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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十年只能排在五十名这让我也很无奈.doc 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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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十年只能排在五十名这让我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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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十年只能排在五十名这让我也很无奈!
NO.50 《十年一品温如言》——书海沧生
温衡笑眯眯,讲了个十年的故事。   第一年,她从江南小镇的乌鸦变成了金光闪闪的凤凰,撞到一男一女接吻,此男长得甚是可口,心喜。   第二年,他生了怪病,她趁乱,鸠占鹊巢,赖在他家。   第三年,他的奸夫从维也纳飞回,她,鸡飞蛋打,灰溜溜逃窜。   第四年,她奉父命,当了别人家的童养媳,他几乎忘了她。   第五年,准未婚夫瞧不上她,跟别的女人跑了,他幸灾乐祸。   第六年,没印象。   第七年,一对奸夫淫夫,奶奶的,继续没印象!   第八年,她出国留学,他为了别的男人跟家中彻底决裂。   第九年,他被逼无奈,和她结婚生子。   第十年,孩子出生,他干了囧事,一家三口,被驱逐出境。   言希泪,颤巍巍地指,媳妇儿,你撒谎,故事明明是酱紫的。   第一年,她做排骨很好吃呀很好吃。   第二年,生病,没有印象。   第三年,他出国度假,她被赶出温家。   第四年,她失踪整整一年,他生她的气,不去找就是不去找。   第五年,他躲在墙角,跟踪了她整整一年。   第六年,她一生中最在意的那个男人出现。   第七年,没印象。   第八年,他出了车祸,她出了国。   第九年,他追到法国,她背着他在雪地里走了一个冬季。   第十年,情敌一号出生,回国。   媳妇儿,这才是完整真实的故事,知道了吗?   这是他们的故事,一种爱,两个轻转流年,谁是谁非,不过,呵呵一笑。十年含烟,梦醒时,揉揉眼睛,少年此间,哪个曾经温如言。  
NO.49 《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舒仪
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是不是不一样。如果当时你坚持,回忆会不会不这样。   我年少的爱人啊,你在我身上刻下伤痕、刻下时光。在那些泪眼相望的夜,我依然记得,你便是爱情本身……   年少时,以为爱能超越一切,那时不明白,世上另有一种力量,叫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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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 《千??素光同》—— 寐语者
她以铮铮侠骨,笑看韶华似水。   他以铁血柔情,心怀家国天下。   在一段荡气回肠的千秋旧事之外,又是谁的相思空寄??   一曲衣香鬓影的爱情传奇一部热血激扬的家国史诗   风月场的中国夜莺乱世中的铁血男儿   问风流,谁解风流惜英雄,谁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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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7 《温暖的弦》—— 安宁
温暖的弦,温暖与她的占南弦,在这融融日光里,悠悠琴音下,讲一个关于远去和天长地久的故事。   年少时稚嫩却深刻的爱情,没有因残忍的分手消亡,却让两个人在各自天涯的十年里,将那个禁忌的名字,养成了一道伤。即使身边已有另一个人的陪伴,仍无法平息内心深处的思念。谁比谁更熬不住相思?是终于归来的温暖,还是用了十年时间布阵设局,诱她归来的占南弦?男女之间的爱情,直似一场战争。不见硝烟弥漫,只需一记眼神、一抹微笑、一个亲吻、一句告白,便杀得她丢盔弃甲,举手投降。然而他却立刻宣布结婚,与别个女人。   这是爱吗?那个已然陌生的占南弦,让她一步步看清他掌控的局,却摆脱不了棋子的命运。是报复吧?   十年前她的不告而别,让他痛苦经年,所以他是要用她再度奉上的爱情,祭奠曾经坍塌的世界?所谓天长地久的爱情,也许真的敌不过时间培养出的恨意。而他与她之间,亦只剩了爱与恨的孰轻孰重,和落幕前的最后一次取舍。  
NO.46 《闲云公子》—— 于晴
身为中原江湖人口中魔教的左护法,   又十分荣幸地被那个疯子教主视为接班人……   呃,坦白说,她个人是比较倾向一个人苟且偷生一辈子啦,   只是——唉唉唉,她这人一向运气不错,   十岁稚龄时,教主赏了个俊美天奴与她,   为求生存,她和她的天奴从此焦孟不离,合作无间;   他允跟随她一生一世……好个一生一世啊!   十四芳华时,无声无息被一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家伙瞧去了她美背,   呜……只是美背,没什么要紧没什么要紧,   她很大方的,不用负责了;   岂知她大方,人家可执拗了,非拗她个义妹当当不可!   义兄义妹?听闻云家庄有个江湖皆知的恶习……   啊——失策!失策!   一旦碰了这个九重天外无边春色似毒罂栗的天仙,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NO.45 《孤芳不自赏》——风弄著
  天底下此女最恨最恶最该杀,天底下此女最柔最慧最应怜。   可怜他苦苦追逐的,竟是这样的女子。   她叫白娉婷,原是归乐国敬安王府的头号丫环,更是小敬安王不可或缺的军师,正因了她,归乐才可对抗东林国多年。   历来军功显赫的,下场都并不好。敬安王府也并不例外,之后她因一次意外被卖到了东林国,在机缘巧合下,竟认识了那个他,一直与她在沙场上对抗的镇北王楚北捷。   楚北捷初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她亦有意地隐瞒着身份,以便可知小敬安王下落。   可既能与她抗衡,楚北捷又怎么是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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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她是永旭皇帝最宠爱的长女,以大齐龙兴之地“河洛”为封号后宫之中,即使是礼秩一同皇后的柳贵妃,对她也从来都是客气有加朝堂之上,面对野心勃勃阴谋算计的郑王,她直接怒斥“妇人之智”哪怕是同母弟弟坐上了那个位置,可在她面前,仍然要恭敬地唤她一声“阿姐”这一生,世间的女子,还有谁能比她更为顺心遂意?PS:本文的主角就是《淑妃》里的河洛公主宝儿。独立成故事,没看过《淑妃》的筒子也不影响阅读。宝儿性乖张,骄横张扬,非传统主义上只专注于宫斗后宅的公主,前期狗血横行,后期权谋朝斗。只喜贤淑温柔女主甜宠文的亲们慎入哦。
欢迎帮更呀,来看宝儿呀!!第一章
表妹  永旭二十年。  随着时辰的到来,城门也慢慢地打开了,一小队士兵小跑着出来,然后按位站好,随即又来几个官兵,站在城门前,开始一个一个地盘问查看要进京或者出城的行人。  四月末的早晨带着几分凉意,不过随着太阳的高升,凉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燥热的暑气。排着队伍接受盘查的人群中,不少人已经开始用袖子扇风,试图消除一些热气。  这时,一辆马车不声不响地排在人群的末端。  京城什么都没有,就是皇亲贵戚最多。人们见多了高官贵妇们出入的马车,自是不会对这辆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马车另眼相看了,皆是随意看了看,便撇过眼了。   “姑娘,咱们到京城了。”。  “是吗?”。  窗帘被挑起,露出了一张清丽动人的脸庞,虽然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之龄,却颇有几分风流之态,神韵气质亦是不俗,衣着打扮也很齐整,只是款式料子看着老旧,就不免让人觉得寒酸。  杨宛心看了一眼前面黑鸦鸦的人群,便放下了帘子,对坐在她旁边的老妇人说道:“奶娘,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冒冒然地上京,万一姑姑……”。  陈嬷嬷忙安慰道:“怎么会呢?老爷与大娘子可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感情最好了。这不,娘子一得知老爷和夫人出事,怕你没人照顾,便命人连夜去绵阳接您进京,说是要亲自照顾您。”赶紧双手合十念了句佛,“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不然姑娘日后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杨宛心还是有几分犹疑,“可是,姑姑也只是继室,听说姑丈前头还留有两个嫡子,我只怕给姑姑带来麻烦。”  陈嬷嬷也是一叹:“那也总好过留在绵阳。姑娘眼看也该议亲了,家里没长辈,您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兄弟,除了娘子,还有谁可以依靠?难道真要依安老爷所说,嫁给那个五十多岁的县太爷做填房吗?真要这样,老奴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夫人?”说着,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由得掉了出来。   杨家也是绵阳的地方大族,家中也有不少子弟出仕,杨大老爷就是其中一个。  杨大老爷是二甲出身,中了进士后就被分配到青州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官,期间又得上峰赏识,取了上峰的女儿阮氏为妻。成亲后,两人感情极好,在三年后,还生下了女儿杨宛心。可惜阮氏却是身子骨弱,难产而亡。因为小夫妻感情极好,杨大老爷也没想过再娶,只是一心一意照顾女儿。十多年来,别说庶子,连个庶女也没有。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杨父一不注意,就在任上得了急病,没几天就去了,留下了年仅十一岁的女儿杨宛心。    按规矩杨宛心要守孝三年,谁知未等杨宛心守完孝,族中就有人来给杨宛心说媒,说的就是绵阳县的县太爷,一个丧妻多年的五十岁老头,而县太爷的儿女不但早已成家,就连孙子都有了好几个。  杨宛心自然不愿意嫁,可是族人却是日日上门,她被逼得差点想死。万般无奈之际,幸好陈嬷嬷想起了一直有往来的杨家大娘子,便让杨宛心写了一封信给京城的姑姑,将如今的现况一五一十地说给对方听。但凡对方念着一点骨肉亲情,都不会看着亲侄女跳入火坑。  果然,杨宛心的姑姑很快就来信了,说是要接她进京照顾,还派了几个仆役和管家过来。杨家其他人看了,便也默默地收起了声音,由得杨宛心跟着京城派来的人走了。  要知道,杨宛心的姑姑嫁的并不是普通官员,而是当朝二品大员,兵部侍郎。    杨宛心何尝不明白,见陈嬷嬷哭起来,便强忍着自已的难过,劝道:“奶娘快别这样。如今姑姑派人接我进京,也是苦尽甘来,我心里也是欢喜的。先前是我魔怔了,倒累得你难过了。”  陈嬷嬷忙擦干眼泪,说道:“姑娘这么想就对了。”  很快,就轮到杨宛心一行人被盘查了,管家便将他们的文书路引递了过去。那官兵仔细看了一下,见没什么问题,便挥手放行了。  杨宛心是未出嫁的姑娘,手续又齐全,如今又不是什么风声鹤唳的时候,守城门的士兵自然不会闹哄哄地说要上马车盘查。不过杨宛心却是诧异极了,不由得低声问道:“姑丈是二品大员,怎的他府中的下人也要盘查得这般严格?”    “是啊。绵阳县太爷的儿子就是经常在城门口骑马横冲直撞的,不知道给大家带来多少麻烦呢。”说话的是杨宛心的贴身丫头夏至,一脸圆圆的小脸,看上去很是娇憨可爱。  倒是陈嬷嬷见识多广,便解释道:“京城是什么地儿,皇帝老爷住的地方。一个果子砸过去,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九个是官员,剩下那一个是皇亲国戚。虽说姑老爷是兵部侍郎,可压在他上头的大山也不少呢。”  这么一听,杨宛心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不由得又揪了起来。  可再揪着,马车还是来到了侍郎府。  马车一停,立即就有人来请。