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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长龙从后厨端出一碗亲手做的阳春面,分量不大,盛放在白色瓷碗中,远远的闻到一股香味,用的是虾子酱油,撒了一点葱花,做的时候少不了放一点猪油。我吃了一口,有点呆,这几天在扬州,遍访高厨,几乎每顿饭都会有一小碗阳春面,这无疑是最好吃的一碗:香气四溢,面条劲道爽滑,香味隐藏在面条与面条的缝隙中,虾子沾惹味蕾,酱油鼓动猪油,不是阳光灿烂的耀眼,而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夕...&
&居长龙从后厨端出一碗亲手做的阳春面,分量不大,盛放在白色瓷碗中,远远的闻到一股香味,用的是虾子酱油,撒了一点葱花,做的时候少不了放一点猪油。我吃了一口,有点呆,这几天在扬州,遍访高厨,几乎每顿饭都会有一小碗阳春面,这无疑是最好吃的一碗:香气四溢,面条劲道爽滑,香味隐藏在面条与面条的缝隙中,虾子沾惹味蕾,酱油鼓动猪油,不是阳光灿烂的耀眼,而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夕光暖暖地洒在扬州运河上,古渡口似乎无人,小船停下来,船舷上停着一只白色的小鸟,正在打着盹。&居长龙73岁,精瘦,1988年去了日本,在东京银座的一家中餐厅里当厨师长,做淮扬菜。在日本的繁华与静寂间穿行了20多年。2012年热播的美食记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那位落叶归根的淮扬菜厨师就是他,我犹记得他切文思豆腐,豆腐千丝万缕散在清水中的画面。在2013年的春天,他在扬州古城里寻了一个民国时期的宅院,修整好了,继续做淮扬菜。名字叫蔚圃,我去的时候还没有正式营业,正在装修的尾部。五进的院子,白墙灰瓦,有一方水池,以后估计会放入一些锦鲤。春天的繁花已经开在太湖石旁边,开得静寂。&食物是有年龄感的,犹如老人脸上的皱纹。&这碗面与我之前吃过的面,从原料到调料区别不大,味道却不同。如果那几碗面不过是后厨的年轻后生们随意摘下来的树叶,那么这碗面就是居长龙用一双老手开就的一朵小花。不是怒放,而是半开的,香气从旁边羞涩的泄露。&吃花样繁复的创新菜,我愿意找年轻的厨师,他们眼界开阔,思维灵敏,懂得变通,能从日本料理,西餐之中吸收流行元素,有人用分子美食,他也能为我所用,用人在里面加了鲟鱼籽酱,他也能巧妙化之。老厨师往往守旧,摆盘的时候习惯性的摆朵俗花,为了隆重还会费几个小时的时间雕刻个冷拼。&要是想到吃一碗面,我愿意吃老厨师做的。从学徒开始,他和这碗面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老夫老妻,激情都撤退了,有种&与子偕老&的契阔之感,熟能生巧,一辈子做过几万碗面,灵魂是个摸不着的玩意儿,它可能会在做完他人生第34273碗面之后,老厨师躲在过道里抽一根烟的功夫,来到他的手上,并且经久不散。这是手工的秘密,也是手艺的黄昏,无法表述清楚,但在吃的空当里,显身。在我少年时居住的县城里,有一条街叫古街,周围狭仄,90年代是录像厅一条街。在那条街盖着棉帘子的黑暗录像厅里,我们完成了最初的电影教育和性教育。众多录像厅的缝隙里有一家小馆,父子俩开的,做羊蝎子和打卤面。去的多了,我能吃出父子两人做的打卤面的区别,却又说不明白,只隐隐的觉得父亲做的要比儿子做的好吃。后来熟了,就会点名说吃父亲做的。&也是在读高中的时候,我躲在教室的角落里偷偷写诗,他们在热闹的谈论《还珠格格》的时候,我偷偷的看卡夫卡。我认识一个单位里看门的大爷,50年代的大学生,喜欢舞文弄墨,我放了晚自习有时去找他谈诗论道,喝两杯二锅头,顺便吃他在煤炉上做的扁豆焖面。这是他最拿手的面,做了几十年,随便做了都好吃。&以前在南来顺有个打烧饼的老爷子,从四十年代就开始做烧饼,做了一辈子。现在如果活着的话,已经90多岁了,他年近九十的时候还能做烧饼,我看过他做烧饼,一根擀面杖也能玩出许多花活,边做边&打花杖&,在案板上敲出有节奏的鼓点。烧饼是个小玩意,一个做了70年烧饼的老爷子做出来的烧饼,似乎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在龙潭湖公园东门有一家餐厅叫万柳阁,这里最吸引我的不是大菜,而是简单的油条。蓬松酥软,放到第二天也还是挺的。做油条的师傅做了20多年的油条,并且只做油条。要是给他配条广告语,就是&专注油条技艺28年&,后面还得写上一行英文:&since 1985&。有一天,我去吃油条,忽然感觉味道不对,貌合神离,一问才知道,那几天他生病请假了。&我没有吃过日本寿司之神小野二郎的握寿司,但是能想象其中的气韵与笃定,他做了50多年的握寿司,并且只做握寿司。我倒是吃过另外一个老人做的面,不是在扬州,是在浙江衢州,具体说是浙江衢州常山县球川镇竹林村,面匠徐长生的家里。他从小就做贡面,做面极累,每天凌晨三点就开始和面,盘条,拉条,放在户外晾晒,他用自己做的面,下锅,加了猪油,酱油,葱花,辣椒面,我站在冬天的庭院里,看着斑驳的木门,老面匠把一碗面递到我手上,我吃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与吃居长龙做的这碗阳春面的感动类似。只是在夕光中,太阳温和照耀,停在船舷的那只白鸟,慢慢睁开了眼睛,嗖得一声,飞到远处,越飞越远,直到成为天边一点。
【一】外婆想吃猪手,我去买猪手的时候,得知猪肉店的老板娘刚刚在两个小时之前接到电话,被告之自己家乡的老父亲在今天清晨自杀了。老板娘一边熟练地给我剁猪手,一边诉说事情的经过,不时停下来流泪。实际上,四川新疆相隔万里,详细的经过她怎么能知道?只是反复强调:&太突然,太突然了……&--据说,她父亲一大早像往常一样摸黑起床,给孙子做了早饭。目送孩子背着书包上学之后,...&
【一】外婆想吃猪手,我去买猪手的时候,得知猪肉店的老板娘刚刚在两个小时之前接到电话,被告之自己家乡的老父亲在今天清晨自杀了。老板娘一边熟练地给我剁猪手,一边诉说事情的经过,不时停下来流泪。实际上,四川新疆相隔万里,详细的经过她怎么能知道?只是反复强调:&太突然,太突然了&&&--据说,她父亲一大早像往常一样摸黑起床,给孙子做了早饭。目送孩子背着书包上学之后,返回屋子,悬梁上吊。&怎么会这样?&&老糊涂了!&&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糊涂了!&&总得有个原因吧?&&根本就是老糊涂了!老得啥子也不晓得了!&什么原因也没有,一个老人死于非命了。他是如此厌恶自己的命运,以至于毫不可惜地提前了断这样的人生。她包好剁成块的猪手,却迟迟不递给我,又说:&老家只得他一个人了,二道(以后)哪个谨佑(服伺)他?讲呷好几道,硬是不来。我们回去接他来他都不来。老家还有啥子嘛?我们又哪们回去得到?在新疆,有吃哩,有穿哩,哪点不好?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哪们不习惯?老家有啥子好哩呢?就他那么一个人,也不晓得一天守到起哪样&&&&&&&我这才有点明白怎么回事。
【二】当年我们决定离开四川来到新疆的时候,外婆的事情就很让人发愁。她当年已经八十多岁了,死活也不愿意离开故乡。但若是不和我们一起走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呢?在我们家乡,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从我大外公算起,我们家在新疆已经生活了三代。我妈妈更是从小在新疆长大,满口河南话,竟然一句家乡话也不会说。外婆五十岁来新疆,早年也在新疆生活了二十多年,若不是因老外婆瘫痪的事,七十多岁那年又回到了四川服伺更老的老人。说不定早已经在新疆扎根了。她一生南下北上、往返无数,这把年级,该消停消停了。可是,我们却令她在耄耋之年仍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无论如何,不能把外婆一个人留在家乡。于是生拉硬拽把老人家带到了新疆&&这一离开,怕是永远都回不去了!出发前,她所在的民间佛教协会的老人们纷纷来找她合影留念,所有人都已经把这次分别当作死亡一样的永别了!外婆是多么地不愿意离开啊!她的坟墓也修好了,棺材十多年前就停在祖屋的堂屋里了,寿衣寿帽无论到哪里都随身带着。做好这一切准备后,她的整个生命从容了下来,无所惧怕了。我们家乡的老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后,就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买棺材,做寿衣,选坟地,刻墓碑。这并不是什么不吉利的事情。而是为了给后代减少麻烦,万一自己哪一天突然谢世,不至于让晚辈措手不及。可是,外婆安排好自己的后事后,却突然改变了人生。一切被打乱了,她远远离开自己的坟山和棺木,一无所有地去到新疆。她被迫放弃一切,远远不知该如何重新开始。
【三】面前的这个买猪肉的老板娘,早年一定是为生活所迫,来到新疆打拼。渐渐地终于能够安身立命了。如今,不但自己活了下来,还给后代创造了稳定的生活。可是他的父亲却做不到。这个一生都不曾离开过故乡,不曾离开过童年的老人,一定是倔强而柔弱的。他临死前的最后一晚,愁肠百结。他又一次披衣下床,推门出去。踩在熟悉的田埂上,默念蚕豆该下地了。又想到儿女们一遍紧似一遍的催促,想到自己年近七旬仍然未知的命运。便暗暗下了决定。更早些的时候,每当他扛着农具走在乡坝里,迎面前来的人问:&你的女娃子在哪哩?硬是好多年没见了。&他笑着回答:&在新疆卖猪肉。&又有人问:&你哪么又不去新疆哩?&&我哪么要去新疆?&&新疆好得很噻!&&新疆哪点好么?&一笑而过。皆无用意。乡间的清晨雾气浓重,当他摸黑起来给小孙子做饭,想到这是自己在世上为亲人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该是多么地矛盾、心疼啊!他明白这一生还有许许多多的早饭要做,却硬生生就此了断了&&
