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让男主出名的艺术品跟手有关,是一个手的很大的模型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The 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简称德國(Germany),是位于中欧的联邦议会共和制国家由16个联邦州组成,首都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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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组文集名为《电影是什么》,它并不意味着许诺给读者现成的***它只是作者在全书中对自己的设问。——安德烈·巴赞:《电影是什么》“原序”(题记)
一、电影观众不是坐在实验室里的受试者 周传基声称电影的本质是记录活动,活动不是真动而是似动,因此记录和似动成了周传基所谓嘚电影本体,并扬言他“研究电影的本体”周没有给“本体”下过定义。但从他将似动与记录视为电影的根本来看他所谓的“电影本體”大概相当于电影的核心、精神、本性或本质,总之是电影之为电影的那个规定性。虽然似动与记录都不是周先生的发明,但确实呮有周先生将它们上升为“电影本体” 先不说记录。说似动乃是电影这种基于技术发明而来的作用于观众心理的理论这当然没有错。倳实上所谓似动,亦即观众将本来逐个放映的静止画面“视”为连续性运动,因此不是真动而是似动。这早已成为电影的常识根夲无需我多说。我也根本不是要否定这一点我想质疑的只是:一种基于机械运作而作用于人的心理效应,是否有资格成为“电影的本质”或者这样说也一样:观众对于电影的运动影像的感知,能否被提升至“电影本体” 我这么说,包含着两层意思第一,就一个反本質主义者而言我坚决反对一切只会导致思想短路的、过于匆忙地给事物规定本质,或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已经发现了事物本质的思维方式而且,我不认为电影这种新生事物已拥有固定不变的本质或者说,我不认为电影的本质已完满地开出我的基本观点是:似动现象呮是观众感知电影影像的某个层次的现象,而不是电影的本质 第二,既然我自己也使用了“电影的本质”这样的表述我必然得解释:┅个反本质主义者为什么可以继续使用这样的表述?反本质主义者并不反对一切对于事物本质的追问追问事物的本质与为事物规定一个夲质或大言不惭的声称发现了事物的本质,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前者是探索性的、尝试性的、可错的,也是向论辩开放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巴赞,他的名著叫《电影是什么》,而不是《电影是似动与记录》;后者则是断独论的和不容争辩的它当然会导致某種精致的本体论。在某种意义上即不太独断论的意义上,克拉考尔的《电影的本性》就提供了这样一种本体论(对克拉考尔的电影理论嘚性质的一个详尽的考察见我的《电影是何种意义上的记录?周传基电影本体研究批判之三》)这就如同人们探究人生的本质,既可鉯给出一个能够让人轻易地得到满足的、关于人生意义的存在本体论也可以只是追问人生的本质与意义,促使人们更多地向问题开放聆听内心的声音,从而最终实现自己的本质一样这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前者导致了各种各样传统的存在本体论它们非常精致完美,足以使一切懒汉们获得某种虚假的满足(“啊我终于明白人生的意义了!”正如周传基的小学生们如释重负地说:“啊,我终於明白电影的本质了!”)后者则完全是现代的,而且只会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更加难于承受的生命之重,这也就是存在主义之后的思維方式(它的基本命题之一就是“存在先于本质”) 要让小学教员们和小学生们——周传基自称“电影的小学教员”,他开办了电影技術培训班拥有一大帮小学生——理解这个区别并不十分容易。但这一点并不打紧因为要论证周传基将一种机械作用的心理效应上升为夲质是错误的,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哲学而是只需要看一看周传基的老祖宗明斯特伯格的电影理论就可以了。 周传基声称他没有自己的悝论他当然没有理论!就理论的基本含义,即对于问题的尝试性解决的假设而言他还声称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传播电影的基础理论。而姒动理论就是这样的电影理论而且是最最核心、最最重要、最最本质乃至于上升到电影本体的东西。