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方法三尺三的新车红布条要挂多久九十九个元宝是给孩子换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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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上当受骗倒还没什么,一定要分辨清楚,关键是指错了修行的方向,哪些是正信的佛教呢,哪些是迷信,哪些是民俗这就是民俗,跟佛教毛关系都木有。学佛信佛
这是民间信仰 佛教里没这些说法
没听说这个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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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您来回答  “老头子,你不是一直说你是那奇什么门的掌门,有趋吉避凶收拾鬼物的通天本事吗?那快救救我们苦命的孙儿吧~”  看着眼神充满希冀的老伴儿,钟老头双眉一柠,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老烟枪,猛的被呛得连咳了好几下。  “哼!老婆子,不是奇什么门,就叫奇门鬼术。”钟老头停顿了下,才接着让老婆子不要说话,以免打断他的思路。  老钟家代代单传,到了钟老头这一代也无意外,年过五十了才晚来得子。钟老头本想把一身本事教给他儿子,可是席卷全国的倒孔打反浪潮打得钟老头是自顾不暇,就连‘家传绝学’也面临即将‘失传’的地步。  即使十年大动荡过去之后,钟老头同样便不再入世了,一家人就守着坐落在赣省龙虎山脚下的一处小山村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似乎要将一身‘家传绝学’带入棺材里面。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去年钟老头的儿子儿媳外出务工突遇车祸双双身亡,只留下他的两岁孙儿钟狗儿。又或许正是应了祸不单行,自那以后钟狗儿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纵使去省城的大医院也检查不出是什么毛病。最后就这么一直拖着瘦弱的身子直到今天,也正是孙狗儿的三岁生日当天,孙狗儿终于是撑不下去了,单单剩下微弱的气息,不借助现代医学仪器的话,怕是会以为那是一具可怜的小尸体。  且不说老钟家的悲惨遭遇,此时钟老头望着躺在破旧木床上的钟狗儿,暗自失神……  一个已经将死之人,自己有把握把他从阎王爷手中拉回来吗?自己纵然有一身不弱的奇门鬼术,但是能与天与地斗,与命斗吗?不要说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有自己也是在逆天行事,这是要遭天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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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钟老头只觉得茫然之极!想到自己的孙儿那憔悴的小脸,钟老头忍不住又是一  阵心力交瘁!同时也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自己家传师门的所有东西,不管是会与不会  的,懂或不懂的,统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尽量能想个办法出来。  当他痛苦得正想要放弃时,突然灵机一动,大脑中不自觉的浮出了他爷爷提   过的一个阵法--七星阵!也就是三国时期诸葛亮为自己续命之时摆过的七星续命灯!  尽管他最后没有成功,但还是不自觉的让钟老头在心中泛起了一丁点希望。  想到这里,钟老头猛然站起身来对着他老伴儿道:“老婆子,你在这里看着狗儿,有什么事儿喊我。”  钟老头既没说要出去做什么,也不待他老伴儿反应过来,便匆忙地朝房门小跑了出去。  传说诸葛亮在吸收了井田和道家八卦的排列组合,并兼容了天文地理,创制出古往  今来最为不可思议的七星阵。通过布下七星阵利用它的威力向北斗七星借命!而七星的  排列,实际和文王八卦方位图是大同小异,也就是后人常常提起的后天八卦图!  钟老头的家传门派其实并不是诸葛亮的那种奇门遁甲之术(帝王风水相术),而  是驱鬼之术,据说其祖乃是捉鬼天师钟馗。虽然经过历代相传捉鬼之术一代渐不如一  代,但是经文典籍杂学等术藏却愈加丰富,只是大多在那场动荡又被销毁了。  恰巧钟老头年轻的时候看过有本术藏就有记载着如此玄妙神奇的七星阵法,虽未曾试过,但其步骤法决及其所需之物倒也都记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是否就是那诸葛亮所创制的七星阵原本,而效果又如何,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要强得多!  很快,钟老头就小跑着进了有些昏暗并夹杂着浓浓药味的小房间。老婆子一听脚步声,立马放开握着钟狗儿那干瘦的小手,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钟老头那严肃的模样,本想问他出去做了什么以及是否想到了什么办法,一时之间也就没有问出口。  而此时钟老头一进房门便目不转睛盯着躺在床上的钟狗儿,心中自是五味沉杂,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布这个七星阵来为他向北斗七星借命。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把握,而且好像至今为止也没有人真正成功过,要不当年诸葛亮也不会满怀遗憾的撒手人寰了。所以他突然有点退缩了不敢去尝试,因为一旦失败之后,他将永远都见不到这个老钟家的独苗。  而且布置阵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所谓上求天时,下求地利,中求人和,天时地利人和自是缺一不可,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没有人通过七星阵成功续命,可是看着钟狗儿此时的模样,钟老头知道他肯定是拖不过明晚,这样一来就不得不逼着他强制性的布置阵法了。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钟老头暗暗一叹,此时拿定主意后,心中反而一轻,随即一股冲天的豪情油然而生。想他钟老头一生碌碌无为半步已经踏进棺材,既无继承先祖通天奇门鬼术又让家承门派在他手中断去传承,却要向天借命,又怎么会有冲天豪情。  人活一辈子做什么事情都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老头子今天就赌一场,成与不成就看各自的本事了。长嘘了一口气后,钟老头这才深深的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与天斗,与地斗,与命斗。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事情?即使他的钟狗儿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一念至此,钟老头转过身看着他老伴儿说道:“老婆子,你去准备四十九盏煤油灯,另外在加一盏大号的,我今晚子时前要用。”老婆子疑惑的看了看钟老头一眼后,还是点了点头迅速的小跑出去。想来是要去找邻居老王,要他开那全村唯一的先进交通工具--三轮自行车带她去镇上置办煤油灯,毕竟这年头煤油灯也是一种稀罕货,没有专门贩卖的店铺,确实一时之间也置办不齐。
  见老婆子出去后,钟老头掏出那根老烟杆儿,?狠狠抽了几口“土烟”,仔细思索了一下晚上如何布阵的问题!贫穷的农村确实还有不少的优点,其一就是院子够大,恰巧这破落祖宅的地势也很符合要求,足够让他摆个七星阵了!当然像这种只要是人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布置阵法最基本的三要素!  天时!地利!人和!  所谓“天时”,首先在时间上要有极高的要求。在天气晴朗且空中同时出现北斗七星的同时,正常情况下每年的正月初八、七月初七、九月初九、每月的七九日或者是本命生辰日,这几个特定的日子都是布阵的最佳时日,当然时辰也需在子时左右。  而“地利”则需要选择适合布置阵法的有利地形,至于人和却是在前两者之间起到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总之其三者是遥相呼应,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钟老头现在头疼的也正是如此!由于钟狗儿此时的情况已经不足以拖到合适布阵的时辰,他在心里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祖师保佑。
  待沉思了一会儿后,钟老头觉得有些地方还是不稳妥,为了安全起见,便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本不知名的破旧书本。原来方才出去正是去正厅后墙的夹层内翻找这一本不知名的术藏典籍,然后就是仔细翻读了一遍又一遍其中关于这七星阵的一些注意事项。  这么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夜色降临,他老伴儿才推着一辆小板车艰难地回到家。钟老头又是跟她吩咐了几句后,一个人借着些许夜光摸着小路匆匆赶到村尾的坟地,准备收集一些没有沾半点尘土的新露水。  当钟老头回来时,恰好已经是临近子夜时分。经过一番翻箱倒柜,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外形奇怪却又古香古色的桃木剑,穿着也古怪得很,既不像道家八卦服亦不似往常那些帮人驱鬼辟邪的道士服饰,反而更像是黄色的儒服马褂,不过前后各多了幅八卦图便是,说不出的怪异说不出的不伦不类。  此时老婆子已经安静的在院子外面等着,她也是第一次见钟老头这番模样打扮,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  或许老头子真能把孙儿的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  话说钟老头虽然决定依照书中所述和他爷爷言中所及来布置这个千古奇阵,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当年诸葛亮布阵之时,正因为是为自己续命,所以可能会有一些疏忽。而且也会因为这个原因而不能完全顾全大局,甚至不能在关键的时候随机应变!或许这就是应了那句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可如果换做其他第三者来布置阵法,就可能会灵活很多,而且完全可以在情况不利的情况下变通阵法。当然这也只是他的个人猜测而已,情况或许也有可能与他自己猜想的刚好相左也不一定。  只见钟老头大喊了一声“天眼——开”,随即抬头仰望着茫茫的夜空,虽然比较暗淡一点,但钟老头仍然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点点的繁星。换着另外一人可能就会比较吃力了,毕竟这世上能开天眼的能人已经是凤毛麟角。  作为一个奇门驱鬼师,钟老头可不仅仅只是能够驱鬼辟邪,诸如八卦认星倒也是手到擒来。  所谓认星得先从北斗来,由北往西再展开。开天眼后的钟老头很容易便找到了北斗七星的位置。虽然此时的七星都显得暗淡无光,但远比没有强得多,最起码不至于让钟老头无阵可布……
  北斗七星从斗身上端开始,到斗柄的末尾,按顺序依次命名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其中又称北斗七星为七元解厄星君,居北斗七宫,即:天枢宫贪狼星君、天璇宫巨门星君、天玑宫禄存星君、天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摇光宫破军星君。  而易经当中也有一番记载,根据人的出生时辰,人们的生命被分属于七个星君所掌管:“贪狼太星君,子生人属之;巨门元星君,丑亥生人属之;禄存真星君,寅戌生人属之;文曲纽星君,卯酉生人属之;廉贞纲星君,辰申生人属之;武曲纪星君,己未生人属之,破军关星君,午生人属之。”而各人根据自己的生辰,即可找到自己的主命星。  所以由此可见,这点七星续命灯布七星阵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无从依据。若是布阵成功,向北斗借命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凝望七星些许时间后钟老头才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矿泉水瓶,里面所乘装的正是在坟头收集的露水。
  露水因为多在夜间产生,故而又有“至阴至纯之物”的称号!千百年以前的民间医生及炼丹家都很注意收集露水,用它来医治百病及炼就长生不老丹药!由此而来便可见一斑。  只是由于时间所迫以及安全性的考虑,装露水只好是用家里用过的旧矿泉水瓶,这也是他家里唯一能够拧紧瓶盖的容器。  要是时间拖长一点,这露水的效用肯定会大大的打上一个折扣,不过恰恰不是,从采集盛装到现在的使用,相隔的时间并不长,受旧矿泉水瓶的影响也不大。  这不,当钟老头打开瓶盖的瞬间,一股阴寒之气便直迫心肺。钟老头见状连忙取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黑色紫砂壶,将露水小心翼翼的倒入里面,然后又慎重其事的盖好盖子,一副视若珍宝的神情。要知道今晚成败与否的关键就在这里了。  老婆子见钟老头忙完手中的事情后,便忍不住往他凑了上去。  “老头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又是煤油灯、桃木剑,这会儿又拿这劳什子露水的……”
