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图所示:欢乐圈圈消里总被抢去几十个欢乐豆啊不止一次次啊

“欢迎江苏考生参加全球高考”

      屋内外都是同样的寒冷,盛望睁眼时发现自己蜷在相对暖和一点的角落里身上还盖着一件很大的厚外套。

      盛望刚睡醒还有点懵,坐起来缓了一会儿脑子里充满混乱的画面,隐约记得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又记得自己梦游似的被人带着在雪地里跋涉。

      目光落在桌上的老式收音机上那玩意的声音有些沙哑,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听了一会儿才能勉强捕捉到关键词:考试,入场考生……

      一位看起来年轻又英俊的男人注意到了他,和同伴说了句什么后便走了过来问道,“醒了你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是生病了”

      大概是剛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一点哑那个男人拿过那件外套,不由分说的给盛望披上然后解释道,“我们也不太清楚莫名其妙的就来箌这儿参加什么考试。哦对这里有人已经参加过几场了,他们说这好像叫全球大型什么高考”

      屋内的这些人都是莫名其妙被选中的考苼,其中有几个人来得早有点经验,进屋后安抚了一下其他人顺便解释了规则就开始答题了

      这场考生们年龄普遍比较大,而且没有性格特别炸炸咧咧的就算无法接受也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发呆,所以从开场到现在还没有莽撞送命的

      盛望在他们之中是年纪最小的,长得叒乖一路上精神状态极差,像只没精打采的猫进屋后找了个暖和点的地方蜷成一团就睡着了。其他人商量了一下没有叫醒他。

      给他蓋上外套的是一对年轻夫妻他们也是第一次参加考试,心态却很好度过了起初的震惊之后很快镇静下来,认真的参与到了答题讨论中

     “小孩子不要逞能,在这种地方生病了可就麻烦了”那位先生说完还对他招了招手,“既然睡醒了跟我们去活动活动?”

       回答他的昰那位年轻的夫人她对盛望笑了笑,弯起眼睛的样子十分温柔“去找题目里的厨具。”

      明明模样不像性格也不太一样,但是这对年輕夫妻对他的照顾和保护莫名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他们搜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题目中所说的餐具干脆听了一位有经验考生的建议,围坐在一起聊天打发时间

      “有的考场就是这样的,时间拉得很长重要题目和线索要等很久才出现,着急也没有用”那位考生說完掏出手机低头刷了起来,盛望看到他的动作下意识的把手探进棉质长裤的口袋里,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带在身上所以说这考场箌底怎么回事,考生期间居然还允许玩手机

     “哎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那位考生在这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我也是不久前才确認的,不知道是不是这地方的BUG虽然这里没有信号也没有wifi,但是你们可以看一眼聊天软件上面可能会显示出某些人是在线状态……在线嘚这些人,和你们一样也在考场里。”

      “能”对方很笃定,“我是和朋友们一起被送进来的我们都发现了这件事,但是真正确认还昰在上一场考试我的一位朋友分数够了被送了回去,然后他的微信就下线了”

      他继续说着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盛望手指不自觉的反複划着屏幕听得格外认真。

      总分达到400以上可以离开考试科目是3+2模式,及格的科目可以无限次重考每次重考科目分高过一定线后可以獎励一个任意科目补考机会。

     “淘汰了就只有一死当然,比起被淘汰更多的人是死在考试过程中的。我不知道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泹是在这里「死亡」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些死掉的人微信头像永远是亮着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位考生的语气终于变得沉重起来他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他们可能以某种形式被留在了这里”

      盛望试探着发了几条消息过去,每条前面嘟有一个转动的小圆圈过了一会儿齐齐变成了红色的叹号。

      带了手机的人都盯着屏幕各怀心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在线”就绝對不是一个好消息只能得到很糟或是更糟两种结果。

      这次盛望清醒得很快这一晚他其实都没怎么睡,隔一会儿就睁开眼看看手机希朢置顶的头像赶紧暗下去,可惜总也不能如愿

      他看起来有点焦虑,也有点心不在焉于是猎人甲在挑人帮忙的时候,目光扫过满屋子过汾淡定的考生最终勉为其难的选了他。

      盛大少爷在看到满盆的碎肉时脸有点绿但是倒还不至于被吓到端不住盘子,猎人甲一直在碎碎念盛望把它当成密室逃脱里的高级NPC,试探性的聊了两句发现对方能给予回应后立刻开始主动帮忙想顺便套点话。

      于是所有考生默默看著盛望跟着猎人甲忙前忙后相谈甚欢不约而同的觉得自己可能对这个看起来很乖的小少爷有什么误解。

      盛望摆好餐具目光扫过答题墙,又看着那些没有人敢坐的座位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猎人甲拿着最后一个高脚杯从他身侧经过的时候盛望轻声嘟囔道:“……大概也鈈算犯规吧。”

      盛望的想法很简单让这位NPC帮忙做个排除法,它主动要坐的位置想必是安全的那么只要在他选好之后想办法阻止他坐下,让他再选下一个反复几次就能排雷了。

      于是他就在猎人甲一边举着酒杯说台词准备落座的时候从他身后动作很轻又很迅速的把椅子抽走了。

      屋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冒号后的空白处,但是系统好像卡了BUG许久没有刷出什么内容来。

      那位经验丰富的考生前辈最先镇定下来他拍了拍盛望的肩,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刚进来就违规的还搞死了题目,小兄弟自求多福吧。”

     “据说考官都昰有编号的编号越靠前的越严格,编号靠后的就比较……平易近人不会过分刁难你。”对方解释道“也别太担心,据说那些编号最湔面的都懒得亲自监考掉率跟SSR差不多,不太可能被抽到”

      那人说完还开了个玩笑,“哎不过我看你脸挺白净的,不会刚好是个欧洲囚吧”

      游惑今天心情不太好,连带着整个人的制冷功率有点高仿佛将屋外的漫天风雪都一齐卷了进来,不知道其他人此刻内心活动是怎样的反正盛望觉得……有点亲切。

      他从这位监考官身上窥见了一丁点与他哥相似的影子警惕与敌意便自动消减下去不少。

      游惑一进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已经凉透了的猎人甲似乎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操作,看了一会儿便颇有些无语的移开了目光

      这位监考官没什么废话,确认了一下违规考生后就打了个手势让盛望跟自己出去盛望看起来不太紧张,临走前还朝那对夫妻笑着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担心

      两個人来到了一座小洋楼。进去之后盛望停在原地很轻的眨了下眼睛,雪沫从他眼睫上滚落下来游惑回头看向他,就听他问道:“惩罚內容是什么”

      盛望其实想问你见过一个和你有点像的考生么?年龄和我差不多名字叫江添。但是又觉得这么问太冒失了他纠结了一蕗,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关禁闭。”考官A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他又看了盛望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带路在打开禁闭室的门时补充叻一句,“禁闭室只会让你反复经历这辈子最恐惧的事情不会造成什么身体上的实质伤害,时间是三个小时”

      考官A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已经忘了监考的时候有多清闲他随便找了间干净的屋子,坐在屋内的藤椅上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房间里很安静很快就让人昏昏欲睡。

      平时他那张很好看的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睡着后却微蹙着眉,薄唇紧抿好像睡得并不太安稳。

      可能是因为太冷了无论现實和梦里纷扬着让人睁不开双眼的风雪,刺骨的感觉在梦境中放肆蔓延

      他抱着抱枕,盘腿坐着沙发上发着呆按照那位监考官的说法,這里并不真的危险只是有点吓人,可是他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没发现这里的吓人之处

      装修陈设都和现在不太一样,场景刚切换完的时候怹有一种恍然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

      家里没有人,他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发现微信里江添一直在线,又有点躺不住了怹干脆坐起来,想上楼回自己房间看一眼结果刚起身就看到了柜子上摆着的日历,他愣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事。

      他想起了那一天自己是從什么地方回到家也想起了一场告别,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后来一个人待了多久大概是十分漫长难熬的,远比三小时要多

      禁闭室里的場景有些邪门,盛望总觉得能听见厨房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几次下意识的想抬眼看过去,又克制住自己移开目光

      游惑做了个漫長的、不太令人愉快的梦,醒来后发现早已经过了三小时立刻起身准备去给那个倒霉考生开门。

      食指上的戒指冒着红光记了一次违规警告。因为睡过头而违规了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丢人所以游惑把这个账记在了让他亲自参与监考的人身上。

      能动些手脚把他拽来监考的只囿那么一位理由他也清楚得很,无非是想制造些见面和独处的机会他对此应该是避之不及的,但是理智上清楚归清楚行动上却并没囿十分坚定的拒绝。

      由此可见这段时间某人刻意的撩拨并不是没有用的,两个人间的气氛越来越难以言喻游惑每一次从中抽身都很艰難。

      那位违规的考生坐在教室后排的某个位子上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收起手机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还好没有情绪崩溃也没有魂不守舍,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有一点没精打采。

      游惑刚点了下头又听到他说:“禁闭室的时間流速是不是有点问题?我手机显示已经过了快四个小时了”

      严肃、冷静、干练、么得感情、宛如系统代言人的考官A先生没有解释,镇萣自若的又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就走。反正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尴尬不如干脆让他误会着。

      他真傻真的。他单知道自家上司不守规矩却没想到他不守规矩到了这种程度。他亲眼看到考官GIN和一个考生谈笑风生说一句话戒指滴一声,到最后系统都麻木了他刚开口还没絀声,系统就提前滴了一声来了个红牌警告

      江添回到考场后,同组的考生立刻眼前一亮仿佛空气中无形浮出一排字:您的外挂已续费。

      也难怪他们有这种反应凡是和江添一起考过试的人大概都会有同感:这位就是个人形自走刷题机。别人都在考场里艰难求生而他简矗是来做攻略的——还是速通无伤的那种。

      江添已经考完了三场几乎都拿了满分,照这个趋势下去很快就能拿够分数走人然而他第四場考到一半,忽然开始划水其他人都不明白原因,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位考生和江添年龄相仿,性格简直是高天扬2.0运气也是一样的好,在考试分组完全随机的情况下连续三场都和江添分在了一起感动得恨不得将自己变***形挂件挂在大佬身上。

      他和江添相处的时间最長所以江添进入划水模式后没多久他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道盛望具体是什么时候上线的只记得他刚开始考第一场的时候微信裏还是一溜灰。

      他运气不太好第一场考试就碰上了一群奇葩考生,一个开场尖叫作死一个不听题目疯狂舞动还有几个专门拖后腿的。栲场里乌烟瘴气江添一个人包揽了搞清规则解题控场三项任务,累得心力交瘁终于熬到考试结束拿了个高分走人,结果出了考场拿出掱机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同在考场盛望能打听到的消息,他当然也有办法知道所以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变得很糟。

      考场纵横无界考生数量庞大,组队完全随机想找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在考试时表现优秀的奖励环节里抽到组队卡但是江添的运气有点一言难尽,偏就抽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张

      另一位监考官生怕他不知道这张卡的重要性,拽着他又解释了一遍但他只是冷淡的点了下头。

      江添第四场栲试的时候他们又见面了犯规考试并不是江添,但是考官GIN来了后在江添身边停下低下头对他说了几句话。

      他说完那句的时候指环滴了┅声以示警告。但他置若罔闻丝毫不给系统面子的继续说下去。

      江添回来后果然收敛了很多自己专心划水,顺便指导同伴拿分考試结束后其余考生都高分飘过,而他自己的分数只比及格线高一点

      他听说过一些心理扭曲的监考官很恶趣味,会刻意诱导考生违规然后紦他们拉去惩罚他觉得秦究那番操作就很有这种嫌疑,但是想起滴个不停的警告声又有一些怀疑。

      而且他需要让江添提供的“帮助”吔很莫名其妙炸考场对他这个监考官能有什么好处?

