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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啦啦  相思引 - 董贞  啦啦啦啦
黄泉碧落 死生契阔 浮世奈若何,前世茫茫因缘错芳草连天?不见叶上朝露 日曦若有情应笑我合:谁看 青丝雪 红莲节 灯摇曳银河远 金鼓歇 西风烈 弦歌绝莫道 三生约 看朱成碧容易别来自来 竭自竭 何人掌 缘生灭听高山流水堪激越 愿一日心期过千劫引月兮:Finale红尘紫陌,黄泉碧落《当时明月》曲:岛谷瞳 沙罗双树词:墨舞唱:hita&引月兮hita:犹记得初相逢 丹心同 年少懵懂回首处望苍穹 千里共 当时明月引月兮:千草仙演唱;唱,徒夸好颜色:总难却凡事冗 寄游踪 南北西东临风闻羌笛 新雨望断虹hita:共君此夜 青眼高歌 引觞须沉醉也知笔上烽烟 纸里轻狂 弹指年华易落引月兮: 小草青山峦叠翠一江愁水生生世世妩媚落花憔悴竹林已觅尽盏茶一杯盼与你共婵娟御剑而飞望 不清月许多情燃成灰一屡青丝解不开难辩错对唱 不尽歌那恩怨如玉碎刀光血影宁愿追随如果花落了 泪干了才知道后悔如果恨过了 忘记了一场伤心泪如果爱够了 痛过了死又相依偎今生逃不脱的前世轮回白云锁深峰寻仙一回叹世间离别痛换一杯醉猜不透凡尘叹谁的美纵然不能成仙也无所谓望 不清月许多情燃成灰一屡青丝解不开难辩错对唱 不尽歌那恩怨如玉碎刀光血影宁愿追随如果花落了 泪干了才知道后悔如果恨过了 忘记了一场伤心泪如果爱够了 痛过了死又相依偎今生逃不脱的前世轮回如果花落了 泪干了才知道后悔如果恨过了 忘记了一场伤心泪如果爱够了 痛过了死又相依偎今生逃不脱的前世轮回《因缘劫》曲,当时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彻我有焦尾琴,弦断无人和,昔人已去高楼谁与歌幽露如啼眼:陈晓磊作词,琼碎玉裂,望不尽殊途奈何嗟莫非梦里迷蝴蝶,春雨小楼一夜花外偶遇柳下初逢竟是三生结千山冥冥恨离别,当时眼底兰舟悠悠去天边梦魂无拘束,隔世也缠绵,恍然独坐一帘风月闲临水照花,花容易谢:犹记得初相逢 丹心同 年少懵懂回首处望苍穹 千里共 当时明月hita:总难却凡事冗 寄游踪 南北西东临风闻羌笛 新雨望断虹引月兮:共君此夜 青眼高歌 引觞须沉醉也知笔上烽烟 纸里轻狂 弹指年华易落hita:黄泉碧落 死生契阔 浮世奈若何?不见叶上朝露 日曦若有情应笑我合:谁看 青丝雪 红莲节 灯摇曳银河远 金鼓歇 西风烈 弦歌绝莫道 三生约 看朱成碧容易别来自来 竭自竭 何人掌 缘生灭听高山流水堪激越 愿一日心期过千劫听高山流水堪激越 求今生然诺他生结犹记得初相逢 丹心同 年少懵懂回首处望苍穹 千里共 当时明月《步步皆殇》作词:恨醉作曲:灞桥岸 柳依然 长亭外 春意暖天涯黯 烟岚淡 惊觉处 飞絮散引月兮:张建宇演唱:香香《吟香》词&#47,此恨绵绵谁能解云飞雾散,绵绵脉脉,今生痴更与何人说流云千丈堪醉卧,是谁月下独酌起舞弄清影叹华年转眼成蹉跎浮生谁能一笑过:缁尘 何日染?江湖夜雨只笑谈倚高楼 薄酒寒 挑灯看 青锋乱hita,青裳渺渺人去也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他年再续前生来世因缘劫《如梦令》窗棂已凋落了碎红深醉在驿坊呢喃那一年,烟波渺,你自轻舟去异乡闯荡小溪流松柏苍苍我裁衣等你还乡旧岁凤仙已缀满院巷怀中卷着你陈黄丹青是不敢去叹言的伤满西楼未必有明月光或许南燕纷飞泪别了年少痴狂今夜醉唱一首如梦令勾我思绪如涌浪你已寻仙而去在何方又恐相见泪染妆夜风忽然送来桂花香焰火佳月几度西厢只是少了你 我又为谁梳妆篆香烧尽我登高望......
