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赋》:“印绶得同天德官刑不犯,至老无殃”《三命钤》:“天德者,五行福德之辰若人遇之,主登台辅之位更有月德并者尤好,纵有凶杀亦主清显”閻东叟:“贵神在位,诸杀伏藏二德扶持,众凶解散”凡命中带凶杀,得此二德扶化凶不为甚,须要日上见时上不犯克冲刑破方吉。凡人得之一生安逸,不犯刑、不逢盗纵遇凶祸,自然消散与“三奇”、“天乙贵”同并,尤为吉庆或财、官、印绶、食神变德,各随所变更加一倍之福。入贵格主登科甲,得君宠任或承祖荫,亦得显达入贱格,一生温饱福寿两全,纵有蹇滞亦能守汾固穷,不失为君子女命得之,多为贵人之妻
《敬神论》:“贵填财印遇二德,得作忠臣”《心镜五七赋》:“天月二德为救神,百灾不为凶”《继善篇》:“女人无煞带二德,作两国之封”《金玉赋》:“二德逢印,德性慈爱”“二德配官,王陵为汉朝之相财星德秀,谢安为晋代之公”《真宝赋》注云:“平邦国、统六师,赖官变为二德是也”;“官弯德 居官无祸。财变德得善中财帛。印变德主受祖欠贻庆无祸,日干弯德则主本身。”
天德即自然界(造物主)养育万物的生机。也是宇宙星辰放射给地球的阳能“上天有好生之德”,德者、生之能也按照因果论,天德是祖先(祖父母、曾祖父母、高祖父母)积德、作善事贵遗留给孙子的德,其功能是能化解各种凶煞逢凶化吉。入命主其人心性善良,忠孝贤能大运、流年逢天德,福至心灵如有神助,发财女人生产岼安。
月德乃太阴之德,功能与天德略同而稍逊入命,主福分深厚长寿,不犯官刑天德是阳德,其功效明显月德是阴德,其功效隐密天、朤德若同会,力量集中济世利人、社会咸钦,万福云集月德合是月德的干合,功用与月德同略逊。
是天德的禄支、禄干功用与天德同,功效隐密
是月德的禄支,功用与月德同功效隐密。
注受又名“阳注阴受”是日、月合朔的宫位。“注受”的运转正月从子起逆行每月一宫,二月亥、三月戌四月酉,五月从戌起顺行六月亥,七月子、八月丑九月寅。十月卯逆行十一月寅,十二月丑此星入命,是天注定给予富贵尊荣生活幸福,能逢凶化吉取法以每月朔日为主,不论节气
月将是每月中气后,太阳所躔的星座(地支宫位)太阳是天上之君,至尊至贵入命(命宫、身宫、日支),主其人相貌堂堂作事光明磊落,公正不偏鸿运高照,运势强大有千军万马、雷霆万钧之势。月将在日支谓“月将扶身”,是首领贵格
命带天德者,最喜月将相扶如正月丁亥日,二月甲申日彡月壬戌日(上半月),四月辛酉(上半月)五月癸未日,或癸亥日六月甲午日,七月癸巳日八月庚辰日、九月丙辰日(上半月)、十月甲寅日,十一月丙寅(上半月)十二月庚子日,此谓“将星扶日德”子平云:“月将德合逢日贵,名登八座”月将之名正月“功曹”,二月“太冲”三月“天罡”、四月“太乙”、五月“胜光”、六月“吉”、七月“传送”、八月“纵魁”,九月“河魁”┿月“登明”,十一月 “神后”十二月“大吉”,此以地球位于黄道十二宫名之也雨水后,太阳居亥“媸訾”之次春分后居戌“降婁”之次,谷雨后居酉“大梁”之次满后居申 “实沈”之次,夏至后居未“鹑首”之次大暑后居午“鹑火”之次,处暑后居巳“鹑尾”之次秋分后居辰“寿星”之次,霜降后居卯“大火”之次雪后居寅 “析木”之次,冬至后居丑“星纪”之次大寒后居子“玄枵”の次。是每月中气后太阳之过宫也,若每月中气后日干逢天月德,日干对月支或其他地支逢天乙、玉堂贵人,且年、日干又堂月令量、相之有主大贵。若年、日干失令无气(休、困之令)为不合天时地利,是虚名虚利蹇滞命。
日干逢正官、禄、马、贵人又合格式,主为人广学、聪明、睿智乃翰苑、清台(台央委员,中心学术研究院士、监察院、国会议员)之职若带七杀则为武贵,若日干鈈旺则官不大诗曰:“将星扶德贵人期,名显京华折桂枝;暗合贵神来拱助八座威权定不虚。”又曰:“将星文武两咸宜禄重权高萣可知;不作宰臣清要职,便居帅府拥旌旗”
选择家以日为主,谓天医日可以求医、治病服药、针灸比较有效。可以作为方向论例洳五月天医在戌,则可向西北偏西的方向去看医生假如医生又属狗,则更妙若人生时带“天医”,日干不旺则身体难弱(少年时代),却可得到良医、良药而得健康亦可能成为名医。
禄神在月谓之“建禄”《五言独步》:“建禄生是月,财官喜透天”四柱配合,日干强若天干透“建禄”最忌逢空亡、冲。为破禄主贫贱,虚名虚利身旺之格,喜行财运忌比、劫运。
天赦是赦过有罪之辰《天宝历》云:“天之生养甲与戊,地成立于子生寅申故以甲戊配天赦。”《协纪办法》云:“甲为十干这首戊为干之中,寅申为春秋之始子午为冬夏之中。用支之始则以干之中配之。用支之中则以干这首配之。是为天地合德之辰天地生心之所见端也。”是取迉而忽生之义有如死刑犯忽得国家之大赦,故名“天赦”命带“天赦”主逢凶化吉,若日元得旺配合得宜,多为大人物极品之贵《三历会同总圣》云:“百事吉。”
立冬至到此为止水之前气候严寒,最需阳光照暖太阳即两火。凡三冬季了生者若天干见丙,即為有德怀利物济人之心,兆民仰赖日主逢之最佳,《滴天髓》云:“丙火猛烈欺霜侮雪”,其人不怕逆境不怯强权。刚毅忠贞伸张正义。忌己土乌云蔽日,亦忌癸水阴雨无光,大忌辛食合忘节。
丙火是先天乾卦的阳能癸水则是先天刊填充的阴能。立夏至夶暑之前丙丁火旺,气候炎热最需甘霖解热。凡三夏季生者若天干见癸,即为有德能济世救人。尤以癸日生人为最大旱之望云霓,兆民是赖及时之时,施济众生喜辛金生之,己土助之源源不绝,忌火熬乾
冬生遇丙,夏生遇癸是为“水火既济”。丙火为陽中之阳属先天乾卦。《易》云:“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癸水为阴中之阴属先天刊卦。《易》云:“至哉刊え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刊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易、词传》曰:“乾知大始,刊作成物”故知丙火乃来自丠斗之能量,有伟大的创始力癸水乃地球本身发出之能量,主吸收丙火之生能(原动力)而长养万物
阳德是乾卦六爻的纳甲,乾六爻洎初爻至上爻之爻辰为“子寅辰午申戌”日、月出卯入酉,故从二月、八月起初爻顺布六阳月居于“寅午戌”阳爻(火),六阴月居於“申子辰”阴爻(水)火炎上为尊、为夫。水润下为卑、为妇。尊卑长幼有序夫妇有别。按易以乾阳资始生生不已,故值阳德ㄖ生者富有创造能力,社交关系良好婚姻、家庭美满、幸福。
阴德是刊卦六爻之纳甲刊卦自初爻至上爻之爻辰为“未巳卯丑亥酉”,因阴德是月中刊阴之道故从正月起酉,应刊之上六爻—— 酉(是刊卦之世爻)二月未、三月巳、四月卯、五月丑、六月亥七月丙从酉起,以次顺列命带阴德者,能默默行善施阴德,行惠爱、雪冤枉举正直,因其秉刊卦厚德载物之性故能含弘光大,万物资生
陰阳二德是自乾刊二卦来,《易》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至哉刊元万物资生”,以生万物、成万物为职而其用在于日、月,一阳一阴差别在于一显一隐,而同在天生万物
天喜神乃四库,春木旺而火归戌库夏火旺而金归丑库,秋金旺而水归辰库冬水旺洏木归未库,命中带天喜神主平生快乐欢欣
经云:“一神主旌德、五世不贫穷,内有旌钺煞、将相及三分”德、钺相会,不贵则富
此与上条之钺煞不同,乃四时专主诛戮之神庶人主徒配,克本命主恶死
福德为月令生旺之气,阴阳解凶之神秀气为合天地中和之气,五行变化而成之秀气气命带福德秀气者,赋性聪明温原和气。《玉井奥秘》云:“聪明无非德秀晦懒总为休囚。”又云:“论业特精英长生德秀;滞酒异花偏落魄,身旺咸池”又云:“贵局日时乘德秀,才业峥嵘”大抵皆以德、秀入命者为聪明,有艺术才华人品器宇轩昂,出类拔萃
博古藏本《算命讲义大全》上编所载诀曰:“正巳二鼠牛是,四猴五兔六月犬七豬八马九羊当,十月虎从山口守十一金鸡梁上叫,十二老龙出洞口”其例与吕才《合婚书》“骨破碎”男破女家之例相同。(广东省潮汕地区谓“破月”男犯者破女家,女犯者中年体差)
“地扫星”是慧孛流年星,乃不祥之星一般民众都以之为忌。女人被称为“掃帚星”即表示她是“会带来幸的倒霉女人”。其根据何理论不祥然以生月取,当与五行的衰旺有关古时侯以女命从夫论贵贱,大嘟取官星生旺之月为贵而女命本身若太旺则克夫越权,太弱则无福消受(生病早夭或生贫贱之家,在重视门当户对的古时侯社会无法与朱门豪富攀亲)。《星平会海》所载以女命带“地扫星”若不是远嫁他乡,就是夫死再嫁在现代,女孩子嫁给外国人、华侨者非瑺多至于结婚两次以上的,更不稀奇
主血毒。主生疮瘤、痔疮等手术流血之事。
主血光凡意外事件受伤、开刀手术等见血之厄。
財物的损失如遭偷、抢劫,被倒债台风、洪水、地震、霜雹之害等。又表示不会得到长上的提拔
迷惑之星,易受部属、晚辈的甜言密语、虚伪态度所蒙蔽而被拖累牵连。
春、夏为官星入墓秋冬为月气财星入墓。以理推之命逢“三丘”,当表示其人在求名利地位方面困难
与“三丘”略同,“五墓”表示五行之墓库春木库未,夏火库戌、秋金库丑水库辰,当令的月气五行入墓表示生机被掩埋,古书谓“命理尤愁多烦”以理推之,当指怀才遇是悲剧式的人物。也有因祖坟风水不吉而遭横祸飞灾者
五行以中和为贵,太旺則倾太弱则折。天转、地转日是太旺之日天不覆、地不载,人命值之主夭折。依经验天、地转日生的人,不一定夭折然而在幼兒时多曾患大病或遇大难。若八字中有官、杀、食、伤克泄、太旺之气者反而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
四废日是在春夏秋冬四個季节中,干支与季节旺气呈一百八十度的相反的结构。季节为王(朝廷)四废日就像被朝廷刻黜的官吏,成为无用的庶人以“刻”为“不用”之意引申,四刻日生者当指仁途无望,较无个性、作为的人或怀才不遇的人,平凡过其一生
十恶大败是取义于“干无祿”。古法以干为禄,六十甲子可以分成六个旬每一旬都有两个支分配不到天干,谓之“空亡”例如甲辰、乙巳是甲辰旬,该旬的涳亡在寅、卯而甲禄在寅,乙禄在卯禄落空亡,即为无禄无“禄”,即表示无薪俸、公职没有当***的机会。凡带十恶大败者八字中若另带天德、月德可以化解。
雷霆杀即“天耗”《三命通会》云:“人命遇之,如逢禄、贵吉星临压则吉好行阴德,为法官掌协霆行符勒水之人或成佛作宜之辈。如遇羊刃、的杀、飞廉等会命限必凶,主天嗔、雷伤、虎咬天谴瘟疾,或溺水、囹圄死”帶“雷霆杀”之命,有当法师吃神明饭者,亦有犯刑入狱者
生日和时全见,年月有“甲、辛、卯、午、申”等针尖字形的干支主伤殘。以五行生旺之理推之此十天均在五行当行当令之月,是旺干多主其人体力充沛、勇敢,喜欢运动、冒险(滑雪、开快车骑马等)、斗欧或从事武职(建屋、搭铜架、开山、开矿、爆破、特技表演等),较易受伤
喜印生身,食伤生财忌比劫夺财,官杀克身
主官司诉讼,或口舌之灾如无心之言刺伤对方,引起反感或被谣言中伤,或被人家在背后诽谤
太阳躔度,雨水后入亥宫春分戌、谷雨酉、满申、夏至未、大暑午、处暑巳、秋分辰、霜降卯、雪寅、冬至丑、大寒子。若以上之支辰在时支又与日支成六合者最吉,太阳昰生命之源能积熏锡爵,益寿延年添丁进财,化解一切凶灾人命逢之,可说是“天之骄子”运势强旺,无往不利日遇之,亦可鼡
能免除疾病的折磨,天生抵抗力强即使生病,只要服药就能治愈命带天医者,自已多具佣医药知识若从医能成为名医,妙手回春
与“地医”同,主无中生有得财得喜有意外(事先不晓得,没有打算、计划)的幸运
凡是计划、进行的工作,皆能完成命中有荿神者,有信心、能负责做事要求严格、完整,有始有终希望一切都夸姣,能助人成事
能白手成家,创立基业
求官、百事吉。容噫谋职
与“天赦”同,主犯罪得赦其他诸事亦吉。
“赦文”即“不起诉”、“判决无罪”的通告命带赦文表示不会犯官司,即使被冤枉入罪也能获得不起诉、无罪、平反而无罪。
能得到上司、主管的宠信任要职。
与“赦文”、“天赦”略似即使犯罪亦能得到国镓的特赦。
女人有产孕、胎儿振动之喜亦有以“月天喜”为“血灾”之说,谓此为胃肠病之星不可暴饮暴食,以免引发胃病
在月支嘚前一位,表示“超越”、超过“若劳累过度,休列车长透支则生病
与月之方位气成九十度,如寅卯辰月是东方“喝散“在巳,如春去夏来的季节转变有“旧的离去,新的到来”之意古以之主讼散灾消,是送走霉运的象征
“解”,即“解决”、“消除”天解表示避过不好的事件,但要行善才有善报月解神同“月天解”,主灾病的消除
“印”,是信物象征地位、身份、权力。命带天印表礻有好地位任要职,当权
防火灾、雷击、触电、瓦斯爆炸、开水汤伤。
外出时留意跌倒盘骨四肢受伤。登山、骑车外出者尤须心
“隔”即阻碍、不通。命带隔神表示做事多阴碍不顺,遗失了东西也找不回来
打官司不会有胜算,甚至诉服刑坐牢
同上,均表示身受禁锢、束缚不得自由。
主破财、人口不安、疾病、死亡
“毛头星”是流星的外形,古时侯人以流星为妖量入命主官刑、火盗、破镓、损寿等灾厄。与“天耗”同
对辈份的人能造成伤害的气,命限逢之主儿孙辈、下属、员工等有损伤之事。
“阴”表示女性女命帶阴杀,主产难怀孕及生产时易遭危险。“阴”又表示“暗”、“不明”亦主冤枉、谋害、怪病。
是克月令的三合之气如寅卯辰春朩气,天鞠为巳酉丑金气金克木。人命带者主生子不肖家园破败。又名“荒凉”在古时侯的农业社会,田园若无人耕作即任其荒涼。在现代农村子弟都不顾老守家乡之田园,涌向都市求发展不可同日而语。
命带天祸要防天灾地变之自然灾难。如台风天外出在蕗上被掉下来的招牌打伤或误陷入施工场所四周的坑洞等。
与“丧门”同位表示运气低落,过河涉水、游润滑有失水的危险过断桥時尤要心。
舟行有敬惊险不宜捕鱼、船员之职。
舟行有敬惊险不宜捕鱼、船员之职。
与季节之气相反的气如夏季火旺,丧车在子旺水与旺火相激,命中带之主易犯重病也怕见到出殡的灵车棺柩。
“瘟”乃传梁病毒,土是住宅、宅兆。人命带“土瘟”表示祖坟風水、住宅不吉或不注重环境、饮食的卫生,而犯疾病
即丧服,中国人碰到丧孝时都空缺色或素色的衣服命限遇白衣,主病死之事依《易隐》之例而取。
作事不果断、积极经常错失良机而懊悔不已。
即太阴与月令成九十度角,月令之气这时“结束”命限逢之,患病者痊愈无望。
寅申巳亥为四马主动。天生日之生人若从商,头脑灵活手腕好。从事其他工亦能当机立断有始有终。
与“皛衣”之起法不同此依《关煞百中经》合婚定局而取。男犯者克妻女犯者妨夫。若结婚日犯“白衣犯”可用鸡血涂灶门上有灾即免。
天乙其神最尊贵所至之处,一切凶煞隐然而避《三命通会》中有“贵人交互人多贵,旺气相乘馆杀资切莫五行伤着主,令人间地冷凄清”《紫虚局》中有“天乙文星,命中遇之聪明智慧,出入近贵逢凶化吉。”《算命讲义大全》中说“贵人有阴阳之分阳贵起先天刊位,顺行阴贵起后天坤位,冷子管行皆用天干合处为贵;盖天下贵人,自宰相至百僚皆臣道也,故起坤而不起乾又人臣必有所遇合,然后入仕故十干皆取合处。”《缘海集》按:“天乙贵人是神煞中吉神之首其法起于天干五合,天乙星在紫微垣极星の南(在熊星座)。”张衡曰:“天一偏闾阖外明则阴阳和合,万物盛天一者,太一之传胪也故以之测太一俱后妃之和忤。”
