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游戏?剑灵武器壳子是什么没刀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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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人想知道什么武器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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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3,不过一般人搞不起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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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点钱的话 搞烛魔&&现在剑灵是烛魔时代& &到时更新了还可以换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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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先升级,升级到50级再考虑砸装备,现在最厉害的是昆仑15段,是烛魔武器,祝福无极武器,时空15段的后续武器,输出很很爆炸,但是肯定肯定肯定肯定要花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前期买把烛魔1段慢慢升级吧,现在最多200软妹币,买件老版属性首饰3件套300左右的样子,手镯和腰带自己升,灵核可以自己直接做破天往上升级。&&剑灵骗子,不少,希望自行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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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最吊,建议买把烛魔1,慢慢升到8,再用烛魔8升昆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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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刚才说了是新人武器,2个建议,第一土豪的话,就去做烛魔吧,第二单机萌新,做天空在上时空吧,无论做2把中的哪一把,最后的归属都是昆仑武器,昆仑武器正式服还没出。希望我的建议可以给你带来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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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武器过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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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游宝上有帖子说,可能出时空武器换昆仑武器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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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一定的,真正的官网还没有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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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有公布,时空是平民武器比不上烛魔,但是官方说了以后武器两条线路,一条花大价钱的就是烛魔武器,另外一条相对便宜但是花费时间多就是时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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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时空费力不讨好,现在天空1到时空15价格不比烛魔便宜哪去,建议8月更新后看情况,烛魔掉价买一把,不贵,并非平民