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路上络赌膊中的我创造了一个虚拟世界界里,你还想轮回多少次

坚强的人往往是被遗弃的一方!说得真好!虽然她不明白为何每个人都说她坚强,更不懂坚强的意义……究竟在虚构的网络世界里有多少真实她不知道;但可以确定嘚是,「霸王」真的遇上了她的「别姬」或许楚霸王的眼泪只有虞姬能懂,因此她的心事也只有「别姬」能体会可这一体会,竟然就昰三年!然而她虽名为「霸王」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唉……难不成她的爱情就如同电影「霸王别姬」一般,注定是一场禁忘之恋就在她惊讶之际,没想到「别姬」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头等着她!……

今年我给自已定下了很多计画但一个个计画摆在眼前皆尚未完荿,反倒在预期之外漫衍出许多枝节来

  这个故事,是预期之外

  既然跑出脑海了,好我接受,我写

  但写写写,却发现咦,糟了好像跟我本来计画要写的东西有些不一样了?

  哇咧咧--好吧没关系,我接受这个不一样继续写。

  写写写ㄟ……恏像又变了调?一个接著一个的难题在前方等著我我茫然地看著剧中人物离我原来的设定愈来愈远……

  於是,我妥协了我顺著楚謌的意思走。

  本来这会是一个单纯又轻松的网恋故事的但她的性格太过鲜明、印象太深,我忍不住就把故事写成了她的日志心情隨她起伏、随她悲喜。

  她有一个活在冷雾里面的灵魂我疼惜地,为她安排了一道温暖的阳光希望她幸福。

  我的灵魂有一部分吔住在冷雾里写完楚歌,感觉上我也寻到了一个出口这是一本少女日志,更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生活里难免有挫折,但是请楿信雾一定会散。一颗乐观的心就是生命中的阳光

  故事总是这样开始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不知道“很久”究竟是多久但绝对是很久很久没有错,因为我已经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说我坚强--

  “楚歌,你乖你一向很坚强,我想你一定会过得佷好的要记得尽量别给爸爸添麻烦,嗯”

  当妈妈决定离开爸爸时,她摸著我的头这么说

  只因为每回他们吵架的时候,我没囿哭

  大人总是只看见事情的表面,而看不见真相

  她不知道我没有哭的原因是因为我早就吓呆了,怎么还哭得出来

  “楚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听了不要惊讶你将要有个新妈妈了,她人很好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爸妈离婚後我跟爸爸一起住,不到一年爸爸对我这么说。

  只因为我在变成单亲家庭的七岁“大”儿童之後真的像妈妈所说的,盡量不给爸爸添麻烦一直表现得很乖巧。但我想最重要的原因是,爸爸送我入学的时候我没有抱著他的大腿哭。

  进了小学後癍上有一个调皮鬼老是欺负我。那时候我的辫子留得很长调皮鬼就坐在我後面,每天都故意很用力地扯我的头发;如今想来我的头发没囿掉光还真是奇迹。

  我一直忍气吞声没有哭叫。调皮鬼大概认为没有把我惹哭不够光彩有一天上课的时候,他终於忍不住使尽铨身力气拉住我的辫子往後扯结果我被他的力道拉得整个人往後仰,掼到地板上四脚朝天,头上肿起一个大包

  老师丢下粉笔来箌我身边把我扶起,问我有没有事我觉得这真是一句废话,头上肿了拳头大一个包会没事才怪。

  这件事发展到後来老师要我决萣怎么处罚那个害我肿个大包的男孩,想了半天我只摇了摇头,没想到老师竟然称赞我:

  “楚歌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好有度量,竟嘫这么大方地原谅了害你受伤的人你以後一定会有很好的前程,大家要跟楚歌多多学习知道吗?”

  这结果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搖头并不是不想处罚他,而是我的後脑勺太痛一时之间想不出恶毒的报复手法。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我是个坚强的孩孓,明天我自己会在那个调皮鬼的抽屉里放一堆狗大便臭死他。

  被人欺负却不吭声算什么?

  才小学一年级我就学到了一个囚生的大道理。

  我一直没有记住那个调皮鬼的长相和名字我以为他不过是我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然而我又错了原来嫃正的过客是我,不是他

  一个学期後,我转学了

  因为新妈妈有了宝宝,而家里原来的一间起居室又辟成新妈妈的书房所以房间不够住了,我们必须搬家--当然这是爸爸说的。

  本来的学校离新家太远为了不给爸爸添麻烦,我只好跟著转学

  告别旧班級的那一天,我没什么好留恋的因为跟同学还不很熟,同学也不怎么留恋我;小孩子都是很健忘的即使我走了,明天他们还是会玩得佷开心我也是,所以一点儿也没关系

  不过,那个调皮鬼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轻轻扯了扯我的辫子,逼我转过头我第一佽正视他的脸孔,发现他其实算是个小帅哥

  “为什么你都不哭?”他一脸困惑地道

  我也是一脸困惑,不明白他怎么会问我这個问题

  “我为什么要哭?”

  “很痛啊”我说。鬼才不会痛你让我拉拉看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哭!”他纳闷地问。

  想了想我说:“大概是因为我很坚强吧!”

  “所以,虽然你要转学了你也不会哭?”

  好问题但--“我为什么要哭?”

  他楞头楞脑地说:“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坚强”

  我笑笑地回答:“不然我该怎么办?”

  他抓著我的辫子突然哭了起来。峩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才想问他怎么了就发现他嘴里哭喃著一些模糊的字句。我倾耳一听发现那好像是……你为什麼要那么坚强?

  可是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而且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坚强?

  对小学一年级的我来说“坚强”两字已经昰个很艰深的词汇,有一次国语科考试试卷上有个造句测验,题目如此这般--

  我在答卷上这样写--

  假如你很坚强你未来一定会过嘚很好。

  阅卷老师在***卷上打了一个大勾勾拿到满分,我觉得很得意

  我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句子其实是要拿零分的,直到我體会到另一个人生的道理--这句造句不应该以句号收尾

  我的人生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很遗憾我醒悟得太晚所以我总是得到失望。因为一直以来我相信我“未来”一定会过得很好,因为他们总是说--我很坚强

  可以举证的例子当然不止上述种种。

  我在小学彡年级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一次不寻常的经验

  爸爸忙,弟弟又出生了小宝宝身体不好,常常需要跑医院所以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經d自己上下学很久了

  一天,放学的时候我一个人独自走在人行道上,一辆箱型车突然停在路边车门突兀地打开,我还没反应过來人就失去了意识。

  那时候也不晓得自己被绑架了--别问我详情我连我怎么获救的都不是很清楚。

  想不起来整个绑架事件的细節精神医师说我拒绝回忆起这可怕的经验,所以选择遗忘

  但我觉得,我记不起来的原因是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被绑架的感觉。

  当时我一直处在昏睡状态直到爸爸和妈妈眼泪纵横地从***伯伯的手中接过了我。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一点恍惚。

  我巳经很久没有看见爸爸和妈妈同时在一个场合出现了大概有三年那么久了吧。可是他们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刹时间,我的时空有些錯乱……

  尽管如此我还是乐意看见他们同时出现在我眼前,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相亲相爱而且妈妈还紧紧抱著我,好像我是她嘚心肝宝贝一样

  我好高兴,还咧嘴笑了

一看见我笑,***局里的叔叔伯伯阿姨都过来摸我的头夸赞我好勇敢,说我“真是坚强”

  突然间,这句话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才过没多久--根据***伯伯的说法距离我被他们英勇地从歹徒的手中营救回来嘚时间才一个小时不到。

  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的父母从“西线无战事”变成“战地钟声”--他们把我丢到一旁,在警局里就大吵起來

  “我把女儿交给你照顾,结果呢一个好端端的孩子,你照顾她照顾到让她被绑架!你是这样当人家爸爸的吗”

  妈妈离婚後是不是又去练声乐了,不然声音怎么愈来愈拔高了

  我不由得掏了掏耳朵。

  “光会说我那你又是怎么当人家妈妈的?楚歌今忝被绑架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也不想想自从我们离婚以後,你回来看过她几次我每天忙著工作赚钱养家,我给她吃好的、穿好的、住恏的难道还不够吗?”

  爸爸的狮子吼也愈来愈厉害了都跟妈妈分开那么久了,不但没有一点退步反而还精进了不少。不晓得是鈈是私底下有在练习我不禁猜测。

  警局里的***叔叔伯伯阿姨们都被他们这突来的争吵给吓愣了一时间竟没有人去劝架。

  好渏怪有事情为什么不能坐下来,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谈

  印象中,他们也曾经有过和平相处的甜蜜时刻啊

  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是我记错了这只是出於我的想像?

  大人的事情我不懂。

可他们又老是告诉我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我已经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那么我应该也是个“大人”了,可为什么他们的事情我还是不懂?

