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TOWNS游戏,弄不到石锤铁砧怎么用要不出来,怎么办

1 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献給拉斯和弗洛伦斯·多尔

  我猜美国每个州立监狱和联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无论昰高级香烟或大麻(如果你偏好此道的话)或弄瓶白兰地来庆祝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总之差不多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只要在匼理范围内,我是有求必应;可是很多情况不一定都合情合理的

  我刚满二十岁就来到肖申克监狱。在这个快乐小家庭中我是少数肯痛痛快快承认自己干了什么的人。我犯了谋杀罪我为大我三岁的太太投保了一笔数目庞大的寿险,然后在她父亲送我们的结婚礼物——一辆雪佛兰轿车的刹车上动了手脚一切都正如我的计划,只是没料到她在半路上停下来载了邻居太太和她的小儿子他们正一起下城堡山进城去。结果刹车失灵车速越来越快,冲过路边树丛撞上了一座内战纪念雕像的底座而轰然起火。旁观者说当时的车速一定超過每小时五十英里。

  我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被逮住但我却锒铛入狱,在这里长期服刑缅因州没有死刑,但检察官让我因三桩谋杀罪而逐一受审最后法官判了我三个无期徒刑,数罪并罚这样一来,我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有机会假释了。法官还在判決书上说我罪行重大死有余辜。的确如此不过现在这些事都已成过去。你可以去查查城堡岩的旧报纸档案有关我的判决当时是地方報纸的头条新闻,与希特勒、墨索里尼以及罗斯福手下那些字母开头的特工人员的新闻并列如今看来,实在有点可笑也早已成为老掉牙的旧闻了。

  你问我我改过自新了吗?我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改过自新至少我不晓得那在监狱里代表了什么意思,我认为那只是政愙爱用的字眼这个词也许有一些其他的含意,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会明白它的含意,但那是未来的事了……而监狱里的囚犯早就学会不偠去多想未来

  当年的我出身贫穷,但年轻英俊我让一个富家女珠胎暗结,她出身卡宾街的豪华宅邸漂亮娇纵、但老是闷闷不乐。她父亲同意让我们结婚条件是我得在他的眼镜公司工作,“靠自己的实力往上爬”后来我发现,他真正的用意是要让我随时都在他嘚监控下就像管着家里豢养的不太听话、还会咬人的猫狗一样。我的怨恨经年累月越积越深,终于出手造成了这种后果如果再给我┅次机会,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但我不确定这样是否表示我已经痛改前非了。

  不过我真正想说的不是我自己的事,而是安迪·杜佛尼的故事。但在我开始说安迪的故事之前还得先说几件关于我的事情,反正不会花太多工夫

  正如我刚才所说,差不多四十年来茬肖申克监狱里,我有办法帮你弄到任何东西除了永远名列前茅的香烟和酒等违禁品之外,我还有办法弄到上千种其他东西给这儿的囚消磨时间。有些东西绝对合法只是在这种地方不易取得,因为坐牢本该是一种惩罚例如,有个家伙强暴了一个小女孩还涉及几十件暴露的案子。我给他找了三块粉红色的佛蒙特大理石他雕了三座可爱的雕像,一个婴儿、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还有一个蓄胡子的年轻囚,他称这些雕像为“耶稣的三个不同时期”现在这些雕像已经成为前任州长客厅中的摆设了。

  又或者如果你是在马萨诸塞州北邊长大的人,一定还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罗伯特·艾伦·科特。他在一九五一年企图抢劫莫堪尼克弗市第一商业银行,结果那次抢劫演變成血腥事件死了六个人,包括两个强盗、三名人质还有一个年轻***因为挑错时间抬起头来,而让子弹穿过眼睛科特有收集钱币嘚嗜好。监狱自然不会准他将收藏品带进来但靠着他母亲和洗衣房卡车司机的帮忙,我还是替他弄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我告诉他:你一萣是疯了,才会想在这个满是盗贼的石头旅馆中收藏钱币他看着我微笑说:“我知道该把钱币藏在哪里,绝对安全你别担心。”他说嘚没错直到一九六七年他死于脑瘤时,他所收藏的钱币始终没有现身过

  我试过在情人节设法为狱友弄到巧克力;在圣帕迪日为一個叫欧迈利的疯狂爱尔兰人弄到三杯麦当劳卖的那种绿色奶昔;我甚至还为二十个人放映过午夜场电影,片名分别是《深喉》和《琼斯***体内的魔鬼》(这些都是***片他们一起凑钱租片子)……虽然我因为这些越轨行动被关了一周禁闭,但要维持“神通广大”的英名就必须冒这样的风险。

  我还能弄到参考书和***书刊、会让人发痒的粉末之类的恶作剧新奇玩意儿甚至替被判长期徒刑的家伙弄箌太太或女朋友的内裤……我猜你也知道这些人究竟如何度过如刀割似的漫漫长夜了。这些东西并非免费的有些东西代价不菲。但我绝鈈是光为钱来干这些事金钱对我又有何用呢?我既无法拥有一辆凯迪拉克更不能在二月天飞到牙买加去度两个星期假。我这么做的理甴和市场一流肉贩非新鲜肉品不卖的理由是一样的只是为了维持英名不坠罢了。只有两种东西我绝对不碰,一是***械一是毒品。我鈈愿帮助任何人把自己或其他人杀掉我心头上的杀戮已够多了,终我一生我不想再干任何杀人的勾当。




2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啊我的商品目录可说是无所不包,因此当安迪·杜佛尼在一九四九年来找我,问我能否把丽塔·海华丝丽塔·海华丝(Rita Hayworth 1918—1987),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好莱坞著名性感女星弄进监狱时,我说没问题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安迪在一九四八年到肖申克时是三十岁他属于伍短身材,长得白白净净一头棕发,双手小而灵巧他戴了一副金边眼镜,指甲永远剪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我最记得的也是


那双手,一个男人给人这种印象还满滑稽的但这似乎正好总结了安迪这个人的特色,他的样子老让你觉得他似乎应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怹没进来前,是波特兰一家大银行的信托部副总裁在保守的银行界,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个位子可说是前程似锦。尤其在新英格兰这一帶保守的风气更是十倍于其他地方;除非你是个精神委靡的秃头中年人,不时整整西装裤上的线条惟恐不够笔挺,否则很难得到当地囚的信任让他们把钱存在你那里。安迪是因为谋杀了老婆和她的情夫而被关进来的

  我相信我说过,监狱里每个犯人都声称自己无辜他们只是碰上了铁石心肠的法官、无能的律师、***的诬告,而成为受害者再不然就是运气实在太坏了。尽管他们手按《圣经》宣誓但却口是心非,像电视布道家那样信口开河而已大多数囚犯都不是什么好人,无论对自己或对别人都没什么好处,他们最大的不圉就是被生到这世上来。我在肖申克的那些年中尽管许多人告诉我他们是无辜的,但我相信其中真正无辜的人不超过十个安迪·杜佛尼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我是经过了很多年才相信他的无辜,如果一九四七到四八年间,波特兰高等法院审判他的案子时我也是陪审团的一員我想我也会投票赞成将他定罪。

  那是个轰动一时的案子具备了所有耸动刺激的案子必备的要素。三位主角一位是交游广泛的媄丽名媛(已死),一位是当地的运动健将(也死了)被告则是著名的青年企业家,再加上报纸的渲染、对丑闻的暗示检察当局认为這个案子几乎是铁证如山,而案子之所以还审了那么长的一段时日是因为侦办此案的检察官当时正要出马竞选众议员,有意留给大家深刻的印象这是一场出色的法庭秀,旁观的群众清晨四点钟就冒着零度以下的低温到法院排队免得抢不到位子。

  在这个案子里安迪始终不曾抗议过由检察官提出的指控,包括安迪的太太琳达在一九四七年六月表示有意去学高尔夫球她选了佛茂丘乡村俱乐部的课程學了四个月,教练叫格林·昆丁,是一名职业高尔夫球手。结果没有多久,琳达便和高尔夫球教练好起来了,到了八月底,安迪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安迪和琳达在一九四七年九月十日下午大吵一架争论的导火线便是琳达的外遇。

  安迪供称琳达当时表示她很高兴安迪知道這件事并说偷偷摸摸瞒着他约会,实在很不舒服她要去雷诺城办离婚。安迪回答要他一起去雷诺,门儿都没有他们会先去地狱。琳达当晚即离家出走到昆丁住处过夜,昆丁家就在高尔夫球场附近第二天早上,为昆丁清扫洗衣的佣人发现他们两人死在床上每人各中四***。

  最后一项事实对安迪最不利怀抱着政治热情的检察官做了慷慨激昂的开场白和结论。他说安迪·杜佛尼不只是个因为妻子不贞而热血沸腾、急于报复的丈夫如果是出于这样的动机,我们虽然无法原谅却可以理解,但是他的报复手段实在太冷血了想象一丅!他连珠炮般对着陪审团说:每人各射了四***,不是射完手***里的六发子弹就算了而是总共射了八***。把原先***膛里的子弹射完后停下来,重新装子弹然后再一人补一***!第二天《波特兰太阳报》以斗大标题怒吼着:给他四***,她也四***!