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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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我只是过来打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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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九言打着伞慢慢地走在雨里,在傍晚的江流市的街道,拼接在一起的大块的石板路上覆着淡淡的雾色,那是雨滴溅起的珠玉。  他披了青色的长衣,修长的背影在雨雾淋漓的画般的江流市中淡得像一缕烟。街道上人不多,他垂着头像是在思索,棕色的鬓发从帽子中滑出,在风里轻轻颤抖。  一处拐角,他贴着墙转过去,就听到风里传来高声的喝骂,还有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解九言抬头,巷子尽头的一户人家门口,几个高瘦的男人围着踢打着一团小小的人影。一旁一个小女孩哭着死死抓住朱色的门框,却是给人硬生生地拖进了院子中。解九言记得那里住着个大户,似乎是个有地位的贵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闹出这般事情来。  解九言慢慢地走了过去,雨滴细密地敲击着伞面,声响嘈杂。  男人们恶狠狠地笑着,从衣着上来看应该是那家的家丁。家丁们看那人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似乎还是怕打出人命,意兴阑珊地散了,有人临走时还不忘补上一脚。  “哭什么哭!”门口处一个女人粗暴地把小女孩抓着门框的手指扳开,“白纸黑字的契约写着呢?还是你自己求着我要来的!”  “姐……”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梳了两条长长的辫子,却已经散得乱七八糟,身上是破旧发白的一条裙子,拖沓在雨水里更加显得肮脏不堪。她就是嘤嘤呜呜地哭着,跪在地上向那个人影挪去,又被拉回来,扔进门里。  “我不要去……”女孩声音嘶哑地反抗,用手指抠着地面的石缝,指尖都被划出淋淋的血来。可是那扇朱红色的门最后还是被狠狠关上,女孩的呜咽也弱去,就只剩下雨声淅淅沥沥的,淅淅沥沥的。  白色的伞遮住了雨水,解九言看着墙角下蜷缩的黑色身影,略有惊讶的发现那是个女孩子。她裹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一头黑色的长发被雨水湿透,像是干枯的水藻一样紧紧贴着脸颊,衬得她的皮肤愈发苍白。  “给我……一把刀……”他听到女孩喑哑地开口,她在先前一直都一声不吭地受着,嘴角挂着血。  “你伤得很重。”解九言蹲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黑灰色的眼眸里透出剧烈的恨和愤怒,可是闪烁的瞳仁里却带了一丝孱弱,像是被逼到末路的小兽,明明都不堪重负得快要死掉了,却还是要爬起来,亮出锋利的带血的爪牙。  “我要……杀了他们……”她的嘴唇都在发抖,斗篷下露出的右手捏得格外用力,指甲陷进肉里。  “会死掉的。”解九言伸出手去摸摸她的额头,“跟我走吧。”  “去哪……”她的眼睛忽然平静了,有些失神地看着九言。  “你很会用刀吧。我们可以交易。”解九言轻轻扳开她的手端详。骨节分明的五指,手掌上有着厚厚的握刀的茧。  “我救你一命,你当我的刺客。”解九言慢慢地说着,也不管女孩怎样,自顾自地将她扶起来,脱下风衣包住了她。  “我要钱。”女孩突然说。  解九言愣了一下,看着她坚定的眼睛,忽地笑了笑:“好。”于是他松手扔开了那把白伞,将那个伤重的女孩抱起来,像是抱一只受伤的小兽。女孩也不动静,随他摆布,就默默地望着天空,雨珠挂在她的睫毛上,像是磨碎的玉粉。  解九言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场绵绵不停的雨。    解九言的家谈不上豪华,也说不上简陋。  普通的两间房子,半大的院子,院里种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月桂树,树下摆着石桌石椅,带着一种清闲的寂寞。  解九言把女孩安置在侧房,每天带着药物和饭菜去看她。解九言问她叫什么,女孩回答他说:“我叫卿雁。”  解九言就这样从外面捡了一个女孩子回来,每天定时喂食,隔三差五还要去做清洁。解九言偶尔会觉得自己捡了一只猫回来养在了家里,而每次卿雁缩在被子里打量他的目光,像极了一只猫儿。  那天夜里,解九言很晚都没有回家。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一整桌的饭菜,那是卿雁做的。她的伤已经好多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告诉他。卿雁只是想在某天晚上做一桌饭菜给九言一个惊喜,她觉得欠那人挺多的。  但是解九言很晚都没有回来,卿雁趴在石桌上都睡着了。秋天都来了,桂花仿佛就在一夜里骤然地生了花苞,洋洋洒洒的一树,像是泼上去的。  卿雁骤然惊醒,从桌子上立起身来,冷汗淋漓地湿了后背。