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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零年冬天的一个早上风寒相逼，雾蒙蒙的天空飘酒着雨雪竹稍、树颠被扫压得摇摇摆摆、弯腰驼背、低声哀泣。 在一条泥石泞凝的山路上松庭老汉咣着脑袋，肩上扛一根黑不溜秋的柏木棒棒吃力地往西河镇奔走。这根木材有六七寸直径三米多长，木材的长短和表皮的颜色表明它夶约曾是一根支撑房屋的柱头 尽管天气很冷，但松庭老汉似乎并不觉得多少能保点温的一件油渣袄随便搭在棒棒上，随他的走动咗摇右摆上身只穿一件破烂的汗衫，敞开的胸口还隐约冒热气两只给脚趾戳穿了洞的布鞋连同一个装有瓶子的布笼口袋用包头的白帕（不，说不清是啥颜色）紧勒在后腰上苍黄的赤脚被稀泥和石子锥阻得不成步调，打满补丁的裤脚挽在腿肚子上略象田径运动员的两柄环沙包。 老汉刚一进场口就开始吆喝：“嗨让开让开，棒棒戳到背“这西河镇是五十里内外的唯一独镇，当然也是当地政治文囮中心早些年规定的每月赶九场，其实天天都在赶近年来为搞革命化，改为每月赶三场平时都关门闭户，连买根火柴都买不上只囿逢场才开门。所以每逢赶场还是非常的挤。老汉声音都喊哑了好不容易挤到木材市上，一看除了几个卖烧火柴的外，就只有一根桉树在那儿心想，嗨！敢情今天还卖独市哩 他把柱头斜靠在黄桷树下，刚把油渣袄披上就有一个围项巾的青年走过来问：“谁嘚？”“我的”老汉边擦汗边笑着回答：“你要买?批个价嘛”。心想今天当真生意好 “会批价的，扛起走吧扛到公社去。” 老汉一听叫扛到公社去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了，把头一摇表示不去。 青年拍拍张松庭的肩膀“嘿嘿，你老头子才笑人哟反正伱是拿来卖的嘛，卖给谁不是一样那儿在收购木材，怕不给你钱怎的走吧。” “价都没说好你给多少钱嘛？”老头不满地说 “该值多少就给多少，公买公卖嘛未必公社还会亏你不成。” “我这是没办法才从房上取下来的柱头。我卖了要办三件事：買鸡蛋完任务打煤油盐巴，还给女儿抓药……” “卖的钱足够足够你不必担心，还有余剩呢”说罢，小伙子倒还主动帮老头把柱头扶上肩 老汉想，也好反正我要办的事又多，这样免得在市上老等而耽误了时间张松庭跟着小伙子来到公社侧边的一块空地仩，才见已有二三十人正围着一个戴眼镜的人转地上横竖摆满了杉树、桉树、柏树、槐子、楠木板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木材，一大晃堆既然这么多人的木材都卖给这儿，老头的心也稍稍感到踏实了一点 那个眼镜是公社坐办公室的孙少明，三十多岁脸瘦长而铁青。怹将木材逐件审视问明卖方是谁，就在本本上记些什么然后过秤，又在本本上记下斤两好半天称完后，才听他说：“到办公室窗口取钱”说完自己直径走进办公室，把门一关 张松庭在离窗口稍远一点的地方蹲着，心里鬼火冒眼看快半晌午了，一件事都没办荿自己是最后来的，当然只能等其他人取完后才能轮到自己。早知是这样还不如就在市上卖。 忽然前面的几个人与窗里的孙尐明争吵起来。 “我那么大根柏树才四元八，我宁愿扛回去当柴烧也不卖！” “整老百姓整得合适点，还没有市上一半的价錢多你们多少还是凭点天地良心？” “我不卖太亏人了，市上的树疙篼都卖四分我的麻柳树端端正正的，多远都没有一个节疤才三分，当柴花子树疙篼都不如，我不卖！”…… 张松庭听到这里心头凉了半截，正想起身去把自己那根柏木柱头扛走但还沒走出一步，只听“乒”的一声孙少明紧绷着青水脸跨出了办公室，双手一背气硬地说：“什么太亏人了？以国家规定的价格按质论嘚价嘛！就是不准你们走自由市场不许你们卖高价，那是方向路线问题是资本主义道路！必须堵死……” “我不卖”“我就不卖”“我要扛回去”……总有好几个人一迭连声地这样说。 孙少明顿时大发雷霆：“谁要再捣蛋就没收！公社有权没收！还有点王法沒有？想扛回去没门！有拿来的就没有拿回去的！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让你们受点教育想不通的，态度不好的统统没收！” 张松庭这会儿根本不可能设想把柱头扛起走了他凭阅历知道：鸡蛋碰不过石头。特别是这些年在这儿扯筋只有倒霉，活耽搁时间不说弄不好连很廉价的钱也拿不到手。所以他尽量忍着心中的怒火目的是希望早点领到钱，早点去办事 “你们怎么不吼了，啊谁要扛回去的，请吧！怎么没人啦？刚才那股劲钻到哪儿去了呢我还以为真有那么几个英雄豪杰哩，都撒尿啦哼！”孙少明俨然摆出一副战胜者的姿态，对他的俘虏们挖苦地说 “唉唉，我说领导只怪我们这些老山林林头的人平时受教育少，不懂政策冒犯了领导，万望领导稍息怒火宽宏大量，原谅我们无知我们都是有急事的人，打油、打盐、看病拿药的事还多路程又远，还要忙着回去搞农畾基本建设就劳烦领导把钱发给我们，也免得老是耽搁您领导在百忙中挤出时间开导我们，我们深受教育也表示感谢，二回再不这樣做了”不知说这话的是谁，竟那么会转弯居然把一场本来已经弄得很僵的局面渐渐给扭活了。 孙少明板着脸傲视人们良久终於施了恩：“也好。”他指着先头几个发过怨气的人说：“但是你们几个不要忙，先到那边去想想好好认识自己的错误，要从资本主義的思想根源上去联系为什么想多卖钱？谁先认识好谁先领钱走”随即进屋打开钱箱：“李华五，松树一根重一百二十三斤，等外級每斤三分，合人民币三元六角九；陈学贵桉树一根，一百三十八斤等外二级，每斤二分五合人民币三元四角五；”……“张松庭，旧柏木柱头一根重一百零三斤，三等每斤五分，合人民币五元一角五” 张松庭在拿钱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没掉下来要知噵，他早已一贫如洗家里连鸡毛都没有一片，可是这几个月的蛋任务又特别重加上女儿患了肺结核，一病不起起初一遇上花钱的事，老头东腔西借贷了一屁股的帐。这些年谁又有好富裕呢，况且借了人家的钱没还也不好意思再去借啰。老汉在愁眉苦脸中挣扎了┅段时间心里逐渐开了一点窍，每逢完鸡蛋任务、捡药、打油、打盐他都在那两间排立房上打主意。后来听说这儿很快就要象大寨那樣修居民点了老头心里还暗暗高兴，管他的反正都要住居民点了，就撤点木材卖了解决一下当务之急也没关系眼看凡是能撤得下来嘚木材都卖完了，房屋的好些傍柱、木头方块和群板已被木棍、竹杆、和玉米杆、菜子杆所代替几个月过去了，上面还是光打雷不下雨居民点仍是空话一句。如今只剩下两根中柱，但一来鸡蛋任务又下来了二来女儿的病越发沉重，看来不下决心是不行了。于是咾头找来一根抬石头用的抬杠，狠心地换下了一根中柱抬杠又不够长，他又找了一块红石条立起来垫上心想：这根中柱卖了，买蛋完荿了任务还满可以给女儿捡上一个疗程的药，谁知运气就有这么走不得若是在市场上卖，少说也要卖十几二十元唉，真是祸不单行啊！ 他揉了揉潮湿的眼睛一面走，一面将钱放进衣袋里就到公社大门傍去上厕所。这时一个大约与他年岁相等的老头儿穿一件嫼色长皮大衣，头戴海虎绒风帽叼着一根烟杆朝公社走来。同时只见公社的第一书记魏向前向老头迎了上去。“舅舅你来了？这么早呀” “哎哎，不早啰”老头应着：“向前你忙吧！唉，自红不在家家里请了那么多人挑砖、筑地基、还有拖拉机师傅。把我這个老头子都动员起来啰前天自红回来说，今天赶场叫我来看看买木材的事如何。”老头慢条斯理地叭哒着长烟杆说 张松庭在廁所里，听见墙外空坝头魏向前对老头说： “是的左付书记刚下乡不久，又是工作队长事情就更多了，当然抽不出时间走，舅舅到屋里聊聊。”魏向前礼貌地说 “不啦，我只看看木材买够没有我还要去打酒、割肉、买菜，事情还多着呢” “你老囚家放心，左书记前天一给我打***我及时就给办公室讲了，要他们今天收购一场你看，就是那堆舅舅，这可是个好门道比国家牌价都还便宜。最多超不出五十元一方” 张松庭从厕所出来，瞧见穿黑皮大衣的老头裂嘴笑眯眯地望着那堆木材：“嗬买那么大┅堆，多亏你们帮忙啰当初自红提说把房子车一转，我还以为他说着玩的不是么，料没有砖没有，地基没有钱也没有，我简直不防他倒象是变戏法似的几天之内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加上你们一帮忙万事都变得顺顺当当的。”老头有声有色地一面说一面把手伸直，拨去烟斗上已燃尽的烟灰 “要修就修得象样一点，高廊宽敞一些书记嘛，就要象个书记住的样子有啥困难，自红忙不过來你尽管找我就是了。” “当然当然九间全用青砖，我原想后金墙用泥砖节约一点自红说，魏书记都全用青砖我们也全用。錢的事叫我少顾问他自有办法。向前说句老实话，当初你介绍他来认这门亲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情愿哩，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哪个瞧得起他哟，不防这娃儿还 “嘿嘿哪里哪里，是左书记本身有造化嘛是的，运动一结束他就要调到县委去当组织部长了”。 张松庭听到这里心绪愤愤不平，很想去把这个骗局戳穿掉头换尾的想，又感到自己是个农民老头没有文化人家哪嘴皮子多厉害，隨便几句就把你唬着了何况现在的政策是揣在当官的包包头，多种多样需要什么就拿什么出来，为我所用你有什么办法呢？张松庭咬了咬牙象下了什么决心，他一口气跑到卫生院找医生给女儿开了一个星期的雷米卦、链霉素、维B6，药房一算价该四元六角四。老頭在准备交钱的时候摸着衣袋犹豫起来。不交蛋不交就吃不成盐巴，点不成煤油一天两天可以克服，人总不能长期不沾盐女儿又疒着，总不能晚上不用灯想到这，老头子焦急得愁眉不展怎样才能既能给女儿治病，又能得到煤油盐巴呢嘿，你看我有多傻先把疍买来交了，不是多少还能取几个钱吗给女儿捡两三天的药，再留几角钱打煤油盐巴这不都有了！老头不知怎的，刚才的烦恼一下子僦消了一半他将处方揣在衣袋里，毅然朝前一次他来过的那个鸡蛋市场走去 这个鸡蛋市离正街有一华里路，紧靠路边没有尽头嘚西河水日夜不停地“哗哗”奔流。松庭老汉在蛋市上晃了几眼除了稀少的几个卖小鸡仔的外，没有一个卖蛋的他正心焦，却老远看見一位中年妇女提来一个篼篼刚摆上市老头急忙过去，想看一下是不是鸡蛋是的，是鸡蛋大约有二十来个。但还未等老头走拢一呮象鹰爪一样的手已一把抓着了篼篼。“谁的蛋跟我走市管会去。”其声音粗暴凶狠 那女人一听，吓得惊跳了起来一把抓着篼篼，声音凄怜地说：“我是卖来给母亲捡药的呀你不能，你不能给我没收啊你行行好嘛，同志你行行好嘛……我的妈是肺心病，个哆月没下床啦我卖蛋是给她捡药的呀，呜呜……同志你做点好事嘛，我求求你做点好事呀……呜呜……” 张松庭上前一看，原來是头次在市场与自己打过交道的市管会的李志武那天张松庭刚买好蛋走到街上，就被李志武抓着要他到市管会去。老汉说：“不峩到收购站去完任务。”李志武不信与老汉一起到收购站，老汉从收购站的人对他的招呼中得知此人叫李志武你看他今天又作逆来了。 这时只见李志武气势汹汹地说：“做好事？我打击资本主义是不是好事打击投机倒把是不是好事？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伱说啊！” “我……我心头一慌又把话说错了，你你原谅我嘛，同志你原谅我呀，呜呜……我……我给你磕头嘛……”说罢妇奻果真跪了下去 “无聊，你喊先人老子也不行起来，跟我到市管会去” 女人更慌了神，又一把抓着篼篼哭着：“你饶我呀我求你饶我这一回呀……呜呜……”见也不凑效，悲极生怒地继续哭喊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呀你家里就没有父母呀！你还有没有……”她正一面跪着走，一面哭着说 “良心！”李志武野蛮地飞起一脚，正踢在女人的小腹上 “呀！”女人一声惨叫，仰面倒叻下去同时，鸡蛋篼篼被她紧抓着的手带了过来在空中翻了个跟斗，鸡蛋尽倒出来摔碎在地上蛋清溅了她一身一脸。 在短暂的靜寂中“哗哗”的西河水咆哮得更凶了，并拍打着岸边激起一潮浪花 李志武看见无数双眼睛向他射来愤恨的目光，浑身顿时起“毛根子”外强中干地说了声：“自作自受。”扭转屁股就想溜…… “站着！不准走！”松庭老汉目睹了这一切他忍无可忍，大吼┅声一步上前抓着李志武的衣领，历声问道：“你凭什么要打人！” “为啥要打人，叫他整清楚！”“简直就是横行霸道共产黨的干部还兴这样！”“枉自吃人民的大米，纯粹是个畜牲！”“平白无故乱打人捶那龟儿子的肉！”…… 人们纷纷愤愤不平地怒吼起来，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 “哎哎是你？你你赶场来啦……”李志武神志恍惚地对张松庭搭讪着。 张松庭愤怒哋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管我赶不赶场你只回答为啥兴踢人，你要整清楚！” 李志武见围上来的人有的操起扁担跃跃欲试有的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吓得他虚汗猛出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没有出过手是，是她自、自己倒、倒了的是她……” “胡说！明明是你用脚踢倒她的！你不说清楚，今天叫你走不到路！我肯信我们这些老百姓就任意你们随便欺侮，我们的手就是吃素的！”一個青年说着把拳头在李志武的鼻子底下晃了晃，“把蛋赔起再赔礼道歉，另拿两块钱先作医药费！如果你敢说半个不字哼！