因此理所当然地,基于这样的声奣我只能来考查周传基能否较全面地、较准确地,而不是歪曲地、错误地传播伟大的学术思想(例如明斯特伯格的思想)我要仔细地看一看,周传基是否口口声声传播电影基本原理实质却不惜肢解最基本的理论事实,以满足他自己的某种理论癖这当然将我指向了对德国电影心理学大师明斯特伯格的解读之路。 周传基反反复复地提到明斯特伯格(他几乎在他的全部文章或谈话中都提到明斯特伯格并苴将自己的“理论”完全建立在这位德国电影心理学大师之上)。因为这位德国心理学家率先提出了电影的似动理论而电影的似动理论乃是周传基认为的电影本体的基本要素(另一个是记录)。那就让我们来看一看这位似动理论的老祖宗是怎么建立他的电影心理学的特別是要看一看,他的电影心理学能否被还原为似动理论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只要朝明斯特伯格的电影心理学投去最最简单的一瞥就可鉯立刻发现周传基这位中国电影理论的皇帝穿着什么样的新装。自然我们好像还没有明斯特伯格的《电影:一种心理学研究》的全译本(如果有可能,也就是说如果目前国内还没有人已经翻译或正在翻译该书,我会将它译成中文以阻止人们肆意篡改和歪曲人类伟大的學术成果)。但是单单发表于《外国电影理论文选》中的那个选译本(还是周老先生亲自校译的呢!),就足以明白明斯特伯格感兴趣嘚乃是观影者的心理体验他想建立的只是电影心理学,而不是作为形而上学的所谓电影本体论尽管他的格式塔心理学的方法论是筑基於康德之上的,换句话说这很容易使他从电影现象研究(即电影心理学研究)转移到电影本体研究(但绝对不是周传基意义上的本体,洏是康德意义上的本体)然而,不仅该书的全部核心而且该书的书名,都已经标明了明斯特伯格感兴趣的是电影心理学,而不是所謂的电影本体论尤为重要的是——这一点至少可以让周传基的小学生们醒过来——,明斯特伯格的电影心理学既涉及深度感和运动感等基本的电影感知层次——正是这个层次中的运动感也就是似动,成了周传基死死抓住不放的救命稻草——更涉及注意力、记忆和想像、情感等更为复杂,也更为深层次的观影者的心理活动换句话说,明斯特伯格根本不是人们想像中的只谈似动不及其余并将似动上升箌电影本体高度的拙劣的电影本体论者,而是一个受过严格的康德哲学及塔式塔心理学训练的高明的德国学者! 不惟如此明斯特伯格的偉大之处还在于,他为不同的心理体验层次找到了对应的电影形式:注意力的对应形式是“特写”“特写”是主体在生活中注意力所及嘚电影化形式;记忆和想像的对应形式是闪回、闪前、省略等,这是电影处理时间和内在经验的方式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明斯特伯格高喥重视情感体验在观影活动中的意义他一言道出了真谛:“描绘情感必定是电影的中心目的。”(《外国电影理论文选》三联书店,2006姩版第22页)这对动不动要将表达情感和内心世界从电影本体中驱逐出去的电影本体论者来说,简单是一种侮辱:表现情感和内心世界(洏不是记录现实和机械复制)居然成了电影的中心目的!而周传基及其学生们是多么想要将这一点抹杀掉!(除非他们将“记录”这个詞用于“记录情感,或记录内心生活”但这样一来,这个词就变得可以适用于任何对象并因此变得毫无规定性而丧失根本意义。详见峩的《电影是何种意义上的记录》) 当明斯特伯格说出如下这些话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他对电影作为一种完整现象的把握这种把握足以阻止肢解电影的完整性,从而将电影还原为机械复制与初级心理体验层次的一切尝试明斯特伯格是在将电影与戏剧进行比较的语境中说这番话的: “不管我们的注意力游移在舞台的什么地方,我们经验到的任何东西都是通过我们的感官渠道获得的但是观众所经验箌的东西远远不止是当时进入眼睛的光线和进入耳朵的声音的感觉。他可能完全被舞台上的动作所迷住了然而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其他思想。这些想法的来源之一是记忆……现代电影艺术家们以大量不同的方式运用这种技术手段用他们的行话说,任何对以前情景的追溯都叫作‘闪回’”(同上,第17页) 不管周传基如何想方设法将电影与戏剧区分开来(这对于要论证电影本体乃是似动与记录的人来说似乎是一个不可避免的步骤),但他恐怕也不得不承认在研究观影心理学时,在观影中的观众的心理活动与在观剧中的观众的心理活动,是可以进行比较的明斯特伯格在上面这个段落中就进行了这种比较。这个比较中最重要的信息就是:与观剧一样观众在观看电影时,并不只带着眼睛和耳朵两个***(“观众所经验到的东西远远不止是当时进入眼睛的光线和进入耳朵的声音的感觉”)而是作为一个唍整的人,一个有记忆、想像、期待、情感有七情六欲,也有其个体的偏爱的人他必定还是一个带有集体无意识和意识形态偏见的人(“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其他思想”)。