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佳主管与经理的区别经理黄碧琴被抓了吗?

海地,呼唤方舟
海地震后现场目击:教堂时钟停在地震时刻
&&&&&&&&&&
转载 <font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10年01月20日&&
  海地呼救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灾难,许多人可能从未听说过海地,尽管这个加勒比小国距离美国仅仅几百英里。
  北京时间日5时53分爆发的一场地震,将这个国家半数夷为平地,遇难人数或超20万。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我们看到了海地。
  在这块贫瘠的国土上,近900万人口中,75%的人生活在赤贫状态下,只有20%的人能饮用上自来水,文盲率高达80%。海地人渴望走出贫困,摆脱苦难,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军事政变和随之而来的政局动荡、社会骚乱,是一轮又一轮的飓风侵袭,以及这一次:200年以来的最强震。
  自然的伟力瞬间摧毁了海地人的家园,将无数鲜活的生命碾压进废墟。黄金救援时间已经过去,更多的救援将面对那些流离失所的生者展开,然而现实却全然不容乐观:物资紧缺,医疗匮乏,治安形势严峻,甚至,随着高温下遗体开始腐烂,又缺乏清洁水源,海地人刚刚承受了撕心裂肺的家园破碎之痛,很可能又将面临疾病和疫情的袭击。由于政局动荡、国力贫弱,他们的重建之路无疑会异常艰难。
  我们关注海地,也因为有8名同胞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被派往西半球的这个遥远国度,身处险境执行维和任务。随着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越来越积极地扮演国际角色,履行国际道义,他们个人和家庭命运被交织进国家使命中。
  除了8名维和人员,截至1月19日,还没有其他中国公民的伤亡报告。
  饱受灾难摧残的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家,但他们是人类共同体的成员。我们与他们肤色不同,但在自然伟力面前我们都是脆弱的人类,正像我们在2008年也曾遭遇“震痛”。
  生命一样脆弱,又一样坚强,一样值得敬畏。以生命的名义,向所有在海地震灾中遇难的人们致哀,也以生命的名义,祈愿这个苦难的国度在饱经摧残之后能重燃生的希望。
  海地,呼唤方舟
  “对苦难而言,海地不是陌生人”。如果说自从独立后200年来发生的32次政变、两次大屠杀和数不清的飓风侵袭,只是一次次苦难的恶意挑衅,那么这一次犹如灭顶
  本刊记者/王刚周华蕾李邑兰陈君&
  海地,一个加勒比海岸的幽暗国度。
  总统府“国家宫”前,那高耸着棕榈树、顶着“自由之帽”的海地国旗殒落了,无力地耷拉在一根断去的粗柱子上,这仿照帕特农神庙风格的门柱,此刻已被折成两半,在它脚下,遍是瓦砾的碎末和裸露的钢筋。
  海地时间日16点53分零9秒,一场里氏7.3级的大地震,摧毁了这片弹丸之地。90%以上的房屋坍塌了,一片瓦砾,无论穷人的贫民窟,还是总统府,甚至联合国办事处。海地总统普雷瓦尔也因此无家可归。
  当地有一句俗语,“对苦难而言,海地不是陌生人”。如果说自从独立后200年来发生的32次政变、两次大屠杀和数不清的飓风侵袭,只是一次次苦难的恶意挑衅,那么这次犹如灭顶。
  至今没有谁能确切地说出死亡人数,人们只是保守估计,这个数字将在10万以上。而海地的人口不过900万。死亡像秃鹫,在海地上空盘旋。山一般的废墟里,人们死于地震,死于饥饿,死于杀戮。
  日,浑身涂满彩色油漆的踏踏车开过闹嚷嚷的街道,孩子们光着脚在家门口踢着破皮球。
  来自加勒比海的湿热风气掠过,雨季已经过去,久违的干燥值得期待,而灾难却来得全无征兆。
  这里是海地,1492年,哥伦布从这里开始了发现美洲的旅程。此后这里成了大航海时代的宝藏之都。
  而如今,它差不多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地方之一,这里充斥着暴力和血腥,贫穷与偏见。如果不是这一天,这里的情况不可能再糟了。而恰恰是灾难,让这里成为了地狱。
  世界上有224个国家和地区,海地这个拉丁美洲一个不起眼的小国,这一天后在Google上迅速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热词。这个弹丸之地面积只有2.7万平方公里,大约有中国海南岛的三分之二。它起伏的山地里,生活着900万人。
  这里没有工业,失业率过半,四分之三的人每天生活费不到2美元。每五个海地人里只有一个识字,也只有一个能喝得上自来水。粮食涨价的时候,人们以一种叫泥巴饼的食物充饥。
  这里大多数贫穷的人们,还住在铁皮和空心砖垒起的屋子里。在贫民窟,人们的房子像罐子一样密密匝匝地垒在一起。
  接近下午5点,在这些低矮而破败的屋子里,许多人家生起炉火,准备这天的晚饭;联合国驻海地稳定特派团大楼的办公室里,各国的维和人员还在上班;海地人鲍勃·波夫正开着车,从翁维尔郊区赶回太子港。
