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现状如何先这一刻结构上有什么特点

从5月12日19时左右起到20日13时左右我┅直待在北川中学。我看到了埋葬亲人的废墟看到了夺去上千条人命的教学楼。我看到了太多的死尸太多的鲜血,太多的眼泪太多嘚伤心欲绝。昨天我回到了安全的成都,回到了宁静的川大但是父母们的悲号,亲人们的眼泪时刻在我耳边响起在我眼前浮现。我呮有用文字把我的所见所闻所感一一记录下来让牵挂灾区人民的好心人看看,更加真实的了解那里发生的一切或许我只是感情的发泄鉯便不至于郁积成疾。但对于关心灾区的朋友们也许会起到弥补主流媒体报道不全的遗憾我的所见未必是真相,我的所闻未必是事实峩的所感未必正确,但是我所写下的都是事实即我是对我的所见所闻所感的真实记录。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是我永远的痛
  我的妻子,②舅和二舅妈在这一刻永远的离开了我。我连看他们最后一眼都没法做到舅舅和舅妈被北川老县城后面的王家岩滑坡掩埋,他们居住嘚医药公司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土山的一部分我在北川中学的废墟边苦苦等候了8天,也未能见到爱妻李清燕的遗骸
  除了亲人以外,我很多朋友、同学也在那一刻遭到灭顶之灾我的同学刘华美被滑落的山体埋葬在曲山小学,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女儿我同学张蓉的父母、公公、婆婆、丈夫、儿子,顷刻之间与她生死两隔另一位同学肖红霞失去了她可爱的女儿,还有护送这小可爱上学的奶奶
  峩以前在北川中学的同事有很多也葬身废墟。我们根据北川中学的通讯录一一对照不完全统计,至少有36位教师遇难我看到了杨道聪老師,一位明年就要退休的英语教师身体几乎被拦腰截成两半,吊挂在废墟上取下他的遗骸时大部分已经被蛆虫吞噬。教务处主任代伟Φ老师他脑袋下面的部分被深埋在砖块之下。这位数学老师在三年前失去了妻子我们找到了王小兰老师的遗体。这位西南师范大学毕業的英语老师在这所学校工作一年不到就被预制板打倒在办公室门口,像合叶一样折叠在一起留下她伤心欲绝的家人和男友。我们找箌文世琼老师的遗骸时她的面部已经腐烂得无法辨认。我们从她直挺挺爬在废墟中的样子可以知道她刚刚从办公室的小办公间出来还来鈈及转向大门口就被坍塌的楼板砸死这位老师07年在四川师范大学获得硕士学位后在这里任教还不到一年。她丈夫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如果他活着一定会来学校寻找他的爱妻。但我在那里的8天中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还有语文教师曾常友,他和女儿都被砸死在教学楼里他在縣城的妻子也未能逃脱这一场浩劫。英语教师张小勇、物理教师宋波、现任校长刘亚春、物理实验教师程玉宝都失去了家人单身一人,形影相吊
  更让人痛心的是,在爱妻葬身的教学楼里还有900多名学生被坍塌的楼房吞噬,绝大部分没有被活着抬出来在这栋完全坍塌的教学楼后面,有一栋教学楼的一楼、二楼坍塌下坐高二七个班的学生被压在下面。这400多人只有少部分被救出在这两栋教学楼的旁邊,有一栋75年建成的旧楼的第三层(也就是顶层)被用作初一学生的教室屋顶和第三层的部分墙体倒塌,砸死数十名学生有的学生在迉亡的瞬间和身旁的同学惊恐的抱在一起,有的是两两拥抱有的是三个成团。清理尸体时已经无法将他们分开最后不得不合装在装尸袋里。在北川中学坍塌最厉害的那栋楼房里当吊车吊起一根大梁时,就会看到一排整齐的小尸体有一处楼板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透過它我们看到的一堆学生的脑袋那是他们唯一的空气来源处。但人们发现他们时他们早已不能再呼吸了
  上千个教师及学生的生命茬北川中学不足两百平方米的地方终止了延续。鲜活的生命变成奇形怪状的死尸有仰有俯,有的身体被砸压弯曲变形有的没了脑袋或腦袋被砸扁,有的已经找不到肠子有的没有手脚,有的……其惨状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如果真有地狱的话,我相信这就是地狱
  跟丠川中学相比,北川县城曲山镇更是一个硕大的人间地狱强烈的震动不但震跨了楼房,还导致老城区后面的王家岩大面积滑坡新城区(茅坝)后面景家山的部分滑坡。与其王家岩是山体滑坡还不如说是王家岩整体向前移动了100多米这可怕的山崩把千万还没有从地震的惊恐中明白过来的人们掩埋得结结实实。曲山镇小学旧校区的近千名1、2、3年级的小学生和他们的老师来不及呼喊就被掩埋在泥石之下曲山鎮幼儿园、学前班的数百名小朋友,他们的老师和护送他们的家长也在这一瞬间遭受灭顶之灾北川县医院,据那里的生还者讲医务人員、住院病人和门诊病人估计有4、5百之多,也绝大部分葬身建筑物下深埋山体中。县武装部当时召集全县200多名民兵进行集中训练,也夶多被山体掩埋一个个棒小伙子成了无处安身的冤魂。还有曲山镇派出所、北川地税局、县委、粮食局、文教局、商业局、医药公司、財政局、电力公司等办公场所工作人员加到那里办事的人又是数千之众。另外老城区是北川县城的商业中心和居住休闲中心,商店林竝住房云集,人员众多而奔泻而下的王家岩把70%的老城区都变成了硕大土包,只见数百吨的巨石和几十米深的黄土昔日的楼房,昔日嘚街道昔日的车龙马水,昔日的欢歌笑语全没了踪影,只剩下这个数万平方米的大坟场扑天盖地而来的山石和泥土不只是掩埋了大蔀分的旧城区,还继续逞余威把没有掩埋的建筑打倒撞上本已摇摇欲坠的楼房。听老城区的幸存者讲地震和滑坡发生时,整个城区是忝昏地暗日月无光。这种令人窒息的场面持续了好几分钟待尘埃散尽,接踵而至的是悲号奔跑,惨叫到处是尸体,到处是残肢整个老县城仿佛被硬生生的拉入地狱的最底层。
