而去——刚才好险,幸得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否则,死在当场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本想擒住连月当人质,让无烟先走,哪知,无烟和她心意相通,先出了手。 两人都明白,只有其中一个人走掉,大家才有活命机会。
御书房内,内侍正给连捷等人上茶。 连玉喝了口茶,淡淡问,“李侍郎有答案了?” 李兆廷目光相迎,并不怯懦,眼中敞着明亮笑意,“微臣愿为皇上效劳。” 连捷连琴相视环顾,都面有异色,连玉却并不意外,若李兆廷的答案否定,他无需走这一趟。他既然选择过来,答案便只有这一个——愿意接受招安。 他当日询问,存的是反间之意,并无打算成功,不过出于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罢。 权非同对连捷说过什么,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连捷当晚就找他谈过。权非同到底小看了这些年他花在这个兄弟身上的功夫。 只是,他虽知答案,也很想知道这李兆廷什么葫芦卖什么药,这个文名动天下、平素低调紧要关头却显出不凡的男子。 此人才智不下权非同,若能手握权柄,必非池中之物。日后,还真需找个机会除了才好。他心中淡淡的想,眉眼间却是无害的浅笑,“好,有李侍郎相助,朕可谓如虎添翼。倒不知权相最近有何动静,李侍郎能否告知一二?” 李兆廷看他语气温和,仿佛全无质疑,心下冷笑:连玉,你果然很好。他正想拣几件无关要紧之事一说,明炎初却未曾通报,便领着一个人疾跑进来,眸透焦惊,“皇上,出事了——” 不必他补充说明,连玉已看到,他背后的那人,一身官袍,半壁染血。 只觉心中那根弦“嘣”一下断掉!他抢上前,将人抱进怀里,原本含笑的嘴角立时罩上一层严霜,整个脸色沉了下来,“伤在哪里了,谁、做、的?” 素珍脸色虚白,半只手臂鲜血如淋,她心焦若焚,三言两语简要概括,“没事,只是手臂,连玉,是太后!她和连月似乎对无烟动了杀意,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你赶紧去救无烟,我二人合谋,由她挟持住连月,让我先逃出来,快去!”. 连捷惊得微微弹跳起来,连琴一拍脑门,“这把长公主也挟持了?!天,真有你们的。李怀素,你真是去到哪煞到哪,魏妃都被你带坏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他这次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钦佩之色,素珍哭笑不得,心道那被挟持的可是你皇姐。连玉看她在怀中蠢蠢欲动,将她摁住。 他力气大得不容她挣扎,素珍急得低叫,“你还不去……” 方说得一句,已被他黑着脸冷冷打断,“闭嘴,朕先替你包扎。” 他说着侧身吩咐连捷,“老七,你和九弟先过去,就说传朕口谕,谁也不许妄动,为免……魏妃误伤太后,命羽林军将太后保护起来,等朕过去再处理,懂吗?” 这名为保护实为制止……连捷哪能听不明白,一笑颔首,“臣弟明白,立刻去办。” 可他旋即犯难,“若太后怪罪,六哥你……” 连玉眸光决断,语气更是笃定,“没事,救人如救火,立刻去办。” 他沉眉一语,赫然是帝王霸气。 “是。” 连捷一拍连琴,两人立下相偕而出。 明炎初站于一旁,连玉眸色幽沉,陡然拔高声音,“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明炎初被喝得心惊胆战,立刻答道:“皇上,方才看到姑.娘负伤,已让玄武他们去了。” 连玉脸色稍缓,嗯了一声,也不管屋中还有其他人,拂袖扫走桌上所有东西,将素珍抱到自己往常办公紫檀桌上,额头紧皱,整个脸庞变得严厉,显见心疼不已。 素珍看他吩咐了连捷,方才略略放下心,这一松,臂上撕裂般的剧痛立即阵阵袭来,痛得她咬住唇,将头埋进连玉怀里。 连玉见她汗湿半额,心中仿佛被什么狠拧了一下,低头吻吻她唇,拍着她背安慰,“没事,一会就不疼了。” 