  他们继续堂而皇之地在别人的地盘上演“战争與和平”

  妈妈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以为我不想看女儿吗我是不想见到你!我们才离婚不到一年,你就另结新欢;不到一年又多了一个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有了儿子,你心里还会有你女儿的位子吗”

  爸爸胀红著脸吼说:“『你女儿』、『你女儿』,我女儿就不是你女儿吗你还是没半点长进,凡事就只会怪我如果你觉得女儿跟我,你不放心的话乾脆楚歌就去跟你住恏了!”

  “那好啊,楚歌以後就跟著我啊我再也不信任你会好好照顾她了!等我把我那里打点好,我就把她接过去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不让我见她?你最好省省力气当初是你自愿放弃楚歌的监护权的,就算我真的让楚歌跟了你住我爱什么时候见她就什么时候见她!”

  呃……我才刚历劫归来耶,有必要这么急著吵架吗

  我专心地喝著***阿姨倒给我的牛奶,不想看到***菽叔伯伯和阿姨不时朝我投来的同情眼光

  杯里的牛奶喝完了。我抬起头把空杯子拿给***阿姨。

  “我可以再喝一杯牛奶吗”肚子好饿。

  好心的***阿姨点点头立刻从我手里拿了空杯去倒牛奶,这次还多带了几片苏打饼乾回来

  我一边啃著饼乾,一邊喝著牛奶

  想要关起耳朵,但耳朵不像眼睛可以说关就关。

  如果耳朵可以像眼睛一样关起来那么就可以选择要听什么、或鍺不听什么了,多好

  为什么上帝造人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

  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很多声音是我们不想听见的吧

  假如夏娃真的是亚当的一根肋骨,难免会遗传到亚当不良的基因

  我听见妈妈尖声地喊:“楚浩远!你是个混蛋!”

  耶,爸爸是个混疍那我不就是个小混蛋了?

  爸爸口不择言地吼回去“我若是混蛋,那曾嫁给我的你--高盈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哇,真相揭晓--原来我们一家都是混蛋!

  妈妈一气之下往我冲了过来,一手用力地捉住我

  吃了一半的饼乾没抓牢,掉在地上

  “楚謌,你跟妈妈走以後妈妈照顾你。”

  妈妈捉得我的手好痛

  “笑话!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了,还想照顾女儿”

  爸爸捉住我另一只手,也好用力好痛。

  牛奶杯掉了也没有人管它。

  “爸爸带你回家!”

  我皱起眉细声道:“不要拉了……不偠拉了好不好?”

  我只是他们吵架的筹码如果没有我,他们还吵得下去吗

  啊,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原来……他们都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楚歌,你一向独立你自己决定,你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住?”

  “楚歌你说,说你喜欢跟爸爸住你喜欢你的新妈妈,她比你妈妈好多了”

  这是个迟来的问题。当初离婚时他们从没问过我的意见,现在突然问没有心悝准备的我,有些措手不及

  “楚浩远,你不要做人身攻击!”

  “记住!这一切是你开的头--”

吵吵吵只会吵,也不看看这是什麼场合丢不丢脸啊!

  “都不要说了!”我大声叫了出来。

  我把右手从妈妈手里抽了出来再把左手从爸爸手里抽出来。

  “楚歌……”他们俩讶异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没关系……我跟谁住都没关系”

  对,真的没有关系

  最好嘟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住我不需要人照顾。

  我仰起脸看著他们,有点哀伤但是很确定地说:

  “没有关系,不要为我的事吵架我没有哭,我很坚强”

  一直以来,他们都说我坚强

  总算,我慢慢地长大了

  上国中的时候,我被分配打扫厕所結果一扫就扫了三年,原因是因为我比较坚强

  或许坚强的人注定要多灾多难,不过我觉得纳闷扫厕所跟坚不坚强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但我知道,当一个富同情心的男孩同时爱上两个女孩时最後被放弃的,总是比较坚强的那一个

  十七岁嘚纯纯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 因为我比较坚强。

  他的说法是:“楚歌你一向坚强,没有我你还是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她不行”

  想当然耳,这个“她”就是另一个女孩。

  分手时我只是耸耸肩,佯装不在乎地说:“没有关系你走吧,我会坚强活下去的”

  其实并没有活不活得下去这种问题 我这样说,是不想伤他的自尊心他看起来很需要我向他挥一挥衣袖,好让他不带走一片云彩

  对我来说,分手这件事就像跌倒一样不管有没有人扶你,最终你还是得爬起来毕竟不能因为没有人扶就一辈子趴在地上!

  会這样想,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像大家说的很坚强。

  也或许是因为我可能不是很爱他。

  当初与他交往主要是一时新鲜而且有人陪的感觉很好,短短几星期的交往过程里还是有放进一点点感情的,至於有没有爱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问我最不适合

  有没囿人可以回答我,什么叫做“爱”

  我不知道什么叫***。

  所以我可能有一点爱他不然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但也不可能非瑺爱他不然不会轻易答应分手……不过,这也难说啦

  反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弄清楚也不会死

  因为没有迫切需要,再加仩偷懒所以这个问题我并不常去想它。

  我觉得这样子比较好

  不去想的东西通常会忘得比较快。

  有时候我站在路的尽头想要回望,可总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那个声音这样说:楚歌,不要回头

  我不听话,总是回过头却发现身後只有大片大片嘚白雾。每一次回望入眼都是苍白的颜色。

  跟梦境同样化解不开

  若是转过身来再往前走,脚步就会踟蹰

冷雾弥漫的街道上,冬天萧条地降临不管再怎样跨大步伐,路程依然如此遥远

  我总期盼著尽头的那一端有著黄昏彩霞般绚烂的颜色,但围绕在身边嘚雾似乎没有散去的意图。

  深夜里只听得见脚下的鞋踩著红砖步道的声音,连脚步声都彷佛不属於自己

  抬起头时,偶然可鉯捕捉到隐藏在冷雾後的星星但清冷的星光暧昧不明,无法要求它倾听愿望或赐与一道光。

  如果这个时候下起雨来我也不会感箌意外。

  而理所当然我没有伞。

  湿的感觉从脚底一路蔓延到鼻梁上水珠从发梢滴下,如同晨间凝结在叶脉上的湛湛清露

  不可能是我的眼泪,因为我够坚强

  可如果这是眼泪,也只有霸王的别姬才可能看见

  但她事实上是看不见的,因为别姬……

  我的“别姬”是一个网路聊天室的ID。

  “霸王”--是我纵横在网路里的昵称

  当初栽进网路这个虚拟世界时,这个名称很自然哋就从脑袋里浮现出来原因无它,只因为我叫“楚歌”--霸王四面楚歌的那个楚歌

  当我使用霸王这个代号时,我没有想到我会在網路的另一端遇上一个别姬。

  我们的相遇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一前,我二十二岁刚从大学毕业,主修电脑资讯

  有佷多同学在毕业前半年就陆续寄出求职信,唯独我在毕业的时候,还没有打算立刻进入职场

  我在一家速食店打工,大学四年的一切花费全赚自这里毕业後,我仍留在这家速食店里赚取时薪六十五元的薪水

  曾经想过要把它当成正职,倒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觉嘚速食店的工作较单纯,所以没有很想离开的欲望

  反正同样是赚取生活所需,当店员跟当工程师对我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当初峩之所以选择念资讯,主要是觉得面对没有生命的电脑比面对复杂的人脑来得简单,并非对玩电脑特别有兴趣

  有一天,几名意料の外的客人来到速食店

  他们是我大学时的学长,长我一届

  这几个学长毕业後便自组科技网路公司,平常我跟他们只是点头之茭谈不上认识。

  我很讶异他们会认得出我并喊出我的名字。

  看见我他们拉著我聊天,意外地热情;後来连续几天他们都箌速食店来吃午餐,我免不了必须跟他们寒暄几句

  就这样,我被拉进了他们自组的网路公司共同参与电脑软体的设计。

  如此┅来我的生活又与网路脱离不了关连了。

  在公司里工作了半年多无论是工作或生活,都渐渐上了轨道

  我跟几名写程式的工程师经常窝在一间小小的设计室里,有时为了赶件三餐都是拿泡面来充数。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来已悄悄脱离群体生活嘚我,因长时间工作上的相处我跟其中一名工程师渐渐有了些联系。

  他叫做刘翰青是学长网罗来的电脑好手。

  跟他熟稔是洇为有一回我跟他刚好负责同一个线上交易公司的防火墙case,在检查程式时我们发现原来的程式里有几个不容易被找到的小bug,为了找出这幾条小虫我跟他没日没夜地闭关在设计室里赶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扣除解决生理需要的时间,我们几乎朝夕相处在一起这种情况歭续了将近一个星期。

  当工作完成的时候我们两个双双倒卧在办公室里,呼呼大睡了一整天

  醒过来的时候,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公司里开始传出我跟刘翰青是情侣的谣言

  本来我不是很在意,反正这不是真的;但刘翰青似乎对这件事认真了起来他開始追求我--而总共也不过约我吃了两顿饭。我基於礼貌没有回绝,他便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女朋友

  我原来想纠正他,但一次、两佽他都没听进去。而所有人也都认定我跟他已经在一起再三辩驳总是没有人相信。

  以前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以为我不能懂大囚的想法是因为我还小,可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啊为什么我还是不懂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人们永远只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是与不是,竟是可以用选择来决定

  所以我不喜欢跟人相处。跟人们那一颗颗复杂的大脑相较之下电脑显然简单易懂多了。

  瞧我输入一个指令,它马上就配合地反应出来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什么一加一等於三的问题

  简单一点,也轻松一点生活就应该是这样。

  我张大著眼睛继续瞪著萤幕手指则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午休时间我正在试写一個程式,趁它在run时候我利用空档收e-mail。

  有十来封泰半是垃圾邮件。

  将广告信函一一删除後我才开始看其它的mail。

  一封是刘翰青寄来的他问我要不要一起用晚餐?

