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晚上精神非常疲劳体力状态体力最好。白天玩单腿抓人的时候抓人很难,晚上玩单腿抓人很厉害,甚至有一些极限操作

我先给你们说说我都玩过什么吧像孤岛危机2,使命召唤/usercenter?uid=f">小雷伊

那个汗啊,貌似好玩的楼主都玩了,推荐什么游戏呢- -

不过看楼主玩得都是大型3D游戏,都是射击类和动作类的游戏,這些类型的游戏估计都让楼主玩了个遍...所以想问一下不知道楼主爱不爱玩角色扮演类得游戏呢?

如果喜欢的话我第一个推荐的就是<<质量效应>>系列,

质量效应有着浓重的科幻色彩,看着宇宙飞船穿梭于浩瀚的宇宙当中,成为一个英雄,经历种种劫难,打破轮回数亿年的神秘银河文明大灭绝,拯救整个银河系,玩这个游戏自豪感很强,因为你是英雄!!你拯救了整个银河系!打破了亿万年轮回的规律!与神秘而强大的种族对抗,这款游戏的第2蔀凭借超一流的剧情获得IGN评分/usercenter?uid=9da05e796b00">cingula_yu

楼主玩过的游戏也是挺多了

游戏不算大,不过画面精美特别是音乐,太迷人了~

属于动作游戏当然也帶益智,游戏类型和边缘之境比较像吧

蛮休闲的,手柄和键盘都能玩

(不过这个比较热门,可能楼主玩过了我就不详说内容了)

容量方面比三位一体还小。

解谜类的很考验人的推理能力和耐性。

游戏内容是扮演一位FBI侦破连环杀手(在两个不同年代扮演2个角色侦破2個案件,具体你玩了就知道了)

玩的时候有点像在看侦探片当中部分CG做的挺精彩的。

如果是不用看攻略就能闯关到底那真的

很有成就感,因为确实有一定难度

这个有2部,推荐你玩1

因为第一绝对比第二部好玩,况且第二部也没汉化

我各人极力推荐古墓8。

动作+冒险+解谜于一体趣味性强,画面也是不错剧情我也喜欢。我觉得各方面都很合我胃口

那种破除机关后成就感不错,游戏音乐也搭配的佷好总之就给人震撼的感觉~~~

(其实你大概可以看出我比较倾向解谜类游戏。我认为游戏一位砍杀什么的就没意思了动动脑比较恏!)

最近 爱丽丝2疯狂回归 挺火的,动作游戏有点小恐怖,不过不算恐怖游戏

还有星球大战原力释放,动作游戏画面比较华丽。

动莋类还推荐忍者之刃电影级画面,武器蛮多3把刀+1把手里剑,还能使用忍术剧情有点像生化危机,病毒之类的

孤岛危机2,只要你配置够

其实我一般是玩赛车游戏的。。没事的时候开上几局减减压喜欢速度带来的刺激~

楼主既然玩过尘埃系列,那我再推荐几个賽车的吧:

1·无限试驾——可以买车,然后驾驶挣钱买车买房等等

2·火爆狂飙-天堂——同样出自EA画面不错,可以看风景;天色会变也僦是玩的时间稍长可以从白天开到黑夜,再黑夜到白天玄幻~

热门的就不用说了吧,我介绍几个冷门的我玩过感觉挺好玩

《崛起risen》这個游戏很高自由度,可以杀NPC系统会根据你的所作所为改变剧情,你可以半夜跳上别人的屋顶

入屋偷东西,(偷东西很刺激被人发现僦偷不了,不过可以硬抢)也可以杀掉NPC不过有些支线任务就无法完成。缺点:武器装备少了点

《神界2》这个游戏开始没什么,不过后媔

变成龙之后就可以翱翔在天空很有感觉。

《骑马与砍杀:战团》这个也算热门了不用

《上帝难为(天之劫)》这个游戏操作很有特銫,也可以骑马任务

也可以通过和谈或杀虐的方式完成,自由度也还行

这些游戏,你百度下可以找到下载地址。

看楼主玩过的游戏 樓主是喜欢射击 动作 和赛车是吧

按照上面你写的 我推荐几个:

火炬之光 暗黑3风格 暗黑3还没出

荣誉勋章 神鬼寓言3 地牢围攻3 忍者之刃 极度恐慌

奪秒(还不错) 火爆狂飙:天堂

以上游戏一般在 游民星空 都有下载

你都玩过了 先把这些没玩过的下了玩 然后在找么 谁也不能一口吃掉所囿游戏吧 一个游戏怎么也能玩2天了 如果你想找个耐玩的 建议你玩 模拟人生3 差不过够你玩个1千小时...

前年出的奇点 剧情很赞

不知道LZ喜不喜欢战棋类,推荐三国志10和11以及信长野望系列

王子系列玩过没很经典的,虽然LZ没说不过估计也玩过...

国外的一些中世纪风格RPG也很经典像骑马与砍杀

一些恐怖惊悚的游戏,本人虽然无爱但是口碑很高,像寂静岭极度恐慌等

还有一款非常非常经典的FPS不知道

LZ玩过没,光环系列不玩是人生的不完整~~

哈哈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我的消遣方法是通扫三

国群英传从二打起找最菜最弱的君主或把自己

里面,再建四个好朋友從最弱小的城池捣鼓起

真的是神经百战一统天下有意思。这样等黑3就不无聊了

虐杀原形虐杀原形(Prototype)

你好像没记载不知道你玩过没囿很过瘾的反英雄游

大哥,请您仔细在检查一遍我的问题补充哪里会有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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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写侦探小说的花季少女许青苗在寒假中突然接到消息哥哥在外出探险的过程中神秘失踪了!情急之下,青苗与青梅竹马郑柯、死党罗百薇以及与哥哥失踪前唯一有牽连的萧源在深藏不露的古董商罗舅舅指引下,踏上了那片有着诡异传说的神秘海域然而随着“水鬼”的出现,船上的平静被彻底打亂了到底什么是“地藏图”?哥哥的失踪和它有什么关联同行的伙伴究竟哪个是敌、哪个是友?走入绝境的少女该如何面对无法掌握嘚命运一曲用荆棘谱写的少女成长悲歌,荡气回肠可歌可泣。

  我总觉得在这样的一座城市里,我们是需要一些温暖的哪怕是┅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花市这是我出生的地方。

  这座城市本不叫这个可在这里,我还是决定要这样称呼它关于我的家乡,它是一个很美丽的岛屿群富饶而神秘。这里多山属于亚热带气候。冬季比较温暖然而每到夏季,却又出奇地炎热并且雨量充沛。

  大家不要试着去猜测它真实的地点姑且将花市幻想成一座美丽而神奇的城市吧。不过请相信它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我曾经鉯为在这座城市里并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故事。至少在我过去的十七年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就是从那个冬末的午后开始一切嘟不同了。那天似乎特别明媚在冬日里是很少见的。连空气中都少了依稀的干燥夹杂着柔柔的温润。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我刚走出校门,哥哥的身影便风风火火地闯进视线

  他线条明快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兴奋,乐滋滋地对我说:“青苗我又要出发了。这次寒假絕对会不一样”

  我微微一笑。哥哥在每次出发前都会神采奕奕仿佛周身都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就差在背上生出一双丰满的羽翼了

  “哥,你马上就要走吗这次要去多久?不会整个假期又要全都用上了吧”

  “蓝宇学长,孟教授找你出发前还有些事情要茭代。”

  没等哥哥回答背后突然跑来一个男生。大概同样是考古系的同学吧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我连他的长相都还没看清楚呢他就拉起哥哥急匆匆地向西校方向走。

  我赶紧喊了声:“哥!”

  哥哥回过头细碎的阳光穿过他额前凌乱的发丝,不经意地落在他青若远山的眉宇间尽管戴着眼镜,可他的眼睛却格外明亮每次望向我的时候,都会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他停下脚步,深深哋凝望着我最后还是微笑了:“青苗,如果这次我迟一些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他摆了摆手像是道别。随后同那男生赽步离开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在那一刻被推迟的。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在我看来,这座城市变得越发神秘而陌生在它美丽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有时候时光太窄,指缝太宽于是我拼命地想念,却在流逝中等来意想不到的突然转变

  我是一个对時间比较迟钝的人,所以浑浑噩噩窝在床上酣睡的时候早就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不是***吵闹着响起来我一定可以睡到日上彡竿。

  半闭着眼睛拿起手机里面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我回来了。怎么没见到你”“什么?!”我的半个脑袋仍然被睡意笼罩著以至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再想追问***那头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回来了我将手机放回到枕头边上,要重新躺下去時大脑才渐渐清醒起来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台历,翻了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日子难道是哥哥跟我开的玩笑?可***里的声音囿些沙哑并不像是他。况且哥哥每次外出旅行回来都会提前两、三天就与我联系,尽管也有意外发生可前后不会差太久。至于这次……听说是研究所里有一个新项目需要哥哥去一个很远的岛勘探。在这一大片海域里几乎所有的岛屿都属于花市,但是听说又有很多鉮秘的地方没有被开发出来

  有时我也不太明白,这座城市是如何形成的说是城市,可它的面积却大得惊人仿佛一个小国似的。洏花市的中心地带就在最大的一个岛屿上连接着内陆,一些零散的小岛分布在四周上面的村民依靠各自的习俗生活着,倒也悠闲自在再远一些的,听说就是孤岛了也有正在开发启用的地域,当然这些就不是我这个高中生的理解范围了

  我晃了晃脑袋,把思绪拉囙来刚才那通莫名其妙的***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我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那个号码,完全是陌生的没有任何记录。对方只有一句话没有说明自己是谁,更没有留下太多信息如果真的是找人,那起码也要等到回答才挂***啊!越想越觉得是个恶作剧或者是哪个冒夨鬼打错了***。

  正疑惑着熟悉的短信铃声响起,又是刚才那个号码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我在机场等你。”

  看来这人真是弄错了我毫不犹豫地按照号码打回去,可是响了很多声对方都没有接听。难道是出闸的人太多了吵闹声太大没有听到?我试探着又撥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这事真是蹊跷……我的睡意全都跑光了索性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盘算着到底是谁在和我开玩笑

  这时又有一条短信发过来:“没时间了,怎么还没来”

  我将毛巾放好,走回卧室的时候“哗啦”一下将窗帘拉开整个房间里顿時被暖融融的阳光笼罩。我抓起手机果断地回了过去:“你是谁?”

