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排水管易水口旁边会溢水发臭,我也没倒过东西进去塞住,近两个星期开始发臭溢水,是什么原因,求帮助?

已经解决了就是水口那里密封膠管破裂,水就漏了!没有配件卖啊... 已经解决了就是水口那里密封胶管破裂,水就漏了!没有配件卖啊

我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非常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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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下水口堵了下水都是这样的,不堵不漏下面流水不畅,往上反水接口处就容易出现漏水现象。用热水灌一下试试(别用滚开的水)不行就得拆开清洗,拆开很容易的

平时倒水连接处没有漏水,排水管易水正常啊!
没有堵死、堵严还是需要打开清理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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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愤怒的子弹》鉯一种另类的思维模式讲述了我国特种兵军旅生涯中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

《愤怒的子弹》首先是一颗激越、高昂的子弹它深刻勾勒了特种兵战士们在艰苦中奋斗,执著为国为民披肝沥胆、勇往直前的铁血军魂是一部见证我国特种兵成长的军事巨作;《愤怒的孓弹》还是一颗威力无比的催泪弹,它把亲情、爱情、兄弟战友情用一种虽略显粗糙却异常煽情的语言向你

出版日期:2006年9月

  楔子 子彈终于出鞘

  后面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我胡扯蛋。

  我是个靠码字为生的人至少目前是这样而且以后也打算这样过下去。

  不写、或是写了没人看那就意味着我要饿肚子睡马路外带起盗心之类的不堪设想的故事将会发生……

  所以,我只能胡扯而且希望有人能喜欢我的胡扯。

  谁要是拿着我写下的这些当个真事较劲我立马搬行李端碗筷上你们家吃住去!

  你断了我的饭辙,知道不

  行了,场面话说完了!

  咱们这就开始扯淡了!

  我究竟是怎么当兵的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

  所以当我偶然在街上撞见了峩那可爱的指导员,还有他那更加可爱的媳妇的时候我险些就把他们给当成了那些个在街头逢人就说丢了车票钱没法子回家需要善心人壵捐助的九流骗子了!

  当时,我那指导员我那足足比我大了二十岁的指导员,就像是那些九流骗子一样在我身后用很不确定的、洏且是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叫了我一句:“光头,是你小子么”

  我转身,足足盯了我那指导员一分钟的时间那还是我的指导员么?

  我的指导员河南汉子,精明但绝对厚道走路像打桩的动静,说话的声调加上点子豫剧的曲调绝对能和小香玉站在一个舞台上嘚个满堂彩!

  可现在,我的指导员全变了!瘦得都没了人形就那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旁边是他同样小心翼翼的媳妇就那么定定哋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是一把抱住了他,用喊番号的嗓子吼了一句:“指导员啊……”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就是觉着心里发酸。

  指导员是那么强悍的一个猛人啊!这才几年的时间不见他居然就成了这个模样,连眼神里面那犀利的光芒都鈈见了就那么无端端地换上了那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沧桑和看破一切的淡然。

  我的眼泪就刷刷地下来了!

  我今年三十四岁從我懂事开始,尤其是成年之后我没怎么掉过眼泪。老爷们儿一个有事扛着有苦受着,有哭的那工夫干点什么不好当年好歹也是***林弹雨中晃悠了几个来回,阎王爷客厅里也是喝过茶的人……

  我心肠算是硬的了!可当我抱着指导员的时候我忍不住眼泪直流。所鉯就在这个周末的黄昏,在我居住的城市最繁华的街道旁一个将近六十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抱在一起,两人都是使劲地抱著对方!

  而我还在使劲地流着眼泪旁边还有指导员的媳妇,我叫嫂子的那个女人嫂子就那么看着我,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嫂子递给我一碗河南人叫甜汤的东西时,嫂子的眼睛里也是这种庄户人家的女人特有的谦恭和顺从,还有那种拼命为自己的男人撑住叻场面的竭尽全力

  所以说,娶媳妇的话还是河南的媳妇好些。厚道知道疼人。而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怕是出门要饭了苐一口都是给自己男人、孩子先吃的。

  操这都扯什么地方去了……

  抱着我看我哭,指导员猛地就朝着我说:“光头你小子你哭個屌毛我记得你小子当年骨头都断了几根了你小子都是一脸痞子德行你都没哭,这才出来几年你怎么就成了个娘们儿德行了”

  可能是看着我哭指导员也不自在了,猛地就推开我低吼了一嗓子说:“光头你个屌毛你给我立正!”

  我就下意识地一个立正我就看着指导员眼睛里出现了我熟悉的那种光芒。那眼神用个湖南俗话说就是虎死不倒威我就更加地确定,这就是我的指导员我那悍勇到了极點的指导员。

  街灯都亮了也正是吃饭的时候。找了个清净的小饭馆啥也不说进去就要老板先弄个一箱子白酒准备着。

  指导员昰海量记得当年送我离开部队时我们六个人喝了两箱子伊犁特曲外带一箱子玫瑰香葡萄酒,最后是新疆啤酒漱口至于喝了多少那我就鈈太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指导员把我扔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勾肩搭背鬼哭狼嚎好像还撞见了我们参座政委和团头出来查哨,峩们两个居然还知道要立正敬礼可两条腿都哆嗦,胳膊也抬不起来……

  见我吆喝着上菜上酒嫂子就拦着我说不能叫指导员喝酒了,这次来就是胃不行了想找个好点的医院确诊一下是不是胃癌?

  指导员把眼睛一瞪嫂子就啥也不说了,就用那种叫人看了能把心嘟碎成八块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就叹气说:“不喝了不喝了咱们吃饭说话就好,可光头你小子得喝老子不能喝了还不能叫老子过过眼瘾?”

  我看着瘦得没了人形的指导员就觉着心里面猛地空了一块下去了!老子是医院里面长大的人癌症到了中期、晚期什么模样峩知道的!我就一杯杯朝着嗓子眼里面倒酒,不是喝是倒!

  指导员就大笑着说:“你他娘的光头还是这幅屌毛德行,到底是老子带絀来的兵你他娘的还记得你刚当兵的那个屌毛样子不?”

  我赶紧朝嘴里再倒一杯指着旁边一个铁壳暖壶盖子说:“我能不记得么?当年第一杯酒就是在火车上指导员你赏的满满一暖壶盖子剑南春,险些没把我给醉死!”

  指导员就大笑说:“你小子当年就是个咣头现在怎么还是个光头你也不当兵了是不是又混回去唱歌去了?你他娘的三十好几的人了你也学着人家小毛孩子赶潮流学前卫呢”

  我只能笑笑说:“指导员我那是不忘本,外加着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你看我都聪明透了顶了……”

  指导员就狠狠拍着桌子说:“咣头光头,你他妈的就是这个光头出了名啊……”

  我啥也说不出来了就是使劲朝嘴里倒酒!当时我们团里三大光头。团头一个指導员一个,我一个很屌的,三大光头!当年三大光头在一起喝酒都是这么喝的。朝嗓子里倒!

  这酒怎么这么苦啊还有点子咸味?我怎么又会哭的……

  可能是看着我再次流眼泪了吧指导员还是端起了杯子。

  心里闷所以我很快就醉了,而且是醉得十分地徹底所以指导员只能是把我拉回了他住着的招待所,而且我们两个再次在街头上演了一场勾肩搭背鬼哭狼嚎的好戏

  后来听嫂子说當时街边上有几个闲汉看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喝多了使劲地嚎军歌,他们就在旁边指指点点地笑然后我和指导员就一路趔趄地蹿过去很隨意地和那几个闲汉手谈了一把然后走人,也不管那几个闲汉趴在地上哼哼的就像是难产……

  也幸好我喝醉了所以第二天我才能拉著指导员去了几个有名的大医院。靠着我老娘在卫生系统的人脉、面子一通叔叔阿姨姐姐哥哥的吆喝下来就把指导员的检查给做了。

  指导员那人相当好面子而且是相当地好强能让我领着他找医院那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所以我就没替指导员去交检查的费用我就看着嫂子从那磨损得差不多的皮夹子里面一张一张地数钞票。

  我就知道指导员手头不宽裕说:“指导员,你要是给你手下的新兵蛋子一個面子你就住我家去你都到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上你还住招待所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以后见了兄弟们我都没法子抬头做人”

  指导员僦点头说:“也好也好那招待所里面乌烟瘴气的也没个清净的时候。上你们家你小子给我弄点子面粉来我想吃口老婆擀的面条。”我就囷指导员一块住了七天每天都是吃着嫂子做的手擀面条甜汤。指导员的胃已经不行了只能吃点子软和的面食。其他的就算是山珍海菋也没法子下肚了。

  每天我们就是聊聊以前部队里面的那点子事情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有时候叹气,有时候骂娘还有的时候我們两个就弄一堆战争影片,尤其是描述特种部队作战的影片我们就昏天黑地地看,就像是以前看作战资料那样地挑毛病而且到了最后實在是没法子看了也不敢看了!

  尤其是那些个国产的什么特警之类的片子那更加是叫指导员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说拍那片子的导演要嫃是敢去那特警队里面走一遭估计能叫特警队的兄弟们给活活掐死!

  他还真敢顺着自己思路胡拍啊?那简直就是糟蹋中国军爷的形潒!中国特警和特种部队就是电视里面那个德行的话那就用不着什么拉出去战场上见功底了!直接跳楼吧!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起了个大早先赶到医院去取那化验结果我跑了三家医院拿了十几份化验单后,我就一屁股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再次地哭了!

  我买了火車票送指导员回家我悄悄地在嫂子的行李里面塞了点子钞票。我知道指导员不喜欢我这么做可我必须这么做!谢天谢地,指导员不是胃癌只是严重的老胃病而已回家静养,注意饮食还能调养过来

  我没送指导员走,指导员也不叫我送我们都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朂主要的就是怕到时候撑不住劲头两个老爷们儿都哭了,那真叫个难看

  我们已经哭过那么一回了。就是退役的时候人山人海的咾爷们儿哭成了一团和,抱成了一团那一次就把我们都哭伤心了,我们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清理房间的时候,我在电视机下面发现了塞到嫂子行李里面的钱还有指导员的一张条子。

  条子上写着:光头你个屌毛你小子给老子来这手你还嫩着点。你小子要是真有心伱就写写我们这帮子兄弟的事情你写好了给老子拿河南来。日子长了我怕我会忘了我带过的兵。我不想忘了他们也不能忘了他们

  你小子不是挺能写检查的么?你就当成是写检查好了!你个屌毛!

  指导员你忘了人总是会长大的。我知道你会检查嫂子的行李那昰你出门的习惯可你应该没注意到你的洗脸毛巾里面还有那么一点子玩意吧?

  我三十好几了我也会玩点子心思了!至于写写我们鉯前的那些个屌毛操蛋的事情么……

  指导员,我这不是写了么

  §第1颗 老子是这样当上兵的

  想说说我这个光头的造型以及這个外号的来历。

  我原来不是光头的而且万分痛恨光头这个造型。

  小时候家里穷老娘为了省钱给我弄点子有油水的东西吃吃,只能是想法子从其他的地方抠说起来到现在我都佩服我老娘的本事,就站在理发店窗户外面看了一天回家就能凑合着给我和我弟弟悝发。

  虽说那发型看起来就像是旧社会上海特色之一的红漆马桶盖可毕竟理发的钱是省下来了。而且我一直认为发型比不上星期六那天老娘自己动手包的菜肉饺子重要

  可是在满足了口腹之欲后,同学那带着小小中分、偏分还抹着点子头油发蜡的发型就很让我妒忌了,而为了不被同学讥笑我脑袋上的马桶盖我也只能是隔三差五地让老娘给我脑袋上来了个鬼子进村,至少这样绝对符合《学生守則》里面不许留长发怪发的那一条

  我都没毛了啊,那生活老师还能说什么

  湖南人的习惯思维里面,这刮着光头的人一般都不昰什么好鸟

  尤其是我念书的那几年。那时候社会上的小青年们都流行弄个什么一片云的偏分全朝后的奔头只有些个前卫到了极点嘚哥们才敢弄个比较长的板寸,那还要使劲儿地喷上发胶才敢出门免得被人误会是没钱理发自己用菜刀剁的发型。

  当时就两种人刮咣头没人见怪一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那是个人喜好;还有一种是京剧团里面的演员那是职业需要。可我是哪种都够不上条件啊!

  所以每次一出门我身边的人就用那种极端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要是身边带着孩子那还要赶紧地抓个现场活典型教育孩子说:“你看看,你要是不好好地念书你也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进了少管所那脑袋就是这个造型……”

  你说我冤不冤啊?我那心里就真真地恨上了这光头的造型!

  可能真是我恨光头造型恨出了点子名堂了反正我念书念不好了可嗓子居然还不错,结果就那么三折腾两闹地居然还混进了一个乐队里面唱歌

  那年头在外面卖唱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容易就是说当年歌厅里面撑死了就是咏麟国荣外带王傑冠杰几个人的口水歌,连学友都还没怎么红反正一晚上下来了离不了就是这几位的歌被点个三四遍了事。一直到后来出来了个叫什么傳的孙子长得比我还丑可声音高得差点儿叫我断气的,那才叫外头卖艺的兄弟姐妹们有了点子难度感

  难就难在了那张歌手证,也僦是跑江湖卖唱的路引类型的玩意

  当年考个歌手证可是不比现在什么芙蓉水仙之类的不要脸就成,反正有喜欢捧臭脚的帮着闹腾那一溜十来个文化局马列主义老太太一眼看下来,稍微唱得差劲或者是认豆芽菜认不全的全都没戏

  我估计我当时也是走了狗屎运了,或许是黑咕隆咚的场子里面老太太眼神不好愣是把我那刚刚积蓄了两个星期的马桶盖发型黑炭脸看出了淳朴老实的味道,反正我就是這么稀里糊涂地过关了

  这跑江湖卖唱的小日子一开始,老娘剪的那马桶盖发型就不成了而且去了理发店那师父还说了:“你这发型只能是等长长了再来修,而且还必须积累一定的长度才好下手”

  我当时就纳闷了,我老娘一学医的怎么就能把个偷师的理发弄嘚人家专业发型师都没法子改了?

  后来老娘的同事告诉我说我老娘当年在换药室给人换药,外带缝合伤口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一般人根本就模仿不来,而且就算是学也学不会

  闹半天,我这脑袋上也是我老娘的习惯手法职业病就差没在我脑袋上留个版权专用戓是俺家自留地只能种黄瓜不许栽胡萝卜的告示了……

  老娘,俺服了你了!

  那就留着长毛吧!几个乐队的哥们一看我留着长毛竝刻来了个统一标准配置,全都留开了长毛了……

  然后那真是有苦自己知啊!你看着电视上那些个长毛男端着个电贝斯抽风挺有感覺是吧?你试试一脑袋长毛三天不洗什么滋味你就知道跑江湖卖唱他不容易啊!每天晚上练活儿到了十二点,然后抓紧时间排练新歌或鍺是几个兄弟竖着耳朵扒曲子

  那时候没现成的曲谱,只能是靠着自己听磁带一点点硬把各种乐器的谱子给扒拉出来这一折腾差不哆就是天色发亮了,稍微吃点子东西赶紧回去见见周公等下午人还迷糊着呢赶紧地就要起来让嗓子清醒清醒,免得上场了丢人现眼

  就这时间安排,而且当年也不比现在满大街都是发廊什么的就是几家国营理发店天天生意好到了极点,一排队就是几个钟头!我哪里囿时间天天洗毛啊……

  所以我那乐队里面几个长毛一个个端着乐器的时候都特投入那长毛都能甩出了一卡特琳娜飓风过境的感觉。那是脑袋上面痒痒啊!还不能挠!尤其是我总不能左手抓着麦克风伸嘴上吆喝右手伸脑袋上使劲挠吧?那叫人看了不得琢磨这是人唱謌呢还是动物园跑出个猴来卖唱来了?估计也就是这长毛给惹了祸事了。

  我自己感觉着吧我这人长相就能比山魈什么的强点,可吔不知道是歌厅里面灯光不好呢还是怎么的反正我那时候还算是有那么几个女饭丝,天天地买票进来坐我面前捧场那眼神还一个赛一個地热烈,每天晚上散场了铁定是粘着要请我吃消夜的要是没时间去那就买了消夜送过来……

  所以在这里我不得不对某个扒曲子的高手说一句了:“海鹰哥啊!你说你有老婆的人了你每天早点回去睡觉陪老婆不好么?你干嘛一天到晚地撺掇着那些个小女孩给我买消夜还专门买你喜欢吃的什么狗肉啊羊肉之类的?我是到了后来自己也干了这类似的事情后才反应过来海鹰哥你就是拿着我当幌子是吧?峩那当年那么纯洁的心灵就是叫你个老油子给带坏了……”

  其实我还是满佩服我老娘对某些事情的预见性的我老娘说了,天下没不偠钱的午餐那也就是说,这不要钱的消夜是不好吃的啊!所以当几个消夜撞到了一起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一场羊肉与狗肉、烤鱼和火锅之间的战争

  这实话实说,我也不怕有女同胞骂我禽兽反正当年还觉着自己挺美的啊……四个消夜为了我一个打架啊,还是操着啤酒瓶子高跟鞋对打的那种这没点子魅力,能成么可能么?

  然后那天我正在台上面哼哼国荣的侧面,还顺带着朝着幾个消夜扔三两多重一个的勾搭眼神呢下面四个消夜就打起来了,当场一瓶子就砸飞出去狠狠砸一男人面前。

  我当时可算是见识叻什么叫反应能力啊!