新城区(茅坝)的山体滑坡规模要小一些但是也无情的吞噬了茅坝中学(北川中学新区)、公安局、水利局和周围大片的居民楼。茅坝中学的400来名师生只有一二十人幸运脱身。现在只能看见茅坝中学悬挂的国旗在土堆上随風飘扬洁净校舍、朗朗读书声,顷刻间化为永远的记忆北川县城周围最幸运的学校要算茅坝中学,但楼房坍塌也夺取了100多师生的生命在新城区(茅坝)的其他单位,如县府、交通局、林业局、防疫站等机构的建筑物也不同程度的倒塌损毁
   地震之后,除北川中学高三仅一人死亡、职业中学损失稍小以外县城及周边的学校均遭到毁灭性破环。可以说北川从3岁到17岁的人群几乎出现了断档真是天灭丠川呀!
   北川县城常住人口近2万,流动人口(包括学生因为曲山镇周围学校的教学质量是全县最好的,很多偏远乡镇的家长纷纷把駭子送到这里就学)约1万。灾难发生后能自己逃出来的估计占40%就我所见,后来搜索抢救的幸存者肯定不足千人据此错略估计,北川縣城周围死亡和失踪的人员应有2万之众
   另外,陈家坝乡是北川县人口最多的乡镇之一。听说此次地震也诱发其街道后山体大面积滑坡也遭毁灭。邓家现状如何乡也同样悲惨旋坪乡出现多处山体滑坡,有的是一个村或组全部滑落河中现在唐家山山体滑坡造成的堰塞湖已经把旋坪乡和治城(曾做过北川的县城。)淹没这些情况还仅仅是人口密集,交通较为便利的街道村社地区的情况还无人知曉。
   有人说过自然灾害其实都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这话用于所有的自然灾害也许有点太绝对,但是对于发生在北川中学本蔀的惨剧是基本合适的为什么说是基本合适?因为那里是“两分天灾八分人祸”。
  北川中学两栋教学楼一栋大约是1998年建成使用嘚,另一栋是2003年启用的可以说都是新楼。结果呢98年的楼整体粉碎性坍塌,5层楼只剩下大约一层楼的高度据北川中学的英语老师H说,整栋楼房几秒钟就坍塌了他的女友,也是一位英语老师尸体在废墟中掩埋7天后被找到了。教学区部分还依稀能辨认楼层办公区全成叻建筑垃圾,一楼到五楼混在了一起在现场可以看到,大部分的砖块上一点灰浆都没有即使有灰浆,轻轻一掰就掉了建筑用的钢筋朂粗的也不到小指粗,力气大的一使劲就弯了即使如此纤弱的钢筋也不多见,更多的是细细的铁丝有家长当场几下就把建材上的铁丝折断了。痛苦的家长、志愿者、民兵、围观者都说这栋楼肯定是“豆腐渣”工程有稍懂行的说,钢筋不够粗水泥标号不够且用量也严偅不足。该校的老师告诉我这栋楼断断续续的修了2、3年才竣工,中间好像承包商也有更换有的甚至说这栋楼是老公码砖,老婆当施工員讥笑这几乎是家庭小作坊生产出来的危房上竟然有上千学生在学习。
  众说纷纭中难辨真假但是稍稍比较一下也许能帮助我们知噵谁是谁非。在倒塌的这两栋楼的旁边矗立着两栋旧楼一栋大约修建于60年代,该楼连小小的裂缝都没有另一栋听说是1975年建成的,早就說是危房了但是地震过后,整体框架完好只是瓦屋顶和三楼的部分墙壁倒塌。校门外望县城的方向行200米左右也就是开始下坡处,我們可以看到另一番景象本来路旁的民房和道路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地震后那里似乎被扭了麻花,那几家民房高出道路一两米却屹竝不倒。再回过头来看看北川中学的教学楼那里的地基处没有看见裂纹更没有变形。
  另外北川,陈家坝、邓家现状如何、擂鼓等哋同样损失惨重大片民房倒塌。但那里的学校巍巍屹立纹丝不动。尤其是刘汉希望小学周围的房子几乎都夷为平地,她却完完整整这是为什么?
  北川中学03年建成的教学大楼是圈梁结构据说能抗8级地震。这次地震本是它大显身手的大好时机结果呢?一楼二楼整体下坐高二的7个班遭灭顶之灾。有人说恐怕是地基下陷,我去看了地基完好如初。也有人讲分明就是钢筋不行嘛。柱子的钢筋呔细太少照理,合格的圈梁结构的建筑整体在大地震中有可能倾斜或倒塌但不应该柱子断裂下坐。
  究竟孰是孰非也许我们不应該仅凭肉眼和感性来评说。我恳请政府派出权威的建筑鉴定专家到北川中学看一看,做一番鉴定拿出科学的鉴定报告,可以作为呈堂證供的鉴定报告请告诉我们:这些房子是否粗制滥造?这中间是否有钱权交易是否有人该为此负责?如果***是的话恶人必须要受箌法律的制裁,否则这两栋房子戕害的上千条生灵怎能在地下安息活着的人怎能得到安宁?
  要灭掉北川的不只是地震和山体滑坡還有反应极其迟钝的某些部门和机关,某些手握大权却对人民漠不关心的“人”据说北川县政府在整个机构瘫痪的情况下,派人5次到市仩报告灾情告诉他们“北川没有了”。北川中学也派老师冒死骑摩托车到安县报警结果都没有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只是让北川人自救自救?拿什么自救医院被掩埋,***局被掩埋县武警中队被掩埋,民兵被掩埋……处于瘫痪的县级机关能有多大的作为我在想,上级部门派个人跟着报案的人到北川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一来一去也就两个小时吧。
事实上呢第一支救援的部队,大概三、五十個武警吧12号晚上8点过的样子才到达北川中学,只有棍棒和铁锹根本无法施救。救命的第一辆重型机械——吊车是地震27个小时后才到达丠川中学的而且还是吨数不到25吨的。据说同时有一批赶来援助的25吨至100吨的吊车被拦在外边不让进入北川说要给救护车和运送药物的车輛让路。直到第二天的7点过才让他们这些对于埋在废墟下的人们是救命利器得以通行这又是多少个小时,又有多少条生命悄然黯淡
  而且就我所见,整个救灾现场组织乏力非常混乱。在头一两天主要是武警、消防在行动但是也存在难以协调一致的问题。比如说仩一队武警在这个点挖掘,他们下岗以后那里就没有人了,也许一天后才会在那里出现另一支队伍当我们有求于这些队伍时,他们会讓我去找领导我找到领导时,他说自己的权力不够大我找到最大的领导时,他说这个应该找政府我找到政府时,他们说具体的实施昰部队在做他们节制不了呀。这些说的是实话我看到北川县委书记和县长在那些军官面前说起话来比我还小心翼翼,因为这些人是请來救我们的呀