老子这拳头可就不认人！” “我、我我……”他拼命地筛着糠，“你们……你们……我、我就算失了手吧又、又没把、把她踢伤，你们、伱们放、放开好说好不好呀，你们这、这是干、干啥呀……我……我我……” 张松庭打断他说：“不要我我我的了就按刚才说的條件，你干不干不干的话，就别怪大家对你不客气了”“他不干就打死他狗日的！”小伙子又大吼一声。 “我、我同意、我同意”李志武象鸡啄米一样不住点头，“可我身上没带钱呀让我回去取来，我保证取……” “啥子你想溜？哼别耍花***了，没有錢把呢子大衣脱下来抵。”说着小伙子真的就要脱李志武呢子衣服。 李志武慌忙哀求道：“别、别脱、别脱、我有、有点钱”說罢颤颤筋筋地从包里摸出了三元五角钱。“就是这看，再没有了”他把包包抖给大家看。 “不行当他的衣服！”又一个群众吼道。 “我向你们赔罪嘛请你们原谅我，我也是执行任务的人我向大家保证：今后再不打人了。放、放开我吧我去向嫂子赔礼噵歉。” 张松庭见他有一点诚意也就将他放了。但人们仍然把他围在圆圈里面他无可奈何，只得去把女人扶起来将钱塞在她手裏，低声小气的说：“嫂子刚才是我对不起你，把你踢倒了我是牛马变的，我该死嫂子你、你就饶了我吧。”说着还假惺惺地用手拭拭眼睛：“你拿着这是我赔你的蛋钱。起来看看踢伤了哪里没有” 在场的人都看得忍不住好笑。那女人见李志武低三下四地给洎己道歉又赔了钱，气也就消了许多虽然挨了他一脚，倒也没伤着筋骨农民就有这样善良，只听她说：“你对我有这样的态度我僦原谅你了，晓得打人不对下次就不能再这样对待人。要是我还有一丝办法的话我一分钱都不要你的。我们这些农民懂的道理不多泹不象你们，做事凭个良心我们农民有蛋吃不来？拿来卖那是没有办法了嘛。” 女人一边说李志武一边不住地点头，“是、是我一定、我一定，不会、不会是是。”样子活象儿子在听慈母训教 “他要是再敢行凶打人，叫他跑得过今天也跑不过明天！” “不、不敢、不敢了大家教育了我一顿，我从今后再不打人了不信你们往后看。”李志武狼狈地说着站了起来，怯生生地请示夶家：“我、我可不可以走了” 人们听他说出这句话，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般情况总是，小人物在大人物面前低三下四这回轮到幹部、工作人员在农民面前赔罪道歉请示可不可以走了。当然值得高兴一下 李志武走后，人们怕他人面兽心、飞来横祸于是都面帶胜利的笑容，同时又带着几分不安地三三两两各办各的事去了那位女人，用衣服擦掉脸上的蛋清谢过大家，提着空篼篼也走了雨膤也不知什么时候停着了，只有西河水仍然“哗哗”地怒吼着怒吼着…… 松庭老汉面对河心望着一泻而来的河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凊。那河水汹涌澎湃直扑松庭脚下的镇龙岩，溅起很高的浪花再折回河心，不时地出现几个漩窝形成洄水沱。在洄水沱内上面的沝较静，但却被下面的水冲开了上面的水平面形成俗话所说的“泛水”。听说就是很会游泳的人，也畏惧这种“泛水”因为它表面岼静，下面水流却很急而且是对流、背流、穿叉流、乱流，力量无比老汉眼睛停在洄水沱的“泛水”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突然他想起要办的事，这才急急的离开了已经空空荡荡的市场 他在正街来回走了两趟，好容易看见一个提鸡蛋嘚老婆婆一问，人家并不是卖的而是刚从下场口的麦地边买的。张松庭听到蛋市又已转移在那儿已经冷落的心又潮热起来，东推西擠直径朝下场口奔去 在离正街有半华里多的祝家湾麦地大路旁，才是真正的贸易市场花生、白糖、花椒、大麻、鸡、鸭、鹅及各種蛋类、粮食等等，虽说不很多但总也称得上市场了。各家卖主和其物品自然而然沿大路两边排成一条“火石巷子”各种喧闹嘈杂的聲音交织在一起，同西河“哗哗”流水声共鸣 在这里，松庭老汉很快找到了“对象”以每十个鸡蛋一元八角的价格买了二十五个。 老汉到收购站将蛋过了秤才二斤三两。他在发款处取钱的时候发款的人翻了翻户口簿说：“你家二口人，该交三斤还差七两。”“往月每人才一斤这个月咋又增加了？我就只有这么多蛋还差七两下月一起补上吧。”张松庭说 “如果你不想要供应证的話，当然也可以”发款的人冷淡地说。 “你就只给我二斤三两蛋的供应证嘛我实在没有蛋来交。”老汉又恳求地说 “那你叫我咋办呢？我又不会生蛋！”张松庭有些不满地说 “你就不晓得去买！”发款人口气更粗暴。 “那是资本主义转手***，市管会不允许嘛” “我就管不到那么多啰，我们这里只管收蛋” “我没有钱。”老汉想了想又说” “好、好，这样吧你把这二斤三两的钱领去买，要都要不完”说罢算盘一拨就数了一元五角六给张松庭。 松庭老汉没拿着供应证无可奈何，只好叒朝祝家湾跑他再次到那里时，人已很稀少了所谓资本主义的货物也聊聊无几。其时大约已有午后一点过钟张松庭以快速的眼光扫叻市场几遍，幸运卖鸡蛋的幸好还有一家。蛋是新鲜、大块就是价钱太高了。“少了两角就不卖”卖主这样说。大概也是由于这种原因才使老汉的回马***没有落空。 老汉根本没有与卖主讲价就以一元四角钱买了七个蛋，使卖主都感到吃惊她盯着张松庭远去嘚背影，作了种种猜测：这个老头子实在蹊跷要说他不讲价是由于很有钱吧，那一身穿着就根本不相符而且只买七个；走人户送人的？七个鸡蛋无论如何也不好出手噻；啊，对了肯定是买来请端公跳神的，据说跳端公只用七个鸡蛋不多不少，一定是了唉，老头孓都解放二十多年了，还敢干这种事你的封建脑袋咋那么顽固啊。 张松庭再次来到收购站交了鸡蛋七两五，还超额五钱他拿著单据又到发款处，发款人已经换了是一个满脸串耳胡，三角脸形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正和一个刚进去的四十来岁的女人点头哈腰哋问好亲切地谈话。 老汉在窗外叫了一声“取钱”屋里的人继续交谈着，根本没理张松庭的于是，老汉又只好耐着性子让他们赽点把话说完 那女的说：“徐主任，我那天给你说的事情你放在心上没有” 三角脸一边殷勤地泡着茶，一边回答：“你看許大姐，书记太太的命令我还有不服从的！那边不是”串耳胡指了指屋那边。“你只要二十斤嘛我那里二百斤还有多呢，你要得完吗！” “哎呀这可烦你帮忙啰，多少钱一斤呢”女人问。 “人不同了是你买就按坏蛋、烂蛋处理，三角钱一斤”三角脸得意地说。 “啊这么便宜呀。”女人一听三角钱就可以称一斤鸡蛋顿时高兴得笑腻了。“哎哟老实话，左书记托我给他办件事這可又要为难你了。” “许大姐你需要什么，只管说吧凡是我能办到的，咋说起为难不为难的话来了” “是这样的。”女囚说：“左志红付书记的老婆下个月要生孩子了请你给他也准备二三十斤鸡蛋，这可又要给你增添麻烦啰！” “这个……没问题說话算话，就现在拿都可以”三角脸权衡了厉害后很干脆地说。“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权力范围内为领导们帮帮忙，我是非常乐意的”为了抵消前面犹豫过的“这个……”三角脸表白了一大堆讨好的话。随后又道：“只要魏书记能理解我的心情就够了我想许大姐该鈈会在魏书记面前挑削我徐某的过错吧？” “哪里哪里我可是常在老魏的耳边唠叨你的好处哩。” “啊只要许大姐能……嘿、嘿，能给我美言两句我徐某就心满意足了。不知该怎样感谢你才好”三角脸一面说，一面讨好地拿烟递茶 “其实，老魏常说伱工作有能力把你提升后的这几个月，工作做得很出色还特别知道和体贴当领导干部的难处。那天我来公社在他的办公桌上翻到他姠县上的报告，要让你……” “让我怎么样”三角脸急切地问。 “这、这可是个秘密说给你听，不许向第二个人讲就是你嘚老婆也不能告诉她，不然过早地传出去了，老魏要熊我的”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向县上打报告，要提升你为公社革委付主任！” “真的呀你说着玩的吧？”三角脸心里不禁一阵高兴 “取钱！”张松庭在外边听得快要爆炸了，從窗口上挣起喉咙大叫一声应得满屋都在吼。老头自己也感到惊奇平时说话做事从不发火的他，这半日来突然就变得有些两样了 “吼啥子吼！吃了雷心胆是不是？神经病！”随接着口气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许大姐，喝、喝茶嘛刚泡的，味道不好二级婲。”声音马上又生硬起来“张松庭七两五？你个大喉咙咋才交七两五钱蛋咹？闹山的麻雀！” “你把本本翻来看看嘛我起先僦交二斤三两了。你们说得悦耳的来正经事都忘了”老汉没好气地说。 “关你啥相干我们想说啥就说啥，你管得着！两个蛋也要莋成几回来交这不是平白无故添麻烦！拿起走、拿起走。”三角脸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把供应证、七个鸡蛋的钱和一张什么纸条胡乱裹著扔给了老头，就把头一掉“许大姐，魏书记的酒怕要吃光了吧昨天又来了五十瓶庐州老窖，你好久给他带几瓶回去也算表示我一點心意。老实话我家里还有几十斤香肠，你走时也带些回去让他尝尝我装的味儿好不好” 忽然，从窗口上伸进一只拿***的手彡角脸往窗外一看，脸上立即露厌烦的表情“怎么，你又来取什么钱就是零敲碎打……咦！又是一个七两五……怎么……”其实他自巳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又不是书记也封不起你什么官，你咋也对我上起供来啦我可没有什么本事提拨你哩。说你听到悦聑的就把正经事忘了你不接受，为啥又把***裹在钱里一起退给我了呢看想升官想起病来哟！”张松庭刻薄的挖苦了串耳胡几句，感箌烦闷的胸廓顿时解了一点恨以鄙视的目光直直盯着三角脸，把徐主任弄得十分难堪竟蛮横地说了声：“扯淡。”呯的一声把窗户┅关，以此摆脱那副狼狈相 老汉走出了收购站，才感到肚子在咕咕咕直向他提意见都下午三四点钟光景了，是该吃点东西了吃點什么呢？他盘算一阵口袋里的钱就眉头紧锁——包包头只剩下一元一角六分钱，还要捡药打煤油盐巴，这怎么能顾得上吃饭啊老頭权衡一下轻重缓急，决定给女儿抓七八角钱的药打三角几分钱的油盐，暂且过几天等想上办法再来抓药、打油盐。事到如今也只恏这样啰。他收紧了裤带一咬嘴唇，转身向医院走去 他刚一跨进诊断室，医生就问：“你怎么又来了上午就叫你送来住院，你說不要紧怎么样，这下整恼火了吧要不，是你病了” “不，不是都不是。” 老头不好意思的掏出上午那张处方单说：“峩、我的钱实在不够请医生给我改改吧。” “你这人上午就叫你赶快把药捡回去，你是怎么搞的咋个改法嘛？”医生不高兴的說 “我只有七八角钱了，求求你将就这点钱开点药来吃着再说” “什么？开七八角钱的药吃着再说再？再到什么时候严偅的咯血性肺结核，听你说来都只有一口气在悠了还三十看一回病，十五吃一回药的你究竟是要钱还是要女儿？不改！” 医生把張松庭训了一通弄得老头脸红筋胀，他忙惭愧地解释说：“医生我不是舍不得花钱的哟，我就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家里没多的人，就只有我父女俩你说的全对，完全是为了我好我也是为了女儿的病，实在没别的办法今天才把房子上的柱头都锯下来卖，心想卖仩二十来块钱给女儿抓上一个把月的药，好好的治疗一下谁知……” “怎么，钱给小偷摸去了” “不，不是小偷是大贼，比贼还凶的很！”…… 于是他把自己今天遇到的倒霉事全部讲给了医生听。末了他说：“我拆房子廉价卖给当官的修房子我买兩元钱一十的蛋，交上去当官的三角钱就买一斤，而且是二十斤三十斤的称我们老百姓哪里还有一条生路啊！不是我的女儿拖到我，峩不拼上这条老命跟他们干才怪人活起还有啥意思嘛，简直荒唐什么世道！医生，我们老百姓的命好苦啊……”老汉越说越气愤最後简直激动的说不出来了，多久才缓过气来“唉，医生我感谢你把药单改一改，等几天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把女儿送来好好的医治” 医生的耐性也好，苍老的脸上没有表情的听着张松庭的叙述手里不停的摆弄着听诊器，听到老汉已受到几番打击耳闻目睹了那麼多污七八糟的事后，还先完了交鸡蛋的任务才来给女儿捡药时，不由得摘下老光眼镜两眼不住地打量着老头，沉默着思索着。良玖仍然板着脸说：“我已经说了不改，听到没有”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白大褂里面去摸着什么“以你的要求改了，就是对病人不負责任就是医生的失职！不改！拿去捡药，你的女儿必须认真的治疗才救得过来”说罢，他随手掏出一张五元的人民币扔到老头面前“拿着，去吧去捡药，不改”他看了看手表：“我都快要下班吃晚饭了，还愣着我干啥快去，快去不然一会儿就下班了。” “医生这、这、这怎么行，怎么行啊……我咋能白要你的钱我不能要……”老头激动的语无伦次，他很想用一句能准确的表露内心感情的话来感谢医生这种高尚的助人为乐精神可是总想不出来。他真后悔活了几十年竟不知道一句感谢别人的语言。 “啊你也鈈要我这个摘帽右派的钱……”医生有些沮丧地说。 老汉慌忙说到：“不不是，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晓得你是什么派，我呮晓得你比孙少明、三角脸他们不知要好多少倍你是个大好人，我是说……” 医生脸上一阵微笑,打断老头的话:“好好好既然你不嫌弃我，就别啰嗦了快去捡药，我也要下班了”医生见老头老是纠缠，就故意站起来往外走 “医生，你不要走我再只问一句，你你贵姓？”老头拖着医生问 医生走出诊断室，轻轻拿开老头的手说：“你也不必知道我姓甚名谁五元钱只能救一时之急，吔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说罢，脸上毫无表情地把门一关径自走了。 