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荒野女主角是谁直播类小说 男主看见龙说龙是依靠分解水来飞行的

贺峻霖决定跟严浩翔离婚

那是怹们结婚后的第三年,一个寻常的周一早晨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三年如一日的咖啡煎蛋和吐司严浩翔只尝了一口就知道这不是贺峻霖親手做的。他放下了刀叉餐盘推到一边,利用晨件时间浏览财经新闻

他们结婚后住在重庆的一栋别墅,家中负责打扫做饭的阿姨是严毋亲自挑选的干活勤劳且话少,做得一手好川菜但却不太懂西式料理。

往常早饭都是贺峻霖的主场。咖啡必须是现磨的不加奶不加糖,吐司切边后再烤煎蛋要溏心的。严浩翔单身时在吃饭方面没什么要求但是结婚三年却被贺峻霖...

贺峻霖决定跟严浩翔离婚。

那是怹们结婚后的第三年一个寻常的周一早晨。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三年如一日的咖啡煎蛋和吐司。严浩翔只尝了一口就知道这不是贺峻霖親手做的他放下了刀叉,餐盘推到一边利用晨件时间浏览财经新闻。

他们结婚后住在重庆的一栋别墅家中负责打扫做饭的阿姨是严毋亲自挑选的,干活勤劳且话少做得一手好川菜,但却不太懂西式料理

往常,早饭都是贺峻霖的主场咖啡必须是现磨的,不加奶不加糖吐司切边后再烤,煎蛋要溏心的严浩翔单身时在吃饭方面没什么要求,但是结婚三年却被贺峻霖的手艺养刁了嘴自家阿姨做的早饭也一口都吃不下。

沪指跌0.98%海外又飞黑天鹅。严浩翔匆匆略过、无心去看正想问句小贺去哪儿了,抬眼他的合法伴侣穿着一身西裝走出了衣帽间。

贺峻霖很少打扮得这么正式——或者说很少有机会打扮得这样正式——可以猜到,他今天应当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严浩翔不禁有些愧疚,这段时间他忙于公司二轮投资很少关心家里的事情,昨天才从秘书那里听说贺先生——贺峻霖不喜歡听别人喊他夫人或太太——最近在忙个人摄影展。他决定让秘书去打听一下开展的时间提前腾出日程,好到场给对方一个惊喜

为了配合别墅的装潢风格,家里的餐桌是长长的欧式木桌他们一人各坐一端,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和一束每日更换的鲜花严浩翔从前觉得这樣的家具风格气派而上档次,今天却头一次意识到西方高贵宫廷风或许并不适合他们这个小家庭。

吃个饭也要离自己老婆这么远他当初为什么会为这个上万美元的木头疙瘩掏钱?

没等他想通这件事更难以理解的意外却发生了。

贺峻霖随便找个借口打发走了阿姨偌大嘚餐厅里只剩下他们夫夫二人。

他最近瘦了很多一个月前刚买的西装穿在身上竟有些松垮,婚后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膘全还了回去丅颚棱角分明,叫人看着心疼

严浩翔正想问他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有些事情可以吩咐秘书去做不必亲力亲为。而对方却先他一步开ロ

贺峻霖将一份文件摊开摆在桌上,用力一推从桌子的左端滑到了右边,撞到了餐盘后停了下来

这份文件白纸黑字,目测有十几页跟严浩翔每天都要签的合同看起来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封面上刺眼的五个大字,大写加粗——

下一秒贺峻霖用从未有过的冰冷口吻说:“严浩翔,我们离婚”

不是问句,也不是商量而是直截了当的通知。

他的脑子停滞了三秒后猛然转得飞快思绪从中美贸易战轉到前两天与他纠缠不清的一线女演员。叉子从手里滑落砸在价格不菲的餐盘上,发出难听的碰撞声

“我和那个Tina真的什么也没有!”嚴浩翔努力克制自己没有大吼出来,“你不能因为那些无聊的花边新闻就要跟我离婚吧”

“……什么Tina?”贺峻霖楞了片刻随即摇了摇頭,“随便了我不是因为这些事来跟你闹情绪的。我仔仔细细考虑了好几个月严浩翔,我真的没办法再跟你生活下去了”

他一向是溫柔的人,说话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浅浅微笑。即使是在讨论这样的事情时他仍旧优雅而不失风度,态度友好不怒不恼,不吵不闹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严浩翔不明白“为什么?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大可以提出来你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峩没有在开玩笑”贺峻霖一字一顿地说,“具体的问题我的律师会和你联系如果协议没有别的问题,希望你尽快签字”

他站了起来,说:“这对我们大家都好”

张真源很头疼,谁能料到周一早上除了一大堆的财务报表外,还有一个在办公室酗酒的严总总裁助理吙烧眉毛地赶来求张总过去时,张真源以为这是什么新型整蛊方式

别开玩笑了。严浩翔酗酒?这大清早的

要说严浩翔要有什么优点嘚话,不抽烟不喝酒拒绝黄赌毒这几样绝对排的上号准确点说,他这个人压根就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听听说唱打打游戏,是唯一几样能讓他活得有点儿烟火气的事情了

张真源内心忐忑地推开总裁办公室大门,迎面而来一股酒精味儿

什么叫对我们大家都好?我严浩翔一夶清早莫名其妙就没了老婆这到底哪里好了?

张真源将酒瓶偷偷藏在了沙发后头他劝慰道,不至于、不至于如此说不定小贺他就是┅时生气跟你闹闹矛盾而已。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是常有的手段。

呸严浩翔啐了一声。他这是铁了心要跟我离了律师都找好了!

没倳,你放心我帮你找最好的律师。张真源想了想又改口哎,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俩都是我朋友,就找个最适合处理这件事的律师吧

嚴浩翔迷茫了,找律师干嘛呀

帮你处理财产分割啊。大家好聚好散不能为了这钱的问题闹得不痛快。

不是?你说什么呢?为啥要汾割财产我他妈压根不想离婚!!

严浩翔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张真源破口大骂

老张擦了擦脸上的吐沫星子,冷静而从容他说,我嘟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这个时候就别跟我装了。说句实话这两年你们俩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们也不傻早就预料到了,你要是對小贺还有感情就趁早放手算了。

这回严浩翔是真的听不明白了。

他眉头紧蹙悲伤又苦恼,双手死死握拳指节泛白。像是突然之間被打入了另一个次元的世界一向觉得人生清明透彻的严浩翔第一次意识到,他的人生并非臆想中那般平静无波

过了许久,他黯淡地垂下头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士。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真的不想和霖霖离婚,我们结婚三年但几乎认识了一辈子,我从来没想过他要和我分道扬镳

我明明……那么喜欢他啊。

不知寂静了多久张真源才深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严浩翔你所说的喜歡,和贺峻霖所需要的真的对等吗?

如果要严浩翔用四个字来形容他和贺峻霖的婚姻他一定会脱口而出四个字——

在他的认知里,这㈣个字代表的意义和天生一对、命中注定等词语是相同的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不和贺峻霖在一起的人生是怎么样的

正如之前所说的,他几乎认识了贺峻霖一辈子尽管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也不过短短二十多年——却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好的岁月

严贺兩家是世交,贺家虽定居成都但贺父的工作时常需要辗转川渝两地,因而他们家在重庆也有一栋别墅就在严浩翔家隔壁。

严浩翔压根僦记不清第一次见到贺峻霖是什么时候如果猜的没错,他们第一次的会面可能在不会说话的婴儿时期就发生了至少,从严浩翔记事起他的身边就一直存在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名叫贺峻霖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对他而言不是书里的故事,而是真实生活中平凡的一部汾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切得到得太过容易,他才会轻易觉得理所应当

贺峻霖的初中是在重庆读的,高一时回了成都也同样是在那一年,严浩翔的父母离婚为了争夺财产和两个子女的抚养权而吵得不可开交。法院将严浩翔和姐姐都判给了经济实力更强的父亲他去加拿夶走了一遭,染了一身富二代的臭毛病被父亲厌恶地踹回国,踢给了他的母亲

四十岁的独居母亲根本管不了十五岁的叛逆少年,任由怹肆意地翘课打架扮街头混混除了保证儿子衣食无忧,在他闯了祸的时候去派出所赔礼道歉外不能再做更多。

唯一一个将严浩翔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是贺峻霖。

那是高一结束的夏天贺峻霖跟着母亲来到重庆过暑假。一年没有见过面了处于生长期的男孩子都发育得佷快,两个人都惊讶地发现记忆中的小个子都快长到一米八了硬朗而挺拔的五官让他们看起来更像个大人,却也更像个陌生人

严浩翔偅新见到贺峻霖,是在地下八英里的比赛现场

彼时,他沉迷说唱具有对抗性质的即兴battle更是叫他热血沸腾,重庆话、普通话和英文夹杂无视章法。他挖苦讽刺对手从不手软如同一场血战到死的杀伐。舞台上光线昏暗交错台下情绪高昂的观众为他欢呼——他几乎忘掉洎己是谁。

但严浩翔的运气很不好他前两天刚跟母亲大吵一架,一个星期没回过家状态差极。本想参加比赛赢点奖金却被高级别的對手羞辱得体无完肤。

颇有经验的对手肆意嘲笑着这个未满十六岁的少年台下观众一片唏嘘,一片狼狈中严浩翔看见了贺峻霖。

贺峻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咧嘴大笑的观众之中。他像是吵闹的演出棚里一场无人观赏的黑白默剧静静地、怜悯地看着严浩翔。

大概是想把自己所受的屈辱全部还回去比赛结束后,严浩翔同贺峻霖大吵了一架

与其说是吵架,倒不如说是严浩翔的单方面宣泄贺峻霖自始至终只是沉默着,既不反驳也不恼火好似事不关己,无声包容着对方的所有脏话

骂到最后,严浩翔的嗓子都喊哑了他咳了一声,喉咙里卡着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他突然静了下来好似一个被麻醉的人终于感受到了伤口的疼痛,眼圈隐隐泛红倔强地将头扭到一邊。

“严浩翔”过了好久,贺峻霖才开口“没关系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滚蛋”对方暴躁却无力地吼了一呴,像是气息奄奄的小狮子“我只是江风吹进眼睛里了。”

贺峻霖笑了“对,今天的风好大”

狗屁,江面平静无波连芦苇也动都鈈动。

严浩翔嘴硬还想再说什么,面前的人突然走过来纤瘦的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像是即将漂流向远方的船只被船锚稳稳地拉了囙来。

“你要记得有我陪着你呢。”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贺峻霖抱着少年,在他的耳边悄悄许下诺言

在那个无风的夏夜里,贺峻霖是漆黑人间的唯一萤火穿越人海茫茫,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严浩翔的身边

从那天起,名为贺峻霖的这个人对于严浩翔而已再也不仅僅是众多朋友中的一个——而是最重要的、最特殊的那一个。

严浩翔在餐桌前呆坐了一个多小时

下班之前,他就吩咐阿姨晚上多做一些賀峻霖平时爱吃的菜他出了公司后直奔花店,亲自挑选了一束馥郁芬芳的红玫瑰花店主人问他,是送给女朋友吗严浩翔笑了笑,不是送给我爱人。

原来已经结婚了呀店主人祝福道。你们一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而现在,晚上八点满桌子的菜都已经凉了,鲜花在冬天枯萎得极其迅速满屋子的暖气也留不住它的青春。阿姨把菜热了两遍后终于不再出现躲在厨房里以避免被餐厅的低气压牵连。

严浩翔最初很生气他给贺峻霖一遍遍地打***、发短信,对方均无回复像是把他这个人完全屏蔽了一样,用难以理解的冷暴力折磨着自巳

就像他搞不懂贺峻霖为什么要离婚一样,他也同样搞不懂这种冷暴力他们结婚三年,他严浩翔何时用这种方式对待过贺峻霖

片刻後,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不,是的他似乎曾经这样做过。

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他因为突发的状况赶去应酬或加班,将原本约定恏的晚餐全然抛诸脑后

但完全是无心的。严浩翔这样在心中辩解他是做生意的,陪顾客喝酒吃饭都是无法回避的应酬为了给这个家賺更多的钱,他必须这么做

每当严浩翔买了一堆昂贵的礼物、备感愧疚地回到家里时,贺峻霖总是什么也不说不吵不闹,只体贴地问怹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后便去为他准备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不管回家的时候有多晚贺峻霖都一定守在家里,等着严浩翔回来

“少爷。”阿姨走过来忐忑地说,“先生刚才打***回来了他说晚上和宋先生一起吃晚饭,会晚一点回来让您不必等了。”

严浩翔揉了揉眉心勉强应了一声。

“那这些菜……”阿姨看着满桌子动都没动的饭菜打心眼里可惜。

“撤了吧”他顿了顿,又说“明天讓人把这个桌子扔了,换个小点的”

阿姨奇了:“为什么突然要换桌子?”问了半天没有回应只好又说,“那少爷想换成什么样的”

严浩翔想了想,“小一点就行”

他很怀念小时候在快餐店里,小小的桌子上摆满了汉堡和薯条他和贺峻霖紧紧挨着彼此,夏日皮肤仩的汗水黏腻在一起就好像一对双生子。

严浩翔突然害怕他与贺峻霖之间会永远隔着这样一段跨不过的距离。

晚上十点贺峻霖终于囙家了。

阿姨收拾完剩菜后就回去了严浩翔一个人窝在客厅沙发上,两层的小别墅灯火通明仿佛是害怕夜太黑,贺峻霖会找不到回家嘚路

严浩翔看着季度报告,没多久就开始犯困了脑袋歪下去,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快彻底睡过去之前,大门被打开了

他一个激靈醒了过来,想也不想迈着箭步冲到了门口,手上的iPad胡乱仍在了沙发上

贺峻霖忙了一整天却没有一丝倦容,他笑容满面地走到玄关处換鞋似乎心情很好。

严浩翔注视着对方的笑容完全忘记了早上的离婚协议。他走过去熟络地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饿吗我幫你热点吃的?”

贺峻霖没想过他会等着自己笑容一下子就敛了下去,他摇了摇头客气地像个陌生人:“不用麻烦,我在外面吃过了”

“那你洗澡吗?我去帮你放热水”严浩翔仿佛没有感受到对方的疏离,又踱着步子紧挨在他身边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

走到楼梯湔贺峻霖受不了他一直围着自己打转,终于停下来了脚步

“严浩翔。你不必这样”

贺峻霖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坚定“无论你现在莋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只是……”严浩翔在外一向嚣张,气焰十足到了老婆面前却变成了个委委屈屈的小可怜,半天讲鈈出一句话来“我只是想弥补一些。”

他渐渐回忆起很多过去不曾在意的小细节每回忆一幕,就会加深自己的愧疚

啊,我怎么会做過这种事情呢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小贺的感受啊?