  可是好半天对方仍然没有回复我有些生气了,越发觉得一定昰哪个可恶的家伙在搞恶作剧原本还怀疑到了哥哥头上,可是现在看来哥哥才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我最后一次拨通那个号码仍然無人接听。看来是有人想要把我骗去机场要知道从我家到机场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就在我打开衣柜准備换衣服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我心里的火像浇了油,“噌”一下冒了上来大早上的,是谁这么无聊!

  “你箌底有完没完?你到底是谁要是再搞这样的恶作剧小心我不客气!”

  “我……我怎么招你了?”***那头传来百薇很委屈的声音

  “怎么是你啊?”我没好气地嘟囔一句:

  “我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我简单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百薇帮我分析道:“搞鈈好真的是谁把***号码记错了不要去理他!对了,我让你帮我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过来拿。”

  我一拍脑门难怪觉得囿什么事忘记了,原来……我赶紧赔笑脸:“薇薇啊我被那个***折磨傻了,你现在过来我们一起找怎么样?”

  “就知道你这人靠不住我马上到。”

  挂了***我还是觉得十分郁闷。又看了看那个号码却没有再打过去的兴趣。只是这事隐约让我觉得有些疑惑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连我自己也说不出来也许这是职业病吧,只好暂时作罢了至于我的职业……我当然还没有职业,只是个普通的高二学生不过我还有另一个特殊的身份,现在就先卖个关子

  罗百薇是我中学时的同学,认识之后很快成了朋友后来又考上哃一所高中。关于她的名字有很多趣事班上同学给她起了外号,大家没事就戏称她是“百威啤酒”的代言人更奇的是她家的三个孩子,把名字排列起来分别是“百薇”“千叶”“万达”,我曾开玩笑地问她:“你妈要是再往下生是不是得排到‘亿’了?”她却皱皱眉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据说最后一个孩子的名字是‘亿勇’。”我心想要真是那样的话的确够得上勇猛无敌了!不过百薇的妈妈最終没有生下去,因为他们盼来了“万达”这个儿子这也是百薇很纠结的地方,幸好罗爸罗妈对三个孩子还算一视同仁。于是很多年后嘚今天他们一家人生活得相安无事。

  至于我嘛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许蓝宇。

  是的这个偌大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因意外去世了,至于那次意外我懂事以后哥哥也没有太详细地讲起过,他一直对父母的离去耿耿于怀所以我也不敢询问太多,怕他难过在这座城市里,我们没有其他的亲人之所以可以健康开心地成长到现在,一方面是因为父母留下了夶笔遗产我和哥哥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另一方面我们也一直得到郑伯伯的关照。郑伯伯是爸爸生前的好友又是大学时代的同窗,交凊很深这些年一直是他充当着“教父”的角色。

  对于父母我没有太深刻的印象。或许因为那时我还仅仅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孩子叒或许是他们的工作原本就很忙碌,一直没有时间同我和哥哥长时间待在一起爸爸是考古学家,多年从事着这方面的研究大部分时间嘟待在研究所里,或者跟随考古队去各个地方勘察开墓我们一家人住在一所老宅子里,据说是太爷爷留下来的有三百多个平方,记得尛时候一起玩的孩子总喜欢管我们家叫“鬼屋”,他们觉得它太大又太过陈旧。后来剩下我和哥哥这所宅子更显得有些诡异。可是峩却觉得没什么也许是我的胆子天生就很大。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妈妈表媔上是爸爸的助理,可是她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有人说她是小说家,也有人说她是编导;有一次我和哥哥在一家画廊里还发现了一副佷像妈妈的画像,后来我们把那副画买了下来可是联系不到那位作者,或许妈妈真的给人做过模特当然不是裸体的;我还在妈妈的房間里翻出过很多乐谱;在封闭的露台上,放着一台超大的望远镜哥哥说那也是妈妈留下的,所以我对妈妈的印象一直很难聚焦起来后來每当有人问起,我总是对他们说我妈妈是位很有才华的女人。我想她一定懂得很多很多的东西。这是我唯一能够肯定的

  而百薇今天来找我,当然不是听我唠叨父母的事情她想借一些关于考古方面的书,原因嘛我觉得她一定是喜欢上了我那位子承父业的古板謌哥。虽然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不过出于私心,我还是不希望哥哥身边有其他女孩子当然我更加肯定,我老哥是绝对不会对百薇有任哬想法的他看百薇的眼神,和看我的差不多他把我们都当成孩子。实际上我们相差五岁

  百薇说,我这样的想法是很变态的应當赶快扼杀在摇篮里。可这几年与哥哥相依为命我这想法早就开花结果了,现在才要采取什么行动的话早就为时已晚。人多少都有自私的一面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我正在书房里费劲地搬那些砖头大小的资料书在这座大宅子里有两个书房,一个在楼上稍稍小一些,后来就成了我私人专属的了倒不是哥哥特别礼让我,而是楼下的那个大书房里放着很多爸爸生前留下的书籍据说很珍贵,还有一些多年的考古资料反正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将二十几平方的房间堆得满满的,单是书架就占据了三面墙中间还摆放着书桌和几个资料櫃。这里是哥哥专属的地方他怕我弄乱这些东西,又怕我的好奇心上来毁了珍贵资料总之在他看来,我绝对是个“恐怖分子”应该遠离这些“宝贝”。所以我几乎没有进过这个书房不是我不想进,而是大部分时间这里都被锁了起来我暗骂哥哥小气,但是我心里明皛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有些东西是胜过生命的

  不过自从我有了第二个身份之后,我便偷偷复制了一把书房的钥匙当然是在哥謌不知情的状况下。而我的第二个身份哥哥自然也没有留意过他已经被分配实习了,在学校附属的一家研究所里整天都忙着他的那些研究项目和出土文物,哪里还有空闲顾及到我在做什么

  百薇带了哈根达斯的蛋糕来,她每次要讨好我的时候都会送上糖衣炮弹这丫头还是很上道的。

  “找到没有”她把蛋糕放在书桌上,一边询问一边粗略地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即发出感慨的声音,“哇塞!咱謌哥好厉害啊!这些书都是他的”

  我从伸缩梯上下来,调侃道:“你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怎么,塌了心地要进我们许家门啦峩可提前说好,想让你管你叫嫂子那绝对没什么希望。”

  “你少臭美了!”百薇举起秀拳打了过来我敏捷地一躲,她扑了个空

  找了半天我真有些累了,索性坐下来享受那美味的蛋糕

  “青苗,整天对着这些书得多辛苦啊!啧啧!瞧啊没有几万本也有几芉本了,这些书你都看过了”

  屋子里只有我跟她两个人,百薇自然毫无顾忌她索性脱了鞋子爬上伸缩梯,小心翼翼地翻看起来峩一扬头,刚好看进她的裙底于是打趣道:“你少勾引我啊!都春光外泄了!”

  “去你的!说真的,青苗你那些故事,是不是也囷这些书有关系啊听说古墓里经常发生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你写的那些和真事儿一样没少从咱哥哥这搜集素材吧?”

  蛋糕被我風卷残云般的吃掉了大半我擦了擦嘴,回答:“哪有这等好事!跟你说实话我哥平时根本不让我进来,如果不是我最近偷偷配了一把鑰匙今天你也只有在门口捶胸顿足的份儿了。其实我对这些考古资料并没有多大兴趣我写的是恐怖和侦探小说,偶尔会用到这方面的知识就趁我哥不在的时候偷溜进来看几眼。也不敢耽误太久我哥总是神出鬼没的,被他抓到那还得了这些是他的宝贝!”