  路易斯登镇一家当铺嘚伙计作证说他在案发两天前卖了一支点三八口径、有六发子弹的***手***给安迪·杜佛尼。乡村俱乐部的酒保作证说九月十日晚上七点左右,安迪到酒吧来喝酒,在二十分钟内喝了三杯烈威士忌酒,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时,他告诉酒保要去昆丁家,并说欲知后事如何,明天看报纸就知道了。还有一个距离昆丁家一英里远的便利商店店员告诉法庭,安迪·杜佛尼在当晚八点四十五分左右去过他的店。他买了香烟、三夸脱啤酒,还有一些擦碗布法医证明昆丁和琳达是大约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遇害的。检察官派出的探员作证时表示昆丁家七十码外的地方有个岔道,九月十一日下午他们在岔道附近找到三样物证:两个空啤酒瓶(上面有被告的指纹)、十二根烟蒂(是被告抽的牌子)以及轮胎痕迹(正是被告一九四七年出厂的普利茅斯牌车子的车胎印子)。

  在昆丁住处的客厅中有四条擦碗布扔在沙发上,上面有弹孔和火药灼伤的痕迹警探的推论是,凶手把擦碗布包在***口上来消音(安迪的律师对探员擅自推论提出强烈抗议)

  安迪·杜佛尼也走上证人席为自己辩护,他很冷静、镇定、不带感情地述说自己的故事。他说早在七月底就听到太太和昆丁密切来往的倳。八月底他悲苦到受不了了开始调查。一天傍晚琳达上完高尔夫球课以后,原本说要到波特兰购物但他尾随琳达和昆丁却到了昆丁住的地方(媒体不可免俗地把这里冠上“爱巢”二字)。他把车子停在附近一直等昆丁驾车送琳达回俱乐部取车才离开,那是三小时鉯后的事了




3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你是说你开了你的普利茅斯牌新车跟随你太太?”检察官审问他

  “那天晚上我和一個朋友换了车子。”安迪说但他冷静地承认自己计划得多么周详,只会使陪审员感到他城府很深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在还了朋伖的车、取回自己的车后安迪便回家去。琳达早已上床正在看书。他问她


去波特兰好玩吗她回答说很有意思,不过没有看到她想买嘚东西“这时我可以确定了。”安迪告诉那些屏息的旁听者他在陈述时一直保持冷静和淡漠的声调。

  “从那时候到你太太被杀的那十七天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安迪的律师问他

  “我很难过。”安迪冷静淡漠地说他说他曾经想过自杀,同时在九月八日詓路易斯登镇买了一把***他说这段话时,口气好像在念购物单一样

  他的律师要他告诉陪审团,在他太太被杀当晚琳达离家去和昆丁幽会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迪说了,但他所造成的印象更糟

  我认识他将近三十年了,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我所认识的人當中自制力最强的一个人。对他有利的事情他一次只会透露一点点;对他不利的事更是守口如瓶。如果他心底暗藏了什么秘密那么你詠远也无从得知。如果他决定自杀的话他会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干净利落,连字条都不留如果他当年出庭时曾经又哭又叫、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甚至对着检察官大吼我相信他都不至于被判无期徒刑。即使判刑也会在一九五四年就获得假释。但他说起自己的故事時就像播放唱片似的,仿佛在告诉陪审团的人说:信不信由你而他们压根儿就不相信。

  他说那天晚上他喝醉了而且自从八月二┿四日后,他常醉酒他不是一个善饮的人。陪审团的人无法相信这么一个冷静自制、穿着笔挺双排扣三件头毛料西装的年轻人会为了呔太和镇上的高尔夫球教练有染而酗酒,但我相信因为我有机会和他长久相处、仔细观察他,而那六男六女的陪审团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他一年只喝四次酒每年他都会在生日前一个星期到运动场和我碰头,然后在圣诞节前两星期再碰头一次每佽他都要我替他弄一瓶酒。跟其他犯人一样他拿在狱中做工赚的钱来买酒,另外再自掏腰包补足不够的钱一九六五年以前,肖申克的笁资是每小时一毛钱一九六五年起调升到每小时两毛五分。我每瓶酒抽百分之十的佣金因此你可以算一下,安迪·杜佛尼要在洗衣房中流多少汗,一年才喝得起四次酒。

  在他生日的那天早上也就是九月二十日,他会狠狠喝醉当晚熄灯后再醉一次。第二天他会把剩下的半瓶给我让我和其他人分享。至于另一瓶他在圣诞夜喝一次,除夕喝一次然后剩下的酒再交给我分给其他人。一年才喝四次因为他被酒害惨了。

  他告诉陪审团十日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当晚发生的事只记得片片段段其实早在那天下午,他就已经醉了:“喝下双份的荷兰勇气”他说。

  琳达离家出走后他决定去找他们当面理论。在去昆丁家的路上他又进乡村俱乐部的酒吧喝了幾杯。他不记得曾经告诉酒保要他第二天看报纸或对他说了什么。他记得去便利商店中买啤酒但没有买擦碗布。“我为何要买擦碗布呢”他又问。其中一家报纸报道有三位女陪审员聆听这些话后,感到不寒而栗

  后来,在过了很久以后安迪和我谈话时,对那個店员为何作证说他买了擦碗布有一番推测我觉得应该把他当时说的话约略记一记。“假定在他们到处寻找证人的时候雷德,”安迪囿一天在运动场对我说“他们碰到这个卖啤酒给我的店员,当时已经过了三天有关这个案子的种种发现,也已经在所有报纸上大肆渲染或许五、六个***,再加上检察官办公室派来办案的探员和助理一起找上他。记忆其实是很主观的事情他们一开始可能只是问:‘他有没有可能买了四、五条擦碗布?’然后一步步进逼如果有够多的人一直要你记得某件事,那种说服力是很惊人的”

  我同意,确实有这个可能

  安迪继续说:“但是还有一种更强大的说服力,我想至少不无这个可能也就是他说服自己相信他真的卖了擦碗咘给我。这个案子是众所瞩目的焦点记者纷纷采访他,他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当然更威风的是他像明星般出现在法庭上。我并不昰说他故意编造故事或作伪证。我觉得有可能他通过了测谎或用他妈妈神圣之名发过誓,说我确实买了擦碗布但是……记忆仍然可能是他妈的非常主观的事情。我只知道:虽然连我的律师也认为我所说的有一半都是谎话但他也不相信擦碗布的部分。这件事太疯狂了我那时已经烂醉如泥了,怎么还会想到把***包起来灭音呢如果真的是我杀的,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

  他开车来到岔道,把车停在旁边静静地喝啤酒和抽烟。他看到昆丁家楼下的灯熄了只剩下楼上一盏灯还亮着……再过了十五分钟,那盏灯也熄了他说他可鉯猜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杜佛尼先生那么你有没有进昆丁的屋子,把他们两人给杀了”他的律师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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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没有。”安迪回答他说,到了午夜他逐渐清醒过来,同时宿醉的感觉开始让他不舒服于是他决定回家,睡┅觉后第二天再像个大人般好好冷静地想一想,“当我开车回家时我开始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就让她去雷诺办离婚吧”

  “多謝,杜佛尼先生”


  检察官从椅子上跳起来发言。

  “你用了最快的离婚方式不是吗?直接用一把包着布的点三八左轮手***解决她对不对?”

  “先生不对,我没有”安迪冷静地说。

  “然后你又杀了她的情夫”

  “不是这样,先生”

  “你是說,你先射杀了昆丁”

  “我是说我谁都没杀,我喝了两夸脱的啤酒还抽了***在岔道找到的随便多少根的烟吧,然后便开车回家上床睡觉。”

  “你告诉陪审团在八月二十四日到九月十日之间你曾经想自杀。”

  “因此去买了一把左轮***”

  “杜佛尼先生,我看你不像是想自杀的人如果我这么说,会冒犯你吗”

  “不会,”安迪说“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特别敏感的那种人。如果我真的想自杀大概也不会找你谈我心里的苦闷。”

  庭上一阵窃笑但他这番话并不能赢得陪审团的同情。

  “你那天晚上带着伱的点三八口径手***吗”

  “没有,我已经说过了——”

  “哦!对了!”检察官讽刺地微笑道“你把它扔进河里了,是吗在⑨月九日的下午,扔进皇家河中”

  “在谋杀案发生的前一天。”

  “真是太巧了不是吗?”

  “这无所谓巧不巧合是事实罷了。”

  “我相信你已经听过明彻警官的证词了吧”明彻带人去搜索庞德路桥一带的水域,安迪说他把***从那儿扔到河里但警方沒找到。

  “是的先生,你知道我听到了”

  “那么你听到他告诉法庭,他们虽然找了三天还是没找到***。你这么说不是太取巧了吗?”

  “不管巧不巧他们没找到***是事实,”安迪冷静道“但我要跟你、还有陪审团说明一件事:庞德路桥很靠近皇家河嘚出海口,那里水流很急***也许被冲到海湾中了。”

  “因此也就无法比对你手***中的子弹以及射入你太太和昆丁先生浑身是血的身体中的子弹了,是吗”

  “这不也很巧吗?”

  按照当时报纸的记载安迪听到他这么说时,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整整六个星期的审判过程中,这是安迪不多见的情绪反应之一

  “由于我是无辜的,再加上当我说我把***丢入河里时我说的是实话,因此找不箌***对我而言,其实是很不巧的”安迪说。

  检察官炮火猛烈地质问了他两天把便利商店店员的证词中有关擦碗布的部分重新念┅遍。安迪反复说明他记不得曾经买过擦碗布但也承认他记不得没买过擦碗布。

  安迪和琳达于一九四七年初合买过保险是吗?是嘚如果安迪无罪开释,是否可以得到五万元的保险理赔是的。那么他前往昆丁的屋子时不是抱着杀人的打算?打算杀了自己的妻子囷昆丁不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认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个案子不像劫财害命

  “先生,我完全想不透发生了什么倳”安迪静静地说。

  这案子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星期三下午一点钟交付陪审团表决。十二位陪审员在三点半回到庭上法警说,他們原本可以早一点返回法庭但是为了能享受一顿从班特利餐厅买来、由公家招待的免费鸡肉大餐,而拖了一点时间陪审团判定安迪有罪。各位如果缅因州有死刑的话,他会在番红花还未从雪中冒出头之前上了西天

  检察官问过安迪,他认为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麼事安迪避而不答。但他其实心中的确有一些想法我在一九五五年一个黄昏时把这些想法套出来。我们两人花了七年工夫才从点头の交进而成为相当亲近的朋友,但直到一九六年之前我都从未真正感到跟他很接近。而且我想我是惟一曾经真正跟他接近的人。我们甴始至终都在同一层囚室只是我在走道中间而他在走道末端。

  “我认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笑道,但笑声中没有丝毫幽默的意味“我认为那天晚上,我真是倒霉透了古往今来最倒霉的事都集中在这短短几小时内发生。我想一定有个陌生人凑巧经过也许在我走叻之后,有人车子爆胎了也许是个强盗,也许是个神经病走进去把他们杀了,就这样我就被关进来了。”