  一分钟后,一切都改变了。
  突然间,“像一阵飓风”,教堂、广场、国家宫、高大的树陡然晃动起来,身边静止的建筑物像钟摆一样大幅摇摆,急促得令人眩晕。
  震动直接将鲍勃·波夫的车抛出了数米之外,“车来来回回,像玩具一样被抛来抛去,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飓风”过去了,眼前的景物转眼间消失,只剩虚空里腾起白色的烟雾。沾满灰尘和血污的人们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大声哭叫着,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的克里奥尔语里满是惊恐、悲恸和绝望。
  人们在路上惊呼着耶稣的名字,在抱头逃窜,在手足无措地四处挖掘,也有人神色空洞地走着,好像已经成为伏都教里的“僵尸”。
  太子港圣·皮埃尔天主教堂顶部的时钟停在了下午4:53分。
  从1493年哥伦布把天主教带到这里,六百年的时间里当地人学着笃信上帝。“而这一次,上帝显然不关注这里。”在海地传教的美国学生对CNN说。
  震中距离首都太子港约22公里,在地表16公里的深处地震发生了,这个城市首当其冲遭受了灭顶之灾。那里生活着海地四分之一的人口。
  地震后,海地总统普雷瓦尔,这位腮帮爬满白胡子的老人对媒体表示,他本人也是踩着死人堆逃出来的,同时他的私人寓所和国家宫都毁于一旦。勒内·普雷瓦尔今年66岁,出生于海地首都太子港,他曾是一家面包房的老板。
  之后,悲观的消息不断传来:当地部长级别的高官全部失去联系,寥寥幸存的警察急切回家找寻自己的亲人,海地似乎崩溃了。
  地震后,一些当地人和驻扎此地的维和部队零星地开始救援。
  阿根廷政府说,在海地首都太子港有一所阿根廷的移动军事医院,他们是当地唯一的一家医院。仅地震发生一个小时后,他们称已经处理800多人的尸体。阿根廷武装部队直升机帮助将严重受伤的海地人疏散到东面的邻国多米尼加。
  在市区,一个男青年被困在自己的屋子底下,和他一起的母亲和兄弟们都已经死去,人们正在全力抢救他。他却对那些救援的人不停大喊大叫,让他们停下来。他已然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只想和家人一起死去。当人们问他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给我一把枪,让我自己了断!”
  天黑下来,海地首都太子港,废墟里时不时传来求救的声音,余震不断。
  地震过后的第一个夜晚。人们不得不睡在马路上,他们觉得那里比家里更安全。
“那些墙的裂口这么大,要是万一有点小震动,人们在睡梦之中可能就会被坍塌的墙夺取性命。”大卫·麦丹尼尔说道,他是一个非营利性慈善组织的主管。
  在战神广场,聚满了无数无家可归的人。在这个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度,80%的人信仰天主教,同时过半的人信仰非洲的伏都教,两者并不冲突。绝望的夜晚,许多人一起唱起了赞美诗:“上帝,你给予我们生命,为什么又要我们承受痛苦呢?”
  海地,在印第安语里,意为“多山之地”。它的历史,总是和一次又一次的劫难牢牢捆绑在一起。
  六个世纪以前,哥伦布在美洲处女航时发现了海地,当时那里居住着100万左右的印第安人。哥伦布的大发现之于海地,与其说是文明的开始,不如说是掠夺的源头。十年后,海地沦为西班牙殖民地,供其开采黄金和白银。
  近两百年后,1/3的海地又易手法国。由于天花的影响,土著居民很快在岛上绝迹。大量非洲黑奴被贩卖到这里,在肮脏的屋子里,过着疾病缠身与饱受鞭笞的生活。海地国王亨利·克里斯托夫在回忆录中记录了白人种植园主的种种酷刑:将黑人倒挂起来,将他们钉死在木板上,将他们活埋,将他们装入麻袋扔到河里,让狗吃他们&#8943;&#8943;
  殖民史持续到1804年,海地独立,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独立的黑人共和国。
  海地独立之后的历史,并非一个翻身的故事,它更像是“动物农庄”的翻版——接连不断的独裁者,80%文盲率的民众,被孤立的经济贸易。
  作为法国殖民地的海地,蔗糖和咖啡的出口世界闻名。海地独立后,它的蔗糖和咖啡销路全部被掐断,以欧洲为中心的世界经济圈,根本不从海地购买产品。
  此后的200年,欧洲的经济制裁彻底切断了海地崛起的希望。
  随后,这个国家步入了黑暗时代,据统计,从海地独立到1915年这一百年间,共有近90位统治者粉墨登场。内战耗尽了这个国家的元气,大部分人靠天吃饭。天灾降临的时候,他们往往只能被动地等待,那些和它有过千丝万缕联系的国家站出来,施以人道主义的援手。&
  这次地震的破坏程度,按照总统普雷瓦尔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说的,“被轰炸了15天,就像是一处战场”;而这次国际救援,更像是一场战争。
  海地距离美国迈阿密1100公里,在发生地震两个小时后,美国的援救大军已经在路上了。这样的动员速度前所未有。