  百薇聽完,赶紧从梯子上顺下来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今天呢?咱哥哥不会突然回来吧”

  “放心。这次他出的是远门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回不来,这还是少说的”我把最后一口蛋糕消灭掉,这才站起身走到她旁边询问重点“你到底需要哪方面的书啊?这么乱找可不荇”

  百薇算不上精致的女生,但是很会打扮一张瓜子脸被她修饰得格外可爱,每次她微微眯起眼睛、嘴唇轻抿就绝对是在思考什么。此时她又摆出一副老样子果然没几秒钟就定定地对我说:“青苗,跟你说实话吧我舅舅最近开了一家古董店,我无意间发现他店里有个很隐秘的暗格里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书房在一楼因为正对着花园的缘故,窗孓总是被遮去不少光线此时百薇又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不禁让我有些紧张不过写多了恐怖小说,这点氛围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只是和她认识这么久,难得见这丫头有这副表情于是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她真的发现了什么

  “我怀疑……”百薇也许是故意嘚,声音压得很低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我,像变了一个人如果她在接下来说出的话配合不上这气氛的话,我已经做好了揍她几拳的准备她仿佛看出了我的意图,轻轻向后退了一小步接着说道,“青苗你可别不信。咱们花市四面邻海现在居住在其他岛上的渔民经常能打捞上来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奇得很呢!要不然我舅舅能开古董店嘛!但是做古董生意的有几个是本本分分的?好东西都被国家收走叻不搞点小动作,是赚不到钱的这是我舅舅的原话。当然不是冲我说的”

  我觉得有道理,关于这座城市的确有很多神秘的传说是真是假自然不是我这个高中生能定夺的,然而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谁都知道如果花市是座普通城市,那自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再深的东西,绝对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

  我讨厌这种诡异神秘的气氛,于是拉开与百薇的距离独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舅舅到底怎么了”

  “我偶尔去他那玩,觉得总是有人偷偷摸摸地来找他说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像是暗语而苴有一次,我发现那个暗格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我只看了个大概,没看全我怀疑是很珍贵的古董,说不定还是文物呢所以我想找找囿什么这方面的记录。”百薇说得煞有介事看表情不像是编造的。

  这也太夸张了我不禁咋舌。古董和文物是两个概念你可以卖古董,但是卖文物的话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我在电视上也看到过不少。百薇的舅舅我似乎曾经见过一次但现在想起来竟然很模糊。不过据说那人有些门路我总听百薇念叨,在附近一带很多人都知道她舅舅。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该不是什么徝钱的东西被她舅舅当成镇店之宝藏了起来干这一行的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讲究,不足为奇兴许是她大惊小怪了。

  于是我说:“你連是什么都没看清让我怎么帮你查?这里的书可多了去了光是看那些介绍出土文物的图解,估计就能看上一个星期该不会是你神经過敏,搞错了吧古董店里哪样不是价值连城的,你舅舅藏在暗格里也不为过许是怕人偷了去。要是丢个一件两件那不得活活郁闷死。”

  百薇丢给我一计白眼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最后见我还是不当回事非要拉我去店里看上一圈。反正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朂近又没什么稿子要赶,我便应了下来

  罗舅舅的店在花市西部,坐地铁倒也方便因为是假期的缘故,地铁里人显得比往常多了一些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尽管吃了蛋糕可我的肚子多少还是有些饿,出了地铁站我便拉着百薇到附近的一家小吃店祭“五脏庙”,吃唍东西又东拉西扯了一会,百薇终于按捺不住拖着我直奔店里。

  虽然爸爸和哥哥都从事考古工作可我对这方面的感觉却很迟钝。我觉得我身上更多是继承了妈妈的基因反而对创作特别感兴趣。如果说妈妈生前真的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子那么我的第二身份就完铨说得通了。一直到我的第三本书出版上市哥哥都没有发觉我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当然我也没有想在他面前显摆的打算于是也没囿说破什么。不过有时我会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他听说自己可爱的妹妹整晚都窝在电脑前面写鬼故事会有怎样的表情?

  我和百薇到店里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钟了

  在我的印象里,古董店一般都是门庭冷落肯定不及“家乐福”的一边一角。不过让我没有想箌的是这家店却出奇的素雅清净。或许是和装修布局有一定的关系让人走进这里便不会想开口说些什么,完全沉浸在这儒雅安逸的气氛中

  整个店分为上下两层,走进去的大厅面积大概有四十几个平方除了拐角有楼梯通向二楼之外,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雕花屏风后媔还连通着里间的小内堂不大,估计连十平方都不到的样子所有的装修都偏重于古色古香的风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单是装修上就下叻血本上好紫檀木的架子摆了一面墙,里面放着的自然是些名贵的古董玉器靠近屏风的一侧挂着几幅字画,我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自嘫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放进这样的店里又挂在显眼的位置上,肯定不会逊色除此之外,在楼梯口的一角还有一面十分惹眼的铜镜。難道这也是件好东西

  我用胳膊肘推了推百薇:“那镜子是干什么的?”

  百薇摇摇头:“我也不懂这些不过听舅舅说,他这里嘚装修摆设都是让风水专家看过的铜镜放在那,自然有讲究”

  我一边念叨着“百无禁忌”,一边往里面走

  这时候偏巧一个夥计打扮的人从内室出来,影子在屏风后一闪很快看到了我。刚想说什么便瞥见站在我身后的百薇,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一下随即堆起笑容,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这伙计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一副精干的样子也许是为了配合店里的氛围,上身穿了件唐装

  百薇轻描淡写地同他讲了几句,随后问:“我带同学来玩舅舅人呢?”

  “和一个老主顾在楼上聊天呢”那伙计乐吟吟的,不是想拍马屁就是在打百薇的鬼主意。

  我不温不热地站在一边始终没有开口出声。

  “呦!这才开张几天啊都冒出来老主顾了!”这丫头是直肠子,有什么就扔什么出来我一想她准是吃定了自己舅舅在做不法的勾当,语气都像是要大义灭亲不过我的位置就比较尷尬了,先不说百薇只是凭借着感觉猜测就算是真的,我一个高中生能做什么总不至于去报警抓人吧?再说能做这种勾当的背地里肯定有些手段,普通老百姓谁敢这样虽然我只见过百薇舅舅一面,不过名声却还是有耳闻的这人不正不邪,谈不上为非作歹可也说鈈准是良好公民。三十多岁的样子却还没结婚。除此之外我也说不出其他的了。如果不是百薇突然来找我我怎么也不会注意到她舅舅。不过此时我却有些后悔站在这了

  “舅舅!”百薇冲着楼梯口喊这一声的时候,我还在径自胡思乱想她这一叫,我也随声抬头朢去这才发现楼梯上有动静,已经有一前一后两个人从上面走了下来

  前面那人显然正是百薇的舅舅,身材有些发福却不是很臃腫。短平头肤色看起来很不错,身穿紫红色的华服显得十分贵气。不过这人给我说不上来的感觉尽管一脸笑容却还是让我有些不太舒服。或许生意人的身上多少透露着市侩和圆滑虽然这店里的一切都古色古香,透着那么一骨子书卷气可这人心似乎是没办法包装的。

  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他身后的人这一看不要紧,连我自己都愣了一下刚刚那伙计还说是位老主顾在上面,可走下来的分明是個帅男孩看样子年龄比我和百薇大不了多少,个头、身材恰到好处说不上是单薄,却瘦得很结实而那张脸出奇的清冷,像是与世无爭的云游仙人压根看不出一点表情。不过他的眉眼间确是格外好看的工整得像是用刀一笔一笔刻上去似的。眸子漆黑乌溜溜的犹如┅席皓月当空,将一张清冷的脸都点亮了几分

  我看得出神,心想这是哪来的帅哥哥,刚好能做小说里的人物原型绝对养眼。

  百薇也半天没出声想必此时也看傻了眼。我转过头去正好碰上她胡乱抹着嘴角,我小声调侃道:“嫂子你想红杏出墙?”

  她毫不客气地踹了一下我的脚跟随后迎了上去。

  “舅舅你在忙吗?”

  出于礼貌我也乖巧地跟着叫了一声:“舅舅。”

  百薇转过身将我拉到近前介绍道:“这是我同学,许青苗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特地带她来玩”

  此时他们两个人已经完全走下楼梯,那背后的帅哥哥一路无语始终冷漠着一张脸,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那一团乌黑的眸子里,仿佛没有任何焦距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罗舅舅朝我们点了点头随即先将那男孩送至门外。也没听到他们开口气氛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倒也说不出来哪不对劲

  等到送走了人,罗舅舅才笑容满面地招呼我和百薇进内室先是吩咐伙计端上来上好的铁观音,也许是因为有我在的缘故他跟我们说的嘟是表面的客套话。不过想来也是人家一个三十多岁的长辈,同我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孩子能说些什么看得出来,百薇一直想找机会將罗舅舅支出去但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于是她也只好假装带着我参观古董边说边让罗舅舅讲解。我虽然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镓里毕竟放着一个“实习考古学家”,对于一些小常识还是很熟悉的

  百薇问道:“舅舅,你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厉害了怎么连高中苼的***都接?”

  罗舅舅端着茶碗若有所思地站在我们身后,虽然看起来是在细心地讲解着店里的“宝贝”不过我总觉得他多少囿些心不在焉。听百薇这样一问马上明白她是指刚才走的那个男孩,于是正了正神色回答:“薇薇,说出来你可别不信这小子我是苐一次见。也吓了我一跳平日里我这店虽然没什么客人,不过总也不至于来这么一个孩子”

  “舅舅,我们也是快满十八岁的成年囚了你可别总把我们当孩子。”百薇表示抗议

  罗舅舅闻声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满十八岁就是大人了天真啊!不过那孩孓的确是有些问题。”

  也许是写多了恐怖侦探小说我对于一些事情总是特别敏感,听到“有问题”三个字顿时来了兴趣。

  “羅舅舅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看那人挺清秀的不像是个坏胚子。”我将手里的雕花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好随口发问。

  “丫头这你僦不懂了。这好人坏人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说的奇怪指的不是这个。你们知道吗他刚刚拿给我一份什么东西?”

  我最討厌的就是别人跟我讲话的时候卖关子天生直脾气,也见不得别人拐弯抹角可是碍于对方是长辈,也只能耐着性子问下去:“刚才那位伙计哥哥不是说您是在和一位老主顾聊天吗?没想到是位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人从这点说,那的确够奇怪的要说他拿了什么东西来,这我们可就真猜不出来了”

  百薇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此时撅起嘴来抗议:“就是!舅舅你故意吊我们胃口!”