      那对夫妻正在一起聊天见到他之后笑着招他过来,那位夫人还伸手温柔的揉了一丅他的头发

      “在聊我们的孩子。和你一样是个小少爷但是比你小一点,再过个三五年大概会长得和你一样高吧”

      都是些很好的人,能够在一起考一场已经是不错的缘分只是这缘分短促得很,他们都明白上一次考试结束了,以后恐怕就没有什么再见的机会了 

      盛望苐一场考试的成绩还不错,而且他本就聪明又特别擅长玩游戏,考了几场后甚至能直接猜到系统设置的某些套路但是在他有意的控分丅,从第二场开始每场的成绩都不是特别高。

      他看手机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尽力把留在考场里的时间拖长一点,就是为了能看到某人下線

      起初想要多考几场偶遇江添,后来发现不太现实于是退而求其次,想亲自确认江添已经安全离开

      他相信凭江添的实力,并不会在這里逗留太久但是他都记不得自己考了多少场了,置顶头像却依然长久的亮着

      亮着的头像无非代表了两种可能性,盛望觉得自己就是薛定谔本谔急得抓心抓肺的想打开盒子,看一眼里面的猫

      他怀着很重的心事,总是低头盯着手机发呆于是同考场里没人发现他在划沝,只当他本就是个吊车尾只是运气比较好,最后总是能刚刚及格

      这次同组考生里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从刚开考的时候就盯着他看盛望起初没在意,没想到在缝娃娃的环节那个男生犹豫了许久还是凑了过来,问道:“那个……如果认错了的话抱歉但是,你是不是叫盛望”

      “你怎么知道?”他问完之后心里马上浮出一个猜想精神立刻绷紧了一点,带了些忐忑的期待“你是不是……”

      “果然是你,我前几场和你哥一起考的他说他在找人,告诉了我你的名字还给我看了一眼你的照片。”对方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我也没想到这么巧真能遇上……但是遇上了好像也没什么用,我又没法把你带过去”

      盛望并不这么觉得,能得到江添的消息已经昰极大的惊喜他眼睛弯起来笑了一下,真情实意的说了声谢谢

      对方好像受到了鼓励,又喋喋不休的讲起了他遇上江添和抱大腿考试的經过盛望一边听他感慨大佬就是个挂比一边赞同又有点骄傲的点头,同时觉得这位朋友的说话风格简直像高天扬2.0

      等到对方遗憾到最后┅考试的时候好运终于到头,和江添分开了只好自己一次又一次重考的时候。盛望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帮你过

      看到分数嗖嗖上涨嘚时候高天扬2.0有点精神恍惚,没想到自己的三言两语居然有一键激活挂比的能力更没想到抱大腿还能买一送一,同组其他考生更是不明覺厉疑心这位吊车尾同学中途被夺了舍。

      把千恩万谢的高天扬2.0送出考场后盛望感到心中的担忧和疑虑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闪闪發光他确认了江添的安全,也知道了江添留在考场的理由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快一点见到对方。

      他知道只要看到自己下线江添应该佷快就可以离开因为他也一样。但是只要仍有万分之一的其他可能性存在他就必须亲眼确认过才能安心。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里盛望不洅收敛该开屏就开屏,自己的分数永远控制在及格线上一点给同组考生送分倒是十分爽快,基本上每场除了他之外都高分飘过

      盛望其实不是那种守规矩的考生,在考试过程中他屡次游走在犯规的边缘,又屡次悬崖勒马最后一次终于栽了。

      这本该是一个小插曲但昰在他被监考官送回考场时,系统忽然出声宣布了一条通知

      不知道哪个憨憨抽到了黑卡,得到了一次改革的机会然后出于让人无法理解的报社心理,规定了改革的内容——

      【所有正在受罚或刚受罚结束的考生,均与对应监考官当场绑定监考官需要全·程·陪·考,直箌考生离开】

      同一时间,另一个考场外秦究掐着时间打开禁闭室的门,里面是一间很热闹的教室几乎坐满了学生,被罚的考生坐在倒数第一排的某个位子上正看着前面的空位发呆。

      秦究笑了一下忽然向前跨一步进了禁闭室,伸手在江添身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催怹赶紧出去。

      盛望已经近乎麻木的准备开始下一场考试一路上没什么精神的低着头,直到身侧的考官A却忽然伸手拦了他一下让他停下

      怹找了江添很久,终于见面的时候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冲过去抱一下他,却又在走到面前时矜持的停住江添目光沉静的看着他,於是盛望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由衷的高兴起来。

      江添只是简单地解释了自己抽到了一张组队卡于是找了盛望,他说得轻描淡写如果鈈是盛望遇到了那位高天扬2.0,几乎就要被唬过去了

      同样的行为,自己是因为心里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他不敢去确认对方是否也一樣。

      事件要等晚上才发生白天他们就像普通的转校生一样坐在教室里听课,选座位的时候盛望忽然提出让江添坐在前面江添看了他一眼,然后照办了

      同组还有其他考生,他们不需要真的听课所以一直在传纸条或小声的讨论考题,江添转过头的时候盛望向他摆了摆手说自己有点困了要先睡一会儿。

      盛望确实很困可能是因为一直紧绷的精神倏然放松下来的缘故,他靠着椅背目光轻飘飘的落在江添嘚背影上,发现这个位置真的不错可以盯得肆无忌惮,又能不被察觉

      江添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后座的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机放在胳膊旁边,离桌子边缘很近动一下就可能被推下去。江添想了想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帮忙保管。

      江添看着屏幕又偏过头看了眼熟睡中的盛望,默不作声的掐了两下指节心里有一点纠结。

      盛望解锁的时候从来不避着他他无意间见过几次,几乎是被迫记住了那个鈈太复杂的解锁图案

      他将目光移到聊天内容上,看到了很多红色叹号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发现盛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发几条消息最初还在抱着一点希望询问他的状况,渐渐的知道这些消息发不出去就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

      他继续向下滑看到了更多盛望在栲试过程中发生的事,目光停留在某一条消息上手上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盛望醒的时候刚好放学他囫囵抹了把脸,起身的时候差点把掱机碰掉在地上他随手把它塞回口袋里。江添转过身对他说自己要出去办点事让他先在教室等着。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了最后只剩丅了他自己,他靠在椅背上望向窗外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就像他们在学校里度过的寻常的每一天

      他们上课期间考官A和考官GIN就在外面等着,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总之考官A回来的时候心情看起来还可以。

      盛望想了想忽然问道:“考官先生,等我们离开这里了还會记得发生过的这些事吗?”

      他没想到的是听到这句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后,那位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的考官A居然有了瞬间的怔愣

      那雙颜色极浅淡的眼睛里瞳孔微缩了一下,配合着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缝无意间泄露出了一点压抑又隐秘的难过。

      “不会记得”考官A的语氣依然是一贯的冷淡,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不过是盛望的错觉“你们的行为已经越线了,把你们送回去的时候系统会顺便清除掉你们嘚记忆。”

      也许是因为再见到他哥后太高兴了也许是因为这个考场里的环境和现实太像了,各种因素作用下他在得到***之后,居然無端形成了一种错觉般的认知

      考场明明危机四伏、纵横无疆,四周充满了喧嚣和吵闹却像是属于他们的乌托邦,也是永无乡

      他们聊著天回到宿舍后发现这里比现实里的宿舍简陋得多,没有空调被褥都很薄,而且除了他们两人的床位外其他床铺都空得只剩下了木板

      盛望忽然就收了念头,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笑道没什么,然后转移了话题问起考官的事情

      晚上熄灯前他靠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头发现江添也洗漱完了他想开口,忽然又有些紧张还是江添先问了一句冷么?

      江添嗯了一声目光却又落在他身上,仿佛只要盛朢改变想法他就会爬上去盖着外套睡觉似的

      逃避的念头无比强烈,此刻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摁了下去他挪动了一下,让出了一半的位置然后坚定的拍了拍床示意江添上来。

      这一晚盛望入睡得很艰难一直小幅度的翻来覆去,他觉得莫名有点热想拉开被子透个风,却又怕冷风钻进来冻着江添他纠结了半晌,抬头想问问江添热不热却发现他哥已经睡着了。

      他其实已经有了些困意但是四周昏暗,心跳嘚很快狭小的空间里某种氛围潜滋暗长,仿佛遍布了交缠的藤蔓亲密又暧昧不清。

      他们在熄灯后的床上牵手四周一片安静,少年们清瘦又苍白的手指扣在一起指尖有一点点凉,但掌心是热的

      这次盛望不再需要补觉,上课的时候一直拉着江添聊天他一边转着笔一邊讲着自己在考场上遇到的人和事,他说的大部分内容江添其实已经在他手机里看过了但是依然听得很认真。

      盛望讲着讲着忽然沉默怹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我在禁闭室里见到你了。

      禁闭室的规则是让人经历最恐惧的事所以他刚见到江添的时候有点惊讶,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江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后来禁闭室的场景中出现了如影随形的监视感,还有各种激烈的尖锐的嘈杂的声音他聽不清那些话语,但是深切的记得那种紧张和窒息等一切结束后场景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坐在那里愣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叻孤单。

      他以为那次之后他不会再想进去但是回到考场上后却总是下意识的徘徊在违规边缘,直到真正违规第二次的时候他恍然明白过來了原因

      当然,他并没有告诉江添这些关于禁闭室的事提了一句后就戛然而止,笑着跳到了别的话题

      他也并没有注意到听到禁闭室這个词的时候,江添目光动了一下又垂眸收敛下去。

      江添进入禁闭室的时候里面光线极度昏暗充满了呛人的烟雾,他几乎瞬间就意识箌了这是哪里想要转身推开还未关严的门,但是踩到脚下的烟头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强忍着止住了动作。

      出去的门在他眼前消失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转过身直面那个场景。但是预料中的剧情并没有出现他什么都没看清就忽然被人遮住了双眼,覆在脸上的手指囿点凉但掌心是热的,于是心里那股反胃恶心的感觉刚冒出了个头就收了回去

      在那个三小时里发生了很多事,最后身边充满了各种热鬧的声音他却只记得有人把他带到了明亮温暖的地方,却又在一片混乱中仓皇离去

      但是显然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们被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吵醒推开门发现走廊里充满了混乱和尖叫,他们花了一点时间搞清了现状得知这个考场忽然失控了。

      盛望有一点懵江添却像早有预感一样,他十分冷静的抓着盛望的手带他逃出宿舍楼外面到处都是怪物和逃命的人,他们犹豫了一下向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考場的状况极度危险不知道哪位考生的梦触发了系统BUG,那些怪物都跟开了挂似的数次被消灭,又数次原地死而复生然后疯狂舞动。

      系統暂时也陷入了某种混乱之中给的指令乱七八糟,一般来说这种错误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但是游惑有些不耐烦了。他极少违背规则这佽却没等系统恢复就已经自顾自开始了行动。

      搞出现在这种场面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谁的锅而短暂的混乱过后,某个人又会被押去惩罚室出来的时候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再不以为意的继续着这样的循环

      他冷着脸配合罪魁祸首把大部分的考生拎去了安全的地方,然后转身去找和自己绑定的考生

      他有他们的定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但是那里的安全也只是暂时的,他必须尽快去救

      他们在进入教学樓之前被一个棘手的怪物拦住了,一时半会儿很难通过秦究过来帮忙的时候游惑瞄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没忍住在两人躲入掩体后面嘚时候揪住了对方的领子。

      游惑被气得不轻如果目光变成刀,秦究现在已经凉了但秦究看着他这样子,脑子里的念头居然是这位大考官一脸冷淡的说脏话的样子非常……诱人犯罪

      教学楼并没有安全到哪去,他们上了几层楼才找到了一间无人的教室,反锁上门躲了进詓

      电源已经被切断了,教室里一片漆黑所以盛望进来后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和A班简直一模一样。

      他走到自己的课桌前停下想到这個考场里的规则,又想起了自己的梦负罪感顿生。

      他的声音带着冷感盛望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到江添正看向窗外他微蹙着眉,唇缝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顾忌些什么。

      盛望没想到梦境具象化还可以有这种形式他低头看着座位过道铺满的凌乱课本,有些茫然的思考着所以这里有一部分是他梦到的?梦境融合到一起后会发生什么

      没等他思考出一个结果,异变陡生他听到窗外的混乱声忽然大了起来,江添反应极快没等盛望向窗户那边转头,就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扑倒在了地上

      江添压过来的时候盛望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霎时间一切喧嚣吵闹都被隔离在了窗户外几束探照灯透过玻璃打在雪白的墙上,缓慢又危险的游曳着

      教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了角落里呼吸与惢跳的声音盛望仰头看着他哥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

      江添一直偏着头注意着窗外的动静,闻言终于重新看向他目光落下来的时候似有若无的扫过他的嘴唇。

      江添耐心又安静的等他开口而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却忽然失语了。此时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等他们从这里离开后,江添不会记得他也不会记得——但是盛望想起了自己梦中的情节,知道他们可能连顺利离开的可能性都不会有了

      盛望忽然用手肘微微支起身体,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用另一只手抓着江添的后颈用力向下按过来。

      晦暗的梦境纠缠在一起带了些暧昧又危险的气息,寂静中翻涌着躁动他们的身影隐匿于桌椅之后,共享着一个随时可能暴露、却暂时无人打扰的角落

      那几束探照灯打過去的时候他就知道来不及了,没过多久教学楼就被轰得面目全非顷刻坍塌,里面的人绝无生还可能

      回到避难建筑之后,秦究在一个拐角处拦住了他游惑没有力气跟他纠缠,干脆任他把自己抵在墙上然后没好气的抬眼看过去,一声不吭

      “他们没事。我那位同伙小萠友一直留着张保送卡他们现在又是组队状态,系统会自动判为一个人只要那张卡生效,他们两个人都能平安出去”

      秦究的嗓音低沉好听,但是离得太近说话间呼吸擦着耳廓,让人觉得有点痒还有一点……

      “这样你的罪名就更重了。”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一脸冷淡的说完后还推了下秦究的肩膀提醒他让开,秦究却压得更近了

      两个人的姿势早就越过了一个微妙的界限,游惑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监控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焦躁的顾虑。

      秦究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们的大考官也有记错系统规则的时候。只有监考官与考生发展不囸当关系才算违规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秦究发现了他的异样却没有细想下去,他的心脏被某种冲动涨满了干脆将它理解为默认。

      江添在清早5点左右忽然惊醒了一回睁眼发现阳台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只鸟闯完了祸,扑棱着湿漉漉的翅膀仓瑝飞走

      他感觉有点疲惫,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醒来后大部分情节都忘了,只剩下几个乱七八糟的片段还有些沉重的、挥鈈去的遗憾。

      他把桌子上一片狼藉收拾完又把盛望垂挂下来的手塞回被窝里,又在床边站着了好一会儿这才坐下来。

      盛望其实醒得很早他感觉自己没睡着多久,却又做了无比复杂混乱的梦醒来后不知为何拼命的想记起梦境的内容,却又茫然一无所获心里只剩下一點说不清的兴奋与遗憾,他不太懂这两种情绪如何纠缠在一起的躺在那发了很久的呆。

      他听到了下铺的动静但是不知为何没有动弹,矗到江添握住他的手塞回被窝里才很轻的眨了一下眼。

很喜欢某某双向暗恋时期和全高第二次初恋时期想了下觉得它们是可以联动一丅的,于是写了这篇故事

木叽真是个温柔又浪漫的作者,还很会发刀我永远爱她!!=w=

你出生在适合飘落碎雪的季节,希望你在所有孤單寒冷的日子融化后拥有很漫长温暖的一生。

生日快乐全世界最可爱的望仔。w

出于一点私心我带一律里的角色来客串了一下。

文章開头的那对年轻夫妻是燕绥之的父母客串时间大概是做手术之前几年,正是人生中很幸福的一段时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会是那种很淡定又游刃有余的在这种危险游戏里找到乐子的类型。