  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海地都被人称为“美利坚的后院”。1915年后,海地一度被美国占领。很长一段时间,海地始终在美国的“关照”之下,甚至包括领导人的更迭。
  美国与海地民间的联系千丝万缕。大约有45000名美国人生活在海地。海地人曾经帮助美国打赢了独立战争,海地的移民建立了芝加哥,海地还是美国希拉里与克林顿当年新婚度蜜月之地。在地震发生后一天,希拉里·克林顿决定,取消原定14日开始的大洋洲三国之行,立刻从夏威夷返回华盛顿,参与政府对海地的救援行动。
  地震发生后24小时,美国先期抵达海地的一支特种部队,已经接管了在地震中受损的太子港机场,派出士兵清扫跑道,建立起空中交通管理系统和气象系统。
  1月15日,搭载19架直升机的美国航空母舰“卡尔·文森”号亦抵达海地,帮助在海地的美国人撤离。
  之后,奥巴马宣布了1亿美元的人道主义援助,并说,“这个时刻,需要美国的领导地位。”他任命前总统小布什和克林顿领导人道主义救援和筹款工作。有美国媒体评论,海地正在成为美国的第51个州。
  对于奥巴马的火线支援,有观察人士表示,“高调得有点过头”。
  要知道,2005年飓风卡特里娜登陆美国新奥尔良,带走了84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和1836条生命。
  但美国人直到飓风袭击的36小时后,白宫的救援指挥部才成立,并且决定“在第二天开展工作”。
  来自中国的救援到了。北京时间14日下午3时,中国国际救援队抵达海地首都,并迅速投入到救援行动中。中国距离海地,飞行距离19个小时。
  一周后,中国政府援助的价值3000万元的人道主义物资运往太子港。
  中国政府尚未和海地政府建交。在海地的华人除了维和部队,还有来自福建等地的偷渡客,他们辗转从这里赴美谋生。中国政府尚不知道这些人的确切数字。
  与此同时,其他国家也在总动员中。
  法国救援队在很短时间内,帮助太子港初步恢复了港口功能;加拿大派出了对机场依赖程度很低的C-17和C-130军用飞机;墨西哥利用地利之便,派出医疗船。
  星期三下午4点。世界粮食计划署空运在萨尔瓦多成立紧急救援中心。在之后的日子里,这里将提供86万吨粮食和50万美元的紧急援助。
  截至18日,无国界医生组织已经有800人工作在海地。这个成立于1971年的全球最大的独立医疗救援组织,旨在协助那些受战火及自然灾害蹂躏的灾民脱离困境。
  1月14日,各国的飞机前往海地,太子港机场停机位严重不足,不少飞机被迫在机场上空盘旋,等待美国大兵挥着旗的降落指令。一些运送救援物资的飞机不得不改飞海地毗邻的多米尼加共和国。
  因为毁坏的房屋和大树中断了当地道路,以及过分拥堵,物资发放极为缓慢。“国家宫”损毁后,普雷瓦尔已移步至太子港机场附近一处警察局办公,“这样离外国伙伴更近点”;而总统府周围的那块草坪,成了太子港最大的难民营。人们在那里饿着肚子,等待水和食物的发放。
  语言不通成为救援中一个很大的障碍。海地的官方语言是法语,当地人说的是克里奥尔语,而且大多数人是文盲,很难找到合适的翻译,国外的救援队大多语言不通。于是医疗救援队发明了一种叫“掌中宝”的小册子,把常见的症状比如头痛、发烧、肚子疼,用各种语言印制上去,这样医生就能很快了解病人的病情,不是盲目地比划半天。
  在维和部队附近的流动医疗点,一位穿着橙色制服的中国救援队队员正在给一个当地小男孩的头部清理伤口。这个裸着上半身的孩子一声不吭,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直淌到他黝黑的肚子上。
  地震过后24小时,死亡的气息蔓延开来。为了抵御死神的味道,很多海地居民戴上口罩,用手帕捂住嘴,或者用小块的橘皮塞住鼻孔。但是没用,这些味道还是一点点渗进来,“这种味道已经渗到你的记忆里了”,1月16日,CNN记者亚瑟·布莱斯说。
  像是回到了四个世纪以前,那时种植园和牧场纷纷被殖民主抛弃,海地很快成为无人区,一个“死亡之岛”。
  太子港仅存的一家医院里,堆满了已经死去和正在死去的人,气温在30度以上。
  太子港总医院的拉罗什医生在1月16日说,医院的太平间里早已放不下任何尸体,太平间外也已堆积了1500具。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抛在门外。在人力不足的情况下,垃圾车也出动协助载运遗体。
  在大街上,收集尸体的工作几乎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CNN的记者古普塔在报道里说,“几乎没有重型机械,试图通过挖掘废墟,人们正在做手工了。”
  路边,一个叫胡里奥的男青年下葬了。亲人们把他从医院的尸体堆里找回来,庄重地按照当地伏都教的传统,挖了深长的坑,洒下甘蔗酒,将他安放入墓中。这只是镜头聚焦下的少数。更多时候,没有鲜花,没有歌声,死去的人们像枯败的树叶,凌乱地堆积在街头,卡车开来,装上轮胎的木板车拉来,把他们叠放着一车车运走。
  当地电台不断要求民众把挖掘出来的尸体放在路边,方便卡车收尸。
  太子港墓地已经掘出一个大坑,批量地填埋死者。100多具尸体被安葬在太子港外的一个采石场内,其他几个采石场也几乎被尸体填满。尽管如此,还是有那么多尸体裸露在灼热的阳光下,任由硕大的苍蝇和蚊子叮食。医院、墓地、工作人员,一切都超负荷了。