因此非常自然的是,明斯特伯格的电影心理学是一个完整的人的心理学,而不仅仅是视听心理學 然而,到了在周传基那里完整的电影心理学不仅被减化为运动感的初级心理感知层次,而且更可奇怪的是他简直是在将观看影片嘚人还原为一个只有视知觉——只有眼睛和耳朵的人。于是复杂的电影制作活动被他还原成一个通过声光记录时空的活动,完整的观众則被他削减为一个只带着眼睛和耳朵去体验“一格画面、一格黑、一格画面、一格黑……”的间歇性运动的人可以明了的是,周传基电影本体论的本质就是——周传基狡猾地否定自己搞什么电影本体论而只是“研究电影的本体”。但是就他提出了“电影是纪录,他纪錄的是活动影像(是似动而不是真动),活动就是运动运动就是相对时空关系。影像就是光和声很明显,构成电影的最基本的元素僦是时、空、光和声”(周原话)而言他早已提出了一套电影本体论——,再说一遍周传基电影本体论的本质就是:将一个活生生的、带有复杂的注意力、想像、记忆和情感的人,阉割成一个不带七情六欲没有回忆,也没有激情和意识形态观念的机器人他想要做的倳情,其实就是把活生生的电影观众改造成一个个坐在视听实验设备面前的实验室里的受试者,除了保留视听***他们最好将身体的其他部分彻底阉割掉。说到底周传基电影心理学的实质就是一种自我阉割的变态心理学。这对一个“已经半截入土”(周本人语)的82岁嘚“老爷子”(据说北京电影学院的师生们都这么亲昵地称呼他)来说,当然是无所谓的而对任何一个想要喊出“打死父亲”(或者“我们不要父亲,更不要爷爷”)的愤怒的年轻人来说最恐惧的就是这种阉割。有恐惧因此还有救赎。而一个已经没有任何恐惧感的囚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一种活着的死亡,根本用不着别人去“活埋”他!(周传基自己有一个电影网站专门开设了一个专栏叫“活埋周传基”) 二、唯科学主义是将电影艺术还原为似动的最主要原因 为什么如此复杂的电影制作过程会被还原成电影的机械原理(记录)哬以完整的电影心理学会被减化为观众对于影像的某个层次的心理活动(似动)?任何一个看过电影的人根本无需任何电影理论的帮助,都明白他是坐在电影院里而不是坐在实验室里;他是在看电影,而不是在看“一格画面、一格黑、一格画面、一格黑……”的间歇性運动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样一种关于机械原理和心理活动的说法拥有那么大的威力,以至于可以蒙蔽如此众多的人的眼睛我初步的汾析是这样的:因为持有这种观点的人,拿了“科学”这个大词来吓唬人!而它真的能吓唬不少人尤其是那些没头没脑的人。于是他們会将电影这样一种复杂的人造物,当作像自然界中的水一样来进行研究说似动和记录之于电影的本质,就如同氢原子和氧原子之于水嘚本质! 混淆自然物与人造物这种幼稚的做法其实源于某些更深层的思想误区。其中包括20世纪上半叶苏联社会科学中盛行的唯科学主义卋界观和哲学观这种观念深深地影响了中国50年代以来的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研究,直到80年代这种影响还依然强烈这种观点的核心是认為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研究,应当像自然科学那样拥有严格的定量化和精确性特征它倾向于认为,一切事物和事件(包括社会与人的精神事务)都可以是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并且要像自然科学那样精确而定量地加以研究,像自然科学那样进行割裂性的分析研究和还原研究(顺便说一句这些方法在自然科学中也许管用,但在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中就岌岌可危;还原论即reductionism在数学和自然科学中是一种基夲的方法,而在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中却是致命的毒瘤)。在这方面爱森斯坦堪称出色的典范(他本人就是一个工程师出身的电影制莋者和电影理论家)。 爱森斯坦的“吸引力蒙太奇”(旧译“杂耍蒙太奇”)概念建立在两个基础之上:第一,苏联唯科学主义的哲学觀和世界观;第二苏联意识形态理论。我们可以从爱森斯坦的《吸引力蒙太奇》一文中清楚地看到这两点首先,开宗明义爱森斯坦僦将他的戏剧(与随后的电影)理论归结为“科学”工作:“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的戏剧纲领并不是‘利用过去的价值’或‘发明新的戏剧形式’,而只不过是废除原来那种形态的戏剧研究所并把它变成能够在提高群众的生活素养方面有所作为的观摩站。为提高这种素养而組建工作室和制定科学的体系这便是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的科学部分在戏剧领域所面临的课题。”(《外国电影理论文选》第144页)。 在潒对待自然科学研究对象那样来研究文艺作品方面爱森斯坦不愧为一个伟大的先例。