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本书叫天龙荣耀魔徒txt,作者是鬼谷子,第一章节是谜一样的水印,主人公是雷迪,有人帮忙可以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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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如果你喜欢这里,别忘了推荐给你的朋友,或者在博客、空间上做上我们的链接。  上传了将近三个月,本书也终于迎来了上架的日子。  并不是鼓动大家,只是这本书花了我太多心血,我想让它能走的更远一些。而且我想订阅也不是太贵。我每天也就写5000~~~6000字,一个月下来,18万字算多说了,如果全部订阅,高V是3块6,初V是4块8。如果是抽烟的哥哥弟弟们,每天只要少抽一根烟,一个月省一包烟钱,就足够把我一个月写的字全部看完了。如果是美丽的女同胞们,夏天热了,每天也许都要吃个雪糕什么的,一个月里,只要吃雪糕时,有那么7、8次,把奶油的换成冰棒的,也足够看完我全部的字了。当然,起点这么多书,喜欢的也分等级,不可能全都订阅,如果我的书正好在这个等级之外,我也就不能说什么了。只是我的收藏比较少,哪怕不订阅的书友们,也请别太快下架好吗,占你个地方,就当帮妞妞个忙。谢谢了!!  虔诚的祝愿,大家每天都幸福愉快!!
  因为我打字比较慢,每天两章赶的很急,不打榜之后,有前辈提议,让我把两章合在一起发.  所以以后每天改为上传一章,保证字数在5000字以上.每晚8点上传,谢谢支持~~~
  楔子  随着薄如蝉翼的指刃不停的闪烁,顿失依附的人肉碎片也不停的抛落。而那创口虽不断增多,血花却始终如微泉般细小,且诡异的毫不喷溅,竟没有一滴沾上那挥舞着的优雅秀气的手,和近在咫尺的人。  暴虐吗?!···残忍吗?!······  可为何心中这狂乱的痛悔与怨恨,依然得不到宣泄?!  这个仇人湮灭后,自己还是会种下心魔吧!变成无理智扁执的狂人吗?!  可是无所谓!  人生中美好的东西,重要的东西,想要保护或是可以追寻的东西,自己,已一样也没有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魏从九睁开双眼,失望的叹了口气。  自十五岁把真气练至第三重后,五年来无论怎样入定,内力也再没有半丝增强。看来自己和父母以及众多的先祖们一样,在失去第四重功法的情况下,即便拥有后面五重的口诀,武功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看来姐姐修习其它完整易成功法的决定,是正确的啊!”因为三年前父母双双去逝,魏从九的姐姐一身代双亲,对他加倍关心,所以姐弟两人感情极好。  跳下树,魏从九向村子的方向掠去。  从小在那片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里长大,与众多在世代相承的那一小块土地上务农存活的青年不同的是,魏从九修习着被训诫轻易不得外泄的,久远年代之前,被称为魔门的祖先们遗留的,现已残缺的功法和种类繁多的杂学。这个与众不同的功法需要非常多的灵气,所以虽然内力已不再进步,但习于养气的他还是经常跑到这个离村颇远,却灵气较为充沛的山顶上入定。  走到村口时,魏从九停下了脚步。村内一丝炊烟也没升起,平常这时勤劳的村民们早就应该起火烧饭了,而且村内三四十只猫狗、众多的家畜竟一声也没有叫。  魏从九猫下腰,开始掩着身形向村内掠去。把村子外围的屋子陆陆续续察看了一下,门都半敞着,一个人也没有。继续向内走,地上零零散散的扔着许多啃过的骨头和带血的毛皮。浓烈的腥味传了过来。他心下一惊加快了步伐。  再向前走几步,转过一个屋角,几双充满了惊惧、绝望、怨恨,却没有焦距的瞳眸猛的跳入眼帘。魏从九身形一顿,摇晃几下,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面前,村北的李叔叔、看见他就笑的洪姑姑、总爱找他掰手腕的虎哥······他所认识的村民全都面容扭曲、四肢不全的摞在一起,破破烂烂的身体渗出的丝丝殷红已经干涸,蜿蜒着连向已变成紫色的地面。放眼望去,可见处比较齐整的只有年青女人,可她们却遍体白浊,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布。  魏从九猛然回神,踉跄着扑到尸堆上,“姐姐···姐姐···不要,求求你,不要在······”  疯狂翻找间,动作却嘎然而止。面前那柔韧修长的胴体上,密布着更多的污迹,更多的伤痕。显然武力不低于自己的姐姐,和敌人进行过十分激烈的搏斗。然而更多的抵抗换来的是更多的折磨。不同于其他的女人,除了下颌被卸掉外,她的双臂和双腿绳子一样软软的扭曲着,显然骨头已全部碎掉了。脖子上也并没有如别的女体般,深陷着被掐死时留下的痕迹。她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致命伤。  眼角和心里的什么地方一同崩裂了。  魏从九轻轻的,仿佛怕惊醒她一样,捧起那满是淤痕却依旧秀丽的脸,痴痴的呢喃:“姐姐,叔叔、虎哥哥···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死一样的静默后,他竟抖动着肩膀笑了起来。  “嘻嘻···呵呵···呵呵呵···谁!···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魏从九抬起脸,笑意仍挂满嘴角,可那眯起的双目暴射出的,却是比眼角迸流的鲜血更加赤红的艳光。  ——*——*——  武藤吹着口哨走向自己的营房。虽然换岗晚了些,可他却依然持续着好心情。  做为大日本帝国东亚共荣圈远征军,第二军团中的普通士兵,象前晚那样打牙祭的机会也并不太多。想起那些充满弹性的身体,被掐住脖子时紧缩的内部,武滕不禁再次张大了嘴,让口水流到了衣襟上。  漫不经心的打开门,一只脚刚跨入门内,一道黑影猛然扑了过来。武滕感觉全身一僵,连根手指也动不了了。  惊恐的转着眼珠,却发现面前多了一个十八九岁身材修长的少年。那人面部冷凝没有什么表情,可目光中却隐然有血雾翻腾。少年把房门关紧,转身凑近武滕,仔细在他身上闻了闻后,嘴角泛起了一丝邪妄的笑意。他探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匣子,从中取出两枚细细的两寸长的银针,反手一拍,已钉在了武滕颈项两侧,然后又从匣中夹出了一块寒光闪烁,其薄如纸的刀片,抬起武滕的脸,轻轻柔柔的沿着脸孔边沿划了下去。  武滕只觉脸周围猛然剧痛,然后仿佛几千把锥子同时扎在脸上,慢慢旋转,一点点翘起,把皮和肉生生分了开来。这样的痛不欲生,武滕却只能翻着白眼、嘶嘶的发着气音,怎样也不能昏迷······  意思挣扎着模糊一下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恍惚的再抬眼时,他一瞬间却更加惊恐欲死,因为此刻在那混浊的眼珠上倒映出的,竟是武滕自己的脸。  魏从九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脑袋,唇边的笑意象冰一样寒冷、蛇一样恶毒,竟透着种说不出的愉悦。他左手撕开武滕的衣服,右手刀片不停,继续切划······  武滕一阵阵的痉挛,感觉那疼痛早已超越了身体的极限。可他还必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肤,一块块被从身体上揭下来。终于惊骇到极点,浑身一颤软了下去。  魏从九看这人竟没用的被吓死了,无奈的放下了刀片,抬起手,五根手指齐齐插入了武滕的脑袋,弹动指尖,闭上双目细细搜索。半刻钟之后,魏从九抽出五指,在已毫无声息的尸体上擦了擦,感觉身体一阵乏力,内力如退潮般散去了。不禁自嘲的冷笑,看来书上确实没有写错,使用移神术虽然能得到别人脑中全部的资料,却也会令施术者十天之内身体虚弱,内力全无。  魏从九稍稍歇了一会儿,伸手把尸体颈项两侧的银针起了下来,收入匣内后,又取出几支瓷瓶放在桌上,然后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  在找出一身黄绿色的军装之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自己身上沾了几点血迹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尸体上,把军装套在了身上。抬手拿起几支瓷瓶中的一只,打开瓶盖,掸了一些粉末到尸体上,一阵嘶嘶声响后,衣服连着血肉一起,仿佛薄雪晒到炙阳,迅速的消融了下去,片刻功夫已只剩一滩暗紫色的水印。  用事先带来的土厚厚地掩住这些痕迹,魏从九稍稍松了口气。第一次做这些事,还算顺利。  打开窗让晚风透进来把屋内的腥气带走。魏从九回身躺到床上,嘴里喃喃说着日语,不断变化感情语气模拟脑海中武滕的样子。锻炼着口感的同时,魏从九再次想起了这两天的经历。  
  魏从九想到,能够把近百村民那样有效率的聚到一起虐杀掉,必定是集体行动,于是他开始排察附近大型的人群,最后终于锁定了这座离山村二十里远的军营。  在观察了一天,准备好必要的材料后,他偷偷摸进了这个身高胖瘦,都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士兵屋里。在这个人进门时,他还特意又用敏锐的鼻子细细的闻了一下,感觉在此人腥臊的体味中,有一股淡淡的令人心情舒畅的香气。这是修颜花的花香。这种花香味持久,对养颜很有效果。是魏从九一时兴起根据书中描绘偶然培活的花种,因被村里的姑娘喜爱而在大部分房前种了几片,别处绝不会有。  确认无误,开始工作。只是在活剥武滕的皮时,加上了两针,让他清醒着享受被增加了两倍的痛苦。若让他能够昏迷,魏从九又怎会甘心。  心神有些恍惚,魏从九知道自己再也看不到那一张张慈和的笑脸,再听不到姐姐亲切的唤自己的名字,所有的亲人都已失去。世界再大,自己却已是孤单一人。  “因何,吾唤魔门?”  “为万人屠,为稚子死”。成为杀人狂为千夫所指,还是为素不相识的小孩儿而死,全凭本意,顺应天心。  “我想填补心中的恨,我想让这座军营中的一千个人全部受尽折磨、辗转哀号,后悔为人而乞求死去···”  这一晚,魏从九不断模拟着武滕的神情举止、语气口吻,又把脑中关于这个军团的资料梳理了一遍。  在天色亮起时,魏从九拿起昨夜武滕掉落的枪,心中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已从日本人的记忆中知道,这种武器并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再次摸了摸脸皮,从心中把自己化为武滕。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  一路行来,魏从九非常努力的压制住了把那一个个衣冠禽兽撕成碎片的冲动,终于把这一天的工作完成了。  要熟悉的人说出今天的武滕行为举止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在往小队报到的途中遇到好友早田时,除了自然的打招呼外,还很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分开时,早田身上隐隐的发出了一丝根本让人察觉不到,却绝不同于平常体味的腥气,而几个先后与早田错身而过的士兵,也开始发出这种气息。