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真在因为爱情有奇迹结局演的是谁

广州之恋-那些爱说出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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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的店生意越做越红火,难得见到她一面。我越长越大,她越来越老,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对于爱情对于婚姻,经过左锐的事情,我了解得更多更深刻,对父母当初的抉择也开始慢慢释怀,慢慢能够给予理解。
  这些年,她最担心的是我的感情。每次回来都吵着要我带男朋友过堂。今年春节,她希望我和爷爷奶奶能到香港过年,一则她太忙分不开身回广州,二则希望我能更多地陪在她身边。
  昨晚电话回来,又是催促,要我过年务必要带个男孩才去见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的感情变成了长辈的心头大患,爷爷奶奶也为此睡不好吃不香。可是,男人们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要两情相悦要父母中意要相处和谐,在这个充满诱惑充满变数欲望横流的都市里,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对感情的掌控。对于感情,我感到无能为力。要说古代的小姐们,还能故意丢个手绢在后花园里,欲说还羞地勾引一下穷书生,演绎一段张生莺莺的西厢情事;现在去大街上丢手绢还不被认为是神经病?去酒吧邂逅?去酒吧的男人都是寻找刺激的,去酒吧的女人都是受过刺激的,两种元素碰撞在一起只会在床上产生反应。这个年代的感情,掺杂了太多利益掺杂了太多杂质。
  要不我也去天涯征个临时男友,每天付一毛钱薪水,带他应付一下家长?始终觉得这像个笑话。如果我到了30岁还嫁不出去,我会考虑把自己挂牌出售。报纸上不是有很多美女打广告征婚招婿吗?这也不算什么羞耻的事情。古代不也有比武招亲,抛绣球相老公吗?那种急于婚嫁的赤裸裸的焦急心情丝毫不比广告征婚弱;想一想,江湖豪杰云集,四海美男齐聚,那阵仗和排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古人炒作的手段其实也很高明。
  沉香的钻石男终于有了眉目,昨天在QQ上,沉香神秘兮兮地跟我推销这个地下党一样的王老五。
  “宝宝,拍拖没有啊?”
  “啊顶,元旦不才跟你一起打球,才两三天哪有哪么快拍拖!食餐饭都没这么快。”
  “现在流行闪婚嘛。”“我跟你说的王老五回来了啊,他说想约你出来吃饭哪。”
  “是吗?呃~~~可以啊。”“要不你给他QQ我先聊下天,找找共同语言,怕到时冷场。”
  “他不喜欢QQ哦,都是电话联系的。”
  什么怪人!这年头还有年轻人不上QQ的。
  “他问你喜欢吃什么啊?你喜欢去什么地方吃饭?”
  “哈?!你也去一起去吗?多找几个人一起坐坐好了,我都没相过亲。”
  “我去不是电灯泡嘛!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害羞啊?”她打趣我。
  “没经验嘛,到时脸对脸眼对眼没话说多尴尬。”
  “不会的了,他很健谈的,吃完饭可以转转嘛。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大胆的了,有的第一次相就相到床上去了。”
  “顶~~~晕菜。”
  “哈哈,你喜欢吃什么菜啊?他问哪?”
  “披萨吧。”我喜欢吃什么菜?我喜欢自己做菜,没有特别喜欢的馆子,也没有十分中意的菜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披萨了。似乎上次去吃披萨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是月月买房子的时候去的吧。
  “披萨好多奶油哦,你竟然喜欢吃这个,竟然不见你长肉。”
  “我很多肉啊,骨架小。”
  “你看上去不胖啊。”“你几时有空?这个周末得唔得闲?”
  “那是你的眼睛欺骗了你。这周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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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周六吧,我帮你们定下来了。具体时间你们自己约吧。他手机:138………..,你记下来吧。”
  “哈?!这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哪。”
  “这件事说了很久了。好男人是要抢的,而且要出手快、狠、准。不然就是别人老公了。”
  “咳咳,有道理。”“你知道我手机吧。”
  “已经告诉他了。”
  “他怎么称呼啊?”
  “水哥,哈哈,我们都这样叫他。”
  “不是吧。吹水大王?”
  “不知道花名怎么来的。我要带BB到楼下放风了。抓住机会啊。”
  “好。抓住机会实现突围,打个剩女翻身漂亮仗。”
  “哈哈,不要只顾着贫,要上心啊。打扮漂亮点,表现迷人点,争取一举拿下他。”
  “放心吧,冯宝宝出马一向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就怕你眼角高看不上他哪。别太挑剔了宝宝,讲真话他很不错的,我觉得你们挺般配。如果你们成不了我会觉得很遗憾的。”
  “是不是啊?这么说我要非他不嫁了?”
  “不过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反正我看着挺合适。这几天,我还特意去跟他周围的朋友求证了一下,都说他人挺好,没有什么花边新闻,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我要流口水了,一个硕大的熠熠生辉的华丽丽的钻石就要掉进我腰包里了。发达了,哈哈。”
  她大笑,“等你好消息啊。”
  “好的,成了的话封你一个大红包。”
  ”上心啊,别不当回事。”奶奶一见到我就是这句话,似乎我是个不谙世事的三岁顽童,不晓得其中利害。我当然上心了,我当然也希望逛公园的时候和别人一样有人依偎粉蝶成双黄莺成对;我当然也希望逛街的时候有取款机跟在身边有搬运工伺候左右;我当然也希望七夕晚上有人陪着看牛郎织女鹊桥会;我当然也希望生病的时候有个人嘘寒问暖陪着打点滴。
  我有不珍惜过哪个机会吗?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性如敖翔,我也是用心去对待,希望能够打听到爱情的下落。这一次,希望这个玩神秘的男人不是另一个极品,希望他就是我感情的落脚处,希望这次我可以停下脚步,摘取一份爱情温暖这个严酷的冬季。
  拿到‘水哥’的号码,我对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或者发个信息;但是又下不了决心。虽然说,现在女孩子越来越彪悍,男人越来越闷骚。女追男隔层纱,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当食物送到男人嘴边。从心理学上讲,虽然没有任何一条狗会拒绝送到嘴边的骨头,但对于自己辛苦猎获的食物,一般会更加珍惜。
  我的号码他也已经拿到了,但他也并没有任何动作。看来是个比较闷骚的男人,既然他想玩心理战术,那我陪他打场消耗战。
  周五跑采访回来,脚几乎要僵了。广州的冷并不刺骨,但潮湿的空气给人冰窟里的那种弥漫性的寒意。如果说北方的寒冬像干将莫邪一剑封喉,顾不上难受就已经冻得七荤八素;广州的冬天就像唐门暗香,缓缓地将寒冷送进身体慢慢地折磨。
  在抱着热水杯乱跺脚的功夫,听到有短信过来。拿出来一看,忍不住得意地撇嘴笑,是水哥。
  “冯宝宝,我是...水哥,明天出来见见吧?”