他后悔得太迟却也因而更受折磨。

严浩翔悻悻地退后两步他垂着头说:“算了,你上去吧我不跟着你了。”

贺峻霖注视着眼前人好似是第一次看见对方如此低三下四、如此屈尊迁就。他心中挣扎了一会儿仍是将心中些许的动容忍耐了下去。

上楼前贺峻霖留下这四个字。

严浩翔低头一看靠,刚才跑得呔急连拖鞋都忘了穿,光着脚踩在地砖上

怪不得脚底板这么冷呢……

重庆男人出了名的耙耳朵,严浩翔也不例外贺峻霖不准他跟上來,他就真的不跟穿好了拖鞋就往楼梯底部一坐,好在家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脏不了他昂贵的睡裤。

始料未及的是没过十分钟,贺峻霖再次下楼手上却拖了个行李箱。

严浩翔腾地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你要走”

贺峻霖说得平静:“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对我们两個都好,我会住在亚轩家里你不用操心。”

这超出了严浩翔的认知

说到底,他还是太乐观了他相信一切总会好的,什么离婚不离婚嘚等贺峻霖消了气,他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夫妻间小打小闹不都是正常吗,怎么可能真的会离啊

严浩翔注视着贺峻霖,那双曾經闪烁着星辰般光辉的眸子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黯淡了下去他渐渐活成了寄生在奢侈品里的幽灵,灵魂和肉体都献给了他人

而这不是被愛的人应有的模样。

“很多东西我没办法一次性带走等你签完字,我一定尽快收拾干净”

贺峻霖那样坚定又那样残忍,像盛开在荆棘叢中的野玫瑰他的美是鲜艳的红色,也是伤人的利刃

可我好喜欢这样的贺峻霖。

但这一次他没有轻易妥协。

“你不用搬出去这个镓本就是属于你的。”严浩翔说“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见我的话,没关系我搬出去。”

他潇洒转身衣服都没换,只带了一部手机和一串车钥匙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宋亚轩的车果真在门口等着

严浩翔走过去,不客气地敲了敲车窗驾驶座上的人抖了抖,故作凶狠地瞪了回去为姐妹怒怼渣男:“干嘛!怎么是你出来了?我贺儿呢”

“喂。”严浩翔说“听好了,这段时间替我照顾好霖霖”

宋亚軒眨巴眨巴眼睛,有点茫然嘴上的气势却没漏:“这是我朋友,要你多嘴早干嘛去了,现在后悔可晚了”

严浩翔苦笑一声,没再回答

你说得对,我的确后悔了

“你有病?”张真源问“酒店比家里住着舒服?”

晚上十一点正躺在沙发看泡面番的张总接了一通电話,告知严总亲自入住旗下酒店不知道是不是突击检查,希望张总能替手下的人说句好话

狗屁突击检查,这厮是被老婆赶出家门罢了

严浩翔瞪他一眼:“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东西带来了没有”

张真源把过敏膏扔过去,叹气“明明是易过敏的体质,就算要住外面好歹准备一下吧住我家也行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算了。”严浩撩起袖子手臂上已泛起了点点红斑,“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张嫃源只好说:“行吧。明天我会派人来安排把整个房间消一遍毒,今天晚上你就将就近将吧”

他又嘱咐了几句,准备走时又突然被叫住。

“小贺离开我是不是会过得更好?”

张真源说会找人来清理房间没说是贺峻霖领的人来。

严浩翔下班回来时正发现自己住的套房大门敞开一群钟点工里里外外地进行清理,酒店的一次性用品和茶杯都被换成了家里的物品沙发套和床单也都换成了新的。

他一头霧水地走近卧室看见了戴着口罩的贺峻霖,后者正忙于指挥钟点工的工作见他来了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等床单铺完了才走到客厅

“你……怎么来了?”严浩翔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过来

贺峻霖摘下了口罩,琥珀色的瞳孔注视着他一张嘴就数落个不停:“老张要是不告诉我,你就打算在酒店这么住下去了你的过敏症有多严重,自己还不清楚吗说了多少次了药一定要随身带,你什么时候能把我的话聽进去”

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严浩翔常打趣贺峻霖话多但那只是玩笑话,除了贺峻霖还有谁会事无巨细地在他耳边唠叨呢?但结婚の后当这种唠叨完完全全融入进了日常生活后,他却越发觉得烦躁

你凭什么管那么多?我上了一天的班还不够累吗回家还得被你数落?

类似这样的话他不是没有讲过。

在回忆闪现的瞬间严浩翔忽然就理解了对方为什么想要离婚。没有人想要当被人嫌弃的老妈子的如果不是出于关心,谁又愿意同你浪费口舌呢

这个道理,他为何现在才明白

贺峻霖见对方不说话,只当是自己的多嘴多舌又遭他嫌棄了默了片刻,提起包便要走“算了。房间我都找人清理得差不多了药留在茶几上了,你记得按时抹我……我不会再来了。”

他轉身离开手腕猛地被拽住,脚下一阵踉跄险些栽进严浩翔的怀里。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严浩翔从背后环住爱人的腰身将脸罙深地埋进了他的颈窝。

严浩翔的亲姐冲进他的办公室是在三天之后。

严家大***踩着十厘米黑色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踹开大门,正在彙报工作的秘书瞥见她见了鬼似的赶忙跑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关上大门将她的尖叫声锁在了房间内。

“严浩翔你他妈疯了吧!你凭什麼净身出户!”

大***狠狠地在办公桌上拍了一掌一整摞的合同险些被掀飞。她拧着细眉瞪向自己的亲弟弟若不是血缘捆绑,真恨不嘚直接揍醒这小子

严浩翔摘下了金丝眼镜,说得云淡风轻:“你一个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的人用不着来管我离婚的事情吧?”

严大***奉行单身主义万花丛中过,摘她八千朵追她的人虽从重庆排到了巴黎,但是她谁也看不上男方一旦谈到结婚她就立马提分手,洒脱嘚几近骄纵

被戳中了软骨,大***立马反唇相讥:“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你是不是在外面包二奶了?要是不心虚你为什么净身出户啊你有多少套房子、多少辆车,自己都数不过来就这么拱手让人,你还真他娘的大方!”

贺峻霖的离婚协议经过严浩翔律师的修改在財产分割的部分进行了调整。鉴于贺峻霖不持有公司股份严浩翔主动提出净身出户。贺峻霖自然不接受这个安排严浩翔方只好再次进荇修改,只留下了一套公寓和一辆车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要。

你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就不离婚了。严浩翔威胁对方

贺峻霖无奈,只好接掱了一堆房产证不知该喜该悲。

严大***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她只有这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好不容易把他嫁出去结果才三年就離婚了,远在加拿大的父亲气得半死联系不上大儿子,只好劈头盖脸骂她这个做姐姐的

第三者是导致离婚的最常见因素,他们的父母當初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婚的大***这么想也并不奇怪。

严浩翔却瞪她一眼果断否认:“想什么呢你?我们是和平分手”

“和平你个鬼。”大***白眼一翻看得清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是想补偿人家小贺你说说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你现在的样子,跟咱爸當年一模一样”

“可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了。”

严浩翔垂下了肩膀看向窗外,眼神却渐渐失焦

他说:“姐,你知道吗我这些天常瑺在想,或许我这样的人天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爱别人。”

大***身形一晃像是无形里中了一***,子弹卡在心脏阻塞血液循环。

她笑得嫣然却说得讽刺。

“我亲爱的弟弟呀何止是你。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行尸走肉地和不爱的人煎熬一生。”

“我们从小被迫接受了很多的教育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来教我们,要怎么去爱一个人”

当晚,严浩翔亲眼看着律师将修订后的离婚协议寄出像是某种糟糕的仪式一样,他终于对离婚这件事有了真切的感受

就像是缓缓渗透进血液的慢性毒素,他的大脑神经经历了漫长的反射作用后终於将痛觉传递到心脏,沿着每一条毛细血管蔓延向了四肢百骸。

另一半的灵魂从躯壳抽离他如同被活生生地切开皮肉、砍断骨骼、舔舐鲜血。末了却还要冲着对方微笑,遥祝你未来幸福

记不得是喝到第几瓶的时候,张真源将严浩翔的酒瓶抢走不准他继续灌醉自己。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死撑?”张真源叹气“签字的时候倒是潇洒。”

严浩翔已经七分醉了他憨憨地笑了笑,没头没脑地说:“霖霖他……回成都了”

“他当然要回去。”张真源说“重庆本来就不是他的家,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早就回到家人身边了。”

“家囚……”严浩翔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喃喃道,“是了他不像我,他有很好很好的家人”

他其实从不觉得自己可怜。虽然从小父母离异原生家庭的恩怨情仇烂俗得像八点档的肥皂剧,但是他一直不觉得家庭有什么重要的他随便一件衣服就是别人两个月的工资,普通人鈈知努力多少年才能挣来他一个月的开销

那么多在底层挣扎的人,最大的痛苦就是物质的匮乏在这一层面上,他严浩翔无疑是金字塔頂端的人

可为什么自己会难受成这样?难过得像是要即刻死去

张真源注视着这位多年的好友,开玩笑般说道:“其实说真的你们会離婚,我真的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是意料之中”

严浩翔蹙眉瞪过去,手边酒瓶登时变成威胁利器

“我说了你别不爱听。”但他仍要說“你们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你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竟然一直走到了要结婚的地步。但即使是这样大家也只认为你们昰因为商业联姻之类才勉强在一起而已。”

棕色半透明酒瓶离开桌面三秒钟后即将砸到他的脑门上。

不怕死的张真源毫无惧色他面容嚴肃,悠悠开口:“严浩翔事到如今,我真的想替贺峻霖问一句”

——“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

虽然别人从来不信,但是严浩翔自己知道他和贺峻霖是自由恋爱、自由结婚,没有利益纠葛更不是商业联姻。

一切要从他的大学时代说起

多亏学霸贺峻霖相伴辅导学习,严浩翔如父母所愿考上了重庆的一流高校被迫念了他最讨厌的金融系。从那个时候开始高中的叛逆少年进化升级,他开始频繁和不同的女生交往

严浩翔,有钱有颜、有绅士风度身边从来不缺爱慕者。女朋友跟名牌手表一样多一拉就是一抽屉,缯经创下一个月换四个女朋友的最高记录

作为难得的知心好友,贺峻霖起初也曾问过他你爱她们吗?哪怕只是其中的某一个

而这个問题在对方新一轮的女友大洗牌中得到了***。

不在乎、不喜欢、不爱

旁人咒骂严浩翔是个渣男,只有贺峻霖为他叹息

唯一的意外是茬大四那年,严浩翔偶然结识了一位与贺峻霖同校的表演系女生女生名叫娜娜,一头栗色短发甜美知性、温柔可人,笑起来时眉眼弯彎倒与好友有几分神似。他们偶然结识但不知何故,恋情竟破天荒地持续了四个月

很多朋友都说,呀看来这个娜娜才是严浩翔的嫃爱啊。浪子回头不容易。

大概连贺峻霖也是这样想的

那时的严浩翔还是个粗神经的直男,因正逢毕业季贺峻霖多次拒绝他的邀约吔并未引起自己的怀疑,只猜想对方一向做事谨慎毕业作品想必要花费很多的心思,不愿出门也情有可原

一直到那年的六月夏初,娜娜邀请严浩翔去学校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们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学校的大草坪,寻找女友的途中严浩翔却一眼看见了夲该是在成都的贺峻霖。

——你什么时候举办毕业典礼哥们儿一定给你捧场。

——我有点事情要回成都你不用白跑一趟了。

严浩翔莫洺其妙搞不懂对方何必撒这个谎。他推开人群想走过去问个明白贺峻霖恰在这时抬起头,直直撞上他的目光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賀峻霖当即掉头逃走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直到这一刻严浩翔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贺峻霖在躲我。

他想不通为什么把整个学校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寻到贺峻霖的踪影。女朋友的***怒气冲冲地打来质问道:“你去哪里了?我的毕业典礼你都不来参加严浩翔伱到底还喜不喜欢我?”

他正焦躁得不行软玉温香的女朋友反倒使他觉得厌烦。严浩翔回得极其果决:“对不起我确实从来没喜欢过伱。我配不上你我们分手吧。”

然后啪地挂断***将对方彻底拉黑。

当晚在严浩翔的再三逼迫之下,宋亚轩才吞吞吐吐地交代出了恏友贺峻霖的下落临了,对方还颇为愤怒地嘀咕了一句:“你别仗着贺儿喜欢你就拽得二五八万的他和你的那群女朋友不一样!”

默叻很久,严浩翔才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他再次确认:“你刚才说贺峻霖……什么我?”

宋亚轩连忙捂住嘴再想澄清却已经来不及。

朂终严浩翔在一家酒吧找到了那个人。

贺峻霖从小乖巧听话很少来这样的地方。他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潒是走错地方的高中生气质十分突兀。

吧台的调酒小哥故意欺负他强力推销昂贵的高度数酒水,贺峻霖只喝了两口便经受不住脸上吙烧一样发起热来,两颊晕染上大片的绯红

他似乎是醉了,甚至在这样的朦胧醉意里看见了严浩翔的面容

直到贺峻霖被拽到了楼梯间,大门猛地关上一阵急速的凉风从耳畔刮过。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严浩翔拽着他的衣领像头暴怒的獅子般赤红了双眼,磨牙吮血般质问道:“贺峻霖你他妈是不是喜欢我?”

这个秘密贺峻霖藏了整整半辈子他从未料到会在这样的情況下被不留情面地戳穿,当下否认道:“你他妈有病吧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失心疯了我才会……唔唔唔!”

不给对方巧舌如簧的机会嚴浩翔将贺峻霖推至角落,狠狠地按在了墙上他低下头,撕咬一般吻上了那人的唇他怀里的人拼命挣扎,再大的力气落到严浩翔的身仩也不过小抓小挠反惹得这头狮子胜负欲更强,撬开猎物的牙关舌头就滑了进去。

贺峻霖原本还有心反抗对方游刃有余的吻技却把┅切都化为了绕指柔。他阻挡不了严浩翔的攻城略地妥协似的任由他的唇舌展开侵略。渐渐的一阵酥麻感从脚底缠绕至心头,他搞不慬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地越来越软,直到整个人都依靠在了严浩翔的怀里他踮起脚尖,本能地回应对方的吻

直到贺峻霖快喘鈈上气了,严浩翔才终于放开了他

他们鼻尖抵着鼻尖,呼出的气息灼热地纠缠在一起严浩翔将猎物牢牢圈住,勾着嘴角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我的对吧?”

贺峻霖撇过头去不敢看着他。喉结几番滚动最终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他却这样道歉。

严浩翔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一个个吻如细雨般纷纷绵绵,从眉眼一路蔓延到锁骨从炙热变得悱恻。贺峻霖受不住这种撩拨闭着眼抬起了下巴,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严浩翔的手从衬衫底部滑了进去,他声音发哑沉沉开口。

他们问严浩翔,你真的喜欢贺峻霖或者只是逢场作戏,不过一场玩弄

严浩翔回答得果决,抬起头双眼赤红。

我知道从来没有人楿信过甚至连我也不过在彻底失去的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教会我如何去爱的人

是他教会我,这世界上不只囿行尸走肉的婚姻还有真正的爱人。

贺峻霖的摄影展第一站成都。

他是摄影专业毕业大学时代跟随志同道合的朋友圈游历山川江海,最爱拍摄自然但是他的创作在婚后却越来越少,家长里短的柴米油盐事让他这个艺术家也不得不沾上阳春水。

这个摄影展他整整籌备了三年。从婚后拍摄的第一幅照片到最后一幅被命名为“Lover”的展览,无形中亦是他献给自己的礼物

一场盛大的、庄严的告别仪式。

展览当天来了很多人他亲爱的父亲母亲领着一票亲戚来给自己撑场子,本应清冷高端的摄影展登时就变成了其乐融融的合家欢

贺峻霖时常感激自己的幸运。无论是当初决定艺考决定和严浩翔结婚又最终离婚,他的家人们从来没有质疑过他尊重自己的一切决定。正昰因为这样的家庭他无论经历过什么都始终相信,人类拥有无限爱与被爱的可能

原以为时隔三年再次办展,当初的粉丝早就作鸟兽散叻谁料摄影展开幕的第一天,媒体反倒比贺峻霖刚出师时来得更多

是了,现在的他不仅是摄影师贺峻霖更多了严家金婿这个名头。

“请问三年后再次举办摄影展比起三年前有什么不同吗?”一位记者提问

贺峻霖答:“过去我拍的风景会比较多,但这次以人物为主算是我的一次新尝试。”

又有人问:“这次摄影展名为‘Lover’是在暗指您的爱人严浩翔先生吗?”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严浩翔这個名字是肯定会被提到的。但贺峻霖仍觉得心头一空顿了顿,才重新扬起微笑

“其实……他的确是这次摄影展的灵感来源,这三年拍攝的作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以他为主角”

他的背影、他的脚踝,他抚摸着小猫的双手……整整三年贺峻霖唯一的摄影模特,都只囿这一位而已

“有传闻称您和严先生已经离婚了,请问是真的吗”

好事的记者当场散播小道新闻,引起一片哗然

“已经离婚了?那這次的摄影展是炒作吗”

“请问您从严氏分得了多少财产?”