而武滕一路走去,几乎把所有碰面的人都拍了一下,然后午餐时,为了答谢其他小队的队友,前几天把一个美女让给他,主动的帮他们打了饭。  这一天依然是波澜不惊。  夜幕再一次降临时,魏从九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军团长的营房。  慢条斯理的把匣中的工具排放在桌上。望了一眼刚看见他时叫骂不止,发现身体不能动弹后,大声呼喝却没人理睬时,就立刻变得惊恐万状的军团长左田龙史郎。  魏从九恶意地笑着用日语柔声道:“团长大人,您不必着急,进门时我已撒了解药,您马上就能恢复所有的知觉了。不过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他们要僵直的躺到明早才会有感觉。”  左田惊疑地看了魏从九一眼,又傲慢了起来。  “八嘎!你是谁?哪个小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阁下还真是不客气!我是本团第二小队列兵武滕院,今天这座军营里的人全都被我毒倒了,除您之外的所有人,都会在明早从皮肤向心脏开始腐烂。估计两天可以烂完。”  “什么?!”  左田倒吸一口冷气,惊慌道:“武···武滕君,我···我是天皇陛下远房表妹的侄子,你不能伤害我。当然如果你的仇人是别人,尽管杀了,我绝不追究。只要你放了我,金钱···女人···我都可以给你。如果···如果你想升级,营长、团长任你挑,怎样?!只要你放了我···!”  他满面哀求,眼中却诡光闪烁。  魏从九皱皱眉,敛起了笑意。  “真是让人恶心,就算母狗和粪池里的臭虫杂交,也不可能生出这么恶心的生物啊!你的存在还真是个奇迹啊!”  左田脸色大变。  “你···你不是日本人,你到底是谁?!”  魏从九已厌恶于再戏弄左田。双手抖动间,把六根银针同时扎在了左田身上。左田刚刚恢复知觉的身体立刻僵直不动了。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球充满恐惧地转动着。  魏从九把左田的衣服全部剥光,把他胸前的勾玉随手扔在地上。  从踏出武滕房门的那刻起,魏从九就已决定了——他要把这个罪魁祸首片成一万片。在成为骨架前也要让他神智清醒。  用两指夹着指刃,他避开神经、血管密集处,开始把左田的肉脂逐一剃除。  薄如蝉翼的指刃不停的闪烁,顿失依附的人肉碎片也不停的抛落。而那创口虽不断增多,血花却始终如微泉般细小,且诡异的毫不喷溅,竟没有一滴沾上那挥舞着的优雅秀气的手,和近在咫尺的人。  暴虐吗?!···残忍吗?!······  可为何心中这狂乱的痛悔与怨恨,依然得不到宣泄?!  这个仇人湮灭后,自己还是会种下心魔吧!变成无理智扁执的狂人吗?!  可是无所谓!  人生中美好的东西,重要的东西,想要保护或是可以追寻的东西,自己已一样也没有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面的血肉越来越多,把两人脚下的泥土都淹渍了。  魏从九终于停下了手,看着呼吸若有若无,除了有内脏,基本已是一副骷髅的左田。轻轻一笑。  “放心,离死还早呢!我再挖出你半颗心脏,往空儿里塞点儿药,你就又可以多活一阵儿了!”抬手间,刀光一闪,左田的心头肉已突出小半掉到了地上。然而这时,被血肉长时间浸泡,此刻又被心脏砸中的勾玉,却猛然炸开了一道赤红的光晕。  魏从九双目一痛,失去了知觉······  
  魏从九迷朦中感觉身体左右摇晃,大幅度的颠簸着。他挣扎着努力的张开了双眼,却发现眼帘中红蒙蒙一片,仿佛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红雾,根本看不真切。  他心中一惊,就要抬身坐起,可身上却一下针扎般的痛了起来,半丝力气也用不出,而双手也好像被绑着,不能自由行动。  魏从九立时冷静下来,开始回忆昏迷前的遭遇。血色的记忆掩盖了上来。他想起自己剥了一个人的皮,毒杀了一千两百人,又剐了一个人。心里亦有一丝惊奇,自己竟能那样冷静的虐杀别人,对于第一次杀人的人来说,自己还真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了!  记得最后有红光亮起,自己失去知觉。魏从九眨眨眼转动一下眼珠,虽然朦胧却也还能看见东西,于是放下心来。  转头看去,发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正行进中的大笼子里。除自己外,笼子里还或远或近的坐着十多个人影。  这时,旁边一个清脆的话音响了起来。  “%—·#-%—*%···”。  魏从九确定自己并没有听过这种语言。难道自己竟跑到外国了吗?他想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个声音又响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停了下来。  然后魏从九嘴里被塞入一根管子。吸了一下,带点甜味的水进入喉咙,滋润了他仿佛已经撕裂的嗓子。  魏从九又狠狠的喝了两口,身体中开始稍稍有了一些力气。一只手伸过来把他嘴上的水擦掉。凭着触感,他知道,那张面皮已经剥落了。  第三天,魏从九继身体恢复力气后,眼睛也终于可以清楚的看见东西了。可看清眼前的一切后,他惊呆了。  笼子里的十多个人都是非常俊美的男女,可那天空般的蓝、新叶般的绿、火焰般的红······真真刺痛了魏从九的眼。  他敢拿脑袋发誓,无论是那些历史悠久的老祖宗们的藏书,还是近两年,外出过的村民好不容易搞到地传记野史,都绝没有纪录过人类曾出现这种发色,更别提那些如宝石般的眼珠,这样的五颜六色,把他的眼都晃花了。而他们的衣服更是魏从九从未见过的繁琐。  再看这座笼子,原来并不是牛马拉着,而是整个嵌在一头巨兽的背部。  目光所及,那颗粗大的兽头上密布着细细的鳞片,应该是耳朵的部位,却长着两条一尺长的触须,随着走动在两侧摇摆。整个背部就好像一大块硬甲,但细看却也还是密密的磷片。中央凹陷一大块,好像是天然的。它的腿应该很短,因为笼子离地并不是很高。这样的异兽,魏从九确定自己没看过也绝没听说过。  而最让人受打击的是,当他抬头仰望时,发现天空中赫然挂着两个太阳。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从震撼中平复后,魏从九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太妙了。  内力还没有恢复,身体依然很虚弱。除了头发里藏的,身上其余的药品、工具全部丢失了。而且除了头两天照顾过他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外,笼子里的所有人都被捆绑着。  放眼望去,这种笼子还应该有四五个之多,再加上旁边几百个拿着武器、目光凶狠的大块头,魏从九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要被贩卖掉的什么珍禽异兽了。  最糟糕的是,魏从九不知道这儿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将往哪里去。这样陌生的境遇,让冷静如他者也不禁焦躁起来。  正烦闷间,手中被塞入一枚硬果,抬眼看去,那个少年正把果子分给笼中其他人。  这种拳头大小的果子外壳坚硬里面全是汁液,应该是类似辟谷丹的东西,食用后既不必吃饭也不用排泄。  魏从九捏着这自己还算稍微熟悉一点的东西,心情冷静了下来。确定了目前情况无法改变之后,开始更加留神的观察四周······  又在笼中摇晃了三天后,这个队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魏从九扫视之间发现这是一座很宽阔的院子,除高大的院墙外,中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六只巨兽驮着笼子站在一起,也只占了院子的一小半。那些手执武器的大汉全部站在墙边,神情首次从倨傲变成了卑微的样子。  然后除了巨兽也可通过的大门外,墙上唯一一个一人高的小门打开了。一个头发金黄,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笑眯眯的扫视着笼中众人,目光象肉贩分到了上好的猪肉一样发着光。但当与魏从九眼神相对后,身形却一下停住了。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象饿狼一样贪婪,不过马上又疑惑的皱了皱眉。  那些大汉中立刻跑出一个,屁颠屁颠的凑到他耳旁轻声低语。男子立刻拍着大汉的肩膀满意的笑了。随后,魏从九被从笼中放出来,单独关到了小门后的一个房间里。  魏从九仔细打量房中的一切。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甚至还有一个衣柜。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令人恶心的衣服,立刻打开衣柜抓出一件长衫,把换下的黄绿军装随手撕成碎片扔在角落里。  虽然衣服很难穿又不是很和身,但魏从九的心情却立刻舒畅了很多。揉了揉刚刚松绑还有些发紫的手腕,他坐到了床上。  这些天来,虽然感觉内力已渐渐恢复,他却一直不能好好入定察视身体的情况,此刻终于安定下来,遂盘膝坐好,气沉丹田、神意内敛。  四肢百骸中暖流缓缓涌动,可这气流中仿佛又添了一些别的东西,隐隐约约,让魏从九有点摸不着头绪。不过令他高兴的是,内力已恢复到了第二重,已经勉强可以再发动一次移神术了。当然不到迫不得已,他也并不想再用这种变态的术法,毕竟对于习惯身体充满气的他来说,那样虚弱的感觉是十分难熬的。  对于逃走,魏从九暂时还没什么想法。即便内力完全恢复,在可用作武器的工具几乎全部遗失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对付房间外的几百条大汉。更何况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是非常特殊的。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看过黑色的眼睛或者黑色的头发,也没有看见哪个人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是完全一样的。他在人群里,简直象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  第二天,魏从九被带出了房间并再次绑住了手,和曾经同笼相处过的十几个男女一起,被送上了一座两米高的平台。  除了他被放在一张椅子里坐在一旁,其余的人全部排开站在了台前。魏从九吸着冷气,看着台下,怀疑自己的眼花了。  平台下大片的空地上,坐着百多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女,也有几个穿着金属的铠甲。在看到台上的人墙后,都开始尖声惊叫,大声的调笑。  当然最多的目光落在了魏从九身上。  那个金发中年人走到台前,拉过前头的一个男子,把他身上的衣服唰的撕了下来,那男人也不反抗、毫无反应。  