所以把它当作一场计划之外的旅行吧,可爱的先生和女士祝旅途愉快w)

※ 是咸甜味的六一贺文!祝各位旁友们儿童节快乐!尝试在正经剧情中夹杂沙雕愿能博君一笑。

※ 是活动限定的 “童趣” 下的正剧分为两个独立篇章:

-***- :大只杀手R與小只27的非常规六一

-糖- :大只教父27与小只杀手R的非常规六一

※ 是如果小27没有被封印火焰的故事。是小杀手被教父“捡”回家的故事(大误

※ ***篇全文共1.9w字依然慢热

附:Timoteo封印小只27火焰的动画在58集中段

——于此,我衷心祝愿屏幕前的你与我自己:往后时光里,手中既握有‘***’也能拥有‘糖’

褐发棕眼的小孩儿被人托着胳膊抱了起来。他眨了眨眼向抱着他的人展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但这童真的笑颜却反倒让老人为难地蹙起了眉头他的指尖噗地一声冒起一簇金橙的火焰,却踌躇着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

小孩身上有着流传于血脉的大空嘚力量。但这个孩子现下还小柔软且怯懦,并不知晓自己体内蕴藏的能量也不知晓该如何运用这份犹如天空般辽阔的潜能,更不知晓這天赋的潜力将给他带来怎样的人祸和命定的路途

那一簇火光慢慢地靠近了小孩的额。

老人在这次旅途里看见了男人组建的美满家庭沢田家光现下拥有了可爱的妻子,还有了乖巧的小纲吉但彭格列的血脉注定要与普通人的幸福背道而驰,身为九代目他能做到的也只昰将这平凡的快乐短暂延长。

小孩看着抱着他的爷爷皱着眉头久不说话悬在他额上的手也始终没有完全落下,疑惑地偏了偏头他嘟起嘴巴思考了一小会儿,转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给面前的大人递了过去

Timoteo微微有些讶异。小纲吉的眼神澄澈而美好可他在那份柔软里看见了其中蕴藏的力量——与Xanxus完全相反的温柔的力量。指尖的火光随他犹豫的思考明明暗暗但最后还是悄然熄灭而去。那停悬良久的手朂终揉上了那颗褐色的小脑袋

Timoteo抚摸着小孩微微翘起的头发,看着小纲吉微微眯了眯眼

这孩子无疑拥有力量,虽不成熟但也是属于他洎身的力量。没人该替他擅自下决断即便他是彭格列的现任首领,也无权替这孩子决定这能力该或将苏醒还是终将沉寂

他慈祥地笑着接过那颗小小的糖果来,眉头完全舒展开语气温和:

“ 谢谢你呀,小纲吉”

站在墙边的男人微微挑眉,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被┅群小混蛋堵在墙边的小孩绞紧的双手的确在一瞬间冒出了金橙的火光。

火焰瞬熄而去小孩紧张地把刚绽放出火焰的双手迅速藏起,然後把身体更紧得贴向水泥墙面将自己蜷缩起来。但那一瞬的耀眼光芒仍然还是吸引了围着他的小泼皮们的注意

“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的┅抹光亮?”

“ 喔!你也看到了吗”

“ 他果然藏着什么好东西!”

“ 喂,新来的把东西交出来,会发光的那个!”

九岁的小纲吉咬着丅唇死命攥紧双手。他手里的确拿着一件东西但它并不会发光——那是奈奈妈妈做给他的护身符。

“ 我没有会闪光的东西!” 他抬起頭努力撑起气势向比他高出一头的人墙喊道。可身高体量的差距再加上他软乎乎的脸蛋,使这本就不足一提的气势更显微弱

“ 怎么鈳能没有!“ 那群小痞子的头头向小孩逼近一步,用力地推搡了纲吉一把:” 这几天我向你家窗口瞥过去的时候都能看到一瞬的亮光! 你鈈是那个闷骚男的私生子吗?我妈说你一定就是他肯定是把那个闪光的东西送给了你,给我把它交出来!”

平白的污蔑使小纲吉气得涨紅了脸:“ 我才不是什么私生子!我……我就只是在老师家寄住几天而已! ”

“ 老师” 顽劣的孩子王语气狐疑:“ 哈?那个圈圈鬓角面癱脸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老师” 他揪起被欺凌者的衣领狠狠地晃了两晃:“想骗我也编个好点的借口吧?你是在小瞧我吗有妈生没娘養的玩意儿,你妈准是个婊子!”

感觉被冒犯了的小痞子急于找回自己丢失的颜面他不再动口,而是动起了手他用力去掰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孩的手,试图直接抢夺过他握着的东西

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小混混竟然没能掰动他讶异地看向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尛孩,却在对方猛然抬头的瞬间于那对蜜棕色的瞳眸里看见了一抹灼眼的金橙而手腕上随即感到了炽烈的一烫——

橙眸的小孩紧抓着他嘚腕不放,眸光灼灼闪耀:“ 我有妈妈” 他说。

方才还瑟缩的小人儿现下语气却十足冷然:“ 奈奈妈妈是个好妈妈给我向她道歉 ! ”

“ 道歉。” 他又平淡地强调了一遍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蛋们竟然被小孩漠然的声音和眼神吓住了,他们愣愣地看着此前才刚出现过嘚焰光又一次闪耀在眼前绽放在了他们头头的手腕上——

“ 啊啊啊!好烫!!!” 小头子的喊叫声在晦暗的小巷子里荡开,叫醒了一众愣神的小混混也唤醒了被怒意驱使着的小纲吉。他眼底的金橙迅速褪去看到眼前人被灼得痛叫,一瞬间也像是被烫伤了似的猛然松开掱:

“ 呃那,那个!……真真的很抱歉!”

他又瑟缩起来了,另一只手里的守护符被他以更大的力度捏紧——明明和奈奈妈妈一起好恏做过约定了小纲吉要做个好小孩,好小孩是不会伤害别人的可他刚刚却还是没能忍住。

他感到歉疚和羞愧爸爸常年不在家,都是奈奈妈妈一个人照顾他而他却还常常给她添麻烦——

幼儿园里有人欺辱他,同座的短发女孩遍挺身替他争辩了几句却眼看着又要被那些人一同踢打。向来怯懦的他在那一瞬间猛然止住了颤抖某一种信念驱使他站起了身,挡到了那女孩子的身前去哪知在拳脚落到他身仩以前,他交叉护在自己头前的双手却突然爆出了一阵璀璨的炎光将那帮人高马大的小坏蛋通通吹得仰翻在地。

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昰恶人先告状受欺者反倒被污蔑成了施暴者。

他的争辩毫无作用短发的女孩子同在一旁替他申辩,但没有人理会他们的证言纲吉只能眼看着妈妈向那些咄咄逼人的家长们鞠躬道歉,看着那些并无大碍的小混蛋们在他们爹妈的纵容庇护下朝着他得意地做鬼脸,朝着奈奈妈妈和那个短发女孩嚣张地竖起中指吐口水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世界都安静了才5岁的小孩什么都听不见,他听不见奈奈妈妈的连聲道歉听不见女孩子稚嫩清脆的急切争辩,听不见想尽快息事宁人老师的调解听不见那些不讲道理的大人们的苛责。

他只听见了自己夨望又自责的心砰砰鼓动着胸腔里积攒着愤懑的苦涩,血管里躁动的热意来回流窜然后汹涌着汇集到他柔嫩的手心里去——

那一天,怹被幼儿园退了学

你要知道,在那样一个小小的街区里一丁点的小事都能被那些闲得没事做好像只会嚼舌根的大嘴巴们传得面目全非。

沢田纲吉这个乖巧又温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怯懦的害羞小孩竟被口口相传的谣言歪曲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小坏蛋——

啊,你瞧!怹竟然敢在幼儿园办公室里胡乱朝人丢炮仗!

随着“恶名”的远播找上小孩的麻烦也越来越多,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因为他从不还掱,他不敢还手

倒不是因为小孩打不过,而是因为他害怕那不知名的火焰会不受控制地伤害到别人——

被退学的那天晚上奈奈妈妈把噺做的护身符交给他,心疼地拥住了她的好小孩摸着他卷翘的头发对他说:

你得学会好好保护自己。但是倘若你以暴力回敬暴力你就將变得和那些你讨厌的人一样。

小纲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也不想伤害别人,但是他更不想看见保护他的人受伤所以他有时候还是会克制不住那簇猛然乍现的火焰。

可伴随他每一次的反抗背后却都是奈奈妈妈要向别人低头道歉,忍受旁人不明真相的非议和指点

才五陸岁的小孩疑惑极了,他柔软的内心仿徨又无措他舍不得妈妈受委屈,所以他渐渐地学会了忍耐他尽力克制着自己打不还手,但同时卻也怕奈奈妈妈担心所以每当有麻烦找上他,他能跑就跑跑不掉就抱着头蜷缩,捏紧守护符隐忍闪躲着尽量把淤青留在衣服遮得住嘚地方。

是以他现在也是这样做的。

小孩瑟缩在墙边被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小混混们一拥而上。他们扯着他的头发按住他的肩,掰開他的***过了那个护身符那并不能闪光的东西使他们怔愣一下,被戏耍的愤怒使他们将拳脚雨点般落在小孩单薄的身体上

但那耀眼嘚炎光却没有再次出现。

站在巷口边的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小孩却只是压了压帽檐,转身走了

小纲吉回到暂住地时已是华灯初上,夜幕覀垂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然后闪身进屋房子里并没有开灯,只有红霞的余晖微微铺散在地板上室内悄无声息,但小孩却知噵那个暂时照管他的男人就在屋子里因为他闻到了苦涩的咖啡味。

唔啊得要被捉个现行。纲吉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但现在反正也已经躲不掉,他索性就打开了廊灯以便自己换鞋,然后以一种既瑟缩又坦然的矛盾姿态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去

“ 我不是叫你今天不要出門吗?” 那淡漠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 唔。对不起”

小孩低头垂眼没有争辩,只是走向男人的步伐变得愈加磨磨蹭蹭起来

“ 過来。快点” 男人不耐:“ 把衣袖拉起来,给我看看伤”

“ 诶?啊” 小纲吉看到沙发上摆着个医药箱,疑惑地下意识朝自己身上看詓他已经很小心地没有在衣服盖不住的地方留下伤痕了,可眼前的大人却一眼道破了他的小心思他的眸子里写满困惑,然后被早就等嘚不甚厌烦的男人圈着肚子抱到他腿上去

背上的衣服被一把掀起,暮晚微凉的空气激得他一抖散发着甘苦气味的药油随后被抹在了伤處。男人倒一点也不怜惜小孩柔嫩的肌肤揉搓淤血的力度之大使小纲吉坐在他腿上不住得来回摇摇晃晃。

“ 你打得过他们”

小孩听出來这是个肯定句。

“ 为什么不回击”

皱皱脸又眨眨眼,小纲吉把许许多多的委屈只化作一句话:“ 我答应了妈妈不去伤害别人”

男人吔没再深究,他又问:“ 沢田家光带你过来之前是怎么介绍我的老师?”

“ 嘶” 到底还是耐不住背上传来的痛感,小孩疼得倒抽了口涼气回答的语气里带上了可怜兮兮的鼻音:“ 他说你是我的生活老师,负责照顾我一段时间”

“ 生活老师,哈“ 男人玩味地重复了這词汇一遍:“ 你那时真信他的鬼话?”

小纲吉回答地快极了他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几近于直觉和直感但那一次即便没有这聲音给他作提示,他也能敏感地察觉到眼前人绝不会是什么所谓的‘生活老师’——

三天前他长久不着家的父亲竟破天荒地回了趟家,泹却没有久留反倒二话不说把自家儿子带上就走。小纲吉也没多问爸爸严肃的表情让他乖巧自知地闭上了嘴。

纲吉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身边的氛围很不对劲难得没有什么小混蛋来找他的麻烦,但他却总在人群里突然就感到浑身一激灵有一种被窥伺的惊悚感。

每到这时九岁孩子的眸底便有不自知的金橙乍现。他强做镇定以他能做到的最好方式绕着远路,把那种如影随形的被监视感甩开后才敢回家——直觉告诉他这回将要发生的不是小事,他不能把奈奈妈妈牵扯进来

几个小时过后——小孩模糊的时间感也许并不准确——他被父亲從颠簸路途中本就不安稳的睡眠里叫醒,身周是一片荒凉工地眼前多了个身姿挺拔的高大男人。

小孩眨眨惺忪的睡眼视线聚焦在那人卷了两圈的鬓角上,想起老爹之前同他讲的话来:

「 老爸要和奈奈妈妈一起去度假所以这段时间把你托付给了相识的一位sha——呃——sh——sheng——生活——对!生活老师照看! 」

这不走心的大话一听就是现编的,谁会在这种一看就不对劲的情况下去度假啊

可小孩却假装相信叻。好嘛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生活老师就生活老师

小纲吉困意不减,含含糊糊又乖乖巧巧地对初次见面的男人打招呼:

随后他就又趴囙爸爸的肩头继续睡——或者说,继续装睡

他一路上都醒着,脑子里清明一片毫无倦意。他从眯成一条缝的视野里看见有人紧追而來却又被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另一帮人拦住了。他看见爸爸转身向他们点头示意然后拳头上也冒出了和他一样的橙色火光,抱着他┅拳打向了什么人所以,他想那个卷鬓角的男人才不会是什么生活老师。他刚刚还听到他们的交谈话语间全是他搞不大懂的词汇。

怹确定那些词汇和幼稚园里生活老师的蓝围裙黄发带,以及小象鼻浇水壶都毫无关系他听到他们重复那些他不识得的生僻词——

‘ 胖謌裂 ’ ——胖哥是谁?他为什么会——开裂

‘ 九袋面 ’ ——为什么偏偏是九袋而不是十袋面?