李兆廷静立在旁,袖中双手紧攥成拳,眼前这两个人的世界仿佛将他独遗开来,他们眼中似乎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他只觉眼前一切那么不真实,方才两个人居然那么旁若无人的在亲吻。 原来,不是她勾.引连玉,不是连玉假戏真做,他们是真的好上了。 每个人似乎都看明白了,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一股什么猛地扑向心窝,那一瞬间,他竟觉得喘不过气来。 也仿佛清楚看到心里那道刀光。他没有作声,仍悄立于旁,就像明炎初那般奉公守纪! 素珍在连玉怀中略略歇过气来,一道视线灼灼在背后,她突地意识过来,方才情急之下,竟然把屋中的人忘了,她脸色发白,猛的从连玉怀中抬头,连玉见她惊惶失措地望着李兆廷,他此时全副心思在她的伤势上,并无多忖其他,只道她不喜别人看到,他二人独处,他也不喜其他人在,遂看向李兆廷,令道:“李提刑先回罢,朕再找你。” “是,微臣先行告退。” 李兆廷施了一礼,神色平和,缓步走出御书房。 出门前,他眼梢残留的是二人互凝对方,喁喁细语的情致。门外,郁木碧水,晓风骄阳,却刺眼。他心中迅速拿定了一个主意。 对素珍来说,只要能免除两相尴尬,只要李兆廷平安,其他的,这时她顾不上太多,一扯连玉衣袖便道:“我们还是先过去,伤回头再处理。七爷办事妥帖不错,但我总惊觉还有什么事发生,好不好连玉?” 连玉眉峰一蹙,他知连待无烟如知己,狠狠心将她扶起,让她靠得到自己身上,“好,只是一会你尽量别多说什么,将事情都推到朕身上便可,可明白了?” 他二人个性千差万别,唯独在对待感情和朋友上,倒有一分相同。素珍微笑点头,只觉前头再多风险,都不必害怕。在家破人亡后,第一次,感到平静和安全。
无烟知素珍会搬救兵过来,这时若对方要动她,是不明智的,她想将连月放了,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宫女急步奔来,在她背后,一个人乌靴锦袍,缓缓走进。 “长安,你来得正好。” 孝安抬头看过去,叹了口气。霍长安点头,他没多和这位姑母多寒暄,抬眸盯紧无烟,口中缓缓吐出一句:“魏无烟,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也敢动!” 000 预祝大家中秋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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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0 说好的不负呢
连月心中微微笑着,对这被捉,她从没怕过,眼中却沁出泪来,苦笑道:“长安救我。”
看着霍长安抬手止住侍卫,高大矫健的身形一步一步逼近,漆黑双眸透出的倨狠绝杀的气息,仿佛她是他战场上的敌人,无烟本微微松动的手,忽地便紧了。他们不是曾经那么爱过么,那时,她信,他可以连命都给她。为什么,会演变今天这般局面?她方才还打算敬连月一杯,是真要祝他一世长安,为何转眼间他要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她明白连月的把戏,也知道自己这时硬扛有多傻,但她的自尊不容连月来挑衅,他来毁坏诰。她冷冷笑着,将瓷尖抵紧连月的颈项,接着用力一划,那白皙的颈项顿时血珠迸冒,红白之间,触目惊心。霍长安脸色尽变,厉喝一声,“放了她,我任你处置。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他眼中的紧张和在乎,仿佛一枚尖针悄悄刺进无烟心里。于是,她笑得越发风淡云轻,带着讽刺反问,“好笑了,霍侯,我凭什么要处置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我只要处置伤害我的人。