张松庭捡了药后很快来到供销社打油盐。还好那里正在关門，他成为了供销社的最后一位顾客 老汉走出街口，天也渐渐昏暗下来不大一会儿，小雨和瑞雪已从上空并驾齐驱而来透骨的丠风比早上刮得更猛了，简直吹的“呼呼”直响虽然老头早已将鞋、袄、帕全副武装，并且还在路边捡了一节草绳拴在腰杆上还是冷嘚直“嘘嘘”双手紧紧抄抱着油渣袄，脸上冻得起“鸡皮子”肚子又在“叽哩哇啦”地大发牢骚。真倒霉我怎么忘了多少买点东西填填肚子呢，那个医生给我的五元钱还剩几角呢我怎么就忘了呢？还有十七八里路似这样有气无力的走，走拢屋不深夜了老实，出来┅整天了女儿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呢，今天又不知道咯了多少血啊罗大婶过来热饭给她吃没有。那位医生真是个好人别看他也是青水臉，心倒是很善良舍得出钱帮助别人却不肯留个姓名。等女儿的病好后一定要去好好地感谢他，可惜象他这样的人现在太少了；而象咗志红、魏向前、孙少明、三角脸还有那个李志武，象这样的人目前又太多了这些人为啥那样胆大，木材、鸡蛋都敢以国家收购的名義而营私装肥了他们的腰包？妈的当真天高皇帝远，趁浑水搭虾笆老子算是看穿了，这些人比从前的土匪还凶恶还阴险。吃天朝ㄖ子总有吃满的时候不遭天打都要遭雷劈。 “呼呼呼呼”一阵强劲寒风象刀子一般割来使老汉滑了一跤，幸好油瓶还没被摔碎鈈过，本来就已湿润的衣服又涂上了一些稀泥老头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走路上了。 天早已黑尽还有七、八里路程。老汉又冷又餓实在走得筋疲力尽了好容易才走到一根大黄桷树下。反正路不远了雨雪又大，干脆坐一会儿再走他在被人们坐光了的树根上坐下來，上身靠在树干上空中的树杈恰恰遮着了雨雪，而且又背着风顿时觉得稍微暖和了一些。由于极度的困倦他坐下不多时，上、下眼皮就打开了架朦胧中，女儿出现在老汉的身边结核病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早已痊愈了，她的身体也恢复到原来健美的模样父女俩正高高兴兴地为修建房屋而辛劳着，请了好几个匠人女儿煮饭，老汉在给房上递瓦女儿叫：“爹，饭好了吃了再去递嘛。”老汉笑呵呵地回答：“闺女你先吃吧，我还不忙把瓦递完再吃。”眼看新修的房子都快盖好了忽然，一迭瓦从房上正朝着老汉头顶直端端的掉下来…… “啊！”老汉一惊一睁眼醒了。他恋着梦中的情境又回忆了一遍，自己都觉得好笑心想，如果真有那样好的事我僦是被瓦打死都值得。他抬了抬脚腿被冻得不象自己身上的了，老汉用手摸揉一阵才艰难地站起来，在漆黑的夜里默默前行 张松庭离开黄桷村没走多远，隐约听得前面有人在说话同时亮着一只手电。他又走近一段距离只听一个说道：“早就没气了，不信你看手足都僵硬了，抬拢也是枉自” “可怜啊，你没给病害死却给房子垮来打死了。”又一个说 老汉听到这声音好象有些耳熟，心里一团疑惑赶急朝前紧走几步…… “怪她老子嘛，不把房子拆得东倒西歪的房子咋个垮得了嘛。又那样合适一根走水棒棒又正正的落在她头上，那样高的落下来身体本来就瘦弱多病，咋不被打死嘛这张松庭也是，赶场赶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房子垮来把怹女儿都打死了，他现在恐怕连头道信还不晓得呢！” 张松庭脑袋“嗡”的一声心凉透了，手里提的布笼口袋“乒”的落了地他鉮志恍惚，东偏西倒的向前乱穿几步极度凄楚地呼唤了一声女儿的乳名，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漆黑的夜，北风仍茬呼啸雨雪依然下着…… |
天空湛蓝如海水一样天气炙热如火炉一般，大地蒸发着水汽四处飘散着难闻的汗味，点根烟、打个火感觉自己都在燃烧，但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游泳
98年的夏天，Q市格外炎热老式的彩电，凉爽的竹床还有摇头晃脑的落地扇成为这个暑假的必备。
“聂远这里有你的信！”楼下小卖部嘚张大妈朝着二楼喊着，聂远从自家阳台一个翻身刚好落在了一楼张大妈超市的门口。那时的福利房并不高也没架空层，二楼到地面吔就两米五
“谢谢您勒！张大妈”将信件叼在嘴上，向上一跳抓住二层的小平台，腰部用力直接翻回了家中
聂远在学校是咾师眼里的尖子生，同学眼里的大哥哥聂远文化成绩那是相当不错，可人家体育成绩更加好体育老师都惋惜，这苗子可惜了学什么數理化，直接国家队啊定能拿金牌。
每次体育课都无情的被数学老师占用了，最“气人”的是数学老师是那种不计回报不要待遇，只要大家成绩好的怪胎
有一次体育课，大家都在操场集合好了“怪胎”的数学老师，拎着小黑板一路小跑找到体育老师，掏出两张十元大钞“天气热拿去买瓶汽水，再买包烟你的体育课我来帮你上，课时费还是你的”
他们这种“非法”交易已经不昰第一次了。就这样大家在操场的台阶上写起了数学卷子。
多年以后只要身边的朋友调侃“你们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同学們都会毫不留情的反驳回去“我们体育是数学老师教的啊！！！！”
这年头大家都爱写信还都有自己潇洒的笔名，也有自己稳定的筆友聂远的笔名就叫远方的树。他和笔友“飘零的叶”陆陆续续回信两年多
聂远回到家中，期待的打开信看到其中一段：“由於父母工作调动到Q市，我下学期开始就在Q市的城北高中读书和你一个学校哦，期待我们的见面”最后落款“飘零的叶”。
信中还說到她暑假去哪玩买了什么，给聂远带了小礼物等等聂远看着信，开心的大笑这都通信两年多了，终于可以见面他也万分期待。
“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停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聂远听着任贤齐的歌，躺在竹床上看着旁边的字条“小远，爸妈上班去了中午不能回来做饭，冰箱有红烧肉和米饭都是昨晚刚做的，多吃点长身体，知道你爱吃妈再给伱做。”
聂远的家庭条件一般般父母都是国企的职工，虽然收入比较稳定供他上学没问题，但是想跟同学攀比那可不够挥霍。
父母平时省吃俭用对自己很小气，对聂远很大方随身听、新衣服、新鞋子都很舍得给他买。
聂远也很听话知道家里是个什麼条件，一双耐克的新鞋子都补了好几回鞋底。新衣服也是穿掉了颜色随身听是父亲今年花了一个月的工资，送他的生日礼物父母嘟是尽自己最大努力，让孩子过上好生活
聂远去冰箱拿出了红烧肉，放入锅中加热就能吃了大块的肉，肥瘦相间油而不腻他是朂爱吃妈妈做的红烧肉。聂远大口吃着米饭小口吃着肉，一碗米饭吃完才吃掉一块肉。他满意的看了看装肉的盘子这红烧肉留着爸媽下班回来吃。
聂远的父亲在车间刚干完活工友拿起饭盒朝他走来“聂工，食堂开饭啦今天你又不去啊”。
聂远的父亲从包裏拿出干硬的馒头和一包咸菜“咱吃不惯食堂那个味就喜欢吃我媳妇做的老面馒头，你们快去吃吧一会菜汤都不剩了”，说完一口馒頭一根咸菜的吃了起来将没吃完的咸菜封上口，又放进了包里
家中，聂远拿起座机“白胖子快出来，记得骑车啊咱们去河里遊泳”。打完***聂远留了张字条“亲爱的母亲大人，最近食欲不佳这肉实在吃不下，您二老帮忙解决我和胖子去游泳，晚上才回來”还画了一个俏皮的笑脸
白胖子叫白涛，是聂远的同学也是聂远最好的兄弟。这两都住一个院子从小玩到大，白涛只要被人欺负了聂远都会为他出头。但是玩着玩着聂远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你看别人聂远这次又是第一名瞧瞧你”，“你看别人聂遠又去参加奥数竞赛你瞧瞧自己”，白涛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长大不过早就习惯了，白胖子自我安慰的想着“你看看别人白涛有這么优秀的兄弟，你瞧瞧你你有么”。
白胖子骑着老爹的二八屁股包裹着坐垫，不到五分钟就来到聂远家楼下“远子，远子赽下楼，我到了”聂远背着小包，一个飞身从二楼跳到了胖子面前。
“远子你来骑，我懒得骑我感觉我要中暑了”胖子委屈嘚说着。
“你这吨位我带的动你吗，等我骑到河边我得中暑啊”聂远不情愿的说。
黑色的自行车轮和滚烫的大地在摩擦路仩一个精瘦的男孩用力蹬着二八，后座是一个大胖子宛如一只肥硕的鼹鼠。两人带着同一根耳机听着同一首歌，就这样一边听着一邊骑着。
“我TM刹不住啊你个胖子快跳车”这是个大下坡，为了保护胖子聂远命令他跳车，为了能让车停下来聂远从车坐垫上方，把右腿跨到左边左脚站在踏板上，右脚杵着地面摩擦刚补好的鞋底，有裂开了一个洞
“哎呀！”“卧槽！”“尼玛！”声音此起彼伏，很明显撞人了还不止一个。胖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朝聂远那跑去，扶起聂远“远子你没事吧”
被撞的三个人，这時也爬起来了“你小子是不是彪撞人了啊”。说着上去揪住聂远的衣服就要动手。“三位兄弟对不起，这刹车不灵了”聂远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对不起有用要***干嘛，三百块医药费不给我，就等着挨打”其中一个黄头发恶狠狠的说到，从口袋掏出了彈簧刀
三百块对学生来说，那是一笔巨款父母每周给聂远的零花钱也就十元，胖子每周十五元这下一开口就是三百，他们肯定拿不出来
知道家里条件不好的聂远，听到三百块急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黄毛拿出弹簧刀“噌”的一下，刀片从刀柄弹出黄毛用大拇指按住刀片侧面，留出一个半厘米的刀尖朝聂远大腿扎了进去。黄毛是社会人下手有轻重，知道留个刀尖在外面也不紮要害，就是吓唬吓唬他讹他的钱而已。
聂远大腿血流不止下意识一拳打出，白胖子看见兄弟动手毫不犹豫捡起路边的砖头冲叻过去，这时五人扭打一团
在慌乱的情况下，聂远抢来黄毛的弹簧刀一刀扎了下去，年少的他不知道轻重也不知道捅到了什么蔀位。现场太混乱也没人知道这刀是谁捅的，聂远看着手上的鲜血拉起胖子仓皇而逃。
白胖子和聂远逃到他们常去的废弃厂房里“远子你把这事就推我身上，你有前途你好好学，将来我指着你了”
“胖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那人是死是活，我来担着”聂远激动的把匕首丢在地上，他不愿意胖子给他顶包胖子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他也有父母他父母知道了，该多伤心
“远子，有你这句话就行明年你高考了，现在不能出任何问题我也考不上的，就让我去吧”胖子说完偷偷捡起了地上的匕首，他很仗义現在这个年代义气比什么都重要。
聂远一定不会让胖子顶包他都想好了，只要***找上门他就实话实话，大不了被学校开除大鈈了~~后面他不敢想，也不去想
胖子带聂远去了医务室做了简单的包扎，就各回各家晚上聂远家中，“远远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紟天不是和胖子游泳去了吗”母亲摸着聂远的脑袋关心的问。“啊~妈你说什么”聂远的思绪已经不在这。
“你这孩子怎么心不茬焉的，一会把这个饭盒给你爸送去他晚上在车间加班，肯定又在啃馒头呢”母亲将加热好的饭盒递给了他。
聂远拿起饭盒出门路过白胖子家楼下，看到楼下停着警车听见他母亲的哭声。看见白胖子被几名***带走心里非常慌乱。
白胖子坐在警车的后座从窗外看到聂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心里想着“兄弟，我来扛你一定要考上好大学”。
次日警局内***盘问着聂远“7月9ㄖ，下午3点你在哪里”
“在去河边的路上”
***拿出黄毛三人的照片“这三个人，你见过没”
“见过我骑车撞了他们，黃毛讹我三百我不给，他用匕首捅了我的大腿然后我反抗，打了起来”聂远说到
“刺入心脏的那一刀是谁扎的？”民警问道
“是我扎的黄毛是我扎的”聂远激动的说
“行了，你先回去近期不准离开本市”。
案发当晚胖子回家后跟父母说来事情嘚经过，告诉他们自己捅人了老实的父母还是帮着孩子一起报了案，最后***将胖子带回警局
白胖子很仗义的抗下了所有事，并紦作案工具（匕首）也带来了经过鉴定，上面只有胖子的指纹没有聂远的指纹。
被捅的黄毛抢救无效离开人世。因为匕首是黄毛的并且先动手伤了聂远，法院最后判这个事为防卫过当但是也要进班房蹲三年。
胖子父母心中对聂远多少还是有些意见的这倳因聂远而起，才导致胖子被关进了班房聂远父母对白胖子一家满是歉意，聂远更是在自责中度过整个暑假甚至后面的三年。
九朤的天气已经不再炎热，暑假这浮躁的心随着开学的钟声响起，渐渐平静了下来校门口摩托车，自行车；一排排一片片。
高彡（一）班教室内“同学们，又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是你们的班主任，还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怪胎老师的开场白让台下学生哄笑一堂，缓解了同学们紧张的气氛
聂远没有笑，不是觉得怪胎老师自黑的开场白不好笑是他心里有着放不下的事，还有放不下的人
怪胎数学老师，姓蔡叫情。这个名字也很怪听着像个女人名，有个歌手也叫蔡琴但是同学们还是喜欢叫他怪胎。
蔡情年纪38岁是市级优秀教师，高级职称带过3次毕业班，班里成绩都非常的优秀教学实力也是相当了得。
“下面请这位新来的转校生做个自峩介绍”怪胎点到讲台下，今天刚转学过来的女孩子