  钟老头抬头一看夜空,见还有刻钟时间才到子时。于是难得耐下心来向身边的老婆子解释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替咱孙儿向老天爷借点东西!”  “借什么?”老婆子一愣,随即下意识开口问道。如果不是对自家老头子知根知底,知道他向来不会无的放矢,恐怕早就开始大骂他居然还在吊胃口了。  似乎等了很久又如一瞬间,老婆子又见钟老头还没开口回答,于是又说了一句:“如果老天爷不借呢?”  “不借?”  钟老头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整张脸布满了狰狞缓缓说道:“那我就只有用抢了!”  “死老头儿,你还没说你到底要问老天爷借什么呢?”老婆子终于是忍不住的继续问钟老头。  “我要替咱狗儿问老天爷借八纪子的阳寿!”钟老头转过头看着老伴儿先是看着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才接着严肃的道:“如果他不借,老子今天只有用抢的了!”。说到最后钟老头已经是满脸的豪气,不再理会身边老伴儿的反应,自顾着抬头遥望着一望无际夜空,哈哈一笑大声吼道。
  “老子今天就要向你借八纪子(一纪子等于十二年)的寿命!总之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在老婆子目瞪口呆像看疯子一般的眼神下,钟老头走到了院子的正中央!刹那间,一股凌人的霸气从他身上散发,全然不似往常的小老头模样。  就在这时同村的其他三户邻居青壮,总共四个人,也是整个村子的全部青壮了。他们四个是钟老头采集露水后依次去叫过来帮忙的。  要说钟老头所在的村子确实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子,总共就四户人家。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钟老头也没有其他所谓的亲戚,真想不明白十年动荡居然也能波及到他们这么一个四户人家的小山村。
  只见四个青年人向钟老头二老打了个招呼,对钟老头这番打扮并没有露出什么其他的神色。“整个村子”的人可是都知道钟老头是驱鬼天师,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钟老头真正的驱过鬼。  钟老头也不客气,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毕竟孙子的命都快没了,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或许早就慌乱了。  没多长时间,四个同村的青年,就在院中摆放上了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煤油灯),当然这是依照钟老头的要求,在院子内围摆放在七个方位上;外围则是围着一圈防风用的白色帆布,显得甚是简陋。
  原本七星阵应该是类似于北斗七星的勺状,不过钟老头却没有如此,而是将它们排列成一个椭圆形状!再分为七个方位,每个方位由七盏续命灯把关!  正南面及靠近南面的方向,摆放四组,而正北面和靠近北面的则为三组。  因为北斗七星在天空中的位置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不停的变化。所谓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而此刻刚好正是冬天,故而北方实力稍弱,所以钟老头才会如此布置阵法。  之所以没有布置成七星勺状而改为椭圆状,是因为钟老头的爷爷曾经跟他讲解过这个阵法,如果换成至刚至柔的圆状,更能够包罗万象,易守难攻。  南面的四组续命灯刚好正对应着北斗七星中的斗,也就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北面三组则是与柄状三星——玉衡、开阳、瑶光遥相呼应!  所以此时所布的阵法虽然没有七星形状,但却是完全依照七星的方位来布置的。
  至于阵形的正中央则摆放的就是钟老头特意吩咐他老伴儿置办的那一盏较大的煤油灯,这就是要当做钟狗儿的本命灯。  当年诸葛亮也正是因为在施法途中本命灯熄灭而功败垂成,从而也为这七星阵留下了一些不解的千古之迷!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钟老头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以防止一些不必要的疏忽,毕竟此等逆天之事容不得半点差错,更何况从古至今仍没有人成功过。  确定一切都是依照自己的吩咐来布置,钟老头才定了定神,稍微的舒了一口气继而神情严肃的看着邻居青壮几人道:“我马上就要摆阵开坛为狗儿续命,这段时间非常关键,此事乃是逆天行事关乎于老头子我祖孙二人的性命,所以希望大家能够听我的吩咐。”
  此刻四人见钟老头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心知问题的严重性,尽管他们觉得钟老头摆阵向天借命的疯人之举确实感到不可思议,毕竟这种事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何况是见过。不过还是按下好心中奇心,同时连称不敢,一切但凭钟老头的吩咐行事。  至于钟老头的老伴儿早就没了主意,已经是属于那种处于在绝望的境地,尽管见自家老头一副胸有丘壑,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一双混浊的眼顿时充满着炙热的希冀。  钟老头此时并没有去理会他老伴儿,反而郑重的对其他四个人说道:“等一会我摆阵施法时,你们在阵内可能会看见一些异常和从未见过的事情发生,至于什么事情我现在也无法估计!只能告诉你们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我希望你们到时候无论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试图插手其中,还有……”  说到这里钟老头指了指外围围着的白色帆布,才接着对四人往下说。
  “还有就是不要看这里是在院子中间,晚上天气也不错,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到时候一定会有大风刮起,而你们要做的就是保证这帆布不要被风吹倒,连刮破都不能够,要是因此露出缝隙的话,这个阵法就会前功尽弃,狗儿或许也就再没有机会生还了。另外看见中间这盏大煤油灯没有?这个是我孙儿的本命灯,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惊慌,只要保证这盏灯不灭,我们就有机会!  ”  钟老头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之后,看了几人一眼,发现他们都接连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又寻思了一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好一并告诉他们,要知道这种事情稍微有一丝破绽,就会一切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他当然不敢有丝毫懈怠。
  众人此刻也是注视着钟老头,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需要布置,或是得特别注意的。只是过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再有什么吩咐。于是都静静的站在原地,满怀期待的等着钟老头做些什么惊人之举。毕竟他们可从未听说过,人还可以向天借命的。   反观钟老头,由于他本身是一个驱鬼术士,做这等逆天之事已经是闻所未闻,心中本就忐忑不已,再加上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此时只能是既紧张又带着些许迷茫。可既然对未来一无所知,那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因此也就没再说什么,只能是等起阵之后,看具体情况再做布置。眼看时辰要到了,就自己把钟狗儿抱出来摊放在正中央本命灯下首的一块大红色布上面。
  当钟老头放好狗儿后,便见他抬头看了看时辰,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心中所有的杂念排出脑外,接着双腿盘地坐于狗儿身边。  钟老头开始念着众人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众人就看到坛桌上的桃木剑竟然不可思议地轻微颤抖,隐然有剑身欲飞而起的趋势。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钟老头再次加快了念咒的速度,最后化做一声——起!  只听见“嗖”的一声,桃木剑冲天而起,绕着白帆布疾行了一周之后,最后飞临钟老头的头顶之上并竖立而止。  此时闭着双眼的钟老头似有灵犀一般,在桃木剑竖立之际,随即又念了一段咒语。  桃木剑像是听到了命令,原本竖立的剑身马上又横躺了下去,然后慢慢的开始在原地旋转起来。  剑身愈转愈快,当转到众人肉眼看不清的时候,桃木剑又突然嘎然而止,而此刻剑尖刚好直指向钟老头身边的本命灯。
  这时候钟老头才睁开双眼起身走到法坛上首,用食中二指撵起放在坛桌上的一枚古朴铜币。此铜币乃是钟家的家传法宝,却是不知出自何处何时,只知币身前刻一龙龟后刻一“镇”字,币身大小如古代通宝钱币一般。  也不见钟老头念咒语,单单只是一声“疾——”便将铜币一甩而去。古朴铜币在钟老头的意念控制之下,在众人肉眼无法看清的情况下闪过一道精光,飞快的绕着本命灯旋转了七七四十九周后,随即就听见“砰”的一声,本命灯就自行点燃。紧接着铜币再次依次快速掠过其余子灯,由于飞行特别快时间也太过于短暂,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所以看似所有的续命灯都像同时点燃一样。  众人再次被钟老头的神秘莫测给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一个行之将近半步踏进棺材的年过八旬小老头吗?难道他真的就是如传言一般,是隐世的天师高人?可他不是只有驱鬼辟邪的本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仙术”……一时之间众人冒出了无数不可思议的念头,包括钟老头他的老伴儿也是如此。  不过还好钟老头先前给他们几个打了个预防针,心里倒有些准备了,不然不都给惊呆才怪。  而他们又哪里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仙术”,而是钟老头利用铜币飞快的转动与空气摩擦起火的原理来点灯,就跟钻木取火有异曲同工。虽然话说原理就是如此这般的简单,但试问整个世间又有几个能够有他这等本事,可以隔空控制钱币飞行、旋转。
  当然这也是钟老头迫于人手不足才苦苦思索到的一个办法,为的就是在子时到来之时,续命灯能在同一时间点燃。要不然直接来个几十人喊口号同时点燃也不无是一种笨办法,当然比起这种飞币点火会存在更大的时差便是了。  而此时正好就是子时一刻,当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钟老头身上时,却没看过此刻深空当中的北斗七星好像受到什么刺激霎时闪了一下。  钟老头还是不为所动,仍然自顾立在坛桌后首闭着双眼。右手一扬,铜币就“嗖——”的飞回他的掌心。  再观剑指钟狗儿的桃木剑,也在续命灯被全部点燃之时,又慢慢的旋转起来。愈转愈慢,剑身也渐渐倾斜了起来,到最后变得似乎不动的样子。为什么说是似乎不动的样子,因为它确实还在动,只是特别细微罢了,就像在寻找着什么目标的最后校准。  至于是什么目标,只要注意看就不难发现它的剑尖正慢慢对准着深空北斗七星中的某一颗。  这时候众人也开始发现了这一微妙的情形,只是猜不出何意而已。  这时候不仅众人有了发现,桃木剑也完成了一番动作,终于是校准了它的目标,而剑身也倾斜成四十五度的样子。当桃木剑找到目标后就立即剧烈的颤抖起来,并且如同金属剑一般发出“嗡——嗡——嗡”的异响。
  钟老头在桃木剑细微摆动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双眼,等到开始剧烈抖动的时候,他的双眼似乎射出两道精光凝视着深空的北斗七星。  看着桃木剑锁定目标,钟老头狂喜不已,信心更是一振,忍不住在心中连喊数声“古人不曾欺我也”!  都说万事开头难,自己根据口述以及古籍记载来布阵施法果然有效。不过他还是按住心神,开始仔细观察起北斗七星的变化。  稍微对奇门之术有点了解的人应该都知道天上星宿对于他们的重要性,所以但凡与奇门之术有些许关联的东西都与之有着或明或暗的联系,而北斗七星更是重中之重。  北斗七星号称是七星君,根据人的出生时辰,人们的生命被分属于七个星君所掌。不同的命理运理之类的东西则会由不同的星君所掌握,也就是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主命星。  而钟老头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寻找掌管钟狗儿命运命理的主命星!