  哼哼,我觉得自己小小地赢了一局,摇头晃脑地想该怎么回他。
  “好啊,我早上要睡个懒觉。”不能太热情,要让自己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万一见到是个大青蛙,要让自己在转身逃跑的时候有面子有里子。
  “晚上一起吃饭吧,白天我要去一下大学城。”
  哎呦,他也深通此道嘛,看来遇上对手了。
  “哦,可以。”
  “你喜欢吃披萨对吧?我没吃过那玩意儿,你看哪里的喜欢。”
  不喜欢披萨啊?看来是没有共同语言,这让我有点小小的丧气。去哪里吃哪?必胜客?还是不要了,那里容易见景思人。吃披萨我知道的地方除了必胜客就是棒约翰或者萨莉亚。萨莉亚会不会太便宜了点?第一次见面还是要考察一下他出手怎样的好。
  “棒约翰吧,正佳有。”
  “好。晚上6:30?”
  “可以。”
  我越老就越不喜欢发短信,懒得打字。几个来回手指已经有些发酸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了给我电话。晚见。”
  万一到时认不出人怎么办?怎么也得交代下穿什么衣服,有什么接头暗号吧。我还意犹未尽哪,他就再见了。看来是个干脆利索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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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本打算睡个大头觉,不知道为什么,却早早醒过来。蜷缩在大半已经凉透的被窝里不想起床,望着天花板想晚上的约见。会见到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在紧张吗?我在紧张!
  四点多钟,就开始在穿衣镜前晃来晃去试衣服,希望自己能漂漂亮亮精精致致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我皮肤比较白,颜色鲜艳的衣服能让肤色看上去比较健康红润。挑了一件湖绿色的针织长毛衣配一条枚红色的围巾,看上去比较洋气。打扮停当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我穿什么衣服,免得他认不出我来。矛盾了很久,还是决定装矜持。
  到达正佳的时候竟然才5点40,预着路上会塞车却没有塞。一个人在大而不当的正佳里面溜达,为自己这么早到感到懊恼。约会的时候女孩子要迟到,这样似乎才符合常理,才显得比较矜贵,哪有像我这样按耐不住的。
  什么叫相对论哪?就是你在等人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别人在等你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从一楼逛到七楼再从七楼逛到负楼,真后悔没让月月一起来。如果她来了可以帮我观察一下,还可以一起逛逛街。
  终于到了6点20分,我在一楼了无生趣地找棒约翰的方位。在认真研究指示牌的功夫,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回头一看,看到一张带着一些欣喜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脸。
  湖蓝色羽绒服,黄色带图案的T恤衫,黑色长围巾,短短的小平头。我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打扮的很有型。
  没错了,就是那个超级臭屁的石围塘怪人,一如既往的臭美,不同的是这次发型要朴素很多。
  “冯宝宝,研究什么哪?”
  呃~~~还真是冤家路窄,又在这撞到他。看来正佳这地方我不能来。怎么回答他哪?总不能说我是来相亲的,还不被他笑话死?!
  “呃~~~看看地图。”
  “要找什么店啊?我帮你找。”
  “呃~~”这人真是的,这么热情干嘛!“不用了啊,对了..外套加菲猫给你没有?”
  “给了。”他摸了摸鼻头,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瞪大眼看着他,难道我的妆花了?要赶紧找个厕所补一下。
  “没事啊。我约了人,再见吧。”他整整衣服,转身向楼梯走去。
  “哦~~再见。”看着他的背影,我呆了一下。
  看下表,已经快6点半了,赶紧找棒约翰的位置。正佳的布局给我一个感觉:乱。像我这样的路盲,进了正佳只有迷路的份儿,从来没有能一次到位找到目的地。而且越急越找不到地方,十分钟过去了,我还没找到棒约翰在哪个犄角旮旯。在没头苍蝇一样寻找的途中,电话响起来。
  是水哥。
  “喂~~”
  “冯宝宝,我到了。”
  “哦,不好意思啊,我到正佳了,还没找到棒约翰哪。”
  “呵呵。”他笑起来,“坐手扶电梯上来,不远就看到了。”
  “我再找找。”
  “不急,你找个人问问。”
  “好的。”
  我有点不高兴,干嘛不出来给我带路哪!真是个懒家伙,电话里跟我说怎么走等于没说。
  经过一番寻找,终于远远看到棒约翰的门头了。让自己停下脚步,站在栏杆边歇息一下,平静一下心绪。不能让他一眼就把我看穿。就算我注定要做玻璃人,也不能是透明玻璃,要用磨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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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门口,打了个电话给他。
  “喂,我到门口了。”
  “进来吧,16号台。”
  听到这话,心里一阵不快。你就不能出来带我一下,里面人头攒动,怎么知道哪个是16号台。
  “呃~~~好吧。”又不好发脾气。
  不知道是周末的缘故,还是披萨迷多,小小的店里面到处都是人。店面很干净,色调和摆设和谐统一,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干净而温暖的气息。年轻而顺眼的服务员,并没有因为只是匆匆一餐而有半点的马虎,绝无任何想强买强卖骗人钱财的急切痕迹。披萨店比麦当劳之类的要更注重享受感与情调,装修、灯光和餐具都设计得恰到好处,让人感到一份隐藏得很深的精明。要论赚钱,还是西方人玩得熟谙。
  我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寻找着16号台的影踪,一个眼尖的服务生走过来要带我过去。
  跟在服务员后面,我的小心肝竟然开始扑通扑通跳。上次它这样跳动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似乎遥远得我已经记不起了。暗暗对自己说,不要这么没出息,沉香眼里的钻石说不定是我眼里的矿渣。
  “就是那里了。”服务生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桌台对我说。
  那张小小的桌子边,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坐。从背后看着他的衣着,我竟然一时不知所措。我是该哈哈大笑还是该苦笑?
  那张桌子边的男人穿着湖蓝色羽绒服!
  如果没有天大的意外,那个人应该是江南。
  看着他的后脑勺,我搓着手,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一幕。
  看来他一早就知道是我,我甚至怀疑这是沉香和加菲猫他们伙同他设的局。所以沉香一直都不告诉我她要介绍的钻石叫什么名字,还说叫什么水哥。而他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刚才在下面见到我竟然还装模作样地要帮我找目的地。他那自顾自地笑肯定是自己觉得愧疚。
  “靓女,就是那里了。”服务生明显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更明确地指着江南坐的位置,示意我继续往前走。
  “哦,知道了。谢谢。”
  他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扭过头来看。很快地,他的脸上绽放出开心又得意的笑容,但又笑不露齿,明显在竭力控制让自己不要大笑出来。
  我顿时觉得有些生气又有点觉得好笑,只好在尴尬中慢慢走向那片湖蓝色。
  等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的时候,他终于装不下去,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的肩膀都在颤动。
  “有什么好笑的。”我用力瞪了他一眼,却在瞪他的时候忍不住自己大笑起来。笑得隔壁桌的人都扭过头来看发生什么事情。
  两个人笑到自己都觉得无聊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于是出现了一阵让人难堪的沉默。
  我准备了很多台词,为这位神秘的钻石男。想着要如何对他施展迷魂大法,一言一行都已经进行了彩排。这些排练都是在钻石男完全陌生的基础上进行的。谁知道情况急转直下,我的辛苦努力都白搭了。而在我跟他之间,明显是他占了上风,因为我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一时之间我想不出应该面对这场恶作剧一样的相亲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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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喝水一边抬起眼皮看了看我,脸上的笑意还挥之不去。
  我转头看远处在妈妈怀抱里玩闹的小孩子,让自己平静下来。
  “咳咳。”他往后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冯宝宝,我上来的时候你不就在看指示牌了吗?竟然找了十几分钟。”
  我白了他一眼。“这里很难找嘛!”