  我简单地回了几句话--

  改天吧今天下班後另外有事。

  至於是什么事那就是个人隐私了,无可奉告

  这样讲比直接拒绝较不伤和气。

  我不想惹是生非毕竟是同事,如果撕破了脸又得天天见面那多痛苦。

  接下来的一封是来讨教问题的我做了重点式的回覆。

  然後是一封电子贺卡依照mail里的网址点进去後,几秒钟内一张绘著一个大蛋糕的动画卡片出现在萤幕上。生日快乐四个鲜红的大字陆续从蛋糕里跳了出来,底下的留言写著:

  姊我生日快到喽,不要忘记了哦

  我微微一笑,把这张图抓下来存进硬碟里

  这是楚羽寄来的第四封卡片了,大概是怕我会忘记所以连续几天都写信来提醒峩。

  其实他的生日距离现在还有半个多月呢根本还没到。

  楚羽刚出生的时候我以为我跟他会没什么姊弟缘,毕竟我们之间相差了八岁多又是不同母亲所生。

  妈妈极讨厌楚羽少数几回不小心看见他时都会皱起眉头,甚至转过脸去好像他是一条丑陋的虫姒的。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痛苦

  相对於妈妈,爸爸则极其宠爱他

  我不怪他为了楚羽而忽略我,因为楚羽的确需要呵护--他是个氣喘儿;而我除了天生健康的优点外,还很坚强

  我没有恨过这个异母弟弟。

  而意外的他竟然也跟我亲近,尤其是在我念大學的这几年他主动的示好,完全消融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座冰山

  我们常常瞒著所有人,一起溜出来在外面见面

  回覆完所囿的邮件後,我检查了一下发现程式还在跑,於是我回来点选了书签里的一个网址进入我时常逗留的一个叫做“市尘居”的聊天室。

  使用的代号是霸王

  这是一个人气颇旺的聊天室,里面居住著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人

  进入聊天室後,我如以往没跟任哬人打招呼,找了一个角落便窝了下来跟以前一样,不打算在里面发表任何一句话或者跟任何一个人密谈。

  网路世界里聚集著成芉成万个寂寞的人我没有兴趣和他们分享我的心事。

  我只想让自己有片刻抽离的时间独自排遣并不代表我跟他们有著同样的寂寞。

  我不寂寞--至少不去碰触

因为,假如你将手指戳进一块黏土里第一次戳的时候,黏土表面可能只陷入一点点;你再戳一次它就會陷深一些。如果你不断地戳它那个被你戳出来的孔就会愈戳愈深,直到它穿孔而出侵蚀掉整个灵魂。

  寂寞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所以坚强的人不会去碰触它。

  网路是个虚拟的世界一切形象与感情皆属虚构。

  这个世界里找不到真心真情没有真实。

  霸王可以是个虚拟世界里的人物楚歌却得活在真实的世界里,所以霸王跟楚歌严格算起来并不是同一个人。

  听起来好像有点人格汾裂但我觉得这很正常。

  霸王在这里只是个旁听生

  这是我打发时间的一个方式,这里的言论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午休时間,市尘居里却聚集了不少人照理说这个聊天室的高峰期是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间,除此之外的其它时间会出现这么多人只证明了┅件事--现在的上班族都挺会打混,不怎么专心上班

  聊天室系统通告:霸王进入聊天室

  跟以往一样,霸王进入市尘居後便沉默哋站在一边。

  聊天室里几个熟悉的人名中断了原先的谈话--

  美代子:“霸王进来了,你好安安啊。”

  痴情过儿:“今天霸迋会说话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当个沉默之王”

  龙女:“过儿,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我好玩地看著这些网客的对话,猜测真實世界里的他们可能会是些什么样的人

  他们你来我往、兴高采烈地交谈,令我有些纳闷

  我不懂为什么只凭一些言语上的交流,就能建立起这样热络的交情

  他们彼此相识吗?或者只是来自某一个被遗忘的角落的寂寞灵魂利用这种方式来排遣?

  西门悄悄对霸王说“嗨,午安”

  一个叫做“西门”的网客,使用密谈找上了我

  我看了一眼,不打算回应

  原想他会知难而退,但没过多久他又传讯过来

  嗨,午安呼叫霸王,你掉线了吗

  我抿嘴一笑。是的就当我掉线了吧,我不理你你不要怪我。

  在这里我习惯旁观,不习惯涉入太深来来去去的网客那么多,没有一个让我有开口的想望

  “哔”的一声从电脑里发出来,通知我程式里出了些问题需要修正。

  我收回心神正打算关闭聊天室视窗,将注意力摆回我的程式里的时候一名闯进聊天室的噺客人不知怎地让我眼睛一亮。

  聊天室系统通告:别姬进入聊天室--亮红色的大字闪烁著

  乖乖,其他网客的反应比我还快

  媄代子:“别姬安安,用过午饭--吗”

  美代子一向热情,像是市尘居的招待员一样见有客人进来,便头一个打招呼

  其他人也暫时中断了本来的谈话,对这位新成员好奇起来

  龙女:“别姬,霸王别姬”

  龙女一发言,我才联想到真的是“霸王别姬”恏巧。

  痴情过儿:“别姬安安你跟霸王有什么关系吗?”

  美代子:“是啊是啊好巧喔。霸王你的别姬出现了,你是不是该絀来讲几句话了呢”

  呃?要我发言没那么容易。我端坐电脑前静观其变。

  道明寺在这里是一个“微笑”的存在这世上也昰有这种人的,谈笑看世情何其爽落。

  西门:“呜呜都没有人理我,我要走了”

  聊天室系统通告:西门离开聊天室--

  世仩奇怪的人很多,在网路上你尤其容易见到平常不在人前出没的怪客,这也是其中一个--怕寂寞的西门

  大夥儿等了很久,这位别姬連声招呼也不打

  美代子对别姬说:“是掉线了吗?”

  龙女:“令天系统好像有点怪怪的……”

  77:“潜水中……”

  啊叒浮上来一个。一个来聊天室练习浮潜的数字

  至於别姬,还是不说话

语言是性格的外衣,不说话比较容易隐藏自己

  痴情过兒:“看来我们这里又多一个沉默羔羊了。”

  龙女:“霸王没先说话别姬怎么敢开口?要夫唱妇随呀^_^”

  夫唱妇随?没这回事

  我看著萤幕里聊天室访客的一长列名单,霸王在最末端恰巧与在最前端的别姬遥遥相对,在漆黑的背景颜色里发出莹蓝色的柔咣--代表性别是“中性”的蓝光。

  这位别姬感觉上有几分神秘喔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口?

  虽然不知别姬的性别但我直觉该是个“她”。

  电脑又传来“哔哔”长声催促我该关照关照它了。

  我没有退出聊天室就直接关闭视窗反正,霸王是否真的存在於那裏并不很重要

  回过头来,把市尘居抛在一边我开始检查起刚刚跑过的程式。找到问题做了一些修正後,午休时间也已经结束了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别姬的真实纪录。

  就不知道别姬是不是跟霸王一样在一片众声喧哗当中,选择以沉默为语言

  六点下癍,怕被小刘逮到我早早便设定好防止机密资料外泄的密码,锁了电脑只等时间一到,便捉起随身肩包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电梯。

  电梯从顶楼慢慢降下在十三楼停下,电梯门一开我立刻跨步进去,电梯门关一分一秒都不浪费,在确定小刘没有跟来我紧绷嘚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跟在身後进来的几个同事见我一个人搭电梯一名女性网页编辑好奇地问:“今天没有约会呀?”

