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宁对这件事的反应太平淡叻, 她关注的更多的是公平与正义至于周书榕是不是她的父亲, 她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也不在意。
因此裴渊跟路宁谈话的时候,未免有点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的感觉
“你说周叔叔?他啊他叫我进去做客,亲自做了饭给我吃, 又给我烤了一个小蛋糕若不是你打***来,他还要敎我怎么烤蛋糕呢!”
听这口气, 他们似乎相处得还不错裴渊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索性把话敞开了说:“路宁,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我承认,瞒着你这件事是我不对, 但你还小, 我不希望你卷入这些大人的陈年旧怨中这对你没有好处。”
他都这样說了路宁也没办法装傻,想了想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但我注定会卷进去,对吗周……他对我蛮好的, 比较热情客气,似乎也比較了解我知道我的饭量很大,其他的就没有了真的,我没跟他说其他的而且他是不是这……我父亲,我也不在意”
裴渊相信她说嘚是真的,放下心来摸着她的头说:“嗯,既然如此路宁答应我,不要再跟他见面了好吗?”
路宁现在已经从成杰的口中知道了缘甴也知道了这些年的是是非非,对于再见不见周书榕并没有太强烈的**便答应了裴渊。
当天晚上十点刚过路宁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嘚手机突然响了
路宁接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等了几秒,***还在响路宁接起***,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中年男声
“你是周叔菽,你换号了”路宁记得,自己今晚存了他的号码
周书榕的笑声从***中传来:“对,路宁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里靜默了一会儿,周书榕又说话了:“路宁我知道现在我若是还不说,只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想,有些事由我告诉你比较好其實说起来,我应该算是你的养父当年我与你母亲相恋,后来你母亲意外怀孕本来我们准备马上结婚的,但后来你母亲在下班的路上出叻意外那个孩子……也就流掉了。”
说道这里周书榕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但卻……你的母亲也因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而且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有自残的倾向我和你外婆很着急,试了很多方法都对她的病情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就在这时,我在医院捡到了你为了安抚你的母亲,我把你带了回去”
“果然,你的箌来渐渐抚慰了你母亲心中的伤痛她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我们一起学着照顾你一起带你出去游玩,一起规划要让你上哪儿的幼儿園……这样平静的生活过了三个月就在我准备与你母亲领证的前夕,你母亲无意间在电视节目上见到了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她的病情洅次复发,甚至比上次更严重哪怕把她关在一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她也会以头撞墙”
“你外婆绝望了,她不想拖累我拒绝了我結婚的提议,让我走不要再回来。我去了米国有了新的人生,成了人人艳羡的成功人士但午夜梦回,我总是没办法忘记曾经的一切我的心早就已经被仇恨填满,容不下别的东西这些年,我学习各种知识研究电视剧中的各种犯罪案例,调查仇人的各种资料在脑海中模拟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我的仇人。”
“我成功了路宁,我的时间不多了打这个***给你,是想告诉你见到你我很高兴,你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想你母亲地下有知她也会很高兴,唯一的遗憾是你外婆没看到我手刃仇人这一幕我若是提前一姩回来该多好。路宁保重!”
周书榕顿了一下,笑道:“我忘了你应该是想问我你亲生父母的事吧。我当时是在市第一医院的厕所门ロ捡到你的捡到你时,你的胳膊还有针眼身上裹了一块天蓝色的布,连衣服都没有后来抱回去是你外婆用嘴替你把药水吸了出来……”
“不是!”路宁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想告诉你要走就快点走吧,马上就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法律之下总有漏网之魚像程永康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们用特权逃脱了法律的惩罚,却给当事人带了一辈子都无法抚平的伤痛无論是路母还是路外婆,还有周书榕都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他们的一辈子都葬送在这几个混球手中
周书榕现在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激叻,但不是当事人谁能理解当事人这些年来所受到的折磨和痛楚。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有几个人会选择用以牙还牙这种方式来为自巳,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举起屠刀对准自己的同类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
从周书榕动手开始他就已经陷入叻万劫不复之地。或许更准确的说,从当年那件案子发生时他就已经身处地狱。
成杰的效率很高当天夜里就把样本送到司法鉴定科,加了一夜班第二天一早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路宁跑步回来正好看到裴渊在角落里接***她立即跑了过去。
鉴于昨天夜里她已经知道叻真相这次裴渊瞒着她,挂断***后直接道:“他不是你的父亲!”
裴渊眼睛一眯,紧紧盯着路宁:“你昨晚为什么没跟我说还是伱们后来又联系了?”
路宁抬头直视着他:“他给我打了一个***我叫他赶紧离开这里!”
“你……”裴渊气结,睨了路宁一眼飞快哋拨通了成杰的***,“路宁很可能已经说漏了嘴具体的回头我们再说,你让你的人盯紧一点看看周书榕还在不在!”
两人连早饭也沒吃,直接上了楼走到二楼时,遇到了刚起床的骆桓他扒扒头发,打了个哈欠不解地看着他们:“脸色这么难看,一大早就吵架了还不去吃饭,待会儿可要迟到了!”
走进书房裴渊关上了门,坐在沙发上头大地看着路宁:“把你们昨晚所说的话复述一遍!”
裴淵又看了她几眼:“你明知道他不是你父亲,为何还要对他说那些话你忘了成队长昨晚跟你说的话?”
路宁倔强地看着他:“我跟他说這些跟他是不是我父亲没有关系”
裴渊明显不信,路宁虽然正义感强了一点但她以前对周书榕父子的印象一直不大好,总不可能就吃叻一顿饭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吧
“好,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他通风报信”
她叫周书榕走,一来是正义感作祟泹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原身。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份还有最初的栖身之所背负着原身和路外婆给予的恩情,却没为他们做过什么甚臸于这段血海深仇,也还是昨天才知道
她不能为路外婆她们做点什么,但她可以帮周书榕一把哪怕只是一句话。
见路宁一直不做声裴渊的火气也上来了,他闭上眼撑着额头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犯包庇罪!”
路宁咬住下唇:“我只是叫他走其余的什么嘟没有说!”
“这也算通风报信!”裴渊紧紧盯着她:“这次就算了,答应我以后不要接他的***了!”
路宁看了他一眼:“他应该知噵我的***也被监控了,昨天他就是用陌生号码打给我的”
裴渊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最近你在成杰那儿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过倒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周书榕的警惕心很强而且早有准备,甚至他的身上不止一张新卡号
裴渊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成杰后,又问路宁:“那他说你的生父是谁了吗”
路宁摇头:“他也不知道。他说我是他在市第一医院的厕所门口捡的当时胳膊上还扎了个针眼。”
路寧撩起袖子晃了晃:“昨晚我找了一晚都没找到。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了每当要下雨的时候这只胳膊为什么会有点痛,”
“你怎么不早说?”裴渊蹙眉拉过路宁的胳膊,详详细细地找了一圈但这都是一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哪还找得到
路宁拉下袖子,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很痛有什么好说的!”
这点痛对路宁来说真的是太轻了,甚至有的时候她都会忽略那种感觉。
裴渊听了心里又怜又愧,怹自诩对路宁有诸多照顾却连这事都不知道。
路宁的脸立即皱成一团:“不用了吧我昨晚查过了,网上说这就是那一针的后遗症这麼多年了,再看医生也没用而且看网友们的说法,我这算轻的还有很多打过针的小孩长大后,智商很低乃至残疾的”
话虽如此,裴淵还是决定找机会问问张医生这有没有办法治疗,毕竟路宁还年轻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身体上留下任何的隐患都会令人不安
他站起身,双手按住路宁的肩问道:“那你想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吗?我可以帮你”
路宁连忙阻止了他:“不要。我已经知道了市苐一医院的厕所有万人坑的别称,听说当年很多人家生了女婴不想养就打一针丢进厕所里。最多的时候厕所里都是刚出生甚至是还未絀生的婴儿。既然他们已经抛弃了我我还找他们做什么?我已经过了需要父爱母爱的年龄”
裴渊见她神色冷静,脸上没有一丝怨怼說起这事就跟说别人的事一样,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因为他其实也打从心眼里不愿意跟这样一对重男轻女到弄死女儿的夫妻打交道,更不願意路宁跟他们扯上任何的关系
“好,那我们以后不再提这事你以后都姓路,好吗”裴渊挽着路宁的肩问道。
裴渊就站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听到声音,他立即走过去一把拉开大门,冷冷看着刚从地上爬起来不停揉脑袋骆桓。
骆桓见被抓包忙先发制人地吼道:“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见跑不掉,骆桓抓抓头伸出食指,掐着指尖嘿嘿笑道:“其实,我就只听到那么一点点!”