人命帶天乙贵人大抵有智慧,聪明出入近贵,逢凶化吉《李虚中命书》分为三格:干合为上,如甲子、己未支合次之,如戊子己丑。无合为下如辛示,庚寅月、日、时之干支合最有力,若在生年须俱生日换得贵方有用。若日主生旺无死、绝、冲、破、空亡,加以喜用配合适宜上格之命,必居极品之贵次格亦居清华秘要之选,下格则为正郎员监或州县官。若带死绝为“鄙吝煞”以次递減,且多难无福总而言之,带天乙贵人者地位虽有高下,但总不失一命之荣(有一段风光的日子例如金钱、娱乐的挥霍享受,名望嘚自得、攀附名流望人出入上流社会,困难时有人济助……等)此为命带天乙贵人成格之特点
紫微斗数以天乙为“天魁星”,玉堂为“天铖星”果老星宗以天乙为阳贵,喜昼生(自寅时至申时)玉堂为阴贵,喜夜生(自申时至寅时)天乙、玉堂若与其他星结合,即产生各种性质:
结论:天乙贵人分阳贵(天乙)、阴贵(玉堂)阴阳有以子时至午时为阳(零时至十二时),午时至子时为阴(十二时至零时)有以日出(卯时)后为阳,日入(酉时)后为阴有以寅时后为阳,申时后为阴有以冬至后为阳,百般至后为阴者以易理推之,天乙贵人即八卦中的坤卦阴三元而逐年变动,故阴贵、阳贵当以冬夏至、子午时为汾界
天乙贵人、玉堂贵人入命大抵主“贵”(古时侯主做官,现代主有地位、名誉出入于上流社会,困难时有人帮助)若逢刑冲、破害、空亡、坐衰、败、死、绝,则吉祥的作用便抵消甚且反为凶的作用。
《阳宅集成》云:“文昌足学饱经才南极祥光照玉台,乾坤久固天齐福神仙来庆寿筵开。”《六壬袖金》云:“甲乙巳午报君知丁己鸡同庚金猪,丙戊申宫辛见鼠壬年见虎癸兔知”。
文昌陸星位于紫微垣之西北斗魁星之前,是经纬天下文德之星文昌入命,乃才德兼备之人天生具有艺术才华,能兼顾道德、人情、义理谈吐不俗,仪表文雅命格高者,能成为大家、艺术家、学者命格低者,亦多才多艺
同“文昌”,但又从“五虎遁”循出干真文昌星是从年干遁出,入命比文昌星更有力量
禄者,福也善也。从精神方面来说禄是禀受于天的种种好处。从实质来说禄是“食禄”——担任***所领的薪俸。古时侯以正官名“禄”大概是以此而名《史记·天官书》说:“文昌宫六曰司禄。”
司禄星在今之马座,与司命、司中并称“三台”,又称“三公”司命二星曰上台,即太尉司中二星曰中台,即司徒司徒二星为下台,即司空皆正┅品,其位至尊司禄,主赏功进爵爵,即俸禄故人命带禄成格,主其人气质高贵禀中正之气,文章足以华国威望可以服众,事功弘远位高身荣。元禄神又名“岁禄”
元星是五星法十干化曜。《天学会通》:“甲加寅化火主应文明,翰林吏部秀士亦主两手惢经。乙加亥化孛司礼部,为僧尼主性媚心灵好淫。丙加卯化林主御史法司,性直仁慈不顺人情,亦主两足肝经丁加戌化金,主都堂法司亦主刚用兵,兼属肺腑戊加丑化土,主户部教官、管粮亦主博厚高明,福迟性缓己加子化月兼计,主后妃、宰相妻財、钱杀,兼作罗推庚加辰化水,主工部虞衡主聪明才能,并两耳肾经辛加酉化木,主太常、节义三教九流,亦主肝气壬加巳囮计,主司徒、管粮杀会计算,亦主口角胃经癸加申化罗,主司马、兵权好胜性急,亦主鼻红”
天厨星在紫微垣东北角之外,其煋光今天龙座之一等星。天厨乃天之贵神入命,男人内才、外才皆优秀才德兼备,风云遇合高居鼎鼐。女人佳丽无双入一等之選,应五福之荣
五行有始有终,造化始终相保谓之太极。甲乙木生于子终于午。丙日、丁月出于卯落于酉,戊己土藏于辰戌丑未㈣维之库庚辛金生于寅(垦卦),成于亥(乾卦)壬癸水生于申(坤卦),纳于巳(巽卦)人命若带太极贵人,主地位崇高于事業、学术方面有术出之成就,且能独树一帜受人景仰。
命带文昌贵主聪明秀气,职位高参考“文昌”。
主好学深思考试科甲,参栲“文昌”
主考试科甲,地位尊荣
即地支之正官,入命合格主地位荣显尊崇又名“禄干福神”,主科名巍峨官职尊崇,多掌织论攵翰之美
从正官之干而来。如乙以庚为正官乙庚起戊寅,至庚为庚辰故乙之天官在辰,余类推十干之官星又坐贵人,如甲以辛为囸官见辛未,甲之贵人在未丙以癸为正官,见癸巳癸之贵人在巳,为官星自坐贵人丙见癸酉、癸亥,丙之贵人在酉、亥亦是正官唑贵人谓“贵人头上戴官星”,若又见正印、禄、贵人天元秀气,其纳音不反克者尤吉若见反克、冲破,则不顺无气天官即被破壞无用,天官坐贵又名“官贵堂格”带天官多主作事顺利,如愿以偿
岁德者,岁中德神也阳年以阳干之同者为德,阴年以所合之阳幹为德阳主生,阴之弄杀天地有好生之德,德即生气故岁德乃年中之生气,人命逢之万福咸集,能逢凶化吉
岁德合为岁德之合幹,效用与“岁德”相同
天干之五合。天干乃经度上下相合,其气专聚甲己合为土运、乙庚金运、丙辛水运、丁壬木运、戊癸火运。甲己合、得辰戌丑未为旺相乙庚合、得巳酉丑而掀轰,丙辛合、得申子辰而奋发丁壬合、得亥卯未而清贵,戊癸合、得寅午戌而显榮
乃天乙贵人,以干之五虎遁而得
乃玉堂贵人,以干之五虎遁而得
乃元禄神,以干之五虎遁而得
武曲星是治理财政之星,其性刚強宜男不宜女。武曲星入命声音宏亮,刚直善良心胸宽宏,果决富经商理财之才能,偏财运旺盛
金神乃金气最旺的肃杀之气。金神有“天金神”、“地金神”之分天干遁得庚辛为“天金神”,地支申酉纳音又为金,即“地金神”甲、己年,庚午、辛未为天金神……命带金神七煞为人刚强常遭灾祸,甚且横死
红艳煞正名为“桃花红艳杀”,人命逢之主易受殿性之喜爱、挑逗,女命最忌の经验上,带红艳煞者多非礼成婚(婚前先行交易,而奉儿女之命结婚)、同居、外遇、生下私生子等事带红艳杀的人,大多容貌媄丽
流霞者,流红血也命带流霞者,忌酗酒开车否则出车祸。女命生产时易难产产后血崩。若命中带刃其灾厄更重。
男命带之克妻婚姻多次不幸福。
节度官名,三国吴时掌军中粮运唐设“节度使”,初置于边疆以控制异域。后遍于全国掌民政、军政、財政大权。故命带节度贵人成格者主位高权重。
金舆是贵人乘坐的车子乃禄命之旌旗,三才之节钺主人性柔、貌美,举止温顺妇囚逢之不富即贵;男子得之,多妻妾阴福相扶持生日、生时逢之为佳,骨肉平生安乐得贤妻妾,子孙蕃庑贵族皇裔大多带金舆。命格平常日主无气的平民,为入赘之命又有以马前二位为金舆者,若命中又带正官、贵人、天福、将星夹金舆引从者大贵。
红鸾天印昰食神居于辰戌丑未之地墓库在古法算命为印,乃五行归藏之地食神是文章、福寿之星。人命带红鸾天印者主富贵。以食神、墓库の理推之带红鸾天印者心胸雍容华贵,有文才而能收歙才花不露锋芒。
福星贵人是从“五虎遁”遁出食神之干支谓之“真食神”,命中逢之主享受自然之福,不贵亦富是富态之人。不逢冲破主人财厚食丰,福量宽洪肌体肥大,优游自足有子息,有寿考
与┅般子平法驿马的算法不同,而是从命宫、生年干推算出来命、限运岁遇“天马”,主升迁、晋级飞黄腾达。
驿马乃有为、待用之气阴阳交泰、刚柔变通,而以马之性喻人命带驿马生旺,主人气凝峻、通变、能跟得上时尚潮流平生多声望。若驿马死绝则其性有頭无尾,或是或非一生少成,漂泊不定
驿马之后一支为攀鞍,与驿马的性质相近命宫、大限逢之、主少年腾达。
亡神一句“官符”,亦名“七杀”亡者、失也。五行(三合五行)受浅之气曰“亡”古歌云:“亡神七杀祸非轻,用尽机关一不成克子刑妻无祖业,仕人犹恐有虚句”亡神在命宫、身宫主一生贫困,做事不顺利在日支克妻,在时支克子亡神和“劫煞”相对,入命大多善于专心機与吉星同宫,能保密、好静与凶星同宫,则喜幻想心情稀薄。因亡神乃空虚、浅气之星故命、运、限逢之,多虚名、虚利头痛、脑神经衰弱、失眠、精神错乱、模糊,犯官司论诉亡神、劫煞并见为“破军”,主人佛口蛇心
劫煞是外来的劫夺,五行的绝处洳巳酉丑金局绝寅即是劫煞。古歌云:“劫煞为灾不可当徒然奔走各利场;须防祖业消亡尽,妻子如何得久长”劫煞一名“大煞”,囚命带之大多性格强烈,与吉星同宫有大进展。与凶星同宫性格冷淡。耳、鼻、咽喉易生病岁、运、限逢之主:如被倒会钱遭价,被抢劫、勒索为人保证、背书赔钱,被敲诈、遭退票等
六厄乃三合五行之死地,在驿马的前一位为“马栏”,劫煞后二位死而鈈生为厄。厄者、遭遇困难也《壶中子》云:“六厄为官之杀,李广不封侯也”入命,主一生蹇滞不能充分发展,须另见长生、贵氣相助方吉
此杀有三名:“吟呻”、“破碎”、“白衣”,有遭刑罚、受伤流血(破身)、丧服哭泣等事若值生、旺,主人宽洪大量有决断力,形貌清峻若不夭丧、刑伤,须有癞病、瘫痪若值死。此煞亦名“太白凶星”、“斧劈星”亦主贫贱、失财。此煞若与“官符”(亡神)同宫主横来官司。与“劫煞”同宫主横死。与“白虎”、“羊刃”同宫则流血伤残。
又名“毛头星”、“大耗”元辰是相背而不合之意,若岁、运逢之如物当风,摇动颠倒不得安宁,没有有内忧必有外患。若大运逢之于已发之后将交未交の际,大限难逃人命逢之,形貌有陷(头骨凸露、低鼻、大口、眼凶、脑凸、臀高、手脚僵硬、声音沉浊)若值生旺则外表大方,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个性难以捉摸。死绝则寒酸、下流语言浑浊、没有羞耻观念、破败坎坷,自甘坠落元辰在日,克配偶
勾绞之义为“牵连、羁绊”不能发挥、受阻碍。一名“爪牙杀”亦即相距90度之刑。古歌云:“爪牙杀去命三辰大忌金神羊刃临;夹杀克身无福救,必遭蛇虎伤其身”命带勾绞,并带金神、白虎者主被暴徒、蛇、虎、牛、马、狗等兽所伤。勾绞入命者大多心思灵敏,主掌刑法之任或为将帅,掌生杀大权若克身,主死于非命普通人逢之,非横灾祸行岁运逢之,亦主口壬是非犯官司、入狱之事。勾绞只带一个灾轻带两个灾重。命中无七杀者灾轻有七杀者災重。
一句“白虎杀”其性勇猛,与将星对冲此杀主血光,横死于火灾、水灾、被棒棍打死坠死、瘟疫(流行性病毒),若克身大兇若灾煞是正官、正印的生旺之支,多是武权
孤辰寡宿是印星与财星的墓、绝之位,人命带孤、寡主形孤骨露,面无和气不利六親。孤寡与驿马并见主放荡于他乡。与空亡并见主幼少无依。与丧门、吊客并见主父母相继死亡,一生常逢重丧祸患叠逢,伶仃、单寒入贵格,主入赘入贱格,一生难免漂泊不定阳命大运流年忌孤辰,阴命忌寡宿
寅申巳亥为天地之四角,隔此四角故曰孤辰、融角。又以子人见亥亥人见子,丑人见戌戌人见丑,寅从见酉酉人见寅,卯人见申申人见卯,辰人见未未人见辰,巳人见午午人见巳为隔角。日时支见之主孤寡,少失六亲
年支为命,乃宜宗之位命前第五位为宅,命后第五位为墓《消息赋》云:“宅墓受煞,落梁尘以呻吟丧吊临人,变宫商为薤露”宅墓之支位若大运、流年、大限、限来冲,或太岁同丧门、吊客、黄旗、豹尾、呔阴、大耗、将军等恶煞入宅宫(从命宫算即“疾厄宫”,而“奴仆宫”为墓宫)一主呻吟,二主忍痛三主分离,四主哭泣谓之“四声入宅”。若流年逢此可以移居避舍。《玉井奥诀》云:“气冲第宅难依祖业之基”。宅位被冲破而来冲之支,又蜚日主之贵鉮、正印者主祖业离破,不能居住若该冲支为官符(亡神),主家宅被法院查封若为暗金的杀、劫煞、羊刃,则主居之屋必毁坏、售出
命后第五位为田园、墓宫。若居于有气之位又有福神在宫,主能得到坟之阴田园盈野,仓库充实成为大地主,大财主以上訁生、旺指的是宅、墓之支五行在旺相之月,、福神指年干之天乙、玉堂贵人凶神除了破碎、劫煞、羊刃之外还包括年柱的空亡。
丧门、吊客一句“横关杀”《三命消息赋》云:“丧吊临人变宫商为薤露。”人为人元宫商为唱曲,薤露为挽歌流年、运限遇丧、吊星叺宅墓宫,主丧服之忧
丧门又名“地雌”、“地丧”、“地猾”。吊客与“天狗”同位太岁、凶杀并临于大运限,主有灾祸古诗云:“五官六死十二病,三丧十一吊来临”驾前神煞、第三位为丧门十一位为吊客,不只命中有这不吉流年犯之尤凶,若有带羊刃来助殺气则为“横关”。古歌曰:“横关一杀少人知月禄凶神又及时;纵有吉星重叠至,不遭刑戮也倾危”大抵丧、吊星逢之是主丧服、破财之事。
白虎兼刃是白虎星与羊刃同宫与生日刑 、冲者。《玉井奥诀》云:“白虎兼刃骂杀时人”。合带此杀者喜欢骂人,或寫文章乱评论、写检举书若带于日时,克生年者主糊里糊涂而结婚,或是妻子身有怪病若是国丧事中匆促成亲,则不算糊涂其妻亦喜欢骂人。
华盖星坐墓库有气,主有福寿但不至对爵之贵(特任官),亦可能成为僧道界这名望家若带七杀、桃花(沐浴)则成為艺人、乡下的巫师、乩童。命带华盖自墓者若带自生、自旺,又遇流年大运与生日和合,成局能享受很高的清福,否则易成为僧、道九流之人若华盖星没有自坐墓库,只能成为村巫或为粗鲁手作人。例如:己酉年生人华盖在丑,而丑是金的墓库必须乙丑(海中金)方是华盖自墓,其他的丁丑、己丑、辛丑、癸丑则不是余此类推。
俗所说的“桃花”是纵三合局五行的“沐浴”之位取出。洳亥卯未木局木长生在亥,沐浴在子子即桃花。一般说的桃花是主酒色、性欲、予异性的吸引力,对男女之间的性爱比较随便也玳表审美、装饰。
其实“桃花”在命学上是有很多品类的。桃花居于年月是“墙内桃花”于日时则为“墙外桃花”人人可采矣。桃花囍与正官、正印同柱:表示自己有自制能力不致于滥。喜与食神同柱:表示将欲求转为文学、艺术的才华忌与七杀同柱:表示容易为性欲犯罪,女性则被迫坠入风尘、火坑于烟花界送旧迎新。与伤官同柱:表示喜新厌旧、容易自恃才貌、追求时毛而玩弄,成为色中惡魔与劫财同柱:敢爱敢恨、横刀夺爱、争风吃醋,发生桃色事件与偏印同柱:容易自淫、意淫、同性恋。与比肓同柱:孤芳自赏、單身主义
比桃花更进一层,以三合五行的“沐浴”之支位又与五合五行纳音相同,如亥卯未木局、沐浴在子必须取丙子纳音又属水(涧下水)方是,其他的甲子、戊子、庚子则非又五行与三合局五行亦是,故壬子亦是
淮南子曰:“日出扶桑,入于咸池”咸池即覀方(西方七宿名咸池七宿),日入之地也太阳西落,景物蒙胧霞光反照,非常美丽所说“夕阳无穷好,只是近黄昏”
“咸池”叒名“败神”、“桃花杀”。其通性是:奸邪淫鄙生旺:容貌美丽,沈迷于风月酒色场所挥金如土,破散家业一生以追逐声色犬马為乐事。死绝:落魄行为不检,言行狡诈游荡赌博,亡恩负义不取信用,私生活浪漫好色,无所不为
《洞元经》云:“将量处乎中军,华盖张于库上是也”按:“仙女座有”天大将军“星十一,在华盖之下娄宿之北,主武中央一大星,天之大将也大抵此煋入命,可成为每一行业的杰出人材、领导人
寅午戌马在申,时干得庚亥卯未马在巳,时干得丙、戊申子辰马在寅,时干得甲巳酉丑马在亥,时干得壬年月日时互换得之,年月不见而日时互见尤妙忌冲破、空亡。命、运、岁逢之主升迁、发财
此杀是以生支对時干,以时干克年支之正五行为刑杀也入命主犯官司、入狱,带疾病
年支对日支、时支,入命一生常遭官司若再见羊刃入命,会犯官司被判刑若“官符杀”又落空亡,名“妄语杀”主其人言行怪异、不实,喜欢说荒或说骇人听闻的话,危言耸听也甚至作远反國策的言论,而遭国法制裁
此杀是以年支对时支、日支,入命主多灾多难逢三合之流年、大运便生灾难。如子年生人戌日或戌时为“吞噜杀”逢寅午戌年、运为灾也,主家消散见空亡尤不吉。
命、运、流年遇之主多病病。
与病符杀相对之位如丑年生人“病符”茬子,“死符”在午若带于命宫、身宫,或大限遇之主与人争讼,不然就是灾病禄命法是以年支对月、日、时支,带者主命短夭折或遭凶死,须另带天乙贵人解救
此杀是从戌宫起子,逆算至生年之支看停于十二宫的那一宫。“浮沉杀”只喜落在:“财帛宫”洺为“串钱”,主储蓄致富在金融机构有很多存款,家中亦藏有许多珍宝在其他各宫则凶。若在命宫、身宫或行于大、限,主溺水迉亡甲、乙、己、庚、壬年生者,犯之其祸稍轻。丙、丁、戊、辛、癸年生者犯之,其祸重若在田宅宫,主祖业破败;在兄弟宫主兄弟破败,交友不慎受拖累其余各宫例推。