  那张酷酷的俊脸笑起来竟然有几分可爱,看着他的笑脸,心里既有点生气又有点懊恼。原来帅哥真的很有杀伤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哎,我说那个谁,你有名有姓的装什么神秘,还叫水哥?难道你是吹水大王?”
  “我叫江南。水哥是他们给起得花名。”
  “花名?”
  “我网名叫弱水三千,他们就叫我水哥了。”
  “哦~~~你早就知道沉香介绍的是我,对吧?还跟我卖关子,刚在下面还帮我找地方。”“好衰啊你。”
  他再一次大笑起来。
  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很臭屁的酷酷的男人。这样爽朗的他让我有点惊讶。
  “看你长得那么机灵没想到这么笨。”他拿过菜单,“想吃什么自己选吧。”
  他的语气里有点溺爱的味道,让我有种久违的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
  这时觉得肚子真的饿了,认认真真把菜单研究了一遍。他研究着另一个菜单。
  “不知道吃什么好。”
  “不是喜欢吃披萨吗?喜欢奶油多的还是馅料多得?”
  “不要奶油。”
  “我没吃过这玩意儿。好吃吗?”
  “恩~~你点吧。”我不喜欢点菜,除非工作应酬需要招呼,否则我喜欢别人点好菜,我只需要张嘴吃就好。
  在他研究吃什么的功夫,我迅速把脑袋里的疑问种种整理了一遍,准备炮轰他。反正跟他也不算陌生人,不用跟他客套。
  “哎,我说…”
  “叫江南或者哥哥都行。”
  “切~~~我说,你是不是和沉香勾结在一起设计我的?怎么她就碰巧认识你?还把你吹得人间少有的奇花一朵一样。”
  “她怎么说我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我。
  “没怎么说。快说,你们俩是不是勾搭好的。”
  “什么勾搭,别乱说。她老公是我以前的客户,经常一起打球。上次跟加菲猫参加你们那个群的腐败又遇到她。就这样。”
  “真有这么巧?你以前是干嘛的?”
  “以前啊,在一个公司做市场策划的。”
  “哦~~你不是公务员吗?”
  “后来才考的。”
  “那…你干吗不直接告诉我是你,还用什么花名?”
  “咳咳。”他推开菜单,收起笑脸,一点戏谑的神情又爬上他的嘴角。“传说你对我的印象不太好。”
  “谁说的。”原来被内奸出卖了。我在群里说过他坏话,是他是个又臭屁又怪的家伙,真是隔墙有耳,这个评论看来是传到他耳朵里了。
  “说实在的,害怕你知道是我就不战而逃了,所以不敢让你知道。”
  “呃~~~”我还要问什么问题哪?
  他点了12寸的大丰收披萨,鸡翅,提拉米苏和蘑菇汤。然后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江湖传说你很能吃的,不知道我养不养得活你。”
  “谁要你养了!”我真是不太习惯他脸上写满温情的样子。说实话,这也不过是我们第三次碰头,我还没有认真看过他。偷偷看了几下他的正面轮廓,其实他长得真的还不赖哦。我在桌子下面拼命用左脚踩右脚,让自己不要露出花痴的傻笑神情。
  “还好我有朋友是养猪专业户,改天要跟他取取经才行。”他切了一大块披萨放到我的盘子里。
  “哎!~~~~”我愤怒地敲了敲刀叉表示抗议。“我跟你很熟吗?竟然这样说我。我看你啊,不用再养就够秤了,可以直接杀了卖钱了。现在猪肉很贵的。”
  “咳咳,多吃点,披萨都是你的。”“这么大火气干嘛,生气伤身,皮肤不好。”他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喝水。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生气。这个人,我真的拿他没辙。
  “冯宝宝,什么星座的?”
  “干吗?你星相大师啊?半仙啊?”我没好气地头也不抬地猛吃披萨。
   “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哪,冯宝宝,我这不是没话找话嘛,你就不会配合一下吗。”“慢点吃,我不跟你抢。”
  我抬起眼皮看看他。他就爬在这张小小的方桌上,眼巴巴地看着我吃东西。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近的超出了我的安全距离。
  “别这么盯着我,看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把身子往后面挪一挪。
  他重新把身子靠回椅背,不再说话,就那样默默地看着桌子。
  “say something。”我抬头一边大嚼披萨一边示意他说话。如果奶奶看到我这吃相,准用筷子敲我的头。她甚至都不许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赶路,这样嘴里塞满东西一边跟人讲话的样子更是她深恶痛绝的。
  他不说话,气氛真是有些尴尬,还不如让他乱绉。
  “你真的很讨厌我吗?冯宝宝。”他说这话的样子看上去很严肃,甚至有点哀怨。
  “没有啊,谁说的?”“加菲猫吗?他说的话你信两成就好了,水分太大。”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下。“好吃吗?”
  停下咀嚼动作,看着他的脸。他直直地看着我。
  这样的问话这样的语气,曾经是那么熟悉。
  我突然后悔起来,不该选择在披萨店相亲。披萨店是我和左锐的过往,在那里开始在那里结束。我已经将它尘封了那么久,让自己不要记起。可是现在,为什么又隐隐想起和他初次相见的情形。我应该选择在一个没有往事纠缠的崭新的地点开始新的感情。我在和一个貌似很优秀又貌似喜欢我的男人约会,可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这是多么的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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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棒约翰出来才7点多钟,看看从顶楼垂下的花花绿绿的贺年标语,看看从身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觉得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正佳我不陌生,平均每两个月都会来逛一遍。只是现在,有这个男人陪在身边,感觉生活有点无厘头。
  “怎么了?干吗皱眉头?”他认真地看着我。
  “没事啊。”挤出一丝笑容给他。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急着回去吗?还有下一场约会吗?”
  翻个死鱼眼给他,“你还有下半场啊?不阻你了,快去吧,让靓女等会被打的。”
  “哈哈,你要不要一起去?”他把手插进裤兜里。“想去逛街还是怎样?好不容易把你骗出来,不能太早放你回去。”
  “我也没想着这么轻易放过你。吃个披萨就想买我一个晚上时间,要让你再出点血。”
  他从鼻子里哼出几声闷笑。“今天我有求必应。就算被劫色了,我也会咬咬牙英勇献身的。”
  “神经。”
  两个人在三楼漫无目标地溜达。
  “我回头率很高嘛!粗略估算应该有99%。”他边走边瞎扯。
  “有吗?回头的好像都是男的哦,男的看你说明什么问题哪?”