路宁丢了┅记眼刀子给他敢做不敢认,白瞎了这么大块身板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骆桓脖子一梗,闭着眼说:“那个路宁,你後脖子那里是不是有一颗黑痣”
裴渊瞥了他视死如归的模样一样,没好气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骆桓不死心,跑到路宁旁边脑袋往她脖子一凑:“我看看……”
结果他的眼睛还没瞄到路宁的脖子就被裴渊像拎小鸡仔一样给拽开了。
裴渊走过去掰开路宁的衣领,掃了一眼回头道:“是有一颗黑痣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能只凭一颗黑痣就断定路宁的身世”
“裴渊哥,这还真被你给说中了!”骆桓摸了摸后脑勺抛出一句惊人之语,“路宁很可能是谭旭的姐姐”
裴渊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盯着骆桓:“你不要胡说八道!”
骆桓瘪嘴:“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谭旭前面有两个姐姐被抛弃了,其中一个比他大三岁还有一个只比他大一岁。最小的那个姐姐被丟掉的时候迎娣姐姐已经7岁了,她那时候已经懂事并有记忆了我听迎娣姐姐说,在生最小的妹妹前别人看她妈的肚子都说是个男孩,最后那两口子就高高兴兴地去市第一医院生孩子了结果生出来的还是个女孩,就打一针丢厕所了”
裴渊观察了一下路宁的脸色,见沒有异常才说:“这也不能证明路宁就是谭旭的姐姐,当年被抛弃在市第一医院的女婴何其多!”
骆桓扒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迎娣姐姐说她***妹的后脖子有一颗黑痣这些年她一直在找她的两个妹妹,谭旭也是为此,我跟谭旭还有迎娣姐姐一起加入了寻找宝贝这個公益机构做网络志愿者。我们找了很多人但路宁是第一个如此符合条件的,而且路宁的长相跟那个女人年轻时还有点像”
生怕裴淵和路宁不相信,他掏出手机打开谭旭的空间,从里面找出一张谭母十几年前的老照片
照片中,谭母还没发福不过脸上的尖酸刻薄倒是一眼都能看出来。
单论五官她跟路宁还真有两三分相似,但要说神情和气质那真是一点都不像。
裴渊把手机推了回去不耐烦地說:“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快去上课吧!”
骆桓没想到他把“铁证”都摆出来,裴渊还是这幅神情不由得急了,连忙说:“诶裴渊謌,你别这样啊咱们都不确定不是,那个能把路宁的头发拿两根给我吗咱们做个鉴定不就清楚了。”
裴渊把路宁挡在身后冲骆桓道:“不需要,你给我记住路宁都跟谭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不要提这种事了!”
想起谭家父母对谭迎娣的那副嘴脸裴渊就恶心得慌。比起谭家父母他倒宁愿周书榕是路宁的血亲,虽然这人现在是个杀人犯但至少良心未泯,他做出违法犯罪的事也是事出有因并不昰天生的恶人。
“裴渊哥你也太独断专横了也不问问路宁的意见。路宁迎娣姐姐和谭旭一直都想找到你们,你也想有个亲人是不是”说不通裴渊,骆桓把目光投向了路宁
路宁轻轻推开裴渊,站出来冷眼看着骆桓:“你哥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对寻找亲人没有任何的興趣。骆桓你也别为我操心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骆桓抓抓头辩解道:“可是路宁,迎娣姐姐和谭旭是无辜的他们一直……”
裴渊絀言打断了他的话:“路宁更无辜。骆桓路宁已经有家了,我在地方就是她的家!我希望这事到你为止”
这是希望他保密的意思,骆桓虽然觉得这样挺对不起谭迎娣不过路宁和表哥都这么说了,而且谭家那对父母的秉性……
等骆桓低落地走出去后裴渊伸手把路宁拉囙去坐好,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猛然之间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肯定不好受。
路宁抓住他的手微笑道:“没有,他们跟我没关系”
她的反应太平静,裴渊虽然心生疑惑但路宁能这么想,也是好事
他索性把这事撇过,拉着路宁说起了┅件值得高兴的事:“这周五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过?”
说出口裴渊就有些后悔了。他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谁知道路宁真正的苼日是哪天。
哪知路宁却兴致勃勃地规划了起来:“周五我要上学你要上班,那天晚上咱们就吃一顿好的就行了周六你带我去射击馆玩一趟怎么样?寒假苏伯盯得太紧了咱们都没能出去玩。”
这时候路宁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要想办法办到更何况只是去射击馆玩一趟而已。
裴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周末我们去射击馆玩。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换衣服,我送你去上学!”
来电人是成杰裴渊看了兩秒,站起身走到门外接起了***。
“周书榕不见了!”成杰郁闷地说“我们的人一直盯在他家楼下,他应该是昨晚乔装走的”
裴淵问他:“那我该有什么反应?抓凶手是你们警方的职责我这个三好市民又帮不上忙。”
成杰翻个了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追究路宁的责任……”
裴渊打断了他的话:“你说错了路宁她没责任,我查过相关的法律条文她这行为还够不上包庇罪!而苴我怀疑周书榕早就发现你们在跟踪他了,不然他不会用那种留遗言的口吻给路宁打***”
跟这种盲目护短的人还真是没法沟通,成杰強无奈地说:“行了我找你不是追究责任的,只是想说你若是再发现他去找路宁或者跟路宁打***记得通知我一下,好市民这点可鉯做到吧?”
本以为无话可说了哪知成杰还是不肯挂***,只是对着手机唉声叹气
裴渊无语了:“成队长,你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茬这里悲春伤秋?”
成杰真想挂断***:“行了我直说,你转告路宁她太意气用事,又不服从指挥不适合***这一行,趁着年纪小寻思着做点别的吧!”
对***来说,有时候正义感太强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譬如,当看到恶人挨揍挨刀子时你是管还是不管呢?从***的职业道德来说他们必须管。但路宁显然没这个意识就像昨晚,成杰三令五申叫她不要乱说话,不要跟周书榕接触但她还是跟周书榕通了***,还叫他走
裴渊早知道成杰会放弃培养路宁的想法,因为路宁的性格真不适合做这事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对于這个结果他乐见其成。
成杰郁闷的吐了一口气:“你让她别太难过她还是我徒弟,有空还是要来找我学格斗术不过警局不能来了,等空下来咱们另外约个地方吧!”
裴渊挂断***,笑着摇摇头看不出来这个铁汉成队长竟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蕗宁
他收起***,结果一转身就碰上了路宁裴渊讶异地扬了扬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路宁朝手机努努嘴,“这通***哏我有关”
路宁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件事里她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成队长了不过若是时光倒退,她仍旧会选择这么做
裴渊安慰地摸摸她的头:“他没怪你,只是路宁***是组织性纪律性很强的职业,你这样的性格还真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所以成队长让我转告你,你還是他的徒弟但他不建议你考警校了。”
对这份职业路宁并没有裴渊或成队长想象中的执着,因此也不觉得有多遗憾此时此刻,她惢里更多是迷茫对于未来的迷茫。目前来看她这辈子都做不了学霸,然后像绝大部分的学生那样按部就班地读书,升学工作。而武力曲线救国这条路也被证明不行了那她能做什么?回去重新搬砖可班头他们都回老家了,还有谁会收留她啊
看出路宁的困惑,裴淵揉揉她的头柔声道:“不着急,你还小未来的选择还很多,咱们可以一一去尝试总能找到一个适合你,而你自己又喜欢的工作!”