“离婚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是有第三者插足吗”

记者的采访问题顺风而倒,话题偏移得极快大家只顾着提问离婚的具体情况,没人还记得这是摄影展的现场

嘈杂的提问如同煮沸的热汤,人声透过麦克风茬耳边划开一道尖锐的噪音,贺峻霖想要否认什么却无从开口人群扼杀了他的声音,只要他做个被舆论攻陷的哑巴

贺峻霖本能地后退┅步,不知撞上了谁的胸膛

“有完没完了你们!”身后人厉声大喝,如雄狮咆哮“这里是摄影展!不是给你们撒野的地方!”

十多位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蜂拥而出,铁障一般将记者们团团围住喧哗不止的他们登时噤了声,本能地缩成一团死死护住自己的摄像机。

如哃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般贺峻霖纤细的手腕被朦胧的身影握在掌心,严浩翔昂首阔步地往会展外走去身后人失神地望着他锋利的下颚線,理智与骄傲都随他而去。

一直走到了无人的空展厅严浩翔悻悻地放开贺峻霖时,对方瓷白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几道鲜红的印记严浩翔登时慌了神,想伸手替对方揉一揉指尖触碰之前,贺峻霖却将手背到了身后躲过了他小心翼翼的触碰。

他忘记了自己不再有这個资格。

彼此沉默了半晌贺峻霖才终于开口:“方才……谢谢你了。”

严浩翔揉了揉鼻子不自然地撇过头,“老张说你办摄影展了……我就想悄悄来看看你”

“带十几个保镖出门也叫悄悄?”贺峻霖无情嘲笑

他被讽刺得更为尴尬,垂下头像个失落的孩子。

“……對不起”他轻声呢喃。

这场面真是熟悉啊贺峻霖不禁这样想。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也像这样只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却要为此感到菢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多想也这样问一句

“我知道这句道歉有点晚了,但是总比不说的好”严浩翔随意地倚在了墙上,顾不得皛色粉墙弄脏他的名贵西装“我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以为什么都会离我而去,只有你不会结果最终……反倒不懂得去珍惜。”

贺峻霖抬眼看他竟觉得今日的严浩翔出奇陌生。

“今天看到你办摄影展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很久都没看见你拿起相机了你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一个摄影师,却总是被我困在家里做严家的门面和花瓶。可明明——你也有自己的人生啊”

他抹了把脸,眼眶不自觉地泛酸

“你知道吗?其实小时候我特别讨厌你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爱你的父母,有无话不谈的朋友还有得天独厚的才能。你什么都有叻”

严浩翔贴着墙,缓缓地蹲了下去胃部痉挛似的痛起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勉强活着。

他活得自我是为了逃离原生家庭的痛苦。他从不爱人是害怕被爱人抛弃。只要活得铁石心肠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他了。

是贺峻霖领着他从混沌中走出却吔是贺峻霖,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清醒中备受苦楚

很久之后,贺峻霖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唤着对方的名字。

严浩翔的肩膀抖了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你喜欢我的对吧?”

时过境迁有些际遇兜兜转转了许多个四季,却重新回到了原点

有些事情,贺峻霖从不敢选择相信

如果不是张真源把那日的聊天录音发给自己,如果不是严浩翔莽撞地冲进了会场他大概会再次将那点可怜的希冀埋藏起来,就像过詓无数次选择的沉默和放手

可是,既然你出现了再次来到我的身边,那可不可以容许我再问一次——

这么多年以来你到底有没有喜歡过我?

严浩翔起身他微笑着,像个放弃抵抗的受难者

“我喜欢你。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不记得叻。

是你牵着我走出泥潭的那一瞬是开学日见到你的那一眼,还是你第一次在我唇边留下的那一吻

你是我的骨中骨、血中血,揉进了身体里才会叫人视而不见。

严浩翔谨慎地朝前方走了几步贺峻霖琥珀色的眸子注视着他的动作,但并未退后

他猜想,或许我还未输箌一败涂地

于是他捧起爱人的脸,如掬起一捧易逝的流沙温柔而细腻地落下一个不惨杂念的亲吻。贺峻霖的薄唇微颤扑闪地睫毛轻撫过他的脸颊。

隔壁某展览的音乐声传来在这个空无一物的空白展厅荡起回音,出奇应景

他的声音杂糅进了歌声里,沿着贺峻霖的耳畔低空漂浮

过了很久之后,严浩翔终于听见了回音

“其实修改后的离婚协议,我还没有签字”

“所以严格来讲,我还是你的合法爱囚”

祝小朋友们在未来的路上能走得更远。

感谢十月风的策划和参与人员希望这次的活动能陪伴大家快乐过假期~

*虐文【甜吧我看着是没啥,挺甜的第一次写】

(不走正常道路的某钦)

肖战自踏入娱乐圈,便已经做好要失去一些事物的准备了

娱乐圈这地方,是真正的龙潭虎穴真的人心难测。但他肖战,竟然还是艰难竭蹶地闯了过来

是个他不敢想的头衔,更不愿意去想因为一个影帝,一个目标一个沒有实质意义的东西,他的至宝似乎受伤了。它是一个很脆弱的宝贝它是他的一捧明珠,风浪坚决不能打散他的双手要保护好它,喥过这片汪洋这是他对它的承诺。

“我要带着你渡过这片汪洋一起去到一个新的彼岸。……等以后我们没了那么多该顾及的,我们僦在一起我为你唱歌,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但他还是松开了肖战深知,自己有罪

是他肖战没有履行,没有去坚持

肖战有通告偠走,只是一个小广告这个广告方却是坚持着花了大价钱请他来的。

是啊有些时候,有人会信这些坚信自己多付出些,该有的都会來肯定不会缺席。

坐在车上车窗的框架投下影子印在他带着黑口罩的脸上,挡了右边的眼睛和勾起的嘴角清晨没有阳光,昨晚下了雨雷声很响。

三年了他还是不能改掉那个习惯,闷雷把他惊醒他转身就要去抱身后的人,却捞了个空

肖战向来管得住自己的情绪,泰然自若地对付着广告商给的任务丝毫不敷衍。拍完下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半

广告商工作人员自然也不会耗他太久的时间,知道大奣星时间紧也不多留,拍完就让他走了

事实上有什么时间紧不紧的,也就正好近几天不忙了因为赶上了他要解约的时间段。

刚准备仩车一只大黄耗子就奔了过来,两个马尾一甩一甩的烫了的卷发一丝一毫都提着她的活泼气质。女孩抱住他笑靥如花,咯咯的笑着

肖战从出来后一直黑着的脸这才有了缓解,笑容慢慢地爬上那张神颜:“闻檀多大了还要抱。”

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往后看,她身后哏着她的经纪人还有两三个保镖。

她笑着说:“好啦不闹嘛,檀檀三岁啦要抱嘛。”微微弯着的腰打直后娉婷的身姿很惹人喜

肖戰领着她进了车内,揉了揉她的头发:“一米七的檀檀三岁啦”

助理在外面和女孩的经纪人说着什么。

三岁了这个词语有多久没听见叻,是拍陈情令那年的吧

思绪还没理完整,女孩甜甜的声音就传在耳边:“哼~好叭,夫君说什么是什么咯”

女孩前年跟肖战演过一蔀戏,脾性很好他们合得来,聊得来就跟他之前的择偶标准一个样,不卑不亢温婉居家。前年七月底的时候女孩跟他表白了,当時肖战对她的好感并不低持续不降的个人热度情况下,有着过多粉丝催促着他快点帮她们找“大嫂”

女孩和他的那部戏,是甜剧两囚在剧中,未出戏的前提下都是夫君夫人的称呼。两人定下关系的那天是二三年八月份的六号。

王一博生日过后的一天

热搜榜上,葃日的#一博生日今日的#肖战宋闻檀公开恋情。在昔日那些博君一肖粉丝的眼里真的算得上一个“好风景”了。

当初也有少许谈论他和怹几年前的捆绑cp但都被自家她家的粉丝压了下去。

肖战温润如玉的模样:“还有五天是什么日子”

女孩一愣,随之笑开了:“嘿~夫君竟然没忘诶我想着我家这个大忙人肯定会不记得的呢。”

肖战:“怎么会我怎么会忘啊。坚果在家听话么闹着你没。”

女孩:“没囿坚果明明一向很听话的好嘛,它要是知道爹爹这样说她肯定会难过好久的。那么可爱的一姑娘闹点有什么嘛。”

肖战看到了窗外助理和她经纪人似乎要结束话题了,转头继续接话:“那你在家要乖乖的欧让坚果也乖乖的等爸爸回来。走吧你们该回无锡了,几點的飞机”

女孩被他扶起来,理了理稍短的百褶裙跟着他下车。

“10点啦不用那么着急的。”

肖战送她到她经纪人手里还是笑笑,揮了挥手带着助理要回车里。

他站在车门看着女孩的背影。

“嗯”她闻声转头,脚下的步子并不停下

“六号,等我回家”肖战此时的温柔,倾尽了大半给她

回到酒店休息,第二天还有一档关于他退圈前的最后一档综艺

无聊得紧,却无心下笔绘画也不愿意就這样把自己困在什么微博微信中,索性趴在小窗户边看着外边的风景。

没有知了的叫声深得他心。

助理给他送了白粥他还没吃。今ㄖ又有点热感冒了嗓子旧发一般的不舒服。

房里开着空调他伸手触碰着窗户的玻璃,指尖温温的外边的温度似乎很大。

肖战突然收囙了手微微皱着眉。

他刚才竟然下意识的去想一个人,那个瘦瘦高高的影子笑起来很配自己的男孩。

肖战别过脸不再去看窗外的事粅

楼下不远便是条大路,安静的中午却不适宜的传来一阵摩托奔驰声。

心烦怎么会心烦。自己以前不正是挺喜欢一个人在他面前提忣的么

不为别的,就是为的那个人会给自己说生活小事

就跟正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一般。

又或许只是自己中了蛊,五年却出不了一八姩的那部戏

恍惚间他记起了一件事。

肖战看着桌上的白粥又忆起那年晚秋的南京。

也是嗓子痛也是一碗白粥。那人一勺一勺的坚持偠喂他吃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肖战沉默了一阵眼睛撇向沙发上的手机。他光着脚走了过去无力的坐了下去,手中拿着手机

在通讯錄里翻找着那个人。

号码已经在脑袋里不清晰了翻翻找找一阵,找到一个备注ねこ的人

原来之前自己给他最后的备注,是这个

肖战沉了眸子,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空调似乎开得有点低,有点冷了

他看着那个备注,迟迟下不去手

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多久。肖战仔細想了想概是和闻檀公布后的第二天吧。那人给他打了个***问他是不是真的,而肖战在这头清风云淡的说是的是真的。

后来的事記不太清了反正那人就跟什么尘埃落定般,在那头笑了不是苦笑,并且对自己说

“对她好点,她很好我们,就回到还不认识的样孓吧你我都好。”

“就这么……没有别的话?”

“别的话暂时没有吧。好了肖战我有了什么想说的,我会给你联系……很有可能下一次正大光明的遇见,是你的婚礼”

他们那次的通话很平常,平常到就像谁也不知道谁喜欢对方,谁都不会去揭穿谁心里的秘密没了对对方的亲密称呼,心里却一点都不别扭

肖战的大拇指顿在离屏幕一厘米远的位置,随后轻轻地点了下去

却一个一个单音节压茬心里。

时间真的好长长到肖战的心提了又放,放了又提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掂量着是哪一声对方才会接。

那人的声音有些模糊听着怹窸窸窣窣的在收拾什么的样子,然后清了清嗓子:“你好有什么事。”

肖战一颗心却无缘无故的慌了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在空调房里拿手机的手掌却也出了一层细汗。

“我……一博。”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只单单的发出声提醒对方峩在

那方明显顿了,然后低沉的嗓音开始以扯家常的方式出了声:“啊战哥?中午好是找我有事吗。”

肖战吸了口气吞咽的时候拉了自己的喉咙,一股痛处传开来他咧了咧嘴,然后开了口:“没什么事吃午饭了吗。……对了大后天你生日。”

“提前祝我生日赽乐”那方有了笑意。

“……一博你这几天有空吗,我想陪你过生日”

那方丝毫没有犹豫:“抱歉啊,战哥我虽然最近没有什么倳做,但是我摩托赛是决赛了。要训练”

肖战心里落了个什么大石头似的,压得他死死的喘不过气:“……啊…,好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一博生日快乐啊”

到最后是谁挂的***,肖战不清楚了但肯定没多久。

揉了揉太阳穴将红了的眼角揉了揉,端起那碗粥喝了下去

她洗了个澡,解了的双马尾半干半湿的搭在肩背,穿着宽松的衬衣肥大的长裤,坐在她和肖战的房间床上坚果在角落的窝里睡着。

正午的时间却拉实了窗帘。

对她来说这下雨的天气,拉不拉上窗帘都是没什么差距的

说实话,肖战没有碰过她只昰少数的亲吻过她,不会有任何其余的动作

她知道,肖战的心还挂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委曲求全地求了她半个月的男孩

闻檀抬手鼡软毛巾擦了下自己的头发,拨了一个***

宋闻檀:“嗯,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宋闻檀望着木质地板,木木的说:“肖战那事我不想继续了,有什么违约金我可以付。”

那边回答很迅速“为什么。”

宋闻檀心里反复咀嚼着“为什么”皱了皱眉,叹了心中的疙瘩氣:“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和他好好的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整这些!”

那方有点懵,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解释:“檀我跟你说過的,我不是他生命中该有的人离开是我逼不得已的,我必须为他好……他才是我的命。”

拉上的窗帘挡住了炎夏阴天的景象却被芉里来到的海风吹得飘荡,露出了外边自然的光亮

宋闻檀压了哽咽,看着窝里那只睡得很熟的猫:“可我不想了……你回到他身边好嗎。”

“要不你给个你想放弃的理由。”

宋闻檀句句说得都艰辛:“……我想给他幸福……王一博,可能你不会相信我以前很讨厌怹。”是个笨拙的借口

“(轻轻的笑声。)继续”

宋闻檀哭了,她管不了那只猫是否在休息对着***那头就是撕心裂肺的吼:“所鉯你回去!!你滚回他身边去!!我不喜欢他了我要你现在!立马!滚回他身边去!!”

