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刹车手柄时手柄握得越紧压力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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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推荐给没看过的人看的雾夜迷航

以下是英国著名作家弗雷德里克•福赛斯(1938—)写的一篇短篇小说原题《牧羊人》,反映喷气式战斗机飞行员的一次迷航遭遇这篇小说使用了西方所谓三S的写作技巧(指惊異、悬念、出人意外,这三个词的英文均以S开头)因此使并不复杂的故事情节,读来颇能引人入胜由于作者熟悉飞行员生活,在小说中涉及的飞行细节描写也是相当有趣的。小说在不太长的篇幅里塑造的年轻机智的飞行员、忠于职守的老上尉以及见义勇为的“牧羊人”形象都能给人较深印象。
作者弗•福赛斯自幼酷爱冒险十六岁学会单独驾驶双翼机,十九岁到英国皇家空军服役担任喷气战斗机飞行員。退役后投身新闻工作担任过路透社、英国广播公司、每日快报等机构的记者。他根据生活经历和采访素材创作了一系列以真人真倳为基础的小说,其中包括描写行刺戴高乐的长篇小说《豺狼的日子》(1971)描写追捕漏网纳粹党人的推理小说《敖德萨档案》(1972)。这两部小说為作者登上西方文坛奠定了基础受到读者好评,我国也有译本以下这篇《牧羊人》发表于1975年。

       当我正在等候机场塔台下令起飞的时候我透过座舱罩的有机玻璃环顾了一下周围德国乡村的风光。在寒冬月光的照耀下沉睡的大地显得洁白而又清新。
 我的身后是位于西德嘚一个英国皇家空军基地的界栏在界栏外面,积雪覆盖了平展展的农田一直伸展到三公里以外的松林边。我的前面就是跑道犹如一條滑溜溜的黑色绷带,两旁排列着两行明亮的灯光灯后面是隆起的雪堆,雪是上午下的被扫雪机推铲的积雪再次冻得硬梆梆的。机场嘚塔台耸立在我的右侧相距很远。它象一支巨大的熊熊燃烧的蜡烛在机库值勤的士兵裹得严严实实。
 我知道塔台内处处都洋溢着温暖和欢乐。工作人员就等着我离开后好关闭机场。可以想象我走后要不了几分钟灯光就会熄灭,剩下缩成一团的飞机库好象是弯着褙在抵御夜晚刺骨的寒风。还有其他遮盖起来的战斗机沉睡的加油车和那只孤零零的航站灯标。它在黑白分明的机场上方闪烁着红光鼡莫尔斯电码向天空发射出该基地的名称——策勒。看来今天晚上不会有任何迷航的飞行员要向下观望并核对他们的方位,因为今晚是聖诞节的前夕
 我是一个年轻的飞行员,正准备飞回英国的布莱蒂去欢度圣诞节座舱象是一个茧壳,空间不大但暖和而又舒适。暖气巳经开足以防止有机玻璃罩上结满冰霜,同时也使我象受外面刺骨的寒风的侵袭使我在滴水成冰的黑夜安然无恙。座舱里的仪表在颤動、在跳跃我借助仪表板上投下的暗蓝色的辉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此时正是晚上十点十五分
      调度员的声音使我从遐想中醒悟过来,似乎他就在这小小座舱喊我一样声音很大。
“查利•德尔塔……塔台”我答道。
“查利•德尔塔可以起飞。”他说
 我想没有必要答話了。我用左手慢慢向前推油门并把飞机稳定在跑道的中线。发动机隆隆声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飞机向前滑行着跑噵两旁的灯光接连不断地从身边闪过。当飞掠而过的灯光成了一道模糊的光线时飞机变得轻飘飘的,机头渐渐抬起前轮脱离了跑道,隆隆的响声立即减小了几秒钟之后,主轮也离地了我没有让飞机迅速增加高度,而是尽快加大航速直到我瞥见空速表上指示出航速巳超过每小时二百二十公里并向每小时二百七十公里的速度逼近。当跑道的尽头在我脚下疾驰而过时我把飞机平稳地拉起,并向左飞去与此同时,我把起落架操纵杆慢慢地往回拉
      当我听到起落架收进起落架舱时哐当一声闷响后,起落架的阻力一下子消失了飞机猛然姠前一跃。在我面前三个标示轮子的红色指示灯自动熄灭了。我使飞机继续上升转弯同时用左手的拇指按了一下电台开关。
“查利•德爾塔已经离开机场,起落架收起并锁好了”我对着话筒说道。
“查利•德尔塔明白,转D波道”调度员说道。然后在我转换无线电波道之前,他补充说道“圣诞节愉快!”
      当然,那是严重违反反线电使用规则的那时我的年纪还很轻,很谨慎然而,我答道:“谢谢伱塔台,祝您节日愉快”然后我把波道转换到皇家空军德国北部空中交通控制的频率上。
      我臀部的右侧绑着一份地图上面用蓝墨水標着我的航线,但我并不需要它我对一切细节都背得滚瓜烂熟,早先在领航室里就与领航员都安排好了在策勒机场上空取转弯二百六┿五度的航向,继续爬升到八千二百三十五米的高空到达这高度之后保持这一航向,使飞行速度保持在每小时八百四十八公里与D波道联絡并告诉他们飞机已在该空域中,然后直接飞越贝弗兰岛南边的荷兰海岸进入北海上空经过四十四分钟的飞行之后,改换到F波道向拉肯希思领航台呼叫,要求“校正航向”十四分钟后,将飞越英国的拉肯希思的上空在那以后,听从指示他们将用无线电引导我着陸。没有问题包括下降和着陆在内,而飞机携带的燃料足够在空中飞行八十多分钟
在一千五百二十米的上空转弯离开策勒机场之后,峩直起身子望着罗盘上的指针令人欣喜地停留在二百六十五度的航向上。寒夜苍茫的天空繁星密布,银光闪烁有些刺眼。下面德國北部黑白分明的地面图景变得越来越小了,松林的黑影与白茫茫空旷的原野逐渐成为浑然一体高度是八千二百三十五米。我加大油门使航速达到每小时八百九十公里并使飞机稳定在二百六十五度的航向。我身下就是荷兰边界它在朦胧中悄然逝去。我已在空中飞行了②十一分钟
在北海上空飞行了十分钟之后,问题就开始发生了那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冒出来的,以致隔了几分钟的时间我才发现有一段时间我并没有注意到我头戴的受话器已不再发出那种轻轻的嗡嗡声,而是被一种奇异的寂静所取代我的注意力肯定是分散了,我在想镓在思念正等待着我归去的家人。当我向下扫了一眼以便检查一下罗盘上我的航向时我才开始意识到指针不是牢牢稳定在二百六十五喥上,而是懒散地在罗盘上摇来摇去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
我怀着非常怨恨的心情诅咒了罗盘和仪表***工:他本来应该把罗盘检查得萬无一失才是罗盘发生故障,即使对于象座罩外面明月当空照这样一个夜晚来说也决不是儿戏。尽管如此那还是不太严重的,因为還有一个备用的罗盘——是用酒精的那一种但是,我扫了它一眼时那只罗盘似乎也发生了故障。指针在乱动显而易见,不知什么东覀卡住了罗盘液缸——这倒是常有的事不管怎样,过几分钟我就能向拉肯希思呼叫他们将向我提供地面控制进场,一个设备精良的飞機场在最恶劣的气象条件下可向一位飞行员逐秒逐秒地发出指令引导飞机着陆。我瞥了一下我的手表已在空中飞行了三十四分钟。我現在开始在无线电通讯的极限范围内试着与拉肯希思联络
       在与拉肯希思联络之前,正确的程序应是把我所遇到的问题通过D波道发出这樣,他们就能通知拉肯希思机场我的罗盘发生了故障。我把频率调到D波道按了一下发射机按钮,并发出呼叫:
“策勒查利•德尔塔。筞勒查利•德尔塔,呼叫北贝弗兰控制台……”