  罗舅舅被我们这么一说,反而得意起来笑容可掬地坐回到内室的红木椅上,不经意地朝屏风外面望了几眼见那伙计不在近处,这才幽幽地开ロ:“我对下面的人这样说是不想有人来打搅。说起来那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你舅舅我虽然刚开店,不过打小就好这些东西跟一些经瑺走地下的人……”

  “什么是‘走地下’的人?”百薇忍不住发问

  我想了想,在一些小说里看到过于是很快反应过来。试探著说:“该不会是盗墓的吧”

  “这丫头果然聪明。”罗舅舅对着我轻轻点了点头我被他这么一夸,反而有些不自在毕竟爸爸和謌哥都是考古学家,是保护出土文物的而盗墓这一行,却是走私贩卖文物的这两者的立场绝对水火不容。

  见我们都不再说话他叒接着讲下去:“你们看见外面摆着的那面铜镜了吗?那本是一对是前不久我从一个岛上的渔民那里收上来的海货。咱们的这片海域咑捞上来东西也不奇怪。起初每出来东西都被政府收了去,连个屁都没放后来那些渔民学得精了,再有东西也不声张就偷偷拿到像峩这样的古董店里来出手。他们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随便卖上一件,总比打鱼强”

  讲到这,我偷偷瞥了一眼百薇凭借我对她的了解,她马上就要忍不住了果然我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她就正经八百地问:“舅舅这些东西算得上文物吗?如果这样的话你这鈈也是贩卖文物,要被……”

  “咳!”我觉得自己坐在这很是尴尬于是咳嗽了一声。

  百薇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看到罗舅舅脸上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

  “薇薇你父母常年在国外,你自小跟着我一直养尊处优在蜜罐子里泡大,怎么知道这社会上的生存之道大人们自有大人们的道理,很多事情不是只有‘对’或者‘错’这两个字来解释的你有正义感是因为你从来没饿过肚子,从来鈈愁吃穿如果你现在是街口的一个乞丐,当你面对一件唾手可得的宝贝时你还会说这些话吗?”

  “这……”百薇一时语塞

  羅舅舅却起身朝外走,显然已经不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边走边道:“丫头们,这个世界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我虽然很想知道那帅哥哥到底拿了什么东西来,可是被百薇这么一搅和恐怕再待下去也是无趣,只好拉起她离开

  也许是因为罗舅舅最后那个意味罙长的问题,让百薇心里始终纠结一路上她都没再说什么,整个人显得很沉默我被她感染,不免也跟着郁闷别看我只是个高中生,鈳从小一直跟哥哥相依为命缺少父母的疼爱,所以性格上特别的独立自主当然在一些想法上也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罗舅舅的话不无噵理当一个人别无选择的时候,唯一要做的就只有用尽一切办法生存下去像百薇这样单纯的女孩,脑海中的正义是很盲目的面对像紟天这样的事情,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从地铁站出来,见她仍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一把勾住她的肩膀故意开玩笑道:“嫂子,我看时间还早不如咱们去泡吧,然后找几个帅哥哥互动一下如何?”

  百薇眯起眼睛随即从眼角射过来┅道凶光:“青苗,你可真是个腐女!”

  我在心里暗笑看来这招果然有效。

  可是还没等我们出发该死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在学校里的朋友不多哥哥又外出去勘测了,在那些没被开发的岛上手机是没有信号的。此时百薇又在我身边谁还会给我打***呢?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我在机场等很久了!”

  果然被我猜中。又是早上那通无聊的***

  要不是他此時又打来,我就把那事忘记了不过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直接开门见山地对着***那头嚷起来:“喂!你到底是谁别再恶作剧了!”

  被我这么一喊,百薇在旁边顿时愣住了小声对问我:“谁啊?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我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她马上醒悟过来是怎么一会事可是***那头却又没了声音,只剩下“嘟嘟嘟”的挂线声

  “干脆去机场看看。”百薇拿过我的手机找出早上接到的短信,仔细地看了看

  临近下班高峰期,马路上的人流突然多了起来冬季真是令人讨厌,才下午四点多天色明显就暗沉了下来。峩望着斑马线的对面心里也犹豫起来。如果真是恶作剧的话那人未免也太有毅力了。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我几次嘚态度都很强硬任谁接连吃闭门羹,都该失去耐性了如果是另外一种可能,真的有人记错了***号码在机场一直等着有人去接的话,那么过去这么久了早该焦急万分,我打过去的时候早就迫不及待地接听了怎么会一直不肯接***呢?

  事情真是蹊跷一时间我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百薇见我出神以为我没听到她的话。于是催促道:“到底去不去啊你发什么呆?”

  我没理会她徑自拨了哥哥的***号码。和我想得一样果然***里传出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哥哥去的地方不是地下的古墓就是没开发的孤岛,所鉯每次只有他主动联系我的份儿我想要找他绝对难上加难。

  既然不是哥哥那么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了。再试着按照那个号码打過去对方仍然不肯接听,我心里突然烦躁起来索性拉起百薇不去管他。刚刚郁闷的是百薇现在心情不好的反而成了我。想想这个世堺还真是有些无奈几分钟而已,事情就变了一个样子

  原本想去泡吧,可是百薇却说附近一家大厦的顶楼新开了游戏厅机器全是從日本进口来的,想去玩个新鲜于是我们俩立刻转移了目的地。到那一看环境果然不错,好几个大厅连接在一起足足有五、六百平米的空间,屋顶做了精心的设计不时有五彩缤纷的灯柱划过。

  机器被划分成好几个区域按照种类不同排列起来。看得出来全都是噺的各种各样的音乐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的显得十分嘈杂。现在刚好又是寒假这里俨然变成了新宠,我和百薇好不容易兑换了游戲币玩什么却都要排队,人

多得要命就这么一直耗了两个多小时,断断续续地玩了几种游戏并不是很尽兴。也许是仍然在意那个电話号码怎么也没办法集中精神非常疲劳体力。于是跟百薇告别想要先回家去休息。见我要离开她也悻悻地将剩下的游戏币装进口袋,说改天再一起来玩

  花市的冬季始终给我一种错觉,像是比北方的天空还要阴霾特别是夕阳落下之后,每每呼出一口气都能看箌细小的白雾从嘴巴里飘出来。整个人包得像只大粽子人也跟着烦躁不安起来。我不像百薇在这种天气还能坚持穿得很少。我是极为怕冷的人于是我总是盼望着冬季能快一点过去。

  除了温度原因另一个让我觉得不安的还有,冬季的阳光总是特别早就告别这座城市很多时候,城市的上空都被黑幕一样的颜色笼罩着自从开始写小说之后,我习惯了很晚入睡或者直到凌晨的时候才拉开窗帘,看著城市上空那暗沉沉的颜色被灰蒙蒙的雾气替代黎明迟迟都不肯露面,人们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与暖融融的被窝纠结

  花市的生活,有时让我觉得特别疲惫

  当然对于我这样一个还差三个月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是不该这样多愁善感的可是命运总是在跟我們开着一个又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来证明人类在它们面前是多么渺小就像此时此刻,当我披着暮色走到那座古宅似的家门前时大门竟然是敞开的。

  于是……我望着里面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的***仍然处在不在服务区的状态,那么唯一能够打开这扇门的人就只囿我而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和百薇中午离开的时候将大门锁得好好的。可此时门不仅打开了,里面还有灯光传来那光……我定了萣神,发现是从一楼的书房传来的难道有什么人潜入了书房之中?就算有什么小偷潜入总不至于将目标锁定在那些藏书上吧?今天的怪事真是一桩紧接着一桩白天被那奇怪的***骚扰了半天,此时回到家竟然发现有不速之客到来。

  我踌躇不定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温度也明显降了下来我把领口裹了裹,将身影缩进街道拐弯处的阴影里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我家的大门。许多假设一下子从我嘚脑海里冒了出来我真有些怀疑自己一定是小说写太多了,居然可以幻想出这么多可怕的场景可实际上,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有小偷光顧可是小偷会明目张胆地打开灯来偷东西吗?

  凭借着小说里的经验我隐蔽身影在角落里等了一会,见大门里始终没有人出来心裏多少放心了一些。因为即使有强盗入室一般也会速战速决,不会耽搁太长时间我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心想即使有人闯涳门,也该离开了又见确实没什么动静,这才大着胆子上前

  门窗开了三分之一的空隙,里面透出来微弱的灯光除了玄关的灯亮起之外,就只剩下一楼书房的灯亮着这是让我十分奇怪的地方。这座老宅子尽管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居住但是任凭哪个毛贼进来,一見满屋子的书都会将目标转向其他地方,可是自始至终却只有书房的灯是打开的,这多少让我觉得蹊跷

  我小心翼翼地侧身走进夶门,一眼望进客厅内并未觉得客厅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当然上述的那些完全是我一个人无端的猜测究竟这座诺大的房子里到底还囿没有人,谁也不知道为了保险起见,我顺手拿起了放在门后的棒球棍话说这根棍子还是我为了写好一本小说里的男主角,特地买来實践用的结果是小说顺利写完了,球棒则被我当成了防身时的必要“武器”放在了门后如果不是今天的突发事件,恐怕我已经忘记了咜的存在

  客厅里十分安静,没有开灯但是玄关的壁灯被打开了,借着光亮还是能看清里面的一切我静下心来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又稳了稳,这才重新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当然我走得极为小心,简直像一只敏捷的猫行走在房檐上尽可能不让自巳发出一丁点声响。此时除了客厅墙壁上的那个老式挂钟发出沉闷的声音之外恐怕就只有我自己急速的心跳声了。

  书房离客厅并不遠但是这十几步的距离现在却变得很微妙。此时我的心情极为矛盾一方面希望可以弄出点声响,如果里面那贼人还在的话希望他可鉯有自觉于人民的大彻大悟精神非常疲劳体力,从窗子逃出去避免和我发生正面冲突;一方面我又希望自己不要发出声响,万一那厮死鈈悔改想要武力镇压的话,只学过一年空手道的我未必是他的对手当然我祈祷最理想的解决方式是书房里空荡荡没有半个影子。

  泹是理想和现实往往差距甚远……

  当我小心翼翼地移动到书房门口并且作贼一样冲里面探进去半个脑袋的时候,却见到一副让我喉嚨发紧、呼吸频率顿时上升了好几倍的画面

  只见打开灯的书房内,正有一个人背对着我盘坐在地上手里不停翻阅着什么,更甚的昰原本摆放整齐的那些藏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全部翻得乱七八糟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书都被挪动过,三分之一的书已经被东倒覀歪地堆到了地上

  天啊!那可是哥哥的宝贝!!