中年人抓起男子的手臂依次抬起,推着他的身体变向的向台下展示着,然后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当呼喝声告一段落之后,这个男子被一个大汉抓到了一个女人身边。  魏从九呆若木鸡,半天反应不过来。当他回过神时,惊恐的发现众多女人都冲他指点呼喝着,幸亏中年男人笑咪咪的摇了摇头,女人们于是失望的转移了目标。  魏从九呼了口气,惊出一身冷汗。他决定了,拼着再虚弱十天,也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雅今天心情很糟,她又被邀请参加奴隶拍卖会了。  做为蓝伽帝国名门理思家族的青年子弟,她并不胆怯于战阵杀敌地责任,也有令敌将闻风丧胆的武勇。可豪门之间为了攀比,弱小势力为了逢迎而举办的名目繁多的饮宴、聚会,却让她伤透了脑筋。  虽然这种生活也过了十二年,可她敢肯定,就算再过二十年,她也绝不会喜欢上这种无聊而浪费时间的交际。  最令祖雅不能理解地是,只是奴隶而已,竟也可以成为炫耀的资本。  毕竟无论是华丽的颜奴、粗野的角斗奴还是只能象家畜一样干活的平奴,都只是被这强者为尊的世界淘汰的废物。既没有才能也没有武力,只是连自保都不能的可怜虫罢了。  那样的弱者对于祖雅这样的强人来说,是完全不被放在眼里的,所以即使买回的颜奴再美貌,她也从不与他们发生关系。因为漂亮的宠物毛色再好也只是宠物,唯一的作用也只是赢回更多欣羡的目光而已。  她穿上铠甲,再次郁闷了一下后,走出了房门。  放慢了骑兽的速度,祖雅发现今天往同一方向走的人竟出奇的多,正有些疑惑间,身后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  “祖雅阁下,请等一下。”  回头看去,一个蓝发金眸、面容清瘦的女骑士正策骑奔来。  祖雅难得的微微露出了愉悦的笑意。这位在南方军团中供职的秋琪准将,是少数能与她和得来的几个女性同僚之一。  秋琪奔到近前点头致礼,与她并排而行。  “能请祖雅阁下大架光临,拉尔这个家伙这回还真是有面子啊!想必您也是冲着那个极品来的吧!”  “什么极品,不清楚!只是我已拒绝拉尔太多次。最后一场也不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秋琪惊诧道:“您不知道吗?现在帝都轰传的厉害。听说拉尔这次找到了个从没出现过的黑发黑眼的美男子。前几场拍卖会都只是让他亮个相,就等这最后一场人齐了好开个价呢!”  “哦,黑发黑眼吗!”祖雅难得的有了些儿兴趣。  来到拍卖场门前,拉尔远远的就跑了过来。平常就笑眯眯的脸此时更象开了花一样。殷勤而恭敬的哈着腰。  “祖雅大人,您能百忙之中抽身前来真是感激不尽。这次的颜奴素质都很高,一定会令大人满意而归的。”  祖雅淡然道:“真的有个黑发黑眼的颜奴吗?!”  拉尔目光一亮。  “是的,大人。我看见他时也很惊讶,真是奇妙啊!”  祖雅不再言语,迈步走了进去。  奴隶拍卖会场的最前排,只有四张椅子。除祖雅外,帝都的另外三个豪门青磷、风雀和莫格竟也都来了人捧场。  祖雅轻轻用指尖敲着椅子扶手,对于众人哄抢颜奴的行为感到无聊,到她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时候,拉尔走到了台前。  “让各位大人久等了,下面这个就是最近帝都极负盛誉的颜奴了。只要见到就会想珍藏,花多少金都想弄到手,这绝不是我拉尔夸大其词!请看我们这次拍卖会的压轴——举世无双的黑发黑眼美人!!!”  话落,一旁布幕后的一个身影缓缓踱到了台前。  会场内一时鸦雀无声,然后,包括祖雅在内,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个男子,身材修长、肌肤白皙。眼珠幽光闪烁,是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出现过的最深邃纯粹的黑色。而那温润的目光,竟仿佛天情湖里消解万物的圣水——已包容了世间的一切。配上那恬淡的长眉,飞扬的短发,即便他的容貌既不最英俊也不最美丽,却已是这世上最光芒四射、丰姿无限的人。  ——*——*——  魏从九站在平台上,扫视着台下一个个呆若木鸡的买家,心中自嘲一笑。  魔门的祖先们如果知道自己的媚惑术在这种场合发挥了作用,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然后再死回去。  当初魏从九下决心要搞清自己的处境后不久,机会就降临了。  那是他被关进单间里的第三天傍晚,正盘坐在床上例行的练气,房外却突然响起了尖利的呼喝声,然后是拳脚相撞声夹杂着非常猛烈的爆击声。  魏从九把房门稍稍推开一条逢。望出去,发现平时最少五人一组的守卫,现在却只剩一人了。这个大汉也不断向大院内张望着。  他轻跃上前,一记手刀切在大汉颈侧,大汉却只是晃了晃,他一惊,加了几分力又是一记手刀下去,大汉终于软了下来。  贴着墙,魏从九在阴影里轻巧的挪移着。然后,当他在敞开的小门后藏住身形向院内窥看时,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  高大的院墙下密密麻麻的站着几百条大汉,是和魏从九房门外的守卫一样的服色。院子中间两队人马正在进行名副其实的撕杀。  这些人正在进行的是肉搏战,没有人拿着武器。但在魏从九看来,那场面却要比刀剑相交还更惨烈。  大汉们号叫着撞击在一起,举手投足都带起血肉。一个大汉刚把对手的脑袋掐碎,就被身后的敌人双手抓住,‘啪’的一声猛然分成了两片。  放眼望去,飞沙走石,竟每个人都是可生裂狮虎的大力士。魏从九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正恍神间,一道黑影呼啸着砸了过来,他立刻闪进更深处的阴影里。向下看时,发现地上是个鲜血淋漓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人留意这边。  魏从九迅速为自己下了暗示,脱下外衣掠到那男子身边,拨下耳后蜷缩着几可与发丝混淆的磐情,轻轻一抖,男人的脖颈已如冰丝遇火般,自然而然的断了开来。  他用衣服把甚至还未喷出鲜血的头颅层层裹紧后,一掌拍在无头的尸体上。那壮硕的躯干立刻悄无声息的裂成了无数小块散落出去,和其它被撕碎的肉体搀杂在一起。  魏从九这才转身轻盈的跃回房门前。这一切也只用了十几息的时间,地上的大汉还未醒来。他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魏从九一边弹动五指闭目搜索,一边有些本能的诧异。这里竟然是个超人的世界。  在这块名为爱汀里亚的大陆上,大多数人一出生,身体中就充满了能量。  当然能量的多少不尽相同。普通表现为力大无穷、肉体强悍。特殊一些的拥有操控单一自然元素的能力,如风、火、土、水、金等。极少数人会拥有一些稀有而不为人知的能力。  而能力的强弱与血缘有着很大的关系。两个能量一般的人很少能生出强劲的后代。所以这里的人都非常重视血统。  只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出生到死亡之前,身体中的能量是不变的。就好像一只已装满水并具有恢复功能的瓶子,虽然可以无限次回到满瓶状态,可瓶子的容量却是永远也不会增加的。  所以这里的人成就如何,几乎是一出生就已决定好了的,以后努力追求的,就是拥有能瞬间发挥出更多能量的能力——就象瓶子短时间内要倒出更多水就要有更大的瓶口一样。  最不堪的,就是那些出生后身体中完全没有能量的人。  他们从发出人生中第一声哭喊起,就已成为了奴隶。  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后天修炼的功法,所以他们永远也不能拥有力量。他们永远也没有自由,任何人只要足够强势,就可以把他们自由买卖,是与物品并列,工具般的存在。  而现在魏从九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奴隶中的颜奴。  在这个世界里,是男是女既然已经不是决定能力强弱的因素,那么除去了保护与被保护的感性主观,没有了依附与被依附的理性客观,人类剩下来最多的,就是天性中的竞争。  所以这里永远也没有哀怨凄婉、刻骨缠绵的爱情。人们更加看重的是各自对家族的忠诚。  然而,出于智慧生物的本能,他们还是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于是,在这个没有什么艺术氛围的土地上,最好收集的奴隶抓住了强者们的目光。  人们把美丽的奴隶称为颜奴,不让他们做任何事情,让他们放弃了活着外的一切本能,除了解决主人的性欲时外,他们就是能呼吸的壁画、会走动的花瓶。  漠然的知悉着这些自己闻所未闻的事物,又过了一阵后,魏从九把手指从已彻底停止了思维活动的脑袋里抽出,擦拭干净。开始解除对自己的催眠。  移神术的施展,不只是信息,被施术者近到现在,远到也许本人都已遗忘,当时却曾有过的强烈情感,都会随着深深潜伏的记忆的转移一同流入施术者的脑中。  这样庞大的负担,最后甚至会让施术者分不清究竟哪些情感是自己的哪些是别人的。  最早移神术还不完善时,魔门的几个天赋卓越、性情坚忍,好不容易得以修成此术的前辈,就曾因为这点,变成了精神错乱人格分裂的狂徒。  上次有超越一切的强大憎意做屏障,魏从九甚至是享受的接收着那人被折磨而死时所产生的极度的怨恨。  而这次对象换成素不相识之人,他却未敢托大,谨慎的为自己加了情体分离的暗示——如同机械般得到所有资料后,再解除催眠,感同身受就变成了冷眼旁观,心,已完全不被影响。  又休息了一会儿后,魏从九站起来,走去屋角开始挖坑,到坑深到两尺时停了下来,把头颅和沾血的衣服扔了进去,埋好。剩下的土则被均匀的撒到了地面上。  抹掉额上的汗珠,有些气喘的躺到床上。魏从九闭目沉思。  自己刚刚掉落到这个世界时内力全无,而且自己的功力和这里人们体内的能量一定是不同的,所以奴隶商人把自己当成奴隶捡了回来。  魏从九冷笑,怪不得自己表现得又聋又哑也没有人询问——花瓶说话与否有什么区别。  那不称其为‘人’处,竟连地球上从前地位卑贱的性奴也不如。  随着情感的回流,魏从九此刻感到了巨大的屈辱。那颗承嗣了魔门血脉,清高孤傲、杀伐任意的心尝到了如同死去般的痛苦。  他撤去了八岁之后从没有松懈过的对于媚惑术的压制。  那是一经修炼,终身相随,完全激发人体魅力,能够迷惑任何人,让所有人疯狂迷恋的妖邪之术。虽然曾经对于自己是几百年间,唯一练成媚惑术的天才毫不在意,但现在,魏从九却由衷的庆幸。  “就算是玩物,我也要成为让人痴狂爱恋,永不能放弃的存在。”  