  “羡慕呗,妒忌呗,眼红呗。我长这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车见车爆胎,对吧。”我打断他的话。“没见过你这么臭屁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去看电影,或者去打游戏吧?你选一个。”
  “游戏怎么玩,没玩过。”
  “不会吧,你这么乖啊。”他很轻易就可以把那点戏谑的神情陈设到脸上。我后来对着镜子研究了很久怎样表现戏谑,却总是模仿不来,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他的五官才跟那种臭屁又拽的个性搭调。
  长这么大,说真的,没有玩过魔兽之类的游戏,总觉得那不是女孩子的领域。他带着我玩遍了正佳7楼的所有游戏,投篮、赛车、射击、投圈、跳舞机…两个人在大冬天玩出一头大汗。
  那一夜,在楼下跟他分开,偷偷在一个角落看他消失在夜色里,心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我必须承认,他身上有一种吸引我的气质。是他酷酷的样子吗?是他臭屁的神情吗?是他从容悠闲的态度吗?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很久没有男人能让我说‘他是一个有气质的男人’。
  今天的事态发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冲完凉坐在电脑前想着白天的事情,觉得既好笑又混沌。
  参阅了很多剩女相亲的经典案例,相亲之后的结局无非就这么4个排列组合:互相没看上;对方一头热;自己一厢情愿和相见恨晚。我跟江南的事情套不进这几个答案。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那夜和他分开后收到了他的两个短信。一个是分开后大约半个钟,他通知我平安到家的短信。另一个是他准备睡觉,跟我道晚安的短信。
  每一次收到他的短信,我都会有一点点小得意,有一点点小开心。被人在乎和关爱的感觉是那么让人温暖。但我弄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态度,只觉得很乱很糊涂。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这个命题把我难住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了。在恋爱中,我们如此依赖眼睛,可眼睛是最容易受蒙骗的。如果每个人都能像闻仲一样开天眼,一切是非曲直一眼看穿,想必会少很多悲剧,但悲剧有时也是一种美。经历过左锐、敖翔,我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太愿意相信别人的评论,到底江南是个怎样的人,需要交给时间去证明,需要生活的细节去辨明。
  再有一个月就到农历新年了,每个人都在忙着筹备如何度过这个每年的大日子。单位的活动、朋友的应酬开始频繁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开始有了喜庆的颜色;每一个日子都匆匆起来。
  我不太喜欢过年,因为它时时提醒我,我又老了一岁。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时段里,我却总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悲凉感和恐慌感。每一次欢聚总伴随着离别。过年并不快乐却让人紧张,过完年要急速冷却下来投入新的一轮单调生活让人难受。
  但今年和往年相比,我的心里有种在长久飞翔后着陆的踏实感。可能就是因为有了江南的出现,让我对长辈逼婚的事情变得开始安心从容起来。虽然我不敢肯定我会不会接纳江南,但他至少可以做为一个备用的筹码,如果爷爷他们追问起来,我可以拿他做挡箭牌。对于自己的这个阴谋,我有一丝愧疚。但每个人多少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遥想明年,我的生活也许可以走上正轨了,也许可以许个愿,和月月一起在奥运那天披上婚纱步入婚姻殿堂了。
  我总体是个乐观派,对生活的预测总是一片形势大好,而生活却总是让我目瞪口呆。这个春节,并我没有我预期的欢天喜地,一出出好戏的大幕正在为我徐徐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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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被奶奶电召回公园西门,说有要紧事。奶奶腿脚不太好,有过几次摔跤的历史。接到电话,我以最快的应急速度冲回爷爷家。
  一头撞进门,大喊了两声“奶奶”,从厨房开始寻找爷爷奶奶的身影。眼光落到客厅,才看到房间里有客人。一个年纪和奶奶相仿的老太太,白白胖胖,脸上堆着欢喜的笑容。看到我走进来就盯着我看。
  “冯宝宝,快过来,过来!”奶奶看见我进来,伸手急切地招呼我过去。
  我收慢脚步,一脸狐疑地看看爷爷。爷爷的表情很平静,看样子没发生什么意外。
  “这就是你孙女啊,怪不得大家说,长得真不错。”那个陌生的奶奶开心地跟奶奶说。
  “这是陈奶奶。”爷爷给我介绍。
  “奶奶好。”我坐到爷爷身边,想让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
  “宝宝你看看,上次奶奶跟你说的那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哪。”奶奶递给我一张照片。
  我很想做一个晕倒的动作,但碍于有客人在,就只好用手搓搓鼻头代替。原来就是这个事!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要说这事吧,也挺烦人。没人选的时候,真是一两年遇不到一个靠点谱的;有人选的时候就扎堆。昨天刚见一个,今天又来一个。就不能排好队,依次出场吗?也好给我时间考虑和甄选。
  照片上的航空男,浓眉大眼,鼻子也挺高,棱角也挺分明,但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却让人感觉有几分别扭。这可能就是上帝之憾,用了最好的原料却造不出漂亮的面孔。
  在我看照片的这几秒中里,白胖胖的奶奶连珠炮似的说了不少话。
  “宝宝阿,不是我夸阿,陈志建这个小伙子阿,人很老实,长得也好,个子又高大。要我说,你们还挺般配的。”
  噢,原来他叫陈志建。我看过就顺手把照片往桌子上放。
  “冯宝宝,觉得怎么样?要奶奶说阿,长得还不错。”
  屋里的几个人可能都在期待我的评价,齐齐望向我,连有点置身事外的爷爷也看了过来。
  “呃~~~~”说不好不是打陈奶奶耳光嘛。“还好。”
  奶奶似乎松了口气,笑脸顿时灿烂起来。
  “那找个时间你们见见?”陈奶奶试探着说。
  “见见吧,冯宝宝。奶奶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呃~~~”我觉得这种场面真是让人尴尬,把照片给爷爷递过去,“爷爷看了吗?”
  “看过了。”爷爷一边喝茶一边说,“照片说明不了什么,还是见见面比较妥当。”
  “瞧瞧,冯宝宝,爷爷也支持见见。”看样子,这航空男挺合奶奶心意。“就这么定了,找个时间阿,老陈,让他们见见。你给帮忙捎个话,安排个时间。”
  这一刻,我想的不是要不要见,而是要不要把昨天见江南的事情跟爷爷奶奶说;但此时此刻提江南明显是个败兴的话题。
   “没问题。宝宝什么时候方便阿?”陈奶奶嘴皮子很利索,一脸笑意,边说还边比划。我想象着,她要是年轻上30岁,饰演个老鸨、媒婆之类的角色绝对够格。
  看样子,还非得见见不可了。“呃~~~周末吧,平时时间不好安排。”
  “好阿,陈志建住在新机场那边,周末见方便。”陈奶奶说。
  “住新机场阿?那还挺远的。”奶奶说。
  “哎呀,宝宝奶奶,这不算远,有小车的话也不过几十分钟嘛。陈志建房子都搞定了,叫他买个车不就行了。”
  “这个不要紧。”爷爷插话说。
  “这样吧,陈奶奶你把我手机告诉他,让他自己跟我联系再约时间。省的老麻烦您。”
  “不麻烦不麻烦。你把手机号码给我写个纸上吧。”陈奶奶的热情让我老大得不习惯。
  “老陈阿,真是要好好谢谢你阿。”奶奶起身又去给陈奶奶倒茶、拿水果。
  “哎呦,您跟我客气什么阿,都邻里邻居的。这还不是他们俩有缘分。你一说孙女没对象阿,我立刻就想到陈志建了。”
  两个奶奶唠嗑唠得挺热闹,我只想让这个客厅恢复宁静。三下五去二写好手机号码,然后准备撤退。
  “奶奶,我还约了人打球哪,要不我先走了,你们再坐坐?”我站起身。
  “有这么忙嘛?”奶奶瞪了我一眼。
  “真是约了人的。”我看向爷爷。
  “让她去吧,谢谢陈奶奶再走。”爷爷看看我。爷爷真是太了解我的感受了!