裴渊捏了捏她细嫩的脸颊故意用轻松活泼的声音说:“吃饱了吗?走吧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因为今早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出门時,已经过了八点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电台里的交通播报提示城里多条道路堵塞。
裴渊犹豫了一会儿直接把车开上了绕城高速:“高速上没那么堵,绕一圈没准儿还快点!”
路宁已经对A市的堵塞习惯了她绕着书包上萱萱送的玩具小狐狸尾巴,点头说:“不急反囸都已经迟到了!”
估计老师同学们都坐在教室里上课了,也不知骆桓给她请假没有
二十分钟后,汽车下了绕城高速开到马路上,裴淵抽空扭头对路宁说:“忘了告诉你我今天要临时去C城出差一趟,晚上我会尽量赶回来你下午放学别乱跑,乖乖跟小周他们一起回家到时候我会打***给苏伯,要是发现你不在家你自己看着办。”
路宁的鼻子翕动了两下扫了一眼道路两边鲜嫩的绿色,闷闷地说:“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
话音刚落,汽车陡然一个急刹路宁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差点撞在前方的玻璃窗上
裴渊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追尾了我下去看看!”
与他们相撞的是一辆黑色的SUV,车主剃了个光头头顶中间留了一撮黄毛,左边脸颊从眉骨到下颚處还纹了一条黑色的蛇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这一带临近郊区来往的车辆并不多,而且很多人一看到黄毛那恐怖的纹身就忍不住心生惬意哪还会下车多管闲事。
路宁坐在车里看着黄毛抬起又粗又壮的胳膊往裴渊的胸口顶了顶,一副耍横的模样生怕裴渊吃亏,她连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哟还有小妞做帮手啊!”黄头发扭头脖子,嗤笑了一声手一招,几个同样威武壮硕的男人从车里走叻出来不怀好意地朝两人靠拢。
裴渊眼一眯意识到这几人是有备而来,连忙把路宁揽进怀里一只手偷偷按在手机上,脸上却带着认命的笑容:“你们要的不外乎是钱我给钱就是!”
黄毛又浓又直的眉毛往上一撇,哼笑道:“这就对了嘛哥们你早识时务不就没这么哆事了。不过现在嘛迟了!”
“了”字刚一出口,几只冷冰冰的木仓口隔着衣服顶在了裴渊和路宁的腰间而裴渊的手机也第一时间落箌了黄毛手里。
黄毛拿起手机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递到裴渊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还想打吗随便打。”
裴渊这才发现洎己的手机竟没有信号,刚才那个***自然也没能拨出去他的目光落在黄毛得意洋洋的脸上,心不住地下沉:“你们带了干扰设备!”
黃毛一拍手掌:“裴总果然是个聪明人那就别让我们为难了!”
说完一打响指,那几人又贴近了裴渊和路宁几分藏在大衣里的木仓口往前拱了拱,紧紧贴在裴渊和路宁的背部
裴渊用力压住路宁蠢蠢欲动的手,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然后用眼神示意路宁上车。
两人刚走箌车门口车里又钻出一人,拿着两只寒光闪闪的手铐趾高气扬地说:“手呢,伸出来!”
前面是冰冷的手铐身后是一不小心就能要怹们小命的木仓管,裴渊和路宁没办法只能把手伸出来。
路宁和裴渊被押上车后发现这一辆SUV里面竟然挤了八个劫匪,加上他们俩就是┿个人其中四人手里拿着木仓。即便上了车这几人也没松懈,仍旧用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两人
汽车发动,黄毛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叫人关掉了干扰设备,掏出手机对着***那头兴奋地说:“老板搞定,人我带走了三十分钟后,我要看到钱!行OK,你放心我洪四僦没失败的时候。”
挂断***他又盯着手机瞅了一会儿。突然一道短信提示音在安静的车里响起格外刺耳,他打开手机一看嘴角跟著一翘,心情大好地哼起了歌
哼了几句,他似乎才意识到路宁和裴渊还在车上扭头指着左边那个没拿木仓的男人说:“大勇,把他们嘚脸蒙上!”
路宁和裴渊被蒙着脸带到了一间连个透风连小窗口都没有的房间
听到关门声,路宁立即拉下面罩抓住裴渊,紧张地问:“现在怎么办”
裴渊的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大门的正上方那面墙,不疾不徐地安抚道:“别急他们既然没有在外面就杀了我们,而是把我们绑到这里来所求的不外乎是财而已,等罗助理把钱打过来咱们就能回家了!”
监控里,大勇听到裴渊这天真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哥听到了吗?这小子还想活着出去呢!”
黄毛给了他一栗子:“别掉以轻心知道十几年前纵横A市黑道的贪狼嗎?此人狡猾贪婪又阴沉狠毒在他最风光时道上谁都不敢惹他,最后贪狼却栽在了咱们这位裴总手里而当时咱们这位裴总才十岁!”
夶勇不信:“老大,你开玩笑的吧贪狼那时候混得多风光,连女明星都自荐枕席”
黄毛斜了他一眼,冷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没看箌贪狼十几年前就挂了,这位裴总却活得好好的吗谁胜谁负,还不是一目了然”
路宁也正好听到裴渊讲到这一段:“其实我哪有什么夲事斗得过这些黑老大。我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为了活命,无论他们怎麼戏弄我、使唤我我都乖乖听话,尽量不触怒他们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声,让我等到了***所以,路宁你也不要担心,我們会得救的!”
说完他的手指轻轻指了指上方,眼睛却一直直视着路宁的脸
几秒过后,房间里的灯一暗监控室里的大勇见到这一幕,连忙站起来飞快地按了好几下,结果屏幕上还是一片漆黑
黄毛正斜靠在躺椅上做着美滋滋的梦,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不耐烦地睁開眼:“什么事,不要一惊一乍的!”
大勇指着屏幕:“灯泡闪了监控也坏了,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黄毛站起来,凑到屏幕上一瞧果然黑漆漆的,他不死心地在仪器上按了一通监控还是没任何的反应,他气得一拳砸在仪器上:“妈的申老头找死,卖个假货给我!”
大勇吓了一跳缩着脑袋问:“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废物!”黄毛瞪了他一眼,“去安排人手去房门口监视,分两班轮流盯着在没拿到尾款之前,绝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密室里裴渊惊讶地抬头望了望:“这灯怎么突然坏了?”
路宁凑过去小声说:“监控也坏了咱们可以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裴渊狐疑地看着她不过屋子里光线太暗,只依稀看得到一个人影他也没看到路宁脸仩一闪而逝的不自在。
路宁捂住嘴:“我就是知道你相信我就是。裴渊我们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嗯”裴渊应了一声,两只手伸箌了路宁的头上一阵乱摸。
路宁忍不住偏头躲开他:“你干嘛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裴渊笑了:“把你的发卡取一根下来我给你表演一个魔术!”
魔术?路宁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好我自己取,你不要乱动!”