  会场里最吃惊的,就是奴隶商人拉尔。  自己之所以认为这个颜奴奇货可居,是因为他那奇异的发色和眸色。虽然罕见,也只是做为每年八场五连拍卖会中其中一场的压轴。可是现在,看那个颜奴焕发出的光彩,说是豪门将为他火拼,都不为过。  拉尔平生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毒眼产生了怀疑。  场下的众人虽已从那绝世的容姿中回过神来,却并没有发出如前几场那样的哄抢声。  在四大豪门全部在场的情况下,象这样极品中的极品,不是他们这些实力一般的人可以奢望的。于是,目光更加贪婪的粘在了魏从九身上——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祖雅此刻正陷入思绪的挣扎中。理智告诉她这个颜奴绝对会引起纷争,把她卷入曾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中。可感情却告诉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只因那个男子此时绝不顾盼的笔直望向她的目光,丝毫没有其他颜奴眼中的空旷,反而那样温柔专注,仿佛自己已是这世上唯一的人。竟让她因长年争战而麻木的心重新获得了一丝活力。  一眼之间,她就已不愿舍弃。  魏从九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女人。冰川般的银发,却有一双热烈的金色瞳眸。清丽的脸颊透着一丝刚毅之气,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一般。  那卓然的英姿一下就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如果不可避免,那么魏从九希望他的买主是她。  祖雅不再迟疑,走上平台抓住魏从九的手,没有询问拉尔,而是转身望向另外三个豪门子弟,声音轻柔。  “这个颜奴我要了。”  那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满了威压。  另外三人虽也出身名门,却并不是如祖雅般的强势人物,虽然满心不愿,在祖雅如此少见的强硬态度下,也不能再说什么······  ——*——*——  今天武耀将军大人的府邸发生了一些骚动。  绝少亲手挑选奴隶的大人,今天亲自带回了一个奴隶;绝少亲近颜奴的大人,今天拉着这个奴隶的手,从下骑兽到进入府邸,一直没有松开过;绝少关注奴隶住宿问题的大人,今天亲自安排这个奴隶单独住进了自己喜爱的风临阁。  而且这个奴隶由始至终都被纱帽罩着脸。  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府中的人们,这个奴隶是与众不同的、特殊的、深受大人喜爱的。  于是,当魏从九看见自己的楼阁周围是繁盛的草木,而要求进入其中散步时,守卫们默契的没有阻止。  祖雅把那个奴隶买回来已经两天了。第一天,这个颜奴就不断的让她感到了惊讶。  当她从奴隶场回府途中与他共乘一骑时,他没有惊惶;当她拉着他的手进入府中时,他没有局促;当她安排他住进单独的小楼时,他也没有喜悦。  这一切都让祖雅感到了惊异。如果不是他身体中确实没有任何能量,她真的不能确定他是一个奴隶。  而今天因为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她从早晨一直忙到了傍晚,现在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祖雅不自觉的走向了风临阁。  远远的,一种空灵幽咽的声音传了过来,情思哀切、婉转低回,竟让她坚硬的心也产生了一丝牵痛。  走近小楼,她看见那个男人坐在阁前的栏杆上,吹着一段树枝样的东西。他微睁的眼帘映着夕阳的余晕,透出淡金色的波光,如虚似幻。祖雅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伸手轻探那仿佛一触就会破碎的脸颊。  魏从九从神思中醒来,看着那抚摸自己面庞的纤手,一阵恍神。  祖雅轻声问:“是什么令你这样忧伤呢?!”  魏从九低垂目光,神情惘然。  “只是想起了故乡。那于我,已一无所有,无从留恋,可依然想回却回不去的故乡!”  祖雅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知为何,她不想再看见他这样黯然神伤。于是更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丰神如玉的人终于抬起头,温柔的笑了。  “魏从九。”  “名字很特别啊!”祖雅摸了一下那横直的树枝,有些好奇。  “为什么这种东西能发出那样动听的声音?”  魏从九腼然浅笑。  “我故乡的乐曲,可以用这种树节加工后来演奏。”  祖雅不由赞叹,“真是奇妙啊!那么,魏,能再为我吹一个,呃···乐曲吗?”  为对方迟疑的语气感到莞尔的同时,魏从九亦想起了最初制作洞箫的目的,便不再言语,闭目凝神。  温暖明快而剔透清新的乐音开始在空气中荡漾。  祖雅凭栏而立,目光凝注。一种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懒散舒适、温柔旖旎的感觉满溢胸中。她决定了,不能再把他归位于单纯的奴隶。他已是她非常喜爱,想一直留在身边到不能再留的人。  魏从九昨天在林中散步时,采集了许多药材。也幸亏这个世界的植物,和地球上的有很多相似之处,让他暗喜于千辛万苦学得的药术还有用武之地。  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想要命运不被人左右,多一分能力也是难能可贵的。现在只是要试验这些药物的作用对这里的人们效果如何了。  在内力没有恢复的现在,这已是他自保的唯一手段。  寻找药材途中,魏从九发现了一种类似于竹子的树木,采了几节回来后,逐一试制,做出了能够吹奏出动听音色的洞箫。  他已从守卫们的闲聊中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威名显赫的武耀将军。十三岁上战场,十七岁升任少将,到二十五岁的现在,凭着无可挑剔的武勋,她已成为了蓝伽帝国为数不多的年轻的上将军。  魏从九对此非常意外,只因那个人一开始对他的态度就完全没有传说中呆板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这不禁令他产生了几丝疑虑,媚惑术最初应该没有这么强力的效果吧?  稍稍忐忑之后,魏从九决定增加筹码,让她从心灵深处、精神层面上恋慕上他,视他为不可或缺的人。  这个世界的文明程度,和地球上的奴隶社会时期十分近似,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物质文明很发达,日常生活所须用品非常丰富。可精神文明就极之匮乏,能让人心灵沉醉的曲艺杂技几乎没有。而且除了关于战争用具的开发,其它医、卜、药、卦之类的杂学辅系,全部都还只处于萌芽状态。当然音律方面也远未形成体系。  但音乐的魅力是不会因时空的变迁、种族的迥异而有所改变的。所以魏从九决定:“就让我用故乡这些千古不衰的乐曲,吸引那颗冷漠无趣、濒临干涸的心灵吧!”  而此刻,望着祖雅柔情专注的目光,魏从九心中不无得意。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现在无所凭依、极为渴望温情的他来说,这个美丽强大、冶然清冷的女人的爱恋让他有了一丝心动。  箫曲吹奏完毕,祖雅出神一阵后,站起身来,牵过魏从九的手,温柔凝视。  “每天都吹给我听吧?!魏!”  魏从九微微一笑。  “好!······”  ——*——*——  帝都最近被一种奇妙的气氛包围着。  著名冷淡的武耀将军,现在每天都带着温和的笑意,饮宴聚会虽依然很少参加,却也不再不留余地的拒绝。  据传说,这都是因为她买到了一个绝丽的黑发黑眼的颜奴。  而每天一到傍晚,上将军府其中一面府墙的里面就会隐隐传来一种悠扬美妙的乐声。每到此时,这面墙外就会聚集众多的行人。有时为了占得更近些的位子,一些人从中午就跑去等。人们欲罢不能,聚集的越来越多,甚至引起了治安官的注意,而进行驱逐。  人们每天早上,问候的内容变成了“你听了吗?”“昨天的是新曲吗?······几乎每个人都以没去听过曲为辱。这一现象成为了帝都的奇景。  据府中卫士透露,这让人着魔的音乐就是那个颜奴吹奏的。做为每天吹曲的奖励,将军大人甚至允许他在府里自由活动。只是这个颜奴只在大人面前才露出真容,平时都戴着个自制的连缀布帽的无脸面具,一根头发丝儿也看不到。所以府中很多人,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他的容貌。  美丽、神秘而有才能,这几乎已不能再称之为奴隶了。他的一切都吸引着人们的注意。而想要挑战祖雅的人,也开始跃跃欲试。  “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拥有最好的东西。”这是爱汀里亚大陆上的强者定律。  
  魏从九今早起来,心中很高兴。  不知是不是这一阵过于忙碌计算错了时间,他的功力竟好象提前恢复了。虽然还是没有一丝增强,但久违的充满力量的感觉却已足够让他兴奋。  更让他心中喜悦的是,他在一个守卫的身上试验了药物的效果,出乎意料,发挥效用的时间竟比在地球时还来得短。  这里的人们受伤后,大部分伤口都会被体内的能量自动修补好,根本不用借助外力,所以他们一般都不具备救助别人的能力。只有水能力者拥有可以疗伤的水愈术,却也因作用于体外时,不是去破坏而是用于修复,所以格外消耗能量。而针对生物身体的药剂更是从来也没出现过,进而使得这个世界的人体,对它毫无抵抗能力。就算身体中有再充沛的能量,对它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他偷偷用千里寻踪在祖雅身上试验过。  这让魏从九非常满意——终于初步具有了自保的能力。  魏从九心情轻松之后,开始在将军府随意漫步,然后他发现。今天府中的气氛有些紧绷,大家脸上都带了一丝焦灼。  他奇怪之余,抓住了一个平常较为熟悉的守卫,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这么反常。”  那守卫看是他,顿了顿,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具实回答了。  “将军大人被风雀家的大公子挑战,已经去了八个跳焰(十六个小时),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  魏从九亦十分惊讶。他知道这件事的不寻常了。  这里挑战强者是一种时尚,而被挑战者就有权利规定交战的时间、地点。  因为能量的破坏性及隐藏自己能力的特殊性,并且为了保证在决斗频繁时不影响日间的作息,他们常常选择夜间无人空旷的野外做战场——这里的晚上无星亦无月,而强者们却基本都是可以夜视的。  交战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五个跳焰。  因为这世界的两个太阳中的一个平时光芒并不强烈,只固定隔一段时间闪耀一下,而且这下闪耀,会令人体中的能量产生小小的波动。所以人们就把它叫做跳焰,当成时间的计算单位。这样强者们都可以清楚的知道所处的时间。  每天共十八个跳焰。魏从九用呼吸衡量过,一个跳焰与地球上一个时辰差不多(两个小时)。  而决斗如果进行了五个跳焰还分不出胜负,就要保存实力下次再战,避免两败俱伤。这是为了保障在这个烽火不断的大陆上,自己国家的力量不会被白白消耗。  象祖雅这样的强者,除非遇到了什么意外,否则不会把决斗时间延长这么多。而现在大家除了干着急也毫无办法,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们约战的地点。  魏从九抓住了这个守卫,大声道:“去找你们的头儿,告诉他我能找到祖雅。”  那守卫吃惊的看了魏从九一眼,转身一溜烟儿的跑走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群人急步走了过来。  奔在头前的正是他认识的护卫总管飞易。还有数步之遥,飞易已急声道:“魏,你真的能找到大人么?!”  