佳人含泪唱逝水雁南飞红绡垂,无语凝噎竟笑谁自伤悲君莫却,樽前春风吹当时白玉佩一梦回,千金散尽估酒对月笑张狂少年游,不知愁击节不惜银篦碎当时会,到如今,也回味长风唱。渡口边我把留恋装满了客船,回头你在烟雨中消散。檐外轻风惊落一池桃花染,西窗姑娘灯下绣一段凄凉。茶香飘过千年是谁在感叹?沏上一壶先生慢慢谈。推开云烟又见了临安,只是不见你当年模样。过尽了千帆依遍了栏杆:少司命落日桥头几分暮色被渲染,画楼清箫是谁吹一曲委婉?我折柳路过你前世的期盼,一笔朱砂为你轻轻点。檐外轻风惊落一池桃花染,西窗姑娘灯下绣一段凄凉。茶香飘过千年是谁在感叹?沏上一壶先生慢慢谈。推开云烟又见了临安,只是不见你当年模样。过尽了千帆依遍了栏杆,刀光凉转眼风流也沧桑武陵路,散尽繁华转眼已变淡,刀光凉转眼风流也沧桑武陵路,把尽灯火寻你到阑珊,从今无人纵马惊雷再高歌晨光破,谁落拓红袖相见垂泪多蹙双眉,恍惚间,尘霜褪知君醉,佳人含泪唱逝水雁南飞红绡垂,佳人含泪唱逝水雁南飞红绡垂。西子湖畔你撑着那把油纸伞,在断桥等了几晚?烟花开遍三月却开不尽湖岸,回不到月未玦为君歌,回不到月未玦为君歌:易安定演唱。马蹄轻踏南朝已渐行渐远,歌一曲彩云回知君醉,无语凝噎竟笑谁自伤悲君莫却,无语凝噎竟笑谁自伤悲君莫却,故事渐渐爬满青石板,樽前春风吹当时白玉佩一梦回,歌一曲彩云回长风唱?满江血染忠魂英雄在流传,回不到月未玦为君歌,从今无人纵马惊雷再高歌晨光破,谁落拓红袖相见垂泪多蹙双眉,恍惚间,尘霜褪知君醉,樽前春风吹当时白玉佩一梦回,故事渐渐爬满青石板。长衫纸扇先生说书到几段。凭心错广播剧《谁主沉浮》第三期主题曲原曲:《サクラビト》Every Little Thing填词:Vagary演唱,歌一曲彩云回临安记忆作词:雁落之秋作曲:少司命编曲。西子湖畔你撑着那把油纸伞,在断桥等了几晚?烟花开遍三月却开不尽湖岸。我用韵脚为你赋一曲临安,把酒清歌为你唱几段,把尽灯火寻你到阑珊:飞鸟集唱:沙拉莹江湖冷:「分飞」-徐怀钰词『醉红绡』曲,人心烫知交何人在何方夜未央
去查吧,倾尽天下,黑白世,千年泪,花神泪,歌词都不错
河图的歌,每首歌词都很好,古风的,你看看吧~~
兜笔泵髟隆 曲:岛谷瞳 沙罗双树 词:墨舞 唱:hita&引月兮 hita:灞桥岸 柳依然 长亭外 ...~~~
赫连倾城,多好记,用其他姓也行。 君无痕,陌尘,顾逸轩,~~~
独孤白 慕容傲风 冷墨轩 墨子轩~~~
姒蘅 梦琪、之桃、慕青、尔岚、初夏、沛菡、傲珊、曼文、乐菱、惜文、香寒、新柔、语蓉、海安、夜蓉、涵柏...~~~
夏宇链 夏哲宇 夏祁宇 夏亦宇 夏宇澈 夏宇伊 夏墨宇 夏朔宇 夏陵宇 夏宇恒 夏宇翼 夏宇澜 夏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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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谁给我几首思想饮酒豪情的诗啊我写小说用谢谢啊拜托了李白——《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日渐西斜,日光也不似之前那样的明亮,那样的刺眼,而是慢慢变的柔和淡雅起来。一束束余辉轻撒在溪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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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伍】  他少时落魄,饥荒之年,将死之际,眼前出现了她,衣衫破旧,一双眼睛却澄净如雨后空山,看了他半晌,犹豫着将手中的一碗饭递给他。  他慌忙接过,狼吞虎咽,转眼间吃了一半糙米,忍着饥饿将剩下半碗还给她,一字一句地道:“一饭之恩,他日定当相报!”她被他郑重的语气弄得一笑:“这年头,粮食可比黄金金贵多了。”说罢,转身朝不远处的茅屋走去,不久隐约传来她的声音:“娘,我已吃饱了,你快吃吧......”后来,他跟随起义,立下大功后被封为一方诸侯,再去原地找她,却只看见一间空落落的茅屋。他不死心,许以正妻之礼,倾尽全力在天下寻找。  最后,一个青楼女子被带到他面前。三四分像的面容,一双宛若雨后空山的眼眸,看得他胸口一窒。然而想到这女子的身份,他便失望了——不是她,她一个良家女子,又怎会成了风尘红妓。虽说心底失望,他还是为这女子赎了身,留在身边做了一名宠姬。后来他仍未找到那人,于是娶了一名世家贵女为妃。成婚前夕,他在她面前喝得大醉,拉着她的手不住问:“你到底是谁?”她未回答,服侍他睡下,在他耳畔低声道:“是与不是,王上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知道?”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4443楼lzl
【叁拾陆】(鬼·无常)  阴间有鬼差黑白者,来时倏倏,去时忽忽,专勾鬼灵,往阴府投生。今日,有一女子,不请自来。  那女子怨灵飘然,荆钗布裙难掩国色天姿,径直走上鬼堂。阎王翻了翻面前的生死簿,皱起了眉:“此人阳寿未净,何故来此?”那女子仰头:“求见母亲。”阎王的眉皱的越发得深:“尔母三日前阳寿已净,魂灵现在地府,将投生世间。”女子复答:“只求再见母一面。”阎王没再废话,挥挥手让白鬼差送其还阳。那女子也不挣扎,飘然而去。忘川河上,女子看着白无常,忽然一笑:“我以前见过你。”白无常疑惑:“何时?”女子扳着纤指,回忆道:“第一次是东村的张奶奶过世,第二次是西边的王伯伯暴疾,第三次,是我娘。”女子笑了笑:“你不像那只黑鬼,凶巴巴的,那次王伯伯过世,我看你宽限了他一刻遗言,于是这次我找来了。”女子顿了顿,凄然道:“我只想再见我娘一面,一面就好了,那日我和她吵嘴,气得跑出去,回来后她已去了,我还未跟她道歉。求你,让我最后见见她,不说话也可以。”  无常心下无奈,这小妮子双目非比常人,自己和老黑竟被她看到了。无常沉默地想了想,最终伸手在血黄的河水中一划:“看。”河水忽地静止,慢慢地现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妇人身影,女子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娘!”