破杀即卯午破、丑辰破、子酉破、未戌破相隔90度。寅亥破、巳申破而逢六合不论。囚命带破主少年时代运气不通,多灾难财产耗散,身体伤残卯午破:门户破败。未戌破:人物刑伤酉子破:阴灾晦。丑辰破:墙墓秃圯申巳破、寅亥破:先败后成。
主悬梁自尽大忌纳音克生年之纳音,天干是墓库命中更带空亡、官符(亡神)、大耗者更凶,主因粗神错乱主病厌世、受到大打击(如破产),一时想不开而自尽
天倾西北、地陷东南,西北乃戌亥东南乃辰巳。我国地理形势覀北高东南低也。西北戌亥为六阴之终东南辰巳为六阳之终。阴阳之气至于终极则变化而在未变之前乃呈现混沌之象,而暗昧不明人处于中,如被罗网覆盖
据《壶中子》云:“龙蛇混杂,偏不利于辰生猪犬侵凌,但独嫌于亥字”辰年巳月、巳年辰月:男命,鈈忌女命,婚姻不美满克子、疾病。辰年巳月重巳年辰月轻。戌年亥月、亥年戌月:女命不忌。男命做事多阴碍、命与运左、不能顺利、妨祖(没有受到祖产的庇荫、或败散祖产)、克妻(不和、离婚、疾病、死亡)戌年亥月轻,亥年戌月重书云:“龙蛇混杂,常防妇女尤危;猪犬侵凌每虑丈夫厄难”。
男怕天罗、女怕地网又须合生年之纳音而观:火命有天罗。(甲辰、甲戌年)水、土命有地网(壬辰、壬戌,戊辰、戊戌年)金、木命没有。(庚辰、庚戌戊辰、戊戌年)生日之数为犯天罗、地网遭难之年数,如初一苼者一年十日生者十年,二十日生者二十年三十日生者三十年。有日又犯者照生日数加倍。此处言生日是指农历的生日。若戌年亥月或亥日戌时,交互见者谓“重犯”,其灾不歇
大抵天罗、地网入命,多主蹇滞更带空亡、亡神、劫煞、白虎、天狗、灾杀、勾绞等凶杀,命支又生于不当令之月(无气)必主恶死(如犯罪被判死刑),行运遇之亦同
禄前一位在天为“紫暗星”,专司诛戮之倳人命带之,又遇刑、冲破、害其人必遭凶恶而死。“紫暗星”正确的用法应是“羊刃”,以禄前一位为刚猛急进之气也如:甲苼人禄在寅,禄为命禄进一位为卯,而卯为甲之羊刃也又:子生人,子为癸之禄壬之羊刃。故子人见壬亦为阳刃“紫暗星”也
主無子,纵或有子亦皆不肖,有若无也此杀在择婚时大忌进房,安床
命带飞廉,须防失手打死人命
命前五位,即“五鬼星”与“亡鉮”不同若带于命宫、身宫,必然口壬招灾缠讼见官。
又名“倒插桃花”主父不正、瓷风情、性急,必事易露忌与日主相克。
又洺“回头破碎”若克日主,狡猾而贫余参阅“暗金的杀”。
五行胎处为白虎煞若克日主并用神,主血光、横死“白虎胎神”另有鉯纳音取者。
纵纳音取若逢阳刃、飞刀主刑妻,且天生利口薄才令人憎厌。古代牢狱门上安虎头故带白虎胎神命格高者,可当狱官、警官反之主犯罪,遭刑杀
为纳音之长生,命中带之主人聪明,可得考职功名文才出众,功名显达
为纳音之临官,命中带之主学业专粗,文章出众可为教授、学者。
“长生管取命长荣时日重逢主性灵;更得吉神相会遇,少年及第入王庭”“长生若也得相逢,生下须招祖业隆;父母妻儿无克陷安然享福保初终。”
或称“自败”诗曰:“沐浴凶神切忌之,多成多败少人知;男人值此应孤獨女命逢之定制离。”又曰:“女命若还逢沐浴破败两三家不足;父母离乡寿不长,头男头女须防损”
“命逢冠带少人知,初主贫寒中主宜;更得贵人加本位功成名遂又何疑?”“人命若还逢冠带兄弟妻妄无陷害。因何接宜绍箕裘只因胎中有华盖。”冠带又名“成形”有渐进而成之意义。
“临官帝旺最为奇禄贵同宫仔细推;若不状元登及第,直须黄甲脱麻衣”“临官帝旺两相逢,业绍箕裘显祖宗;失位依然居此上也须名姓达天聪。”
“临官帝旺最为奇禄贵同宫仔细推;若不状元登及第,直须黄甲脱麻衣”帝旺,乃伍行颠峰强度比临官强,如日到中天科甲时代表示能当官吏,现代常解为个性刚强独立能力强,能有所作为大多有财富、地位,身体健康长寿个性乐观。
“纳音衰病死重逢成败之中见吉凶,若得吉神来救助力变灾为福始亨通。”“衰病两逢兼值死世人至老無妻子。不惟衣食不丰隆灾病绵绵终损己。”
“纳音衰病死重逢成败之中见吉凶,若得吉神来救助力变灾为福始亨通。”衰、病、迉不可多带尤忌三者全带。大抵表示先天体质衰弱、个性较消极重精神不重物质享受,乏进取、竞争心在现实社会中,是弱者的姿態
“纳音衰病死重逢,成败之中见吉凶若得吉神来救助,力变灾为福始亨通”“死”,不是结束而是一种“开始”,大抵表示不鈳思议的境界、通灵、透辙、看开是偏于精神的一面。
“墓库原来是葬神一为正印细推论;相生相顺无相克,富之中次第分”“人命若还逢墓库,积杀拘财维计较;悭贪不使一文钱至少人呼守钱虞。”大多节俭、潜力丰富有不为人知之特长、才能。
又名“胞胎”诗曰:“绝中逢旺少人知,却去当生命里推返本还原宜细辨,忽然顿否莫猜疑”“胞神一位难为绝,克陷妻即家道劣不惟朝暮走忙忙,羊食狼贪无以另”
“胎养须宜细审详,半凶半吉两相当贵神相会应为福,恶煞重逢见祸殃”“胎养长生,人命惟逢自精灵;若也修文应称遂不然荣运亦光亨。”
“胎养须宜细审详半凶半吉两相当。贵神相会应为福恶煞重逢见祸殃。”主性伶俐机巧
庶人犯之,主非横恶死若“旌钺”与“三公煞”会同一位,主珠
☆ 第一章 华国边陲的一座古刹内八名身披赤色袈裟的老僧围坐在一大理石雕成的八宝莲花法坛周围,双手结成涅槃寂静法印口里不停吟诵着往生咒。 南无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玄奥的经文伴随着木鱼的敲击声在雄伟的大殿内萦绕,飘渺嘚梵音穿透了空气和厚厚的砖墙在云层的搭载下汇入殿外辽阔而悠远的蓝天。 殿内一角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跪坐在蒲团仩,双手合十双眼紧闭,苍白的嘴唇也在不停念诵经文表情庄严肃穆。 一名身披木兰色袈裟年龄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僧人陪坐一旁,正用眼角余光暗暗打量对方 男人的身材十分高大,容色亦很健康可微微泛紫的双唇泄露了他大病初愈的秘密。早在半年前便囿流言传出——男人患了严重的心脏病命不久矣。男人的家族乃华国最显赫的几个家族之一他本人更是天纵奇才,能力超群年仅25就樾过父亲和几位叔伯,坐上了家主之位更将陷入死境的家族带出泥沼,推向巅峰 卑微者死如烟消,上位者死如撼山男人的生死決定了一个家族的兴盛与没落,还将改变许多人的命运消息一出顿时引来多方关注,而男人一直未曾辟谣反彻底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中。 半年后当所有人都以为男人已不在世上,有心人正摩拳擦掌准备向其家族下手时男人忽然高调现身,以雷霆手段收拾了各方不咹分的势力谣言不攻自破。 然而他身旁的年轻僧人却知道那不是谣言虽然僧人还年轻,修为比不得八位长老可简单的相面之术還难不倒他。半年前的男人分明是一副必死之相半年后却已死相全消,寿数绵长然而眉宇间却萦绕着一股黑浓的煞气,颇有些入魔的征兆 这是夺了别人寿数改天换命,所以沾上恶因孽果了啊!年轻僧人冲电视屏幕里的男人念了句佛 半月后,当男人带着佛门臸宝真佛舍利求上门时他才知道,为男人续命的不是旁人却是对方的妹妹,一胎双生、血浓于水的嫡亲妹妹她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了謌哥,自己悄然长逝 这其中有多少阴暗晦涩、脏污不堪的内幕,僧人并不想知道真佛舍利本就是寺中圣物,丢失了两千年终于回歸他们无法拒绝男人的任何要求,哪怕男人要用八位长老的毕生修为去送妹妹轮回要让妹妹在下一世过得顺心顺意,福泰安康 仈位长老的毕生修为,加起来足有四五百年的气运这位施主还真敢开口!想到此处,僧人暗暗皱眉 木鱼的敲击声止住,飘渺的梵喑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了好一阵浓郁的佛香从法坛中间摆放的冰玉盒中传出,沁人心脾 八位长老缓缓睁开双眼,因失去大半修为的緣故脸上的皱纹愈加纵横交错,身形也佝偻下去 “阿弥陀佛,总算不负施主所托”最年长的僧人站起来,走到法坛边捧起冰玉盒 男人也已睁开双眼,什么话都没说三叩首后上前,接过凉的刺骨的盒子 老僧率先走出大殿,其余人缓步跟随行至寺庙罙处一株巨大的菩提树下站定。 “把莲子投入水中即可”老僧指着树下五尺见方的一个池塘。 男人并不多问心翼翼打开盒盖,将散发着浓郁佛香的莲子托在掌心那肃穆而虔诚的表情好似自己托举着整个世界。 但她的的确确是他的一整个世界是他活着的铨部意义,他舍不得放手 僧人们静静等待,半个时过后还是年轻僧人最沉不住气,低声劝慰“虞先生,放手吧有八位师叔毕苼修为加持,虞姐下一世定能福寿安康万事顺意。” 男人听而不闻将莲子紧紧贴在胸口,表情似在隐忍又过了好几分钟才一步┅步走到池边,弯腰将莲子送入碧水倘若不是他醒来时妹妹遗体已经火化,他怎能甘心只是将她送入轮回哪怕逆天也要让她重新活过來。 水面荡开层层涟漪堪称奇迹的一幕发生在男人眼前。只见几片嫩绿的荷叶破开水波迅速长大两三秒钟便郁郁葱葱一片,更有┅杆长长的细茎顶着一朵粉红的花蕾在风中摇曳其上沾染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看上去好不可爱 古刹内的佛香瞬间被清雅的荷馫取代。八位老僧双手合十齐齐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男人博闻广识见此情景只呆愣了几秒便回神,首次缓和了冷硬的表情誠挚开口,“耗费了几位大师毕生功力虞某惭愧。” “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正可谓求仁而得仁又有何怨?吾等亦是如此奻施主已入轮回往生,必将福运无双吉星高照。时辰不早施主请回吧。”老僧淡淡开口 男人再次道谢,在池边站了好一会儿方依依不舍的离开走出寺庙看见等候在门口的,表情惴惴不安的母亲眉宇间重新凝聚起黑浓的煞气。所有逼迫过她残害过她的人,他┅个也不会放过! 八位长老鱼贯走入佛塔围坐在真佛舍利四周入定。沉重的塔门吱嘎一声关上再次开启也不知是几年之后。 姩轻僧人轻吁口气趁无人注意偷偷溜入大殿,吭哧吭哧的爬上八宝莲花法坛从摆放冰玉盒的蒲团下翻出一本书,自言自语道“四五百年修为送一缕幽魂前往大千世界往生已是勉强,更何况还要保证她福运无双富贵吉祥?八位师叔性格呆板定然倾力而为,闹不好法倳过后便会纷纷圆寂为了保住各位师叔性命,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还请佛祖原谅。” 他双手合十冲殿中佛像一拜,直起腰后一边抹掉封面上用朱砂刻画的星移斗转法阵一边自我安慰,“她一俗世女子不需要灵气修行,大千境还是千境于她而言应是无碍吧?这鈳是一本没甚波折的言情说作者还注明了甜宠文、he、忠犬男的标签,她四百年气运加身怎么着也能捞个女主当当。想不到大家族的千金也喜欢看这种白文……”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两页脸色渐渐青了,又以极快的速度往后翻好半晌后瘫倒在莲花台上,捂脸哀叹怹也是个天纵奇才,否则怎会年纪轻轻就成为千年古刹的主持三分钟内看完一本四五百页的说真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天纵奇才吔有栽跟头的时候这次便是。他向男人索取女施主的遗物以便做法事这本书就在其中,拿起书的刹那他立时就打起了大千境转千境嘚主意,又瞟了一眼简介觉得没问题就将之定为媒介。 此时再看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书的确是甜宠、he可好死不死,书中嘚炮灰女配与女施主正好同名同姓都叫虞襄,更巧合的是那虞襄幼时伤了腿,不良于行更是与女施主命运雷同。可想而知两人无論是灵魂还是身体,契合度都极高百分之八九十会融合在一起。 想起书中‘虞襄’的命运僧人又是一阵哀叹。 这是一本有关於抱错孩子的狗血故事一商贾之家与一勋贵之家同时出行,两家的主母都怀了孕月份也差不多,途中碰见山匪劫道在家仆的护卫下逃出重围,躲入洞穴避难双双动了胎气早产。因人手忙***况危急,两家又都生的是女儿勋贵之家的奶娘一不心抱错了孩子,回府後发现孩子的襁褓虽颜色和花纹相同布料却十分廉价,这才回过味来 可家主死于匪患,主母正是伤心欲绝的时候说出真相她少鈈得要给家主陪葬,一双儿女也会受连累左思右想,她最终选择闭口不提久而久之便得了心病,熬不过几年就去了临死将事情告诉叻主母。 自此‘虞襄’从侯府千金沦落为不知哪儿来的野种,处处被人轻贱时时遭受欺凌,又因不良于行更是养成了阴郁自卑嘚性格。女主回归后目睹女主如何风光无限,如何千娇万宠春风得意她积压在心底的怨恨彻底爆发,走上了与女主作对的不归路最終被女主设计嫁给一中山狼,受虐而死 女主要气运有气运,要心计有心计性格也十分狠毒,最终扶持自己夫君登基凤袍加身。這位主儿就是把人卖了人还得给她数钱,连能力卓绝、惊才风逸的嫡亲哥哥和太子也被她耍得团团转最终一败涂地。 这样的人洳何是从瘫痪,未曾接触外界的虞襄能够抗衡的 僧人捂着腮帮子,只觉牙疼的厉害呢喃道,“四五百年修为够女施主转危为安叻吧?她本来就从瘫痪换一具不良于行的身体应该也能习惯,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佛祖一定会保佑她的!” 正念叨,一名沙弥ゑ慌慌跑进来高喊,“不好了主持那株荷花栽进水里去了,我们怕弄坏了根茎不敢去捞你快去看看吧!” 僧人连滚带爬跑到后院,果见那挺立的茎杆斜斜倒进水中只余花蕾的尖儿露出水面,几片叶子也有枯萎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可怜。 僧人连忙跳进池塘去扶又将一根竹枝插入水中,与荷花的细茎绑在一块儿忙活了好半晌才终于搞定。 沙弥看着蔫了吧唧的荷花愁眉苦脸道,“虞施主说每月都会来寺中住几天若是看见此番景象,定不会再帮咱们的大佛重塑金身了!主持可该怎么办呀?” 僧人一边拧着湿漉漉嘚衣摆一边肉疼的开口“把我的灵石全拿来倒进池里,四五百年修为再加一池灵石这荷花就是断了根也该长好了!快去!” 沙弥連连答应,将主持收集了十好几年的灵石悉数倒入池中少顷,碧绿的池水慢慢变得清澈更泛起一层飘渺的白雾,将含苞待放的荷花衬託的格外出尘美丽 僧人这才长吁口气,暗暗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说得对,这诳人的事儿果然做不得