  钟老头已开的天眼,顺着桃木剑剑尖直指的方向,一下子就找到了那颗似乎在闪动的星辰,正是狗儿的主命星——天枢星!  天枢星乃北斗第一星,是极阳精魂。至于天璇星则与天枢相反是主及阴精魂,天玑星主真人之精魄,天权星主玄冥之魄,玉衡星则主丹元,开阳星就是七现二隐的北极魄灵,排在最后的摇光星则主天关之魂。  钟老头长舒了一口气,果然与他暗自猜测的如出一辙。狗儿虽然并不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至阳之体,但也是阳年阳日时出生的三阳一阴者。  据说一阳三阴者,三阴克一阳,得五行一属,即仅一命;而两阳两阴者,阴阳相抵,也是得五行一属仅一命;此二相正是大多数人的命相。  但是只要命里有三个阳字时,三阳克一阴,就能够拥有五行两属可有两命。两命的人,并不是说有两条命,只是他的命相及其稳定。比如一个人被利器穿透心脏仍然没有死去,侥幸活了下来。其实上这并不是侥幸,而是他的命数有二,所以才会有‘侥幸’存在。
  至于命里出现四个阳字,便是命有天相、天佑之人。这种命相五行可得三属,即此人有三命,占据了天地阳气之居导地位,这就是所谓的“真人”,对于修炼修身、堪悟大道,得正果成真身,有着事半功倍的效用。像黄帝、崆峒广成子、秦人徐福、东汉张天师、晋人郭璞、司马懿等就是这种四阳之人。  正是因为狗儿命数有二,所以钟老头才敢逆天行事向星君借命,至少占了一个理字。  此刻深空中的天枢星在桃木剑直指向它之后,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随着抖闪次数越多愈变得暗淡不少。不过也仅仅只是眨眼功夫的瞬间便迅速地恢复了最开始时的亮度。  “咻——”  这时候在钟老头耳中霎时响起一声类似于火苗窜起的声音,原来是天枢星一时大亮。再观本命灯也是变幻无常,当天枢星暗淡无光之时,本命灯则会愈加光亮,而天枢星大亮之时,本命灯的火苗也小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与此同时,本命灯上首的桃木剑也失去了平衡,开始左右摇晃起来,不过木剑还是努力的控制着剑身,想让剑尖依然直指天枢星。  可是此时钟老头并没有对桃木剑施以更多的法力,到最后终究是力不从心,剑身也摇晃得更加剧烈,似乎随时有掉落下来的可能。  当然这仅仅只是双方试探性的第一次交锋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已经是让钟老头失去了先机。
  “吁——”  钟老头长舒了一口气后,便主动撤回桃木剑。  虽然可惜,不过这种情况还是不出他所料。话说原本他就没有想过一下子就能够让天枢星君折服,毕竟那可是掌管司命的星君,要是这么简单的话,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了。  这样做纯粹是想要试探一下狗儿的主命星及其他星君的反应。天枢星倒是如所意料那般反应激烈,可是其他六星竟然同时急促的闪烁了数下,似乎在警告钟老头不要挑衅他们,不然就对他不客气的意思一般。  还好钟老头浅尝而止及时收手,没有把局面搞得剑拔弩张,要不然让七星合力的话,那他可就再无半点办法了。  随着钟老头撤去桃木剑,七星也不再追究,一下子就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同样的,本命灯也恢复如初。  “怎么样了,是不是狗儿的命借到了?”?老婆子见钟老头收回桃木剑,还以为是做法完毕,怀着紧张期待的神情,连忙开口问道。  钟老头闻言轻叹了一声:“哪里有那么容易,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星君啊……”  由于刚刚试探罢手,一时之间也不宜继续施法,便继续开口给他们解释了几句。  “刚才我只是在试探星君的态度,并没有启用北斗七星阵,仅仅单凭自己的一己之力,通过法决控制桃木剑作为中介,把主命星与本来就有着微妙联系的本命灯二者加紧联系起来,然后对他们稍微试探了一番。只是没想到的是七大星君貌似团结得很反应激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便适时收手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其中一个上过夜校的青壮看来是受过学校的熏陶,肚子里也有了丁点墨水,又问:“不是有句话叫做打他个措手不及吗,钟老爷子您怎么不一上来就启用七星阵呢?”
  钟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北斗七星,见暂时没有其他动静,于是接着耐心解释着。  北斗七星阵,原命叫做七星续命阵,又因布置此阵乃是由七七四十九盏灯组成,所以又称之为七星续命灯。  当然单这四十九盏续命灯还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七星续命阵,而阵中的那盏本命灯才是这阵法的灵魂所在。  说到这里,钟老头分别指了指阵中外围的四十九盏小灯和狗儿上首的那盏较大的灯。  随后接着说:本命灯和续命灯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本命灯与主命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能够直接与主命星建立联系所在,起到的作用有点类似于精神领袖,一失去的话纵使你有千军万马也是无济于事;而能够真正起到续命作用的还是外围的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前者既无自保能力也无攻击能力,所以稍有不慎就会熄灭,而后者则是相反。当阵法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至时续命灯的攻击和防守能力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而且阵内与阵外的感觉又完全不同,说是冰火两重天也不为过。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而一旦当阵法发挥到最大的能量时便可以借助主命星的能量成功为一人甚至几人同时借命,不过可惜的是距今为止还没有一人能完成这惊世骇俗的壮举。  所以说,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我也不敢冒然出手。要是一开始就开启阵法,而不能够一下子就压制住北斗七星的话,外围四十九盏续命灯即使再强也是无法保护住本命灯的。  还有你们不知道的是七星阵号称北斗七星命中克星,所以它们对这个阵法异常敏感,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合力一处进行反击。而我不说不是修习玄学风水相术,即使是也全然没有把握一击得手,到头来反受其害就都完了。还有就是我现在通过试探示之以弱,让它们不把我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会对我放松警惕,这样我才能找机会趁虚而入。”  还是那个青年听到钟老头的一番解释更是连连点头,口由心生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确实如此,从七星的反应来看,七星仅仅只是试探了一下就对他不管不顾,应该是不把他看在眼中。倒是主命星天枢星与本命灯的联系甚是紧密的原因,怕是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要是有办法可以不让七星合力,这样就仅仅只剩下一个天枢星对付,岂不是更有把握?  看了看时辰,钟老头知道再不施法的话就会错过最佳的时机。于是连忙吩咐四人注意续命灯与白帆布的情况而后自己心神一收,猛一咬牙,决定全力出手兵行险招背水一战。  刚才还在阵法外围观看的几人同时按照方才钟老头的交代,纷纷走进了阵中站在各自的位置。  待看到众人就位后,钟老头随即放下还拿在手中的桃木剑,同时口中开始念起旁人听不懂的法决咒语,并且双手也在同一时间一起交错不断,随着咒语越念越快,手势也跟着打得愈加的快速,然后才有条不紊的在身前画出一个正圆的形状。  看似复杂漫长,其实整个过程都是在几秒钟完成的。众人只觉得漫天的手影在眼前飞舞,接着便是眼前一亮,只见钟老头身前已经悬浮着一道金色的圆圈凝而不散。  不难看出那个形状与之前的古铜币一模一样,只是虚实不同大小各异而已。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就只见那个原本就不小的大型圆古币越升越高,当上升到数丈高的时候,突然从古币边缘向四周扩散出一片金光,自上而下将整个七星阵罩在里面。
  正当众人以为变化即将结束时,却见本命灯的火势大起,把整个泛黄的灯罩映得异常发亮。  就在这时,钟老头右手食指放在口中一咬,鲜血顿时从指中溢出,然后左手拿起桃木剑就是往剑身一抹。原本还是有些发黑的桃木剑霎时犹如活过来一般,发出红色的光芒。  而当剑身开始抖动的时候,钟老头左手握剑一上挥,红色光芒便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数丈之处的虚形古币疾射而去。  虚形古币一触到红光,立马分出七七四十九道金光形成线条,目标正是阵中的四十九盏续命灯。而续命灯在被金线击中之后,突然火焰大盛。  位于正中央的本命灯似乎也受到续命灯芯火大盛的影响,紧随其后也散发出摄人的光亮。更不可思议的是,所散发的光芒却是成紫色的,不一会儿便在阵中飘逸出团团紫气。  与此同时,天枢星似乎也感应到了一丝危险,开始不安的闪动起来。
  钟老头余光一看,果然如他所意料的那样,除了与本命灯有着直接联系的天枢星有明显变化之外,其余六星并不为所动。  一见及此,钟老头心头大定。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在天枢星孤军无援的情况下,力求一举将它压制,让它心情情愿的让出百年阳寿。  咻——咻——咻——  钟老头接连挥出几道红光直击古币虚影,而虚影也陆续加大了金光的能量输送,一环扣一环,阵中紫气也显得愈加的凝实。  这时候只听钟老头口中念念有词道:“拜请奇门龙神龟,降下人间助吾行,神兵火急如律令——临”!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只见随着最后一声暴喝,阵中的团团紫气急窜至金色的古币虚影,瞬间就幻化成了一头龙首龟身闪着金光的黑色巨兽,伫立空中昂头就是一声巨吼,响彻云霄。
  钟老头望着空中的龙龟,钟老头也是一阵激动不已,这就是传说中本派的护宗神兽,以前虽听闻却未曾见过。  在阵内众人早已大惊失色,他们猜中了开头,却猜不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动静。  那么此刻所见的情景是否就是真实?其实不然,更确切的说,它应该是梦境,一种介于幻觉与真实之间的神游境界。如若要当它是场梦也不无不可,只是它是真真实实的梦。这就是奇门的玄妙所在,阵外之人所见到的只不过是几盏煤油灯几个人几样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是看到其中一个人站在最中间疯疯癫癫地挥动着破木剑上蹿下跳大喊大叫。然后只会用一个词来形容阵中之人,那就是神经病!至于阵中之人就是如方才所说的那种神游之境。  在龙龟现身之后,深空当中的北斗七星同时激烈的闪烁着,也不知是在警告还是在害怕?  钟老头也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有所行动话,会让七星都误以为自己要攻击的是它们。那么接下去七星君一定会合力抗拒,那可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扬手桃木剑就是挥动起来,摇指向天枢星所在的具体位置,龙龟得到命令后,双眼发出一黑一金两道精气冲天而上,朝着天枢星运行的轨迹直奔而去。速度快若流星,一闪而过便划破了茫茫夜空。  目标是天枢星吗?不是,只见两道精光实际奔赴的方向却是天枢星旁边不远处的一颗小行星。