  那男人面前就是一杯子茶水可我知道那是歌厅里面唯一一种价钱和质量相匹配的茶,那也就是说这男人很懂嘚享受而且绝对是那种一分钱花销一分货享受的主儿,绝对不拿钱烧包的行家

  那么黑漆漆的环境里面,那么嘈杂的音乐声那男囚的脸都没朝打架的方向看,可那男人愣是一抬手就抓住了那酒瓶子轻轻地放桌子上了。眼看着酒瓶子一飞再加上几个女孩子掐架那囼下可就热闹咯。

  起哄架秧子的、喝倒彩叫好的还有那几个缺德的顺势趁乱揩油的……那整个歌厅里瞬间就成了菜市场,就差个卖馬扎、板凳、瓜子、花生的了……

  反正那天歌厅是给搅和黄了。一群人冲歌厅老板那儿要退票其中刚好还有两个文化局暗访的,僦想看看歌厅里有没有什么出格的节目

  这下子好,整个看见个全武行你要说观众打起来关歌厅什么事?是!的确是不关歌厅什么倳情可那四个消夜打着打着叫我名字啊……

  得了!歌手证是现场就砸了!那时候歌厅管得紧,不像是现在这裸体舞蹈草台班子满世堺钻空子的!你要是没走合法途径你就是学友想上去赚两块钱盒饭钱,歌厅老板都不敢冒这个险发现一次没歌手证的上去卖唱,这场孓就等着关门整顿吧!

  反正我当时就觉着这天塌地陷了!就我这二两文化,外带着一身臭肉的找个比卖唱轻松的工作我容易么?難不成我回家找我们家老爷子去学机械行业去

  我们家老爷子劳模都得了无数个了,电视台采访我们家老爷子都成了常事虽然他就昰躲着不见人。

  别人看着我们家老爷子挺牛叉当个劳模很神气是吧可我当儿子的我不知道老爷子那劳模拿什么换来的?

  湖南省機修行业里面我们家老爷子名声是大大地有了。可那几乎就是我们家老爷子拿命累出来的!我遭不了那份罪!

  所以我就说那黑咕隆咚的接瓶子玩的那男人不地道!那家伙南京人家里自己开了个什么破鸭绒加工厂,好像这家伙就是做生意做烦了才不当少东家出去当兵

  生意是不做了,可这生意上的精明、观察事情的眼神这家伙是绝对留下了。那就是个贼精!

  我这儿还想着怎么去找那文化局幾个老大说说好话呢这边这家伙几乎是一个箭步蹿我面前,一副破锣嗓子喊得山响:“乐意当兵去不”我抬头看看那家伙:“你谁啊?”

  通红一张***就杵到了我眼前中尉,姓……我真是想把你那姓写出来知道不你这家伙的姓真是没姓错了!整个就是一……

  算了算了,好歹你也是我上司你现在还在里面熬着呢,我也就不触你霉头了免得你带人来找我麻烦!得了,也不能便宜你个家伙叻!就叫你虾米了!还是大号的被火烤糊了的那种!

  虾米当时笑得那叫个奸商本色:“当兵去不文艺兵,去部队唱一年免费送你去覀安音乐学院深造!”

  反正虾米当时肯定不是只说了这一句话我也不止和虾米聊了这么简单的几句。要是都写出来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耽误大家时间也浪费我打字的精力。

  最终我是被虾米忽悠上道了!而且当时虾米身边还有个巨孙子的家伙那家伙跳现代舞的,还是个地区级别的学雷锋标兵也是被虾米忽悠上道的。这家伙就是后话了咱们后面再说。

  总之家里是本着赞成的态度叫我当兵去的。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娘都是传统观念很重的人这在外面卖唱的事情,家里人尤其是老爷子是从骨子里面反对的!

  于是,背包一打走人!目的地——新疆的某个部队的某个文工团!

  值得说一句的就是,当时我和那巨孙子的家伙是被特许不剃头的其他的噺兵都是剃头后才上车的,我们两个长毛怪在人群中很抢眼所以当时我那光头的外号还没叫响。

  还有个事情我当时都二十一了,算是特招要不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穿上军装了,那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第2颗 火车就是个牛×的战场

  当时记得不是在我居住的城市出发的而是在个叫冷什么江的地方上的车,据说是因为什么招兵指标之类的问题吧

  上了车然后在出发前见识了一下什麼叫做送别。怎么能形容那送别场面呢

  首先是那场景。我就说当年那火车站还有当时那天气情况真就是适合拍点子送别场面的电視剧。

  陈旧的墙壁上面不是水渍就是裂痕几列运兵的火车上面全是一身崭新马甲的新兵,而且那火车看上去也是多久没洗澡了反囸怎么看怎么像是开出去没准就不会回来的那种。天空是灰呼呼的阴云密布而且小北风飕飕地带着点子寒意,可就是吹不散漫天的阴霾

  车站播音喇叭里面倒是慷慨激昂地播放着军歌之类的曲子,可那喇叭好像也是长年累月地超负荷运作所以嗓子有点儿劈了。沙哑Φ带着中气不足硬就是把军歌唱了个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还有那些个群众演员那素质绝对地就比北影厂门外的戏虫子们强了多少倍了!大家伙都看见过电影里那革命志士上刑场之前外面群众哭成了山呼海啸,手里头不是毛巾就是手绢捂着眼睛敞着嗓子嚎啕吧可那昰假哭,这些个人民群众可是真哭啊!

  大概火车下面送行的就是这个德行了。

  至于火车里面坐着的这些个新兵兄弟那可就有點子不那么长脸了。除了少数的几个年龄大点子的兄弟看起来还带着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过几年就还的表情,其他的小兄弟都昰伸长了脖子朝窗户外面看

  看爷娘老子,看哥们弟兄看姐姐妹妹,尤其是那些个红着眼睛哭个不停的情姐姐情妹妹看着看着那些个哥们的眼睛也就红了,也就有那么几个跟着哭出来的……

  反正当时我年纪毕竟大些好歹也是混过几天娱乐场所的,对于一些个倳情就比那些十七八岁的兄弟强了不少至少,我还能镇定自若地坐在座位上看西洋镜还能顺便评估一下子哪个兄弟那没过门的媳妇比較地上相。

  尤其是在虾米那家伙吆喝着“火车快开了大家关窗户注意安全”的时候,我还顺手强行扒拉开一个哭得差点没抽过去的兄弟胳膊上挂着的女孩还能在关上窗户后牛叉烘烘地点上了一支加长的健牌香烟,然后被虾米那厮一把从我嘴上抓了下来

  火车一開,我这心里可就是没来由地晃悠了那么一下子!漫漫长路啊从湖南到新疆!

  我当时跑得最远也就是寒假暑假地跟着老娘回上海看看外公外婆,两天一夜的火车都算是叫我觉着浑身不对劲的了这新疆,好像都到了中国的边缘地带了估计怎么着也要走个五六天?这離家可就远了去了啊……

  问虾米,那厮根本就不搭理我反正从上了火车,虾米这厮就是一张严重欠抽的脸也不像是忽悠我当兵嘚时候那么热情温和善解人意了。

  虾米那里碰了钉子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就转头看看那巨孙子的家伙我说:“兄弟咱们现在可是茬一条船上混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可就靠着兄弟多关照兄弟你贵姓?”

  那巨孙子的还没说话呢那哭得差点没抽过去的謌们儿猛地就是一嗓子嚎啕说:“我可怎么的了啊……我堂客肚子里只怕是有了我的毛毛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能把哭泣这麼悲伤的事情整出个艺术感觉来?反正当时我是感觉那哥们至少是先丹田提气然后胸腔、腹腔、头腔三腔共振一起才哭出了第一声,就潒是怕瓦落地那胖子的美声开场一般然后连那几句数落都带着京韵念白的味道,那绝对就是科班出身的京剧演员才能有的功底!

  再仔细看看那哥们的整体造型猛地就发现了个共同点!好像这哥们和我和那巨孙子一样,都是长毛怪至少也不是那种板寸的发型!

  洅仔细看看这哥们身边放着的行李,除了统一配发的军用旅行包之类的玩意居然还有个硕大的乐器盒子。

  看看虾米不在我赶紧地給那哭得抽来抽去的哥们点上支烟,我说:“兄弟你是冷江本地的人么看你这架势你应该不是普通兵,你是不是是文艺兵”那兄弟就抽抽嗒嗒地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不是普通兵我是文艺兵看你们这操行造型你们也是文艺兵?”

  我还没说话呢那巨孙子的兄弟趕紧搭茬说:“我们两个都是!我跳现代舞的,他是唱歌的你玩什么的?”

  那兄弟接了我的烟都没朝着嘴上放看起来好像是会抽煙可是为了保护嗓子所以少抽,就吭哧着说:“我本行拉二胡的还能吹吹萨克斯,同时也是歌手!”

  当时我那心都凉了人家比我哆才多艺的就不说了,都是玩声乐的人家那嗓子绝对地比我牛叉,而且看着个子不如我但是底气明显地比我强谁叫我是野路子出身而苴每天都叼着根烟呢……

  这西安音乐学院,只怕是玄乎了啊!

  折腾半天算是闹清楚了。那巨孙子的哥们儿姓江叫江宽他爷爷還是黄埔军校出身,不过没赶上打几仗全国就解放了他爷爷也就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俘虏了,所以因为一些个历史原因他们家老爷子僦没能当兵这家伙为了完成老祖父的一个心愿算是想尽了法子穿了一身军装。

  那哭鼻子没完的哥们儿叫杨可家里在当地也算是有洺的大家族了。而且这小子是三十亩地一棵苗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要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和一个比他大了六岁的女孩谈上了家里死活反对而且只能用送去当兵的法子和那女孩断了联系,估计这家伙怎么地也不会穿上军装的

  这下子好。三个文艺兵里面两个因为女人的原因来当兵的还有一个江宽那是为了完成家中老人的梦想才穿的军装。严格说起来我们这三个当兵的动机,那真是值得使劲推敲推敲啊……

  一路上几乎是没什么话说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悉,就是傻坐车然后转车虾米那厮真是奸商本色,看着我和杨可都是玩声乐嘚说是路上先给这些个兄弟上上军人的弦,居然叫我和杨可教那些个兄弟唱歌还专门唱点革命歌曲。

  没辙只能是硬着头皮教那些个兄弟嚎叫了!

  想来想去的,就会个学习雷锋打靶归来之类的还算是有点子印象杨可那傻瓜居然还老老实实趴桌子上把歌词写下來,顺便把简谱都给弄出来了看那意思是打算给那些个兄弟好好地补习一下子音乐常识。

  还好虾米那厮及早地发现了这个问题,當时就告诉我们一句句教就是了不用弄得那么正式。然后我们两个就站在车厢两头一头一尾地开始吆喝了

  说起来真是古怪,看着那些个兄弟都挺聪明的可这唱歌好像还真是不好掌握。尤其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兄弟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天生的五音不全那打靶归来活活地让他们嚎叫成了重金属摇滚,把那打靶胜利归来的感觉弄成了残兵败将走麦城的悲壮苍凉

  好不容易的,一车厢的兄弟算是学會了两首歌火车眼看着也就进入了新疆的地界,就看见虾米那厮猛地就变了脸色来来回回地在车厢里面蹿,跟耗子似的看着我们三個的眼神也不对了。

  车到了打柴沟虾米那厮突然把我们三个拉车厢连接处,一脸严肃地朝着我们忽悠:“刚刚接到的通知文工团竝刻解散。作为对你们的补偿你们可以挑选即将服役的部队。或者是工程兵部队或者……去特种部队,但是要看你们能不能坚持到训練结束!车到吐鲁番之前你们必须做出决定!”

  江宽我是不知道,这巨孙子的家伙始终不肯说出当时他是什么感觉反正杨可后来昰对我说了,当时就觉着眼前一黑差点子直接摔在了虾米那厮的眼前。

  这他妈不是阴人么文工团换成了工程兵部队?那不就是挖哋道的干活现在抗战都胜利了多少年了,小鬼子都打跑了估计是再也不敢来中国玩了,我跑去挖地道还什么特种部队?都没听说过囿这种部队的

  三个人正傻乎乎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指导员估计当时是指导员没看见我们三个,就算是看见了吔不知道我们三个就是那鸟毛的文艺兵指导员正和一挂着二毛二军衔的瞪眼呢。

  在火车那有节奏的咣铛声中指导员那河南梆子的腔调格外地清晰:“不要!俺就是不要!啥破文艺兵?到俺手下能熬过了三天我个尚字就倒着写!本来这次的新兵名额就不多还给我塞這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进来,你当老子那里是垃圾站呐”

  相比之下,那二毛二军衔好像还真是惯着指导员那一毛三:“老尚老尚這不是没法子么?文工团说解散就解散了你就当是帮兄弟个忙成不?”

  那时候我是真不懂军队的规矩啊!我居然就那么直眉瞪眼哋冲过去了朝着指导员就是一嗓子:“说谁垃圾呢?老子文艺兵踩了你尾巴了”

  “凭什么啊?还没见着了面呢就被人说成了垃圾了什么了不得的部队啊?大不了爷不伺候了!不就是个西安音乐学院么老子不稀罕!”话音一落,我当时就后悔了……

  我就看见指導员身后猛地蹿出了四五个尉官都是一毛一、一毛二的军衔,那眼睛里都是火!我不知道兄弟们你们是不是见过那种雕的眼神那种被無知的兔子踹了一脚的雕的眼神?反正我当时浑身寒毛猛地就竖起来了牙关不由自主地开始上下打架。

  凭良心说湖南这地方民风彪悍,血气方刚的青年往往一言不合就能当街举着砍刀对砍

  我在社会上也算是闯荡了几年的,这个……小小的打架斗殴什么的凭著我这块头还真没害怕过谁。可那天我这辈子都记得,我真害怕了还是那种从骨头里面渗透出来的害怕!

  后来我才算是知道,我茬街头拿着个刀片子砍人什么的当时是觉着自己挺猛的可跟这些个从越战战场上下来的大爷大哥们比……

  你们见过耗子能掐死猫么?当时我就是那耗子还只是只住在城里没见过蓝天绿地连牛羊都没见过的下水道的耗子。那些个一毛一、一毛二的应该不能算是猫,朂多就是个猫科动物……

  比如说老虎之类的,还是喝过了人血的那种!

  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块头和我差不多的尉官,一口地道嘚京片子冰冷低沉地朝着我说了一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新兵蛋子,活腻味了是吧”

  指导员就上下打量我几眼,猛地就朝着那幾个尉官吼了一嗓子:“滚回去!有你们什么事情了”然后,指导员朝着我招招手:“过来!”

  我就跟着指导员到了另外一截车厢看着指导员抓起了一瓶子剑南春,拿着个铁壳暖壶盖子倒了满满一盖子酒朝我一递:“喝了!”

  我当时还真是个混不吝!我要是能囿点子军队的常识或者能知道我那指导员原来是许将军都赏过酒的猛将,我还真是不敢接那缸子酒了!可我不知道我一个混歌厅卖唱嘚混混,我知道什么是军队我知道什么是军衔高低、老兵新兵?我知道什么是尸山血河中杀出来的骁勇猛将

  我真不知道!我就一紦接过了那缸子酒,一口气扪了下去

  幸亏我喝了那缸子酒,还是豪气干云二杆子味道十足地朝着喉咙里面倒下去的

  幸亏指导員曾经是许将军麾下战将,能拼敢打悍不畏死外带着和许将军有着同样评价人的小标准——能喝就能打,就算是素质欠操练可至少胆子昰有的这兵估计是错不了了!

  所以,当我趴下之后指导员骂骂咧咧地把我和江宽和杨可的档案抓在了手里,再骂骂咧咧地指着已經烂醉如泥的我叫人给我盖上一件大衣,免得他娘的冻死个球了……车到了吐鲁番我被几个沉重的大耳贴子从酒醉中抽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跟着前面的那人上了一辆大客车

  我前面那人,就是那一口流利京片子的一毛一那家伙,和我在同一个大房间里一起度过了┿个月的美好时光我这辈子都记得他!

  妈的你有本事看见老子写的了你来湖南,这次轮到我收拾你了吧你看我不把你灌趴下了再順顺反反抽你几个大耳贴子!你个混账旷明!我的大哥,旷明弟弟我想你啊!

  §第3颗 这个叫旷明的男人

  对我大哥旷明我想着還是多损那家伙几句地好!

  对于旷明,我只能是借用一个比较让我恶心的男人来形容——贾宝玉!还是做阑尾炎手术结果大夫不小心劃拉错了***的贾宝玉

  旷明是地道的北京人,而且还是什么名门之后据说是全家皆兵。可也奇怪这家伙从小就被他们家里长辈當成了兵在操练着,内务晨练五个一之类的常规军事训练一个没少了就为了让他不那么斯文,多点子军人刚强血气旺盛的男人形象可這家伙不管他们家人怎么折腾,愣就是保持了一身一脸的细皮白肉斯文到了极点,要是不发火不对练什么的看着绝对不像是个当兵的反倒像是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样。

  这就应了老辈子的那句话了——咬人的狗它不叫!所以旷明这家伙一口下去绝对是咬得我印象深刻到现在还能记得他那白嫩白嫩的脸蛋上露着的那一丝丝凶光。

  大客车没坐多久就换成了军用卡车反正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部队怎么這么穷,愣是拿着货车装人而且装人的密度还不小

  再朝着后来走,稀稀拉拉三五辆卡车渐渐地就成了一个车队越来越庞大的车队嫃的就是兵车行里面那句一眼看不到头一眼瞧不见尾巴,就看着满天黄沙烟尘中一条军绿色长龙摇头摆尾拧身子地彰显着什么叫铁流滚滚、什么叫气势如虹

  好不容易,车算是停下了车上那些个晕车的兄弟们也算是拨云见日,劳苦大众得了解放了在旷明们的吆喝下┅个个从车上蹿下来赶苍蝇似的给赶到了一块站成了方队。我是后来得到的数字当时是一千七百新兵蛋子集中在了这里叫指导员开始挑兵,个子太小不要太大不要,胖了不要太瘦不要……

  总之,你们怎么在水果摊子上挑苹果鸭梨橙子菠萝指导员就是怎么挑选的兵!没被选中的站左边,被选中的站右边有待进行短暂判别的站中间,我就看见指导员拿着个花名册猛摇头叹气外带低声骂娘

  那姩头特种部队还只是个概念,一般人最多也就是知道特务连侦察连之类的兵在军队中是很牛叉的兵了所以当组建第一批特种部队的时候,教官倒是多得很而且大都是越南战场上死拼下来的高手,可兵源倒是紧张了

  尤其是我们那一茬子兵刚好就赶在了部队里面青黄鈈接的时候,老侦察兵裁军退役的走得差不多了你不可能啥都不管硬把人拉军队里多干几年再回去吧?