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零星地有孤星。卿雁站起来,踉跄着退了几步,靠在树干上,只觉得肋骨隐隐地发疼。她感觉到不安,像是虫子咬着胸口一样的不安,她伸手到腰间,却摸空了――没有刀。  倏地一阵冷风起了。  卿雁的发带睡得散了,风一过就被带了下来。静夜里半盏灯下女孩的长发,纯粹犹如名家手中的一袭泼墨。  有人的气息靠近!快得像是风一样就卷过来。卿雁反应也快,骤然间身体绷紧,却因为腹部一痛整个人愣是僵硬住。剑刃,冰冷的寒光映射在她的侧脸上,卿雁打了个寒战,那种被狼的牙齿嗑住脖颈的感觉,真是令人颤栗。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轻笑,剑刃回鞘的声音。  她转过身,解九言摘下斗篷的帽子,捋了捋凌乱的棕色发丝。他握了一把青色的长剑,剑鞘上刻满精致繁复而又古老的纹路,仿佛那是文人墨客赏玩的珍宝。可卿雁感觉得到那剑鞘里满满的寒气,那是一柄杀过人的剑。卿雁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卿雁。”解九言对着她笑。  “好晚。”卿雁默默地看着他。  “我的工作。”解九言说。  “你不知道你还有工作。”卿雁不惊讶,语气是不带起伏的叙述。  “我也不知道你的伤好得这么快。”解九言斜睨了她一眼,眉眼里仍是含笑的。他沉着脸的时候眉梢总有淡淡的阴郁,可是笑起来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样的温柔。“我是皇室禁卫队第九队的队长,我们负责维护江流市的秩序,当然,是暗流秩序。”  卿雁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你还会做饭?”解九言也不管她,明显才注意到一桌的盘盘碗碗,略有些诧异。  “凉了。”卿雁只是说。  “饿了,我不介意。”解九言居然就真的坐下去动起了筷子。他应该是真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就吃着冷菜冷饭。卿雁靠在树上安静地看着他,神色复杂。  “嗯?”解九言奇怪地瞟过去,“虽然凉了但是不错。”  “以前吃过我做的饭的人都死了。”卿雁默默地说。  “你在咒我吗?”他的语气并不怒。  卿雁敛眸不吭声,沉默像是浓稠的夜色一样,就只有风吹着牵着两人的发丝,不舍的像是告别一样。  “什么时候完成交易?”卿雁忽然又问。  “等你的伤好全了。”解九言说。  “我要钱,我要去赎我妹妹。”卿雁看着他。  “那是你妹妹?”解九言的脑海里出现那天雨巷里哭喊的那个女孩,不觉皱了皱眉,“不像。”  “我捡来的。”卿雁眸中一痛,闭上眼睛。  “真好。”解九言笑笑,“有人陪着是好事。”他像是在说卿雁,又像是在说自己。卿雁挺想问为什么他那么好的官职家里却清寂成这样,一个人都没有,一点人烟味的没有。这样生冷的地方住着总是很寂寞的吧,人寂寞了真的是会死的。  “可是她跟错了人。”解九言放下筷子的时候突兀地接了一句。他起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卿雁,后者只是锁着眉头,良久才吁出一口长气。  “最近我们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进入城内,像是在找人。”解九言道。  “找我的。”卿雁别过脸去。解九言也不说话了,灯光在他的脸上投落分明的阴影,看不出喜怒。  “早点睡吧。”解九言终于是转身走了。卿雁靠在那棵树上,许久许久之后等到解九言房里的光都熄灭了,她还在那里,只是像是一具被人抽干了的躯壳失去了支撑一样慢慢滑了下去。  还是追来了,像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挣脱。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死在这里吧?”  “只是收留而已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们也是拦不住的啊。”  “不用感谢,这都是我们自愿的。”  “卿雁!有人来了!”  “你究竟是谁?”  “你……”  “求求你,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  晨光里骤然张开的黑灰色眼眸,混沌的意识犹如晨雾般散去,有清明的光从她瞳孔里一闪而逝。卿雁缓缓地坐起来,一夜里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卿雁。”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声音,“今天该办正事了。”  她翻身下床,披上外衣去开门。解九言还是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衣,身影修长。棕色的长发束冠,鬓角垂了两缕,在阳光里隐隐透明如丝。整个人透出一种翩然优雅又如玉般的气质。  门外阳光正好,明媚得像是少女含笑的眼。卿雁无声地退了一步,缩回阴影里。  “穿这个。”解九言含笑地递来一包衣服。  卿雁再次开门的时候,一袭翠色的长裙,白襟宽袖,金色的丝线在裙摆上刺绣着大朵的芙蓉。卿雁低头看着快要垂地的裙裾,不自觉地蹙眉。