魏从九未及答话,后面人群中一个刺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脸上戴的什么鬼东西?这个奴隶也太没规矩了。飞易,什么时候,祖雅将军府上的护卫都要听低贱的奴隶的指派了?!”看见这个帝都现在风头最劲的被祖雅青睐的颜奴,他情不自禁就出口挑衅。  “约那阁下,祖雅大人特许他在将军府可以随意活动、调用护卫。而且,不听听魏的办法,您有什么方法能找到大公子吗?!”  受祖雅极度宠爱和其勾魂美乐的影响,府里的护卫们,已基本不再把魏从九当成奴隶看待而把他看成府中的一员了。而且祖雅府里的人们大多和她一样是实力派的强势人物,所以飞易根本不买这个风雀家能力一般,却爱仗势欺人的二公子的帐。  “你,你······哼,看他有什么办法!”约那虽然气愤,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把飞易怎么样。  “魏,你真的能找到大人吗?”飞易抓住魏从九的手。  “是的,只是速度会有点儿快,能带上骑兽吗?”  “当然可以。”  待众人乘着骑兽来到帝都城墙外,魏从九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匣,抽出一块挡板,从中爬出一只指甲大小、通体乌黑的小虫。  这是调制千里寻踪时一起培养的觅香虫,几百里范围内,都可以寻觅到千里寻踪的香气。那小虫折起的膜翅伸展开来,有一寸长四玫之多。那淡色的翅膀非常有韧性而且透明,魏从九就是把它炮制后,接在面具上眼睛的部位的。  小虫唰的一下向远处飞去。  “跟上。”  魏从九大喝一声,率先冲出。  因为培养时间还短,他并不能完全控制觅香虫寻香的速度,如果追丢就麻烦大了。也幸亏为防止被祖雅发现,才给她试验千里寻踪这种不易察觉的药,没想到此刻竟派上了大用场。  骑兽狂奔,一口气冲出了将近二百里,景色越来越荒凉,魏从九一下想起,这是去往天限原的方向。  在那块平原上,土地肥沃却寸草不生,人类在那里身体中的能量都会被压制住一半以上,基本是属于生物绝迹的地方。被挑战者也很少会选择那种地方进行决斗。  到骑兽已快口吐白沫时,远处隐隐有轰鸣和兽吼声传来。当能看到前方的情景时,飞易倒吸一口冷气,率先拉住了座骑,护卫们也立刻停了下来,全部脸色死白。  “怎么可能?!是忘敌兽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飞易一下惊慌失措起来。  魏从九凝目细看,只见远处一片火红的兽群,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每只都有当初那驮笼巨兽般大小,他也马上认出,这是帝兽——忘敌。  这种兽类体形庞大却动作敏捷,皮坚甲厚力大无穷,而且群体生活,脾气爆裂。一旦认定敌人不死不休。能力再强大的人或兽都要避而远之,所以几乎没有天敌。只是它们只生活在帝国边界的天恩山脉里,怎么会跑到帝都郊外的天限原?  此时忘敌兽群正分别冲撞着一个淡红色和一个莹白色的罩子,它们每被冲撞一次就闪烁一次,看上去已经越来越稀薄了。那应该就是祖雅和风雀大公子灼那两人的能量罩。  约那焦急的尖声叫嚷:“怎么办?飞易,怎么办?······”  飞易咬着牙,狠狠道:“冲上去!”决绝的声音却透出了一丝无奈。这几百人的护卫队,在这人类能量减半的天限原上,和凭借肉体强悍而无敌的野兽群作战,和送死实在没什么区别。  魏从九闭目沉思。由于时间短暂,无论麻药、迷药、还是毒药,制作完成可以使用的都不多,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够用,而且施放的距离也没达到这么远。  眼看能量罩越来越稀薄,时间越来越紧迫。魏从九睁开双目,目光冷凝,出声阻止了飞易。  “等等,飞易,我有办法。”  他从怀里掏出两只瓷瓶倒出全部的药丸,几十粒的样子。放在飞易手里。  “每一粒都再分几份儿,每个人都拿一点儿。一会儿大家用能量保护住耳朵,如果觉得挺不住就把这药吃了。”  魏从九交待清楚后从腰带上抽出洞箫,嘴唇轻抵,闭目凝气。  天魔戮神曲虽然是可以让生物产生幻觉并嗜血,进而残杀周围一切的活物,会不分敌我把两方全部歼灭的无差别攻击,但从这么远的距离传到兽群那边会有些削弱。拼意志的话,祖雅一定能比那些智力浅薄的忘敌坚持更长的时间。这是目前能采取的唯一也是最好的手段。  但要无恙的吹奏这魔曲,必须是无魔神功达到第四重以上才行,否则就会被内力反噬。自己以第三重功力勉强发动,不知过后还有没有命活下来。  可是即便如此,与其让他眼睁睁,就这样看着自己喜爱的人再一次离自己而去,他宁愿现在,自己去死!  魏从九深吸口气,内力吐出。  音符悍然炸响,空气猛的爆裂了。  天与地一瞬间倒了过来。世界突然没有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如同回溯到了最初,混沌一片。人们恍恍惚惚的,只觉灵魂脱离了肉体,飘飘荡荡,四周已没有一个同伴儿,眼中也一片苍茫,不见任何东西,只有自己迷惑着不知身在何处。  ——是谓撼神!  正懵懂无知间,音色悠忽而变,高亢尖利到刺穿了耳膜,刺穿了心脏,亦刺穿了猛然被拽回到身体里的灵魂。  那音波无处不在,翻搅着、扎痛着生物的一切感知,躲无可躲,逃无可逃。这诺大的空间却竟已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  惶急着,痛苦着,音色却缓缓低沉了下去,呜呜咽咽、哀婉忧伤,仿佛黄泉里被封镇百世的幽鬼,发出的最绝望却诱惑的叹息,舒缓的牵引着孤独而绷紧的心神一同陷入了那荒芜黑暗,永远见不到光明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世间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只让我承受这种痛苦?!”  反复乞求、反复追寻,却再也看不见一丝希望。崩溃的心终于彻底的陷入了疯狂。  ——是谓乱神!  绝望到近乎痴癫的时候,幽闭的暗沉中突然透入了一点光,呜咽的音律悠然温暖,却磕磕转转,让那最后的明亮也仿佛若有若无,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生物所遮挡。  惶急、不奈和恐惧纷纷而至。  “为什么挡住了我,光明要消失了!”  慢慢的,暖入人心的箫音竟飘荡着,渗入了彻骨的寒意与森然的杀机。那焦渴的心被鼓惑了。  “凭什么挡住我?凭什么和我抢?!是我的!我的!···那光是属于我的。去死!去死···都去死!没谁能和我抢!···死吧!······”陷入了虚妄的生物们,开始奋起生命中所有的潜力,杀戮周围会呼吸、会走动的一切。然后随着杀意的增强,终于彻底为‘死’而疯狂。  ——是谓杀神。  一曲天魔戮神,魏从九吹到乱神,气血已一阵翻腾,内力绪乱。  飞易和护卫们在乐曲刚刚奏响时,就发现能量护耳不起什么作用,那音律竟仿佛攀爬着从毛孔钻进了身体。他们急急忙忙把药丸吞了下去。接下来,虽依然心神迷乱,却都或瘫软或昏迷的动弹不得了。  到曲尾时,魏从九已是神智不清。眼、耳、口、鼻都渗出了血丝。  勉强吐出最后一个音符后,他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浅眠中手臂上刺痛的感觉猛然再次袭来,祖雅一下坐起身习惯性的按住身边的人。这次的翻滚挣扎却小了很多,她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三天了,从七孔流血的被自己亲自乘着骑兽抱回来,已经整整过去三天了,他却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原本潇洒从容、风华无限的那个美男子,此刻却脸色枯黄、发丝凌乱的蜷缩在床上,即便是双目紧闭神智昏迷着,他的额头也依然不断的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而让祖雅分外心惊的,是他的皮肤下,竟仿佛有几十条长蛇在四处游走,不停的扭突凹陷,再加上那抽搐着挣动的四肢,喉咙中野兽般的低吼,简直让人多看一眼都会心中发寒!  不过最让祖雅介意的,却是他的表情。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可以为一个人这么揪心。眼前那消瘦的脸颊上明明没有半滴眼泪,可他流露出的那股死寂与空茫却仿佛已聚集了这世上所有的悲伤!  轻抚着自己三天来已被抓得遍布青紫,此刻依然被死死掐住的手臂,祖雅轻轻叹息,“魏,到底是什么样的梦魇,竟会让你这样的愤怒与绝望呢?!”  一阵沉实的脚步声打断了祖雅的思绪,她反手迅速把面具戴回魏从九脸上。  随即,一个高大威猛却面带倦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毫不停顿的径直走到了床前。而祖雅也未多言,只是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那男子弯下腰把双手放在了魏从九身上,立刻,一大片几近透明的浅蓝色光晕柔和的亮了起来。这样子持续了二十几息的时间,到收手挺身站起时,他的神情却越发的疲惫了。  “承蒙援手,感激不尽!”  祖雅的话音虽然平板又简短,其中的诚意却是清晰可辨。  “别这么说呀!能让你这血之武耀欠我的人情,我可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这样说着,那男子绽出了一个与其憔悴的面庞完全不相符的,好象占了一个特大便宜的、愉快之极的笑容。  祖雅不禁微微苦笑。  “不过······”  沉吟了一下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对这个颜······这个人,有点儿过于重视了吧!很危险啊!”  祖雅闻言容色一动,却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算了算了,看在他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份儿上,多疼疼他也不过分啦!”  那男人口中不停,脚下却已向门外走去。  “他的伤还得接着治,这一个跳焰(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就赶快休息吧!”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已经听不见的时候,祖雅的脸上突然的浮现出了一种极度动摇的神情。  “危险吗!···你······”  她轻轻摘掉魏从九的面具,用那只自由的手反复抚摩着他已经变得较为平静的面庞,闪烁的目光复杂难解。很长一段时间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然后,竟狠狠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用力吸吮。  ······  这个夜晚,武耀将军的卧室外宁静到了极点,可依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室内那低不可闻的轻语。  “······以血为寄······投射······直到······”  ——*——*——  祖雅为能解除自身的困惑而心情微微放松,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三天里,自己为了那个始终没有醒来的人,让武耀将军府笼罩上了一层怎样压抑沉闷的气氛。