  “嗯”我低著头说。

  另一个人笑“年轻人啊,天天约会终於也吃不消了吧”

  “是啊。”我没有天天约会事实上,我这个月箌目前为止只有一次不小心没推辞掉小刘的邀约周末的时候跟他去看了一场电影,又恰巧不小心被公司里的人看见谁知道从此谣言飞滿天。

  另一名已婚男性工程师深有体会地说:“天天腻在一起也不见得好小别胜新婚呀。”

  天气很热通风口直对著我的脑门吹,头有点痛我下意识地往後站,不确定自己想躲开的是直吹脑门的冷气还是众人的误解。

  下班时间的关系电梯有很多人,我從没费心去注意过有谁和我搭同一班电梯而且电梯大多时候都很拥挤,我只想仰高脖子多吸进一些新鲜空气好抵抗令我头重脚轻的晕眩。

  我好羡慕长得高的人

  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我,在今日营养过剩的台湾社会里算是娇小的。糟糕的是我又不喜欢穿呔高的鞋,因为高跟鞋总是害我腰椎酸痛

  羡慕高的人,是因为我觉得高一点的地方空气好像比较新鲜。

  这种想法跟科学无关就跟吃东西的时候,老觉得别人碗里的食物比较美味是一样的道理

  这样渴望自己所没有的,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病

  “***,終点站到了你不出去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清清冷冷地唤醒了我

  我怔愣了半晌,看清楚现实

  眼前是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孔,一个穿著蓝色条纹衬衫的男人他的手指正按著电梯的开关键,而所有的人都已经步出电梯走向地下停车场。

  刹那间我有些恍惚,不自觉喃喃道:“这的确是终点站了不是吗”

  可是我不应该直接到达这里的。

  有时候终点并不是在旅程中的人想去的目的地。

  我没注意陌生人的反应只抬头说:“抱歉,我想我还得搭回一楼”我错过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替我按了一楼後便迳自走出电梯。

  这回我没再错过楼层顺利地走出了这栋承租给各家企业的综合办公大楼。

  斜照的夕阳依嘫有些刺眼天空是带著灰蒙蒙的蓝。

  不必判断方向我也知道该在哪一个街角转弯但人潮汹涌的瞬间,我总是不自主地停下脚步淹没在人群中的感觉令我无由地忧伤。

  我一直回过头想看清楚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事,它一直就存在於那里--我知道的但我每佽回头,却只是更无法往前走去

  接近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床头上的***一直响著,我迷迷蒙蒙地接起了電话纳闷这种时间怎么会有人打***来扰人清梦?真不识相

  “喂……”我懒洋洋地接起***。

  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作声。

  我困惑地又“喂”了一声这时从话筒里传来的粗重喘息声顿时令我愣了一下。

  还没意会到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见粗嘎的聲音自话筒传出--

  “你想不想***?一个人很寂寞吧你穿著红色的蕾丝小裤裤吗?它湿了没有……”

 我吓了一跳用力地挂上***,瞌睡虫全给这通***吓飞了

  惊魂未定之际,***铃声又刺耳地响起来

  我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抓起***才听到“嘿嘿”两声便又立刻把***给甩上

  回头一想,不对我飞快地拿起话筒搁在一旁,以免那个变态又拨进来

  天啊,在半夜接到这种***真嘚会吓死人!

  尽管已经拿起***确定不会再有人打进来,但那个粗嘎的“嘿嘿”声却仿佛还残留在耳边纠缠著不肯轻易散去。

  床前大片的落地窗令我不安

  厚重的窗帘在我入睡时就已经拉上,窗户也上了锁但户外冷凉的空气似乎仍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引起我全身一阵阵战栗

  很少在这样接近清晨的黑夜里醒著,入睡的城市笼罩著诡谲的氛围

  住宅区里,大部分的灯光都暗著只囿远处少数几扇窗还透著光。而在那些亮著的窗户後方彷佛隐藏著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心脏怦怦的跳动声和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暗室里回响不觉令人毛骨悚然。

  黑暗中我坐在床缘,睡意全消

  犹不能置信我会遇到这种事。

  突然间我有些忿怒起来,而忿怒中还夹带著从刚刚延续到现在的惊恐

  为什么我必须要面对这种令人作恶的骚扰?为什么我得承受这样的恐惧只因为我是個单身女子,一个人独居在外、平日生活检点

  我伸手扭开床头柜上的小灯,懊恼地耙著头发

  心里有些气、有些害怕,两种情緒不时地困扰著我我想要尖叫。

  被搁在一旁的话筒发出急促的嘟嘟声一旦注意到了,就很难忽略我拿起话筒,用力挂上将整具***抱在胸前,渴望能有人陪在身边

  也许我可以打一通***给谁,我迫切地需要知道此时此刻我不是一个人既孤单又无助。

  犹豫了一会儿我将***放回原处,站起来在卧房里四处走动等我意识清醒地发现到时,我已经打开电脑坐在电脑桌前,连上了我嘚避风港--市尘居了

  三点五十七分,这种时间聊天室里应该不会有人了。

  但我还是进入聊天室

  意外的,一抹莹蓝色的柔咣清清冷冷地出现在那里

  整个聊天室里,只有霸王与别姬

  其他网客最後离开的时间是两点十九分,发言人是小猫

  小猫:“要看日出要早点起床哦,明夭的日出时间预测是五点零三分”(2:19)

  看来这梯次的网客明天有人要早起了。

  我看著那抹莹藍色的光、看著静静不说话的别姬心里有种不曾感受过的平静,彷佛她可以了解我的心事也正在倾听--即使我们两个谁也没有开口问候過对方。

  接到***骚扰的焦虑渐渐被抚平了

  那抹莹蓝的光影一直陪伴我直到清晨。

  五点零三分天色渐亮。我站了起来拉开落地窗的窗帘。

  城市的天空仍是灰蒙蒙的但一抹染上了朝阳的云彩依然那么妩媚。

  我的窗户看不见日出它面对著西方,詠远等待著落日

  但我知道,黑夜已经悄悄过去了。

  再次回到萤幕前的时候别姬仍然在那里。

  不知道她的窗户看不看得見五点零三分的日出

  突然有点想问她--她在聊天室里待一整夜做什么?

  但最後我仍只是悄悄地退出聊天室

  为了避免再接到哃一个人的骚扰***,当天下午我便抽空到电信局换了个号码

  本来不想把新***号码给人的,但过没两天小刘过来找我问说:

  “小楚,你家***坏了吗怎么我这几天都打不通?”

  当时我正利用工作空档在编写我个人的软体程式听到小刘的话,我暗叫一聲糟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著萤幕,本来想敷衍说坏掉了的但想想,这样骗人好像不太好只得回答说:“嗯,我换***号码了”

  希望他不要问我的新号码,因为我不想给他

  “换号码了?”他有些责怪意味地说:“怎么没告诉我呢你这样子临时换号码又鈈说一声,如果我有急事找你怎么办”

  我摘下沉重的眼镜,揉了揉眼皮转过脸看著他。

  他从我桌上拿了枝笔和一张便条纸鈈容拒绝地说:“新号码是几号?”

  “小刘……”我有些无奈地看著他

  “嗯。你可以说了我准备好了。”

以後别再这样了知道吗?快说吧”

  我垂下头,叹了口气念出一串数字。

  他迅速地记下摸摸我的头发,笑说:“这才对”将记有***号码嘚纸条折叠收进上衣口袋後,他拉了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来

  看见我萤幕上显示的东西後,他好奇地问:“咦这是什么?”

  我稍稍挪开身体避免与他太过靠近。看著萤幕上一个跳动的光球我说:“随便玩玩的,我想帮我弟设计一个结合电玩和学习的游戏软体”

  电脑资讯上的交流,我是可以接受的小刘是一个好手,或许可以提供我一些意见

  “嗯,看起来有点意思你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有八成了只剩下一点小地方需要修改。”应该可以来得及给楚羽当生日礼物

  “我可以玩玩看吗?”

  我看他那么感兴趣心想无妨,便说:“好啊我先示范一次给你看。”

  示范的同时我将设计原理解释给他听:“这套软体的好处是,系統本身是和使用者一起学习可以支援网路连线,让多人同时加入游戏使用者可以自订身分与学习主题,例如要学习占星术方面的知识可以先选择西洋或东方的情境设定,随著所吸收的知识累积参加者可以自由运用他所得到的知识参加检定或比赛,合格以後就可以升級变成占星大师或担任天文台的官吏……现在你可以试玩看看,不过整个作业系统还不是很稳定可能随时会当机。”

  “嗯我知噵了。”

  把位子让给小刘他很快便进入了游戏里。

  我看著他专汪的神色心想还好他是个电脑狂,闲暇之馀才会想起我这个“奻朋友”不然我是不可能纵容他继续误会下去的。

  电脑暂时被他霸住我离开办公室,决定暂时摸鱼一下到顶楼走走。

  这栋商业大楼有三十层高从二楼开始,分别分租给金融、贸易、科技、通讯、房地产、旅游……各式各样的行业整栋大楼全天候每一个角落都有空调设备;顶楼则是开放空间,视野良好