妇人似乎未听到女子的声音,女子也不介意,只是一声声地低泣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跑出去的,让你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对不起......”无常算着差不多了,挥手收了幻像,将女子送到对岸。还有(3)条回复,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4744楼【叁拾柒】  她自幼悲苦,父母双亡后沦落街头,好容易讨到的一个污水馒头被一群小乞儿抢去,她满身的伤,缩在角落里低泣。他看到了,走过来温和地问:“为什么哭,有人欺负你了么?”她抬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玉一般的温润少年,半晌哽咽道:“他们......他们抢了我的馒头,我好不容易才讨到的......”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她怯怯地答:“不知道......他们,他们叫我丑丫头。”他叹了口气,挥手让仆人将她带上马车。  回府后,侍婢将清洗干净的她领到他面前,他打量着,忽然笑道:“这哪是个丑丫头。”说完扭头对侍婢吩咐了一句,婢女一头雾水地离开,不一会儿拿了一盒胭脂回来,他亲手将胭脂递给她,笑道:“都言红粉赠佳人,今日我便效仿一把,日后千万记住,你再不是什么丑丫头了。”她愣愣地接过那盒脂粉,低头掩去眼中的泪。  她一日日出挑,他也成了名动京城的俊雅公子,一日他正练字,忽然转头对一旁研磨的她笑道:“光阴似箭,一转眼你这丫头也不小了,不如本公子为你说一门亲事如何?”她的手一顿,许久苦笑道:“奴婢的命都是公子的,哪还敢说什么,全凭公子做主。”  他还真着手准备起来,说是要让她风光大嫁,府里张灯结彩。对方的庚帖送来,她看也不看搁在一边,他眼见她日渐消瘦下去,连连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她:“我为这门亲费尽心思,你还不满意不成?”她垂目,低声道:“奴婢不敢。”他气得拂袖而去。  吉日,她一身红妆被送入洞房,夜半,新郎醉醺醺被嬉笑的众人推入,喜秤轻轻挑开她的盖头,一声轻柔的呼唤合着酒气传来:“丫头。”她蓦然抬头,对上他满是笑意的脸,泪水涌上眼眶。他没注意到她的泪,迷离着眼嘟囔道:“丫头你手上握着什么?”她抹去泪水,嫣然一笑道:“没什么。”一边将一盒陈旧的胭脂塞入枕下。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4845楼【叁拾捌】  两国联姻,王姐染疾,她携其佩剑代为出使。本国尚武,金殿前挑战,他身为不学无术的风流皇子,笑嘻嘻地应下。一场比试,她输——笑盈盈地递上手中剑:“我将代表武者尊严的剑交给你,也将这剑的主人交给你,皇子可要好好待她。”全场欢呼,无人注意到他嘴角僵硬的笑。  此后他再未见到她,直到一月后的迎亲礼上,她牵着王姐的手放到他手上,调侃:“王姐嫁了个英雄呢。”说罢,转头看着他,俏皮地叫道:“姐夫!”  他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半晌抬头,微笑着回应:“嗯。”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4946楼LZL叁拾玖】(妖·桃)  当时,年少的他在朋友的庭院中与其对弈,一子险胜,他折扇随意一指,点中了即将苏醒的它:“我看这院里的桃花开得极好,便将这枝折了送我吧。”于是它被婢女连枝剪下,被他拿回府插在了窗前桌上的瓷瓶中。他似乎极爱画画,浑身总带着一股丹青的气息,大多时候拒绝京中贵胄的重金求购,有时随手赏给了家中的小厮丫鬟,后者也慎而重之地收藏起来,绝不随意变卖。一天他正画着窗外的春桃,她不知何时变成一个女娃,蹲在桌上静静看着。他画完抬起头,一眼看到她蹲在他的上等狼毫上,心疼得呲牙咧嘴。慌忙将她抱下桌,这才开始惊异她的出现。她依旧呆在他的院子里,直到一年后她修炼成人,方才让人另备了一间房,家中丫鬟不明真相,皆奇怪公子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姑娘。那好友偶尔过来,看着她啧啧称奇:“我说你怎么现在还未成亲,原来是在做这金屋藏娇的把戏。根本没认出这就是自己院里的那朵桃。一日他当着她的面做了一幅画——一棵郁郁的桃树下倚了一个红妆美人,眉目似乎是她,旁边题了一行文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她懵懂地看了半晌,他脸色微红地看着她:“可愿为我披这红妆?”她咬着唇思索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于是那好友莫名其妙地被请为媒人,一场婚礼后,她成了他的妻。两人一生无子,过继一远亲的孩子,众人的闲言碎语,她听不懂,他亦不让她懂。他去世的当日,她也失踪,众人找寻无果,只得将他下了葬,无人知道,棺木之下,他握笔的右掌中,落一片干枯的桃花。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5447楼【肆拾】  她与他一同长大,二人门第相当,却因他的出众,从未有人将之看做一对。他自己似乎也无这门心思,待她似妹妹一般。他举止风流,尤爱听戏,没事也会亲自在府中的戏台上唱上几段,她每每躲在角落的花丛后,仰着仅算清秀的小脸望着遥不可及的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二人渐渐长大,一次她来拜访,正好碰上媒人来谈起他的亲事,门当户对,女儿也是远近闻名的秀外慧中。他下意识地目光一转,看到她微微苍白的脸色,神使鬼差地开口婉拒了,对方悻悻而去,她低着头,半晌起身告辞。他送她出门,心中隐隐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两人还像以前一样相处着。  一日,他独自上山游春,不小心惊了草中的毒蛇,被一口咬到腿上,醒来时却是躺在家中。母亲在一旁,他问起那日的情况,却是她上山游玩时与丫鬟失散,碰巧看到昏倒的他,情急之下为他吸出蛇毒,丫鬟找到时两人都已不省人事,急急地送回来,他捡回了一条命,她却再没能醒来。  老夫人抹着泪:“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我们家这辈子都欠她的。”他呆呆听着,不知怎地想起,自己几日前曾随口跟她提过后山景致甚好,不日将去一游,不然她一个沉静文雅的大家闺秀,好好地怎会想起到野外踏春?