  填埋的数字在攀升。到1月18日,海地一名部长官员称,大约有7万具尸体被集中掩埋。
  这样草率的葬礼引起了海地巫师的集体抗议。按照当地伏都教的民间传说,人死后若没有经过适当的仪式就匆忙入土,会在超自然力量的作用下死而复生,回来惩罚活人。
  但这样的抗议似乎无济于事——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如果不迅速将腐败的尸体集体埋葬,一场瘟疫的现世报复会来得更快。
  震后第三天,在总统府前,人们对于食物焦灼的等待,已经超过了50个小时。难民玛丽·玛莎沮丧地说:“我们无法烹煮食物,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所有人都在挨饿。”
  头一两天,大家很平静,希望能得到国际救援。但地震摧残后的交通极度脆弱和拥堵,大量的食物囤积在港口和机场,发不到灾民的手里。眼见救援的“黄金72小时”过去,食物迟迟不来,身体和情绪越来越糟糕。
  在一些物资发放点,遵守秩序的人们终于失去耐性,他们野兽一样涌入排队的铁门,四处翻找,又狠狠地将分发一空的纸箱抛到空中。
  《时代》杂志摄影记者施瓦茨看到,1月15日,太子港市中心至少有两处用尸体及石块堆砌而成的路障,“由于没有得到援手,人们已受够了。”
  地震发生前,海地就是个混乱的国度,充斥着暗杀、暴乱、枪战。至少有5万支枪流落在民间。有父母为了孩子将来能吃饱肚子,把男孩送入黑社会,把女孩送去卖淫组织。这里是抢劫和艾滋病横行的国度。
  当地警察很少有公信力可言,即便联合国的维和警察上街巡逻时,也不得不在平均30多摄氏度的高温里,穿上20多公斤重的全副武装,以避免流弹的侵袭。
  早在2008年4月,联合国海地特派团就曾遭受过海地人的突袭。因为抗议生活费用的上涨,当地示威者冲击了联合国办事处,洗劫了物资,并毁坏了办事处的大门。这些示威者还烧毁了城内的店铺,并在夜间向联合国维和人员投掷石块和开火。
  震后,弱肉强食在一些地方开始成为海地废墟上的自然法则。
  治安问题日趋严重,维持治安的人手远远不够。首都太子港一家监狱被震毁,约4000名囚犯逃离;水和食品的价格比震前上涨了3倍多,哄抢物资、抢劫频现,人们疯狂地在超市的废墟里挖掘物品,有帮派分子拿着大砍刀抢夺国际援助的物资,有人手持枪支开始掠夺难民营,街上传来枪声;不少灾民聚集的地方发生了强奸案。
  多米尼加救援总指挥罗迪基兹表示,最大的顾虑就是保安问题,当地居民曾企图抢走他们的卡车,所以他们已经不敢到某些地方工作了。
  海地似乎堕入末法之世。
  几个世纪以来,海地私刑泛滥。偷一个芒果或者橙子的人,甚至会被殴打致死。生死存亡时刻的掠夺者,显然激起了更狂暴的民愤。
  1月18日,在太子港街头,一名被怀疑是劫匪的男子被扒光了衣服,他的双手双脚被捆住,人们轮流挥着木棍抽打他,其中一个鞭笞者穿的黄T恤上印着中文“龙”字。他最后被活活打死,人们像纤夫一样倒拖着他的尸体游街。许多人围观,包括十来岁的孩子。
  国际慈善机构的救援人员斯蒂夫·马修担忧地表示:“我有预感,如果形势无法立即得到控制,这里将会发生大混乱。”
  对于有幸活下来的那部分海地人来说,缺水,缺食物,让他们接下来的日子更为艰难。塔鲁鲁姆·圣菲尔斯是当地一个灾民,她和她的家人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任何地方都好。她说,“满大街都是死亡的味道。我们的孩子不能像动物一样活着。”
  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是:就在地震发生后的第三天,美国国土安全部部长珍妮·利塔诺声明,10万至20万的海地人“不算非法入境”,得益于美国的“临时保护状态”,从1月12日起,这些难民将被允许在美国工作18个月。
  重建家园的日子看上去遥遥无期。成千上万的人选择“逃离”首都太子港,带着劫后余生的不确定远赴他乡,而他们身后,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将是一片弥漫着腐臭和血腥的废墟。
  1月18日,海地地震第七日。
  这是海地救灾中心的相关官员所能展望的未来:
  “从18日起开始设立约280个紧急救助中心,向灾民分发救灾物资和提供临时住所。这些救助中心将设在首都太子港及其周边6个城镇的学校、教堂等公共建筑里,每个救助中心平均可容纳约500人。”
  更远的未来在哪里呢?海地死去的人们不知道,街头那些茫然的、羊羔一样的难民们不知道,持着大砍刀和枪支满街厮杀的暴民们也不会知道。
  有国际舆论称,美国将暂时接管海地。
  美国则小心翼翼地既表示了对海地主权独立的尊重,又表示了热心肠。希拉里日前表示,如果海地国会通过赋予总统普雷瓦尔更大的紧急权力,他可能委托美国在海地首都太子港实施宵禁。
  流亡南非的海地前总统阿里斯蒂德也在15日表示,他已准备好重返海地,帮助海地震后重建。
  非洲国家塞内加尔总统瓦德更表示:海地人的祖先是16世纪被驱逐到当地的非洲黑奴,建议将海地居民安置于非洲。
  当那些白皮肤黄皮肤的外国救援人员和士兵奔走在太子港的大小街道,开展救援工作的时候,海地的民众失望地发现,他们选出来的总统勒内·普雷瓦尔却很少露面。