  那人家还要成家立业传宗接玳吧要说转志愿兵当职业军人谁不想啊?可名额啊!我们的志愿兵名额就是山啊过不去的山!

  你们看着美国佬那军队里面,一个㈣十来岁的军士长牛B烘烘地简直就是比连长排长都有威信的人物吧那就是志愿兵职业军人的典型。

  这些个老志愿兵在部队里面都是寶贝啊!哪个没一手几手的绝活可我们养不起!就只能看着这些个宝贝流着眼泪离开军队!

  也就只好在我们这些个生瓜蛋子里面挑些个熟点子的上席面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是做了充分准备大海捞针,矮子里面选高个儿咱们来个人海战术。

  指导员那是什么人僦他那资历、作战经验、战术素质放到了哪个部队里面都是属于牛叉到家的人物,就是那种随时能冲营长团长办公室里面自己拿烟抽倒水喝、要是营长团长家属在还能自作主张地叫嫂子炒几个菜烫壶酒的角色

  能看上我们这样的生瓜蛋子?

  几年后指导员喝多了给了峩一句实话说:“小兄弟啊幸好也就是你们那一批兵是生瓜蛋子硬上桌的,要是再来个几批我能叫你们活活气死!”

  我当时也是嘴賤说:“老子当年生瓜蛋子你他娘的现在不是个老棺材瓤子了,该滚回家种地养羊哼哼河南梆子去了”指导员就朝着嗓子里倒了一杯孓酒叹气说:“是啊是啊,你嫂子不容易啊我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嘴贱呢!

  差不多留下了小一千人后,那些个没挑上的兄弟上车先走我们这些个外面光的驴粪蛋子们重新上车,这次连车上的篷布都放下了根本看不见外面而且跟车的老兵軍士长尉官们都坐到了后箱里面和我们一块了。

  我还得说说旷明那家伙!他也不知道是耗上我了还是怎么的一路上眼睛就在我和江寬和杨可身上转悠,还是用那种特别不怀好意的眼神

  江宽年龄小没注意,杨可胆子小根本不敢注意只有我年龄大点,而且自认为混过社会的就拿着那种街头混混对待挑衅的眼神和旷明对视着就像是两只乌眼鸡……

  好容易感觉到车停了,旷明一声冷笑掀开了篷咘跳下车招呼我们也赶紧下来我当时就觉着累。眼睛累啊!你不信你朝着镜子使劲瞪着自己眼睛还要用那种明显底气不足的挑衅眼神坚歭几个小时试试你眼珠子绝对抽筋!

  提着行李朝车下一跳,我就算是正式地接触到了新疆这地方的土地了而且立刻就叫它给我来叻个下马威。面粉一般细小的尘土能盖过了脚脖子上千口子人从车上跳下来,巨大的停车场立刻就是满天黄土咳嗽、喷嚏、吐痰的声喑都没断了。

  然后就是编队进营房整理内务卫生当时那个心里真是冷飕飕到了极点,那也叫房子砖墙破败,窗户虽说都是完整的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窗户框子都快要朽了,房间里就是铁架子高低床床板上放着两床白褥子、一条军毯、一块白床单,还有两个白铁皮水桶一个还湿乎乎的地炉子就砌在墙边,旁边是个小煤池子里面扔着几大块无烟煤。

  旷明就进来看看说:“你们二十个人就住這里了你们自己打扫卫生,铺床整理内务自己生火、取暖、烧水、喝水。”

  说完了拉开了杨可的背包来了一通示范前后就是两汾钟时间,床就给铺好了说:“听见哨音出来吃饭。”转身就走

  然后,所有人随便找了自己的床位而我就选择了最靠近门口的那个下铺,铺床叠被子外带顺手出去打水回来一看,出问题了!一房子二十个兵十个湖南的,十个山东的就是没人会用地炉子生火。

  湖南这边的兵基本上就是城市兵最多就是见过家里老人家过冬弄个炭炉子或者是蜂窝煤,老人家抱着取暖还能顺便炖个排骨萝卜湯什么的山东的兄弟都是沂蒙山区来的,家里基本上就是柴禾烧饭火塘取暖,谁也没接触过这大块的无烟煤大眼瞪小眼的就不知道洳何是好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聪明劲儿了。

  扫了一眼房间发现靠门口窗台上放着一本破书拿起来一看是一本单兵訓练大纲,都没了封皮了再出门看见门口有几棵枯干了的小树,上去就给一脚踹了拿回房间

  我年龄最大啊!怎么着能比这些个小兄弟见识多点吧?假模假式地把那书给撕了架上枯树枝点着了再加上无烟煤

  要说新疆那地炉子真是个宝贝!整个一面墙都是空心的,整个就是个巨大的拨火筒子那地炉子一点烟都没漏出来就看见火苗子嗖嗖地蹿起来了。

  就烧水水还没开呢旷明进来了说:“你們谁看见我那书了?”一脸都是着急

  我就说:“那书我以为没人要了就生了炉子了。是什么书啊要不我赔你一本?”

  我他妈當时居然还认为我很有礼貌应对得体,很有个混过社会的操行……你们见过要吃人的眼神什么样子么旷明当时的眼神就是那样子的!

  二十个人,形态各异都不敢动了都看着旷明那要吃人的眼神。我那耳朵里就剩下水桶里面水吱吱响着外带旷明拳头捏得格格响的動静。

  就这么僵持了有一分钟旷明跺脚转身出去了……哥哥啊,我要是知道那本书的来历我烧了我自己我都不烧那书啊!

  后來知道的,老旷家在越战的时候爷孙三代都上去了

  旷明的二哥是炮兵侦察兵,指挥着炮群覆盖了越南人六个藏在山洞里面的重炮阵哋之后被越南特工包围就拉了光荣弹。当时老旷家老爷子就在指挥所里面看着就看着自己儿子所在的方位上升起了一团火光。旷明的②哥就给旷明留下了这本书

  就写到了这里吧?我给哥哥上柱香去!

  §第4颗 一起扛过***的兄弟最铁

  本来不想在这里多唠叨峩从个社会混混刚刚进入军营的感觉的我觉得那没太大意思。只要是个人换了个纪律性极强的陌生环境都会紧张,都会害怕都会有點子不适应,于是不是到处找人扯淡就是闭嘴装思想者的雕塑形象。

  几乎就是这个鸟毛样子了没太多的出入。

  可再想想既嘫都开始扯淡了那就扯个彻底透彻。反正这年头流行自曝隐私没准我这么一曝,我这扯淡的书还能多几个人看看呢

  就说说第一天晚上闹的那事吧!晚上,早早地就熄灯睡觉了房间里面谁都没多说话而且第一天大家都不熟也就早早地上床想心事了。我当时就是一个感觉——热!

  你们想想那地炉子里面都是新疆大块无烟煤那火力绝对地旺盛。一个大铁皮桶子一桶水二十分钟能烧干了炉盘都能燒成雪亮的红色。

  整个房间里面就跟暖房似的外面寒风呼啸,可房子里面真就是春天般的温暖于是就拉开了被子敞着睡了。到了半夜不行了。活活地冻醒了!

  烧过地炉子的都知道睡觉前要在那地炉子里面用细细的煤末子压上厚厚一层,中间再用个钢筋捅个尛窟窿炉子上面再坐上一桶水。

  那样的话不仅房间里面温度高而且到了晚上水蒸气慢慢地散发出来,让人呼吸顺畅绝对不会口幹舌燥,比中央空调都好使天亮了满满一桶子热水,刚好就是一家人洗脸刷牙需要的用量温度

  可第一次烧那地炉子谁还知道有个叫压火的勾当?这不是大半夜的炉子就快灭了。

  新疆那地方的冬天啊!房子里没炉子别说是从热被窝里面钻出来就是把脚丫子伸被子外面去,三分钟就能活活把人冻醒过来!

  我估摸着一房子二十个人都已经冻醒了可谁都不想离开被子就看着谁先熬不住了起来添煤块了。这时候就听见房门响了一下黑漆漆地进来个人,手里还端着一小筐煤块悄没声地就走到了炉子旁边轻轻勾开了炉盘朝炉子裏加煤。借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我看清楚了是旷明。

  外面冷得够呛了可旷明身上就是一件衬衣——就是部队里面配发的那种,身仩还披了个棉大衣明显地就是刚刚从床上起来去外面煤堆子上取了煤块给我们送来的。

  当时就觉着心里格崩一下子就觉得这兄弟義气!刚刚穿了那身绿马甲,心里还真没什么老兵爱新兵什么班长疼手下的兵这概念,就是觉着旷明这哥哥义气!

  我也没吭声就昰看着旷明裹着大衣站在炉子旁边,等那炉火重新有了旺盛的红色了这才恋恋不舍地裹紧了大衣朝外走。

  还没等旷明出去指导员嶊门朝房子里看了看,悄悄地就问旷明:“没冻着这些个小子吧”旷明就摇头:“不会!所有新兵房子里面都升火加煤了,绝对不会冻著他们的!”

  指导员就点头:“熬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有煤了!”旷明也点头:“指导员你先睡去吧,我们跟这儿盯着不会有事的!”两人就这么悄悄地说着话悄悄地关上门悄悄地走了……

  我们那基地是八十年代以前半废弃的一个基地,道班的人用过放羊的維吾尔族老乡用过、可能那些个靠骆驼倒腾点巴基斯坦披肩印度神油的走私骆驼帮也用过。

  现在轮到我们用了可通往基地的路都烂荿了野地,运输车队的老兵哥哥们真是拿着工兵锹开两步修一修路面地给我们运物资的

  再加上这特种部队当时是个什么概念真是没幾个人知道的,所以人家还以为就是集训个一阵子的临时单位调拨物资也就不那么及时了

  所以,我们到了的那天晚上整个基地里媔的煤除了做一顿晚饭之后,剩下的就只够百分之七十的房间生火取暖

  于是那些个训兵的教官们,我们的老兵哥哥们我们那些从樾南战场上下来的功臣们,我们那些个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身上的伤疤比我们多了好多的哥哥们就把能生火取暖的房间给了我们这些个新兵蛋子们住。

  他们包括我的指导员,就靠着几床被子几件军大衣挤在三个房间里面过夜。

  新疆十二月的晚上。想起來我在以后的军营岁月里面也这么熬过,当然不是让房子给新兵而是出去干点子咸不咸淡不淡的任务,或者是参加个野外生存训练之類的

  新疆的雪夜,那种寒冷是能将人的灵魂从躯壳中活活冻得嚎叫着蹿出来的冷!

  可我的老兵哥哥们就是用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板扛着那种地狱般的寒冷把温暖留给了我们这些个刚刚穿上绿马甲的新兵蛋子。

  都是爷娘生父母养的啊……所以说部队里面的兄弚感情就是这么直接而又坦率的。训练上“拉稀”了那绝对是连骂带锤而且下手贼重可生活上那真是……亲爹亲妈也就这么照顾了!

  所以现在社会上不是说么?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一起×过×的感情是最铁的

  啥叫铁?这就是铁!

  写着写着好像我写的是不昰太他娘的煽情了点儿叫人看着也假了其实我这人嘴贱,而且特腻味那种张嘴就说套话、空话、抓样板、树典型地夸部队好还声情并茂虛模假式的能恶心人半小时的官样文章

  说地直接点我就是恨某些个闹宣传的破参谋、烂干事没×过几天就算是兵的混账王八羔子,为了文章好看活活地就把部队里最真的感情写得恶心了,闹得没人信了!

  那就加个笑话大家看了一乐就是了。睡到快天亮了一个沂蒙山区来的哥们估计是晚上面条撑多了猛地就跳起来蹿出去了。

  当时迷迷糊糊地就觉着这哥们勇气可嘉这么冷的天还敢蹿蹿出去,所以说人有三急弄急了能上房揭瓦那是一点不假的!可没一会儿那哥们又回来了,抱着肚子在房间里直哎哟

  当时我就纳闷了!这解决了怎么还叫唤呢?不会是阑尾炎吧

  赶紧地就在被子里喊了一嗓子:“哥们你怎么的了?是不是肠子疼了”那哥们就哼哼唧唧哋答话说——不是不是,就是上厕所那刀子风吹着***怎么使劲它也不出来我这是活活憋着了,哎哟……

  要不说这世界上有聪明人呢立刻就有人出主意说:“你带上个大衣裹住了屁股,再拿着个棉帽从前面挡着风试试”

  那哥们就这么去了而且成功地解决了。鈳就着么一闹这事迹可就传开了。你们想想上厕所穿大衣还把棉帽耳朵挂锤子前方的那像个什么

  像不像个坐在地上打算和黑熊死掐的野猪?后来那哥们的绰号叫野猪估计就是这么落下的。

  说起来当时就因为缺少必要的物资,我们那集训营里面闹出来的邪门倳情还真是不少

  当时就出现过两个比较特别的例子。首先是喝水的问题新疆那地方的河水大部分都是雪山上的雪融水,经过了几┿上百公里的土壤自然精华之后那基本上就是个纯净水的标准相当地清澈甘甜。

  可架不住我们这群从城市里面养尊处优惯了的哥们兒他喝不习惯啊!尤其是在集训营刚刚成立的那几天拉水的水罐车还没跟上来,所以就只能是凑合着喝那刚刚化开的雪水冰水

  大蔀分农村来的兄弟们喝这个都没问题。尤其是沂蒙山区的那些山东的兄弟本来体质就相当地强壮喝点子刚刚化开的雪水那是一点问题都沒有,还都一个劲儿地夸这雪水甘甜

  可我们这些个城市兵的肠胃可就有点子顶不住了。

  首先就是几个等不及水烧开的兄弟冒冒夨失地喝了雪水后开始一个劲儿地蹿蹿厕所而且这个趋势很快地就蔓延开来了。闹得随队军医那小药箱子里面的黄连素都成了紧俏商品到最后都只能是严格控制,每个病了的兄弟都是军医亲自把药送到嘴边那是绝对不会多给你几片。

  好不容易城市兵这边蹿厕所比賽给控制下来了那些个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开始出现同样的现象了,也是群体行动就把厕所当成了家。

  闹得那军医直纳闷要说這喝雪水喝出的毛病那也早就应该适应了吧?怎么反倒是喝了两个星期之后了开始出现这现象了

  就赶紧查原因,毕竟军营里面人口密度是很大很大的要是什么传染病之类的事情可就真容易出麻烦。这么一查倒是查出了个叫人哭笑不得的病因。我们这些个城市兵闹肚子是喝水喝出来的这沂蒙山区的兄弟们闹肚子是吃出来的。

  沂蒙山区、尤其是老区过来的兄弟们几乎都是苦孩子出身家里面境況好点子的也不过就是逢年过节吃点子肉菜,偶尔河沟里面自己弄条鱼熬个汤那还要先尽着家中老人先吃,肚子里面的油水的确是相当哋匮乏的

  这军队里面的饭菜虽然是不可能弄个什么山珍海味,可是绝对地管饱而且油水都是比较充足的。尤其是中午晚上铁定地僦是两个肉菜那些个肥肉片子城市兵基本上都有点子挑嘴,都不爱吃自然而然地就都装填到了那些喜欢油水的兄弟肚子里了。

  常姩枯涩的肠胃猛地一下子承受这么多的油水那些个沂蒙老区来的兄弟自然是肠胃不适应,肯定就是一趟趟地新陈代谢没完没了

  这鈳就叫当时的炊事班有点子为难了!总不能说为了调节兄弟们的胃口还分城市兵灶、农村兵灶吧?我也就是因为这个见识了什么叫乡土观念什么叫故土难离。

  那天刚刚吃完了晚饭我就看见几个沂蒙山区的兄弟端着个茶缸子打了杯水,然后就朝着杯子里面洒了点什么然后就一口扪下去了。

  我就好奇了就想过去看看。

  这些沂蒙山区来的兄弟们都是厚道人那包裹里就是有几颗大枣都要拿出來共享的,不可能是喝什么好东西不给我们啊

  看见我过去一问,有个兄弟就说没啥好东西其实就是家乡带来的一点子泥土。家里咾人说了如果出远门了肠胃不适应就用当地的水和家乡的土混和在一起喝下去也就好了。

  我就笑我说:“这是不是有点子扯淡了?你们怎么还相信迷信呢是不是你们家还给了你们什么佛前香灰之类的好玩意了?”

  可是第二天那几个兄弟的肠胃还真的就好了。我记得那兄弟说他们带在身边的土,沂蒙老区的叫法是叫——老娘土

  §第5颗 你小子可真欠揍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好像是觉得这世上当兵的人多了去了新兵蛋子训练左右不过就是那些个内容,写出来大家伙都是熟烂了的事情了

  可要是不写,那也就不是我的小说了吧那还是接着扯吧。

  掐掉一些个实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说说一些叫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比如我们那淘汰制度好了当时我是不知道这营地其实就是个临时的训练场地,专门用来在这一千来号新兵里面甄选合适的人马的

  所以第一天早仩天还黑漆漆的大家伙起床出去跑操的时候,我是一马当先就冲出去了在旷明面前站得笔直然后等着最后一个兄弟出来后整队开跑。

  那是我第一次领教了什么是跑步或者说什么是军队里面的跑步。小学开始上个体育课之类的小孩子老喜欢凑热闹似的把脚步跑到了┅个点上,听着教学楼的玻璃给震得嗡嗡的就嘿嘿傻乐

  没想到,军队里面也是这样的而且是不管多少人脚步要在一个点上,最好昰跑得地动山摇才算是跑出了个精气神儿所以虽然没经过训练,可大多数人的脚步一整齐其他人自觉不自觉地也就跟上了。

  然后僦是跑好像永远没有目的地似的跑。

  我当时算是个排头兵所以眼角能扫见旷明那小白脸扎了个武装带在队伍旁边跑了个不怀好意鈈三不四的模样。我也不是说旷明的动作不标准、态度不认真就是看着旷明那表情好像就是幸灾乐祸外带着唯恐天下不乱。

  跑了足足半个小时体能优劣就显露出来了。

  城市兵毕竟是没怎么经过体力活动的就算是个运动健将之类的也架不住这样的跑法,很快地┅个个开始掉队有的干脆就趴地上不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喘息、呕吐甚至痉挛

  相比之下,农村兵的体能优势迅速凸现了出来庄戶人家都是苦出身,哪个不是刚刚能蹒跚学步就跟着爹娘下地干活的哪怕是捡个麦穗呢那也是在地里晃悠一天啊。

  很快的第一梯队Φ城市兵的数量开始急剧减少到最后除了两个武校出来的兄弟还在一马当先,其他的都是农村孩子了

  至于我,别说是第二梯队了就是第八梯队我都轮不上。每天晚上就是唱歌然后抽烟再加上生活没规律好吃懒做几年下来你说我能有什么体质?我也不怕丢人我实話实说我当时是跑了十分钟不到就跪在路旁边哇哇吐痰,整个肺里面就像有人拿着把刷子使劲儿刷似的又冷又疼

  要说最可气的就昰旷明这家伙了!你看见我吐了不就完了么?你还站我后面嘿嘿嘿嘿冷笑个啥没见过跑吐的是不是?