换了一顶软轿,晃了许久,这才又被人请了下来,一个样貌同正的仆妇上前行礼说道:“一路颠波,杨姑娘累了。偏生夫人不在屋中,请您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老奴这就去通知夫人。”  这是杨氏的陪房李嬷嬷,杨宛心也认有点印象,忙让自已的奶娘扶起她,说道:“我初来乍到,李嬷嬷太客气了。”  李嬷嬷笑道:“我们夫人可是唠念了姑娘许久,您要再不来,她怕是得让三少爷亲自去接您了。”边说边将杨宛心请进了一处小偏厅中。  “劳姑姑累心,是我的不是。”杨宛心说道,心里却是有些疑惑,从他们进府到这偏厅,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没道理杨氏会不知道她来了。不管杨氏在哪里,回到正房也不会比她从大门进来花的时间多吧?刚刚李嬷嬷说要去通知夫人,这是去哪儿通知呢?    但她刚来,实在不好问出口。倒是李嬷嬷先解释了:“杨姑娘莫怪,夫人早就在正房里等着了。不想刚刚丫头来报,说是河洛公主过来了,有事要见夫人,这才离开的。”  杨宛心不由得怔了一下,上京之前陈嬷嬷有给她科普过侍郎府中所有主子的基本资料,其中有一项就是姑丈赵蔼的嫡长子尚了今上的长女河洛公主,而且这个公主很得皇帝宠爱,如果以后遇上了,千万不可得罪。平常人家是媳妇向婆婆请安,可到了公主这里,却是传召婆婆见面。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冲击大了一点,一时间也顾不得还有李嬷嬷在跟前,倒是陈嬷嬷机灵,接过话来:“既然是公主有事,自然耽搁不得。”  杨宛心这才回过神:“我是晚辈,让姑姑久等本就是我的错。如今姑姑有事,自然是先紧着正事。”  听到这话,李嬷嬷不由得对杨宛心高看了一眼,笑道:“公主每次过府也不会待太久,想来夫人很快就回来了。您先休息一下。”  过了半个时辰,李嬷嬷回来了,却不是请杨宛心进正房,而是说道:“夫人请杨姑娘过去落秀居一趟。”  这话一出,杨宛心颇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这落秀居是……”  李嬷嬷笑道:“落秀居是河洛公主在府中的住所,偶尔公主也会回府小住几天。我去给夫人传话时,公主听到了,便说让杨姑娘过去见个面,省得日后见着了也不知谁是谁,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这话已经是转了好几个弯了,河洛公主的原话是“那就让她来露个脸吧,别哪天惹着了我,一鞭子抽下去,估计你们夫人心里得恨死我了”。    就是再转几个弯,陈嬷嬷的脸色也是变了。杨宛心从小就被养得娇,又有杨大老爷一心的宠溺,她对公主的印象再不好,也就停留在刁蛮无礼,根本不会想到要人命那方面。但陈嬷嬷可没这么天真,别说河洛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郡主,发起怒来,就是郡马也不敢吭声。杨宛心对这些事儿没个底,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河洛公主,这可怎么是好?  杨宛心倒没想太多,紧张是紧张,可也没陈嬷嬷想得那么多。于是她站起身,声音略有颤抖地说道:“现在就去吗?我这身打扮,可会失仪?”  李嬷嬷笑着安抚她:“公主一向不拘小节,不会在意这些的。只是公主脾气直率,并不喜欢等人。”  这就是催杨宛心快些过去,莫要慢了而惹恼公主。又因为河洛公主只是传召了杨宛心,所以陈嬷嬷和夏至只得留在偏厅等候。  穿过抄手游廊,经过花园,往东侧拐去,又经过几道拱门和院落,李嬷嬷这才停了下来,对守在门口的清秀丫头说道:“杨姑娘来了。”  落秀居虽然是在侍郎府中,可是在里面侍候的人却只听河洛公主的命令,没有通传,李嬷嬷可不敢就这么带着杨宛心进去。  那丫头笑笑说道:“公主刚派人来说了,不用通传,嬷嬷直接带人进去便是。”  李嬷嬷才带着杨宛心进去。  杨宛心一路走过来,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原以为在姑姑那里已经是富贵堂皇了,没想到跟这落秀居一比,立即落了下乘。进了正房,更是看得眼花了乱,正在晕乎乎的时候,便听得一道有几分慈祥的声音说话:“这正是我那娘家侄女,让公主见笑了。”  杨宛心这才醒了过来,忙抬头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穿天青色家常服的妇人,眉目慈和,正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想来这就是她的姑姑杨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杨氏跪了下来,磕头道:“姑姑,给您请安了。”  这么一跪,不止杨氏,整个房间的下人脸色都变了。按理,杨宛心给杨氏请安是没错的,偏偏今儿遇上了河洛公主在这里,所以,这规矩就得掉个头。    杨氏心里急得不得了,生怕公主会迁怒杨宛心,忙露出笑容对端坐在上方的河洛公主说道:“我这侄女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懂得规矩,还请公主见谅。”  杨宛心一听,不由得抬起头,她是向姑姑请安,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顺着杨氏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得一个身穿红色大袖长衫的女子坐在上方,明眸皓齿,雪肤红唇,光看容貌,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气势极为逼人,望之使人生畏。  只听得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声音轻脆悦耳:“她也是一片孝心,我总不能用这个理由怪罪她吧,母亲未免想得太多。”  杨氏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河洛公主今天心情不错,忙又对杨宛心低声说道:“还不快给公主见礼?”  杨宛心虽然有些闹不明白,但还是乖乖地对着河洛公主行礼道:“民女杨宛心见过公主,公主万福。”   “起来吧。”河洛公主宇文琛,小名宝儿,看着那个娇弱的女孩,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叫来看看,见过面也就见过了,便说道:“既然见着了,我也不好让你空手回去。扣儿,就把那对水晶镯子拿出来,权当见面礼好了。”  “是。”一个清秀丫环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没一会儿又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了,递到杨宛心跟前。  “谢公主赏赐。”这回不用人提点,这点礼节杨宛心还是记得的,忙磕头谢赏,然后才在公主的“免礼”声中起来。  见完了所谓的“表妹”后,宝儿也觉得累了,一大早就要进宫,来回折腾其实也个体力活。要不是生母淑妃让她捎些东西给杨氏,她才懒得来赵府呢。她站起身,对杨氏说道:“我有些乏,便先回府了。母亲有事情,就使人通知我吧。”  “您放心,我晓得的。”杨氏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并退到了一边。  宝儿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便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杨宛心自是也在恭送一行人中,心中却是惊疑极了,这河洛公主,好生派头。就算杨氏只是继室,可也是她礼法上的婆婆,结果就连杨氏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虽说公主骄纵,可是,这,这也太过份了吧!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宝儿的番外,开始写了。主要是以宝儿为视角,沈茉云出场并不多。
 送走了河洛公主,杨氏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落秀居是公主的地方,她可不敢多留,便对杨宛心说:“来,先随姑姑回去,好孩子,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你了。”  杨宛心忙摇了摇头,“有姑姑关心,宛心不觉得苦。”奶娘说得对,姑姑与父亲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对她一向也是疼爱,现在见到杨氏对她这般亲切,心中大石顿时落了下来,这可是自已的亲姑姑呢。虽然河洛公主的谱儿,大得让她有点儿受不了,不过都过去了,应该不会有事。  “好孩子。”杨氏又夸了一句,便打住了,有什么话还是回到自已的地盘再说也不迟。   待回到正房,杨宛心又得新给杨氏行了一遍礼,就被拉起来坐在杨氏身边细细询问着。  “婶婶她们差不多天天上门,都说县太爷是如何的好,我一过去就是当家做主的主母,不用受气,前妻留下的儿女又各自成亲,更不用我来教养。还说这种天大的好事,要不是看在爹爹死前的官名,怎么也轮不到我的身上,我,我……”杨宛心一边说一边哭,梨花带雨的容貌,更是惹人怜惜不已。  “一群混帐!”杨氏骂了一句,随即又安慰起侄女,“别怕,既然来到姑姑这里,自然有我替你做主。什么天大的好事,既然这门亲事这么好,就让她们去拿自个的女儿填去。”  杨宛心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向杨氏,“多谢姑姑为我作主,不然我真的只能一头撞死在父母坟前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杨氏说道,想了一下,又问起李嬷嬷,“三少爷可在院子里,若是在的话,就让他先过来见见表姐。”  李嬷嬷回道:“三少爷正在院子里读书呢,我就这去传话。”  “去吧。”让李嬷嬷去请人后,杨氏才回过头对杨宛心解释:“勉儿是府中的三少爷,也是你嫡亲的表弟,性子被我纵得有点无法无天,一会儿他要是说了什么混帐话你可别介意。”  杨宛心明白赵文勉是杨氏的亲生儿子,于是点头道:“我比表弟年长,怎会与他置气?”  杨氏又说道:“至于你的大表哥和二表哥,平日里都要去衙门办差,只有晚上才会回来用饭。老爷也是如此。你也不用急,今儿就能见全了。”她没有生下女儿,前面原配也没有留下女儿,所以一见到亲侄女,也是满心喜欢的。  杨宛心点了点头,却是忍不住问道:“那河洛公主……”  杨氏说道:“除了祭祀,公主从不在府中用膳。”看着杨宛心眼中掩不住的惊讶,她不由得苦笑一下,“哎,今儿能在公主面前露个脸,是你的福气。要是以后还有机会遇上河洛公主,记着,一定要恭恭敬敬的,不许有半点不敬,懂吗?像今天这种场合,你应该先给公主行礼。”  杨宛心咽了一下唾沫,心想河洛公主的排场可真大,再怎么样,杨氏也是她的婆婆啊,哪能这般无礼?不过对于杨氏的殷殷劝戒,她还是应了下来。  杨氏见她点了头,便也满意地笑开了,不是她不想给侄女撑腰,可是也得比着实际情况来。在河洛公主面前摆婆婆谱意图压她一头,只怕公主还没发火,赵蔼就能押着她去跪家庙了。    撇开河洛公主的事,杨氏连忙安排起杨宛心的住处:“姑娘就住在西南角的那个小院子,前儿才翻修过,家具什么都是新的,铺盖床褥也早早为你备下了。至于屋中的摆设用具,你看看合不合意,若有不中意的,就与我香兰说一声儿,让她给你替换。”  杨宛心连说不会。  杨氏又让陈嬷嬷和夏至上前,她打量了一下,皱眉说道:“你身边伺候的人也太少了。这样吧,香巧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向来稳重,就拔去你那儿吧。再添上两个小丫头,两个粗使婆子,也就差不多了。”  站在杨氏身后的一个身穿鸦青色褂子的丫头走上前来给杨宛心行礼磕头:“见过姑娘。”  “以后你就好好侍候杨姑娘。”杨氏说道。  “是,夫人。”香巧又给杨氏磕了一个头,这才退了回去。    正说着,外边传来了通报声,是三少爷过来了。  “娘,您找我?”赵文勉今年十二岁,面容俊秀,身材也开始抽长了,乍一看还是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感觉。  杨氏招手让他过来,指着坐在她旁边的杨宛心,说道:“这是从你舅舅家的女儿,打今儿起就住在咱们家。来,跟你表姐打个招呼!”  这事儿赵文勉早就知道了,于是他便对杨宛心做了个揖,“见过表姐,有礼了。”  杨宛心忙站起来,忙虚扶了一下,说道:“表弟多礼了。冒味前来府中打扰,还请表弟莫怪。”    赵文勉见这个表姐长得十分清秀,气质又带着一股柔弱,想起前头杨氏对他说的父母双亡被人逼婚,因此不得不离乡背井的事情,心里就起了几分怜惜,于是说道:“你我都是亲人,表姐爱住多久就住久久,哪有打扰之说。”  杨氏见两人相处融洽,也甚是高兴,说:“好了好了,要说话日后还有机会。宛心也累了,先去你院子休整一下,晚饭再来我这儿用吧。李嬷嬷,宛心人生地不熟的,你就跟她走这一趟吧。”  “是。”李嬷嬷应道。  杨宛心也跟着行礼退下了。  杨氏则是拉过儿子,问起他的日常起居与课业来。    