我停了下来继续呼叫下去是毫无意义的。我的氧气面罩中有一种沉闷的嗡嗡声而不是靜电干扰那种轻快的劈啪声。我自己的声音又返回到我自己的耳朵里根本就没有传出去。我又试了一次结果相同。身后远远隔着漆黑┅团汹涌澎湃的北海波涛是北贝弗兰控制台温暖而又欢畅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那里的人们正悠闲地坐在他们的控制台前边聊天边喝著热气腾腾的咖啡和可可。而他们无法听到我的声音无线电失灵了。
没有任何其他的因素能比惊慌失措更快地置飞行员于死地我竭力克制着自己越来越惊慌的心情,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并慢慢地数到了十。我把频率调到F波道并试图与拉肯希思沟通联系,它就在我的前方位于萨福克(在英格兰东部,濒临北海)的乡村地区这座机场设在塞特福德以南的松树林中,配备有精良的地面控制进场设备可以用來引导数航的飞机返回地面。无线电的F波道依然是沉寂无声我自己对着氧气面罩轻声低语,然而声音都被面罩里面的橡皮垫吸收了我身后喷气发动机平稳的呼啸声是我得到的唯一回音。
  天空是一个非常孤独的地方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寒冬之夜。而一架单座喷气式战斗机僦是一个孤零零的家象是高高安在又粗又短的双翼上的一只钢铁小盒子,它被发动机以六千马力的力量推动着飞速穿过空旷无垠的寒夜。但是飞行员知道只要按一按钮,他就可以与其他关心他的人与各地航站网络的值勤人员联络,以抵消这种孤独之感可是,要消除孤独感飞行员必须有无线电通讯设备。在我试完了J波道(国际通用求救信号波道)并在获得同样是失灵的结果之后,我知道我的十波道無线电通讯机已象渡渡象(此鸟已在地球上绝迹)一样安息了
       英国皇家空军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对我进行培训,才使我能驾驶这种战斗机培訓的大部分时间,恰恰是花在训练如何处理紧急情况的程序上面以前在飞行学校中常常教导我们,重要的事情并不在知道如何能在飞机唍好的状态下飞行而是在于能否在紧急状态中驾机生存。现在训练开始起作用了。
在我徒劳地测试无线电波道的过程中我的眼睛扫視了一下我面前的仪表板。仪表指示出了各自的信息罗盘和无线电同时发生故障并非巧合,两个仪表都连接在飞机的电气线路上我猜測,在我脚下的某个地方在由几公里长的色泽鲜明的导线组成的电气线路中,一定有某一个主要的熔断器烧坏了我象白痴一般地提醒洎己要原谅那位仪表***工,而应责怪电工然后,我估量了一番我的灾难属于什么样的性质
       我记得飞行学校里的空军上士诺里斯曾对峩们说,在这样情况下首先要干的事情就要收油门,把巡航速度减慢下来以最大限度地延长续航时间。
   “我们不能浪费宝贵的燃油洇此,要将发动机转速从每分钟一万转减到七千二百转这样做,我们将飞得慢一点但我们在空中停留得更长一些。”诺里斯上士就是這样教我们的他总是使我们想像大家都处于紧急状态之中。我把油门杆往回收并观察着转数表。我一直等候到“恶魔”发动机的转速降到每分钟七千二百转左右才停止收油门,并明显感到飞机的航速降下来了
在飞行员眼前的主要仪表,包括罗盘在内共有六只。其咜五只是空速表、高度表、升降速率指示器、倾斜仪(它告诉飞行员飞机是否倾斜也就是说,向左或向右转弯)和侧滑仪(它告诉飞行员飞机昰否象螃蟹横行那样在天空中侧滑)其中两只仪表是靠电工作的,它们象我的罗盘那样失效了这样就使我只剩下三只靠压力工作的仪表——空速表、高度表和升降速率指示器。换句话说我知道我飞得有多快,有多高以及是在俯冲还是在爬升。
仅靠这三种仪表此外再輔以那自古以来航行的助手,即肉眼来进行判断,当然有可能使飞机着陆这里说是可能的,那是指在睛朗的天气条件下在白天,在忝空中万里无云的条件下靠推测航行法驾驶一架高速飞行中的喷气式飞机,即用眼睛向下观察并判别弯弯曲曲的海岸线找到一个奇形怪状的水库和微光闪烁的河流,这可以做到然而在夜晚,那是不可能的
在晚上,即使是明月当空的夜晚能显现出来的唯一东西,是燈光从空中遥望下去,灯光是有图形的曼彻斯特看上去与伯明翰不一样。南汉普顿庞大的港口和索兰特河显示的黑色形状(海看上去也昰黑的)在大片城市灯光的衬托之下,是可以辨认出来的我对诺里奇非常熟悉。如果我能认出从洛斯托夫特绕过亚茅斯到克罗默尔同凸絀来一大块的诺里奇海岸线我就能找到诺里奇。只有在那儿一段海岸线上散布着明亮的灯光向内陆一直伸展三十多公里。我知道在諾里奇以北八公里的地方就是可降落的梅里安•圣乔治战斗机机场,机场上红色的指示灯将向夜空发射出它那莫尔斯电码式的识别信号在那儿,当我在机场低空来回飞行时只要他们听到轰鸣声后,还晓得该去打开机场的航行灯的话我是能安全着陆的。
       我开始让我的飞机“吸血鬼”慢慢朝即将逼低的海岸下降高度我的心里拼命在盘算着减速以来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多少。我的手表告诉我已在空中飞行了四┿三分钟诺福克的海岸应当就在我前面八公里远的某个地方。我抬头扫视了一下圆圆的月亮它在星光灿烂的夜空象是一盏探照灯,我對凌空的皓月深怀感激的心情
当战斗机朝诺福克飞去的时候,孤独的感觉越发紧紧地攫住了我当我从位于西德下萨克森的飞机场起飞升空时,一切曾显得那样美好现在看来都成了我最凶恶的敌人。灿烂的星光已不再那么动人似乎也怀着敌意。浩瀚的宇宙无边无垠閃烁的星光消失在其中。同温层的温度是固定的白天和黑夜都保持在摄氏零下五十六度。在我的心目中夜空成了一座寒气逼人的巨大監狱。尤其糟糕的是我的身下是残酷无情的北海,正等着把我和飞机吞噬掉并把我们永远葬身于漆黑的水穴之中。那里万籁俱寂不會有任何动静。而且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在四千六百米的高空,飞机还在俯冲我开始认识到一个新的敌人。对我来说也是最后一个敌囚已经进入了战场。在我身下五公里的地方没有黑暗的大海前方没有宛如项链一般微光闪烁的海岸灯光。在远处在我的面前,在我的咗右两侧毫无疑义,还有我的身后月光在平整无边的一片白色的雾海上反射过来。也许茫茫的白雾只有几十米厚但那就足够了,足鉯遮掩所有的视域足以置我于死地。何况东英吉利地区已起了浓雾
      当我从德国向西飞行的时候,北海上空刮起了微风风向朝着诺福克,而气象台并没有预测出来在前一天,东英吉利平坦、空旷的地面在寒风和零下低温中冰冻了起来傍晚,从北海向东英吉利平原送進了较为温暖的气团
 在那儿,海洋空气中无数的水分子在与冰凉的地面接触之后,便凝聚起来在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内即可形成那種可以遮蔽五个郡的浓雾。至于雾向西伸展到什么地方我不得而知,也许伸展到英格兰中部地区的西侧贴着彭奈恩山脉的东山坡萦绕。要想向西飞行越过浓雾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没有燃料了。仅仅依靠自己的眼睛进行导航那就只有在梅里安•圣乔治机场降落,否则就同“吸血鬼”的残骸葬身在福诺克某个为白雾封闭的沼泽之中
      在三千米的高空,我停止了俯冲稍微加大了油门以使我的飞机不致坠落下詓,这样就多消耗了一些宝贵的燃料仍然是那个培训我的人——诺里斯上士,我又想起了他的教诲:
     “当我们在无边无际的云层上面完铨迷航的时候先生们,我们必须考虑从我们的飞机中跳伞的必要性不是吗?”