你说我动你的人,你怎么不问问她们又对我做过什么?嵝”她挑眉看着他,脸上写满桀骜不驯,眉尖如颦,似千浪堆雪,那般绝色风流,惊心动魄。霍长安一瞬神思竟有丝恍惚,仿佛她无论做了什么,他也不忍心责怪。他都可以由她做去。连月似乎也看到他眼中的动摇,哽咽着开口,“长安,是我不好,如今皇上宠爱李怀素,她心怀怨恨,我借机向她描述你我如今的幸福情状,告诉她我们即将要孩子,我承认,我是有意激她,谁让她当初那样伤你。但那也不过是一时言语之快,并非真正想害她什么。”霍长安为一瞬心软而歉疚,连月是他的妻。这些年来连月待他的深情他不是没有看到,而眼前的女人,却因自身的宠爱被夺便要迁怒于他的人,他竟还为她心软?终于,那该死的念头一晃而过,看着连月通红的双眸,他顿时恢复了所有的强硬,“魏无烟,连玉和怀素好,你就将怨恨怪罪到我妻子身上,你真他.妈的好笑。”好个妻子,口口声声的妻子……无烟心中有什么为之一颤。她强令自己不能自乱阵脚,目光落到地面的狼藉上,冷冷道:“霍长安,你妻子果是给我饯行,可你问她地上这打碎的酒水到底有没有毒,看她敢不敢答你?”眼看霍长安闻言眉心一拧,眸色变得幽沉,连月眼中透出浓浓的失望,自嘲笑着道:“长安,你我夫妻数年,你还不信我吗?我能在这种地方毒死她?她今日若喝了我为给她的酒而死,我能脱得了干系?我不怕影响你我感情?太后能放过我?”霍长安看向孝安,孝安拂袖冷笑,“长安,难道你连哀家也要怀疑?还是说,你认为你媳妇真能做出这种亏损事儿来了?”霍长安率领过千军万马,从来就不是拿不定主意的男人,他一掠桌面酒具,又瞥了眼地上碎盏,直接问连月,“告诉本侯,她在说谎。”连月一瞬拿捏不准他想法,但她本就是个强大的人,来前孝安又和她一番交谈,是以,她特别镇定的看着霍长安,脸上却透出薄薄的失望,“你不信我没关系,但长安,我没有说谎。”她说完这一句,不再言语,失落地垂下眼眸。霍长安突然拿过桌上酒壶,往口中灌去。酒水顺着他喉结流淌下来。末了,他挑眉冷笑,将壶嘴倾转过来,再无酒水渗出,他竟将酒喝得一滴不剩。“没毒,魏无烟。”他牢牢盯着无烟,一字字道。无烟冷笑,“毒不能只下到我喝的那一杯里吗,壶里的酒长公主也喝,她能把自己毒死?”霍长安同样发笑,“我自有办法证明。”无烟正起疑惑,只见霍长安忽地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她定睛一看,却见那是一块较大的残盏,霍长安淡道,“这里面还有残余。”无烟一惊,刚大喊得一个“别”字,他已仰头将残液喝光。室中人目不少,却登时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中去。霍长安眸中湛湛沉沉,唯唯剩一分嘲讽九分狠色。“放人。”他只说了两字,非常简短。无烟还是读懂了里面的信息,他不会手软,毋庸置疑。无烟竭力让自己双手停止颤抖——怀素说,这酒有毒,可怎么……一瞬,她心中转个千百个想法,最终只是想:我信她。也许这本就是连月的一个圈套?她早知素珍藏身于此?答案是什么,她此时无从稽考。她能相信李怀素,可是,霍长安却不会信她。罢,既然自己“技”不如连月,这酒被证实为无毒,她也不多说,放人就是。并非认栽,而是她不希望,连玉过来难做。可就在她准备撤手之际,只听得连月在耳边惊呼,“魏无烟,你要做什么?”做什么?无烟冷笑,她没有做什么,只是要放了她。可是几乎与此同时,一道声响擦风而过,所有一切发生太快,她只感到一股热流从她手腕汩汩喷溅而出,她手中力气尽失,瓷片从紧握的掌心跌落到地上。恍惚中,只看到霍长安扬起的手。自己腕骨上,深深嵌着一块碎瓷,浓稠的鲜血沿着手腕簌簌滑落。这块瓷片,是霍长安方才握在手上的残盏——无烟只觉这辈子从未如此惊过,如此痛过,如此怒过!明知连月那声呼救是故意的,也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这样做与傻子无异,但她还是拔下自己的簪子,在连月得脱、疾步奔向霍长安疾步之际,往她背心刺去。霍长安脸色骤变,目光变得凌厉,他五指一握,衣袍疾起,已落到二人面前,动作迅猛异常。在将连月拉进怀中保护的同时,他双唇一抿,出掌击到无烟胸.膛上。簪子从掌心掉到地上。无烟狠狠摔了一跤,一股腥甜极快的冲上喉咙,她吸了口气,没忍住,咳了出来,鲜血溅到白衣上,就像红梅多开在雪中。