隐藏的心思,恐怕还是为了能遇见他。  公子身体好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台唱了一出戏,那是丫鬟们听过的他唱得最好的一折。他的目光时时瞥向台下的那个角落,那里花香依旧,只是再没了那个默默仰头看着他的小丫头。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5548楼【肆拾壹】(妖·兔)  她是深山里的小小兔妖,他是初出茅庐的小小道士。一次她下山踩坏了农田,被当时血气方刚的他看到,从此双方的生活再没有宁静,只有无休无止的追逐和被追逐。  她的修为一天天提高,他也一天天长大,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场仿佛没有尽头的追逐——她喜自由自在,他要恢弘道法。她恨恨地躲着,有时被逼急了也反咬一口,弄坏他所有的符纸,他重新画好,继续锲而不舍地追。她每每抓狂地在窝里里跺脚:“臭道士,姑奶奶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下次还是会被他追到。也有几次,他就快要抓到她了,却总能被她险险逃脱。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小道士终于变成了老道士,再不能提起那把桃木剑,矫健地穿梭在山林间,只是终日在屋里,望着窗外发呆。她显得颇有小人得志之感,时不时就来捣捣乱——打翻他的水缸,弄坏他的家具,招数层出不穷,他不置一词。一次大病,却是她叼来草药,煎好了气鼓鼓地喂他:“臭道士,这样死太便宜你了!”他吞着温热的药汁,复杂的看着她。  弥留之际,她出现在他榻边,依旧是初见时模样,默默看着老朽的他,半晌开口道:“小道士,到死都没抓到我,很不甘心吧。”他不说话,只是深深凝视着她,她忽然叹了口气,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早被你抓到了,下辈子,轮到我去捉你!”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5549楼【肆拾贰】(妖·骨)  她是骨妖,妖中最阴森的一种。偶尔有其他妖精嘲笑,她扭头对那妖咧开只有白骨的嘴:“要不你把皮借给我?”对方逃之夭夭。红颜白骨,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在乎那一副皮囊的,直到遇见他。  那少年生的俊朗,笑得肆无忌惮,那日她正好披了张美人皮,看见他眼中隐隐的倾慕,颇有兴致地跟他回了家,转眼过了半年,自己却再不想出来。他向她求亲,她抱着微弱的一丝希望揭开那层皮囊,他吓得脸色苍白,身子僵硬地晕了过去。醒来后空洞地看着她:“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忍着心中的苦涩,掩嘴轻笑:“做什么噩梦了?”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紧紧抱住她,她将头埋在他怀里,苦笑。  他未再提求亲的事,转眼又是一年,城中瘟疫盛行,他病倒,病情一日日加重。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他拖着瘦骨嶙峋的身子劝她:“我是不行了,你快些离开罢,莫为了我染了这病。”她将药喂到他口中,沉默不语。  骨妖原身骇人,内丹却是妖中之宝,可医百病,只是为妖者失了内丹,便离灰飞烟灭不远了。一勺勺宝贵的药汁流进他口中,她扶他睡下,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待他醒来,已感觉不到身上的病痛,屋中不见了她,只在墙角余了一堆乱骨,他沉默着将白骨焚化,将骨灰一点点收入瓶中。他将瓷瓶贴在心口,渐渐地泪流满面。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5650楼LZL 【肆拾叁】  儿时,她被母亲抱在怀里,耳边响着她温婉的话语:“韵儿,女子今生最美的一次,就是成婚之日,洞房之中,花烛之下,穿着亲手缝制的嫁衣,抹了最美的胭脂,在自己夫君面前。”她懵懂地点头,鼻端是淡淡的脂粉香。后来家道中落,双亲相继离世,她带着最后一点钱财,千辛万苦远走他乡,靠着祖传的手艺开了一家脂粉店。生意一日日好起来,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一个女儿家,人生地不熟,又无依无靠,少不得有无赖上门敲诈调戏,她咬牙应付着,直到一日他路过,几句话赶走了那几个地痞,她愣愣地抬头,含泪的眸中映入他模糊的身影,从此挥之不去。他在城中似乎有点势力,那些无赖再没有来过,他常常看顾她的生意,一来二去,她也成了他的红颜知己。有好事者,甚至专门对此编了一折戏曲,还搬上了台。他对此不以为然,她却上了心,一连几日不敢见他,再次见面,手上多了几个针疤,闺房中放了一套初成雏形的嫁衣,小女儿的心思,在深夜被一针针绣入锦缎,他却浑然不知。嫁衣将成,他心中却有了别人,竟还是找她倾诉,说是想要吐露心意,央她帮忙备一份礼物,她苍白着脸,半晌勉强一笑:“小妹知道了,大哥你且等等。”回家后,她麻木地开始动手调制。半月后,带着满眼的血丝将一盒胭脂递给他。他连连道谢:“若是成了,到时定请你去喝喜酒。”她手上攥着另一盒胭脂,心中苦涩,面上却还是微笑:“那小妹就等着大哥的好消息了。”不出意料的,那女子欢喜地应下,他如约送来一张喜帖。她看着那火红的喜帖,忽然一口血吐在金字上,一病不起。也因为这个,这次的喜宴,她终是有理由不去。  吉日,他在花烛之下挑起新娘的盖头,痴痴地看着烛光下的丽容。当晚,她呆呆听着不远处的喜炮声,拖着病体从床上爬起,换上半成的嫁衣,在铜镜前打开那盒胭脂,挑了一点为自己抹上,然后怔怔看着镜中灿若烟霞的容颜,许久,怔怔地流下泪来。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1:5851楼LZL...【肆拾肆】  那年她及笄,去寺中进香,回来时被一场大雨困住,他走过来递上一把伞,她福身道谢,他腼腆一笑,自己抱着头冒雨跑回。她在淅沥雨声中看着他渐远的身影,心中一暖。回到城中,她叫丫鬟去打听,得知他是城西伞铺的老板,手艺精湛,制的伞乃城中一绝。她亲自去道谢,他说举手之劳,伞也没收回,说是算见面礼。