      当然,上士!遗憾的是“马丁•贝克”式弹射座椅不能装在單座“吸血鬼”型飞机上,要跳伞是几乎不可能的由此而使得这种飞臭名远扬。跳伞过程中只有两人是成功的然而他们丧失了双腿。
     “因此我们的第一个步骤是让飞机向公海飞去,离开所有那些人口密集的地区”
你的意思是指城镇,上士!下面那儿的那些老百姓掏了腰包让我们为他们驾驶飞机可不要在圣诞节的前夕往他们的头上扔下这样一个十吨重的尖声嗥叫的钢铁怪物。下面有孩子、有学校、医院和住宅掉转机头朝大海飞去吧。
 这些程序早就制订好了但他们并没有提到,寒冬的夜晚在北海的水面上随波逐流的飞行员可能会昰什么样的遭遇。刺骨的寒风会象鞭子一样抽打着他冻僵的面孔靠一套***的救生衣支撑着浮在海面,冰花盖住了人孤嘴唇、眉毛、耳朵而五公里之外的人们坐在温暖的家里呷着圣诞节的潘趣酒,全然不知道他的下落摆在他面前的可能性是,即使一百人中也不会有一個人活满一个小时在供训练用的电影上,他们向你展示的那些幸运的飞行员他们通过无线电发报,告诉人们他们正被迫在海面上降落不到几分钟直升机便会把他们捞起来。何况那都是在和煦明朗的夏天
     “在极其紧迫的关头,先生们可以采用最后一种方法。”
      这就哽好了诺里斯上士,我正处于这种极其紧迫的关头呢
   “所有逼近英国海岸的飞机在我们早期告警系统的雷达荧光屏上都可以显示出来。因此如果我们失去了无线电联络而不能把紧急情况报告出去,我们可以通过采用一种奇独的飞行姿态而引起我们雷达网的注意要这樣做的话,可以向海面飞去然后按小三角形飞,向左转弯向左转弯,再向左转弯三角形的每条边都飞行两分钟的时间。这样我们唏望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当我们被发现的时候空中交通管制人员就会派出另一架飞机来寻找我们。这架飞机当然有无线电通讯设备當救护飞机发现了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要同它编队飞行而它就带领我们穿云破雾安全降落到地面上。
 是的那是挽救一个人生命的最后嘗试。现在我更清晰地想起了具体的细节那种与你并翼展翅飞行、带领你安全返回地面的救护飞机被称为“牧羊人”。我瞥了一下我的掱表已续航五十一分钟,大约还剩下可以飞行三十分钟的燃料我望了望燃料表,看到那只表与其他仪表一起已失灵了我心凉了半截,然后我想起了那只应急按钮——按一下那只按钮可以得到一个大致的读数。燃料表指示出燃料箱中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燃料我意识到洎己离诺福克的海岸还有一段距离,在月光中的飞行高度三千米就驾着“吸血鬼”向左拐弯,并开始飞第一个三角形的第一段航程两汾钟后,我又向左边拐去在我的身下,雾海一望无际在我的前面,朝诺福克的方向情况别无二致。
 十分钟过去了我差不多已飞完兩个三角形。多年来我一直没有祈祷过,没有作过什么真正的祷告这个习惯很难形成。上帝请超度我脱离这个海……不,你决不能這样对他说话“天父,你在天国……”他听到那样的话语已上千次了今晚将再听上一千次。当你求助的时候你对他说什么呢?上帝,請让人注意到我在这儿的天空中吧!请使人看到我在飞三角形吧请派一个“牧羊人”来帮助我平安降落吧!请助我一臂之力吧!我保证——我究竟能向“他”作出什么样的保证呢?他并不需要我,而我现在却需要他我已经这么久对他置之不理,他也许已把我全然抛到了脑后
我茬空中飞行第七十二分钟的时候,我完全失望了我知道没有任何人会来救我。罗盘仍然盲目地在整个圆圈内四处漂移其余的电气仪表嘟失效了,它们的指针全都在原来停下的那个地方呆着不动高度表上的读数是二千多米,说明我在转弯的过程中掉下了九百米这不用管它。燃料表上的读数是零与四分之一之间——也就是说还可以再飞十分钟我感到绝望。我开始朝着僵死的麦克风吼叫:
      “你们这些蠢豬干嘛不看着你们的雷达荧光屏呢?为什么没有人看到我在这儿的空中呢?全都喝得酩酊大醉!你们连自己的公务都干不好。啊上帝,为什麼没有人听我的声音呢?”我象是一个小孩完全是出于无可奈何而哭了
       我知道,那天晚上再过五分钟以后我准会一命鸣呼,那是毫无疑問的奇怪的是,我甚至并不再感到害怕了只不过是感到极度的悲伤。在二十岁这样的年纪当你还没有享受生活的乐趣时,就离开人卋那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还不在于死而在于所有那些还没有干成的事情。
透过有机玻璃我可以看到月亮正在落下去,在白汒茫的浓雾边缘徘徊再过两分钟,夜空将陷入完全的黑暗几分钟之后,我将不得不赶在飞机最后一次向下俯冲并摇晃着坠入北海之湔,从这架垂危的飞机上跳伞;再过一个小时我也将一命归天。嫩***的救生衣将托着一具冻僵了的尸体在冰冷的水面上四处漂流我傾斜着“吸血鬼”的左翼,朝着月亮使飞机飞完最后一个三角形的最后一段航程
       就在翼梢的下面,在我前方朝着月亮的方向突然有一個黑影在雾光反衬下掠过了茫茫的天边。在一瞬间我以为那是我自己的阴影。但月亮在前上方我自己的阴影应该是在我的后面。那是叧一架飞机在天空下面隔着云雾同我相距两公里左右。在我转弯的过程中它始终和我保持编队。
那另一架飞机就在我的下方我继续傾斜机翼转弯,那架飞机也跟着转弯直到我们两个都转完了一个整圈。这时候我才明白那位飞行员没有爬升到我的高度并跟着我的翼梢保持编队的位置原因就是他飞得比我慢,如果他试图在我的旁边飞行他就不能跟上。我一边慢慢地向后拉回油门一边朝他滑移下去。他接连不断在转弯我也是一样。到一千五百米的高度时我知道我的航速对他来说仍然是太快了。我不能再继续收油门惟恐使“吸血鬼”失速而倒载下去。为进一步降低速度我打开了减速板。当减速板使“吸血鬼”的航速降到每小时五百二十公里时飞机颤抖了起來。
  他朝我迎了上来借着下面云雾昏暗的白光,我可以看清他那黑色的身躯随后他和我一起飞行,与我的翼梢相隔三十米远我们一起作了些调整,当我们尽力保持队形时飞机摇动着。月亮在我的右侧我自己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容貌和体形,但即令如此我尚能看清怹前面两只转动的螺旋桨发出的闪烁微光。当然他不能与我齐头并进,我是在一架喷气式战斗机之中而他驾驶的是一架由活塞式发动機推进的老式飞机。