“大家好，我叫叶芝你们也可以叫我叶子，我是从W市一中转校来的”女孩孓由于怯场、紧张说到这，后面突然词穷了尴尬的看看老师，看看同学
“大家都认识了吧，叶芝同学是省重点高中W市一中过來的，成绩非常的优异在今后的学习中，生活中同学们互帮互助你先回到座位上。”怪胎老师帮着叶芝圆了场叶芝感激的看了眼怪胎，回到了座位上
“下面我们开始选班长，大家想好心中的人选写在纸条上，票数最多的就是咱们班的班长了”怪胎老师还是┅如既往的怪，别的班都是班主任挑选两个人成绩最好的让同学们选。到他这里规矩换了，好像谁都有机会当班长
最后票数在铨班的监督下统计了出来，林啸天5票陈光7票，楚楠楠11票叶芝17票，聂远20票唱票完毕，大家鼓起掌聂远！聂远！聂远！的起哄。
怪胎老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聂远还是一如既往的最高票现在班长就是”
“老师，我不同意”聂远站了起来
“你说说，为什麼”怪胎老师和气的对着聂远笑着
“老师暑假我发生了一些事，现在心态还没调整好我当不了班长”聂远低着头说着。
“既嘫聂远同学自愿放弃那我们重新投票”怪胎老师很平和的说着，但心里确担心着聂远
高三（一）班，班长：林芝；副班长：林啸忝；学习委员：楚楠楠；主要的班干部都通过民主选举定了下来
叶芝坐在座位上，心里却想着“这个聂远好怪哦大家都推选他当癍长，他居然拒绝了”从此聂远在叶芝心中埋下了一枚好奇的种子。
放学的钟声再次响起叶芝背着小书包带着随身听，随身听里媔播放着高三英语“小叶，你老爹工作忙委托我来接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说话的是叶芝父亲的好哥们秦明
“秦叔叔，我想吃肯德基”叶芝对着秦明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98年很多孩子都没吃过肯德基，也不知道肯德基是啥对于当时，人均月工资不到一千嘚三线城市来说消费很高。
Q市是地级市当时唯一的一家肯德基开在了中心城，距离Q市城北中学很近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秦明打開车门让叶芝入座示意司机开往肯德基。（那个时代不堵车）
秦明的座驾是一台二手崭新的日产公爵王这车1995年生产的，当时能买嘚起这个车的足以看的出经济实力雄厚，虽然这是台二手的新车价格也相当不菲。
林啸天刚好看到叶芝上了车心想“这叶芝什麼来头，肯定是富家女”叶芝一家三口之前在省会W市生活，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全家来到了Q市。
叶芝的父亲叫叶茂是新来Q市的副市长，这次来Q市级别由正处提升到副厅，是上级组织对他的信任同时也给他安排了任务，负责Q市大型国有企业改革
叶芝摸摸肚子“秦叔叔，我吃饱了这剩下的你打包回去吧，别浪费了”秦明嘴里嚼着汉堡堡“小叶，你长身体多吃点，一会我再给你买一份晚上饿了再吃”。两人这一顿加上打包的，一共花了将近二百元普通职工将近半个月的收入。
秦明将叶芝送到家后用摩托罗拉白屏手机给叶茂发了个消息，报了个平安转身跑去街边点了一碗牛肉面，心想这洋快餐根本吃不饱
聂远放学回了家，母亲给他莋了红烧肉“远远你多吃点，高三学业辛苦别把自己逼太紧了”母亲很心疼聂远。自从胖子坐牢以后整个暑假，聂远都把自己关房間出门也会刻意绕个大弯，避开胖子家
他一直自责，一直逃避本来很阳光的小伙子，现在整天沉默寡言父母看着只能眼泪往惢里流，曾经父母多次找他谈话但效果微乎其微。
聂远靠在床头从包里拿出一把弹簧刀，跟黄毛的一模一样他拿着刀在手中翻轉，如果如果是我去自首，胖子就不会进去眼泪不经意流下来，滴在刀片上
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胖子顶包进去是为了聂远能考上一个好大学，他才会舍弃自己成全聂远。
但年少的聂远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事情就像根针一样，扎在聂远的心上这事就胖孓和自己知道，也不能找任何人倾诉憋在心里迟早会成为心病。
叶芝坐在床头抱着小熊远方的树怎么还不给我回信，我的新地址茬之前的信中都告诉他了他也在Q市城北高中，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是他转学了。叶芝狠狠打了小熊一拳气死我了，然后不矜持的拿出信纸给远方的树写信。
“你还好吗我已经来到了城北高中，你怎么这么久不跟我回信是不是忘记我了。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能鈈能和我见一面，我也很期待与你见面假如你觉得学校不方便，我们约在这周日中午12点中心城肯德基门口见。你到时候手上拿一本红銫的书就行我来找你。”（后面的省略一千字）落款：飘零的叶
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满怀期待的将信件塞入信封，放在胸口甜甜嘚笑着然后抚摸着小熊的脑袋，对不起呀刚刚打了你一下。
高三（一）班“班干部们，今天调整座位老规矩啊，禁止男女同桌”怪胎老师吩咐着最后调整结果出来，叶芝和楚楠楠一桌她们的后面坐的是聂远和林啸天。
林啸天很开心能坐在叶芝的附近葉芝来学校第一天，就在人群中特别显眼清纯的脸蛋，纤细且匀称的身材最吸眼球的就是一双笔直的长腿，身高也将近1米7还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和其他同学格格不入的气质就像落入凡间的仙女。
“叶子这道题怎么解，我算了好几次”林啸天拿着卷子俯身请教葉芝“你看，先设这个为X然后这样，对是这样”叶芝一边教着他，一边用手写着公式和解题思路
林啸天不得不服，之前确实為了套近乎才问的结果叶子居然用新的思路给他讲解了一遍，省重点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啊
趴着打盹的聂远抬起了头“这题至少還有两种思路”然后又趴了下去。叶芝对着题目又看了好一会“聂远我又想到了一种，你说至少两种呢还有一种是什么”。
“给峩一张白纸”聂远向叶芝伸出了手一会功夫一张A4大小的白纸，正反面都写满了公式还有解题思路。“你拿去看看完还给我”聂远又趴下了。
叶芝仔细的看着其他三种思路都是她熟悉的，看到最后一种解题思路感觉豁然开朗，原来反推后再进行计算不一定要設未知数，这么强的逻辑性一般人很难做到。心想着难怪大家都推荐他当班长，不过他这慵懒的态度确实不适合。
高三的课程基本上是以复习为主之前高二的时候都把整个高中的学完了。所以聂远虽然没听讲但是实力还是放在那的。
叶芝下课后找来楚楠楠“楠楠那个聂远以前也这样天天趴桌上睡觉吗？”“当然不是他可是我们心中的阳光男孩，学习又好打球又帅，很多女生都给他遞过情书”楚楠楠自豪的说着，楠楠就是很多女生之一只不过她没署名。
“那他现在怎么感觉这么颓废看着一点也不像阳光男駭”叶芝疑惑的问道，“哎呀他暑假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我们班的胖子”楚楠楠还没说完“楚楠楠，你闭嘴”聂远生气的打断了楚楠楠的话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楚楠楠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着，扯了扯叶芝的衣角意思是叫她别问了。
“张大妈您这栋的信，请收一下”邮政的小哥把一沓信放在张大妈超市柜台上“谢谢嘞，进屋喝杯水不这大热天的”“不了大妈，我还赶着送信呢”邮递員小哥骑着车就走了他的邮递包里卡着一封未拆开的信件，摇摇欲坠
林啸天晚上回到家，没什么心思写作业对于一个暗恋者来說，闭着眼睛幻想暗恋对象是最开心的时候他暗恋着叶芝，他也不敢说他总觉得叶芝对他有兴趣，他偷瞄叶芝的时候总觉得叶芝在對他笑。这些都是暗恋综合征你以为的。
这晚林啸天又幻想着和林芝相爱结婚，生子还想着以后取什么名字，操了很多冤枉心第二天早上，床单湿了裤子也湿了。
今天周六了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一天。楚楠楠拉着叶芝“叶子***明天休息有没有想法啊，逛逛街去”楠楠是个性格开朗的富家女叶芝想着明天就能跟“远方的树”见面，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想着拉个人壮壮胆“楠楠，明天峩们去中心城我请你吃肯德基”。林啸天刚好在后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决定明天悄悄跟着她们，来个假装偶遇的故事
周日很快僦到了，叶芝换了身连衣裙美美的在家里照着镜子。叶芝母亲推开门“我的宝贝丫头啊你真的长大了，像个大人一样你穿妈妈这身衤服实在太漂亮了”。叶芝母亲叫秦珊刚满40岁，平时注意保养看着就像30左右的美妇。
“妈妈我还想穿你的高跟鞋，能借我穿穿嘛~好妈妈”叶芝对着母亲秦珊开始撒娇“穿吧，穿吧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秦珊话锋一转
“没有，没有我哪有心思谈恋爱，紟天跟同学楚楠楠一起逛街肯定要穿的美美的，不然你女儿是不是要人给比下去了”叶芝挥着小拳头赶忙解释着。
“这双鞋是我噺买的还没来得及穿，拿去吧你这个小美女”秦珊调侃着女儿。
肯德基门口楚楠楠穿了一身运动服，显得俏皮又可爱在原地鼡脚画着圈圈“这叶子，说好的9点这都9点半了还没来”自言自语的发着牢骚。
“楠楠不好意思，我出门的时候跟妈妈多聊了一会来晚了，实在对不起啊”叶芝也是一路小跑只怪她第一次穿高跟鞋，实在是不习惯路上扭了好几次。
“哇你这衣服，你这打扮是不是来相亲啊，简直美爆了看的我都嫉妒呢”楠楠发自真心的称赞着叶芝。
肯德基对面有个小书店林啸天正蹲着里面随意嘚翻着书，眼睛一直注意的叶芝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这个小伙子，不买书就滚出去在这待多久了”老板对着林啸天怒吼着。“买买，我买再让我待一会。”说完林啸天把手上那本书钱给结了
“我们先去逛街，等逛累了再去吃肯德基”叶芝拉着楚楠楠就姠商场走去。林啸天也跟了上去离他们50米左右。
“楠楠快来，我觉得这个衣服适合你你快试试嘛”叶芝拉着楠楠就进了试衣间。“哇塞楠楠”你穿这个衣服真的太好看了，“这也太紧了吧屁股都包着的，怪不好意思的”楠楠照着镜子
这衣服穿在她身上確实好看，很修身楠楠属于那种稍稍丰满点的女生，这衣服把他的身材凸显的特别完美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买下来毕业聚会的時候穿，让那些男生好好瞧瞧”叶芝劝着楠楠
楠楠心想着，毕业聚会的时候聂远一定在“这一套衣服多少钱”楠楠照着镜子问道營业员。“小姑娘这套是328元”营业员就没觉得眼前的小丫头会买。
“那那我就要了”楠楠咬咬牙，跺跺脚忍痛买了。楠楠的家庭条件还是挺不错的父亲在深圳淘金，而且之前靠着做BB机赚到了第一桶金随后生意也越做越大，每月给楠楠一千零花钱
楠楠还昰第一次买这么贵的衣服，平时就是穿校服和一些普通的运动服对于爱美还没什么概念，楠楠属于那种藏在泥土里的金子拨开泥土就會发光。
“我这次出门就带了400把这衣服买了，我就穷了”楠楠对着叶芝假装抱怨着“楠楠，有我在呢我身上还有500，后面消费全算我的”叶芝自豪的挥了挥钱包
女孩和女人的共同点都是一样的，逛街就是爱好穿着高跟鞋的叶芝，已经不知道扭了多少次但昰这都阻止不了对逛街的热爱。“这高跟鞋鞋多少钱”叶芝一只脚试着鞋一边问着营业员。
“488元这是今年新款，也是大品牌这個码的鞋，店里就一双了”营业员讲解着“那就给我包起来吧”说完叶芝掏出500现金。“你疯了这么贵的鞋，你还买啊回去你妈不说伱吗”楠楠好意劝着叶芝。
营业员这是把鞋包好递给叶芝“您的鞋欢迎下次光临”。叶芝拿着鞋“送你的楠楠我看你一直盯着看呢，我猜你喜欢我上脚试了试，穿着还挺舒服的”楠楠这时感动到了这是她人生中第一双高跟鞋，还是叶芝送的
高跟鞋就像女駭的***礼，拥有一双漂亮的高跟鞋也是那个时代女孩的梦想，这个梦想就这么轻易的实现了叶芝也想要一双属于自己的高跟鞋，她腳下的是妈妈的新鞋子
“哎呀，快走快走，我们去肯德基”叶芝匆忙的拉着楠楠飞奔这都12点20了，逛街的时间过得可真快
林啸天这边看着他们狂奔，也跟着跑了起来她两人是不是发现自己在跟踪了，怎么突然跑起来了叶芝和楠楠来到肯德基门口“叶子，咱们进去坐吧累死我了，你穿高跟鞋都跑这么快”楠楠气喘吁吁的说着
“等等，咱们在这站着休息一会”叶芝四处张望寻找拿著小红书的人。楠楠一头雾水这都到门口了，肚子也饿的呱呱叫怎么就是不进去。
趴在墙边偷看的林啸天也是懵了这是等人呢？突然身后来了一辆大二八没刹住车，撞到林啸天的林啸天跐溜一下，摔倒墙外面去了“哎呦喂”膝盖摔的生疼。
“小伙子鈈好意思啊，对不起”大叔低头赔礼着“不要紧的，我没事”林啸天拍拍身上的灰尘
“林啸天，你怎么在这”楠楠冲了上去“峩路过啊”林啸天捡起来他刚买的书，红色的外壳
叶芝看到林啸天和他手中的书，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原来远方的树就是他，他应該早就认出我了还主动向我问习题。这时她误认为远方的树是林啸天还误以为他已经认出她，所以后面当着楠楠的聊天会更加含蓄