在忘敌围攻事件中依然惊魂未定的几百个护卫中,早已有人再受不住这心神的高度紧绷!  下腹一股鼓胀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哈客悻悻的向同伴打了声招呼,在他们肆意的嘲笑声中向树林走去。即便所有的人都讥讽他是个空自外表粗豪的无胆鬼,他也毫不在意,只因他七年前就已发了誓,一定要活着把弟弟抚养成人。只有他知道,在能力弱小、双目失明、一出生便被家族遗弃的可怜表象下,自己的弟弟是多么多么的可爱早聪!所以就算这畏惧已从刻意变成了本能也无所谓,这样,自己就能更快的忘记那些曾经的热血与豪情!  哈客解决了尿意后举步向林外走去,可是立刻,他的步子就停止于一个突然响起的尖锐声音。  “你确定是黑色的头发吗?!”  哈客一闪躲到了一棵大树后,蹲下身微微探头向前窥去。  只见稍远处分立着两人。一个背对自己,一个穿着带兜帽的斗篷,竟两个都看不见真容。然而凝神细听后,那谈话却清晰的传入了耳中。  “他真的是被从拉尔的商队里买来的么?!”  “是的,公子!”  “哼!这么说来,我还真是犯了个不小的错误啊!”那人话音一顿,长指优雅的隔着兜帽轻点着脸颊。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他重新回到我的手中的。”那语气中流露出的竟是一种雄视天下的傲然。  哈客紧握的双拳已攥出了冷汗。  危险!!!那人一看就是个很有实力的上位者。明智的方法,自己一动不动蹲在这里等到安全,而且以后也要把这件事当做从未看见。可是他耳边不知为何,竟响起了那个传说中有着一头罕见黑发的人的淡然却温和的话语。  “雅,他为了照顾弟弟亦算情有可原,不必罚的那么重。”  “若想你弟弟的身体早日好起来,把这药给他服了。”  就算那只是一时兴起的怜悯,却也已足够让长久以来都被视做废物而冷漠相对的兄弟两人感激不尽!!  他轻巧的起身,小心的向外挪移。就在即将钻出树林时,看见了前面就要走过的一人。  “啊!队长!”  哈客一阵欢喜,急步迎了上去。  “队长,那边的林子里,有两人要对将军房中那人不利!”  “哦,是吗?”  应答间,那人已经走到了哈客身前,猛一抬手。  “嘶······”  哈客惊骇之极想要发问,被死死捏住的脖子却只能让他发出气音。  那个队长竟举着他,径直走到了那两人面前。  “公子,这人怎么解决?”  “嗯······将军府出个奸细很一般呢!然后被队长追击时失足掉下府墙摔死了,也很一般呢!”  “是的,公子。”  能量束缚着手脚,头朝下,哈客被从高高的府墙上扔了下去。  在额骨砸上地面前,他怨恨的斜斜向上的视线里,终于映出了那个公子掩藏在兜帽下的,温润如细雨和风般的笑容······  
  魏从九在将军府里悠然漫步着,沿途的护卫们都纷纷向他行礼,面上充满敬畏之色。  他们忘不了八天前那惨烈的情景。  当他们从瘫软和昏迷中恢复时,前方已没有一头完整的忘敌。  远远的连绵在一起的,只是片片相叠,浸泡在血海里的肉山——忘敌兽群的最后一只在杀死同伴后,把自己也撕成了碎片。  当他们在尸山中间的空地上找到祖雅大人和灼那公子时,他们也因能量耗尽而陷入晕迷了。只不知是因为抵抗那血腥杀戮的魔曲,还是为了抗拒兽群的冲击。  他们不能相信,这个没有任何能量、弱小单薄的身体,在能吹出那样美妙悠扬乐曲的同时,竟还能奏响那样迷惑人心,令杀戮诞于无形的魔音。  凭一己之力杀死上万只忘敌,简直不可想像,就算祖雅大人能力全胜也未必办得到。所以现在的魏从九,已等同于顶尖的强者般被尊敬着了。  而更让他们感到神秘的是这人的药。吃下后,竟立刻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还有他那神奇的追踪祖雅大人的方式。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现在大家的共识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魏从九。  护卫们不知道的是,魏从九现在心情非常苦闷。  当他好不容易从混沌中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的功力又失去了。  内视了一下,经脉已乱成了一团。  自己还真是不走运啊!为什么走出村子后就一直处于失功状态呢?!现在的样子,简直和布娃娃没什么两样,外表光鲜美丽,一点儿伤也没有,内里却是一团乱麻。也不知这次还能不能恢复了。  不过,自己功力反噬竟还能再次睁开眼睛,也可算是个奇迹了,当然更要归功于祖雅不遗余力的救治。  祖雅在魏从九晕迷的五天里,往房中摆了一张锦榻,昼夜不离的亲自照顾他。并把帝都里的十三个高阶水能力者全部请了来,每隔一个跳焰(两个小时)就给他施展一次水愈术。  这种做法,虽然不能理顺魏从九绪乱的经脉,但对正被逆冲的功力震伤的内脏和经络的修补却是不容小窥的。  他能够不死,全赖于此。  魏从九醒来知道事情经过后,并没有道谢。  祖雅对被救之事也只字未提。  两人心中都已明白了那份炙热之情——没有一个奴隶,会宁愿放弃生命也要去救只相处了不到十天的主人;也没有一个主人,会耗费所有心神,花去大量人力物力,欠下难还的人情只为了救一个奴隶。  魏从九心中自嘲,想让别人恋慕自己,自己却也爱恋上了别人。不过,那样出色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至于忘敌围攻事件,在帝国虽引起了很大震动,可多方探查却最后也没找到原因。兽群就象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当然这些都不关魏从九的事,他现在只是在想方设法治疗内伤,可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效果。  魏从九清醒后,祖雅就恢复了公务。不过虽然繁忙仍每天来探望他。举止亲密间两人亦心照不宣。可她昨天却有些反常,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魏从九心中有些儿疑惑,却也没说什么。此刻漫步着却不知不觉走到了祖雅房门前。  敲门进去摘下面具后,发现祖雅又看着他呆呆出神了。  魏从九走到祖雅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你有心事!”虽是在询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祖雅低垂下眼帘。  “昨天风雀家提出了抗议,不可以把你这样的强者当成奴隶对待,我也这么认为。”  深吸了口气,她轻声道:“魏,我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好吗?!”  魏从九抬起祖雅的下颌,看过去,那耀眼的金眸此刻竟如此暗淡无光。他不禁有些心痛,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唇瓣儿。  祖雅浑身一颤,随即双唇张开,急切的衔住了他的舌头。两人勾挑翻搅,变换方向的吮吻。  魏从九的手用力摩挲祖雅的背部,然后揉搓着缓缓前移,从上衣的底襟儿下探进去,握住了一处浑圆的饱满。  到终于气喘吁吁的分开时,一条银丝还暧昧的挂在两人唇间。魏从九探身向前舔去了祖雅的口涎,手中轻轻揉捏,唇顺势滑向她耳旁,振动在空气中的磁音充满诱惑。  “我想去的,是你的身边!”最后的尾音却重重的吻上了她耳下的娇嫩。  是的,只有你的身边。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腐骨蚀心的痛苦中,悄然袭至的心魔欲把人拉入永远的梦魇。而那几可令人疯狂的虚幻里,只有你毫不温柔紧紧抓握的手,是唯一牵引我方向的真实。  此时此刻,劲瘦的并不滑腻的肌理,却是他想要吞吃入腹的香甜。  祖雅难耐的轻喘,把头歪向另一侧,好让脖颈更加迎向他炙热的唇。同时举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出口的声音竟已沙哑。  “那我就永远也不放你走了。”  魏从九抓住祖雅的衣襟,涩声道:“好!”双手一用力,‘啪’的一声,盘扣崩射中,那坚挺的丰盈上下弹动着跃现在眼前。  祖雅手向上探,插进了魏从九的发中,在他的配合下仍用力回压,按向自己的一点樱红。并在他电流四射的噬咬中,能量急转。  呼的一声,风压把两人的衣服撕成了碎片。  怀中的东西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魏从九却毫不理会。双唇微微上移,啃咬住眼前那性感诱人的锁骨,双掌同时用力抓握紧紧吸附手指的柔软。  祖雅一边磨蹭他的长腿一边抬起右脚,勾住他劲瘦的蜂腰用力拉向自己,脚后跟儿挑逗的在他臀缝间来回划动。  魏从九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单手抓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搂,同时臀势猛然一沉。  “啊啊·····”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轻叹声。魏从九低头吻住那诱人的红唇,腰部发力,在祖雅扭动的迎合中释放出暴动的热情·····  “啊···啊呀···魏···啊······”  将军房间的门都没有关紧,在暧昧煽情的呻吟中护卫们边惊讶着边识趣的走向远处。  魏从九在销魂蚀骨的缠绵中,感觉从结合处不断有力量涌动,于是本能的运起了天魔有侣双修秘术。  那能量竟争先恐后的奔向了魏从九的身体,在浑身的旋搅中,带起了如丝如缕的内力。无魔神功竟飞速的恢复着。内力慢慢汇集之后,如河流奔涌,冲荡间,扭正了一切绪乱的经脉。那能量更带着浑厚的精气与内力一遍遍交汇着、融合着。  到身体掠获的剧烈的快感已堆积至难以忍耐时,魏从九再次加快了动作的频率。  双修的特异将他欲仙欲死的感觉电流般传到祖雅身上,然后在两人间跳跃着来回奔蹿。  几乎同时的发出了激情到极处的嘶喊,两人仿佛死去后又获得了新生······  “把去浴池道儿上的护卫撤了,送两套衣服到池边儿去。”  魏从九朗声向外清喝后,回头却见祖雅依然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缓不过神来,不禁轻轻的笑了笑。  单向的双修术把两人的快感完全叠加到了她一个人身上,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因为种族间身体的差异,他也许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但如此的激情也已让他足够满足。  他抽出床单把祖雅包住抱起,推开门向浴池走去。  仔细的为两人清理之后,魏从九抱着祖雅浸在温暖流动的池水中,闭目内视。然后他突然狂喜的发现,无魔神功竟已超越了第四重,达到了第五重的初段境界。  用了二十几息的时间才很努力的压制住了激越的情绪,他思索了一下,应该是这次应和了破而后立,又有顶级鼎炉相助的原因。  长久以来,那样攀爬无望的壁垒竟已被一举突破。  魏从九不禁紧紧收拢了双臂,喃喃道:“果然选择你是正确的!”  微微的勒痛中,祖雅终于回过神来,懒懒的问:“什么?”  魏从九狠狠吻上了她温暖的脸颊,声音轻柔。  “你是我天赐的恩物!”  