  声东击西,钟老头此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得不另辟蹊跷,所以才想到了声东击西这一奇招。  果然如此,七星君见目标并不是它自己,顿时就放下了心来,虽然不至于完全放松警惕,却也差不多了。毕竟仙凡有别,除了千多年前有凡人挑起过事端最后没有成功过,至今还真从未有人挑过它们的尊严,想来此刻定是那凡人学艺不精胡乱瞎搞一通罢了。  可是就在两道精光在经过天枢星之时,靠近它的那两道却突然折向它的前后,一把将它断去与其他六星之间的联系。  虽然天枢星不像其余六星完全放松警惕,但也松懈不少,此时发现情况有异之时却也是为时已晚,一黑一金的两道精光已经完成了合围之势。不仅如此,两道精光所围之形还与地面上的七星阵如出一辙,并且遥遥相对。  一下子就将天枢星牢牢地困在光圈之中。  天枢星突然被困,由于从未遇过这种情形,顿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在光圈的合围发力之下,竟然开始变得微弱的闪烁着,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而光圈见此更是兴奋不已,一副势要将之碾压阵的势。  阵内,钟老头也在通过手中的桃木剑为中介持续不断遥遥对着龙龟施加法力。而此时的本命灯又发生了变化,火势俞加高涨,直到钟狗儿身下那块红布散发出摄人的血色光芒才保持着火势不变。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钟老头所想象的那样进行着,说不出的顺利。可是越是这样,钟老头越是感得不安,他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可是又一时之间想不出问题的所在。  既然没有头绪,唯有静观其变!就是这时候,钟老头注意到了天枢星每次闪烁的时间都在缩短,而且亮度也在稳中有升。  这明显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反击的前兆啊,就说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的,那可是星君呐!  不过钟老头还是稳着心神,扭头冲着正看的目瞪口呆的四人暴喝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两个人去守好防风帆布,两个去守住本命灯,快——”  四人被暴喝声惊醒,连忙分头行事,而老婆子已经是惊倒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四人站好位置的同时,天枢星终于发生了大变,在急促地大闪了两三次后,亮度暴增,反之围困它的光圈则随之暗淡到了极点,几乎不可见。紧接着龙龟由于受到反噬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桃木剑也在钟老头手中剧烈抖动起来发出嗡——嗡——嗡——的异响,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
  楼主加油呀,文章太精彩了。
  天枢星的反应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比预料的还要猛烈。接下去才是见真章的时候,如果能够顶住并保本命灯及续命灯不灭的话,那自己将会成为利用七星阵向天成功续命的第一人,更为重要的是能够保住钟狗儿的性命……若是顶不住,今晚我祖孙二人的性命也将折在这里了。  呼—呼—呼—  这时候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众人连连打了数个冷颤。院中,也随即刮起了大风来。尽管先前钟老头已经有过提醒交代,但四人还是恁在了原地。今天一个晚上遇到的不可思议‘神迹’,打得他们晕头转向,一时之间竟然都呆立不动无动于衷,把钟老头布置的任务抛到脑外。  就这样,此时外围的白色帆布已经被风刮地猎猎作响,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倾斜,随时都有可能被刮倒。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钟老头头也没回大声吼道。
  被吼声惊醒之后,四人定了定心神后连忙开始行动。还算是及时,要是再慢上哪怕一分,或许白色防风帆布已经被刮倒了,那也就免不了灯灭人亡。  可虽然守住了帆布没被刮,但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却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显得有点不堪重负,滋滋燃烧的火焰突然微弱了不少。  由于续命灯火势骤减,便直接导致了本命灯也暗淡不少,更不用说在空中的龙龟了,此时它犹如大洋中的小船随波起伏摇晃不已,原本凝实的身影也变得虚幻起来,围着天枢星的光圈,亮度也大大的被削弱。  此时所有的压力已然都压在了桃木剑身上,桃木剑突遭惊变,居然承受不住‘蹦——’的一声,从中折断成了两截。  随着双方之间的角力,主动权也交到了天枢星手中,这时候天枢星已经隐隐有了欲将黑金精气‘吃掉’之势,全身一震再次暴闪了一下。
  情况直转急下,本命灯的芯火也不安的上下跳动起来。不过最后还算是有惊无险,并没有熄灭。  见此情形,钟老头提在嗓子上的心眼总算放了下来。  短暂的彷徨之后,钟老头再次驱动起断成两截的桃木剑。虽然从中折成了两截,不过倒也无伤大雅,看中的只是它的材质,起的是中介的作用。  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随着半截桃木剑的舞动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同时散发出满天的紫气;霎时就让整个阵内被一片紫气所覆盖,只剩下狗儿周朝一点血红;本命灯芯火也恢复如初,变得异常稳定。  这却是以老桃木剑所输送的本源能量,从而激发七星阵的自保能力。  天枢星君受此大辱,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随着亮度的增强,七星阵周朝的风也越来越大,刮得整个白帆布哗哗作响。铜币虚影所散发的金光护罩同样也忽明忽暗,情况显得危危可岌!  那四个看护的青年,顿时紧张了起来,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周帆布的变化以及灯芯有无异常。  钟老头余光观察了一下阵中的具体情形,知道接下去会是艰苦的拉锯,容不得他再分心,于是再次出言提醒了四人几句。之后把目光转移到漫天紫气身上,原来此时七星阵自身的能量已经积蓄到了可以反哺施法的程度。
  而龙龟虚影一经过七星阵所反哺过来的能量,顿时又凝实了起来。远远看去犹如实物一般,只见它昂头便是一声撼天动地的长啸,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虽然紧紧只是一声长啸,但是那却是化作似是有形的音波直冲天枢星君所在的位置,这也分化了天枢星君给钟老头所带来的压力,使得钟老头的压力小上不少。  趁着这个机会,钟老头果断的放弃通过老桃木剑来控制七星阵的做法,手诀一打,木剑应势而回,随后被他稳稳抓在左手当中。  只见他捏了个剑诀,空中急速念出:“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金光紫气为吾行,神兵火急如律令——兵”
  哈哈七星续命,我在哪看到过。写得不错,加油。
  随着口诀念完,漫天紫气似有所引,形成一股紫光直冲天上如同实物一般的虚形龙龟。只见龙龟在空中,四足重重一踏,龙首一扬再次咆哮如雷,双眼所射的一金一黑两道光线骤然加剧,顿时再次发出夺目的光芒。  天枢星哪里会就此就范,同样迅速做出了应对,竟然不再闪烁,而是持续发出强光。  一时半会双方都难分伯仲,形式顿时陷入了拉锯。  此情形早在钟老头的意料之中,也不心慌。趁着双方僵持不下的间隙,钟老头再次采取了手段。
  “吾谨尊上令,借汝三界五行气,神兵如火急律令——疾!”  半截老桃木剑立即冲天而起,先是绕着钟老头头顶转了一圈,而后顺着顺时针方向沿着续命灯快速飞了九周。九乃极数化归一,带着金光直飞本命灯上空盘旋。  这一切为的是既能与天枢星保持微妙的联系,又能顺利的吸收续命灯散发出来的过剩紫气,从而补充龙龟的能量,让它能够源源不断地激发灵气。  整个过程看似繁杂,实则也就用了数息时间。当半截老桃木剑在本命灯上方再次盘旋了数息之后,剑身骤然爆亮,幻化成一把完整的巨剑后又分出部分灵气化做七把小剑,金光熠熠!  不停片刻,钟老头在木剑幻化的同时,迅速的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极阴露水。在心中默念了一段咒语后,只见手中盛装露水的容器爆发出惊人的阴气。然后极阴露水便在肉眼可及的情况下迅速化成一团白色的雾气,从容器当中‘嗖’的一声,直射半空中的巨剑。  此刻深空的天枢星依然和包围他的黑金光圈反复的纠缠拉锯着,一时半会谁也奈何不了谁。
  钟老头先前以自身精血入剑,引来紫气请出龙龟,正是欲想以阳破阳;而利用至阴至纯的露水借七星阵能量幻化朱雀却是属阴,由于不是直接针对天璇星,反而还能够借用它的力量。  此二者正好一阳一阴反极相对!  龙龟在见到朱雀时候,早就兴奋异常,反观朱雀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也正是应了阴阳相吸的老话。龙龟虽然不是龙,朱雀也并非凤,但是二者接连发出的鸣叫,倒也颇有点龙凤合鸣的意思。  随着朱雀的出现,龙龟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天枢星的情况也俞加的不妙。  “趁你病,要你命!”钟老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哪里会错失良机。  这次不见他念什么咒语,只是随手打了个手诀,便见朱雀凤鸣一吟,七把小剑就射出七道霞光,迅速朝着天际奔袭而去。  天枢星早就注意到了异常,只是被困其中,再加上与龙龟的拉锯纠缠本就费了不少气力,一时之间倒也抽不出手来应对七道霞光,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即将加入龙龟所控制的那两道精光。  “嗯?”
  就在这时,天枢星楞了一下。原本它还以为那七道霞光都是为它准备的,不料却是只分出了一道融入龙龟所制的光圈。倒让它看到了希望,希望其余六位‘兄弟姐妹’能够发现这边的情况,加以施加援手。  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天枢星顿时也爆发了自身的潜能,苦苦支撑着!  为什么钟老头要主动去招惹其余六大星君,他不是单单只想对付天枢星君吗?难道他就不怕范了众怒,让七星合力?看情况他对付天枢星君就已经很吃力了,何苦要惹祸上身,引火自焚?  其实钟老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知自家事罢了。就在方才天枢星发出求援信号的时候,虽然被光圈所截。但是七星自是有着其他的联系方式,时间越拖,其余六星难免不会有所发觉。  而他一时半会又苦无良策,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想坐以待毙了。因此才想主动出击,争取些许的主动权。如若不采取其他行动的话,到时候让七星合力,那肯定会一败涂地。  两害相权取其轻,置之死地而后生!  刚才的七道霞光,其中六道是为了将六星阻截在轨迹当中,从而断绝了它们到时候驰援的先机,只要能拖住哪怕是一小会儿的时间,都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至于最后一道霞光,自然是为了增加围攻天枢星的威力!