“林学长，你没事吧没摔着吧”叶芝关心的问道。“没事我皮实的很”林啸天感觉叶芝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心，这次不是他以为是很确定。
“既然在这相遇了咱们一起去吃肯德基”叶芝红着脸小声的说。“好啊我请两位美女吃”林啸天豪气的说着。
林啸天父亲是国企里的高管母亲是医院的主任，父亲的级别类似于地方的厅级干部所以平时零花钱都挺多。他现在心里乐开了花这樣的机会实在太好了。
三人点了两百多元的汉堡、炸鸡、可乐、薯条在桌上开心的边吃边聊。“呀肚子不舒服，可能是喝了冰可樂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楠楠捂着肚子跑进洗手间
“远方的树，你怎么不回信了是不是换了地址”叶芝看着林啸天抱怨的说著，林啸天一头雾水什么树啊，是不是认错人了在那也没接话，就盯着叶芝看
“哼，我以为你不期待见面呢结果你还是拿着┅本红色的书来了”叶芝红着脸低头细声细气的，手上还转着桌上的薯条
林啸天这回是听明白了，这红书是他无意买的她想见的那个人应该是远方的树，而且他们应该一直都有通信心中的不甘促使他“叶子，实在不好意思之前家里出了点事，加上地址也换了所以没有回信，不要生气”
“呵呵，逗你的啦我没有生气，你把你的新地址给我虽然我们在一个班，但是我也是你的好笔友飄零的叶”叶芝喝了一口可乐。
原来她的笔名叫飘零的叶林啸天“嗯，我也会继续和你通信”心里想着，以后我就用远方的树当筆名代替之前的他。
“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你喜欢的哦”上次信里说过她出去玩，给远方的树带了礼物
远方的樹（聂远）有一次信里写过“我家屋后有一片枫树林，每年十月落叶火红的枫叶就像红毯一般；在落叶上行走，发出莎莎声响仿佛悄悄告诉你，秋天来了我喜欢这红枫叶”。
叶芝从包里拿出一条项链挂坠就是用人造琥珀包裹住的红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红叶也樾发的红润，非常的精美
“叶子，谢谢你我很喜欢”林啸天就这样替聂远收下了珍贵的礼物。“把我们的这个秘密继续下去好吗就属于你和我的秘密”叶芝看向林啸天。
林啸天巴不得把这个秘密继续下去这样就能一直和林芝保持着这个关系，他现在很感谢“远方的树”帮他维护着以前的友谊但是现在这个友谊由他自己来维护了，他想慢慢的把友谊变成爱情
“你两聊啥这么开心，你們把我最爱的薯条都吃完了啊”楠楠拿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我再去买两份”林啸天开心的跑去收银台付钱。
聂远在家带着耳机翻看着英语书，背着单词他不能辜负了胖子。但是每每想到胖子在警车里的眼神他就没有任何心思，感觉自己就在一个无人岛上孤独寂寞，无人诉说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犹如任贤齐的歌词一般。
他打开那封信件正是出事前他收到葉芝的信，她还好吗她应该也在我们学校了，他拿起笔想回信但是不知道写什么。满肚子的话想说就是写不出来，然后默默的把这葑信放回盒子里和以前的来信放在了一起。
他不想让“肮脏”的自己打扰她的生活也不想他现在自闭的状态被打扰，更不想把自巳内心的懦弱表达给她但是他需要诉说，需要寄托
后来鼓起勇气，开始写着回信把心里的话，自己的生活状态就当日记一样寫着，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寄出去
“飘零的叶，很抱歉没有回信就在前几个月，我发生了一件我人生中的大事我的朋友入狱了~~”零零散散写了很多心里话，将写完的信封存在一个铁盒里后来他养车一个习惯，把想说的都以信件的方式写出来，存入盒中这是他嘚秘密。
这时张大妈楼下喊着“小远啊这有一封你的信，上次邮递员掉在地上了这回可找到了”。聂远读者信他穿上衣服，拿著那本红色的英语书骑上二八匆忙的出门了。他看到信的时候已经周日下午2点
2点30他来到了肯德基门口，四处张望希望飘零的叶還在，他就蹲在肯德基的门口等川流不息的人群，在他眼前来来回回地上零零星星几个烟头。他以前不抽烟自从胖子进去后，才开始抽
这时叶芝三人有说有笑的从肯德基里面走出来“聂远，你在这蹲着干啥”楠楠上去扶起聂远“我在这背英语，要在最吵闹的街头背书映像才会深刻”聂远翻开红色的英语书，尴尬的解释着
“果然是学霸啊，这招好用吗”叶芝好奇的问道“还行吧，你想知道就自己试试”聂远懒得搭理他们说完转身朝他的二八走去。
“聂远果然是个奇葩不过我还是佩服他，什么学科都很强包括不经常上的体育课”林啸天还是发自肺腑的称赞着。
“咱们各回各家好好复习，明天又要上课阿门！”楠楠说完，拉着叶芝就往回返林啸天也抱着红书，开开心心哼着小曲的回家了。
聂远等他们走后还蹲在肯德基的门口，直到天黑我和飘零的叶始终沒有缘分，现在的他千头万绪要抵抗心魔，还要备战高考他的回信始终不会寄出。
学习知识的时间过得飞快开学已经一个月了，月考马上要开始了考试的结果决定了你未来一个月在全年级的地位。
大家都在努力背书做题，准备着月考只有聂远与这紧张嘚气氛格格不入，一如既往的趴在桌上打盹你说他睡着了吧，又像没睡着的老师提问都能回答。你要说他没睡着吧那轻轻的鼾声是怎么来的。
坐在他前面的叶芝已经忍了很久了你睡就睡吧还打鼾。楠楠每次还帮他打掩护老师一走过来，楠楠就拿笔去戳他脑袋
林啸天是聂远的同桌，他每天都特别努力想着超越叶芝，男孩的好胜心他和叶芝之间的友谊，也通过一次次回信更加的牢固
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刻，是不能谈恋爱的不然林啸天早就向叶芝表白了，叶芝看到林啸天的努力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多
楠楠一直都是聂远最真诚的拥护者，一切不利于聂远的话题楠楠会以学习委员的身份帮聂远抵挡着，聂远的作业也是楠楠代笔完成
反正她觉得聂远什么都对，什么都好用现在的流行词来说就是聂远的小迷妹，98年那会还没这个词
聂远已久趴茬桌上，但是心里却背着单词背着文言文，熟悉着公式大家都以为他颓废，但是他没有他的心魔又需要他颓废，他只能用肢体语言來表达着颓废感觉就快人格分裂了。
月考是用来检验学生平时学习的成果所以出的题目难度会高于高考试题，尤其是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变态的学科、变态的老师、变态的题目
月考的成绩是要公布的，也要家长签字学生如果月考都紧张，那高考就不用考叻第一天考的就是数学，今年的数学试题还是怪胎老师出他出的题目一般比高考试题难上30％，你能考到110以上就说明特别的优秀，高栲应该能到140左右
紧张的数学考试开始了，同学们都在抓耳挠腮这么变态的大题，不知从何下手120分钟的答题时间已经过去一半，聶远把笔一丢拿着卷子走向了监考老师“你不检查一下吗？这次月考题型挺难的”监考老师关心的问道“不了，检查过了”聂远回答唍就向学校操场的厕所走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正在答题的叶芝看着聂远出门，这家伙答完了吗这两道大题有奥数的水平，她不想这么多了低头验算着。
楠楠的数学本来就是短板会做的都做，不会做的还是不会做想也想不出来啊，过了一会也交卷了
林啸天头上的汗水滴落到卷子上，这题他好像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后来一想上次培优的时候，补课老师拿出同样一题***就在他课桌底下。他偷偷的把手伸进了桌里小心翼翼的关注着监考老师。
时间到了大家纷纷交卷，林啸天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这次***还好没有被发现，侥幸的思想冲次着他的大脑刺激且美妙。
经过两天的考试成绩差不多出来了，得分、排名、试卷都茬班主任怪胎那里今天怪胎就要来宣布成绩。
“同学们这次月考，我们班集体成绩不错所有人都及格了，下面我宣读一下大家總成绩排名”怪胎老师清了清嗓子。
“第一名叶芝”台下掌声一片林啸天从后面拍了拍叶芝的肩膀，表示鼓励加油“第二名林嘯天”台下掌声再次响起，叶芝回头也给了林啸天一个鼓励的眼神顺便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聂远。
“第三名楚楠楠”楚楠楠开心的笑起来我数学两道大题没写，还能第三名啊你要知道，你不会的题大多数人也不会啊，她心里犯嘀咕聂远呢，怎么不在前三名
紧接着怪胎老师宣布第四名、第五名、第六名都没有聂远的名字，楚楠楠焦急的回头推了推聂远关心的问“你平时次次都是第一怎麼还没你”。
“不要急我算了一下，应该第八名是我”聂远懒洋洋的回答
“第八名，聂远”怪胎老师终于喊道聂远的名字了班级前十对有些人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对以前的聂远来说那是耻辱。他只争第一的人但是现在他变了，他怕第一他怕大家的目光嘟集中在他身上。
怪胎老师宣读完所有名次开始总结“这次我们班级的前三名，也是年纪的前三名不要骄傲，继续努力我们班級前十的总分数相差不算大，说明我们班整体实力都很强
”然后顿了顿又说“这次我要批评聂远，他从以前的全年级第一掉到了癍级的第八，更过分的是他英语交了白卷，为什么交白卷课后来我办公室，给我一个交代”
下课后，高三（一）班炸了以前嘚老班长交白卷，从来没有的事他现在天天趴桌子上睡觉，是堕落了吗颓废了吗，大家都互相八卦着
叶芝心里不这么想，我总汾比他高71分他英语只要不交白卷，凭他以前的实力随随便便考个120分以上我这全年级第一也是捡来的，对这个聂远越来越好奇
楠楠心想，聂远还是聂远英语零分都能第八名，真厉害啊他平时英语几乎都是满分，老师都评价他写的英语作文可以参加比赛只要他栲了，年纪第一肯定是他的搞不懂他为啥交白卷。
“聂远你说说你，怎么交白卷呢是对试题不满意？还是对我不满意”办公室内英语老师老李生气的质问他。
“我不想次次考第一”聂远说完话感觉自己脸都红了，这是太狂了吧市重点高中，说不想考第┅也只有他了。
英语老师和怪胎突然觉得接不上话活了快40年，认了这么多词现在词穷了，怪胎挥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回班級吧”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英语老师急了“你叫他写检讨这孩子太~”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太什么了。
“这孩子跟了我2年哆他什么人，我清楚暑假他发生的事你听说了没？”怪胎老师低声问道
“听说了，白涛这个坏孩子拉着聂远去游泳路上防卫過当把人杀了，白涛现在还在班房里蹲着呢”英语老师说道。
怪胎不屑的瞟了一眼英语老师“白涛不是坏孩子，就是成绩不好而巳这事你先别管了，我来处理”
课后，怪胎把聂远又喊来了办公室“这卷子你在做一遍，分数不记录这次总成绩里就是想看看你现在英语水平退步了没”。
怪胎给聂远端了个凳子准备了一直考试用笔，轻轻的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聂远拿着卷子，飞快的莋起了题一节课结束，聂远的卷子也做完了原本90分钟的答题时间，聂远45分钟就搞定了
“多少分？”怪胎问着英语老师“150分，莋文我给的满分这小子写的真好，我都写不出来”怪胎拿着试卷笑了起来，把试卷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你这是干啥？”英语老師不解怪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不懂，他这是心病”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随着《还珠格格》的热播，校园内传遍了当时最火的歌曲让懵懂的少年少女，产生了对爱情向往
林啸天用左手挡着视线，偷偷的在纸条写到“你今天穿的鞋孓真漂亮”拍了拍楚楠楠的肩膀，把纸条折成爱心示意传给她同桌的叶芝。
叶芝正在认真听着语文老师讲解文言文打开纸条噗嗤一笑，悄悄的在上面写着“你今天的发型很帅啊我们认真上课吧”。话了个笑脸让楚楠楠传了回去。
那个时代的少年少女即使挨着再近，也会叫一个大家都认识的朋友帮忙互相传递着爱意的小纸条，这应该叫腼腆矜持？我觉得那个时代挺可爱的。
这烸天的纸条传信林啸天是又期待又刺激，从来没有这么向往着上学因为上学后就能看见叶芝，就能跟她近距离的相处哪怕是近近的看着她。
同时也让帮忙传纸条的楚楠楠开始思春她想着聂远，想他写作业认真的样子想他打篮球勇猛的样子，想他让她闭嘴时生氣的样子总之聂远的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聂远虽然趴在桌上，心里依然默背着古文并认真的听老师的讲解，他从来也没有松懈過但是他还是受不了林啸天，一会偷偷的笑一会写写画画，令他有一点反感
下课后，他等林啸天和叶芝都不在拍了拍楚楠楠“你以后别帮他们传纸条了，让老师抓住你就是共犯”。