【四】我至今仍不能体会何为&背井离乡&。但我与一个有着故乡的老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与她一同流浪,一同刻骨感觉着无依无靠、无着无落。再面对这死者的女儿,看着她一边絮絮叨叨地哭诉,一边磨磨蹭蹭给我找零钱,好像这一刻是命中注定,让我接受这场巨大的暗示。是的,我与这个卖猪肉的老板娘素不相识,但她却将有关自己的那么多事情,片刻之中统统倾倒与我。从此之后,再也不记得我是谁。她也顾不上我是谁。她至亲的亲人在几个小时前死去了,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猪肉还要继续卖下去。而我呢,拎着猪手,蒙懵、紧闭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位悬梁的老父亲的事,萦然绕怀,挥之不去。他的卖猪肉的女儿还对我说,照规矩,死者要停放三天,才能发丧出殡。但有人请阴阳先生过来排算了一下,说本日出殡最吉。况且上吊自尽的人,不得停留时间太久。估算一下时间,现在已是中午,他应该已经下葬了。从此深深躺在泥土中,再也不会发愁离开和停留的事情。
前些日子,我在长沙出差,有一次步行穿过侯家塘立交桥。这里是长沙城区的核心位置,人来人往。我低头刷着微博,无心留意这个城市的繁华。但当我路过那个坐在地上的老人时,她的衣着和周围环境的巨大反差,还是让我扭头看了一眼。我瞥见在老人的怀里躺着一个瘦小的孩子,我看到了她那一双清澈而又机灵的小眼睛。孩子的旁边撑着一把伞,勉强为两人遮挡一丝寒风。看着那把被寒风吹得摇摆不定...&
前些日子,我在长沙出差,有一次步行穿过侯家塘立交桥。这里是长沙城区的核心位置,人来人往。我低头刷着微博,无心留意这个城市的繁华。但当我路过那个坐在地上的老人时,她的衣着和周围环境的巨大反差,还是让我扭头看了一眼。我瞥见在老人的怀里躺着一个瘦小的孩子,我看到了她那一双清澈而又机灵的小眼睛。孩子的旁边撑着一把伞,勉强为两人遮挡一丝寒风。看着那把被寒风吹得摇摆不定的雨伞,我下意识地拉上了棉衣的拉链,像很多路人一样,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走出去10余米的时候,我突然停下来,再次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我心想,那会不会是一个被拐卖的孩子?在原地犹豫了几秒,我决定转身去看看。大概6年前,我去济南出差时,曾碰到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孩子乞讨。那时孩子在熟睡,或许为了赢得更多的同情,中年妇女就将孩子放在大太阳下暴晒。后来当我有了孩子,回想起那个细节时,我断定,那个孩子肯定不是那个中年妇女的。一位母亲为了生存,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甚至有可能把孩子作为道具,但是当她有能力为孩子遮一丝风挡一滴雨时,她不会放弃努力。那时,我就那么熟视无睹地走过去,后来我为此纠结了很久,或许那就是一个被拐卖的孩子,但是因为我的冷漠,罪恶得以延续。我抱着一丝怀疑折返。那位老人看出了我的迟疑,于是拿出了一张残疾证。她说,残疾证是她丈夫的,她的儿子离了婚外出打工,他们实在没有能力养家糊口了,就带着3岁多的孙女外出乞讨。残疾证或许是假的,我想,这是骗子惯用的伎俩。老人又拿出了一张证明,是村委会写的,很简单,只写了她是这个村的村民,并没有写她的家庭状况。我看到残疾证上有村委会的电话,我想我可以打电话核实。正当我准备掏电话时,一阵寒风将雨伞吹开,孩子的奶奶爬着把雨伞拉回来,然后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于是我知道,自己多心了!或许老人感觉到,我并不是来施舍她的,便告诉我,她不愿意去救助站,因为在那里面吃不饱肚子,有一次孩子在里面还生了病,打了4天吊针。在老人的面前,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请好心人不要给救助站打电话,我们不去。我掏出兜里仅有的3张20元纸币,塞到老人的手里。没想到,老人竟然失声痛哭,她苍老的脸颊上挂满了泪水。或许她能感受到,我不是在施舍。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执意只留下一张钞票,将另外两张塞回我手里,她说:&好兄弟,我听你口音也是我们那一方的人,你出门不容易,不能让你断了盘缠。&那一句话,让我突然湿了眼眶。钱被我们推来推去,很多路人奇怪地看着这一幕。我把钱塞到小女孩的手里,看着她从奶奶的怀里掏出钱包,拉开拉链,把钱抚平了一张一张地装进钱包里,然后再拉上拉链,把钱包塞回奶奶的怀里。之后,她对着我很羞涩地笑了笑。钱包里除了一张10元纸币,剩下的全是1元的零钞。老人说,这孩子很机灵。他们去过救助站,但在那里连肚子都吃不饱。后来出来乞讨,最起码能吃个饱饭,或许还能攒点钱,以后送孩子去上幼儿园。有饭吃,有学上,这本是最基本的生活要求,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奢望。就在我和老人交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孩买来一袋糖果,放到了小女孩的怀里;我看到有人驻足,掏出身上的零钱放到老人面前的碗里。我看到旁人的眼光里,不再是冷漠或嫌弃,而是悲悯与和蔼。离开长沙之前,我再一次前往侯家塘,不过并没有找到那个乞讨的老人和那个机灵的孩子。或许我再也见不到她们了,但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内心残存的悲悯是否已经开始苏醒。
我今天想讲的是年轻人要有什么样的人文素养。我来的原因很明白:今天你们大概20岁,你们将来很可能影响社会。25年之后,当你们之中的诸君变成社会的领导人时,我已72岁,我还要被你们领导,受你们影响。所以&先下手为强&,今天先来影响你们。  人文是什么呢?我们可以暂时接受一个非常粗略的分法.就是文、史、哲三个大方向。文学: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  为什么需要文学?...&
我今天想讲的是年轻人要有什么样的人文素养。我来的原因很明白:今天你们大概20岁,你们将来很可能影响社会。25年之后,当你们之中的诸君变成社会的领导人时,我已72岁,我还要被你们领导,受你们影响。所以&先下手为强&,今天先来影响你们。  人文是什么呢?我们可以暂时接受一个非常粗略的分法.就是文、史、哲三个大方向。文学: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  为什么需要文学?如果说,文学有一百种所谓&功能&,而我必须选择一种最重要的,我的答案是:德文有一个很精确的说法,macht sichtbar,意思是&使看不见的东西被看见&。我想,这就是文学跟艺术的最重要、最实质、最核心的一个作用。  我不知道你们这一代人熟不熟悉鲁迅的小说,让我们假想.如果你我是生活在鲁迅所描写的那个村子里头的人,那么我们看见的,理解的,会是什么呢?祥林嫂,不过就是一个让我们视而不见或者绕道而行的疯子,而在《药》里,我们本身可能就是那一大早去买馒头,等看人砍头的父亲或母亲.就等着要把那个馒头泡在血里,来养自己的孩子。再不然,我们就是那小村子里头最大的知识分子,一个口齿不清的秀才。大不了对农民的迷信表达一点不满。  但是透过作家的眼光.我们和村子里的人生就有了艺术的距离。在《药》里头,你不仅只看见愚昧,你同时也看见愚昧后面人的生存状态,看见人的生存状态中不可动摇的无可奈何与悲伤。在《祝福》里头,你不仅只看见贫穷粗鄙,你同时看见贫穷下面&人&作为一种原型最值得尊敬的痛苦。文学,使你&看见&。  我想作家也分成三种吧!坏的作家暴露自己的愚昧,好的作家使你看见愚昧,伟大的作家使你看见愚昧的同时.认出自己的原型而涌出最深刻的悲悯。这是三个不同层次。  文学与艺术使我们看见现实背面更贴近生存本质的一种现实,在这种现实里,除了理性的深刻以外,还有直觉对&美&的顿悟。美,也是更贴近生存本质的一种现实。  谁能够完整地背出一阕词?讲我最喜欢的词人苏东坡好了,谁今天晚上愿意为我们朗诵《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活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肯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这短短70个字,它带给我们什么?它对我们的价值判断有什么作用?你说没有。也不过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那欲言又止的文字,文字里幽渺的意象,意象所激起的朦胧的感觉,使你停下来叹一口气,使你突然看向窗外倏然灭掉的路灯,使你久久地坐在黑暗里,让孤独笼罩,与隐藏最深的自己素面相对。  但是它的作用是什么呢?如果鲁迅的小说使你看见了现实背后的纵深,那么,一首动人、深刻的诗,我想,它提供了一种&空&的可能, &空&相对于&实&。空,是另一种现实。我们平常看不见的、更贴近存在本质的现实。  哲学:迷宫中望见星空  哲学是什么?我们为什么需要哲学?  欧洲有一种迷宫,是用树篱围成的,非常复杂。你进去了就走不出来。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处境,当然是一个迷宫,充满了迷惘和彷徨,没有人可以告诉你出路何在。  就我个人而言,哲学就是我在绿色的迷宫里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夜晚降临,星星出来了,我从迷宫里抬头往上看,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斗。哲学,就是对于星斗的认识.如果你认识了星座,你就有可能走出迷宫,不为眼前障碍所惑,哲学就是你望着星空所发出来的天问。  今天晚上,我们就来读几行《天问》吧:  天何所沓 十二焉分 日月安属 列星安陈  何闰而晦 何开而明 角宿未旦 曜灵安藏  两千多年以前,屈原站在他绿色的迷宫里。仰望满天星斗,脱口而出这样的问题。他问的是,天为什么和地上下相合?十二个时辰怎样划分?日月附着在什么地方?二十八个星宿根据什么排列?为什么天门关闭?为夜吗?为什么天门张开?为昼吗?角宿值夜,天还没有亮,太阳在什么地方隐藏?  基本上,这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眼睛张开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天上这闪亮的碎石子的时候所发出来的疑问,非常原始。