她很久没有穿过这种宽大拖沓的裙子。  解九言在院里石桌上斟了一杯茶,慢慢悠悠地抿着。卿雁垂着头走过去,裙摆微微浮动,像是踏在云雾里一样。阳光染得她身上的刺绣闪着粼粼华美的光。卿雁抬起手臂动了动,好像在适应什么。  “不错啊。”解九言笑吟吟地冲她举了举茶杯。  “好拖累。”  “不喜欢穿裙子吗?”解九言用手支着头看她。  “基本没有穿过。”卿雁只是说。  “对了。”解九言忽地站起来,拉住卿雁,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卿雁手里。他的动作很快,卿雁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手里有一把刀,小臂长短,刀柄和刀鞘皆是黑色,刻着恶鬼的纹样,狰狞欲出,映着光那黑色的材质还透出一层流转的血红来。  卿雁变了神色。她拔刀出鞘,银色的刀刃犹如毒牙一般阴冷。  “给你的,是一把好刀。”解九言说。  “哪里来的?”卿雁收刀,看着解九言问。  “上次在混战里杀了一个刺客,抢的。”解九言若有所思地道。  “真可怜。”卿雁的神态好像有点悲伤。  “你说刀还是人……”解九言无奈,“说起来你都不带武器的吗?”  “丢了。”卿雁淡淡地留了句话,回身进了屋,出来时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解九言在树下喝完了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神色凛然。  “你的身份是我的侍女,我们要去安平君那处拜访。当然,”解九言顿了一下,“他是你的目标。”  “明白了。”卿雁敛眸应道。    “谢兄,可算是来了啊。”远处的亭阁里传来一声豪放的大笑。  “久等了。”解九言扬起嘴角走过去,卿雁随在他身后,垂头默声。  一路上解九言详细地将这个安平君的事情告诉了她,卿雁心中也隐约有了底。不过百闻不如一见,卿雁很难将亭子里那个蓄发留髯看起来大方豪爽的男人同一个两面三刀媚上欺下的高官结合在一起。  “哟,谢兄这次居然不是孑然而来?”安平君拿着酒杯,目光却像饿狼一样地在卿雁身上搜刮。  解九言踩着水面一块块的青石走向那个浮亭,水里叶间流转着他的影子,落进卿雁的眸子。这座宅邸出乎意料的豪华,穿过正门前厅就是这巨大的中庭,而中庭被设计成一谭湖水,青石铺就成小路蜿蜒蛇行,仅比水面高出一指,踩上去仿佛凌波而行。而潭中本该是碧绿的莲叶已经枯萎,却是带了几分萧瑟之气。  要是夏天的话,肯定是很漂亮的景色吧。卿雁想着,有些出神。  “侍女而已。”解九言落座,摆手笑道。  “不用说了,兄弟我懂的。”安平君只是呵呵不停地笑。卿雁敛眸站定在解九言身后,一声不吭。  “这……”解九言摇头想要辩解,那安平君突然就直起身凑过来,附耳而语,神态猥亵。  卿雁淡淡地蹙眉,余光审视四周的建筑。大小的房屋连成一片,放火是再好不过。可是这中间一潭水也不是摆着瞧的,但若火势蔓延迅速,救火仍须时间,混乱之中下手……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解九言以完美的笑容对付着这个中年男人,说话间两人好像真有那么几分言谈甚欢的感觉。卿雁一点都不相信解九言的笑容,一层深入皮骨的假面一样的笑。  她无声地添茶斟酒,侍女一样举止乖巧。等到两人终于说累了,安平君才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交到了解九言手里。  “七日后我的寿宴,还请谢兄务必捧场。到时候会有不少的大人物露面,这对九言你来说,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安平君意味深长地看了解九言一眼。  解九言回以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双手恭敬地接过帖子,起身作了一揖:“多谢大人提携。”  安平君哈哈大笑,拍了拍解九言的肩,径直走出亭子:“来人,送谢大人回府。”  走出安家大门,卿雁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解九言背着手走在路上,斜眼看她。  “没什么,我们回府。”卿雁一本正经地道。  “同样是官,差距也是蛮大的。”解九言颇为无奈地摊手。  “他知道你的身份?”卿雁问。  “知道,可是不知道我究竟做些什么。”解九言回答,眼尾挑过一丝冷光。  “谢大人,我们就这么走回去吗?”卿雁也不追问。  “也不算太远,就当是活动活动好了。”解九言闷闷地负手走着,倏地长长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小官也是过得挺寒酸的。”  “其实这样……也蛮好的啊。”卿雁跟着九言绕过拐角,走上了正街。长长的街道平整地分割两侧富丽堂皇的楼房,人群和车马犹如江河川流不息。阳光,灿金色的阳光包容着时间的万物也包容着她,将整座城市修饰得明亮而生机勃勃。从远方的宫殿到市井的街头,像是一首迷人的歌谣。尽管是秋天,但是还有树木不会落叶。江流市虽是坐落在白青山脉的脚底,但从来不会下雪。来自南方平原的暖风滋润着这里,才孕育了这样宏伟而壮丽的城池,才有人们在片土地上生生不息,才会看到人世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解九言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眼里映着恢弘的倒影,却像一只眺望狼群的孤狼,寂寞里带着一点温存的向往。  