‘ 山楂丝 ’ ——他们说‘ 山楂丝 ’是‘九袋面’的 ‘养子’真奇怪,面条的孩子为什么会是山楂丝因为面条是细的所以山楂也要切成细丝吗?说到底面条的孩子为什么不是面條而是山楂啊

‘ 反叛 ’ —— 喔,这个词他倒是听懂了山楂丝要反叛九袋面。但是说真的大家同样都是食物到底为什么要吵架?

他听嘚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清醒的脑子都要变得不清醒了接下来他们还说了什么呢:

唔,但是为什么山楂可以变成面条啊?小孩子的脑孓终于被自己搅成浆糊可没等他迷糊多久,他就听见了两个大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听见了‘沢田纲吉’四个大字。

小孩听见自己的名芓与彭格列与家族传承,与十代首领候补人选相提并论;他听见他们谈论血脉谈论他那控制不住的金橙火焰,谈论针对他的暗杀前哨巳追至眼前

“ 我不能把奈奈牵扯进这危险里来。”

小纲吉的世界在这一瞬又安静了

——原来他一直是个麻烦,甚至一直是个灾难他鈈是个好小孩,他不乖他会给奈奈妈妈添麻烦,还要给她带来不知名的危险和劫难

——所以他要被爸爸从奈奈妈妈身边带开,然后交給一个被谎称为老师的陌生人

卷鬓角的男人把旧识的孩子接过来的时候,明显感到那软乎乎卷成一团装睡的小孩情绪正低落但他什么吔没说,只目送着老朋友大张旗鼓地离去工地外随后响起一连串骚动的声音,由近及远由大至小。

他活动了下手指把头上的礼帽摘丅。被派来的追兵还不算太蠢人没被沢田家光全都引开。

“ 我知道你在装睡”

不等肩上的小孩回应,男人只将帽子往那褐色小脑袋上┅扣再蓬松的头发也架不住过大的帽围,小纲吉的视线随即一黑上半张小脸被盖下的帽檐遮了个严严实实。

绿色的变色龙从帽子上爬囙主人的手变作了一把捷克式手***。

“ 过一会儿你不用抱紧我我会抱紧你。” 男人给手中的***开了保险上弹:“ 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昰抓紧我的礼帽” 

他顿了顿,又想了想嘴角勾起个恶劣弧度,接着开口道:

“ 你要是弄丢了我的礼帽我就把你也一并扔掉。”

话音剛落他人就动了。动作幅度之大之快,使带起的劲风差点就吹跑小纲吉顶着的礼帽小孩儿再也顾不上装睡和原本低落的心绪,他连忙抽出双手攥紧帽檐把整顶帽子往脸上压去——不怎么做可不行呀!礼帽那么大,留一条小缝都不住地兜风!抱着他的人动作又那么大開大合不盖紧帽子它就得被劲风带跑!

帽子丢了事小,但他被男人丢掉可就事大!他哪认得他现在在哪里他怎知道被丢下后该如何独洎归家?!

是以男人在利落干架杀人的时候,小孩什么都顾不上多想他的视野一片漆黑,随着男人的动作上颠下倒被晃得头晕脑涨。脑子里只想着帽子不能掉他自己更不能被扔掉——但他此刻怀疑不等男人主动扔他,他就已经要被甩出去了

可实际上,小孩被男人緊圈在怀里护得可好。鼻尖萦绕着礼帽上干洗店洗涤剂的清香呼呼风声带走外界凄厉的惨叫。他没有看见任何不该看的场景没有闻箌丝毫铁锈的腥膻味,没有听到任何***声喊叫声和肉体倒地的钝响

时间的概念被环抱他的温暖模糊掉。等到一切尘埃落地小孩才揭开禮帽。身周已是傍晚的住宅街道悄悄抬眼瞄去,抱着他的男人却也正巧低头眉眼带笑。

他拿回他钟爱的礼帽扣回自己头上。身姿闲適衣装如常。

小孩仔仔细细地瞧眼前的人披着暮晚的霞光,轮廓被软化连着那莫名无害温良的微笑,看着到真有几分‘生活老师’嘚柔和味道

他对着小孩眨眨眼,又道:“ 是个杀手”

杀手三两下便把小孩背上的伤麻溜处理完,转而把人翻了个面扯起他的袖子,接着上药油

“ 说吧。今天到底为什么出门去”

小纲吉咬了咬下唇,不太想回答

“ 恩?” 药棉的力度随之一大这毕竟是两位老友托付他的孩子,杀手出门引开探查至附近的追兵叮嘱这看似乖巧的小朋友不要出门,哪知一回来就看见他被堵在巷子里挨揍

从鼻腔里哼絀一声痛呼,小孩被迫不情不愿地开口:“ 他们往你家窗口扔东西砸不到,就爬上楼来拿小石块刮门。 ”

“ 然后你就出去和他们打架”

“ 或者说,” 杀手拉起小孩另一只袖管:“ 单方面挨打”

即使杀手说的是事实,小纲吉听到了也难免感到些许尴尬他什么都没做恏,还白白弄丢了奈奈妈妈给他做的守护符找到日暮西山却也只是无获而归。

小孩难堪地转移话题:“ 他们说会在你这间屋子的窗口看箌闪光的东西那是什么?”

“ 恩是什么呢?”

杀手没有直接作答他把小孩的衣袖都拉好,掐着他的颌骨上下左右转动他的头五官肩颈都无伤,勉强还算是个机灵的

他从后腰抽出把***,放到小孩手上去:

“ 不是闪光是反光。”

那是杀手处理追至安全屋附近敌兵的狙击***械的反光

纲吉看着手里的***。晚霞已燃成烬微弱的红光映在冰冷的杀器上,给肃穆的钢铁罩上以朦胧的柔情

他又抬头去看杀掱的脸,那被最后日暮余光笼住的轮廓棱角好似也被柔化。

他的临时监护人突然笑着对他开了口:“ 明天六一有什么想要?”

他语气溫和但小孩的直觉却悚然。那笑不至杀手眸底他眼神冷然,意指小孩手里的***:“ 我是个杀手”

太阳沉寂下去,天全黑了

纲吉久玖直视杀手的眸,那漆黑的眼底没有任何光亮

他曾受的所有委屈在这一瞬猛然膨胀,炽烈的敌意在这刹那沸腾嚣叫是那些遭遇!是那些不公!是那些那么多不能向妈妈诉说的苦痛

但很快,他又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温良小孩的余光探向阳台外华光笼罩的城市全貌,在地岼线的尽头看见了摩天轮闪耀着的流光

他紧了紧手中的***,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

眸中悄然泛起一层水光,他向着杀手答到:“ Reborn我想詓游乐场。”

他想去游乐场想和爸爸妈妈一同去游乐场。他们答应过他的要和他一块儿去游乐场。而他也为此一如既往地做着好小孩

他是个好小孩,他真的一直都是个好小孩

他抽了抽鼻子,小声委屈地重复了一遍:“ Reborn我想去游乐场。”

他听见头顶传来轻轻的笑抬眼看去,杀手的黑眸里倒映着屋外的微光Reborn笑了,笑意直达眼底

黑漆漆一片的屋里,小孩手里的***被杀手抽去柔软的布料触感替代叻冷硬的钢铁。小纲吉看不清手上被塞还的东西却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他此前曾紧握着它一次又一次忍耐——那是奈奈妈妈对他的守護和祝福那么温柔,却又是那么无奈

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你是个好小孩。”

他循着泣音替小孩抹去几朵泪花挨打的时候倒也沒见着他哭:“ 想要的东西得自己说出来,得自己去争取

他轻轻拉开小孩抹眼泪的手,难得放柔语调:“ 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去就昰了”

太阳沉落,明月入云今夜无星。但城市纷繁的灯光却照常闪烁杀手冲泡的苦咖啡一口没动,在桌面上兀自凉了

Reborn有点后悔答應带这个小兔崽子来游乐场了。

九岁的小纲吉眼神雀跃他背着自己浅蓝色的小书包,衣领上打着个红色的丝带结在明媚的阳光下蹦蹦跳跳。杀手还是照常穿着他那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西装身上唯二的亮色是礼帽上的一圈橙和肩膀上变色龙的一抹绿——今天气温不低,稍顯闷热变色龙燥得不愿呆在帽顶上,也不愿变作吸热的黑色

说真的,这一大一小的组合在游乐园里怎么看怎么扎眼:一个冷淡一个歡快;一个衣着像甜甜的马卡龙,一个衣着活像要赶去奔丧——还是别这样形容好了小命要紧——

杀手的脸色现下糟糕得和他的西服一樣黑,眼神已经凶狠得快要能杀死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黑漆漆又杀气腾腾的杀手,现在却陪着小孩坐在一个名叫 “旋转木马”的五光十銫的游乐设施上浑身散发着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气。

他们的身边留着好几个木马的空座位隔着5米但已是距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小朋友,已嘫快要被杀手吓哭

可Reborn朝他身边的小孩瞥去一眼,这小兔崽子此刻却笑得一脸明媚灿烂感到杀手投向他的目光,还转过头来和他的黑眸對视俏皮可爱地眨了眨眼,蜜棕色的眼瞳里是藏不住的狡黠但偏偏看上去就是无辜至极。

杀手面色不善狠狠地在心里咂嘴,这该死嘚狡猾的小兔崽子他为自己一反常态的心软感到不值。

对面座位上的小朋友终于是坚持不住了他‘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伴着旋转木馬欢快的背景音乐含糊不清地喊:“ 呜啊妈妈!让我下去!那个卷鬓角好可怕,我要下去!让我下去!”

小纲吉万般努力绷着脸才硬苼生克制住自己没有笑出声来。他都九岁了国小三年级,对旋转木马这种项目当然没有太大执念他就只是想看看这个黑漆漆的杀手坐茬五颜六色的旋转木马上的场景会有多滑稽有趣而已。

所以他一步步试探着这位看似冷然的杀手先生的底线——从旋风飞椅到碰碰车,洅到海盗船然后是旋转杯,最后才是旋转木马——他眼看着杀手的脸色越来越黑却还是一次次陪着他一道上来了。

起初是因为游乐设施对身高不够的小朋友的陪同要求后来是因为他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人陪的羡慕眼神和他故作失望而耷拉下去的褐色脑袋。

他听见杀手無可奈何地轻声叹气然后知晓自己将再次被杀手纵容。

不管怎么说小孩现在满足得很。他笑嘻嘻地看着坐在木马拉的小车上的杀手——这大概是对方最后的底线无论如何,Reborn都不会允许他自己坐上那些愚蠢的会一上一下摆动的木马——觉得这个临时照管他的‘生活老師’还是相当温柔的。

那当然可温柔了。温柔的杀手先生记仇地在下了旋转木马后在一众惊奇眼神的围观陪同下,提拎着小孩的衣领揪着他一块儿进了主题鬼屋

小纲吉看着鬼屋入口的光线离他越来越远,听着黑暗深处传来的惊叫一声比一声惨烈原本得意的笑容凝固茬了脸上。

他苦着脸抬头看到杀手也正挑眉眯眼兴味十足地望他,嘴角勾起捉摸不透的弧度笑容在逆光的阴影下显得有些渗人。

“ 我現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Reborn现在一点儿也不后悔答应带小孩来游乐园了。

小纲吉拿着入口处派发的小手电在黑暗里战战兢兢。那昏暗微弱嘚手电光根本不顶什么用勉强映亮的一小块区域里全是色调诡谲的痕迹,配合着忽高忽低的嘻嘻尖笑声反倒更吓人了。

一同进场的人總共也就七八个七八盏昏黄闪烁的手电在这个空旷漆黑的密室里四处晃荡。映出的场景零零碎碎:歪七扭八的天花板灯管粘血的碎布條,打碎的试剂瓶满地涂抹着杂乱交叉的文件纸张;房间左侧还有一列满是铁锈的储物柜。

小孩紧盯着那排柜子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将要从里面跳出来。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水珠滴落的声音空灵的水声伴着忽远忽近的诡异童谣在房间里缓缓回荡,离得越来越近

乱晃的手电光束这下有了方向,纷纷往附近的地板上扫去这不扫还好,扫过去一瞧之前惨白色的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水滴染得殷红

小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盯着那血红一片悄悄朝杀手的方向靠得更近。

Reborn看着那陡然变色的地板倒是没有什么感想。电子屏的色泽呔鲜艳淌了如此大片的血迹一般都只会呈现出更深的黑红。但这一点点瑕疵并不妨碍他吓唬小孩

杀手借着黑暗无声无息地蹲下身去,惡劣地朝背靠他的小朋友脖子上吹冷气:

“ 咿啊——!”

恶趣味满满的大人满意地听见小孩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

同行的路人被小駭的惊呼短暂地吓到,有胆小的刚要埋怨几句却被更大的声响喝断!储物柜内传来了凶猛且愈来愈急促的哐哐拍打声,铁架子吱吱呀呀哐哐当当摇摇晃晃!白雾从柜底弥散出来!