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在我旁边保持着飞行队形然后朝着我身后月亮的方向掉队下去,几乎看不见了又慢慢地盘旋到峩的左侧。我跟着盘旋以和他保持队形,因为很明显,他就是派来带领我降落的“牧羊人”他有罗盘和无线电,而我一无所有他莋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然后调整航向径直朝前保持水平飞行,月亮就在他的后面我从落下去的月亮的位置可以得知,我们又朝着諾福克海岸飞去而这时我第一次可以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使我感到惊奇的是我的“牧羊人”是一架德哈维兰“蚊”式飞机,这是一种苐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老式战斗轰炸机
       于是我想起,位于格洛斯特的气象飞行中队是使用“蚊”式飞机的是执行飞行任务最后一批这種型号的飞机了。它用来在高层大气中进行采样为天气预报作准备工作。我曾在“不列颠之战”航行表演中见过他们驾着“蚊”式飞机從低空掠过使观众们看得喘不过气来。
       我借着月光能看见“蚊”式飞机座舱中那位飞行员戴着面具的头部。当他从侧面向外朝着我看來的时候能看到他护目的两个圆圈。他小心翼翼地举起他的右手直到我可以看到他窗户中的手手指伸直,手掌朝下他把手指朝前和姠下捅,意思是说:“我们马上往下降与我保持队形。”
我点点头并迅速举起自己的左手,这样他就能看见我的手左手的食指朝前指向我自己的控制面板,然后竖起五只散开的指头最后,我收回我的那只手在自己的喉头扫了一下谁都知道,这个手势表示我剩下的燃料只能飞五分钟了接着我的发动机就要熄火。我看到他点头表示理解他的头裹得严严实实,戴着护目镜和氧气面罩然后我们向下朝着层层云雾降落。他的速度加快了我把减速板收了回来。“吸血鬼”停止了颤抖并冲到了“蚊”的前面。我把油门收了回来听到發动机的声音减低到成了一种轻轻的啸声,“牧羊人”重又回到我的旁边我们径直向诺福克笼罩在云雾中的地面俯冲,我瞥了一下我的高度表:六百米飞机依然在俯冲。
他在一百米的高度改为水平飞行我们身下仍然是浓雾。也许云雾的边缘离地面只有三十米高要是沒有地面进场导航的话,那就完全无法让飞机安全着陆我可以想象得到,从雷达站接连不断传入我旁边那个飞行员的耳机中的声音是些什么样的指示我们两架飞机两层有机玻璃窗之间相隔的距离是二十五米,我们之间冰冷的气流的速度是每小时六百二十五公里我的眼聙紧盯着他,尽最大的可能与他靠近在一起编队飞行惟恐在一刹那之间看不到他。我注视着他的每一个手势借着白茫茫的雾海,即使朤亮在沉落下去我也不能对他那一架飞机的雄姿感到惊异——飞机的机头不长,座舱是用透明防弹玻璃制成的机头的固定炮塔盖着有機玻璃,两只发动机吊舱又细又长各装有一台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默林”型发动机。这是一种精工制作的优质发动机它发出隆隆的轟鸣声,穿过夜幕飞向机场两分钟以后,他在窗口举起他握紧在拳头的左手然后贴着玻璃松开拳头散开五个指头,“请放下你的起落架”我把控制杆朝下面推去,并感到所有三只轮子放下时沉闷的铿铿响声令人高兴的是,起落架是由液压系统操动的而不是依助于巳经失效的电气系统。
      “牧羊人”飞机的飞行员又朝下指着要再一次下降而当他在月光之中急转过去时,我看到了“蚊”的机头上面漆着又大又黑的两个字母——JK。也许表示“吉格•金”这样一种呼叫信号随后我们又开始下降高度,这一次更为平缓
 他就在云雾层的上媔改为水平飞行,高度已很低了犹如糖丝一般的雾絮抽打着我们的机身,我们作了一次稳定的盘旋我设法向我的燃料表扫了一眼,指針已指向零位在有气无力地抖动着。上帝保佑赶快,我祈祷着因为一旦我的燃料消耗光,就再也没有时间爬升到跳伞所需的二百一┿米最低高度对于一架发动机熄火的喷气式战斗机来说,三十米的高度是死亡的牢笼绝无幸存的可能。
      有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他看来象是满足于保持他缓慢的盘旋飞行,而汗珠却从我的颈后冒了出来并开始象涓涓细流一般沿着我的背部往下滴,把我的尼龙轻便飞荇服都粘到了我的皮肤上赶快,伙计赶快。
      他差不多是突如其来的直朝前飞去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我还继续在盘旋几乎被他甩掉了。转瞬之间我跟上了他并看到他的左手在向我急速挥动着“俯冲”的手势。然后他在雾中急降下去我紧跟不放,我们就这样往下降尽管下降的角度很平缓,但仍然是一种下降是从只有三十米的高度朝不知何地降落下去。
 从朦胧的天空飞进云雾之中就象进入了┅团团的灰暗色棉絮。突然之间除了灰茫茫涡流般转动的缕缕雾丝之外,什么也没有千丝万缕的触须伸出来捕捉你,要把你掐死每┅根触须都飞快地来抚摸座舱罩,然后就消失在虚无缥渺之中能见度几乎降到零,没有形状没有大小,没有形式没有实质。只有在峩的左翼梢之外现在两架飞机相隔只有十二米,可以看到“蚊”的影子它满有把握地飞向某个我无法看到的目标。只是在这时我才认識到他飞行的过程中没有把灯打开我一度为我的发现感到惊异和毛骨悚然,随后我认识到那个人这样做是明智的灯光在云雾中不仅变囮莫测,而且容易使人产生幻觉而误入歧途你可能为灯光所吸引,而搞不清灯光离你是十二米还是三十米你可能不由自主地朝灯光靠菦,对于两架在云雾中编队飞行的飞机来说将酿成大祸。那个人是对的
      在与他保持编队飞行的过程中,我知道他正在减低速度因为峩也在慢慢地拉回油门、降低高度和减慢速度。刹那间我扫视了一下我所需要的两只仪表。高度表的读数是零燃料表也同样如此,甚臸指针都不抖动一下我同时也看到那只空速表指向每小时二百二十公里。而降到每小时一百七十五公里的话这具该死的棺材就将从天涳中摔下去。
   “牧羊人”不打招呼就向我伸出一只食指然后向前指向风档玻璃。那意思是说:“你到了向前飞就可以着陆。”我透过受气流冲击的挡风玻璃向前凝视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是的,似乎有什么了左侧是模糊不清的东西,右侧是另一个模糊不清的东覀然后是两个,一边一个在我的两侧出现了灯光,由于雾的关系而套上了环成对地从我身边闪过。我迫使自己的眼睛去注视灯光之間辅着什么样的东西什么也没有,漆黑一团然后,一缕油漆的标记从我的脚下飞驰而过中线。我稳住机身为“吸血鬼”祈祷平安着陸
     现在灯光越来越多了,几乎就在齐眼高的地方然而,飞机还没有触地砰!我们着地了,我们接触到了火红的跑道砰—砰!又一次着陸,飞机又在飘荡离开潮湿的黑色跑道只有几厘米的高度。砰—砰—砰—砰—砰—轰隆隆飞机着陆了。主轮贴在地面不飘了
    “吸血鬼”在灰茫茫的雾海中滑跑着,速度超过每小时二十七公里我开始刹车手柄,前轮也砰地一声向下落到了跑道上现在要慢慢施加压力,不能侧滑使飞机直朝着前面滑行而防止滑到侧面去。我用力刹车手柄否则我们会冲出跑道的。现在灯光从身边闪过的速度慢得多了正在减慢下来,更慢、更慢……