他真的很喜欢她的眼睛。    黄昏。  暗金色的光镶嵌她的背影,沉默如同和屋檐连成一体的木雕。  她的目光尽头是一个梳着长辫的女孩,一身粗布的麻裙,蹲在院里勤勤恳恳地洗着衣服。  “你老是来这里,是吧?”轻轻的脚步声夹杂着轻轻的语气。  卿雁不说话,就是坐在屋檐上,看着女孩忙碌的身影。  “这么顾念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解九言的话里带着点尖锐的味道,“我在怀疑你的能力,心里想得越多下刀的时候就会越滞。”  “可是我欠她啊。”卿雁说。  “你活一辈子总要欠很多人,一直想着还是永远都还不完的。”  “我杀了她的家人,毁了她的家。”卿雁的声音像是屋檐上的夕阳般。  “真讽刺。”解九言只是笑。  “她的父母好心收留了我,可是后来要杀我的人来了,都跑不掉了。我就把她村里的人都杀掉了,只剩最后,她的父亲求我说让她活下去吧。”她淡淡地叙述。  “真狠。”解九言道。  “我是在帮他们啊,要是那群人来了,他们可能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不如早点解脱掉,不是吗?”  “你留了活口,这种事情最忌活人。”解九言冷冷瞥了一眼她。  卿雁闭上眼睛。  火光里那个男人捂着淌血的胸口冲她跪下,泪水纵横的脸上是仇恨也是希望。他说我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的命都快没有了,可是他就剩那一个女儿。卿雁拿着刀默默地看着他,男人到死都抓着她的脚踝,向这个凶手恳求另一个人的性命。他真的真的就要一无所有,所以最后的那一点东西,温存的东西,只能拼上一切。  最后她背着一个睡着的孩子离开了,她拿着刀的手生平第一次地颤抖,在一个女孩安详的睡颜边。  她又想起自己同那女孩一起逃亡,黑夜里拉着彼此的手前行。在风之平原遭遇强盗,她拿着刀默默护着女孩,最终受了伤,丢了行李,连陪伴她多年的刀都没了。女孩扶着她一路到了江流市,安顿她住进了驿馆,给她请大夫。卿雁在昏睡里听到她的啜泣,可是等她从高烧昏迷中醒来,身旁空无一人。  驿站的老板说那孩子被人带走了,听闻是跟一户人家签了协议,卖去做了丫鬟。  卿雁强撑着去找她,她觉得那孩子和她一样,都是原野上流浪的兽,所以同病相怜,互相舔舐温暖,在风雨里抵死相依――也像是她对解九言,卿雁一直都觉得他们也是同类,在解九言和风一样的笑容下面也藏着很深的伤口,深进了三魂七魄。  明天她就要在安平君的寿宴上捕杀她的猎物,然后带着钱赎回她的妹妹,离开这座城市。那场寿宴时安平君才会公然地离开他的护卫,卿雁才会有唯一的下手的机会。  解九言告诉她在那座宅子里会有他的人,如果情况不对会掩护卿雁撤离。这是最后的期限,那些人很快就会找到她和无辜的牵连者洛儿,像是索命的恶鬼。  她要逃离这里,她不允许洛儿的一生都笼罩在巨大的黑暗里。  次日,当解九言一身华服地敲开卿雁的房门,阴影里站着一身黑衣的刺客。腰缚着那把刻文流离之鬼的刀,束发蒙面,身体黑色的曲线修长曼妙宛如一支夜色里的曼陀罗。  当落日终于挣扎着落下,黑夜犹如巨大的盛放的花朵,遮蔽整个天穹,繁星是它的花蕊。解九言在晚宴的笙歌里饮尽杯中甘酿,笑语欢声,舞女的影子穿梭间翩若惊鸿,双眸秋波朦胧。一排排的灯笼挂满整幢宅邸,灿烂的光华反射在水面,红袖染香扑鼻,祝酒添杯,恍惚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梦境笼罩了所有的人。  可是解九言清晰地想起卿雁的眼睛,瞳孔里藏着的是一把锋利的刀,铮然闪烁。  “你的代号是……青燕。”    安平君站在高台上举杯高吟,所有的来宾都端起了酒杯。舞女们尽情地扭动着腰肢,衣袂上的金线闪着靡靡的光,她们艳丽的裙摆旋转起来像是花朵,随着风飘向高台上的中年人。  解九言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退出这场繁华的幕剧。他的目光落在那个领头的舞女身上,而那个女人踩着妖娆的步伐靠近了安平君。她绕着男人舞动,裙裾撩拨地飞扬,像是烈烈的火。  烈烈的火。  悬挂在高台两侧的灯笼流星一般砸下,火花四溅地点燃那些装饰用的红绸。火焰猛地窜了起来,在一片哗然声中汹涌地蔓延。  “啊――”嘶声裂肺的叫喊,来自于一个熟悉的声音。解九言站起身来,终究是放下了酒杯,右手按着剑柄。宾客们惊叫着慌乱地散开逃离,那些贵族们逃生的样子狼狈得不如奴隶。他们推倒了桌椅,扯开了衣料,挤掉了发簪,可是每一个人都面目狰狞地往外逃,不顾一切。解九言默默地看着,他立在那里,像是潮水里的礁石,分开了人流。  侍卫们努力地想要逆流而上去救他们的主子,但那太过徒劳。解九言回头凝望,火光冲天中晃动着三个人影。  舞女沐浴在火海里,她的衣服燃着熊熊的玫瑰般鲜艳的火,那些火焰逐渐吞噬了她,像是恶魔的爪牙将她要拉进无尽的地狱里去。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带着悲哀,却没有泪水。她低头看着切开她胸膛的刀刃被倏地拔出,鲜血喷涌,与火焰,与裙摆呈现出同样凄绝的色彩。而那些颜色肆虐在她雪白的躯体上,将她推向死亡。可是离她不过五步的地方瘫着那个无能的安平君,他们的中间只是挡了一个身材有些瘦弱的侍卫,也正是这个侍卫一刀结束了她的生命。  穿着软甲的侍卫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武器。