  走出爷爷家门,我如释重负,但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说实话,看照片上的航空男,兴趣了了。如果不是陈奶奶这档子儿,我懒得去见。不过也好了,熟人介绍的,起码知根知底,实在不行就做个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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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就收到了来自航空男的短信。
  有一种人,我称之为自来熟。就是说,他们和任何人都一见如故,言行都像你的老熟人一样,没有半点的拘束和不自然。
  航空男就属于这种类型。短信几个来回下来,他已经把详细情况全部跟我坦白。他是陈奶奶的表亲戚,梅县人,北航毕业后一直在航空公司做事。父亲已故,家里有老母和一个大龄待嫁的姐姐。
  他的确是个老实的男人,或者说是个热情又急切的男人。我跟他,还没见过面,他也不过只是从彩信上看到我的小的可怜的照片而已。可他,甚至已经把他在北京上学的经历、月收入多少,公司有什么福利,买房子花了多少钱和他姐姐未嫁的原因都告诉我了。
  这让我有点招架不住,我是不是要把工资待遇、父母的事情和左锐、敖翔都供出来才算坦诚相待哪?
  “冯宝宝,我们通个电话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还真是不习惯他的这种方式,让人有种压迫感。我还是喜欢文火慢炖、细水长流的相处方式。
  “呃~~~见面自然就能听到声音了。你几时有空,约个地方见见吧。”希望能速战速决,应付过奶奶了事。
  “好,周六你有空吗?周六我过去找你吧。”
  “可以。”
  “周六中午一起吃饭吧。市内我不熟,你看去哪里吃?”
  “聚福吧,你过来我带你去。”
  “好的。好想见见你了。元旦前后这段时间到外省去了,不然就可以早点见到你。”
  “不急,周末很快就到。”
  这条短信还没打完,有电话接了进来。看到号码,我登时有做贼被抓的感觉。
  “喂,冯宝宝,吃饭没有?”是江南。
  “都9点多了还吃饭没有……”我尽量加强自己鄙视的语气以掩饰不安。
  “没话找话嘛,客套一下你不会啊。”他在电话里也是一样的拽。
  “切……”
  “在干什么哪?”他问。
  “啊~~没什么,在写东西。”
  “呦,你还会写东西啊?写什么啊?”
  “哎,我吃这口饭的好不好。写小说。”
  “是不是啊?”
  “小说知道吗?文学,懂不懂!”看他嚣张的劲头,我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他。
  “文学~,好像很深奥啊。吾爱文学。”
  “别不懂装懂啊。”
  “吾爱文学,更爱文学女青年。”他在那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这话噎了一下。“神经。”
  “我又没说你。今天去哪里玩了?冯宝宝。”
  “没去哪,去爷爷家吃饭了。”
  “哦,你爷爷家就在沉香那个小区吧。”
  “是啊。”
  “改天要带我去给你爷爷奶奶拜年哦。”
  “干嘛要带你去。”说话这话觉得莽撞了。
  那头果然是一小段沉默。
  “想去自己去。”我又补了一句,补完觉得也不太妥当。都怪他,根本就不该提这回事。
  “明晚的腐败去吗?”他岔开话题。
  差点忘记了,明晚在厨神家有聚餐。
  “没事的话就过去。”
  “嗯,好。”
  ‘你也去?白吃白喝?”
  “我是去切磋摄影技术的,你去才是白吃白喝。”
  我平时是不和人打口水战的,但是和他遇到一起肯定就要斗嘴。有时觉得,和他斗嘴还有那么点意思。每次斗玩都让自己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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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星期,心中总有些忐忑,在矛盾和负罪感中应付着航空男和江南。
  终于体会到,原来脚踏几只船也是件苦差事。光是内心的歉疚感就大大影响心情质素。怪不得,包二奶的还要聘请MBA对二奶进行管理,这种用心良苦的‘博爱男人’也不容易阿!
  掰着指头数日子,希望周末赶紧到,把航空男一打发就可以过了相亲这关。
  在我心力交瘁的时候,月月和兰兰不期而至的几通电话让我感觉到,这个春节将会是个‘精彩纷呈’的盛会。
  周二那天,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月月的电话打了进来。有几天没跟她联系了,看着她的号码感觉有点生疏了。
  “喂,月月。”
  “冯宝宝,在哪里?我要郁闷死了。”
  我就知道她找我准没好事。自从她跟了欧阳,我就成了她的口水桶,遇到什么事就跑来跟我诉苦。
  “郁闷个鬼阿,日子过得好好的,有什么郁闷的?”
  “唉,真的是郁闷阿。拍拖比一个人过辛苦多了。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我在车上。”“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没关系,听得到。”
  “唉,也不算什么事。欧阳想买车。”
  “哈?他的房贷不还没还清吗?”
  “是阿,但他非要买车。”
  “哦~~买就买吧,听说,男人都喜欢车多过房子。”
  “什么!要我说就是死要面子。背一屁股债买什么车阿!”
  “哎,别把这话说到脸上。劝劝他,等贷款还清了再买车呗。”
  “他要听我的才行阿!我发现他脾气越来越见长,屁大个事就跟我横鼻子瞪眼。你说,是不是真的像人家所说,弄到手了就不稀罕了?”
  “这个~~~,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吧。是他找你吵架还是怎样?”
  “我跟你说阿。昨天在他那里做饭。洗菜的时候,我想找个盆子洗青菜,洗完的水可以冲厕所;他非要用水池洗青菜,还说他妈就是用水池洗的。就这点破事,还一个晚上没理我。”“你说,这叫什么事阿?我哪里做错了?”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欧阳的那个直觉来。这个男人果然被我看准了。
  “就因为洗菜就冷战一个晚上?还有别的事吧?”我说。
  “就因为洗菜!还闹我不会做饭。你说这什么事阿!”
  “呃~~~有点那个,说句不好听的,月月,你别介意,至少可以看出来,他气量有点小,不好相处阿。”
  “唉~~~我也有这个感觉。”
  “不过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习惯是需要一段时间磨合。慢慢来,多沟通,过了磨合期可能就比较顺了哪。”
  “不止这个,还有上次我去他家拿东西,忘记带钥匙了。他正好在附近吃饭,说有车开。我就让他把钥匙送回来给我。”
  “然后哪?”
  “他送钥匙上楼,看到我就很不高兴,说我不会做事,脑子不会转圈。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结果是说我应该到小区路口等他,而不是要他再跑上楼给我送钥匙。”“为这事又冷战两天。”
  “呵~~~~~”“想让你到路口等,他事先可以打招呼讲明嘛,没必要考你智商阿。”
  “可不就是嘛!”
  “你自己什么感觉?”