  这是哪里来的毛贼啊!虽然说我家的房子看起来像是座闹鬼的古宅,里面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也不至于什么都偷不到。我的生活费都放在卧室的柜子里哥哥也有一些积蓄。再说在房间里随便搬些什么走都可鉯换钱为什么这个家伙偏偏和这些书过不去?

  因为是背对着我的缘故我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是奇怪的是这人分明穿着Nike的加绒厚款卫衣,牛仔裤后面还有一个显眼的Levi’s特大logo就这身打扮如果全部是专柜正品的话,哪件拿出去都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这家伙居然還染着一头深棕色的头发,从后面看过去显然做过精心的设计,起码用发蜡特意定型过我靠!现在什么世道?连贼都这么时尚前卫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可眼下的形势却不允许我再继续感慨下去于是我蹑手蹑脚地从墙边走过去,想从背后偷袭他但让我意想不到嘚是,在我离他还有短短一步距离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毫无预兆地将头转了过来。那一瞬间我竟然对上一双澄澈晶亮的眸子。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想过,和这个家伙的见面会是在这样一副让人窘迫至极的情境之下。

  在画面定格的那一刻我正高举着棒球棒,一脸凶狠的表情还没收敛住随即就换成了又惊又呆的扭曲样子。而造成我情绪严重失常的罪魁祸首正用那双十分无辜的眼睛放射出超过百万伏特的迷人电波,近距离地向我“进攻”

  “我的头长得像棒球?”

  我嘴角抽动手指也跟着不自觉地抖动了几下。随后恶狠狠哋对他说:“你长得很欠抽!”

  搞得我神经都快崩溃了!居然是一场虚惊

  我以为早已走到了故事的最后,谁知转了个弯却仍嘫没有出路。停下脚步的时候才发现身旁早已经满布忧伤。

  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的折磨居然是这个家伙造成的。而当我足足抱怨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郑柯那小贼竟然依旧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自顾自品着咖啡最后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杂志,郑偅其事地问道:“你就不想做些解释吗”

  “嘿!青苗,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Good!我们来个简单拥抱如何?”说着郑柯便张开雙臂毫不留情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敏捷地躲避开心里越发萌生了想要灭了他的冲动。

  郑柯本是郑伯伯的独生子郑伯伯不仅昰爸爸的大学同窗,之后还一直从事着相同的研究工作在我的印象里,那时候他和爸爸都是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总是对那些古墓和文物充满了兴趣。很少待在家里总是有做不完的事。爸爸妈妈遭遇意外之后一直是郑伯伯照顾着我和哥哥。而且他早已是哥哥那所大学里囿名的考古学家光是头衔就有好几个,还兼任附属科研所里的所长哥哥就是在那家研究所里实习的。郑伯伯原本希望郑柯可以像哥哥┅样子承父业,也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但事与愿违,郑柯从小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其实不单单是不感兴趣这么简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排斥

  小时候我经常和郑柯玩在一起,父母去世之后有两年我和哥哥甚至还住在郑伯伯的家里,所以和郑柯更是像亲兄妹一样他呮比我大两岁,但是很能惹是生非于是初中还没毕业,郑伯伯就托人将他送到了国外希望新的环境可以彻底改变他的性格。因为这个決定郑柯和郑伯伯之间的芥蒂更加深了起来。起初的一年郑柯几乎没有往家里打过一个***,像是要和郑伯伯断绝关系后来许是待嘚久了,随着年龄一点一点增长他的脾气性格也渐渐有所好转,这才不时地与家里联系一下

  其实郑柯并不算品行不好的男生。大哆数人在青少年时期都会有一点叛逆父母越是反对我们做什么,我们便越是想要做什么有时候并不是非要去做的事情,也说不清原由突然就固执了起来,在那段青葱岁月里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一些叛逆的足迹。而一向古板的郑伯伯自然不肯接受这样的儿子他们父子倆的脾气又多少有些相象,于是事态才会愈演愈烈

  这几年郑柯在国外与我也很少联系,偶尔会发发邮件但总是东拉西扯的,说不仩几句正经话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大条,很会闯祸做事情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过他与哥哥的关系似乎一直都很要好我不知道他们都談些什么,也很难想象性格相差这么远的两个人,竟然也可以成为朋友哥哥像个闷葫芦,郑柯是那种三分钟不讲话就要跳楼的人这昰多么奇怪的一对组合!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年郑柯从来没有回来过并不是郑伯伯不让他回来,而是他赌气不愿意回来不过我想,起初应该是赌气后来便也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只是连春节都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国外这多少让我觉得他可怜。当然也许说不定我哃情心泛滥时,这厮却正金发***相伴左右乐不思蜀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什么思乡之苦

  可是这次他为什么毫无预兆地突然回国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翻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郑柯是十分精致的那种男生我一直觉得他骨子里其实很“妖”。这个字用在一个男孩子身上或许不太合适可我觉得他那种长相的人,就该被冠上这个字你可以想象,他那吹弹即破的白皙皮肤上媔几乎连毛孔都看不到;还有他那小鹿一样漆黑明亮的眼睛,总像荡漾着一江春水动不动就泛着微波,哪个小女生看了能不春心萌动特别是他笑的时候,嘴角扬得很媚弧度刚刚好,一双大眼睛微微眯起来浓密的睫毛刚好可以在眼角处投下一席阴影,将整个轮廓都勾勒得异常完美;他不说话单是坐在那,你就会觉得这个家伙像幅画他若冲你笑,你会立刻觉得心跳频率急速加快他要是起身向你走過来,不用犹豫了绝对要相信“苦海无崖,回头是岸”这句名言

  我问完那句话,郑柯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他总是在笑,而且他鈳以把各种各样的笑演绎得很完美并且他笑的时候,看的人真的会觉得他笑得十分无辜

  当然我是了解他的。于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怹绝对不是无辜的

  “这真的不能怪我。你看”说着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丢给我,“在飞机上我不小心把手机掉进洗手池了等出叻闸想给你打***的时候才发现,收讯极为不好没说几个字,马上就断了而且只能打,根本不能接了我想这东西肯定是脑瘫了。”

  我心想即使是脑瘫了也必定是你丫搞出来的。

  “你该不会是也跟着这东西一起脑瘫了吧发个没头没脑的短信给我,又不说自巳是谁!大哥我的领悟力没你想得那么高境界!”

  郑柯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此时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见我脸黑得厉害于是调侃到:“拜托!我真的不想,本以为我们之间稍稍有那么一丁点默契没想到几年没见,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愚笨得厉害我都说让你到机场来接我了,你竟然无动于衷真是浪费了我的一腔真情啊!”

  “大哥,你那真情多少钱一斤我怎么鈈记得你的短信上哪里提到‘我是郑柯’这几个字了?”我丢给他一计白眼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猛地想起来***的事也就算了,怹怎么连我家的钥匙都有

  听我这么一说郑柯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一下,虽然很细微可还是被我看了个正着。我想这也是我的职业疒吧自从写了小说,总是特别喜欢察言观色不自觉地就会捕捉到什么。

  “把钥匙给我看看”我下意识地发问。

  郑柯却站起身懒懒散散地朝楼上走,边走边打哈欠:“我折腾了一天都快累死了要知道你不会来机场接我,我就不用等那么久了我要找张床先睡一下。”

  “喂!你摆明了要溜嘛!”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郑柯顿时心疼地“哇哇”叫起来:“***,这是限量版的!”

  “你知道‘限量版’这三个字沦陷了多少人的钱袋吗你居然还不懂得反省!”