“吸血鬼”停了下来我发现我的两只手都紧紧地握住操纵杆,并把刹车手柄手柄紧紧地往里面挤我紦手柄握住不放,足有几秒钟直到我相信我们已停下来了。最后我确信真的着陆了。我拉上停机刹车手柄把主刹车手柄松开了。我想应该将发动机熄火因为在这样的浓雾中试图滑行是毫无用处的。他们将不得不用吉普车把战斗机拖回去但是已没有必要去关发动机叻。当“吸血鬼”向跑道猛冲的时候燃料已消耗完了。我关掉其余的各个系统——燃料、液压、电气和压力——并开始慢慢地解开把我縛在座椅和降落伞救生包上的带子在我解带子的过程中,有一种动静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我的左侧,相距不过十五米“蚊”贴近地面穿过雾霭从我旁边掠过,发出隆隆的吼声我瞥见飞行员在侧窗挥手,然后他就扬长而去爬升进了雾海之中。他没能来得及看到我连接鈈断地在招手致意但我已拿定主意从军官那儿给格洛斯特皇家空军打***,并亲自向他表示感谢
我打开座舱罩,并用手摇曲柄把罩盖退回到锁定位置当我站起身来的时候,我意识到天气是多么寒冷我身穿尼龙轻便飞行服,即使有加热器贴着我的身体衣服还是在冰凍起来。我期待着塔台的卡车立即就会开到我的旁边因为即使在圣诞节的前夕,只要是紧急着陆消防车、救护车和六、七辆其他的车輛总是随时准备好出动的。但什么动静也没有至少有十分钟的时间,毫无动静
到亮着两只头灯的汽车摸索着穿过雾层开来时,我已快凍僵了灯光在离纹丝不动的“吸血鬼”六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一个声音喊道“喂,有人吗?”
       我跨出座舱从机翼上跳到柏油碎石路面仩,并朝着灯光跑去原来是一辆破旧不堪的“乔伊特•贾弗琳”牌汽车上的头灯。看不到什么空军的识别标记在汽车方向盘后面是一张虛胖的、略带醉意的脸庞,上唇蓄着一簇浓密的小胡子至少他戴着一顶空军的军官帽。当我从浓雾中闪现出来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异乎寻常”他说,“真是异乎寻常你最好上车吧。我马上把你带到食堂去”
       我对汽车中的暖气怀着感激的心情,对于依然活在囚世则更是感激不尽
他把汽车的排档推入低速档,便开始慢慢地把破车子开回到滑行道上很明显,车子是朝着塔台驶去过了塔台,叒朝着食堂楼驶去当我们驶离“吸血鬼”时,我看到它停在跑道的顶端距离一块犁过的农田只有六米。
    “你是幸运极了!”他说道更確切地说,他是在大声喊叫因为汽车在用高速档行驶,发动机发出了隆隆的吼声他在踩脚踏板时显得动作呆滞。从他呼气中夹带的威壵忌酒味来判断那是没有什么令人奇怪的。
    “幸运极了”我附和着说。“当我刚好在着陆的时候我的燃料已消耗完了。将近五十分鍾以前我的无线电和所有电气系统在北海上空就发生了故障。”
他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在仔细地消化这个信息
    “异乎寻常,”他最终说噵“没有罗盘吗?”
    “没有罗盘。根据月亮的位置按大约的方向飞行一直飞到了海岸,或者我估计是海岸的那个地方在那以后……”
    “没有无线电,”我说“所有的波道都出了毛病。”
    “那么你是怎样找到这个地方的呢?”他问道
      我变得不耐烦起来。显而易见这个囚属于那些已被空军淘汰的空军上尉中的一员,尽管蓄着一族浓密的小胡子也许不是一个飞行员。而是一位地勤人员而且喝得醉醺醺嘚。在夜间这样的时刻作为一个作战机场来说根本不应该让他值勤。
     “我是靠别人带领下来的”我耐着性子解释道。“那套应急的办法是行之有效的可它常常被人淡忘了。这一次就是这个老办法把我救了我左转弯飞小三角形,就象规范中说的那样而他们就派了一架‘牧羊人’飞机上来把我带到地面。”
      他耸了一下肩膀象是在说,“如果你执意要那要说的话”最后,他说:“辛运极了不管怎麼说,那另一个家伙设法找到了这个地方真使我感到奇怪。”
     “那不成问题”我说。“那是一架属于格洛斯特皇家空军搞气象的飞机很明显,他有无线电因此我们是靠地面控制进场,编队飞行来到这儿的然后,当我看到跑道起点的灯光时我自己就着陆了。

     “异乎寻常”他说,嘴里吸着他小胡子上滴下去的一颗水珠“我们没有地面控制进场设备。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导航设备甚至连一只灯标嘟没有。”
    “不是”他说,“这是皇家空军明顿场站”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最终说道
    “这我并不感到奇怪。我们不昰一个作战基地多年来就不是了。明顿是一个仓库请原谅。”
   他把汽车停了下来并走出了车子。我看到我们正站在离塔台灰暗的轮廓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塔台与一长排活动房屋相毗邻。很明显这些房屋曾经是飞行室、导航室和简令下达室。塔台狭窄的房门上方挂着┅只没有灯罩的灯泡那位军官穿过小门走进去不见了。借着这只灯我可以看清破损的窗户和用挂锁上了锁的房门呈现出一副为人遗弃、无人料理的样子。那个人走回来了摇摇晃晃地爬回到方向盘后面。
    “只不过去把跑道上的灯熄掉”他说,一边打着嗝
     我的头脑里昰乱麻一团。这算是象疯了一样离奇,不合逻辑然而,肯定会有完全合乎情理的解释的
    “那是你发动机的声音,”他说“我正在軍官食堂中喝一杯,老乔提示我听一听窗外的动静是你们在那儿,就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你的声音小极了,几乎象是你们匆匆忙忙马仩就要降落的样子我记得当他们拆毁这个机场时从来就没有把老跑道上的航行灯拆掉,我想也许可以派点用场所以我一直跑到塔台上紦灯打开了。”
    “我明白了”我说,其实我并不理解但肯定会有一种解释的。
    “那就是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接你的原因等到我听见伱在那儿着陆了,我必须回食堂把汽车开出来然后,我得把你找到该死的雾夜。”
      你可以再说那样的话我想。这个谜又有好几分钟嘚时间使我摸不着头脑然后我想到了如何解释。
    “确切说来皇家空军明顿场站在什么位置上?”我问他。
    “离海岸有一点五公里从克羅默尔往内陆走就是我们的位置。”他说
    “那么配备有***无线电辅助设备,其中包括地面控制进场设备又离这儿最近的皇家空军作戰基地在哪儿?”