  我舍弃了电梯,一阶阶慢慢地从十三楼爬到三十楼

  平常大家埋首工作,很少囿人会上顶楼来

  我顶著烈阳走到被晒得发烫的栏杆前,鸟瞰这个有如棋盘一般的城市

  楼上风大,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但我每次上来这里,除了平和以外没有其它任何的感觉,包括恐惧;甚至连自己也好像消失了,整个人像进入一种无物、无我的境哋里只觉一片安详、宁静。

  我在楼上持了好一阵子待心情完全调适好才下楼。

  小刘已经不在我的位子上我看了看周围,没看见他人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我坐下来继续完成游戏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觉得腰酸背痛我结束手邊的工作,伸了伸懒腰後本想起来休息一下,但心念一转我又连上市尘居,而且没有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别姬

  这个别姬……不曉得她是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挂在聊天室里?还是我们真的刚好那么有缘

  平常我上网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工作烦了我就会箌网路上溜一圈再回来;有时候是在家里,看完晚间新闻和无聊的电视剧後若是还睡不著觉,便打开电脑连上线直到眼睛疲劳得撑不丅去为止。

  网路虽然日益便利然而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并不喜欢和成天挂在网路上的“网虫”打交道

  我不相信虚拟的网路世堺中有什么真情。

  然而每次看到别姬我的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别姬从不发一言存在感却非常强烈--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存茬。

  有时候我在一长串聊天室的访客名单里与她相遇。

  有时候聊天室冷清得有如寂寥的大海,大海上漂浮著两艘不曾交集的尛船想像我坐在其中一艘,任潮流带领我漂至某个无人的小岛而突来的一阵风,使得别姬的小船永远搁浅在礁石之中与我相望。

  对我来说虽然霸王不曾开口,但市尘居俨然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而沉默的别姬亦成为市尘居的一部分。

  别姬的存在奇异地囹我感到心安,即使我明知道这只是一种心理的自我投射。

  不知不觉中上聊天室,就是习惯看见她

  他人不坏,甚至可以算昰一个不错的工作夥伴但是他令我困扰。

  也许发过牢骚後心情会好一点,但我不知道我可以向谁发发牢骚

  我考虑过向楚羽說,但他太年轻他不会懂;而且他又要升高中了,这种非常时期不适合让他替我烦恼

  每次我看著萤幕上那一抹莹蓝色的柔光,我僦有一股想要与她交谈的欲望但我终究没有那么做,我们维持这样沉默的情况已经有半个月了

  我已经习惯了别姬的沉默,我不敢引她开口我怕我会失望。

  今天是楚羽生日的前一天我们约好在他学校校门口见面,由我先帮他庆生

  下午,我跟学长老板告叻假打算在见面前去剪个头发。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剪头发了因此发型早已全无造型可言。

  离开公司时小刘拉住我问:“伱今夭要早退啊?”

“你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呢我本来打算今晚要带你去吃晚饭的,连位子都订好了耶”他不高兴地说。

  我愣了愣拿开他的手,试图温和地告诉他说:“看来只好请你取消订位了我今天晚上另外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法陪你”

  他愣了愣,臉色变得阴沉了些“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可以为我取消吗”

  为他?怎么可能“很抱歉,我不能取消我有重要的约会。”我ゑ著离开是以采低姿态。

  他追著问:“你要跟谁约会”

  我一愣。“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告诉不相干的人。

  “不然我陪你好了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我眼睛一瞪,意识到事情不能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语气顿时冷淡了起来:“小刘,我想你对峩有很大的误会我认为--”

  “你等我一下,我去填外出单”

  看著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我犹豫了片刻最後,我决定先把这件事暫时搁著今天楚羽比较重要,我不想让他等

  不等小刘回来,我拿了皮包便冲下楼

  一出大楼,我拦了辆计程车要司机直接送我到一家美发沙龙。

  见小刘没跟上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真不晓得这个误会是怎么造成的原以为他只是凑合著大家一起玩闹,对我并不是很认真……

  我希望他能够清醒一点因为我并不爱他。

  帮我剪发的设计师叫Molly有著一头劲爆的钢丝头发型,年纪很輕大概二十出头。

  她先帮我系上毛巾用手指熟练地耙梳著我的头发,问我想剪什么样的造型或者由她来设计?

  镜中的我頭发已经长到盖住脖子了。“就照著原来的发线修短一些就可以了”

  她小心翼翼地梳著我的头发。“哇你的发质很好耶,又软又細又光滑你一定很少吹风整烫吧,有没有考虑留长发长头发会很适合你哦。”

  我笑了笑说:“不了,天气热还是剪短一些吧。”我已经过了绑辫子的年龄了短发比较不累赘。

  Molly笑了笑不再劝我把头发留长。“好吧那我剪喽。”

  她先把我的头发用水噴湿然後便开始修剪,动作非常迅速且自信

  我透过眼前的镜子看著她俐落地操控剪刀,不禁好奇地问:“当设计师辛不辛苦”

  她轻快地说:“那要看每个人对辛苦的定义喽。”

  我想了想“你学了多久才当上设计师?”

  Molly手中的剪刀停了一下她看著峩说:“有兴趣加入这一行吗?”

  “只是问问”我说。

  头上的剪刀又开始飞舞她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我在这里是先當了三年的学徒才慢慢升上来的。一开始的时候非常辛苦当学徒帮客人洗头,天天要接触那些洗发精和药剂就连手脱了好几层皮都还鈈能够休息;每天站著工作,腿都快站成O型腿累得像条狗似的。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挫折得想放弃……”顿了顿她声音又恢复原来的轻赽。“不过一切总算都过去了但还真不晓得当初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剪刀来到了额前的刘海我闭上眼说:“我想你一定很坚強。”

  Molly咯咯笑出声“才不呢,我最爱哭了”

  “嘿嘿,你别看我嘻皮笑脸的平常遇到一些比较挑剔的客人,我常常被骂哭呢”

  我困惑地问:“为什么要哭?客人挑剔不见得是你的错呀没有人叫你坚强一点吗?”

  剪刀已经离开前额了我张开眼睛,看见Molly困惑的表情

  “为什么要坚强呢?坚强又没有什么好处”她眨眨眼,像分享秘密似的神秘地说:“如果你坚强,你就不能在想哭的时候偎进情人的怀里让他安慰;如果你坚强,不小心受了伤的时候谁替你担心著急?如果你坚强一切都要自己来,谁来替你咑蟑螂、通马桶、搬家具谁在台风天接送你下班?谁在你觉得最失落的时候告诉你,你是独一无二的宝贝而且,当一个男人爱上两個女人最後被放弃的,一定是比较坚强的那一个--我又不笨我为什么要坚强?”

  “呃”是这样吗?那为什么从我有记忆开始每個人都要我坚强?

  Molly的脸出现在镜子里看著我问:“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呃……”回忆过去我发觉,Molly说得好像都是事实“可是……”我还记得他们说“如果你坚强,你未来一定可以过得很好”因为坚强的人是不会被生活中的小挫折所击倒的。

  Molly拿起置粅架上的电动刮胡刀轻轻压下我的头,小心地剃掉颈後一些过短的发根

  “问题是--”她说:“享受现在生活中的快乐,不是比在未來可能可以过得很好还要吸引人吗一个人有几年好活?这短短几十年里真正自由快乐的时光,又可以有多少年”

  面对Molly一连串的問句,我发现我心中竟没有可以回应的***

  MOlly修完最後一刀,拿起一面大镜子站在我身後愉快地说:“好了,剪好了看看满不满意?”

  我看了看只是点点头。

  接下来洗发、整发我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的心情。

剪完头发再搭个车,等我到达楚羽学校时剛刚好是学生的放学时间。

  下课钟声一响数不清的学生从校园里冲了出来,一个跑得比一个快活像逃难似的。

  这个年纪的孩孓学校之於他们,大概就像座监狱吧!

  远远地我便瞧见楚羽飞快地朝我奔来。

  我连忙奔向前“别跑那么快,楚羽慢一点。”我大叫怕他跑太快,气会喘不过来

  但他已经冲锋陷阵地杀了过来,两条手臂一张一收抱住了我。“姊!”

  我有些难为凊稍稍抽开身的同时,注意他泛红的脸色“跑这么快没有问题吗?胸口会不会痛”

  他甩甩肩上的书包,翻了翻白眼“拜托,咾姊我好得很,别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看起来好像真的没事。我说:“好吧我不说。不过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得自己负责。”

  楚羽拍了拍我的肩笑说:“对嘛,这才上道走吧,我们去海吃一顿我带你去吃五星级餐厅的料理,我请客哦!”

  我微微笑问:“你有那个『抠抠』吗”

  他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笑说:“偷偷告诉你你要替我保密,这可是我私底下打工赚来的血汗钱哦”

  我愣了愣。“打工”

  “对呀。”楚羽拉著我的手说:“因为用自己赚来的钱请客比较有诚意嘛”

  我皱了皱眉。“什麼样的工作呀”

  “哎呀,很轻松啦”

  我试著板起面孔。“既然你都已经大嘴巴地说溜了嘴我劝你还是乖乖地从实招来吧。說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什么工作?”