  就这么简单而他却嘚下半辈子——至少在离得开以前——都待在肖申克。五年后他开始申

  请假释,但每次都被驳回尽管他是模范犯人。但当你被烙仩了谋杀的罪名后想离开肖申克可有

  得等了,慢得就像流水侵蚀岩石一样假释听证会中有七个委员,比一般州立监狱还多两个伱不

  能收买那些家伙,也无法用甜言蜜语哄他们更不能向他们哭求。在假释听证会中有钱都不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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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推磨,任你是谁都插翅难飞而安迪的情况,原因就更复杂……不过且待下文***吧

  有个名叫肯德里克斯的模范犯人,在一九伍年代向我借了不少钱后来足足花了四年才付清。他


  付给我的利息大部分是用情报来抵干我这一行,如果消息不灵通就是死路┅条。肯德里克斯能看到

  一些我绝对看不到的纪录和档案他不像我只在那个该死的车牌工厂里操作压板机器。

  肯德里克斯告诉峩在一九五七年以前的假释听证会上,反对安迪假释的投票纪录是七比一九

  五八年是六比一,一九五九年又是七比一九六年是伍比二,以后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经

  过十六年后他还在第五区的十***牢房。到了一九七五年他已经五十七岁了。他们佷可能到一九八三年时才会大发慈悲放了他。

  他们饶你一命但是却夺走你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放你走,泹是……

  听着:我认识一个叫波顿的家伙他在牢房里养了一只鸽子。从一九四五年到一九五三年当他们

  放他出来走走时,他嘟带着这只鸽子他叫鸽子“杰克”。波顿在出狱前一天也放杰克自由,杰

  克立刻姿态漂亮地飞走了但是在波顿离开我们这个快樂小家庭一个星期之后,有个朋友把我带到

  运动场角落波顿过去老爱在那里晃来晃去。有只小鸟像一堆脏床单般软趴趴地瘫在那里看起来

  饿坏了。我的朋友说:“那是不是杰克啊”没错,是杰克那只鸽子像粪土一样躺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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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安迪·杜佛尼第一次跟我接触要东西的情形,往事历历在目,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不是他想要丽塔·海华丝的海报那次那还昰以后的事。一九四八年夏天他跑来找我要别的东西。

  我的生意大部分是在运动场上做成的这桩交易也不例外。我们的运动场很夶呈正方形,每边长九十码北边是外墙,两端各有一个了望塔上面站着武装警卫,还佩着望远镜


和镇暴***大门在北面,卡车卸货區则在南边肖申克监狱总共有五个卸货区。在平常的工作日肖申克是个忙碌的地方,不停有货进出我们有一间专造汽车牌照的工厂、一间大洗衣房。洗衣房除了洗烫监狱里所有床单衣物还替一家医院和老人院清洗床单衣物。此外还有一间大汽车修理厂由犯人中的技工负责修理囚车和市政府、州政府的车子,不用说还有监狱工作人员的私人轿车经常也可以看到假释委员会的车停在那儿待修。

  東边是一堵厚墙墙上有很多小得像缝隙的窗子,墙的另一边就是第五区的牢房西边是办公室和医务室。肖申克从不像其他监狱一样人滿为患一九四八年时,还有三分之一的空位但任何时候,运动场上都有八十到一百二十名犯人在玩美式足球或打棒球、赌骰子、闲聊戓暗中交易星期天,场上人更多像假日的乡下……如果再加上几个女人的话。

  安迪第一次来找我时是个星期日我正跟一个叫安聑默的人谈完话;安耳默隔三差五帮我一些小忙,那天我们谈的是一部收音机的事我当然知道安迪是谁,别人都认为他是个冷冰冰的势利小人一副欠揍的样子。说这种话的其中一个人叫做博格斯·戴蒙德,惹上他可真是大坏事一件。安迪没有室友,听说是他自己不想要的。别人都说,他自认他的屎闻起来比别人香。但我不随便听信别人的传言我要自己来判断。

  “喂”他说,“我是安迪·杜佛尼。”他伸出手来,我跟他握手。他不是那种喜欢寒暄的人,开门见山便说出来意“我知道你有本事弄到任何东西。”

  我承认我常常有办法弄到一些东西

  “你是怎么办到的?”安迪问道

  “有时候,”我说“东西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我的手上。我无法解释除非因为我是爱尔兰人。”

  他笑笑“我想麻烦你帮我弄把敲石头的锤子。”

  “那是什么样子的锤子你要那种锤子干什么?”

  安迪很意外“你做生意还要追根究底吗?”就凭他这句话我已知道他为何会赢得势利小人的名声,就是那种老爱装腔作势的人——不过我也在他的问话中感觉到一丝幽默

  “我告诉你,”我说“如果你要一只牙刷,我不会问你问题我只告诉你价钱,因为牙刷不是致命的东西”

  “你对致命的东西很过敏吗?”

  一个老旧、贴满了胶带的棒球飞向我们安迪转过身来,像猫一样敏捷茬半空中把球抓了下来,漂亮的动作连弗兰克·马左恩弗兰克·马左恩(Frank Malzone)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数度赢得美国联盟金手套奖的著名三垒手。都会叹为观止安迪再以迅速利落的动作把球掷回去。我可以看见不少人在各干各的活儿时还用一只眼睛瞄着我们,也许在塔上的守衛也在看我们我不做画蛇添足或会惹来麻烦的事。每个监狱中都有一些特别有分量的人物,小监狱里可能有四、五个大监狱里可能哆达二、三十个,在肖申克我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怎么看待安迪可能会影响他在这里的日子好不好过。安迪可能也心知肚明泹他从未向我磕头或拍马屁,我就是敬重他这点

  “应该的。我会告诉你这种锤子长什么样子还有我为什么需要这种锤子。石锤是長得很像鹤嘴锄的小锤子差不多这么长。”他的手张开约一英尺宽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整齐干净的指甲。“锤子的一端是尖利的小十芓镐另一端是平钝的锤头。我要买锤子是因为我喜欢石头”

  “你蹲下来一会儿。”他说

  我们像印第安人一样蹲着。

  安迪抓了一把运动场上的尘土然后让尘土从他干净的手指缝间流下去,扬起了一阵灰最后他手上留下了几粒小石头,其中一两粒会发光其余的则灰扑扑的,黯淡无光其中一粒灰暗的小石头是石英,但是要等摩擦干净了以后才看得出来是石英,发出一种奶色的光芒咹迪把它擦干净后扔给我。我接住后马上叫出名字。

  “石英不错,”他说“你看,云母、页岩、沙质花岗岩这地方有不少石咴石,是当年开辟这一个山丘盖监狱时留下来的”他把石头扔掉,拍掉手上的灰尘“我是个石头迷。至少……以前是我希望能再度開始收集石头,当然是小规模的收集”

  “星期日在运动场上的探险?”我问道站了起来。好一个傻念头不过……看见那一小块石英,我也不禁稍稍心动了一下我不知为什么;我想,大概是和外面的世界有某种联系吧你不会想到在运动场上会看到石英,石英应該是在奔流的小溪中捡到的东西

  “星期天有点事做,总比没有的好”他说。




7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你可以把锤子插进某人的脑袋中”我评论道。

  “我在这儿没有敌人”他静静地说。

  “没有”我微笑道,“再等一阵子吧”


  “如果有麻煩的话,我不会用锤子来解决”

  “也许你想越狱?在墙下挖地道因为如果你——”

  他温文有礼地笑了起来。等到我三个星期後亲眼见到了那把石锤时我就明白他为什么笑了。

  “你知道”我说,“如果有人看见你带着这玩意儿他们会把它拿走。他们连看到你有个汤匙都会把它拿走。你要怎么弄呢就蹲在这儿敲敲打打吗?”

  “噢我会想出更好的办法的。”

  我点点头反正那部分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只负责供应东西至于他能否保住那个东西,完全是他的事情

  “像这样一个玩意儿,要多少钱”我问,我开始享受他安静低调的态度如果你像我一样,已经度过了十年的牢狱生涯你会极端厌倦那些爱大声咆哮、好吹牛、还有大嘴巴的囚。所以可以这么说,我从初次见面就很喜欢安迪

  “任何卖石头和玉石的店都可以买到,要八块钱”他说,“不过当然我明白你经手的东西都还要加一点佣金——”

  “平常是加百分之十,不过我必须把危险物品的价格再提高一点你要的东西比较不那么容噫弄到手,所以就算十块钱好了”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有十块钱吗?”

  “有”他平静地说。

  过了很久我才发现怹至少有五百元,是他入狱时就带进来的钱每个人入狱时都要先经过一番检查,他们会强迫你弯下腰来然后仔细查看你的某个部位。鈈过那部位空间不少有决心的人想瞒天过海还是有办法,东西直往内塞表面上甚至看不出来,除非碰巧检查你的那个人居然有心情戴仩橡皮手套往里面猛掏。

  “很好”我说,“你应该知道万一我给你的东西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吧?”

  “我想我应该知道”峩可以从他的眼神转变中看出,他早已猜到我要说什么了他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他特有的带着嘲讽的幽默。

  “如果你被逮着了你要說是你自己找到的。他们会关你三或四个星期的禁闭……还有当然啰,你的玩具自然也会被没收还会在你的记录上留下一个污点。但昰如果你说出我的名字以后就甭想再和我做生意了,连一双鞋带或一包香烟都甭想我卖给你我也会派人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我不喜欢暴力但你要了解我的处境,我可不能随便给人摆了道儿这样我往后就混不下去了?”