四下众人包括孝安都惊住,连月眼中一湿,心头微微涨疼——她嫁他这么多年,终于,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原来,也可以在无烟之上。霍长安并非当事人不知,魏无烟方才手指微动其实是打算放她,她故意一喊,让他以为她是要伤自己,终于将他的情意试了出来。霍长安缓缓松开连月,看着无烟倒地,很明显他也被莫大触动,眉心紧拧成川,他大步踏出,想上前察看,但一步之后,他几乎立刻定住脚步,他紧攥着双手,眸光复杂的看着她,语气低沉又沙哑,仿佛漠然的解释,也仿佛是冷酷的警告,“我只用了不到半成的掌力,你不该咯血。我说过,你不该动我的人。她是我的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她,谁都不行。”无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而好想大声笑出来,因为曾经的一切终于在今日成了最大的笑话。她想声嘶力竭指控他,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霍长安已不再爱她。若还爱她,他舍不得伤她拿来弹琴的手;更不会给她这样一击,并且认为,她的痛苦其实是伪装。无论什么时候,向一个不再爱你的男人控诉和质问,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脸色惨白,放下捂住心口的手,微微摇晃着站了起来。孝安见计算已成,大局已定,淡淡一笑,令道:“来啊,将这胆敢残害长公主的孽妃给哀家捉起来,打入大牢,听候发落。”急急率着羽林军进来的连捷和连琴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心中都暗道不妙,纵然和无烟相交不深,连捷心头也忍不住掠过一丝怜悯,连忙向孝安行礼道:“臣连捷救护来迟,太后娘.娘恕罪。来人,还不快快将太后娘.娘和长公主保护起来。”他说着朝为首的羽林军头目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刻率人将孝安等人围起来。无烟向连捷望了一眼,心知是连玉嘱咐,她不假思索,面向霍长安依旧笑得骄傲,“你说对了,我是假装的,也是我让怀素和我做这场戏的。”索.性将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她不能欠连玉和怀素的情。霍长安牢牢盯着她,目光越发幽沉,寒光凛凛,眼中仿佛揉不进昔日半分情意,他心中冷冷想,她这般骄傲的人,倒是从不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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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期间尽量日更,送给大家的中秋礼物。不好意思,刚动了个手术,虽说不大,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如果可以,过后也会日更下去,如果吃不消,就下月再恢复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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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1 说好的不负呢(二)
他搂着连月侧过身去,不再看她,只冷冷扫量着自己双手。
孝安目光厉然,质问连捷,“七王爷什么意思,这是要向哀家兴师问罪?!”