  据《华盛顿邮报》18日报道,到现在为止,也不曾有灾民在灾区看到普雷瓦尔的身影。报道说,作为一个曾在国外接受过教育的总统,普雷瓦尔在地震发生后通过卫星电视和其他国家民众见面的次数,远比和自己的子民见面的次数多很多。
  面包房老板出身的普雷瓦尔总统并没有顺利解决大伙的温饱问题,2008年4月,海地的食品随着全球粮价上涨翻了一倍以上,愤怒的海地民众试图涌进大门紧闭的总统府内。而今,这场“自联合国成立以来人类遭遇的破坏性最强的一次自然灾害”后,人们再次面临着饿肚子和死亡的问题。
  曾经,日,海地独立,在拉丁美洲率先打破了奴隶制的枷锁。它有过独特的海地音乐、绘画和雕塑,流淌着非洲原始的因子。它有过名为“踏踏车”的公交车,上面有山水、神话、体育的鲜艳油彩画。它有过贫穷然而充满希望的人们。
  而现在,海地等待着涅。&&
&&&&&八位维和警察的回家路
  海地地震猝不及防地爆发时,驻海地的中国维和人员刚刚迎来了中国警察参加联合国维和行动10周年纪念日。8个维和人员在纪念日里遇难。一个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就这样瞬间改变了他们个人和家庭的命运。随着中国日益积极扮演国际角色,他们的牺牲,某种程度上被视为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承担国际道义不得不承受的痛楚
  我也为未知的际遇感到担忧。一座暴乱的死城,意味着什么呢?似乎每一点信息都跟生命息息相关,而这世界,又有什么能比生命更珍贵?
  ——钟荐勤
  本刊记者/王婧&& 文/周潇枭
  这显然并非一个暖冬——至少,在北京不是。日,海地地震中遇难的8位中国维和人员冰冷的遗体,在寒流到来之前被一架包机运回了中国首都,人们在阴冷的天气里迎接他们归来。
  徐宏未必能料到,她刚满34周岁的丈夫钟荐勤竟是这样回家的。两个月前,她还写了一篇名叫《暖冬》的文章,表达对丈夫的思念。“第二次参加维和还未归来,他憧憬着告诉我:‘回国的感觉真好,可以一手抱妻子,一手抱孩子。’”徐宏在文章里写道,“这是一个暖冬。”
  然而一切永远地改变了。
  噩耗是在1月13日传到国内的。海地——一个战乱和饥荒肆虐了多年的拉美国家,在突如其来的7.3级地震中遭到重创。有数据估计,可能超过20万人死于这场灾难,其中包括8名在当地执行任务的中国维和人员。云南边防总队政治部宣传文化处副营职干事钟荐勤就是其中之一。
  得知海地地震的消息时,徐宏正在上班的路上。她马上给丈夫发了信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让他给她打个电话。但她没有等来丈夫的回音。
  对于丈夫参加维和这件事,徐宏内心“一直挣扎着”,“一方面希望他入选,毕竟是代表一个国家去参加维和行动,使命光荣;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被淘汰下来,不用到战乱贫瘠的国度去,少点担心,这样可以安心在家要个孩子。做女人的谁没点私心呢?可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又不忍扫他的兴,尽管心里不很情愿,还是只好默许了。”
  这已是钟荐勤第二次参加联合国的维和行动。从2004年开始,中国共向海地派遣防暴队8支共1000人次。2007年,第六支维和警察防暴队从云南边防总队中选拔,钟荐勤凭着丰富的电视报道经验,如愿以偿成为第六战斗小队队员兼“新闻官”。一个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就这样改变了徐宏个人和家庭的命运。
  “我也为未知的际遇感到担忧。一座暴乱的死城,意味着什么呢?”钟荐勤生前曾在纪实文学《危情海地》中这样写道。他的担忧似乎一语成谶,在这篇文章发表半年后,他被埋进海地大地震的废墟中。
  一起遇难的,还有他的三名战友李钦、和志虹、赵化宇,以及4位公安部赴海地维和工作组成员朱晓平、郭宝山、王树林、李晓明。
  李钦长得有几分秀气,却有着一个外号叫“李大胆”;8人中唯一的女性和志虹常常在营地教海地学生学汉语;赵化宇则为了不出任何闪失和差错,曾果断宣布在维和期间自己要全程禁酒;朱晓平和王树林都做了心脏支架手术;郭宝山,虽然接近退休但还自称是“局里最有魅力的男人”;至于年仅35岁的李晓明,在维和警察队伍中已经是个“老同志”,同事评价说他“表现远远超出他的年龄”。
  当突然爆发的地震将8人埋进倒塌的联合国驻海地代表团总部大楼时,中国维和人员梁勇正在楼下一辆车上,他跳下车,往空旷地带跑。再回头看,楼已经塌了。
  他在越洋电话中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提起他遇难的战友时,大哭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像许多中国维和人员一样,梁勇很少向家人描述他身处海地骚乱的危险。他的妻子黄碧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梁勇在海地执勤期间,每天都会往家里打个电话,只说又教了海地小孩学中国功夫,队里谁过生日了,大家伙一起去唱歌之类的开心事,从来不提他在海地有多么危险,多么辛苦。黄碧琴是通过梁勇从海地带回的照片和录像,才知道海地是一个“多可怕”的地方。