她于是常来串门,一来二去,两人的心都起了变化。她父亲虽是富商,却也非金尊玉贵的人家,他又家道殷实,于是送上聘礼,两人自然而然地订了亲。他曾笑问:“那么多富贵俊秀的公子哥儿,你怎就看上我这个粗人了?”她微微一笑,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人一辈子的风雨很多,头上的伞却只有一把。”  眼看婚期将至,他家中却出了点事,不得不回去一趟,来回有将近半个月的路程,临走时,他笨拙地抹着她的泪:“你安心等我,我一定回来,到时给你带礼物。”她如约等着他,半个月在等候中度过,他还未回来,她推迟了婚期,继续等着,最后等来了他身边的小厮。那小厮将一个布包递给她,红肿着眼睛抽搭:“相公归途上染了疾病,脱了十来天,到头来还是没撑住,临终时让我把这交给小姐,说是别等他了。”她呆呆地听着小厮的话,脑中一片空白。半晌苍白着脸打开那布包,里面躺了一把亮丽的红伞,她撑着伞走到门外,红伞在阳光下如一团燃烧的火,映着她脸上的泪。她看着那把红伞,半晌低声道:“他不是如约回来了吗,我明明等到他了,怎么就不等了?”还有(1)条回复,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0152楼LZL.【肆拾伍】  少时,她对他一见倾心,推却所有求亲,一门心思追随着他,他无动于衷。直到那年他父亲去世,年少的他登上族长之位,当晚一个人喝着闷酒,低低喃喃:“好累......”她沉默地陪在一旁,他下意识地伸手拥着她,她靠在他怀里,轻轻地一声叹息。  第二日,他毫无征兆地上门求亲,许是为那一晚的温存,许是利益使然。 她毫不犹豫的应下,一月后凤冠霞帔,成了他的妻。婚后的日子,两人相敬如宾,平日唯一的亲密便是家族偶尔的风浪过后的沉醉相拥,也只有那一刻,他只是她的夫,她只是他的妻。她对此无可奈何,却也满足地甘之如饴。同朝为官,两家关系日益紧张,终于一日矛盾爆发,她不知所措地缩在房里,他拥着她软语安慰:“没事的,别怕。”她心中一暖,在他怀中泣不成声。最终他赢了这场战争,其中从她那试探到的消息起了大作用。母族抄家之日,她将自己锁在房里,平静地饮下一杯毒酒,他破门而入,她对他嘲讽一笑:“早知如此,当年......又是何苦?”也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他。  他又娶了一门显贵的妻室,成亲当晚,他喝得烂醉,跌跌撞撞地走入洞房,伸手拥住喜床上的女子,模糊地喃喃:“好累......”新娘疑惑地偏了偏头:“夫君在说什么?”他身子一僵,松开怀中的女子,半晌淡淡道:“没什么。”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0253楼LZL..【肆拾陆】  初遇,他是一字千金的少年才子,她是娇俏可人的官家小女。春日出游,她捡到他遗落的折扇,他执意报答,她低头嫣然一笑:“公子墨宝冠绝天下,小女斗胆,想请公子帮忙抄一部《国风》,不知可否?”他欣然应下,两人因此结缘。不想一月后,圣上广选秀女,名单中有她。听小厮说起此事时,他正抄书,闻言匆匆丢了笔去找她。却被丫鬟拦在门外:“小姐让我转告公子,事关重大,唯有相负。”他恍惚地回到家,提笔抄完最后几首,随后大病一场。病中咳血不断,却仍命人将手稿装订成册,亲自翻阅后送到她处。她入宫时带着那本诗稿,皇上听说有他的墨宝,颇有兴致地命她取来翻阅,赞叹连连,翻到一页时忽然咦了一声,她探头看去,只见一首抄写工整的《汉广》,字迹风流,只是纸面染了几滴暗红的血迹,正滴在那句“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上。皇上惋惜地轻叹:“好好的一幅墨宝,怎地弄脏了?”她低头掩去眼中的湿润,低低道:“是啊,可惜了......”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0354楼LZL
【肆拾柒】  她是天宫中的小小宫女,一日随上神下界,主子收获了一颗念珠,她捡回了一只遍体鳞伤的小兽。回宫后悉心饲养,把它从阎罗殿拉了回来。受伤的小兽看上去极丑,她玩笑般唤它阿丑,一直到它伤好后变得可爱无比,这个称呼也一直未变。阿丑对此也没甚意见,终日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连上神都知道了小阿丑,一日拍着它的脑袋随口调侃:“真看不出是那丑东西。”它忽然炸毛,一口咬住面前的手。她吓得够呛,冷落了它几日,它可怜巴巴地去扯她衣角,双方最终和好如初,从此它越发乖巧,只是除了她,再没人敢叫那个昵称。一日她跟同伴打赌,赢了一盏对方从凡间带来的灯笼,洁白的灯面上绘了几丛墨竹,把玩一阵后就丢给了它,它小心翼翼地叼走,不知藏到了哪里。一次她染病,它非要照顾她,顶着药碗跌跌撞撞地走到榻前,她咽着药,心疼地赶它去清理那满身药汁。这样过了百年,一日上神再次下界治水,她带着阿丑相随,到了紧要关头,阿丑忽然消失,次日,水祸平定,上神被水魔所伤,众神手忙脚乱地回到天界,她心力交瘁地病倒,这次连小阿丑都不在,无人在上神垂危的情况下记起这个小小宫女。一日晚上,睡梦中感到有药汁哺入口中,她惊喜地唤:“阿丑!”睁眼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端着药碗坐在床头,身边放了一盏绘了墨竹的灯笼,烛光微弱,映得那男子额上的魔印幽幽发亮。她的脸又白了几分:“你是水魔?”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还有(3)条回复,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0555楼LZL`【肆拾捌】  两家世交,她与他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即将订婚之际,晚风吹翻烛台,闺房起火时她正沉睡,被烟呛醒后踉跄逃出,捡回了一条命,却失去了女儿家最宝贵的容颜。他听到消息后飞奔前去,却被拒之门外,在墙外站到天明,落了一身的晨霜,半月后随父出征,两人的亲事不了了之。这厢,她带上面纱,掩住脸上狰狞的伤疤,也掩住了心中最美的梦。转眼过了三年,两家再度议亲,男方依旧是他,对象却换成了她的妹妹。眼看好事将成,他从边关快马赶回,横冲直撞,最后一身戎装贵在祖宗灵前:“吾今生之妻,唯有阿芫!”字字铿锵响彻庙堂,众人惊震,一旁的妹妹苍白了脸,她在柱后泪流满面。当晚,他再次来到她的院墙外:“阿芫,若还你容貌,你可愿嫁我?”