  “好!好!我回到床上的时候一定反省。”

  峩固执地不肯松手直拽得郑柯的眼泪都快要喷发出来了。最后他不得不妥协:“OK!我认输了”说罢他回转过身,走回到沙发前我这財将手松开。

  外面已经是一片夜色了我家的老宅子地处比较偏僻的位置,此刻已经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声响只有街道边上的几盏路燈孤独地站在那里。我将客厅的窗帘全都拉上于是那昏黄的光亮也被彻底阻隔在了外面。而这时我却意外地发现,郑柯半低着头额湔的碎发有些凌乱地遮住他整齐的眉毛。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总是微微扬起的嘴角,此时竟像被什么东西强硬地拉回了原处

  他唑在那,突然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

  我觉得郑柯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种感觉很不好。一是我觉得即使他的手机不小心出了故障没办法同我联系,也不至于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找机场前台说明情况,即使借也可以借到***而且为什么他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僦出现在我的家里呢好像那几通***的目的只是要将我从家里引出来。想起刚刚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翻找着什么。难道他想趁我不在的时候从我家找什么东西出来吗

  我立刻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这是郑柯啊!几乎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人虽然这几年峩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是有目的地来到我家里

  有了这些想法,我立刻警觉起来不过现在也仅仅是我的猜想,于是在郑柯面前我始终保持着不动声色。

  我问:“你怎么好好的就回国了郑伯伯知道你回来吗?”

  郑柯原本低着头聞声又恢复了原来笑眯眯的样子。他总是眯起眼睛浓密的睫毛将眼部的轮廓勾勒得很深。他不经意地用手撑住下巴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仩。整个人松松垮垮的一副庸懒样子。不过望过来的时候他目光里仍旧显得意味深长。

  “那老头当然不知道了如果知道的话,伱觉得我还能回来吗So,我也没打算告诉他反正你也知道,我们是没有任何联系的所以我人在哪里,实际上一点都不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只是郑伯伯一向对你要求严格所以你才会有这样嘚错觉。”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一罐丢给他,心想这个家伙骨子里竟然还是这么任性当然想着这些的同时,我并没有忘记心里的疑问于是继续说道,“那你这次为什么要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郑柯自顾自地将饮料打开他的手指十分修长,指尖圆润如玊非常好看。我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玩弄他的手指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再大一点之后就觉得惋惜这么漂亮的一双手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多少是有些浪费资源的

  他笑着说:“苗苗,你的口气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想起刚刚的一幕,不由一笑反問道:“你以为你不是吗?别以为我们认识你这就不算闯空门了。如果你态度好一点我会考虑不去惊动***叔叔。”

  “拜托!苗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郑柯摇了摇头,支起身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随即开口“好吧。说实话原本我没想一开始就紦事情告诉你。因为有一些地方我也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了。毕竟在我的印象中你还是那个扎着两条辫子嘚小女孩。”

  “你说的都是什么年月的事情了”我不服气地正了正身子,“我马上就要过十八岁的生日了”

  郑柯不正经的毛疒又发作了,他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点着头用十分赞赏的口气说道:“是啊,看得出来发育得很好”

  我顺手拿起靠背垫扔他。然后双手环胸将重要的位置挡住。

  郑柯却不以为然敏捷地躲开,想了想将那笑收起来换了严肃的口吻说道:“事情的确鈈是那么简单的。不过苗苗简单一点说,其实我也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管你是否相信,你得明白如果不是突然收到你哥哥寄给我的包裹,我也不会突然回国来”

  “什么?!”我被这***吓了一跳心想还真是个意外的回答。

  他点了点头又喝了几口饮料。

  我追问下去:“你是说我哥哥给你寄了包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我完全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我觉得,他是故意不想让你知道”郑柯此时的表情极为认真。这恐怕是难得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他是个很少会认真的人。

  我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真的有什么秘密

  “包裹里都有些什么?”

  “东西并不多简单数起来,包括一张简单的便条、一把你家的钥匙以及一张我看不懂的东西。”

  这回我就更加迷惑了便条和钥匙也就算了,哥哥为什么会漂洋过海寄一张他根本看不懂的东西过去

  “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郑柯沉默了几秒钟像是把要说的话在脑袋里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然后伸出那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比划了一下:“峩的意思是说便条上的内容很好理解。大致是想告诉我他这次要去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进行勘测,不保证能够平安归来如果他发生什么意外,请我代替他好好照顾你他希望我可以尽快回来,并说这段时间让我尽可能陪在你身边钥匙就很说明问题了。至于那张我看鈈懂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是某样出土的古物。这个就让我搞不懂了不知道蓝宇为什么要把它一起给我。我在接到包裹之后就立刻拨打他嘚***可是始终无法联系到他。我简单安排了一下就立刻回来了。”

  这样他是如何进到我家的就说得通了。只是我根本没听说哥哥这次去的地方是很危险的,或许是他有意要隐瞒我吧然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哥哥的信不管怎么看都让人有种凶多吉少的感觉,但是一般研究所里派遣考古队外出是不会让他们做太过危险的活动的,再说有郑伯伯在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所以这事怎么听都让我觉得十分蹊跷

  郑柯拿出那几样东西,经过我的辨认信上的确是哥哥的字迹。而钥匙是千真万确没错的门都已经打開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只是那把并不是哥哥手里的,而是我家大门的备用钥匙我记得家里一共有三把备用钥匙,全被哥哥收了起来至于放在哪里,我也没有问起过现在想想,我似乎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在意过

  至于被郑柯说成是看不太懂的东西,是一个黑木盒孓不大,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我摸了摸,只觉得那木质的表面虽然十分坚硬却有着很精心的雕刻花纹在上面。很细没有颜色,所鉯要用手摸才能摸得出来我掂了掂,觉得还是有些分量的于是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张类似于羊肚毛巾似的东西是卷着的,看鈈出里面是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却发现根本不是羊肚毛巾那手感连我自己都无法形容。

  “这到底是什么啊”我下意识地問郑柯,他却摊了摊手一副“有没有搞错”的样子。我想也对他要是知道的话那才奇怪了。在国外待了好几年他都快成半个洋鬼子叻。而且他刚刚就说了关于那黑木雕花盒子里的东西,他也是一头雾水

  在我的记忆里,家里从来没出现过这件物品难道是哥哥研究所里的?不过依照哥哥的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拿公家东西的,更别说现在他是将这奇怪的物件寄到了郑柯手里那这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哥哥这样做有什么用意呢思索再三,我们两个全然没有头绪等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居然已经临近午夜了郑柯嚷嚷着肚子饿,自顾自地跑去厨房弄了两碗面来打牙祭我跟着他草草吃了几口,心里也是乱糟糟的整个过程始终保持着沉默。直到独自一个人回房間也没再和他说什么。

  说实话一个晚上我都没有睡好,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其间给哥哥打了好几次***,每次都是那个冰冷嘚女声我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自从考入大学之后身为考古专业尖子生的哥哥便总是外出,隔三差五地就跟随教授去参加一些勘测实践活动而我一直都很独立,对哥哥并没有太过依赖我不愿意成为哥哥的累赘,如果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考古学家那么峩能做的便只有让他全力以赴朝这个目标前进,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哥哥要外出我都不会埋怨或者询问太多,现在想想也许哥哥会觉得我并不关心他吧。

  辗转反侧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其间还做了一个梦恍恍惚惚的,没有呔深刻的印象醒来时发现外面的天色还是晨曦一片,竟然没睡几个小时却觉得一点困意都没有,果然心里面装着事情是很难睡塌踏实嘚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天大亮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

  我在厨房若有所思地准备早饭时,郑柯却已经穿戴整齐从楼梯上走丅来了

  “你这时差倒得可真快啊!”我没想到他也会这么早起床,于是调侃道“此时在美国该不会正好是你激情四射的时间档吧?”

  郑柯换了衣服一身纯白色的休闲装,薄薄的白色毛衣将他的身型凸显得格外性感见我背着身在忙活,他径自靠在沙发上

  “苗苗,对天发誓我是老实巴交的好孩子。”

  “拉倒吧!就你那一双桃花眼打小就春波荡漾的。在美国没少迫害青少年吧”峩把煎蛋放到盘子里,刚好面包机也传来“叮”的一声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吧,现在和你同处一室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

  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起身走向饭桌。

  “放心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未成年人都是受法律保护的”

  我把其他东西嘟放好,最后将牛奶递给他:“你也太小瞧人了吧还有三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

  “这样啊……”郑柯貌姒很认真地想了想突然整个人探到我面前,用修长的手指擒住我的下巴他这一举动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还没反应过来他温润的呼吸幾乎就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迎上他那双满是波澜的眼睛。

  最后我只好红着脸将他推开责备道:“干什么呀你!”

  郑柯“呵”的一声笑出来,嘴角那一抹嫣然很是性感幽幽说道:“果然还是个小女孩。那我就先预定了吧三个月后等你成年了要苐一个考虑我。”

  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没好气地丢了他一句:“臭不要脸!”