因为原始.所以深刻而巨大,所以人,对这样的问题,无可回避。  所以.如果说文学使我们看见水里白杨树的倒影,那么哲学,使我们能借着星光的照亮,摸索着走出迷宫。  史学:沙漠玫瑰的开放  我把史学放在最后。历史对于价值判断的影响,好像非常清楚。鉴往知来,认识过去才能以测未来,这话都已经说烂了。我不太用成语,所以试试另外一个说法。  一个朋友从以色列来,给我带了一朵沙漠玫瑰。拿在手里,是一蓬干草,真正的枯萎,干的,死掉的草。很难看。说明书告诉我,这个沙漠玫瑰其实是一种地衣,针叶型,有点像松枝的形状。你把它整个泡在水里,第八天它会完全复活:把水拿掉的话,它又会渐渐干掉,枯干如沙。把它再藏个一年两年,然后哪一天再泡在水里,它又会复  活,这就是沙漠玫瑰。  对于历史我是一个非常愚笨的、非常晚熟的学生。40岁之后,才发觉自己的不足。写&野火&的时候我只看孤立的现象就是说.沙漠玫瑰放在这里,很丑,我要改变你,因为我要一朵真正芬芳的玫瑰。40岁之后,发现了历史,知道了沙漠玫瑰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我的兴趣不再是直接的批评,而在于:你给我一个东西、一个事件、一个现象,我希望知道这个事件在更大的坐标里头,横的跟纵的。它到底是在哪一个位置上。在我不知道这个横的跟纵的坐标之前,对不起,我不敢对这个事情做批判。  了解这一点之后,对于这个社会的教育系统和传播媒体所给你的许许多多所谓的知识,你发现.恐怕有60%都是半真半假的东西。  对历史的探索势必要迫使你回头去重读原典.用你现在比较成熟的、参考系比较广阔的眼光。重读原典使我对自己变得苛刻起来。有一个大陆作家在欧洲哪一个国家的餐厅吃饭,一群朋友高高兴兴地吃饭.喝了酒,拍拍屁股就走了。离开餐馆很远了,服务生追出来说: &对不起,你们忘了付账。&作家就写了一篇文章大大地赞美欧洲人民族性多么的淳厚.没有人怀疑他们是故意白吃的。要是在咱们中国的话,吃饭忘了付钱人家可能要拿着菜刀出来追你的。 &我写了篇文章带点反驳的意思,就是说。对不起,这可不是民族性、道德水平或文化差异的问题,这恐怕根本还是一个经济问题。比如说如果作家去的欧洲正好是二次大战后粮食严重不足的德国.德国侍者恐怕也要拿着菜刀追出来。这不是一个道德的问题,而是一个发展阶段的问题,或者说,是一个体制结构的问题.  写了那篇文章之后.我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很有见解。好了,有一天重读原典的时候,翻到一个畅销作家两千多年前写的文章.让我差点从椅子上一跤摔下来。我发现,我的&了不起&的见解,人家两千年前就写过了,而且写得比我还好。这就是韩非  子的《五蠹》。  韩非子要解释的是:我们中国人老是赞美尧舜禅让是道德多么高尚的一个事情,但是尧舜&王天下&的时候,他们住的是茅屋.穿的是粗布衣服,吃的东西也很差,也就是说,他们的享受跟最低级的人的享受是差不多的,所以那个时候他们很容易禅让,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能享受的东西很少,放弃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今之县令&,在今天的体制里,仅只是一个县令,跟老百姓比起来,他享受的权力非常大,用现在的语言来说,他有种种&官本位&所赋予的特权,他有终身俸禄、住房优惠、出国考察金、医疗保险&&因为权力带来的利益太大了,而且整个家族都要享受这个好处,谁肯让呢?所以原因不是道德,不是文化,不是民族性,是什么呢?&薄厚之实异也&,实际利益,经济问题,体制结构,造成今天完全不一样的行为。  看了韩非子的《五蠹》之后,我在想,算了,两千年之后你还在写一样的东西,而且自以为见解独到。你太可笑,太不懂自己的位置了。  这种衡量自己的&苛刻&,我认为其实应该是一个基本条件。我们不可能知道所有前人走过的路,但是对于过去的路有所认识,至少是一个追求。  我想,文学、哲学跟史学的关系是:文学让你看见水里白杨树的倒影:哲学使你在思想的迷宫里认识星星,从而有了走出迷宫的可能:那么历史就是让你知道,沙漠玫瑰有它特定起点,没有一种现象是孤立存在的。  素养跟知识有没有差别?当然有,而且有着极其关键的差别。我们不要忘记,纳粹头子很  多会弹钢琴、有哲学博士学位。这些政治人物难道不是很有人文素养吗?我认为,他们所拥有的是人文知识,不是人文素养。知识是外在于你的东西,是材料、工具,是可以量化的知道;必须让知识进入人的认知本体,渗透他的生活与行为,才能称之为素养,人文素养是在涉猎了文、史、哲学之后,更进一步认到,这些人文&学&到最后都有一个终极的关怀,对&人&的关怀,脱离了对&人&的关怀,你只能有人文知识,不能有人文素养。  对人文素养最可怕的讽刺莫过于:在集中营里,纳粹要犹太音乐家们拉着小提琴送他们的同胞进人毒气房。一个会写诗、懂古典音乐、有哲学博士学位的人,不见得不会妄自尊大、草菅人命。但是一个真正认识人文价值而&真诚恻怛&的人,也就是一个真正有人文素养的人,我相信,他不会违背以人为本的终极关怀。  25年之后.我们再来这里见面吧。那个时候我坐在台下,视茫茫,发苍苍,齿牙动摇;意气风发的你们坐在台上。我希望听到的是你们尽其所能读了原典之后对世界有什么自己的心得,希望看见你们如何气魄开阔、眼光远大地把我们这个社会带出历史的迷宫&&虽然我们永远在一个更大的迷宫里&&并且认出下一个世纪星空的位置。&
&公知&这两个字越来越臭,还株连到了&知识分子&这个名词。&公知&被污名化应该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记得以前,很多杂志还会评选年度公知,我也曾入选过,但不知何时,大家就开始用&公知&两字骂人了,明明两方都是公知,观点之争到一半,一方忽然大喊,你们是公知,另一方就不辩自败了,比&对方开着宝马扬长而去&还要有效。后来大家又聪明了,一上来先全部变成草根,但很快又发现草...&
&&&&&& &公知&这两个字越来越臭,还株连到了&知识分子&这个名词。&公知&被污名化应该就是这两年的事情。记得以前,很多杂志还会评选年度公知,我也曾入选过,但不知何时,大家就开始用&公知&两字骂人了,明明两方都是公知,观点之争到一半,一方忽然大喊,你们是公知,另一方就不辩自败了,比&对方开着宝马扬长而去&还要有效。后来大家又聪明了,一上来先全部变成草根,但很快又发现草根和草根之间的争论就像屁民与屁民之间的互掐一样,两败俱伤且无人关心。很快,又冒出来一个词,叫意见领袖,但没过多久,网络上意见领袖又泛滥了,每次公众事件,看着意见领袖自动排成一个连,还不如去看易建联。终于,大杀器出现了,&公民&两字隆重登场,作为&公共知识分子&的平民化变种,这个词又安全又不容易被污名,但最近也有人说,什么公民,也是图&功名&,都是大尾巴狼。于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群体应该叫什么了。&&&&&&& &公知&的臭掉和&公知&自己也有一定的关系,知识分子的确有一堆的臭毛病,有的迂腐,有的圆滑,有的好色,有的没谱,有的投机,有的唠叨,有的粗鲁,有的装逼,有的故作高深,有的哗众取宠,有的拉帮结派,有的爱作姿态,有的人品不端,有的言行不一,有的危言耸听,有的党同伐异。加上公知一直在发言,自身缺点也会被一再放大,所以最终开始惹人厌烦。不过回头想想,各行各业的各色人等不都是这样么,比如你老说演艺圈的男女关系实在太乱了,但回头一看自己的办公室,可能也好不到哪去。故事一定是这样发展的,一开始有公知和意见领袖大声说话,很多人觉得舒服,把自己的心声给说出来。后来大家又觉得,怎么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当然,这也不完全怨公知,主要责任在于政府老是车轱辘错来回犯。后来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公知得了名,赚了钱,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他原来是在消费政治,消费情绪。臭公知。&&&&&&&我身边就有朋友不喜欢看文人出身的公知在那里批判社会,他觉得表演居多,而且一直在NG,就是永远不关机。相比之下,他更爱看成功的商界人士说话,他关注了李开复王冉潘石屹等人,每天转发,觉得他们几个文笔不输那些文人,而且更了解现实社会中的可行性操作,语气也更舒服。最重要的是人家已经富裕了,无需表演。后来在一个饭桌上,另外一个朋友阴谋论道,不一定,人有了钱就要好名声,我觉得他们动机不纯,是另外一种消费,也是臭公知的另外一种。我那朋友虽然争辩几句,但第二天微博只转了条冷笑话精选,好几天才缓过来。&&&&&&& 我还有一个朋友喜欢姚晨,觉得演艺圈里关心现实的明星不多,而且她也常仗义执言。但也有朋友就不屑一顾,说这也许是一个策划好的路线,要和其他明星区分开来,说到底就是功利,也是臭公知的一个变种。&&&&&&& 我还有一个朋友喜欢XXX,觉得XXX很厉害。结果也有朋友反驳说,XXX也是在表演一种姿态,越被迫害,他地位就越高,收入就越多。这境界比臭公知要高一点,但其实也是在消费政治,归根结底还是臭公知的2.0版本。&&&&&&& 当然,也有说到我自己的。我初中写文章就喜欢批评这个批判那个,当时没什么概念,纯粹是因为启蒙读物都是民国作家的,于是下意识觉得写文章就该批判。另外有个酷爱写作的同学,大家启蒙读物和性格都不一样,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为什么总有一些人关心现实,另一些人关心星座,而他们都很好。虽然我第一本书就挺畅销,但真正获得浮名也是因为这几年写的这么些杂文。我还会因为依然能发表文章且活的不错常被怀疑成五毛和倒钩,乃是臭公知3.0版本。&&&&&&& 最终一轮听下来,我发现一种心态,只要不是当街被迫害死的,或者生活还算不赖的,就会有各种诛心揣测。激进一点,就成姿态,保守一点,便成五毛,总之就是消费政治,消费公共事件,而且一旦观点不同,两派公知就容易互挖老底,留给观众原来全是王八蛋的印象。加上群众的笔力也越来越强,&公知&终于从一个颁奖赞美的用词变成了一个搬弄是非的用词。&&&&&&& &既然这样,我也终于明白了,不管我否定或者肯定,甚至给自己找另外一个独特的词汇替代,其实我就是一个臭公知。有人说,无所谓这样的一个群体叫什么名字,公知也好,知识分子也好,意见领袖也好,公民也好,你只要一个人发声就行了,名声是你的,管这些名词臭或者香呢。