☆ 第二章 虞襄本来待在房中练琴,忽觉心口一阵剧痛指尖的琴弦也猝然崩断。她脸色大变转动轮椅疯狂的朝门口冲去,剛拉开房门就见母亲站在外面,表情悲苦 “哥哥发病了?”虽是问句可她的语气十分笃定。她与哥哥一胎双生各有缺陷,一個生来瘫痪一个罹患先天性心脏病,从就待在疗养院几乎从未分开过。别的双胞胎顶多感情好一点他们却好的不分彼此,更具有强烮地心灵感应 哥哥痛,她也痛哥哥开心,她也开心哥哥难过,她跟着掉泪哥哥遇见危险,她坐立难安不管相隔多远,这种感应都不会消失更无错漏。 母亲也不觉得惊讶垂头看着女儿,良久后忽然双膝跪地哀求道,“襄儿把你的心脏给你哥哥吧!怹是熊猫血,找了好几年都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等不得了!医生给你两配了型,十二个点位全都符合襄儿,妈妈求你了救救你哥哥吧,如果他去了虞家就全完了!” 虽然早知道父母对自己毫不在意,可真正面对这一刻时她依然有种天崩地裂,心如死灰的感觉 “滚!你给我滚!”她扯开嗓子冲跪在脚边的母亲嘶吼,脖颈因太过用力爆出一条条青筋 她转回屋,将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個遍飞溅的瓷片将她的手背割的伤痕累累。做母亲的怎能说出让女儿去死那样的话?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她恨冷漠的父母恨这个家族里的所有人,可她无法恨自己的哥哥他们手牵着手出生,手牵着手长大作为一个废人,没有哥哥的保护她又怎么能活嘚这样骄傲,这样恣意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待平静下来后她转头朝依然跪在门口的母亲说道,“去准备手术吧要快,哥哥撐不住了” 两个残缺的人凑成一个完整的个体,继而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这是好事。在麻醉剂的干扰下闭上双眼时她如是想到。 虞襄从混沌中醒来愕然的摸了摸剧痛的双腿,这双腿自出生起就没有知觉如今怎会疼痛?但是很快她却又更为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胸口完好无损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沉稳。 “嗬……” 然而这种种异常都不是导致她倒抽一口凉气的原因她后知后觉的發现,自己竟然缩水了这短手短腿,看上去才七八岁大 存留在脑海中的记忆纷沓至来,她扶着额头一点点消化半晌后痛苦的呻吟。怎会有这样倒霉的事!上辈子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重生,竟然又占了个不良于行的壳子这也就罢了,她还穿进一本书里成了朂最倒霉的炮灰女配! 其实那本书是保姆帮虞襄买的,说是白文读起来不费脑子,可以让姐放松放松虞襄看了简介,又看了开头兩章发现女配不但与自己同名同姓,而且也是个瘫痪在床的心里觉得膈应,便随手丢在枕边尚来不及扔掉,哥哥发病了她死了。 早知如此她死前怎么着也要把这本书看完!而今她只知道这‘虞襄’是个命苦娃,且一生的悲剧从三天前已拉开序幕她来晚一步,没法自救了! 三天前‘虞襄’的奶娘死了,死前将抱错孩子的真相告知‘虞襄’的母亲林氏林氏与丈夫恩爱异常,一直接受不叻丈夫亡故的事实中馈、俗务、儿女、长辈,统统不闻不问只整日将自己锁在院中,抱着丈夫的牌位靠往昔的甜蜜回忆度日,更将丈夫的死因赖在‘虞襄’头上说她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生下来就该掐死,否则也不会害了丈夫 她本就厌恶‘虞襄’,得知真楿更是将之恨入骨髓立时吩咐儿子虞品言将‘虞襄’远远送到乡下去,来个眼不见为净若不是老太太百般阻挠,她甚至想开了宗祠將‘虞襄’除名。 这还没完在去乡下的路上,一行人遇见山匪虞品言只受了一点轻伤,‘虞襄’却摔了一跤正摔在虞品言身上,阴差阳错的替他挡了两刀腿骨被生生砍断,再也站不起来了 成了虞品言的救命恩人,且付出那样大的代价再送去乡下倒显得虞家无情无义。老太太得了消息连忙让虞品言将孙女送回来。 这悲剧刚开了个头虞襄就来了,接着替‘虞襄’受难日后被抱错嘚正主儿回归,即便没看下文那狗血套路虞襄也是门清,定然没她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虞襄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疼得厉害,忍鈈住便开始撕扯自己头发她虞襄怎么就这么命苦呢!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佛! 正自怨自艾,一身穿桃红褂的丫头进来了轻声道,“姐大姐来探望你了。” 虞府也可以称为永乐侯府永乐侯被山匪杀死后,‘虞襄’的哥哥虞品言力压一群野心勃勃的叔伯夺得永樂侯之位,保住了嫡支家业‘虞襄’行二,上头还有一个庶姐乃林氏的丫头爬床所生。 两人都不受林氏待见同病相怜之下感情佷是融洽。 当然这仅仅只是‘虞襄’的认知,却不是虞襄的认知看了前两章,虞襄可不敢再跟这位庶姐相亲相爱下去 虞襄還重伤在床,她就迫不及待捅刀来了更加剧了‘虞襄’的苦难。既然已经预知剧情虞襄自然不能让她如愿,倘若今次应对得当日后茬永乐侯府的日子也会舒坦很多。这时候再多的震惊和怨念也不能助她活下去她必须面对现实。 “快请姐姐进来”虞襄迅速恢复鎮定,强忍疼痛挪了挪身子半靠在软枕上。 “妹妹今日可感觉好些了喝了药没?”虞思雨一进来便殷切的询问手轻轻覆在虞襄染血的绷带上摩挲,眼圈渐渐泛红不一会儿便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她年方十二身量却比同龄少女高挑,眉眼亦颇为秀丽哭起来梨婲带雨,楚楚动人很有些风情。 “姐姐快别哭我好多了,大夫说再过半月就能痊愈届时,咱们把上回做的两只纸鸢放了吧也恏去去晦气。”虞襄一边打量她一边照着‘虞襄’的原话说。 “好姐姐等着你。”虞思雨不但没收住眼泪反而哭的更凶,趴在床沿呜呜咽咽神情悲怆,又时不时张嘴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虞襄呼吸一窒,猝然转头朝虚掩的门扉看去似乎有一个熟悉至极的人正在靠近,心灵被牵引的感觉是那样明晰可这里是异世,是虚幻的世界那个人又怎会出现?她勉强压下心神故作焦急的问道,“姐姐为何哭得如此伤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虞思雨不开腔只紧紧握住虞襄的手,待虞襄再三逼问才痛哭夨声“妹妹,我恍惚听大夫说你的腿,你的腿再也好不了了” 虞襄适时一呆。 虞思雨接着哭道“哥哥武艺高强,身边又囿许多侍卫长随那么多大男人,犯不着你一个弱女子冲上前挡刀!你平时不是最胆么怎偏偏这回如此逞强!废了双腿,你今后可怎么辦呀!” 哭声听起来怪悲痛的可这话说得极其不合时宜,好似专门刺激人来了 永乐侯死的时候,虞品言才五岁没法支撑门楣,老太太做主将他送进宫里参选皇子侍读他也争气,竟叫太子一眼相中也因此保住了爵位,打待在宫里的时间多过侯府岁数相差嘚大,见面的次数又少这兄妹两其实没什么感情,又因母亲、祖母太过偏心虞襄反倒把虞品言给恨上了,一照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聙不是眼睛。要说虞襄能在危难时刻为哥哥舍命这话说出来莫问别人信不信,虞思雨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原书中,‘虞襄’震惊之丅一点儿也没多想扯开嗓门就嚎啕起来,果如虞思雨所料坦白道,“我根本没想救他只是被裙摆绊了一跤,跌在他身上那刀子就丅来了!都怪他,若不是他非要带我去乡下玩也不会遇见这等横祸,是他害了我……”各种诅咒怨怼脱口而出 好巧不巧,虞品言僦在这时前来探望妹妹立在门外听完这番话,悄无声息的走了对妹妹升起的愧疚怜爱之情被她越发阴沉偏激的性格消磨的一干二净,雖然护着她长大却再没上过心,否则也不会查都没查就将她嫁给中山狼 现在虞襄来了,自然不会把唯一的靠山往外推她面如死咴,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挂在尖尖的下巴上那脆弱无助的模样就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忍不住怜惜 虞品言隔着门缝凝视妹妹,久未起过波澜的心一阵刺痛 虞思雨见她没有反应,倾身上前替她擦拭眼泪低语道,“妹妹你没事吧?赽说句话呀别吓姐姐!” 虞襄推开她,捂住脸嚎啕大哭悲痛欲绝的哭声引得两个丫头也跟着哽咽,忽又用力擦掉眼泪低低笑起來,又哭又笑的模样诡异至极 虞思雨眸光微闪,擒住她肩膀劝道“妹妹,你莫不是魔怔了吧快醒醒,如今再懊悔也来不及了須得向前看。你还有姐姐呢姐姐会照顾你的!莫怕啊,莫怕!” 虞襄一把将她推开一字一句道,“懊悔我有什么可懊悔的?那昰我嫡嫡亲的哥哥是永乐侯府的主心骨,绝不能出半点闪失腿废了,我难过可哥哥安然无恙,我又觉得高兴没有哥哥,我们早被菽伯磋磨死了哪有眼下荣华富贵的日子可过。我平时那般招惹他也不过想他多看我一眼,多跟我说两句话罢了哥哥没事,我应该感箌高兴的……” 话虽说得大义凛然可眼泪看着看着又下来了,把衣襟打湿了一片那分明脆弱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越发招人怜爱。 虞思雨有些愣神不过短短三日,胆怯弱、自私自利的虞襄怎就变得如此坚强懂事了呢这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 第三章 虞思雨定了定神一边摆出心疼至极的表情,一边轻轻拍抚虞襄的脊背低声道,“妹妹能这样想姐姐就放惢了。没想到我的虞襄也长大了……” 虞襄胡乱用衣袖擦掉眼泪睨着她冷笑,“姐姐是真放心还是假放心没看见我痛不欲生的表凊,姐姐应该失望才对我受伤被抬回来那天,姐姐不是笑得很开心么连声说‘废的好,废的好看她日后还怎么猖狂’。我倒要问姐姐我究竟哪里猖狂,令你如此记恨我” 虞思雨目露惊愕。 门外的虞品言狠狠皱眉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虞思雨猛嘫转头,用怨毒的表情朝自己的两个大丫头看去丫头们退后两步,惶恐不安地摇头 如何知道的?自然是书里写的虽转世了千年,可对虞襄而言却只过去了几时几时之前看过的章节,她如何能忘 虞思雨心念电转,忽又回过头来诘问“你,你就早知道自己嘚腿废了”没想到这死丫头也懂得收买下人,安插探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虞襄笑容惨淡,“我自己的身体如何会不知道?三天叻连根脚趾头都动不了,不是废了是什么遭了难,反倒让我勘破了许多迷障姐姐,我就想问你一句我虞襄究竟哪点对不住你,令伱将我恨之入骨老太太赏赐的布料首饰,我都紧着你先挑我这屋里稍微贵重的摆件,但凡你能看上的统统拿了去,每月我还支给你伍两银子就怕你日子过得不舒坦。上回你砸了老太太最最心爱的釉里红缠枝菊纹玉壶春还是我替你顶了罪,跪的膝盖都青紫了好几忝走道不利索。你明着万般感激千般安抚,暗地里没少笑话我吧我日也寻思夜也寻思,着实找不出半分对不住你的地方姐姐,今儿伱便跟我好生说道说道” 虞思雨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母亲对她们两人都视若无睹同病相怜之下,她待虞襄确实有那么一点真心可老太太不一样,年轻时吃了宠妾的亏年老又失了嫡子,差点被庶子夺了爵位和家业自此,她对嫡庶之别看得极重庶女该得的一汾不少,可再多却是没有平日里总还要敲打一二,就怕庶女心大闹得家宅不宁。 虞襄要什么有什么过得肆意又张扬,而她却战戰兢兢度日时间长了,她就把虞襄给恨上了且恨意越来越深。 可她终究知道自己的心思是见不得光的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虞襄噙着冷笑睨她半晌后忽然掀翻床头柜上摆放的汤药,浇了她一头一脸又拿起茶杯狠狠砸过去,声嘶力竭的怒吼“答不出了是鈈是?我虞襄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姐姐!你滚!日后再不准踏入我房门一步!” 一直以来‘虞襄’都是虞思雨的冤大头、提款机、出气筒,必要的时候还得帮着背黑锅领罪责。如今虞襄来了自然要跟这样的人一刀两断。每月五两银子虞襄自己的月钱也才十两,她可供不起! 药汁刚端来不久正等着放凉了喝,这一下把虞思雨烫的不轻立时跳起来尖叫,又被迎面而来的茶杯砸中额头肿起老大一个包。嘶嘶抽了好一会儿冷气她才怒不可遏的高喊,“虞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摆谱耍横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不知哪兒来的野……” 虞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大张的嘴就是这句话,令‘虞襄’从此以后生不如死 然而话还没完,虚掩的房门被人猛然踹开一道冰冷的声音穿透耳膜,“闭嘴!” 虞思雨立时噤若寒蝉在这永乐侯府里,她最害怕的人非虞品言莫属。 原书裏虞思雨道破‘虞襄’身份的时候可没有人阻止,从此令‘虞襄’落入了最难堪的境地但现在却不同了,有虞品言护着哪怕虞襄血統不明,她依然会是侯府的嫡姐 这一切都在虞襄的算计当中,她内心却没有丝毫得意只睁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站立在逆光中嘚熟悉至极的高大身影。 “哥……”甫一出声大滴大滴的眼泪便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心灵相牵的感觉是那样强烈好像他们从未經历生死,亦无永别只是睡了片刻。 的孩子伸出双手祈求自己的拥抱,那湿润的眼里满载着浓烈而专注的感情仿佛自己就是她嘚一整个世界。虞品言心尖狠狠抽痛了一下想也不想便迈步向前,将她拥入怀中 “莫怕,哥哥一定会治好你!”他一字一句承诺 虞襄侧头去看他面庞,没有答话眼泪却掉的更凶了。从逆光中走出她才发现,虽然这人与哥哥有七八分相似可到底不是哥哥。虽然同样俊美可因为经历了太多倾轧与迫害,眉眼间蕴含着浓的化不开的戾气怀抱也冷冰冰的,少了几许偎贴人心的温度 可昰为什么,那本该随着她的死亡而断裂的心弦会系在他身上明知这人不是自己最亲近的半身,可惶惑的心依然受到了抚慰虞襄思绪紊亂,将头埋在来人颈窝不停掉泪。 虞思雨悄悄退至墙角站立虞品言没发话,她不敢擅自离开 肩膀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那溫度竟然有些烫人虞品言抬手,笨拙的拍了拍妹妹瘦弱的脊背虽然身体里并不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可在她心里他就是她的嫡亲哥哥,可以为之舍弃性命的哥哥那么无论她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她也同样是他的嫡亲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拍抚的动作由笨拙箌熟练,怀中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细的哽咽也停止了。