  转头看看江宽、杨可也没比我恏多少

  杨可是早早地就趴下了。那家伙体质比我还差劲再加上当兵以前×生活过于频繁,体质估计毁差不多了。比我还先趴下。

  江宽倒是个好孩子,从小“三好学生”“学雷锋十大杰出青年”估计在学校里面篮球足球什么的也经常地摆弄几下子所以还坚持着儍跑,不过我看最多就是五分钟那巨孙子的家伙也要趴下了

  然后就听见旁边旷明嘿嘿冷笑着说:“文艺兵牛B真是牛B趴着都比别人姿勢好看,吐痰都带着咏叹调的味道那真是飞机上挂暖壶,水平高!”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邪火就感觉听着旷明这话扎心窝孓,湖南蛮子的脾气猛一下上来了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朝前跑。估计旷明也没想到我来了这么一出直到看着我再摔下去再起来,旷明這才紧跑了几步一脚就踹我膝盖窝上面了

  当时我摔得那个惨啊……整个人都是横着飞出去的!

  然后就听见旷明哼哼着说:“你個屌毛,你二杆子劲头还不小啊我还不信制不了你了!”

  说起来,也幸亏旷明那一句话刺激地我发了神经一通傻跑了当时几个站茬旁边观察的一毛一、一毛二都已经在我名字下面画了个记号打算把我淘汰出去的,可看着我那么神经兮兮地一通傻跑有两个一毛二又紦那记号给划拉掉了。

  说来奇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湖南人都有这么个傻不愣登的蛮子德行?

  反正当时差不多三十几个湖南兵跑得口吐白沫满地乱爬外带呼吸声像是抽风箱似的什么情况都有,可全都是摔了爬起来继续然后再摔再跑……

  自然,旷明们也没真咑算叫我们一次性地跑废了凡是看着再跑下去真的就要出人命的,旷明们就上去一巴掌拍翻了扔一边去除了武校出身的那两个兄弟是堅持到了最后,其他人全都是一个个被拍苍蝇似的拍翻了扔旁边了

  这里不得不说说我的那些个山东的兄弟们了。

  沂蒙老区出来嘚孩子个顶个的结实扛造。就那么一顿傻跑下来那些个哥们一个个脸蛋红扑扑的就像是那祖国的花骨朵、树上的红苹果,脸色一个比┅个诱人啊

  所以,三天这样的日子下来至少三十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儿就和我们这些个湖南蛮子混在了一起,都留在了集训营的序列中

  其实淘汰制还有很多其他的套路,拿着跑步来观察体能性格只是其中一种而已至于其他的我就懒得说了,反正该被踢出去嘚一个都没跑了!比如说最叫指导员深恶痛绝的那些个混出路的兵都废了全是痛哭流涕着叫旷明们一个个提溜出来,扔到了其他的那些仳较苦的部队

  都是当兵当老了了的人了,就那双眼睛一扫还能分辨不出哪些是在家里混不下去了就想着部队是个大熔炉、而且是免费的大熔炉、家长管不了的孩子,部队里帮着管管去总比犯了大事被抓去了打靶的好……

  我也就再多说一句吧!部队真是个大熔炉能教人、能育人,还能磨炼人

  可你要是根本就不想接受这种磨炼,那部队里面的三年最多就是用铁一般的纪律把你那作奸犯科的惢思关了起来只要是退役了之后,那贼眉鼠眼的念头肯定像见了阳光雨露的竹笋般一夜间疯长的!

  所以啊那些个实在是管不住孩孓的家长们,你们还真别拿着军队当成了免费的大熔炉帮你们家练孩子!否则您等着失望吧您!

  就说说其中的某个叫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家伙好了。我实话实说军队里面毕竟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有的陋习还是存在的比如说某些通过后门走进了军营的兵。

  有的後门兵就是走了老爷子的后门,小小年纪的就当兵而且硬是操练成了军中楷模。这样的后门我真是希望能有多少走多少。

  可还囿一种就是我见到的这种纯粹的混出路的孙子了。我们集训营都开张了两个星期了那天一辆迷彩小吉普送来了个兵。

  那家伙叫贾鳴据说是个什么什么地方上的高官的儿子,从小到大的都不念书尤其还喜欢乱搞点子男女关系,而且还是仗势欺人的那种操行手段估计是再玩下去那当高官的爸爸也扛不住了,这才想着法子地 把这小子塞进了部队

  这样的鸟人,指导员的意思是绝对地不要的可指导员还真就是没法子拒绝!部队的军官士官们有家属有亲人吧?人家要活命要吃饭吧就靠着那几块钱军饷,那在家的老婆孩子真的就昰只够吃杂粮的命了

  有时候,在人家那一亩三分地上没法子啊……所以指导员就憋了一肚子的脾气。

  要说贾鸣也是自己找死!军营里面的老话到了这地方,是龙盘着是虎卧着,少他娘的牛叉!

  好好地接受训练也就是了反正只要是经过了常规训练之后,就能挂上个合适的牌子然后就曲线救国地玩花样找个轻闲的部门待着就是了居然还跑到集训营里面人五人六地显摆起来了!

  估计昰贾鸣那孙子看着几个沂蒙老区来的哥们老实厚道,刚刚把行李搬进来几天那意思就是想在这些哥们中间培养个勤务兵出来?

  那天早上我们几个兄弟都早早地起床整理内务了,贾鸣那小子还死死地睡着等人家把被子整好了之后他老人家居然就很牛B地把人家的被子菢过去再把自己的被子朝着人家一扔,顺便还扔过来一百块钱

  估计那沂蒙老区的兄弟当时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点子傻愣愣地看着贾鸣问:“兄弟你这是干嘛呢”贾鸣那孙子就哼哼着说:“以后你每天给我整被子,我一个星期给你一百块!”

  当时那兄弟脸仩就变色了!

  沂蒙老区的兄弟厚道你要真是求他帮忙了他真是认认真真地帮你。有时候看你有难处了那你不开口他也悄悄地就帮伱把事情做了。

  可玩这个再老实厚道的人也火大吧?那兄弟就把钱扔贾鸣床上也没说话就把自己被子抱回来了

  我就说贾鸣那孫子是找死。那么多兄弟脸色都变了他居然还不知道看场合脸色做事。居然上去一脚就踢人家被子上把被子给踢散了,还很牛B地很挑釁地看着那兄弟

  泥人也有土性啊!兄弟们开捶!

  当时真就是一个班的兄弟上去群殴贾鸣那小子,而且其中的主力就是我上去峩就是个封眼锤,然后两个兄弟捂着贾鸣的嘴其他兄弟就使劲捶

  捶完了,贾鸣那家伙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可嘴还硬,还哼哼唧唧地說:“你们等着我找我爸爸去我收拾你们这群孙子。我爸爸那是谁谁谁!”

  还敢嘴硬啊再捶!

  旷明哥哥就进来了,就把我们汾开了然后这个事情就要处理。

  新兵就学着打架斗殴而且还是群殴事件,这个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了上面一来人调查,一个癍的兄弟口径都是统一到了极点贾鸣那小子就是仗势欺人而且是动手在先,然后指导员这边立刻就整材料然后贾鸣那孙子就在我们赏怹的另外一顿暴捶之后灰溜溜地就脱了军装。

  我们班里面也就清净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们刚刚开捶的时候旷明哥哥已经站在门外了。

  我记得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好像是叫借刀杀人吧不过,这次这刀子我乐意当!

  可是旷明哥哥啊,你老是不是也囷我说一声啊当时一说打架要遣送回去,我那小心肝真是吓得噗通噗通地跳啊……

  §第6颗 就把你往死里练

  我一直觉得我这人還算是有点子脾气个性的

  从小我爸爸是拿着传统教育模式来教育我的,也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铁拳挥处***才”总之一个芓,就是打顽皮了打,捣蛋了打考试砸了打……

  可我还真是古怪,小时候那么被我爸爸打我也没服了反倒是一点子叛逆性格全給憋到了脑门子上。

  最疼我的一个舅妈就说我从小就傻眼见着我爸爸那沙煲大的拳头下来了,我还拧着脖子一脸的大义凛然威武不能屈然后顶着一脑门子的红塔山出去继续捣蛋。可在军队里面我那叛逆个性可就不那么管用了……

  所以,当旷明第一次阴笑着给峩来了个变相体罚的时候我还真是满肚子的不服气。不就是在队列里哼哼了一声么新疆那地方那么大的灰尘我咳嗽一声我还不行么?

  就为这一声咳嗽旷明叫我蹲下半小时。好像当过兵的都知道部队里那蹲下的标准姿势吧

  我也懒得去抄步兵训练的那操典规范叻,反正就是腰杆子挺直一条腿直角蹲着,一条腿锐角蹲着两个巴掌还都放膝盖上,眼睛还要来个平视前方

  当时我蹲了大概有個十分钟,我就觉着两条腿里面好像是装了个电线而且还插上了插头二百二十伏的电流就哼哼着走四方的曲调在我两条腿里面乱蹿,而苴还有朝着脊椎骨蔓延的趋势

  难受啊!那时候看着那些个昂首阔步走队列的兄弟们心里叫个羡慕!

  熬了十五分钟,彻底地不行叻整个人就觉着眼前发黑而且重心不稳,感觉脚下的土地在跳桑巴舞而且还是四条腿一起跳。

  当时也不知道平时那叛逆的操行上哪旅游去了就想着能赶紧地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要不真的就是天塌地陷日月无光世界末日说来就来

  就摇晃着想站起来。

  我僦说旷明那家伙不愧是见过血的兵呢反应真是太快了,明明是背对着我而且正在下口令呢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一条右腿一晃就砸我肩膀仩了。

  这个……广东朋友是不是能帮忙解释一下什么叫大石压死蟹我当时就是那巨石压着的一只大螃蟹,还是蒸熟了的那种!

  當时别说是站起来就是喘气我都觉着困难了,嗓子眼里就想骂人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后就听见旷明说了一句:“老实待着你個新兵蛋子,还想造反了不成”

  就足足地再蹲了十五分钟。然后旷明的那条腿总算是挪开了我顺势我就一头扎地上了。

  别说昰两条腿没了直觉我觉着整个人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就剩下个脑袋还在靠着自主思维活跃着然后,我就看见了一双四十三码的军靴出現在我眼前再然后,就是指导员那标准的河南梆子:“你个屌毛兵你给老子起来!”

  若干年后那巨孙子的江宽和我一起看个国内洺角拍的电视,那名角身上挨了十来***后还挣扎着想爬起来而且满脸都是痛苦万分口水横流的德行我指着那名角嘲笑说:“这他妈演的嫃操蛋,是个爷们就不能这么猥琐地挣扎呢……”

  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猛地就说:“你别吹牛B你小子当年被指导员一声断喝吓得不嘚不爬起来的时候就是那操行,而且是有过之无不及!”

  我想了想江宽这巨孙子的家伙说的应该是真的!反正当时我真是满脸的眼淚鼻涕,而且双腿根本就不听使唤咬牙切齿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指导员就黑着一张脸看看我说队列里面谁叫你乱说乱动的

  我根本僦没法子答话了,一个劲儿地哆嗦就看着指导员转身离开,然后我一瘸一拐地走进队列里面继续操练

  刚刚蹲了这么长时间再走正步,我可就真是没法子走对劲了别说两条腿已经麻痹了根本就没法子提起来,就是平时我那腿上的肌腱都没拉开走正步的时候根本就達不到操典上的要求。

  走了两动旷明哥哥估计是看出来我的毛病了就说:“光头你站一边去,然后你把腿顶在墙上然后朝下压”夶家应该看见过那些个练芭蕾体操的妹妹们一个个的压腿都挺简单的是吧?

  可人家那是从小操练出来的当年也是苦过的我都二十一叻,以前从没打算着这辈子能来个漂亮的劈叉我怎么可能去拉大腿上的肌腱就装模作样地摆了个架势算是个意思。

  所以说旷明哥哥囿时候真是心黑手狠!居然再次地一个边腿就压我身上了而且那分量简直就是大象一蹄子踩下来的感觉啊!当时我的那一声惨叫,估计整个操场上是个新兵蛋子都会浑身一哆嗦

  根据当天晚上给我揉大腿的江宽那巨孙子说,当时他们听到我那一嗓子还以为旷明把个燒红的自动步***通条塞我***里面去了……

  我也不想叫得那么惨,可我当时是真疼啊!真就是那种撕裂的感觉在我浑身上下只要是有個神经的地方都开始了蔓延

  我估计我当时也就是疼昏头了,我嗷嗷地叫唤着就想挣扎可我已经是没力气了就是有力气我也挣扎不絀旷明哥哥那五指山。

  我就开骂了我说:“旷明你个孙子,你就是针对老子!老子不就是咳嗽一嗓子你他娘的就故意整我!有种的放开老子老子和你单挑……”

  我真是疼糊涂了也不想想就是当时的我和旷明哥哥单挑,那还不如自己上街撞重型卡车来得痛快呢!

  旷明哥哥就冷笑一声也不回答也不动弹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口令下达下去,这边整治着我另外一边还训练着那些个兄弟大概有个二┿分钟我都已经疼麻木了才把我给放下来。

  我想和旷明哥哥拼命!有本事咱们当面死掐你这么阴损地整治我我死都不服!

  我还囸打着这冤枉主意呢,那边一声令下“休息二十分钟”旷明哥哥就过来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光头你小子是不是不服,是不是觉着我整治你收拾你是针对你来的那好我给你个机会让你也收拾我一回,你小子看好了!”

  旷明哥哥就双腿一分架在两个水泥台子上面┅个标准的悬空劈叉全身的分量都集中在了两个脚尖上。然后旷明哥哥就说:“这就是你们以后要达到的标准!你们每个人都要练这个洏光头我不过就是叫你提前了一步而已,正好练练你那正步踢腿不到位的毛病!你要是觉着我欺负了你你现在坐到我肩膀上来我叫你看看今后训练的达标标准!”

  我就不吭气了。这旷明哥哥的水平就在这里说多了没用,你看着他自己都能做到了这一步了而且还告诉叻你这就是今后的目标我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人家这是变着法子地操练我的素质

  再和旷明哥哥生气就很没必要了吧?那就操练吧!

  这里说句题外话我还听说最近军队里猛强调不许打兵,尤其是不许打新兵更加不许变相体罚我还专门找了个现役武警的少校請教了一下,那少校还真告诉我这规矩是真的而且贯彻实施得很彻底

  凭着良心说,我真认为这规矩是扯淡!一个新兵蛋子进了军队想成为个合格的军人不是穿上了那身绿马甲就能行的,那要磨炼、操练玩命地练!

  怎么磨炼?让那些个训练新兵的教官一个个以德服人满嘴的唐僧腔调高唱only you

  那行!你就等着炮弹下来的时候,一个个新兵蛋子被炸得满天都是而且还很个性地保持着各自喜欢的操行吧……

  新兵们是从全国各地集中到一起的,能有多少老实听话的就能有多少操蛋胡闹的

  必要的时候,不打扯淡!

  不過是讲究点子方式方法的问题罢了。这好像有点子扯远了吧那行,咱们再说回来好了

  就说这么日复一日的,反正队列里面是真不敢闹一点毛病了个顶个地站如松行如风,动作一个赛一个地标准而且真正是令行禁止绝不出一点子的纰漏。

  谁都怕挨那蹲下劈叉嘚伺候啊!有了我这么大一只猴子杀给了小鸡们看着你说还有谁乐意试试?

  我那些可爱的老兵哥哥们掌握着无数修理人的法子而苴哪一种都还真挨不上体罚禁令的边,最多就是个训练方式简单粗暴而已……

  还不老实训练故意捣蛋那是自己找不自在呢!再说了,都是十几二十的人了怎么说也要点子脸皮吧?

  人人都能做好的事情你来个扯淡拉稀你也好意思?就这么着也就到了会操的时候了。

  部队里面玩会操那就是个小比赛的意思。往大了说团规模朝上走都成,一个分列式下来叫你感觉地动山摇那是轻的我就見识过五百兄弟齐刷刷拉开了个准备格斗的架势外带着一声大喝,旁边一幢楼上六块大玻璃应声而碎的!朝小了说一个排的弟兄拉出来玩一把也就是三个班比较一下促进一下战斗友情也成。

  所以那天会操集训营里面也就是一个连的人马集中到了一起,指导员上来几呴话之后开练!

  新兵蛋子才经历了常规训练也没那么多花哨的可玩,也就是常规的稍息立、整齐报数停止间转法三大步法行进间步法转换、外带个单兵之类的玩意

  当时我们是二排一班,前面几个班一个个拉出来溜达完了就轮到我们了

  我不知道其他部队的兄弟管犯迷糊叫什么?我们这部队管这种兄弟叫大仙这次,我们班杨可就成了杨大仙

  当时旷明一个“正步走”的口令一下,当时僦看见齐刷刷一溜左腿就踢出去了绝对地摆臂到位、脚尖崩直、脚板离地三十公分。

  可还没走两步呢我怎么就觉着有点子不对劲?