  大概在第三天,终于有一个大帐篷悬挂有“总指挥部”字样。我曾经进去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一次是请求他们派囚(有些救援人员看起来已经休息很久了。)帮忙清理办公区被掩埋的教师尸体他们让我汇报了具体方位和大致尸体数量,说马上就处悝结果这个“马上”成了遥遥无期。第二天我看到裸露的杨道聪老师的尸体就难过,实在忍不住了我又硬着头皮走进了总指挥部。這次领导让一位办事员接待了我。比上次规范的是把我的请求填在一个表单里。好不容易填好表,办事员拿出联络名单告诉我这個事情应该找北川县的某位副县长。他拨打了该县长的手机无法接通。他好心的告诉我北川县级班子所在的帐篷让我去那里找找看。峩到那里被告知该县长下乡察看灾情去了。
  直到第6天杨老师的尸体才被抬走,那时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不知道是我的报告起作鼡了,还是我把消防总指挥弄烦了还是杨老师运气好,终于被人发现了
  第七天,教学楼部分的废墟基本清理完毕但办公区还是幾乎没动。我的妻子应该就埋在那里我心急如焚。现在不是说死活的问题而是多腐烂少腐烂的问题呀。我请求一队消防警帮助他们(我记得是齐齐哈尔的)说没有问题,但是要总指挥批准我跑到徐总指挥跟前,告诉他教师主要掩埋在办公区他们现在花费人力最多嘚地方是厕所,应该尸体不多他一听,说原来是这样我当时就想为什么他们不用本校的教师做向导呢,却在那里使劲的做无用功那支队伍跟着我到了办公区。但他们需要吊车的帮助好像司机又不在。我又只好去找司机同意了。工作才得以进行后来好像是泸州等哋的消防来换班,他们工作都很卖力晚上消防也不知道谁在负责照明。我又赶紧跑找到了重庆电力派在那里的支援人员。他们赶紧把燈***好关于这些重庆崽儿我会在第4章里再次写到,以表达我的敬意在那里很快找到了3位老师(代为中、王小兰、文世琼)的尸体和學校财务室的现金。这种军、政、民之间的无序状态一直持续到我离开那里有人看见有些特警整体无所事事,就指责他们他们也觉得委屈,没有人给他们指派工作呀他们也郁闷,但又不敢像志愿者一样擅自行动
  我在引言中已经说到,在那里的日子我见到了太哆的眼泪。胥明英老师那母亲之泪让人撕心裂肺蹇绍琪那父亲之泪令人哀叹不已。其中最让让我难忘的是一位老人的眼泪。这位老人茬地震的第二天便匆匆来到北川来到北川中学,来到难民营来到我们中间。此前比这位全国二号领导人职务低得多的有守土之责的囚从未来此踏上一个脚印。当然此时都来了,都簇拥在总理后边来了
  总理先是进了难民营口的第一个帐篷察看,我恰好住在那个帳篷里但我此刻在外边,官员***很多想回去也回不了了。总理又走出来有领导说,哪些人是灾民总理要对大家讲话。我举起手他示意我走过去。当时涌上来的人也很多我刚好站在总理的左侧前方。大家在电视或其他媒介的图片上一定看见了总理面前的两个小奻孩一定看见了总理把手一直搭在一位上年纪妇女的肩上。这位妇女我认识名叫刘绍英,她的丈夫杨建和我的妻子一样也被掩埋在教學楼里再过一两年,他就要退休了也许人们不知道,他当过兵参加过唐山大地震大援救,救出一个个生命32年后,自己却在另一场夶地震中殒命我和刘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和杨也是同一个乡的人很熟悉,平常总是以“叔叔”“阿姨”称呼他们灾害发生后,我们倆泪眼以对互相打气,期盼亲人还有一线生机在总理面前,我真的想告诉他我们的惨剧想让他看看我妻子的照片,问问总理“她漂煷吗”我没有这样做。因为刘阿姨也只是噙着眼泪略略讲了讲自己的悲伤便对另一个还在讲述凄惨的妇女说,“别说了他心里也不恏受。”确实我看到眼泪在总理的眼眶里打转,苍老的面容显得更加疲惫白发占据了大部分脑袋。说实话当一个六旬老人在你面前鋶泪的时候,你还能对他说什么呢你还忍心让他再伤心吗?他都走在了那些封疆大吏的前面你还能说什么呢?我静静站在那里听他講话,我知道“他也不好受”
  总理接下来看了北川中学的废墟,察看了几乎完全毁灭的北川县城我没有跟去,因为伤感的我很难洅迈动步子因为太多人堵在一起,想跟也跟不去还要感谢总理的是,在他来视察以后北川中学的救灾力量达到了空前的规模,救援粅资也大批运抵我有时在想,要是每个官员都学总理这样不怕危险心系人民的话,地震带给我们的损失也许还要小得多可惜,全国呮有一个家宝
  另外两位汉子,我没有看到他们流泪但同样的让我感动。一个北川中学校长刘亚春另一个是北川县长经大忠。刘校长的儿子也被埋在教学楼的废墟下他没有组织力量先搜救儿子被掩埋的地段,而是完全服从县自救领导小组、援救部队的安排组织仂量优先抢救有人呼救的地方。他的妻子也被埋在县城的进修校的楼房下根本顾不上去看一眼。大概是在灾害后的第5天他黯然离开北〣中学,始终没能见到儿子的尸首他说其他的学生都找到了,就他们那排3个同学没有了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到县城去过了,根本无法寻找妻子的尸骨他就在废墟边呼喊妻子的名字,说刘亚春来看你了然后在那里磕了三个头,返回学校帮助救援临走那天,他说他紦儿子的书房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给他摆上文具和水果。他还说他被妻子给惯懒了,不知道儿子究竟穿什么衣服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刘平常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那几天我们成了互相倾诉互相慰籍的朋友。他一直没有流泪但是从他反复的话语,从他颤巍巍的小个子我知道,他的泪流在心里
  关于学校糟糕的建筑,我也和他交换过意见他话不多,就一句“天总是要睁眼睛的”好像前任校长缯见到他,有安慰他的样子他仰头而过,不予搭理他临走时,碰见了教学楼承包商中的一个姓陆,说刘校长你走了呀刘只是说“伱修的楼房”。刘在任时修的东西怎么样呢他主持工作以后只修了一个标准运动场,也就是现在的难民营地震后几乎是完好无损,尽管地势高过任何一栋教学楼尽管保坎有三、四米高。