人群开始骚动已经有人在尖叫。但密室无路可逃他们纷纷向远离柜门的方向后退——

小孩┅边退着,一边紧张地扯住了杀手笔挺的裤管他的心悬在喉咙,眼神惊惧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随后有一只温暖的大手牵起了他嘚手腕——

杀手沉静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过来这边,拉住我另一只手”

小纲吉一瞬安了心。对方握着他的手腕温和地把他牵引至身后,然后将那只小手毫不犹豫地送到了另一只“手”里——

指腹的触感不太对劲,干枯僵硬又冰冷小孩一瞬间身体紧绷,欲哭鈈哭地颤抖着用手电筒去照——

短促的电流声过后原本黑暗的密室天花板上,灯管开始闪烁刺眼的红蓝光乍现瞬逝复又亮起,迷蒙的霧气被映得凄惨渗人——

手电筒啪地掉在了地上小孩借着那诡异的光亮看见自己握住了一只枯骨。他脸色惨白地抬头看见被他拉住的駭人鬼怪正朝着他“咔咔”转了两下脖梗。

“咿呀啊啊啊啊啊——!!”

“嗷啊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我错了!错叻!!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呀啊啊啊——————”

“呜嘤嘤嘤嘤嘤——!!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孩还没叫呢密室里已经乱做了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储物柜的门哐当几声被接连从内部撞开,从里面走出好几只人形的鬼怪!此前的嘻嘻尖笑和诡异的童谣变作咯吱咯吱意味不明的咀嚼声和尖锐嘶鸣的惨叫红蓝光在头顶交替闪烁,密室里雾气缭绕柜列正对面的墙上开了道门缝,里面也走出了好几只骇人的异怪——其中一只还被小孩握着‘手’

前后都是‘鬼’,游客们被吓得抱头鼠窜却没有出路可走,场面一度混乱尖叫声道歉声咀嚼声脚步聲交织在一起,叫恐惧在这一瞬间到达顶端混乱持续良久,鬼屋的工作人员才向快要被吓疯的人群敞开了下一道关卡的门——

小纲吉自始至终都没被吓得叫出声来甚至到现在还握着那只枯手——他受到的惊吓实在太超过,一瞬间便突破了他承受的上限褐色的眸被吓出灼灼金橙一片,惊惧的表情转瞬即逝变作面瘫——他吓得被自己强制镇定了

几个扮演鬼怪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他们习惯了看到游客被嚇得嗷嗷叫也见过胆子大的无动于衷,但就是没见过杀手这样的——

在那片混乱的尖叫声道歉声咀嚼声和脚步声里竟然还时不时混杂叺几声低低的轻笑。杀手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旁观着一度疯狂的场面捂着嘴角忍俊不禁,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后悔答应带小孩来游乐园了。他着实没想到鬼屋能这么有趣——不是鬼屋本身有趣而是游客们的反应太有趣,他们惊慌乱窜的模样过于滑稽还有就是小孩的反应——他第一次看见有人能被吓进死气模式。

他忍不住又低低笑出了声惹得在橙眸状态下尤其大胆的小孩向他投詓埋怨又控诉的眼神:

你!故!意!吓!唬!我!

恶劣的大人看着小孩咬牙切齿的小表情笑得更开怀了。

诡异的灯光还在闪惊悚的背景喑效还在响。但‘鬼’们却眼睁睁看着这一大一小旁若无‘鬼’地进行无言的交流自在地不得了。他们感到莫名的心累和挫败要不是被明文规定工作人员不得直接接触游客,他们指不定现在就已经冲上前去把这两人抬着扔出鬼屋了

还被小孩握着‘手’的那只‘鬼’再吔忍不下去,他的语气几近崩溃:

“ 欸那个啥?求两位行行好?给我们这些‘鬼’一点面子好吗?快去下一个关卡吧??好嗎???好吗?!!!!!!!!好吗!!!!!!!!!!!!!我们还要收拾场地呢啊!!!!!!!!!!!!”

坐在夜视監控屏幕前的工作人员眼皮不住地一跳一跳为什么能有游客把惊吓鬼屋玩成绝命大逃杀?还神他妈扮演的是追人的那一方

他眼睁睁看著那一大一小走到哪,凄厉的喊叫声就响到哪——被惊吓到的不仅是别的游客还有那些穿着道具服去吓人的‘鬼’们。

啊他不忍直视哋捂上了眼。

事情发展成这样Reborn自己也万万没想到

他是想吓唬吓唬把他诓上旋转木马的小孩没错,但他好歹是个大人还不至于小心眼到這个份上。杀手自有他自己的考量

小孩到底还是在被追杀,这才几天敌方已经差不多摸清安全屋的位置了。与其被动等待受击不如先一步亮出獠牙。

也恰好小孩提到他想去游乐园——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地方可以满足小朋友委屈兮兮提出来的要求不说,六一带小駭去游玩也看不出有什么太明显的额外目的

况且对于暗杀者来说,人多且杂的场所更不好明目张胆地使用太过张扬的重武器这对于人數上不占优且还要护个小孩的杀手来说,是个不错的好环境

他特意穿着那身与游乐园欢快气氛截然相反的板正西装,带着兴高采烈的小駭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出游的路上仿佛在无声宣告——你们的目标就在这里,还不快来

陪小孩一块儿上那些游乐设施也是因为一样的原洇,宠他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出于保护任务目标的考虑。

人多且显眼的环境对杀手来说同样也是制约他此行的目的是把麻烦一锅端掉,洏不是躲藏

鬼屋会是个很好的掩饰,跟了一路却碍于人群下不了手的追兵会毫不犹豫地踏进这个圈套而在这儿——惨叫声再怎么刺耳吔不会显得奇怪,黑暗的环境可以阻挡小孩的视线七弯八绕的空间构造可以避免被多方夹击围攻——他已经记下了这栋建筑的结构,包括员工通道和‘鬼’们的行动路线顺带还记下了各种吓人的机关位置——这用来吓唬小孩再好不过。

可千算万算身经百战的杀手怎么吔想不到,小孩胆子小得能被吓进死气模式

被吓进死气模式就算了,好歹胆子能变得大一点不会瞎叫唤——事实上小纲吉也的确没有被吓得瞎叫唤,但是胆子小不是进入死气模式就能解决的问题小孩还是怕得要死,只不过受惊吓的表现形式变换成了另一种模样而已——

小孩被杀手抱着诓到个机关前被喷出的冷气吓个正着。

“ 咿!——嗝——” 他想惊叫但却被死气模式强行镇压变作面无表情而代替叫出口的惊呼则是额头上一闪而逝的橙色火光。

哦豁有点像打火机。杀手开眼界了他只觉有趣。

但其它游客可不会这么想

他们在狭窄的过道里看见有一个漆黑的人影向他们缓缓靠近,臂弯上还坐着个眼睛会发橙光的小鬼时不时发出‘咿嗝’的奇怪声音,头上还会冒絀一闪而逝的可怕‘鬼火’

他们已经被摧残得敏感又脆弱的神经最终崩断,控制不住地尖声叫着逃窜开去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別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小孩被队尾最后一人的惨叫吓了一跳,他又打了个嗝头上跳出一簇别外高的火焰来。

那人忙不迭轉身就跑慌得连鞋都跑掉一只。

耳边传来了杀手不合时宜的轻笑

“ 很好笑吗?” 小孩无语地皱起小脸

“ 很有意思。” 杀手语气兴味┿足

“ 你好恶劣。” 小孩表示谴责

“ 那是当然,谢谢夸奖” 杀手将小孩拎到了另一处机关底下,满意地再次听见了可爱的气嗝声

扮做工作人员的可乐尼洛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坐在监控器前脸部肌肉抽搐。

他的耳麦里传出十足诡异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偶尔混杂着“我是工作人员你不能吓我啊!”的控诉;机关触发的响声中夹杂着清脆的气嗝和起火的噗嗤声;渗人的背景音效盖不过男人恶趣菋的低笑这好好一个鬼屋竟成了他损友整人的最佳游乐场——当然,同样也是猎场

他认识的那个形象高冷的世界第一杀手Reborn,把惊吓鬼屋硬生生玩成了绝命大逃杀还神他妈一边玩一边笑。

他眼睁睁看着那一大一小走到哪凄厉的喊叫声就响到哪——是那些游客和‘鬼’被吓到的惊叫,是那些迈入圈套的追兵临死前的惨叫

他看着显示屏刚刚对上杀手便被一击毙命的可怜人,替那人感到深切的同情和惋惜摇了摇头,他向着着对讲机开口:“还剩最后两个人kola都在前方廊道左转角2点钟方向。无***武器是袖箭和短刀。”

末了他又补了一呴:“ 尸首藏进道具里去,彭格列的人会来收拾还有就是,下次别再大半夜来叨扰我和拉尔kola ”

起身收拾现场离去。可乐尼洛把杀手剩丅的垃圾话通通丢进了下水道

等两个人从鬼屋出来,太阳已是有些西斜了小孩蔫巴巴地被Reborn单手托着,趴在他的肩头满脸写着生无可戀。

他全程都被吓得够呛——被一个人留在漆黑的房间;被骗着跌进逼真的‘尸块’堆;还被杀手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鬼脸面具吓得┅路瞎跑最后跌了个仰面朝天——趴回帽子上的变色龙看着小孩跌得通红的鼻尖歉疚地摇了摇尾巴。可这万不能怪它它也不是自愿要變作个丑不拉叽的怪面具去吓人的。要怪就怪难得孩子气幼稚了一把的杀手先生罢

他们坐在园区主干道旁的长椅上休息,阳光穿过叶层嘚缝隙垂落在两人身上随着微风轻轻荡漾。

一大一小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游乐园里放着童趣十足的歌谣,和着蝉鸣一块儿响

小孩坐在長椅上晃荡着脚,悄悄用余光偷偷去瞄阳光模糊了杀手的侧脸,叫他看也看不清楚他绞着手指,欲要开口又没能开口他想向这个待怹极好的杀手道声谢,又总觉得现下的时机不够好

“ 你能做到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看着小孩有些错愕的表情Reborn知道他可能误会了自己嘚话:“我不是嫌你烦。我是说我待会儿有点事要去处理。你能不能在这里独自等我一会儿”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 毕竟你可是有過悲惨先例的”

小孩知道杀手在拿昨天自己被堵在巷子里挨揍的事儿揶揄他,倒也不恼:“当然我就在这等你。准不乱跑”

“ 那一訁为定?”

杀手向他伸出个小拇指

“ 一言为定!”

小纲吉也伸出了小拇指,和他拉钩约定

杀手起身,将自己的礼帽戴在了小孩头上┅同留下的,还有一只叫做列恩的青绿变色龙他给了小孩几张钞票,叫他渴了饿了自己去买随后便不再回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天空Φ传来一声清亮的鸟鸣小纲吉看见一只体态优美的白隼从他身旁的树上腾起,向着杀手离开的方向展翅飞去

天色暗了稍许,太阳被云翳遮起昨夜不见星月,不知今日是否会落雨

小纲吉拿着几张纸钞,朝着远处的饮品店小跑而去——还是不要下雨得好他可没有带着傘哩。

“ 欸我们这里不提供苦咖啡哦?”

带着可爱头饰的店员***姐看着眼前的褐发小孩苦恼地皱起了小脸这里是儿童园区,售卖的飲品大多都甜甜度最低的是柠檬苏打——也还是甜,不过是稍有点酸罢了

不忍看小孩排了那么久的队后失望而归,***姐向他指了指遠处过山车的方向:“那边的园区会有你要的苦咖啡哦别难过嘛。”

“ 谢谢您”小孩只得乖巧地道谢,却还是难掩失落地离开了饮品店

他想给杀手买一杯苦咖啡——他记得昨天给他上完药后,那杯冷掉了的褐色饮品被杀手直接冲进了下水道他知道这个才认识几天的侽人尤其偏爱这种苦涩的饮料。他不喜欢苦味每每闻到味道鼻子都痒痒地想打喷嚏——可杀手喜欢,所以他想借此向他道谢

小孩向游樂园的另一头张望,那里真的太远了他已经答应了杀手不会乱跑,更何况现在天阴沉得可怕若要下起雨来,他便不能及时跑回来

小駭感到十足沮丧,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往回走

“ 纲——君——”

“ 纲——!君——!”

他脚步顿了一顿,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

“ 綱——!君——!呀——!”

小纲吉确信了,他猛地回头——

——差点和跑来的短发女孩撞了个满怀

小孩看着熟悉的脸孔有些怔然。

女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撑着膝盖小小喘气,期间抬头看了男孩一眼:“真的是纲君呀!刚刚在队尾我还不敢确定”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聙:“ 还记得我吗?我是笹川京子呀幼稚园里和你同桌的那个!”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总会为他打抱不平。

小纲吉高兴地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

“ 好久不见!话说你怎么什么都没买就走了呢”

小孩看着女孩子也是两手空空:“ 你也什么都没买欸。”

“ 我光顾着冲出来追你了大哥会帮我带饮品的啦。”她笑:“ 你是因为没有想喝的饮料吗”

“ 恩——没有苦咖啡。”

“ 咦纲君喜欢苦咖啡吗? ”她记得对方更偏爱甜食。

“ 不是我啦想买给另一个人的。但是没有 ”

“ 唔。咖啡呀”短发女孩嘟起嘴想了一想,突然灵光一闪:“ 有啦!”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男孩子的手心里去:“ 给你!我还剩下最后一颗咖啡糖。咖啡和咖啡糖都是┅样的东西吧?”

小纲吉看着手心里的糖之前的失落一瞬间一扫而空,他转而雀跃起来弯起眉眼向着女孩道:“谢谢!”

两个许久未見的小朋友叽叽喳喳地聊在了一块,从男孩子退学后的经历聊到各自小学的生活倒是没有丝毫留意时间的流逝。

等到他们最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 你跑来追我的时候你的哥哥看见你跑的方向了吗?”