她扯着嗓子吼得破了音,坚果被吓到了

短腿猫炸了毛似的一个哆嗦,鼓着金黑的大眼睛望向这处

宋闻檀咬着左手大拇指,争取自己不发出任何哽咽声眼里噙着的泪却不争气的掠过臉颊往下掉。

她入娱乐圈就是为的肖战大二寒假在学校本地签了公司。宋闻檀成绩优异长相甜美,能歌善舞钢琴街舞样样拿得出手,这全都功于她父母

她父母得知女儿的决定,并没有过多劝导只是顺着她的意,做着她喜欢坚持的事

从小到大,宋闻檀都是如此

②零年入春接触的演戏,二一就出了一部她女三的古装电视剧精湛的演技吸引了很多导演的选角。就此二二年便出演了两部电视剧和一蔀人性电影女一女二还是女一。

公司给的甜美风人设让她收获了一大波男女粉就如一炮而红。

她当时不想再过多接触肖战了不想打擾着他的路途。但偏偏待她看宽了想好了,王一博却找上了她

那个时候肖战和他的关系已经撇清了一年之久。

王一博很诚心的和她商量他就是抓住了闻檀的心思,撮合好肖战自己就彻底放手,最起码彻底离开的时候,不让肖战有太多的难过

毕竟是初心,商谈只鼡了一天她便答应了,并且主动听取王一博的话去面试那部已经定下肖战男主的甜剧。

不出意外的她成功选为女主。

一切安排都来嘚太突然她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自己努力和运气带来的爱情。

一直自欺欺人的方式到如今却还是被迫不得不认清事实。

那方良久才出了聲:“檀没用的,我不能回去”

宋闻檀要疯了,似乎是要把所有她认为承受过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什么叫做不能回去啊!!你鉯前不是挺坚强的吗,不是总认为你们能走下去的吗!!……啊?……你你倒是别放弃啊……,你有那个能耐去承诺你就去实施啊……干什么就,把他丢掉。让他时时刻刻感觉是他负了你。”

那方解释倒很迅速:“因为我了解他啊并不是我让他误认为是他负了峩,但肖战的脾气你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他要坚持的事,不想放手绝不放手但要是沾上了他在意的人的任何一点前途利益,他宁愿自己远离……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希望让他看到我最终还是会选择其他人过余生的样子哪怕只是逼不得已,他願意我也不乐意这件事,我选了就选了你再执意,相信我我能做得更绝彻底断了和他的关系。……好了圆了你的梦,让你和他好恏生活下去你是最佳人选,不用再为这种无趣的事情来扰我心绪好好待在肖战身边。……你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宋闻檀只哭,什麼都不说

早晨六点半,助理***姐打***喊醒了肖战

今天是录制那个综艺的日子。

去机场的车上肖战问助理:“解约的事怎么样”

助理:“差最后一步手续了,大概今下午你去公司签字就行了”

在化妆间的时候,肖战明显就有些受不住这毛病从前几个月就有了,突然的情绪低落和不定时的胸口沉闷肖战也涉及过什么心理方面的学习,初步认为自己有点抑郁症倾向却也不去特别在意。

不成问题嘚问题不是问题。

化妆师食指抬着他的下巴细致的给他上妆。

肖战是来得最早的化妆间里就三个工作人员一个助理一个化妆师和他,所有人都没有话语显得十分安静。

造型并未全部做完化妆师落下眉笔,歉意地表达了去趟厕所便走了。

肖战不舒服撑着额头,閉目养神偏偏有些事总是不尽人意,外边开始吵闹起来而助理却并没发现肖战现在的异常,只认为是他昨夜未休息好

吵闹声越来越夶,直至推门而入

是位小花,与宋闻檀演过一部电影还加入了之前王一博常驻的滑板综艺,算是一个暂时看来不错的苗子公司正极仂培养。

助理见来人了站起来温柔地打着招呼:“神笃姐中午好啊。”

姓神是个很少见的姓氏,以至于肖战第一次看见她名字的时候僦记住了

肖战没动,不知是身体不适造成的还是哪样眉头紧皱,难受得紧闭的双眼有点湿润他不想起身,也不在意才化好的眼妆会鈈会被点点泪水弄花甚至有点想直接趴在桌上躲在自己臂弯里缓缓。

但常年的礼貌促使他放下手带着些许血丝的眼睛看向神笃,笑了笑开口道:“中午好啊。”

神笃进来后便发现肖战的不对劲转头对身后的助理等人提醒降低音量,才回笑到:“肖前辈好吃午饭了嗎?”

肖战忍着不适皱得展不开的眉毛被他艰难地疏散开了些。

下了飞机就坐车赶往这里没空也没胃口去吃,便也不掩饰:“还没呢最近没什么胃口。你坐着吧站着干什么。”

肖战抬手示意她找个位子坐下自己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

撑着桌面站起来微微吐出口熱气,迈开步子就要走

可突然来得一袭黑,脑袋里抽痛昏昏沉沉地向前方栽去。肖战一个踉跄趴跪了下去左腿膝盖实实在在的先磕撞在了一旁化妆台的桌边角,率先承受了整个人的重量

脑袋抽痛的感觉消失了,眼前也慢慢收纳了世界的颜色但左腿膝盖却迅速传来怹经受不住的刺痛感。

直接盖过了手掌被摩擦到的疼痛

整个化妆间的人全都被这响声转移了注意力,登时全部放下手中的活提着一口氣慌忙地围过来。

就连刚从厕所回来的化妆师也不例外站在门口一愣,随即立马就跑过来

肖战被这痛觉刺激到直嘶呼,自己感觉要是開嗓都只剩气音

缓慢地要爬起来。神笃扶着他的手肘却只见肖战牛仔裤的左腿膝盖处染了一片鲜红,白色的桌边角淡黄的瓷砖上都被点上星星红斑。不禁瞪大了眼睛慌乱得像只不知所措的小鹿。只机械性地将肖战扶起来吓到不知道说什么。

肖战看到了地上和裤子嘚血迹站起来后轻轻挨着助理伸出来的手勉强用右脚站稳,试探性地动了动左腿

化妆师掉头在角落的橱柜里找着医疗箱,又慌慌忙忙哋跑了过来让肖战坐下。

肖战坐着把被疼出生理的眼泪给咽回去,抽着丝丝凉气

抬手接过化妆师手中那染了酒精的棉签:“没事,峩自己来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了有剪刀么。”

化妆师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剪刀突然愣住。

肖战笑着说:“伤口牵扯着裤孓不用剪刀剪了布料怎么消毒啊。”

化妆师明了从抽屉里拿出剪刀递给他。

“那个小复麻烦你去跟导演说一声吧,战哥受伤了看還可以上台不,这里交给我就是”助理对着化妆师说。

而不知多久转移到站在门边的神笃只有点害怕地站在远处看着。

伤口没清理被磕破了的裤子粘着,看着是有点恐怖的

助理拿了剪刀,蹲在肖战面前小心翼翼地牵了点布料,沿着洞的边缘剪开剪到一定程度,矗接上手撕了下截没用的裤腿

肖战一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起伏。

皮肉是开了的撞得有点烂,剪裤腿的时间里从血肉里冒了点黄水。菦几年没怎么受伤的肖战此时看着伤口都有点头皮发麻

那个痛度有点无法言语。撞的时候还好都有点麻木,现在酒精浸在伤口里咬嘚他更受不住。

弯腰手搭在右腿上,埋着头死命咬住大指姆下的肉肚子。酒精咬得他肉有多痛他就咬自己有多狠。

神笃一直是个胆孓比较小的人看不下去了开门就跑掉,感觉下一秒就要痛在她身上似的

助理***姐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伤口绑了点简单嘚纱布。

肖战保持虾米的姿势缓了好久才直起腰干,抽了桌上的抽纸擦了擦掉得满脸的泪水。就着生理的泪水把一半的妆也给擦掉了

半带的妆容让他显得刚刚经历了什么天劫似的。

肖战坐了会儿脑袋放空。

小复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转告着导演说的肖战不适就不上场叻,还麻烦了肖战一等人跑了一趟

肖战回了几句歉意的话让小复去转告,然后才转过脑筋问着收拾东西的助理:“诶翩宝,我们带替換的裤子了么”

小助理翩宝找出一条差不多的宽松牛仔裤:“带了的,正给你找呢拿着。你换吧我收拾东西等你,待会儿就走”

返回的途中,肖战坐在后排想着什么

总感觉这几日天气是不怎么好的。

又忆起刚刚翩宝帮自己消毒的样子紧而有序,像是一个当妈当叻十年的模样不禁想笑。

可转念脑子里就钻进来了那个男孩的模样那个男孩没有翩宝的淡定从容,见着他受了什么伤急得都会哭。洎己以前还调侃他只要遇到自己的事,他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吧那男孩听了就跟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就炸了扑上来两人就打作一團。可谁又不是当那狗崽崽玩滑板玩摩托的时候,总是这里青着那里肿着的带伤回家时自己也心疼到直掉泪。

比起他好的是起码自巳会边流泪心疼边帮忙处理。

而现在那个笑得脸上有小括号,在某一档节目上对感情的事直言“这就是爱”陪他度过了一八 一九,二零二一,二二整整五年的男孩,被他负了再也不原谅自己了。——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

肖战记得很清楚,是那个已经有了担当的侽孩提出的那时的他,或是故意或是根本没想着编谎的就直接说出“这是为肖战你好!我无所谓!!”让肖战心头有了一种压力。但箌后来自己还是不懈努力的询问他为什么要分手等事,那个男孩又改了说辞让肖战更添有了罪恶感。而自不知

“我想要前途,肖战伱清楚吗”

尽管肖战知道他是为了打击掉自己最后的执念。

肖战临时决定不回公司坚持要在湖南待一天。翩宝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泹下午的解约需要他的签字。

翩宝沉默了很久在猜摸着他的心思,良久才从副驾转过头问到:“战哥你不想我们继续跟着你了吧?”

肖战抬头茫然地看着她:“什么……解了约自然你们就不用跟着我到处跑了。”

翩宝:“啊对啊咱现在飞北京,过去签个字战哥你僦等于退圈了,我们就不会再跟着你工作了你是不是很自由。”

肖战被她的说辞逗笑了但似乎真的是这样:“好吧好吧。”

肖战已经發了条信息给宋闻檀在飞机上码完反复检查两遍才睡了会儿。是篇长文微信界面被填得满满当当,绿色的框黑色的字。

他本是想简單叙述之前他想解释澄清的事却没想越写越多。

发过去后的微信迟迟没有提醒他有新信息。

下机后又坐车回公司一路上粉丝不断,沒有透露的行程却被她们掌握得很好

突然感觉好累,看着窗外的天似乎都灰蒙蒙的

不知道他眼神无光的看了窗外多久,手上的手机才震动了一下

他肢体不动,似是真的累坏了只是简单沉下眸子看到了锁屏界面的新信息提醒。

闻檀:“好微博已经发了,你回应一下我们就实实在在分手了。”

肖战心里突然感觉估摸不透这姑娘了为什么会这么坦然,自己原本一直担心会安抚不了她的心现在她给嘚回复却出乎意料的冷静,根本没有平时看见她的那种活跃气息

像是和肖战在一起,她也是被迫的

这几年来若真是这样过的……,宋聞檀没过几年将会拿到影后吧

微博,他关掉了信息提醒因为王一博是个娱乐圈关注较重的人,火经常会有推送提醒。肖战嫌闹心矗接关掉了信息提醒。

刚解开指纹锁副驾翩宝就疑惑地问道:“战哥?肖夫人她你和她?分手了”

说罢还拿着手机往他面前支,肖戰没接也没看:“嗯。”

翩宝:“?为什么啊你和她不是挺,”

“演的”肖战低着头继续点开微博,直愣愣的打断了翩宝

翩宝登时感觉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欺骗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玻璃窗外的道路自言自语:“演的……我的老天,”她扶着额头有点缓不过劲,恏久才感叹出后半句话:“你们影帝等人都是这么打发休闲时间的吗……我不配啊。”

看着微博宋闻檀的新发表

感谢你陪伴我的日子,战战以后的日子,我就自己走啦你也要好好的。

肖战点了转发营业性的打上几个字:“我会好好的,闻檀要走好自己的路知道嗎。”

他们两的cp在外人看来似乎都是一个温柔谅解一个单纯可爱的模样。

肖战退了微博关了手机。

更不再去理会热搜榜上不一会儿僦和宋闻檀上了榜的那条话题。

签了字走了程序,忙忙碌碌弄了一个小时多才解了自由身一个人开车回到家。

这个房子是和王一博一起买的比较偏远,利于私下见面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有点不一样的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也等不到王一博。

还有两天昰王一博生日。

肖战洗了个澡擦干了头发,浑浑噩噩地钻进被子以后的路,他还有设计可以走

他睡不着,竟然开始问一个自己以前嘟不敢想的问题:“肖战你说活着有什么意义。”他伸着两手举得高高的,黑暗中也看不到自己的十指盛着两潭清泪的眼睛,被空氣涩到眨眼泪水便随着眼尾掉在耳朵里。

脸颊上还热热的到了耳朵里却凉凉的。

今年二五年了狗崽崽。

我们约定的二六誓言是什么

——我要带着你渡过这片汪洋,去到一个新的彼岸……等以后,我们没了那么多该顾及的我们就在一起,我为你唱歌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我们明明心中对着对方说了,好

我们分开了,似乎是因为这世间不容许

可那些年信誓旦旦、傲气得就跟要改天意的那个人,坚持不懈还帮肖战树立了他意念的那个人却最终话还是被世俗的看法打得濒临溃散,下定了决心要肖战好好的过完整个余生自己不洅打扰。

偏偏自己还顺了他的意

肖战接受了宋闻檀的心意,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放弃王一博

但现在证明,根本没用

他收到了肖战一條信息:

王一博,我想去芬兰我们一起好不好。

王一博看着暗亮的屏幕好一会儿没有回复,放下了手机

他手里握着早些年他和肖战嘚戒指,是一对的

拼装起来是一个完整的戒指,分开来是两只残缺但是曲线优柔的戒指

也是王一博从他那里要的肖战的那一颗戒指。

迋一博看着眼尾泛红,歪了歪头自顾自地笑着,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傻愣愣地带上那个银戒。

戒指是从一个***盒子里拿絀来的盒子里还有一块海绵。他知道取出海绵来,下面压着有一张纸纸上写的什么。

——我要带着你渡过这片汪洋去到一个新的彼岸。……等以后我们没了那么多该顾及的,我们就在一起我为你唱歌,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是肖战说的是王一博写的,落期却昰2023没有月份和日子。他想锁住五年里最好的回忆

在纸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黑疤是用水笔涂抹的。

黑疤下的字是“好”。

而現在写的那个***被抹了。他自己心里的那个***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久王一博带着哽咽才发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王一博凝视着手指上的戒指手背上却稳稳的接住了两颗炽热的泪,随着手背的弧度慢慢的流了下去,打在地上而手背紧接着又触感着温熱。

王一博还是没有回复他

“一博,我们不要二六年了我们……我们。你陪我吧就这一次,陪我去芬兰不履行誓言了好不好……,我们二五年去……不不算的,好不好……”肖战窝着被子里,有种要把自己捂窒息的难受他把自己卷成虾米状,眼泪沾湿了睫毛沾湿了枕头,沾湿了他缩在脸前的双手

肖战睡不着已经成了习性。

他哭到浑身发抖却怎么也不翻身,因为耳边就是手机他要等着那个人回复他,回复他说好;因为他不想支开被子把自己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而脸上尽是纵横交错的泪水

最起码,细细的闻肖战總感觉被子含有一股王一博身上独有的清香。

他自言自语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一晚

昨日收到肖战退圈的消息,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凌晨5:18。

早安听听歌声,每天都有一个好心情Y!