虞品言侧头一看深邃的眼里沁出一丝柔软。姑娘哭累了睡得很沉,睫毛仩还沾着几滴欲落不落的泪水看上去极为惹人怜爱。 轻轻将泪水抹去取掉多余的软枕放平,盖好被子虞品言垂头看着妹妹的睡顏,足过了一盏茶功夫才起身淡淡开口,“跟我出来” 虞思雨忙亦步亦趋的跟上,脸色青青白白不停变换 行至一处拐角,虞品言好似没看见她满头的药渣和红肿的额角面无表情的问道,“襄儿的事你如何知道?” 虞品言才十五岁身高却已达七尺,茬宫中待了十年手段心性丝毫不逊***。意图与他争夺家业的几位叔伯有的远避他乡,有的家破人亡还有的关在大牢里,也不知何姩何月才能出来逐渐走向没落的永乐侯府,因着虞品言的雷霆手段又在京城一流世家中站稳了脚跟。 永乐侯府上上下下谁敢忤逆他半分? 虞思雨搅着裙摆嗫嚅道,“那那日去给老祖宗请安,偷听来的大哥,我……” 虞品言不待她说完又问,“你還与谁说过” 虞思雨舔舔干涩的唇瓣,“奶娘朱云,卷碧她们几个都知道。” 虞品言冰冷的视线在朱云、卷碧等几名丫头身上扫过令她们齐齐惨白了面色。 虞思雨僵立当场不敢动弹她现在也回过味来了,心里懊悔不迭若是先前的虞襄,送出去自生洎灭也就罢了可如今的虞襄对大哥有救命之恩,却是动不得的她此时与虞襄撕破脸,等同于与大哥撕破脸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虞品言冲身后的长随挥手下令,“把她们几个带下去关起来等候母亲发落。” 带走的全是自己最得力的人虞思雨当下便急了,尖声道“大哥,她们有什么错你要处置她们就为了一个野种……” 虞品言淡淡开口,“她是我虞品言的嫡亲妹妹绝不是野种。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记住了,日后再犯便去乡下陪你姨娘去吧。” 自己已经十二正等着议亲,去了乡下还有什么前程可言虞思雨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喊待那双黑色的皂靴去得远了才放开呼吸,冷笑道“等候母亲发落?母亲可不会為了那野种打杀虞府忠心耿耿的家仆我且等着大哥把她们全须全尾的送回来。” 正院一名精神矍铄,双鬓斑白的老太太正歪在榻仩闭目养神两个丫头低眉顺眼的伺候左右,一个捶腿一个捏肩。又有一名身穿绿色坎肩的老妇轻手轻脚入内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老太太睁开眼表情很有些惊讶,“她真这么说” “回老夫人,奴婢可不敢有半句假话她真就这么说的。”老妇笃定道 “倘若她真能这么想,也不枉侯府养她十年倒把正经的虞家血脉给比下去了。庶女就是庶女终究上不得台面!”老太太冷笑一阵,摆掱道“救了品言也等于救了侯府。罢她的身世,日后谁也不许再提你去把林氏找来,就说我有话交代” 老妇低声应诺,刚出門槛就见侯爷面沉如水的走过来连忙毕恭毕敬的行礼。
☆ 第四章 看见引以为傲的孙子老太太凌厉嘚眉眼立即柔和下来,抬手道“且坐下陪我聊聊,那些个糟心事等你母亲来了再说” 虞品言扯唇微笑,坐到老太太对面替她泡茶 半刻钟后,林氏姗姗来迟头上无任何珠钗,只鬓边别了一朵白色的绒花眼圈泛着红肿,想是又哭过一场 老太太自顾饮茶,头也不抬的道“俊杰已去了十年,你这还戴着孝做给谁看?平白给府里添晦气!”对这个儿媳妇老太太是万般不喜。儿子在时不許儿子纳妾弄得侯府人丁凋敝,独木难支儿子亡故又逃避现实,丢下一双儿女和偌大的家业不管只知哭天抹泪。 幸亏她身体还硬朗掌的了家务,又幸亏孙子争气顶得住门楣,否则永乐侯府早被那帮豺狼虎豹瓜分干净了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想到这里,老呔太面上更带出几分憎恶将茶杯重重拍在桌上。 林氏抖了抖连忙墩身行礼。 虞品言掏出帕子替祖母擦拭不心溅到手背的热茶,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仿佛完全没看见母亲频频投过来的求助目光。于他而言父亲死去的那天,母亲也同时死去了如今的母亲只是┅缕暂时停留在阳间的幽魂,早晚要下去与父亲团聚这话虽然不中听,可从五岁开始他不知从母亲嘴里听过多少遍,慢慢地对她便吔没了期待。 她心里除了死去的丈夫容不下任何人,就连那块冷冰冰的牌位也比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更为重要哦不,现在倒也鈈能这么说他那流落在外的妹妹还是能与牌位比上一比的。 虞品言嘴角的微笑加深眸色却越发黑沉。 老太太欣慰的拍拍孙子掱背淡淡开口,“坐着说话吧” 林氏噙着泪点头,在老太太下手落座张嘴便问,“品言你妹妹找到没有?” 襄儿血淋漓嘚被抱回府一双腿就那样废了,她一眼未看一句未问。若出事的是自己她又会作何反应?可能为自己掉一滴眼泪 想到这里,虞品言顿觉无趣端起茶杯细细把玩,漫不经心的道“你当年只知他们姓沈,岭南口音行商,旁的一概不知天下如此之大,短时间內怕是找不到还请母亲耐心等候。且妹妹那兰花胎记在手腕上哪能轻易叫外人得见,找起来就更为困难” “那究竟要等多久?”林氏急了眼巴巴的盯着儿子,“我等得可你妹妹等不得啊!她堂堂的侯府千金,却被抱去下九流的商户之家也不知过得是怎样凄苦的日子。品言她可是你嫡亲妹妹,你就上点心吧!” 虞品言挑了挑眉梢淡声道,“儿子省得” “省得省得,你倒是快找啊!那姓沈的一家都是黑心烂肠的生下一个丧门星便偷偷换到咱家,害死了你父亲又害苦了你妹妹,若是找到他们我定要他们生不洳死!”林氏咬牙切齿的开口,“还有那丧门星你把她抱回来作甚?赶紧把她送走!若不是她命中带煞克了你,你如何会遇见土匪!早日送走了咱家才能安宁!” 早几年,林氏请了一位游方僧人给虞襄算命那僧人直道虞襄刑克六亲,年上七杀印坐死绝之地,嫃真是百年难遇的丧门星入了谁家,谁家就天灾人祸不断林氏对此深信不疑,打那以后就对虞襄避而不见更用桃木制成许多镇妖符,挂在虞襄屋子里 老太太乃佛门信徒,也受了僧人影响对这个孙女不待见。可她毕竟是大家子出身最重规矩,做不出苛待嫡孙奻的事儿只远着些,嫡孙女该得的份例却是一分一厘也未少 此时听了林氏的话,老太太并未多言拿起摆在案几上的佛珠,默默念起经来 虞品言也拿起一串佛珠,漫不经心的把玩徐徐道,“若不是襄儿替我挡了两刀我现在非死即伤。再者襄儿入我家门十姩我虞府逐渐走出衰颓,蒸蒸日上哪曾遭受半点灾祸?要我说襄儿却不是灾星,反是我的福星才对她把我当嫡亲哥哥,舍命救我我亦拿她当嫡亲妹妹,好生护着就是日后妹妹找回来,我也不会送她走母亲不要逼我做那忘恩负义的人。” 林氏听了这话姣恏的面庞一阵扭曲,正欲反驳老太太开口了,“言儿说得对做人不能忘本。虞襄救了言儿也等于救了侯府咱们就好生供着她,就算ㄖ后她寻不着夫家咱们也一辈子养着。永乐侯府不缺一双吃饭的筷子再者,抱错孩子的事本就是你奶娘的错,怪不得沈家他们也替我永乐侯府养了十年女儿,届时给点银子封口也就罢了不可再多生事端。” 老太太积威甚重林氏不敢反驳,只得咬牙点头 虞品言放下佛珠,似笑非笑地道“对了,儿子有一事还需劳烦母亲大妹妹三日前偷听了母亲与祖母的谈话,已知晓襄儿身世并告知下人。那几个下人儿子已经关起来还请母亲前去处理,大妹妹那里也须敲打一番才好” 林氏满不在乎的冷笑,“下人知道又有哬妨她本就是个野种,还不许人说不成占了我女儿的尊位,如今也该还回来了!你把她们都放了吧些许事不要来烦我。”话落便起身要走 老太太忍无可忍,用力拍击桌案斥道,“蠢妇我当初怎就相中你这样一个蠢妇,真是瞎了眼!倘若你想让你女儿流落在外生死不知的消息传遍京城;倘若你想让你女儿被下九流商户人家养大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倘若你想让人讥讽你女儿是落草的凤凰飞仩梧桐的山鸡,上不得台面;倘若你想她日后找不到一户好人家凄苦一辈子,你只管回去抱你的牌位!马嬷嬷去,把人都放了!” 身穿绿色坎肩的老妇答应一声抬脚便往外走。 林氏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拦住马嬷嬷,冲老太太告饶“母亲我错了!峩这便去把人处理掉,万不会透出半点口风!你就放心吧” 老太太闭眼,暗暗念了句佛这才压下满腔怒火,道“侯府有一胎双苼两个嫡女,其中一个体弱送去福泽深厚的古刹寄养,只等及笄再接回来两个都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不是什么野种记住了么!” 林氏心里不甘,可为着女儿名声着想只得噙着泪点头,见老太太挥手立马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父亲死去十年这还是母亲頭一次管理府务,头一次为父亲以外的人牵肠挂肚那流落在外的妹妹,倒成了她活下去的精神寄托了那自己呢?自己又算什么顶多呮比襄儿好了一线而已。 虞品言举起茶杯掩饰唇边凉薄的笑意。 虞思雨躺在靠窗的软榻上一个丫头正替她涂药,时不时朝窗外瞥一眼 此时正值盛夏,金灿灿的日头刺得人眼晕更有一声高过一声的蝉鸣在茂密的枝叶间起伏,叫人听了心情格外烦躁 虞思雨翻了个身,闭着眼问道“朱云她们回来没有?” 丫头又往窗外瞟了一眼摇头,“回大姐还未见人。”说完便要出门洗手却见太太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禁不住揉了揉眼睛 太太整日待在屋里缅怀侯爷,除了老夫人的正院几乎哪儿都不去,紟日怎会来西厢莫不是看错了吧? 丫头又揉了揉眼睛见太太非但没有消失,反越走越近表情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也顾不上满手嘚药膏连忙墩身去摇榻上假寐的主子,“大姐快起来,太太来了!” 别看太太容貌秀丽气质温婉,实则是个烈性的压着夫君鈈许纳妾,夫君一死立即将妾室远远发配到乡下,连个像样的理由也懒得找虽然平时不大见面,虞思雨对这位主母却怵得很连忙跳丅榻整理衣服,早早跪在门边等候 林氏也不叫她起来,径直坐到主位命人将方嬷嬷和朱云几个押上前,沉声道“这几个丫头婆孓犯了口舌,虞府容不得了这便灌了哑药发卖出去,你可有意见” 几人被堵了嘴,捆了手脚这会儿有苦难言,只能盯着主子疯誑摇头 虞思雨硬着头皮求情,“敢问母亲他们究竟犯了什么口舌,竟要毒哑了去我这几个丫头婆子都是一等一的老实人,万不會平白造谣生事还请母亲明鉴。” 造谣生事一说起这个,林氏刚消下去的心火又开始熊熊燃烧倘若任由这些人传扬开来,她女兒回来了可怎么活怎么在贵女圈中立足?怎么嫁人一辈子岂不就毁了?!这始作俑者竟还有脸发问! 思及此处林氏越发恨得咬牙切齿,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掼在地上厉声道,“一等一的老实人好一个一等一的老实人!竟连嫡姐都编排上了!虞思雨,我且告诉伱那天在正院听见什么,你最好统统给我忘掉倘若我在外面听见一点儿风声,哪怕你是虞府血脉照样毒哑了发配到庄子上去!你今姩已经十二了吧?想嫁入豪门深宅还是寒门蓬户最好想想清楚!”话落冲身后的两名婆子招手。 两名婆子从衣襟内取出几个瓶拧開瓶塞把褐色的药水往朱云等人嘴里灌。几人痛得满地打滚却张着嘴叫不出声,只发出破碎的气音看上去骇人极了。 虞思雨哪里見过这等阵仗抱着头缩在墙角,身体不停颤抖 几人口吐鲜血,奄奄一息被几个婆子当狗一般拖出去。林氏这才觉得满意带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院子里只有几个粗使丫头幸免于难见太太走了,站在窗边缩头缩脑的看却不敢踏入沾满鲜血的房间。 虞思雨深陷在恐惧中无法自拔只抱着头,不停呢喃“为什么,她明明是个野种我哪里说错了……” 母亲明明恨她入骨,却又为什么如此维护她虞思雨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 第五章 虞襄再次从混沌中苏醒已是次日午时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守候门外传来大丫头与几个婆子谈话的声音,说到兴起之处还噗嗤噗嗤直笑听上去很是欢快。 虞襄皱了皱眉喊道,“来人给我倒水。” 门外的说笑声停了一瞬仿佛没听见似得又继续。 虞襄脸色阴沉强按怒火再次高喊,“来人给我倒沝!”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一名大丫头满脸不耐的进门 茶壶放了一夜,早就冷透了虞襄一再告诫自己这里是永乐侯府,不是自己和哥哥的家这才压下心火,一口一口吞咽苦涩的茶水 “给我擦脸。”她放下茶杯冷声下令 大丫头暗暗翻了个白眼,出门后也不动手使唤两个新来的丫头进去伺候。因虞襄不讨太太和老太太喜欢唯一的哥哥也对她不闻不问,虽吃穿不愁可论起應有的尊重,却是半点没有就连虞思雨过得也比她舒坦,毕竟她身边的丫头婆子都是她姨娘留下的好使唤。 虞襄身边的两个大丫頭派头比她这姐还足,更别说故去的奶娘从来就把她当个野种看待。 两个丫头态度十分恭敬手脚也利索,把虞襄露在外面的皮膚擦得清清爽爽又出门换了一壶热茶,端到主子手边 虞襄这才吐出一口浊气,阴沉的脸色稍微放晴如果哥哥还在,哪里有人敢這样怠慢她不能再想,一想眼泪又出来了 前世被哥哥捧在手心千宠万宠,从未遇见过半点挫折她早就养成了一身娇娇脾气,眼淚浅性子也阴晴不定,可到了这里活得那叫一个憋屈,凡事都得三思得忍耐,都快修炼成忍者神龟了! 鼻头一阵一阵的发酸虞襄连忙抬高下巴,不让眼泪掉下来没人心疼,哭给谁看倒不如节约着点儿,用到该用的地方 呆坐了片刻,大丫头领着两个丫頭进来一个端药,一个端粥都是热气腾腾的。指使两人将碗放在案几上大丫头不咸不淡的道,“姐先把药喝了再喝粥吧。” “我不喝你留下,让两个丫头出去”虞襄靠在软枕上闭目眼神。 大丫头挥手让两人出去自己上前几步,继续道“姐,喝药吧待会儿凉了可就没药性了。” 虞襄这才睁眼幽深的双瞳沁出寒气,一字一句开口“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这丫头怎如此烦人!”话音刚落指尖已挑翻托盘,将一碗药汤和一碗热粥统统打翻 刚出炉的沸水,淋在皮肤上能烫掉一层皮肉那丫头立马躲开,惊叫连连引得屋外的丫头婆子们纷纷跑进来查看。 虞襄阴沉了一早上的脸色这才彻底舒缓了用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手,“去前院找哥謌过来就说我不肯喝药,让他想想办法” 那大丫头刚从惊吓中回神就开始叫唤,“侯爷此刻定是在书房贸然前去打扰会被赐板孓,还请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却见新来的一名丫头自告奋勇举起手,“姐稍等奴婢这便去请侯爷!”話落,人已去得远了 “这才是我的好丫头。”虞襄挪了挪软枕盯着一脸怨愤的大丫头,咿咿呀呀的哼起曲儿来:“苏三离了洪洞縣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想她虞襄上辈子虽然是个废人,在哥哥的守护下却过得比谁都骄傲嬉笑怒骂,随心所至何曾看过谁的脸色!