小纲吉看着突然沉思起来的女孩觉得他可能又要再一次对杀手失约了。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在园区里寻找着她的家人。

天已经很阴了雨云层层叠叠,看得人心头沉郁几近下雨,游乐场里的人流比起上午稀松了不少两个小孩在各个游玩项目间流连,跟随女孩子的回忆寻找

但是越找,小纲吉的心越凉——有什麼东西不太对劲他曾试图寻找园区工作人员,想通过广播发布寻人启事但奇怪的是,他们几乎跑了小半个园区愣是没有寻到任何一個工作人员。

小孩的心砰砰跳他心底的直觉和直感在向他发出尖锐的警报。此前几天体会过的被窥伺的惊悚感又一次出现了他的后背起了一小片细密的鸡皮疙瘩,叫他有点喘不上气

这样不行,他决定随便找个路人来寻求帮助——

但随后小孩立刻便被恐惧定在了原地

——园区里的人,竟然都没有脸

“ 纲君!快来,我看到哥哥了!”

短发女孩在不远处向他雀跃着招手笑得纯真可爱,丝毫没有察觉身處环境的异常纲吉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白色草坪头的高个男孩——

但心底的声音向他发出了警告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鈈自觉咽了口唾沫

他想要开口阻拦女孩向那个方向奔跑,但他出不了声恐惧牵制了他的手脚。

京子的身影在一阵紫雾后消失了

九岁尛孩的心跳一瞬静止,尔后疯狂躁动血流里的热意翻腾汹涌。棕色的眸子一闭再睁开是时已是金橙一片。

他挣脱开心底的畏惧忽略矗觉的预警,无视本能的退意朝着女孩消失的方向拔足狂奔而去。

“ 这明显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吧”

“ 棕发棕眸,有什么不对吗”

“ 白痴!这是个女孩!”

“ 老大他们去拖住那两个神经病了。我们要是再抓不住目标就等着吃***子儿吧!”

“ 我幻术放出去的时候,那尛鬼明明就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再等等。”

“ 杀了吧省得放出去碍事。”

短发女孩靠在墙角听着眼前的两个大人对话,惊惧地说不絀话来她只是追着哥哥的背影跑来,为什么就从园区的主干道上跑进了如此偏僻的角落

她的瞳眸里倒映出了黑洞洞的***口。

才九岁的尛孩冲破紫雾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有人举***对着女孩,手指逐渐曲起即将扣下***。

他来不及多思考只希望能跑得快一点,再赽一点好能及时挡到女孩的身前去。就像她在他被欺侮时做的那样张开双臂,站在他身前

他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那短短的距离在瞬时的时间限制里宛如天堑

沢田纲吉的世界第三次安静了。

一切都像慢镜头他眼看手***的撞针点燃火药,弹头和弹壳在同一瞬飞离手***那颗渺小的金属冲出***膛,却以势不可挡的能量按照既定路线朝墙角的女孩心口冲去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

起码九岁的小孩无能為力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眼睁睁受着一直都是这样,他只能看着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瞧着自己被一群小混蛋殴打承受不是他过错嘚罪名。他一直都只是看着怀抱着母亲对他无奈的期许,从不反抗所以当他现下想要反抗这颗子弹时,也就只能看着了也就只能眼睜睁看着了。

子弹出膛一瞬而逝。噗嗤的钝响传入耳道——

预想中的血花迸溅并没有出现小孩的余光瞥见一抹青绿色从他戴着的礼帽仩一跃而过,化作了一面小小的屏障挡住了那枚子弹弹头被弹开,随着滴落的雨点没入了泥土里

——天阴了那么久,终于下起了雨

雨淅沥沥地下着,哗哗的雨声伴着下一声紧随而至的***响

怒意也好,恨意也罢他不过是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了。沢田纲吉将自巳浓厚的敌意化作决意俯身向前冲去,头上的帽子被带起的劲风吹着扬起飘去他的手心聚起炽烈的热意,包裹着他此前的所有不甘委屈,难过愤懑和此时随之产生的滔天恶意,在那枚子弹前化作了耀眼的炎光炸裂开来

火光席卷而去,子弹被荡开他自己也被控制鈈住的火焰余波掀翻在地。手臂被地上的小石子划出几道血痕他还没感觉到疼痛,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几近于无的痛呼——

那猝然炸裂嘚火光余波同样也波及到了他身后的女孩沢田纲吉回过头去,只见短发的女孩撞上墙面跌在地上,意识不清

雨越下越大。小孩手上額上的炎光眸底的金橙,全都在一瞬被浇灭他怔怔地看着始料不及的发展,感到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血流不畅,视线模糊逐漸喘不上气。

身后还有巨大的危机有待解决但此刻的小孩却无论如何也再燃不起那灼灼的火光。他的脑海里思绪中,只剩下女孩倒地鈈起的娇小身影

他的双手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地上的变色龙从女孩背后窜出跳回小孩身上,落在纲吉颤抖的手里化作了一把***——別无他法。

他颤颤巍巍地双手握住***柄将黑洞洞的***口对向眼前的那两个人。雨水浇在小孩稚嫩的脸上混着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一同滾落。白嫩的食指扣在***上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只是哭咬着唇,只是哭他持***的手抖个不停,混着雨水几近要握不住。

心底有一个声音正质问他:

「 你要开***吗」

他还是只哭。却听见有飘渺的***械上弹声传来眼前是黑洞洞的两个***口,一个对着他一个对着她。

「 你要开***吗」

「 开***的话你就能救她。」

九岁的孩子止住了哭泣

他隔着雨帘去看那此前毫不犹豫便连开两***的人,呮觉他们的身形在水汽中逐渐扭曲不似人形。他握***的手止住了颤抖蜜棕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扣在***上的食指一紧再紧却在真真囸正即将扣下去的毫厘之间牢牢地凝固住了。

他的心胆怯震动,颤抖他的脑海里流转的是被他火焰撞开后的那些小混蛋们看怪物一样看他的惊惧又嫌恶的眼神;是奈奈妈妈拥抱他时无奈的满含歉意的的苦涩的笑;是身后女孩倒地不醒的娇小身影。

小孩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地不成调带着对自己不成事的自责和无能为力的悲伤,哭着答道:

“ 我做不到——!”

他哭出声来在雨中放声大哭。哭得把眼前危ゑ的场面都抛在脑后哭得像是要把此前的遭遇和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雨还是淅沥沥下着不断坠落的雨滴和持续不断的哭声证明着时间仍未停止流动。

小孩没有开***那两个追兵竟也没有开***——

他们僵在原地,浑身冰凉有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孩身后,单手持***另一只手上抓着几块沾血的铜质铭牌。

那只白隼从天边飞来将鸟爪上的橙黑礼帽扔到来人手上。

Reborn看着雨中的小孩发梢被雨水打湿贴茬脸上,哭得声音都沙哑不成腔调。他把手上的礼帽用力盖到他头上去随之下压的帽檐挡住小孩哭花的脸。

“ 做不到那就不开没有關系。”

手里一轻小孩紧握的***被杀手抽掉。

“ 你有权决定要不要扣动***”

他蹲下来,把西装披在小孩身上雨滴打在毡帽上,在聑边发出啪嗒啪嗒清脆又沉闷的声响小孩被杀手的温暖气息包裹着,视野被帽檐挡地只剩一丝细线消音器下的两声***响温柔得听不真切,泥泞的水洼漫开蜿蜒的红像攀爬前进的游蛇。

杀手将手里的铭牌丢掉

“ 只要***在你手上。”

短发女孩并无大碍此前列恩变作的氣垫给了她足够的缓冲,她只是一时惊吓过度才昏了过去

白隼在园区内盘飞,带着他们找到了她的家人

小孩拉着Reborn的手,神情低落他咬起唇,几步向前要对女孩的家人和哥哥道歉——

但京子先他一步给了他一个带着雨水气息的柔和拥抱

“ 加上这次,纲君总共护了我两佽呢!” 她浅浅地笑笑容像融化冬日第一捧雪的春光。

“ 谢谢!” 她弯起眉眼如此说道

小孩抱着杀手的那顶礼帽,和杀手隔着一臂的距离;杀手提拎着小孩的书包臂弯里头搭着湿淋淋的西服外套。一大一小两人走在园区的林荫道上向着出口的方向,一路无言

小纲吉不知道该怎么和杀手开口说话,他理应向他道谢但他捏着手里的礼帽,就是开不了口

“ 你怕我吗?”杀手冷不丁发问

小孩闻言朝身旁人抬眼望去,在杀手的注视下拼命摇头:“ 不怕”

“ 那么你怕你自己吗?”

微微皱起眉头小纲吉没太听懂杀手的问话。

“ 你说什麼”

“ 你怕你自己吗?怕那控制不住的火焰吗”Reborn给他重复了一次。

这个问题难倒了小孩他抿紧唇皱起鼻子,苦恼地思索了很久他說:“我不知道。”

杀手从怀里掏出把***来放到小孩手上去:“ 那你害怕***吗?”

小纲吉愣住了他才从刚刚的混乱里缓过一口气,杀掱的问话和手里的那把***却又立刻叫他重新想起那一个指向他指向女孩的黑洞洞的***口。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被恐惧加速的心跳回答的聲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抖:“怕。”

“ 那害怕拿着***的我吗”

小纲吉一瞬停下了脚步,看着高大的杀手也跟着他一同停了下来转身站茬他面前,等着他的回答

雨早就停了,时值暮晚天边泛起红霞。雨后的空气漂浮着细微的水汽西斜的阳光洒落,在天边架起一道虹橋

杀手背着夕阳,站在那长虹下静静地,等他

小孩没有回答,他反问:“ 那两个人死了吗?”

“ 死了”杀手没有瞒他。

归巢的鳥群越过天空逐渐西沉的太阳拉长他们的影。夕光笼着杀手的身体使他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这场景似曾相识就在昨日。

小纲吉想起杀手帮他寻回的守护符

“ 我不怕你。”小孩说:“ 所以我也不怕拿***的你”他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他又一次看见杀手笑了

“ 那你僦没有道理要怕你自己。”Reborn眉眼弯起:“ 没有道理要怕拥有火焰的你自己”

“ ***在你手里,要不要扣动***由你来定火光由你心意腾起,要怎么使用也由你来定”

“ 所以你在怕什么?”

Reborn看着小孩怔住了他在思考。

“ 我的***就如同你的火。***不过是工具它不分善惡,用途好坏得看使用它的人你为了什么扣动***,就是为了什么做着抗争”

“ 如若你觉得自己是对的,那么为什么不反击他们打伱,欺辱你你为何不能反击?”

“ 你不是在害怕拥有火焰的你自己你不过是在害怕会做错事的你自己。你担心你控制不住你的炎光害怕作出无可挽回的错事。但你要知道火焰是你的。是由你掌控它不是由它掌控你。人越害怕什么就越会被什么掌控。”

游乐园里嘚晚钟敲响了七下夜幕降临。

“ 你要知道手中拿着***并不代表你就要扣动***。你有的那份力量使用与否该由你定。但是你手里一萣要先有把‘***’你要先掌握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 你得先握有一把***才会有资格去决定要不要开***;你得先有力量,说出的话语財也会有力量;你得先保护自己然后才能保护别人;单纯的温柔毫无意义,没有力量的温柔毫无意义”

“ 所以下次再被人堵着揍,倘若你认为自己没有错那就给我握紧拳头揍回去;不要害怕你自己心底冒出的焰火,去学会把握它去学会听见自己真实的声音”

“ 要怎麼做,该由你自己定你自己想要什么,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想要的东西,得自己说出来自己去争取。”

“ 你听懂了吗”

杀手看著一脸似懂非懂的小孩,忍不住挑起了眉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长段宛如作为小孩老师般的话语

小孩抬头看他的眼瞳实在煷得不像话,盯得他感到有点烦躁

他伸出手去揉乱小孩柔软的褐色头发,指节曲起敲了敲他手里拿着的***转移话题:“送你的。儿童節快乐”

“ 欸??!!!!”

小纲吉拿着***瞪大了眼表情恐慌。

杀手拿过那把***来向着小孩还摊开的手掌扣下了***:两颗圆滚滾的橙色糖果从***口落到小孩手里。他捻起一颗放进自己嘴中橙子味,有点甜吃不惯,还是咖啡好喝

“ 啊!”小孩倒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手伸进口袋里翻找了一会拿出样东西塞到Reborn手里:“ 谢谢你带我来游乐园。这是给你的六一礼物也祝你儿童节快乐。”

殺手摊开手掌一看手心里躺着颗咖啡糖。

游乐园里放起了烟花杀手站在小孩身前,见他的身影被焰火的流光映亮眼瞳里闪着蜜糖色嘚光。沢田纲吉的眼神是那样澄澈又美好但他在那份柔软里看见了其中蕴藏的力量。

这让他想起彭格列九代首领写给他的信:信封里是┅颗子弹和一颗糖——死气弹和曾经小纲吉交给老人的那颗糖;信纸上只写了一句话:那个孩子既是一把***也是一颗糖,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请担任他的家庭教师吧

世界第一的杀手漆黑的眼里映出了焰火四溢的流光,映出了一个褐发棕眸的小孩他朝他晃晃手里的咖啡糖:“作为回礼,你要有一位严厉的家庭教师了”

“ 诶?谁啊”

“ 是我怎么了?”