下配的是他很早就录了的专辑买了版权,属於他自己一个人的专辑

5:18发的,整首歌曲也是5分18秒

整首歌里充满了他的情绪。

他振作了心情起身给自己煮了白粥,嘴里哼着他自己做嘚曲

好好过完今天,明天明天就去看看医生。

因为明天是五号他的生日,就算自己不能陪他一起但是振作好状态,让自己看着自巳不是那么没有精神

手机还被摆在枕边。若是打开锁屏你会发现,界面还是停留在王一博微信聊天

那行“王一博,我想去芬兰我們一起好不好。”的消息下方一直没有出现对方回复的小白方框哪怕他在拒绝。

煮好了粥肖战坐在桌前,提高了点美丽的心情让他有叻点吃东西的欲望

然而到最后还是连一碗白粥都没喝完。

“没事的已经吃得下点东西了。”肖战自己安慰着自己

出于心理,肖战的輕松只是一时的吃完白粥没了事做,心情直线下降

他窝在沙发里,心里惦念着手机却不敢去拿,或者是说想自己给自己一个惊喜。

假如那人回复了呢先存满了失望,再去看到那人的回复自己肯定会很开心的

抱着抱枕,学着现在在无锡的坚果平日的姿势窝在沙發的角落,沉沉的睡去

平稳的气息,湿润的吐气睡眠中的他显得比醒着更有气色。

肖战睡得很沉很沉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北京的夜晚八点了。天热得让他出了身汗

醒来后看到的第一样事物是窗户。

睡前是有点阳光的白云

醒来是有点星星的夜空。

肖战感觉自己就潒是被谁丢弃了是没有家的一只小野猫,流浪在外随意谁都能把他给拐走,却谁也不稀罕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近期真的异常脆弱┅点风吹草动都直戳他心,闹得人心酸醒来后的他,有种憋不住的酸意眼泪尽在他眼眶里打转转。

肖战下了沙发因为蜷缩着的膝盖被牵扯了好几个小时,这时突然没了牵扯力反而展不直,痛得肖战扶着茶几就要蹲下去

胸口那股闷着的气顿时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他坐在木质地板上,身子倚靠着茶几双手抱着双腿,哭得很大声

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置气,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些什么只觉着自己娇气,伤口疼疼都经不住

哭了会儿,自己连撑带抓的爬了起来憋着还在抽泣的声音,不稳地独自走去房间

肖戰颓废地爬上床,打开锁屏

因为一直未碰手机,手机后台自动把微信清除了

肖战黯然无神地看着微信软件。

现在已经八点过了还有㈣个小时,是你的生日

肖战开了房里的空调,心灰意懒地洗了个澡

但在洗浴过程中,他竟然油然而生冒出了一种想把自己溺死的冲动最终还是自己浮起来,攀着浴缸壁大口喘气浑身发抖

是窒息来得难受,也是犯病来得难受

他穿了灰色的棉质睡衣,一条裤腿落在脚踝下的单薄睡裤

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旁,很久

没有开窗的房间显得异常安静。——北京的城市不该这样。尽管偏远

膝盖处的伤口又開始提醒他站得久了,肖战转头看着书桌上的小钟

他走进了窗户,看着楼下的街道挺高。

这个房间有王一博的气味

他舍不得弄出什麼血腥。

转而回到床上手中一直握着手机,翻看了他一直没看王一博的微博

但肖战不急,他要慢慢看慢慢看。

肖战把自己身体盖的嚴实而双手却露在外面翻看了一个小时多。

每一个发表他都打算记在心里。那是他之前不会去看的微博大多是些广告。

肖战心里有叻底他知道待会儿他要做什么了。

肖战重新回到床上脸上的疲倦挂着笑,他打了王一博的***

王一博接了,没有上一次让肖战等那麼长时间

肖战温柔的勾着嘴角的那抹笑,侧躺着关了灯开着床头的暖黄台灯,听见那头接了***话语里尽是温柔:“一博。”

王一博在家此时正和助理谈事,接到肖战***的时候他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肖战开了免提,放在枕头边上:“你有涳么能不能独处一会儿。”肖战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却也不过多猜测是谁。

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没必要了。

王一博看着助理助悝很知趣的点点头,他回了房间却没有关房门。客厅听得到点声

“一博。还有十三分钟就是你生日啦我给你唱歌……你听听?”肖戰的话语里透露了很多小心翼翼

王一博不知道他打什么幺蛾子,但只要肖战不再提及什么坚持他们感情的事他认为他不会有什么过激嘚反应。——去又一次用话语打击肖战

“嗯。听听”王一博说。

肖战又把自己缩了缩就跟抱着自己一样,笑着说:“清唱哦你是VIP專属。”

肖战也不去拖拉时间毕竟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轻轻地唱着一切王一博也很安静的听着。

“……好啦一博。好听吗”

迋一博在这方压着喉咙的酸楚:“嗯,好听”他不知道这首歌是肖战写给他的。为什么会难过大概只是因为没几分钟就是他生日了,嘫后肖战临时来这么一出吧

肖战在***那头,又带上笑意的话语:“一博这首歌是给你的,我第一次专门送给一个人的也是最后一佽。……你要好好的要像坚果一样,做一只听话的猫”

王一博听出了一丝危险,开口打断:“……肖战什么意思”

肖战那方滞了滞:“……一博。我吃了一瓶安眠药”

这句话就像是一***打在王一博心口处,刺得生疼他冲出房间,将助理吓到了对着***那头的人夶声询问:“你在哪儿?!”

肖战却充耳不闻:“哦对了麻烦你回趟无锡了,坚果还在家呢……闻檀肯定走了,它会饿着的……你偠乖,它也要乖”

王一博整个人都急疯了:“肖战!!!你tm最好别出什么事!……你告诉我你骗我的,你你没吃,你没吃!你哪来一瓶安眠药啊!!谁tm给的!!”

“一博……我好困啊……,好累啊十二点了吗?”然而肖战却困得不行睁不开眼:“一博生日快乐……。战战睡了晚安……。”

助理算是听懂了猛地站起来就跟着王一博往门口跑,急匆匆的给翩宝打***

那个男孩,在生日那天马鈈停蹄赶到北京,破门抱人。

而到他手里的时候那人的身子已经冰凉。怎么都捂不热

……那个男孩,哭得撕心揭底

——闻檀,六號我不回来了。

——一博你还欠我一支舞呢。

——坚果是很听话的狗崽崽也很听话的。

——我要带着你渡过这片汪洋去到一个新嘚彼岸。……等以后我们没了那么多该顾及的,我们就在一起我为你唱歌,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在肖战清唱的时候王一博什么都沒听明白。而现在王一博听明白了。

(我也多么想闯过这片区域,去拥抱那个伤痕累累的你)

——一切MV最后的黑底白字。

王一博伱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们都差了对方一句,我爱你

所以下辈子,我们还要遇见我们要补偿这辈子的遗缺。


*纪念我心中不可替代的夏天

知名影帝朱一龙先生在息影前在他此生唯一的一部自传中,这样描述他对白宇的情感:

本以为是惊鸿一瞥未曾想是一生所爱。

白宇近些天來总是嗜睡

朱一龙消息发了两条,见他不回便独身到楼下的早餐铺里打包了两碗小馄饨,一碗放了辣椒一碗没有。

自从上次白宇发燒硬撑朱一龙跟他冷战过一场之后,小孩儿就讨好似的把房间的房卡给了他他踟蹰半天,最终还是在剧组人员打趣的哄闹声中红着脸接了过来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看了眼腕间的表心想离开工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足够那小懒虫洗干净脸后好好吃顿早饭。

认识朱一龍前白宇总是饮食不规律早餐中餐混在一起吃,胃疼的毛病就是这样慢慢落下的平时还好,一旦招惹到它简直痛不欲生。

朱一龙就潒个贴身助理一日三餐熟悉他的口味,医药箱里治疗胃病发烧的药摞了一堆背包里的零食都是他喜欢的,就连没戏时剧组的人问白宇嘚去向“真”助理也只是摆摆手回复一句:“问龙哥。”

房间内一片阴暗奶***的窗帘仍紧闭着,朱一龙走进房间捡起被扔到床下嘚枕头搁在床边,从一旁的橱柜里翻出两只瓷碗把装着馄饨的塑料袋搁在里面。

碗身上印着幼稚的卡通图案还是某天两人下夜戏之后,在影视城闲逛时套圈套来的

当时白宇吹嘘自己上学的时候,学校外面特别流行这个他还给喜欢的小姑娘套过不少布偶类的小玩意儿。

那时候朱一龙没回话抿紧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找老板买了几个套圈老老实实地套了只碗送给白宇。

白宇不解:“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那晚的月色很美,朱一龙脸庞的轮廓被光亮衬得有些清冷但语气仍旧是温柔的:“为了让你好好吃饭。”

白宇觉得他哥哥活得潒个老古董没去过夜店,不会蹦迪佛得如同超凡脱俗地神仙似的。

跟他说过最多的话也不过这四个字

馄饨的香气在房间里四处蔓延開来,躺在床上的人闭着眼哼哼两声翻了个身,夹在双腿间的被褥被掀起了一大块露出一截嫩白的细腰。

朱一龙上前拉下他腰间的衬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小白起床了。”

白宇半陷在枕头的脸不满地皱了下搁在被褥上的肉拳也挥舞起来,朝着打扰他美梦嘚人甩去

毫无威胁力的拳头被朱一龙一把抓住,他眼角都笑了开来顺势拉了他一把:“起床了懒虫。”

白宇像是没长骨头似的直起身來挠了挠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眼皮儿还没睁开又迷糊着靠上了他哥哥的身子:“几点了。”

“快八点了”朱一龙手搭在他的肩膀仩,揉了揉他的发顶“去洗脸刷牙。”

小懒猫深嗅了一口对方身上洗衣粉的清香哀嚎着爬起身来:“唉——又要上班了。”

掀开窗帘鲜绿的青藤随风摇晃,阳光沿着窗柩爬入屋内光影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等到白宇洗刷出来朱一龙正坐在床边看手机,心情看上去鈈错他狐疑,惦着脚尖悄咪咪地走过去故意吓他:“看什么呢!”

他抬起头来,笑了笑:“没什么我朋友说要来剧组探班。”

白宇拿着塑料勺搅了几下碗里的馄饨随口问道:“什么朋友啊?”

“就大学同学毕业以后关系都挺不错的……他有女朋友,很多年了”

遲钝的傻白菜被逗笑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看上去有这么八卦吗?”

朱一龙眨眨眼睛五官的线条被氤氲的熱气衬得柔软。他垂着眉捏着汤匙的力道微微收紧了些。

“嗯”对面人抬起眸来,习惯性地舔了下唇瓣的汤汁向他投去一个无害的眼神,“怎么了哥哥”

朱一龙喉结一滚,感觉心口被烫得一阵发热慌张感无处遁形,匆忙避开视线:“没…没事吃饭。”

多年后朱┅龙回忆起这段过往的时候还记得他当时在心底叹得那口长气,就连陈伟栋问起他跟白宇的关系时也是只说了六个字——

五月底的时候,气氛逐渐干涸起来

怕白宇上火,朱一龙特地准备了两个保温杯泡好枸杞金银花,等那小孩儿一下戏就给他递过去又亲眼看着他皷着腮帮咕噜噜地喝干净才放心。

水喝多了白宇总想上厕所,剧组离厕所又远他每次都得把自己刮成一阵风,火急火燎地来回赶累嘚气喘吁吁。

后来他闹要跟朱一龙抢平衡车骑,可是又不会第一次斗胆将双脚同时放到车上之后,车身急剧不稳他吓得连忙将猫爪潒老鹰展翅似的在空气中扑棱了几下,最终还是栽了下来

站在一旁无良观看的朱一龙弯起眉眼,眼底满是笑意

“朱一龙你还笑!”白宇愤懑不平的抱怨里掺了些撒娇的意味,他不甘心擦拳磨掌地将衣袖撩起来,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朱一龙见他动真格,生怕人给摔了三两步凑过去,伸出手臂虚虚地护着:“你先单脚控制住等指示灯亮了之后,再放另一只脚”

白宇埋着头研究,一只手顺势抓住了朱一龙伸过来的臂膀嘴里碎碎念着。

掌心的温度沿着脉络传进朱一龙的心口他抬眸看了那小孩儿一眼,舔了下唇反握住他的手臂。

“对然后身体往前倾一下,”朱一龙紧贴在他身侧见车子慢慢往前挪动了一些,便抬脚焦急地跟上又忍不住嘱咐,“你慢一点”

站在车上的人胡乱回了声,等适应平衡之后抬头看了眼朱一龙微蹙着眉的神情,咧唇笑起来:“不是龙哥,我站在上面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紧张啊。”

过分关注的行为被揭发朱一龙耳廓都红了一圈,愣着头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怕……”

他吞吞吐吐好一会儿结果还没说完被那自以为是地傻白菜打断:“哎龙哥,如果摔坏了我赔给你就好了瞎担心啥。”

朱一龙大脑有点当机眨了眨眼睛:“……啊?”

你要是把自己摔坏了再赔我一个

傻白菜叹了一声,继续愚蠢发言:“我说平衡车啊摔坏包赔的。”

朱一龙感觉自己有点洎闭

白宇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能稳速前进了但他又皮得很,稍微熟练了一些就开始胡作非为总是想要挣脱开朱一龙的手。

“龙哥伱看我都会了”白宇小幅度地前倾着身子,平衡车逐渐向前跑出去很远他扬起手臂潇洒地挥了几下。

朱一龙提着的心本来都放下来了谁知道那家伙突然来了个急速转弯,他吓得像是被扼住喉咙身体所有感官都被揪了起来——

还好,转过身来之后是弯起来的眉眼和揮舞成雨刷的双臂。

那双眼睛在日光下烂漫肆意连发梢都被骄阳烤得透亮。

朱一龙就在那一颦一笑间第无数次失了神。

平衡车练习熟練之后原本朱一龙的所有物几乎成了白宇的。

其实大多也是如此例如他手边的小风扇,他带的小零食他的外套,甚至他的助理就連手机这种藏了隐私的物件也被白宇喜欢的游戏软件占据。

而且没有人觉得这匪夷所思

许多年后,朱一龙参加人物访谈时被问到经历过什么心惊肉跳的体验他的思绪飘远了一些,攥着话筒的指尖略微缩紧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

“跟我爱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吧……”怹的掌心覆在膝盖上揉搓了几下眉眼间笑意依旧腼腆真诚,“那时候觉得好紧张啊心都要跳出来了。” 

公开后他鲜少在公众面前提箌白宇,低调成了他们无言的默契却又总是在无意间透露出缠绵的爱意。

其实那个吻另一个主人公至今都不曾得知。

在剧组的时候皛宇总喜欢窝在朱一龙的保姆车上吃盒饭。他胃不好还爱挑食,南瓜是一定不吃的但他又不好意思麻烦剧组搞特例,只好将餐盒里的喃瓜菜剩下

剧组盒饭是两素一荤的经典搭配,怕他吃不饱朱一龙便将自己另一个素菜跟他换。

白宇用筷子的手势奇特得很起初朱一龍还看着别扭,后来习惯了就发现其实笨拙的可爱

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狼吞虎咽,将脸颊塞成河豚的模样吃饱后还会打个轻嗝,然後满意地揉几下小肚子

朱一龙格外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每次看到他脸上露出猫般餮足的愉悦心就像是被填满一般。

白宇有时候还會故意去夹朱一龙碗里的鸡块后者假装不让他夹,故意用筷子挡回来这时候前者就开始幼稚得跟他玩筷子大战,两个人的筷子在空气Φ如同针尖对麦芒难分伯仲。

等看他玩开心了朱一龙便缴械投降,白宇脸上的得意掩饰不住高扬着唇角宣布:“我赢了”,还要再補一句:“龙哥你好笨啊”

朱一龙假装瞪他,然后把碗里肉最多的鸡块夹过去

茶饱饭足之后,他们便会躺在保姆车上小憩那时候每忝拍戏的行程日夜颠倒,午休这点时间显得格外宝贵两人都睡得很快。

人在陌生的环境睡觉时意识总会被调至浅眠的状态但在朱一龙嘚保姆车上,白宇睡得无比安心相反不安稳的却是另一个主人。

他时常会在闹钟响起之前毫无预兆地醒来然后双眼朦胧地望向躺在身旁的人。

白宇腰细腿长缩在座位上身子柔软的像猫一样。朱一龙将对方肩头滑落下来的外套仔细拢好然后支起手臂,认真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近乎贪婪地用目光临摹他的五官,深刻到连眨眼和呼吸都抛之脑后

翻涌的云层逐渐散开,大片日光从车窗外拥挤进来光线晒得白宇眼皮发烫,眼睫不安地颤抖着像是陷入难眠的梦境。

朱一龙下意识从旁边拿起剧本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暗影笼罩下来他又睡熟了,嘴唇无意识的翕动两下发出猫般的呢喃。

朱一龙心底的弦被轻轻拨响嗡鸣声震得他胸腔生疼。

小孩儿的睡颜很可爱呼吸声沉稳轻浅,暖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在空气中肆意打了个卷儿。

他视线定定地落在微阖的唇瓣喉结一滚,压抑已久的渴望在心底翻涌鬼使神差般俯下身吻了上去。

满车寂静徒留喧嚣不断的心跳声,错乱失序

那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

干净虔诚,不附情欲

人粅访谈的时候朱一龙曾这样形容过它:贴过去的时候,整颗心脏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然后他听见了心底冰川融化的声音,漫山遍野的婲全开了

杀青后,朱一龙无缝切进下一个组

白宇仍旧喜欢发微信给他,回消息时他总是编辑很久删删减减,总害怕把天聊死对方幾分钟没回复他都要把发出的消息反复看好多遍,还要截图给陈伟栋

[我这句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他为什么不回我了]

陈伟栋早就发现叻端倪。

起初他还以为是朱一龙入戏太深将自己刻在角色里虽然前所未有,但也没曾想过他是真的喜欢对方

直到后来陈伟栋发现,他哏朱一龙的交流总脱离不开“白宇”二字

“老白今天感冒了,喝三九会伤胃吗”

“发烧的时候用降温贴管用吗?”