但我觉得不妥,就算一只闲云野鹤,你总不希望自顾自飞了半天,突然之间,你的种群被人污名了,人家指着你,说,看,一只闲云野鸭。当然,这其中和这帮野鹤掐架的时候互相指责对方是野鸭也有很大的关系,加上围观的野鸡,管事的野猪都对这种名称的变化是喜闻乐见的。我觉得,&知识分子&以及&公知&这两个词,无论在任何年代,都应该是一个褒义词,都该去珍惜。所以本文标题中的&臭公知&三字也是罪过。相反,意见领袖不算是个褒义词。带&领袖&两字的,最终都很可能走向铲除异己的方向,而&分子&只是物质组成的一种基本单位而已。&&&&&&& 是的,我是个公知,我就是在消费政治,我就是在消费时事,我就是在消费热点。我是消费这些公权力的既得利益者。大家也自然可以消费我,甚至都不用给小费。当公权力和政治能被每个人安全的消费的时候,岂不更好,大家都关心这个现世,都批判社会的不公,毒胶囊出来的时候谴责,贪官进去的时候庆祝,哪怕是故作姿态,甚至骗粉骗妞骗赞美,那又如何。面对政府,公权,政治,你不消费它,他很可能就消灭你。&&&&&& 最后,面对各种不同的不公,没人能够替你代消。一切还是得你亲自出马。从有了互联网开始,随着每个人的参与,曾经说出大家心里话的著名公知们,被不停抛弃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抛弃一些人的名字不代表必须抛弃一个向善的名词。我有一个朋友前几天就食品安全写了一条公知范儿的微博,被转发了一千多次,他非常高兴,觉得那些公知也不过如此,他也可以。这就是社会变化的过程。但在这过程里,并不该鼓动大家都唾弃公知,而是鼓励大家都成为公知。
三百六十行里,据说有种比较好混的职业叫做专家,当然,还有一些更加好混且有几分神秘色彩的叫做有关专家,而最近据我本人发现,在万千专家之中还有一种入行门槛最低的专家,那就是情感专家。令人惊讶的是,在情感专家队伍里浑水摸鱼的比靠谱的还要更多见一些,我们周围常会遇到的业余活体情感专家一般包括那么几种:在娱乐节目里面口无遮拦专门挤兑无助男女青年的,在报刊杂志上用不疼不...&
&三百六十行里,据说有种比较好混的职业叫做专家,当然,还有一些更加好混且有几分神秘色彩的叫做有关专家,而最近据我本人发现,在万千专家之中还有一种入行门槛最低的专家,那就是情感专家。令人惊讶的是,在情感专家队伍里浑水摸鱼的比靠谱的还要更多见一些,我们周围常会遇到的业余活体情感专家一般包括那么几种:在娱乐节目里面口无遮拦专门挤兑无助男女青年的,在报刊杂志上用不疼不痒的车轱辘话来剖析各种同样不疼不痒的问题的,以及在微博等新兴的网络媒体上靠语录不遗余力地误导大众的,还有一些比较有魄力的会偶尔出本厕所读物和办个毁人的培训班。究其原因,爱情这个东西从懂得男女有别的早熟小朋友到菜市场里卖茶叶蛋的沧桑老大娘,恐怕无论谁都有资格能够假装过来人聊上几句心得。令人十分遗憾的是,不少已然知名的情感专家一直以来谈论的成果也并不见得高明或者有道理。看起来研究和公布爱情的原理似乎比自己本身谈一场恋爱还要简单,但这在其他学术领域又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比如熟练地骑一辆自行车和揭示自行车两个轮子为何可以不倒,这完全是难度悬殊的两个任务。这便让我开始无限担忧当下的情感专家从业人员队伍的素质和专业性,我甚至有些怀疑现今不少业余情感专家立足行业靠的并非经验和学术,可能某些情感专家专攻的技能更讲究的是说、学、逗、唱,而作为肩负着指导广大年轻人爱情和繁衍重任的伟大群体,用相声演员的职业标准来要求自己,对于一个民族来说这必然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总的来说,搞情感研究是一件能出风头、有钱赚,而且非常非常安全的职业,情感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像物理、数学一样有严格的标准去衡量对错,即便小伙子在你的错误指导下最终丢了女朋友,受害者一般也只是在懊恼中暗自神伤,基本不会想起来去追究谁的责任。但实际上,这和食品安全问题的危害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在生理上迅速致命,一个是于精神上缓慢腐蚀而已。在其他传统科研领域屡有论文抄袭、学术造假被正义之士频繁曝光的大好局势下,情感界内的靠谱专家和不靠谱专家却始终能够保持鱼龙混杂和谐共处,这是非常奇怪的状况。我甚至祈祷有人能够成立一支专门针对情感专家的质检和督查队伍,把那些隐藏在我们周围的胡扯情感专家们逐一揭露出来,把更多正在爱情之路上越走越偏的年轻人挽救出来,还他们一份健康主流的爱情观。而在这之前,我们只能奢望那些业余情感专家能够早日良心发现,提高自身的修养和专业水平,尽量少把那些不负责任的成果拿到公开场合示人。同时,我也建议那些习惯去依赖别人指导自己爱情的年轻人们加强自己的分析和辨别能力,切莫迷信那些情感&砖家&们 &关于男人你必须知道的事情&&相亲十大法则&和&关于爱情你必须知道的100条真理&等等这样哗众取宠的语录。如果说真的必须要记住一条有关爱情的定理,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片儿汤话压根儿连看都不用看。专家,请放过那些青年吧。
一觉醒来,中国人或将发现自己正陷身于&城市精神&的汪洋大海中。各地所推选的城市精神,多是空洞大词,有时听起来活像一个职业技术学院的校训。譬如今年北京推出的城市精神是&爱国、创新、包容、厚德&,上海则是&公正、包容、责任、诚信&。不少市民并不认同,有北京网友就认为,北京精神应该是:&堵车、加班、还贷、沙暴&。 实际上,中国各地的&城市精神&,你很难当真。它们并...&
&&&&&&&一觉醒来,中国人或将发现自己正陷身于&城市精神&的汪洋大海中。各地所推选的城市精神,多是空洞大词,有时听起来活像一个职业技术学院的校训。譬如今年北京推出的城市精神是&爱国、创新、包容、厚德&,上海则是&公正、包容、责任、诚信&。不少市民并不认同,有北京网友就认为,北京精神应该是:&堵车、加班、还贷、沙暴&。&&&&&& 实际上,中国各地的&城市精神&,你很难当真。它们并非几代人在故土凝聚的理智和情感、光荣和梦想,只是地方长官心血来潮的意志表现,其口味轻重,因人而不同。&&&&&& 几乎每个头头履新,都要精神饱满地折腾一下城市精神。譬如南京,早在2002年10月就公布了市民精神&&&开明开放、诚朴诚信、博爱博雅、创业创新&,如今却又在征集新的城市精神。上任半年的市委书记杨卫泽提出,南京要建设&现代化国际性人文绿都&。&南京精神&的表述,于是需要刷新。南京一动,江苏其他12个省辖市自然不能落后。这些地方都推选过各自的城市精神,但现在全部开始重新推选。再如我所在的城市成都,十年来推出了不下十个城市精神。我印象最深的是2004年推出的&东方伊甸园&,政府当时花费数亿,号称&全球推广&,搞得很多人以为成都要搞红灯区&&&东方伊甸园&听起来太像成人用品的牌子了,跟老军医很般配。后来主事者下台,&东方伊甸园&也无疾而终。&&&&&& 在中国,所谓城市精神,往往只不过是领导神经。他来了,他逛了一圈,他想做点儿什么,嗯,前任制定的城市精神不够精神,得重新提&神&。于是将前任的文化理念和建设蓝图扔进字纸篓,&一二三四,再来一次&。数千万乃至数亿元的投入,只听得一声响儿。新的城市精神出炉,但是与文化无关系,与这座城市无关系,与城市里的民众无关系,只赢得领导慷慨激昂,&专家&帮闲帮腔,还有一小撮吃饱了撑的&热心市民&扭起欢乐的秧歌&&&&&&& 这种城市精神推选活动,其实只是&命名运动&,形式主义气味十足,于斯地生民却几乎没有任何益处。但为什么领导却乐此不疲,&年既老而不衰&?个人以为,推选城市精神,既有计划时代的积习残余,又有群众动员的宣传考量。前者是要将城市里的一切都管起来,包括精神生活。即使事实上做不到了,也不敢公开说了,但仍要努力去管,去引导,去灌输。由此而操办一系列活动,主事者在经济上得实惠,在政绩上得体制内认可;后者则是美化这个城市,把胸部都拍肿了的拼命往好里说,每个城市都觉得自己最精神。这样可以忽悠市民,让他们忘记阴暗面,沉浸于&幸福指数&的幻觉与&城市精神&的豪情中。但这个目的很难达到,往往只是宣传部门自说自话,自娱自乐。&&&&& 在我看来,城市之精神,决不在评选&城市精神&,而在自治、自由与自我。中国的城市,向来缺乏自治传统。已故学者傅筑夫指出,中国的城,从古代到近代,从王都到郡县,都是政府根据统治制度的编制与需要,有目的、有计划地兴建的。换言之,中国历代的城,没有一个是民众根据自己需要,把一个工商业荟萃的地点自行改建成为城市。中国所有的城,都是由政府兴建、由政府管制的。由于缺乏自治传统,中国城市的自由度与自我实现,都远不够饱满。&&&& 真正的城市精神,一定是自治、自由与自我的。它不是宏大叙事的行政精神,而是自下而上的市民精神。什么时候我们能有不再一致通过的价格听证会,有安全的校车,有不被强拆的农民工子弟校,有完备的排水系统,有允许市民合法游行的大街,有与国家互补合作又分庭抗礼的各种自治组织,这时,我们才好意思谈论城市精神。&&&&& 所谓城市精神,不在庙堂之上,不在大人先生也不在高头讲章,而在市井的小人细物。正如一位网友写的微博:一个薄雾蒙蒙的清晨,雾气不是因为PM2.5,只是自然景致。一个外地人早早在街边摆上煎饼果子的摊位,他不必担心城管的驱赶。一个上班族路过,顺便买一份早餐,他不必担心食物不安全。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因为经常买卖而熟悉起来,于是相互投以微笑&&然后,煎饼果子多放了一撮香菜。&&&& 这时,我们也许就可以说,我们有城市精神了。
Don&t get loaded. 别喝醉了。
Don&t get high hat. 别摆架子。
Right over there. 就在那里。
Doggy bag. 打包袋。
That rings a bell. 听起来耳熟。
Sleeping on both ears. 睡的香。
Play hooky. 旷工、旷课。...&
Don&t get loaded. 别喝醉了。
Don&t get high hat. 别摆架子。
Right over there. 就在那里。
Doggy bag. 打包袋。
That rings a bell. 听起来耳熟。
Sleeping on both ears. 睡的香。
Play hooky. 旷工、旷课。
I am the one wearing pants in the house. 我当家.