  钟荐勤生前留下的文字记录对这种“可怕”有所展现:
  “动荡似乎成了一种文化氛围”,“每天都有绑架、强奸、枪杀、私刑、游行示威等暴力事件发生,范围波及全国。武装匪徒针对的不仅仅是普通百姓,还有联合国工作人员和维和人员。在我们到达海地前,已有32名维和人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最惨的一起是2006年4月,中国第四支维和警察防暴队执行任务时,在距离中国营地不到1000米的地方,两名约旦维和人员被潜伏的匪徒狙击手一枪击中,子弹击穿一人的头部再射进另一人的颈动脉。”
  防暴队24小时按照临战状态进行,所有活动必须人人全副武装,高度戒备,身穿防弹衣、头戴钢盔,带对讲机、95式冲锋枪、狙击步枪、机枪和充足的弹药,全身装备重达50斤,在平均温度高达40度的环境里,站岗、巡逻、执勤不到几分钟便已汗流浃背,乘坐在闷热的装甲车里更是汗流如注。
  在海地,中国维和警察防暴队的营地建在海地索那比工业园里的两个大仓库内,一个仓库住人,另一个放置车辆等大型装备。钟荐勤在笔记中写道:“我们在仓库搭建了临时的板房,队员每5人住一间,房间的隔板就是两块铁皮,这样的住所,隔壁队员打个呼噜也能清楚地听见。勤务实行24小时轮换制,起床轮换的嘈杂声经常会扰乱大家的睡眠,往往刚入睡又被吵醒。”
  梁勇在2007年得知自己即将被派往海地维和时,曾跟当时还是女友的黄碧琴提出分手。“他那时怕耽误我,觉得去海地,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回来。”黄碧琴回忆说。
  后来当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孩子要起名字了,梁勇就提议叫“维和”“维维”“海维”,总之都离不开“海地”和“维和”这两个关键词。
  梁勇和钟荐勤们的命运,就这样渐渐交织到中国扮演的日益积极的国际角色中。随着近年来中国对联合国维和行动从“不介入”到“全面参与”,越来越多的维和人员被派往他们的亲人们此前可能从未听说过的国家和地区。
  来自公安部的数据显示,自2000年以来,中国先后向7个国家和地区派出维和警察1500多人次。
  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旁观态度,到现在中国已成为联合国维和行动的积极参与者。按照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前参赞吴妙发在接受媒体访问时表达的观点,“这是一个有能力有条件承担维和任务的大国的庄严使命”,“中国对联合国维和行动态度的变化,体现了中国外交政策的重大调整,表明了中国愿意担负国际责任的态度,也树立了一个负责任大国的形象。”
  来自联合国的消息显示,截至2007年10月底,中国累计派出维和官兵8883人次,军人、警察和文职人员约1.1万人。自中国政府2000年1月首次派遣警察参加联合国维和行动以来,参加了东帝汶、波黑、科索沃、利比里亚、阿富汗、海地和苏丹等地的维和行动。在119个派兵国中人数排名居第13位,在安理会5个常任理事国当中,中国派出的维和总人数比法国少150人,居第二位。
  当这些中国维和人员戴上联合国的徽标、行使维和使命之时,他们已预料到自己随时可能遭遇的危险。
  据说,在他们出国之前,每个人都写好了遗书。
  当地震的消息传回国内、8名遇难人员名单尚未公布时,黄碧琴就一遍遍在心里念叨:“他还没有抱过孩子,可千万别出事啊!”
  别的女人生孩子时,丈夫大多在身边,但黄碧琴例外。同样,徐宏的孩子在昆明降生时,孩子的父亲钟荐勤也正在海地赶往一个骚乱现场。
  梁勇和钟荐勤都只能通过网络看到他们的孩子。钟荐勤还在海地给半岁的女儿买了玩具小熊,但永远无法交到她手上了。
  海地当地时间1月12日,他和同事去联合国驻海地代表团总部大楼协谈维和的相关事宜,40分钟后,楼塌了。
  这一天,恰恰是中国警察参加联合国维和行动10周年纪念日。
  海地大地震后,中国仍有2100名中国维和人员在执行联合国任务,这其中就包括了刚刚目送战友遗体回国的中国驻海地维和警察防暴队其余122名队员。
  尽管黄碧琴无比盼望丈夫梁勇能尽早回国,但她知道他必须坚守在海地尽到一名维和人员的职责。从发生地震到网络接通的近75个小时里,梁勇和他的战友们不停息地在帮助当地居民抢险。
  但是钟荐勤回来了。他灵柩上覆盖着国旗,在1月19日上午,降落在北京机场。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在迎接他们遗体归国的仪式上发表了讲话。周永康表示,“派遣维和警察,是我国履行国际义务,发挥我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会的作用,展示我负责任大国形象的重要体现。”
  仪式结束后,钟荐勤就和遇难的战友们一起,由灵车运载着,从机场出发,沿长安街,被送往八宝山公墓。
  这就是他的回家路。这位34岁的父亲,至今还未抱过他的女儿。&
&&&&寻找海地的中国人