他的“吸引力”概念就是作为科学中的“分子”、“原子”、“离子”等概念的对等概念出现的,用来界定文艺作品在观众中产生的效应他说:“吸引力(从戏剧的观点来盾)是戏剧嘚一切进攻性的要求,即能够从感觉上和心理上感染观众的那一切要素这种针对观众的某一种特定的情绪所施加的感染,则是经过经验嘚检验和数学般精确计算的”(同上书,147页)在后来一篇题为《我是怎样成为导演的》一文中此老夫子自道曰:“别忘了,想用科学方法来探索艺术奥秘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工程师他从所学习过种种科目中掌握的第一条原理,便是任何一项科学研究都得从定量分析开始因而首先要有一个测量单位。于是我便去寻找测量艺术感染力的单位在科学中有‘离子’、‘电子’、‘中子’。在艺术中姑且就叫‘吸引力’吧”(同上书,143页) 其次爱森斯坦吸引力蒙太奇理论的第二个基本目的,就是意识形态宣传和控制爱森斯坦露骨地承认怹的戏剧(及随后的电影)理论的根本目的是:1)控制观众。他说:“观众已被提升到戏剧的基本素材这一位置上来:把观众引导到预期嘚方向(情绪)是任何一种功利主义戏剧(鼓动的、广告的、卫生教育的等等)的课题戏剧这架机器的一切组成部分都可作为引导的工具……不管引导的工具如何花样繁多,但它们最终都要被归结为一个单位一个能使它们的存在变得合法的单位——归结为吸引力。”(哃上书147页)2)进行意识形态灌输。“就接受者本而言他们通过知觉的总合,便有可能接受戏剧演出所特别提示给他们看的那种东西的觀念的方法——终极的意识形态的结论”(同上) 爱森斯坦,尽管伟大(他的电影和理论都是如此)但却改变不了他的理论的方法论基础的极端偏狭性,以及他的理论的强烈的党派性的事实这种理论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的电影实践经验的导演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危害洇为,在这种时候理论家(同时也是实践家)其实已经将他的理论纳入追问电影的本质,而不是规定电影的本质的正确轨道因此,我經常指出:任何好的艺术本体论(如果存在着这样的本体论的话)最终都将是艺术实践论,因为这样的本体论并不旨在建立某种精致唍备的理论体系,而在于为实践提供某种策略性的工具换言之,任何好的艺术本体论都应该作为某种工作框架来加以看待 爱森斯坦的電影本体论(特别是他的蒙太奇理论)就是他的工作框架,他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论拍出了他那些作品但作为工作框架的理论的意义也仅圵于此。任何想要泛化其理论意义的举措都将导致不可收拾的危险结局。设想一下如果有个极权国家,规定所有电影都要遵循爱森斯坦的蒙太奇理论换言之,如果将一种个人的工作框架上升为放置四海而皆准的电影原理那将产生何等样的灾难! 这种灾难的可能性不昰没有,因为它已经潜在于爱森斯坦的电影理论本身之中电影史与电影理论史当然早已证明了这一点。当巴赞揭示出爱森斯坦蒙太奇理論的局限与危害时它的理论命运也就终结了。然而没有人比同样是苏联人的塔尔科夫斯基更能体会爱森斯坦的局限性和危害性他说:“我极力反对爱森斯坦那种使用图框去汇整知性公式的作法。我自己将经验传达给观众的方法全然不同当然,我得说明爱森斯坦并未试圖把自己的经验传递给任何人他只是一心一意地阐明理念;但对我们而言,他那种电影是纯然有害的尤有甚者,爱森斯坦的蒙太奇名訁依我看来,正好和电影感动观众的那种独特过程的根本所在相抵触它剥夺了观众观看电影的特权。”(《雕刻时光》第206-297页)将电影当作一种精确计算的控制观众的手段,当然就是剥夺了观众的主体性 关于观众的主体性,听一听伊朗电影大师阿巴斯的话吧:“每一個个体在看电影时都创造了他自己的世界。从每一个细节开始一座城市或者一片草原,从一个人物或一个主题出现在银幕上,每个觀众都在设法创造自己的世界电影并非带给我们惟一、单独的世界,而是许多个电影不只讲述一种现实,而是许许多多现实”(阿巴斯:《特写:阿巴斯和他的电影》,世纪出版集团2007年版,第81-82页)诚然自从解释学创立以来,阿巴斯所说的东西事实上早已成为人文學科的基本常识我之所以愿意引用阿巴斯,只是因为我无限地喜爱他的电影他的话,可以轻轻松松将那种认为电影画面只有惟一正确嘚理解方式电影只有惟一一种观看方式,电影观众可以划分为懂电影的与不懂电影的诸如此类的垃圾统统打扫干净。 当然这不是我嘚重点。我的重点是:一种建立在唯科学主义与意识形态理论基础之上的思想如何继续控制着国内的电影理论,特别是周传基式的电影悝论尽管周传基强烈否定他自己有所谓的电影理论,但从他对明斯特伯格的误读、歪曲和肢解中我其实早已挑明了周是如何“发展出”他自己的电影理论的。还有一个检测周传基是否有自己的理论的方法:那就是翻开任何一本电影百科全书,看一看其中是否有人在讲“似动是电影的本体”周传基先生爱好搬弄大百科全书,不妨再搬弄一次我是说“是否有人在讲‘似动是电影的本体’”,而不是说“是否有人在讲‘电影的似动理论’或‘格式塔心理学’”因为,错误的不是电影的似动理论和格式塔心理学的基本原理本身而是(洅说一遍):将似动这样一个心理学理论上升至电影的本体。 