院子确实不错,看得出来是新进翻修过的,被褥床幔是新的,玩物器具看上去也十分精巧。杨宛心送走李嬷嬷后,一直紧绷着的心总算是松下来了,打发香巧出去后,才感概地说道:“怪道人家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虽说这儿不是侯府,可是也差不多了。”  陈嬷嬷却是一脸严肃:“姑娘,恕我多说一句。大娘子虽说只是你姑姑,可瞧今日对您的亲热劲,只怕也不比亲生的差多少。您是女眷,用不着跟表少爷们打交道,只需大娘子疼您就成了。可是,这赵府的情况又有一点儿不同。普通人家,就是少爷们娶妻了,高堂俱在,也断无嫂子管教小姑子的道理。”  杨宛心有几分明白,“奶娘是担心河洛公主?”随即一叹气,“我住在赵府,公主自有公主府,就算我想招惹,去哪儿招惹?”  陈嬷嬷一听,觉得挺有道理,也许是自已杞人忧天了,估计以后杨宛心再见到公主的机会为零,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但还是劝了一句:“姑娘小心点总没坏事,那可不是普通的高门贵女。”  “我明白的。”杨宛心说着,又道:“奶娘,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先把院子安置好吧。姑姑说了,晚上还要去她那儿用饭,只怕规矩大着呢。我怕失礼,一会儿您给我好好讲一下。”  陈嬷嬷自是应了下来,然后就忙开了,收拾行装,摆放物件,不但夏至要帮忙,就连香巧也过来了,又并几个小丫头。整整收拾了大半个时辰,才把所有东西都归整齐了。   到了晚上,杨氏屋里传饭。  杨宛心收拾好后就赶紧过去了,除了姑丈赵蔼,还有大表哥赵文渊、二表哥赵文翰都在。赵文渊和赵文翰是赵蔼元配梅氏所出,但从礼法上来说,也算是杨宛心的表哥,于是她行礼时唤了一声“大表哥、二表哥”,两人还算给面子,都应了下来,又给了她见面礼,礼节上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在赵府的日子很是悠闲,杨宛心的孝期已经过了,杨氏便时不时地变着花样给她添衣添首饰,饮食上也是格外注意,就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对此,杨宛心分外感激,对杨氏也越发好了。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她却从未见过河洛公主登门,想想初次见面时的排场,到嘴边的疑问也就咽下去了。  就像陈嬷嬷说的,人家是公主,完全没得比。  就在杨宛心对河洛公主的印象只是排场大、脾气不好上面时,夏至偷偷与她说的一个消息瞬间就将她炸飞了。  “姑娘,千真万确呢!前两日我跟着厨房的吴婶子出门,无意间看到公主府的下人领了一个和尚进去。”夏至的声音越发低了,“那个和尚,生得好生俊俏!”末了,一吐舌头,“公主殿下好生厉害!”
流言(上)   大齐的公主养男宠并不算少见。有些公主就很爽快地在公主府里面划个地儿,把人养在园子里。有些公主则是用对佛经有兴趣为借口,传召那些容貌俊俏的和尚进府,名义上则是为公主讲解佛经佛理,但实际上是做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还有些公主,直接向皇帝申请去做“女冠”,入道观清修,然后打着道士的名义结交天下才子俊杰。  种种行为,都不算什么稀罕事了。至于驸马的反应……除了忍,还是忍,除非你想带着整个家族共赴黄泉,一起在奈何桥那里结伴同行。  夏至来到京城一个多月,在下人中还算混得开,侍郎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离王公贵族是有些距离,可隔壁就是河洛公主府。地方离得近,八卦也就说得多了。从瞠目结舌到镇定自若,夏至倒是适应得极快,反而是她的主子杨宛心吓得不轻。  “请和尚进府?公主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杨宛心惊呼道,神情十分震惊,这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女子哪能如此不自重?于是忍不住道,“这,这,男女授受不清,公主既然已嫁给了大表哥,怎么还能随意见外男?这要是传了出去,让表哥如何自处?”  “呃……”夏至噎了一下,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大白天的河洛公主都敢明晃晃地叫和尚进府了,公主还用得着去担心表少爷的反应吗?  陈嬷嬷瞪了夏至一眼,斥道:“乱说什么呢?这种话也能说给姑娘听的吗?”  夏至忙低下头,却是辩解道:“这事又不少见……”  “住口!还敢顶嘴?”陈嬷嬷喝住了她,又道:“下去,罚你两天不准吃饭。再有下次,我就直接上板子了。”  “是。”夏至见陈嬷嬷真的动了气,不敢再说别的,只低低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见夏至走开了,陈嬷嬷的火气才降了一点,看了仍处在震惊中的杨宛心,不由得软语安慰道:“姑娘,河洛公主做事,自有主张,想来内里是有因由的。您也别想太多了。”  杨宛心有点迟疑,道:“姑姑那儿……”  “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陈嬷嬷斩钉截铁地说着,“那是赵家的事,与我们杨家何干,姑娘可别惹这事儿。”  杨宛心道:“可姑姑对我这般好,我却仍然装做不知,岂不是让姑姑难受?”她想着总得安慰杨氏几句,这样才对得起杨氏对她的疼爱。  听到这话,陈嬷嬷不由得有些头疼了,杨宛心性情柔顺,知书达理,完全称得上是个大家闺秀,可有一点却很麻烦,那就是太柔顺了。因阮氏早逝,在杨父的教导下,杨宛心从小就熟读《女诫》、《女则》、《女四书》等等类似的书籍,而杨父又是一个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控制欲又重,便越发压得杨宛心向三从四德靠拢,完全不敢在父亲面前说话。  这一点陈嬷嬷早看出来了,可杨父是杨宛心的父亲,她只是一个下人,难道还能去管男主人怎么教女儿?  女子柔顺些是好事,可柔顺得像个走路版的《女诫》,就会让人头疼不已了。所以在杨宛心看来,就算是公主,可这般举动,也是极让人诟病和不耻的。  “姑娘,这种事儿您当着大娘子的面说起来,岂不是更让她难堪?这种落面子的事儿,哪家不是捂在烂处的,真当面捅了出来,谁都没脸。”陈嬷嬷加得语气地说道,她可真怕杨宛心真的当着杨氏的面安慰起来,万一有那么点风声传到河洛公主耳中,那就不是点火,而是自燃了。  杨宛心咬了咬嘴唇,她也知道陈嬷嬷是为她好,可这事儿本就是公主不占理,怎么连说都不给人说?她看了看陈嬷嬷,见对方一脸担心,不由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奶娘,我不多话就是了。”可心里还是觉得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安慰一下杨氏。  陈嬷嬷不知道杨宛心在想什么,只觉得松了口气,便高兴地说:“说了半天话,姑娘也累了吧,我去给您端点参汤过来。”  一个客居的表姑娘能知道河洛公主传召和尚的事儿,那赵府的其他大小主子自然也能知道。赵蔼是公公,媳妇儿出事轮不到他来管,事实上他也管不了,而杨氏是继室,她嫁进来的时候赵文渊都快十岁了,没有抚育过自然也没说话权,小儿子赵文勉还小,他也说不上话。二少爷赵文翰今年二十岁了,论身份倒是能开口,毕竟这是他的嫡亲兄长,可是这事儿让他怎么开口?总不能一张口就问“大哥,你的公主老婆是不是给你戴绿帽了”这样的话吧?就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问赵文渊时,却得到了他奶娘的意外回话。  “大少爷去了公主府,不在屋里呢。”林妈妈说道。  赵文翰顿时就愣住了,“大哥去了公主府?是公主传召?”  “是啊。”林妈妈点了点头,又道,“若不是公主传召,难道大少爷还敢硬闯吗?”    赵文翰哑然了,如果公主与驸马感情很好,也有同住一处的例子,要不然驸马就只能等着公主召唤了。河洛公主下降赵家也有半年了,不但极少出现在赵府,就连赵文渊,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要说感情好,这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想来公主是有急事找大哥吧。”赵文翰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那我过两天再来找大哥。”  林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说公主不好娶,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说话间不由得悲从中来,,说句犯上的话,她真是把赵文渊当成了亲生儿子。可自已一手带大的孩子,却因为尚了公主,一个月见不了妻子几次,这跟没成亲有什么两样。如今河洛公主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来,赵文渊却只能忍了,不然还能如何?  赵文翰听罢,也只能叹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河洛公主府。  正值初夏,花团锦簇,彩蝶翩飞,楼台亭阁,假山流水,各处都摆放上了时节的鲜花,换上了青色薄纱的侍女端着盘子走在铺着彩色鹅卵石的小径上,往一处临水的凉亭走去。  凉亭的中间摆放着一张软榻,上面正半卧着一个红衣女子,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案几,几盘精致的果点巧妙地搁放着。左边的香炉里飘出清雅的檀香,而坐在她正前方的,却是一个身穿灰色僧衣的年轻和尚,头上还有十分清晰的戒疤,他正低头念经,表情诚虔专注,右手不停地转动着腕间的佛珠。  过了一刻钟左右,和尚似乎念完了经文,右手转动佛珠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朝对面的女子看过去,双手合十地说道:“公主,您吩咐的经文悟然已经念完了。”  一眼望去,只见这和尚生得眉清目秀,肤色洁净,神态自然可亲,让人极易就产生好感。    宝儿“恩”了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碗轻啜了一口,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种情况,悟然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很多时候真没这么空,当初河洛公主召他进府,主持了空大师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了几句就让他过来了。这些天,河洛公主只是让他念经,念完后就放他回去,期间什么事也没发生。当然,他也不想发生什么,做为一个坚定的佛门子弟,悟然只想像了空大师那样一生向佛。  这时,扣儿走了进来,在宝儿耳边说了几句。  宝儿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说道:“那就让他过来吧。”然后才朝悟然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你辛苦了。红染,送客。”  悟然站起身,对着宝儿行礼道:“悟然告退。”然后就跟着一个红衣丫环离开了凉亭。    扣儿见悟然走远了,才试探性地问道:“公主,驸马来了,您是打算在这里见他吗?”  宝儿懒洋洋地支起手肘,说道:“我不想动,就在这儿吧。”  “是。”见宝儿应了,扣儿便让侍女去传话了,回头见宝儿心情还是有点郁闷,也不敢多话,径直站在一边当木头。  忽然宝儿开口说话了:“扣儿,改日你让人去找一些出名的戏班子,平日里可以没事听戏解个闷。”  扣儿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公主,您是觉得闷了?”  宝儿无聊地把玩着腰间的金色流苏,说道:“有点。这和尚生得是不错,可天天见也挺腻的,还是养戏子吧,至少可以换着来。”   做为一个在宫里打滚多年,后来又混成了最受宠公主的女官,扣儿的智商绝对不低,所以听了这话,她神情不变,只是应下:“遵命。”停了一下,却是掩不住好奇地问道,“公主,恕奴婢多嘴,您不喜欢驸马吗?”  说实话,赵文渊相貌英俊、一表人才,不但出身好自已也有能力,如今是五品将军了,前程似锦一派光明,家里又没个表妹情人或者通房丫头,对着下人也不随便打骂。每次来公主府,都会捎带上一两样宝儿喜欢的吃食或者首饰。这样的夫婿,外面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公主就是不喜欢驸马?  宝儿撇撇嘴,道:“还行吧,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就是了。  扣儿明白地点了点头,就是说还看不对眼啊!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我要写的是驸马宅斗故事?