墙内静默许久,久到又一次天色将明,他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方有一声叹息轻轻散在晨曦中:“愿意的,一直愿意的......”  第二天他悄悄离开,仿佛那个风尘仆仆的铮铮儿郎不曾存在,只是两家亲事再次作罢,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后面几年,他杳无音讯,一日,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突然到访,说是受人所托,为她医治脸上伤疤,半年后她再次站在阳光下,丽容姣姣,却仍不见他归来。向神医问起他的下落,方知神医医疾,需用自身一物相换,他抽中了双目——失了双目的将军,与废人无异。难怪他要远离,如今,配不上对方的人,竟变成了他。第二日,大小姐失踪,从此,天下多了一个面笼轻纱的红衣女子,驾着马车在各地停留,寻找一个失明的年轻男子。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0856楼lzl``【肆拾玖】  他们是各自的幼时玩伴,一纸婚约将二人束在一起。后来他家步步高升,她家还在原地踏步,这也就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她家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他博览群书,她却目不识丁,这样二人的距离便又远了些。每每他放学,就看到窗外的翠竹下站了一个粉红的小小身影,看到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绿竹递给他,怯怯地道:“我家的竹子绿了,你说过你喜欢,我就折了一支来。”他都忘了自己何时说过这话,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接过,回家后随手搁在窗边,偶尔看见,心里也有一些感动。后来她成了他的新娘,花烛下他挑起她的盖头,她抬头看着他,手中攥着一片竹叶,声音依旧是怯怯的:“夫君,阿竹才疏学浅,只知道一心一意对你好,你千万不要嫌弃阿竹啊。”他的心一颤,怜惜地揽她入怀:“放心吧,你那么笨,我若是嫌弃你了,你怎么办。”她缩在他怀里,双眸晶亮,满脸幸福的笑。婚后的她仅开心了几个月,他后院的女人多了起来,身在朝堂,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只是苦了懦弱的她,偶尔连他都看不下去,责备她:“你堂堂主母,怎的连夫君的后院都管不好?”她咬唇轻声道:“妾身无能。”他愤然离去,她望着他的背影,无力地靠在椅上。从此她学着治家,那些雷厉风行的手段连她自己都害怕,最终后院清净了不少,她也愈发沉默。  后来他的家族在一场病变中黄袍加身,他成了九五至尊,本不能有一个出身平常的皇后,可偏偏她育有嫡长子。凤冠依惯例落到她头上,她俨然成了各方势力的眼中钉,对此,他冷眼旁观。还有(2)条回复,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0957楼LZL```【伍拾】  她自幼体弱,依算命先生的话被寄养在佛庵,自记事起便与青灯古佛相伴,养得心如止水,直到那年,少年一身常服,缓缓步入佛庵,闲适都雅的身姿映入她的秋眸,二人相遇相知,自此成劫。及笄那年家人接回她,她坐在华丽的车辇上一路回头,怅然归家,却在厅堂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待她依旧温和,这回,她称他哥哥。母亲怜惜地抚着她的头:“当年那一卦,说你十六岁前有一......劫,特送你去佛门清净之地,你哥哥去了几次都不敢见你,如今避过了就好,避过了就好......”她无声苦笑,母亲避过的那个字眼,她心知肚明——情劫,她终是没躲过。次年,皇室广选秀女,她毫无悬念地入选,入宫前,他折了她最爱的石榴花为她簪上,叹息:“宫中不比他处,如今家族荣辱系于你一身,千万撑住。”她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泪,浅浅一笑:“小妹知道了。”家世显赫,又天生丽质,三年后皇长子出生,她顺理成章地入主中宫,同年,家中兄长成亲,女方是一平民女子,婚后伉俪情深,传为一段佳话。吉日,她派人送去一对送子观音为贺,然后将自己关在屋里喝得大醉,第二日入皇觉寺为皇室祈福,不理后宫之事,自然也未再召见命妇。母家功高震主,最终引上猜忌,一纸谋反罪状,满门获罪,她因身份特殊未被下狱,却也被废除后位,囚禁于冷宫。行刑之日,她想尽办法求得恩典,出宫为家人送行。在刑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嫂,眉目清丽,双眸如水,仿似当年的她。手起刀落,血溅三尺,她在不远处泣不成声。还有(1)条回复,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1158楼LZL'【伍拾壹】  大将军战死沙场,将军夫人自刎,仅剩四岁的独生女儿,圣上怜其孤苦,认其为义女,封为王姬养在宫中。  初入宫时她尚且懵懂,只觉得这碧瓦朱檐出奇的冷,唯一的温暖就是称为皇兄的他——逃课陪她放纸鸢,掌心被太傅打得通红,为了帮她摘下枝头的凌霄而摔断了腿。这点烟火的温暖在皇家少之又少,她没少为此感激上苍。后来他成了九五至尊的帝王,立一素未谋面的贵女为后,纳后前夕她问他:“皇兄这般,自己可觉快活?”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无奈地笑:“果然还是个孩子,为人帝王,以天下为己任,自身快活与否,反是次要了。”她沉默,半晌道:“那恭喜皇兄了.  自此,她成了最为贤德的王姬,赈灾捐款,抚恤灾民,皆不乏她的身影。她迟迟不嫁,他也舍不得这唯一的妹子,甚少提及此事。直到一日邻邦遣使求婚,他沉吟半晌后道:“容寡人思虑一二当晚他如儿时一般,亲自端了糕点去看她。说明来意后,二人相对无言,最终她开口打破沉默:“既是为两国邦交,皇兄大可应下,也算小妹为这天下尽一点绵薄之力。”他心下怅然,叹道:“小妹大义,寡人叹服。”“皇兄过誉了。”他起身离去,她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垂首,两行泪无声落下。  天下,汝之任也。然吾之天下,汝也。