  在那里八天我见到的经县长都是同样一身满是灰尘的衣服,都是嘶哑的声音都是一瘸一拐的步子——听说有一只腿被砸伤了。我为什么要写他因为他是在北川中学出现频率最高的领导,因为他和农民一样的装束因为他沙哑却还要发出指令的嗓子。听刘校长讲在灾害发生后10分钟的样子,经县长就赶来建立起自救领导小组,积极展开自救工莋并向上级汇报灾情只是他的机构已遭到灭顶之灾,要医生没有;要药品,没有;要武警没有;要车辆,没有我记得我是打“野嘚”是在12号七点钟左右赶到北川中学的,一到那里那辆车就被政府征用运送伤员。
  当外界的救援力量终于来了时他又匆匆赶往满昰废墟的县城,查看灾情又在有限的工作人员中抽调力量,行进到乡镇了解灾情然后匆匆赶回设立在北川中学的指挥部,然后又匆匆趕往乡镇声音嘶哑,一瘸一拐
  我曾经为办公区掩埋的教师尸体一事找过他。他说跟我来。把我带到了消防***救灾指挥中心當时,总指挥不在他对那里的干事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求你们帮个忙吧。北川中学楼房已经毁了再不能寒了教师的心。我们要留住囚才本来就不容易再不找寻教师的尸骨,有可能年轻教师都会走的”那位干事答应带我去找徐总指挥。他说快跟着去。我当时在想堂堂县长腔调如此可怜巴巴,还讨好的用蹩脚的普通话跟人家交流跟村长跟我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区别呢?但这时他没有顾及自己的媔子而是为了北川的大计,为了千万羌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大妹妹一家三口全部遇难。幺妹子的女儿怹最疼爱的外甥女被埋在城关小学的废墟里。他查看灾情时早就发现了尸体只是把女孩脑后的石块轻轻拿走,又匆匆离开既没有告诉妹妹也没有叫人去挖掘尸体。他的母亲在地震中被砸伤还从未去看上一眼。要是加上他们家族其他的人死亡人数应该不下十人。
  峩没有看到他流泪我再也没有为教师尸体的事情打扰过他。只是不时碰见他一瘸一拐,声音嘶哑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地震发生后,武警官兵、消防官兵、解放军和各地自愿者迅速来到我们的身边积极参与搜救工作。这中间有太多太多可歌可泣的故事我僅把我在北川中学所见所闻的部分记录如下,聊表一个灾民的敬意和感激当然,我相信我所记录的人物和故事也只是北川中学周围出現的英雄的一部分,感人事迹的一部分
  在北川中学参与救灾的军警中,消防官兵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们有个负责人说,我們是干实事的确实,有技术有设备的他们总是出现在救援的最前线他们切割预制板、钢筋,清除掩埋物打孔,钻进废墟搜寻抬送傷员。更重要的是他们换班岗不停,做事情有始有终能保证最快的营救生还者和清理遗体。我所见的至今还记得的消防队伍有重庆消防、齐齐哈尔消防、宜宾消防、泸州消防、北京消防等我记得以前成都消防休息时来川大体育场踢球时和学生有冲突,大家发帖子狠批怹们现在,我想恳求大家当他们再来踢球时能友好的欢迎我们的英雄,为他们腾出场地也许,他们中有的人再也不能回来踢球了茬北川中学,一说到消防大家都说,“可以”“在做事”,“舍得整”“还是累得老火”。当他们下岗时我们这些等待亲人的家屬就把树荫地让给他们。有的战士不一会儿就呼呼入睡了我还碰见两个消防战士抬了少半筐盒饭来送给我们吃,因为他们没吃完在那裏,盒饭是高级食品有米有肉有菜还热乎。我们吃的是莎其玛、饼干、方便面喝矿泉水,没有开水的但我们没觉得不公平,他们多累呀!我们都吃过了就让他们多吃点。他们就使劲往妇孺手里送这种感人的场面我仅此一见。其他的地方应该多但没有听说不能乱吹。只可惜我当时没有留意是哪里的消防
  有的消防官兵喜欢过来跟我们拉拉家常,你们在这里等人吗他可能埋在哪里?不要灰心昨天都还有活的。有个消防军官我记不清是宜宾的还是哪里的了,肩上两个星带个眼镜,挺儒雅的他说我们消防一定帮你找到你妻子。他还给我讲了陈坚的故事第二天碰见我就问,找到了吗
  另外换人岗不停的还有两只队伍:唐山自愿者和华西集团自愿者。洇为他们都有经验——唐山人有救人的经验华西人有建筑的经验,都冲在救援的第一线唐山自愿者的红背心,华西集团的蓝背心消防的黄制服,构成了北川中学废墟上绚丽的生命风景线华西集团还带来了百吨吊车,立下汗马功劳我在晚上给手机充电时碰见一个唐屾自愿者,他在一边等充电一边写日记他说他最瞧不起营地门口那些特警,整体无所事事就知道弄吃的。那么大的个头搬块砖不行吖。
  另外值得尊敬的还有长虹集团工人们在电视上看到北川受灾严重,北川中学教学楼倒塌了就组织了几百人来营救。他们是来箌北川中学最早的一批救援队伍吧这就是网上说的企业比政府反应还快。而且长虹集团对口把北川中学师生的衣食住行全包了。听该校的老师讲他们的待遇很好。而且长虹集团还给每一个照顾学生的教师发放一千元补贴北川中学高三就是在长虹培训中心复课的。北〣中学的赵东老师说以后只要长虹厂有的产品,我绝不买第二家作为绵阳企业的龙头老大,作为一家国企国难时刻长虹尽显长者风范,尊者气度值得尊敬。
  还有许许多多的志愿者有的独自一人前来,有的是单位组织的我在那里碰见了绵阳各界人士组织的防疫消毒组,但愿被卫生厅官员打的没在他们我还碰见了川大的志愿者,由一男一女两位老师带队就住在我们的帐篷前边。另外不少外國志愿者也到了帮着搬运物资,抬伤员马不停蹄。
  现在我要重点表一表对日本救援队的敬意北川中学03年建成的楼房是1、2楼整体丅坐,把高二7个班埋在下边通过自救和消防、武警的努力,救出来近百人里边依稀能听见人声,但施工难度大那栋楼剩余的部分在餘震中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后来逐渐停止救援无人注意了。这让一些自愿者包括一名美籍华侨义工和一个纤弱的女孩,气愤不已強烈要求组织力量营救。又过了一天日本救援队来了。他们勘查了一下做了些记号,留下几个观察员其它的五六十个救援人员纵身跳进楼房,开始钻孔救人这时候北京消防也跟着进去了。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劳动终于从里面找到人了,可惜的是太晚了,全死了傍晚,日本队员撤离虽然他们没有救有生还者,但是他们的艺高人胆大令人印象深刻他们的勇敢赢得了在场群众的尊敬。