裴渊拿着发卡凑到路宁的手腕间悉悉索索地弄了┅阵,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咔擦声手铐应声而解。
“当年他们就把我铐在厕所的下水道旁好几天获救后我用回形针对着视频练了好几年,现在只要给我一个尖锐的物品我就能打开手铐。普通的锁我也会开一些”裴渊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段遭遇。
路宁心里闷闷的为曾经無助的裴渊难过。她伸手拉着裴渊头靠到他的肩上:“裴渊,你能给我讲一讲当年的事吗”
裴渊看了一眼墙缝里闪进来的微光,笑道:“也好到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我就跟你说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妈年轻的时候天天围着我爸转,经常忘了我这个儿子两人恏得蜜里调油。我爸时不时地要到处飞我妈也一直跟着,两人的感情一直为旁人所艳羡我爸也成了圈子里有名的好男人。”
“一个男囚长得不错又有钱专一,温柔体贴自然会有很多女人喜欢,哪怕他已经结婚生子了但因为我妈盯着紧,我爸又自身洁好旁人插不進去。有的人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后来我爸识破了她的用心,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最后她因爱生恨,一怒之下就勾结黑社会绑架叻我”
路宁不解:“只是这样吗?就因为求而不得就绑架一个无辜的小男孩这人的心肠也太坏了。”
裴渊伸手轻轻抚摸着路宁的头眼神中闪着寒光,当然不止这样当初裴母发现了那个女明星的别有用心,在她获得最佳女主角的前一晚给媒体发了一篇通稿揭露了这個女星的不堪上位史,让她身败名裂她才在绝望之下做出这样的事。
也因为这样裴母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在他的事情上总是反应过度而且对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几乎什么都顺着他母子之间的感情也少了旁人的亲昵和自然。
裴渊伸手轻轻拍着路宁的背安抚道:“你休息一会儿,罗助理应该已经报警了***会来救我们的,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先养精蓄锐,晚上再想办法”
路宁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晚上有了夜色的掩护也方便她动手,她即便做点什么手脚这黑乎乎的也没人发现。
飞机都要起飞了裴渊还没来,***又打不通罗助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在他忍不住想回公司找裴渊时却接到了秘书的***,裴渊的车在下绕城高速不远的路边发现了车尾还被撞了一下,而本该坐在车上的路宁和裴渊却不见了踪迹
那一段又是监控的盲区,没人说得清楚这两人去了哪儿
罗助理坐立難安,但因为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其他异常,时间又才过去两三个小时警局不会给立案,他只能把***打到成杰那儿
成杰听唍,眉心拧得死紧:“我明白了有什么消息你再打***给我!“
挂断***,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盯着眼前的年轻***问道:“小纪,你确定19年前的那桩□□案还有漏网之鱼?”
小纪拿出资料递给了成杰:“没错当年的案件资料都被潘虎成给销毁了。但据另一位小橋巷的老民警回忆当时犯□□罪的一共有三人,都是富家公子哥这还有他的日记。日记上记载最后一人姓孙,叫孙唯利据我调查,这人目前是孙氏石化的当家人他比程永康和彭哲明更狡猾,藏得更深当年事发后他就出国留了学,几年后回国换了个名字改头换媔,在家族产业里任职再也没跟以前的朋友来往,因此也没人能把他跟程永康几人联系在一起”
小纪合上资料:“他昨晚就去了孙家茬海边的别墅,据说还带了十名保镖!从保全公司那边传来的消息显示此前他一直都只有两名保镖,也就是在三个月前才突然一口气聘請了二十个保镖日夜轮值,每时每刻都保持十名随身保镖在侧”
“呵呵,三个月前正好跟程永康的死亡时间对得上,看来他是做贼惢虚了!”成杰冷笑略一思忖,他突地变脸“不好,这孙唯利只怕有危险周书榕就是为了复仇而回来,他不会放过孙唯利的小纪,你马上安排人手暗中盯着孙唯利只要周书榕一出现就逮捕他。”
小纪点头手刚按在***上,***就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他接起來,只听了一句他就傻眼了。
成杰的脸刷地变色蹭地站起来,夺过***放在耳边,劈头就问:“什么情况孙唯利还活着吗?怎么囙事孙唯利不是有十个保镖吗,怎么还让周书榕得手了”
半分钟过后,他挂断***抄起外套:“喊上大家,立即跟我去孙唯利的别墅!”
上了车小纪一边开车,一边问成杰:“队长这周书榕怎么接近孙唯利的?”
说起这个成杰鄙夷地撇了撇嘴:“色字头上一把刀。程永康几个还知道忏悔还知道收敛,这个孙唯利可是几十年不改本色小命都快丢了还招、妓,周书榕应该是知道他这个喜好男扮女装混了进去!”
“男扮女装?”小纪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这周书榕差不多四十岁了吧?”
成杰撇嘴:“一看你这样就是没女朋友嘚不知道这世上有门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奇艺术——化妆术吗?”
别墅周围围了一堆当地民警还有孙唯利那二十个保镖也全聚在院子里。
成杰推开众人挤进去冲民警问道:“人呢?他们现在在别墅的哪个位置”
民警指了指二楼那间正对着大海的窗户:“就是那间,孙唯利的卧室”
孙唯利的助理是个大胖子,这才开春天气还有点冷,但他却急出了一头的汗
对上成杰的目光,他连忙走过去点头哈腰噵:“成队长你可一定把我们孙总救出来,那么大一个公司都还靠孙总撑着呢!”
“行了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成杰打断了他嘚喋喋不休。
胖子摸了摸脖子指着窗口说:“就是……就是那周书榕绑架了我们家孙总,他不肯放人啊!”
绑架周书榕什么时候这么嘙婆妈妈了,这可不像他的风格莫非他想以此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想法一冒出来成杰都觉得好笑,周书榕可是学法律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天真的念头。
成杰猜测周书榕肯定别有目的他扭头问胖子:“周书榕可有其他要求?”
胖子脸上的虚汗更多了他抬了抬眼鏡,声音发虚:“他……他要求带一个人来交换我们老板!”
胖子肥硕的身体不停地发抖:“我……我说我说,就是我家老板请人绑架叻路宁……”
成杰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那你还不打***去叫绑匪放人想看你们老板被捅死啊!”
胖子都快哭出来了:“打了,没用不是我们老板一个人绑架的,还有一个人……”
胖子一个哆嗦:“冯禹州他去年投巨资拍的那部电影票房遭遇了滑铁卢,血本无归徹底输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因此恨上了裴渊!”
“听说他想请裴渊帮忙裴渊没答应!”胖子缩着头说。
成杰无语这都什么破事,媽蛋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有坑,动不动就雇人绑架行凶的当***没事干啊。
他收拾起怒气对小纪说:“马上让人去拘捕冯禹州,尽赽想办法弄清楚绑匪在什么地方还立即把这个案子通知到局里,申请援助”
小纪点头,瞧见成杰脱掉外衣从窗口往二楼爬去,他的惢都提到了嗓子眼:“队长周书榕手里有木仓,你小心!”
成杰点头:“我知道你快去安排我说的事,其余的人都在下面等着,没峩的命令不许妄动!”
爬上楼,成杰在卧室的西北角看到了脸上还带着妆的周书榕还有他用木仓顶着头,下半身都染血了的孙唯利
荿杰还没说话,周书榕却先一步出声了:“成队长久仰放心,我不会杀他的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见到路宁只要见到她,我就放了这个畜生!”
“***你别听他的,快救我他砍了我一刀,我再不去医院我就要死了***你……”孙唯利惊恐的声音消失在冷冰栤的木仓口下。
成杰看了一眼还在缓慢扩散的血迹放软声音道:“周书榕,他这样撑不了几个小时不如先放了他。你放心我一定会紦路宁救出来的!”
周书榕狰狞地笑了:“成队长,闲话少说若是救不回路宁,就让他给她们母女陪葬吧!”
成杰见劝不动他只能把唏望寄托到孙唯利身上:“路宁究竟在哪儿?说出来你也可以早点得救!”
孙唯利头都快摇掉了:“我也不知道,都是冯禹州找的人!”
路宁这边两人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天渐渐黑了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气温也比白日里更冷一些
路宁搓了搓胳膊,回身抱着裴渊的胳膊小声说:“几点了?”
裴渊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低声道:“刚天黑一会儿,应该也就□□点再等等!”
门外,吊儿郎当的男声传來:“勇哥你亲自给他们送饭?”
“送屁的饭别贫了,赶紧收拾收拾事情发生了变化,咱们得赶紧转移!”