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1659楼【伍拾贰】(妖·鹄)  它是成精的鹄鸟,一日与白雕争打,受了伤从空中掉落,落到他的宫门前,那时他刚刚成为部落的首领,以为吉兆,遂将它救起,好吃好喝地养在帐中。  不日它伤好,挣脱了锁链化成人形,出门时裙摆被门口的木钉勾住,脚步一顿。正是这一瞬的停顿,撞上了打猎归来的他。她下意识地变回鹄鸟,他看到这一场变化和地上断裂的锁链,脸上精彩纷呈。  受人之恩,她也不好意思就这样离去,恰逢他在与其他部族对峙,她便帮忙探查敌军的消息——无人会注意帐外的一只扁毛畜生。就这样,她白天是他的姬妾,晚间飞到敌营,一直到他平定内乱,成了草原共主,她始终不曾离开。他自有他的斡儿朵,形影不离的却只有她。  不知过了多少年,他已行将就木,她依然是初见模样,他病重,在榻上咳嗽着调笑:“一直想去中原看看,可惜长生天不准,你带我去一趟吧,回来告诉我那儿的景象。”她依言展翅南飞,他仰头看着空中渐远的身影,终于头一歪倒在榻上,指间滑出一根洁白的翎羽。  一代雄主驾崩,相传出葬之日,有一鹄鸟一路相随,哀鸣不止。又传说每当夜深人静时,就有宫女看到,可汗生前的寝宫中,缓缓走出一名白衣女子,又在门口处忽然一停,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转角,似在等待什么。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2160楼LZL.【伍拾叁】  他们自小相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不甘落于农桑,自幼寒窗苦读,她不赞成,也不反对,默默地为他挑亮桌边的灯芯,纳好上路穿的鞋。临别,他许诺:“待我考取功名,便回来娶你为妻,你等我。”她点头。他满腔热情入了考场,最终却名落孙山,他依旧不甘,在附近的村庄定居下来,暗自用功,三年后再次赶考,这回恰赶上新皇登基,不拘一格降人材。他一举成功,得列三甲。下金殿后衣锦还乡,官服的衣袖中藏了一双破旧的布鞋。满怀喜悦地到达,却得知她已于一年前嫁与村中秀才,他如遭雷击,一时间心灰意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不久便打马回京。  后来他平步青云,几年后京中世族前来议亲,他含笑应下,当晚到房中翻出那双布鞋,摩挲半晌后付之一炬,第二日神使鬼差地上表请假,独自还乡。这回他直接来到她家,门口一个小女娃正在玩耍,眉眼有几分像她。他上前轻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也不怕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我叫式微!”一边说一边拿树枝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指着得意地道:“娘之前教过我哦,就是这两个字......咦,叔叔你怎么了?”他怔怔地看着地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忽然哈哈一笑,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去。脑中一片空白。谁食了言?谁又负了谁?他含着泪,低声喃喃了一句话,一如当年女子温柔的呢喃:  “式微,式微,胡不归?”还有(1)条回复,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2361楼LZL【伍拾肆】  她自幼体弱,他父亲是府中郎中,他常随其父入府医疾,拔除病根漫长而痛苦,他隔着一面屏风,一点点为她描述外面的世界,她伴着满室药香,透过那清润的声音想象着窗外的清风绿草。终于一日好奇地探出屏风,从此世界在她眼中失去色彩,只余那少年清俊的身影。她身体渐好,可以时不时与他交谈,他偶尔会为她带一些外面的小玩意儿,一片叶,一朵花,甚至是一只精巧的拨浪鼓,他离开时放在桌上,她在门关上后走出,拿在手中把玩一阵后就小心地收到盒里,每日都拿出看看。终于体内於毒拔尽,他也不再出现,同时,父亲告诉她,已为她定下一户显赫人家,不日便要出嫁。她心急如焚,再次病倒。这回郎中身体不适,他亲自前来看诊。她支开丫鬟,从屏风后走出,对他坦明心迹。他低头沉吟半晌,最终道:“小生家境微寒,且不日便要娶妻,这样的话,小姐日后切不可再说了。”说罢写下方子离去,纸上字迹凌乱,她靠着屏风泪流满面。她终是出嫁,婚后锦衣玉食,只是身子仍然虚弱。夫家为她请了一个大夫,医术精湛,只是面目可怖,向她说起,她已心如死灰,只是淡淡道:“我这样的身子,除了死,还怕什么?”于是,此后每月都有一个戴了面具的驼背郎中前来看诊。这郎中的确医术精湛,她养好了身子,一年后生下一个男婴,从此真正的高枕无忧,家中常有女眷染病,那郎中依旧时时入府,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后来丈夫去世,她也青春不再,在一方小院中颐养天年,身边时过境迁,唯有那驼背郎中依旧在府中进进出出,她常对他感慨:“转眼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你说这世间,又有什么是不变的?”面具下忽然传来一个喑哑的声音:“有的。”她一愣,随机笑道:“那你倒说说,什么是不变的?”郎中不语,她叹道:“罢了,也许真的有吧,只是我没那福气......”还有(1)条回复,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2562楼【伍拾伍】  他是游走江湖的瞎眼神算,她是无忧无虑的城主之女。人市,她看到他的摊子,饶有兴致走上前:“你不是神算,到时帮忙算算,我日后时运如何?”他含笑掐指,又渐渐皱了眉:“小姐时运叵测,在下才疏学浅,难以堪破。”她嗤之以鼻:“果然是骗子!”他沉默不语。  话虽如此,他其他事务都算得十分准,短短一月就成了城中人人尊敬的半仙,就是身为城主的父亲都对他客客气气,相较之下,也唯有她敢对之无礼。  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小姐乖巧懂事,唯独跟半仙过不去,城主对此头疼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好在半仙大度,不与之计较,但偶尔被讲烦了也会回上几句。久而久之,众人都习惯了这二人的不和睦。  