It&s up in the air. 尚未确定。
I am all ears. 我洗耳恭听。
五十年代为了听点儿纯粹的北京话,我常出前门去赶相声大会,还邀过叶圣陶老先生和老友严文井。现在除了说老段子,一般都用普通话了。虽然未免有点儿可惜,可我估摸着他们也是不得已。您想,现今北京城扩大了多少倍!两湖两广陕甘宁,真正的老北京早成&少数民族&啦。要是把话说纯了,多少人能听得懂!印成书还能加个注儿。台上演的,台下要是不懂,没人乐,那不就砸锅啦!所以我这篇小文...&
&&&&&& 五十年代为了听点儿纯粹的北京话,我常出前门去赶相声大会,还邀过叶圣陶老先生和老友严文井。现在除了说老段子,一般都用普通话了。虽然未免有点儿可惜,可我估摸着他们也是不得已。您想,现今北京城扩大了多少倍!两湖两广陕甘宁,真正的老北京早成&少数民族&啦。要是把话说纯了,多少人能听得懂!印成书还能加个注儿。台上演的,台下要是不懂,没人乐,那不就砸锅啦!所以我这篇小文也不能用纯京白写下去啦。我得花搭着来----&花搭&这个词儿,作兴就会有人不懂。它跟&清一色&正相反:就是京白和普通话掺着来。&&&&&&&京白最讲究分寸。前些日子从南方来了位愣小伙子来看我。忽然间他问我&你几岁了?&我听了好不是滋味儿。瞅见怀里抱着的,手里拉着的娃娃才那么问哪。稍微大点儿,上中学的,就得问 &十几啦?&问成人&多大年纪&。有时中年人也问&贵庚&,问老年人&高寿&可那是客套了,我赞成朴素点儿。&&&&&&&北京话里,三十&来&岁跟三十&几&岁可不是一码事。三十&来&岁是指二十七八,快三十了。三十&几&岁就是三十出头了。就是夸起什么来,也有分寸。起码有三档。&挺&好和&顶&好发音近似,其实还差着一档。&挺&相当于文言的&颇&。褒语最低的一档是&不赖&,就是现在常说的&还可以&。代名词&我们&和&咱们&在用法上也有讲究。&咱们&一般包括对方;&我们&有时候不包括。&你们是上海人,我们是北京人,咱们都是中国人。&&&&&&&& 京白最大的特点是委婉。常听人抱怨如今的售货员说话生硬--可那总比带理不理强哪。从前,你只要往柜台前头一站,柜台里头的就会跑过来问:& 您来点儿什么?&& 哪件可您的心意?&看出你不想买,就打消顾虑说:&您随便儿看,买不买没关系。&&&&&&&&委碗还表现在使用导语上 。现在讲究直来直去,倒是省力气 ,有好处。可有时候猛孤丁来一句,会吓人一跳。导语就是在说正话之前,先来上半句话打个招呼。比方说,知道你想见一个人,可他走啦。开头先说,&您猜怎么着--&要是由闲话转入正题,先说声:&喂,说正格的--&就是希望你严肃对待他底下这段话。&&&&& 委婉还表现在口气和角度上。现在骑车的要行人让路,不是按铃,就是硬闯,最客气的才说声&靠边儿&。我年轻时,最起码也得说声&借光&。会说话的,在&借光&之外,再加上句&溅身泥&。这就替行人着想了,怕脏了您的衣服。这种对行人的体贴往往比光喊一声&借光&来得有效。&&&& 京白里有些词儿用得妙。现在夸朋友的女儿貌美,大概都说:&长得多漂亮啊!&京白可比那花哨。先来一声&哟&,表示惊讶,然后才说:&瞧您这闺女模样儿出落得多水灵啊!&相形之下,&长得&死板了点儿,& 出落&就带有& 发展中&的含义,以后还会更美;而&水灵&这个字除了静的形态(五官端正)之外,还包含着雅、娇、甜、嫩等等素质。&&&&& 名物词后边加&儿&字是京白最显著的特征,也是说得地道不地道的试金石。已故文学翻译家傅雷是语言大师。五十年代我经手过他的稿子,译文既严谨又流畅,连每个标点符号都经过周详的仔细斟酌,真是无懈可击。然而他有个特点:是上海人可偏偏喜欢用京白译书。有人说他的稿子不许人动一个字。我就在稿中&儿&字的用法上提过些意见,他都十分虚心地照改了。&&&&&& 正像英语里冠词的用法,这&儿&字也有点儿捉摸不定。大体上说,&儿&字有&小&意,因而也往往带有爱呢之意。小孩加&儿&字,大人后头就不能加,除非是挖苦一个佯装成人老气横秋的后生,说:&喝,你成了个小大人儿啦。&反之,一切庞然大物都加不得&儿&字,比如学校,工厂,鼓楼或衙门。马路不加,可&走小道儿&、&转个弯儿&就加了。当然,小时候也听人管太阳叫过&老爷儿&。那是表示亲热,把它人格化了。问老人&您身子骨儿可硬朗啊&,就比&身体好啊&亲切委婉多了。&&&&&& 京白并不都娓娓动听。北京人要骂起街来,也真不含糊。我小时,学校每年办冬赈之前,先派学生去左近一带贫民家里调查,然后,按贫穷程度发给不同级别的领物证。有一回我参加了调查工作,刚一进胡同,就看见显然在那巡风的小孩跑回家报告了。我们走进那家一看,哎呀,大冬天的,连床被子也没有,几口人全蜷缩在炕角上。当然该给甲级喽。临出门,我多了个心眼儿,朝院里的茅厕探了探头。嗬,两把椅子上是高高一叠新棉被 。于是 ,我们就要女主人交出那甲级证。她先是甜言蜜语地苦苦哀求。后来看出不灵了,系了红兜肚的女人就插腰横堵在门槛上 ,足足骂了我们一刻钟 ,而且一个字儿也不重,从三姑六婆一直骂到了动植物。《日出》写妓院的第三幕里,有个家伙骂了一句&我教你养孩子没屁股眼儿&,咒的有多狠!&&&&&& 可北京更讲究损人--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儿。挨声骂,当时不好受。可要挨句损,能叫你恶心半年。有一年冬天,我雪后骑车走过东交民巷,因为路面滑,车一歪,差点儿把旁边一位骑车的仁兄碰倒。他斜着瞅了我一眼说:&嗨,别在这儿练车呀!&一句话就从根本上把我骑车的资格给否定了。还有一回因为有急事,我在人行道上跑。有人给了我一句:&干吗?奔丧哪!&带出了恶毒的诅咒。买东西嫌价钱高,问少点儿成不成,卖主朝你白白眼说:&你留着花吧。&听了有多窝心!
2011年深秋,我在大理暂居。大理的菜市场,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那儿有各种蘑菇,汁水饱满,水灵灵娇美如少女的双唇。白族人爱干净,菜市场的菜,大部分是洗过的,摆在架子上,青葱水绿,光看,已经愉悦得一塌糊涂。有了这样新鲜干净的原材料,大理的饭馆之好吃,也是顺理成章。玉洱公园附近一家小饭馆,老板像越南人,瘦长脸,深陷的眼窝,他家的泡酒特别好,拐枣酒像蜂蜜一样粘...&
2011年深秋,我在大理暂居。大理的菜市场,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那儿有各种蘑菇,汁水饱满,水灵灵娇美如少女的双唇。白族人爱干净,菜市场的菜,大部分是洗过的,摆在架子上,青葱水绿,光看,已经愉悦得一塌糊涂。有了这样新鲜干净的原材料,大理的饭馆之好吃,也是顺理成章。玉洱公园附近一家小饭馆,老板像越南人,瘦长脸,深陷的眼窝,他家的泡酒特别好,拐枣酒像蜂蜜一样粘稠。这家饭馆,是吃素的张佺推荐的,可想而知以素菜见长。清炒香菇、炒双花(西兰花、菜花)、干煸土豆丝&&食材新鲜到,咬到嘴里,迸溅开一嘴的清甜水汽。它们啊,不曾经过长途运输,没有吸过汽车尾气,也没有在运输中丢失过水分。又便宜。一盘菜几块钱,谁买单都很轻松。我不禁想起万恶的北京,要么是地沟油式小馆。稍微好一点的,几个人吃饭,结账时都让你胸口如受重击&&而一个能聚餐的好吃不贵的饭馆是多么重要,往大了说,它直接推动了公民社会的建设。因为,人们总要有个地方,才能聚会呀。邦妮来大理游玩时,我们说,人民路上有家&客传香&,稀豆粉号称一绝。它只卖早餐,卖光收摊。邦妮是吃货,为了吃口好的,那是刀山火海都敢闯,何况早起乎。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们选一天,早起下山,八点多就到了&客传香&。其实那天的主菜还不是它,是前面的羊肉米线。但是大家强烈要求先尝稀豆粉。稀豆粉者,以豌豆磨粉,煮成浓汤,像我小时候吃的油茶。这家的稀豆粉,据说是井水熬制。我们惦记着米线,只要了两碗,俩人分吃一份。邦妮看本地人都加油条,也要了一根。松脆的油条泡在粘稠的茶汤里,吃出两种质感。我们经不起诱惑,也加了油条。两碗喝完,再加两碗&&等到第三次加饭时,老板大勺子一磕锅沿:没了!众人惋惜不已,好在还有&六盘水羊肉米线&。已经半饱,但这家的米线确实好,羊肉清汤上,放了香菜、薄荷叶,辣子、羊肉片,每一样都新鲜,红油辣子配在绿色薄荷上,相得益彰。在冬天,一碗热腾腾的羊肉米线是最好的治愈系。大家埋头苦吃。那天我们是捧着肚子爬回家的。在大理时,我不写它们,我自私地希望它们别太火爆,因为我很快就要再来。离开大理一年,微博上看到,人民路的房租涨到十五万/年,&客传香&已经租不起房,在旁边支了个摊儿。而我的大理之约也已取消,几年之内大概都不会再去。可是偶尔,午夜梦回,想起那放了新鲜薄荷叶的羊肉米线,红油辣子在羊肉白汤和绿色薄荷之上荡漾开来,舌尖就分泌出一种神思恍惚的眷恋之情。美食的记忆,在一切都易变无常的生活里,出乎意料地坚固,近于不坏之身。
从已经开花的粗布棉袄里撕下一疙瘩棉花,小心地撕开,轻轻地扯大,把那已经板结的棉套儿撕扯得松松软软。摊开,再把铜钱大的一块缀满蚕籽儿的黑麻纸铺上,包裹起来,装到贴着胸膛的内衣口袋里,暖着。在老师吹响的哨声里,我慌忙奔进由关帝庙改成的教室,坐在自个从家里搬来的大方桌的一侧,把书本打开。
  老师驼着背,从油漆剥落的庙门口走进来,站住,侧过头把小小的教室扫视...&
&&&&&& &从已经开花的粗布棉袄里撕下一疙瘩棉花,小心地撕开,轻轻地扯大,把那已经板结的棉套儿撕扯得松松软软。摊开,再把铜钱大的一块缀满蚕籽儿的黑麻纸铺上,包裹起来,装到贴着胸膛的内衣口袋里,暖着。在老师吹响的哨声里,我慌忙奔进由关帝庙改成的教室,坐在自个从家里搬来的大方桌的一侧,把书本打开。
  老师驼着背,从油漆剥落的庙门口走进来,站住,侧过头把小小的教室扫视一周,然后走上搬掉了关老爷泥像的砖台。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我的邻桌小明儿的风葫芦嗓门里,发出吱吱吱的出气声。
  &一年级写大字,三、四年级写小字,二年级上课。&老师把一张乘法表挂在黑板上,用那根溜光的教鞭指着,领我们读起来:&六一得六&&&我念着,偷偷摸摸胸口,那软软的棉团儿,已经被身体暖热了。
  &六九五十四。&胸口上似乎有毛毛虫在蠕动,痒痒儿的,我想把那棉团掏出来。瞧瞧老师,那一双眼睛正盯着我,我立即挺直了身子&&难以忍耐的期待中,一节课后,我跑出教室,躲在庙后的房檐下(风葫芦说蚕儿见不得太阳),绽开棉团儿,啊呀!出壳了!在那块黑麻纸上,爬着两条蚂蚁一样的小蚕,一动也不动。两颗原是紫黑的蚕籽儿变成了白色,旁边开着一个小洞。我取出早已备好的小洋铁盒,用一根鸡毛把小蚕儿粘起来,轻轻放到盒子里的蒲公英叶子上。再一细看,有两条蚕儿刚刚咬开外壳,伸出黑黑的头来,那多半截身子还卡在壳儿里,吃力地蠕动着。
  &叮&&&上课的哨儿响了。
  &二年级写大字&&&写大字,真好啊!老师给四年级讲课了。我取出仿纸,铺进影格,揭开墨盒&&那两条小蚕儿出壳了吧?出壳了,千万可别压死了。
  我终于忍不住,掏出棉团儿来。那两条蚕儿果然出壳了,又有三、四条咬透了外壳。我取出鸡毛,揭开小洋铁盒。风葫芦悄悄窜过来,给我帮忙,拴牛也把头挤过来了&&&哐&地一声,我的头顶挨了重重的一击,眼里直冒金星,几乎从木凳上翻跌下去,教室里立时腾起一片笑声。我看见了老师,背着的双手里握着教鞭,站在我的身后。慌乱中,铁盒和棉团儿都掉在地上了。我忍着头顶上火烧火燎的疼痛,眼睛仍然偷偷瞄着扣在地上的铁盒。
  老师的一只大脚伸过来,从我坐的木凳旁边伸到桌子底下去了。一下,踩扁了那只小洋铁盒;又一脚,踩烂了包着蚕籽儿的棉团儿&&我立时闭上眼睛,那刚刚出壳的蚕儿啊&&老师又走回四年级那第一排桌子的前头去了。教室里静得像空寂的山谷。
  放学了,我回到家里,一进门,妈就喊:&去,给老师送饭去!&又轮着我们家管饭了。我没动,也没吭声。
  &噢!像是受了罚!&妈妈看着我的脸,猜测说,&保险又是贪耍,不好好写字!&我仍然立在炕边,没有说话。
  妈妈顺手摸摸我额头上的&毛盖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啊呀!头上这么大的疙瘩?&她拨开头发,看着,叫着,&渗出血了!这先生,打娃打得这样狠!头顶上敢乱打&&&我的眼泪流下来了。
  &不打不成材!&父亲在院子里劈柴,高声说,&学生哪有不挨板子的?&妈妈叹口气:&给老师送饭去。&&我不去!&&去!&父亲威严地命令,&老师在学堂,就是父母,打是为你学好!&我一手提着装满小米稀饭的陶瓷罐,一手提着竹篮,竹篮里装着雪白的蒸馍,菜碟,辣碟,走出了街门。这样白的馍馍,我大概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才能尝到的。