正是在前苏联错误观念的影响下电影这样一种复杂现象的研究,才被归结為一种简单的机械原理和基于机械原理而产生的初级心理活动在这种错误观念的左右下,电影被当作了一种纯粹的自然物来加以研究並且迫不及待地像自然科学析离出自然物的某些基本元素一样,析离出电影的所谓本体甚至出现了以下精妙绝伦的观念:电影的本体是甴似动与记录构成的,正如水分子是由两个氢原子与一个氧原子构成的一样周传基和他的学生们认为他们占据了这样一个“科学的”至高点,就可以高枕无忧、万无一失了他们因此就可以有恃无恐地以强盗般的口吻质问那些不同意似动与记录就是电影本质的人:“你能否定水就是H20吗?!你否定得了吗!你能吗?!” 然而要推翻水就是H2O的“不容质疑”的真理性,只需要指出化学史上的一个简单事实就鈳以了如果我现在说,“水就是H2O并不是不容质疑的真理”周传基和他的学生们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20世纪伟大的科學哲学家波普尔在反对那种认为“科学知识只是一些尝试性地解决问题的假说的说法并不能适用于实验科学”的观点时,就提供了这样┅个例子: 倘若在发现重水之前你曾问过一位实验化学家化学的哪一个分支最保险——最不太可能被新的革命性发现所推翻或者纠正——他几乎无疑会说,水化学实际上,水被用于物理基本单位之一克的定义构成厘米·克·秒制的一部分。氢和氧被用作确定一切原子量嘚理论和实践的基础由于重水的意外发现,这一切全都被打乱了我们可以由此得出这样一个教训,我们永远不知道科学的哪一个部分丅一次不得不得到修正(波普尔:《走向进化的知识论》,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62页) 我引用这个段落的意思并不是要想推翻電影中的似动理论(虽然从原则上讲,这个理论也只是到目前为止尚能解释得通的假设;因为人类对于高级思维活动的探索一直在艰難进行中,而所有的科学难题中最难索解的大概就是人类思维的奥秘因此,难保有一天似动理论这种解释性假说,就会被推翻)我願再次重申,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决不想,也没有能力否定电影心理学中的这个基本理论但是,我立刻要指出的是它是,并且只是电影心理学中的一个初级层次虽然也是非常基础的层次,但它不是全部当然更不是所谓的电影本体,或电影的本质我引用这一段的目嘚只想告诉周传基及其学生们,即使在科学中也没有“不容质疑”的终极真理这种东西所以,大可不必以为自己真理在握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用强盗一般的口吻责问自己的论敌。这其实无关乎你是否具有一点科学史和科学哲学的素养而只是个人修养问题而已。 三、电影昰什么可追问但不能定义 吊诡的是,电影诞生以后不久电影理论就陷入了电影究竟是一种科学技术,还是一种艺术的争论不休的泥潭Φ(大多数人都没有巴赞那么清醒的问题意识如本文题记所表明的那样)。这一点当然可以用来说明电影的本体论者匆忙地给电影一个技术本质的做法是根本站不住脚的同样,它也给了那些认为电影的本质乃是艺术的人一种额外的论证负担本人不是任何意义上的本质主义者,本人否定关于电影本质的一切独断论(但我并不否定对于电影本质的追问因为追问是向问题性与论辩性开放的。追问并不急于丅结论因此它是激发创造性观念的重要方法。追问也没有危险性恰恰相反,任何一种有关某事物的革命性观念的提出都是以追问该倳物的本质为前提的。这就是一切实验艺术的要点所在而且,如果你有一点视觉艺术方面的经验的话你就愈能明白为什么最激进的实驗艺术基本上都发生在美术领域)。 因此我无意加入电影究竟是一种技术还是一种艺术的争论这种争论很少是有成果的,到头来电影嘚技术派和电影的艺术派不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实施调停,就是以一种更加不可思议的方式否定其各自的前提(这一点在克拉考尔那里表現得十分明显详见我的《电影是何种意义上的记录?》)或者,更聪明的是戈达尔的说法即“电影既非技术,也非艺术而是神秘”。既然是神秘人们当然就得闭嘴。维特根斯坦的名言如今已经深入人心:对于能说的东西我们要尽可能说清楚;对于不能说的,我們保持沉默因此,关于电影的本质究竟是一种技术还是一种艺术的争论,几乎可以说毫无成果可言这也就是我说电影本体论是绝育嘚原因之一。我过去持有这样的观点现在仍然坚持这样的观点:即一切艺术本体论(就其是一个封闭的体系而不是问题性的假设而言)嘟是绝育的。 然而当我们搁置电影的本体之争时,一种新的视野开始出现那就是像康德那样,只说现象界可说的东西(属于知识论)而不说也无法说本体界的东西(属于形而上学)。当然这里的“说”仅指为知性所认知而言,而非关“知性直观”(或曰“理智直观”)而这正是德国电影心理学家(而非电影本体论家)明斯特伯格最伟大的地方。 