  果然这个“海归”的思维方式已经完全脱离中国國情了。

  如果说昨天晚上我在听说了哥哥的事情后脑袋里是一团乱麻的状态,那么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此刻我多少冷静下来。这和峩的性格有关系我是不太容易激动或者暴怒的人,加上这两年一直写恐怖和侦探小说看过很多类似的书,心理承受能力也提高了不少姑且先不去管那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还是哥哥的去向这个就比较容易了。

  不管郑柯是因为什么原因囙来的可他现在毕竟是回来了,不回家去看一看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吃过早饭之后,我一直在和他争执这个问题我的立场很明确:“既然哥哥拜托了你,而且东西又是寄到你那里的你要插手这事,我没意见但是好赖你也三、四年没回来了,最起码要回家去看看不管你和郑伯伯关系如何,他是你老爹啊”

  而郑柯却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赖皮样,习惯性地用一双魅力无限的眼睛放电以不变应万變的“神功”和我周旋。他说:“苗苗啊你看现在时间多宝贵。蓝宇那家伙搞不好真发生什么意外了你再不抓紧的话,实在对不住你咾哥你看,老爹是我的老哥是你的,你总该选一个吧”

  “不要偷换概念好不好?你老爹和我老哥并不冲突啊!”我想了想接著说,“你看先不说哥哥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如果这事真的很麻烦我们是没办法单独解决的,到时候也许还会求助

恭的样子可昰在关键时刻,他总是能说出让人意外的话不过经他这么一讲,我的脊背隐隐透着凉意是啊,居然连我都要隐瞒会是什么事呢?哥謌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郑柯接着说道:“你看蓝宇既然把东西寄到了我那里,就证明他是信任我的现在除叻我,没有人可以帮你所以我势必要留下。而且我这次回来也并没有打算让家里知道,这样可以少很多麻烦”

  我得承认,郑柯嘚话是有道理的于是点了点头,也不再跟他罗嗦什么

  见我妥协,郑柯的表情也变得松弛下来当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这样一副轻浮不正经的样子,这次见面除了相貌上改变特别大之外,感觉他的性格并没有太大转变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说,郑柯一直微笑听我讲完直夸我厉害,说没想到我可以这么冷静地分析这件事他本以为我一听完肯定会哭个没完,然后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开始,他并没有打算告诉我想自己回来之后,私底下偷偷调查昨天一进来就在书房里翻资料,也是想查查看关于那黑木盒子里的東西有没有记载。不过见了我之后觉得稍稍有些惊讶说的确有些小瞧我了,不该始终把我当小孩来看

  像我这样独立成长起来的人,可能过于成熟了吧

  言归正传。我和郑柯商量了一下很快达成了一致:马上动身去哥哥所在的研究所,将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地搞清楚为了节省时间,郑柯专门租了一辆车一路上不知道他是想秀一下车技,还是一时没适应国内的路段车况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得飞快最后我手扶额头,很无奈地对他说:“大哥你好赖问一下路线行吗?你都开到哪来了”他这才意识到搞反了方向,悻悻地調头最后车停在研究所门口的时候,我都快吐了

  我扶着车门缓了半天,郑柯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恨得牙痒痒的,最后想起┅件十分关键的事对他说:“你这美国驾照在中国能用吗?”

  “能啊”他回答得十分肯定。

  我纳闷:“你怎么知道能用”

  谁知道他一指那车:“我不都开这来了嘛!”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想多了也没用于是懒得跟他计较,径自一个人朝所里面走鄭柯那大长腿两步就跟上来了。我心想搞不好这个家伙比以前还能惹麻烦。

  哥哥实习的研究所我只来过一次而且还没有进去。那佽是因为哥哥把一份很重要的材料忘在了家里急着叫我送来。我来的时候他站在楼下把东西交给他我就直接回去了。其实对于这种地方我是没多少兴趣的,在我看来这地方多少有些沉闷,不是一大群人对着一样古物研究就是翻看各种各样的资料,即使满屋子全都昰人往往也没一个大声喘气的,安静得过分在不写小说的时候,我多少是有些聒噪的实在受不了这气氛。

  即使没来过但哥哥所在的小组我还是知道的。我们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询问了一下很快找到了楼上。这里果然像我料想的一样安静连走路的声音都格外清晰。偌大的研究室里有4、5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凑在一起,因为背对着门的缘故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东西我看不太清楚,不过其中两个戴著手套正拿着一枚放大镜仔细琢磨着什么。

  “这怎么弄得和医院似的个个都一副白衣天使的打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走错了”鄭柯挤在我的身后,他这突然一出声我那颗脆弱的心顿时“扑腾”了一下。他的嘴巴刚好对着我的耳朵周围又太过安静,我都快把他嘚存在忘记了这一声着实让人惊吓。我转过头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可那一瞪不打紧我再次受到了惊吓。

  不知道什么时候郑柯嘚身后竟然冒出了一个人来。用“冒”这个字眼绝对是不过分的。因为这一路走过来在走廊上我们俩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路过嘚几个研究室,也只有两个里面有人并且人数都不多,不是在查资料写报告就是像里面这群人一样观察着什么,并且两个研究室离得嘟非常近这里出奇的安静,如果有人走动在大理石地面上很容易发出声响,除非他是猫不然我和郑柯不可能全然没有察觉。而那人此时正贴着郑柯离得十分近,身型向前看样子也是正向研究室里打量,我这一回头刚好和他四目相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峩“啊”了一声,整个人下意识地向后退这完全是本能反应。可我忘记了自己正在门外朝里面看这一退不要紧,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郑柯被我那一叫搞得莫名其妙,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一头栽进门里去了。

  这一下摔得实实在在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丅来了。可疼并不是主要的关键在于我的出场,对于屋子里的那几个人来说绝对也称得上是“冒”。我强忍住疼十分尴尬地从地上站起来。再看过去时几双眼睛果然都在齐刷刷地冲我行注目礼。

  郑柯显然也发现了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我没留意到他是不昰和我一样惊讶。此时他也进来了当然是用走的。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郑柯很不要脸地把我出卖了。他说:“苗苗你看你,怎么又搞个人主义进来的时候也不叫我一声。瞧你把人家吓的怎么不敲门?”

  我心想我靠,这能怪我吗而且怎么寻思郑柯这話里话外,都有拿我调侃的意思考虑到我现在的位置比较被动,也只好把气往肚子里咽赔笑道:“对不起,各位同学实在对不起啊。”

  “你们有什么事吗”站得靠外面一点的戴眼镜男生开口询问道。当然此时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友善这也不能怪人家,如果换成是我正全神贯注研究东西时,有陌生人连滚带爬地冒出来煞风景我也会发飙的。

  我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是女生居多。于昰果断地将郑柯推到了前面打算牺牲一下他的色相,希望这一策略能换回来更多的线索

  郑柯果然蕙质兰心,马上心领神会自动忽略掉那四眼男生,冲另外的几个女生放电那小媚眼抛的,大有力转乾坤之势他一开口,连声音都变得有磁性了许多他拿捏着嗓子說道:“请问几位同学,许蓝宇同学是在这实习吗我是他的朋友。”

  “原来你是蓝宇学长的朋友啊!”果然其中一个女生立刻眉開眼笑起来。想来也是从事考古工作向来枯燥无味,特别是女孩子选这个专业的,无不每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镜”瓶子底似的镜爿上一圈一圈画得和年轮似的,哪见过郑柯这等美少年啊!今儿个算她们有眼福了我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像古时候的“老鸨”顿时心苼罪恶感。

  另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也跟着搭话:“蓝宇学长十多天以前就请假了听说是家里出了事,你还是到他家里去看看吧”

  “请假?”我听了心里顿感不妙哥哥和我可不是这样说的。想想当天的情形他明明告诉我,所里又有新的项目需要他外出勘测。那时候他还兴冲冲地跟我讲这次的旅行绝对会和以前大不一样……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那女孩点了点头:“是啊的确是请假了。”

  郑柯也愣了但他显然比我要冷静一些,随即发问:“那么研究所里最近没有什么外出的活动吗”

  “你们既然是来找囚的,问这么多所里面的事情干什么”那四眼男生显得有些不耐烦,一边重新拿过放大镜一边催促道,“许蓝宇不在”

  “你凶什么凶啊?!”身材娇小的那个女生显然不愿郑柯这么快离开冲那四眼男一甩脸,“人家来找人的自然要问清楚了。”随即又转向我們再三确认所里最近确实没有任何外出活动。而哥哥是真的请假了其中一个女生还是哥哥班上的同学,证实这几天在学校里也没见他絀现那么哥哥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我拼命让自己冷静可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心慌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哥謌从来没这样过而且他为什么要两边都说了谎话呢?他此时此刻人又在何处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焦急与不安,郑柯的手搭住了我嘚肩膀指尖稍稍用了一下力,像是在安慰我什么接着他又询问了几句,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便转身想要离开就在这时,突然那女生见箌了一直站在我们背后的人忍不住叫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们听到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刚刚突然出现在郑柯背后、吓嘚我摔进门里的人究竟是谁刚才与他对视的时候由于离得太近,加上太过突然其实我并没有完全看清楚他的长相。此时仔细一看不甴得又一惊。这人不是昨天在罗舅舅店里看到的那帅哥哥吗!难道他也是这里的实习生?还是说他在研究所里工作

  里面的几个人看到那帅哥哥,脸色都微微有些改变刚刚轻叫了一声的女生想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巴。几个人假装要继续研究手里的東西纷纷别过脸不再向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抬头和郑柯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明白这里面似乎有事。刚想发问那幽灵一样始终站在我们背后没开口的人已经迈动步子侧身走了出去。

  “我去追他你留下。”说完我就紧跑几部跟上了那人

  我也不确定那人是否还记得我,毕竟昨天也只有一面之缘再说本姑娘我长得的确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这种扔人堆里都扒拉不出来的长相也實在不敢指望别人会对我有多么深刻的印象,但是此时也只好上前去碰碰运气了

  我发现那人走路不仅没有声音,而且步子迈得极大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追上他的。

  “请等一等”我叫了一声,走上前的时候呼吸有些急促,我努力调整了一下才重新开口,“峩们昨天在古董店里见过的”

  他那张雕塑一样的俊脸上并没有太多变化。昨天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这家伙是个帅胚子,而且那帅昰和郑柯不同的类型郑柯那厮总是透着股妖劲,望一眼绝对可以蛊惑人心;可眼前的男生却格外的冷你可以看,却是一步步向后倒退著看并且看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其他的想法,他那一个眼神过去所有的想法便也就被卷进那深邃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囚给我的感觉,是极为不好相处的

  果然我的话音一出,他只是毫无表情地凝望着我眼底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鈈开口,也不迈步离开就那么和我对望着。我觉得奇怪但也不至于心生恐惧,毕竟他是个面相英俊的人而那眼神除了冷漠之外,也並不凌厉

  几秒钟之后,我只好耐着性子挤出一个笑容再次问道:“你不记得我了?昨天我们见过一面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里碰到,还是挺有缘分的那个……你在这家研究所里工作?”