那暗红色的刀刃上还挑着血珠,血腥味令这柄妖邪的武器复苏,每一寸金属上都流动着莹莹的光华,散发出嗜血的欲望。  侍卫沉默地收起刀,转身扶起地上的安平君。他的双腿都在颤抖,那个杀死了刺客的侍卫不得不把他大半的重量都支撑在自己的肩膀上。最后几乎是侍卫拖着安平君逃离了高台,在整个高台倾塌前,侍卫突然回头,最后就看到那个美丽的女人的脸庞,而那脸上挂着悲伤的笑容。仿佛是诅咒一样。  他心里一寒。  侍卫搀着安平君向外逃,救火的人,接应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冲出了火场,安平君被迎上了一辆马车。年迈的管家吓得脸色苍白,迅速安排人转移安平君。而车内那个中年男人逃过一劫,喘了一口长气,一下子软了下去。侍卫随车护送,他坐在车后,随着马车开始颠簸他沉默地望着逐渐远去的黑烟。夜色仍然浓郁,他看到青衣的男人拨开人群走出来,对着他挥手,隐约是在微笑。  车轮滚滚地转动,江流市的夜晚总归还是寂静得寂寞。这座城市像是个孩子熟睡在白青山脉的脚边,他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来这里其实是想要看一次雪的。白色的纯净的雪,不是妖艳的残忍的血。  他沉默地摘下头盔,纯黑色的长发失去束缚地飞扬在空中,犹如一道墨痕。  马嘶声,风声,刀刃出鞘声!她破开木板直刺车内之人,刹那间妖刀下斩光如满月!毫秒之间一柄长剑贴着她的腰肢而过,从上而下地直钉入土地。夜风鼓动凛然的杀意,仿佛有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像山河大海那样直压向一辆小小的马车!  剑阵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压瞬间展开,刺目的白光覆盖了整辆马车。六柄长剑贯入石板,彼此以剑气相连,光芒飞转间剑气纵横。  御剑之术!  屋顶上站着黑衣蒙面的守望人,长剑合六为一飞回他手中。马车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碎木板,他很清楚自己的猎物逃脱了――不是安平君,而是刺客。  风里流淌着血腥味。  守望人转身,出剑,动作一气呵成。剑尖擦过刺客的肩膀,带起一嘭血花,而那刺客在空中滑过一道虚影,他什么都没有刺到。杀意!刹那间他甩剑反手,只听到叮地一声脆响,后背一痛。刺客的刀刃被他及时挡住,没入皮肤不过两指,不成大碍。他趁对方加力前迅速向前扑去,就地一个翻滚后一手握剑斜在面前,一手按住剑身摆出防御的姿态。  空空无人。  他不敢放松,深呼吸地展开御剑,但是飞舞四散的剑灵并没有感知到刺客的气息,像是那个人已经消失,或者不带一点痕迹地融入进夜色。  剑影铮然长鸣,两道血色在夜空中扬起犹如红绸。他握剑的手苍白的没有血色,凝聚起来的杀气从后背贯入,剑影击中了目标,可是那一刹那毒蛇亮出尖锐的牙齿,刀光在无月的夜里依旧冰冷而耀眼,寒意森然。  剑士跪了下去,拄剑支撑身体。偌大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空旷而阴森。  他的身后鲜血逐渐沁开,他低声咳嗽,咳出血来。离他不远的阴影里站着提刀的刺客,腰间和手臂上都留着一道鲜红,慢慢地滴下血来,而那面罩遮掩只露出双眼,正目光幽幽地望着他,像是只角落里的猫。  下雨了,几点零星地雨珠飘洒起来,敲得石板路闷闷的响。剑士抬头望着刺客,目光绝望。  女孩披着长发向他走来,脚步忽地停了。她的视线越过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般,她的眼睛里恐惧像是点燃的火焰一般燃烧,以至于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奔跑,竭尽全力的逃亡。  剑士怔怔地,雨水落在伤口上,又是剧痛。  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人影,佝偻的样子像是一个老人,全身都罩在紫色的袍子里,散发着诡异的不详气息。  剑鸣声如同濒死的尖叫,紫袍下一只白色的骨手伸出来,轻轻放在剑士头上。而后者已经呆在了那里,他的剑失去控制地狂舞起来,射向那紫袍人。  淡淡的一声响,骨手扭断了剑士的脊椎。长剑顿时失去光华,叮铃落在地上。  紫袍人越过尸体,步伐不紧不慢地向前。他的身后是一支由紫袍组成的队伍,举着一面一面残破的大旗,旗帜上依稀可以辨认是南天国的纹样!雨势越来越大,冲刷去地面的血迹。紫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过江流市的大街,没有声音,只听得见大雨倾盆,仿佛是死者复苏的景象。    卿雁在屋檐上起落飞掠,像是雨水里不知疲倦的燕。  她还是没想到解九言所谓的接应,其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她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剑士是解九言派来的人,可是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他们这些杀人者永远是雇主手里的刀刃,需要时用它杀人,不需要了便丢弃。  而最可怕的是……它们来了,它们已经找到她了。她还是慢了一步,而现在那些鬼魅就要追来。