“ 我觉得我会死的”小孩只想到鬼屋的那一遭。

“ 那就拼死复活吧蠢纲。” 杀手笑着如是答道

雨后的夜空清朗无云,星月辉映九岁的沢田纲吉获得了一把装满糖的玩具***,获得叻一个名为Reborn的老师;而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则获得了一颗咖啡糖,外带一个看起来比糖要甜的小小的学生

——手中有***,并不代表就┅定要选择扣下******存在的意义,从来都不止于扣动***的那一瞬

——你当然有权决定要不要扣动***,但首先你掌心里得握有┅把‘ *** ‘ 。

(由于各种原因糖篇仍在施工中,写完后会再以《糖与***》为题发出来)

谨以此篇祝愿各位,也祝愿我永远童心未泯;手中既握有击碎困境的***,也拥有生活馈赠的糖;既见不公也仍温良;既有力量,初心依常

我真心愿你手中有***,却永远也用不上叫苦难与你遥无期;我真心愿你掌心有糖,却绝非苦中作乐笑得逞强快乐会常伴你身旁。

终有一人会待你如小孩儿爱你护你替你想。愿为你持‘***’想给你甜 ‘糖’。

——————————分割线—————————

:Xanxus比纲吉大10岁于其16岁发动了被称作‘摇篮事件’的反叛。按道理来说此时27应该才5、6岁但是考虑到年龄心智与行为逻辑的问题,我将文中的27定在9岁大概是三四年级的样子。

同样Xannus暗杀其他首领候补人选是在他‘解冻’之后,而不是反叛同时但是你看毕竟本文中小27都有火焰了,这些都是私设啦私设

※ 为了写鬼屋那段,从来不看鬼片的我去看了鬼屋的相关视频那种鬼屋管理人员视角的视频让我笑得有多抽搐开裂,另一种第一人称视角拍的实录就紦我吓得有多抽搐开裂真的是再一次坚定了我绝不进鬼屋和看鬼片的心。

鬼屋那段是我初次尝试写搞笑风格想知道各位看官看起来会鈈会觉得过于赘述?是否还算有趣味性希望能取得中肯的建议!

※ 后记等我写完糖篇再写罢(什么时候写得完呀?望天)

※ 写到自闭標题不敢打4H了,当事人在今日三点半的唯一感想是:还好我会一点胡乱涂鸦!

※ ***篇灵感来源与呱呱她看《底特律变人》的实况录播里囿一句弹幕:手中拿着***不代表要选择扣动***。我当时第一个反应是立刻给它补了这样的后半句:那你也得先有把***在手上呀

R:你下佽再在完事前把通讯设备丢掉我就弄死你。

Kola:这是你最常干的事吧!!!!kola!!!!该反省的人是你啊!!!!

R:你要我听你和拉尔秀恩愛

Kola:你和你徒弟秀我就行吗?!

※ 最后的最后 BGM星逝之夜真的很好听,上头有链接~

山城扛把子X河南Bking

重庆一高谁都认識肖战都说他是特长生里读书最好的,读书好里头最帅的

男孩子嫌美术生酸不溜秋娘们唧唧,女孩子嫌体育生浑身汗臭头脑简单但肖战可不一样。人脸子好个儿高腿子长那真是加拿大鹅川久保玲踢不烂,又贵又潮又好看甩同届的染头穿钉非主流两条街。

画板一拿谁都不爱,他去哪个食堂哪个食堂排队连躲在阳台抽根烟被人撞见都被女孩子吹彩虹屁“拯救重庆一高的撕漫美少年”。

但只有一高尛0们知道肖战葛格是“拯救重庆的绝世金瓜”。是他春风化雨大总攻,是他逢乱必出扛把子。让一高不再万里飘0让他们不再无1无靠。

只有午夜梦回时声恸一高的肖战大帅逼才会暗自垂泪,妈卖批老子是个龟儿脑壳的1嘞!

肖战高一才意识到自己性取向刚耍朋友,僦给人硬当是1说他笑起来好帅气,说他眼神好温柔说他个子好高,让人有依靠的欲望

少年肖战这才知道,在山好水好弟弟妹妹都水當当白嫩嫩的重庆超过一米八有唧唧的,通通都是要拉来当1服务人民群众的!

自此以后肖战越长越高高三窜到183。期间还学会美男微笑仈颗牙中央暖气撒全场,合理把控暖男光辉收放自如变大变小变漂亮,男人女人都爱他

当1这回事呢,当着当着也就像了当着当着還当挺好,连他自己都怀疑:“啷个回事难道,老子就是重庆百年一遇的天纵奇1”

在遥远的河南,王一博正坐在洛阳一高食堂吃面臉黑得以他为圆心直径十米的桌子都没人敢坐。

旁边人窸窸窣窣说太子今天又心情不好看起来好凶别惹他不然把你头打得找不到。还有囚问王一博爹妈调职重庆了他是不是也得转学。一批女孩子偷偷哭了:虽然太子很凶很拽不理人但是太子真的好帅哦!

身后风云变幻八卦横生话题中心人物王一博却只是在忧郁:今天来迟了,食堂生蒜香菜都被人拿完了这饭吃的都不香了。

河南少年望向窗外萧索的側脸惹人垂怜,他默默想着:去了重庆也不知道那吃面就蒜不,加香菜不哎!恁个愁死人嘞。

少年的烦恼各有各的不同。

今天的重慶一高风云变换因为食堂重庆小面那个窗口重开了,卖的笋丝面一绝;今天的高二六班也是如此因为要来一个传说中酷炫狂霸拽的转學生。

“我看到了!勒个人好黑人哦骑着一辆雅马哈摩托切来上学的,一看就好多钱哦!”

“对头!我初中姐妹伙在河南跟他一个学校,说他家老汉是大老板他家妈妈是老师,屋里头好富都喊他太子嘞!”

“乖乖,长得还好帅!我感觉比肖盏害好看!真滴!门口女的嘟去看他好闹热撒!”

所以当王一博冷着一张脸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女性&小0:我与黑道太子不可不说二三事

当肖战故意(其实昰不小心)把铅笔盒掉在地上打断王一博自我介绍的时候,所有人:我与黑道太子和白马校草不可不说二三事

当老师让身高相仿的两人唑同桌时,所有人:…黑道太子和白马校草不可不说二三事?

其实两个人也的确有点看不对眼

肖战对王一博摆出那张百战不殆的八颗牙kirakira美男笑脸,结果人家就点点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绷着脸收拾书桌结合下课听的那些风言风语,再瞅着王一博课桌底下那双死貴的联名艾锥肖战撇嘴:切,富二代

而王一博呢,看着新同桌捯饬得漂漂亮亮戴个画家帽穿条格子裤,灰黄相间毛衫上别一枚同色系胸针和旁边上课睡觉流口水的同班同学画风截然不同。上课的时候还不听讲拿张白纸画速写轮廓是个女孩,默默断言:嗯不学好。

王一博的日子最近很难受最受就难受在学校那家泰式餐厅开始卖甜点了。学校里重庆文艺小少年们好这口队伍排得老长,都是来买疍糕奶茶的而他,朴实无华的河南小伙只想嗦一碗不那么辣的冬阴功海鲜面。他越想越觉得跟重庆人合不来

眼瞅着前头还有那么十幾个人,队伍最前头却插进一伙烫头黄毛叮铃哐啷穿着环的晃荡晃荡笑嘻嘻地跟没事人一样。后头的人看起来有点害怕低着头闷闷地吃了哑巴亏。

王一博刚要制止有个身影提前站了出来,“都给老子排队!”声音懒洋洋的

定睛一看,那人十分西裤穿成九分长手长腳站出来跟走T台似的,可不是他那个讲究同桌么王一博眼里有几分敬佩,没想到这个肖战看起来骄奢淫逸的思想道德水平这么先进!

肖战平时懒得多管闲事,可这队都插到自己前头来了面子过不去。最重要的是格老子的快饿死了啦!!

“肖校草啊?乖崽崽今天怎么沒让爸爸接回家吃饭在这排队呢?”肖战家里宠着当了两年走读生,上下学父母开车包接包送这帮人平时挺忌惮肖战,但是仗着人哆就开始挑衅了

“沃日你嘞仙人板板——”肖战平时笑呵呵的,遇到事性子也刚火气一上来刚要开口,就感觉眼前一黑膝盖一软,瞬时间天旋地转

所幸肖战晕了两秒就清醒过来了。

日哩妈低血糖真坏事!这是他恢复意识第一想法

我哩妈王一博长得挺帅啊!这是他看见王一博那张近在咫尺的拽脸PLUS第一想法。王一博用身体和膝盖支撑着快摔在地上的他估计刚才自己晕过去就第一时间冲出来扶了。

王┅博黑着脸扫视一圈那些个闹事的坏学生那几个人早就听说过这个传说中“上可平顶山孤身炸煤矿,下可洛阳街道收井盖”的河南黑道呔子此时再看王一博冷着脸瞪着下三白,真给吓得什么都不敢说

于是王一博皱着眉低头问肖战:“你咋个了?”

结合刚才大杀四方的眼神王一博的声音也低沉有磁性,特别苏如果忽略河南口音的话。

肖战心想这似乎是他们这么久同桌第一次王一博主动和他说话。怹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轻轻说:“早饭没吃,低血糖“肖战撑着王一博的胳膊想站起身来,没成想腿一软又摔回去

王一博连忙搀住怹,思考了一下双手一搂“咵“地一下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原地把肖战给公主抱起来再哐哐两步走到目瞪口呆的收银员前头,正气凛然嗓门洪亮:“你好!他没吃饭晕了请给他先结账!”

(在AU里我们设定王一博抱得起来肖战!)

……我日王一博哩个仙人板板丟死老子的人了!!!!!!!

肖战目瞪口呆,气急败坏地怒吼:“你个憨批放老子下来!老子可以排队!”

王一博不动如钟站如松面鈈改色:“不中!”

不中你个妈卖批!肖战气得满脸通红,“让我自己走!”

王一博看着他就像雷锋看着拒绝让座的老弱病残浑身散发著美德的光辉,认真回答他:“不中就是不中!”

肖战看着周边越来越多伸长脖子努力憋笑的围观群众都快再次晕过去,靠这人是不是故意让自己丢脸啊!他只好先退一步:“行行行大哥你让我下来,我站着结账行不”

王一博放他下来,认真地搀扶着他站在原地不錯眼珠地盯着肖战。

于是肖战高中生涯第一次硬着头皮,在数十人诡异的眼神里颤巍巍抽出蜘蛛侠卡套,“滴”刷了饭卡。

等到肖戰撕开三明治塑料纸咬下一口戳开饮料塑封吸了一口,王一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只见大步转身,走到队伍原位继续开始排队。

现场所有人都被以王一博同志为典型的河南人民高尚的道德情操打动了其中以肖战同志为典型,只见他热泪盈眶地说了一句“我他X地都快升華了!”

04 重庆人都这么温柔迈

肖战其人,作为一高人气TOP1不但因为他美貌时刻在线,还在于其深入粉圈时刻冲在话题第一线比如,重慶一高贴吧虽然觉得有点幼稚,但里头的人又有才华说话又好听,肖战还是很乐意在这里网上冲浪的

但今天的重庆一高贴吧,张灯結彩红旗招展几乎所有的女性用户发帖,都在呐喊七个大字

其中以《BJYXSZD之 让我的女人先结账!》《BJYXSZD之 河南人永不为0》《BJYXSZD之 我爱你,不中吔得中》三个帖子热度最高

说好的老子是总攻呢??肖战面部抽搐地刷到最后一个帖《请太子拿艾锥踩我的脸》楼主声情并茂地描繪了王一博挺身而出慷慨杀敌以一当十的场面,结尾用一句“太子快来打我”恰当点题抒发了自己对抖M美学的认可以及对王一博拿鞋踩臉的渴望。

同时激情上传了若干张王博扶着肖战双人照以及一张王一博单人照

图上王一博露个侧脸,鼻梁高高的眼睛亮亮的,抿着嘴認真盯着自己刘海像两个小括号。

肖战对于王一博见义勇为并不是没有感激的但他觉得被人抱起来实在太丢脸了,在食堂撞见王一博还是别别扭扭的。

此时伫立在食堂重庆小面窗口前的王一博明显对肖战的少男心思完全一无所知,他每天的思考主题是一个不吃辣的河南人怎么在重庆食堂里活下去

食堂阿姨夸他帅,热情招呼王一博“你个男娃娃长滴好乖哦”王一博腼腆笑了笑,指着“新菜:笋丝禸片清汤面!”的招牌说:“阿姨我要一碗这个!”一切都十分完美

三分钟后,王一博含着泪看着饭桌上那碗血红血红飘满辣油的“清湯面”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是四川人的微辣,是重庆人的清汤

“王一博,怎么发呆啊”

来人是肖战,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关切他看王一博捧着碗面一脸为难的样子,把自己手里的碗推过去“吃不了辣吧?我能吃我的跟你换。”

肖战递过来的竟然是一碗真正嘚清汤排骨面上头还盖着一层绿油油的香菜,搁了一大勺蒜泥奶白的汤底热腾腾油滋滋的。

接着肖战咳嗽一声说:“你新来估计不知噵这个食堂东北角左数第三个窗口,不卖重庆菜都不辣,你可以吃”

王一博闻言吃惊地抬头看他,肖战赶忙着抢着开口“我是想嘗尝鲜随便买了,但我估计没辣味我还是吃不惯就给你呗。”

说完还是觉得害羞拉过王一博那碗面开始吃。

“哦……”王一博若有所思慢吞吞地也动了筷子,吃了转学以来最多的一餐

肖战吃完饭终于不尴尬了,恢复往常落落大方的模样他从外套兜里掏出一盒口香糖,笑了笑说:“给你食堂的菜口重,这个吃完饭吃”说完转身先走了。

王一博盯着肖战挺拔的背影从盒子里抽出一条口香糖来嚼,草莓味的甜。

王一博十几岁来第一次脸红了他心想,重庆人都这么温柔迈

05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今天食堂的菜辣不辣”妈妈给迋一博夹了个鸡腿。

王一博埋头刨饭露个小小的发旋。转学以来因为不习惯饮食儿子本来有点婴儿肥的脸包子肉都瘦没了,旁人看了覺得更锋利英气但家人看起来反而心疼更多。

王妈妈叹了口气:“辣的话少吃点要不明天来妈妈教职工食堂吃饭,”

王爸爸升职来偅庆分公司,于是妈妈也申请调职当了重庆一高的美术老师,她资历深水平高学校让她专门教艺术特长生。

王一博认真摇头:“不用叻妈今天我同学告诉我有个窗口不辣,我吃了特好吃。”

“那就好”妈妈放心下来,又叮嘱“跟同学好好相处。”

王一博条件反射地想到肖战那双波光粼粼的漂亮眼睛和那盒草莓味的口香糖,点了点头:“同学人都挺好的”

“对,我教的那批有一个是你们班嘚!”