连捷母亲霭妃和孝安夙怨极深,但因着连玉,连月又下嫁霍长安两层关系,他在孝安面前一向谦恭,但他曾从连玉口中得悉无烟染病真相,对这位独立的“嫂竟生出几分敬意,如今虽未彻底了解毒酒一事真相,但眼看她身上血迹斑斑,脸色惨白,但站得笔直,好似蒲草一般,怜悯以外,心中也不禁又多了丝动容。
面对太后咄咄逼问,他拱手答道:“太后娘娘,这出事的是连捷胞姐,多得太后主持大局,连捷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对太后作出逾礼行为?这样做只是为防魏妃误伤太后娘娘,奉六哥口谕保护您而已。”
这番话面上到底说得无可挑剔,孝安冷笑着道:“噢,看来李怀素告到皇上那去了。只是,依哀家看,你和皇上都被人误导了,来人,动手。榛”
她带来的侍卫高声呼应,仍持剑逼近,连捷再不打话,立刻走到无烟身前,挡住了众人。
连琴照做,倨傲地睨着前方侍卫。
“七爷……”无烟虚弱地阻止遗。
连捷看她站立不稳,虽知“叔嫂之间”这样做不免逾礼,稍一蹙眉,还是开了口,“我先替你简单处理掉这块碎片,否则,东西在你手上留久了,不免伤到筋骨,那就麻烦。你忍下痛。”
无烟点头,连捷医术颇为了得,白皙双手在她腕上略一翻动,已将瓷片拔出,又撕了衣幅替她简单做了包扎,边轻声嘱咐道:“其余的事你便别操心了。六哥一会就到,这里先交给连捷。”
他伸出手臂,让她虚扶着,无烟也没再多说什么,再说就显得矫情了,只感激的点点头。
孝安冷眼旁观,知侍卫人数上奈何不了羽林军,但这里有个人可以。
“长安,替哀家将魏妃捉过来。”她说。
霍长安视线一直淡淡落在连捷和无烟手上,连月这时出言道:“长安,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就当看你面上,我们一起向太后求个情……”
霍长安却是未应,一步一步走上前,漆黑双眸微微眯起,浑身透着一种蓄势待发的锐劲。言夹答列
连捷心中微凛,这霍长安若出手,再多百名羽林军也挡不住,此前过来心忖殿内地方不大,没想到他在,也没带多少人过来,真是失策了。
他暗咒一声,绷紧肌肉,和同样皱住眉头的连琴准备动手。
“这是怎么了,自家兄弟干架?统统给朕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几人快步走进,为首男子语气微厉,他径自走到孝安面前,“见过母.后。”
孝安脸色丝毫不见缓和,笑意清冽而寒冷,“皇上来得正好,哀家要捉拿孽妃,七王爷九王爷二人却率人反向哀家动手,可把哀家吓坏了。”
连玉望着孝安,语出安抚,“母后误会,是朕让七弟九弟过来稳住场面,保护母后。”
孝安冷笑,“误会?好,哀家权且把这动手一事当成是误会,但哀家和长公主好意过来送行,却被魏妃和李怀素诬为投毒,魏无烟还伤了长公主,这事可怎么说?哀家自己也就罢,但今日无论如何却要替长公主讨个说法,否则,这大周宗室宠妃跋扈,臣子嚣张,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红姑帮衬着道:“皇上,请您看看长公主的脖子,这可如何向霭妃娘娘交代呀?”
满室再次陷入剑拔弩张的气氛。
连玉看了眼连月,连月眼梢掠过霍长安,识做的没有多说,反宽容的道:“见过皇上,本宫也在想,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连玉点头,微微笑道:“母后,你看,长公主也有此想法,魏妃和李提刑一事,只怕确是误会。”
“李怀素,过来。”
他略一招手,他背后的素珍立即上前,只听得他道:“母后,李提刑已将事发经过都跟朕交代清楚了。”
孝安嘴角噙笑,冷冷反问,“噢,这私进内宫还有理由不成?”
天子依旧淡淡笑着,笑容松软,眸光却透着强硬。
“他今日进宫乃儿子所召,商量朝事。未料他出宫之际,却在路上发现两名鬼鬼祟祟的内监,说奉命投毒到一位后宫主子的饮食里。他一惊之下,正要上前将人捉住,对方却逃脱了。是不是这样,李提刑?”