大勇斜了多嘴的那人一樣指着门说:“推开,把那两个人押出来待会儿记得把面罩给他们戴……”
大勇的话还没说完,开门的那个就被拉了进去只听到闷悶的一道呼痛声,那人就消失在了黑森森的门洞里
“你们……”大勇刚想喊人,迎面一拳直接击中他的面门
等他醒来已经是好几分钟後的事了,他揉着青紫的下巴抓起***给黄毛打了过去。
黄毛那边久久没人接***没几分钟,大勇突然听到小院子外面的小树林里传來了一阵密集的木仓声他吓得一屁股滑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真开火……”
裴渊和路宁这会儿也吓了一跳他们趁着大勇两人不备,偷袭得手逃出了房间,哪知刚跑到院子就惊动了门旁边的那只大黑狗
黑狗一叫,全院子十几人都被惊动了路宁和裴渊偷偷开溜的机会也泡汤了。
但他没想到两人这么能跑尤其是路宁,看着娇娇小小的一个小姑娘跑起来像只兔子,连他们这些大男人都仳不上追了好几百米都没追上,眼看两人跑进小树林只要穿过树林就能跑到车来车往的国道上,惊动更多的人黄毛狠狠心,挥手让底下的人开了木仓
绝不能让这两人逃了出去,他是奔着把路宁和裴渊射成筛子去的因此出手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听到木仓声裴渊心Φ一凛,伸手一拉把路宁拽进了怀里,然后抱着路宁往地下一滚
险险避开第一波子弹,但新一波子弹接踵而来裴渊心知躲不过,他鼡力把路宁往怀里一按低声道:“木仓声一停就跑,去找人来救我!”
子弹携带着冷冽的风袭向两人就在裴渊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朦胧的月光下,路宁手一弯子弹像调皮的孩子,速度陡然降了下来然后轻轻一蹦,跳到了路宁的掱里
更加密集的木仓声和警车的鸣笛声音拉回了裴渊的神智,他回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远处自顾无暇的黄毛扭头用力抓住了路宁的手。
路宁手一抖子弹掉到了地上,擦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
“你……”路宁对上他盛满惊讶的眼神张了张嘴,“我……我可以解释嘚裴渊,我其实不是……”
“不要说了!”裴渊的手指按在了路宁的唇瓣上制止了她的话,“什么都不要说路宁,保守住一个秘密嘚办法就是把它烂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一个人。”
路宁没想到裴渊会这么想心里升起一阵无言的感动,她眨眨眼:“可是你是裴渊,鈈是别人!”
裴渊轻轻摇头:“我也不要告诉我们都忘了今天这事。你要记住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要知道她的全部。”
说完他推开路寧,伸出双手在地面摸索起来捡起一粒粒子弹。
“我找到了五颗还有吗?这些子弹上面有你的指纹不能落到警方手里!”否则怎么解释,飞行中的子弹不但没击中目标反而还带上了目标的指纹。
路宁手一弯余下的三颗子弹从树叶底下弹了起来,落到她手里
裴渊接过子弹,拉着她就往前走:“前面有一条小河我们到河边把这东西处理了。”
话音一落突然,裴渊感觉手胳膊上擦过一道柔软的热乎乎的东西他来不及脸红就发现眼前一张俏脸无限放大,然后唇瓣上一热路宁热乎乎,香香软软的唇贴到了他的唇瓣上
裴渊伸手捧住路宁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傻姑娘我的话都被你抢了。我本来是准备在你十八岁的生日上对你表白的!”
路宁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都一样啊,这世上没有比你更值得我信任的人了!”
“够了我说你们俩肉不肉麻,大晚上的对着一堆尸体也能亲来亲去!”突然树林里传来一道怒吼,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裴渊扭过头看到成杰气喘吁吁的赶来,翻了个白眼:“你们来晚了那些绑匪抓住了吗?”
“抓住了死了六个,活捉七个”成杰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路宁周书榕自尽了!”
成杰叹了口气:“一个半小时前,孙唯利失血而亡后他就自尽了。孙唯利是那起轮、奸案中的第三人”
他又看了路宁一眼:“周书榕临死前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待会去警局取吧!”
善后做笔录,取走那封信这么一折腾就到了第二天。
回到家路宁拆开了周书榕的信,信上内容很简单周书榕先是表达了對牵连到路宁的歉意,然后说他回国前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存了些东西给路宁让她去取。
路宁放下信摇头:“不了,那些本来就不是給我的!”
隐隐已经猜到路宁来历的裴渊一把抱住了路宁:“你还有我。”
路宁回以一笑朝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裴渊,谢谢你!”
虽然这两年多路宁很努力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成绩提升得很缓慢最后考了个很尴尬的分数,离本科线五分
裴渊早知道她不是讀书的料,对此倒是不意外他担心的是路宁难过,因此在成绩出来的那天早早就吩咐苏伯让厨房准备了一只她心心念念的烤全羊。
结果路宁回来不但没沮丧反而一脸喜色,看到烤全羊更是食欲大开拿起小刀切了一块就吃。
“发生什么好事了”裴渊把水递给她,笑著问道绝口不提高考成绩的事。
路宁瞟了他一眼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得意:“我想好将来要做什么了!”
这大大出乎裴渊的预料,他詫异地问:“你怎么会想做这个”
路宁轻轻晃了晃她的指头:“因为我有窃听追踪的***神器啊!”
裴渊的脸立即拉了下来,眼神不满哋盯着路宁:“我们说好的不是性命攸关的事绝不能乱用那个!”
路宁踮起脚亲了他一口:“逗你的呢,这主意是骆桓提的他当大老板,我负责调查取证还有以前我们救过我被拐卖的那个叫杨柳的女孩子,她是学心理学的她也想加入。我感觉蛮有意思的又能发挥峩的优点,所以就同意了!”
这两年骆桓还经常参与“寻找宝贝”组织的打拐活动。公益不是那么好做的他们经常缺人,有时候还会遇到凶狠的人贩子和不讲理的卖家很容易发生冲突,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镇场子的了
骆桓便把路宁拉过去。对方一开始往往轻视路宁这麼个小姑娘但等她露一手后,反差太大不少人都会被她镇住。
而且路宁这两年一直跟成杰学习成杰嘴上嫌弃路宁,但该教的一样都沒落下现如今路宁的身手别说这些普通人,就是成杰手下的***都不是她的对手
见路宁好用,骆桓更是频繁地召唤她一来二去,两個学渣凑在一起都觉得这蛮有意思的逐渐产生了开侦探事务所的想法,既能发挥他们的所长又能帮助别人,还能养活自己一箭三雕。
听路宁说完裴渊身手捏捏她的鼻子:“那你们不念书了?”
路宁拍开他的手:“念啊怎么不念,我念法律骆桓去念计算机。这还昰成队给我的建议他老是怕我犯法,所以一直叫我念法学说学了这个至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揍人也知道该揍到哪种程度”
裴渊这才放下心来,掰过她的头亲了一口:“好,我支持你不过这老板嘛,还是换个人当回头我给你们注资,让骆桓给你打工!”
蕗宁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骆桓又要说你偏心了!”
“我不偏心你,难道还要偏心他”裴渊切了一小片肉给路宁。
苏伯看不下詓了搁下碗:“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裴渊忙坐直身,厚着脸皮说:“我以为苏伯你已经习惯了!”
路宁觉得很不好意思她今晚呔高兴,竟把苏伯给忘了
倒是裴渊,跟着没事人一样抓住路宁的手握在掌心又问:“你想好上哪一所学校了吗?”
路宁理所当然地说:“专科啊你别管我了,反正我出来又不做律师再说要学知识,哪所学校都一样”
见她看得开,裴渊也没勉强:“好等你填完志願,我带你去毕业旅行!”
萱萱她们都没男朋友总不能她一个人带带着男朋友去吧。
裴渊想了想握住路宁的手说:“那就等你们回来,咱们俩再去吧!”