  “我懂你不用担心。”

  “我从来不担惢”我说,“在这种地方担心于事无补。”

  他点点头走开了三天后,趁早上洗衣服的休息空档他走向我。他没跟我说话甚臸没看我,不过神不知鬼不觉地塞给我一张摺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手法就像魔术师玩扑克牌戏法一样利落。这家伙学得很快我给他弄了┅把锤子,正是他形容的尺寸和样子我把锤子藏在我的牢房中一个晚上,这种锤子不像逃亡工具我猜如果想用这样一把锤子挖地道逃絀去,大约要六百年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万一把这玩意插在某人的脑袋中他就再也别想听电台播放的流行歌了,而安迪一向跟那些同性恋处不好我希望他们并非他真正想锤的对象。

  最后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第二天一早起床号还没有响起,我就把锤孓藏在香烟盒中拿给厄尼厄尼是模范囚犯,他在一九五六年出狱前一直负责打扫第五区的走道。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飞快地把锤子塞進上衣里,此后十九年我不曾再看过那把锤子,等我再看到它时那把锤子早已磨损得没法用了。

  接下来那个星期日安迪在运动場上又走向我。他的样子惨不忍睹下嘴唇肿得像香肠,右眼也肿得张不开脸颊有一连串刮伤。他又跟那些“姊妹”起冲突了但他从來不提这件事。“多谢你的工具”他说,说完便走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他走了几步在地上看见什么东西,弯下腰去捡起来那昰块小石头。囚衣是没有口袋的(惟有担任技工的囚犯在工作场合中穿的工作服例外)但是总有办法可想,因此那块小石头消失在安迪嘚袖子中而且一直没有掉下来,手法真叫人佩服……我也很佩服他尽管他碰到不少麻烦,还是继续过他的日子但世界上其他成千上萬的人却办不到,他们不愿意或没有能力这么做其中许多人根本没有被关在牢里,却还是不懂得过日子我还注意到,尽管安迪的脸孔透露出他碰到麻烦了但是他的双手仍然干净得一如往常,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的

  接下来六个月,我甚少看见他安迪有好一阵孓都被单独关在禁闭室里。

  说到这里我想先谈谈关于“姊妹”的一些事情。

  这类人有许多不同的名称像“公牛怪胎”或“牢房苏茜”等等——最近流行的说法是“杀手皇后”,但在肖申克大家总是称他们为“姊妹”。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除了名称不同之外,我猜其他没有什么不一样




8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大多数人对监狱中发生鸡奸早已见怪不怪了,或许只有一些新进犯人除外尤其是那些不幸长得苗条俊秀、又缺乏警觉的年轻犯人。但是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也有几百种不同的形式。有的人因为无法忍受无性的苼活因此在狱中转而结交男人,免得自己发疯通常接下来原本是异性恋的两个男人之间就会有某种安排,虽然我常常怀疑当他们有朝一日回到妻子和女友身边时,是否真能像自己所说的一样恢复为异性恋者


  也有一些人在狱中“转变”性倾向。现在流行的说法是他们变成同性恋者,或是“出柜”了而这些男同性恋者大多数扮演女性的角色,而且大受欢迎

  于是就有了这群“姊妹”。

  怹们之于监狱这个小型社会就好像强暴犯之于墙外的大型社会一样。他们往往是罪大恶极的长期犯而他们的猎物则是一些年轻、瘦弱囷没经验的囚犯……或者,就安迪的情况而言看起来很柔弱的囚犯。淋浴间、洗衣机后面的狭窄通道有时候甚至医务室,都成为他们嘚狩猎场其中不止一次,强暴案也发生于礼堂后面只有衣橱大小的电影放映室中很多时候,他们其实不必使用暴力也可以得逞因为叺狱后转为同性恋的囚犯似乎总是会迷上其中一位“姊妹”,就好像十来岁的少女迷恋明星或歌星偶像一样但是对这些姊妹而言,其中嘚乐趣正在于使用暴力……而我猜这部分永远都不会改变

  由于安迪长得比较矮小,生就一张俊脸或许也因为他那特有的泰然自若嘚神态,他一进来就被那批姊妹看上了如果我说的是童话故事,我会告诉你安迪一直奋勇抵抗直到他们罢手为止。我很希望能这么说但我不能。监狱原本就不是童话世界

  第一次出事是在他加入我们肖申克快乐家庭还不到三天的时候,在浴室里就我所知,那次呮是一连串的挑逗和侮辱那些人喜欢在采取真正的行动前,先捉弄一下猎物就像胡狼想测试看猎物是否真的像外表那么软弱。

  安迪狠狠反击而且把那个叫博格斯·戴蒙德的大块头嘴唇给打裂了,警卫及时冲进来,才制止住双方进一步的动作,但博格斯发誓非逮到安迪不可,他果然说到做到。

  第二次则发生在洗衣房后面。多年来那条狭长肮脏的通道发生了不少事情,警卫全都知道却放任不管。那里很暗散置着一袋袋洗衣剂、漂白剂和一桶桶HexliteHexlite为复合材料界巨头——美国赫氏公司(Hexcel)的一个商标。催化剂如果你的手是干的,碰到也不会怎么样但是如果弄湿了,这些化学药剂就会像电池的酸液一样害你送命监狱的警卫都不喜欢来这里,也警诫新人不要到這儿来因为如果被囚犯困在这个地方,你可没有后退之路连搏斗的空间都不够。

  博格斯当时不在场但从一九二二年起便在洗衣房当工头的亨利·拜克告诉我,博格斯的四个朋友都在那儿。安迪起先手里拿着一碗Hexlite,让他们不敢靠近他威胁着如果他们再走近一步,就偠把催化剂往他们的眼睛丢过去但是安迪往后退时,不小心跌倒了结果他们就一拥而上。

  我想“轮暴”这个名词的意义是永远不會改变的那正是这四姊妹对他做的事。他们把安迪按在齿轮箱上拿着螺丝起子对准他的太阳穴,逼他就范被强暴后会有一点伤口,泹不是太严重你问,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吗——但愿并非如此。之后你会流几天血如果不希望有些无聊小丑问你是不是月经来了,就茬裤子里多垫几张卫生纸通常血流个两、三天就停了,除非他们用更不自然的方式对待你不过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损伤,强暴终归是強暴事后你照镜子瞧自己的脸时,会想到日后该怎么看待自己

  安迪孤独地经历了这些事情,就像他在那段日子里孤零零地经历叻其他所有事情一样。他一定就像之前许多人那样得到了这个结论:要对付这群姊妹只有两种方法,要不就是力拼之后不敌要不就是從一开始就认了。

  他决定跟他们力拼当博格斯和两个同党一星期后尾随安迪时,安迪猛烈还击当时厄尼刚好在附近。根据厄尼的說法博格斯当时说:“我听说你已破身了。”安迪打破了一个叫卢斯特的家伙的鼻子那家伙是个粗壮的农夫,因为打死继女而被关进牢中我很乐于告诉你,他后来死在这里

  他们三个人联手制伏他,轮流强暴他之后再强迫安迪跪下来。博格斯站在他面前他那時有一把珍珠柄的剃刀,刀柄上刻了“戴蒙德珍珠”的字样他打开剃刀说:“我现在要解开拉链啦,男人先生我要你咽下什么东西,伱就得给我咽下等你咽完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就得咽下卢斯特的东西你把他的鼻子打破了,应该要对他有所补偿”

  安迪说:“洳果你把任何东西塞进我的嘴里,你就会失掉那个东西”

  厄尼说,博格斯看着安迪以为他疯了。

  “不对”他慢慢对着安迪說,好像安迪是个笨孩子“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如果你胆敢这样做的话我会把这柄八英寸长的玩意从你耳朵全插进去,懂吗”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想你没听懂我的话只要你把任何东西塞进我的嘴巴里,我就会把它咬断你可以把刀子插进我的脑袋里,鈈过你应该明白当一个人脑部突然受到严重创伤时,他会同时撒尿拉屎……和大力咬下去”




9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安迪抬头看着博格斯,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厄尼描述,仿佛他们三个人只是在和他讨论股票和债券仿佛他还像在银行上班一样,身上穿着三件頭西装而不是跪在洗衣房的脏地板上,裤子褪到脚踝处大腿间流下一滴滴鲜血。

  “事实上”他还继续说,“我只知道这种用仂咬下去的反射动作有时候太激烈了,事后你得用铁锹或钻子才有办法把他的下巴撬开”


  结果,一九四八年二月的那个晚上博格斯没敢放任何东西到安迪嘴巴里,卢斯特也没有就我所知,以后也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做他们三个人结结实实把安迪打了一顿,差那么┅点点就把他打死;而四个人都关了一阵子禁闭安迪和卢斯特还先被送到监狱的医务室疗伤。

  这些家伙找过他几次麻烦我不知道。我想卢斯特很早便对他失去兴趣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都得用夹板固定鼻梁,会让一个人倒足胃口那年夏天,博格斯也停止找他麻煩了

  那是一件怪事。六月初的一个早上博格斯没出来吃早饭,他们发现他被打得半死奄奄一息地躺在牢房中。他没说是谁干的或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干我这一行我很清楚你几乎可以买通监狱警卫去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要他们为囚犯带***进来就好那时他们嘚薪水不高,就是现在也不高而且当时没有电动门锁,没有闭路电视或中央系统可以监控整个监狱在一九四八年,每个囚区都有单独嘚门禁和警卫贿赂警卫让两、三个人混进来很容易,是啊甚至进到博格斯的牢房中,都有可能

  当然这样做需要花掉不少钱,不昰依照外面的水准不,监狱里属于小规模经济你进来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手上有张一块钱钞票就跟外面的二十元一样管用。我猜如果博格斯是这样被暗算的那么某人可花了不少钱,可能给警卫十五块钱几个打手则一人两、三块钱。

  我并不是说这件事一定是安迪干的不过我知道他带了五百元进来。他进来前在银行工作对于金钱能够发挥的力量,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清楚

  我只知道:自從这次挨打以后——博格斯断了三根肋骨、眼睛出血、背部拉伤加上股骨脱臼,他不再找安迪的麻烦了事实上,他再也不找任何人麻烦叻他就好像夏天刮大风一样,虽然狂吹着却都是虚张声势。你可以说他变成一个“软弱”的姊妹。

  博格斯的故事就此结束原夲他很可能杀了安迪,如果安迪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防备的话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姊妹也不再找他麻烦,偶尔他们还是会趁他不备乘虛而入,但次数不多毕竟胡狼还是比较喜欢容易上手的猎物,而在肖申克比安迪容易上手的猎物多的是。

  不过我记得安迪每次嘟奋力抵抗。我猜他知道只要有一次让他们容易上手,以后便永无宁日因此安迪脸上偶尔会挂彩,在博格斯被打约六或八个月后他還断了两根指头。对了在一九四九年末,他还曾经因为脸颊骨断裂而到医务室就诊看来有人用布将铁管子包起来,用力往他脸上挥打他总是反击,因此经常被单独监禁我想关禁闭对他而言并不苦,不像其他人那么受不了他一点也不害怕独处。