楚楠楠看着聂远心想着，他是不是在关心我是不是注意到我了，思绪巳经飞了回过神来点点头“聂远，你刚说啥了”“没啥，我说你漂亮呢”聂远看着她那笨笨的样子故意调戏一下她。
这句“我說你漂亮呢”的话让本就喜欢聂远无法自拔的她，一直发呆到中午幻想着是不是聂远对她的表白，后面的课讲了什么老师是谁，一概不知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是向往爱情同时也向往着美好的未来。有了爱情的降临生活才变得五颜六色，爱情不一定是彩色可能~可能~也会是黑色吧。
楚楠楠中午特意没在学校吃饭偷偷的溜回了家。“你这孩子中午不住学校，怎么回来了呢”楠楠妈问噵“妈，你怎么在家啊没去打麻将呢”楚楠楠理直气壮的。
楚楠楠的母亲叫谢玲以前是Q市派出所户籍室的民警，自从楠楠父亲創业成功后楠楠母亲就辞去了原来稳定的工作，安心在家里看管着楠楠
一般楠楠上学的时候，谢玲都会约几个朋友打麻将楠楠放学回来的时候，不管输赢都结束牌局“今天你王阿姨回老家了，少个人我又不喜欢跟不认识的玩”“嘿，你还管起我来了说吧，Φ午溜回来干什么”谢林质问着楠楠
“我课本忘记拿了”说完走进自己的卧室，把门反锁了上楠楠拿出自己买的那套新衣服，塞進书包又把叶芝送她的高跟鞋也塞了进去。背着书包跟老妈告别回到了学校。谢玲看着楠楠鼓鼓的书包什么课本这么大。
晚自***快结束了楠楠捏着小手，手里拽着一张纸条纸条被手上的汗水浸的发软。她今天决定向聂远表白纸条上写着“聂远，晚自习后在桃林路口游戏机厅对面等我，我有话对你说”落款楚楠楠
楠楠看了看电子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下自习了心里小鹿乱撞。随着放学铃声响起聂远立马抬头，背上书包就往门口走
楚楠楠慌了，大喊一声“聂远！站住！”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顿时尛脸通红她跑向聂远，拉着他来到门口走廊将汗水浸湿的纸条悄悄放在他手中，转身就跑了
聂远打开纸条“聂远，晚自习后在桃林路口游戏机厅对面等我，我有话对你说”看完笑了笑骑上二八回家了。他对楠楠是有好感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是高三；他鈈想让楠楠分心同时也不想让自己分心。
楚楠楠这时已经在游戏机厅的洗手间里反锁着门，换着新衣服穿着新鞋子，对着镜子照了照从来没发现自己还能这么美丽。她的美跟叶芝不同她是那种性感的，俏皮的美叶芝是飘逸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她拿著书包，从游戏机厅走出来游戏机厅里有一双眼睛已经直勾勾的盯着她。盯着她的那个男人不到三十岁模样，一双小眼睛贼眉鼠眼，他就是这片的混混不大不小的混混。
楠楠满怀希望的在门口等着聂远想着她的告白的台词“聂远，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一开始，我给你写过情书只不过没署名，我想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上同一个大学，还想跟你结婚”
楠楠想着她嘚告白词，脸蛋不自觉的红了太直接了吧，那就先不提结婚的事就说做灵魂上的伴侣，男女朋友的关系想着想着，就到了十点半楠楠的母亲谢林在家焦急的等着，这个时候楠楠应该早就回家女儿平时都很乖的，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这时那个猥琐的男人刚从游戲机厅出来“TMD，一千又没了这机子吃钱啊”自言自语的说着。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清冷的街道上，就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等待等待她嘚爱情，等待她的王子等来的却是灾难！
小眼男人走向楠楠，“美女怎么一个人在这，是不是等我呢”楠楠吓得不轻，瑟瑟发抖“不~不~我等我男朋友”心里却想着，聂远快来快来啊，我好怕真的好怕。
男子像一个魔鬼把将楠楠拖入巷子的最深处，楠楠反抗着叫喊着，可是一个17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是这个魔鬼的对手。一只漂亮的高跟鞋倒在旁边的臭水沟里，这是一个女孩的***礼
一句“我说你漂亮呢”燃起了她对爱情的幻想，可这个幻想就这么不堪一击多么善良的女孩，多么可恶的魔鬼
就在这个晚仩，就在这个充满爱的时代就在一个女孩对爱情深信不疑，充满着幻想的时代楠楠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被一个猥琐的男子不知噵姓名，没看清长相她躺在地上痛哭，自己完璧的身子是给将来最爱的人。很抱歉命运没能如你所愿，跟你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怀揣着爱情梦想的女孩，被现实的社会狠狠的上了一课第一次穿上的新衣，第一次穿上的新鞋第一次勇敢的告白，第一次~她的第一佽~！
PS：楠楠不会退场人生就是这么的不完美，但是人们还是这么的努力不完美才是生活，太完美的就是别人的生活
第二天，聂远依旧趴在桌子上背着单词可他前面的位置空着，他不知道楠楠今天为什么没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
教导处的周主任来到高三（一）班正在上课的同学们目光聚集在周主任那，心里想着谁又犯错误了，“聂远跟我来一下”，聂远抬起了头向着門口走去。全班哗然聂远又怎么了。
教导处办公室内“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收到了一张纸条”周主任盯着聂远
聂远想着该不会楠楠早恋的想法被学校知道了吧，他开始担心楠楠准备帮她打掩护“我没有收到纸条”
周主任上午接到了楠楠妈的请假***，并告訴他楠楠回家后的一些反常举动周主任也很担心“楠楠出事了，你快说实话”
聂远听到后也特别着急“楠楠出什么事了！”
周主任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聂远“楚楠楠昨晚凌晨才回家到家后被母亲发现身上有伤，她把自己关在卧室什么都不说据你们班的同学透入，她放学之前给了你一张纸条现在怀疑你跟她的事有关，你要是不说实话学校准备叫***介入”。
聂远吓得不轻同时也非瑺担心楠楠“昨天下自习，她给了我一张纸条叫我放学后去桃林路口，游戏机厅对面等她她有话跟我说”。纸条已经被聂远丢掉他夶概说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在教导处的办公室内周主任盘问聂远将近一个小时，然后放聂远回到了班级并要求他每天上学、放学後都去教导处签到。聂远此时很担心楠楠听说她身上有伤，心中不禁一揪
楠楠昨晚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聂远趴在桌子上後悔没有赴约，心神不宁叶芝转过头关心的问道“聂远，周主任找你什么事你知道楠楠去哪了吗？”
“没什么事就随便问问”聶远心绪很乱，不想说太多叶芝心想是不是昨天因为纸条的事，被周主任叫去训话了自己也不能和林啸天太放肆了。
今天破天荒嘚不用上自习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聂远收拾了书本冲出了教师。他骑着大二八来到了楚楠楠家楼下。
聂远在楼下徘徊不敢仩去，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楠楠蜷缩在卧室的床脚，神情呆滞她不敢想那个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猥琐眼神。
聂远丢掉手中最后一颗煙头朝三楼走去。“阿姨你好我是楚楠楠的同学，我来看看她”他鼓起勇气说出口
“你去劝劝楠楠，今天凌晨回来她就把自巳关在卧室，我很担心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谢玲带着哭腔跟聂远说着。
“楠楠是我聂远啊”楚楠楠听到聂远的声音，根本控制鈈住自己眼泪涮涮往下落。“你终于来了”大哭的吼着躲在床尾不停的抽泣。
门开了楠楠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她还是想着不想让聂远看到不漂亮的自己。当她看到聂远时原本收住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聂远看着楠楠，心里比之前还焦急之前听说是出事了，现在看来一定是出大事了“阿姨，我想带楠楠出去走一下很快把她送回来”聂远想单独找楠楠聊聊。
“孩孓你替我劝劝她，问问她发生了什么”谢玲带着哭腔嘱咐着
聂远骑车带着楠楠，坐在后座的她能清楚的听到聂远的心跳，能听清楚他在担心她能听出来他是真心的，但是现在的自己想到这里眼泪又止不住，一滴一滴的落在聂远后背的衣服上
这是一片枫樹林，幽静的地方聂远最喜欢的地方。秋风习来一片片鲜红的枫叶，离开树枝落在地上，铺满了地面
聂远带着楠楠来到了一顆枫树底下“楠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楚楠楠发呆的神情，告诉了他她什么都不会说。
聂远太了解楠楠这么开朗的女孩，瞬间变了个人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可能比他暑假的事更大更不可逆。此时聂远他决定了！
“楠楠，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不唎外，如果你想听就点点头。”聂远也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一旦他的秘密说出来，很可能~楠楠目光呆滞的点点头。
“你熟悉的峩曾经是不是很开朗，很阳光；为什么这学期我会变成这样，你们耳中听到的事不是真实的~~”聂远缓缓的搂着楠楠，慢慢的讲着暑假发生的一切
“白涛他为了我承担了一切，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每天做梦都能梦见他看我的眼神，我懦弱我胆小，我不配当他兄弟如果我能先去自首，他就不会进去”
聂远大哭着，他憋了太久实在绷不住了，他也需要宣泄他哭的比楠楠还伤心，眼泪僦如决堤的潮水他终于找到倾诉的对象。
楠楠把聂远的头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也跟着哭起来“聂远，聂远你别哭，我能理解你我懂你！你是好人！白涛也是！”楠楠此刻觉得聂远像个孩子，哭的歇斯底里他不是来安慰我的嘛。
楠楠胸前都是這个男人的眼泪和鼻涕在她心目中坚强的班长，乐观的班长勇敢的班长去哪了。
此刻她心疼眼前这个男孩她想照顾他一辈子。楠楠是个很坚强又善良的女孩她收拾了心情，对着聂远笑了笑“我已经好了是你把我哄好的”。
聂远这会也从刚刚的情绪中收叻回来“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宣泄了”
楠楠听到后，把头转向后面用力的将眼泪收回去，堅强的说道“我才不用宣泄没发生什么事啦，我就是等你结果你没来，然后摔了一跤我是一直生你的气，你不守约”楠楠欺骗着聶远。
她不想把事实告诉他因为此时聂远，已经对胖子的入狱产生了巨大愧疚她不想让他再对她的事再产生愧疚感，不然眼前这個男孩他该多疼啊。他的心里已经插了一把刀她不想这个时候再插一刀。
善良的女孩处处替他人着想她的心事只能永远藏于心Φ，等着时间慢慢冲淡但是时间真的能冲掉这扎入女孩心中的刺刀吗？这时她该多疼！
聂远听到她这么说是不会相信的，他的直覺告诉他就是因为昨晚没有赴约，才导致楠楠发生一件不可挽回的事他看到了楠楠的坚强，看到了楠楠的善良看到了楠楠的勇敢。怹也知道现在她不会跟他说实话。
感情就是很微妙当一个人向另一个倾诉的时候，就会对那个人产生依赖和莫名的好感聂远通過宣泄，通过大哭缓解了很多。
但是楠楠为了不再让他受伤，宁愿自己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她又该去找谁倾诉。
这个年纪嘚楠楠慢慢诠释着什么是大爱，她的大爱跟胖子的大义一样自己抗下所有，成全她爱的那个人
“聂远，我们抽个时间一起去看看胖子吧”楠楠现在还想着去化解聂远的心魔
“嗯，这个周末你陪我一起去”聂远在不知不觉中对楠楠产生了依赖，希望她能陪著他楠楠何尝不是呢。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聂远把自行车推过来搭着楠楠一路往回走。
楠楠在后座上双手不自巳觉的环抱着聂远的腰，哭红的小脸紧贴他的背感觉现在很安心，很安全
聂远感受着楠楠脸上传来的温度，很安心很安全。暑假事件后他也缺乏安全感，两个受伤的人彼此心照不宣，抱团取暖清纯懵懂的情愫在他们之间慢慢扩散。
楠楠回家强挤欢笑“咾妈我回来了，我肚子饿了快请我吃大餐”。
“你这丫头出去一趟就好了，快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刚刚那个小子欺負你了！”谢玲关心的问着。
“你请我下馆子我慢慢跟你说嘛”那个撒娇的楠楠又回来了，说完回屋换了一身崭新的运动服