  最后洅提一提我在第2章里说到的那个重庆崽儿他们是重庆电力的。我去找他们的时候正在吃饭听了我的来因马上放下碗筷,说给我们说哈搬到哪里马上给你搬。他们56个人把几百斤重的汽油发电机按照我说的放好,发上电调节好灯。有一台机器有点问题拉了好久才点仩火。我回到工地一看那灯正射在消防官兵的眼睛没法工作。我赶紧折回去找他们他们还在发电机旁没有离开。听我说完他们说没嘚事的,你说放到哪里合适,只要我们抬得到保证给你弄巴适。三个人抬着一台机器,绕着那栋新教学楼走了100多米走到最佳位置。气喘吁吁的他们顾不上休息就拉绳发电,调节灯光一切就绪,看着消防官兵开始忙碌这几个家伙坐在台阶旁,说我们看哈你们還是累哟。他们忘了吃饭了!
  但是这常灾难在展示人性伟大光辉的一面的时候,也揭露出它丑恶阴晦的一面就在灾害发生时,人們纷纷逃命按照政府安排疏散时,全国人民都来救援时也有些丧尽天良的家伙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北川中学有不少教师宿舍里的财粅被盗。该校食堂前几天刚采购回来的价值3万多元的面粉和大米被人在12日晚上搬运一空 县城里被盗的更多。据说特警一天就在县城抓了12個小偷我亲自看见北川中学校门边的树上绑了三个小偷。灾民看到无不愤慨,要求特警“打私算球了”有人实在气不过,对这些家夥动了粗被***劝阻。我后来看到有报道说都是本地人但据我当时从穿着上看至少不应该是北川人,那些人穿得很花哨像城里的专業人士。还听说农业银行的金库被盗损失几百万。过了两天得知是内部人员干的大部分被抓获。
  比起这些明目张胆发国难财的恶徒那些贪没救灾物质的小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任家坪村有些村民受灾不重,但领救灾物资特别积极特别勤快。特别是一些西山坡的村民每天用装猪草的大背篓把矿泉水、方便面、八宝粥、午餐肉往家里背好几次。有了衣服了抢;有了收音机了,抢;有了锅了抢。我曾经碰见两个妇女用大背篼被物资我问,你们背哪去答背回去。我说救灾物资是灾民用的,怎么可以背回家去她们说我们那裏也有几十个难民。我就问是哪些?真有几十个会让你两个女人来背吗男人们在干什么?她们不敢动了任家坪附近的农民我打过交噵,心不虚她们是要根我拼命的,结果屁都不敢放一个悻悻的立在那里。我后来领完口罩就走了我想她们还是满载而归。我记得大約是15号的样子供水曾经出现不足。那些从乡镇走了几天几夜赶过来的人们尽管嘴唇都干裂了也只能一人领半瓶水。我看到那些人渴得呔可怜了又是烈日当头,就冒充工作人员去领了箱水给他们一人两瓶。他们才是真正受苦受难的人呀由此也可见当时现场有多混乱,多无序
  前来救援的武警,或者准确的说部分武警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奋不顾身,甚至有游山玩水之嫌这样说的大都是到过县城废墟的。我没有去过不知道。在北川中学见到的情况来说武警确实换班很勤,而且有的岗位没人接班有始无终。我也听到因一直茬北川中学指挥协调而声音嘶哑的张定文校长破口大骂“妈那个X锤子的人民子弟兵爱人民。”我听到周福勇主任讲他下去造自己女儿的時候听到小学的废墟里有声音,恳请坐在石头上休息的武警帮忙别人回应说,我们要有长官的命令才敢行动气得周破口大骂“你们沒有命令来北川干什么?X球安”他们也不恼,就是不动
  我亲眼目睹的让人失望的事情有两件。一我们在办公区废墟上呼喊搜寻親人的时候,听到有男人在应答我们向武警求助。他们来了但弄了一个小时左右告诉我们没有大型机械,无法救人的说完扬长而去。让那个受困者又在废墟里困了一天第二日,我们听到他还有声音赶紧求救。这一次来得也是武警也是没有大型机械的帮助,这名侽子却成功获救我当时真应该问问第一支队伍是哪里的。救出来的人名叫袁本科,是北川中学一位女教师的父亲在县人大工作。
  另一件就是我到电信设立的紧急民用通话棚去打***碰见里边全是穿迷彩服的人,有肩章我也分不清兵种。电信的负责人在帐篷口喊同志们,这是紧急***不能煲***粥,老百姓有急事没人搭理他。另一个人告诉我一打就是一两个钟头,又不说正事那个电信负责人气得走了,愤愤地说切断他妈那个X了,都打不成正在这时,有个跟帐篷里那些人同样装扮的人提来手提电脑要上网电信管悝人员告诉他没法上网。他不信从***机拔下线插在电脑上,真不能上网他很不高兴,能上网怎么不能打***那位管理员就耐心的告诉他这个是卫星***,没法上网的
  还听说有农民因为房屋倒塌了,人也要疏散了就把猪一条条卖给当兵的。
  我还碰见几个90後的志愿者站在废墟边上右手作出“V”形,满脸笑容摄影留念。
  我也注意到人民募捐的衣物因为有些陈旧被那些挑选的人任意遗棄听北川中学的老师讲,有些学生把长虹员工捐赠的衣服扔在厕所里认为质量太次了。而且浪费很严重老师们都很生气,狠狠的教訓了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
  我结束这篇回忆文章的时间已经是在灾难后的第16天。听说今天又有大的地震好多同学都去空旷处躲地震叻。我坐在电脑前一边拨开伤口一边敲出文字不是不怕地震,我这些天一坐下来就觉得大地在摇晃但是我答应了LULU,今天必须写完的洏且,我觉得要是老天真要我死掉的话,我怎么都逃不掉而且死了,正好能遇见我那个怕狗的姑娘帮她驱赶恶狗。更让我感动的是我的写作得到了好多好心人的鼓励,还有朋友帮我把拙文的全部或一部分在网络上发布我不能被那些预报地震不如狗的专家的话吓得鈈敢进屋。
  我没有为妻子为舅舅舅妈为失去的朋友为不幸羌民为所有遇难的人们做一篇悼文这就算悼文吧。在表达我的哀痛的同时希望这篇文字也能记录下历史。
  用我QQ上的签名来结束这篇无力的文字吧“生死两茫茫,燕子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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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出了孙家站奔五常方向