  进了老师住的那间小房子,我鞠了躬,把罐和竹篮放到桌子上,就退出门来,站在门外的土场上等,待老师吃完,再去取&&&来!&从小房里发出一声传呼,老师吃完了。
  我进了小房,去收拾那罐儿碟儿。
  老师挡住我的手,指着花碟子,说:&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不准丢掉&&&我一看,那盛过咸菜的花碟里,扔着一块馍,上面夹着没有揉散的碱面团儿;另有稀饭中的一个米团儿,不过指头大,也被老师挑出来。我立时觉得脸上发烧,这是老师对管饭的家长最不光彩的指责&&妈妈看见了,一下子跌落在板凳上,脸色羞愧极了。
  父亲瞅着,也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抓起&展览&着碱团儿和米团儿的花碟子,一扬手,摔到院子里去了。
  后晌上学的时候,风葫芦在村口拉住我,慷慨地说:&我再给你一块蚕籽儿!&我心里冷得很:&不要咧。&&咋咧?&&我不想&&养蚕儿咧!&没过几天,学校里来了一位新老师,分了班,把一、二年级分给新来的老师教了。
  他很年轻,穿一身列宁式制服,胸前两排大纽扣,站在讲台上,笑着给我们介绍自己:&我姓蒋&&&说着,他又转过身,从粉笔盒儿里捏起一节粉笔,在木头黑板上,端端正正写下他的名字,说:&我叫蒋玉生。&多新鲜啊!往常,同学们像忌讳祖先的名字一样,谁敢打问老师的姓名呀!四十来个学生的初级小学,只有一位老师,称呼中是不必挂上姓氏的。新老师一来,自报姓名,这种举动,在我的感觉里,无论如何算是一件新奇事。他一开口,就露出两只小虎牙,眼睛老像是在笑:&我们先上一节音乐课。你们都会唱什么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我们啥歌也不会唱,从来没有人教给我们唱歌。我只会哼母亲教给我的那几句&绣荷包&。
  蒋老师把词儿抄在黑板上,就领着唱起来:&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没有丝毫音乐训练的偏僻山村的孩子,一句歌词儿,怎么也唱不协调。我急得张不开口,喉咙里像哽着一团什么东西,无端地落下一股泪水。好久,在老师和同学的歌声中,哽在喉咙里的硬团儿,渐渐溶化了,心里清爽了,张着嘴,唱起来:&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我爬上村后那棵老桑树,摘了一抱最鲜最嫩的桑叶,扔给风葫芦,就往下溜,慌忙中,松了手,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咸腻腻的,一摸,擦出血了,烧疼烧疼。
  &你俩干什么去了?&蒋老师吃惊地说。
  我俩站在教室门口,低下头,不敢吭声。
  &脸上怎么弄破了?&他走到我跟前。
  我把头勾得更低了。
  他牵着我的胳膊朝他住的小房子走去。这回该吃一顿教鞭了!我想,他不在教室打,关在小房子打起来,没人看见&&走进小房子,他从桌斗里翻出一团棉花,撕下一块,缠在一根火柴棒上,又在一只小瓶里蘸上红墨水一样的东西,就往我的脸上涂抹。我感到伤口又扎又疼,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温暖。他那按着我的头顶的手,使我想到母亲按抚我的头脸的感觉。
  &怎么弄破的?&他问。
  &上树&&摘桑叶。&我怯生生地回答。
  &摘桑叶做啥用?&他似乎很感兴趣。
  &喂蚕儿。&我也不怕了。
  &噢!&他高兴了,&喂蚕儿的同学多吗?&&小明,拴牛&&&我举出几个人来,&多咧!&&你养了多少?&&我&&&我忽然难受了,&没养。&&那好。&他不知我的内情,喜眯眯的眼睛里,闪出活泼的好奇的光彩,&你们养蚕干什么?&&给墨盒儿做垫子。&我说着话又多了,&把蚕儿放在一个空盒里,它就网出一片薄丝来了。&&多有意思!&他高兴了,拍着手,&把大家的蚕养在一起,搁到我这里,课后咱们去摘桑叶,给同学们每人网一张丝片儿,铺墨盒,你愿意吗?&&好哇!&我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于是,后晌,他领着我们满山满沟跑,采摘桑叶。有时候,他从坡上滑倒了,青草的绿色液汁粘到裤子上,也不在乎。他说他家在平原上,没走过坡路。
  初夏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里,霞光把小河的清水染得一片红。蒋老师领着我们,脱了衣服,跳进水里打泼刺,和我们打水仗。我们联合起来,从他的前后左右朝他泼水。他举起双手,闭着眼睛,脸上流下一股股水来,佯装着求饶的声调,投降了&&这天早晨,我和风葫芦抱着一抱桑叶,刚走进老师的房子,就愣住了。
  老师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副悔恨莫及的神色,看见我俩,轻声说:&我对不起你们!&我莫名其妙,和风葫芦对看一眼。
  &老鼠&&昨晚&&偷吃了&&蚕!&我和风葫芦奔到竹箩子跟前,蚕少了!一指头长的又肥又胖的蚕儿,再过几天该网茧子了。可憎的老鼠!风葫芦表现得很慷慨:&老师,不要紧!我从家里再拿来&&&老师苦笑一下,摇摇头。
  我心里很难受。我不愿意看见那张永是笑呵呵的脸膛变得这样苦楚,就急忙给老师宽解:&他们家多着哪!有好几竹箩!&&不是咱们养的,没意思。&他站起来,摇摇头,惋惜地说。
  三天之后,有两三条蚕儿爬到竹箩沿儿上来,浑身金黄透亮,扬着头,摇来摆去,斯斯文文地像吟诗。风葫芦高兴地喊:&它要网茧儿咧!&老师把他装衣服的一个大纸盒拆开,我们帮着剪成小片,又用针线串缀成一个一个小方格,把那已经停食的蚕儿提到方格里。
  我们把它吐出的丝儿压平:它再网,我们再压,强迫它在纸格里网出一张薄薄的丝片来&&陆续又有一条一条的蚕儿爬上箩沿儿,被我们提上网架。老师和我们,沉浸在喜悦的期待中。
  &我的墨盒里,就要铺一张丝片儿了!&老师高兴得按捺不住,像个小孩,&是我教的头一班学生养蚕网下的丝片儿,多有意义!我日后不管到什么地方,一揭墨盒,就看见你们了&&&第二天,早饭后,上第一节课了。他走进教室,讲义夹上搁着书本,书本上搁着粉笔盒,走上讲台,和往常一模一样。我在班长叫响的&起立&声中站起来,一眼看见,老师那双眼睛里有一缕难言的痛楚。
  他站在讲台上,却忘了朝我们点头还礼,一只手把粉笔盒儿也碰翻了,情绪慌乱,说话结结巴巴:&同学们,我们上音乐课&&&怎么回事啊?昨天下午刚上过音乐课了,我心里竟然不安起来,似乎有一股毛躁的情绪从心里窜起。老师心里有事,太明显了!老师勉强笑着:&我教,你们跟着唱:&春风,吹遍了原野&&&&我突然看见,刚唱完一句,他的眼角淌下一股泪水,立即转过身,用手抹掉了。然后再转过身来,颤着声,又唱起来:&春风,吹遍了原野&&&我闭了口,唱不出来了。风葫芦竟然&哇&地一声哭了。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应着唱。
  &我要走了,心想给大家留下一支歌儿&&&他说不下去了,眼泪又窜下来,当着我们的面,用手绢擦着,提高嗓音,&同学们,唱啊!&他自己也唱不出来了,勉强笑着,突然转过身,走出门去了。
  我们一下子拥出教室,挤进老师窄小的房子,全都默默地站着。
  他的被卷和书籍,早已捆扎整齐。他站在桌边,强笑着,说:&我等不到丝片儿网成了。你们&&把蚕儿&&拿回家去吧!&说罢,他提起网兜,背上被卷。
  我们从他手中夺过行李,走出小房。对面三、四年级的小窗台上,露出一个一个小脑袋。一声怕人的斥责声响过,全都缩得无影无踪了。
  我的心猛一颤,还得回到驼背的那个教室里去吗?走出庙院了,走过小沟了。眼前展开一片开阔的平地,我终于忍不住,问:&蒋老师,为啥要走呢?&蒋老师瞧着我,淡淡地说:&上级调动。&&为啥要调动呢?你刚来!&风葫芦问。
  老师走着,紧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我又问:&为啥不调动驼背?&蒋老师看看我,又看看风葫芦,说:&有人把我反映到上级那儿,说我把娃娃惯坏了!&我迷蒙的心里透出一条缝儿,于是就想到村子里许多议论来。乡村人看不惯这个新式先生,整天和娃娃耍闹,没得一点儿先生的架式嘛!自古谁见过先生脱了衣裳,跟学生在河里打水仗?失了体统嘛!我依稀记得,我的父亲说过这些话,在大槐树下和几个老汉一起说。那个现在还不知姓名的盘踞在小庙里的老师,也在村里人中间摇头摆手&&他们却居然不能容忍孩子喜欢的一位老师!三十多年后的一个春天,我在县教育系统奖励优秀中小学教师的大会上,意外地握住了蒋老师的手。他的胸前挂着&三十年教龄&纪念鳝,金光给他多皱的脸上增添了光彩。
  他向我讨要我发表过的小说。
  我却从日记本里给他取出一张丝片来。
  &你真的给我保存了三十年?&他吃惊了。
  哪能呢?我告诉他,在我中学毕业以后,回到乡间,也在那个拆掉古庙新盖的小学里教书。第一个春天,我就记起来该暖蚕籽儿了。和我的学生一起养蚕儿,网一张丝片,铺到墨盒里,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带着我踏上社会的第一个春天的情丝&&老人把丝片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根一缕有条不紊的金黄的丝片,两滴眼泪滴在上面了&&
我的四姨,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她们村子里的人都说她奇怪。她文化不高,只上到初二,可却偏爱看书,一个家庭妇女看书是要被人嘲笑的,何况她嫁的男人那么老实本分。
  四姨是个生性活泼的人,年轻的时候在文工团演过李铁梅之类的角色,人长得美,嘴又乖巧,被团长相中了,非要离了婚娶四姨。四姨哪里肯干,那时四姨喜欢《白毛女》中的大春,那才是金童玉女,结...&
&&&&&&& 我的四姨,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她们村子里的人都说她奇怪。她文化不高,只上到初二,可却偏爱看书,一个家庭妇女看书是要被人嘲笑的,何况她嫁的男人那么老实本分。
  四姨是个生性活泼的人,年轻的时候在文工团演过李铁梅之类的角色,人长得美,嘴又乖巧,被团长相中了,非要离了婚娶四姨。四姨哪里肯干,那时四姨喜欢《白毛女》中的大春,那才是金童玉女,结果这些风月之事一闹,四姨就惨了。
  文工团长先被撤了,四姨也被开除了,说是资产阶级,一来二去,没怎么样,名声倒不好了。团里最后一次开批斗会,四姨哭了个昏天黑地,说以后打死也不唱戏了。
  我的四姨,评剧唱得十分地道。她的扮相,是比新凤霞还要美的,可惜没有遇上吴祖光那样的男人,遇上了我四姨夫。四姨夫老实木讷,是我外公外婆相中的本分人家。更重要的是,人家肯要她,不嫌她唱过戏,不嫌她那些烂事。其实现在看来,我的四姨,是敢追求爱情的女子,但那时,就叫烂事了。
  四姨委屈地结了婚,她并不爱四姨夫。四姨夫窝囊,不敢说话,受了委屈也不吭声。四姨不行,村子里有人欺负了四姨夫,她会找到人家家里去骂,什么话都骂得出来。结了婚的她,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不久,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四姨夫了,四姨真是泼,很多人把她叫泼妇。
  她生了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她不喜欢男孩儿,说男孩儿没有灵性,没法唱戏。她还是喜欢唱戏,做饭时,下地干活时,打猪草时,她都要唱戏,她唱得最好的是《刘巧儿》,最爱唱的是那句&&那一次劳模会上我爱上了人一个,他的名字叫赵振华。
  她还是不能忘记大春。
  也许女人总是这样,即便有了家,有了孩子,但寂寞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自己的爱情。那段爱情,是甜蜜的惆怅,是让自己活得芬芳的理由。我不知道,反正四姨夫为这个没少和她打架,但谁能拦得住阵个人的意识?