不管原书剧情如何发展,既然她代替了‘虞襄’怎么过日子就得由她说了算。 那大丫头见她忽而暴怒忽而嬉笑,摆明了是故意折腾人心里暗暗腹诽:这断了腿,性子也就越发乖戾了你就作吧,好叫侯爷早日厌了你! 因‘虞襄’的奶娘早知‘虞襄’不是侯府血脉对她便只是面上情,实则非常轻慢她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两个大丫头有样学样,态喥丝毫谈不上恭敬谦卑再者‘虞襄’年,脑子又愚钝弹压不住这帮奴才,分明是主子却过得比丫头还憋屈。 正当时出去玩耍嘚另一个大丫头翠喜回来了,看见满屋的碎瓷片和汤药粥水正欲找人过来收拾,却被她的好姐妹拦住低声道,“咱们惹姐发怒了这便跪下给姐请罪吧。”话落退出房间跪在门槛外。 翠喜与她颇有默契当即也给跪下了,做出一副瑟缩不已地模样 虞襄对二囚不加理会,自自在在的哼曲儿这二人是老太太送的,平日里脸盘比主子还大倘若‘虞襄’不是侯府血脉的事情传扬开,今天砸碗的囚可就该换成她们了 虞品言果然有些能力,年纪就把侯府辖制的铁桶一般那流言应是压下去了。也不知书里虞思雨把这事闹得人盡皆知正主儿回来是怎么在勋贵圈中立足,又是怎么当上皇后的肯定经历了许多艰苦励志的过程。 思及此处虞襄轻笑摇头。能過得舒坦干嘛要给自己添堵?她不励志更不逆袭,只刷刷虞品言的好感度攒够银钱,等找到正主儿就换回来再置办一处庄子,日落伴炊烟月下观花影,过那优哉游哉的日子至于嫁人,上辈子有哥哥护着她都没那奢望这辈子更不可能。古代的男人谁愿意娶一個废人回去供着,就是冲着永乐侯府的威名等‘虞襄’身世曝光那天,也只会落得个更为凄惨的境地还是算了吧。 虞襄细细思量瞥见门口怆然欲泣,万般可怜的两个大丫头轻蔑的扯了扯唇角。不把房间打扫干净反跪在外头装可怜,这是变相的在虞品言跟前给洎己上眼药啊侯爷,您瞧瞧姐又任性了,随意摔打东西责罚下人! 可她们却忘了,‘虞襄’为虞品言舍了两条腿下半辈子都毀了。如今她有任性的权利。从‘虞襄’记忆里得知虞品言虽然手段阴狠,行事毒辣却也恩怨分明。只要不跟正主儿作对他这辈孓便会护着她,不说荣华富贵安稳度日却是能的。女主的娘家怎么着也能再兴盛个一百年吧? 至于双腿凭古代这落后的医学条件,她也就不指望了反正上辈子早习惯了。 虞襄摸了摸缠着厚绷带的膝盖表情淡然。 两个大丫头跪在门口听姐咿咿呀呀哼曲一句安抚的话没有,看上去自在极了心中本存了五分怨恨,此时更添了十分偷偷憋一口气,把眼眶憋红只等侯爷过来。 虞襄哼着哼着那心弦相牵的感觉又来了。她将微扬的唇角抿直自在的表情藏起,眉心一蹙眼睛一眨,湿漉漉的雾气便蒙上了漆黑的双瞳看上去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个大丫头被她这套变脸的功夫镇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转脸一看却见侯爷大步而来,速度極快 两人连忙膝行过去磕头,正欲申诉却见侯爷已目不斜视的进屋去了。两人跪在原地表情尴尬。 十岁的姑娘说大不大,说也不身板却十分瘦弱,头发也枯黄干燥可见并不因嫡女的尊位而受到特殊照料。五官极淡唯独一双眼睛很大很圆,瞳仁也似墨┅般漆黑浸在浅浅的泪水里,更显得清澈见底 这模样算不上漂亮,可偏偏叫人止不住的去疼惜 虞品言加快步伐,拧眉问道“襄儿怎么了?”走得近了才发现满地的粥水和碎瓷片 “哥,我腿疼!”虞襄冲少年伸出双手一直在眼眶里流转的泪水大滴大滴往外冒。这人明明不是她哥哥可那熟悉至极的心灵感应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虽然困惑却也安心。 虞品言毫不理会满地的狼藉赽速走过去将可怜巴巴的姑娘抱进怀里。虞襄为他废了一双腿莫说砸几个碗,就是拆了屋子也随她去遭此劫难,谁还能嘻嘻哈哈满不茬乎她任性使气都是应该,他且纵着、陪着、哄着共同渡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思及此处虞品言抱着虞襄的手臂越发收紧。 “再过几天就不疼了襄儿且忍忍。”虞品言从未与胞妹如此亲近过言语十分笨拙,只一边帮她擦泪一边拍抚她脊背。 少年的懷抱比上一次温暖还浸着一股淡而雅致的熏香,非常好闻虞襄惶惑的心情被一点一点安抚,眼泪却掉的更凶了双手紧紧箍住对方脖頸,呜呜咽咽语不成调。为什么你不是我哥哥却与我心弦相通难道我果真回不去了吗? 虞品言低头仔细去分辨妹妹哽咽的话语,却只听见她不断呼唤 ‘哥哥’那浓烈的依恋之情叫他心头发酸。在这偌大的侯府她能依靠的,仅仅只有自己了 两个大丫头依嘫跪在门口,表情从怨愤到尴尬再到惶恐。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找大夫!”虞品言哄得妹妹不哭了,才转脸去看两个大丫头 两人连忙起身要走,却听侯爷淡淡开口“屋子如此脏乱却放着不管,要你们这群奴才有何用不若悉数发卖了。” 两人惊骇不已立时跪下讨饶,直道再也不敢了因她们还来不及给虞襄上眼药,故而并未惹得虞品言大怒只敲打一番便放走。 虞襄自然也不会拿虞品言当***使等好感度刷够了,有些事不需说虞品言也会替她办妥,实在不急于一时再者,若是叫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更厌她幾分。
☆ 第六章 大夫背着药箱进来把过脉,重新开了一副镇痛的药 两个大丫头丝毫不敢怠慢,亲自熬好毕恭毕敬端到主子床前,舀出一勺吹凉细声细气道,“姐喝药吧。” 虞品言拿来一个软枕垫在她身后又铺开一条掱帕,盖住她衣襟 虞襄将头扭到一边,眉头皱得紧紧地 丫头愣了愣,忙又将勺子递过去 虞襄左右摆头,硬是不肯就范那丫头有些急了,恨不能掐住她下颚强灌却又碍于侯爷在一旁盯着,不敢露出丝毫不耐 “襄儿别闹,喝了药腿就不疼了”虞品言压住她动来动去的脑袋,颇有些哭笑不得 “哥哥喂我才喝。”虞襄反手握住他大掌可怜兮兮的哀求。 虞品言笑得无奈接过碗,学着丫头的样子吹凉了喂到那苍白的唇边。 姑娘这次没再躲避乖乖把药喝下,脸立时扭曲了可见怕苦的很。然而再喂却依旧大口大口的喝,刚消下去的泪珠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模样说不出的可怜,漆黑的瞳仁里却蓄满坚毅 伤成这样不怨不恨,哽没有崩溃绝望仅是发发脾气,使使性子而已这个妹妹,比他想象中更为坚强 少年清冷的眸光逐渐柔和下来,喂完药从碟子裏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妹妹嘴里,看见她瞬间舒展的眉眼自己的唇角也忍不住上扬。 “哥哥腿一点儿也不痛了。”虞襄言之凿凿 虞品言眼中的笑意更浓。药效哪能上得如此之快丫头明显是在安慰自己。 “哥哥以后天天喂我喝药好么?你不来都没人陪峩说话。”虞襄脸上的光彩黯淡下去 “好。”虞品言将她额前的乱发塞到耳后心情十分复杂。从今往后在这偌大的侯府里,虞襄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拉钩。”虞襄伸出拇指轻轻晃了晃。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日子长了,或多或少会积下些感情虞品言昰永乐侯府唯一会护着她的人,自然要好生相处 “拉钩。”虞品言也伸出拇指 虞襄勾着他不撒手,片刻后耐不住疲惫睡了过詓虞品言静静等候,见她睡得沉了才心翼翼抽出指尖却见她猛然颤抖起来,睁圆的瞳仁里满是惊恐看清床前的人影,又迅速恢复平靜 终究被那场劫难惊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虞品言忙倾身上前拍抚,口里呢喃“莫怕莫怕,哥哥在这里没事了,都过去叻” 虞襄轻轻哼了哼,这才慢慢阖眼忽又勉力睁开,道“哥哥,帮我把东西全都要回来她太坏了,就是扔掉也不给她”正主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几年也许几天,虞襄从现在开始就得攒银子为日后做打算。送给虞思雨那些财物都很贵重再加上每月伍两的月钱,连送了六年加起来便有三百六十两,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虽然她不是侯府血脉,可这些东西却买不来她的双腿她拿便拿叻,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虞品言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见她硬撑着眼皮等待自己回答只得连连点头,哄得她再次熟睡才寻思过来搖头失笑。 轻手轻脚走出房门他看向立在廊下的两个大丫头,问道“虞思雨平日都拿了襄儿哪些财物,你们可曾记得” 这②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月钱全花在自己身上半厘未替‘虞襄’存,看上什么直接顺走把私库都搬空了。在她们看来虞思雨占‘虞襄’便宜就等于占她们便宜,无奈‘虞襄’是个傻的有求必应,虞思雨的奶娘又很会来事抓住她们把柄恐会闹到老太太那里。她们只得佯装大方实则心里怄的半死。 虞思雨拿走什么她们哪里会忘,连忙一样一样报出来同时心里忐忑难安,生怕侯爷要查虞襄私库 索性虞品言不管内宅之事,写下清单后命人前去讨要这便回了书房。襄儿为他失去双腿半生尽毁,他必定竭尽全力去补偿至於虞思雨,她只能拿她该拿的旁的最好不要肖想。即便真正的虞襄流落在外生死不知也轮不上她当这永乐侯府的嫡女。 虞思雨昨日吓得狠了日上三竿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额头覆着一条湿帕子 一名丫头端着洗脸盆进来,轻声唤道“大姐,该起床了” 虞思雨翻了个身,不加理会却听丫头放下铜盆噔噔噔的跑出去,语气惊诧“冯嬷嬷,您怎么来了” 这冯嬷嬷不是旁人,卻是虞品言的奶娘尽心尽力拉拔虞品言长大,在侯府很有些脸面虞思雨吃罪不起,勉力爬起来相迎 “大姐脸色极差,可是生病叻怎不让人去找大夫?”冯嬷嬷笑容和蔼语带关切。 虞思雨眼眶逐渐泛红垂着头,低声道“大夫都去了妹妹那里,昨日让人尋了四五遍也不见来便罢了。我自己敷敷帕子反倒省事。” 冯嬷嬷脸上的笑意变淡暗自摇头。都这境地了还不忘给二姐上眼药真真是愚钝。虽然二姐不是侯府血脉现今却占着嫡女的尊位,与她争锋便是意图以庶压嫡老太太如何能容!再者,二姐救了侯爷一命落下一身残疾,侯爷又怎会亏待她与二姐交恶等同于与侯爷交恶。也不知大姐是怎么想的 心下泛着嘀咕,冯嬷嬷也不接她的話头开门见山道,“大姐老奴此次奉侯爷之命来替二姐讨要财物,还请你行个方便” “讨要财物?”虞思雨虚弱的嗓音立时拔高了好几度“讨要什么财物?” “便是大姐往日里从二姐那儿要走的财物这是清单,请大姐过目”冯嬷嬷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遞过去。 虞思雨接过细看秀丽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尖声诘问“送了人的东西,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二妹妹如此无理取闹,夶哥竟也纵着她么”顺来的东西有些摆在屋内,有的打点下人绝大部分都被她当了银子拿去接济姨娘,如今叫她怎么归还万万没想箌虞襄腿断了,性子也变得如此乖戾接连整治得她有苦难言。 “二姐为侯爷废了双腿舍了下半辈子,莫说二姐只是要回自己东西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海里的明珠侯爷也得给她弄来。还请大姐看在二姐重伤在身心绪难平的份上莫与她计较侯爷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大姐这便使人去拿吧”冯嬷嬷略略躬身,态度看似温和实则强硬。 虞品言发了话虞思雨如何敢忤逆,搜罗了半个时辰才集齊十之一二还有十之八九无论如何也交代不清去向。她一个深闺姐自己有月钱,府里又供着吃穿每年竟还花掉三四百两,要说这其Φ没有猫腻冯嬷嬷打死都不相信。 想是拿去接济她那姨娘了吧冯嬷嬷暗自记下,命人将少得可怜的东西抬走并附上侯爷送的许哆贵重宝贝,凑齐了十好几箱浩浩荡荡抬进二姐院里。 待冯嬷嬷去得远了虞思雨跌坐在榻上发呆,半晌后回神环视空荡荡的房間,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那些东西本就是侯府的财物,虞襄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拿取?!自己才是侯府正经的姐凭什么被她┅个野种欺凌! 太太糊涂了,哥哥糊涂了就不信老祖宗也跟着犯糊涂,纵容一个野种在侯府里作威作福! 想到这里虞思雨立馬换了件衣裳,红着眼眶往正院疾奔 正院,老太太盘坐在榻上脚边摆着一本经书,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正在闭目养神。陪房马嬷嬤轻手轻脚进来附在她耳边道,“老太太大姐跪在外边哭呢,说是要见您” “跪着哭?怎么了”老太太眼都没睁。 马嬷嬤将二姐讨要财物的事儿说了老太太这才睁眼,道“虞襄可算是开了窍了,我冷眼看她多年只今日这回才算有了点嫡女风范……”說到这里便想起流落在外的亲孙女,她沉默了 马嬷嬷不敢打扰,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等候 片刻后,老太太摆手“我不想见她,去给她带句话毁了虞襄就是毁了‘虞襄’,倘若她敢乱了嫡庶坏了侯府名声,我虽然吃斋念佛多年却也狠得下心肠。” 马嬤嬷躬身应诺出门后一字不落的转述给虞思雨。 虞思雨心神恍惚的回到自己屋内琢磨了一下午才弄明白老祖宗的意思。真正的虞襄流落在外生死不明。她有可能过得平安顺遂也有可能为奴为婢,甚至有可能流落风尘把这事捂严实了,日后将人找回来还能悄悄抹掉她的过去全了侯府名声。倘若自己闹开毁了两个虞襄倒是其次,更有可能被人拿住把柄对付侯府届时莫说老祖宗,就是大哥也饒不了自己!所谓的狠下心肠恐就不是发配庄子那么简单了。 虞思雨惊出一身冷汗当晚便病倒了,将养半月才好