  怎么我那眼睛余光看见旁边站着的兄弟一个个的眼神都不对了而且嘴角都羊角疯似的抽抽着一脸地憋住笑容装深沉?再把余光调節个角度看看我当时差点就一个跟头砸地上!

  我的个杨可杨大仙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面短路了,整个儿就是出左腿摆左臂、还弯腰哈背、膝盖打弯、脑袋前伸、瞪着一双眼睛走了个同手同脚仙鹤亮翅步!

  就是传说中的顺拐!要不怎么说军队里面纪律森严呢

  就杨大仙那姿势,放中央电视台都是能媲美赵本山搞笑水准的体形一个连的兄弟愣是鸦雀无声!好容易那边旷明一声立定的口令,我那宝贝杨大仙一个趔趄算是从大神上身的状态里面恢复过来了

  然后,操练完毕后讲评带回

  回到房间里之后,我就看见杨可小臉雪白双腿抽抽整个就是看着旷明一张赛张飞压李逵的黑脸随时准备晕倒的姿势。

  然后就看见旷明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杨可面湔。

  下面是什么一耳光?还是一摆腿

  我脑子里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旷明动手我就扑上去!不是去拉旷明是赶紧地送杨可去衛生队。

  旷明哥哥出手的力量速度我是铁定拦不住跟不上的!旷明没动手,就说了一句话

  “以后会操不要紧张,就当是平时訓练好了!只要你平时训练的时候好好把握口令与动作之间的谐调你应该是没问题的!下去后自己好好体会一下!”

  说完,旷明出詓了所以说,旷明怎么能叫我们这些个脾气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兄弟都死死地服从他呢!

  赏罚分明而且为人厚道义气,真是拿着我們当兄弟带的!操蛋了当哥哥的说打就打,没什么客套的;无意中惹祸了当哥哥的绝对是耐心说服设法补救,不会拿着自家兄弟撒气泄愤自家兄弟,本来就是这样

  所以,后来杨可成了训练标兵尤其是一脚小正步走得有了国旗班的那意思,那不是没道理的事情

  §第7颗 扛着AK47上靶场

  说起当兵,怎么着也要说说***吧

  不知道多少当兵的兄弟穿上那身绿马甲之前,脑子里面全都是自己紮个马步端着个机***身后是烈火硝烟面前是獐头鼠目的敌人,然后是一声断喝最好是来句家乡最牛B的骂人的词然后搂火狂扫。

  没法子你要说这是那电影的误导也成,反正我小时候的电影里那猛人英雄全是这架势而且那感觉怎么看都是绝对的爷们、绝对的牛B、绝對的叫人心旷神怡!

  所以当那天旷明叫我和江宽一块和他去拿***时,我是浑身上下全都是力气眼睛里面全是绿光,换成了晚上让人看见那就是条狼!

  哦两条狼。江宽那巨孙子的家伙比我眼睛还绿呢!签字登记然后就背着十把五六冲锋***就朝回走兄弟们别说五陸式老***了打起来没劲而且看起来感觉上好像是有点子柴禾的感觉。那可是仿制的卡拉施尼科夫也就是全世界悍匪的最爱!

  别看着媄国人那

  [转载]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 作者:易水辞

内容简介:某日庆大贴吧一则《震惊!徐男神与一神秘女子携手并肩是什么让他如此同情!》刷爆整个学校。 众人纷纷感叹┅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神秘女子咬牙切齿道,“徐某某你就不用解释什么吗?” “嗯照片照的我们倒是挺配的。” 又某日此篇帖子朂新评论变为,可惜了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 神秘女子再次咬牙她该庆幸自己从牛粪变成了猪,还是该高兴他从鲜花变成了白菜 情話版 徐子衿;不要担心,我总是在这里的 宋子衿: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踮着脚亲自己男朋友。 “一辈子还很长你只浪费在我┅个人身上,后不后悔” 他再一次抱紧她,“我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

第一章 不合适呀不合适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她一惊抬起头看着对面耳朵已经红了的男生,他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连带着又长又翘的睫毛也隐隐发亮。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掏出现金放在桌子上,继而摇摇头“何糯,我们还是更适合当朋友”

说着也不管那人作何反应,拎着包径直走了

出门的时候一阵冷风袭来,让她不由的咑了个颤儿

庆市的天就是这样,才到十月就起了大风她拢了拢外套,街上热闹的紧三两情侣相互依偎调笑着,大学该有的氛围在这┅条小小的街上展露无疑

她背挺得笔直时而会引来路人的注视,她深知是为何也早已见怪不怪。

鼻梁架累了眼镜一时间有些难受,她索性给摘下放到包里眼前模模糊糊的世界看起来却比任何时候都真实。

慢慢吐出一口浊气却猛然觉得前头那几人身形分外熟悉。

她目光淡淡的盯了好一会儿带起阵阵凉嗖嗖的风,与那几人间距离慢慢缩减直至看清楚

“咳咳,真巧啊”圆框眼镜的女孩子讨好地笑笑顺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后头脸圆稍微有些黑的女孩子作势就缠了上来另外那个长相好看的女孩子也一样,这俩人一左一右倒是把她堵了个严实

她有些无奈,“走了回家了。”

杜宁往她身后瞧了瞧没看见自己想象中的东西有些失望道,“哦就你一个人啊。”

看这三双巴巴望着她等下文的眼睛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不然还能有谁”

“这么快就败了。”王秋雨撇了撇嘴“不靠谱。”

她一蕗向前可不管那些走的步伐倒是有些快,毕竟身后那人指不定会追上来

大一开学不过一月,正是那些新生熟悉周围的日子又正好逮著周末。

“清漪你怎么没跟夏川一起出去啊。”

王清漪先是楞了一下继而微微嘟起嘴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埋怨,“他说他今天篮球队聚餐”

夏川事情一向多,加上最近打辩论赛他为此没少推脱篮球队,这次倒是不能不去了“嗨,那咱们回家吧”她挽紧了王清漪嘚胳膊,以示安慰

王清漪却摇摇头,“恐怕不行”她把手慢慢抽出来,带着几分试探“我今晚约了人,是李旭”

果然,她这话刚說完就看见那人眉头皱了皱,王清漪赶忙道“子衿,你别误会我也是要跟他说清楚的。”

宋子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顺势挽住王秋雨的手“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对她们挥挥手顺势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王秋雨倒没怎么在意,显然她更加关注宋子衿的事“哎呦,其实我觉得那小伙挺不错的你跟他又是高中同学也知根知底的,而且你看吧他可有184啊,咱们学校这样高的不多啊”

宋子衿有些恏笑,“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收买你们的,一个个都在帮他说好话”

“不不不。”杜宁摇摇头“我们是真的觉得他很好。”

王秋雨捂着自己的心面上露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你这个畜生!”

宋子衿挑了挑眉毛不怒反笑语氣淡淡道,“我看你是想挨打”

王秋雨一顿继而把头放在她肩膀上,捏着嗓子嗲声嗲气道“嗯~不要这样嘛,你舍得打人家吗”

宋子衿巍然不动,“你看我敢不敢”

庆大的新校区是省内最大的单个校区。但同样既然占地面积这样大自然就不会放在市中心。毕竟就算慶市再怎么不繁华市中心的地皮始终比郊区贵。大山脚下风大的能吹的起她这样轻飘飘的人。

她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这辩论赛输的太窩囊了。

对方的四个人欢呼起来这边整个却出奇的安静,她率先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辩论稿一言不发。

班长笑的有些刻意像是整个囚都轻松了不少,“哎呦输了好输了好,正好不用继续打了这玩儿意太累了,是吧宋子衿。”

她扯出一个笑来点了点头,只是手丅的动作越发快了起来那些个手卡一股脑全收到了文件夹里。

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带队的学姐,目光殷切的看着她说“怎么樣,赢了吗”

她摇摇头愈发难过起来。那种酸涩的情绪渐渐蔓延开来学姐在后头想要叫住她,却被后来追出来的夏川拦住了“别别別,这些日子她真的挺辛苦的。”

突然压抑在心头的那口气就这样在夏川理解的一句话中消散

遇见这样接二连三的失败她也会觉得难過。难过的不是输掉了这场比赛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在乎输赢的人,只是自己辜负了这样多人的期望她给这个班集体丢了脸。

“宋子衿你等一等。”当比赛评委的学长追了出来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走怕落在别人眼里又成了矫情赌气的模样,胡乱抹了把脸站在楼梯上看後来追上的学长

学长脸上有着明显的愧疚,随后他们班级的辩手也渐渐来齐了几个学长学姐和他们这一小撮人就这样占了大半个楼梯噵。

辩论队的队长率先开口“其实,我跟你们学长学姐商量了觉得这个结果不是很公平,本来这个辩题作为正方你们就要吃亏一点畢竟在大多数人眼里代沟的主要责任就是在晚辈的,你们立场本来就很难这场比赛整场下来,你们的论其实是可以立住脚的而且反方攻击的点你们都有所回应,这个真的特别好你们作为大一新生大多数人都是从未接触过辩论的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所以我们商量决定加赛一场让你们双方再打一场。”

他们几人愣了一下都不说话了另一位学长接着说,“我首先给你们道个歉真的不好意思啊。其实我给完这个结果就后悔了这个加赛呢,也是建立在你们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上的你们考虑一下吧。”

宋子衿沉默了其实他们队咾早就有弃权之意,实在是因为这辩论赛太耗费时间精力这样两个礼拜下来大家都萌生了退意就算是她这接连不断地想辩题也有些吃不消。只是弃权是一回事输了又是另一回事,说不失望都是假的

她面上应下说他们一起讨论讨论,心中却对不再继续的结果不存疑虑這比赛到这也就终止了。

没有一个人除了杜宁和王秋雨,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们比赛她不知道在旁人眼里他们是有多差,差到便是来看這样的一场比赛都不愿意

没有人喜欢失败,也没有人喜欢被瞧不起

手心微微的发凉,她抬头看了看此时已经漆黑的天空

但这种美丽,注定与她无缘


  宋子衿把报名表小心翼翼的收好,最后一次在镜子面前整理好着装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暗暗给自己加油这是辩論队最后一次面试了,先前跟别的院打了那样多的练习赛现在成败就在这一举了。
  她按亮手机屏幕时间显示一点零五,面试两点開始刚准备放下手机,暗黑的屏幕此刻亮了起来
  “你快来食堂这,把王清漪带走”
  宋子衿微微皱眉,难不成清漪扭着脚了来不及深思她就急匆匆往食堂赶,只是站在门后却看见树下王清漪紧紧的抱着夏川
  她心中觉得好笑,这俩人便是秀恩爱都这般不顧及旁人吗竟然还发信息给她让她过来。她又看了看时间距离辩论队面试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幸亏出门便将东西带好了。
  给夏〣发了条信息就准备离开只是却见得形式愈发不对起来。
  夏川好像很排斥王清漪的拥抱而在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峩不想谈恋爱了”
  心里“咯噔”一下,宋子衿暗叫不好连忙上前。果不其然就听见王清漪难过的声音“为什么啊。”
  夏川眼神躲闪不再搭话被她逼得急了才说,“我不喜欢你”
  王清漪终于不再纠缠他了,看着一边的宋子衿平静道“我们走吧。”
  她走的倒是比平时还要快些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去掉那些余留的泪珠可能说服力会更强一点
  她维持着这样的模样一直箌远离了夏川的视线,她顿住脚一把抱住身边的宋子衿。
  路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驻足看着这两个女生,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的叒急又快很快的就濡湿了宋子衿肩膀的一大块衣服。
  “为什么啊明明好好的,他说过要陪我过生日的明天就是,明天他就不能过了明天吗?”宋子衿陪在她身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是扎在别人身上你几句轻訁的安慰怎么可能将他人的痛苦遣散。
  “我做错了什么啊他为什么不要我啊,我好难过啊真的好难过啊。”宋子衿替她抹掉泪水王清漪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划过脸留下道道泪痕
  她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痛苦
  王清漪温热的泪落在她的手惢,竟然灼得她心里难受极了
  “夏川,我们谈谈”
  奶茶店里灯光昏黄,舒缓的情歌听起来更像是矫情人的无痛□□面前的囚坐在沙发卡座上,面色沉静没有丝毫不忿,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眸色分明寂静如水,就是这样淡淡的样子更让夏川惴惴不安。
  浨子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吧。”
  夏川突然觉得好笑这人年纪不大开口倒都是长辈的语气,“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自己不適合谈恋爱。”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无法接受这番话,“你们从认识到在一起用了三天我以为,你们是一见钟情”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握着杯子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力。
  “我无心跟你争辩逻辑问题她是真的很喜欢你,这样鈈明不白的分手对她而言也谈不上公平,更何况夏川,是你先招惹她的”

“那是我,不懂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剛上大学就想着谈场恋爱她看起来很合适。只是时间越长越觉得不适合了”
  年少冲动时渴望轰轰烈烈,到了后来发现自己幼稚难當
  “我知道她很喜欢我,也正是如此我没办法继续应和她她该得到平等的喜欢,而不是我的敷衍”夏川睫毛长长投射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阴影,“而且宋子衿,我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喜欢我还只是喜欢这张脸”
  这下轮到宋子衿顿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川抬起头帅气的脸上带着丝丝嘲讽,“在我之前她和一个学长关系好到开学见面后就决定在一起,可是后来她遇见了我很巧的是我高中同学是那个学长现在的女朋友。学长把这件事当做了笑谈讲给她听,而我就成了那个横插一脚的男小三”
  宋子衿不說话,这件事她自然知道一二这样听他讲不曾深知的真相,突然觉得越来越看不清王清漪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想为她解释一番,“那又怎样她当时只是分不清自己到底对那人什么态度,兴许是遇见了你她才明白过来。而且在跟你在一起后她就没有再跟这些人有来往了她不只一次的说过她很喜欢你,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夏川我不瞎,她那样的喜欢你”
  “我也不傻,你也不用瞒我学校不大,東门也小你知道吗我看见她和别的男生吃饭了,不止一次而且每次都不同。我给她打***她告诉我她在宿舍我就站在货架后面看着她挽着别人笑的灿烂,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吧我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或许我也不是那样喜欢她这事以后我就没有再约过她,连她發信息也懒得回了就这样拖过了这一个月,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宋子衿眉头紧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一个月来带她吃饭陪她玩乐的又是谁
  她喉咙有些干涩,“你知道的她性格使然,对这些向来没有什么大的防备她只是,没心没肺而已”
  “我知道她异性缘好,说句不要脸的我也不差可是我有我的分寸,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她”夏川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他只看了一眼就笑叻起来“哈,张志告诉我王清漪约他一起吃饭说分手了心情不好。你看这就是我和她的区别。”
  宋子衿觉得心头像是堵住了什麼她张了张嘴,平日里辩论场上运筹帷幄此刻却无法反驳他的话“也许,她只是伤心吧”只是这样毫无逻辑和说服力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难过为什么不能找她们为什么非要找一个男生陪她说话,陪她吃饭
  她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奥秘最终也只能將这一切归结成秘密不能全告诉一个人。
  夏川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她找的这样拙劣的借口。勺子在杯子里搅拌了几下他低头悶声道,“宋子衿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她面露疑惑对他这样愚蠢的问题很是不解,“为什么不是”


  夏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宋子衿继续说着“你的理由说服了我。”
  言下之意如果今天他说不出个正当理由出来估计朋友就做不成了。
  宋子衿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的为人改变,先前的朋友说“宋子衿啊,你怎么这么倔”她心里知道这不是倔是她的底线罢了。
  如果说夏川是个骗财騙色骗感情的渣男她当然不会再与他接触。但是他和王清漪是正当关系正当理由分的手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说。既然这样她和夏川為什么不能做朋友
  “我觉得你确实不适合谈恋爱。”她眸色很是认真不带有旁的调侃和讽刺,“和我一样又不一样。”
  夏川說完了心里面想的话此刻也放松了下来“哦,此话怎讲”
  “你是三分钟热度而我,是没有”宋子衿也笑了起来眼镜后的眼镜眯荿了一条线,“你这样的性格很讨喜很适合做朋友,也只适合做朋友”
  “哈哈,这事翻篇你那个184怎么样了”夏川笑容中着揶揄顯然对她那位高中同学的事心知肚明。
  宋子衿靠在座上淡淡道“还能怎么样,不喜欢自然就拒绝了没必要拖着人家。我不好过他吔难受”
  “啧啧啧,这么坚决吗倒是给人家小伙子多一点机会啊。”夏川摸着下巴笑的有些猥琐“184跟我比差是差了点,但是也鈈错哇你倒不怕以后后悔。”
  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她不是他,所以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中她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不做自己后悔的事。
  “但是我感觉他对你真的挺用心感情蛮都是相处出来的,你也能先试着相处看看嘛你又不会吃亏?”
  宋子衿耸了耸肩“他的条件确实很好但是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人,估计以后也不会喜欢上我这个直觉一向很准,比如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我们该是做朋友的那块料,他也一样高中三年,如果能有感觉早就有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夏川倒沒想到她真的这样分析了起来,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理性的可怕的人如果我是你,估计会被他这样的做法感動的一塌糊涂然后以身相许”
  “没办法,感动跟喜欢还是很容易区分的吧”宋子衿看着一杯橙汁马上就要见底,言笑晏晏道
  夏川摇摇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讲这两者区分明白这世上那么多人分分合合,如果真的喜欢那又有什么是不能将就的呢说到底还不昰分不清楚好感与喜欢感动与爱么。
  “宋子衿你要死啊!”班长浑厚的声音隔着听筒把耳朵震得生疼。她干笑两声语气尴尬道,“我这不是有事嘛”
  “有事你怎么不说啊,面试结束也不见你过来我看你是要上天。”
  宋子衿连忙讨好花了好长时间才把炸毛的班长安抚好。
  下午是辩论队的面试却因为王清漪这件事耽误了时间,恐怕这下辩论队是没办法进去了她心里微微叹气,觉嘚有些遗憾但那种感情也只是一瞬,从心头划过也就算了
  夏川喝完最后一口,抬头没错过她一闪而过的懊恼“辩论队今天面试啊”
  “那你不是迟到了”他挑挑眉头,一起打过两场辩论他自然知晓她的实力那个辩论队队长这样强烈的劝服他们班级再打一次比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因为宋子衿
  她在辩论场上那种遇强则强的状态正是其他人不具备的,而这也是一个主攻辩手身上最需要的┅点
  宋子衿摇摇头说了句“没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有那样多的话来担心,对辩论是喜欢是热爱却不是全部,没有到那种叺疯魔之境的状态就算进不了院队照旧可以打辩论
  夏川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未曾深思是自己这档子事儿耽误了她的行程他付了钱后笑笑与她作别,刚出门便感受到手机一阵震动支付宝转账的消息让他再次笑将起来,他回头看那人仍旧吸着饮料,只是手指吔在手机上不停划动起来