她不知道究竟该去哪里,去找洛儿然后带着她亡命天涯?或许它们暂时不会发现洛儿,那么现在去带走她反而更加危险。卿雁已经暴露了,她想自己恐怕逃不了了。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漫天遍野的仿佛都是血色,她疯狂地逃,但是她又怎么逃得出去呢?她在乎的人都死了,都去了地狱,留她孤零零地活在人间。雨水像是刀刃一样割过她的脸颊,水痕犹如泪光。  “卿雁。”沙哑的声音。她骤然停住,愣愣地看着门前撑伞的青衣人。  “九……言。”她反手握住了刀。她没想到自己回到了这里。  解九言放开了手里的伞,白伞飘飘地停在了水洼里。他按住剑柄,雨脚细密,打湿他发丝与衣衫。  解九言只是笑,他的笑容其实很苍凉的。  “你活下来了,来杀我吗?”  卿雁俯身做出攻击的姿态,可是握刀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你只是一枚弃子的,可是你活下来了。这是我的失误。”解九言敛了笑容,双手握柄缓慢地拔剑,他的动作凝郁而大气,起手式的样子仿佛是某种远古的剑术。雨水沿着剑刃流淌,剑身显出一种苍老而沉静的青色。  “走啊!”卿雁低着头说。  解九言蹙眉,动作未变。  “走啊!它们来了!”卿雁忍无可忍地咆哮,“你再不走就会死了!你这种人是会去地狱的吧!”  “它们……”解九言怔住了。  “我不想杀你,离开这里吧。”女孩微微抬了头,她的目光绝望而决绝,“当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它们究竟……是什么?”解九言站着。  “不需要知道了,杀了我它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卿雁淡淡地说,“给你最后的时间。”  “三。”  解九言转身。  “二。”  “你……”他停住。  “一。”  湿透了的青衣人怔怔地回头地看着她。  卿雁狠一咬牙,飞身离去。  解九言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这是他的弃子,本来她应该在杀人后被抓住,成为他上位的祭品。解九言知道自己的野心,无论看起来多么安静。可是那个晚上他对卿雁拔剑的时候本来是想要杀了她的,但是女孩给他做好了晚饭,他又有什么理由下手呢?卿雁说对了,他真的就是太寂寞了,寂寞得想要用权力和荣誉来粉饰自己。他不甘心埋没成一个暗卫。  他手中的长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尖锐的啸声仿佛鹰鸣。  目光尽头黑色的身影骤然停下。  解九言翻手拔剑,他甩开脸上的雨水,就看到紫色的长队缓缓地停下,旗帜上古老的文字若隐若现。  紫袍人们仿佛看不到解九言一样从他身边走过去,它们的手里握着长长细细的铁链,恍如索命的恶鬼。卿雁不堪重负地倒下去,紫色的茎脉从她的身上纠缠着生长,仿佛扎根于皮肉,最终凝结在一起,开出妖异的花来。  女孩跪在地上,花朵盛放。她咬着牙不作声音,艰难地抬头,隔着大雨解九言还是看见了她孤独而颤抖的眼瞳,女孩的嘴唇轻张,她说:“杀了我。”  银色的锁链从紫袍人的手中飞出,犹如审判一般穿透她的身体,血花溅起的刹那又凋谢在大雨中。  解九言提着剑朝她走去,好像整个城市只有他们存在,解九言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他偶尔会想她究竟有什么过去,想她悲伤的黑灰色眼眸。江流市的春天总会有很多的燕子,在空中描画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解九言经常倚着门斜望天穹,看它们轻盈地掠过去。可是那些鸟儿从不栖息在解九言的屋檐下,或许是因为畏惧他身上的气息。  他可以走的,所有的理智都告诉他你要离开这里。解九言执意地提剑,他不想杀她,这只是一种救赎。  御剑。  青光徐徐地铺开,剑灵飞啸着切开锁链。剑阵里他安静地站着,古老的神兵锋芒毕露,仿佛拥有斩断一切的力量。那剑尖高悬在女孩的头顶,只等待他最后的令下。  他蹲下来看着她孱弱的脸,女孩战栗着抬起头,伸出伤痕累累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他――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她的声音还在发抖,虚弱却又强作镇定地说,不要害怕啊。  不要害怕啊……  他愣愣地,愣愣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到了心脏。  剑阵被外力击碎,青色的长刃孤零地落在地上。一道妖光从背后箭矢般穿透了他的身体,她的心脏。  卿雁闭上了眼睛,她看到他青色的衣角,猛然地就想起在某一天清晨,他披着长衣在树下,晨雾寥寥被阳光拥抱,然后飘停在他的发梢。他微微侧过头来看她,眼角有着轻轻描画的笑意。那些画面都像是遥远的遥远的诗,渐渐地离她远去了。卿雁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念那小院里的阳光,她这种人就不该想念什么的吧。越想念就越悲伤。  而她一直都放不下的过往已经终结,她不会再看到明天的清晨,也不会有青衣的人站在树下对她微笑着说早安。  