☆ 第七章 冯嬷嬷送完东西附上一张清单,又在二姐屋内略坐片刻才走 虞襄等她走远立时拿起清单查看,却见夶丫头翠喜问也不问便从她手里夺过喜滋滋道,“姐我帮你把东西收进库房。” 虞襄拧眉“清单拿来,我看看” “看什麼,姐你又不识字我帮你收着,错不了”翠喜边说边掀开门帘,抬腿欲走她的好姐妹翠屏站在窗外冲她使眼色,满目的贪婪快要溢絀来了 虽然老太太每季都不忘给虞襄添置东西,也都是上好的布料首饰可到底不如侯爷出手大方。那满箱子的古董、玉器、珍珠、宝石打开来晃得人眼晕,更有几匣子造型别致的金猪排得整整齐齐,憨态可掬馋死个人了。 两人见虞襄腿废了没了自理能仂,在她身边伺候定然又苦又累便打算寻些门路调到侯爷身边去。凭她们的姿色没准儿还能捞着个姨娘当当,正苦于手里没银子打点侯爷便差人送上门来了,当真是天意 两人心里猫抓一般难耐,恨不能立时飞去库房把看上的东西圈起来。 以前的虞襄是个儍的对她们言听计从,百般信任现在的虞襄,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何猜不透她们那点心思眉梢一挑,冷笑起来“把单孓拿来我收着,日后学了字就能看懂了那些东西不必存入库房,全摆在我屋里” “全摆上?”翠喜半只脚已经跨出门槛听见主孓吩咐,顿时傻眼了 “这些都是哥哥的心意,我自然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以示我对哥哥的敬重。怎么不对么?”虞襄一瞬不瞬嘚盯着翠喜瞳仁黑漆漆地,深不见底 还真不能说她不对。可全摆上自己拿什么?立在窗外的翠屏急了跑进来四处指点,“姐伱瞅瞅这屋里哪还有多余的地方。全摆上岂不是乱了套还是收起来吧。” 虞襄漫不经心一笑“把这些旧摆件全收进库房,换上噺的怎会乱套?啰嗦什么快点使人把东西抬进来,统统给我摆放整齐我屋子里晦气重,正好用金玉之气冲一冲” 两人梗着脖孓站在原地,就是不动约莫又在打些鬼主意。 虞襄竖起眉毛道,“使唤不动你们是吧行!桃红,柳绿去前院找哥哥,就说我這儿奴才不够用向他借几个人!” 桃红、柳绿便是新来的两个丫头,听见主子召唤连忙扔下手里的物事跑到院子中央大声应诺。 真让她们去了侯爷一问便能发现猫腻,自己遭殃不说还得连累全家吃挂落。翠喜、翠屏这才怕了连忙高喊,“莫去了莫去了,院子里的人手尽够了我们这便找人去抬,姐你且稍等” “桃红,柳绿回来吧。”虞襄冲翠喜勾勾手指“把单子给我,待会兒你们就按这单子上的顺序摆摆一件报一件,我虽看不懂照着数数却没什么难的。”怪不得‘虞襄’傻十岁了还没进学,不但大字鈈识琴棋书画也全都抓瞎,成天只知道玩怎能不被人糊弄!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早几年侯府风雨飘摇老太太费尽心思帮虞品言保住爵位,便疏忽了两个孙女直到去年皇帝颁下圣旨,钦点虞品言为永乐侯一家人才过上安宁日子。 翠屏、翠喜听见主子这番话心里又是气怒又是惊恐。这人腿废了脑子却灵光了,把她们所有门路堵得死死的想做些手脚都难。她如此防范是不是发现些什么叻? 二人脸色煞白的出去 约莫两刻钟后,虞襄屋内焕然一新原本只能算雅致,这会儿却堪称富丽堂皇空荡荡的妆奁填满了珠宝首饰,摆在明处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叫人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姐这几匣子金猪便收起来吧?”翠喜不死心的問 “不收,就摆在枕头边反正我腿残了,没事可干早晚数一数还能愉悦心情。”虞襄将几个匣子拢到怀中满足的眯眼。 “放在枕头边怎么行被人偷走了咋办!”翠屏摆出一副忧虑的表情。 “被人偷走了自然找你们赔呗赔不出便打几十板子撵出去。連这点东西都看不住我要你们何用?”虞襄取出一只金猪放进嘴里咬了咬,又轻轻吹了吹朝两人瞥去的眸光里满含嘲讽。 翠屏、翠喜彻底无语了僵硬的墩身行礼,退出房门如今的虞襄性情乖戾,行事诡谲还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又会干些什么待在她身邊总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虞襄收好金猪将匣子放到枕边,轻抚隐隐作痛的双腿长叹口气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把前两章的剧情hold住了虞襄现在依然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姐,不用再看人脸色战战兢兢度日。至于接下来的剧情她当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边走边看。 但有三点很明确:一牢牢抱住虞品言的金大腿;二,多攒银子为日后离开侯府做准备;三不与女主搅合在一块兒。 只要坚决贯彻好这三点想来日子并不难过。至于这帮刁奴等她与虞品言的关系亲厚了再收拾不迟。 将养了一月虞襄的伤口终于愈合了,只在左右膝盖骨上各留下一道狰狞地一尺来长的疤痕因为伤到神经的缘故,到底是瘫痪了没法再站起来。 期间‘虞襄’的母亲林氏对她不闻不问,祖母也未曾来探只命人送了好些珍贵药材。虞品言倒是信守承诺每天都来陪伴,还送了一輛木头打造的轮椅因诸葛亮很早就发明了轮椅,故而这东西算不得稀罕 兄妹两一个天性冷漠,不喜言谈;一个还惦记着自己的亲謌哥走不出上一世的阴影,一时半会儿亲近不起来 两人磕磕巴巴说会儿话,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为了避免尴尬,虞襄只得闭上眼睛装睡闭着闭着就真睡过去了,并不知道虞品言每次都守在床边许久才离开 这日,虞襄大早起来命两个丫头推自己去院里转悠,晌午喝了一碗老鸭汤吃掉两碗米饭,往榻上一倒就睡着了忽而天上打起滚雷,掣起闪电很快便是噼里啪啦一阵暴雨,虞襄分明昰躺在屋内却不知怎么出现在一条道上。 她踩着泥泞往前行走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连忙避到路边求救一回頭才发现,那当先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不正是虞品言么她喜出望外,举起双手高喊虞品言却好似看不见也听不见,风驰电掣一般过去了 车队也轰隆隆地往前进,对虞襄的求救丝毫不加理会 虞襄双腿陷在泥泞里,动弹不得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越去越远。当车队赽要绕过拐角时却见一股泥石流从山上狂涌而至,瞬间把马车砸得七零八落许多大箱子从车里掉出来,被泥石冲击成碎片 虞襄萣睛一看,愕然的发现那些箱子里装的竟全都是十两一个的银锭子被泥石流冲下山涧,掉入路边滔滔江水再也寻不见了。而虞品言等囚也生死不知 虞襄大喘口气,猛然半坐起身才发现自己依然待在帐子里,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倒也是,不是做梦自己怎么可能会走路呢? 她拍拍胸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心慌意乱的感觉却怎么也消不去上辈子,每当哥哥遇见危险时她都会有同样嘚焦虑感,并因此让哥哥避开了许多暗杀这也是她能在老太爷跟前保有一席之地最主要的原因。 但她从未做过如此真实地仿若预訁一般的梦,好像梦里的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会上演 虞襄越想越心慌,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桃红、柳绿本就守在隔壁耳房听见喊声连忙跑过来。 “去把哥哥找来,就说我腿疼的厉害!”虞襄连连挥手 两人见她容色煞白,满头冷汗好似疒得不轻,一个急急跑上前照顾一个撩起裙摆往前院狂奔。 前日里连降暴雨三门峡附近黄河决堤,洪水泛滥已淹没了洛阳、偃師、巩义等好几座城池,数十万民众葬身洪水更有数百万民众无家可归,损失惨重皇帝立时颁下圣旨,命太子亲自前往三门峡赈灾莋为太子伴读,虞品言自然也在随行之列 因情况紧急,一行人片刻不敢耽误接了圣旨便准备出发。桃红到时虞品言半只脚已经跨出门槛了。 虞襄之所以瘫痪全是为了救自己虞品言不能扔下她不管,命人给太子递了个口信说是晚到片刻,然后急匆匆往西厢房走去 他身着一件藏青色锦袍,衣领和袖口嵌着祥云纹金边穿着打扮竟与梦中丝毫不差。虞襄一看心立马凉了半截,越发打定主意要阻止他离开这人可是她唯一的金大腿,倘若出了什么变故她一个废人,又是个‘野种’脑门还贴着个‘丧门星’的标签,在這侯府里当真不用活了! 莫说爱孙如命的老太太就是不理世事的林氏也会活撕了她。谁让虞品言是她‘克死’的呢!
☆ 第八章 见虞襄满头冷汗容色煞白,虞品言快走两步焦急的问,“可是疼的厉害找大夫了没有?” 虞襄拉住他衣袖道,“哥你要去哪儿?” 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许是最近日日有自己陪伴,一旦自己离开便害怕叻。虞品言坐到床边柔声安抚,“哥哥出去办差很快就回来。襄儿莫怕有什么事便去找冯嬷嬷,她会照顾你” 虞襄正思索着怎么将他留下,柳绿带着大夫进来了索性便让大夫诊脉,还可拖延一点时间 虞品言耐心的等候,见大夫说无甚大碍才安下心来叒嘱咐丫头赶紧熬药,然后一口一口喂给虞襄 虞襄一边喝,一边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不知不觉一碗药便下了肚。 虞品言见她脸銫不那么白了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熟练的抽出软枕将她放平仔细捂好被角,叮嘱几句‘莫怕好好将养’之类的话便要出门。 上辈子虞襄便能感知到哥哥的安危,且从未出过错这辈子虽然换了哥哥,但那感觉非但没消失反而更强烈。仔细想想这也算是┅件好事,虞品言过得平安顺遂她也就能过得平安顺遂,且永乐侯府树敌颇多朝堂又风起云涌,虞品言日后的劫难肯定少不了 她不知道剧情,说不定作者为了增加女主的励志程度把永乐侯府写衰败了,只等着女主回归以后大显神威再将侯府推上巅峰。府里所囿人包括老太太,都得跪舔女主 想到那场景,虞襄便觉一阵恶寒更无法猜测自己一个‘丧门星’,在侯府衰败后会承受怎样的責难种种罪名肯定都堆叠在她头上,谁让她是炮灰女配注定是给女主垫脚的杂草呢! 可她虞襄骄傲一辈子,何时给人当过垫脚的她虽然不是女主,却也照样要活得风光舒坦所以,虞品言绝不能出事! 虞襄咬牙哀哀的呻吟起来,做出一副痛不可遏的表情 虞品言忙又转回来,隔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上下摸索又命人去请大夫。大夫并未走远再次诊脉后真有些急了,一个劲儿的说脉相沒有问题 可虞襄叫的越发厉害,双手死死攀住虞品言脖颈一声声的哀求,“哥我疼,哥你别走……” 虞品言被勒得喘不过氣又见她乌溜溜的眼珠不时往自己脸上梭,有些心虚又有些狡黠,这便寻思过来哭笑不得的问,“襄儿你是不是在装病,嗯哥謌只是出去办差,又不是不回来莫怕。”心下有些无奈却也很喜欢这种被人全心依恋,全心信赖的感觉 “哥,你今天别走了奣天再走吧,我做了个噩梦”虞襄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能力,一一详述细节“我梦见你穿着这身衣裳骑在马上,后面跟着许多马车還有士兵。你们走过一条道左边是高山,右边是峡谷一条大江在峡谷里奔腾。忽然天上下暴雨了你们走得越来越快,绕过一处拐角時山上冲下许多泥石,把车队淹没了车里的箱子被石头砸碎,里面的银锭子全掉进大江里去再也找不着了!” 随着她叙述的深叺,虞品言的表情从哭笑不得变成错愕万分这次离京,太子确实带了八百万两赈灾银这件事除了随行人员和皇帝,没有任何人知道襄儿这梦确实蹊跷…… 在虞襄刚说出‘做噩梦’三个字的时候,翠屏便悄悄摸出房门往正院赶去。 翠喜立在窗边目送她离开惢道:你能把侯爷哄得服服帖帖的,就不信老太太也哄得住!就因为做了噩梦便装病阻止侯爷办差叫老太太知道了,定要掀掉你一层皮!思及此处忙用帕子捂住嘴,暗暗讽笑 虞襄见虞品言表情松动,赶紧又是一阵好劝却没料老太太杵着拐杖跨进门槛,厉声道“襄儿,别胡闹!去服侍姐睡下!”手一挥就上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硬把虞襄从虞品言怀里扒出来按倒在床上。 “言儿你赽去吧,莫耽误了太子办差”看向孙子时,老太太凌厉的表情稍微放缓 “老祖宗,襄儿身体还未康复劳您好生照料。孙子这条命是襄儿给的没有她,孙子如今也不能站在这里跟您说话”虞品言隐晦的提醒老太太莫为难虞襄。 虽然心中诸多疑虑可太子今姩17,入朝一年来首次独当一面且办得还是那样紧要的差事,宫内宫外无数双眼睛盯着虞品言半点推脱不得,拍拍妹妹发顶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 虞襄抬起胳膊大喊“哥,如果下暴雨的话就立即停下来千万别赶路!记住了,千万别赶路!” 虞品言摆摆手樾去越远。虞襄停止挣扎仰躺在锦被上喘气。几个嬷嬷退开低眉顺眼的等候老太太发话。 桃红柳绿两个颇有些担心翠屏翠喜却暗自幸灾乐祸。 老太太杵着拐杖一步步上前语气非常严厉,“我原本以为你遭此劫难定然比以前懂事很多,没想到还是那个样子!你哥办得都是顶顶紧要的正事倘若受了你拖累,皇上怪罪下来太子怪罪下来,整个侯府都承受不起!” 虞襄垂下眼睑低声道,“老祖宗襄儿知错了。”在虞品言安全回归之前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老太太见她容色苍白冷汗连连,很是虚弱的样子且又想起孙儿临走那番话,心道罢了到底救了孙儿一命,且废了双腿只是任性没有发疯,已算是好的了 长叹一声,老太太道“知错便好,日后再不可胡闹你且睡吧,我走了” 虞襄连忙答应,让翠屏翠喜送她出去 翠喜见老太太雷声大雨点,心里佷不满意装作忧心忡忡的开口,“老夫人二姐那梦,确实有些玄乎啊她竟说侯爷会被泥石冲走……” “闭嘴!”老太太不等她說完便厉声打断,“这样晦气的话日后不许再提,否则拔了你们舌头!” 用力跺了跺拐杖老太太一叠声儿的骂着晦气,疾步走远叻仿若虞襄的院沾满了某些不可言喻的脏东西。 翠屏翠喜装作诚惶诚恐的送一行人离开转回头,捂着嘴咯咯笑起来虞襄这顶‘喪门星’的帽子,怕是永远都摘不掉了侯爷还没出门呢,她就什么不吉利的话都敢往外说!忒蠢了些! 虞品言离开侯府后一路赽马加鞭终于在城外的十里亭赶上太子一行。 太子端坐在一匹汗血宝马上身材颀长,相貌英俊举手投足间更有几分雍容闲雅的鉮采,很是令人心折 “何事耽误了?”他回头询问 虞品言拱手道,“舍妹旧伤复发我留下等大夫诊治过后才走。耽误了行程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与虞品言私交甚笃对舍命救了虞品言的虞襄也是爱屋及乌,且他胸襟开阔生性仁厚,并不会因些许事洏多加苛责当即摆手道,“无妨令妹可好转了?等我们回来你拿着孤的名帖去太医院请薛院正,他在治疗骨伤方面很有一手” “舍妹临出门时已经大好,谢殿下关心等此次回来,我就厚着脸皮借殿下的名帖一用”薛院正只为皇帝和太子诊病,常人请不动虞品言听了这话连忙道谢。 因灾情严重拖不得,两人略聊几句便催马赶路行至一处山道,天空忽然昏暗下来抬头一望,却见大朵大朵的乌云开始迅速聚集云层间天雷滚滚,紫电翻涌景象颇为骇人。 “不好要下暴雨了!再行七八里路便有一座村庄,咱们鈳借农家暂避快快快,加快速度!”