  海地最多的华人群体,是在那里等候偷渡赴美的福建人。他们的确数,两岸管理机构都不知道
  本刊特约撰稿/陈君& 本刊记者/王艳
  除去中国防暴队的125人,在海地的中国人并不多,目前所知的不超过百位数。海地是台湾仅存23个“邦交国”之一,但毕竟经济太落后,台湾人也只有几十人。
  但那里最多的华人群体,却是从福州、长乐、马尾、连江等地,来此等候偷渡赴美谋生的福建人,他们的确数,两岸管理机构都不知道。
  富人区的中国人
  “别怪我说话急,实在是想把更多时间留给那些在海地人员的家属。”外交部新闻司值班人员对《中国新闻周刊》说。至1月19日凌晨,外交部专为海地地震救援开通的热线电话已经工作了120多个小时。
  外交部通过各种渠道,反复核实了解包括港澳台同胞在内的中国公民安全情况:公安部赴海地维和工作组4人和驻海地维和警察4人遇难,数名台湾同胞受到波及。此外,无其他中国公民伤亡的报告。中兴公司11人,清华同方2人,浙江温岭公司5人,联合国海地分支机构中方雇员1人,华侨5人,台胞30余人均安全。
  “震后通讯一度中断,现在手机通信部分恢复,一直和这些人员通过电话保持联系,了解到他们集中居住在中餐馆等地。”
外交部领事司司长魏苇1月18日说。
  海地的中餐馆只有两家,一个叫吴家园,一个叫中国城,都开在首都太子港的富人区贝松镇。台湾倒塌的“大使馆”也在这个地方。
  未被地震摧毁前,贝松镇聚集着来自各国的流亡权贵。但富人区的街道仍然坑坑洼洼,富裕人家宁可以四轮驱动越野车进出而不愿铺平道路。贝松镇位于半山腰,山脚下的港湾是声名狼藉的“太阳城”——一个三不管违建区,十万人在无下水道和垃圾四散的拥挤环境下求生。
  吴家园在台湾算得上是老字号,已经在海地经营了4年时间,经营得很好。地震发生后,吴家园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幸好,餐厅老板和6名大陆厨师没有受伤,1月17日得到了中方救援人员的妥善安置。
  除了餐馆,中国人还零星经营着鞋店,据说地震前生意非常好。
  海地人对中国的了解其实并不多。2003年,荷兰人阿里·汉执教的中国足球队在迈阿密的海地社区3&#8758;4不敌海地队,这让海地人一直高兴到现在。
  偷渡客的命运
  “海地从上世纪90年代起就成为中国偷渡客前往美国的跳板,我估计目前滞留在海地等待去美国的闽籍偷渡客至少有数百人,他们受蛇头限制,居住条件恶劣,活动范围小。”美国林则徐基金会主席黄克锵对《中国新闻周刊》说,纽约闽籍社团之所以关注在海地的中国偷渡客,主要因为他们身份敏感,自由生活的权利被剥夺,“在灾后救援中,因为担心暴露身份,他们的生存权容易被外界忽略。”
  1995年4月,美国林则徐基金会在纽约注册成立,是中国社团中影响较大的民间组织。
  福建民间流传着“海水不干,偷渡不绝”的说法。几年来,偷渡客魂断他乡的悲剧一次次重演,福建省的福清市、长乐市、平潭县等地都是偷渡重灾区。这几年,从海地偷渡到美国,走加勒比海海路,成了一条热门通道,但是触礁、翻船悲剧屡屡发生。
  从海地偷渡去美国的成本很低。黄克锵说,从1980年代的不足2万美元,每隔几年就坐地涨价,4万美元、6万美元,以至现在的8万美元。福建的蛇头集团一般和台湾蛇头集团合作赚钱,由台湾蛇头提供台湾地区证件,然后换上偷渡客的照片,持台湾地区证件进入海地几乎是畅通无阻。
  海地地震后,美国数个福建籍社团,都接到福州老乡从中国打来的越洋电话,请求协助查询滞留在海地的亲友状况。目前美国林则徐基金会已经设立了求助中心,与海地政府救灾部门或者国际救援团体联络,请求协助查询失踪偷渡客的下落。
  1月19日,记者联系到福清市边防部门,工作人员说,现在还没有收到在海地地震中有当地人死伤的消息。
  “我们将一视同仁地保护他们作为中国公民的基本权利。”中国外交部说。但外交部目前并没有掌握这些非法移民的消息,黄克锵也一直没找到人。&&&&&&&&&&&&&&&
  海地人在中国
  留学生沃尔特决定不回家,“等到两年后毕业吧,我学的是建筑,回国后要当建筑师,给太子港建最坚固、最漂亮的房子”
  本刊特约撰稿/陈君
  这个刚刚开始的寒假,对24岁的海地在华留学生沃尔特而言,充满了深深的寒意。他的家乡海地首都太子港,在大地震中被完全摧毁。他疯狂地打了两天电话,终于在1月16日接到家人来电,“信号非常不好,就通了一会儿。我知道,外婆去世了,房子都倒了,父母、其他亲戚还都没有受伤。”
  这几天,沃尔特等海地学生不断接受媒体采访。如果不是因为他多灾多难的祖国,发生了这场200年未遇的大地震,谁又会关注沃尔特呢?他只不过是天津大学一名普通的黑人留学生,已经在中国生活了3年。
  在中国的海地人很少
  “在中国的海地人很少,我的朋友也很少。”戴着黑边眼镜的沃尔特说话声音不大,很腼腆。3年前,他获得中国政府提供的奖学金,考取天津大学建筑设计学院,学习土木工程,学了1年汉语,然后再学4年专业,就可以毕业回国了。
  据海地驻中国贸易发展办事处代表多尔纳瓦尔·让·沃尔纳介绍,在华的海地学生大约有30多人,大部分都是靠拿奖学金来中国的,在北京、天津、上海、武汉等高校读书。
  “每月1400元的奖学金,够花了。吃饭在食堂,学校管住宿,挺好。”
沃尔特说。绝大多数海地留学生和他一样,学习认真。他们不像一些发达国家的孩子一样,到处游玩、旅游,他们很少离开学校,很守学习纪律和学校的规矩。