流言(中)  赵文渊进来时,并没有碰到悟然。  宝儿是真心无所谓两人会不会撞在一块儿,否则她就不会让赵文渊来凉亭见她了,但是下人们可不敢这样无所谓。所以扣儿起了个心眼,让婢女领着悟然走了另一条路出府,正好与赵文渊错开。  没有等多久,就见小太监引着赵文渊过来了。赵文渊能够尚主,除了家世能力不错外,容貌也是一个很大的要素。二十多岁的青年,五官俊朗,身材高大,兼之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干练气息,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只觉得这是一个上进知礼的人。  赵文渊对宝儿做了个揖,这才开口问候:“多日未见,公主可还安好?”  “还行。”宝儿微微一笑,指着绣榻的另一边,道:“我说过了,不用这么拘束的,你随意坐吧。”  成亲半年,对于宝儿的脾气,赵文渊也算有些经验,于是也不推脱,当即就坐了下来,距离宝儿不过半臂之远。他接过婢女奉上的新茶碗,并没有喝,反而问道:“公主找我可是有事?”  “是有点事想问你。”宝儿点了点头,“前几天北藩王在大殿上请求出降公主,我想问问朝堂上是什么反应?”  赵文渊的身上领着四品将军的职位,应该算是归属于武官这一行列,北藩使团的议和事宜也轮不到他来管。但是他的亲爹赵蔼却是兵部侍郎,每次大朝会都站在前排的那一种,所以互通有无之下,赵文渊对朝堂风向还是挺敏锐的。  “朝堂倒并无多大的风浪,听皇上的语气,似乎并不想出降公主。”赵文渊想了想,又道,“不过,延王倒是挺赞同的,说是为了邦交友好,展现我天朝风范,可以从宗室中择一适龄女子恩封下降,以示荣宠。”  宝儿嗤笑了一声:“四哥……真亏得他还是兄长呢,这种心性,难怪父皇到现在了还未立太子。”  “公主,慎言!”赵文渊苦笑地制止道,他知道宝儿的性格张扬,可这种立储大事,就是宝儿敢随意议论,他也不敢就这么随便接口。旁边还站着一堆伺候的下人呢,万一有哪个在外面漏出一点风声,绝对会引来一场风波。  “阿恒,你也小心的过头了。”宝儿不甚在意地说道,“我又没说错,四哥的心性手腕,根本就不适合做一国之君。真被他上位了,估计十年后北藩又得打过来了。”  阿恒是赵文渊的小名,私下里宝儿一直都是这么唤他。  赵文渊道:“延王脾性温和,倒不是个坏事。”  宝儿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也得看看是在什么时候,真是四海升平了,性格温和自是可以。可如今四夷对我大齐皆是虎视耽耽,稍一不慎,就会撕咬过来,要是上面的人还整天想着邦交友好这一套,我看离亡国也不远了。”  赵文渊哑然,好一会儿才道:“公主此言,也太过危言耸听了。”  “这叫居安思危。天天捧着金子在外面晃,却又没有自保能力,不抢你抢谁,大齐如今就是这个状况。”宝儿淡淡地说道,“北藩一直野心勃勃,西域小国众多,南疆异族又未入我天朝国土,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就是我此刻真对你说他们对大齐一直都是归服之心,绝无谋反之念,你可相信?”  赵文渊确实不相信,于是也只能说道:“边境若起战事,于国于民皆是苦难。”不过他也挺赞成宝儿的话,大齐如今的现状,皇帝确实软不得,那些夷族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进攻天朝这块锦绣河山的念头,总是想着在上面咬一口。  说起战事,宝儿倒是头疼起来了,“太傅也真是的,没事干嘛总是教阿琦兵法韬略,哎,这下好了,阿琦总是嚷嚷着要上战场领兵抗敌呢。幸亏阿娘还不知道,不然可有得她担心了。”  “男儿志在四方,赵王有此想法并不奇怪。”赵文渊说道。  宝儿眉头轻皱,“阿琦不一样,他的身体打小就不好,好不容易调理了这些年才将他的身体养好,我们哪舍得他去边关受这个苦。”一摇头,“反正把他看紧一点儿就是了,还有父皇在呢。”  “不过,如果北藩议和顺利的话,边境互市得开,那可是好事了。”宝儿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啊,确实是好事。”赵文渊笑笑说道,随后抬起手中的茶碗抿了一口。关于那个和尚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宝儿一早就跟他提过这件事了,她说她有些无聊,要召几个和尚进府给她说经文解闷。所以,除了沉默,他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反应。  宝儿听得一笑,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对他说:“前几日府中来了一个新厨子,是益州人,手艺还不错,你今日若无要事,便留下来用一顿饭吧。”对于这个她亲自挑选出来的驸马,哪怕已经大婚半年了,可她还真是没什么特别深刻的感情。但要说讨厌也不至于,只能说感觉一般般,相处起来还真有几分“相敬如宾”的味道。  赵文渊想想今日确实没有什么要紧的公事,便点头道:“就依公主之意。”  宝儿站起身,说道:“起风了,我们回暖阁吧。”  “好。”赵文渊也跟着起身,甚至还在宝儿下台阶时体贴地扶了她一把。  扣儿跟在两人身后,心里实在是纳闷,看着公主和驸马两个人的相处,也不像没感情啊,可私下里问起来,公主却又是淡淡的,实在让人搞不懂。  用完晚膳,宝儿并没有留人过夜的兴致,只问了赵文渊一句“是赵府歇息还是留下来”,待得到回复是回赵府后,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送了赵文渊出去。  “公主,您不留驸马吗?”扣儿一边伺候宝儿梳洗,一边小心地问道。  宝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留了啊,可他不是想回赵府吗?那我又何必拦着。”  扣儿嘴角一抽,忍不住道:“奴婢说的是驸马与您一起……而不是另外收拾个厢房给驸马休息。”  没错,宝儿的意思就是如果赵文渊愿意在公主府过夜,她就另外让人收拾个厢房给他歇息,不会主动就赶他出去。当然若是赵文渊打算回赵府,那就好走不送了。  “……”  梳洗过后,宝儿懒懒地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一卷书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忽然说道:“明日去仪王府,我给文安郡主准备的礼物可别忘了。”  “公主放心,奴婢记着呢,不会忘的。”另一个女官沅秋笑着说道。
流言(下)  仪亲王是先帝的第四子,生母是贤妃,永旭皇帝继位后,对这个兄长还算倚重,因此仪王在朝中也算说得上话,虽然比起七王爷定郡王还是差了点。  仪亲王妃生有二子一女,长子早就册封为世子了,次子则爱好诗画,一头钻进了书本中不爱理事,而唯一的嫡女就是文安郡主。文安郡主不仅是嫡女,还是仪王妃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自幼便受尽父母兄长的万千宠爱,更是在她十岁那年,仪亲王亲自向皇帝上折子请封嫡女为郡主。  文安郡主性格活泼,爽朗大方,很得长辈喜欢,兼之身份贵重,早些年就已经订下了一门亲事,本来应该在前两年及笄之后就议婚的,可是仪亲王舍不得爱女早早出嫁,硬是拖到了今年。因此,再过两个月,就是文安郡主出阁的日子。  宝儿与文安郡主年龄相仿,性格也谈得来,你来我往间倒成了一对好友。宝儿未出嫁前,时不时就叫文安郡主进宫谈话,又或者她出宫去仪王府找好友。等到宝儿出嫁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公主府怎么也比皇宫更容易进·出。  大齐没有公主向婆婆晨昏定醒请安的规矩,而且宝儿住在公主府,她爱去哪里也没人管得着。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宝儿刚用过早膳,就命人备马,准备去仪王府。  公主府的总管太监张安和不由得上前请示:“公主,前门已经安排好车驾了。您是……”  宝儿说道:“今日天气不错,我不坐车了。骑马!”  张安和不敢说不,只得诺诺应下,赶紧跑去再行安排。    骑马出门确实是轻装简便,但公主出门,再简便也得有个度,除了护卫,还有随行的女官、婢女、内侍,这些全都是要骑马的。幸好公主爱骑射,府中好马更是不少,所以不过短短一刻,张安和就来回报,说是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秋沅拿起一顶帷帽,准备给宝儿戴上,只见肉桂色的纱帐从帽沿垂下来,看长度几乎可以将上半身给遮掩住。  宝儿一挥手,道:“不过是去仪王府,又是在内城,不戴帷帽了,麻烦。”  秋沅一听,不免有几分为难,京中倒不限贵女出门,但是出门在外戴上惟帽却是不成文的惯例,不然就这么大刺刺地在外面露出容貌,让人知道了可是会说三道四的。当然没人敢当面说公主的是非,她也不敢直接强迫公主戴上帷帽,但这事儿……  秋沅有心想再劝几句,还是扣儿机灵,一见秋沅的神色,赶紧上前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公主,时候不早了,是否该动身了?”  “恩。”宝儿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外走。    扣儿落后几步,扯住秋沅小声地说道:“公主要做的事,你有几条命,敢跟公主对着干?”  秋沅拿着帷帽,觉得有些委屈:“我哪敢跟公主对着干,只是……”   扣儿压低声音说道:“你傻啊,公主身边的嬷嬷可是少过,你有见过她们对公主指手划脚吗?要说规矩,难道嬷嬷们不比你更清楚?用得着你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担心?公主刚出嫁那会儿的事情,你都忘了?”边说边指了指跟在宝儿身后的两个嬷嬷。  秋沅心中一惊,看了一眼嬷嬷们,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小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了,谢姐姐提点。”  扣儿满意地笑了笑:“再用得着谢来谢去,我们一起伺候公主,主子开心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要是这个主子是个性格霸道,说一不二的主,就更要小心伺候了。  “姐姐说的是。”    仪王府离公主府不过仅有两条街的距离,骑马而行,都不用半个时辰,这还是在缓辔行马的情况下。  来到仪王府,都不用通报,宝儿就熟门熟路地朝后院走去。  