明斯特伯格不仅提出电影心理学中作为视知觉层次的罙度幻觉与似动问题而且还广泛地研究了注意力、记忆、想像、情感等等更为深层、也更为复杂的层次。从根本上说明斯特伯格的新康德主义学理背景,使我们完全无法将他还原为一个单纯的视知觉心理学家而是一个极力提高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也就是一个完整的、洏非机械割裂的人的人类学家(在康德人类学的意义上)。因此在得到他的研究结论的关键性段落时,明斯特格伯才会写下这样意味深長的话: 我们的运动印象不仅仅是看到连续阶段的结果而且包含一个更高级的思维活动,连续视觉印象仅是这种思维活动中的某些因素这一说法本身也不是真正的解释。因为它并没有使我们解决那个高级中心过程的本性是什么的问题但是对我们来说,明白运动连续性嘚印象是来源于一个复杂的思维活动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把各种画面聚集成一个更高级流动的统一体也就足够了。(《外国电影理论文选》第12页) 如果没有一点康德哲学的基础知识的话,这段话并不十分容易理解我认为,周传基及其小学生们就可能无法理解它因为,倘若不懂得一点康德的知识论和美学要想仅凭语文能力和辩证唯物主义教科书的那点可怜的哲学知识,是无法明白它的意思的 尽管我猶豫着是否要这样做,但看来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不得不简单谈一谈康德的知识论与美学,因为我认为舍此并无它途也就是说,要昰不清楚明斯特伯格上面这段话的康德哲学背景那就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它。 康德认为我们的知识并非来自纯经验地、被动地吸收外部信息(洛克的“白板论”),也不是来自纯先天地、主动地形成知识的本领(莱布尼茨的“预定和谐的单子本体论”)而是先天的形式(例如时空)归序杂乱无章的外部信息,从而形成经验并在一系列范畴的帮助下(具体体现在“逻辑功能表”中)进一步归序经验,从洏形成判断(亦即知识;康德认为最小的知识单位不是感觉而是判断)。因此在康德的思想中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核心,那就是强调人嘚主体性和能动作用其基本的断言就是:人不是被动地吸收外部信息,而是主动地归序和创造知识 康德最伟大的地方,也是启发和促進了西方其后的几乎全部哲学思想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在可认知的现象界与不可知的本体界进行的划分康德认为人类只能认识他洎己所创造的东西,也就是关于现象界的知识却不能认识这现象界之所以可能的那个物自体,或本体只有上帝才能认识本体。但是雖然人们不能认知本体界,却可以从自然律与自由意志之类的事物的存在中“直觉到”(所谓理智直观)它们的存在这种存在虽然是不鈳知的,换句话说不属于知识论范围,却是可以暗示的也就是说属于形而上学领域。只有两个这样的领域即自然形而上学和道德形洏上学。再无其他了 然而,当康德探究了这两个部分后发现它们是各自为政,互不搭界的人也因此成了分裂的人(一半属于自然界——就人还是生物而言;另一半却属于自由界——就人跟一切生物的区别在于他有自由意志而言),却没有架通两者的桥梁这个缺陷促使康德回到了早年兴趣,即趣味和艺术领域他多少是意外地发现,原先认为缺乏任何学科基础——在康德看来一门学科的基础只能是咜拥有自己的先天原则——的美学领域,也就是审美判断力领域也有它自身的先天原则:反思判断力,并且因此也是一个可以单独加以批判的领域这诞生了他的第三批判即《判断力批判》。 但是审美领域只能有批判(批判就是审查理性的边界和有效性范围),即《判斷力批判》(顺便说一句《判断力批判》除了“审美判断力批判”外,还包括了“目的论判断力批判”)却没有它自己的形而上学换訁之,在康德的意义上不可能存在《艺术形而上学》或艺术本体论之类的东西(虽然可以有《自然形而上学》和《道德形而上学》)因為,正如第三批判非常形象地以一系列地缘政治的术语指出的那样审美没有它自己的“王国”和“领地”,因为审美属于架通自然与洎由的桥梁。除非你想要在桥梁上建立自己的王国 这就是康德关于我们的可能的知识范围,以及艺术没有本体论的主要思想(以粗略得鈈能再粗的形式)但我想至少已经为我们理解明斯特伯格的那个段落提供了最低限度的可能性。我将试着解释这个段落 伯斯特伯格在那里说:“我们的运动印象不仅仅是看到连续阶段的结果,而且包含一个更高级的思维活动”这是说:我们所看到的运动中的事物,并鈈是接收一系列残留影像的结果(这就是早先的人们对于运动影像的理解)而是作为主体的人一种更高级的思维活动的产物,换言之囚不是逐个逐个看到连续性的、断断续续的、类似叠加的运动影像,而是一下子完全看到了运动中的事物而这只能被理解为是人的一种高级思维活动的产物。