  在中国正常学习期间,很少有海地学生回家探亲,他们多数人家里都不富裕,机票又太昂贵,奖学金远远无法负担。
  天津大学的留学生都住在一个叫留园的集体公寓中。每到节假日,宿舍里往往只剩沃尔特一个人。不过,两个多月前,情况发生变化。2009年10月,海地青年古普塔来到天津留学,他和沃尔特住在同一个宿舍,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古普塔只能说法语,英语不会,汉语更不会了,沃尔特一直给他当翻译。
  虽然海地官方语言是法语,但大多数人们讲的是一种混合语言。所有在这片地方发挥过可观作用的文化背景,都在混合语里占有地位,黑人语言跟法语的词汇和句法混合,还有西班牙语、英语的元素等。
  沃尔特已经习惯了在中国的生活,他最爱吃的中餐是鸡蛋炒米饭,“这个口味很适合我们,和海地的味道差不多。只是,这里的冬天太冷了。”
  校园生活很平静,学校有时组织一些外国留学生参加活动,沃尔特不会缺席。去年寒假,他随中国同学去青岛旅游,留下难忘记忆。而今年寒假,地震噩耗让他再也没有心情娱乐了。一连几天,他沉默寡言。
  沃尔特说,他是从电视新闻中了解到地震消息的,“当时我都急死了”。他反复给家里打电话,但一直没有拨通。直到16日早晨,家人终于来电话了。
  得到家人的消息,沃尔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他的亲人有的在太子港,有的在太子港附近城市,现在,他们还都住在街上。“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衣物,没有食品,甚至没有水。”沃尔特的声音有些哽咽,“想到他们这样,我还在中国生活得这么好,我很想回去,但没有钱。家里本来就很穷。”
  地震发生后,他立刻联络海地同学,有人至今没有家人的消息。“大家都急着想回去,但都是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事情发生后,中国的老师和同学们都给我们很多鼓励和安慰,真是感谢他们。”沃尔特说,他们正在联系慈善机构,希望筹措到一些物资,帮助家乡。
  “中国和海地并没有正式外交关系,但还是给我们提供教育机会,我真的很感激。”
沃尔特说,“现在,海地更需要很多人来帮助。医药、食品、帐篷是最需要的。”1月16日中午,中国政府向海地提供的首批约90吨、价值1300万元人民币的人道主义救灾物资自北京启运太子港。
  沃尔纳的愿望
  海地驻中国贸易发展办事处是中国民众接触海地最直接的窗口。它设在北京外交部国际公寓一处静谧的办公室里,外面没有挂牌子,蓝红相间的海地国旗和汉字标识提示着这里是“海地”。&&&
  1997年1月和1998年2月,中国和海地分别在对方首都互设贸易发展办事处,某种程度上扮演着“使馆”职能。
  中国主要向海地出口化工产品、塑料和橡胶制品、服装、贱金属及制品、机电音像设备和汽车零配件等,从海地进口废钢铁等。
  去年4月,海地贸易代表沃尔纳偕同海地贸易公司代表访问了宁波,对那里的文具和汽配行业兴趣浓厚。“我们两国的经济合作前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沃尔纳在办公室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他对面的电视上,正播出CNN对灾情的报道。
  沃尔纳也是在北京时间13日早上7点从电视新闻中得知强震消息。由于当地通信中断,无法直接与家人联系,他辗转让一名在迈阿密的朋友亲赴海地,查访家人。朋友用从美国带去的手机于当天晚些时候打回电话,告之家人平安,这才让他略放下心来。
  从那时起,沃尔纳就开始“战时状态”,慈善救援机构联系,帮助留学生联系家人。他反复劝说留学生,现在不是最好的回国时机,他们需要继续学业,国家的未来需要他们。
  这几天,最令沃尔纳感动的是,关心海地的中国朋友越来越多。“我每天都接到很多问候电话,大部分是普通人。”沃尔纳说,14日上午还有一名中国女士拿着许多口罩来到办事处,说要尽绵薄之力,但他也无法转递,只能让她捐给中国红十字会。
  中国政府对海地灾情的反应异常快捷,也令他惊讶。沃尔纳也期待着,中国政府能继续帮助海地进行灾后重建,“我们两国加强经济合作,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搞好关系,这是我的愿望。”
  去年12月,海地新任外交部部长玛丽·米歇尔·雷伊夫人在接见中国驻海地贸易发展办事处王书平代表时说,她将尽其所能在任期内继续推动两国经贸往来,争取早日实现双边关系正常化。
  留学生沃尔特决定不回家。“等到两年后毕业吧,我学的是建筑,回国后要当建筑师,给太子港建最坚固、最漂亮的房子。”
  据海地官方数字,未来5年,将有100万年轻人进入就业市场,被舆论惊恐的称为“就业海啸”。沃尔特没有这样的压力,“中国帮助海地培养人才,毕业后回国,国家会安排就业。这也是现在政府的好政策。”
图片选自网络。&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主管和经理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