早早得到丫头通报的文安郡主在院内坐不住,直接就跑出来迎接宝儿,笑嘻嘻地道:“总算来了,我今儿一大早就在盼着你呢。”  不同于宝儿身上的绛红色翻领胡服、腰系黑带,文安郡主只是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襦裙,外罩半臂,发髻上插着一支蝴蝶穿花水晶钗并几朵粉红珠花,看上去十分清爽可人。  宝儿笑了笑,道:“我先去给伯母见礼,你可要一起?”仪亲王还没下朝,所以府中只有仪王妃这一个长辈。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我今天也还去娘那里请安呢。”文安郡主笑着说道。    仪王妃是一个脾气温柔的女子,她所生的三个儿女,长子和次子不仅容貌肖似她,就是性格也是温和有礼,相反唯一的女儿却是生性跳脱,有时候她也挺纳闷的,为啥女儿就一点都不像她呢?相反,仪亲王却很喜欢女儿这样的脾性,总是说天家女儿就该是如此,大大方方总比懦弱怕事来得强。  宝儿对仪王妃行了一个晚辈礼,道:“今日我来找阿薇玩,又要打扰四伯母了。”  仪王妃忙让宝儿起来,说道:“阿薇快要出阁了,整天念着你呢,公主肯来陪她,我高兴还来及,怎会怪罪?”  “阿娘!”文安郡主不满地叫了一声。  仪王妃只以为女儿害羞了,便笑道:“女大当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跟文俊那孩子一起长大,自小认识,知根知底的一个人,还有什么地方可担心的。”   文安郡主却是不屑地说道“那家伙就是一个会装的,要我说,爹娘你们都给他骗了。”  仪王妃低斥一声:“胡闹!这话也是你能说的,那是你未来夫君。”  文安郡主半步不让:“呵,娘您怎么不说他陈文俊还是宣和长公主的儿子呢!”要不是冲着对方的这个身份,她一早就让仪王将婚约给解了。  宝儿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浓,便插嘴道:“四伯母,我给阿薇带了一套东瀛的娃娃,做工很精巧,伯母可要瞧瞧?”  仪王妃这才想起屋中还有客人,不好在外人面前斥骂女儿,便顺着话往下说:“不了,我对这些小娃娃不赶兴趣,你们女孩子自个玩去吧。”  宝儿笑着应了一声,拉住仍一脸愤愤的文安郡主离开了正房。    待她们走后,仪王妃却是长叹一口气,问身边的嬷嬷:“我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无法无天,都是王爷把她宠坏了,她出阁后可怎么办啊?”  那嬷嬷安慰道:“郡主还小呢,谁家姑娘不是这样的发,嫁人后就懂事了。”  仪王妃仍然担心:“唉,我也不想委屈她,那件事闹出来,我比谁都着急。但是她的夫君可不是普通世家子弟,婚约是解不得的,她的性子要还是这样,宣和长公主可不见得会……”  嬷嬷笑着说道:“王妃过虑了,您也说了,那只是长公主的儿子,可咱们郡主,可是实打实姓宇文的,难道还会被人欺压到头上?”  “这倒也是。”这么一说,仪王妃总算放心了一点。  文安郡主不但是王府唯一的嫡女,也是唯一有封号的郡主,后院中除了王妃的正房,就属她住的院落是最好最大的。  回小院的路上,文安郡主一直都是沉着脸,宝儿觉得有些奇怪,再过两个月就要出阁了,可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新娘子该有的反应。于是到了她的闺阁后,终于忍不住问了:“瞧你这气乎乎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你未来夫君给你气受了?”  文安郡主平平气,挥手让下人们退下,只留下贴身伺候的丫头,这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三个月前,陈文俊那混蛋跟鄂王府的三姑娘勾搭上了,订情信物都交换了。要不是上个月二伯母生日我去鄂王府拜寿,那个什么三姑娘对我说了一堆莫明其妙的话,我都还被他蒙在鼓里呢。”  宝儿听得一挑眉,道:“真的假的?我可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文安郡主摆了摆手,道:“这种事情,两家想捂死都来不及,哪会主动往外边传风。要不是看到那个三姑娘手中的玉佩确实刻有陈文俊的名字,我也不会相信。”   鄂王是先帝的二子,生母不过是九嫔之一的修仪,本人并没有什么才干,兼之永旭皇帝登上皇位之前又是站在前废太子那一边,所以在京中只能混个闲王当当,半点权利也没有。鄂王有二子三女,除了长子是正妃所出,余下四个孩子都是另一个侧妃李氏生的。  虽然按惯例,只有嫡女才能向皇帝请封郡主,可要是庶出的女儿特别受宠爱的话,也会有王爷特别向皇帝上折子。可是皇帝对鄂王不是很瞧得上,因此别说郡主,就是鄂王为庶长女请封县主的折子都被驳了回来,自此之后,鄂王就再也没有上过类似的折子了。他在京中本来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哪敢再三去挑战皇帝的耐性。    而宣和长公主则是鄂王的同母胞妹,出嫁后曾随驸马赶赴兴州,几年后驸马病逝,才寻了机会回京。宣和长公主与驸马感情不错,因此也没有改嫁,而是守着唯一的儿子过日子,十分低调。在某次家宴上,她看到文安郡主,极是喜欢,便为儿子陈文俊向仪亲王去提亲。  仪亲王想想这桩婚事也算门当户对,而且宣和长公主的脾气还算不错,陈文俊瞧着也是个上进的,好好提拔一下未必不能成材。女儿嫁过去也有他撑腰,再受气也有限,于是便同意了宣和长公主的提议,订下了婚约。    宝儿想了想,提出另一个可能:“那块玉佩会不会是仿造的?”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除了玉玺,要仿造一块玉佩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文安郡主摇了摇头,要是假的她肯定不会这么生气,道:“那块玉佩我曾经见过,是姑姑送给陈文俊的生辰礼物,上面因为意外摔着还缺了一个小角,所以陈文俊从来都是不离身地戴着。”  宝儿问道:“事发后,陈文俊没有找过你?”  文安郡主没好气地说道:“没有,听说是被姑姑禁足了。”要是陈文俊敢来,她真心不介意给他一顿教训。  宝儿有几分纳闷,如果是误会,相信宣和长公主肯定会上门解释,可如果不是误会,不是更应该陈文俊本人亲自上门向仪亲王府交待吗?仪亲王又不是那些落破皇族,事情发生后,陈文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宣和长公主都没说话,实在不寻常。  唯一的解释就是,陈文俊是真爱鄂王府的三姑娘,想找机会与仪王府解除婚约,却被宣和长公主制止了。  想到这里,宝儿不由得问道:“陈文俊闹出这种事,那你待如何?”  文安郡主冷笑一声:“如果他真敢跟姑姑和父亲杠上也要解除婚约,我还能赞他一句情比金坚。可他要是打着既要与人卿卿我我又要富贵权势的主意,我绝对会让他悔不如初。”    “你也别太冲动,说不定只是误会。”宝儿神情淡淡地说道,端起茶碗随意地喝了一口,“难道伯母就没说话?”  文安郡主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说了。她说两家有婚约在身,绝对容不得陈文俊乱来,陈家是绝对不敢悔婚的,让我放心当新娘子呢。”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种混蛋还让我安心当新娘子,我娘是脑子坏了吧。”  宝儿也觉得不可思议:“伯母真是这么说的?”就为了名声,让亲生女儿去嫁一个可能心有所属、将来或许能宠妾灭妻的人?  “骗你做什么?”文安郡主扯了扯袖子,“我都快烦死了。”    “四伯呢?他也同意了?”宝儿追问道。  “这种后宅小事,我爹哪有时间去问啊。不过要是等我爹都知道了,估计就真要退婚了。”文安郡主颇有些遗憾,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爹挺看好陈文俊的,说他很有才干,日后很有机会能出人头地。”  可是对她们这种公主郡主来说,以后丈夫再能出人头地,最多不过是一品国夫人的诰命,这跟她们未出嫁前的身份差不了多少。  “这,不是挺好的嘛。”宝儿勉强地安慰了一句,虽然她也嫁人了,可除了多个驸马外,她真不觉得她的生活跟未出嫁前有什么变化,仍然都是按着自已的心意来的。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文安郡主话锋一转,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手肘捅了捅宝儿,“我在府中都听说了,你最近召了不少和尚进府?可是真的?”  “不过是外人以讹传讹,你也信?”宝儿反驳道,“我只召了一个和尚进府,哪有很多个,都是乱传的谣言罢了。”  文安郡主无语了,重点不在数量好吧,不过她很快又振奋起来:“赵文渊惹你生气了?不然才大婚半年,你如何就想到养和尚了?”  “阿恒没有惹我生气,他对我还算不错。”宝儿想了想,觉得这个驸马还是挺好的,“不过是近来感到无聊,正好遇到个和尚挺合眼缘的,便传他进府给我讲讲经文,解个闷。”   “就这样?”文安郡主很怀疑。  宝儿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倒是你,这话在我这儿说说就算了,可别在四伯母面前提起,我可不想招麻烦。”  “放心吧,我哪会这么不知轻重。”文安郡主笑笑说道,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礼物上面,“你带的娃娃呢,快给我看看。”  宝儿一笑,唤扣儿呈上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整套木偶女娃娃,五官身材雕刻得十分精细,身上还穿着整齐的礼服,看上去格外讨喜。    “好漂亮,都送我了?宝儿你真好!”文安郡主喜滋滋地拿起一个女娃娃玩着。把玩了好一会儿,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总不会是公主殿下专门给我送娃娃吧?”  宝儿不由得伸手捏了一下对方的脸颊,然后才道:“还是阿薇你懂我。我这几天闷得慌,想去围场转转,你可还有时间陪我?”  “好啊。”文安郡主一口应下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快出阁了,不能轻易见外男。”  “就我们两个,再叫上敏儿、阿楚她们,就差不多了。”宝儿说道。  “行,到时候你派人跟我提前说一声儿,我再去跟爹说。”文安郡主知道仪王妃肯定不会同意她出门,于是转个弯,决定去求最疼她的父亲。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人以群分,所以文安郡主是属于当时的未婚少女中比较奇葩的那一类,不能一概论之。