  望着七道霞光准确无误的按照自己所预定的那般进入拦截轨道,钟老头的心中反而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若是没能拦截住其他六位星君,那么此次施法必然以失败告终,其结果肯定会是万劫不复。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按下心来,走一步看一步。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金光圈愈加显得凶狠威猛,光圈越来越盛,一点一点的吞噬天枢星的能量。而天枢星也似乎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只是越挣扎越是显得无力罢了。  为了避免事态突发转变,赶在其余六星异动之前一举将天枢星君折服。钟老头开始接连掐动手诀,将自己的意识作用于本命灯上,试图通过它与天枢星君取得联系。  很快他的意识就随着本命灯接触到了天枢星君的外围,可当他的意识想再进一步深入天枢星君的时候,却出人意料的被天枢星君拒之门外。  钟老头愣了一下后,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是了,作为堂堂北斗之首掌管司命的星君,它哪里会屑于和凡人谈判。或者说是它认为钟狗儿这么一个垂死之人,并没有任何资格来与它谈判,甚至于交流。
  不过钟老头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阻止她继续靠近自己。他所在的位置可是阵眼要冲,哪里是外人可以随意进来的。要是外人一踏进这个范围,随时有可能遭到‘意外’的打击,轻则重伤,重则命丧于此。  祸不单行,就在钟老头擦着嘴角残留的血迹之时,六星君突然同时向他布置的六道拦截光圈发起了攻击。  来势之凶,既在钟老头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看来它们是发觉了天枢星君那边出现了异常。  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原本还算晴朗的夜空,瞬间就乌云密布,只余下北斗七星那六亮一暗的光点在不停地闪烁着。  天枢星君见此,知道是它的其它‘兄弟姐妹’在驰援它,哪里会放掉这个大好机会,随即用尽了最大的力量发起反击。  一时之间,六个埋伏圈一个围困圈皆是摇摇欲坠,大有随时崩溃消散的可能。  不仅如此,此时阵外也再次刮起了大风,比第一次所刮的风力来得猛烈了许多。尽管阵中外围有挡风帆布的阻挡,以及虚影古币所映下的金光护罩保护,但是续命灯和本命灯还是顿时被吹得东倒西歪。
  前所未有的危机!  不仅如此,钟老头在此轮交锋中已经受到了重击,元气大伤,情况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嘶——  就在钟老头想要放弃的时候,只听朱雀一声尖锐的凤鸣,义无反顾地对着六星迎难而上。  这并不是钟老头所控制,却是七星阵主动发起的再反击。号称北斗七星的克星,还真不是徒有虚名,面对北斗七星的猛烈攻击,它选择了‘前进迎敌’而不是‘伏首称臣’。
  钟老头突然觉得有点后悔,自己要是徐徐图进,只针对天枢星君的话,情况可能会不一样吧?   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而且事关狗儿的性命,更不可能收手了。  由于朱雀有七星阵的支持,钟老头就顺势放弃针对六星,让它自行去牵制它们,自己转而加强对龙龟的控制。  就这样子,一个‘战场’变成了三个‘战场’。  其一是狂风持续对外围的白色帆布猛烈进攻,打散了不少的金光护罩,白帆也显得摇摇欲坠,现场的众人开始手忙脚乱忙成得一锅乱粥。除了刚回过神的老婆子守着本命灯,其余四人既要注意续命灯的情况,又要忙于加固白帆布。  一时之间,除了本命灯外,其余四十九盏续命灯的火势都大不如从前,但还是倔强的燃烧着,并对朱雀源源不断地提供着能量。  其二是受到七星阵的支持,朱雀全力以赴,再加上原先布置的六道埋伏光圈起到了先机,虽然毫无寸功,但也还能苦苦支撑着。
  最后才是钟老头控制的龙龟与天枢星君的苦斗,由于先前天枢星君被耗损了不少的能量,加之钟老头不惜以自身精血来增加龙龟的威力,逼得天枢星君再次缩收防御圈。只是钟老头年纪尚大,精血不足,无法一下子将它彻底压制,从而导致‘战事’依旧是个僵局。  险境暂时得到了控制,但也仅仅只是暂时而已。  看着险境暂时得以消除,钟老头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但见他左手从怀中掏出原先放入的龙龟古币,手心向上平摊。然后竖起右手的大拇、食、中三指,接着猛和成一个手诀。往龙龟币虚指了一下,将面带不甘的龙龟收了回来。  天枢星君愣了一下,想不明白那可恶的龙龟怎么就突然撤了回去,当然也就仅仅只是愣了那么一瞬间,就马上怒火中烧。它可不会以德服人,不对侵犯它的屑小施以惩戒。  随着龙龟的撤回,此刻原本被乌云笼罩的村中小院,瞬间恢复了清明。
  众人再次看到了深空的情形,只剩下金色朱雀在六星下首接连施展神通,但是连他们这一群普通人都看得出,此时的朱雀情况并不乐观。因为围在它周围的七道剑影已经稀薄到了极点,而它的模样也甚是狼狈不堪。不过他们眼见此时朱雀虽然支撑得艰辛无比,并且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仍然没有让六星冲出那暗淡的拦截金圈。  这也让众人顿时雀跃不已!  可是钟老头这个处在局中之人并没有感到乐观,这一切虽然表明七星阵内正处于一片风平浪静。但他绝不相信天枢星君会就此罢手,这平让人不寒而怵诡异平静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危机。这是暴风雨前难得得平静,此刻越是平静,接下去的风暴就会来得更加猛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危险一步一步的临近!  但是钟老头竟然就在此时诡异的闭上了双眼,这让众人冷捏了一把汗。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众人在看到他闭上双眼后,反而镇定了不少,纷纷以为钟老头这是胸中自有沟壑,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倒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天枢星君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便露出本体集聚起余下的力量,数道强光自它身上狠狠扫向钟老头这个始作俑者。  钟老头不惊反喜,果然不出他所料,天枢星君确实不想善罢甘休,也不会不为了神君的尊严狠狠教训它眼中所谓的‘卑微凡人’。  “哼——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老子接了便是,纵使你是高高在上的北斗星君又能如何,还不是落入我的圈套当中……”钟老头当下抛开心中仅存的一丝顾虑,生出冲天的豪气。  在天枢星君露出本体,暂时放弃攻击七星阵而单独针对钟老头开始发出的攻击那一瞬间,但见他眼里爆出一抹精光,一边往本命灯紧靠,一边再次咬开一口精血的同时手中手诀连掐不断,然后就见龙龟虚币已经慢慢撤去了下首的金光护罩,而虚币也俞加显得真实,正面的龙龟似有挣脱而出的架势。  轰——  当第一道强光快要靠近击打到钟老头身上的时候,本命灯立即闪现出一个蛋形护罩,一把将强光抵挡在外。  “时机到了——”钟老头忍不住大喊一声。  言毕!虚币正面的龙龟瞬间挣脱而去,瞬间就悄无声息地的遁到了天枢星君本体附近。  由于七星阵的力量被钟老头所借用,所以也就在此刻,朱雀终于失去了强援,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漫天金光,七把剑影也随之烟消云散。  六大星君来不及欢呼雀跃,就刚好看到龙龟幻作一条‘捆仙绳’一把将天枢星君束缚在内。
  钟老头长嘘了一口气,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还好一切都与意料的不差分毫。就是刚才的一番惊吓实在是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要是六大星君早上哪怕是一瞬间破开朱雀的纠缠,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原来他所谓的大胆想法就是利用星君的心理,在他撤去龙龟之后,引出天枢星君的本体,然后借助七星阵自行护体的威力挡住它的攻击;接着就是偷偷撤去七星阵对朱雀的能量支持,转借至龙龟虚币上,让龙龟脱影而去,一举束缚住天枢星君。  当然这中间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既要保证天枢星君露出本体,又要保护住钟老头自己这个阵眼不失,还有就是朱雀能够在束缚住天枢星君之前不被六大星君击溃。故而才会有先前主动败退示敌以弱的假象。  六大星君虽然破开了朱雀与拦截圈,不过见到它们的老大——天枢星君被龙龟所幻化的‘捆仙绳’束缚住,顿时投鼠忌器不敢有其他动作。
  到了这会儿,钟老头才真正放下了提在咽喉心眼,接下来就是再次释放出意识,通过本命灯与天枢星君取得联系。  这回,天枢星君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反而思索了片刻便放钟老头的意识进入。  或许是羞耻于开口,又或者是打算另觅时机,想将钟老头的意识擒拿,让它成为活死人。所以自放钟老头的意识进去之后,天枢星君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钟老头此刻也是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天枢星君宁死不屈,自己又该怎么应对?毕竟意识没有直接的攻击力,也乃一人思想之本源,要是意识被攻击或者直接被吞噬,那轻则重伤重则成为一个活死人。要只是单纯的颜面问题就再好不过了!  钟老头宁愿去相信此时的天枢星君是因为颜面问题,所以立即让龙龟幻化而成的‘捆仙绳’松了不少,让它能有个活动的空间,同时也直接表明自己并无恶意,给它一个台阶下来。  天枢星君迅速闪动了一下,似乎正长长嘘了一口气。  “小子,你屡次三番挑衅戏弄于本君是为何意?”钟老头意识当中突然响起一阵威严不容侵犯的声音,却是天枢星君对他所说。(别看钟老头年已八旬,不过在无限寿元的星君眼中确实就是个小子)
  钟老头舒了一口气后,才谨慎回答道:“星君误会了,其实我也是迫于无奈而不得已为之!”  天枢星君闻言大怒,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误会?这可是误会?汝以下犯上,犯的可是死罪,汝知否?”  钟老头识海当中一片翻滚,本体的七窍不由自已的出血。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踏才急忙解释道:“星君恕罪,想必星君也知道了在下布下七星阵的用意了,不错,正是想替在下的孙儿向星君您讨个人情……“  不待钟老头解释完,天枢星君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激动道“人之生死自有定数,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向本君讨个人情,那本星君可向何人讨要人情?难道还是本星君欠汝等之情了?”  “不——星君请听在下一言再做定夺。”钟老头见天枢星君似有暴走的倾向,连忙堵住他的话茬儿。  只听他声色悲切,激动地诉说着。  “我钟氏一族,自千几年前便代代单传,以驱鬼辟邪化怨保太平为己任,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不仅只换来我钟氏奇门断去传承,连唯一的一点血脉也即将覆灭,难道就不值得星君您网开一面,不值得向您讨要个人情吗……”  说到这里,钟老头已是血泪连连,但是天枢星君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似乎等待了良久,钟老头见天枢星君还没有回音,心里既苦涩无奈又气愤不已。心中暗道,看来只有强抢了!
  可当他正欲有所动作之时,才突然醒悟,此时天枢星君没有表示不是比有其他动作好上万分吗?万一要是这只是它的一番试探呢,试探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想到此处,钟老头不仅冷汗连连,幸好没有踏出这一步,不然可就一切都完了。  又似乎过了许久,钟老头终于再次感应到了天枢星君的一丝波动,顿时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先是一声冷哼之后,才接着听见天枢星君那浑厚威严的声音继续传来,似带有疲惫又夹杂着无奈。  “不是本星君不网开一面,而是汝自侍道行高深,强行逆天改命,凌辱堂堂星君,已是犯了大不赦;加之天地万物皆有其最终的归宿,连吾这个掌管司命之星君也规避不了这个天地法则。”  钟老头闻言顿时失去了镇定,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是无法替狗儿续命吗?