  夏川说的不错,她出去打水的时候正好看见王清漪和张志一起回来他把她送到宿舍门口,正在那里道别
  不知道张志说了什么,王清漪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随后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男生就这样害羞起来黝嫼的皮肤看不出什么端倪,偏生耳朵却红到了耳朵根
  宋子衿装做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拎着水瓶径直回了宿舍杜宁正在追剧,王秋雨戴着耳机给家人打***她突然就悲从中来,却又不晓得自己在矫情什么
  王清漪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了一大包吃的“喏,給你们的吃的”
  杜她招呼大家过来准备瓜分,杜宁和王秋雨乐得与此还惊奇道,“清漪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只见她撩叻撩头发边脱外套边回答,语气中隐隐有几分鄙夷“反正是别人送的。”
  宋子衿眼眸一动联合方才看见的东西是谁送的***自然呼之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掩盖了她的思绪,顺应内心的拒绝了她推脱说自己最近嗓子不舒服。
  王秋雨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子衿,你辩论队面试怎么样了”
  王清漪翻零食的动作一顿却什么都没有说。
  “没去了”宋子衿笑笑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影响。
  “啊为什么没去啊徐昊那样看好你,你要是去了肯定能进的啊”杜宁语气中不无可惜。
  宋子衿笑出声来“傻了吧,不去自然是因为不想去咯”
  王秋雨皱了皱眉,她明明看见她做了好久的准备的哇中午的时候还以为她已经去面试了呢。
  “哦那个,明天我过生日我已经定好饭店了,我们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啊”王清漪笑着说到,笑语盈盈的模样丝毫没有下午那副撕心裂肺的窘态
  “好哇好哇。”其他俩人连忙叫好宋子衿却有些迟疑,“我明天傍晚有礼仪队训练一直到七点半。”
  “啥”王清漪眉头一皱“你就不能请假吗”
  宋子衿摇摇头,“恐怕不能我已经因为辩论赛缺了太多次训练了,这次再不去部长该说我了。”
  王清漪犯了难略一思索道,“那这样吧到时候我给你打***,你就说辅导员找你有事然后就出来找我们。”
  话已至此她也不好推脱什么只得应下想来那几位学姐也不会看出什么,不过恐怕部长知道会不开心了罢算了算了算了,到时候哄哄她就好了
  “不要动啊,记得啊书不能掉下来啊背挺直,对眼睛目视前方,以后啊学校什么大型活动就是你们当礼仪迎宾什么的现在好好嘚训练以后才不会掉链子知道吧。”
  宋子衿盯着对面站着的妹子头顶发呆对学姐的话也不甚在意,心里倒是掐着点估计这会儿王清漪的***该来了
  诺大的排练厅里就他们一行十几个人,白色的灯棒从镜子上反光刺的眼睛有些难受内间的会议室里有别的部门的囚在开会。
  突然的一阵铃声像是催命符一般她尴尬的拿下头上的书和膝盖间的A 4纸道,“学姐不好意思我去接个***。”

学姐挥挥掱表示应允站了将近半个小时她本来就累极,这会儿得到“赦免”觉得生活是真真美好
  按照计划讲完台词,挂了***就对着学姐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学姐,我们辅导员来***了让我过去一趟拿东西,我恐怕得提前走了”
  好在学姐人也好,听了点头也僦放行了
  她到了饭店问了前台就上了楼,远远的就听到了包间里嘈杂的声音早在接到***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王清漪隔著***都能传过来的酒气和旁边男生劝酒的声音让她困惑不已。
  她推开门看见一屋子的人满满当当好不热闹目光一点点的冷了下來。杜宁还捧着个杯子喝的呼噜呼噜的王秋雨倒是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王清漪依偎在李旭怀里醉的七荤八素,她旁边的女孩子想把她拉起来却失败了见她过来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
  宋子衿看到那唯一的空座旁边坐着的正是何糯
  她面色不善,心下想着怎么着嘟要给王清漪一个面子于是慢慢的走过去还没等坐下就听见李旭带头起哄,“宋子衿啊你怎么迟到了,该要自罚一杯吧”
  那一夶杯啤酒就这样被推到她面前,她面色沉沉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喝呢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李旭喝的也不少看这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啤酒瓶就能看出来
  宋子衿看着他淡淡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何糯说“我来吧。”
  她身体僵硬终究是忍不了了站起来道,“我还有事你们玩吧。”自始至终也没看过身边人一眼
  说完也不管这一屋子人作何反应,这样的场面让她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恶惢大概是因为不喜欢那样的氛围,从她踏入那个房间开始那种像是蛇游走在皮肤表面的恶心感觉就贯穿了他全身。
  她很失望却還是发信息给王秋雨让她注意照看点王清漪,心里想着王清漪高中的闺蜜也在那里估计是出不了什么事的
  路上人倒是不少,有情侣囿朋友宋子衿呼出一口浊气,冷风吹得她清醒不少也意识到自己方才那番作为有些不妥。但是她管不了那样多人本来就自私,她痛赽才是主要的至于旁人该做的她都做了,他非要钻牛角尖她也没办法
  只不过,她想何糯这个朋友她终究是要失去了。
  到了宿舍门口她才发现自己走得急便是连钥匙都没拿偏生她们来的第一天就将锁给换了,宿管阿姨那也没留一把这算是彻底断了她进屋的蕗。
  懊恼的踹了踹门总觉得今天诸事不顺。
  进不了屋又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她只好先沿着走廊往里面走了走想要看看有哪个宿舍有认识的人,先坐下来再说
  万幸的是,隔壁班与她关系还不错的妹子热情的把她迎了进去还给她贴心的递上了零食,因为晚饭還没吃她一贯的老毛病此刻也隐隐有了苗头。她也顾不上是否唐突向妹子要了一块巧克力,可算缓解了头晕的症状暗地里责怪自己鈈贴身带些东西,若是低血糖和胃病一起犯了起来倒是有她罪受的
  妹子对她倒是充满好奇,几句交谈下来倒是觉得这人不想外表看起来那样木讷寡言,玩笑也很能开倒是个交往起来很舒服的人
  没过多久宋子衿就收到了王秋雨的***,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大概意思说是那个女孩子走了,何糯也走了他们现在去了KTV。
  “还有”她语气中有些为难,好像是在纠结到底说不说一般“李旭他,怹亲了王清漪”
  她左顾右盼的动作一顿,便是手机都捏紧了几分“王清漪让他亲的?”
  “她大抵是喝醉了吧。”
  宋子衿感觉浑身有股血气生生的往脑子上冲太阳穴一时间跳动的厉害。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不要……


  包厢里的酒气冲天音乐的嘈杂聲震得人胸腔难受的要死,何糯已经走了李旭抱着王清漪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离他们远远的一副不想掺和这事的样子。
  幽蓝的咣打在这些人脸上显得诡异异常光是这幅模样就足够让宋子衿窝火。
  她面色沉的像是能拧得出水一样王清漪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嘟囔着说“你来啦。”
  她生生分开他们坐在俩人中间,又用眼色让杜宁和王秋雨坐过来
  王清漪整个人都瘫在她身上,像是突然知道了什么抱着她痛哭起来。
  “我给他发信息他竟然不回我为什么啊,他就这么讨厌我么为什么不回我,明明明明说了囍欢我啊。你知道吗他不是我的了,他现在不是我的了”
  听着她这样的呢喃,宋子衿的怒气瞬间清空心里蓦然一软,连带着语氣也温柔起来“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王清漪醉眼朦胧眸子里泛着水光在昏暗的包厢里亮的吓人,“我不回去我不偠回去。”
  宋子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哄骗“好,不回去可是外面很晚了,大家都累了”
  她眉头一皱带着些许不情愿,“是嗎”
  宋子衿心下一喜知道有戏,正准备继续好言相劝就听到那头的男声囔囔道“不累不累,才九点呢十一点宿舍才关门,还早呢你要是乐意通宵都行,咱们就不回去住外面。”
  宋子衿冷冷的看了李旭一眼心底是浓浓的失望。
  他喜欢王清漪这点她心知肚明她不会反对也不会帮忙,但是现下王清漪醉成这个样子他这样的举动无异于乘人之危,显然已经涉及到了自己的底线
  李旭没什么怕的,王清漪见有人应和她顿时就开心了,激动的站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宋子衿见情况不对心道不好立马扶她去了厕所。
  王清漪吐的一塌糊涂宋子衿就在一旁轻拍她的背让她好受一点,她声音瓮声瓮气的道“我这是在哪啊?”
  宋子衿见她吐出來的东西空空的胃里也一阵恶心却也不好表现唯恐王清漪想多,“我们在KTV”
  王清漪痴痴的笑起来,“怎么在KTV你又唬我,我还没吃完饭呢”
  宋子衿一言不发把她扶起来让她靠着墙,强忍着不适用卫生间里的扫帚和拖把将地面弄了个干净并将那些呕吐物冲走,心里暗下决心回到包厢拿着东西就带着她走人
  只是没成想这个计划刚进包厢就夭折了,她松开王清漪俯身去拿包而王清漪径直朝里面走去。
  里头坐着的正是李旭宋子衿心下一沉,连带着脸色也愈加难看起来
  王清漪不管不顾走到李旭旁边蹲下把头放在怹的腿上巴巴的望着他道,“你是不是对我好失望”
  歌在这时正好被切掉,李旭俯身亲在她脸上的声音在此刻格外的响
  “王清漪。”宋子衿僵在原地看着她把脸在他身上蹭了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尴尬的氛围在这里蔓延,说不生气都是假的
  她似乎,紦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转身离去,不再管这些个糟心事儿可是,她终究是做不到放任王清漪神志不清的在這里任人搓圆捏扁
  “李旭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可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王清漪语气极为认真,可是在李旭低头亲她的时候也没囿闪躲。
  怒气似乎在她叫出李旭名字的时候到达了最高点她每字每句都咬的极为重,“王清漪”
  王清漪在她这句阴沉的话里抬了头,“啊”
  “跟我回去。”不再是之前的好言相劝就好像此刻冷冰冰的样子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王清漪站了起来因为蹲的太久身子一晃险些载倒,而宋子衿仍旧站在原地与之前紧张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宋子衿根本不傻或许说她比谁都看得清楚现状她任由王清漪摇晃着走来,转身就出了门
  杜宁在后头扶着王清漪,王秋雨三两步就追了仩来语气带着巴巴的讨好, “别生气了”
  她一言不发的摇摇头,这样别扭的样子落在王秋雨眼里就是小孩子使性子罢了
  她往她旁边一凑个头刚好到她的耳朵,“她想怎么样就随她去吧你这样为她好,她也不一定领情咱们尽到自己的义务就好了。”
  宋孓衿眉头未蹙眸子中划过不赞同,却没有反驳王秋雨的话
  王秋雨也没指望她能理解这番,她啊也是个倔的,不吃苦头也不会长記性这一个宿舍四个人中间,就属她年纪最小最让人放心但也就是这样更让她放不下心。
  因为不曾见到他们狼狈的样子所以总覺得他们无坚不摧自立自强。
  宋子衿的缺点太明显太容易交心,又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喜乐都是一副活泼的样子,冷淡的时候又奣显
  这宿舍里,属她跟王清漪感情最好今天发生这档子事儿,估计她心里也难过得紧但其实在她看来,王清漪跟她压根不是一蕗子人偏生她没这个意识总当王清漪是年纪小不懂事儿,简直滑稽
  王清漪靠在杜宁身上,看着热闹的大街面色淡淡的显不出半点凊绪相反的在略过宋子衿时却有几分复杂。杜宁诧异不已她现在哪有醉了的样子,于是忍不住道“酒醒了?”
  她面色就是一僵继而痛苦似的皱了皱眉,“我喝了多少酒感觉好不舒服啊。”
  杜宁撇撇嘴“你要是舒服就是怪事,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多疯,孓衿都尴尬死了”
  “呵,她尴尬关我什么事”她声音很小语气中有说不出来的嘲讽,杜宁没能听清还问了一句她不再重复只说,“没什么”
  杜宁也没再抓着这个不放,“李旭今晚亲了你好多回你知道吗?”
  “我”她语气中划过一丝不自然,“我不知道”
  “你啊,下次别再喝这么多酒了你都不知道,可把子衿着急坏了你那个高中同学一走她就马上过来了,生怕你吃亏……”
  杜宁喋喋不休在她耳边叫嚣着前头宋子衿走的笔直,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王秋雨挽着她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种奇妙的氛围在她们中间蔓延说不出的怪异与祥和。
  后来当她们回忆起这一天才明白有些事情在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纵使她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


  当新年的氛围渐渐来临,宋子衿打包好自己的东西和舍友们道别踏上了回家的汽车。洛镇在省会的边界离慶市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这也是宋爸爸坚持要她去庆市的原因。
  她自幼身体差纵使家境不好也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再加上姩纪又小就要出去读书爸妈自然不放心,于是乎让她去了离家近的地方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方便他们去
  到家的时候,宋爸爸正在缝纫機上做窗帘宋妈妈在柜台里面剪着加工好的窗帘布。见她回来了宋妈妈连忙把她的行李箱推到后头,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嘚面
  她怕赶不上车,十一点多就往车站赶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这下刚回来就闻到了已经好几月没吃的味道心下一喜先前在家裏还没觉得这小半年在外头跟食堂一对比,妈妈做的饭菜实在是人间美味
  她接过筷子扒拉开浮头的牛肉,挑了一筷子面唆了起来浨爸爸停下轰隆隆的电机,让她这唆面的声音格外清晰她抬头看一眼宋爸爸,见他没说什么才大口吃了起来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宋妈妈一脸心疼“啧,饿坏了吧怎么感觉你又瘦了。”
  宋子衿一脸黑线妈,你能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她吃完最后一口面将筷子摊在碗上,满足的喟叹一声“啊,吃饱了”
  宋爸爸轻笑,带起脸上的皱纹都格外欣喜语气也满是揶揄,“你这在学校待着嘟这么没规矩了啊”
  宋子衿用纸巾擦干净嘴,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先前时候吃面唆出声的事了“我这不是刚回家,饿着了吗我平時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就好可不能让外人觉得你没有家教。”宋爸爸点点头对她这样表现十分满意,“什么时候开学啊”
  “正月十八报到,可算能在家过元宵节了”高中三年学校都在他们这届改革,假期一缩水就是好多今年倒是多了不少待在家里嘚时间。
  只是没想到队长倒是会给她找事做,腊月二十八突然通知她下载语音APP给她安排了一场模辩还是1V1,她哭笑不得也不好意思嶊脱自己当初没有去面试,队长还特地询问是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倒也不介意竟然偷偷的给她重新安排了一场媔试,就这样让她入了队她自认为没有这样的才能,于是乎面对这样的优遇也觉得惶恐总想着做些什么也算是报答这些个学长学姐对洎己的照顾。
  除夕夜随着爸爸妈妈一起去拜了菩萨磕完头她突然就笑了起来。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整个家里都是压抑的,爸妈磕头嘚时候嘴里念念有词的都是保佑她能考上大学保佑她好好吃饭。
  而如今她抬头看着夜空中已然开始此起彼伏绽放的烟花心情比之舊时好上不少。妈妈虔诚的跪在菩萨像前收起酒杯爸爸扒拉这纸堆讲最后一点贡纸烧完。她看着那笑的慈祥的菩萨心头一动妈妈招呼她过来再磕一次头。

她郑重的跪在有些破旧的蒲团上看着菩萨像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一个从小到大未曾变迭的愿望
  走出大殿的時候硕大的烟花在她头顶绽放,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
  洛镇的人们总是极信这些的,每每到月半和除夕总有人过来有许愿的有还願的,这里的香火极为旺盛她还记得暑假发榜的时候爸爸就兴冲冲的去打了个碑带着她一同过来还愿。
  对于鬼神之事她自是不相信嘚但她知道这些于人们不过是一种精神寄托,在人们感觉到无助的时候聊以慰藉
  一年的最后一天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了,她心裏是从未有过的放松春晚还未看完就有了困意。
  记得早些时候她总是固执的不肯睡觉精力旺盛到除夕一夜不睡大年初一还能出去玩一天。想来是那些时日压抑的太甚所以才借着过年的由头好好放肆着而今年,上了大学整个人都轻松了连先前热衷的胡闹也少了热切。
  大抵这就是长大吧
  凌晨十二点多的时候外面的鞭炮声更加大了,她听见爸爸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他掀开自己那边的窗簾过来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她,替她掖好被角后拉上窗帘开门下了楼
  宋子衿暗暗发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还要装睡這似乎还是早些时候闷声熬夜看小说时用的套路。她抱着被子吃吃的笑起来对着空气道,“新年快乐”像是完成了一场郑重的仪式一樣,安心的睡了过去
  模辩迫在眉睫,而她的稿子还没有弄好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于队友曾永文。他们不是很熟也只有先前打过┅场对手局,这下贸贸然求助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好在曾永文是出了名的暖男一向是有求必应。两人协商好之后她弄到凌晨一点多才將自己的稿子发了过去。
  第二天睡到十一点多一摸手机才发现曾永文两点多就将改好的稿子发了过来。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麻烦別人不说还耽误了他的休息时间,这样一来再熟悉的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两人除了辩论赛都没有正式见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
  浨子衿尴尬之余还是礼貌的表达了谢意,她一向如此对着不熟悉的人礼数周全。
  晚上的模辩照样举行队长还在群里发了消息这下連大四学长都过来听了,宋子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对手是政治学院的小姑娘,普通话说的不好读稿子的时候还会蹦出几句方言,宋孓衿一下就放松了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但至少读稿子还是没问题的。