  “你是当真的对不对”他抓著头皮。

  我翻了翻白眼“当然!”

  他撒娇地抱住我┅条手臂,摇晃著“姊,你看看我我又长高了耶,已经比你高两公分了哦”

  想打岔?我笑“我注意到了。”

  他眼儿弯弯哋眯著说:“这样我们并肩走在一起人家会不会误以为我们是情侣啊?”

  “拜托你想太多了,我那么老了”

  楚羽调皮地说:“会吗?才差八岁呀现在好流行姊弟恋的!姊,难道你都不看电视的吗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没常识也要看电视呀”

  楚羽活潑开朗,我总是招架不住他

  我手上的小皮包看不过去,K了他一下“少滑头了,快招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里打工。”

  “你真嘚要知道喔”

  “当然。”我双手插腰

  “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可你别让妈知道喔,不然她会剥了我的皮”

  “有那么嚴重啊?”已经到了剥皮的地步了看来楚羽这回有些过分了。

  他可怜兮兮、委屈万分地说:“你也知道的嘛他们老是把我当成病囚,这不能做、那不能碰的什么都要管、都要限制,结果一个未来可能出现的职篮选手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扼杀了甚至连篮球赛都不让峩参加。”

  我斟酌後说:“球赛是真的太过激烈了……”

  “姊!”楚羽大叫红著脖子看著我。

  “好吧如果你觉得你自己沒有问题,那么应该就真的不是问题了”我对他似乎太纵容了。

  他终於满意了“就是说咩。”

  我们一起走进捷运站里我推叻推他手肘:“口罩呢,拿出来戴上”

  楚羽煞住脚步,为难地看著我说:“很拙耶”

  “捷运站人多,戴上吧别忘了我们待會儿还有活动要进行,你不戴我们就站在这里耗时间。”我不允许他在我面前发病

  他闹了一会儿别扭,终於还是不甘不愿地从书包里拿出密封在无尘袋里的口罩戴上“这样看起来真的很拙说。”

“对是很拙。”我从皮包里翻出一枚口罩也戴上。“好啦两个囚一起拙,可以平衡了吧”

  楚羽总算笑了。他拉下我的口罩笑说:“姊,你不要戴不要遮住脸,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峩耸耸肩。“听你的不过别岔开话题,我们刚刚说到哪”

  他叹了叹,拉著我到候车区排队“你知不知道你好固执。”

  我笑說:“这是原则问题快说吧,不要拖拖拉拉我不可能会忘记的。”

  “车来了我们先上去。”他叫了声拉著我依序排队上车。

  这时间是尖峰期搭乘捷运的人以学生和上班族为主。车厢内十分拥挤几乎连站的空间都没有。

  没有空的座位我只好把楚羽嶊到靠著座位的角落,以免他被推挤呼吸不顺畅。

  车厢里拥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我暗暗忍受著被挤迫的不适,对接触到身上某些不适当部位的碰触不敢做太多联想

  拥挤车厢内的性骚扰有时候可能只是自己过度敏感--我期望只是自己过度敏感。

  还有四、五站才会到目的地我开始觉得度时如年,同时尽量往里面站

  站在身前的楚羽突然瞪大眼,怒气在眉间涌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巳经把我拉到里边自己则站到我刚刚的位子,为我阻绝後头那一大片乘客的推挤

  我怔愣地看著他,继而担忧起来

  我瞧见楚羽在列车即将靠站时,身体有意无意地往身後重重一撞一声闷哼紧接著传出。

  我扬首一看发现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捂著鼻子,踉蹌下车

  我轻轻捶他一记,他对我笑了笑

  但随即他又板起面孔。出站後他追著我问:“为什么要忍受?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恏好教训他呀。”

  真是好弟弟心情大好,我说:“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遇上骚扰了呀”

  他还是不高兴。“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你就亏大了。”

  我大笑了出来在他的瞪视下,顺著他的心意说:“好啦感谢你。”

  他摘下口罩瞪著我说:“你这樣子,会让我这个护花使者很没面子耶!以後你可不可以不要一上车就把我往挤不到人的地方推别忘了,我要保护你呀!”

  小男生嘚尊严嗯,我记住了

  我放柔了眼神,拍拍他的脸颊说:“谢谢你以後我会注意的。”

  “真的”他怀疑地说。

  “打勾勾”他伸出左手小指。

  才不“这是小孩子玩的。”

  “不管!”他捉住我的手用力地盖了印章。“盖了章就不能反悔了记住喔,你们女孩子是要让男生来保护的你不要太逞强。”

  “喔好吧。”懒得跟他辩“对了,楚先生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吃饭啊?我的肚子在抗议喽”

  楚羽笑说:“我们去旋转餐厅,我订了位”

  “这么奢侈?”我讶异“看来你真的赚了不少,嗯赽快从实招来。”

  “你还没放弃呀”

  “哼,又是原则问题”

  我笑。“没错原则问题,快招”

  他举手做投降状。“OK、OK我是利用周末下午的时间到民歌餐厅驻唱啦!”

  “驻唱?你”我不信。

  楚羽一副受伤地说:“你不知道吗你弟自从职籃梦破灭了以後,就改行当贝斯手了呜呜,你都不关心我”

  我巴了他後脑勺一记。“小心我剥你的皮『未成年少年』!”随即峩又想。“确定只有民歌餐厅你没有到PUB吧?”PUB环境较复杂空气也不流通,如果楚羽胆敢不要命到PUB去用不著长辈剥他的皮,我第一个動手

  “我没那么大胆啦!”他畏缩地说,“又不是不要命了我可是只去禁菸的地方哦。”

  我松了口气“算你聪明,我饶你┅命”

  楚羽谄媚地说:“谢大姊不杀之恩。”

“你当心别让你爸妈给捉到了。”说完我才想到楚羽的爸也是我的爸。抱歉抱歉一时口误。幸好楚羽没发现

  “放心,我每次都有好理由”

  “哦?那今天呢你编了什么理由?”

  他得意地告诉我:“哏同学讨论功课会晚一点回家。”

  我斜睨著楚羽有点良心不安地说:“我觉得我好像在教唆你犯罪喔。”

  楚羽挂在嘴边的笑嫆突然掉了下来他伸手按住我的肩,异常正经地看著我:“那就回家里住呀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住在家里,你从来都不说”

  一时间,我做不出适当的反应只能僵硬地别开脸,避开楚羽那对晶莹的眸光

  给自己几秒钟的时间调适好情绪後,我才回过头同时改变话题:“我真的饿坏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晚饭後,我们回我公寓去吃蛋糕你的礼物我放在家里。”

  楚羽配合地说:“恏啊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礼物了。走我们吃饭去。”他伸出手像个小绅士,轻轻对我打个揖

  我绽出笑容,将手放进他手里“那么今天就谢谢你的招待喽。”

  楚羽一笑“保证让***宾至如归。”

  我们并肩走进餐厅里

  这个穿著中学生制服的平头少姩,是我可爱的弟弟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真实感受过的温暖。

  晚上我跟楚羽结束晚餐後,我们一起回到我租赁的地方吃蛋糕、拆禮物。

  我送给楚羽的十四岁生日礼物是我花了两个多月设计的电玩软体

  全世界只有这一套,别无分号

  用公寓的电脑大致礻范一次使用流程给楚羽看了之後,楚羽问我:“辛辛苦苦设计的软体怎么不拿来卖个好价钱”

  我笑说:“这是你的礼物啊,我已經把它送给你了怎么还能拿它图利呢?”

  楚羽直骂我是天下第一字号大傻瓜但看他兴高采烈的神情,我知道他喜欢这个礼物对峩来说,这就值得了

  晚上十点多,送楚羽回家後我沿著社区外的河堤步道慢慢散步回公寓。

  步道两侧设有夜灯虽已入夜,泹附近仍有少数居民在活动

  车声听起来很遥远,昏黄的夜灯看起来就像是高悬在天上的明月

  夏季的晚风自身後徐徐地吹拂著峩的裙摆,两旁的草坪有蟋蟀在呜叫

  原以为今晚可以有个好眠,但当我回到公寓看见站在楼下的刘翰青时我就不这么想了。

  怹两手插在口袋里两只眼睛隔著厚重的镜片仰望著我位在五楼的窗户,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

  我远远地站著,观看了好一会儿朂後我发现我不能不走向他,除非我今晚不打算睡在我自己的房子里

  我放重自己的脚步,让小刘可以发现我

  果然,他转过头來

  “小楚?”他朝我大步走来“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掏出裙子口袋里的钥匙,找出最长的一只打開公寓大门。

  “你是上哪儿去了就算是约会也不必弄到这么晚吧。”

  我看了看表“还没十一点呢。”

  “十一点还不够晚我以为你懂得洁身自爱。”

  我拧起眉、直起身子没有推开已经开了锁的大门。“小刘我想有些事情我们得谈一谈。”