  武耀将军大人有了一个亲密的情人。这件事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帝都。  传说这个男子容姿绝世,能力强大,又会吹奏美妙的乐曲,而且对祖雅大人非常情深——储心积虑的装成奴隶接近祖雅大人,并为了救她差一点儿死去。  从没有一个强者肯为恋人做到这种程度,所以,羡慕、好奇、厌恶等等不同的感情纷纷聚集起来涌向了武耀将军府。魏从九再次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可是这位万众瞩目的男人早已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对外面的风传完全充耳不闻。  功力上升到第五重后,许多从前练过却没办法应用的招式和杂学都要重新系统的整理一遍。  而且在他内视时,发现身体中混杂了其它的能量流,这应该是吸收自祖雅的能量。这些先天纯能量对他的内力竟然有大补丸的作用,竟慢慢的被吸收转化了。魏从九不禁欣喜莫名。  相对于杂学辅系的落后,这里锻造武器的水平还是很高的。而且除了一些特殊的兵器外,刀、枪、剑、斧之类的常规武器都和地球的差不多。  在经过不断的试验之后,魏从九亲自动手,终于再现了自己爱不释手的三十六片指刃。  至于银针刺血术,虽然银针可以打制,可这里的人们身体中的构造和地球人的经脉并不完全相同,要想再发挥这种技术的效果,还要重新再摸索实验。  于是,在从祖雅那里要了八个死囚后,魏从九更加闭门不出了。只是从那风临阁不时传出的惨叫声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  奇石环绕,曲径通幽。这往风临阁的路真是越来越雅致了!  飞易一边感叹着一边恭敬的跟在祖雅身后,到目的地即将到达时终于忍不住讷讷的开口了。  “大人,外面的流言现在越传越凶了,您怎么看?”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毕竟魏从九的来历还是很有可疑的。  祖雅淡淡一笑。  “我无所谓,如果是真的,我还更加高兴呢!”  “您,不怀疑吗?”  “我只需要确定,他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简短的话语,却让飞易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  能让生性淡漠,从不特别看重任何事物的将军产生这样的挚着,这两人之间的事已明显不是他可以干涉的。  见飞易不再言语,祖雅继续前行,只有她自己明白,魏从九对她来说已是如何重要的存在。  最早是魏从九的绝世风华让她打从心底里喜欢,那温润如水、不类凡尘的气韵,从内向外焕发的神采,让她前所未有的贪看;然后是魏从九的萧声,千回百转、曲曲动听,温暖了她长年累月战争杀伐后已近冰封的心,令她从未有过的贪听;再后魏从九舍命相救,那七孔流血倒在地上的惨状震撼了她的心。  她从没听过更没见过哪个强者肯为恋人这样牺牲。  “想要这个男人。”  这让她对爱情产生了不同以往的贪恋;再然后,从未被激情需索的身体竟被点燃了那样野火燎原般的热情,以往的冷感厌恶荡然无存。交融迸发的快意竟让她仿佛沐浴了新生。那样的感觉绝不可能再在其他人身上得到。这让她对他的身体萌发了不曾想像的贪欲;最后,能力者相互间的性爱被大多数人所厌恶屏弃的原因:不同属性能量的碰撞,不同体质能力的交蚀,会减低能量的纯净,混乱对能力的掌控。  虽然感觉不到魏从九身体中的能量,但并不代表就会对她没有损害,可在与他那热切的缠绵中她却感觉到自身能量激动活跃往复流蹿。过后竟觉操控能力又增加了几分。这更对祖雅造成了难言的冲击。  和这一切的一切相比,小小的怀疑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她只告诉自己“再也不放他走,死也要抓住这个男人”。  思忖间,两个人已走到了风临阁。欲敲门时,门却被向内拉开了。  魏从九抬腿刚要迈出门外,却发现祖雅正站在眼前,于是他愉悦的笑了。拉着她的手搂进怀里,吻上了那甜润的红唇。  祖雅抱住爱人,仰起头热情的回应。  旁边那个诺大的飞易竟被完全无视了,他呆站在一边尴尬的低着头,却又忍不住悄悄的抬眼偷看。这样热烈的拥吻在爱情淡漠的爱汀里亚简直就是一大奇观。  微喘着气分开,魏从九抚着祖雅的脸颊,声音如水般温柔。  “有事?”  祖雅轻轻靠在魏从九怀里,低低道:“冰雷帝国又向边界增兵了,我要回去镇守······”  魏从九顿了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  “真的?!”祖雅眼睛猛然一亮。  “魏,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上战场吗?!”  魏从九微微一笑。  “我说过吧,我只想呆在你身边。现在再加一句——无论去哪里。”  “嗯!!”  祖雅满足的叹息了。  抚着爱人一脸欣悦的面庞,魏从九心中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恐惧。  一夜之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姐姐和朝夕相处的村民们就全部被残杀而死。  一夜之间,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爱慕的这个强大女子在打败对手后被不知如何出现的兽群围攻,只要他迟去一步,就会死去。  “在不知道的时候,重要的人死在不知道的地方。”  这让魏从九心中如此的恐惧着。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比你更重要。哪怕是在战场上,我也要站在离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  在蓝伽帝国东方边界的军营里,军官们有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清冷淡然的武耀将军大人这次回营,竟带回了一个情人。  将军大人的情人一定不会是奴隶,可这个男人身体中却没有任何能量的波动。也不象能量普通的人们身材高大,肌肉粗壮。他的身形修长,体态匀称,连普通的角斗奴也不如。而且他总戴着一个怪异的只露出双唇的面具,在祖雅大人为他介绍众人时,也只低低的哼着,什么也不说。  但军官们并没有置疑他的地位,因为祖雅大人对他是如此的爱恋。  大人允许他帖身相随。吃饭、就寝、巡营、办公,没有一刻分离。甚至处理军务时间稍长而被他拦止时,平时绝不让人插手的祖雅大人也只是微笑着,拉起他的手一起走回了军营。  那是众人闻所未闻的爱情。被强大冷漠的大人爱到如此地步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只是,他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莱娜准将日记:  今天轮值到巡边队的巡长,我在军营周围逡巡了一周,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交代属下继续巡视后,我返身走回军帐。  撩帘而进。军帐里在开会,大家正讨论着冰雷帝国虽然增兵却迟迟不进攻的原因。  祖雅大人看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大人的情人突然凑上来吻上了大人的脸颊。  大人立刻全身一僵,然后才转过头来问我。  “莱娜,辛苦了,外面有什么异常吗?”  “大人,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一边答话,一边心中暗想“这男人还真是不会看场合呀!这种情况还要亲热,真是不知轻重!”  正思忖间,一道黑影猛的从我身边蹿起,夹着披练样的剑光闪电般向祖雅大人刺去。  惊变突起,大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大人却好像早知如此一般,指如灵蛇,一探之间已稳稳夹住了刺向她的短剑。  那行刺的人立刻松手,身子一沉,没入了地面上的阴影中。  “影能力者!!!”  大家齐声惊呼,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极稀少的能力,能操控影子并在阴影中潜行。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地方没有影子。所以影能力者都是最顶级的刺客,几乎无往而不利。  我额上冷汗涔涔滑落——这个刺客显然是刚刚跟着我进来的。  大家惊疑的凝神四顾时,军帐棚顶的影子里一条黑线电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祖雅大人的头颅。  大人未及抬头,我张口欲呼时,却见大人的情人竟已腾身跃起,手臂挥动间不知何时握在他手中的长剑剑脊振动,刺耳的空气锐响声中,千百道芒影嘶哮着一齐拍在了刺客身上。  刺客闷哼一声向地面摔去,还未落地,大人的情人又已手掌轻挥。我隐约窥见有银芒一闪而过。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到那个影能力者‘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时,大家才反应过来,立刻争先恐后把兵器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才感到奇怪,这刺客这次为什么没有遁入影子里,反而姿势怪异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呢?  正迷惑着,大人的情人轻描淡写的道:“不必紧张,他的能力已经被封住了”。  “什,什么?!······”我们一群人全部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封住了能力?!”  “活捉了影能力者?!”  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在做梦!!!······  
  魏从九看着手中寸寸断裂的长剑,心中一阵苦笑。  魔门的天魔空振击,果然不是普通长剑的柔韧性可以承受的。看来在这危机四伏的军营里,很有必要拥有一把合手的长剑。  越过呆呆而立的军官们,魏从九走到刺客身前。  自己改进银针刺血术改的还真及时啊!  这里的人类和地球人类的身体构造,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同的,那些与生俱来的能量在身体中比血液还要活跃。所以穴位并不起决定性的作用。与其控制没什么影响力的血液,不如研究怎样掌控他们身体中的能量。  在把八个死囚全部扎成刺猬后,魏从九终于找出了他们身体中能量的交汇点。只要那人身体中的能量不超出他的功力太多,那么截取用来输出能量的点,固定两点之间的能量,阻止那人能量的运行,就会产生和点穴、刺穴一样的效果。  当然,这样一来银针刺血术似乎就该改叫银针刺能术了。而且一次最少用两枚,一根银针的话就会抵御不了这些能量的强劲。  地上的刺客是个脸颊微长,容色阴暗的中年男子。此刻已冷静下来,目光镇定的望着魏从九。  回身看向名叫莱娜的军官,魏从九轻声询问。  “知道这个刺客吗?”  莱娜回过神,态度已变得非常恭敬。  “大人,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刺客。”  魏从九又望向其他人,众人纷纷摇头。  “哦!那么这人应该是很厉害的了!”  越好的刺客越没有名气——雇主不会泄露自己买凶杀人,而死人更不会替杀手做宣传。  魏从九转向祖雅。  “雅,让他给你做护卫怎么样?!”  祖雅也刚刚清醒过来,她没想到爱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厉害。闻言后轻轻一笑。  “好是很好,可他是不会答应的吧!”  魏从九明白祖雅的意思。爱汀里亚就是个强者大陆。这土地上的武者全部视荣誉如生命。  他第一次看到的两队大汉惨烈肉搏的战斗也只是为了争夺主人的“天赋最强横”这一句赞语。“强者的意志不容玷污。”这句话更被奉为金科玉律。  叛主也好、叛国也好。都要依从强者自己的意愿。  “为武力屈从的能力者,是最没用的能力者。”越是强大的能力者,越在乎这一点。他们宁愿死也不愿被否定强者之名。