事端   东瀛娃娃确实做工精巧,但更难得的是异域风味独特,因此文安郡主爱不释手地玩了小半个时辰,就让丫头小心地装了起来。  “屋里怪闷的,前些天我二哥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了几盆牡丹,说是什么稀希名种,正养在花园里呢,一块儿去看看?”文安郡主建议道。  宝儿也觉得闷了,便同意道:“行,那就去瞧瞧吧。”反正府中的成年男子不是她亲伯父就是她堂哥,真撞见了也没啥好避讳的。  于是一声令下,拿披风的,拎食盒的,端茶壶的,很快就准备妥当地站在屋外等候着两位娇客。    要去花园前,肯定会有人清场,所以一路走来,宝儿她们都没有遇到什么不该遇见的人,直到来到一处拱门,才看到一个神情忐忑的太监。穿过这道拱门,后边儿就是王府的后花园了。  文安郡主觉得这个太监很陌生,但跟在她身边的张嬷嬷却是认出了此人:“季全,你在这里做什么?敢拦着郡主,你不要命了?”  那个名叫季全的太监一边跪下来给文安郡主请安,一边苦着脸道:“奴婢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拦着郡主啊,只是,只是方才总管说郡主要来花园,让我们打扫一下花园。可是,可是,二姑娘在里边儿,奴婢这实在是……”    仪亲王与王妃感情很好,除了三个正室所生的子女,就仅有一个侍妾生的庶女,就是季全口中的二姑娘。  论理,文安郡主要来花园,他们这些守园子的下人确实是该将园子检查一遍,将不相关的人清出去,以免冲撞。可是二姑娘也是府中的主子,受不受宠另说,但就凭他一个小小的花园管事实在没胆子把二姑娘也清出去啊。  文安郡主一听,眉头不由得轻轻一皱,道:“二妹在里面?”。04ecb1fa28506ccb6f  “是,二姑娘来得比总管派来传话的人还要早一些……”季全苦着脸说道,要是二姑娘晚来还好说,这早来……他还真抓不准上面的意思。    张嬷嬷冷声斥道:“放肆!别说今儿河洛公主在这儿,就是只有郡主一个人,二姑娘一个无品无衔的庶女,也该懂得退避。这个道理,二姑娘年龄小不懂得,你是府中的老人了,这也不懂吗?”  “是,是,奴婢这就去请二姑娘出来。”季全忙谄媚地应道,准备回园子里找人。  “行了,别整得这么麻烦。等你们都弄完,我也没这兴致了。”文安郡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二妹在里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别折腾了。”转过头,“宝儿,你不介意吧?”  宝儿轻松地说道:“这是你家,你拿主意吧。”  “那走吧,为了这点小事扫兴就不值得了。”文安郡主亲热地挽起宝儿的手臂。  宝儿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折腾开了反而扫兴。  两个主子都发话了,嬷嬷们也不敢拦着,只好小心再小心地伺候着。    牡丹喜阳,今日阳光不错,几盆被伺候得极好的牡丹看起来格外有气势。宝儿不由得笑道:“端午过了,这几盆牡丹还开得这般好,看来你二哥没少费心思。”  文安郡主笑道:“牡丹还算好了,去年二哥弄来那一盆兰花才叫真正的费心思呢。有一次花匠不小心浇多了水,差点弄死了那兰花,把二哥急得只差没天天求神拜佛。”  正在谈笑闲话间,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小女拜见河洛公主,公主万福。见过姐姐,姐姐安好。”  文安郡主朝说话的人看过去,正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庶妹,脸上的笑容就冷了两分,却是没有说话。  倒是宝儿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然后又观看起那盆开得势头最好的姚黄来,眼角连个余光都没扫过去。    见状,二姑娘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半蹲的身子慢慢地站起来后,本来是想过去凑个兴的,瞧了瞧围在两人旁边的嬷嬷丫头,不由得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就这么走了她也不甘心,见宝儿对那盆姚黄很感兴趣的样子,想了一下,她便说道:“这株姚黄开得确实不错,可惜花时已经过了,早些天它开得更美呢。我向来喜欢花儿,也爱作画,其中就有几幅牡丹图,先生也夸我画得不错。公主和姐姐若不嫌弃我画技拙劣,我这就去取来让公主观赏。”  文安郡主挑了挑眉,对宝儿说道:“我这个妹妹对书画极有兴趣,二哥也夸过她。”见宝儿没有反感的样子,就看向二姑娘,“那便让丫头取过来吧,我也很久没看过妹妹的画技了。”    二姑娘双眼一亮,原本娇弱的容貌顿时就多了几分神采,不过赶紧又压了下去,谦虚地说道:“能得二哥和姐姐喜欢,是我的福气。”说着,急忙对丫头吩咐了一句,让她去将自已屋里的牡丹图取过来。  在丫头拿画的这段时间,宝儿跟文安郡主聊起了闲话,自然不会站在一盆花旁边说话,而是挑了园子里的一处阁楼,坐在里面一边歇脚一边看风景。  二姑娘自然也跟来了,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的位置上奉承着。她知道自已的身份,生母只是一个丫头,出身太低,就是生下她后也没办母凭女贵地混上一个侧妃。她也不敢想太多,只求巴结好嫡母和长姐,日后为她说一门差不多的亲事,她就心满意足了。   仪亲王有四个儿女,只有她一个是庶出,在这府中虽说不会挨饿受冻,可也并不好过,处处陪笑脸这是常事,就是长姐身边的一个嬷嬷都能给她脸色看。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十五年,她只今只盼望着成亲后能顺心遂意一些,不用再这样看人脸色。  牡丹图很快就拿来了,凭心而论,就二姑娘这样的年纪,这画真心算不错了。可是书画大家的画作,宝儿从小就看多了,自然不可能对二姑娘的画又多惊为天人。于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夸了一句还可以,便让人放过了一旁。  二姑娘也不敢久待,与这种真正的天之骄女待在一起,压力可不是普通的大。在今天的目的达到后,她也识趣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二姑娘走后,宝儿忽然说道:“你这妹妹模样不错,眉眼间楚楚可怜,看着倒让人怪心疼的。”  文安郡主微微一愣:“宝儿,你这话是何意?”她知道自古以来就有磨镜之好,难道好友也有这癖好?呃,等等,貌似她那特立独行的七婶,好像就是出自沈家吧,与宫中的沈淑妃正是嫡亲的堂姐妹,莫非……  宝儿哭笑不得,微嗔地瞪了过去,道:“我就随口一说,你想哪去了?”  “真的是随便说说?”文安郡主凑过去,语气颇带暧味地问道。  宝儿咕哝了一句:“我又不是七婶。”她对女子真心没兴趣。   在仪亲王府用过午饭,消磨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分,宝儿这才领着人打道回府。不过这一回,她倒是听了沅秋的话,戴起了帷帽。  本来沅秋还觉得挺奇怪的,可是在发现公主并不是跑向公主府,而是朝东市奔去,心里就明白了。只是这个时间,怕是他们到了东市,店铺也得要关门了。  “公主,咱们现在赶去东市,到了那儿时间也晚了,只怕买不到什么好东西,还是改日再去吧。”扣儿劝说道。  宝儿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去东西两坊瞧热闹,却忘了坊市开门和宵禁都是有时间规定的。再有半个时辰都到酉时了,现在过去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无奈之下便只能改道,往公主府走回。    因为不赶时间,宝儿只是踢了一下马的小腹,让它慢慢走着。突然,扣儿指着前边的一个人,低声问道:“公主,那个人不是三少爷吗?他怎么跟人打起架来了?”  宝儿看过去,距离略有些远,只能看到赵文勉和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撕打起来,除比之外,旁边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男女皆有。依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赵文勉落了下风。  “另一个人是谁?”宝儿一边问,一边勒住马儿,身后的人也随之停了下来。  扣儿没认出来,倒是一名侍卫认出来了:“禀公主,属下没看错的话,那是祁国县公府二房的四少爷,萧天良。”顿了一下,“萧天良的姐姐,就是赵王的未婚妻。”   一行人的呼吸放得轻之又轻。赵王宇文琦是宝儿的同母胞弟,当今圣上的第八子,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一向极好。如今被公主看到宇文琦未来的大舅子当街闹事,呃,还是跟自已的小叔子打起来,她心情能好才怪咧。  果然,宝儿一听,眉头都快打上好几个结了。懒得说话,直接朝说话的那个侍卫一偏头,示意他去处理,至少别让他们这么丢人。  那侍卫不敢迟疑,却是问道:“公主,三少爷那儿……”    宝儿松开眉头,道:“你送三少爷回赵府,顺便跟……”想了一下,才说下去,“就跟驸马说一声吧,毕竟是他亲弟弟。”  “是。”  “还有,这件事给我打听清楚些,我要知道所有事情。”宝儿吩咐道。  “属下明白。”那侍卫动作利落地拉缰落马,就朝赵文勉那儿跑了过去。  宝儿见侍卫过去处理了,便也不再继续停留,再次策起马儿朝公主府行去。  那里是平康坊,秦楼楚馆的高度集中区,赵文勉在这种地方跟人打架,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但话又说回来了,赵文勉今年才十三岁,来这里——是不是早了点儿?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话说那侍卫领命前去调解赵文勉和萧天良,看到那打得一团火热的少年时,也不先说话招呼,而是左手一扬右手一推,很快就分开了他们。  因着赵文勉是驸马的弟弟,所以他是被侍卫扶住手臂,但他对面的萧天良就没这个好运了,是被侍卫推倒了,一屁股狠狠地摔倒在地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不长眼的玩意儿,小爷也是你能碰的吗?啊,疼死我了。