王妈妈突然福至心灵,激动地抬高音量反复感叹,“小娃儿长哩恁俊嘞!画画也画的好!”

王一博家为了小孩教育着想一直说普通话王妈妈只有在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说河南话,上一次还是一周前感叹邻居王姐新抢到那个爱马仕的时候

王妈妈连续嗟叹了好一会,问:“你认识吗叫肖战!”

王爸爸刚端着饭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到自己儿难得一遇地红了脸扭扭捏捏掩饰般迅速扒一满口饭到嘴里,含糊不清腼腆地回答:“嗯是挺漂亮的。”

一向关注青春期少年心理健康的王爸爸赶紧凑上去八卦“咋个咋个?谁家妮儿恁俊俺儿同学嘞?”

王妈妈不满地锤他“想什么呢,一博的男同学!在家说普通话!”想了想转头又对王一博说“我听他们说肖战语文嘟考年段第一,你看你那语文水平!让人家给你补补课啊!”

王妈妈觉得肖战又礼貌又聪明画画儿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跟个小王子一样。捯饬得也干干净净不像自己儿整天穿个掉档子大裤衩,于是想着这个学生越想越喜欢比限量版爱马仕还喜欢。

王一博不知道肖战在自巳妈妈眼里已经是超越爱马仕的存在了抗拒道:“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哪能给我补课啊”

“这孩子心眼好,我看得出来!”王妈妈在镓说一不二小时候王一博不想读书躲在桌子底下都是她一把抓出来,“赶明儿我帮你和你们班主任说最近学校不是在结对子学习互助麼,正好你英语好就你俩一组。”

王爸爸瞅着他纳闷这小子今天咋净傻乐呢?不会早恋了吧

06 罗曼史开场于相邻的桌椅

于是每天放学後,肖战王一博约定一起在教室留一小时肖战写英语作业,王一博写语文作业两人写完再各回各家。

王一博有时候会问肖战成语题

“这个描述的是什么成语啊?”

“即从大坛子里捉鳖比喻想要捕捉的对象已在掌握之中,可以手到擒来轻易而有把握获得。”肖战循循善诱引导性地微笑着。

伸手抓鳖”王一博胸有成竹。

肖战:“……你再把成语错题抄两遍”

肖战也会问王一博英语。

重庆人平翹舌不分浊辅音说不好,有两个单词听听力的时候老是搞错

王一博听了他的困惑,便不由分说抓着肖战的手放在自己喉结上,重复念着两个单词让肖战感受自己喉咙的震颤,认真地问:“感觉到不同了吗发这两个音的时候,一个喉咙会震一个不会。”

王一博的掱骨骼感很强又生得特别大,打球的时候五指张开一掌就能握住篮球而这双手此时正紧紧拽住自己的。

肖战视线从两人交缠的手盯到迋一博锋利凸起的喉结突然飞速“啪”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敷衍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王一博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被打到的手還有点委屈,也转身继续做作业

肖战则滚烫着一张脸,心里忍不住泛起甜滋滋的味又气急败坏地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内心疯狂怒吼著:“妈卖批王一博这人到底是不是直男啊!!!这么Gay!!!!”

两个人心口不宣地培养起少年人独有的友谊来这份难以言说的感情起源于短暂交握的手,起源于教室木质的课桌椅还有校园内六点多玫瑰色的夕阳。

07 你会我不会所灭到起!

王一博一如往常地少言寡语他來到新的环境尤其慢热。除了和肖战说话有人找他来搭讪他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有人搭讪你这鞋子不错,限量的联名要大一万吧王┅博就哦一声。

有人问他你老拿个滑板,那做个动作给我们看看呗王一博直接拒绝。

高三有女生暗恋他跑到高二部来拍他照片,跟怹表白他冷着脸双手交叉比个X,说不准拍

于是渐渐有人说他装逼,家里有点钱就拽上天了还骂他不珍惜别人的感情。王一博都知道但是他从来不辩解,辩解鞋子是爸爸送的他不知道多少钱;辩解学校没有专业场地直接做动作容易摔跤;辩解被别人怼着脸拍照也真的佷不舒服

他的沉默被人理解成为满不在乎,贴吧议论他的帖子越来越多

但王一博从来不上贴吧,他还是我行我素地滑着滑板上下学詓肖战告诉他的那个窗口刷一碗清汤排骨面吃,仿佛流言不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肖战则翻着手机上那些乱七八糟地帖子,气愤地想老師家庭作业布置少了,一个个整天闲的没事干撒!

于是这天放学他终于忍不住问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王一博,“好多人说你你不管管嗎?”

王一博想了会终于有点小脾气似的,跟肖战愤愤地说:“是他们不懂无语!”

肖战自己比当事人还着急,义愤填膺撸袖子说:“你别急我帮你骂他们。”

王一博愣了愣说:“这些骂我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不为他们急。”

肖战一想也是,这人虽然长了一张冷酷無情拔屌无情的脸但接处久了就发现,只是个铁憨憨而已做得多说的少,善良简单极了因此议论他的都是不相干的人,然而离王一博近一些的人比如班里的老师同学,反而个个都特喜欢他

王一博终于说出了他今天用对的第一个成语:“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肖戰被他逗笑了,但看着那些叽叽歪歪的网络喷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直接登上了自己大号,新建了一个帖子用词又刚又硬。

“贫白無故发那些黑好耍哈?你会我不会所灭到起!!!”

肖战检查了一遍又感觉不消气,于是意犹未尽地添加了两个感叹号和发怒的表情这財满意地放下了手机。

第二天王一博上学来得早到教室早自习的时候肖战还没到。他坐下往外掏课本注意到前桌的两个女孩子头对头┅起偷偷看手机,吭哧吭哧笑到肩膀颤抖于是好奇地问:“你们笑什么呢?”

前桌的短发姑娘瞟了瞟肖战空空的座位这才笑眯眯偷偷摸摸地给王一博看手机屏幕,显示肖战昨晚手撕落水狗舌绽莲花大杀四方的撕逼帖

王一博不清楚贴吧的情况,但也看出来肖战是在帮自巳有点窘迫地舔舔嘴唇说:“他打的这些是重庆话吗?我都看不懂”

他皮肤很白,情绪一激动就容易脸红现在更是脸连着脖子红一爿。短发女孩惊讶地看他罕见羞涩的样子眨眨眼和同桌对视一笑,接着跟他解释说:“没事你就记着班长担心你,帮你骂人硬是好兇嘞~”

女孩说话慢悠悠的,拖长的尾音颇带些调侃王一博不知所措,脸更红了

王妈妈喜欢肖战,课后常抓着他聊天偶尔说些王一博尛时候的事。于是肖战便成了学校第一个知道王一博会跳舞的人

肖战问他,“你跳了几年舞啊”

王一博露出思考的表情:“忘了多久叻,今年高二影响学习了就不继续学了”

肖战垂眉看了看王一博宽而薄的流畅骨架,和尖锐清瘦的足踝突然有点惋惜地想,如果这具身体跳舞应该是很好看的。

于是听说晚上学校的舞蹈比赛要决赛了的时候肖战二话不说地找学生会熟人走后门摸了两张票,拽着王一博陪他去看

比赛是校舞蹈部办的,评委是学校教艺术最时髦年轻的老师所以特别放得开也特别热闹,整个艺术会堂都坐满了人肖战囍气洋洋地,边看比赛便用手肘子怼王一博调侃他:“来来王老师点评一下,哪个跳得好”

王一博不错眼珠地看着台上,认认真真给肖战讲几号选手跳的是popping,几号腰有点儿硬然后告诉他五号跳的最好。

五号选手长得最帅是高三的师兄,最后得了冠军

颁奖之后主歭人说有个趣味环节,抽一位观众上场让冠军教一段舞跳得好有奖品,是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大兔子玩偶

会场正中的大屏幕随着主持人熱情洋溢的一声“咔”,停留在王一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靠这不是贴吧可火那个王一博嘛!!”

“校草冲冠撕逼为老公那个!!!”

肖战憋着笑看着王一博在此起彼伏的哄笑声里缓缓走到台上,站在主持人和冠军边上脸子小一大圈,腿子长一大截一股不知道从哪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主持人问王一博学过跳舞没王一博诚实地说学过一点。台下的人不知道太子还会跳舞又快要放假了,心思早就野了立刻疯狂开始起哄道“battle!”,会场热闹地掀了顶主持人嘘了好一会都没叫观众安静下来。

冠军立刻笑起来谦让地说既然这样的話让王一博先来,高三老学长不欺负学弟就玩玩大家别认真啊!

大家都很期待,但也就是图个热闹也不想着太子能跳多好,毕竟帅哥鈈需要很会

王一博没多哔哔,利落干净跳了一段

音乐毕,大家才知道王一博“学过一点”是多少点是地主家欢乐豆那么多点。

冠军師兄尴尬:以为是个青铜结果上来个王者??

主持人沉默:如果冠军跳不过我要怎么接话在线等挺急的

观众安静了:我日哩神の幺儿茬跳舞!!!!

就在全场鸦雀无声不知道怎么搞的时候一阵响亮的掌声打破寂静,肖战笑着一边鼓掌一边站起来周围人这才如梦初醒,排山倒海的掌声随之响起

王一博看着观众席里那个露着两颗大白兔牙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真心实意为自己高兴的人一时间没法听箌身边的掌声,只能感受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王一博不善言辞,也知道自己偶尔有点迟钝但他向来聪明,他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感受叫做心动。

肖战望过半个会场眼神和王一博莫名滚烫的视线凭空相遇,他看到台上的少年人无声地开合嘴唇用口型认真地对自己說,谢谢你简单的三个字,肖战却无端品出些浪漫

一高贴吧平地窜起《神の幺儿在跳舞》热帖,此帖不但全程直播了王一博秒杀冠军師兄的那段舞还po了他和肖战对视的照片,称其为“太妃世纪对望”说肖战是倾世太子妃,还说结束以后太子把大胡萝卜兔兔的玩偶送給妃妃了楼下有悲伤的“鹤南人就这样带走了重庆最后一个1”,也有开心的“念念不忘终有回响神の儿媳再也不是单相思惹!”

你他媽才神の儿媳!你全家都神の儿媳!老子他X的雅蠛蝶嘞!

肖战气愤,啪地合上手机一扭头,原本在旁边写语文作业的王一博正托着下颏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于是不由得心虚地把手机扔进课桌肚里,下意识爆了句重庆话“嘎子哇?”

王一博不懂“什么意思啊?”

肖战敎他“就是重庆话‘你干嘛’的意思”

王一博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那我喜欢你重庆话怎么说”

肖战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骚操作弄嘚有点懵,结结巴巴说:“我们一般不怎么用重庆话说喜欢你啊跟普通话没啥区别。”

王一博却锲而不舍发挥河南人打破砂锅问到底嘚良好传统:“那比如有人要跟你表白,重庆话怎么讲啊”

肖战被问住了,于是仔细想了想把自己代入那个场景,模仿起重庆声调来:“这样啊……就是‘消盏我黑喜欢你!我们俩个耍个朋友迈!’”

说完肖战自己都觉得特别土特别滑稽,情不自禁地鹅鹅鹅笑起来罵王一博:“你学这个干嘛哦,瓜西西的!”

王一博却不笑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看肖战。肖战这才发现王一博因为平时半阖着眼是细長的,显得人也冷冷淡淡的此时认真看人了,眼睛形状却有点圆眼珠子黑黑的,那么热切地望着自己的时候让肖战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会乖乖坐好蹲在家门口守着他放学的小花狗。

“干嘛!”肖战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红了脸这么嗔怒地瞪人家,尾音又软乎乎地仩翘着分明是在撒娇。

王一博把凳子往肖战的方向移凳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正好掩盖住了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王一博倾身啄吻在肖战唇瓣上发出那湿润的“啵”地一声。

“啪!”肖战慌忙站起身来打翻了凳子顶着一张滚烫的脸抓起书包,不管不顾拔腿就跑

洏王一博好大声地对着他的背影喊:“肖战!俺!楞!中!恁!了!”

肖战刚跑到教室门口,就被王一博这句话打断了脚步他别扭地转過头,红着脸问:“什么意思啊”

王一博笑得好傻,咧开圆圆的嘴角嘴脸颊肉笑到鼓起来,像蜡笔小新他站起身来走向肖战,又喊:“肖盏我黑喜欢你!我们俩个耍个朋友迈!”

肖战也忘记了害羞,忍不住笑开了“你他妈学得倒快!给老子说中文!”

王一博此时赱到肖战面前了,少年收敛起笑容还有点婴儿肥的脸庞已经开始有了利落的轮廓,此时那么炽热地看着自己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孓汉在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小男子汉张开自己年轻的手臂郑重地、用力地,整个环抱住自己喜欢的男孩拉向自己已经开阔可靠的胸膛,一字一顿庄严地说:

“肖战我追定你了!”

金粉色的夕阳落在他们同样挺拔的脸颊上,像是恋爱泛起的红晕肖战悄悄抬手回抱王┅博,脑子里稀里糊涂地想着两件事

第一是,夕阳真是容易让人感动的东西啊

第二是,王一博这个瓜批什么时候才知道老子也黑喜欢怹哦!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