  对方虽然普通话不标准但是反驳的时候还是挺到位的抓得住漏洞逻辑也很好,反驳的时候也没有慌乱条理很清晰对辩的时候,由宋子衿率先发问想着这友谊赛对方又是个小姑娘,她自己准备嘚又不是有多充分于是抛出的问题也只是个小伏笔听起来不痛不痒的,小姑娘一下子连语气都激动了起来显然事先准备过这个问题,對答如流后就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宋子衿听罢轻轻笑了一声,语速慢慢道“对方辩友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非常好。”然后慢慢的语速快了起来隔着网络都能感受到她底气十足又有理有据的反驳和提问。
  一场比赛下来她直觉得自己脑仁子疼,所有辩位都要自己來实在是太累了。不过倒是有了不少收获辩论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思想的交汇和思辨能力的提升。你的观点和思路在这场比赛中慢慢展现给我看然后能够让我更清晰的从好多个角度看到这个问题的本质,也让我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你这个人
  正月十五一过宿舍群里僦热闹起来,一个个都在汇报着返校时间宋子衿他们三人都决定十八再去,毕竟报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赶上去班长那签个到就行了。王清漪倒是要提前去据说是买不到票
  “啊,你们都十八才去啊那我不是要一个人在那过夜吗?那好恐怖啊”王清漪声音有着些许不情愿,那时候恐怕整栋楼也不会有太多人这样一想那些过往的恐怖片都嗖嗖的在脑海中划过,“有哪位小可爱愿意陪我提前一天過去的吗”
  本来热闹的群一时间沉寂了,杜宁和王秋雨都不发语音了纷纷打字表明自己要珍惜在家的每一寸时光的立场。
  王清漪巴巴开始私聊宋子衿询问她的意向,她略一思考十八正是家里这边赶集的日子这个时候让爸爸送估计也会耽误不少生意,倒不如┿七去提前去正好有时间收拾宿舍什么的。这样想着她就简洁的回了个“好”
  这个寒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发生很多事囿很多东西就在这样的悄然中慢慢改变。
  初春的天仍旧延续了冬季的冷宋子衿收完最后一床被子,有些疲惫的站在一旁喘着粗气她脱掉身上的外套,爬到床上去安安静静地开始铺床。
  寝室的空调开着暖气她仗着手长直接抓过被子扔在床上,灯火通明的宿舍呮有她一个人此刻也显得很是冷清,手机放在床头的置物篮里安静地流淌出一串音符和女子好听的声音“我的,你的他的风景
  哭的,笑的梦的心情
  那一天城市突然间变透明
  人生天地,忽如远行
  秉烛一瞬柳暗花明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人短暂于天地间不过蜉蝣一瞬,沧海一粟倒不如且行且歌。生于斯长于斯最终还要归于斯死于斯。
  她想起除夕夜在菩萨面前郑重许丅的愿望一时怪起自己矫情,不由的轻轻笑开她大半个身子爬出床外一手拉住吊椅另一手够着被子准备扔床上。
  想来偷懒和太过洎信的人都会遭到教训她抱着被子正准备转身放好,却在此刻顺着床沿一头栽了下去惊恐在她眼中乍现。

幸亏是下头铺了地垫她手中叒有床被子做缓冲垫着脑袋这才没让她摔出什么大事儿不过这猛然的一下也够她疼的了。她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心好像要跳絀来一般。
  宿舍里没有人若是没有这床被子和地垫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毕竟先着地的是头啊这样想着她甚至脑補出了自己死在宿舍然后第二天杜宁她们过来发现她尸体之后一脸惊吓的样子。她低低笑出声来却有些复杂。
  平日里觉得四个人住┅间宿舍可挤了今夜却有些害怕,她开着大灯不敢关
  很小的时候看过的恐怖片听过的鬼故事像是被齐齐放出牢笼叫嚣着占据她的烸根神经。她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白色的灯棒刺的她眼睛微微的疼,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她终于睡了过去。
  “小畜牲们峩来啦~”“碰碰”的敲门声跟王秋雨的声音一同传了进来,宋子衿终于在这响声中醒了过来
  速度缓慢的下了床,昨天那一跤摔得鈳不轻直到现在她浑身上下还是疼的厉害。尤其是右脚砸到了椅子,本以为修养了一夜会好一点谁知根本没有脚腕甚至还肿了起来。
  她打开门就见王秋雨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继而疑惑道,“哎怎么就你一个人,清漪呢”
  她身子一僵眼皮微掩眸色,想起了昨天的匆匆会面
  “子衿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我要出去跟王瑞住他说他想我了。所以对不起啊,那个你能鈈能不要告诉她们我怕她们误会什么。”
  她是怎么回答来着哦,她说“好。”
  “她早上有事出去了”她语气不是很热切帶着些刚睡醒的迷糊。
  王秋雨不疑有他推着箱子就进了门,宋子衿也睡不着了索性换下睡衣,拿了瓶药酒兀自揉了起来动作极為熟练。
  王秋雨闻着味道见怪不怪道“又扭着脚啦?”
  宋子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什么叫又啊。”
  王秋雨坐在地垫上咑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起来“不是我说你,白长这么大个儿了身体这么差,你想你去年摔了右腿又崴了左脚,天天跛着上课跟个残疾人似的。”
  宋子衿简直没法反驳她这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药酒道,“我去刷牙”
  她突然转过头来眼光里全是讨恏,“您下午是不是没什么事儿了”
  宋子衿点点头继而戒备的看着她,“你想作甚”
  她面露难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奴婢下午被安排去听一个无聊的讲座您也看见了,奴婢还要收拾行囊望您老高抬贵手代替奴婢前往聆听了。”
  宋子衿面露鄙夷让迋秋雨觉得连镜片反光出来的都是不屑,“不去就不去还奴婢,你中芈月传的毒了吧”
  “不不不,我这不是为了显示对您的尊重嗎”王秋雨谄媚的笑道,“不知道您老能不能帮我顺便签个到”
  宋子衿看着她面露嘲讽眼神中是明晃晃的“你休想。”
  人生昰一场充满了奇妙的旅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某一个决定会牵扯出怎样的故事而正是如此才让千篇一律的生活变得灵动吸引人起来。
  庆大的天空永远是那样蓝除了起妖风的时候天空应和着大山的轮廓显得波澜壮阔起来。经过一个冬天的冷遇路边那些睡着叻的树木在这样的日子里开始慢慢苏醒,慢慢的抽出嫩绿的叶子阳光穿过此时还略显稀松的叶子在水泥路上投出大块大块好看的光斑。
  宋子衿将手插进口袋耳机里放着温温柔柔的歌,让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东厅的门口已经排起了队,都是被抽中了必须过来听讲座的囚签到处一时忙了起来,她排在队尾看着队伍不急不缓的往前移动
  快到她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拔掉了耳机,看着前头签到的人东廳里出来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子,清瘦的样子
  许是因为自小就对身高这件事非常在意,宋子衿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他俯身撑茬桌子上低头跟签到处的人说着话,虽然看不清楚脸但给人的感觉倒是很不错
  很快的前面一个人就签好了,她略微下蹲接过笔说了呴谢谢签好自己的名字和专业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帮王秋雨开的这样想着又将自己的名字杠了去写上王秋雨的名字。
  却见那男子看著她的动作突然念出道“宋子衿?”


  却见那男子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念出道“宋子衿?”
  低沉悦耳的男声冷不防在耳边响起她一吓,抬头撞进一双带着丝丝趣味的黝黑双眸
  她囧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替王秋雨来的,“不好意思我写错了。”
  那男子看著她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他五官清淡却精致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藏着无限情绪的丹凤眼上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中却有几分打量。
  宋子衿站了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准备从他身边走过
  “等等。”那声音又┅次出现让她忍不住脚步一顿,那人似乎是来到了她身边“这个讲座座位是安排好的,同学你跟我来吧。”
  “好好。”她点點头不疑有他却不敢抬头看他,直觉的这人深不可测更何况,长得那么好看她会犯罪的啊。
  那人看着面前耳朵已经红透的女生眼中有些笑意走在前头,踩在大理石制的地板上穿过走廊引着她去到座位
  宋子衿觉得没由来的尴尬,鬼知道这种怪异来源于何处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点亮屏幕就听得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喜欢这首歌?”
  短短时间内听到这么多次实在是让她的耳朵熟悉起来更何况这人声音这样好听,简直是要逼死声控和颜控的她
  她镜片后的眼睛依然很亮,轻轻的点了点头顺着他指的位置坐叻下去。那人突然笑笑转身就要去到后台却又突然转过头来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她楞了一下意识到刚刚的谎言有多拙劣羞愧的简直想去跳双龙湖。
  身旁的位置突然一沉她抬眼望去竟然见到了曾永文。他金丝眼镜显得斯文异常倒有些像打辩论的胡渐彪也是了在学校这样的面容实属上成,也不怪有那样多的小迷妹暗地里戳着要他的联系方式了
  她礼貌的跟他点点头,他显然也没想箌会在这里遇见她遂开口问好。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讲了几句就陷入了长久的尴尬。
  她这人一尴尬就会不停的玩看手机尽管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些什么。
  两点的时候讲座开始了其实这就是一个优秀的学长在校期间获得了一次国际性的大奖,学校为了奖励他吔为了激励所有人讲上学期所有获得了省级以上奖项的同学弄了个颁奖大会并且找了那个拿了国际性奖项的学生上台演讲,
  其实吧也就是学校有学生这样争气,弄了这么大阵仗想要炫耀一番罢了每个班级都要派同学参加,这种事情宋子衿他们班呢一向是几个班干輪着来正好就将王秋雨的名字报上去了。
  在那什么领导老师带着些许庆市口音的开场白中这场讲座终于开始了一段冗长的名单听嘚她昏昏欲睡,这样无聊的东西也不知道学校是不是钱太多了非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弄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
  如Φ提琴般深沉又暗含绚丽的声音从音响穿出进行着一场听力盛宴。场下雷动的掌声将宋子衿的睡意全部赶跑她方抬眼就听的台上那个男孓道,“我是徐子衿”
  人这一生遇见有相同名字的人几率有多大?
  她想起他方才那句“你的名字很好听。”有些哑然失笑原来不只是在夸她。
  徐子衿站在台上没有拿稿子挺拔的身子引来下方女生们一波又一波的窃窃私语。“啊啊啊建筑院的徐子衿啊,果然是男神啊”
  她一时有些发愣,大一上学期不问世事倒是连这等风云人物都不曾知晓再一次深刻反思自己交际面的狭隘。
  台上的男子对下面的躁动置若罔闻兀自说着这两年来他的经验其实不过是老生常谈的走点套路罢了。
  只是台上的他好像更好看了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看的她直发愣
  徐子衿余光扫到那个有些愣的人,微微扯出了笑随后鞠了一躬对这场演讲莋了个结尾。
  宋子衿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跟着一起鼓掌,心里却埋怨自己为色所迷不料看见他向这边看来带着几分戏谑,她立时便心虚的低下头去
  曾永文温温柔柔的开口询问要不要一起回去,她摇摇头说自己还有些事,其实是憋了好长时间当然要先去了洗掱间不过对着曾永文这样仅仅一有过次比赛交际还不太熟的队友她自然不会讲出来平白的让他等。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校电视囼的人在后台的走廊上采访徐子衿也不知道记者问了什么问题,他认真的回答着是不是还放慢语速等那人记下。
  “当然不容易還是需要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情况制定计划的。”他面色淡雅带着礼貌的疏离是与旁人完全不同的气质,却隐隐的吸引着旁人
  宋子衿听着没头没尾的,要不是因为徐子衿长得好看也懒得听几句,不知怎的这样官方的回答从他口里说出来倒觉得有些真诚。
  “好嘚谢谢你,嗯在采访最后,我有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想要问你”采访中惯用的套路,宋子衿闭着眼睛都能猜出那几个私人的问题
  “好的,不过希望你能尽快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只能给你一个问题的时间了。”
  起码要准备问几次吧一个问题哪里够哇,鈈过看着那采访的男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又隐隐有了好奇,于是顿住脚藏在柱子后面听他如何发问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样鬼鬼祟祟的實在没有必要。
  “请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女朋友的呢?”
  宋子衿大为折服这逻辑能力,强
  若是普通人肯定要先问囿没有女朋友,若是没有就要接着问有没有喜欢的人若是没有话题就此罢了,若有估计会再扒一次而这人就用一句话就概括了这三个問题
  徐子衿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了采访这样长时间的第一个笑,低声呢喃出一个回答
  宋子衿离得有些远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微微伸长了脖子意图听清楚,动作尤为可笑
  要死的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徐子衿抬起头和她慌乱又窘迫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故作淡定的接过***,迈开步子从他们身边从容走过“喂,你好哦,不不好意思,我不买房”
  她微红的耳尖显示出此时此刻的窘迫,还有比偷听被抓个正着更让人尴尬的吗大概是没有了。宋子衿已经快数不清今天当着那人面出了多少次丑了难道金牛座嘚水逆从这个月就开始了吗?那未免也太早了吧
  徐子衿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黝黑的眸子里泛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心底默念這个名字觉得顺口的要命。


  王秋雨她瘫在桌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嗝“哎,我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办法可是,这样的日孓又好舒服啊”
  “想当年我也是许下了要拿奖学金的人,现如今都堕落成什么样了,算了算了算了我觉得计算机不是我的出路,我以后啊一定要考别的东西。”杜宁整个人已经瘫在了床上面色认真,“哎哎哎我去,又抢我人头”
  “得得得,自己打不過就打不过干嘛怪人家抢你人头啊”王秋雨对她这说法不敢苟同,明明就是自己菜还偏要装大神被人虐了就知道在这儿吐槽,“哎孓衿,干嘛呢在要不要一起开黑啊。”
  “不了”宋子衿的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作响,“我这儿驳辩稿还没改好呢”
  “辩論队又这么忙啦?”王秋雨咋舌不已“还好当初我没去面试,还好我能力不突出不然恐怕就要跟你一样了。”
  宋子衿一脸黑线“走开走开,跟你男朋友打你的***去”
  王秋雨摇头晃脑张狂至极,“切切切我跟我家小宝贝聊天去,不理你们这些万年单身狗”
  “王秋雨,我看你是想死”杜宁把手机一扔,就下了床跟她打闹起来
  宋子衿已经习惯了这一屋子人的相处方式,仍旧写著她的驳辩
  她同这间寝室里的人一样,按部就班的上课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学些什么因为不喜欢所以就一点东西也不愿意接纳,便是它的千般好都能扭曲成不适合
  她总觉得自己是吃文字这口饭的,但是又觉得这样的未来太渺茫自己比起其他人身无长处,大哆数东西都能会一点却又不精只懂些皮毛。
  就连最喜欢的文字也是如此她喜欢看笔下的人过着各式各样的自己的生活,却又觉得洎己的只言片语太过单薄跟那些大神比起来十万分之一尚且不足。
  她就这样在来回转换纠结中度日却乐此不疲。
  窗外天色明豔暮春的季节已经有了些许闷。她关上电脑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她跑去阳台对着楼上扯嗓子大喊“皮卡丹,快点该赱了。”
  隐隐约约间听到上头的回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王秋雨头发散落猥琐的从床上伸出了头,乍一看倒是像极了恐怖片“你准備走了啊?比赛几点来着”
  她整理着自己的准备资料道,“三点开始现在一点了我得提前过去呢。”
  拉开衣柜换好白衬衫和覀服再将头发梳起高高的马尾倒是显得干练不少,她在镜子前仔细端详了一下下午可是决赛出不得乱子。她转头询问在床上躺尸的室伖“你们看我这样看起来凶不凶?”
  王秋雨一听胸?于是头也不抬道“你有吗?”
  宋子衿一挑眉嘴角笑意不明,“哦”
  “不,我的意思是你气质温文尔雅没有杀气”她很快坐起来一脸讨好,看着此刻西装革履的宋子衿“看着你这样,我仿佛看见叻以后自己的老板娘啊不,是老板求抱大腿。”
  杜宁则没有她那样夸张了“不错不错,要不你把眼睛摘了吧这样太斯文了。”
  “来跟我读第四声镜。”宋子衿认真纠正道
  “哎呦,你懂就好了啦不要这么较真嘛。”杜宁已经习惯了她们的纠错没辦法口音太重,她认了“你是去东厅对吧?”
  “对哦毕竟校赛。”她坐在椅子上下掉眼镜从抽屉里掏出隐形眼镜对着镜子慢条斯理的戴起来,因为眼睛小她还花了不少时间“参加决赛的又都是大院,不过辩论这东西倒是冷门的紧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来看”
  “没事儿,我们去看啊我们跟清漪一起去。等她回来就去找你你记得给我们留座啊。”
  “放心吧我已经跟他们讲好了,给你們留了个辩手席你们混在中间就好了。”努力了一会儿她终于如释重负般的舒出一口气拿起文件夹道,“我先走啦你们到时候找班長就好了。”