  四姨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她喜欢看书。
  劳累了一天,别人都睡了,她还抱着一本书看,即使是孩子的课本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她给我们写信时什么都不要,只要把那些过期的杂志寄给她就行。
  她喜欢看那些杂志上动人的爱情故事,一边看一边哭,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一个中年妇女,居然看什么书!
  后来她更让大家不理解,她跑出那个小破村子,在城里开了一个饭店。有人说她卖笑,笑话四姨夫管不住媳妇。四姨夫犯了浑,跑去把饭店的玻璃全砸了,可四姨并没有回去,依然留在城里做自己的事情。她卖过衣服,开过小店,卖过木材,什么脏活累活全干过。她忒能干了,这让四姨夫很恼火。四姨夫说,你这样的女人我管不了,也不喜欢,我们离婚吧。
  三十五岁的四姨离婚了,一个人在城里过,把挣了的钱寄给村里。三个儿子一个也没跟她,但是她的钱养大了三个儿子,是她供他们上学,以四姨夫的能力,只能让他们吃饱饭。
  她还是那么招摇,生意越做越大。她跑到深圳进货,成为领导小城服装潮流的人物;她还开了一家美容院,第一个搞起了女士美容。刀子的头脑中总是有那么多新鲜思想,到四十岁的时候,她拿起笔来,写起了文章。
  你相信吗?四十岁的四姨居然要写文章了,她写自己所经历的人经历的故事,虽然很幼稚,但她却很执著。
  不久,她自己花两万块钱出了书,我看到那印刷着精美的书时简直不相信是我初中没毕业的四姨写的,十几万字啊。
  她的名气越来越大,经常能上电视,&三八红旗手&,&创业能手&,她的美称很多,可我知道,她很寂寞,因为她没有爱情。
  后来她花了许多钱雇人去找那个大春。二十年前分手后,大春就去了东北,她很想知道大春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是一个人。看来,人对初恋是永远难以忘怀的。
  结果令她很失望。
  那个大春,在东北的一家监狱里,他抢劫杀人,留下两个孩子。她听了,觉得心里难过,于是给两个孩子寄去了钱。
  四姨的初恋,就以这样悲哀的形式结束了。
  四姨还是那样与众不同,永远和别的女人格格不入。从一个下地干活的村妇变成拥有几家店的老板娘,身材还是那样好,有空就做瑜珈和舍宾,跳国标舞,并且参加一个书法班学书法。她说,要把年轻时候的梦想全部实践了。
  我的四姨,常常一个人背着包去旅行,回来后,把每一张照片分类,刻成光盘给我们寄来。全国各地,她好像都走遍了。她说,那是她年轻时的梦想,此时,她已经是快五十岁的女人了。
  这样的女人,是不被人理解的,大家说她太疯,太张扬,不似良家女子。为了唱戏,她买了好多戏服,还租一个院子让大家唱戏。她没上过大学,觉得遗憾,于是报了一个大学的培训班,她说,去感受那里的气氛而已,刀子是那里年龄最大的人。
  后来,她做出了更惊天动地的事情,她和一个小她十七岁的男人相爱了,所有人都说她疯了,连一向理解她的姐姐姐夫也说她有些过分了,这叫什么?这叫胡闹,老牛吃嫩草!何况那男的一无所有,不是看上她的钱又是什么?
  只因为那个男人会唱戏,肯为她洗袜子和内衣!
  四姨说,你们不懂,找一个懂得自己的男人太难了,何况肯为她做汤喝,肯为她做一切,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不顾家人反对,我的四姨,嫁给一个小自己十七岁的男人,在当,一时成为新闻,可我后来看他们的婚纱照,好像并没有那么大的年龄差距。
  如今的四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的一生,都在和命运抗争着,她从不认命,所以,我的四姨,有了自己应有的幸福,至于别人的看法,那是别人的事。四姨说,别人永远不可能替你生活,你的生活只是你自己的。
大概也是一种爱情,作家对于自己笔下的角色。
  曹雪芹对宝黛二人都饱含爱怜;《哈利&波特》的作者罗琳也说,年轻时会爱小马尔福那样帅帅坏坏的男人,成熟后才明白只有哈利和罗恩那样的好男人才适合她。不偏不倚,正方反方一网打尽。偏心眼儿的是林语堂,他说过:&若为女儿身,必做木兰也。&他笔下的姚木兰,美得像一个白葡萄架下的梦。
  木兰对人友善,大事拿捏得...&
&&&&&&&大概也是一种爱情,作家对于自己笔下的角色。
  曹雪芹对宝黛二人都饱含爱怜;《哈利&波特》的作者罗琳也说,年轻时会爱小马尔福那样帅帅坏坏的男人,成熟后才明白只有哈利和罗恩那样的好男人才适合她。不偏不倚,正方反方一网打尽。偏心眼儿的是林语堂,他说过:&若为女儿身,必做木兰也。&他笔下的姚木兰,美得像一个白葡萄架下的梦。
  木兰对人友善,大事拿捏得正好,小事又懂得适时放手。她爱读书,有人读到易,有人读到淫,她从书上学到做花生汤要放一点儿碱&&&这是林语堂心目中的女子本分。她甚至想把自己的丫环给丈夫做妾。&让丈夫有一个妾,她心里越想越美......一个合法妻子的地位当然是极其分明,若是有一个&副妻子&,就如同总统职位之外有一个副总统,这个总统的职位就听来更好听,也越发值得去做了。&
  《京华烟云》是林语堂的理想,他的家也是他的理想,他的三个女儿分别叫如斯、太乙、相如,正对应着《京华烟云》里的木兰、莫愁和目莲。他教育孩子的方式,是无为而治,信马由缰。长女如斯七八岁时,对他说:&我也有话要说。&他便鼓动她学习写作,给《西风》投稿。在巴黎,他带女儿们去夜总会,看脱衣舞,半夜才回家。次女高中毕业,他说你别读大学,先工作,去教外国人中文,十八岁的林太乙成了耶鲁大学的教员。他写《京华烟云》,就让如斯作序。女儿给父亲作序,古往今来,大概都没时兴过。
  西学为用,不意味着他不中学为体。大是大非上面,他秉承的仍是旧式中国人的那一套。长女如斯到了出阁之年,他代女儿选中了一位医生,双方家长一商量,就为儿女们拟定了婚期。
  斯时斯世,我们会奇怪,受西方教育、追求自由的父亲,仍给儿女包办婚姻他学的西方理念学到牛身上去了然而,木兰和莫愁所接受的不都是包办婚姻吗毕竟儿女们年轻见识少,理智与感情都时常动摇。林语堂若不拳拳爱女,怎么会替她决定未来这心态,正如握着女儿的小手教她写大字一样。
  &木兰相信个人的婚姻大事,是命里注定的&,于是&听命订婚&。但如斯不是木兰,订婚宴前一天,她与一个美国青年迪克私奔,亲友们一片哗然。这婚姻从开始就不被所有人看好。迪克不过是一个小混混儿,高中没毕业就被开除,不务正业,居无定所。林语堂看着女儿在不幸的婚姻中煎熬,泪往肚里咽。如斯终于离了婚。
  曾经最爱的人,爱到愿意为他抛弃父母家人的人,忽然暴露出怪兽的本来面目,是自己瞎了眼还是世上再没有好男人如斯不能原谅自己,也无法相信人性。她的世界碎了,再怎么拼,也缺了一块。她病了。
  此后十几年,如斯精神状况时好时坏,数度进出精神病院。好的时候,她仍然是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子,在台北故宫博物院任职,还编译过《唐诗选译》。然后有一天,她在铁窗上上吊自杀了。工人发现她的时候,桌上一杯茶还是温的。
  如果,当年如斯接受了父母之命的姻缘呢姚老先生为木兰择婿,是衡量了方方面面包括命相的。&木兰是金命,荪亚是水命,金入于水则金光闪烁......若使木兰去推动气盛才高的立夫,则大可能招致灾难,后果不堪。&木兰与荪亚,也的确是美满姻缘。林语堂为如斯相中的快婿,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男人,但&五四&运动都爆发了那么多年,林语堂还没想到青年人要追求婚姻自由吗我认识的很多人,父母越为他们安排得锦上添花,他们越要火中抽炭。他们都聪慧、有才情,但缺乏社会经验,昧于识人,为了&自由&的幻象,他们甘心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在十字路口,迈出艰难的一步。一步错,步步错,万劫不复......如斯也是如此吗
  木兰,的确美得像一个梦。但梦,不过是梦。
&你可曾听过这样的故事?&                   &是什么样的故事啊?&                   &这该说是传奇故事吧。从前,某地,有一对老夫妻……&                   &哎,怎么一说故事,老是要提某时、某地有一对老夫妻。&                   &你先别打岔,先听着吧。这夫妻俩天天都要往庙里烧香拜佛...&
&&&&&&& &你可曾听过这样的故事?&                   &是什么样的故事啊?&                   &这该说是传奇故事吧。从前,某地,有一对老夫妻&&&                   &哎,怎么一说故事,老是要提某时、某地有一对老夫妻。&                   &你先别打岔,先听着吧。这夫妻俩天天都要往庙里烧香拜佛去。夫妻俩因为家贫,总是请菩萨慈悲,让他们有好日子过。有一天,拜着拜着,却就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菩萨的声音,说:我就赐予你俩三张护符,你等只要各吞下一张,就可以年轻三十年,等年轻之后,就好好去努力,如此,就一定能一起过个好日子。夫妻俩听了都欣喜若狂,于是各自吞下一张护符,转瞬间,他俩都变成了年轻力壮的人。自此之后,有一段日子,两个人都很努力地工作,日子也过得蛮不错的。各都吞下一张护符之后,不用说,还剩下了一张。终于,也许女人的欲望比较深切也未可知,妻子心里不免盼望变得更年轻,于是也不对她那老伴,不,也许该说是她那正当盛年的丈夫,说一声,就私下把那剩下来的护符也吞下了。那知这一来,本已变得年轻貌美的她,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婴。丈夫知道了之后,虽也嗟叹不已,也只好自己设法把女婴养育长大。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故事到此也就完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女人听了,不住点头。                   &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这故事有点奇怪?菩萨当初送他们三张护符,又是何道理啊?&                   &是啊。&                   女的说。                   &当初如果只给两张,他们自然是可以一辈子美满地在一起过日子啊。所以,这是菩萨的罪过啊。你说对不对?&                   &是不错,当初如果那样,他们的确可以长久在一起过个更美满的日子。不过,真要是那样子的话,我们不就不能成为夫妻了?&                   &嗯,是啊&&啊?你说什么?&&那你是&&。&&