  钟老头强行压住自己心中的迷茫与无奈,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打算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以达到镇定心神的效果,然后才坚定的对天枢星君说道。  “不——不不——星君,天理在于人心,天道之外也不下于人情;星君久居天外,可能对这人世间人情世故子祠延续不屑一顾,但世间万物皆有情。  抛开那些不谈,就是您身为掌管芸芸众生性命的司命星君,却偏偏让好人未能得好报,好人不长命,又如何说得过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天道不可违吗?……  不仅如此,我的孙儿乃是三阳一阴命理,这可是两命之命理啊。纵使星君您是无意为之,可造成的这个结果,总归是个事实,说到底还是您失职了啊……”  “混账!本星君无时无刻都在管理着数兆万计的属命,也无时无刻有人生离死别,难道他们每个人都要本星君去救?吾生来就是救人的?还是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是好人,即使不救别人性命也得替你续命?这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扰乱天地法则秩序,这——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天枢星君一听钟老头说出失职一词,顿时恼羞成怒,立即反驳道。
  钟老头见状,赶紧继续出口道:“星君息怒,其实您完全可以酌情处理的,正如方才在下所说的那样,我孙儿乃是三阳一阴命理,您可以让他抵过一条命,这才是遵循天道应对天地法则。您说是吗?……”  “简直就是笑话!”天枢星君自从和钟老头处于敌对位置后首次破天荒的为之莞尔,话虽不好听,但至少没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天枢星君微微一叹:“汝甚是聪明,也狡猾得很……罢了,罢了!本星君确实是失职了,正所谓成王败寇,吾为你所困也是不争的事实。今日若不能给汝个满意的答复,看来是无得善终了!”其实它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借着台阶下,希望钟老头不要将它被困这件事说出去……  钟老头一听,神情振奋,连忙点头,他知道天枢星君接下去一定会提条件提要求的,这天下可没白吃的午餐。心中已打定主意,不管它有什么要求条件都会答应它,即使是要了他这条老命。  “星君有何指示,不妨直接告之在下?”  天枢星君老有深意看着他,而后才缓缓说道:“吾可借命与汝,但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既然汝要借命,那以后汝拿甚清还与吾?”
  钟老头想不到天枢星君会把难题抛过来,一时为难之极,苦苦思索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得连连苦笑了几下:“星君这不是有意为难在下吗?小老儿今年八十有二了,一步早就踏进了棺材,没有几年活头了,又有何东西可还与您呢?”  天枢星君此时倒也不气恼,只是是笑非笑的盯着他。“不妨告诉汝,汝还有两纪子的寿元……倒不如以命换命吧,将你寿元续给你孙儿?”  钟老头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不是他不愿意把寿元续给孙儿,而是仅仅只有区区二十四年的生寿,那狗儿也只能活到二十七岁便会英年早逝,这与他的初衷并不相符。  而天枢星君一看钟老头迟迟不语,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的性命。于是勃然大怒:“既然汝舍不得自己的性命,汝又何必此冠冕堂皇,行逆天之事?”  钟老头又是一愣,自己可没说不愿意将生寿续给狗儿啊,而是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天枢星君续给狗儿百年寿元。  “非小老儿不愿,而是希望星君能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尽管拿去我的所有寿元,但是能够给予我孙儿百年寿元。”
  “什么?百年寿元,汝怎么不去抢……”天枢星君嘴上虽然说得响亮,其实心里可不这么想,不管是二十年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对于它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原本形式大好的情形瞬时大转,钟老头见天枢星君似有大打出手的迹象,连忙将意识退回本体。暗自感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强抢了。”  意识收回本体的钟老头不再理会它的反应,一边吩咐众人顾好续命灯,而他自己就站在本命灯边上,一边迅速地将自身状态提至巅峰。  他知道此时六星定然不敢有所异动,这就是所谓的投鼠忌器,毕竟它们的老大天枢星君此刻还在自己手中,况且此时他在心中又生起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随着钟老头的一字一顿的九字真言念出,同时双手手诀不断变化。刹那间风云突起,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这些风云是他主动挑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掩人耳目。  天枢星君也也终于有了动作,星体集聚暴闪,似乎想要引回它的本体一般,更不用说本体本就在极力的挣脱钟老头所幻化而成的‘捆仙绳’!  弹指间天地为之色变,不一会儿就突然听见阵阵哀叫,天枢星全身的光环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捆仙绳’重变龙龟之体,然后全身金光暴涨。  其实这是龙龟虚影将天枢星的能量束于体内。利用它那采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华的庞大能量,通过龙龟虚影为中介,传输给七星阵,再经过七星阵的稀释后直入本命灯。至于为什么要稀释,那是因为星君的能量对于凡人来说太过于强大,不经过稀释的话,定然后直接爆体而亡。  接着只见七星阵内的狗儿竟然悬浮于本命灯之上,地下的红布映射出一个蛋形红色光罩,一把将他笼罩在内。
  一见事情如此顺利,钟老头知道他又赌对了。事情果然如此,这是天枢星君与钟老头联手演的一出戏,他们二者都是主演,其他六大星君以及凡间的其他能观察到今晚七星异变的大能则是观众。  天枢星其实在钟老头的牢困压制之下,原本就已经想屈服了;再加上钟狗儿确实是有两条命理之人,但是却不知为何会有如此一劫,连抵上一次命理都不能够;这对于它来说,着实有失职之嫌。可是堂堂北斗七星之首的它又抛不开这个面子,更何况人言可畏乎!  这么说来,不管是让它被困主动屈服,亦或是被人套上一个失察之职,都不是它所愿看到的。要知道只要它一主动借命给他人,或者失职一事,到时候东窗事发降下天罚,可就不是它所能承受得了了。  但是,如果是被动的呢?那情况就可大可小了。即使到时候东窗事发后,它不仅可以将责任全部推到钟老头身上,而且还可以顺便拉余下六大星君下水。毕竟它们七大星君本是连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它可是独自对抗钟老头的,而它们可是六对一啊。连六对一都撕破不了人家的拦截圈,没能在第一时间对它施以援手。
  这样一来七星同罪,事情一旦闹开,可就对谁都没有好处了。因此只要是天枢星君在其余六大星君未能援助的情况之下苦战不敌,最终被强抢寿元。六大星君自然而然会帮它掩盖此事,最后就会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刻天枢星的能量已经汇聚于那个光罩之内,于是好忙钟老头大喊一声:“吾奉星君令,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为吾所用,神兵火急如律令—疾!”,同时打了一个手诀。  只见本命灯火冲天而上,瞬间就与蛋形光罩连在一起,而光罩也顿时霞光万丈,让人一时之间看不到里面的狗儿身形。  倒是钟老头天眼所开,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不好,能量与狗儿发生了抵触,竟然融不入他的体内?老子我连七大星君都敢斗上一斗,你一个无灵能量之体居然也胆敢再次此放肆!”  钟老头暴喝一声后,便拿起半截老桃木剑,张嘴就是一大口献血喷在剑身之上。然后纵身一跃,断剑就已经插进了光罩当中。光罩内的能量团大惊,纷纷欲往罩外逃窜,可惜不能够,于是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投身到狗儿体内。  钟老头见状并没有放松,因为还有最后一道程序没有走完,那就是帮狗儿回神。  何为回神?意思是此时狗儿虽然有了百年生机,但还是无法自行苏醒。也就是说如果苏醒不了,那他只能是个活死人,而不是真正的一个活人。
  于是厉声道:“奇门老祖在上,今有后代子嗣来续命,望老祖显灵,神兵火急如律令!醒来——”  而被光圈罩在里面的狗儿身体骤然一震,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只见他的头顶突然冒出了一股浓烈腥错的黑气,然后纷纷朝着地下的红聚拢。稍刻,原本还散发出血红色的红布就被黑气所笼罩。  随着黑气越聚越多,本命灯也越来越亮!当黑气不再冒出的时候,钟老头再次暴喝道:“天有天道行天门,人有人道走生门,鬼有鬼道进死门,人鬼殊途入奇门!时辰已到,元神还不速速归来!”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钟狗儿的身体开始慢慢地落了下来。由于那块红布已经被钟老头迅速的包裹起来并提在手中,于是他的小身体就那么平躺在冰冷的地上。  随后,七七四十九盏续命灯一一熄灭,最后连本命灯也自行熄灭。  “哇——哇——”钟狗儿响起一声哭啼!  当狗儿回神之后,龙龟就放开了天枢星君!其余六大星君见没了忌惮,于是打算替它们老大天枢星君报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顿时急急闪烁,准备开始施展神通惩罚钟老头。
  天枢星君哪里会任由它们有所行动,毕竟心中本就有‘鬼’,再说事已至此,它也不想再起什么波澜。于是向它们打了个招呼,示意此事就此作罢。  虽说如此,可北斗七星还是接连消失在了深空之中。天,突现异象,必有大灾降临!若神违天道,天必罚之;若人违天理,天必谴之!  这不,在钟狗儿被救回之后的第二天,钟老头由于是以命抵命便‘含笑而终’,只留下一封书信以及那块祖传‘龙龟币’,至于老屋正厅墙壁夹层内的驱鬼手记、奇门玄学、古籍术藏仍让它们安静的‘躺’在里面。不仅如此,再过一年,狗儿的奶奶也寿终正寝,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人世。  就这样,年仅四岁的钟狗儿便孤苦伶仃的‘苟活’于世。  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哪里养得起他?于是经过全村村民二十几人一致举手表决,通过了‘将钟狗儿送往县城孤儿院’的决议!