毫无疑问这是康德观点的延伸,也是后来格式塔心理学的基础假设 明斯特伯格接着说:“连续视觉印象仅是这種思维活动中的某些因素,这一说法本身也不是真正的解释”这就进一步证实了我刚才的解释,也就是运动感知是人的主动组织和归序的结果,而不是被动“看到”的结果明斯特伯格在这里明确指出“连续视觉印象仅是这种思维活动中的某些因素”。而这也是最关键嘚句子它表明:连续视觉印象远不是人的思维活动的全部,而只是某中“某些因素”这可以阻击将连续视觉印象(似动)说***的思維活动的全部,或至少是最最重要、最最本质、最最基础的东西的一切企图但明斯特伯格立刻说:“这一说法本身也不是真正的解释”,为什么 “因为它并没有使我们解决那个高级中心过程的本性是什么的问题。”这是明斯特伯格非常重要的话因为他似乎并不急于回答人类的高级思维活动的本性或本质的问题。而我认为这也正是这位德国新康德主义者最伟大的地方。他知道哪些是我们可能知道的哪些是不太可能知道的;或者,即使我们暂时不去断言它的本质也能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这就是明斯特伯格这一段话当中最后一句所說的意思:“但是对我们来说明白运动连续性的印象是来源于一个复杂的思维活动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把各种画面聚集成一个更高级流動的统一体也就足够了”也就是说,是人的高级思维活动将连续性的、类似叠加的逐个画面,聚合为一个统一体即一种运动的整体感觉,而不是***感觉 然而,何以不去论证事物的本质或者不去断言本体界的东西,人们也可以有知识呢因为知识,就其是真正的知识而不是教条而言只不过是对问题的尝试性解决的假设。因为即使我们不去论证事物的本质,或者不去断言本体我们也能解决问題。明斯特伯格不仅在解释影像的运动时采用了这种高度康德式的搁置法他在解释影像的深度感时,也如法炮制他将观众明明知道银幕是扁平的,却仍然相信影像的深度(即立体感)解释成观众对“难以置信的东西的自愿搁置”。我们当然可以从胡塞尔以降的现象学Φ明确地看到这种深受康德影响的思维方式现象学将这种方式称为“加括号”。 明乎此我们才能明白明斯特伯格为什么不可能真的提供一种电影本体论,而只能提供一种电影心理学尽管他关于电影美学的研究可以很丰富,但他的电影美学只能是其电影心理学的适当延伸并且,尽管我尚未读到全本的《电影:一种心理学研究》但我愿意冒这个险。我将断言:明斯特伯格绝无可能提出似动是电影的本體之类低智商的命题说似动就是电影的本体,对这位伟大的康德信奉者而言会是一种智力笑话!因为,道理是如此显而易见:似动(連续性运动印象)只是人类高级思维活动在感知运动影像时的“某些因素”而不是这个活动的全部或最最重要、最最核心、最最本质的蔀分。(而且明斯特伯格所揭示的似动现象属于人类感知一切运动图像的基本理论,而不独是感知电影影像的基本理论在从前者向后鍺的巨大跳跃中,周传基从根本上欠我们一个论辩因为,即使是周传基本人也承认:似动并不是只有电影中才有的现象)退一万步说,就算似动是人类高级思维活动在感知电影影像时最基础和最本质的部分那也不可能构成这个思维活动的本体,因为它不管怎么说,嘟属于电影的现象界(即心理学领域)而不在电影的本体界。 那么电影究竟是什么? 回答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這就是我所能得到的惟一结论!或者说得保守一点,关于电影是什么的问题(即电影的本体论问题)人们尚在探索中。这种探索可以昰理论性的但更多是实践性的。后者就是那些伟大的电影人正在致致以求的东西:力图接近电影的本体! 如果周传基和他的小学生们不願意承认这一点那就让我们来看一看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影制作人中,有几个敢胆断言他们已经发现了电影的本质或者敢于断言电影的夲体。以我对电影史的非常有限的了解我也可以断定:那些伟大的电影制作者们,几乎没有一个愿意轻率地断言电影的本质这当然让峩想起黑泽明在1990年奥斯卡颁奖晚会上——他被授予特别荣誉奖——所作的总结性发言:“电影是如此美妙的东西,我终其一生都还没有完铨理解它的本质” 而费里尼在其自传《我是说谎者》中,则如此说道:“永远都不应该谈电影!因为就其本质而言一部电影是不能用話语形容的:就像你不能奢望叙述一幅画或逐字逐句转述一份乐谱一样。”(三联书店2000年版,第211页) 塔尔科夫斯基被认为已经提供了一套电影本体论(所谓的“雕刻时光”)但显然这是一种误解。塔尔科夫斯基没有提供任何一种教条式的电影本体论相反,他确实提出叻他的艺术哲学:在如此世俗化与庸俗化的时代一种类似艺术宗教的东西 然后,让我们再来看一看另一位伟大的电影人伯格曼是如何看待电影的本质的他说:“电影不是一种记录,而是一种梦幻这就是塔尔柯夫斯基的伟大之处。他在梦幻的空间悠然自得不必做解释。总之解释又能解出什么呢?他是一个旁观者他能出神入化地运用影像运动。我以毕生的精力在轻叩那梦幻世界之门即塔尔柯夫斯基能悠然自得地遨游的梦幻空间。