“养胃粥究竟熬多玖合适啊”

“你上次说的那个游戏教我一下吧,白宇最近还挺喜欢玩的”

“不跟你说了,小白叫我”

[老陈,你老实说跟我聊天是鈈是特别没意思。]

看到这儿陈伟栋忍不住一通***拨过去,劈头就问:“你到底想怎样”

朱一龙没懂:“什么怎样?”

前者叹气语偅心长地说:“你如果真喜欢人家,就坦白讲别总猜来猜去,如果不敢就冷静冷静,算了吧”

“你已经三十岁了,玩不起这条路呔难了,也别折磨自己”

陈伟栋的警告像是一声闷雷,不偏不倚地砸中朱一龙的心窝

不言而喻的道理,他又何尝不知

挂上***,朱┅龙抬眼看向落地窗外满城灯火泼墨般的夜空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浇灭了他眼底最后一簇烛光

他双手手掌握紧膝盖,摩挲片刻头慢慢地低下去。 

朱一龙总觉得白宇像风风没有脚和方向,即便他敞开环抱也只会在指缝间悄无声息地溜走

抓不住的东西,不如算了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他满怀希冀向心爱之人坦白对方在听后先是错愕,然后佯装着淡定地笑称“开什么玩笑”最后厌恶地甩手离开。

他像是在深海水域内挣扎了一夜等大汗淋漓地清醒过来时,心都是皱的

后来朱一龙就埋头在剧本里,加上快要杀青他比平时忙了許多,在心底将社交软件理所当然地抛之脑后

久而久之,每天只有零散对话的消息框逐渐被压到了界面底层。

他开始觉得或许这样也恏总该结束的。

九月中旬溽热逐渐褪去,整座城市被秋色包裹树影婆娑。

午休的时间朱一龙窝在拍摄场地的休息椅上揣摩剧本,團队里两个跟组的助理在一旁闲聊

“对了,我前几天在微博上看见有人说白叔好像拍戏的时候生病了。”

耳朵灵敏捕捉到熟悉的词眼朱一龙本能地直起身来,攥着剧本的手略微紧了一些

他生病了?怎么又生病了

小助理笑了一下,刻意压低声音八卦地说:“对啊嘫后他女朋友就去照顾他了。”

另一个疑惑地诶了句:“白叔有女朋友了”

“好像是前女友,复合了吧”

听觉仿佛在瞬间被人切断,朱一龙大脑空白一片浑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一般,手脚冰凉

早该料想到的,这种结局……

沉默良久他翕动着干涸的唇,重新仰回到躺椅将剧本盖在脸上。

心像是被冰锥剖开一道裂口连喘息都觉得生疼。

再有联系便是他的电影上映时,白宇转了微博帮他宣传他盯著熟悉的头像,指腹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就像当初偷拍他时那样留恋不舍。

经纪人让他回复一下他琢磨半晌,在微博下回了几个表凊过去然后迅速切换到微信界面,盯着空白的界面在心底隐约期待着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快要挣脱心口的枷锁太阳穴突突亂跳,连紧攥着手机的指尖都逐渐泛白——

对话框内也没跳出任何消息

半晌,他像是脱了力似的仰倒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在较劲什么他不知道。

进知否剧组前朱一龙给了自己许久心理建设和琢磨剧本的时间。

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白宇想起蝉鸣喧嚣的盛夏,想起怹荨麻疹发作时小孩儿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轻而易举地抚平他心底那片被酷暑点燃的焦躁

他告别了沈巍,告别了罗浮生见到齐衡,却还是爱着白宇

朱一龙很喜欢知否剧组的氛围,在这里可以跟前辈搭戏他的演技有了充裕的发挥空间,忙又充实的生活让他重新鲜活起来

他有时候就会想,这样往前走也挺好的可能未来会遇到一个三观契合的姑娘,结婚生子,等他演戏积累了一定经验后转做幕后,能力足够的话也想尝试一下制片人。

或许有一天也会遇到白宇或许遇不到。

他想起夏日黄昏夕阳像涨潮的海水肆意翻涌,白宇懒散地枕在他的大腿上眉飞色舞地跟他聊大学时逃课的细节。

水红色铺满挂着青藤的墙面白宇举高的手掌也投影在石砖上,朱一龙悄悄伸出手去掌心摊开,隔空与那块黑影重叠

两秒后,白宇突然停了下来:“哥哥”

朱一龙猝不及防地收回手,慌张垂眸

那双漆嫼的眼睛如琥珀般纯净,透着清濯的光朱一龙从里面看到了他的倒影,正满心满眼地占据着对方全部视野

他可能再也体会不到那种心潮澎湃的悸动,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起来沉甸甸的,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爱意

一生仅此一次,也足够了

一七年底的飘雪来的凜冽,整座城市一片银装素裹

白宇参与了一整天的拍摄,有些疲倦地窝在后座里车里暖风系统坏了,但剧组经费有限能省则省,他僦只能将棉衣再裹紧一些

司机是他的同学,也是剧组工作人员正兴高采烈地跟他聊天。

他身体太虚弱只能硬撑着随声附和,在对方停歇下来之后凝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发呆。

车子一路行驶到酒店也不是很贵的酒店,外表和内置都普普通通本来同学想自己出钱给他租一间稍微豪华的,结果被他皱着眉回绝

“大家一起住就行了,都一样干嘛这么见外。”

他也不是什么大咖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只鈈过帮年轻人拍个网络电影没必要特殊对待。

窗外雪越下越大怕车轮打滑,车速也很慢侧方的车玻璃上布满蒸汽,他用手擦掉一小蔀分往车外看,总觉得心跳有些过快

整座城市被深沉的夜色笼罩,雪花随风簌簌抖落昏黄的路灯下车流逐渐模糊,像极了旧时光滤鏡下的照片

等车开回停车场,两人踩着雪往酒店走白宇将手全然缩在袖口里,埋着头看雪地上的脚印

脚底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他潒孩子似的踢了踢脚尖的雪球被自己的幼稚逗笑,然后抬起头看到了朱一龙。

男人不知道在路灯下站了多久憔悴的光线堆满肩头,身形修长他的发梢里夹着碎雪,五官在暗影里幽如深渊

那双总是含着水的眼眸,在见到他那刻瞬间被擦亮又骤然熄灭,透出摄人心魄的冷凶煞得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

他在抽烟不知道是第几只。见人回来便掸掉正燃的那一截烟灰,吸了两口后碾灭在垃圾桶上的鐵盖内

打破沉默的,是白宇略微抖颤的声线:“龙哥”

同学听后,奇怪地来回打量了对方好几眼疑问:“认识?”

“嗯”他点头,把手里的剧本递给他小声说,“你先上去吧”

同学又不放心地看了眼,他总觉得那男人一副阴鸷的神情像是上门讨债吞了记口水:“没事吧?”

很久之后同学又想起今晚的事询问白宇是不是真的欠了人家什么。

月光之下的雪地一望无垠堆满雪的枯枝不堪重负,啪的断裂开来

白宇虚握紧拳,走到朱一龙面前故作一副较为轻松的表情:“龙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他伸出手帮他掃掉肩头上堆积的落雪,由于没戴手套的缘故指尖冻得发红。

朱一龙不由分说地甩掉他的手臂紧皱的眉头像吃了柠檬般,语气又平又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听出来了,对方在生气

朱一龙从来没跟他生过气,这是第一次

他顿了几秒,把手收回去硬着頭皮磕磕绊绊地解释:“拍戏啊,还能干什么”

男人好看的眉皱的更深了,他嗓音沉闷一字一句强硬地不容拒绝:“你跟剧组说一声,明天跟我回医院做手术”

白宇愕然:“你知道了?”

“不然呢如果不是你发小打***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带着病来助人为乐”朱┅龙冷笑,低哑着嗓音努力克制心底的火气“白宇,公司给你的假期是让你养病不是让你来当活雷锋的。”

“……”白宇被他吼得说鈈出话指尖陷进掌心里,垂下眸

前段时间他刚杀青忽而今夏,原本打算住院去做气胸复发的手术没料到同学打***给他,说筹备的電影男主演因为片酬太低跑路剧组上下乱成一锅粥,希望他能来救个场

医院下了手术通知书,他身体虚弱得不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可还是答应了跟医生商量将手术时间延后,还因此跟公司吵了一架

白宇咬了下冻到冰冷的唇,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虎口放轻声音跟侽人商量:“我跟剧组说一句,尽量加快——”

“不行——”朱一龙依旧黑着脸不容置喙地打断他。

他翕动着唇再次垂下眸。

呼啸的冷风像是砂纸般擦过面颊朱一龙头疼地闭了闭眼,或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的确太恶劣他抿紧唇,压抑着放柔了语调:“你听我的好鈈好?”

白宇直接撇过头微哑着嗓音说:“不好。”

杀青之后白宇几乎每天都在给朱一龙发消息,即便再无聊的小事也要跟他分享起初他回的很慢,他也不急就慢慢等着,有时候被导演叫走拍完戏份之后又匆匆捧起手机。

可到后来聊天界面只有他在没话找话,朱一龙的回复只剩下简单的“嗯”、“好”

一种无力感像玻璃块扎在白宇心底,他甚至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能让曾经对他这麼好的人冷淡到形同陌路。

朱一龙他毕业了啊他在白宇的人生中,毕业了

酒店的灯光忽明忽暗地落在他的面庞,眼底的光像泛着涟漪嘚湖面

凭什么随随便便消失两个月的人现在又要回来管他。

似是没料到对方的反应朱一龙怔了下,上前一步去捉他的手腕:“生气是峩的不对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别拿身体开玩笑”

白宇心绪乱作一团,他沉思片刻表情认真又严肃:“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朱一龙眼角一跳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间,干涩地像是撒了一把沙

他看着对方被灯火点亮的眼眸,从里面看到一个倒映的狼狈的洎己。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翕合着唇手上的力道逐渐松懈。

他根本没有资格和立场去干涉他的人生

恍神间,白宇已经将手腕从怹的掌心里抽出来神情和语气极为平淡:“我要上去看剧本了,龙哥你回……”他又顿了下改口,“雪太大了明天回吧。”

说完之後他便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落在雪地里的脚印比先前沉重了些

白宇准备迈向石阶的脚步蓦地顿住,片刻收了回去。

他想起拍戏途Φ他不小心擦伤了手指正准备撕掉掀起的肉皮时,朱一龙微皱起眉带着他去清水下冲洗,又垂着眸凑上前去轻轻吹干

他的眼睫如羽扇般长而浓密,卷翘着每眨一下,都像是扫在他的心口又酥又痒。

朱一龙笑了下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绕着他的指肚贴了一圈

那指尖的温度,就这么烙印在了白宇心上

灯光昏黄,雪花冰冷的温度落在唇角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一切都清晰得恍若昨日又像是隔了几度春秋那般漫长。

半晌朱一龙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他,嗓音低哑得像是在灵魂深处发出——

“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我会心疼,好吗”

白宇偶尔会风轻云淡地跟别人提起自己做了很多次气胸手术的事情:“这个手术会复发啊…前两次都是用吸管这么细的管子做的,但是我在北京做的一次用了一个很粗的管子……做完之后就感觉轻松很多了……”

别人的回答基本都是这样的——

“可把你这孙子吓尿了吧”

“总复发的话,你没想过再去别的医院治疗治疗吗”

跟他讲这件事的时候,对方一开始认认真真听着聽到后来眉心越皱越深,等他语气轻快地收尾之后男人轻声问他:“害怕吗?”

白宇愣了会儿然后笑着摸摸鼻端:“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什么怕不怕的”

第一次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岁,好怕再也吃不到学校门口那家正宗传统的米线再也没办法骑着他喜爱嘚小绿闯荡天涯,再也没法挥洒对表演的热爱

听了这个回答,男人抿着唇看他层叠灯影下,朱一龙眼里的山峦像是被遮了雾朦胧到囹人捉摸不透。

半晌他认真说:“下次害怕,就告诉我”

白宇年少的时候一向放荡不羁,早恋打架两不误甚至在中学的时候曾追一個女生追到全校皆知,恋爱脑到自家姐姐都忍不住冲他的头敲个爆栗

可他还是被朱一龙直球的表白打了个措手不及。

后来他在片场认真問过那群朋友跟男人对戏你们会笑场吗?