就是有一点伤心而已……对吧……  解九言沉默地低头,女孩的手臂慢慢地滑下去,她倒在地上,在雨里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剪断提线的破旧木偶,而鲜血蔓延开来,仿佛一个噩梦。  好像有什么东西如此用力地揪住了他的心脏,他感觉到血液在流失,神已经把他弃入了深渊。可是那颗心脏执着地跳动着,仿佛要和死亡对抗!  他孑然地站起来,像是一只羽毛湿透的鸟。他的眼眸里燃烧起冰冷的火焰,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很多年以前就被神抛弃了,他只配活在地狱的。  所有的紫袍人都静止地站立,犹如紫色的还在滴水的雕像,看着一个濒死的人类的挣扎。  解九言的步伐缓慢,像是一个被人架着往前行走的傀儡。  他的前面是恶鬼的群像,可他无所畏惧,无可停息。  黑色的火焰从鲜血里被点燃,冰冷地跳动,沿着雨水沸腾,开始灼烧一切。那是多年前他血里的诅咒,与浊气相燃。妖艳的紫色焰心舔舐着那些雕像,腐蚀他们的外壳,露出□□的可怕的真相。骨架苍白的骷髅站立在雨中,他们的身上燃着不会熄灭的火焰。  解九言疲惫地笑。他看见那些骷髅的左手上勒着银色的斑驳的戒指,他回想起在见到卿雁的第一天,粗暴的男人们从她手上夺去的,银色的戒指。  原来她也是那么卑微渺小地为了这些而活着,流离不息。  解九言回头看着女孩死去的躯壳,在熊熊的火里开始消逝。那么寒冷的火焰里她会不会害怕呢?可是他更害怕啊,像是离根的飞蓬一样地孤独辗转地活下去。  他闭上眼睛。    高挑的女人踩着烈焰而来,灰色的一线瞳孔里不带感情。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她低头,完美无瑕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她扬手拔出那柄深蓝剔透的长剑,狠狠插入土地。黑色的火焰犹如受到了召唤一般收敛聚拢,吸附在剑刃上,逐渐融化进去。  “秦……义绝……”他依稀看到女人的影子。  “真不堪!”她冷冷地看着满身血污的青衣人,犹豫了片刻,收了长剑。黑红色的光华凭空绽开,丝缕地伸延将地上的人包裹,然后猛然拉入虚空里去。    “国师。”青衣的剑客半跪在女人身前。  “解九言。”秦义绝负手而立,淡淡叹道,“春天了。”  解九言微怔地站起来。他的面前是飞檐斗拱的古亭,秦义绝立在那里,面朝着金色的巨大的落日,那光辉仿佛沉寂千年的亘古,映衬着女人修长的黑色背影。而风流过云林苑,带起林间一阵低沉悠长的叹息。初开的桃花在尘土里转了一圈,慢慢地停在他的脚边。  他转头的瞬间看到一场芬芳的雪,飘飘扬扬地落满他的肩。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许诺给你的。你这种人的心太大了,天下或许都装不满。”  “我知道。”他敛眸。  “所以不要犹豫。”  青衣人翩然地走过那座石桥,没有回头。    红轿子摇摇摆摆地穿过江流市的大街,身后拖着长长的送亲的队伍。喇叭吹着婉转欢快的曲儿,和着春日里新出的嫩芽,让人豁然地觉得世界都明亮美好起来。  轿子的红帘被轻轻地挑起一个缝隙,新娘偷偷地看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年轻得有些稚嫩的女孩,眨着水灵灵的眼,瞳孔里倒映着天光云影。  她听到遥远的古老的歌声,飘渺地穿透过喧嚷。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她好奇地探出头去,却被旁边的红娘伸手敲了回去。  “燕燕于归,颉之颃这。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她闷闷地坐在轿子里,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嫁到哪里去。她本来还是那贵族家里的侍女,可是一夜醒来老爷却是郑重其事地收了她做义女,并且迅速为她谋了一家大户嫁了出去。  “燕燕于归,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这些事情都那么奇怪,她不懂,只是有点想念自己的姐姐。姐姐会不会找不到她?找不到的话她肯定会伤心的吧。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那歌声袅袅地停了,她再是忍不住地去看。惊鸿一瞥里视线尽头伫立着一抹青色。  她依稀地可以感觉那是一首送别的歌,谁会来送她?是姐姐吗?可是她又恍惚地觉得,那不是唱给她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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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次完结,写得比较隐喻。很喜欢刺客这个职业,无论游戏里游戏外。【微笑】谢君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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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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