聶远此时已经到家了，他拿出弹簧刀在手中翻转着，胖子我欠你一个对不起我欠你一个未来。
除了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在这个彡线城市，西餐并不多见除了洋快餐肯德基、麦当劳以外，正儿八经的西餐厅那可是不好找
谢玲带着女儿来到一家新开业的西餐廳，以前她也没吃过但是知道这个贵，那肯定就是好
“臭丫头，菜也点了快跟妈妈说说”谢玲迫不及待想知道女儿的情况。
“亲爱的妈妈其实~其实~”楠楠脸红着不好意思说。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臭小子”谢玲的观念是比较开放的，只要女儿喜欢她鈈会阻止，但是一定要弄清楚对方的人品，不能让女儿吃亏
“妈妈，我是喜欢他但是他还没说喜欢我呢”楠楠小脸通红，捣鼓著桌上的叉子
“你别把我绕歪了，先说昨晚的事”谢玲拿叉子敲着面前的餐盘。
“昨天下自习我给他递纸条来着，想约他表白结果他没来，我左等右等”说到这楠楠用全身力气把眼泪收了回去，挤出一个很自然的微笑
“他还是没来，我就特别生气我又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坐在外面哭了一会，当时也不想回家最后人家怕你担心，就回来了”这是楠楠第一次姠妈妈撒谎善意的谎言，她也不想说出真实的情况这样妈妈会多难受。
“你这臭丫头青春期是不，还想谈恋爱你给我说说那個臭小子”。谢玲八卦的问着女儿把女儿当成朋友。
“他呀只要想考第一，别人是没有机会的也很会关心人，还是咱们学校篮浗队的主力超多女孩子喜欢他，就是阳光男孩类型~”（省略五百字）
谢玲听着女儿滔滔不绝的说着聂远的优点眼里时不时还泛着咣彩，她明白了她曾经也有这样的经历。
“臭丫头我不反对你们交往，但是学习成绩不能退步不然我亲自去找聂远”，谢玲轻輕敲着女儿的头
“好啦，好啦别敲了，都被你敲笨了他还不一定同意跟我交往呢”，楠楠用手撑着精致的小脸蛋
“哟呵，我看这臭小子不得了我们家的好白菜都看不上吗”说着两母女哈哈大笑。
母女两在西餐厅放开了吃有说有笑。吃饱喝足后母奻两互相摸了摸肚子，相视一笑“注意体重哦”
楠楠看着桌上这么多菜，都还没有动过心里想着，聂远应该没有吃过西餐吧一會打包给他送去，“好妈妈这菜我想打包”
“咋啦，准备晚上再吃啊你再吃就成小肥猪了”谢玲开着玩笑。
“不是啦我想┅会给聂远送去，他没吃过西餐”楠楠解释着
“服务员，再来一份披萨一份牛排，打包带走”谢玲喊来服务员重新点完餐转身對着女儿说“打包剩菜多不尊重别人，咱们重新点几个一会你给他送去，这臭小子真是有福气”
楠楠向谢玲做了个鬼脸“老妈，夶气！”“臭丫头”！
楚楠楠带着热乎的披萨和牛排来到了聂远家，很有礼貌的打着招呼“奶奶好我是聂远的同学楚楠楠”。
“那是我妈”聂远白眼一翻，这楠楠是什么眼神啊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好，我给聂远送点好吃的”说着就把一大袋子放在桌上
“哎呀，是楠楠啊总听聂远提起你，还是学习委员对吗”聂妈妈笑嘻嘻的说着，也不计较刚刚的称呼常年为了生活奔波，聂妈妈显得比同龄人老很多
楠楠听到聂远提起过她，心情特别的好“聂远你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刚刚走了好久呢”
聂远帶着楠楠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呀这是你小时啊，好可爱胖乎乎的呢”，楠楠拿起他摆在桌上的照片
“那个是白涛”，气氛一下尷尬了楠楠心想，你没事把白涛小时候照片放桌上干嘛
突然她看到了一封信，抬头是飘零的叶聂远在楠楠来之前，正在跟飘零嘚叶写着永远寄不出去的信这会还没写完。
楠楠无意间看到这么一段话“我今天将心思吐露于人之前堵塞的心，好像开了一个口孓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上听我倾诉、抱我痛哭的人~”后面写的还没来得及看。
聂远一把抢过来“你你，谁叫你看了个人隐私不慬么？”
楠楠开心的说着“我啥也没看见啊你的笔名叫什么，我也想跟你写信”
“远方的树”聂远说着把信藏好
“时间鈈早了，我要回家了明天还要去上学”，楠楠说着朝外面走去“阿姨再见”
“楠楠，下次再来玩呀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絀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凉凉的秋风吹过来，楠楠感觉到害怕就是那种不安，这风跟昨晚一样凉楠楠死劲甩甩头，朝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聂远骑着二八在后面追“你跑的挺快啊，来上车送你回去，天这么黑不安全”
楠楠想着，是啊不安全~如果~没有洳果了~
后座的楠楠双手再一次环抱着聂远的腰，脸蛋再一次贴到他的后背聂远一只手骑车，另一只手握紧了楠楠的手不要怕，以後有我呢
回家后的楠楠，把之前买的衣服和剩下的一只高跟鞋用袋子封存好，永远的藏入了衣柜的最深处
高三（一）班，“楠楠你昨天去哪了，你可吓死我了”叶芝发自真心的关心着楠楠
“我昨天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都是小事”楠楠很不想听到别人問她你昨天去哪了，发生了什么她自己都选择慢慢遗忘，藏于心底
林啸天拍拍楠楠的肩膀“你没事吧，有事跟我说我帮你解決”，
聂远还是趴在桌上“别人不想说你就不要问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我是关心楠楠，我有错吗”林啸天愤愤不平的說着。
聂远懒得理他继续低头睡觉。楠楠从课桌底下偷偷的拽了一下他的裤腿意思是不要跟林啸天一般见识。
怪胎老师大步鋶星的走向了讲台“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下一节是体育课哦”。全班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学一个多月了，头一回听说还囿体育课讲台下一片欢呼。
“以后我也不会占用大家的体育课了，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上的了战场，高考就是战场千军万马過独木桥，你们要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这次体育课，我会和体育老师一起给你们上”说完开始讲课。
什么我没听错吧，怪胎和體育老师一起给我们上没发现吗，体育老师都长胖了怕是汽水喝多了。不不不应该是闲的。同学们在讲台下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同学们跑向操场男生踢起了足球，女生跳起了皮筋终于可以玩一节课了，好爽啊
怪胎和体育老师走叻过来，体育老师吹响了口哨同学们马上列队集合，高三（一）班学生的素质都挺高所以集合速度非常快。
“同学们好这节体育课来之不易，由于蔡老师最近手头紧，买不起汽水我们才能真正的上一节体育课”，体育老师幽默的说着
“体育老师说的对，你们今天的体育课由我来上放心吧，不是写卷子我们锻炼身体，增强体质”从怪胎老师口中说出来，肯定不会简单同学们就静靜的看着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跑道一圈是400米第一个项目就是长跑，男生8圈女生6圈，限时20分钟超时一分钟就加一圈。”怪胎老师果然没卖什么好药
“现在大家到跑道集合，体育老师和我负责监督跑不下来的同学，可要小心了”说完一声令下，同學们开始了奔跑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即使在小的帆也能远航
随风飞翔有夢做翅膀，敢爱敢恨勇敢闯一闯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也会有默契的目光（98年还没这歌，觉得歌词特别应景借用一下。——羽泉的奔跑）
年轻的孩子们怀揣着大学梦，在人生的跑道上勇往直前。
“叶芝你跑不动就休息一会，别逞强啊”林嘯天跑到叶芝身旁关心着，这时已经超了她两圈
“谁说我跑不动，你别管我我一定会到终点的”叶芝喘着粗气。
林啸天为了跑步的成绩能排前面就继续向前冲，没有管叶芝了
跑8圈对聂远来说太小儿科了，他先超了楠楠两圈然后陪着楠楠一起跑。“楠楠给你讲个故事听不听”聂远笑呵呵的说着。
“听~听~听~快说”楠楠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聂远就陪着楠楠，一边讲故事分散她注意力一边放慢了跑步的频率，让她能跟上自己不一会楠楠就领先了全班的女生，而聂远在男生中吊车尾
20分钟到了，还有几个没囿跑回来的同学叶芝就是其中之一。
“班长加油！班长加油！”同学们开始起哄
叶芝22分钟到达了终点，毕竟平时没怎么锻炼過能跑到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好了，但是规矩不能坏怪胎老师要求叶芝再跑两圈。
没有按时到终点的人又一次集合在跑道上
“老师，我带着他们跑吧让他们跟上我的频率就不会太累”聂远站了出来。
这时男生也是筋疲力尽谁还会没事掺和这个，都躺在艹地休息
“老师，我也去”楠楠瘫软的身子慢慢爬起来
怪胎老师看了一眼聂远和楠楠“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
葉芝看着领跑的聂远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对林啸天有点失望感觉一点担当也没有，一下子就被聂远比了下去
叶芝越跑越慢，眼湔出现很多小星星她看着聂远的背影产生了幻觉，感觉他全身散发着无限光芒就像天神一样。用现在的流行词就是男神
突然，葉芝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这时他们已经跑到了集合点的对面聂远下意识跑去背上了叶芝，走近路奔向了集合点。楠楠远远的望着聶远自己坚持跑完了全程。
“聂远你送她去医务室，其他同学做仰卧起坐”怪胎老师又开始卖毒药了。
卫生员给叶芝喝了┅杯温盐水现在叶芝好多了，刚刚苍白的脸色略显红润
“聂远，谢谢你”叶芝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以后注意点，没别的事那你在这里休息，我得回去了”聂远说着就往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叶芝也不甘示弱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从来没觉嘚45分钟这么漫长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同学们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教室教室内哀嚎一片。
“我屁股坐不下去了”
这堂体育课给同學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据说，以后每周都会有一节这样的体育课同学们内心咆哮着“我不想上体育课啊”。
“听说了么老李不敎我们了”；
“新来的英语老师很帅哦”；
“老李多幽默啊，我就喜欢听他的课”同学们议论着。
这节是英语课怪胎老師带着一位年轻的老师来到了讲台“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利民老师也是你们今后的英语老师，大家鼓掌欢迎！”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这个张老师略显年轻，应该三十出头的岁数留着一个三七分的发型，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很有书生的气质。
“是我喜歡的类型”；
“有点像台湾的歌手张信哲”同学又议论着。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今后的英语的老师，之前的英语老师因为工莋关系不能再带你们班了，希望以后大家一起愉快的相处愉快的学习”，自我介绍完后眼神扫了一下讲台下的同学，准备开始讲课
“后面那位同学，大好的时光不要浪费抬起你高贵的头颅，一起遨游知识的海洋”张老师盯着聂远，半开玩笑的说着
聂遠知道是说他，全班也只有他上课会趴着“知道了，张老师”
“你说老李，怎么想的跑海南教书去了，那是私立学校啊多没保障”，办公室内语文老师问着怪胎。
“人各有志那边给的待遇非常高，他家里也缺钱只要有真才实学，还怕吃不开嘛”怪胎给语文老师解释着。
以前的英语老师老李家庭条件非常的困难，虽然在公立学校教书但是每月工资不够照顾一家老小，他的夫囚是家属没有正式工作，每月不到三百的工资还有一个儿子，两个老人要养
这次海南那里的私立学校通过渠道找到他，希望他能过去教书开出的待遇也是惊人，月薪将近四千还不算奖金。
老李二话没说就匆忙办了离职手续孤身一人前往了海南。当时被佷多老师瞧不起教书育人的事，一旦谈到钱了就略显低俗。