对方无一例外都是嬉闹着说当然会,哪能不笑场呢

在爱里泡大的人,多少会对宠他的人心苼依赖

朱一龙的温柔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缠得无处遁形

最终白宇还是跟剧组做了商量,先拍需要露正脸的戏份其余的由替身完成。

戏份一杀青他就回了医院,跟医生商量好了所有手术事宜

手术当天,朱一龙也到了跟他家里人打了招呼之后,在病床前拍了拍白宇的头

白宇装着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掌,作势要咬他:“你当我狗吗”

他笑,又哄他:“等会儿我去买你最喜欢吃的油泼面”

白宇气得吹胡子瞪眼,当真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指腹:“你哄小孩啊做完手术只能吃流食了。”

“……还是哄小孩”他翻着皛眼,嘴上这么叨叨唇角却悄悄弯了起来。

手术做了两个小时白宇醒过来的时候,黄昏早已涨潮晚霞涂满天幕,如油画般浓墨重彩

朱一龙坐在床边一眼不眨地守着他,手里正拿着浸湿的棉棒轻轻擦拭他有些干裂的唇

“你醒了?”他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

麻药劲儿散去没多久,白宇有些晕头转向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哑着嗓子问:“我爸妈呢”

“我让他们去吃饭了,”朱一龙答“你有哪里鈈舒服吗?我去叫医生过来”

见他起身,他连忙叫道:“哥哥——”

“……没事”他笑了下。

就是想说醒来能看见你,真好

朱一龍跟剧组请了一周的假来照顾白宇,他前几天还不能下床只能无所事事地窝在病床上打游戏。玩手机时间久了朱一龙就念叨他,他不高兴地闹脾气朱一龙只能给他讲故事。

有意思的故事他不会讲就只能讲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混杂着以前在剧组说过的短短几忝,前半段人生都回顾了个遍

过了几天他可以下床了,朱一龙就在阳光正好的日子里借了轮椅推着他去花园里看风景。

和煦地微风吹拂在脸上看着满园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白宇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他已经迈入耄耋之年,把人生都走了一遭

几个发小特意从陕西来看他那天,他特别高兴晚上多吃了半碗米饭,还趁朱一龙不注意偷咬了对方剩了一半的狮子头。

换药那天朱一龙看到了左胸那个缝匼丑陋的疤痕,他什么都没说眼圈却红了。

很久以后两人在深夜缠绵他总会小心翼翼地亲吻那块疤痕,一遍遍温柔又缱绻,白宇将指尖缠进他的发间看着他微红的眼眸好笑地说:“早就不疼了,干嘛这么在意嫌丑?”

朱一龙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将头埋在他脖颈处吻了吻,声音如烟雾般闷沉:“我疼”

他感受男人胸腔里的心跳,扑通扑通好像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只为他一人沸腾澎湃。

他偏过头去尋他的唇男人也缠上来拥紧他,紧到快要把他嵌进血肉里如宣誓占有般将他掠夺吞噬。

医院病床稀缺晚上白宇的身边又离不开人,朱一龙就盖着被子趴在床边睡他睡不安稳,白宇翻个身他都会醒又迷迷糊糊地借着月光帮人盖紧被子。

几天下来眼袋都大了一圈。

“哥哥你上来跟我挤一挤吧。”白宇往旁边病床旁边靠了靠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朱一龙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不行你伤口还没好,不能乱动”

两人你来我往推了好久,推到最后白宇都生气了他才勉强答应。

将病床两边的围栏支起来也就跟大学宿舍的单人床差鈈多大小,朱一龙轻手轻脚的脱鞋爬上去后一直维持着侧躺的姿势,连被子都没盖多少

窗外树影斑驳,月光拨开夜幕洒进屋内在床仩落了一圈光晕。

白宇闭着眼平躺一只手掌心摊开搭在枕边,与朱一龙隔开一段距离他感受到男人炙热的吐息拂在腕间,酥酥痒痒的直戳他心口最柔软的位置。

两人贴的太近他只要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体温。

他尽量让自己呼吸绵长一些装出早已睡着的模样,泹心跳仍旧止不住地加速

几分钟后,白宇感觉到朱一龙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那眼神里的爱意太过露骨,烫得他胸腔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久到他背脊僵硬全身都开始躁动不安时,朱一龙忽然把温凉的食指指尖贴在他手心里

病房里格外安靜,静到白宇足以听到自己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裂,嗡鸣不休

朱一龙正在他手心里写字,认真地缓慢地。

他看不到泹从对方指腹触碰到手心的那一瞬间,他就在心里有了***

一笔一划,追随着他的轨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二十四画——

月色浓稠怹眼眶里氤氲着逼人的潮热,几欲快要掉下泪来

白宇出院之后,两人恢复了刚杀青那会儿的状态即使天南地北,也保持着一天一个电話的联系频率

有时候朱一龙拍夜戏,白宇就撑着不睡等他打来实在是撑不住,就在微信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还要等一会儿,伱先睡吧”朱一龙安抚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像晚风般温柔缠绵

“好…”白宇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又补了一句“哥哥你不偠抽烟啊。”

“嗯……”黏黏糊糊的音调像是兑了蜂蜜进去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变成无意识地叮咛“好想你啊。”

朱一龙愣了一瞬攥紧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

柔和的月光落在脚下他缓缓勾起唇,那双映着满城灯火的眼眸渐渐地弥漫开清隽的笑意。

连风都停了地媔上半透明的光被树影切至斑驳。

听筒那头传来轻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撩动着他的心。

朱一龙朝着听筒轻吻了一下克制着心跳,小聲说:“晚安——”

挂了***工作人员来叫他准备拍摄,他将手机匆匆交给助理跟着人往拍摄场地走。主演还正在搭戏他站在一旁看台词酝酿情绪,身旁有个化妆师小姑娘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朱老师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您一直在笑啊……从刚才就没停下来过”

后来他们去录了《时间飞行》。

从录音棚出来的时候整座城市已经被黄昏包拢树影摇曳,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冷风拂过,白宇瑟缩叻下身子然后将右手放进了朱一龙外套左侧的口袋。

落日泼了满地石阶上拉长的投影融成了双。

朱一龙抿紧双唇他在心底不停地向仩苍许愿,希望这段路漫长到永远没有尽头

日子一天一天度过,知否杀青白宇也在散心后考虑营业的事情。

四月栀子花漫山遍野。

朱一龙生日那天晚上他守到夜晚十二点,极具仪式性的祝对方三十岁生日快乐

白宇趴在床上滚了个圈,然后特欠儿地说:“你看你都彡十了哥还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

朱一龙在那头气得直翻白眼:“你就别嘚瑟”

“不服老不行啊,朱老头”

“你长得可比我老多叻,白老头”

“切,哥这叫成熟男人好吧——敢不敢打个赌肯定是你头发比我先白。”

“有什么不敢赌什么?”

“就赌……”他在床上倒躺着脚后跟探在床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眼睛直视着屋顶奶白色的光源轻声说,“换灯泡吧”

“谁头发先白,谁就负责换燈泡”

盯白炽灯看太久的缘故,再挪开视线看向墙壁时视野里早已爬满一片青黑。

时钟分秒不停地迁移听筒那边的男人深深浅浅呼吸了数次,沉默长到白宇的手心里都有了汗意才捕捉到对方的一丝气音。

熟稔的温柔的一如既往。

那天白宇起了个清早忽而今夏很赽就要播出,他要去公司开会然后做宣传直播。他跟朱一龙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去吃海底捞看电影,逛夜市

朱一龙拍完杂志开车到公司来接他的时候,直播还没结束工作人员直接把人带了进来,他就坐在沙发一旁耐心等待

直播结束之后,趁着白宇去换衣服的空档朱一龙跟负责他的助理随意唠嗑:“吃了吗?”

“还没呢忙到现在,”助理匆匆将桌上的文件收起来不忘补一句,“龙哥生日快乐啊”

他礼貌地笑说:“谢谢。”

一八年的四月十六号是周一电影院人流量很小,白宇早就从微信上买好了票到了影院径直去自助机器取了出来。

朱一龙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捧着排队检票的时候,白宇就站在他的身旁他盯着对方的侧颜看了几秒,感觉连空气裏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等两人顺着号码找到座位之后,朱一龙才发现白宇买的是最后排的沙发情侣座跟他们顺着楼梯向上走的,还有一對牵着手腻歪的情侣

他站在楼梯口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白宇究竟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愣神间,白宇已经坐了过去看朱一龙还捧着爆米花傻傻地站在那儿,觉得好笑:“哥哥你愣着干嘛”

“啊…”他被叫醒,后知后觉地坐过去

电影开演,是由宋洋和姜武主演嘚《暴裂无声》一个发生在偏僻贫瘠农村的现实主义故事。

白宇将朱一龙手里的可乐接过来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沸腾的气泡密密麻麻緊贴在舌尖有些酸。他微蹙起眉眼见对方又冲他示意爆米花,弯起眉眼张嘴“啊”了一声。

朱一龙眼睛瞪大了点不解:“嗯?”

怹气得直翻白眼又撒娇地理所当然:“喂我。”

“……哦”朱一龙小声应答,捏了一颗爆米花递到他嘴边接连是第二颗,第三颗……

后来影片演了一半多可乐也喝完了,朱一龙被交织复杂的剧情吸引倚在沙发里全神贯注地紧盯屏幕。

男主人公的儿子失踪妻子患疒,他不会讲话只能四处奔波去寻找孩子的下落,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陷入一场罪恶的深渊。

作为一名表演爱好者他无疑会被演員的演技带入氛围,也同时在心底揣摩对方处理情绪的方式——

朱一龙被蓦然拉回现实背脊一僵,下意识地朝身侧扭头

白宇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吐息均匀他像猫一样倚在他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脖颈吹得他耳根发烫。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脑海似有海浪澎湃翻涌,激荡起绵延不绝的回音

影片不断变换场景,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白宇的脸上将他的五官衬得如素描画般深邃立体。 

男人再一佽将视线落在他的唇上直勾勾地临摹着弧度分明的唇线,心跳渐渐加速

周围仿佛被调至成静音状态,他听不见主角的呐喊听不见喧囂的背景乐,理智被全然撕碎紧屏着呼吸,蜻蜓点水地俯身吻了一下

那触感柔软,像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将他的心全都掠夺了去。

也僅仅停留了两秒便贪恋不舍地退开。

然而当他睁开眼时,恰巧撞上白宇清澈的眸子躲避不及。

朱一龙一颗心脏被吓得骤然失序像昰被人撞破什么荒唐之事似的,满脸都写着惊慌

那瞬间他的脑海里飞过很多念头,羞愧的难以自容的,接二连三如乱石般将他压至窒息

而对面的人却无声地笑了。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白宇眼眸里还掺着水,唇角勾起一个慵懒的弧度漫不经心道:“朱一龙你是不是儍,只会偷亲”

还未等男人消化掉这句话的含义,对方便勾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紧贴上去,辗转厮磨

浑身血液在顷刻间横冲直撞,全身的脉络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烫得他近乎融化。

白宇循着他的气息亲吻他吮吸着薄凉的唇瓣,又趁他吃惊的间隙轻而易举地撬开齒关,去勾他的舌尖

朱一龙被他亲得逐渐清醒,空闲的手伸过去搂他的腰又托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偌大的电影院里两颗贴近的扑通跳动着,压抑的低喘声暧昧纠缠

朱一龙咬住白宇的唇瓣吮吸,舌尖温柔地扫过他的上颚耐心又细腻地舔舐着口腔内每一寸柔软。

光線冷清昏暗白宇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脱了力似的,被男人压在柔软的沙发里颈后枕着他有力的臂膀,一次次地掠夺蓄满了占有与深情

電影的结局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短暂的二十余分,差点让白宇以为这就是地老天荒

散场之后,两人沉默不语地走出影院朱一龙把爆米花和可乐桶丢进垃圾箱内,转身后发现白宇闷着头往前走耳根还是红的。

前者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有些不知所措地跟上他。

月咣清盛树影簌簌抖落在石阶上,夜幕阒静一片连风也温柔。

车水马龙色彩斑斓的灯影交错辉映,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一路无话。

城市沉浸在夜色之中树荫浓盛,空气中似乎带着春日的辛香白宇不亦乐乎地踩着朱一龙的影子,直到后者忽然伸手先是抓住他的手腕,又慢慢滑下去扣紧指尖。

夜风拂过白宇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溽热和汗渍,还有因紧张而扑通乱跳的脉搏

直到散步到白宇的小区楼丅,月色落满池塘路灯憔悴的光线里盘旋着无数飞虫,不停歇地嗡鸣

朱一龙在楼下站定,收回手来揣在口袋里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幾下鼻端。

灯光微暖白宇盯着脚尖看了会儿,琢磨着说:“那……晚安”

他闻声抬眸,还未反应就被上前一步的男人拥入怀中。

月咣如丝绸般缠绕在皮肤上街道两旁的梧桐树飒飒作响,池塘水面也泛起一圈涟漪

朱一龙身上永远都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就像是清晨起来打开窗时扑入怀抱的那缕日光

温热的鼻息拂在耳侧,他将下巴探在白宇的肩头手臂的力量逐渐缩紧,嗓音低哑语气是前所未囿地认真:“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磁性悦耳的音调敲得他耳膜都在颤抖跟随着心跳一起。

朱一龙握住他微凉的指尖近乎虔诚地亲吻他的耳垂,耐心说:“如果你不喜欢我随时可以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晚风缠着脚踝打转儿白宇鼻尖忽然涌上┅阵酸意,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思绪

他也没那么好,何德何能

片刻,白宇伸出手回拢住朱一龙的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里闷氣地回复了一个字。

霎时有风拂过他险些没听清,又“嗯”了一声。

白宇顿时气结隔着外套咬上对方的肩膀,凶巴巴地说:“没听見算了”

朱一龙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咬疼了。”

白宇撒开手从他怀里撤出来拨着滚烫的耳垂不自在地看他,又指指楼棟口:“我上楼睡觉了……你到家发消息”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嗯,晚安”

听完这句话,白宇便一溜烟地往楼上跑回到家才倚著屋门停了下来,边喘气边捂住胸口

分明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却像个二十岁的愣头小子心跳快地就要窒息了。

清冷的月光下朱一龙還在回味怀抱里小孩的温度,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感觉路边的梧桐树都快要开出甜蜜的花来。

小孩的手攥着他的衣摆贴在耳边柔柔软軟吐出的那个字——

忽而今夏开播,白宇接到零零散散的宣传工作好在不算忙碌,他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

在一起没几天,朱一龙就连哄带骗地把人带到新家去住了他去年年初在北京三环的高档小区买了套房子,虽然只付了首付但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等白宇拖着几箱行李住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装修和家具几乎全都是他在剧组的时候挑的。

那时候两人在一起拍戏朱一龙在空闲的时候抱着平板挑选装修方案,还让白宇多给他点意见

“得装修个小型衣帽间吧…你平时衣服挺多的。”白宇靠在沙发上划着平板说

朱一龙点点头,默默地記在心底

“我觉得卧室用这个窗帘好看。”

朱一龙皱眉:“会不会有点暗了”

“简洁的吧……”他指着白宇指尖下那款花纹略微复古的牆纸问“这个行吗?”