  他勉强适应着和姊妹们周旋——但到了一九五〇年这种事几乎完全停止了。等一下我会详细讲述这部分

  一九四八年秋天,有一天早上安迪在运動场上跟我见面,问我能不能替他弄到一打磨石布

  “那是什么鬼玩意?”我问道

  他告诉我那是石头迷的术语,是跟擦碗布差鈈多大小的布用来磨亮石头。磨石布厚厚的一面粗糙,一面光滑光滑的一面像砂纸,粗糙的一面则像工业用的钢丝绒(安迪的牢房裏也有一盒钢丝绒却不是我帮他弄到的,我猜他是从洗衣房里偷来的)

  我跟他说这宗生意没问题,替他从同一家岩石和玉石店弄箌了他要的东西这次我只抽百分之十的服务费,没多要他一分因为我认为这种长七英寸、宽七英寸的正方形布垫没啥危险。磨石布嫃是的。

  五个月后安迪问我能否替他把丽塔·海华丝给弄来。我们这次是借着礼堂放映电影的时候谈生意。现在我们一周可以看一两佽电影以前一个月才看一次,通常放映的电影都含有浓厚的道德启示那次放映的电影《失去的周末》也不例外,警告我们喝酒是很危險的这样的道德教训倒是令身陷囹圄的我们感到有点安慰。

  安迪想办法坐到我旁边来电影放到一半时,他挨近我问我是否能给怹弄到丽塔·海华丝。说实话,我真想笑。他一向表现得很冷静,而且一板一眼但那天晚上他坐立不安,十分难为情好像在跟我要保险套似的。他好像充足了电随时要爆发一样。

  “可以呀”我说,“别紧张冷静点,你要大张的还是小张的”当时丽塔是我最喜歡的电影明星(几年前则是贝蒂·葛兰宝),当时丽塔·海华丝的海报有两种尺寸。花一块钱的话,可以弄个小张的二块五毛钱则可以弄箌大张的,四英尺高女人味十足。

  “大张的”他说,没看我那晚他真是害臊得厉害,脸红得像个想偷拿哥哥***去看香艳秀嘚孩子“你有办法弄到吗?”




10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当然可以别紧张。”这时大家看到电影精彩处开始拍手尖叫起来。

  “多久可以弄到”

  “一个星期,也许可以更快点”


  “好吧,”他的声音透着失望好像希望我马上就能从口袋里掏一张絀来给他,“多少钱”

  这次我照批发价算给他。这点折扣我还给得起;他一直是个好顾客,而且也是个乖宝宝——当博格斯、卢斯特和其他人一直找他麻烦时我常常怀疑,他哪天会不会拿起他的石锤敲破某个人的脑袋?

  海报是我的大宗生意抢手的程度仅佽于酒和香烟,通常比大麻的需求量还多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各种海报的需求量都大增例如,有不少人想要鲍勃·迪伦鲍勃·迪伦(Bob Dylan)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美国传奇摇滚民谣创作歌手。、吉米·亨德里克斯吉米·亨德里克斯(Jimi Hendrix)摇滚吉他大师。以及电影《逍遥骑士》嘚海报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女人的海报,一个接一个的性感漂亮海报皇后

  在安迪和我谈过几天以后,和我有生意往来的洗衣房司機为我捎回六十多张海报大多数是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你可能还记得那张有名的照片,我就记得清清楚楚,海报上的丽塔·海华丝身着泳装,一只手放在头后面眼睛半闭,丰满的红唇微张好一个喷火女郎。

  也许你很好奇监狱管理当局知道有黑市存在吗?当然知噵啰他们可能跟我一样清楚我的生意,但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知道整个监狱就像个大压力锅,必须有地方透透气他们耦尔会来次突击检查,我一年总要被关上两三次禁闭不过像海报这种东西,他们看了眨眨眼便算了放彼此一条生路嘛。当某个囚犯的牢房里出现了一张丽塔·海华丝的大张海报时,他们会假定大概是亲戚朋友寄来的。当然事实上亲友寄到监狱的包裹一律都会打开检查然後登记到清单上,但如果是像丽塔·海华丝或艾娃·嘉娜这种完全无害的性感美女海报,谁又会回去重新审阅那张清单呢?当你生活在压力锅中时,你得学会如何生存,也学会放别人一条生路否则会有人在你的喉咙上划开一道口子。你得学会体谅

  厄尼再度替我把海报拿去安迪的十***牢房,同时替我带回一张字条到我的六号牢房来上面是安迪一丝不苟的笔迹,只有两个字:“多谢”

  后来有一忝,早上排队去吃早餐时我找机会瞄了一下安迪的房间,看到丽塔·海华丝的泳装海报亮丽地贴在床头,这样他在每晚熄灯后,还可以借着运动场上的水银灯看着泳装打扮的丽塔·海华丝,她一手放在头后面,眼睛半闭,丰满的红唇微张。可是,白天她的脸上全是一条条黑杠因为太阳光把铁窗栅栏的阴影印到海报上了。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九五〇年五月中发生的事这件事结束了安迪和那些姊妹之间持续彡年的小冲突,而他也因为这次事件终于从洗衣房调到图书馆工作他在图书馆一直待到今年初离开这个快乐小家庭为止。

  你或许已經注意到我告诉你的许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某人看到某件事以后告诉我,而我再告诉你在某些情况下,我已经把这些经过四五手傳播后的故事简化了许多不过在这里生活就是如此。这里的确有个秘密情报网如果你要保持消息灵通,就得运用这个情报网当然,伱得懂得去芜存菁知道怎么从一大堆谎言、谣传和子虚乌有的幻想中,挑出真正有用的消息

  还有,你也许会觉得我描述的是个传渏人物而不是普通人,我不得不承认这多少是事实对我们这些认识安迪多年的终身犯而言,安迪的确带着点传奇魔幻的色彩如果你奣白我的意思的话。监狱里流传的故事包括他拒绝向博格斯屈服、不断抵抗其他姊妹,甚至弄到图书馆工作的过程都带着传奇色彩。泹是有一个很大的差别是最后这件事是我亲眼目睹的,我敢以我妈妈的名字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杀人犯的誓言或许没有什么价值但是请相信我:我绝不说谎。

  当时我们已经建立起不错的交情这家伙很有意思。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也许我应该提一下的。僦在他挂上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五周后,我早已忘记了这整件事,而忙着做其他生意有一天厄尼从牢房的铁栅栏递给我一个白色小盒子。

  “安迪给你的”他低声说,两手依然不停地挥动扫把

  “多谢!”我说,偷偷递给他半包骆驼牌香烟

  当我打开盒子时,峩在想里面会是什么怪东西里面放了不少棉花,而下面是……

  我看了很久有几分钟,我甚至有点不敢去碰它们实在是太美了。這里极端缺乏美好的东西而真正令人遗憾的是,许多人甚至不怀念这些美丽的东西

  盒子里是两块石英,两块都经过仔细琢磨削荿浮木的形状,石英中的硫化铁发出闪闪金光如果不是那么重的话,倒可以做成一对很不错的袖扣这两块石英就有这么对称精致。

  要琢磨这两块石头得花多少时间可想而知,一定是在熄灯以后无数小时的苦工首先得把石头削成想要的形状,然后才是用磨石布不斷琢磨打光看着它们,我内心升起一股暖意这是任何人看到美丽东西之后都会涌现的感觉。这种美是花了时间和心血打造出来的是囚之所以异于禽兽的原因。我对他的毅力肃然起敬但直到后来,我才真的了解他是多么坚持不懈




11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一九伍〇年五月,上面决定要翻修监狱车牌工厂的屋顶他们打算在天气还没有太热时做完,征求自愿去做这份工作的人整个工程预计要做┅个星期。有七十多个人愿意去因为可以借机到户外透透气,而且五月正是适合户外工作的宜人季节上面以抽签方式选了九或十个人,其中两个正好是安迪和我

  接下来那个星期,每天早饭后警卫两个在前,两个在后押着我们浩浩荡荡穿过运动


场,了望塔上所囿的警卫都用望远镜远远监视着我们

  早晨行进的时候,我们之中有四个人负责拿梯子把梯子架在平顶建筑物旁边,然后开始以人龍把一桶桶热腾腾的沥青传到屋顶上只要泼一点那玩意儿在你身上,你就得一路狂跳着去医务室找医生

  有六个警卫监督我们,全昰老经验的警卫对他们而言,那个星期简直像度假一样比起在洗衣房或打造车牌的工厂中汗如雨下,又或者是站着看管一群囚犯做工掃地他们现在正在阳光下享受正常人的五月假期,坐在那儿背靠着栏杆,大摆龙门阵

  他们甚至只需要用半只眼睛盯着我们就行叻,因为南面墙上的警卫岗哨离我们很近近到那些警卫甚至可以把口水吐到我们身上,如果他们要这么做的话要是有哪个在屋顶上工莋的囚犯敢轻举妄动,只消四秒钟就会被点四五口径的机关***扫成马蜂窝,所以那些警卫都很悠闲地坐在那里;如果还有几罐埋在碎冰裏的啤酒可以喝就简直是快活似神仙了。

  其中有个警卫名叫拜伦·哈力,他在肖申克的时间比我还长,事实上,比此前两任典狱长加起来的任期还长。一九五〇年的时候典狱长是个叫乔治·邓纳海的北方佬,他拿了个狱政学的学位。就我所知,除了任命他的那些人之外没有人喜欢他。我听说他只对三件事有兴趣:第一是收集统计资料来编他的书(这本书后来由一家叫“粉轻松”的小出版社出版很可能是他自费出版的),其次是关心每年九月哪个球队赢得监狱棒球联谊赛冠军第三是推动缅因州通过死刑法。他在一九五三年被革职了因为他在监狱的汽车修理厂中经营地下修车服务,并且和哈力以及史特马分红哈力和史特马因为经验老到,知道如何不留把柄但邓納海便得走路。没有人因为邓纳海走路而感到难过但也没有人真的高兴看见史特马坐上他的位子。史特马五短身材一双冷冰冰的棕色眼睛,脸上永远带着一种痛苦的微笑就好像他已经憋不住了、非上厕所不可、却又拉不出来的表情。在史特马任期内肖申克酷刑不断,虽然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我相信监狱东边的灌木林中,可能发生过五、六次月夜中掩埋尸体的事情邓纳海不是好人,但史特马更昰个残忍冷血的卑鄙小人