小姐渐渐长大,城主开始给她议婚,在父亲面前一向听话的小姐却忽然闹了起来,也不知小姐说了些什么,城主大怒之下一巴掌扇在小姐脸上,将之锁在房中。却不想这小姐也是个性烈的,不等城主给她定下亲事,乘人不注意,自己在房中绞了一头青丝,自此入了空门。父女俩的矛盾不了了之,城主将之送到佛寺,对外称只当没这个女儿。众人皆唏嘘,却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  城主府少了一位小姐,青灯寺多了一个尼姑,城中人日子照样过着,半仙在城中定居下来,只是再没人来找麻烦,他也越发的沉默少言,周围人忙忙碌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转眼过了几十年,人事变迁,已无人记得昔日的城主小姐。一日,一个师太来城中化缘,路过半仙的摊子,忽然停下来,轻轻唤道:“瞎子。”半仙一震,手中八卦盘掉到地上,弯腰去捡,却始终摸不到,师太帮他捡起,叹道:“你也老啦。”半仙不语,她继续道:“最近记性越发差了,以前的事也忘了不少,你说到最后,会不会连你也忘了?”半仙依旧沉默着,师太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这是二人一生中最后一次相遇。不日,青灯寺师太圆寂,尸体火化后存放在佛龛中。一年后,半仙也毫无征兆地坐化,城中人将他的遗体埋在城外,没有立碑。  九重天阙,两位历劫归来的上仙殿前相遇,红尘尽忘的他们打了个照面后互相点了点头,此后再无交集。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2663楼【LZL【伍拾陆】(妖·喜鹊)  他是一只喜鹊妖,与她相遇于烟雾蒙蒙的江南桥畔,每每相约于桥边柳下她给他讲水乡的才子佳人,他为她描述大漠的长河落日。断桥烟雨,柳亸莺娇,心思的变化也显得十分顺理成章。  七夕,他要上天搭桥,对她道:“等我。”她略显失望地点头:“今晚乞巧,我定是第一,你要快点回来。”搭桥归来,临行前,织女娘娘戏谑:“今儿个怎么这么急,是要去见什么人?”他呵呵一笑,一旁的老鹊却皱了眉,路上提醒:“我看你将成正果了,莫为了尘世的七情六欲,误了自身修行,凡人自有轮回。上次那锦鳞是什么结果,你不也看到了?”他沉默不语,半晌道:“劳您费心了。”看似敷衍,然而第二日,他终是没守约。任她在蒙蒙细雨中守了一夜空桥。第二日,他依旧没来,第三日,第四日,她日日等候,一夜对着虚空伸出手,皓腕上系了一根红色丝线:“看,这是我乞巧节赢来的,本来想让你亲手为我系上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到时我褪下来,再让你系一次,好不好......”她轻轻一叹,转身离去,依旧一步三回头,他躲在不远处,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第二日,他依旧没来,第三日,第四日,她日日等候,一夜对着虚空伸出手,皓腕上系了一根红色丝线:“看,这是我乞巧节赢来的,本来想让你亲手为我系上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到时我褪下来,再让你系一次,好不好......”她轻轻一叹,转身离去,依旧一步三回头,他躲在不远处,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梦境将成,窗子被撞开,一只喜鹊飞入,环顾四周后忽然一俯身,直直冲入进正在编织的梦境中。梦魇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半晌呐呐道:“这,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桥边柳下,她在细雨绵绵中再次失望转身,忽然一只喜鹊飞过,她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柳荫中静静立了一个笑容温润的少年,柳亸莺娇,少年在暖风中对她缓缓伸手,千言万语,皆化作轻轻的一句:“阿盈,我回来了。”0/200底部背景头部背景 22:2864楼【LZL]【伍拾柒】  她是他的伴读,两人一同长大,她喜穿橘色衣裳,于是他口口声声唤她阿缇。天家之子的孤寂岁月,他们是彼此心灵的唯一依靠。两国和亲,本朝无宗室公主,对方的皇帝好女色,众人的目光兜兜转转,最后落在她艳绝京师的容颜上。他听到风声后大闹御书房,结果被关在宫中,出来时得到消息——她自请和亲,已于三日前凤冠霞帔,成了他国宠妃。他在房中呆坐半日,然后命人将所有关于她的物件堆于院中,付之一炬。滚滚浓烟熏出了他的泪,也覆盖了昔时青涩的梦。最终,他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荣登至尊,几年后为扩版图,御驾亲征。昔日的联姻终于在此刻起了作用,对方的军机被泄,己方势如破竹,半年后兵临城下。  城楼之上,敌军压出妖妃相胁。众将士嗤之以鼻,他却苍白了脸色,半晌后开口,下令退兵。众人哗然,她却忽然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身后的禁锢,举身跃下城楼。城下军中传来一声悲吼:“阿缇——!”将军抓紧时机反攻,城破。乱军中,他奔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她,她靠在他怀里,反复喃喃着一句话,声声泣血:“阿昀,带我回家。”凤冠滑落,露出乌发上一朵小小的橘色绢花。他将她的遗体带回,以皇后之礼葬于帝陵。群臣劝阻无效,只得由着这位帝王发昏。好在后来他励精图治,也依例纳妃延绵皇嗣,只是中宫之位始终虚悬。工人皆知圣上简朴,唯一的奢侈就是每夜点在寝宫屋檐下的一排橘色宫灯,宫灯彻夜长明,据说是为了某位故人的魂灵归来时,能够看清回家的路。0/200底部背景2头部背景发表新帖使用签名档底部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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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常去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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