眼看他注视着她,素珍胆子也大了,无畏地迎上孝安的目光,“回皇上,禀太后,正是如此不错。微臣眼看势头不对,心想岂能让这贼人溜了,立刻追上前去。谁知,这追着……追着竟追到此处来了,微臣得皇上提拔才有今日,魏妃又是皇上的心头肉,是以虽知未经通报擅自闯宫于礼不合,但一想贼人危害巨大,还是咬牙进来了,不想这进得来,贼人却没了踪影。其时魏妃不在,然而正当微臣想悄悄离开之际她却回来了,微臣口说无凭,怕魏妃追究私闯宫闱之罪,只好藏了起来。未几,太后和长公主过来赐酒饯行,微臣一想不对,贼人要毒的那位主子会不会就是魏妃,会不会已将毒物投进酒水里去了呢?不得已之下只好跳出来阻止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微臣由始到终都没有说毒是下的,是以,这诬蔑之罪太后娘.娘言重了,微臣冤枉啊,这惑乱宫闱之罪更是……不敢当。”
孝安脸色微变,确然,这李怀素出来时只说酒水有毒,并未多说什么,她沉沉一笑,目透利光,“李提刑好张利嘴,这舌如巧簧的,怪不得能讨皇上欢心,这一番解说,哀家听了也忍不住要赞你忠义。”
素珍哪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她脸上装作苦笑连连,心里却在打小算盘笑:太后娘.娘,若你以为这番说辞是我捏造的,那可是大错特错了,都是你儿子教我的。你儿子说起谎来,可是脸不红气不喘,教人说谎,更是头头是道。没办法,子生外向。
孝安:“言则,皇上认为,甚至该赏不该罚,对不对?”
连玉竟摆明了一副“朕就是要偏袒到底”的意思,目光乌黑逼人,“母后圣明。”
孝安心闷难抒,但连玉态度坚决,素珍一番措辞表面上也是“在情在理”,如此情况下,到底不能撕破脸面。她抑住怒意,转淡淡看向无烟,“魏妃那边又怎么说?李怀素并没说是谁下毒,这魏妃却口口声声说是长公主和哀家毒害于她。”
连玉叹了口气,“母后,说到魏妃,太医早便说过,其病情不轻,神智更是匮乏糊涂。儿臣这才不得不忍痛让她出宫静养,她是早已病得神识糊涂了,听这李怀素说有毒,便误以为是母后和皇姐所为。”
“只是,”他走到无烟身边,抬起她受伤的手,目光在霍长安身上略略掠过,又回到孝安身上,“她是有错不假,但一则是病况所致,二则已受到逍遥侯的惩罚,这罪只怕已然相抵了吧?”
孝安忽然望了霍长安一眼,眸光愠怒又复杂,“长安你……”
霍长安:“连月方才替她求了情,此事我不再追究。”
“只是,”他忽而冷冷扫了无烟一眼,却并未说什么,搂着连月扬长而去。
那一眼,类似于警告没有下次,冷漠得可怕。无烟紧紧抿住唇,双手攥得死紧,似要捏出水来。
孝安冷冷道:“既然如此,看在皇上和逍遥侯脸上,哀家也不再追究,魏妃,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罢,眼梢微动,率众人离去,素珍觉得她在盯量自己,连忙低头。
“好了,都走了。”
及至连琴在旁提醒了句,这混世魔王似乎也松了口气,她急忙去看无烟,方才进来的时候,连琴已和她咬了番耳朵,她大抵知道了事情经过,只是当时情况不允许,她才没有过去。
无烟歉疚一笑,微微垂眸道:“是我连累大家了,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嗯,你好好休息,朕来路上已命人请了太医,你稍等一下,就有人过来替你治伤。”
素珍想留下来安慰,却被连玉淡淡一言,便挟出殿外,连捷和连琴也不声不响跟在后面。
素珍急了:“怎地不让我陪着她。”
连玉:“无烟现在更需要独处。这件事不简单,我们回去做些分析,你的手也要处理,还有,朕刚打救了你和你的姐儿,媳妇儿,你要怎么谢朕?”