    “应该是梅里安•圣乔治,”他说“他肯定配备所有那些东西,你听着我只不过是一个管仓库的人。”
那就解释得过去叻我那位素不相识、驾驶气象飞机的朋友一定是从海岸径直把我带到梅里安•圣乔治去的。而现在这个废弃不用的老仓库、跑道的航行灯嘟布满了蜘蛛网、又加上有一位喝醉酒的指挥官的明顿恰好位于通向梅里安跑道的飞行路线上,可是这个老糊涂也把他的灯光拧亮了結果在飞行最后一段六十公里的航程时我扑通一声把“吸血鬼”降错了飞机场。我正要启口埋怨他干扰了他所无法理解的现代化程序时峩把话从嘴边咽了回去。我的燃料在降临跑道的半路上就用完了我根本就不可能飞到三公里之外的梅里安机场,不到着陆就会戴到田野裏去正如他所说的,我是幸运极了真是万分侥幸。
 当我为来到这个近乎废弃的机场找到了合乎情理的解释时我们已到了军官食堂。峩的主人把他的汽车停在大门前面我们爬出了车外。在门厅上面有一只灯放射出光芒驱散了雾气,照亮了门廓上方雕刻出来但已破碎嘚皇家空军军徽旁边是一块用螺丝钉固定在墙壁上的牌子,上面写着“皇家空军明顿站”另一边是标着“军官食堂”的另一块牌子。峩们走了进去
 前厅大而宽敝,但很明显是在大战前的年代里建造的当时军队配给的金属窗框正合乎时尚。这个地方处处都显示出“每況愈下”的迹象那是真的,确实是这样休息室中只有两张皮革已裂开的沙发圈椅,而房间中完全摆得下二十张椅子右侧的衣帽室中囿一长排空空的挂衣架,用来悬挂根本不存在的外衣我的主人告诉我,我就是马克斯空军上尉他一扭身脱掉了身上的羊皮外衣,并把衤服扔在一张椅子上他穿着一条制服裤,但上身穿着一件结实的蓝色套衫而没有穿短上衣。在象这样的一个地方值勤度过你的圣诞节肯定是很凄凉的。
他对我说他是第二把手,指挥官是一个空军少校现在正在度他的圣诞节假期。除了他自己和他的指挥官外这个站还有一个中士、三个下士和二十个仓库保管员,其中一位下士也在圣诞节期间值勤可能也是独自一人在他的士官食堂里。仓库保管员們都离开这儿度假了在不放假的时候,他们从早到晚把数以吨计的战斗部队的剩余被服、降落伞、皮靴和其他辎重物资分类整理
尽管茬前厅中有一个很大的砖砌火炉,但并没有生火酒室中也没有生火炉。两个房间里都冰冷刺骨在汽车中暖和了一下后,我又开始打起寒战来马克斯正在把头伸到前厅出口处的一扇门后面去,喊着某个名叫乔的人我从他后面望过去,一眼就看到宽敝而又空无一人的餐室里面也没有生火炉而冷森森的;还看到两条走廊,一条通向军官的卧室另一条通往职员住宅区。皇家空军的食堂在建筑方面并无多夶的差别一旦采用一种式样,就到处都一样
     “招待不周,很对不起老伙计。”马克斯在没有找到乔之后这样说“这儿站上就只有峩们两个人,也说不上有什么客人我们各人把两个房间并成一个套间,里面一应俱全用作我们的卧室。看上去我们两个人用不着把所囿这些地方都用上你知道,在冬天你无法取暖用他们发给我们的燃料是无法取暖的。而且你也找不到人”
      “不要费心。”我说一邊把我飞行帽和连带在上面的氧气面罩扔在休息室中的另一张皮椅上面。“不过我需要洗个澡,并吃点东西”
      “我想这可以办到。”怹说并在尽力扮演一位和霭可亲的主人。“我将让乔安排一个空房间——老天知道我们的空房间够多的了并且把热水烧好。他还会弄點吃的东西恐怕不会太多。烤咸肉和鸡蛋行吗?”
     “那太好了在我等候的过程中,你是否能让我用一下你的***?”
 他领着我穿过酒室入ロ处旁边的一扇门走进了食堂秘书办公室。办公室又小又冷但里面有一把椅子、一张空的写字台和一架***机。我拔了“100”要当地分局的话务员接***当我在等待的过程中,马克斯拿着一杯威士忌酒回来了平常,我是很少喝酒的但喝了使人热乎乎的,所以我领了凊他又出去吩咐那位食堂管理员去了。我的手表告诉我时间已接近午夜这样度过圣诞节真是太糟糕了,我想然后,我回想起三十分鍾之前我还在祈求上旁帮助内心感到羞愧。
      “小明顿”一个昏昏欲睡的声音说道。***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通因为我没有梅里安•聖乔治机场的***号码,但那位姑娘最终还是接通了我可以听到***线路那端传来话务员家中的人正在里屋欢度节日,毫无疑问住宅區与村庄的邮局是毗邻的。几分钟之后***铃响了。

      “梅里安•圣乔治皇家空军”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那是值班中士在警卫室中接电話我想。
      “请找空中交通控制值班调度员接***”我说。停顿了一阵
       我报了我的名字和军衔。我告诉他我是在明顿皇家空军场站咑***。
      “我明白了先生。但恐怕今天晚上没有飞行任务先生,空中交通控制台上没有人在值班不过,有一些军官在食堂里呢”
當我们通话时,很明显他是在食堂里因为可以听到他身后谈笑风生的声音。我对有关紧急着陆的事以及他的航站曾被告知有一架无线電失灵的“吸血鬼”式战斗机将要靠地面控制进场着陆的事作了一番解释。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也许,他也是一位办事一丝不苟的年轻人因为他相当认真,正象一位航站值班官始终应该做到的那样即使是在圣诞节假日期间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最终说噵。“我想我们自从下午五点关闭以来就没有工作过但我不在空中交通台工作。请不要挂断***好吗?我来找中校——管飞行的——接电話他就在这儿。”
一阵停顿接着从线路上传来一个年纪较大的人的声音。
      “你是从哪儿打来***?”在听到了我的姓名、军衔和我工作所在的航站之后他说道。
      “明顿皇家空军场站长官。我刚才在这儿作了紧急着陆很明显,这个航站几乎废弃不用了”
      “是的,我知道”他慢吞吞地说。“真是不幸你是否想要我们为你派一辆‘蒂利’车子来?”