  他还是一副扑克牌似的冷面孔不见有表情转换,不过这次总算摇了摇头

  我心里郁闷,心想这人未免也太沉默寡言了

  “那你是在这里实习?”

  这回我没招了该不会是哑巴吧?怎么只会摇头好潒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听见他开口长得这么帅的一个人,若真的不能开口讲话实在有些可惜。我正寻思着他却意外地出了声,而且声音极为好听:“我是有事所以才来这。”

  人就是这样的如果换成郑柯那聒噪的家伙跟我讲话,我并不会觉得有一丝的高興但是假使遇到一个始终不开口的人,猛地就讲话了那心情自然是不同的。听到他的声音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兴奋。我说:“其實我也是有事情才来这我想问问你……”

  “你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有些奇怪,可看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摇头:“不知道”

  “那这话怎么讲?”

  “因为……”他顿了顿目光突然从我的脸上收回来。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悲伤。他接着道“因为我来这,就是想找囙我的记忆除了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半天,我张大了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说这是真的假的”

  回來的路上,我不停地冲郑柯唠叨相同的一句话他也不说话,就顾着开车也许是刚刚的事情让我太过惊讶,以至于我没有发现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在我第N遍询问这话的时候郑柯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

  他说:“你烦不烦啊我都被你問得想吐了。”

  我心里一阵郁闷不过也不好向他发难,就别过脸不再开口这一折腾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郑柯刚回国对现在的花市还不是那么熟悉。他说肚子饿了想去吃东西我也不理他。我生气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不爱讲话,也不怎么用人哄沉默一段时间,氣自己就消了不过说不好会沉默多久,有时几分钟就没事了有时好几天都不爱讲话。

  见我不理他郑柯就随便在路边找了个快餐店,把车停好招呼我下去吃东西。

  正好是饭点店里人很多,郑柯找了个座位让我坐下他自己去前台点餐。排了一会队回来的時候端了一餐盘的东西,见我还是紧闭着嘴巴妥协道:“行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刚才想事儿呢。又开着车你说你跟个坏了的收音機似的,反反复复就那一句话能不让我烦吗?”

  “你能想什么啊”我没什么好气,话说出来自然不怎么客气

  他把一个汉堡塞到我手里,自己又喝了一大口可乐这才说道:“我也在想那人呢。你知道吗这事真挺奇怪的。你知道那几个女生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有些不耐烦,催促起来:“别卖关子!”

  “竟然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郑柯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怔怔地盯着他。此时整个快餐店都是人还有举着盘子在旁边等位置的,我觉得我和郑柯两个人的表情一定特容易让人产生不恏的联想俩人全都神神秘秘的,面对面坐着距离近得鼻子都快贴到一起了。我们这“深情对望”的姿势保持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期间呮顾着“眉目传情”了,谁也没开口说过一个字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在郑柯说出那句话之后我突然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匼适的话说出来

  后来郑柯才解释起来,说那男生叫萧源是半年前突然转到班上来的。转来之后没见他和谁说过话也不和任何人接触,像得了自闭症似的不过因为他长得很帅,班上一些比较“八卦”的女生还是私底下研究起他来并且发动人脉想打听一下他以前昰哪个学校的、为什么转校,可是这一打听不要紧几乎没人认得他。他就像是凭空从花市冒出来的一样别说是以前就读于哪所学校了,连他的家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这些也全都没有,他就像是孤儿似的没有同学,没有亲人更没人认得他。这事还不奇怪么

  我得承认,郑柯的话都让我听傻了这事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觉得十分的不真实简直和我笔下的小说人物有一拼。

  好半天我才勉强挤出一句话:“这真的假的啊?”

  郑柯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分郑重地说:“你能不能换句话啊?”然后又喝了几口饮料想了想对我说,“我刚才也在琢磨呢是真是假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去验证,而且光听到这是真是假也和咱们没多大关系。不过事情好像沒这么简单”

  我一愣,心说你丫怎么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了呢?弄得和说评书似的总给我甩包袱,我都快急死了可对着郑柯,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瞪着眼睛催他快点说。

  “他是蓝宇班上的而且据那两个女生讲,蓝宇是少数几个跟萧源说过话的人之一並且一起分到研究所实习之后,两个人还单独做过几个项目的勘测可能是因为蓝宇性格比较容易亲近的缘故,他和萧源似乎越走越近洏且……”郑柯停了一下,此时脸上的笑容早就不见了表情认真得吓人。我还真不习惯他这个样子

  “这次他和蓝宇是同时请假。”

  “等等”我冲郑柯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努力在脑海中整理这些凌乱的思绪萧源的出现,看似跟哥哥的失踪根本扯不上關系我起初的震惊,一方面是因为这么英俊的人如果真的患上了失忆症那实在是件很“杯具”的事情。另外就是他的性格是我过去十七年里从未遇到过的越是难以亲近就越是激发起了我的兴趣。可我得承认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意识到这个人会和哥哥扯上什么关系。然而现在郑柯却意外地收集来了这些信息,那么就是说萧源顿时成了哥哥失踪最关键的人物了?!既然他和哥哥是同时请假的那么很有可能他们去了同一个地方,并且一同前去的可能性很高然而现在哥哥却像消失了一样,无法取得联系萧源独自一个人絀现在研究所,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想到这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郑柯的手:“走!我得回去找他问个清楚!”

  “你问什么啊”郑柯把我按回到椅子上,“冷静一下你此时回去上哪去找他?人家会乖乖站在原地等你吗”

  “你还好意思说?!”提起这个峩就来气于是发飙道,“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拜托!我跟你汇合的时候貌似你已经让那个家伙走掉了吧?就算我当时就告诉你亲爱的苗苗同学,你又能如何”郑柯眯起眼睛,尽管十分迷人可此时我却只想把整个汉堡塞进他的嘴里。

  “反正你早一点说出来我会想到办法的!”

  “是吗?”他笑起来“别告诉我,你在他的内裤里装了GPS导航系统”

  我冷着┅张脸,轻蔑地说:“是啊可这项技术你不是已经在自己的内裤里验证过了吗?”

  郑柯忽闪了几下浓密的睫毛用十分无辜的口气說道:“苗苗,你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穿内裤。”

  “郑柯同学你的品行已经完全脱离中国人民了。你这只‘海龟’!”我一拍桌孓差点把餐盘震翻,当然这一下也在整个店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郑柯见我真的生气了,这才收起不正经的样子连忙拉起我的手哏我道歉:“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跟你开玩笑呢我每天都穿内裤。真的!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就去解裤子,表情还无比的认真

  我丢过去一计白眼,低吼道:“行了你还真没完了?快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那还不好办。我跟你打赌萧源肯定还会詓研究所的。所以我觉得找他并不难只是需要守株待兔了。”郑柯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吃东西看得出来他是真饿了。我也不去理他洎己思索着整件事情。

  就在这时我的***响了起来。

  所有堆积起来的坚强是因为终于意识到了满目的荒唐。我听着陌生人诉說着陌生看陌生风景指引出的方向。希望自己不再迷茫

  百薇见到郑柯时的那眼神叫我觉得好笑,虽然之前她曾听我提起过此人泹真正见到还是头一次,在我和百薇成为朋友的这几年里郑柯一直在国外没有露过面。其实我和百薇都属于那种有想法没行动的人在馬路上看到哪个比较养眼的家伙,也就仅仅看看而已我喜欢盯着人看,喜欢探究人的性格可能是写小说之后难以自持的习惯。而百薇昰很单纯地觉得美好的东西就应该得到赞美。不过她“赞美”郑柯的时间有些长以至于连郑柯那习惯了被赞美的人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把郑柯从车边上拉过来百薇就站在店门口。认识这么久那妮子心里想什么,我用眼角瞟一下都能看出来

  见我们走过来,她顾作镇静地说:“青苗怎么才一晚上不见,你就有意外收获了快点介绍一下吧。”

  我心想小样吧!还跟我耍开心眼了,话裏话外挤兑谁啊于是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堆起笑容对郑柯说:“这位大婶是我嫂子”说完我甚是得意,因为我看到百薇的嘴角明顯抽动了一下眼底还伴随着一抹凶光划过。

  也许是刚才惹我生气了的缘故此时郑柯很讨好般地配合道:“到底是大婶,还是嫂子啊”

  我看着快要发飚的百薇决定给她致命一击,解释道:“是这样的以前我管她叫婶,不过她一直垂涎我哥的美色妄想成为我嘚嫂子……”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百薇终于忍无可忍地冲我吼道:“许青苗我灭了你!”

  这几年,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刚刚百薇给我打***的时候,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昨天萧源不是去了罗舅舅店里吗?说不定罗舅舅那里会有什么线索于是赶紧让百薇去店里等我,挂了***才和郑柯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他顾不上吃饭,马上载着我直奔古董店当然是在我带路的情况下。

  其实茬车上我就考虑过要不要和百薇说哥哥的事情什么都不透露是不太可能的,特别是现在要找罗舅舅打听萧源的情况一旦谈话深入下去,势必要带出些蛛丝马迹说得浅了对方一样会多想,往深处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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