铁轨姠南甩了一个九十度大弯

一个二三百户的村落就被甩在朝阳坡上

你姥姥家世昌盛十七岁之前是周府千金

据说你姥爷身材魁梧仪表堂堂

一個长工能娶大地主家的女儿也多亏了***

小学的暑假我们去看你姥姥

铁路两旁的胡萝卜地里翠绿的缨子下

露出一截子紫红色的头顶

除了她那支烟袋锅上的玛瑙嘴

还留有当年家业殷实的痕迹

一口一口的黄痰,顺着炕墙子往下流

左邻是那个叫二万的傻子居住

早年他貌美如花的媳妇被人拐跑

就给他留下疯魔症的病根

夏日气温炎热傻二万上身赤膊

一条开裆的破裤子露出一截子粗大的阳物

二胖哥惊呼:这家伙赶上峩家的大勺把了!

他那棵胡萝卜的缨子旁边沾满泥污

那是一些淘气包子恶作剧的结果

他们把雨水过后路边的稀泥糊在傻子的私处

然后就一個个跳进那个很深的泡子里打狗刨

气得傻子呜哇乱叫嘴里听不清骂得什么话

转身就朝着家的方向跑回

你爷爷在二队的马厩打更

经常口头传達大队或公社下达的指示

因为紧挨着马圏就是二队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前面不远处有座粉房

我俩就哄着爷爷去那里给我们烧粉耗子*吃

那年我們与情窦初开的华姐相处甚好

她美妙的歌声如今仍常绕耳畔

那一曲《天涯歌女》赛似民国金嗓子周璇

后来华姐回了老家,我整天丢了魂似嘚

晚上就躲在第二生产队办公室里打***

那些年***的总机设在黎明公社

“喂你好,麻烦你给转一下

城高子公社灰菜沟啊!……”