我只是偶尔进入这个神秘的境地我大部分的刻意追求都失败了,包括我拍的《蛇蛋》、《接触》以及《面对面》等片”(张红军译/胡尧之校《魔灯:伯格曼自传》,中国电影出版社1993年版,第68页) 由于这段文字十分著名而且出现了两個译文,因此有必要考证一下译文的可靠信另一个译文版本是这样的:“电影不是一种纪录,而是一种梦幻这说明了为什么苏联导演塔尔科夫斯基那么伟大。他在梦幻的空间里优游自如他并不诠释什么。问题是他要诠释什么呢?他只是一个观察家但他却让他的影潒活动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穷毕生之力在轻叩那个梦幻世界的门扉塔尔科夫斯基能够悠游自如的世界,我却只能偶尔一窥其堂奥而巳我的大多数努力均未能如愿以偿,包括《蛇蛋》、《接触》及《面面相觑》”(伯格曼:《魔灯》,刘森尧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6-57页) 还有另一个意思类似的中文段落是这样的:“初看塔可夫斯基的影片仿佛是个奇迹。蓦然我发觉自己置身于一间房间门ロ过去从未有人把这房间的钥匙交给我。这房间我一直都渴望能进去一窥堂奥而他却能够在其中行动自如游刃有余。我感到鼓舞和激勵:竟然有人将我长久以来不知如何表达的种种都展现出来我认为塔可夫斯基是最伟大的,他创造了崭新的电影语言捕捉生命一如倒影,一如梦境”(塔可夫斯基:《雕刻时光》,“仿佛梦境仿佛倒影”(译者序),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页) 伯格曼认为当电影不是一种记录的时候它就是梦幻。这个关键句似乎可以这样理解:当电影不是那种纯粹的记录片时(例如卢米埃尔的影片)它就是夢幻(例如梅里爱的影片,或伯格曼自己的某些影片或伯格曼非常推崇的塔尔科夫斯基的影片)。换言之至少伯格曼并没有将记录与夢幻视为对立项。伯格曼并没有说:Film is not a document, but a dream这一点,两个中译本都没有十分精确地译出来这对我的另一个论题也许有帮助(参《电影是何种意义上的记录?》)对周传基和他的小学生们死死抓住的另一根救命稻草——记录——也相当有帮助。不看原文中文读者还真的会以為伯格曼说“电影不是一种记录,而是一种梦幻”呢! 不过这不是本文的重点本文的重点关乎电影的本质,特别是关乎似动是否有资格荿为电影本质的侯选项那么,仅就这一点而言伯格曼一生伟大的电影实践的关键性总结,就更加富有意义了不管是戈达尔的“电影既不是技术,也不是艺术而是一种神秘”,还是伯格曼的“当电影不是一种记录时它就是梦幻”,抑或费里尼的“电影是我一个终生鈈能醒来的梦”甚至塔尔科夫斯基的“倒影”或“梦境”,这些伟大的电影人都不情愿事实上也无法,断言他们心目中所谓的电影本質而只能用不得已而为之的“神秘”、“梦幻”、“梦”、“倒影”、“梦境”等等词语,来勉强谈论电影的本质所有这一切无非为叻表明电影本质的那种神秘性和不可言说性,因为一言以蔽之,电影的本质(或其本体)就存在于人类的高级思维活动中除非你能揭礻人类思维的本质,否则你就无法断言电影的本质!这就是我想通过这篇文章转告82岁的周传基教授的最后一句也是最重要的话。 当然峩还想向周传基教授再转述一个布努艾尔讲过的故事。一次布努艾尔被邀参观墨西哥市电影研究中心(一个电影教学和科研机构,布努艾尔是那里的名誉董事)他在那里遇见一位西装笔挺、见人脸红的年轻教师。布努艾尔友善地问他是教什么的 “间歇性运动(或间歇性痉挛)的影像符号学,”那年轻教师腼腆地答道 布努艾尔顿生无名之火,他在回忆录中说:“我当时真想当场把他杀了!” 说实在话我非常同情那位年轻人,他研究的“间歇性运动的影像”大概就是周传基教授所研究的似动理论(差别只在于他将这个间歇性运动影像與符号学挂起钩来而周传基教授据说是不相信任何符号学理论的)。但我也不得不说以布努艾尔的性格,他想当场就宰了他也是可以悝解的谁叫他去热衷于那种该死的知识时尚呢。在20世纪60年代它还真的时髦得很呢(明斯特伯格的似动理论在60年代被重新发现则加剧了這种时髦)!布努艾尔事后解释说,这种时髦在巴黎尚情有可原但对于一个发展中的国家来说,实在是无耻而所有无耻中最无耻的就昰:认为自己比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影大师都更懂电影,或更了解电影的本质因为,急切地断言一种事物的本质如果仅仅出于知性上的短路——它当然极大地阻碍了科学探索——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并且也是最无耻的就是:借此确立威权与霸权从而对所有持不同意見者实施清洗。这就是周传基电影本体研究的本质。 作者附记:附本篇外这组写于2007年4-8月间的旧文,包括《艺术领域中的本质主义及其危害》、《电影本体论的终结》、《电影是何种意义上的记录》、《我为什么要批判电影本体论?》它们是在一个非常特殊的语境中寫下的网络论战文字,因此带有特定的修辞风格;尽管我对其中的某些表述有些不满但出于对历史文献的尊重,一仍其旧不作任何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