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打,今天不让你见见血,小爷就不姓萧。”萧天良指着侍卫,破口大骂地叫下人们去揍人,好为自已出气。  祁国县公府的下人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步三拖地在原地不肯移动。萧天良气晕了没注意,但是他们可没眼瞎,那人身上的衣服制式,可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应该是有品衔的内廷卫士,他们哪敢跟对方动手。万一人家痛下杀手,那就只能是死了就是白死。  这气势,真是皇亲国戚还要嚣张啊,侍卫面无表情地想着。没理会萧天良,他转过头看向赵文勉:“三少爷可有受伤?”  赵文勉正跟萧天良扭打得日月无光,突然被人分开了,他心里也是一惊,但看清楚对方身上的服饰时,多少猜出了来人的身分,不由得低声问道:“是公主让你来的?”  侍卫点头,道:“公主正要回府,刚好看到三少爷与人起了争执。公主担心您会吃亏,就派我过来瞧瞧。”  “我没事,公主费心了。只是这厮太可恶了,不但大哥出言不逊,甚至还辱骂公主,我一时气不过,这才想着教训他一顿。”赵文勉解释道,事情闹得这么大,回到家里肯定瞒不住,不如先想办法为自开脱。  “放屁。”本来就怒下人们动作慢,现在听到赵文勉这么一说,萧天良就更怒了,在被人扶起来后,当即就大声说道:“红绡今日梳拢,价高者得,我银子给了,都要洞房了,偏偏你这小子突然在中间横插一脚,坏我好事。小爷今天不向你讨个说法,以后拿什么脸面来出门?”  平康坊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花坊,里面除了有能歌会唱的歌伎,还有不少胡人舞姬,大齐不禁官员嫖伎,因此一到夜晚,坊内处处皆是红烛高照,轻歌曼舞,浅唱低吟。红绡就是其中一个花坊的歌伎,长得十分美丽,又能诗会唱,便格外得文人士子的喜欢。  “是啊,赵公子,这可是你的不是啊。”萧天良的狐朋之一也假意指责。  “价钱已经谈妥,钱也付了,人也躺好了,突然间却有人来闹场,说红绡是你早就订下的人。要你拿出证据,你却说没有,空口无凭,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大家评评理,这可不是我朋友的错。”这是狐朋之二。  赵文勉愤怒地瞪过去,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与坊内妈妈早就说好了,要再留红绡两年,以后我自会为她赎身。结果你这恶棍却依仗祁国县府的威无法无天,强迫红绡今日梳拢,想要一逞恶欲,种种恶行,老天都看不过去。我打你,那也是替天行道。”  萧天良听了,讥讽地说道:“一个歌伎,出来陪唱陪睡那是她的本身,小爷又不是不给钱。我花钱买,她收钱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为一个下贱的歌伎对我动手,我回去之后定要禀明大伯,帮我讨回公道。”  “要不是你侮辱我大哥,我怎么会打你……”赵文勉争辩道。    萧天良一扬头,声音更大了:“笑话。河洛公主召和尚进府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京城里面哪个不知,你敢说没这事?不过谁让你大哥只是驸马,是臣子。君臣有别,别说河洛公主只是传召和尚进府,就是养上十几个宠侍,你大哥也只能像条狗一样乖乖听话,说不定还得站在屋外帮公主看风呢!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嗤笑声,尤其是跟着萧天良来的那几个同伴笑得特别大声。  “萧天良,你……”赵文勉气得脸都红了,正想发火,却被人大力地掐了掐他的肩膀。  那侍卫让赵文勉先冷静下来,这种事情越争论,就越描不清,只是说道:“三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然后压低声音,“公主吩咐了,让我送您回去,请不要让属下难做。”    “难道就这么算了?”赵文勉气不过。  那侍卫顿了一下,才道:“萧天良的姐姐,正是未来的赵王妃。”不看僧面看佛面,公主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下亲弟弟未来岳家的面子,虽然最后能不能真成岳家还两说。  “口舌之争,三少爷实在不用太生气,公主自有主张。”侍卫又继续说道,这件事他肯定会跟公主禀明,而公主知道之后的反应,就不是他能预料的了。  赵文勉又瞪了萧天良一眼,恨恨地不再出声。可这样忍气他又觉得窝囊,于是突然就冲到萧天良面前,使出全身的劲朝他的下巴狠狠地挥出一拳,又重重地踹了一脚,这才就火速溜了,边跑边回头扮了个鬼脸:“萧天良,今天的事我记下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冷不防又中招的萧天良快气疯了,他一边捂着下巴一边忍痛叫道:“都是死人啊,还不快给我追!”  “是,是。”下人们赶紧朝赵文勉远遁的方向冲去。  那侍卫嘴角一抽,怎么也没想到赵文勉在走之前还闹了这一出。不过他也不能让这几个下人跑去抓人,于是出手拦下,三下五除二,这回变成几个爪牙在地上滚来滚去地嗷嗷叫了。  没等萧天良再次骂人,那侍卫也趁众人愣神的时刻赶紧走了,他还要护送赵文勉回府呢。    侍卫很快就追上了赵文勉,并且尽职地将他送回了送府。果不其然,从门房到内院伺候的嬷嬷丫头,一路走来,所有人都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谁让赵文勉的形象太糟糕了,不仅身上的衣服被撕了好几个口子且灰头土脸的,额头和左颊更是红肿了一大块,怎么看就像是跟人打架的节奏。  “三少爷……”赵文勉的奶娘接到消息,急忙走了出来,在二门那里看到他,当场就红了眼,“这是怎么回事?您受伤了?”忙又转过身吩咐丫头回去翻出屋里的备用伤药给他上药。  因杨氏舍不得离开爱子,所以赵文勉还是住在后院的一节小院落中,要用什么药还是挺齐全的。   那侍卫见奶娘过来了,也就止步了,前面是女眷住的后院,他也不方便进去。他说道:“三少爷已经送回来,我也就放心了。请问驸马爷可在府中?”  奶娘忙道:“大少爷已经回府,听说被老爷叫去书房了。”  “多谢告知。”那侍卫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小院。  赵文勉连话都来不及多说一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离开,然后想起赵文渊正在父亲的书房中——脸白了。  完了,父亲这次肯定得打断他的腿!   那侍卫求见赵文渊,看到赵蔼也在,根本就没避讳,直接就将永业坊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既然没有加油添醋,也没有扔砖少瓦。  两父子的脸色都是很难看,在赵文渊谢过那侍卫并命人送他出去后,赵蔼再也忍不住了:“孽障!年纪小小不思上进,反而跑去私坊捧歌伎,还赎身呢,他才多大,真是气死我了。”  赵文渊略显得无语,他也没想到小弟这么小就能混去平康坊了,还说要为歌伎赎身,难道父亲会生气。不过他还是开口劝道:“父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文勉还小,以后好好教导就是了,您消消气。”   “都是被他亲娘宠坏了,读书练武都不上心,只顾着成天在内院鬼混。长于妇人之手,再不掰过来,迟早毁了他。”赵蔼下了个决定,唤来总管:“去通知夫人,明日就让三少爷搬到前院,那些丫头一个都不准带。还有,叫那孽障马上给我滚过来书房。”  “是,是。”总管见老爷正在爆怒中,连声应下,就赶紧往后院那儿飞奔过去,生怕晚走一步就被迁怒上。  赵蔼缓了缓怒气,看向长子,说道:“公主那里,我知道你受屈了。只是,为了家族……”后面的话实在是难以启齿,为了家族让儿子不得戴绿帽什么的,太让人难堪了。  赵文渊忙低头道:“父亲放心,儿子断不会因为一时意气之争而给赵家带来祸事的。”顿了一下,“父亲,我明日去一趟公主府。”    赵蔼抚须:“那萧天良是祁国县公府的四少爷,萧家虽然已经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不交恶就最好不过了。”  这种小孩子的意气之争,既没出人命也没弄成大祸,长辈们也不会很当一回事。对赵蔼他们这种在官场上已经混成老油条的人精来说,利益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源。依他本意,自是让杨氏上门解释几句,私下里抹平这事就算玩了,相信祁国县公也会是这样的态度。只不过这次牵扯到的另一个人河洛公主,就让赵蔼有些摸不准了。  如果河洛公主只是单纯的刁蛮任性,那叫萧天良过去赔个罪让她出出气,也就好了。如果她是性格狠毒睚吡必报,那恐怕得走后宫沈淑妃的路线。如果是善良不解人情世故的,就更加好办了。  偏偏不是。  河洛公主可是唯一一个由永旭皇帝亲自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孩子,此等殊荣,别说皇女,就是那早已病逝的萧太子,也没有得到过。皇帝对河洛公主宠爱至极,他还记得,有一回河洛公主还曾经假扮过侍卫混进了大殿之中,就是因为她会大朝会十分好奇,想知道百官臣工一起上朝是什么样子。各种离经叛道的行为,林林总总,可说是数不胜数。  这样的公主,实在很难让赵蔼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来看待。  然后,这还是他的儿媳妇。  家里供着这么一尊金枝玉叶,赵蔼真不知道是他苦逼,还是他的长子更苦逼。  “去见公主也好,事情还是别闹大了。”赵蔼说道。  赵文渊点头,他去见宝儿也是想问问她的打算。    赵文勉来到书房后,先是被赵蔼训得狗血淋头,然后被狠狠地打了十大板子,因为全程都有赵蔼盯着,下人们不敢放水。等十个板子打完,赵文勉的臀部和大腿已经是血淋淋的一片,别说走路了,连站都站不了,都是让人给抬回后院的。  赵文勉给抬到了杨氏的正房,被安置在旁边的厢房中,整个人都昏迷了。大夫看完伤,只说是皮肉伤,不会留下病根,写下方子嘱咐丫头去熬药后,又叮嘱了几项忌讳,这才告辞。  杨氏一看到血淋淋的儿子,眼泪就没有停过:“老爷也太狠心了,文勉也是他亲生儿子啊,哪能下这么重的手?”  李嬷嬷忙在一旁劝着,不外乎让她多顾着身体别累坏了好让三少爷安心什么的。杨宛心一开始也是如此,可说着说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如果不是公主,表弟也不用这样的罪了。”
带机油前来围观!卤煮威武!