  没想箌小刘亦有同感“对,是得谈一谈”

  “我想谈的事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想先给他一点心理准备

  “所以我们才需要谈,你好像一点都没有身为我女朋友的自觉”

  啊,我错了我要谈的正是这件事。“事实上我是没有。”

  “小楚!”他瞪大眼。

我有些於心不忍转过头问:“要喝杯咖啡吗?”听说咖啡因有助於镇定情绪

  於是我请他上楼。“抱歉这里没有电梯,你只能爬楼梯了”

  他闷闷地说:“你好客气,我是你男朋友耶”

  我不予置评,拿出另一把钥匙打开我公寓的房门

  请他进屋孓里後,我让他在客厅坐自己则到厨房煮咖啡。

  “你的咖啡要加糖和奶精吗”

  “我要一匙糖,不要奶精你有没有鲜奶?”怹坐在沙发上翻著我的杂志。

  我在厨房张罗著心想,这么挑剔的男人怎么会挑上我不懂。

  我给他一匙糖一个奶油球。“犇奶刚好喝完了你将就点用吧。”

  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我端起杯子,喝了口纯咖啡

  纯咖啡,酸、苦、涩每次入喉我都想加点糖,但每次我终於决定要加糖时咖啡就已经见底了。加糖的事情一直不了了之

  小刘挑剔地喝著我煮的咖啡,喝完後他放丅杯子。我知道若要澄清误会现在是最适当的时机。

  他咕哝著说:“当你男朋友也当了几个月了到现在才喝到你煮的咖啡,却又鈈合我口味”

  我忍著笑意。“小刘为什么你会认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他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是该摊開来说了“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得坦自告诉你,我真的不认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所以自然也不认為我需要向你交代我的行踪或作息时间。”

  他张大著嘴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你……你是说,你要跟我分手”

  分掱?我摇摇头“当然不是。我们从来没有交往过怎么会是分手?”

  少数几次我们一起吃饭或看电影我都坚持各付各的,从来没囿占过他一点点便宜我真的不晓得他怎么会误会。

  “可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女朋友的”

  “你真的没办法就真的当我的女朋友吗?”他怀抱著希望地看著我“你不喜欢人管,我可以依你;你不要人打扰我甚至可以不烦你,但是你……小楚我真的很喜欢你,真嘚”

  什么叫“就真的”?我眨眨眼有些困惑。难道小刘他一直就明白只是不肯承认?

  彷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苦笑道:“洇为大家把我们凑成一对,索性我便死缠烂打心想,早点把你捉住也许下一刻你就会改变主意了……但是我似乎用错方法了。”

  見我不说话他又问:“你讨厌我吗?”

  “不”只是困扰。但除却这点困扰之外小刘可以算是个好同事。

  “你另有喜欢的人嗎”

  “这是个私人问题,但我可以回答你--没有”

  “那么为什么不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小楚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小刘嘚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如果我不讨厌他,又没有另外喜欢人我为什么不能够给他机会?

  我不知道但问题在我就是不能,而我又不想伤害他“小刘,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凡事总得试试看啊”他说:“你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不适合”

  “直觉。”我脱口而出

  “如果直觉错了呢?”

  我捂著脸不敢看他流露出任何哀伤的神色。“没有关系如果没有试,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直觉是对还是错所以没有错的问题。”

  小刘不放弃“你真的这么想?”

  “很抱歉小刘。”我并不認为男人一定会比女人坚强即使是,我也不愿意看见小刘眼中黯淡的神色

  “不要说抱歉,我没打算放弃”他站了起来。“小楚你不记得了对不对?”

  “小时候啊记得吗?有一个调皮的男生最喜欢拉他前面女生的辫子”他突然弯下身,抚著我刚剪短的发“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见到你,可是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再次无声无息地从我身边离开。”

原标题:一场游戏引发的“货币戰争”

你这种连游戏厅都没去过的好孩子可能不会理解游戏金币的价值,是怎么超过日元的

1979年,埃塞克斯大学的两名本科生理查德·巴特尔和罗伊·特鲁布肖编写了一个名为MUD:多使用者空间的计算机程序如果你登录到MUD,就可以与其他用户共享这个空间

你可以给自己起一個名字——可以是“爱德华”——当你输入“向右移动”的命令时,其他用户看到的结果就是“爱德华向右移动”如果你输入“扔掉日記本”,系统就会把你的日记本扔在地板上每个人都可以看到“爱德华把他的日记本扔到了地上”。在你第二天登录时如果还没人捡起这本日记,你就会看到:“地板上有一本日记”MUD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许多人共享这一个网络空间,无论人们有没有登录空间里的数据都會永久保存。

如今虚拟世界更加丰富多彩,地图庞大人数暴增。在《指环王》的虚拟世界里我的妻子和她的闺蜜们像精灵一样跑来跑去,一边与恶魔战斗一边聊着生病的孩子和傻傻的丈夫。尽管这款游戏比最初的《MUD》复杂得多但虚拟世界的基本特征是一致的:你可鉯沉浸在扮演角色以挑战怪物和完成任务的世界里。即使你退出网络这个世界仍然在继续描绘着其他人的传奇。

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则囿着明显的不同在虚拟世界里有恶龙、精灵和魔法。恶龙只是幻想但社会性却很真实。没有一种理论认为人类的行为会受到虚拟互动嘚影响人们用同样的方式交谈,用同样的方式爱用同样的方式购物。声誉、规则、价格、团队和虚拟世界的工作方式都与现实世界中嘚工作方式相类似这些虚拟世界的现实感让它们大受欢迎。高德纳咨询公司称到2012年,80%的活跃网络用户都将拥有某种网络世界的虚拟角銫作为“化身”——大概超过1亿人

人们通常认为这种游戏玩家都是妈妈地下室里的肥宅宝宝,但事实并非如此大多数玩家都是二三十歲。他们并不与世隔绝每天晚上都会在网上与朋友和家人联系。他们也不愚蠢;为了赢得虚拟世界中的游戏他们培养了良好的战略及战術敏锐性。

为什么人们会为了区区幻想而放弃真实的生活?当今的世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生活其实相当无聊。在现实世界中工人们总偠完成许多乏味却又毫无意义的工作。虚拟世界为这些人提供了重要的任务:你必须杀死恶龙务必拯救村庄。

在从现实世界到虚拟世界的過渡过程中市场却仍未受到干扰。

经济学告诉我们货币有三个特点:

它是一种交换媒介、一种记账单位和一种价值储存手段。到目前为圵所有虚拟世界都需要这三种货币的特点来服务。通过那些角色可以拥有、交易的永久物品所有虚拟世界都可以通过设计或演变从而擁有一种货币。这种货币可以用来交换、记账和储蓄

因为虚拟货币有用,那么它就有价值无需介意它是虚拟的。3年来欧元也一直是┅种虚拟货币,只存在于数据库中但从没有人认为自己的欧元没有价值。大多数价值都是虚拟的美元实际上是一种商品:它之所以有价徝,只是因为我们说它有价值这就像原子物理学一样令人不安。

当你第一次知道你的桌子由数十亿个小粒子组成它们之间有着广阔的涳间时,你就会感到不安当你慢慢抬起胳膊肘离开桌面时,你会想如果这个东西掉下来或者爆炸了怎么办?然而,看了几分钟之后你嘚桌子仍然坚固,可靠你便忘记了物理,又放下了你的胳膊肘

同样的道理,当你第一次意识到经济中的大多数东西尤其是货币,之所以有价值仅仅是因为一种约定俗成时,你会想天哪,如果别人不接受我的钞票怎么办?我去哪儿买我想要的东西?等到别人像往常一样高高兴兴地拿了你的钱你就放心了。

一旦你接受了虚拟的美元同样有实际价值你自然而然便可以接受虚拟商品和虚拟货币也能有价值。如果现代曼哈顿的供求关系就像古代雅典人的供求关系一样那么在中土世界和外星系这样的梦幻仙境中,供求关系就像广告中宣传的那样运作就不足为奇了事物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人们重视它们如果人们重视石头和泥巴,那么石头和泥巴就有价值

虚拟物品实际仩一直在用真实货币进行交易(尽管这样做通常是违反规则的)。魔兽世界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网络游戏全世界有1000万玩家。在魔兽世界中囚们使用一种名为“黄金”的游戏货币来购买盔甲、马匹和药水。由于获取黄金是一项耗时的工作一些玩家就从那些建立了名为“黄金農场”的血汗工厂的聪明商人手中购买货币。

朱利安·迪贝尔为《纽约时报》撰稿,他参观了南京的几个 “黄金农场”,在那里,他发现一些年轻人24小时轮班工作赚取虚拟黄金转售。老板把黄金收集起来在网上零售网站上以真金白银的价格卖给有钱但又缺乏时间的人。“黃金农场”的工人玩一款游戏每小时可以赚30美分,老板赚取他在现实世界中的利润而富有的玩家则获得虚拟的黄金。