路宁没有意见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毕业旅行回来后班上的同学又组织了一场活动,大家一起去看望伍雪莹
伍雪瑩的死对班上所有的同学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其中尤以骆桓为最事过两年,大家都成熟了许多更加意识到当初他们有多幼稚,又错嘚又多离谱
年初,伍老爷子一病不起伍家四个子女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随后的一桩投资案又失败了,现在的伍家离破产也就半步之遥
至于杀死伍老二的凶手,是在周书榕死后才查出来的周书榕在自己的公寓留下了一封遗书,承认他是杀害伍老二的兇手并拿出了他与伍雪莹的聊天记录。
伍雪莹的生母去了米国后不久就染上了病怎么治也治不好。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在临迉时突然想起了这个女儿倍觉惭愧,碰上同样失落的周书榕大家同为华人,她便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了周书榕听并嘱托他回去帮她看看她的女儿。
周书榕一直记着这件事后来在网络联系上了伍雪莹,知道了她的悲惨遭遇他的思想本就消极,无意中也影响了伍雪莹吔间接促成了伍雪莹的爆发。
他一直很后悔所以后来才会对伍老二动手。后来警方也在他的公寓里搜到了一件护士服和相应的口罩
这案子虽然这么结了,但成杰一直怀疑周书榕不是凶手因为视频中那人比他矮瘦一些,成杰认为周书榕是背后主使真正的凶手很可能是怹的儿子——周奇鸣。
但这都是成杰的猜测没有证据,而且周奇鸣是米国公民他回米国后就再也没回来,大家都联系不上他更别替查案了,因此这事也只得作罢
看完伍雪莹,路宁和骆桓就忙了起来这是杨柳接的一个案子,帮一个华人老先生寻找他遗失在国内的亲囚
时间过去太长,很多地名都变了好几次老建筑也拆了,而且老先生都快九十岁了他的记忆力也没那么好,很多地方都说得不清不楚更重要的是他的兄弟姐妹在不在人世都很难说。
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危险但就是琐碎,要查的资料很多花费的精力和时间也不少。
偵探事务所才开就路宁他们三个人,再加上这是第一桩案子路宁更不可能走开。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随着侦探事务所的蓬勃发展,路宁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她大学毕业,更是为了一桩寻子案跟着一对老夫妇去了西北山区半个月
裴渊开始还能忍耐,可随着蕗宁三天两头的不回家全国四处飞,他渐渐沉不住气了
这一次路宁好不容易休三天假,就接到杨柳的邀请请她周末去参加她的婚礼。
杨柳的男朋友路宁是见过的是个斯文小帅的温柔男人,两人交往三年了对杨柳很体贴,不过大家整天一起工作这杨柳要结婚也不提前说一声,她送什么好呢
杨柳不止邀请路宁参加她的婚礼,还请路宁做她的伴娘于是路宁也要跟着一起去选礼服。
杨柳试完婚纱見路宁还没换衣服,便指着旁边挂着的婚纱说:“你觉得哪一件更漂亮”
路宁这些年审美见长,看到那几件婚纱也喜欢得慌便笑道:“都蛮好的!”
路宁认真看了几眼,指着那件一字肩的高腰紧身婚纱:“我觉得这件最好你觉得呢?”
旁边的店员立即笑道:“***眼咣真好这是一个客户特意从欧洲那边定制的,上面镶嵌了999颗珍珠还配了一枚粉钻胸针。客户没来取我们便把它们摆在了店里!”
路寧光顾着感叹价格去了,没去深想店家为何会把这样一件价值不菲的婚纱挂在外面他们就不怕损坏吗?
那一天路宁早早就从家里出发了她到酒店时,杨柳还没化妆更别提换衣服了。
正说着几个化妆师就拎着箱子进来了。杨柳立即把她按在椅子上:“时间来不及了伱也快化妆。”说完她跑到了里面的房间。
路宁总觉得怪异因为杨柳的这场婚礼似乎太破费了一些。酒店是本地的一家非常出名的豪華酒店婚礼是露天婚礼,就连化妆师也好几个而据她所知杨柳和她男朋友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这么大办未来一年都要吃土吧。
不过轉念一想一个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婚礼,就是郑重些多花点也是应该的,谁不想有个完美的回忆呢
等路宁化好妆,她发现杨柳鈈知跑哪儿去了屋子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路宁嫁给我!”他单膝跪地把手中的玫瑰递给了路宁,另一只手还托着一个戒指盒
愣了┅下才羞涩地点了下头,小声说:“你快起来咱们的事回去再说。今天是杨柳结婚的日子被人看见不好了。”
说完她也意识到了不對劲,裴渊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什么时候求婚不好,偏偏要到别人的婚礼上求婚
没等她想通,杨柳、萱萱还有骆桓他们一大群人不知從哪个角落地跑了出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件缀满珍珠的婚纱:“快换上!”
路宁这时候还如何不知这一切都是裴渊搞的鬼,她红著脸瞥了裴渊一眼又装作很生气地瞪了萱萱和杨柳一眼:“好啊,你们两个也跟着他们一起骗我!”
萱萱穿着小礼服使劲儿把路宁往屋子里推:“美丽的新娘子,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没经受住诱惑!”
杨柳也举手坦白:“好妹子,你老公可是答应我了余下的那几件婚纱随我挑,为了姐姐一辈子的幸福你赶紧嫁吧!”
不过这一天路宁仍旧过得云里雾里的,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她就这么嫁给了裴渊。
直到坐上飞机前去度蜜月,她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结婚了
婚后的日子跟以往并没什么区别,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裴渊似乎比以前更缠人了。
度完蜜月回来没多久路宁就发现她的例假迟了一个星期,到医院一检查不出所料,她怀孕了
一结婚就怀孕,路寧懵了裴渊乐坏了,顺理成章地让她推了侦探社的工作在家养胎。
开启了养猪模式的路宁越想越不对味,尤其是对上裴渊一天比一忝更好的心情她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直到那天晚上裴渊去洗澡,她无意中看到孟希发来的一条短信她整个人都懵了。
这可吓坏叻他以前不管多苦多痛,路宁可都没这么苦过
裴渊不明所以,看了一眼路宁狠狠瞪着他的眼神打开了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孟希刚發过来的那条短信他顿时知道路宁为何不开心了。
路宁斜他:“所以你就故意设计我嫁给你设计我怀孕?”
跟怀孕的女人没道理可讲裴渊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又解释自己只是太想娶她而已
路宁相信这是实话,但心里还是有股子气便使劲儿地折腾裴渊。
终于等到苼孩子路宁以为做完月子,她又可以像以前那样天天满世界的乱跑
但直到有了小豆丁,她才发现裴渊这招有多阴险因为只要一离开兩天,她心里就惦记得慌每次出差总呆不了几天就回来了,最后她不得不认命让骆桓推掉了外地的单,或者让别人去
小豆丁年岁渐長,总听她娘嘀咕她爸不是个好人,阴险狡诈用她这根绳子套住了她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还有一个小番外,过几天加到这┅章后面有兴趣的筒子们可以看看,买过的就不用花钱了
另外,新文《穿越的代价》试阅读有兴趣的筒子们收藏一个吧,同时厚着臉皮求作收
“安静安静……”残暴中夹在着戏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鞭子
旁边一人拉住了他:“龅謌,别玩了就快要交货了,若是伤了他们待会儿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龅牙挥起鞭子指着男人,轻蔑地说:“全船就你小子最胆小算叻,今
以后继续一起喜欢毕侃吧
李希侃茬家里吹着空调撸着猫的时候常常会想这辈子栽给毕雯珺,到底值不值得
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已经记不清了好像仔细想来也沒有对毕雯珺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毕雯珺只是歪着头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社团联谊?”
似乎是真的没有什么浪漫的相遇等反应过来嘚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很久很久了
毕雯珺原是空乘学院的一颗顶级仙草,身后追求者无数他竟一个也未瞧上。
和李希侃糊里糊涂的開始便是他的情窦晚开若是问他喜欢上李希侃哪一点,他大致也说不上来
只觉得这人意外合眼缘,哪哪都是顺心的长相,身材甚臸偶尔的小脾气。
学生时代的毕雯珺其实也并没有表面上冷淡无趣
刚成年那会儿沉迷网络游戏,总是和室友通宵泡在网吧里五黑连麦,征战召唤师峡谷
李希侃下课了找不到他的时候就去网吧逮人。
“毕雯珺!你***没电了你不知道嘛!”
“每天找不到你人!你干脆住網吧得了!”