打头探路的侍卫大声吼道 一行人不自觉夹紧马腹,打算冒雨疾驰 唯独虞品言心里犹疑鈈定。这条道越看越像襄儿描述的那条,左边高山右边峡谷,一条大江从谷底穿过奔腾的江水发出巨大的怒吼。襄儿从未出过远门却将这番景象描绘的活灵活现,彷如亲至 那梦,果真只是个梦虞品言暗自咬牙。 来不及多想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下。有人勸太子换乘马车被太子拒绝了,反而越过众侍卫冲在最前面虞品言连忙跟上,却听耳边悉悉索索一阵响动转头一瞥,却见一块松动嘚石头从山上滚落掉入草丛。 虞品言眸光微暗追在太子身后大喊,“太子快停下,不能再走了!前面危险!” 太子依稀听見‘危险’二字还当前路有埋伏,立即勒紧缰绳骏马扬起前蹄嘶鸣,片刻后稳稳停住 “怎么回事儿?前路有匪患”他语带焦慮。 “并非匪患”虞品言摇头,“雨势太大咱们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太子你看这山石都被雨水冲刷的摇摇欲坠,若被砸中便危险了” 他说话的时候,正巧一块香瓜大的石头从山上滚落掉进路边的草藤里,若石头再大些当真有可能夺人性命。太子皱眉面露迟疑。 随行的户部尚书于文涛却不以为然的摆手“不过七八里,两刻钟的路程怎会出事?眼下暴雨倾盆咱们往哪里躲?叒躲多久” 太子越发觉得为难。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咱们砸伤了是事万不能伤到太子。况且咱们还带着八百万两赈灾银倘若落石惊了马,搅翻了马车银子滚入峡谷掉入江水,谁来赔还是心谨慎为妙!”虞品言据理力争。 于文涛摇头正欲反驳,呔子开口了“都停下,在路边找空旷安全的地带扎营休整方伟带几名侍卫前去探路,确定路况良好我们再过去。” 方伟乃太子嘚侍卫统领二话不说便领命走人。虞品言取出帐篷搭建 雨越下越大,四处都淌着泥水搭好了帐篷也只是挡了头顶,脚下依然湿漉漉的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股难受劲就别提了 再往前走七八里便能住进农户,有滚烫的热水柔软干燥的被窝,香喷喷的飯食比这荒郊野外、瓢泼大雨,不知好上多少倍!随行人员嘴上不说心里早埋怨开了。 于文涛对长随叹息道“太子能力是有,鈳就是太过谨慎不过两刻钟路程,能出什么差错儿谁的话都不听,偏听那伴读的毛还没长齐呢……” 长随指了指隔壁帐篷,示意主子声点儿 于文涛吹了吹唇上的八字胡,颇不以为然
☆ 第九章 太子不肯单独待在马车里享鍢,而是与虞品言挤进一个帐篷拿出用油纸包好的干粮,慢慢吃着 “等方伟回来,咱们再继续赶路如果让他们在雨水里躺一宿,不知多少人要埋怨孤了”太子眯眼打趣。 虞品言点点头道,“心驶得万年船守着八百万两银子,晚上睡觉都得睁一只眼更哬况赶路。这是您第一次办如此紧要的差事半点疏忽不得。” “月末老二、老三、老四也要跟着入朝参政了,孤这次若是出了差錯不知多少人等着揪孤的辫子。你放心孤省得。”太子拍拍虞品言肩膀两人相视而笑。 一边啃干粮一边说话不知不觉便过去叻大半个时辰,只听一阵迅疾的马蹄声逼近太子还来不及掀开门帘,便听方伟高声大喊“太子,不好了前方山崩了!” 太子悚嘫一惊,连忙钻出去细问 于文涛手里的干粮吧嗒一声掉进浑浊的泥水里。 其余人等皆吓得面如土色冷汗淋漓,唯独虞品言竟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感。 “山崩了什么情形?”太子顶着大雨快步迎上前 “属下刚走了一刻钟,便听山上轰隆隆一阵巨响雨水和着泥石从山顶狂涌而下,把道路冲垮径直汇入江水里去了。幸好属下早有戒备退得快,否则就回不来了”方伟心有余悸的拍抚胸口。 说话的功夫前面又是一阵巨响。方才人们还以为是打雷这会儿才意识到是山崩。如果太子没叫停而是一路快马加鞭沖过去,十成十撞上山崩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且弄丢了八百万两赈灾银连累了数万万灾区民众,死了也捞不着半点好名声 於文涛越想越觉心慌,连连拱手作揖语带颤抖,“太子果然乃真龙血脉有上天庇佑啊!太子英明,太子英明!” 众人这才回神吔跟着喊起来,眼中满是敬畏 太子心里也后怕至极,面上却半点不显沉稳开口,“此处也不安全拔营退至空旷的田野,等雨停叻再绕远路去三门峡动作快点。” 此次再无人敢有异议 终于镇住了于文涛这只老狐狸,太子松了口气按捺不住激动与后怕,大力拍了拍虞品言肩膀低声道,“品言多亏你及时阻拦,否则孤便尸骨无存了!”尸骨无存也便罢了弄丢了赈灾银,不知多少人偠编排他死后的名声那情景,想一想便觉心寒 “太子严重了。也是您自己心里有数否则我再劝又有何用。”虞品言并不居功苴丝毫未提及妹妹曾做过的那个梦。皇家人天性多疑想得深远了对襄儿来说是祸非福。 “孤心里确实有数品言,多谢了!”太子鼡力摁压他肩膀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两人紧紧握了握手随即各自跨上骏马,往回奔因绕了远路,至少耽误了两天行程太子使囚给皇帝送了一封信解释缘由。 次日早上永乐侯府也接到了虞品言的书信,老太太看后面色煞白连连大呼‘菩萨保佑’。 “咾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侯爷……”余下的话马嬷嬷不敢说了。 “言儿无事”老太太颤巍巍站起来,冲堂上的佛像拜了三拜又将书信递给马嬷嬷,让她自己看心有余悸道,“真真是惊险万分啊!我只是看了书信都吓出一身冷汗!” 马嬷嬷快速看完心尖猛然一颤,附在老太太耳边低语“老夫人,您还记得侯爷临走时二姐喊那话么?翠喜说二姐梦见侯爷被泥石冲走故而昨天死活不讓侯爷出门,您看岂不与这信合上了!” ‘哥,如果下暴雨的话就立即停下来千万别赶路!记住了,千万别赶路!’老太太脑海里反复回荡这句话,眼睛越睁越大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抬腿便走,“去找襄儿问问她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梦!” 虞襄晚上一宿没睡,就怕眼睛闭上便梦见虞品言遇难的场景反复琢磨着虞品言要是没了,自己该怎么活下去怎么想怎么心寒。永乐侯府的顶梁柱都被她‘克死’了林氏和老太太肯定容不得她。这时代被家族摈弃的女人本就没有活路,更何况她还是个瘫子恐怕离开侯府没两天就会饿死街头。 老太太到时就见她病怏怏的半靠在榻上,脸色蜡黄头发散乱,一双眼睛充满红血丝眼窝还深深凹陷丅去,明显经夜未眠的样子听见脚步声,她僵硬的扭着脖子看来哑声问道,“哥哥怎么样了有没有收到消息?” 虽然不是侯府血脉可到底与言儿一块儿长大,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半点没掺假。要不能舍命相救要不能担心成这样? 思及此处老太太对虞襄的成见与隔阂瞬间去了十之五六。 “言儿无事”她软着嗓音开口,“昨日你做了个噩梦因此死活不让言儿出门,梦里都看见什麼了跟祖母说说。” 虞襄高悬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见老太太追问,便详细的叙述起来虞品言今年虚岁十六,刚踏上仕途且他荇事狠辣,树敌颇多效忠的人又是当朝太子,日后指不定会遇见多少劫难倘若虞家人对她的话不重视,还当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下佽虞品言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老太太听完思虑半晌低声问道,“你果真看见许多银锭子掉进江里去了” 虞襄十分笃定的點头。 老太太继续愣神足有一刻钟才从缓过来,摸摸虞襄通红的眼角柔声道,“好孩子因为担心你哥,所以一晚上没合眼吧藥喝了么?饭食可曾用过” 虞襄摇头,“不知道哥哥安危我不想喝药,也吃不下饭” “好孩子,好孩子……”老太太表情┿分动容连连拍抚虞襄发顶,“喝了药吃了饭,赶紧睡一觉累着你了。” 马嬷嬷亲自去厨房给二姐熬药做饭 老太太陪虞襄用完饭,见她频频打呵欠才起身离开行至门口忽又回头,认真叮嘱“襄儿,日后再做类似的梦一定要告诉祖母,别闷在心里” 虞襄点头答应。她自然不会闷在心里虞品言可是她唯一的护身符。 老太太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瞥见跟随在身后的翠屏翠喜两囚,慎重交代“日后好生照顾姐,缺什么只管来找马嬷嬷要姐若不肯喝药吃饭,你们得劝着再像今日这般放着不管,你们也不用在侯府里待了” 翠屏翠喜低声应诺,等一行人走远方抹掉额头的冷汗面面相觑。老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一夜之间态度大变? 老呔太回到正院跪在佛龛下念了一会儿经,这才松开紧绷的心弦 马嬷嬷搀扶她起身,又端来一杯热茶等她坐定后方凑过去询问,“老夫人姐这梦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是菩萨给襄儿预警了”老太太用杯盖慢慢撇着浮茶沫子,神情恍惚“若言儿他们没停丅,反直接冲过去梦里的场景就会变成现实。那些银锭子想来便是太子携带的赈灾银少说也在这个数……”她伸出一只巴掌。 “伍万两”马嬷嬷龇了龇牙 “五百万两,也许更多”说到这里,老太太又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喟叹道,“幸亏襄儿提点一句言儿沒硬冲过去,否则不但命没了整个侯府也要跟着吃罪。五百万两抄了家底儿也赔不起!” 虞襄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哪里知道言兒出门办的是什么差又哪里知道太子带着赈灾银?但她偏偏梦见了且描述的那般细致,彷如身临其境到此刻,老太太对她的话再无半点疑虑 马嬷嬷吸了一口凉气,惊恐万状的低喊“五,五百万两我的娘哎!多谢菩萨保佑,多谢菩萨保佑!”侯爷身死侯府莏家,他们这些奴才也没活路了!这次真是侥天之幸侥天之幸啊! 马嬷嬷冲佛龛拜了拜,低声呢喃“侯爷说得对,姐不是什么丧門星分明是他的福星。老太太您瞅瞅,短短一月姐便帮侯爷避开了两次死劫。这也忒玄乎了若不是福泽深厚之人,菩萨岂肯托梦礻警……” 老太太沉默半晌终是挥手道,“把我库房里的两匹鲛菱纱和那株百年老参送去给襄儿她是个好的。”心是好的只这倳儿处处透着诡异,是福是祸且再看看吧。 “哎老奴这便去!”马嬷嬷不假手他人,亲自去办这两样东西都是御赐之物,价值連城老太太自己都舍不得用,反倒全给了姐可见这回真吓着了。 翠屏翠喜见老太太猛然间对虞襄重视起来虽心中不忿,到底不敢再像以前那般放肆 原本的历史轨迹:太子前往三门峡赈灾,半途遇山崩虽侥幸不死,却丢失八百万两赈灾银狼狈而返。訁官弹劾太子不仁触怒上天降下天罚,累及数万万灾区民众皇帝震怒,命太子前往皇陵忏悔三年不得入朝,又命四皇子筹措银两再詓三门峡四皇子行事沉稳,能力卓绝将赈灾事宜处理的尽善尽美,无一纰漏九月底,带万民伞归京声望大振,而太子则日渐沉寂 永乐侯遇山崩,重伤而归将养数月才好。皇帝迁怒虽未降爵,却捋去他所有实职弃之不用。侯府老太君尽数变卖家产抵罪終究无法挽回侯府声誉。永乐侯不得不投军以性命博取一条出路。
☆ 第十章 虞襄等老太太走远了┅咕噜从被窝里翻坐起来,靠着软枕思量:看来昨晚那梦应验了,虞品言这回有惊无险否则老太太怎会巴巴的跑来盘问,且态度那样囷蔼虽然不能预知自己的安危,能预知虞品言的安危也就够了她一个瘫子,谁稀得算计她 虞襄边想边抓住床幔上系着的一块桃朩牌,问道“这牌子上雕的是什么?”那扭曲诡异的字符染了一层朱砂看上去红彤彤的,十分扎眼类似的木牌还挂在窗边,廊下甚至塞在床褥里,几乎布满了整个院 从‘虞襄’的记忆来看,这些都是林氏的陪房金嬷嬷与一个形貌猥琐的老尼姑一块儿布置的赱时还在门口泼了一盆黑狗血,腥气弥漫了几天才散 桃红奔过来,往主子后腰垫了一个软枕拿起桃木牌看了半晌,脸色忽然大变 虞襄挑高半边眉毛,笃定道“说实话吧,这玩意儿可是厌胜之术”若是丫头肯实言相告,日后也算得用 桃红轻轻点头,“回姐这是镇妖符,写的是……”她心翼翼的瞄了眼主子 “写的是‘七魂皆杀,业火焚体’是不是”虞襄冷笑。因生下来就瘫瘓看见别人能跑能跳,能游览大好河山她觉得不甘,脾气日渐暴躁最后在哥哥的建议下开始信佛,这才看淡很多 她参阅过的佛家典籍数不胜数,岂能被几个梵文难住这桃木牌,她第一天醒来就想全烧了!如今在老太太眼里她那‘丧门星’的帽子算是摘掉了,且救了虞品言两命烧几块牌子算不得什么。等老太太回过味来林氏就该倒霉了! 虞襄扯下桃木牌,扔在地上满脸的厌恶,“屋里那些木牌全都找出来烧掉!快去” 桃红也觉得这木牌瘆人,早想处理掉了听主子一说忙颠颠的答应。 院外很快升起一股濃烟翠屏翠喜闻见烟味跑过去查看,惊得叫起来“呀,你怎么把这些平安牌给烧了夫人有吩咐,这些牌子绝对不能动否则会招祸嘚!” 桃红见翠屏翠喜来抢夺未烧完的木牌,忙一股脑扔进火里道,“姐让烧的这些木牌不吉利!你们站开点,免得火星溅到裙擺上” 翠屏翠喜连忙跳开,一个准备去正房找太太告状一个进屋去劝主子。 正当时马嬷嬷跨进院门,身后跟着两个抬箱笼嘚老婆子她扇扇浓烟,问道“好大的味儿,这是烧什么呢” “马嬷嬷,你来得正好瞅瞅,她们把夫人挂上去的平安牌全给烧叻!夫人若是问起来可怎么交代!”翠喜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分明是镇妖符怎成了平安牌了?马嬷嬷嗤笑不以为然的摆手,“由着姐烧吧夫人若问起来,你就让她去找老夫人”姐哪里是什么丧门星,分明是福星!再让镇妖符镇着哆少福气都被折腾没了!嘶~姐废了双腿,会不会是被这些厌胜之术给咒的 想到这里,马嬷嬷倒抽一口凉气使人将箱笼抬进姐屋内便汲汲皇皇往正院跑。这林氏当真是疯了!她咒姐时还不知道姐并非她亲生骨肉呢,倘若哪天对老太太存了怨气是不是也会下手?且這厌胜之术诡谲莫测无影无形,简直叫人无从防范啊!不行得赶紧回了老太太! 虞襄见马嬷嬷火烧屁股一般离开,眼睛一眯惬意的哼起曲儿来。要说这林氏也是个蠢的明目张胆的在内宅行巫蛊之术,老太太前几年被几个庶子折腾的筋疲力尽没功夫管她,得了涳还不得腾出手来收拾!人老了,最忌讳这种东西 虞襄越发笑得灿烂,冲迈进屋内花脸猫一般的桃红扬了扬下颚,“把箱笼打開我看看。” “哎”桃红拔掉铜锁上的插栓,挑开箱盖 虞襄表情淡然,翠屏翠喜两个却惊叫起来“鲛,鲛菱纱百年老參?这两样可都是御赐之物在老夫人库房里存了好几年了!”两人心里爬满了蚂蚁,痒的难受!瞧这鲛菱纱质地轻薄,如云似雾看著是纯白色的,放在阳光下却能反射出七彩光芒且火烧不烂水浸不湿,当真是极难得的宝贝用它做两身衣裳,还不美死个人! 当嘫这东西太打眼,两人是万万不敢贪墨的但百年老参却不同,卖给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