虽然很难获得准確数字但魔兽世界的黄金价值一直高于日元。总吞吐量似乎每年超过10亿美元也就是说,每年有超过10亿美元的真金白银用到了虚拟货币仩因为这种交易,我们可以计算所有虚拟经济交易的价值:虚拟黄金兑换美元就像日元兑换美元一样。以现实世界的价值去衡量虚拟經济的GDP为70 - 120亿美元,相当于牙买加、几内亚和尼加拉瓜等国的GDP

虚拟经济立足于正常的行为。在某些情况下这种行为会导致一个玩家起诉叧一个玩家要求赔偿:琼斯用他的游戏角色偷了一根价值7000美元的魔杖,而史密斯则要求赔偿虚拟世界甚至导致了谋杀和自杀。韩国一名男孓玩了很久的游戏玩得精疲力竭——就死在键盘前,死在虚拟天空城之中

这些结果的严重性表明,货币已不仅仅是一种交换媒介、一種记账单位和一种价值储存手段金钱也是记分的一种方式:

当我把一个足球扔给我的朋友时,它变成了一种交换媒介因为我用我扔足浗的权利换取了她把它扔还给我的承诺。当我的球队触地得分时足球就变成了一个计算单位:你每次把球投进禁区就能得到6分。当我的球隊拿着足球选择把它多留一会,它就变成了一种价值储存手段这样足球就不仅仅是一种工具,它还是一种衡量朝着既定目标前进的工具

金钱、足球和钻石是人类社会高度的价值远不仅限于单纯的使用。在主观价值理论中经济学家已经证明钻石的价格是由供需驱动的,而不是“有没有用”但经济学家并没有将同样的道理应用到货币上。难道我们不都见过这样一种人吗他们一生的唯一目标就是尽可能多地攒钱,从而获得成功

难道那些公司会不鼓励这种态度和文化吗?当经济学家罗伯特?弗兰克在写到《胜者为王的社会》时,他认为洎己正在用一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我们的经济但事实并非如此。经济是一种游戏:一种带有不确定结果的设计目标环境金钱是游戏胜利嘚标准。

1929年跳楼的经纪人们震惊地发现自己成了输家他们为什么要跳呢?要知道,每一个“破产”的股票交易员都有机会接触到人力资本——人脉、专业知识和直觉——他们很快就能赚到一笔可观的薪水也许他们不会再成为超级富豪,但他们会有吃的有住的,有穿的衣垺1929年的华尔街交易员虽然“破产”了,但他们的物质财富仍比许多穷人都多这些交易员之所以自杀,并不是因为他饿了而是因为他無法忍受在这场狂热的金钱游戏中成为输家。

崩溃的韩国玩家与自我放弃的华尔街人士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害怕输掉经济游戏而死去嘚人。但设计游戏的目的是帮助人们获得乐趣死当然不好玩了。所以我们大可以设计一款经济游戏,让每个人都能一直玩得开心而鈈会有人因此丧命。事实上游戏产业在这条道路上已经走到了尽头对设计师来说,金钱的目的在于创造乐趣

这里有一个例子:设计师可鉯在虚拟世界中把钱给任何人。就算你只是在虚拟的田野里摘一朵虚拟的花都会有某个地方的商人从你那里买走它。在虚拟经济中赚钱非常容易因为无论你的年龄、性别或技能如何,总有一些事情可以做没有人会失业。设计师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发现,在一個几乎不费力气、人人都能赚钱的经济环境中人们更能享受乐趣。

游戏产业明白经济学家所不明白的:金钱也是一种娱乐方式在需求不斷增长的推动下,这个行业正在积极探索如何在一个结构化的目标环境中利用金钱来娱乐玩家如果虚拟经济有潜力为人们贡献极大一部汾的GDP,孩子们最终就会把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视为或多或少都具有可比性的系统

随着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界线消失,人们便会开始怀疑为什么在一个经济体中赚钱容易,在另一个经济体中赚钱难他们会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现实世界的经济不能更有趣

阿尔伯特·加缪认为,现实世界会陷入和西西弗斯同样尴尬的境地:把一块巨大的石头推到山顶上,看着它滚下来,然后回到山脚重新开始。无限重复。没有进步,没有成就,没有荣耀,没有意义在当今的经济形势下,无数人为了谋生而做着单调乏味的工作

如果有一个机会重新設计,所需要的改变显而易见首先,把“山”变低缩小“岩石”。让人们把石头滚过山丘再用金钱奖励他们的成就。让他们买好看嘚衣服当他们准备好迎接另一个挑战时,给他们一块更大的石头和一座更高的山确保目标是可以实现的:你不能让人们失望,否则他们會退出游戏

换句话说,如果你始终利用同样大小的小岩石和低山丘玩家就会变得无聊。逐步提升难度为每次挑战的成功准备奖励,妀变环境来避免过于无聊:让玩家把一块石头推过沼泽绕过一棵树,或者跳过你岳母的沃尔沃让人们组成一个团队去推,玩家将创造一個集体一个人类的村庄,一起面对每一个挑战克服困难获得成功。

为什么我们要继续玩我们不喜欢的游戏呢?我们为什么不设计点别的呢?最终在虚拟世界中玩游戏的人会开始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变得更有趣呢?”“钱”——真正的“钱”——即将成为游戏设计的目标。

生活中总有很多奇思妙想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将其付诸实践。有时候随口问一句身边的朋友“周末一般干什么呀”然后对方回答“在研究怎么赚钱”。这个时候就可以给他递上一本《盈利的艺术》指引其进入创业赚钱的快车道。

《盈利的艺术》是一本寓言式的商业书年轻人Steve因为自己的公司陷入危机而焦虑,经圈内人热力推荐便去向盈利高手赵先生咨询。赵先生很喜欢Steve与其相约每周上一次课,而課的内容竟是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书中以故事为主线,通过问答的方式探讨了23条"盈利之道”,讲述了从解决方案、相对市场份额、交易規模到时间、周期、新产品、数字等各方面的真知灼见。

网赌顾名思义就是网络赌博,網络赌博各种各样传播方式层出不穷,极其简易不容易被警方和执法部门发现,这也就造成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其中使更多人受箌网络赌博的伤害。赌徒们都应该清楚赌的最终结果都是负债累累,期间想尽各种办法筹钱网贷,小贷能借的都会借一遍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穷困潦倒的连一分钱都借不到莫名的背上了那么多的债务。

其实负债不可怕可怕的是赌徒们还不知悔改,切记当負债远远大于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的时候,千万别做以下几件事《1》借网贷,赌徒们在借不到钱的时候那些代理会变相的让你们嘗试去借各种网贷,那种高额的利息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2》以贷养贷,当赌徒们借了网贷又去平台输光的时候,想着网贷还不上会曝光自己的通讯录的这样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会没有的,于是开始了各种网上借款《3》靠赌翻身,当赌徒手里有一点闲钱的时候想着不是如何还债,而是会萌生赌意想着,万一自己中了呢没有想过自己又输了会怎么样。《4》坦白不诚实不管债务多少,这是自巳造成的后果坦白不是为了还债,而是自己做错了该让家里人知道,让家里人监督自己能够戒赌

赌徒们在网赌的时候只是感觉到金錢只是一个个数字,赌博的过程中只是感到数字的变化而已这样只会让赌徒们降低对金钱的敏感性从而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其实每个賭徒都是乐观的他们的乐观在于总认为自己能够赢回来,也许下一秒钟自己就能回到巅峰时刻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直到梦醒了才发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从人到狗就是这么一瞬间让自己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失败者,于是才想起戒赌可是那么多的赌債怎么偿还,这也是每个赌徒的迷茫之处

其实赌债是可以慢慢偿还的,已经变成了这样赌徒要一次还钱也不现实,只能跟债主沟通鉯达到让自己缓和的时间,负债累累并不可怕只要决心戒赌,债务终会有还清的一天网赌的危害在于《1》影响赌徒的价值观,每个人存在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价值我们不是一无是处,我们有自己的责任不能因为一时的过错而放弃自己的一生。《2》摧残着赌徒的心灵每个赌徒在网赌的时候,都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中了,心情亢奋输了,无精打采不停地自责。每天昏昏沉沉让自己的精神心灵,饱受摧残《3》毁掉一个家庭,失去亲情失去友情,赌徒的最后都是负债累累网贷催收,自己掏空了家里的一切让家庭也受到牵連,有的离婚有的跑路不敢回家。车子卖了房子卖了,用来偿还债务父母却没有地方居住,只能租房

赌徒们,别再执迷不悟了鈈赌为赢,只有戒赌才是唯一的选择,路还很长每一段风景都值得自己去欣赏,愿赌徒都能戒赌重新迎接明天,也欢迎各位的关注囷分享让更多的赌徒都能戒赌,传递社会正能量如果你有不同建议也可到下方评论区留言。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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