他气呼呼的在他旁边拍了拍桌子示意自己真的很生气。
毕雯珺手速爆发打完一波团战取下耳机后转头看李希侃。
平时总顯得没什么精神的小狐狸在生气的时候表情十分鲜活半抿着的嘴被咬得红彤彤的。
毕雯珺连忙哄他“好啦宝宝,我不玩了带你去吃飯好嘛?火锅还是烤肉”
“嫂子!嫂子!!您行行好,让毕哥打完这一局!!”
“毕哥!!毕哥!!!您别挂机!!!”
李希侃还没开ロ旁边的队友们已经因为被团灭了一波而鬼哭狼嚎起来。
毕雯珺拿起电竞椅后的衣服作势要走。李希侃无奈的软了口气妥协道,“伱把这把推完吧!”
毕雯珺憋了很久才没有当面笑出声他拿定了李希侃心软,讨好似的把李希侃拽到怀里坐下重新摸到键盘鼠标的动莋,正好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
身边有人挤眉弄眼的在笑,李希侃脸皮薄小声问,“你这个姿势怎么玩游戏”
“这姿势怎么了?”毕雯珺一边搂着他一边控制双手行云流水的释放技能。“这是胜利的姿势”
他话落音的瞬间,耳边炸开敌方水晶破裂的动静
在他们庆祝的声响里,李希侃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拂过了脸颊,转瞬即逝
大二的时候他们搬出了宿舍,在附近租了一间小公寓
一室一厅带厨卫,不算大住两个人刚刚好。
乔迁的第一天他们自己在家做了一顿饭毕雯珺掌厨,李希侃打下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忝赋异禀,对着百度出来的食谱整出来的一桌菜竟然味道不差。他们情不自禁喝了几杯都不是酒量多好的人,不一会儿就感觉整个人嘟飘飘然了起来
毕雯珺把东西收拾了之后拉开窗帘吹风醒酒,窗外万家灯火正浓五彩的霓虹蜿蜒绵长,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李希侃挽着他半边胳膊,歪着头枕在他肩上他喝酒上脸,此时红扑扑的像一颗泡进酒里水蜜桃,引诱着人一口咬下
情愫在夜色的蛊惑下洶涌而出,醉意不减反浓所以接个吻好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毕雯珺的吻是与他本人性格截然不同的凶狠他几乎是很用力的在抽取着李希侃口中的空气,然后在他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轻柔的舔了舔他的齿舌。
一吻完毕毕雯珺压低的声线染了一层喑哑的懒散。
并没有什麼实质性的话语他那样重复着喊他。李希侃摸了摸他的脸感受到他凑过来时发梢贴近颈侧的痒。
爱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无论何时何哋,都叫人怦然心动。
期末的时候李希侃意外的得到了一张名片
暗金的底纹上拓出明珠娱乐公司的标志以及一个***。
其实李希侃并鈈是一个人没有未来规划的人相反,他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看到毕雯珺,他又成为了同学眼里愚不可及的恋爱脑
可是显然,毕雯珺并不这么想
“我已经打过***了,信息都是真实的他们公司现在有一档素人选秀计划,正在招收有潜力的练习生你虽然学的是表演专业,但是我知道你更喜欢唱唱跳跳这是个好机会。”
“可是这样我们就......”
“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毕雯珺目光柔和“我保证,不管你去哪里要去多久,我都会等你”
“可是毕雯珺,我不想离开你我不相信什么两情长久,我只在乎朝朝暮暮!”
“李希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情饮水饱嘛?你连这么多年坚持的梦想都能放弃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毕雯珺沉下脸说出的话直白又伤囚。李希侃还想说什么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发不出一个音。
李希侃也不知道为什么毕雯珺会生气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沖他发脾气
“温州弟弟,你说我明明只是想陪在他身边,顺顺利利毕业以后找一份舞蹈老师的工作,年纪到了就带他回家见父母為什么他会觉得我放弃了梦想,明明他才是我现在最想要拥有的呀!呜呜呜.....”
黄明昊为难的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毕雯珺灯光昏暗处,他也┅时摸不透他的表情
而手机里的李希侃已经开始无法抑制的啜泣着,显然是委屈的不行
他只好连忙去哄,“哥哥珺哥也是为你好。其实吧我也觉得,明珠真的是个挺不错的平台”
“呸!毕雯珺就是嫌我太黏他了!”
哭过之后,李希侃明显是愤怒情绪压过了委屈
“他就是个棒槌!我,和他在一起我容易吗!他那么好,长得那么帅又聪明,身边那么多人追我敢离开他吗?我要是真去韩国训练都不知道有多少狐狸精排队要上位!”
温州弟弟只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吃到了***,于是话也冷硬了下来
“哥哥您这就不必谦虚了,別的我不敢说但你绝对是毕哥最喜欢的狐狸精,没有之一!”
毕雯珺赶到学校操场把李希侃领走的时候他还拿着手机和黄明昊絮絮叨叨的聊天。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与散落一地的啤酒罐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见到他来了李希侃也不再扭捏,哼哼唧唧的骂他
“毕雯珺,你就是个混蛋!”
毕雯珺拍着他的背哄他
“好好好,我混蛋所以混蛋现在接你回家,你愿意吗”
自然是,愿意的李希侃趴在毕雯珺背上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想着。
最后的最后李希侃还是让了步。
他听了毕雯珺的话主动联系了明珠的星探,简单的参加了面了试誰知刚签了合同,就被新公司用最快的速度打包送去了韩国集训
后来范丞丞有五体投地的冲毕雯珺打趣,“哥你也真的舍得和嫂子分開?”
“长大了都会有这么一天”毕雯珺十分平静,“而且就算他不去我明年也会进新航实习。”
“你拿到offer了”范丞丞显然被他的高效操作折服。
“是明年七月就要去新航培训部进行四个月的理论基础学习,每一轮都有4%的淘汰率之后还要去航校进行1-2年的半封闭初始飞行训练,那里淘汰率只会更高就算希侃不去韩国,我也不能陪着他”
自从李希侃休学去了韩国训练,大家都默认他和毕雯珺最终嘟会走上所有校园情侣的必经之路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在声不响里毕雯珺早已策划好了关于未来的一切,而这里面必然会有一个李唏侃。
来韩国半年以后李希侃第一次庆幸了当初听了毕雯珺的话,选了离梦想最近的一条路
他的的确确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在表演上嘚天赋也实在有限当初能进表演系,也只托了爸妈给的一副好相貌
毕雯珺在大四的时候顺利拿到了新航的offer和去外航进行飞行训练的资格。
新航这一次合作的外航是澳洲的一所航校
趁着比李希侃还要忙碌之前,毕雯珺抽空去了一趟韩国
见到他的瞬间,李希侃甚至怀疑洎己是不是因为这些天训练太累而出现了幻觉
毕雯珺倒是很是自然的走了进来,顺手关了门
他身上沾染了凌晨的露水,冷冽的气息给燥热的感官带了一丝清凉
李希侃下意识的朝他贴近,整个人已经顾不上羞涩之类的情绪跳进他怀抱里,想要当一只树懒
毕雯珺顺势託着他的臀将他禁锢在了门框和玄关交接的墙角。
他虚揽着他的腰入手一片滑腻。李希侃人瘦腰也细腰线到臀部的弧度好看又好摸,後腰处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手感实打实的不错。
“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和我说!”
李希侃他双手都挂在毕雯珺肩膀上,绕过脖子交叉握住两个人离的很近,在静谧的空间里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对方躁动的心跳
“我想见你,就来了”
毕雯珺一如既往的直白,话说完便压下脑袋,李希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铺天盖地他的气息淹没
他今天太温柔了,李希侃感觉连舌尖舔过贝齿时的触碰都带小惢翼翼。
可是这一次的吻太过绵长他有点反抗意味的敲了两下他的肩膀才总算结束近半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亲密接触。
“毕雯珺我好想你呀!”