文/韩梅梅&五十年后,会有人后悔的。&2012年2月,一件被报人称为&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建筑大师梁思成和林徽因的故居被拆除。报纸登了照片,那个在几十年前曾经享誉京城,名流会聚,被称为&太太的客厅&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残碎的瓦砾,和孤零零、残破的楼门。
【一】日,梁思成出生在日本。他的父亲是梁启超。那一年是梁启超因为&戊戌...&
文/韩梅梅&&五十年后,会有人后悔的。&2012年2月,一件被报人称为&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建筑大师梁思成和林徽因的故居被拆除。报纸登了照片,那个在几十年前曾经享誉京城,名流会聚,被称为&太太的客厅&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堆残碎的瓦砾,和孤零零、残破的楼门。
【一】日,梁思成出生在日本。他的父亲是梁启超。那一年是梁启超因为&戊戌政变&流亡日本的第三年。虽然身在日本,梁启超每天都会给孩子们讲中国的历史故事,给他们读古典书籍。梁思成从小聪明敏感,非常听话,他很喜欢读书。那时候,他家里经常来一位客人,在客厅和梁启超大声争辩,他就是梁启超的老师康有为。梁启超和康有为争论的时候,七八岁的梁思成以为他们在吵架,就认定康有为是个&坏人&。有一次,他们一家和康有为去海边游泳,梁思成故意潜到水下,去揪康有为的胡子。1915年,14岁的梁思成回到中国,考上清华大学的前身清华学校。1920年,在两家长辈的安排下,19岁的梁思成见到了16岁的林徽因。他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他独自登门拜访,目的是去追求林徽因,但是,他嘴笨,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日,北京的大学生正在举行&国耻日&游行。梁思成骑着摩托车,去追游行队伍。不料,突然被一辆轿车撞到了侧面。梁思成被压在摩托车下面甩了出去,动弹不得。林徽因知道了车祸的消息,马上去看他,还一直守在病床前照顾他。车祸后的手术,让梁思成的右腿比左腿短了一截,导致他以后走路略微有些跛。这次车祸让梁思成的母亲心痛不已,但他的父亲却对他说:&你的一生太平顺了,小小的挫折可能是你磨炼性格的好机会。&这次车祸,加深了梁思成与林徽因的感情。他们在医院聊天。谈到未来。梁思成说他从小的理想是&做一个军人&。林徽因说她想学建筑。建筑?当时的梁思成连什么是建筑都不知道。林徽因告诉他,那是一门艺术与工程结合的学科。正是因为林徽因,梁思成决定也去学习建筑。
【二】1924年,梁和林一起去了美国,在宾西法尼亚大学建筑系学习。日,他们在加拿大温哥华结婚。他问林徽因:为什么决定嫁给我?她说,我用一生来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梁思成知道,在当时,还有一个人在疯狂追求她,那个人,叫徐志摩。鼎鼎大名的诗人,追求林徽因的时候,他的妻子张幼仪已经怀孕了。徐志摩要她把孩子打掉。张幼仪很害怕,说打掉孩子说不定会死人。徐志摩说,还有人坐火车死掉呢,难道人家就不坐火车了吗?这样的男人,聪明如林徽因,她是不会嫁的。就像后来他们的儿子梁从诫评说:&徐志摩的精神追求,林徽因完全理解,但反过来,林徽因所追求的,徐志摩未必理解。&林徽因最终选择了梁思成,是因为她的追求,梁思成不但理解,还一生相伴。尽管他没有徐志摩那样的浪漫和文才。但是,他既敬重她,和她一起做着相同的事业,又待她如小女人,宽厚,温和,用一颗体贴的心包容她。林徽因虽然是一个大气的女人,但和梁思成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的小性子的,她画的设计图,经常画出一半就撂下了。根本不用着急,因为梁思成会帮她继续画完的!梁就是这样宠着她,守护她。给她一副宽大温暖的胸怀。结了婚之后,他们就回国了,在东北大学创立了建筑系。他们一起在野外寻访古建筑,山路崎岖,两人相互扶持,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沧州狮子、赵州桥、蓟县独乐寺、正定隆兴寺、华塔、大同华严寺、善化寺、云冈石窟、应县佛宫寺木塔、晋祠、都留下了他们测绘的足迹。那些年,他们考察了200多个县,调查了近3000处古建筑。&我们回到旅店铺上自备的床单,但不一会儿就落上一层砂土,掸去不久又落一层,如是者三四次,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成千上万的跳蚤。&&&梁思成回忆考察洛阳龙门石窟时候的情形山西应县木塔下。梁思成&好到令人叫绝,喘不出一口气来。&那是中国现存最高最古老的纯木阁楼建筑。为了勘测木塔,他不顾脊椎病,攀住铁索爬到塔尖,专心丈量。全然不顾天空乌云密布。一声惊雷。他差点从60多米的高空摔下来。林徽因是有大小姐脾气的,一起在野外考察的日子,她要是累了,就会莫名地烦躁,甚至会咒骂。梁思成不管自己有多疲惫,总极力安慰她,讲笑话让她笑出来。&在我面前,她可以不讲理。&&思成是个慢性子,一次只愿意做一件事,最不善处理杂七杂八的家务。但杂七杂八的事就像纽约中央车站任何时候都会抵达的各线火车一样冲他驶来。我也许仍是站长,但他却是车站!我也许会被碾死,他却永远不会。&&&林徽因给费正清夫人费慰梅的信
【三】有一天,梁思成从外地考察回到家里,林徽因对他说:&我很苦恼,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说的那个人,是哲学家金岳霖。他是徐志摩的同学,和林徽因在英国认识,当年他见证了徐志摩追求林徽因的一幕。那一天,梁思成和林徽因都哭了。经过一夜思索,梁思成对她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愿你们永远幸福。&金岳霖知道了,也对林徽因说:&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金岳霖放弃了林徽因,但他把家搬到北总布胡同,和他们做邻居。梁思成和林徽因住前院,金岳霖住后院。每天的午饭和晚饭,他都端着自己做的菜,到梁家一起吃。金岳霖每到周末就请一个西式厨师,在家里举办&星期六碰头会&,请朋友过来吃西餐,喝咖啡,吃冰激凌。梁思成夫妇也是逢请必到。有一天,金岳霖正在家里看书,突然听见头顶有个声音喊他:老金!他急忙跑出去看,院子里却空无一人。他又听见有人喊&老金!&他迷茫了。抬头一看。梁思成夫妇正在他家屋顶上冲他笑呢。他忙喊:我屋顶不牢靠,你们赶快下来!他们哈哈大笑。后来,金岳霖题了一副&梁上君子,林下美人&的对联送给他们。每次,梁和林吵了架,总会去找老金,金来做他们的和事老。他们三人终身为友。金岳霖终身未娶。
【四】&这所房子有两个虽然不大却很可爱的院子,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常拉着我的手,在背面的院子中踱步,院子里有两棵高大的马缨花树和开白色或紫色小花的几棵丁香树,客厅的窗户朝南,窗台不高,有中式窗棂的玻璃窗使冬天的太阳可以照射到屋里很深的地方,妈妈喜爱的窗前梅花、泥塑的小动物、沙发和墙上的字画,都沐浴在阳光中。&&&他们的女儿梁再冰这样描述自己的家当时,他们的家里,真是&往来无白丁&,被称为&太太的客厅&。徐志摩也经常来他们家做客。日,徐志摩飞机失事,林徽因知道后痛哭失声,因为徐志摩是因为赶去北京听她演讲而坐飞机的。梁思成尽心安抚她,并和朋友前往济南料理徐志摩的后事。他在飞机失事现场捡了一块烧焦了的木头,带回去给林徽因。林徽因把这块木头挂在卧室,一直挂到她离开人世。梁思成从来没有干涉过。这个男人,有何等胸襟!
【五】在城市街心如能保存古老堂皇的楼宇,夹道的树荫,衙署的前庭,或优美的牌坊,比较用洋灰建造卑小简陋的外国式喷水池或纪念碑实在合乎中国的身份,壮美得多。且那些仿制的洋式点缀,同欧美大理石富于&雕刻美&的市中心建置相较起来,太像东施效颦,有伤尊严。&&梁思成1944年《为什么研究中国建筑》1953年,为了建设新北京,对北京老城的大肆拆除开始。当时,林徽因患上了严重的肺病,但仍和梁思成为了保护北京城墙而四处奔走,他们希望北京城能作为当时世界仅有的完整古城保留下来。但是,推土机粗暴轰鸣,尘土飞扬,一个个城楼牌坍塌楼倒下,地安门被夷为平地,广安门也消失了&&在碎石瓦砾之中,梁思成抚墙失声痛哭。他说:&拆掉一座城楼,像挖去我一块肉;剥去了外城的城砖,像剥去我一层皮。&他大声疾呼:&五十年后,会有人后悔的。&但是没有人听他的。林徽因那时已经病得每天只吃二两饭,睡四五个小时,骨瘦如柴。她也痛心地说:&你们现在拆的,是真古董,有一天,你们后悔了,想要再盖,也只能盖个假古董了!&在今天,他们的悲伤预言,不幸全部兑现。现在的北京,只有少数的胡同保留了下来,交通和空气污染,成为令人头痛的事情。日,北京的永定门城楼重建竣工,它就是林徽因说的&假古董&。只有在很老很老的老人的记忆里,才留有一个古老美丽的北京城依稀的样子。
无来无去,无住无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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