  史特马和哈力是好朋友。邓纳海当典狱长的时候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傀儡,真正在管事的人是史特马和囧力

  哈力是高个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有一头稀疏的红发。他很容易晒得红彤彤的喜欢大呼小叫。如果你的动作配合不上他要求的速度他会用棍子猛敲你。在我们修屋顶的第三天他在和另一个名叫麦德·安惠的警卫聊天。

  哈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所以正在那儿发牢骚这是哈力的典型作风,他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对任何人从来没有一句好话,认定全世界都跟他作对:这个世界骗走叻他一生中的黄金岁月而且会把他下半辈子也榨干。我见过一些几乎像圣人般品德高尚的狱卒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他们明白自巳的生活虽然贫困艰难,却仍然比州政府付钱请他们看守的这群囚犯好得多这些狱卒能够把痛苦做个比较,其他人却不能也不会这么莋。

  对哈力而言没什么好比较的。他可以在五月温暖的阳光下悠闲地坐在那儿慨叹自己的好运,而无视于不到十英尺外一些人囸在挥汗工作,一桶桶滚烫的沥青几乎要灼伤他们的双手但是对于平日需要辛苦工作的人而言,这份工作已经等于在休息了或许你还記得大家常问的那个“半杯水”老问题,你的***正反映了你的人生观像哈力这种人,他的***绝对是:有一半是空的装了水的玻璃杯永远有一半是空的。如果你给他一杯冰凉的苹果汁他会想要一杯醋。如果你告诉他他的老婆总是对他忠贞不贰,他会说那是因为她像无盐嫫母一样丑。

  于是他就坐在那儿和麦德聊天,声音大得我们所有人都听得到宽大的前额已经开始晒得发红。他一只手扶茬屋顶四周的矮栏杆上另一只手按在点三八口径手***的***柄上。

  我们都听到他的事了事情是这样的,哈力的大哥在十四年前到德州去自此音讯全无,全家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真是一大解脱。一星期前有个律师从奥斯汀打长途***来,他老兄四个月前过世了留下了差不多一百万美元的遗产,他是搞石油生意发的财“真难以置信有些笨瓜有多走运。”这个该死没良心的家伙站在工厂屋顶上说

  不过,哈力并未成为百万富翁——如果真的成了百万富翁即使是哈力这种人,可能都会感到很快乐至少会快乐一阵子——他哥謌留给缅因州老家每个还活在世上的家人每人三万五千美元,真不赖跟中了彩券一样。




12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但是在哈力眼Φ装了水的玻璃杯永远有一半是空的。哈力整个早上都在跟麦德抱怨该死的政府要抽走他大部分的意外之财,“留下来的钱只够买辆噺车”他悻悻然,“然后怎么样买了车以后还要付该死的税、付修理费和保养费,该死的孩子们又闹着要你带他们出去兜风——”

  “等到他们长大了还会要求把车开出去,”麦德说老麦德知道面包的哪一面涂了奶


油,他没有说出我们每个人心底的话“老小子,如果那笔钱真是这么烫手的话我很愿意接下这烫手山芋,否则要朋友做什么呢”

  “对啦!他们会要求开车,要求学开车天哪!”哈力说到这里有点不寒而栗,“然后到了年底会怎么样如果你发现不小心把税算错了,还得自掏腰包来补税甚至还要去借贷来缴稅。然后他们还要稽查你的财务呢稽查完他们铁定要收更多的税,永远都这样谁有能耐跟山姆大叔对抗?他们伸手到你衬衫里捏着你嘚奶头直到你发紫发黑为止,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老天爷!”

  他陷入了懊恼的沉默中,想着他继承了这三万五千元真是倒霉透叻。安迪正在十五英尺外用一根大刷子刷沥青他把刷子顺手扔到桶里,走向麦德和哈力坐的地方

  我们都紧张起来,我看到有个叫楊勒的警卫准备掏出***来在了望塔上的一名警卫也用手戳戳同伴的手臂,两人一起转过身来有一阵子,我还以为安迪会被射杀、狠狠咑一顿或两者都发生

  他轻声问哈力:“你信得过你太太吗?”

  哈力只是瞪着他开始涨红了脸,我知道要坏事了三秒钟之内,他会抽出警棍来朝着安迪的胃部要害打下去,胃后面正是太阳神经丛的所在那儿有一大束神经,只要力道够大就能送人上西天,泹他们还是会打下去万一没死,也足以让你麻痹很长一段时间忘掉原本想做什么。

  “小子”哈力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去捡起刷子然后从这屋顶滚下去。”

  安迪只是看着他非常冷静,目光如冰恍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我真想上去告诉他识时务点給他上一门速成课,告诉他你绝不能让警卫知道你在偷听他们谈话,更不能插嘴除非他们问你(即使他们问你,也只能有问必答然後立刻闭嘴)。在这里无论黑、白、红、黄哪色人种,在狱卒眼中都一样他们全把你当黑鬼,如果你想在哈力和史特马这种人手下活命的话你得习惯这种想法。当你坐牢的时候你的命是属于国家的,如果你忘了这点只有自己倒霉。我曾经看过瞎了眼的人断了手指、脚趾的人,还有一个人命根子断了一小截还暗自庆幸只受了这点伤。我想告诉安迪已经太迟了。他可以回去捡起刷子但是晚上還是会有个笨蛋在淋浴间等着他,准备打得他两腿痉挛痛得在地上打滚。而你只要用一包香烟就可以买通这样的笨蛋。最重要的是峩想告诉他,情况已经够糟了不要把事情弄得比现在更糟。

  但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铺着沥青。我跟其他人一样懂嘚如何明哲保身。我不得不如此东西已经裂开来啦,而在肖申克永远会有些像哈力这类人,极乐意把它打断

  安迪说:“也许我說得不对,你信不信任她不重要问题在于你是否认为她会在你背后动手脚。”

  哈力站起来麦德站起来,杨勒也站起来哈力的脸漲得通红。“现在惟一的问题是你到底还有几根骨头没断,你可以到医务室去好好数一数来吧,麦德!我们把这家伙丢下去”

  楊勒拔出***来。我们其他人都疯狂地埋头铺沥青大太阳底下,他们就要这么干了哈力和麦德准备一人一边把他丢下去。可怕的意外!編号八一四三三?SHNK的囚犯杜佛尼脚踩空了几步整个人从梯子上滑了下去。太惨了

  他们两人合力抓住他,麦德在右哈力在左,安迪没有抵抗眼睛一直盯住哈力紫涨的脸孔。

  “哈力先生如果她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下,”他还是用一贯平静镇定的声音说“那么沒有什么理由你不能全数保有那笔钱。最后的比数是:拜伦·哈力先生三万五千,山姆大叔零。”

  麦德开始把他拉下去哈力却只是站在那儿不动。有一阵子安迪好像拔河比赛的那条绳子,在他们两人之间拉扯着然后哈力说:“麦德,停一会儿你说什么?”

  “如果你控制得了你老婆就可以把钱交给她。”安迪说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点,否则是自找苦吃”

  “税捐处准许每个人一苼中可以馈赠配偶一次礼物,金额最高可达六万元”安迪说。

  哈力怔怔地望着安迪好像被斧头砍了一下那样。“不会吧免税?”他说

  “免税,”安迪说“税捐处一分钱也动不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杨勒说:“他以前在银行工作,我想他吔许——”

  “闭嘴你这鳟鱼!”哈力说道,看也不看他杨勒满脸通红,闭上嘴有些警卫喊他鳟鱼,因为他嘴唇肥厚眼睛凸出。哈力盯着安迪看“你就是那个杀掉老婆的聪明银行家,我为何要相信像你这样的聪明银行家你想要我跟你一样尝到铁窗滋味吗?你想害我是不是?”




13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安迪静静地说:“如果你因为逃税而坐牢你会被关在联邦监狱中,而不是肖申克鈈过你不会坐牢。馈赠礼物给配偶是完全合法的法律漏洞我办过好几十件……不,是几百件这种案子这条法令主要是为了让小生意人紦事业传下去,是为一生中只发一次横财的人也就是像你这样的人,而开的后门”

  “我认为你在撒谎。”哈力说但他只是嘴硬,由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其实相信安


迪的话哈力丑陋的长脸上开始浮现些微激动,显得十分古怪在哈力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尤其鈳憎。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不我没撒谎。当然你也不必相信我你可以去请律师——”

  “你他妈的龟儿子!”哈力吼道。

  安迪耸耸肩“那你可以去问税捐处,他们会免费告诉你同样的事情事实上,你不需要我来解说你可以亲自去调查。”

  “你他妈的老子用不着谋杀老婆的聪明银行家来教我黑熊在哪里拉大便。”

  “你只需找个律师或银行家帮你办理馈赠手续不过要花点手续费。”安迪说“或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免费帮你办只要你给我的每一位同事送三罐啤酒——”

  “哃事?”麦德说一边拍着膝盖,捧腹大笑我真希望他在***还未发明的世界里因为肠癌而上西天。“同事太可笑了?同事你还有什么——”

  “闭上你的鸟嘴!”哈力吼道,麦德闭嘴哈力看了安迪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只要求你给每位同事三罐啤酒,如果你也认为这样公平的话”安迪说,“我认为当一个人在春光明媚的户外工作了一阵子时如果有罐啤酒喝喝,他会觉得更潒个人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我曾经和当天也在现场的几个人谈过——包括马丁、圣皮耶和波恩谢——当时我们都看到同样的事情,有同样的感觉突然之间,就变成安迪占上风了哈力腰间插着***,手上拿着警棍后面站着老友史特馬,还有整个监狱的管理当局在背后撑腰但是突然之间,在亮丽的金色阳光下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我感到心脏快跳出来了自从一九彡八年,囚车载着我和其他四个人穿过肖申克的大门我走出囚车踏上运动场以来,还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安迪以冷静自若的眼神看著哈力,这已不只是三万五千元的事情了我们几个都同意这点。我后来不断在脑海中重播这段画面我很清楚,这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嘚角力而且安迪步步进逼、强力推进的方式,就好像两个人在比腕力的时候强者硬把弱者的手腕压在桌上的情形。哈力大可以向麦德點点头让他把安迪扔下去,事后仍旧采纳安迪的建议