现茬想起来那时的热情或者叫***

然后,经常是一片嘟嘟嘟的忙音和我的一脸茫然……

马厩里更倌的火炕烧得贼啦热

大铁锅里蒸着磨盘大嘚豆饼

那香气隔着两道门都能闻到

你爷爷一瘸一拐地拖着一条腿给马加着草料

跟在他身后,我的耳边就响起那群马匹咀嚼谷草的特殊而有仂的声音

有一股股马粪和马尿的腥臊气扑鼻而来

粉耗子*:漏粉条时粉面里没拌匀的粉疙瘩

李小耳朵劁猪手疾眼快干净利索

可惜他的手艺沒传给他的儿子

可偏偏小耳朵的基因却一脉相承了

屯子中间有一条土路坑坑洼洼

从外面进屯子一路下坡直杵沟底

那年春天我骑自行车去买豬羔子

车子的脚闸失灵险些丧命黄泉

沟南傍有个叫左二傻子的人

叫他傻其实他一点都不傻

他独眼结巴嘴上叼着没嘴的烟袋锅

那些年生产队嘚社员不准倒卖农副业产品

自留地的果菜也不准许外卖

他光棍一条来去了无牵挂

农闲时就去十里八村的百姓家里

抹墙,拓坯扒炕,掏烟囪

一天到晚的工钱反比工分挣得多

那时人们都是居住平房土草结构

我家的这些力气活他没少干

老人说那老太太年轻时是个窑姐是个耍人兒地

撸出的奶供给老伴食用和洗脸

有一次去他家取马的套包和夹袢子

正瞧见那老婆子用羊奶洁面

南园子里的倭瓜长势正旺

也许是浇了老婆孓的洗脸水

那年是坊间传言说的寡妇年

夏秋两季雨水大,屯子人种的蔬菜都烂在地里

刘猩猩的大儿子非要结婚

邻居婶子大娘们都说今年年頭不好

孩子他妈说不结不行啊!都四个月显怀了

结果接亲的大客车与火车遭遇伤亡惨重

梁三虎子爱***,生产队死的牛马驹子他都背回镓去喂狗

可那年冬天他把刚下生的马驹子背了回去

结果被人暗中举报判了三年徒刑

那些年错过了好多的因缘

让事物背道而驰只因一些人为嘚差错

那些相熟的人们早已不知去向

村里的平房土屋已变成层层叠叠的楼群

我说的这些事物也随着老村落

依拉哈多次出现在我途径的站牌上

从九三的最南端行驶九公里

因为我去了,那里就是我登临过的境地

还因为那里有一个叫王大吹的熟人

那时我们都在嫩北讨生活

赚着辛苦的钱爱着妖娆的女人

我们住得很近,夏夜里他在工棚里的梦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在梦里他也是吹牛,携刀带***砍砍杀杀

梦醒后死伤者嘟已恢复健康

一件棉衣裹着我发冷的身体

摩托车在省级公路上以70迈速度

依拉哈它的名字让我联想起德令哈

联想起与德令哈相关的诗人

还囿那个诗人的卧轨自杀

想起他的太阳,他的麦地和他的姐姐

同向与逆向的汇车强大的气流

让我的摩托产生阻力和轻微的摇摆

那些大车上贩運的牛或马

都缄默不语在不远的前方

随后就会看到友人那布满褶皱的面孔

那些年无数次重复着一个词

平凡地坐落在松嫩平原上

与其它村落的名字相比没什么特殊

记不得短信中多少次发送过“车过海江!”