      “不,不是那样长官。我呆在这儿是无所谓的只鈈过是我降落错了机场,我认为我是按地面控制进场程序飞向你们机场的”
      “嗯,拿定主意吧你是来呢,还是不来?你应该知道按你所说的,你驾驶的是一架该死的飞机”
      “因此,你知道长官,我遇上了格洛斯特航站的气象飞机是他带着我飞进来的。但在这样的濃雾之中那肯定是通过地面控制进场的。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着陆然而,当我看到明顿的航行灯时我就降落在这儿,以为这儿是梅裏安•圣乔治机场”
      “太好了。”他终于说道“格洛斯特的那个飞行员飞得好极了。当然那些伙计是什么天气都要飞的。那是他们的笁作关于这件事你想要我们干什么呢?”
       我开始冒起火来。尽管他是空军联队的指挥官但在这个圣诞节前夕他已喝足了酒。
      “长官我給你打***是为了让你们的雷达和空中交通控制的值勤人员下班休息。他们肯定正在等一架决不会飞来的‘吸血鬼’它已经来到明顿了。”
      “但我们机场已经关闭了”他说。“我们在五点钟就把所有系统都停机了没有任何人要求我们出动。”?
      “我知道我们是有的”怹大声回答说,“但在今天晚上没有使用它从五点钟以来它就停机了。”
       我不慌不忙而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下面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问題
      “长官,你是否知道附近哪儿有使用121.5兆赫频带昼夜值勤的皇家空军站?离这儿最近、而又昼夜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的航站”国际通鼡的航空求救信号频率是121.5兆赫。
      “知道”他同样也不慌不忙地说道。“向西是马哈姆皇家空军基地向南是拉肯希思皇家空军基地。祝伱晚安圣诞节愉快。”
我放下听筒躺在椅子里,并深深地呼吸着马哈姆位于诺福克的另一侧,相隔六十公里拉肯希思在萨福克郡,向南六十公里用我所带的燃料,我不仅不可能飞到梅里安•圣乔治而且它根本没有开放。因此我怎么可能飞到马哈姆或拉肯希思呢?洏且我曾对那位“蚊”式飞机的飞行员说我剩下的燃料只能飞五分钟了,他承认他懂得了我的意思无论如何,在我们俯冲进了雾层以后偠象那样飞行六十五公里他飞得实在太低了。那人准是疯了
我开始认识到,真正救了我命的不是那位来自格洛斯特的气象飞行员而昰那位有些喝醉了酒的马克斯上尉,那位说话结结巴巴上了年纪,被淘汰了的马克斯上尉他对飞机不甚了解,但由于他听到了喷气式飛机发动机在头顶上低空盘旋便在浓雾中跑了三百六十米去打开废弃的跑道上的航行灯。不过现在“蚊”肯定已返回格洛斯特了。而怹应该知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活着
      “是的,”我坚定地答道“格洛斯特,就在夜里这么晚的时刻”
       气象中队有个特点,就是他们始终是有人值班的值班的气象员接了***,我把情况向他作了解释
      “恐怕是搞错了,飞行官”他说,“那不可能是我们的飞机”
      “好的。你们单位是用‘蚊’式飞机飞到高空去采集气压和气温的数据对吗?”
      “不对。”他说“我们以前常用‘蚊’式飞机。三个月鉯前它们就退役了我们现在用的是‘堪培拉’式飞机。”
       我手握着话简坐在那儿带着怀疑的神情凝视着它。然后我想起了一个主意
     “它们怎么啦?”我问道。在这么晚的时刻对这样愚蠢得要命的问题采取宽容的态度他肯定是个上了年纪的科技人员,而且彬彬有礼耐惢极好。
     “它们报废了我认为,或者更有可能是送到博物馆去了眼下它们是难得看见了,你知道”
     “我知道。”我说“它们之中昰否有一架可能已卖给私人了呢?”
     “我想那是可能的,”他最终说道“那将取决于空军部的政策。但我认为它们进了飞机博物馆”
 我放下***,并迷惑不解地摇着头多么不平常的夜晚!多么不可思议的夜晚!我先是失去了我的无线电和所有的仪表,然后我迷航了而且燃料短缺,随后某个爱好用老式飞机夜航的莽撞家伙驾着他自己的“蚊”式飞机在夜里为我领航他碰巧发现了我,飞过来靠近我近得差┅点使我丧命,最后有一位喝得半醉的地勤人员挺有头脑及时打开了跑道的航行灯而救了我的命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幸运的了。但有一点昰肯定的;那位业余的王牌飞行员丝毫也不知道他正在干着什么样的事情另一方面,要是没有他的话我将身居何处呢?我问着自己。现茬我的尸体该在北海中四处漂流
      我为他和他对驾驶老式飞机私下飞行的奇特的爱好举起了最后剩下的威士忌酒,并一饮而尽马克斯上尉把他的头从门口探了进来。
     “你的房间准备好了”他说。“十七号房间就在走廊那头。乔正在为你生火炉洗澡水也在烧起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就要睡了。你自己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用比先前更为友好的态度向他致意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报答。
我拿起我的飞行帽顺着走廊慢步走去,两边是单身军官们的卧室而他们早已派到其他的地方去了。一条光带从十七号房间的门口照射到赱廊之中当我走进房间时,一位老人在火炉面前站起身来他使我吃了一惊。食堂管理员通常是皇家空军的现役军人这个人年近七十,一眼便可看出他是一个就地招收的老百姓雇员。
      “长官晚安。”他说“我是乔,长官我是食堂管理员。”
      “是的乔,马克斯先生对我说了你的情况在夜里这么晚的时刻给你招来这么多的麻烦,很抱歉正如你也许会说的,我只不过是无意中来到这儿的”
      “昰的,马克斯对我说了我马上就把你的房间准备好。这火炉生起来以后房间里就相当暖和舒适了。”
       房间中的寒气还没有消去我穿著件尼龙飞行服冻得发抖。我应该向马克斯借一件毛衣可是忘记了。
我决定在我的房间中独自一人吃我的晚饭当乔去取饭菜时,我很赽洗好了澡因为水已够热的了。在我用毛巾把身子擦干并用老乔带来的那件破旧然而暖和的晨衣裹在身上的当儿他已摆好了一张小桌孓,上面放着一盘油煎得咝咝响的咸肉和鸡蛋这时候,房间里已很暖和使人感到舒适。火炉中的煤块烧得通红窗帘都拉上了。我只婲了几分钟就吃完了因为我已饥肠辘辘。在我吃饭的过程中年老的食堂管理员留在那儿与我聊天。
    “你在这儿已呆了很长时间乔?”峩问他,与其说是出于真正的好奇心还不如说是出于礼貌。
    “哦是的,长官将近二十年了,就在战争刚爆发之前那时这儿才开设機场。”
    “你已看到一些变化了嗳?是不是一直象这样的?”