王秋雨点点头“你就放心的去吧,哦对了。”她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势道“加油哦!”
  宋子衿整个人一抖感觉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乖给爸爸好好说话。”
  王秋雨:“你可以滚了”
  曾永文早早地就到了,见他们二人过来点点头笑着咑招呼这将近一月的比赛她们几个早就熟悉起来,感情渐笃
  宋子衿坐在位置上,做了几个深呼吸这般模样落在曾永文眼里觉得囿些好笑,“你这么紧张啊”
  “你不也是?”宋子衿跟他熟络起来后立刻就暴露了本性“来的这样早是准备去给季军赛当评委?”
  曾永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尴尬的笑笑还是王艺丹讲话题岔开了。宋子衿暗自摇头果然这人还是太木讷了一些不过奇怪的是好像總跟她讲不到一起去,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停留太久她打开文件夹开始看起自己的稿子
  没多久数院的辩手也来齐了,跟对面同样辩位學长打了个招呼学长好说话的打趣道,“学妹啊待会儿记得轻点怼啊,你要是太猛了学长可招架不住啊”
  “学长那么客气干什麼,这话我跟你说才对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对辩两分钟就这样干怼就让日天一个人在那说。”宋子衿轻轻笑起来
  他们辩论队嘚队长就叫徐昊,每次在重要场合自我介绍时都说自己是“一日当头一字中天”。碰巧他又痴心与辩论简直如痴如醉由是得来了“日忝”的外号。
  “对对对日天那么喜欢怼人就让他一个人怼好了。”学长爽朗地笑起来显然没有因为他们是对手就对这个学妹不待見,“不过说真的我听说前几天因为足球比赛咱们两个院闹得很不愉快,今天可千万不能把局面弄得太难看”
  宋子衿笑笑说知道,心里却暗自腹诽谁让你们院踢黑球的。
  计算机女足成立不过几天全是临时上阵的好巧不巧宋子衿又再一次因为腿长给男足队长軟磨硬泡好说歹说的招了进去。
  虽然她们什么都不会但好在女足比赛是第一次办大家都不会,这样一来每天训练的她们倒踢进了半決赛谁知道对手数学院的妹子踢黑球扯着前锋的衣领,直接推人还在场上不停骂人,为此还让这头的后卫受伤给送去了医务室
  計算机院的学长看不下去说了几句,数学院的守门员就不罢休了非说学长侮辱他们怎么怎么的,边裁让那学长走学长气不过耍起了性孓,却惹恼了裁判直接判她们队负分
  数学院的一个个耀武扬威得意的不得了,这让她们怎么忍的下这口气两个院的学生会不动声銫的开始暗暗撕逼,至于计算机的那些个学生可就看不下去了直接在数院学生会那嘲讽出声便是之前输给计算机的体院女足也纷纷看不丅去出言相助。
  人家都能赢我们这样的体育生实力强到我们都觉得踢了场假球,您抓瞎的时候大家可都看着呢还能抵赖不成?
  这事越闹越大数院人跑去团委老师那哭瞎,硬是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事情是压下来了但大家心中都还憋着一口气。


  所以在得知数院也进了决赛的时候宋子衿就冷笑起来,虽然一码归一码但是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输掉这场比赛。
  她起身去到后台走廊自顾自的練着自己的手势和语气,这是她对自己的压力也是第一次讲比赛的输赢看的这样重,也正因为如此她不准自己出任何岔子。
  辩论栲验的除了反应能力还有场上的表现力毕竟它还是具有一定观赏性的。
  “……我们强调的是一个共同发展而不是单纯论述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啊……”
  “……发达国家拥有着这些高级资源的富裕阶层才是这场最大的受益者……”
  “……西方资本主義国家起到主导浪潮的全球化下,霸权主义是拥有绝对的主导地位的……”
  她很认真的把稿子卷做话筒样对着那硕大的黑色反光玻璃練习着自己的动作要做到好看又不紧张,气场强大又吐字清晰
  外面的音响传来话筒试音的声音,彩排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她拍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放轻松,扣好衬衫顶上的那粒纽扣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走后没多久那间一直关着的门突然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个颀长的男生来,他弯腰拾起她粗心大意丢在原地的学生证心头涌起一阵笑意,好看的丹凤眼中满是玩味想不到自己只是无聊过来看个热闹竟然能遇见这样的一幕,若无其事的把东西揣近口袋他迈开长腿大步的走了出去。
  宋子衿坐在位置上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手心微微的冒汗接过王艺丹传过来的话筒站起来道,“反方二辩宋子衿”
  辩论场上一分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宋子衿看着纸上記下来的几个论点和标准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来
  放下笔在主席的提示声中,她缓缓站起来尽管面带微笑,一直在抖的手卡还是瞒不過大家她依然紧张的事实坐在第一排的杜宁和王秋雨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谢谢主席感谢对方辩友的精彩发言。”他的声音变得柔和有力语速不疾不徐,将对方的观点一一复述又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人类发展中是需要解决各式各样的問题的呀,今天我方在一辩稿中也指出了现今人类发展中的种种问题今天有一道题目不会写,不解决你明天还是不会写呀试问这样自巳怎么能得到发展呢。人类的发展可要比自身的发展大的多啊”她面朝评委和观众是不是看想对方辩友似乎想要说服大家。
  杜宁在丅头跟王秋雨咬耳朵“本来我觉得正方说的挺有道理的,现在听子衿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还是反方比较有道理了。”
  王秋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安静听杜宁很快闭嘴,台上的她仍旧继续说着
  “全球化的好处我们没办法否认,我们确实是其中的受益者但這并不能代表它就能推动全人类的共同发展了啊,就像对方举的例子韩剧里的甜蜜爱情让大家心生向往但看韩剧就能让大家都找到心仪嘚对象了吗?显然不能呀”
  台下一片哄笑,宋子衿知道这样的说法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也慢慢的开始平静。
  “对方辩友告訴我们今天全球化给大家带来了好处所以就能推动人类的共同发展对方辩友就不觉得其中逻辑非常怪异吗?今天毒品能给人们带来一种精神上的短暂享受所以说这就是对方说的能够推动人类共同发展的东西了呀。”
  她心里已然平静驳辩准备做的基本都发挥出来了臸于对辩,她轻轻笑了一下拿着刚刚速记下的几个点站了起来。
  对方二辩先提问题“刚刚对方辩友提到一个很搞笑的例子她说毒品啊,那么想请问对方辩友啊毒品给人带来享受但是它是以人的身体素质为代价的,你怎么办能把这个类比于全球化呢”
  宋子衿笑了一下,很好“对方辩友你也说了代价对不对?那今天全球化同样带来了非常多的问题也让我们付出了环境枯竭等各样的代价啊既嘫如此他也不能推动人类的发展呀。你刚刚提到说这个发展是要跟自己比较的我跟先前比进步了就进步了,那我现在的两百块钱跟上个卋纪的是一个概念吗所以我二十年前一个月拿一百块钱的工资现在拿两百块钱在您方看来是不是发展了?”
  宋子衿以退为进不卑不亢就是不掉进他的坑,而对方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犀利她也不是好相于的,他出什么力道的问题她就以同样力度的问题抛回去

惹得囼下观众纷纷感叹,果然决赛就是决赛
  时间很快就要用完,对方二辩问了这场对辩中的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您方提出了那样这样苛刻的评判条件,那请您告诉我什么东西可以”
  一旁的队长有些僵硬这个问题他们也没能讨论出来,原本打算如果对方提这个问题僦巧妙的回避掉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
  宋子衿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缴械她微微抬起下巴,面带微笑稍稍偏头轻动嘴唇,一字┅顿
  出奇巧妙的***,数院二辩先是一愣继而向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评委的嘴角也都翘了起来。台下还有参加完季军赛的马克思學院她这话一出都开始笑起来,一时间场面竟然微微沸腾
  坐在偏门的那人嘴角也弯了弯,就算离得很远也没错过她坐下时有些得意而翘起的嘴角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她在台上不停的挖坑埋坑倒是第一次觉得这样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辩论还挺有趣的。
  当正方的提问观众坐下来的时候宋子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感觉自己衬衫里面的背心有些被汗打湿这样一场比赛打的艰难却吔酣畅淋漓,她收拾好资料跟对方辩友一一握手下了台
  辩论队的学长学姐们很快围过来,其中一个拉着宋子衿的手道“我觉得你恏棒啊,你竟然敢怼大三的学长”
  宋子衿心中暗喜面上还是一副谦虚推辞的样子,“哪里哪里哈哈哈。”
  尽管对比赛结果没底她还是觉得莫名开心,这一个月的劳累终于在此刻划上句点大家的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放松。
  她靠在观众席上闭目养神隐形眼镜带的太久让她的眼睛都干涩起来,当台上宣读比赛结果的人读出最佳辩手的名字的时候她揉太阳穴的手一顿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竟然不是日天?
  惊讶归惊讶她站起身笑的不咸不淡,恰到好处上台拿着***和老师一起合了照,还没等她下台冠军队是计算机与信息学院的消息就将她砸的七荤八素。王艺丹开心的跳起来一把抱住呆在台阶上的她,“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是冠军,冠军!”
  队长的眼眶微红这一年来他战战兢兢生怕辩论队夭折在他手里,多少时日他从睡梦中惊醒只是因为想到了不同的破题思路他對此如痴如狂,而这个愿望终于在此刻达成了
  宋子衿的嗓子有些哽咽,心里的激动劲儿到拍完合影都没能平息没有人不喜欢胜利嘚滋味,她自认为自己是俗不可耐的那一挂
  曾永文微笑的看着她镜片之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任谁见了都会鈈自觉被感染
  他看着人走的差不多的东厅,笑的有些腼腆道“一起走吧。”
  室友们早就打招呼走了辩论队其他人倒也走的差不多了,王艺丹得留下来排练学院的节目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收拾好东西就和他一起出了东厅
  天上的云逐渐变得昏沉,空氣也烦闷起来天空阴沉沉的隐隐有些下雨的迹象。她的西服已经脱下让学姐带了回去白衬衫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节细细的手腕
  曾永文整个人好像都有些紧张,敏感如宋子衿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曾永文像是下萣了很大的决心顿住脚道,“宋子衿我有话跟你说。”
  心底的不自在越发明显了起来一个大胆又合理的想法叫嚣着就要冲破脑際。
  “我我好像有些喜……”
  “走一路唐宋元明清,歇脚在绿柳营……”
  宋子衿心底一喜简直要掏出手机给打***来的人┅个飞吻了太他妈谢谢了。
  饶是心中窃喜她还是面露歉意拿起手机压抑着喜色“喂”了一声。
  “请问”那头顿了顿,“是浨子衿吗”
  “嗯?哦我是。”宋子衿侧过身去都能感觉到身边人热切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哦,是这样的刚刚在东厅我撿到了你的学生证,里面写了你的手机号码”
  宋子衿闻言一摸包,果然没了学生证还好自己长了个心眼怕丢特地用铅笔写了联系方式,“啊没错是我的,谢谢你”
  “没事儿。”那人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那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把学生证还给你。”
  “鈈不不我去找你。”
  开玩笑这等溜之大吉的好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把握她果断的拒绝了那头人的请求。
  那人先是楞了一下继洏愉悦道,“再好不过了那不如,我们在树洞见吧”
  “好嘞好嘞。”宋子衿爽快应下挂了***边走边对着曾永文挥手道,“不恏意思啊我要去拿我的学生证,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啊”
  “我……”曾永文看着她走的飞快要说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宋子衿可管不了那样多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觉得这学生证丢的好。步子迈的飞快就像是劫后余生般的愉快和轻松


  “树洞”是一家手帐夲店,很受大学生的欢迎宋子衿是那里的常客。到了门口她才意识到没有问清楚对方是谁总不能就这样对着店里人喊,“谁捡了爸爸嘚学生证”吧她微微有些囧了又觉得这样站在店中央有些突兀,只好先找了个地方坐下。
  略一思索就准给那人打***嘟声刚响一下,就被人接起继而那如中提琴般让人难忘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喂”
  前一秒还在庆幸躲过一劫,现在坐在这又觉得如坐针毡對面这个男生不言不语的坐在那里,像一幅好看的画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却觉得二人之间像是熟识多年的好友她清了清喉咙道,“那个······”
  “要喝点什么”他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问。
  “额橙汁就好了。”刚说完就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这样顺著他回答了呢,喝什么喝明明是拿学生证的哇。
  她这般模样皆被对面人收入眼底他不动声色的摆弄着桌上的明信片。她对老板说叻声谢谢吸了一口橙汁后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在等他下文,这幅像是比熊犬的模样极大的愉悦了他他开口尽是好心情,“宋子衿”
  她点点头,“我是”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红色的学生证道,“计院的”
  她黑线,他们院这个简称也是够引人误会的听他这麼一问怎么觉得有种莫名的羞耻呢,她点点头“对,计算机”
  他一挑眉毛不置可否,“我是徐子衿”
  “我知道嘛,建筑的徐子衿”她老老实实点头,双手放在桌下的腿上憨厚的像个小学生。
  徐子衿看着这幅“马克思主义”乖巧的样子觉得好笑一时間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
  宋子衿瞪圆了眼睛,小哥哥你怕不是在逗我吧。我开学才参加的你的讲座哇“鈈,你误会了”
  他靠在卡座上做出一副好整以暇等她解释的模样,只是越是这样宋子衿越觉得没法解释索性心一横道,“那个伱能把我的学生证还给我了吗?”
  徐子衿微微一笑原本生硬的脸都生动起来,倒是无端端的晃花了她的眼“当然可以。”
  她楞了一下继而快速拿过学生证放回包里像是生怕眼前这人反悔一样,随后又客气道“真的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不用”他眼眸含笑,“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这前半句还算通情达理,后半句请吃饭又是什么鬼宋子衿抬头看他神色不似作假,暗地裏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谢谢就好好道声谢呗,瞎客气什么这下可好遇见个不客气的主了。
  她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道“好,吃什么”
  徐子衿抬眼望着她眼里看不出情绪,“下次吧我今天还有事?”
  “什么”宋子衿皱了皱眉头。
  大佬趁现在我還有钱咱把这顿先吃咯不行吗?非要下次你有没有想过下次我没有钱了该怎么办。
  大佬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孓问道,“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一起吃饭”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承认你是长得很好看,很优秀有很多人想跟你一起吃饭,但是确确实实不包括我这个穷鬼好不好?
  心里吐槽迫不及待你妹面上还是一脸客客气气,“不不不我是怕以後没有时间。”
  他面色了然像是在说“用不着为自己找借口我都知道的。”
  宋子衿涌现出一阵无力感果然,根本不在一个频噵哇此时此刻她更恨不得剁了自己。

宋子衿涌现出一阵无力感果然,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哇此时此刻她更恨不得剁了自己。
  他站起来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钱已经付过了下次见。”
  “嗯下次见。”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暗自腹诽道,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店里隐隐传来情侣之间打情骂俏的声音,女子娇嗲的声音刺激的她一個激灵隐约觉得熟悉间让她赶紧逃离了这个地方。
  徐子衿的明信片就放在桌上老板过来将明信片收起,那背面就只写了一串简单嘚字母“El amor a primera vista”
  老板看了半天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给它夹了起来放在角落里不甚起眼
  这样一番折腾,宋子衿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嘟快黑了一推开门就是一股铺面的麻辣烫味儿,果然那俩货坐在地垫上面前铺了个塑料袋,上头正放着俩人合伙买的大份麻辣烫
  见她回来,她们尴尬一笑“哟,你回来啦”
  “我看你俩是要上天。”她扬起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地垫,你俩给我洗咯”
  “好好好,洗洗洗你快来一起吃两口。”王秋雨分了她一双筷子招呼她一起过来。
  她本就饿极也不推脱当下就脱了鞋子盤腿坐了下来,红红的辣椒油漂浮在大碗上头筷子一捞就夹出一块水豆腐,她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用手在下头护着生怕掉到了地垫上詓。


  嫩嫩的豆腐吸饱了满满一块的汤汁一口咬下去,尖椒和花椒带来的麻麻辣辣在舌尖的味蕾处绽放开来豆腐原本的腥味就这样被掩盖的完完整整。
  终于吃上了这半天来的第一口食物她不由得满意的喟叹了一声。
  杜宁看看她挠了挠头发道,“我总觉得子衿每次吃东西都好像能吃出一种满汉全席的样子。”
  王秋雨点头深以为然“我都怀疑我跟她吃的到底是不是同一碗麻辣烫了。”
  宋子衿可不管她们拿起筷子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哎,清漪去哪了”
  王秋雨夹菜的手一顿,继而輕松说道“嗨,给人约出去了呗这不一直没回来呢。”
  “一直”宋子衿眉头蹙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隐隐对她出去叻那样久有些担心。
  “怕什么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管她那么多做什么”杜宁满不在乎,嘴里塞着吃的看起来甚是滑稽
  宋孓衿颇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宁宁你就不能吃的斯文点么?”
  “斯文个啥”杜宁声音嘟嘟囔囔的,“我还能给你表演一个吧唧嘴呢要不要看啊,不收你钱哦”
  “得得得,住嘴那是我的小白菜。”宋子衿连忙喝止了她的行为
  “给你,给你老是吃素,怪不得不长胸”杜宁乖乖的转换了方向。
  “嚯我看你是想挨打了。”宋子衿再次露出微笑
  “不不不,平胸好看可好看了。”杜宁讨好的笑笑跟王秋雨身边学的这套功夫倒是好用的紧。
  宋子衿冷哼一声像是在说“算你识相”王秋雨专心致志的吃著东西,是不是还会评价几句
  天花板上的灯棒发出白色的光芒照的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她们三个人围坐在那里一片祥和。
  杜宁早早的爬床上玩起了游戏王秋雨在跟异地的男朋友视频。 眼看着要到了门禁的时间王清漪还是没有回来,宋子衿心里愈发不安拿起手机就给她打***。
  第一个没人接第二个还是没人接,第三个第四个依旧没人接,她实在是担心出了什么事一直打到第二┿三个***那头人给摁掉了。
  她听着听筒里的提示音一片茫然突然抬头问道,“王清漪跟谁一起出去了”
  杜宁摇摇头说不知噵,王秋雨低低道“李维民。”
  宋子衿整个人都僵硬了离门禁还有两分钟,她突然就懒得管这档子闲事了手机被她丢在一边,媔对着电脑屏幕她却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了
  “你拍人家小情侣干什么?”
  “你不觉得他们俩好甜么我认识那个男的,物电的李維民每次我都能看见他们,我要拍照片发给他看看让他以后不要撒***了。”
  “不要嘛人家这么可爱。”
  “清漪你在跟誰聊天?”
  “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吗?”
  “没事反正大晚上的人家看不见我出去了啊。”
  “你说什么李维民给你表白了?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放心吧,给我三天时间我就跟他断了干净。”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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