  “我觉得他心眼儿太多了,算计得真多。”
  “呃~~~”我不知道该跟着月月骂欧阳,还是该从另一个角度劝解一下月月。说实话,听到这些事,作为一个局外人,对于这个男人已经觉得忍无可忍了。依我的性子,像他这样没事找事闲着找抽,早就一脚踹了。但月月似乎并没有传达出要分手的讯息,也只是抱怨而已。她可能是想从我这里寻找一些安慰,而不是让我告诉她该怎么做。
  “这些都是小事。两个人一起,总要有人妥协的多一些。如果你觉得能忍受就让一让他好了。”
  “我觉得超级不爽。TND,怎么他就可以越来越嚣张了哪?当初认识的时候没看出他有这么多臭毛病臭脾气阿?”
  “让你一眼就看出来的话,你还会跟着他?”
  “唉!烦阿,烦死了。”
  “这也没什么好烦的了,过日子都这样。”
  “还有阿,刚不跟你说他想买车吗?”
  “嗯...”
  “我说贷款没还清,真想买的话就买个飞度或者QQ算了。小小的也便宜。”
  “在理阿。”
  “他说那么低档的车开出去没面子,我kao,没钱你耍个P大牌阿。“
  “那他想买个什么?要我说根本就不要买,有钱先把房贷还了。”
  “他非要买个新景程。”
  “他有那么多现钱买吗?景程要十几万吧。”
  “十四五万阿,他有个P钱,想让我凑钱。”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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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也在给银行打工,有闲钱我还想提前还贷哪。烦死了。”
  “唉~~~这事的确不好办。”“他张嘴说要你凑钱了?”
  “提过两次。宝宝你说,我该怎么办哪?”“给他钱吧,我又想还房贷;不给吧,感觉拉不下面子。”
  “我觉得吧……”
  “怎样?”
  “没结婚就不要有任何经济上的纠扯。往最坏处想,万一最后不成,要算账分财产就烦人了。”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又觉得不好讲。怕他觉得没面子。”“你知道了,他很死要面子的。”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说想把房贷还清了,不然两个人都一身债务压力会很大。”
  “这样说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月月,别犯糊涂阿。就算拍拖了,也要多为自己打算。况且……”
  “况且怎样?”
  我很想说,况且欧阳严重不靠谱,你们不会有好结局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就算我跟月月的关系再铁,感情的事,还是要由她自己去感受。
  “没什么,我觉得吧,两个人一起久了,会有越来越多毛病暴露出来。不要把自己吊在一棵树上,什么时候都要有两手准备阿。”
  “我现在对这段感情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每天都觉得压力很大。”
  “如果拍拖让自己不开心,那还有什么意义?”
  “要结婚生子阿,姐姐,我们都是大龄剩余女青年了。你拍拖还只是为了追求恋爱的感觉吗?”“再说了,我什么都给了他了,朋友同事们都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了,没那么轻易能分开。”
  “顶~~~看不出你赵月这么贞烈阿。我还不是什么都给了左锐,我难道还不能活了?”看看周围的人,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捂住嘴压低了声音。
  “也不是了。真到了非分不可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个佛山无影脚,飞了没商量。只是现在,还没想这个。”
  “钱的事情你自己看吧,多问问叔叔阿姨的意见。我觉得保险起见,你应该让爸妈过来见见欧阳。”
  “我还没敢跟家里讲买车的事哪。”“元旦在他家吃饭的事情,他知道我跟我妈说了就很不高兴。说我告他状,两个人的事情总把家庭牵扯进来。”
  听到这里,我实在替月月觉得憋屈。月月好歹也是个豪爽的性情女子,竟然被欧阳欺凌至此。而她,竟然像个小怨妇一样,逆来顺受地没骨气地跟我哀怨。
  “顶,什么P话。受了委屈还不能告诉父母阿,他这人还真是多事。月月,咱们是姐妹吧,我劝你阿,防着他点,我觉得他这人阿,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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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的这通电话,让我感觉很纠结。
  百事可乐留给月月的可能是一个很矛盾的心态,对男人不太信任,好不容易抓住欧阳这跟救命草,不伤到体无完肤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月月在感情上算是不幸的.遭遇的两个男人,我觉得,都没有真心真意的爱她。要说欧阳肯带她回家,应该是想和她有个结果的。但是,从日常的这些小事看,他并不疼惜月月。他的爱可能不是发自内心的。作为姐妹,我希望我们三个人都能得到幸福,可是,截止目前,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命。
  这是一个拥挤的星期。周三又接到了兰兰的电话轰炸,当时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被她的电话闹得一夜没睡意。
  “西西啊,睡觉了吧?”
  “哦,兰兰啊,睡了一阵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在床上翻来翻去。
  “没哪,睡不着。“
  ”怎么了?“兰兰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一般很少这么夜打电话过来。
  “唉!“又是一声叹息,让我觉得心头颤悠悠的。
  起身打开窗,迎着晚上的夜风,“怎么了?兰兰,发生什么事情了?
  “呵~~~我心里很憋得慌。“她的长出气更让我坚信出了事。
  “……又是陈格?“
  “今天何青青找我。“
  “哈?!“”她找你干吗?“
  “打了几次电话给我,我都没接…后来竟然打到我办公电话。“
  “她有什么事?想干吗?“
  一阵沉默之后,我听到兰兰在电话那头哭起来。
  哭声让我觉得很烦躁。最近自己的事情也烦,月月的事情也烦,兰兰的事情难道也来烦?
  “你哭了吗?兰兰,怎么回事阿?别哭阿~”
  我听到她在那头深深地呼吸。
  “西西,我觉得…玩完了”
  “什么玩完了?何青青说什么?”
  “她问我知不知道上周六陈格去哪里了?那天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单位有事。”“我没多想。”
  “不是回单位是去干吗了?”“这段时间陈格不是挺安分的吗?”
  “我不想跟她谈,她就不停地发信息……我问她是不是她知道,她又不肯说让我问陈格……”
  “变态,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说想跟我当面谈,约我明天下午喝茶。”
  “顶~~~这么嚣张,还欺负到头上来了。那你有没有问陈格他干吗去了?”
  “没问,我看到他就难受,不想跟他说话。”
  “也是,又或者是何青青心里不平衡,看你们和好,想玩反间计?”
  “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难受得要命,出不来气。”
  “哎,别这样,兰兰。想开点。陈格今晚没回来吗?”
  “睡了。”
  “呵!你在这里难受,他去梦周公了。既然放不下,那就问陈格,他到底去干吗了?”
  “西西,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见何青青?”
  “她约你见面想说什么?”
  “不知道阿”“我猜她是想说陈格周末的事情。”
  “预感不好?”
  “是阿……”“你说,这个女人怎么就没完没了哪,还要不要一点脸面哪?”
  “是够厚颜无耻的。”
  “我不知道明天该不该去见她。”
  “该来的躲不过。你不见她,她还会想办法见到你。”
  “那……唉……我觉得……”
  “兰兰,坚强点,要不我陪着你去?总得要去面对才行,这个女人不达目的恐怕不会罢休。无论她要说什么,你是逃不过这个劫数了。”
  “你明天有空吗?要不让月月也去?”