  狗儿自幼聪慧好学,但是有一个吓人的“缺点”,那就是他自三岁续命的时候就意外开了“阴阳眼”。  小的时候一直可以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穿着白衣散着头发飘来飘去的奇怪姐姐,再比如缺胳膊少腿五官扭曲的大哥哥,也有一直在撞墙的怪蜀黎……  刚开始时,他每次都会告诉院长爷爷自己看到了那些奇怪的人,并且问了十万个为什么。可是每次换来的都是院长爷爷的责骂,以及小朋友们的耻笑。  孤儿院偶尔会有新的小伙伴加入他们“可爱”的孤儿院,同样也偶尔有一些大人们来认领孤儿!当然也偶尔有大人会要认养狗儿,但院长爷爷总是会不合时宜的站出来,说他是个小神经病,人也特别不合群。就这样,长相清秀、模样可爱、聪慧乖巧的狗儿,只能一直呆在不受任何人待见“向日葵孤儿院的”。  久而久之,狗儿对这种事也就见怪不怪了,更加不会去讨院长爷爷的霉头。  在他刚被送入孤儿院的时候,村民们要是有进城还会过来看望他,但是一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他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院长爷爷对其他小伙伴总是和蔼可亲;但是对他,要嘛是不理不睬,要嘛就是恶言相向,甚至于体罚自己。  狗儿越来越沉默寡言,对于生人总是怀着戒备的心理。没有小伙伴愿意跟他做朋友,玩游戏时候更加不会拉他入伙。所以他在孤儿院也就没有交上哪怕是一个的朋友,当然!他也不喜欢跟他们做朋友,他宁愿去跟那些院长爷爷看不到,小伙伴也看不到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玩!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靠着自己勤工俭学以及那可恶的院长老头赞助下,狗儿勉强混到了高中。  此时揭下不提,由于没有人管,狗儿倒也乐得自在!在他上了几年小学识得了大部分方块字后,经过院长老头的同意,他就独自一人背着个空的破书包,带了两天干粮,一路连走带问回了趟老家。可惜的是,村子已经没有了人烟,原来那四户人家早已陆续搬出了这个落后的村子。据院长老头说,是搬进了县城生活,当然也只能是搁在县城的“贫民窟”,不过也盛过在这个落后的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子百倍!  按着依稀的记忆,狗儿找到了自己的“家”,然后他看着败坏得不成样子的老家,他哭得“感天动地”!虽然他只依稀记得有疼他的爷爷奶奶外,便不再有其他记忆。  嚎嚎大哭了一会儿后,就见狗儿从打着补丁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驺巴巴的纸上布满着横七竖八的字(钟老头留给狗儿的信,其实也只上过几天私塾,字倒大多认识,就是写起来有大障碍罢了。),明显是被他翻看过了无数遍。  按照爷爷信中所说,狗儿很快就找到了那堵有夹层的墙。还好,倒了两面墙的老家并没有包含那一面,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他费力的撬开一块粘合得像个硬砖头的土块后,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环境幽暗的关系),只有两个成人手掌大小的深度,但左右倒有半米宽度的样子。  由于高度的原因,此时狗儿不得不把刚刚撬下的那块硬土块摆在洞口正下面垫脚!
  “一本—两本—三本—”狗儿每掏出一本就数数一下,最后念到了十。不得不说老钟家的藏本少得可怜!  狗儿掏完十本书一一放进破旧书包内后,默默地走出屋子,望着耀眼的阳光,不自觉的眯了起来。就在这时,他拍了下小脑袋:“哎呀,怎么忘了爷爷所说的那块家传宝贝!”  念叨完后,连忙再次折身跑了进去,然后在夹层的最里面找到了它。不过奇怪的是,居然裹了一块似红非红似黑非黑的布。  “咦?这块布不会也是宝贝吧?不管了,先拆开看再说……噗——这就是我老钟家的家传宝贝,这——这也太寒酸了吧?”狗儿一拆开那块奇怪的布,随手丢进了背后的书包,然后才拿着龙龟古币左看看右瞧瞧,不管从哪里看,都看不出这破玩意儿有什么贵重。  心里既然是这么想,狗儿当然也是这么做,又是随手将它塞进背后的书包内。即使这是他老钟家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了。对,就是唯一!在他眼中那些破旧的古籍已经被他自动过滤掉了,因为他不喜欢读书也讨厌读书。因为他听同学说他们的爸爸以前也不喜欢读书,但是却开着漂亮的车子,住着大大的房子;而那些读书好的都在给他们打工。  狗儿可是自己认为是他是个有理想有素质的人,他以后才不会去给别人打工呢!要做就做大老板,赚大钱住大房子娶大屁股的老婆。总之就是什么都要大,那才是同学们口中所说的高大上不是?
  当晚狗儿便裹着那块奇怪的布,在他爷爷奶奶的坟前睡了一觉。为什么不是住在老家屋子?当然是害怕老屋突然倒塌被压死,还有就是他有很多话想跟钟老头诉说,毕竟他已离家多年,好歹这次也算是“游子回乡”,难免会想念亲人。又为什么不是去找他老爹老娘诉说呢?不提他们老钟家的坟“遗骨”都是葬在那个坟地里,那么找谁不也都是在一块儿吗?更何况他确实很抱歉——对于老爹老娘已经是没有半点记忆了!  晚上,狗儿在说着说着自己的故事中悄然睡去。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了很多人,有认识也有不认识的。比如记不起来的父母,比如好多个老头儿,再比如那可爱不少的钟老头。  梦中,就在钟老头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裹着那块“破布”的狗儿顿时觉得全身发冷,不自觉的抖擞了起来。要知道站在可是盛夏啊,他又不是没有在盛夏时节露宿街头过。可就是从来没有过这般情况发生,虽然不受院长老头待见,但还是吃得饱长得结实。  “呼~好冷!”狗儿依然没有醒,而是下意识的裹了裹盖在身上的布,同时喃喃自语说着。  似乎越裹越冷,而且还是深入骨髓的那种寒意。没过一小会儿,他就实在是被冷得忍不住了,于是猛的睁开眼睛。  “啊——”
  一入双眼的就是漫天妖冶的红光,在黑夜当中显得无比的诡异。莫说是艺高人胆大的能人异士都会觉得害怕,何况是十岁左右的小孩。  钟狗儿下意识的猛然坐起,接着就是一声尖叫!同时双手连忙遮住眼睛,心里反复念着‘爷爷保佑!祖宗保佑!’。又过了一会儿后,还不见有任何动静,于是从指缝间小心翼翼地朝外看去。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整个坟地一片寂静,所有生物如同死了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包括原本还在轻快欢叫的蟋蟀等昆虫,也不在发出任何声音。  只见一个无身头颅漂浮在狗儿眼前,双眼爆露在皮肤外面,仅剩下一丝绿色血线悬挂在眼眶之下。  “桀——桀——桀——”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那个‘怪物’口中传了出来,让人打从心底里发寒。  努力两眼睁到最大,似乎有要爆出来的迹象;双手死死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的惊叫声发出;同时一双小脚步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在钟老头坟头的墓碑上才停了下来。  “姐姐救我——大哥救我——大叔救我——”这句话并没有直接用口说出来,而是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反复念叨着。  原来自从和鬼认识后,他就多了好几个朋友。每次被小伙伴欺负的时候,就会去找鬼朋友们‘打小报告’。难得有这么一个‘小朋友’,几个鬼朋友们都会帮他找回场子。当然也仅仅是吓唬吓唬那些小伙伴而已,并没有所谓的鬼吃人、鬼夺魂之类的恶毒做法。
  他相信他的朋友们会来救他的,可是他们怎么还不出现?  这时,无身头颅露出戏谑的神情看着狗儿,恶心的舔了舔嘴唇,露嘴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  “嘿嘿——小娃娃,你可还记得本尊?你钟家祖宗害得我好残啊,我要报复——我要报复——”说到最后,它已经底格斯里疯狂之极!  狗儿捂着嘴连连摇头,意思很明显,就是并不认识它。  “不认识?也对!那年你才两岁,哪里会记得我。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不等无身头颅说完,狗儿就急不可耐地大声喊出来。“不——不要,我不要认识你,你快走开,走开啊……”说到后面已经是哭着喊出来,同时为了增加语气的肯定性,一双小手连带着头摇个不停。  即使这几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种鬼物,可他们都是‘好人’,也从来没有一个能让他像面对眼前这个头颅感到透心的害怕。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还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它不怀好意!  但是不知为何,狗儿却一时之间没有表现出特别害怕的神情,按道理说这个年纪对世界观应该有了一定的认识。或许是骨子里流的血有关,或许是这些年见过的形形色色阴魂鬼物有关,比这更恶心的这不是没有,比如肚子开了个口子,内脏肠子之类直接挂在身上的破肠鬼之类就比这个无身头颅鬼物恶心上不少倍。
  要说二者之间的区别,应该就是狗儿从无身头颅感到的那一丝不怀好意的恶感,所以害怕还是有的,不知所措也是有的。  “小娃娃不要害怕,本尊也不记得多少年没开口说过话了,难得今天心情好,你还是听听吧。”  话虽是这么说,可不管怎么听都不是商量的语气,那是毋庸置疑的味道。听则听矣,不听也得听。  弱小的狗儿哪里有反驳的勇气,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无身头颅,他绝望的哭了,没人可以来救他了,他甚至已经想到,等这个无身头颅鬼物说完后就会杀人灭口,因为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很久很久以前……”  头颅开始讲着它的故事,寂静的整个坟地唯有它的声音在飘荡,以及狗儿偶尔发出的哭泣声……
  此时,‘向日葵孤儿院’的墙头上坐着一排奇怪的人,有缺了胳膊的,有没了半边脸的,有吊着长长舌头的,有手中捧着自己头颅的,也有扁得如同一张纸的;难道就没有不奇怪的‘人’吗?不是的,有倒是有,但是只两个,一个是异常美丽的妙龄女子,另一个则是戴着厚厚近视镜的年轻大哥!  总之‘向日葵孤儿院’在狗儿加入这个大家庭后,它便是人间无亲无故的孤儿院,也成为了附近孤魂野鬼的‘孤儿院’  不对,他们不是人,是狗儿的朋友——鬼!  其中那个歪来倒去的薄纸鬼对着妙龄女鬼说道:“喂~苏小妹,这两天怎么这么无趣,总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  其他的鬼听薄纸鬼一说,个个觉得他说得不错,因为他们也有这种感觉!  苏小妹嫣然一笑,然后轻轻拂了拂长长的秀发,接着才一一扫过他们回答道:“之前有狗儿陪咱们说话,又能不时的给咱们找点乐趣;现在他‘回家探亲’了,没人陪咱们玩。所以才会一时觉得无趣!”