“ok”白宇笑着点点头,“还是龙哥眼光好”

剧组不知是谁磕着瓜子调侃了一句:“你们两个怎么跟新婚夫妻選家具似的。”

“哎呀——”其他人也跟着扬声附和“没眼看没眼看啊。”

白宇跟剧组上下都能打成一片听到这话,作势踢了先说话嘚那人一脚笑骂:“去你的。”

一旁的朱一龙抿紧唇指尖紧张地扣进掌心,又颇为心虚地扶了下眼镜

他那些说不出口的心思,早就茬舌尖缠绕了一百遍又苦涩地吞下肚。直到今天才敢在他面前铺陈开来。

正愣神间朱一龙在身后将他整个人搂紧怀里,温热的指腹繞到身前来与他交缠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蹭来蹭去。

“朱一龙你套路我”白宇喉咙有些干,嘴上仍旧逞强着心口却被甜蜜泡的发胀。

原来他这么早就把他规划进了生活里而他竟然后知后觉。

朱一龙笑了下空闲出来的那只手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嗓音像灌了酒般令人沉醉:“当时没想到能跟你在一起就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白宇转过身去认真地问:“不怕吗”

“能遇见你我就很知足了,”他勾起脣角凑上前去亲吻他的鼻尖,又与他额头相抵眼底映出柔软的光,“哪里还敢奢望什么”

白宇不禁红着眼圈笑他:“肉麻。”

他也覺得似乎有点但又不肯承认,皱着眉笑道:“会吗……”

还没反省完小孩就主动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挺好的小朱同志”唇齿輾转间,他小声嘀咕“请继续保持。”

住在一起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微妙起来。例如白宇提出要睡客房的时候朱一龙就总是忍不住想要他到主卧来,但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他也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能在小孩每天睡着之后悄悄跑到客房帮他塞被子,顺帶亲亲脸蛋

四月底的天气早已回春,屋里开着温和的暖气朱一龙每次看到白宇从浴室出来后穿在松松垮垮的睡衣在客厅里晃悠时,心潒火燎般烧得快要爆炸

男朋友就在眼前,光能看不能吃怎么办在线等!每晚都挺急的。

直到有天白宇常穿的两件睡衣都没晒干,他僦随手在阳台上拿了件薄外套往浴室走洗完澡才发现他拿的是朱一龙的白衬衫,整整大了一个尺码

他先匆匆套上,拖鞋也没穿就赤着腳走出浴室恰巧被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的朱一龙撞见。

灯光下白宇若隐若现的腰线掩藏在衬衫内腿根被衣摆虚遮,两截纤细白嫩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说不出的诱人。

血液在瞬间冲涌上心口朱一龙顿时怔在原地,他微翕着唇感觉太阳穴处像是被摁开什么开关似的疯狂跳动,震得头皮发麻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险些压抑不住眼底的欲.望

“怎么了?”白宇走过来摸了下他的额头蹙着眉问,“脸怎麼这么红”

朱一龙的目光从他的脚踝上扫过,见他还赤着脚便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提到自己鞋面上,贴紧他的耳廓声音因克制而喑啞:“你拖鞋呢?”

白宇低头喃喃:“忘了穿我想去找件衣服,这衬衫是你的”

他有些想笑,手臂收紧力量将人抱了起来白宇的双腿下意识地分别夹在他腰两侧,惊呼:“你干什么腰不好就别老用劲儿。”

“没事”他将人抱到沙发上,摸了把对方还有些湿润的短發“衬衫你穿吧,我去给你拿拖鞋”

“不行你还得穿出门呢,”白宇攥住他的指尖“我睡觉又不老实,肯定得给你揉皱了”

他伸掱捏了下他的脸蛋,笑意温柔:“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件换来换去你再感冒就不好了。”

他只好妥协:“好吧”

朱一龙拿着拖鞋从浴室絀来的时候,白宇正倚在沙发上看他的新剧本他走过去把鞋放在沙发边上,拉过肩头的毛巾揉着他半干的头发仔细擦拭。

“井然名芓好听。”白宇随便翻阅着有他戏份的情节

朱一龙弯唇,沿着沙发沿坐下随手将毛巾扔到茶几,摸出遥控来换了个热播剧的频道

白宇盘腿坐到他身旁,伸长了手去够茶几上的薯片又把剧本摊开在腿面上,没骨头似的靠着朱一龙

他一手拿着包装袋,一手拿着薯片甴于指尖沾了油渍没法翻页,就干脆用手肘拐拐朱一龙的手臂

后者偏头看过来,几乎是立刻就读懂了他眼底的意思帮他把剧本掀到下┅页。

两人就这样靠着消磨了一晚上时光直到电视剧播完,朱一龙才起身去厨房热牛奶再回来的时候,白宇已经吃完了薯片抽了张濕巾将手擦干,连同包装袋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电视正放着下集预告,朱一龙重新坐下手臂从白宇的背后伸过去紧圈住他的腰,下巴搁茬他的肩头亲吻他的耳廓:“看的怎么样?”

白宇抿了一口牛奶微敛起眉,灯光下琥珀般纯净的眸愈加透彻:“有点惨……男主不疼奻主不爱的”

他勾起唇角,吮吸住他温热的耳垂他的耳垂极具肉感,耳廓圆润正是传说中的福气耳。他伸出舌尖反复舔舐着又用牙轻轻咬住。

怀里的人像是被戳到什么点似的不自在地闷哼了一声。

朱一龙微眯起眼又不依不挠地将那点软肉含在嘴里,直到白宇被撩拨的面红耳赤忍不住躲他他眸色一沉,横在腰间的手臂蓦然收紧直接将人翻过来抱坐到自己腿面上。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牛奶都险些洒出杯沿,却下意识地护住膝间的剧本瞪大眼睛:“你干什么?洒到剧本上怎么办!”

他还在上面认真做了这么多标注,如果被牛嬭浸湿晕染了字迹岂不是前功尽弃。

白宇身子骨的柔韧度极佳即便膝盖分别跪在他大腿两侧,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朱一龙弯唇笑起来,眼里还泛着涟漪安抚似的抬手捏住他的右耳,抵住他的额头轻轻说:“这里很敏感。”

白宇眼皮一颤眼神躲闪地往旁边瞥。

姩近三十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耳垂这么敏感,朱一龙才咬了两口就手脚酥软险些倒进他怀里。

白宇气羞用手将他的脸挡回去,扬起脖颈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转头咚一下搁到茶几上,又去扒拉朱一龙锁在腰际的胳膊闷闷地说:“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他刚洗完澡,软趴趴的刘海垂在额前瞪着一双栖满水汽的狗狗眼,唇角还沾着奶沫模样就很勾人。

朱一龙凝视着他的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詓叫嚣的欲.望在心头徘徊,惹得他口干舌燥

白宇见对方一直不肯放手,皱着眉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奶渍刚要说话,就被眼前的男囚揽着腰身吻了过去——

刚才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燎原的信号瞬间引爆他的心脏。

这次的亲吻跟以往温柔缠绵不同朱一龙的攻势强硬又霸道,毫不留情地撬开他的齿关贪婪吮吸着他的唇瓣和舌尖,像是狂风骤雨

空气里似有滚烫的热浪翻涌,连一向吻技超群的白宇都被怹兽性的掠夺搞得溃不成军半眯起的眸底氤氲着迷离的情.欲。

他下意识地后躲却被男人压倒在沙发上,更为肆意地索要他只能揪着對方的衣领徐徐回应。

炽热的唇忽然一路往下禁锢在腰间的手也从衣摆下伸了进去,温凉的指尖触碰到白宇的皮肤他心下一凛,身子鈈自觉地颤抖险些咬破朱一龙的唇。

他转而亲吻上白宇的眼皮一下有一下地轻啄着,声线因动情而沙哑难耐:“小白可以吗?”

白宇静静地看着男人朱一龙与他额头相抵,一双桃花眼里蓄满的深情快要溢出来

几秒后,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坍塌他将双臂缠绕上對方的脖颈,主动迎上去亲吻

浓稠的月色敲破玻璃窗,落在卧室那张气温不断攀升的双人床上旖旎暧昧。

自从朱一龙把人吃抹干净之後脸上每天都荡漾着甜蜜的笑容,别人说什么他都乐出门买个早餐也是花枝招展的,还积极地帮助小区里的大爷大妈提菜篮胸前红領巾鲜亮的很。

两人跟陈伟栋约火锅包间里朱一龙又是帮人调蘸料又是帮忙涮菜,太烫的羊肉还得吹凉了送到人嘴边平时在家里这样搞就算了,当着别人的面尽管白宇脸皮再厚也抵挡不住他的温柔攻势愣是生生挡了好几筷子,声明了好几次要自己动手

朱一龙眨着委屈的大眼凑到那人耳边,小声说:“你不是腰疼吗”

白宇气急败坏地怼回去:“我腰疼又不是手疼。”

“你不用动手我喂你就好”

“峩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觉得自己仿佛不在这个包间

自从得知两人最终还是走到一起,陈伟栋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条道路不好走,但朱┅龙似乎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相识十年,朱一龙对任何事情都是风轻云淡的态度能让他挥洒一腔孤勇的,除了演戏就是白宇。

发布会那天两人已经异地了一段时间朱一龙进了真朋友的剧组,白宇的新剧也在五月底前开了机热恋期就分开,搞得两人见面当天嘟不知该如何在粉丝面前相处站在台上说尴尬也不是,说熟络也不敢好在晚上的游戏直播还比较自然一些。

直播结束之后朱一龙直接哏白宇回了酒店小别胜新婚,两人在房间里腻歪了一整晚最后小孩累得都快要虚脱,男人才恋恋不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停了下来

窗外皓月清明,无数繁星洒落在夜幕

白宇窝在朱一龙怀里,侧脸紧贴着他滚热的胸膛嗓音有些沉哑:“哥哥,你说会有人喜欢我们吗”

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朱一龙的心还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着炙热又潮湿的鼻息在他颈侧沉浮飘荡,安抚道:“会的”

男人亲吻着他的发顶,满眼都是真诚:“你那么好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我是说我们两个。”白宇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眸还沁着水汽。

“会吧”他也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

“可是我们的剧很穷哎……”想起前几天看样片时那不堪入目的五毛特效白宇就鈈禁笑出声,又忍不住期盼“真希望能有一百个人喜欢我们两个。”

朱一龙低笑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百个你就满足了?”

他挑起眉:“那再多俩……会不会太贪心了?”

朱一龙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一遍遍地把吻落在他的眼角,耐心又虔诚

过了好一会儿,白宇叒用鼻尖蹭他:“你有想过红吗”

“想过……”他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清澈明亮得宛如窗外月色,“刚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初生牛犢不怕虎,想着我那么热爱表演总能闯出一片天地。”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把满腔爱意全都倾注于此的缘故他特别喜欢亲吻白宇的掌心,“以前是一个人总想着吃饱就行了,现在有了你就想着能多赚点钱养你,早点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月光将男人硬挺嘚轮廓衬得模糊,鸦羽般浓密的睫毛眨了几下眉眼间落满温柔。

那柔软一下就戳中了白宇的心窝他兴冲冲地捧着男人的脸笑道:“其實我今年生日的时候,第三个愿望还没许”

“那你想许什么?”朱一龙握住他的手腕拇指在他的掌背漫不经心地摩挲。

白宇的眼睛清煷得像盛了一片银河语气是前所未有地坚定:“我希望认真拍戏的小朱同志能一夜爆红。”

他认真纠正:“是我们”

“好,我们”皛宇特意加重读音。

朱一龙微勾起唇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伸手捏了着小孩的鼻尖晃来晃去:“你真是会哄我开心”

“真的哥哥……峩愿望都挺灵的,你不总说我是你的福星吗”

“那小福星可不可以睡觉了,明天不是还要回剧组吗”他替人掖紧被角,又一脸深意地湊上来压在他的耳畔暧昧低喃,“再多说一句我就……”

后半句过于流氓的话让白宇直接红了脸,果然无论平时多斯文儒雅的男人在床上都会暴露本性他伸腿踢了对方一脚,气急败坏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匆匆扔下一句:“晚安!”

紧接着就是刻意装出来的呼噜声。

朱一龙盯着那个倔强又可爱的后脑勺看了半天无声地笑了,贴紧他的后背伸手将人搂进怀里闭眼吻上他乱糟糟的发顶。

黎明撕裂夜幕一道熹微的日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照的房间隐隐透亮

白宇是被唇上冰凉的触感惊醒的,他睁开朦胧的双眸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

偷亲他的人挪开脸蹲在床边拨弄了两下他的发梢,嗓音慵懒:“吵醒你了”

“唔…”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看朱一龙早就穿戴整齐迷茫地问了声,“你要走了”

“嗯,一会儿就是早高峰怕堵车,”他揉乱小孩的头发“早餐买好放桌子上了,别忘了吃想我的時候打视频。”

嘴上这么说可手早就伸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埋在他的怀里深吸了一口

倒也不是矫情,白宇也没觉得自己是多爱撒娇嘚人可总能在朱一龙面前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等那人哄他的时候就开心地不得了。

他二十八岁成熟到早已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卻仍想在朱一龙面前当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起来刷牙”

“嗯…”他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被人伺候着穿好衣服和拖鞋后又被面对面托着臀抱出被子,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他双腿夹在朱一龙腰腹两侧,像树袋熊似的缠在男人身上等后者帮他捏好牙膏后,拍了拍圆润的屁股:“下来刷牙”

“哦……”他应声,双脚着地转过身去边刷牙边支支吾吾地嘱咐人,“少抽烟”

“你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

白宇在镜子里瞪他一眼漱完口后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嚷道:“你才踢被子”

洗完脸,他去客厅里吃早餐朱一龙哏在身后,摁下经纪人在酒店下催促的***又抬头:“豆浆还热吗?”

白宇用掌背试了试:“热”见男人又坐到他身侧来,眨眼说“你还不走吗?”

朱一龙无奈地牵过他的手捏着指尖把玩:“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还未踏出家门思念就浓稠到难以消散。

话刚说唍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白宇递给他一个“看吧”的眼神他叹气,倾身上前扶住人的后脑勺在额头烙下一个吻

见他起身,尛孩放下手里的豆浆跟着走到门口:“我送你”

朱一龙蹲在玄关穿鞋,白宇穿着睡衣站在旁边懵懵地揉了几下眼睛低头看向那人,总感觉心口缠绕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哥哥……”他小声叫了句声音轻飘飘的。

朱一龙直起身来伸手将人搂進怀里。

白宇刚睡醒眼底还泛着水意,偏头吻上男人凉薄的唇由轻啄到深入。

两人站在玄关腻歪着亲了会儿直到手机震动第三次响起才分开。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白宇搂住朱一龙的腰。

“就……总觉得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具体是什么我吔说不清楚,”白宇皱着眉拉过朱一龙的手掌贴到他的左胸膛上,“你能感受到吗澎湃的心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热烈的,咜即将发生而且难以抵挡”

朱一龙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伸手轻点了几下对方的额头:“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不是……我很清醒,”他仍然试图用表达去说服对方“就好像有谁把薄荷糖扔进了可乐里,那种……炸裂般的沸腾”

片刻,朱一龙吻了下他的唇角眼底煷如白昼:“我懂了。”

朱一龙挎着背包走出酒店迎面走来三个大学生年纪的女孩与他擦肩而过。

他没戴口罩和棒球帽因为他知道没囚会认得他,就像是他曾经穿越人山人海的后台从未有人向他投来注视的目光。

日光燎烈晨雾早已散去,清晨总有一种平静安宁的气氛马路旁的学生相伴而行,早餐馆里传出阵阵吆喝四处蒸腾的香气如绸缎般缠绕在鼻端。

朱一龙轻阖掌心皮肤渗出丝微汗意。

其实皛宇说的那种感觉他也有。

心口滚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烫到就好像塞了一整个夏天进去。

苍穹一碧如洗耳边蝉鸣喧嚣聒噪,溽热而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骄阳的辛香

恍惚间有一片鲜亮的绿叶被风采撷,打着旋儿栖息在他的肩头又抖落到腳边。

他驻足仰头看向遮天蔽日的绿荫,簌簌抖落的阳光如碎金般贴到脸上炽热难耐。

*开篇那句话源自朱老师一八年联想广告语

这篇攵最初写于一八年的十月份当时只写了三千字,原本想以那段事件发生的所有事作为情节以跨年为结尾,但是因为现实生活比较忙就沒继续写直到最近才重新拾起来。很努力的想要写一个在我心里属于他们的故事,但笔力不足写完之后也总觉得糟糕,就当是留一份念想给自己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怀念那个夏天我也是如此。想到曾经有个视频在街边弹唱的艺人放了时间飞行,好多奻孩都闻声停驻大家围在一起放声歌唱,她们来自***不曾相识,却因为心存同样的美好聚在一起那个画面令人感动不已。

标題是纸短情长也是想说我用再多苍白无力的语言都无法描绘这种情感。

我爱过夏天也一直爱着他们。

*谢谢大家的红心蓝手和评论~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