尤其象影这种高级的能力者,要他们投降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这些在魏从九看来,则是因为这里没人能限制人们体内的能量自动恢复。  除了致残以外,没有办法对一个完好无缺的人,施加足以击溃其意志的酷刑。所以从没人想过去研究人们身体的构造和精神的极限。因为只要知道了这些,应该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比死还更痛苦的事可是多的很。  魏从九淡淡的笑了。  “雅,给我准备一个单独的营房,你之外的人不要进来。”  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他不归顺是因为不怕死,那我就让他生不如死好了。”  进帐把刺客扔在地上后,魏从九在那人脸上轻拍一下。  “什么时候受不了,就说吧。第一天的菜单儿就给你个优惠,不见血了。”话落,把影能力者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  他身体上没什么伤,魏从九是用剑叶儿拍击还用了巧劲儿的。  刺客冷眼看着这面具人抓住了自己的右手,抚上他大拇指第一个骨节,捻动着轻轻一拽。  尖锐的刺痛骤然袭上了他的神经,那剧烈的感觉令他的脸色霎时一白,很用力的咬紧了牙关。  那手指却又移向了第二个骨节,指尖儿轻振着敲下。  他痛得浑身一颤,憎恨的望着眼前可恶的男人,依然紧紧的闭上嘴巴,抿成一线的嘴角却渗出了血丝。  那魔物般的人噙着笑手指不住游移,一会儿功夫把他的右手骨节全部捏遍了。他已忍不住象被雷击一样嗉嗉抽动,不停闷哼,额头淌满了冷汗。那恶毒之人却并未停止,又捏住了他的左手·····  惨厉的哀嚎声终于冲破了他的喉咙嘶响在空气中。  让人直欲死去的痛苦从肘、肩不住向前移动着,转眼之间他上半身的骨节就全部被敲扭着卸开了。  已经哑掉的喉咙只能发出哧哧的低吟声,他只觉身体被碰触过的每块儿肌肉都在互相撕扯着反复爆裂;每根骨头都在寸断后,不住下沉想从皮肉里支出去。  哪怕最恐怖的梦魇中,他也没想过,这世上还存在着这样深切到直入灵魂的痛苦。然而残忍的动作依然继续着。到那令人颤栗的手指从膝盖移往脚踝时,他已完全没有了声音。只是身体瑟瑟的发着抖,口水、鼻涕流了一身。  旁边若有人一定会惊骇莫名,这么一会儿功夫,那样的强者竟就被整成了这副德行。  之所以效果能这样强烈,只因不同于普通的分筋错骨手,魔门的特殊手法,已把可施加在肉体上的痛苦开发到了极限。  又过了一会儿,魏从九把刺客全身的骨节接了回去。望着依然微微颤抖的影能力者,轻问:“你答应吗?”  那人无力的转动着眼珠,没有回答。  魏从九吃吃的笑了。  “真不错!太早答应就没趣儿了!第一天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再继续!”  刺客惟恐泄露内心的惧意而闭上了双目。  第二天,魏从九早早把刺客提到了面前,看着男子依然惨白的脸色,柔柔的道:“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给你看新的菜单了啊!”  那男人望着面前这除了嘴唇外只有冷漠轮廓的脸,目光中终于忍不住透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魏从九再次把刺客的衣服脱掉,不过因为今天祖雅一时兴起来旁观,所以给他保留了一条短裤。  拿出一只小瓶,倒出油脂样的东西,一边喂到男人嘴里一边道:“为了以后着想,今天就不动你的筋骨,动皮肉好了!”  说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袋子,打开袋口,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蠕动着掉在了地上,然后迅速扩散开来向动弹不得的刺客涌去。  一只只分开后,才能看出那是针孔大的白色小虫,全部爬到男子身体上后在他体表开始游动。祖雅正奇怪那有什么用处时,那刺客猛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号。然后她听到了一种吱吱的让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竟是那些虫子在噬吃男子的血肉。  可慢慢的,小虫竟一只只消失了,而男人的皮肤上却一点伤痕也没有,连一滴血丝也不见。只是这时刺客的声音却更加惨烈了。  过了一会儿,魏从九走上前又把小瓶拿出来,把里面的油脂倒出来抹在男子身上。然后在男人已走调到尖利的叫声中小虫又逐只出现了。不过这次都在皮肤上游移而没有再消失。  魏从九走上前,对不再叫唤而微微哼哼着的刺客柔声道:“这些虫把你身上的蜜吃净后,还会往你体内钻,去找你身体里面的蜜的。你想再试一次刚刚的滋味儿吗?!何必呢!你再坚持也只是在增加我的娱乐而已。象这种程度的菜单,我可以给你连上一百天也不会重样儿!”  这句话终于完全击溃了刺客的心理防线,影能力者虚弱的道:“我···我答应!······”话一说完,他眼中竟隐隐有了泪光——自己从今以后就要永远背负耻辱之名了。  魏从九伸手把刺客身上的虫和蜜收起,心中明白,若非这世界的人瞬间大量失血也不会死,只怕他早已咬舌自尽了。于是轻声道:“我对你的能力很有兴趣,它应该还有很多可以进步的空间。就现在而言,我有把握让你的能力提升三成以上。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吧!你应该觉得你的选择是明智的才对。”  闻言那男人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魏从九转身面向祖雅,表情愉悦。  “你的护卫到手了!”  “谢谢你,魏!”  祖雅显得很高兴,不过目中也有疑惑之色。魏从九当然知道她的疑问,一声轻笑。  “那种小虫是我最近发现的一种愈伤虫。它们吃饱后会分泌一种黏液,对外伤的治疗效果非常好。我用的油脂是这种小虫特别喜欢吃的蜜。先喂你的护卫吃一些,气味从内向外发散出来,就会吸引小虫去吃他的血肉,然后向他体内钻。不过它吃饱后的分泌物,会把那细小的伤口立刻治好,而它们马上就又饿了。所以小虫就慢慢被封在了肉里继续吃向他的内脏。我最后再在他身上多抹一些蜜,气味超过他体内的味道,就把虫们又引出来了。”  祖雅听后,皮肤不禁有些发冷,仿佛可以体会刺客那时身体痛痒交加而心中充满恐惧的感觉了。  自己的情人竟是这样阴狠毒辣、手段残忍的人。可他这样费尽心思却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强力的护卫。祖雅的心一瞬间又充满了温柔。  就算他是最可怕的人,却也是最爱我的人,这就已足够了。  
  经过名为胡迪尔的影之能力者的证实,果然冰雷帝国此次的行动就是一个刺杀计划。  两国常年交战,但规模都很小,很少有大的战役,都因为两国武力相当。在不想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帝国高层下令出兵都只是存着试探的目的。  但这种情况在十天前有了改变。  冰雷帝国丞相斯万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个强劲影之能力者的联络方式。于是刺杀计划诞生了。  冰雷帝国大军压境,蓝伽一定会派遣有实力的上将军镇守,然后影之刺客就进行刺杀。  这些强悍的上将军们每一个都是经过多年战争后,经验和能力全部变得非常卓越的人物,已可称为国之瑰宝。若能有效的把他们一一刺杀掉,必定能大幅度的削弱蓝伽帝国的实力。这样两国武力的平衡局面就被打破了,到时冰雷想要吞并蓝伽将会增加许多把握。  这本来是成功率极高的计划,却不想刺杀第一人时就被破坏了。甚至从未被抓获过的影之能力者也被生擒了。  胡迪尔在说完后,望着魏从九的目光中依然透着不可思议。  魏从九不禁莞尔。  “我的能力很特殊,大多数人的呼吸声、脉搏搏动声、心脏跳动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到。你的能量虽然能隐藏你的身体,却不能隐藏你活着的证明。”  胡迪尔听后神情无比沮丧。只能说是走了霉运,这种能力完全就是影之能力者的克星。而且这面具人身体中完全没有能量的波动,肯定也是一种隐藏能力。  魏从九望着胡迪尔,唇边的笑意转为淡然。  “武耀将军大人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虽然你答应归顺并做她的护卫,但我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话落从怀中拿出一只密封的小盒。  “这个盒子中的药丸里封着的是一种噬能蛊。这种蛊进入人体后会吃掉心脏的一部分,然后本身代替这一部分的功能。平时会以人体内的能量为食,当然,它的食量就算对一般的能力者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完全不会影响日常行动。但如果蛊主死亡,那么它就会把所寄宿的人体中所有的能量全部吃掉。无论这个人能量恢复得多快,也永远添不饱它的食欲。到时这个被寄宿者也就和普通的奴隶没什么区别了。”  望了一眼胡迪尔已略显紧张的表情,魏从九继续补充。  “做为交换,噬能蛊所在的身体只要不是当场粉碎,那么无论受多重的伤也不会死亡。当宿主受到自身无法负荷的创伤时,它就会释放能量帮助疗伤。当宿主遭遇战斗能量消耗怠尽时,它也会马上放出能量使宿主的身体立刻恢复到全盛状态,而完全抹去了等待身体自动恢复的时间。然而因为蛊已吃掉了心脏的一部分,所以被寄宿者已无法脱离蛊而存活下来,但只要是蛊主的意愿,蛊就会破体而出,那时宿主就会死亡。这只噬能蛊的蛊主就是武耀将军。”  魏从九说到这里微微一停。胡迪尔虽看不见他的眼睛,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紧紧盯视,令他毛骨悚然的目光。  “可以说这只蛊一旦进入你的身体,就会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终生不能分离。可只要祖雅不死,而你又不起背叛之心,那么这种蛊对你来说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话落俯身把胡迪尔身上控制行动的两枚银针起了下来,把盒子递向他。  胡迪尔神色无奈。  他已没有选择的权利。影之能力对人家根本不起作用。逃跑是肯定不要想的。再说他的锐气也早已被魏从九消磨干净了。  从魏从九手里接过盒子拿出药丸,顿了一下,决然扔进了嘴里。  全部搞定。  魏从九放松的叹了口气,轻声对胡迪尔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会为你提升能力的。”  胡迪尔对魏从九神鬼莫测的手段已完全没有了言语。他神色复杂的沉入了阴影中。  魏从九能感到他隐在了祖雅身后。  一直不出一声在旁倾听的祖雅此时猛然扑上来,抓下魏从九的面具,热烈的吻上了他的唇。  魏从九楼住祖雅,两人双唇激烈交缠。撕咬的空隙中,他朝向胡迪尔的方向,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  “这样···的时候,你···可以不在场。”  胡迪尔在暗影中惊得目瞪口呆。  武耀将军大人热情痴缠的样子固然让他吃惊,可更让他不能相信的是那个残忍毒辣、花样百出,令人如此畏惧的男子竟是那样丰姿迤逦、出尘绝世。  不提那世所罕见的黑发黑眸,只那完美的风韵、柔润的神采,就是最美丽的颜奴也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而且他看上去竟是如此年青。  胡迪尔持续陷在了被打击中。  魏从九感到影子里的人消失后,放心的把祖雅的衣服撕了下来,而祖雅早已在抓扭中把他扒了个精光。  两人光裸的身体立刻交缠在了一起。  魏从九手指勾划着祖雅劲瘦身体上几条淡淡的伤痕,心痛的把嘴唇凑上去舔吸。  祖雅按着他的头压向自己,沙哑的问:“丑吗?!”  魏从九低沉的笑振动着祖雅的身体,闷声回答。  “怎么···会丑?这是···你···武耀之名···的勋章啊!”  祖雅听后,身体猛然一僵,然后一把把他从身上拉了下来。  她站起身,一下就把有些疑惑的魏从九压到了身下。  两手抓住他的双手压到头顶,嘴唇顺着他的脖子吻了下去。优美的锁骨、匀称的肌肉······一处也未放过。  到达魏从九粉红的乳尖时,用力的吸咬一下,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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