  话说苏小妹,本名苏沫!乃是一名大一新生,是来此地旅游的,不过很不幸的是失足跌落山崖。倒是不知为何,地府并没有来人收魂,以至于成了这么一个孤魂野鬼。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几位还不如多看看书吧……”开口的是满身酸气的‘读书鬼’,他是几年前的省文科状元。自古以来赣省便是一个文化圣地,诸如道教文化、民俗文化、书院文人文化及其它一些人文文化的省份,所以去年为了来实地考察,以作为他的毕业论文,不料在一次走神的情况下,不小心就掉进了被人偷走井盖的下水道。然后被狗儿给‘捡’了回来,结果他们就多了说话酸酸的一个伙伴——书生!  还没等‘书生’说完,那个以前混黑社会被人砍掉半张脸的半脸鬼立即喝道:“闭嘴——书生,你到底酸不酸啊,整日咬那玩意儿累不累啊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呸~不对,是没鬼当你是哑巴。”  书生也不生气,他知道他们不懂书的美,亦是不懂知识的美!知识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又何尝不是鬼类进步的阶梯呢!  “既然大家想他了,不如组团去他找他吧?而且趁此机会浏览下龙虎山的美景,一举两得的事儿,何而不为?”  书生刚一说完,半脸鬼这个爆脾气鬼就急了。  “书生你读书读傻了吧?逛龙虎山,那我们还不被道士给收了啊……”  书生嘀咕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接着才说出了原因,龙虎山哪里还有什么驱鬼道士。早在二三十年前就被政府收拾得一干二净,现在那里纯粹就是一个道教文化旅游圣地了。再说了,只要不是吃饱了撑着,跑去道观之类的地方,哪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素来喜欢旅游的苏小妹,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怂恿着大家一起去逛逛!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书生竟然放下了从未离手的书本,站了起来。  “众人”奇怪的看着他,只听他说了一句“有情况!”。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墙顶的正前方诡异的出现了一扇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从那扇门内传出了狗儿的哭泣声!  “你们听,那是不是狗儿在哭泣的声音?”苏小妹朝着几个同伴问着,即使她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狗儿的声音,只是下意识的发问罢了。  大家仔细一听,果然就是他的声音。  女性总是既感性又细心的,女鬼也不例外!  “不对,狗儿有危险,他的声音充满着惊吓与绝望……”苏小妹听出了另外的东西,到底他碰到了什么,以至于会这样。要知道自从认识他以来,就没有见到过他哭泣,更不用说带着惊吓与绝望了。他是一个坚强而且固执的小孩!  平常最喜欢跟狗儿打闹的半脸,一听苏小妹如是说,哪里还会干着急。猛的一蹿,就往那道门飘了进去。也不管后面是什么,有没有危险!他的思维就是这么简单,他认狗儿当小兄弟,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这个做大哥的就得挺身而出,为他两肋插刀。况且,狗儿的声音能够从那道门里传出来,他必然就在里面,或者是他的身边也有一扇与这边一样或类似的门。  苏小妹紧随其后飘了进去,接二连三的,其他伙伴也逐一的飘进那道诡异的门,最后只剩下书生一个。  “唉——没文化真可怕,没知识真可怕!知识啊,那是鬼类进步的阶梯!平常叫你们多读书多看书,不就知道这是传说中的‘奇门’了吗?”书生收拾了一下书本,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飘了进去。
  据说,人间有奇门!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亦不知晓通往哪里……  这是真实存在并发生过无数众所皆知的未解之谜!  如75年莫斯科的一列满载数百名乘客的地铁从白俄罗斯站驶向布莱斯诺站,在固定的地铁轨道线上不知不觉的出现一扇光门,当列车驶了进去后,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如97年哥伦比亚一百多名圣教徒,前往阿尔卑斯山顶去朝拜,欲祈祷上帝拯救世界;谁知这伙教徒上山祈祷之时,突现一扇光门,他们以为那是上帝在指引着他们,于是便纷纷踏了进去,就此失踪!  诸如此类的情况太多太多,我们不知道那扇光门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它的另外一头是什么。  此刻,我们知道的是“向日葵孤儿院”突现的那扇光门,后面还是另一扇光门,而它就诡异的出现在狗儿的身后。  由于此时无身头颅正死死盯着狗儿,对着他诉说自己故事,早已是望乎所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它眼前的那一幕;狗儿更是不可能,因为那扇光门是在他身后。  “小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父母会突出车祸身亡,又为什么你会一直体弱不堪了吧?桀桀桀——”  无身头颅终于讲完了自己的故事,他本是一个进京赶考的富家子弟书生,家族已经为他打点好了一切,去京城长安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然后混个一官半职,最后外派当个不大不小的官讨上几房妻妾,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然而家族为他所安排好的这一切,却因为钟家老祖的出现化作泡影。
  那是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由于连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雨后的空气充满着泥土的气息,然而天上却是明月繁星,倒也不至于见不到路,可是下雨还是耽搁了他的星辰。为了能够如期到达京城从此走向人生的巅峰,他带着数个奴仆连夜赶起路来。  然而在路过一片林子时,他看到了一个中年人似乎在与什么人打斗,那场面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于是停了下来打算探个究竟,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名远扬的钟馗钟大师在降妖除鬼。  都说好奇害死猫,果不其然,打斗的不是别人,正是钟狗儿的老祖宗钟馗。此刻他正与一直厉打斗,就在他即将杀死厉鬼那一刻,厉鬼居然诡异的消失了,钟馗不疑有他,因为他追着那只千年厉鬼不少时日了,每次快要解决时候,它却突然消失不见,这次也不例外,舍弃身子的厉鬼又跑了。  但是想不到的是那个千年厉鬼居然是躲在围观的富家子弟身上,等钟馗离开好一会儿后,顺便又吃了书生以及他的数个奴仆。书生不知道最后那个千年厉鬼怎么样个结局,有没有被钟馗收降;但是只剩下一个脑袋的他,怀着无比的怨气、仇恨,不知经过了多少年,他又“活”了过来成为一个无身头颅鬼,寻着记忆中的味道,他还是找到了钟馗的气息,虽然稀薄了不少,但还是可以确定就是钟馗的后代。  虽然早已不是钟馗本人,可是它恨啊,他要让钟老道绝后。恰好传承传到狗儿他父亲的时候断代了,也就是狗儿的父亲并没有习得哪怕是一招半式,于是他便“鬼为”的制造了那场“意外”车祸。
  至于钟老头为什么不替他的儿子,狗儿的父亲招魂续命,那是因为当钟老头知道自己儿子出车祸身亡的时候,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七魂六魄早已入冥府轮回,所以他那时候已经是回天无术。  但是,无身头颅还不满足,他要让钟老道绝去子嗣后代。  目标便是狗儿,就在钟老头白发送黑发人悲伤之际,无身头颅再次等来了时机,那就是化做丝丝死气潜入他的五脏六腑之中,那么不出一年,他也将失去生机。  就在无身头颅即将完成这项“任务”之时,可恶的钟老头居然逆天行事,借用七星的力量,强行将死气逼了出来,最终成功为狗儿改了命,然后把那块钟狗儿躺过的红布包裹起来,并用龙龟币压制着。但是龙龟币没了钟家血脉的驱动,只能单单靠着那么一丝残存的能量压制,即使今天钟狗儿没有揭开红布拿掉龙龟币,它也早有一天会破布而出,继续找钟狗儿索命。  话说回来,其实这都是命,要不是钟老头替狗儿改命之后,就已经是油尽灯枯,连精血都没能割出一滴,最后在隔天就蹬腿而去,所以就来不及收拾这具无身头颅。  钟老头还犯了一个大错误,他并没有交代狗儿这件事,以至于让事态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不要……呜呜,你不要过来,这不关我的事啊……”看着无身头颅慢慢的向自己靠近,狗儿再次绝望颤抖的无力讨饶道。  无身头颅微微皱了眉头,因为就在它刚要动手吃掉狗儿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奇怪能量的波动。
  当它把目光注意到狗儿身后的时候……  “咦?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个诡异光门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身头颅心里如是想到,对于一个非常谨慎的‘鬼’来说,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情况下,它是断然不会出手的。  它在等待并观察着那扇门的情况,?可是经过了一会儿后,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不管了,还是先吃掉这个小子,以免夜长梦多。”无身头颅见迟迟没有异常,于是恶狠狠的在心里想到。  “小子,这可是怪不得本尊了,要怪就去怪你的老祖吧,要不是他当初的所作所为,害得本尊这幅模样,本尊又哪里会出此下策,现在你可以去跟你们钟家祖宗相聚了。”  只见无身头颅一说完,便喷出一口黑烟,周围的本就寒冷非常的气温再次骤降!黑烟一下子就将狗儿牢牢束缚住,只剩下一双无助的眼睛以及可以发出哽咽的嘴巴。
  无身头颅继续向着他漂浮,越来越近。当张开血口欲要一口将钟狗儿吞进去的时候,光门终于是发生了变化。  原本还算虚幻的门,现在已经变得无限接近于真实,然后隐约可以看到门内有黑影漂浮前行着,越来越大……  “狗儿——狗儿——”  隐约的有声音从背后传来,可是狗儿不敢回头,不说无身头颅就在眼前张着与脸不成比例的血口,就说连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叫他?可是当声音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终于相信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了。  “是半脸哥哥还有苏姐姐的声音,半脸哥哥、苏姐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要不是无身头颅就在眼前,他都要欢声雀跃了。  半脸第一个从光门飘了出来,马上就看到狗儿后背贴着一块墓碑,佝偻着发抖的身子(光门在墓碑后上方)。  “狗儿小兄弟——”半脸惊喜的叫了起来,然后迅速飘了过来,接着苏小妹和其他同伴也一一飘向了狗儿。  无身头颅早在看到黑影的时候,就已经谨慎的后退到一个自己认为安全的距离,冷冷地看着。  “狗儿,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谁欺负你,快告诉苏姐姐,我们帮你出气……”苏小妹满怀关切的对着狗儿说道。  狗儿在见到他的所有朋友都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像是找到了组织,瞬间有了力气(勇气)。  “就是那个怪物!”
  顺着狗儿小手指向的方向,大家才看到无身头颅正冷冷盯着他们。  “就是你这个怪物欺负我狗儿小兄弟?哎呦,书生你打我干嘛?得去打那个怪物才对呀……”  不待半脸把话说完,书生操起手中那厚厚的书,朝着半脸脑袋就是一拍。然后才摇了摇头,示意让他闭嘴,同时向不解的几个同伴说“我们不是它的对手!”  自一出光门,书生就注意到了无身头颅。那不是简单的鬼物,而是罗刹鬼。何为罗刹鬼,此为恶鬼的总名,黑身朱发绿眼,极其凶恶。虽然这是没有身躯的鬼物,不过书生还是可以肯定的是——它就是最为凶狠的恶鬼罗刹!  这时,无身头颅心里暗送了一口气,才桀桀桀地阴笑了起来。“原来是一群缺胳膊少腿的小鬼,见到本尊还不快滚——”  “书生你个软蛋,就算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又怎样?反正我们也不过是一群孤魂野鬼,要是没有狗儿小兄弟,我们哪来的一个安身之地?要是没有狗儿小兄弟,你们觉得就咱这鬼模样,又有谁愿意跟我们做兄弟做朋友?反正半脸我就是豁出这一条鬼命,也要替狗儿小兄弟找回这个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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