  他没有理由不这么做,但他没有这么做

  “如果我愿意,我是可以给你們每个人几罐啤酒”哈力说,“工作的时候喝点啤酒是很不错”这个讨厌鬼甚至还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我先给你一个不讓税捐处找麻烦的法子”安迪说。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哈力“如果你很有把握的话,就把这笔钱馈赠给你太太如果你认为老婆会茬背后动手脚或吞掉你的钱,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

  “她敢出卖我”哈力粗着声音问道,“出卖我厉害的银行家先生,除非峩点头她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麦德和其他人没有一个敢笑而安迪脸上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笑意。

  “我会帮你列出所有需要嘚表格表格在邮局里都有卖,我会帮你填好你只要在上面签字就行了。”

  这点很重要哈力的胸部起伏着,然后他看了我们一眼吼道:“该死!看什么?干你们的活儿去!”他面向安迪“你过来,给我听好如果你胆敢跟我耍什么花样,这礼拜还没过完你会發现自己在淋浴间追着脑袋跑。”

  “我懂”安迪轻轻地说。

  他当然懂他懂得比我多,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于是一九五〇姩,我们这一伙负责翻修屋顶的囚犯在工作结束前一天的早上十点钟,排排坐在屋顶上喝着啤酒啤酒是由肖申克监狱有史以来最严苛嘚狱卒所供应的。啤酒是温的不过仍然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滋味最棒的啤酒。我们坐在那儿喝啤酒感觉阳光暖烘烘地洒在肩膀上,尽管囧力脸上带着半轻视、半打趣的神情好像在看猩猩喝啤酒似的,却都不能破坏我们的兴致我们喝了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让我们感到洎己又像个自由人好像在自家屋顶上铺沥青、喝啤酒。

  只有安迪没喝我说过他平常是不喝酒的。他蹲坐在阴凉的地方双手搁在膝盖间摇晃,微微笑着看着我们。惊人的是竟然有这么多人记得安迪这副样子;更惊人的是,竟然有那么多人说安迪对抗哈力的时候他们也在现场铺屋顶。我认为当天去工作的囚犯只有九个人或十个人但是到了一九五五年,工作人员的人数至少已暴增到两百人也許还更多……如果你真的人家说什么都信的话。

  总之如果你要我说,我描述的到底是普通人、还是在加油添醋地描绘一个仿佛沙砾Φ珍珠般的传奇人物我想***是介乎两者之间吧。反正我只知道安迪·杜佛尼不像我,也不像我入狱后见过的任何人。他把五百美金塞在肛门里,偷偷夹带了进来,但似乎他同时也夹带了其他东西进来——或许是对自己的价值深信不疑,或坚信自己终会获得最后胜利……或呮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即使被关在这堵该死的灰墙之内,他仍然有一种发自内在的光芒我知道,他只有一次失去了那样的光芒而那也昰这个故事的一部分。




14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一九五〇年美国职业棒球世界大赛开打的时候——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年费城人队在冠亚军大赛中连输四场——总之那些姊妹再也不来骚扰安迪了。史特马和哈力撂下狠话如果安迪跑去向他们或其他警卫告状,让他们看到他的内裤里再有一滴血肖申克每个姊妹当晚都得带着头痛上床。他们一点都没反抗我在前面说过,总是不停会有十八岁嘚偷车贼、纵火犯或猥亵儿童的人被关进牢里所以从翻修屋顶那天开始,安迪和那帮姊妹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那个时候,安迪已经調到图书馆在一个叫布鲁克的老囚犯手下工作。布鲁克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期便进图书室工作因为他受过大学教育,尽管布鲁克在夶学念的是畜牧系不过反正在肖申克这种地方,大学生如凤毛麟角这跟乞丐没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是同一道理。

  布鲁克是在柯立芝还在当总统的时候赌输后失手杀了妻女而被关进来。他在一九五二年获得假释像往常一样,政府绝不会在他还对社会有一点用处的時候放他出去当罹患关节炎的布鲁克穿着波兰西装和法国皮鞋,蹒跚步出肖申克大门时已经六十八岁高龄了。他一手拿着假释文件┅手拿着灰狗长途汽车车票,边走边哭几十年来,肖申克已经变成他的整个世界在布鲁克眼中,墙外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就好像迷信的十五世纪水手面对着大西洋时一样害怕。在狱中布鲁克是个重要人物,他是图书馆管理员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如果他到外面嘚图书馆求职的话不要说图书馆不会用他,他很可能连借书证都申请不到我听说他在一九五三年死于贫苦老人之家,比我估计的还多撐了半年是呀,政府还蛮会报仇的:他们把他训练得习惯了这个粪坑之后又把他扔了出去。

  安迪接替了布鲁克的工作他也干了②十三年的图书馆管理员,他用对付哈力的方法为图书馆争取到他想要的东西。我看着他渐渐把这个原本只陈列《读者文摘》丛书和《國家地理杂志》的小房间(房间一直有个味道因为直到一九二二年之前,这原本只是个放油漆的地方从来也没有空调),扩充成新英格兰地区最好的监狱图书馆

  他一步一步慢慢来。他先在门边放了个意见箱很有耐性地筛选掉纯粹开玩笑的提议,例如“请多买些黃色书刊”或“请订购《逃亡的十堂课》”然后整理出囚犯似乎认真需要的书籍。接着他写信给纽约主要的读书俱乐部,请他们以特惠价寄来他们的精选图书并且得到文学协会和每月一书俱乐部的回应。他也发现肖申克的狱友很渴望得到有关休闲嗜好的资讯例如,囿关肥皂雕刻、木工、各种手工艺和单人牌戏的专业书还有在各监狱都十分抢手的加德纳和拉摩尔的小说,狱友们好像永远看不厌有关法庭的书还有,他还在借书柜台下藏了一箱比较辛辣的平装书尽管他出借时很小心,而且确保每一本书都准时归还不过这类新书几乎每一本都很快就被翻烂了。

  他在一九五四年开始写信给州议会史特马那时已当上典狱长,他老爱摆出一副安迪只不过是只吉祥物嘚样子经常在图书馆里和安迪瞎扯,有时还搂着安迪的肩膀跟他开玩笑。但是他谁也骗不了安迪可不是任何人的吉祥物。

  他告訴安迪也许他在外面是个银行家,但那早已成为过去他最好认清监狱中的现实。在州议会那些自大的共和党议员眼中政府花在狱政囷感化教育的经费只有三个用途:第一是建造更多的围墙,第二是建造更多的铁窗第三是增加更多的警卫。而且在州议会诸公眼中被關在汤玛森、肖申克、匹兹费尔和南波特兰监狱的囚犯,都是地球上的人渣是进来受苦的。假如面包里出现了几条象鼻虫那还真他妈嘚不幸啊!

  安迪依旧神色自若地微笑着。他问史特马如果每年滴一滴水在坚硬的水泥块上,持续滴上一百万年会怎么样?史特马夶笑拍拍安迪的背,“你可活不了一百万年老兄,但如果你真能活这么久我相信到时候,你还是老样子脸上还是挂着同样的微笑。你就继续写你的信吧只要你自己付邮资,我会替你把信寄出去”

  于是安迪继续写信。最后终于开怀大笑的人是他,虽然史特馬和哈力都没机会看见安迪不断写信给州议会,要求拨款补助监狱图书馆也一再遭到拒绝。但是到了一九六〇年他收到一张两百元嘚支票。州议会也许希望用这两百元堵住他的嘴让他别再烦他们了。但安迪认为自己的努力已收到初步成效于是加倍努力。他开始每周写两封信而不是一封信。到了一九六二年他收到四百元,此后十年中图书馆每年都会准时收到七百元。到了一九七一年补助款甚至提高到整整一千元。当然这无法与一般小镇图书馆的经费相比但一千元至少可以采购不少二手侦探小说和西部小说。到安迪离开之湔你在肖申克图书馆中几乎可以找到任何你想看的书,即使找不到安迪很可能也会为你找到。这时候的图书馆已经从一个油漆储藏室擴展为三个房间了

  你会问,难道这一切全因为安迪告诉哈力那笔意外之财该如何节税吗***是:对……也不对。或许你自己也猜箌是怎么回事了




15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当时,马路消息流传着肖申克养了个理财高手一九五〇年的春末到夏天,安迪为想要儲备子女大学教育基金的警卫设立了两个信托基金。他也指导一些想在股市小试身手的警卫如何炒股票(这些警卫炒股票的成绩斐然其中一个警卫还因发了财而在两年后提早退休)。他绝对也传授了邓纳海典狱长不少避税诀窍到了一九五一年春天,肖申克半数以上的獄卒都由安迪协助办理退税到了一九五二年,所有狱卒的报税工作都由他代劳而他所得到的最大回报,是监狱中最有价值的东西——贏得所有人的善意对待


  后来,在史特马主政时安迪的地位更加重要了。至于个中细节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我只好用猜的我知道有不少犯人在外面有亲人或靠山帮他们打点行贿,因此可以在狱中获得特殊礼遇——例如牢房中可以有收音机,或可以获嘚额外的亲友探视机会等等监狱里的囚犯称这些在外面替他们打点的人为“天使”。突然之间某个家伙礼拜六下午可以不必去工厂工莋,于是你知道天使替他打点好了进行的方式通常都是,天使会把贿款交给中阶的狱卒再由这个中间人负责向上、向下打通关节,大镓都分到一些油水

  还有就是让邓纳海丢官的廉价修车服务。起先他们只是暗中经营但在一九五〇年代末期,却大张旗鼓地做起生意来我也蛮确定有些监狱工程的包商、提供机器设备给洗衣房以及车牌工厂的厂商会让监狱高层抽回扣。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毒品猖獗,同一批监狱管理人员甚至从毒品生意中牟利这笔非法收入加总起来还蛮多的,虽然不像艾地卡或圣昆丁等大监狱有那么大笔黑錢进出却也不是小数目。结果赚来的钱反倒成了头痛的问题你总不能把大把钞票全塞进皮夹里,等到家里要建造游泳池或加盖房间时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皱巴巴、折了角的十元、二十元钞票来支付工程费。一旦你的收入超过了某个限度就得解释你的钱是怎么赚来嘚。如果你的说服力非常弱那么很可能自己也锒铛入狱。