  “我有空。不要叫月月了,她最近也很多烦心事,又冲动。”
  “好吧,有你陪着我就安心很多了。我心里乱糟糟的,感觉很不好。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又来了。”
  现在是局势不清,何青青什么意图,陈格什么动向都不知道。在这个需要斗智斗勇的关键时刻,兰兰的软弱总是让人心焦。人至贱则无敌。短兵相接的话,兰兰明显不是何青青的对手。作为姐妹,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去给她壮壮胆,帮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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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竟然辗转无入入睡。左锐、敖翔、江南、陈格、何青青、欧阳、兰兰、月月……各种影像纷乱地在我脑海里萦绕。想起左锐离开的那一天,不觉又泪流满面。我以为我已经忘却了,那段记忆已经被尘封了,没想到在这个无眠的夜晚,他又一次刺痛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在谁的臂弯里沉睡,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当初那些冲动而无邪的时光,就那么远远地离开了。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这世界变了,情感在我心里似乎不可能如当年那么纯粹了。想着兰兰的遭遇,让我对婚姻对感情不觉胆颤心寒。这就是我们一直追逐的,千百年来吟诵的爱情的归宿吗?一万个爱意的表达比不过一个勾引的笑脸;7年耳鬓厮磨的浓情蜜意敌不过胸前二两肉带来的一霎那的荷尔蒙冲动。
  在天快亮的时候,昏昏来了睡意。竟然伴随着一个噩梦。梦里,到处笼罩着战争年代的白色恐怖与死亡气息,我在一个路上独自行走,远远看到前面有路人围观。走上一处到底,一个白色衣衫长发披乱的女子坐在在大路中央凄厉的哭叫,胳膊拖着一个明显已经死去的男子的身体。不停地哭喊,他是我的。不知怎地,她竟然看到了我,然后飞快地朝我飘过来。我夺路而逃,拼命飞奔,却总是在曲曲折折的巷道里被她逮个正着。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夜里做过的梦。在梦中猛地坐起来,大冬天吓出一身冷汗。迎着晨光,看着公园里锻炼的人们,久久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一周发生太多事,本来心情已经很低落。我不迷信,但总觉得被厉鬼追这样的梦是个极大的坏征兆。莫非她就是何青青?难道是提醒我今天下午的会面将会是一场喋血鏖战?
  那一夜,我竟然辗转无入入睡。左锐、敖翔、江南、陈格、何青青、欧阳、兰兰、月月……各种影像纷乱地在我脑海里萦绕。想起左锐离开的那一天,不觉又泪流满面。我以为我已经忘却了,那段记忆已经被尘封了,没想到在这个无眠的夜晚,他又一次刺痛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在谁的臂弯里沉睡,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当初那些冲动而无邪的时光,就那么远远地离开了。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这世界变了,情感在我心里似乎不可能如当年那么纯粹了。想着兰兰的遭遇,让我对婚姻对感情不觉胆颤心寒。这就是我们一直追逐的,千百年来吟诵的爱情的归宿吗?一万个爱意的表达比不过一个勾引的笑脸;7年耳鬓厮磨的浓情蜜意敌不过胸前二两肉带来的一霎那的荷尔蒙冲动。
  在天快亮的时候,昏昏来了睡意。竟然伴随着一个噩梦。梦里,到处笼罩着战争年代的白色恐怖与死亡气息,我在一个路上独自行走,远远看到前面有路人围观。走上一处到底,一个白色衣衫长发披乱的女子坐在在大路中央凄厉的哭叫,胳膊拖着一个明显已经死去的男子的身体。不停地哭喊,他是我的。不知怎地,她竟然看到了我,然后飞快地朝我飘过来。我夺路而逃,拼命飞奔,却总是在曲曲折折的巷道里被她逮个正着。
  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夜里做过的梦。在梦中猛地坐起来,大冬天吓出一身冷汗。迎着晨光,看着公园里锻炼的人们,久久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一周发生太多事,本来心情已经很低落。我不迷信,但总觉得被厉鬼追这样的梦是个极大的坏征兆。莫非她就是何青青?难道是提醒我今天下午的会面将会是一场喋血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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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上午都无法集中精神,一直紧绷着一根弦。不停地想下午会出现什么的场面。按说这事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我却有一种强敌来犯的临战紧张感。
  忙完手里的事情,我就赶往兰兰家。
  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个小公寓了。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客厅和卧室的墙上挂着大幅的结婚照,壁挂搁板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心型小饰件,小房间里有点拥挤但很温馨。现在结婚照和小饰件都不见了,搁板上随意地摆着鸡毛弹子和一些杂物。
  “你今天没去上班吗?兰兰,不是说下午请假吗?”
  “没心情上班。”“休假了。”
  “吃午饭没有?看你气色不太好。”
  “没有,没胃口吃。”
  “ho~~宝贝儿,不是早餐都没吃吧?别这么折磨自己阿。他们对不起你,你不能对不起自己阿。”我转身去厨房,想看看有什么吃的。厨房的水池里凌乱地堆着没有洗刷的碗筷,冰箱里倒是有不少存货。
  “我不想吃东西,西西,你没吃午饭吧?下去买点吃吧。”
  看着她一脸的憔悴,心里一阵难过。
  “我做给你吃吧。大冷天的别把身体弄垮了,越是这样的时刻越要变得强大无比。”
  简单地做了一个打卤面,两个人坐下来吃饭。
  今天是个艳阳天,泛白的日头高高挂在南边的天上,空气中有一些温煦的感觉。热腾腾的面条,让这个小家有了一些暖意。
  “西西,下午见到她该怎么办哪?”
  “该怎样就怎样。兰兰,理亏的是她;处在劣势的是她。我们不应该害怕阿。”
  “可我心里没底阿,空荡荡的。”
  “兰兰,我上午想过了。”我一边把面条吃的吸溜吸溜,一边整理自己的思路。“何青青之所以要亲自出马来找你,应该是在陈格那里碰了钉子。如果陈格满足了她的要求,他就会回来跟你摊牌;如果他想跟何青青在一起,两个月前你们就走到尽头了。他什么都不说不让你知道,我觉得是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这个家。”
  兰兰一直端着碗,碗里的面条却没有损失多少。一脸的愁云让她看上去苍老不少。
  “现在陈格的心在你这边,你是他老婆,优势都在你这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就算她得到了这个男人,也只能是你抛弃不要的。怕她干吗?”
  她点点头,长长地叹气。“我觉得很乱,理不清头绪。这点我都没想到。”
  “兰兰,下午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要从容得体。有一点是底线,无论她说什么闹什么,你决对不能哭,不能掉眼泪。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她,不然会让她觉得你好欺负,日后会更嚣张。”我头头是道地给兰兰出主意。天知道我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可能因为我是局外人,会看的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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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兰兰先熟悉下环境,定一定神,我们提早来到约定的茶楼。
  下午时分,茶楼里人影稀少。铺面不大,临街而立。两层楼都装饰得古色古香,咖啡色的桌椅,间或摆着一些绿色的塑料花草。
  我们在2楼临街的窗边坐下来。
  阳光暖暖地从玻璃中透进来,菊花茶的清香萦绕唇边,我竟然忘乎所以了。
  喝茶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我喜欢这种简单、舒服的感觉,很适合一两个朋友在一起说话、回忆。偶尔喝点酒,慢慢说笑,慢慢品茶点,一切自然而然地进行。我喜欢这样的情节。尤其是一个海盗、一个侠士、一对老情人在小茶楼里喝点酒。恩怨、情仇、酸甜、苦辣都在这里品尝。小茶楼好就好在它不起眼,小得让人无所顾忌,轻易地承诺,轻易地相信,轻易地背叛,轻易地忘却发生过的一切。
  打量一下这个小茶楼,该会有多少人在这里别离,多少诺言在这里诉说,多少故事在这里上演。小小的空间却深藏不露,容纳着人生和冷暖。
  只是今天,将要在这里上演的剧情让我无法喜爱起来。
  3点左右的光景,我已经喝了一肚子茶,忍不住打听一下何青青的动向。我们坐在窗边,就好像把兵埋伏在大路上,敌人一眼便可看的清清楚楚。何青青说不定早就来了,一直躲在某个暗处盘算如何对付我们。
  “兰兰,约了几点钟啊?怎么还没见人?”