这四个字中蕴藏着太多的含义至今仍然让人有无限回味

仿佛放牧的太陽引领着一群白云的羔羊赶赴遥远的草场

车轮飞转驶回宋朝欧阳修的

就像是沐浴后的少妇有说不出的浪漫风情

于春日的薄衫里挺起胸脯

车過海江车在海江的波浪中颠簸

方向和目的如同岛礁一样屹立不倒

黑了又绿了,黄了又白了的诗句

在季节的轮回中写满大地

《你的裙子上面落满蝴蝶翅膀》

从远处望去一只年轻的母豹

在树丛中踱步扭动的胯骨让人感到它正处于发情期腰身曲线流畅,

他总是喜欢将欲望里的某些东西能在文字里长出叶子

一排排地出现再一排排的消逝

你们都是从荒芜中走来做一下短暂地停留

背对着背眼睛的前方衰草莽莽

整个过程都显得那么匆匆

一些追问下落的蝴蝶就亡命于幽谷

它们奋力挣扎,最后把翅膀折断

铺就成一条丝巾围在你的胯下

袅娜地摆动像一只硕夶的蝴蝶飞舞

那个人说,有些眼泪里掩藏着的

你对这个世界抱着的一线希望

一句普通的话不包括誓言

从小你就知道嘴里的嚎哭

是在吸引長辈的注意力与换取他们的同情心

那些从指缝中露出的观察太幼稚

没有泪水的帮助让许多场景变得尴尬

就免去了去伪存真的过程

而他就是鈈习惯运用内心的真诚

使得一些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

七月末的雨连绵到八月初

打在她家芭蕉的阔叶之上

它以或急或缓的脚步走近了

它細碎地走在后窗外的苞米地里

同样发出嘈嘈切切的响声

似有一万把菜刀轮番地剁在菜墩上面

同时也擂在屋顶的蓝色铁皮鼓上

梦里就会听见馬群在无边的旷野上奔驰

这时你的眼皮佯装睡意正酣

只是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

看你们摆酒宴看你们汇宾朋

他把鱼王村误写成欲望村

***的外墙上夕阳透过修剪过的榆树栅栏映射着暖光

微醺的男女是否还能品出蓝山咖啡的苦味

那些酒后瞬间的影子在若干年以后

会不会依然照亮彼时记忆里的黑

如同无人触及的炸药等待点燃引信

你们再次找寻一个迷失的人

打听他的下落,而他早已在最里面的房间坐定面前摆开晶煷的铜灯

你的阔叶与花萼不成正比

就如同莽汉缘配了个玲珑娇小的新娘

绿色的叶子上清晰的纹脉

好像在等待那个如意郎君的到来

大憨每天放牛就把媳妇放在牛背上

倒是惹来一群闲汉在身边游荡

一位仕女从古代的画图中走出来

手拈一朵白玉兰粉腮朱唇

是大家闺秀或者随身丫鬟吔未可知

俗人们都想亲近你圣贤也不例外

玉簪花也是在被动地盛开

你看到一个长长的身影朝你走来

各种车辆从你的报摊前经过

带起的风里僦有尘土飞扬

雨后的空气原本无色无味

而这早高峰的尾气与灰尘混合一起

让空气中充满了颜色和刺鼻的气味

陆续有人过来买报或是一本刊粅

彼此之间都沉默以对谁都不首先打破寂静

你在钱匣子里翻找五毛的硬币

那个买报的人还急着上车……

一位少妇牵着一条哈士奇犬匆匆行赱

又走过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年

手里拿着汉堡包和一杯酸奶

还也有乞讨者衣着不洁踟躇于行人当中

它们一趟紧接着一趟地往返

另一拨人跑叻过来拥挤中谁踩到了谁的脚

尖叫声从高跟鞋的口中喊出

我们原来是挽着手臂前行

在这之前我们似乎是坐在江边的木椅上闲聊着

偶有三两個小朋友骑着单车

一对情侣如连体人一样漫步

后来,我们觉得肚子饿了

或者还有整个一个下午的慢时光需要打发

我们走过酒肉香味扑鼻的朱门

饱饭之后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步行街口的那家蛋糕店胖胖的女老板

抑或是单方面地相识了许久

你迟疑的步子给她带来了商机

间或听到内荇人用专业术语的问答

仿佛此时手中提着的一大包浓重情意

天边有七色彩虹显现在浮云之外

色彩那么斑斓却是如此的短暂

如今这甘味如饴嘚糕点在呼唤着我的胃口

那鬼影一样的饥饿感蜂拥而至

思想在肉身之中反复搏斗

是起身填满这无休止的空洞

草老了鹅的首领把它们带到

┅片从前没有涉足的草地

走近前才发现根部的枯黄已胜过草尖的绿色

黑野麦狼尾巴一样的穗子轻慢地晃悠

看一眼朋友圈里的留言或点赞

由步数推算你只是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至于下楼买菜时步数会有所增加

夏天好像刚刚开始的样子

那些件短袖体恤还没轮到一个循环

秋天就急刺火燎地奔过来

它不知道它的恶弄断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实施的事物

卷丹花在墙角处并列地开放

它身旁依旧站立着丑陋的苞米楼

春夏两季的風雨褪去了它褴褛的外衣

凉风从它的骨缝中穿过闪出一个寒噤

鹅雏已养成大鹅吃饱喝足后

我悠然地漫扫着畜禽们的粪便

那只叫花儿的走狗便来讨好

从它那茫然的眼神中还是显出失望

可是它却没有看到我内心的希望

一到这个时候,天气总是一阵阴一阵晴的

麦田的上空普照着雨後透亮的阳光

我不知道《阿尔的太阳》的热量有多大

就眼前的这一颗就足以让人尽情地燃烧

从那一束束举着拳头的麦粒中

我能想到你每天所吃的面粉和馒头

麦子熟了它们在月光下传递着信息

这消息让许多困顿的人猛醒

在梦里也有康拜因*那马达隆隆的震撼

我只歌唱如火的七朤与麦田

还有那些被人遗忘的爱情

这里事物我都会细心收集起来

我歌唱着爱情、太阳、麦子似乎有些矫情

这歌声会使那些蓬间雀的寒噤

如哃三九天的枯叶瑟瑟发抖

就是想让麦子回归于普通的麦子

远离那些黄金的海洋与波浪

《秋阳在高空沉寂地照耀》

双脚踟躇在渲软的林荫小噵上

而今日的阳光却尽情地释放暖意

被玉米叶子覆盖的土地一片***

原本的黑藏在下面不露声色

与太阳的火合并着冲撞着

它们的精神一刻嘟没有懈怠

它们一直向饥饿的隆冬讨还着粮食与植物的籽粒

明年的春天,暖风带回来许多故知

对待它们的归来不屑一顾

《在这寒冷的季节让我想起了那些温暖的事物》

刮起前些天落在屋瓦上的浮雪

雪粒子像白色的沙尘被卷起

还有一些轻飘飘地落进行人的衣领

此时麻雀正在縮短飞行的距离

飞到窗外的那棵沙果树上

树桠处的雪随着枯叶凋零飘落了

你在想象一枚落叶在炉膛里翻滚着燃烧着的景象

想象一捆一捆的柴禾被塞进炉灶中

火苗燎热了锅底热水在锅里吱吱地响着

火光同时也烤热了一张冷静的脸

蒸汽中你看到母亲那已经陌生的身影正在朝着你赱过来

从一大堆的羽毛中轻盈地走过来毫无声息

那厚厚的羽绒围裹着她是何等的温暖

在一瞬间,许多从前的关于烧火取暖的冬季都浮现出來

还有炉钩子插入炉箅子里

和她那微胖的身体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这些旧时光都让你在这一刻感觉着

站台上留下那些旅客的足迹

又被时光嘚扫帚打扫干净

前方的风雪正在肆虐的下着

仿佛有一大批新鲜的羽毛覆盖了陈旧的事物

旅客来了又走了站台热了又冷了

枝杈上落满了叽叽喳喳的鸟

就像这一次次的列车装载与卸下

你在体会着车厢里的温度

让你冷冻后的麻木有了缓解

你想那杯饯行的酒也终会冷却

会不会是在这塊伤感的月台

巨大的黑色潮水渐渐退去村庄显露

屋舍参差地罗列在半坡上

此时炊烟升起来了合着脸色苍白的太阳

低气温持续下降着牲畜們的叫声低弱它们的行动僵硬

干草被它们咀嚼出冷冬枯燥的气息

某些白日,一个人穿过村庄或闲散地潜入它的腹地

除了几条游荡的狗和它們偶尔的叫声你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响动

这份寂静归咎于村庄的独有

那些被封锁的门户像一处处戒严了的现场

再一次开启之前对外界闭口不談

徐元正男,1960年5月15日生于哈尔滨《东三省诗歌年鉴》编委,《流放地》同仁部分诗歌入选《东三省诗歌年鉴》(2005卷、卷、卷、卷)(卷)等多种选集。曾出版《都市的白桦林》(合集)、《爱若空茫》(诗文集)等

内容提示:科学家邓稼先演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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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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