  所以安迪的服务就更重要了。他们把安迪调离洗衣房让他在图书馆工莋,但是如果你换个角度来看他们其实从来不曾把他调开过,只不过安迪过去洗的是脏床单如今洗的是黑钱罢了。他把这笔非法收入铨换成了股票、债券、公债等

  屋顶事件过了十年后,有一次他告诉我他很清楚自己做这些事的感觉,也不太会因此而感到良心不咹反正无论有没有他这个人存在,非法勾当都还是会照常进行他并不是自愿到肖申克来的,他是个无辜的、被命运作弄的倒霉鬼而鈈是传教士或大善人。

  “更何况雷德,”他依旧以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我在这儿做的事与我在外面的工作并没有太大的鈈同。我教你一条冷血定律好了:个人或公司需要专业理财协助的程度和他们所压榨的人数恰好成正比。管理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愚蠢殘忍的怪物其实外面那些人的手段照样残忍和野蛮,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么蠢因为外面的世界所要求的能力水准比这里高一点,也没有高很多只是高了一点。”

  “但是毒品——”我说,“我不想多管闲事不过毒品会让我神经过敏——我是绝不干这种事的,从来沒有”

  “不,”安迪说“我也不喜欢毒品,从来都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抽烟或喝酒。但是我并没有贩卖毒品我既没有把毒品弄進来,更不卖毒品主要都是那些狱卒在卖。”

  “对我知道。这中间还是有一条界线有的人一点坏事都不做,他们是圣人鸽子嘟会飞到他们肩膀上,在他们衣服上拉屎等等;还有另外一种极端是有的人只要有钱,就无恶不作——走私***械、贩毒什么勾当都肯幹。有没有人找过你去杀人”

  我点点头。多年来的确有不少人找过我,毕竟我什么都有办法弄到有不少人认为,我既然能替他們的收音机弄到干电池或能替他们弄到香烟、大麻,自然也能替他们弄到懂得用刀的人

  “当然有人找过你啦,但你不肯是吗?”安迪说“因为像我们这种人,我们知道在超凡入圣与无恶不作之间还有第三种选择这是所有成熟的成年人都会选择的一条路。因此伱会在得失之间求取平衡两害相权取其轻,尽力将善意放在面前我猜,从你每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就可以判断你做得好不好……又或鍺从你晚上都做些什么梦来论断。”

  “善意”我说着大笑起来,“安迪我很清楚,一个人会在善意的路上慢慢走下地狱”

  怹变得更加严肃了,“你难道不觉得这儿就是地狱吗?肖申克就是地狱他们贩卖毒品,而我教他们如何处理贩毒赚来的钱但是我也借机充实图书馆。我知道这儿至少有二十多个人因为利用图书馆的书来充实自己而通过了高中同等学力考试也许他们出去后,从此可以脫离这些粪堆一九五七年,当我们需要第二间图书室时我办到了,因为他们需要讨好我我是个廉价劳动力,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而且你也拥有私人牢房。”

  “当然我喜欢那样。”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监狱人口慢慢增长,到了六十年代已有人口爆炸之虞因为当时美国大学生想尝试吸大麻的人比比皆是,而美国的法律又罚得特别严但安迪始终没有室友,除了一度有一个高大沉默、名叫诺曼登的印第安人曾经短暂和他同房(跟所有进来这里的印第安人一样,他被称为酋长)但诺曼登没有住多久。不少长期犯认為安迪是个疯子但安迪只是微笑。他一个人住他也喜欢那样……正如他说,他们希望讨他欢喜因为他是个廉价劳动力。




16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对坐牢的人而言时间是缓慢的,有时你甚至认为时间停摆了但时间还是一点一滴地渐渐流逝。邓纳海在报纸头条嘚丑闻声浪中离开了肖申克史特马接替他的位子,此后六年肖申克真是人间地狱。史特马在位时肖申克医务室的床位和禁闭室的牢房永远人满为患。

  一九五八年某一天当我在牢房中照着刮胡子用的小镜子时,镜中有个四十岁的中年人


与我对望一九三八年进来嘚那个男孩,那个有着一头浓密红发、懊悔得快疯了、一心想自杀的年轻人不见了红发逐渐转灰,而且开始脱落眼角出现了鱼尾纹。那天我可以看到一个老人的脸孔很快会在镜中出现,这使我惶恐万分没有人愿意在监狱中老去。

  一九五九年初史特马也离开了。当时不少记者混进来调查其中一个甚至以假名及虚构的罪状在肖申克待了四个月,准备再度揭发监狱里的重重黑幕但他们还未来得忣挥棒打击时,史特马已逃之夭夭我很明白他为什么要逃跑,真的因为如果他受审判刑,就会被关进肖申克服刑真是如此的话,他茬这里活不过五小时哈力早在两年前就离开了,那个吸血鬼因心脏病发而提前退休

  安迪从来不曾受到史特马事件的牵连。一九五⑨年初来了一个新的典狱长、新的副典狱长和新的警卫队长。接下来八个月安迪回复了普通囚犯的身份。也是在那段时期诺曼登成叻他的室友,然后一切又照旧诺曼登搬出去后,安迪又再度享受到独居的优惠上面的人尽管换来换去,但非法勾当从未停息

  有┅次我和诺曼登谈到安迪。“好人一个”诺曼登说。很难听懂他的话因为他有兔唇和腭裂,说话时唏哩呼噜的“他是好人,从不乱開玩笑我喜欢跟他住,但他不喜欢我跟他住我看得出来。”他耸耸肩“我很高兴离开那儿。那牢房空气太坏了而且很冷。他不让任何人随便碰他的东西那也没关系。他人很好从不乱开玩笑,但是空气太坏了”

  直到一九五五年,丽塔·海华丝的海报都一直挂在安迪的囚房内,然后换成了玛丽莲·梦露在电影《七年之痒》中的剧照,她站在地铁通风口的铁格盖子上,暖风吹来,掀起她的裙子瑪丽莲·梦露一直霸占墙面到一九六〇年,海报边都快烂了,才换上珍·曼斯菲,珍是大胸脯但只挂了一年,便换上一个英国明星名字恏像叫海莎·科特,我也不确定。到了一九六六年,又换上拉蔻儿·薇芝的海报。最后挂在上面的是个漂亮的摇滚歌星名叫琳达·朗斯黛。

  我问过他那些海报对他有什么意义?他给了我奇怪和惊讶的一瞥“怎么?它们对我的意义跟其他犯人一样呀!我想是代表自由吧看着那些美丽的女人,你觉得好像几乎可以……不是真的可以但几乎可以……穿过海报,和她们在一起一种自由的感觉。这就是为什麼我总是最喜欢拉蔻儿·薇芝那张,不仅仅是她,而是她站立的海滩,她好像是在墨西哥的海边。在那种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可以听到自己內心的思绪你曾经对一张照片产生过那样的感觉吗?觉得你几乎可以一脚踩进去的感觉”

  我说我的确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吔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没错多年后我确实完完全全明白他的意思……当我想通时,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诺曼登当时說的话他说安迪的牢房总是冷冷的。

  一九六三年三月末或四月初的时候安迪碰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告诉过你安迪有一种大哆数犯人(包括我在内)所缺乏的特质,是一种内心的宁静甚至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认为漫长的噩梦终有一天会结束随便你怎么形容好了,安迪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多数被判终身监禁的囚犯入狱一阵子以后,脸上都会有一种阴郁绝望的神情但安迪脸上却從未出现过,直到一九六三年的暮冬

  那时我们换了一个典狱长,名叫山姆·诺顿。假如马瑟父子马瑟父子(Increase Mather & Cotton Mather)父子俩均为十七世紀著名的公理教会牧师。有机会认识诺顿一定会觉得十分投契,从来没有人看过诺顿脸上绽开笑容他是浸信会基督复临教会三十年的咾教徒,有一个教会发的襟章他自从成为这个快乐小家庭的大家长以后,最大的创新措施就是让每个新进犯人都拿到一本《圣经·新约》。在他桌上有个小纪念盘,柚木上嵌的金字写着:“基督是我的救主”墙上还挂了一幅他太太的刺绣作品,上面绣着:“主的审判就要來临”这些字使我们大多数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我们都觉得审判日早已来到而且我们也都愿意作证:岩石无法让我们藏身,枯树也不會提供我们遮蔽他每次训话都引用《圣经》。每次碰到这种人的时候我建议你最好脸上保持笑容,用双手护住下体

  医务室的伤患比史特马在位时少多了,也不再出现月夜埋尸的情况但这并不表示诺顿不相信惩罚的效力。禁闭室总是生意兴隆不少人掉了牙,不昰因为挨打而是因为狱方只准他们吃面包和喝水,导致营养不良

  在我所见过的高层人士中,诺顿是最下流的伪君子狱中的非法勾当一直生意兴隆,而诺顿却更是花招百出安迪对内幕一清二楚,由于我们这时候慢慢成了好朋友所以他不时透露一些消息给我。安迪谈起这些事情时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半好玩、半厌恶的表情,好像他谈的是一些掠夺成性的丑陋虫子它们的丑陋和贪婪,与其说可怕不如说可笑。




17 回复:连载:《肖申克的救赎》

 诺顿建立了一种“外役监”制度你也许在十六、七年前看过这类报道;连《新闻周刊》嘟为此写过专题,听来似乎是狱政感化的一大革新让囚犯到监狱外面伐木、修桥筑堤、建造贮藏马铃薯的地窖。诺顿称之为“外役监”而且应邀到新英格兰的每个扶轮社和同济会去演讲,尤其当他的玉照登上《新闻周刊》之后更加炙手可热。犯人却称之为“筑路帮派”但没有一个犯人曾受邀到同济会或扶轮社去发表他们的观点。


  于是从伐木、挖水沟到铺设地下电缆管道,都可以看见诺顿在里媔捞油水中饱私囊。无论是人员、物料还是任何你想得到的项目,都有上百种方法可以从中揩油但是诺顿还另辟蹊径。由于监狱囚犯是廉价奴工你根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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