  “3点啊。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她?”
  “啊!别,千万别。她爱来不来。不来更好,就当咱姐妹两个今天放风了。”
  “好烦阿,说好了干嘛又不来。不来我们走算了,我不想见她了。”
  “怎么了?不想见了?”
  “见了止不定她怎么瞎说。不想知道了,不管了。”兰兰说着站起身来。
  “你害怕了?兰兰?”我站起来,看着兰兰的脸。“做鸵鸟是没用的。何青青这种人是吃硬不吃软的,你表现得越胆怯她就越强硬。”
  兰兰慢慢坐下,不再出声。看得出,她非常紧张。
  今天是兰兰和何青青正面交锋。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想来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只是我对兰兰想临阵脱逃感到恨铁不成钢。真希望她能拿出一些从容不迫的大将风范来,甚至希望她能够像河东狮那样彪悍起来,秋风扫落叶般把何青青掀翻下马。
  虽然我跟她在一起,但我是旁人,不可能代她御敌。
  “别哭丧着脸,兰兰。放松点,高兴点,别让她看到你一脸郁闷。”
  我想着要逗她笑,就把跟江南在正佳的相亲拿出来讲。“上次跟你说沉香介绍男孩子给我还记得吧……”
  听到我在棒约翰望见江南那一段,兰兰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这个男的还挺好玩。”“后来哪?他有没有再约你?”
  看她的注意力被分散,我觉得踏实一点。“周一还见到他了哪。”
  “那你对他什么感觉?喜欢吗?”
  我托着下巴,想着江南又拽又臭屁的样子。
  “哎呀,西西,想他了吧,还傻笑哪。”
  “哪有!”我伸手想去拍一下兰兰。
  “她来了!”兰兰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感觉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举目朝楼梯口望过去。
  没错,是她。
  虽然只见过何青青一次,但我记得她的样子,只是她看上去明显清瘦不少。
  我拉过兰兰的手,“放松点,兰兰,打到何青青。”
  2楼寥寥几个人,何青青很快就发现我们的位置。一身长长的扎眼的白风衣一步三摇地朝我们走过来,看上去斯斯文文,竟有几分“宁可湿衣,不可乱步”的仪态。
  近了看,她的脸明显精心装饰过。不浓不淡的眉黛,不厚不薄的脂粉,不艳不俗的唇彩;大波浪的长卷发衬着她原本不算漂亮的脸,竟也显出几分动人的风情。
  她看到我,明显有些错愕。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放慢脚步。
   “这里,坐吧。”兰兰说。
  兰兰的声音里透出的镇定让我有些意外,猛转头看到兰兰端着茶杯,从茶杯上方望着何青青。
  何青青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她的这个小动作让我直抵她的内心。她也紧张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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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两个人见面吗?”何青青坐下来的第一句话。
  不应该阿!她不是善于辞令,工于心计的吗?这句话怎么让人感觉是一副兵败的颓势。我想象着她可能会张牙舞爪,气焰万丈地登场。没想到,也是一样的顺鼻子顺眼。
  “刚在下面碰巧遇到宝宝,就一起上来喝茶了。她不是外人。”兰兰边说边给何青青倒茶。
  兰兰的表现让我大跌眼镜。数分钟前她还战栗着打算逃跑,现在的镇定自若让我万分意外。
  何青青低着头喝茶。三个人之间出现了冷场。
  这样的场合本来就气氛怪异,如果再没人说话,就更让人如坐针毡。
  我用胳膊碰了下兰兰,示意她说话。
  “今天约我,想说什么哪?”“直说吧,我和宝宝等下还要去爷爷家。”
  何青青似乎被兰兰镇住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兰兰,嘴张了几张都没有说出什么来。
  我看这阵势,估计是我在场有所顾忌。
  “这样吧,兰兰,我在这不方便。我去下面转转,你们两个聊。完事你给电话我。”我起身准备下楼。
  兰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跟宝宝就跟亲姐妹一样,我的事就是她的事。有什么事我从来不瞒她。”
  何青青看看我,没说什么。
  我重新坐回去。也许兰兰的强大是装出来的,因为有我在,她感觉比较有底气。
  兰兰重新给何青青斟满茶。“你昨天问我陈格去哪了,既然你这样问,相比你知道他去哪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何青青把身子靠向椅背,勇敢地把眼神望向我们这边。“他陪我去医院了。”
  这话让我的眼皮猛跳了几下。
  我努力让脸上不动声色,把手放在兰兰腿上,想让她感觉到我传递过去的力量。
  “你病了?”兰兰问。
  何青青轻轻地冷笑了一下,头左右摆动下。“病了?我身体很好。”
  “那是陈格病了?他没说自己不舒服阿?”兰兰把身子靠向椅背,双手抱住胳膊。
  我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这事真TND的不靠谱!
  当初我的担心难道真的应验了?
  “曾敏,你以为陈格很爱你吗?你以为他很老实安分吗?这两个月,他一直跟我保持联系……”
  “这我知道阿。他每次跟你联系都会告诉我。”兰兰打断她的话,靠在椅背上,表情很漠然。
  我感觉,真刀实枪过招的时刻来临了。
  “他说对你没感觉了。”何青青端起茶杯。“只是你缠着不离婚,他才不能和我在一起。他让我等着他。”
  我看看兰兰。何青青就像被惹恼的马蜂,开始蜇人了。
  “是吗?他这么跟你说的吗?他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怎么跟你说,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我跟了他7年,他是个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他说你没有情趣,神经质。”“这些话他没跟你说过吧。”
  兰兰的恶狠狠地扭头看向我,脸色不太好看。
  我冲她笑了笑,想让她不要介意这些不知真假的话。“陈格有时候是嘴比较贫。”
  “他陪我去医院做B超了。”“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做B超是怎么回事吧?”何青青每每提到这事似乎就是一副胜者的姿态。
  兰兰的脸色更加难看。“直说吧。检查出什么结果了?”
  “陈格真没跟你说?”
  “什么也没说。”
  “我怀孕了。”何青青边喝茶边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我心想,真是个婊子。这事有什么值得这么趾高气扬的。
  “是吗?孩子他爸是谁查清楚了吗?”兰兰说。
  听了这句,我差点笑出来。
  何青青被噎了一下。“你什么意思阿!骂人是吧!”
  “没有阿,怎么会是骂人哪?我是想说,谁敢说你怀孕就是陈格惹得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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