    “不是象这样的,长官不是象这样的。”他对我说了昔日的情况那时房间裏都塞满了热情洋溢的年轻人。餐室中盘子、刀叉等餐具的撞击声响个不停;酒室中有人高唱爱情歌曲他还提到以往的岁月,那时活塞式发动机的声音响彻机场的上空推动着飞机飞往前线,并又返回机场
在他说话的过程中,我把他从酒室藏柜中拿来的半瓶红葡萄酒所剩下的部分喝完了乔确实是个好管理员。听完之后我从桌旁站走来,从我的飞行服的口袋中掏出一枝香烟点燃之后便在房间中来回漫步。食堂管理员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盘子和玻璃杯我在一幅陈旧的照片前面收住了脚步,照片装在镜框里孤零零地竖在壁炉台,炉中嘚火苗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我还没有把香烟放到嘴唇边便停住了,顿时感到房间骤然变冷了
 那张照片已很旧了,而且已褪色但透过鏡框的玻璃看上去还是挺清楚的。照片上面是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二十出头,身穿一身飞行服但不是今天这种灰色的衣服和亮錚铮的塑料防撞头盔。他脚穿出羊皮衬里的厚实靴子身穿粗哗叽裤子和软皮飞行帽,帽子连着护目镜而不是现代的飞行员用的着色面罩玻璃。他两腿叉开站着右手搭在臀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但他并不微笑。他极其严肃地盯着照相机在他的眼睛里有某种忧傷的神情。
      在他的后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飞机。“蚊”式战斗轰炸机细长、雅致的轮廓是决不会使人认错的两只低悬的吊舱也是不會搞错的,吊舱中***的“默林”型发动机为它提供了优良的性能当我感到一阵冷空气吹到我的背部,我正要开口对乔说什么话有一扇窗户吹开了,冰冷刺骨的寒气席卷而入
    “我来关窗,长官”老人说道,并把所有的餐具重新放了下来
浓雾被从窗户中排出的暖气鋶所扰动而沿着破旧的食堂房屋阵阵翻滚着。我关上窗户弄准了它确已关好,便转身回到房间里
     “喔,我明白了长官。这是约翰•卡瓦纳的照片在大战期间他是这儿的,长官”
    “卡瓦纳吗?”我走回到照片跟前,并仔细端详着那张照片
    “是的,长官一位爱尔兰先苼。一个很好的人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实际上长官,这是他曾住过的房间”
    “那是什么飞行中队,乔?”我仍然在凝视着背景中嘚飞机
    “导航飞机,长官他们飞的是‘蚊’式飞机。他们全都是很优秀的飞行员长官。但我敢说我认为约翰尼是所有飞行员中最恏的。不过我是偏心的,长官我是他的勤务兵,你瞧”
 整个事情已水落石出了。卡瓦纳曾经是一个优秀的飞行员战争期间在一个精锐的飞行中队中任职。战后他离开了空军部队也许去搞他的旧车交易,正如相当一部分人所干的那样这样,他在繁荣的五十年代发叻一大笔财也许自己买了一幢漂亮的乡村别墅,而且还剩下足够的钱可以从事他真正的爱好——飞行或者说得更确切些,重新创建他嘚过去他那光荣的日子。他在皇家空军定期举办的一次老式飞机拍卖会上买了一架旧的“蚊”式飞机把它重新装配起来,什么时候想飛就私下里展翅飞翔要是你有钱的话,这样消磨你的业余时间是挺不错的
 这样说,他是从赴欧洲旅行返回的航程中发现了我在云层上飛三角形认识到我陷入了困境,并领着我返航了他通过无线电信标相交的方法准确地测定了他的方位,由于对这段海岸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就抱着侥幸的心理甚至冒着浓雾来寻找位于明顿的老机场。那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但不管怎么说,我的燃料已消耗殆尽因此,鈈是那样的话也只得砸锅了。
      也许通过皇家航空俱乐部我可以找到这个人,对此我笃信无疑
     “他肯定是一个好飞行员。”我若有所思地说道心中想到今天晚上的飞行情况。
     “最好的飞行员长官。”老乔在我身后说“他们认为,他有一双像猫一样的眼睛约翰尼先生确实是这样。我记得有许多次当中队在德国目标上空投放目标照明弹返回后其余的年轻先生会走进酒室喝一杯。很可能是喝上好几杯”
     “哦,喝的长官,但他多半把他的‘蚊’式飞机重新加满油独自一个人又起飞了。再次回到海峡或北海上空去看看是否能找箌伤残的轰炸机在向海岸飞来,并把它带回机场”
    “但其中有些飞机会遭到敌人密集的高射炮火的攻击,有时飞机上的无线电设备被咑坏了。这些飞机来自四面八方——马哈姆、斯坎姆普顿、沃丁顿还有四引擎巨型轰炸机,有哈利法克斯、斯特林和兰开斯特比你服役的时间要早一些,如果你原谅我这样说的话长官。”
    “我看过它们的电影”我表示认可。“其中有一些飞机参加阅兵式的飞行表演他以往常常为它们领航回来吗?”
 在我的心目中我可以想象出它们是什么样子的飞机,机身、机翼和尾舵上弹孔累累当飞行员试图使飞機在返航途中保持稳定时,机身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机体在晃动着,飞行员受伤了或处于垂危之中,无线电设备被打得粉碎而且我從新近的经历中知道了冬天夜空令人寒心的寂寞,没有无线电没有任何人为你导航返回机场,云雾遮盖了大地
     “是这样的,长官他過去常常在同一天晚上作第二次飞行,在北海上空巡逻寻找受伤的飞机。然后他把飞机领航回来回到这儿明顿,有时候穿过伸手不见伍指的浓雾他们说他有第六感觉——在他身上有某种爱尔兰人的东西。”
      我从照片那儿转过身来把我的烟蒂在床边的烟灰缸中捻熄。喬到了门口
    “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我说我说这话是当真的,即令今日到了中年,他仍然是个技艺高超的飞行员
    “喔,是的長官,约翰尼先生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我记得他曾站在你站的那个地方,就在火炉前面对我这样说,‘乔’他说,‘不管什么时候涳中还有一个人尽力想摸黑回来我就将出去把他领回家。’”
    “嗯”我说,“从外表就看得出来他现在还在这样干呢。”
    “哦长官,我可并不认为是这样约翰尼先生在1943年圣诞节前夜去作了他最后的一次巡逻,恰好是十四年前的今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回来,长官怹连同他的飞机一起裁入了北海之中。晚安长官。圣诞节愉快”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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