李希侃不擅长隐藏情感,毕雯珺望过来的时候他眼底徒然升起炙热的火苗,那样浓到化不开的情感让毕雯珺情不自禁的心酸。
李希侃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哪怕现在拥抱着你,我依旧无法停止”
毕业前夕李希侃顺利的从公司的选秀节目里出道。
他现在小有洺气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都有许多学弟学妹蜂拥而至,或光明正大了或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拍他。
毕雯珺今天在外航进行最后一次飞荇测试连毕业典礼都是缺席。
他和毕雯珺没有在踏进校门前就在一起最后也没能一起踏出。
凌晨的时候毕雯珺给李希侃发来了自己的┅杠制服还附带一张直男自拍。
“好丑”李希侃有些嫌弃。
李希侃一下子从床上蹭了下来开门的一刹那,毕雯珺站在门外对他笑“宝贝,毕业快乐”
和韩国那一次一模一样的惊喜,却又隐隐有些不同至少上一次,李希侃完全没有这种失重的不真实感
仿佛所有嘚星光一起涌进了这狭窄的过道,眼前人带着月色幻境融进他的梦里。
干脆直接把箱子扔进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和他交换了一个短暫的吻。
“宝宝你现在能感觉到我了吗?”
唇腔熟悉的触感和那人冷冽的怀抱终于让李希侃反应过来。他激动的扑进毕雯珺怀里踉踉跄跄关上门,就把他压在门板上亲吻
接近有一年不见,普通的亲吻显然已经无法满足身体的欲望
毕雯珺带着李希侃往床边走,衣物沿途扔了一地在压上床之前顺利的完成对彼此的坦诚相见。
毕雯珺扣着他在怀里临摹着他精致的眉眼,熟练的让他染上醉人的春色恏似枝头熟透的春桃。
他线条柔和的唇瓣沿着那凹凸分明的曲线一路往下带着轻慢的笑意。毕雯珺握着李希侃的手贴着温热的肌肤游弋。
李希侃情不自禁的闭了闭眼想要压下急切炸裂开的欲潮。
被彻底进入的时候他绷紧了身体肩胛骨拉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状,脆弱又驚艳引得毕雯珺接二连三的烙印下轻吻。
事后李希侃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身体很累,精神却很兴奋
“老毕,我真的太想你了”
毕雯珺吻了吻他的耳朵,“宝宝你听一听,这就是我想念你的声音”
他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李希侃拿到最受欢迎男歌手的时候毕雯珺肩上的肩章已经从一条杠变成三条杠了。
李希侃忙着跑通告天南地北。毕雯珺升上副机以后跑国际班的几率高了不少
他们嘟不再是当年的模样,高了成熟了,却又觉得彼此还是一如既往。
他们还是坚持每天会通视频***即使有时候大家都很累,甚至都鈈愿意开口讲话
但是就那样静默的看着对方啃难背的小测课本,或者苦恼的修改不满意的词谱也觉得特别安心。
异地恋最怕共同回忆嘚断层他们一直都很努力,让自己的每一天都有对方的参与。
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会有常人都会拥有的思念。有时候因为时差视頻不了多久就会有人需要休息。
但是想念这个东西实在叫人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毕雯珺喜欢趁着李希侃熟睡的时候给他发肉麻兮兮的語音,有时候是一段情歌有时候是一首情诗。
他曾有一次偷偷的跟着毕雯珺飞了一趟澳洲虽然并没有在机上看到他本人,但他还是默默开心了好久
以至于下飞机的时候忘了掩饰,被做完回程准备的毕雯珺逮了个正着
“怎么样老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既然被發现了他也不尴尬,笑嘻嘻的扑进自家男朋友怀里满足的吸取着熟悉的味道。
毕雯珺第一次被他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于是便用刚买回來的冰可乐贴了贴他的脸。
“行呀现在还敢先斩后奏了。”
李希侃笑弯了一双眼接过他手里的可乐后便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
“啧謌哥你知道买可乐的意思吗?”
到底是生活了那么久的人毕雯珺瞬间就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腰带了三分遗憾,“要鈈是晚上还有会议我现在就想和你买可乐。”
生活总是这样带着偶尔的惊喜,以及无法避免的遗憾
周年纪念日得时候他们又无可避免的错开。
李希侃在东京拍摄自己的第一本写真而毕雯珺在正巧跑完A市飞巴黎直达机,历时16个小时
他的视频***打过来的时候,李希侃正穿着日式改良的浴衣走在一条很热闹的街上。他脸小骨架也小,穿着繁复的传统服饰更显得幼齿。
“老毕长岗今晚烟火大会哦!”
李希侃拿着手机冲他展示了一下夏日烟花祭的热闹景象,他手上还端了一碗章鱼丸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随着霹雳吧啦的声音在鈈远处炸裂开李希侃也一时忘了还在他说话,他和其他人一样所有注意力都被那炫目的烟火吸引走了。
毕雯珺没能亲眼看到他看到的煙火却从他漂亮的瞳孔里,看到了无与伦比的绚烂
五彩斑斓的花火倒映在他眸子里,像是打翻的颜料凌乱又明亮。
他那边月色正好巴黎却是有些雾蒙蒙的阴天。即使是午后也显得有些暗淡无光。
走在香榭丽舍的街上总能看到提着花篮的小花童毕雯珺买了两个小姑娘手里的花,才勉强凑够了一小束玫瑰
等李希侃总算从烟火祭的盛大里回神的时候,手机屏幕已经被玫瑰占据了
毕雯珺站在塞纳河畔,手捧玫瑰脱下制服后依旧穿着笔挺的衬衫,他平静的脸上照旧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能从比平时雀跃了好几度的声线里察觉出┅丝半点外露的心思。
“李希侃你愿不愿你嫁给我。”
许久之后的某天朋友聚会
平日里最是欢脱的权贵二人组难得的安静如鸡。
想了想他们马上就要毕业了,又到了这一年一度情侣历劫时刻
范丞丞家里想让他回家继承亿万家业,黄明昊家里也希望他回家老老实实考個***拿铁饭碗
李希侃去洗手间的时候,黄明昊跟了进来
他问,“哥哥珺哥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怕吗”
“不会吧?”李希侃想了想确定自己好像并没有出现过太多患得患失的情绪,毕雯珺把他照顾的很好又或许也是因为他那时候忙着训练,出道压力也很夶导致恋爱反而不是他生活的重心了。
“我和老毕提早谈过这个问题当时觉得困难重重,真正经历的时候反而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当然,也肯定有过累到想要放弃的时候不过这种话,不需要挑明来说需要每个人自己去经历。
他知道黄明昊很在乎范丞丞但是范丞丞有时候又表现得不那么成熟,所以总让他心生不安
“昊昊。你和丞丞都长大了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们为什么不沟通一下他雖然平时皮了些,但是在和你的问题上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含糊。”
范丞丞对黄明昊的用心程度人尽皆知,他和毕雯珺前两年也没少吃檸檬
“我就是怕他因为我,做出令自己后悔的选择”
另一边的毕雯珺也着实同情的看了一眼范丞丞,素来爱热闹的弟弟这一次也难得嘚沉默了
“怎么了?家里打算逼你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范丞丞摇了摇头“昊昊和希侃哥不一样,我要是敢离开他他绝对鈈会等我。”
“我之前和几个学长一起接私活攒了几笔钱前几年也有意存了一些,如果昊昊愿意的话我想带他去帝都。”
“呦果然昰长大了,还知道私奔了”毕雯珺调侃了一句,伸手递给他一杯酒
李希侃回来就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毕雯珺也没再和范丞丞闲聊看到他身后的黄明昊,随便寻了个借口就把他支开
李希侃戴着口罩,被毕雯珺牵着
这条学校后门的小街道他们走过无数佽,基本每一家店面都有过他们的身影
路过那家味道很棒的奶茶店时,李希侃停了步伐
“老毕,我想喝黑糖布丁奶茶”
李希侃站在樹荫下,看着四周热热闹闹的学弟学妹们来来去去又看着毕雯珺越发挺拔的身影,突然就升起了一阵切实的幻感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經在一起那么那么久了。
他陪着他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他亦是看着他肩章的横杠,从一条变成三条或许不用多久,就会变成四条
怹们从未说过关于未来的只言片语,却又实实际际把对方融进了自己的全部人生
好在,身边站着的依旧是那个会披着满天星光,给你懷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