不知道,宝儿会不会和驸马cp。驸马看起来是个好男人。期待ing
反应  杨氏听得一愣,连眼泪都不流了,道:“这与公主有何干系?”  话一出口,杨宛心就觉得自已说错话了,好像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忙解释道:“我,我也是听下人们说的,说表弟是为了公主府的那些流言,才与祁国县公府的少爷争吵起来的。”  虽然杨氏爱子心切,可还没切过头,于是不相信地说道:“公主府的事儿与文勉有什么关系?就是那些人要说闲话,也扯不到文勉的身上。”  杨宛心小声地说道:“怎么会没关系呢?河洛公主是表弟的亲嫂子啊,外边的人说起河洛公主的流言,会牵扯到表弟那儿不是很常见吗?”这种事她在家乡见多了,再狠一些的话甚至能将女子逼死呢。  此时,李嬷嬷低声在杨氏耳边说了一句:“我听说,先是萧少爷与三少爷起了口角争执,然后那萧少爷骂起了大少爷,三少爷气不过,这才打了起来。”  杨氏听罢,心里明镜一般,只对杨宛心道:“你来看文勉,实在是有心了。如今已经晚了,你也早些回房吧。下面的活儿,让丫头她们来做就行了。”  “是,那我明天再来看望表弟。”杨宛心应了一声,行礼退下。   等到杨宛心离开后,杨氏又吩咐丫头嬷嬷好生照料后,才带着李嬷嬷回到正房。丫头们伺候着杨氏重新洗脸梳妆,歇了一会儿,她才问起:“今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原本本地都给我道来。”  李嬷嬷顿了一下,便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最后忍不住道:“依奴婢猜测,怕是三少爷整天流连花坊并想为歌伎赎身一事才是真正惹得老爷生气的原因。”  杨氏又气又怒:“就是文勉想买一个歌伎回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老爷用得着下这样重的手吗?”  歌伎都是些入了乐籍的女子,在杨氏的观念里,都是玩物之类的存在。虽然儿子还小,现在去捧个歌伎是有些失体统,可在杨氏看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相反,看到心肝宝贝一样疼着的儿子因为这点小事被他亲爹打成人家,杨氏的心里对赵蔼生出了几分怨恨。    其实李嬷嬷也觉得老爷是有几分小题大做,只是一个伎子,要是赵文勉真喜欢,买回来顺了他的意思,不就天下太平了?但这话杨氏能说,她却不敢说,便劝道:“老爷也是为了三少爷好,让三少爷搬到前院去,不也是想着要好好教导他吗?这对三少爷来说可是好事啊。”  想起被打得血淋淋的儿子,杨氏眼一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舍不得动他一根头发。老爷总是我慈母多败儿,可他也不想想,他的眼里只有前面那位生下的两个儿子,哪还顾得我们娘两个。老爷更是早早就安排大少爷进宫做了卫士,后来又帮他在官场上打点,现在都是四品将军了。而到了文勉这里,老爷却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将他打得半死,我要是再不疼文勉一些,还能有谁疼他?”    杨氏这话还真有点冤枉赵蔼了,他对赵文渊这个嫡长子确实是寄以厚望,也替他打点过一些人脉,可他也只是一个兵部侍郎,不管是皇宫里面的禁卫军,还是驻守大军,这些军队皆是自成体系,他根本就插不进手。否则,就换成他去前线领兵打战,而不是猫在京城里做后勤了。所以,赵文渊身上的四品明威将军,真是他自已实打实在战场上用性命换过来的,与赵蔼的能量并无多大关系。  只是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杨氏哪里知晓,便以为赵蔼只为两个原配生的嫡子千万着想,对赵文勉却是百般忽视。  李嬷嬷也不懂这些,于是也只能随口说些宽慰杨氏的话,好让她能放心些。  赵蔼已经下令让赵文勉搬到前院,就是杨氏再不情愿,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抬走。    ====    第二天,赵文渊去了一趟公主府。  这时,宝儿正在书房,一边看书,一边听着侍卫的回报。听到下人说驸马求见,她便道:“让驸马过来书房。”然后对侍卫挥了挥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侍卫行礼退下。  宝儿继续低头看书,偶尔还提笔写下一些注释,沅秋站在一旁帮她磨墨润笔,气氛很是宁和。直到外面有人通报说驸马到了,宝儿才放下书册,起身转出书桌,隔着一扇黄花梨缕刻的云海烟雾屏风,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公主。”赵文渊走了进来,习惯性地唤了她一声,然后也挑了一个相领的位置坐下。待婢女上完茶水点心,退出外面,整个房中只剩下沅秋时,他开口道出了来意:“昨日之事,多谢公主出手,不然只怕三弟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宝儿抬起手腕,正要去端茶碗,听得赵文渊这一说,当即一挑眉,颇为玩味地看过去:“父亲处罚了你三弟?是跪祠堂还是罚抄书?”  “打了他十个板子。”赵文渊叹气地说道。  “罚得如此重?”宝儿也略为吃惊。    “父亲对三弟经常在私底下去平康坊厮混并想为歌伎赎身的事十分生气,所以难免会失了分寸。”赵文渊说着,停了一下,又道,“虽说与萧家少爷起了争执,可说到底也是小孩子不懂事,父亲想让母亲亲自去祁国县公府解释一番,免得与萧家结怨。公主认为这样可好?”  宝儿不由得哂笑:“你们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赵文渊沉默半晌,才说道:“虽然是小事,可萧天良话语中对公主不敬,我们也是担心……”  “担心我气不过而去找萧家麻烦,把事情闹大?放心,我当初敢召人进府,自然就不会怕别人拿这种事情来说嘴。”宝儿低下头,摘下手中的晌锒银镯把玩着,语气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只是,阿恒,萧家人辱骂于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赵文渊下颚一紧,掩藏在袖子中的右手倏地握成拳,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只不过是河洛公主养的一条狗,稍微有些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他怎能不生气?所以,即使他同意了赵蔼的处置方案,此事不宜闹大,可他也不打算这样轻轻地放过萧天良,至少,也得让对方长个记性。  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听到赵文渊的回应,宝儿纳闷地抬起头:“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赵文渊眼神复杂地看着宝儿,“公主可是有了主意?”  宝儿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神情轻松地说道:“恩,你是我的驸马,萧天良骂你,不就是等于在骂我吗?他不是喜欢那个歌伎?本来我是觉得牡丹花下死这个结果也挺符合他身份的,可惜扣儿说萧天娘的亲姐姐正是阿琦的未婚妻,萧家也是皇祖母的母族,闹大了估计父皇又得说我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宝儿说得很轻描淡写,赵文渊却听得眉头直皱,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打算追究萧家了?”  宝儿微微点头,道:“只是萧天良一人犯下错事,没必要牵连上整个萧家。”  “所以……”心中愈发有不好的预感了。  “要他一只右手,一条腿,也就差不多了。阿恒,你觉得呢?”宝儿笑盈盈地看向他,“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事情要做得隐秘些。唔,应该不会扯上你的,放心吧。”  在听完侍卫的禀报后,宝儿是真心想给萧天良下药,让他就这样直接死在歌伎身上。赵文渊是她的驸马,萧天良骂他是狗,那她是什么?如果她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被她看到,她还能装做不知道似的抹过此事,那她也太没用了。  赵文渊突然觉得头好疼,好想揉一揉。得,他原先只是想着给萧天良的父亲制造一些麻烦的,子不教父子过嘛。官场上,哪个官员敢说自已一点错没犯过?结果他的公主老婆直接跟他说,她准备叫人打断对方的手脚对他出气……心中的滋味真是百般难以言喻。  “公主,故意伤人可是大罪,万一有人抓住证据,对你的声誉不好。”赵文渊勉强地说道,“再说了,萧天良做错事,也得依法惩罚,这样私下寻仇,实在难以服众,如果有心人以此为把柄传扬开去,影响甚大。”  宝儿听了,深感有趣:“我原以为你上过战场,会领兵打仗,应该是推崇兵家才对。依法行事……没想到你却是推崇法家。”  她想了想,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便点头赞成道:“言之有理,私下寻仇确实是小人行径,哪怕能收一时之效,却是后患无穷。这事倒是我做得不妥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只是,子不教父之过,萧天良无礼犯上,萧二老爷绝对是难逃责任。”倒也与赵文渊想到了一块。   赵文渊嘴角一抽,做为最得圣上宠爱的公主,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兵法史书,宝儿都能如数家珍似的娓娓道来,射箭骑马也是样样精通,他随便说起一个话题,她都能接下去。这样的女子,就算没有温柔贤淑的体贴,可相处起来,也很难让人心生厌恶。虽然宝儿不像传闻中的那般跋扈骄横,可真要他待她如妻子一般,那真心很困难。  这样的相处模式,与其说他们是夫妻,倒不如说他们是朋友,或者知已?  赵文渊有时候都觉得,如果宝儿是皇子,说不定当今圣上就完全不用为东宫储位烦恼了。毕竟,他还真没见过有哪一位公主是比皇子们更熟悉朝政运行的。    经过与宝儿的谈话,赵文渊以为萧天良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就收到消息,祁国县公府的四少爷,在今天上午从平康坊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抢钱的地痞,斗殴中不小心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赵文渊默了一下,决定给萧家少找一点麻烦。  宝儿在公主府听着下人的请罪,也有些无语。没想到萧天良经过昨天的事,晚上还是继续留在了平康坊,等到她命人停止行动时,萧天良的右腿已经断了。  “算了,此事不用再管了,你们都下去吧。”宝儿吩咐道,不做都做了,相信这应该能让萧天良长点记性。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萧天良有个好姐姐和好家族,所以他逃过了精·尽人亡的悲惨结局。
围场  从下人口中得知嫡子居然被几个宵小地痞弄断了一条腿,萧二老爷当场就暴怒了,扬言一定要将那几个伤了他儿子贱民剥皮拆骨,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气。萧天良的生母林氏得知独子的情况后,更是激动得差一点就昏了过去。她嫁入萧家二房二十年,生育上一直艰难,进门六年才生下长女曼娘,又过一年生了嫡子,此后就再无所出,如果萧天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下半辈子还能什么希望。  而祁国县公府的真正主人萧大老爷,虽然也很生气侄子被人弄断了一条腿,但他并不傻,敢在天之脚下行凶,打伤一个世家子弟,普通的地痞流氓绝对没这个胆子。事出必有因,因此,面对亲弟弟的愤怒,他好言好语地安慰几句先应付过去,私下里却是让心腹去暗查整件事情的经过。    赵文勉与萧天良大打出手的地方正是平康坊的坊门间,很多人都看到了,发生的时间又近,要查起来并不难。所以不过两三天时间,整件事的经过与萧天良说过的那些话全部都捅到了萧大老爷面前,再加上后面查出那些个蛛丝马迹,萧大老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把二老爷叫过来,关上门来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便吩咐管家,严禁府中下人提起此事,如有发现,一律严惩不怠。   下人们都很奇怪,不过在看到管家严肃的表情,以及二房主子们都沉默的情况下,也就再没几个人敢私下议论了。其实想想也不奇怪,这种为了歌伎跟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然后第二天从花坊出来被人寻仇打断一条腿什么的花边新闻,说出去还真有几分丢脸的。主子们下了禁口令,也是情有可原。  就这样,事情慢慢地平息了,萧二老爷的复仇声明像是从来没有说过一样,二房主子的反应皆如平静的湖面那般悄无声息。    ==  西山围场。  半人高的碧绿草丛在微风的吹抚下左右摇晃不已,灿烂的阳光下,一眼望去,视野极为广阔。忽然,一抹白色的影子从草丛中快速蹿了出来,原来却是一只肥硕的野兔,正以与它身形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地朝浓密的树林里奔去。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的屏障,准确地射进了野兔的一只后脚。  野兔痛得惨叫一声,却仍然拖着受伤的后腿继续朝树林里跑去。可没跑几步,第二只羽箭随后而至,这一次,是射中了它的身体,力道之强劲,牢牢地将它钉死在地面上,再也动弹不得。    坐在马背上的青衣少女收起长弓,秀美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啪啪啪!”身后突然响起了鼓掌声,“敏儿,你的箭法越来越好了。”  永清县主回过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当然,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这骑射功夫我可是真正下苦功的。虽然离百发百中还差上那么一点,但是真要比试的话,我可不见得会输给那些男人。”  “呵,你还真敢说啊。”文安郡主乐了,“人家习得武艺是上战场杀敌的,你也不过是射上几只兔子野鸡,有什么好得意?自已夸自已,羞羞羞。”   永清县主却不乐意了:“为何不敢说?难道我说的竟是假话不成?要我上战场?那也得我父王同意,皇上同意啊?阿薇,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就来比一场,手下功夫直接见真章,你敢是不敢?”  “好,好,好。这个有趣。”宁阳郡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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