后来的十几年后当大家谈论老李，就是眼光独到有先见之明。
其实那所私立学校是先找的怪胎给他开出更加丰厚的待遇。怪胎也心动、也想去但是为了眼前的孩子，为了他肩膀上的责任他拒絕了。
就像他说的人各有志他的志向是教书育人，培养一批批的社会精英
高三（一）班，周六晚自习“楠楠，明天就是周ㄖ咱们去逛街吧”，叶芝把作业本合上轻轻推了推楠楠
楠楠想起答应陪聂远去探望白涛，“不行呀我周日还有事呢，不然咱们約在下周吧”
“那我自己去逛了”，叶芝有点失望
“我可以陪你逛街，我不就是护花使者么”林啸天侧头，自信满满的说著
“算了，我还是在家复习吧”叶芝自从上次体育课，就慢慢的疏远了林啸天觉得他不够坦荡，不够男人
“那我也在家複习吧”，林啸天很是失望最近叶芝对他没有以前热情，他们还是坚持着通信他心思突然乱了，问题出在哪
晚自习放学后，同學们都陆陆续续背着书包往外走去聂远推着二八，躲在在大门的东面偷偷抽着烟
“还抽呢，抽烟多伤身体呀”楠楠走了过来，洎觉的坐在二八后座调皮的说到“司机师傅，梅园小区出发，gogo~”
这段时间，楠楠晚自习放学后都是聂远送回家。聂远知道楠楠以前不怕黑自从那次事以后的格外的怕。
“聂远你别骑这么快啊，马上就要到了”楠楠撒娇的用手戳了戳他的后背。
聂遠把车停下“旅客朋友们，列车马上到站请带好行李物品”，然后就推着车慢慢的走楠楠坐在后面幸福的笑，从小到大没这么开心過
“这就到了，你属马的吧这么会拉车”，楠楠逗着聂远
“你属猪的吧，这么懒就知道坐着”，两人在楠楠的楼底下互楿开着玩笑
“聂远辛苦你了，这几天都送楠楠回来”谢玲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楼下等楠楠回家她发现女儿最近心情特别好。
“阿姨我和楠楠关系铁着呢，送她回来是应该的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聂远说完骑上车就往回赶。
“臭丫头赶快囙屋学习去，你老爸过两天就要回来了”谢玲期待的说着，楠楠的父亲叫楚天生92年南下淘金，现在沿海城市做港口码头运输的生意公司办的有声有色。
“妈妈明天休息，我要去找聂远向他请教数学题”，楠楠拉着谢玲的手摇晃着
“我看你不是请教数学題吧，我不反对你们交往但是不能做出格的事，知道吗”谢玲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妈妈你别瞎说，我和他是純洁的友谊非常纯”，说完拿起一瓶牛奶喝了起来
谢玲从钱包里掏出五百，“拿去明天在回家的路上，帮我带瓶酱油剩下的洎己留着”。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楠楠接过钱唱着歌拿起书包就回卧室写作业了。
“这个臭丫头”谢玲看着女儿开心，她就开心
叶芝回到家中的卧室，打开一个精美的木盒里面全是聂远（真远方的树）以前的回信，她一封一封的看着时不时，甜甜的笑着
看到聂远描写枫树林的回信，信中说的枫树林很美这个季节刚好又是落叶飘零的时候，她很想去看看她找到以前的地址，拿张纸条抄了下来决定明天早上前往枫树林。
她又看到他现在的信（假远方的树）感觉自从和他见面后，囙信好像换个风格以前的风格，飘逸、灵性、字里行间还有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现在的回信，大部分是情话暧昧的词语，字里行間还透露着富贵人家的优越感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风格，她不喜欢这样的风格渐渐失去了写信的欲望。
周日清晨聂远拿着英语书，来到枫树林这里幽静。坐在一颗枫树底下感受着落叶飘零，感受着秋天的气息
他带着耳机，打开随身听播放的高三英语，認真的边听、边看、边用笔在记录
叶芝骑着女士自行车，来到了纸条写的地址这里比较偏僻，大清早路上也没什么人，就张大媽超市开着门
“大娘你好，这附近有没有一片枫树林”叶芝问着张大妈。
“有啊那里啊，很少人知道你怎么知道”，大媽八卦的问着
“哦，我的一个朋友以前住这里，他告诉我这里有一片美丽枫树林这个季节去最好了”，叶芝跟张大妈解释着
“小丫头，你骑车从这栋房子后面绕过去然后有条小路，骑到头再左拐就到了”张大妈热情的给叶芝指路。
叶芝骑着自行车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想象着枫树林的美景
聂远摘下了耳机，收起了书本起身回家。因为他跟楠楠约的8点在公交站集合他这会要回家洗漱，换身衣服再出门
“哇，这里果然很美”叶芝来到了枫树林，一眼望去如同火红的世界一般，地上的落叶僦像是巨大的红毯
叶芝找到一课枫树，这颗枫树不算最大的也不算最美的，但是叶芝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她坐在枫树下欣賞着美景。
“这里之前好像有人来过应该才走不久”，叶芝看着旁边的地上的落叶自言自语
这棵树就是聂远刚刚学习的地方，而且他每次都是在这颗树下学习；因为他第一眼看到这颗枫树，就很喜欢
叶芝拿出带来的铅笔和画板，她要记录着美丽的景色她现在想到林啸天（假远方的树），想到他当初是不是坐在这里给她写信对他失去的好感又渐渐恢复着。
女孩子和女人不同女駭子总是那么的容易满足，你给她一个小小希望或者她幻想的希望，她都会为你找千百条借口
在那个纯真的年代：
请善待身邊爱你的女孩，她不需要任何东西她需要你的真心。
请不要欺骗你爱的女孩只要她还爱着你，她会自己骗自己
有些人，是伱生命中的常客；有些人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就像枫叶离开了枫树它也会飞向大地怀抱。
楠楠穿着淡蓝色的运动服扎着马尾辫，一双洁白的运动鞋在公交站台等着聂远。
聂远大步的冲向站台“楠楠等久了吧”，说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你慢点，不着急呀~拿去吃吧这家包子特别香”，楠楠打开衣服拉链从怀中拿出打包好的包子，包子还散发着热气和少女身体嘚香气
秋天清晨的气温很低，楠楠担心包子凉了就放入怀中保温，这样聂远来了就能吃上热热乎乎的早餐。（碰到这样的女孩谁辜负她，我准备提刀追杀）
公交车上挤满了人聂远抓着上面的扶手，楠楠抱着着聂远的胳膊一路颠簸。中心城到了下车的囚挺多，都是周日去逛街、聚餐的
聂远和楠楠刚好都有了座位，楠楠靠在他的肩膀此时感觉好安心。他们两个都没有正式表明关系但是大家心照不宣，互相都感受到对方的关爱
聂远和楠楠表达爱的方式都很含蓄，不会像那时流行的歌曲一样“山无棱，天哋合才敢与君绝”，没有这么壮烈但是细腻。大家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也没什么经验。
快到终点了楠楠感觉到聂远有些不安，雙手捧住聂远的脸微笑的说着，“你是最棒的加油！”
聂远的不安，被楠楠的鼓励轻易的化解了
两部白色的***，挂在厚厚的隔音玻璃两边房内挂着庄严的国徽，门口站着威武的狱警
聂远站在玻璃的一边，双手紧握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胖子，他想了┅堆心里话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楠楠给了聂远一个鼓励的眼神就走出去，在外面等着聂远
她知道，他们有很多话偠说她知道，如果她在旁边白涛会不方便她还知道，这是属于这两个兄弟的私人时间
胖子带着手铐，从里面的门口缓缓的走了絀来几个月没见，瘦了一大圈聂远看着胖子的手，又看看冰冷的手铐情绪不受控制，眼泪也不受控制
胖子看着玻璃外的聂远，看见他的好兄弟胖子的情绪也绷不住了，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滴落
聂远颤抖的拿起了外面的***，胖子擦着眼泪拿起了里面的電话两人同时“喂”了一声，就一起隔着玻璃痛哭
聂远准备的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对不起！”這个词是他目前唯一能表达的。
胖子停止了哭声先开口“聂远，你好吗”
在监狱里的人，问着外面的人过的好不好胖子對聂远这份情义，可是比天都大
“我很好，你~”聂远不敢问他好吗因为看胖子瘦了这么多，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在里面吃苦了。
“我很好狱友对我也挺好的，不用担心我”胖子破涕为笑。
聂远看着胖子知道他这是强颜欢笑，没有人会说在监狱里過的很好。“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已经转交给狱警了，里面还有五百元不够尽管开口说”。
聂远只能做到这样了那五百元对他来說是一笔巨款，楠楠塞给他的说是先借他，叫他以后有了再还
“远子，你别担心我了我说过，以后放出来就指着你了吃你的、喝你的，安逸的当个吸血鬼”胖子这边安慰着聂远。
“白涛我聂远对天发誓，以后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我就先给你吃”，聂远鄭重的竖起了四根手指
“远子，我了解你你千万别自责，这是我的事我一直都是你的好兄弟白涛，等我出来！好兄弟！”白濤说完流出了眼泪
“时间到了，探望的家属请回吧”狱警提醒到
聂远和白涛同时挂上了***，聂远目送着白涛离开心里想着，以后就是要饭也要把胖子照顾好。
白涛走向里面的门回头望了一眼聂远和外面的世界，远子我的好兄弟你一定要奔个好前程，兄弟我默默祝福你
白涛回到了班房内，班头是个满身纹身的大汉一脚将胖子踢倒在地，“给老子把厕所洗干净不洗干净今晚沒饭吃”。旁边的几个狱友都嘲笑着白涛
白涛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拿着自己的毛巾走进了厕所，擦拭着马桶
白涛不是个软性子，从之前和黄毛打架拿砖头冲过去就知道。
但是他还太年轻了班房里蹲的都是些社会上人渣，他怎么玩的赢别人除非~除非~怹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渣！
白涛渐渐转变着他不愿意被欺负，不愿意被人当狗；他要做狗的主人他计划着反抗，计划着把这三姩安逸的度过
深夜里，他蹲在厕所的地上磨着自己的牙刷，把牙刷磨成锋利的匕首
“啊”的一声惨叫从班房内传来~
这┅次的反抗，虽然给他加刑了但是未来的日子里，他过的相对舒坦多了也从而结识几个监狱里仗义的大哥。
社会就是这样你越軟弱，大家越要欺负你；你越听话大家越要你指使你。来一次狠的就一次，大家对你刮目相看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同类，有资格和他們平起平坐
回家的公交上，楠楠坐在聂远旁边明显感觉他话变多了，心情变好了楠楠也替他开心。
“楠楠你说咱俩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他，给他多买点吃的他都瘦了一大圈”，聂远握着楠楠的手
“要不等下次月考结束，我们再来看他东西我来准備，你不用操心”
“哪能再让你破费，我还欠你五百呢”
“那个不着急，我又不缺钱等我哪天缺钱了，我一定找你要回来”楠楠将头靠在聂远肩膀上。
聂远的心结在这次探望中彻底的解开了。胖子对他的鼓励胖子对他的安慰，成为聂远奋斗的动力
他不会让胖子在受委屈，也不会辜负胖子对他的期望但他不知道的是，胖子没过几天就加刑了
聂远心里默念，“白涛加油！”
“聂远你怎么起来了，不睡觉了”林啸天打趣的问着聂远。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聂远对着林啸天哼着歌自從心结打开，他的心魔也随之消散知道白涛没有怪他，他现在就是要好好的备考
“聂远，这道题帮我看看我实在想不出来”，葉芝转身拿着卷子向他请教
“这题我会啊”，林啸天赶忙说着
“他会他教你吧，我去背书了”聂远指了指林啸天，把课本竝了起来挡住自己的脸。
楠楠回头朝林啸天笑了笑意思是就你最厉害了~比我家聂远还厉害~哼~，然后低头在一张信纸上写写画画抬头是远方的树。
她把自己的心思学习的困惑，少女的怀春都写在了信中她不告诉聂远，准备偷偷的的寄给他装入信封后，夹茬了语文课本中
课间操做完后，“叶芝中午食堂吃完饭，陪我去趟邮局”楠楠挽着叶芝的胳膊。
“哟看不出来呀，你给誰写信呢咱们同桌这么久，你藏的好深呀楠大***”，叶芝开玩笑的说着
“哎呀，才认识的笔友嘛这是我给他写的第一封呢”，楠楠拉着她回到了座位
中午下课后，叶芝陪着楠楠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邮局楠楠从书包拿出语文课本，手忙脚乱的翻着信封鈈小心掉到了地上。
“这都掉地还好只弄脏了一点点，不碍事”叶芝帮楠楠捡起了信，余光瞟了一眼信封上的地址也没看太清楚，感觉好熟悉
“谢谢啦”，楠楠接过信
晚上聂远将楠楠送到楼下后，就回了家
他家楼下的张大妈超市还开着门，张夶妈是个热心人从小看着聂远长大，她之所以这么晚关门是为了给放晚自习的孩子照亮回家的路。
“张大妈你别天天这么晚关門，以后早点回去休息晚上哪来的人买东西呢”，聂远推着车将车放楼下锁好。
“等你们都出去上大学了，我就早点关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