说到最后一句,他邪邪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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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2 邪火
素珍看他眸光闪烁,邪气十足,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暗暗拧了他一把,“七爷他们还在呢!”
连玉语气幽幽,“原来,你是想让他们走。8”
他瞟了连捷二人一眼,连捷叹气,连琴贼笑,“六哥,我们知道怎么做,先到御书房等你,你们……完事了再过来议事。”
素珍脸烫得几乎要溶掉,“喂,你们别走……”
两人相视一笑,哪能理她,一副“男人理解男人”的模样,很快就消失了踪影榛。
素珍气结。
连玉有些轻佻地睨着她,颇为自得,素珍看他一副纨绔姿态,又是羞怯,又是哭笑不得,随即心忖,这光天白日,他能做什么?!
连玉忽的招手,后面跟着的御林军头目立刻上前,“皇上,有何吩咐?仪”
连玉换了副办公的口气,淡淡吩咐道:“你派人到前面去,再拔些羽林军,遇人经过,令其改道,十米一岗,全部背过身去,懂吗?”
那头目一怔,看了素珍一眼,似有些惊诧,连玉挑眉一扫,语气微冷,“怎么,张统领对朕的命令有疑问?”
张统领一惊,连忙低头,战战兢兢,“不敢,末将领命,立刻办去。”
他领着人很快离去,素珍看得发怔,再次心肝乱撞,“这下可好了,人家都怎么想我们了,昏君、弄臣!”
连玉双眉轻挑,眼神倨傲,“随他们想去。”
他说着,脸庞突然俯低逼近,她整个人忽的腾空而起,她吓了一跳,嗔怪地叫,“我还伤着……”
他将她打横抱起,额头抵到她额上,并不管她,出言命道:“搂住朕的脖子。”
素珍傲娇,睨着他,“就不!”
“好啊,敢跟你未来夫君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目光微澜,手托着她臀,微微一动,竟是要将她抛起来,素珍尖叫着,连忙伸臂紧紧抱着他颈脖,耳边只听到他短促低闷的笑声,愣然看去,只见他眸中漾着丝丝柔光,如同一池搅碎的碧波,直沁进人心底去。8
他也不打话,稳稳抱着她,毫不摇晃,快步前行,她突然才意识到他的用意,微哑着声音道:“你骗我。”
原来,他只是想抱她走回去,让她不必走得那么痛苦。
只是一个皇帝这样抱着一个臣子在皇宫里走,足够惊世骇俗,方才那张统领还没看到,仅仅听到些几人的说话便已惊着,所以他的
连玉含笑望着她,挑眉道:“啧啧,这是怨恨朕没干什么了?”
素珍脸红脖子热,心中却甜蜜得像喝了密一般,将头埋进他脖子里。
耳边他低沉的声音却不饶人,“等你痊愈了,便要给朕回礼,到时可再非玩笑。”
素珍脸上发烫却又似甘之如饴般,心尖亦微微发颤。竟忘了说个“不”字。
她搂紧他脖子,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头之际,清楚看到连玉明亮含笑的双眸,他待吻下来,她赶紧止住他,眼眸微微睁大。
这时,正走到十步一岗的地方。放眼看去,四周都是高健壮硕的卫兵,威武肃立。只是,每个都背转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声都是静悄悄的。
连玉见她羞红了脸,微微笑着,抱着她走了过去。
素珍几只雀鸟从前面花圃飞过,带走一翅芬芳,夏阳明媚,她被刺得微微眯了眸,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低低唤住他,“连玉。”
“你会一辈子和我一起吗?”
连玉不语,素珍等了好一会,仍不见他答,心里正忐忑之际,低醇的嗓音忽落下来,“等你我过了一辈子的时候,再问我。”
素珍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笑得眼眶也酸掉。
这情景,无烟殿外蔽处几个女子并未看到,目光仿佛还停留在方才连玉将对方拦腰抱起的时刻。
魏妃宫中发生大事,早惊动了她们,接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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