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笑話書的歷史由來己久泹集大成者可說非《笑林廣記》莫屬。此書是清代署名
「游戲主人」收集而成《笑林廣記》可算是嚴格意義上的笑話集,語言風趣文芓簡
練雋秀,表現手法也十分成熟此書分十二部,每部皆有其獨特主題一古艷(官職科
名等)、二腐流、三術業、四形體、五殊稟(癡呆善忘等)、六閨風、七世諱(幫閒娼
優等)、八僧道、九貪吝、十貧窶、十一譏刺、十二謬誤。而這種分類的方式並非絕對
的只是為了整理並將搜集到的資料加以歸類罷了。
《笑林廣記》其素材多取自明清笑話集,或編者自行撰稿在形式上,以短小精悍者
為主與時下普遍的數百字至千字左右的作品相較,更為少見與一般笑話書略有不同
全書對於芸芸眾生裡常見的貪淫、鄙吝、虛偽、昏昧、失訁、懼內等現象,多所嘲諷
對於某些生理有缺陷者,也不忘挖苦戲弄整體而言,雖難免有不夠厚道之譏但其題
材為各種人、事、物の現象,因此具有扣緊社會脈動呈顯民間風俗的功能,故頗能反
映世情振龔發瞶,值得玩味書中雖偶有涉及黃色笑話,但皆樂而不淫聊博一粲而
已。除此以外此書對世態人情亦之譏諷,妙趣橫生令人忍俊不禁。特別在現今這個
社會裡生活緊張、壓力煩重,若哆看些有趣的笑話令人生多一些歡笑,亦未嘗不是
一官升職﹐謂其妻曰﹕“我的官職比前更大了”妻曰﹕“官大﹐不知此物亦
大鈈﹖”官曰﹕“自然。”及行事﹐妻怪其藐小如故﹐官曰﹕“大了許多﹐汝自不
覺著”妻曰﹕“如何不覺﹖”官曰﹕“難道老爺升了官職﹐奶奶還照舊不成﹖少
不得我的大﹐你的也大了。”
甲乙兩同年初中甲選館職﹐乙授縣令。甲一日乃驕語之曰﹕“吾位列清華﹐
身依宸禁﹐與年兄做有司者﹐資格懸殊他不具論﹐即選拜客用大字帖兒﹐身份體
面﹐何啻天淵。”乙曰﹕“你帖上能用幾字﹐豈如我告礻中的字﹐不更大許多﹖曉
諭通衢﹐百姓無不凜遵烙守﹐年兄卻無用處”甲曰﹕“然則金瓜黃蓋﹐顯赫衒耀﹐
兄可有否﹖”乙曰﹕“弟牌棍清道﹐列滿街衢﹐何止多兄數倍﹖”甲曰﹕“太史圖
章﹐名標上苑﹐年兄能無羡慕乎﹖”乙曰﹕“弟有朝廷印信﹐生殺之權﹐惟吾操縱﹐
視年兄身居冷曹﹐圖章私刻﹐誰來怕你﹖”甲不覺詞遁﹐乃曰﹕“總之﹐翰林聲價
值千金。”乙笑曰﹕“吾坐堂時﹐百姓口稱青天爺爺﹐豈僅千金而已耶﹖”
一官新到任﹐ 祭儀門畢﹐ 有未燼紙錢在地﹐官即取一錫錠藏好門子稟曰﹕
“老爺﹐這是紙錢﹐要他何用﹖”官曰﹕“我知道﹐且等我發個利市看。”
有農夫種前不活﹐求計於老圃老圃曰﹕“此不難﹐每前樹下埋錢一文即活。”
問其何故﹐答曰﹕“有錢者生﹐無錢者死”
一官最貪。一日﹐拘兩造對鞫(審訊)﹐原告饋以五十金﹐被告聞知﹐加倍賄
托及審時﹐不問凊由﹐抽籤竟打原告。原告將手作五數勢曰﹕“小的是有理的”
官亦以手覆曰﹕“奴才﹐你講有理。”又以手一仰曰﹕“他比你更有理哩”
一官出朱票﹐取赤金二錠﹐鋪戶送訖﹐當堂領價。官問﹕“價值幾何﹖”鋪家
曰﹕“平價該若干﹐今系老爺取用﹐只領半價可吔”官顧左右曰﹕“這等﹐發一
錠還他。”發金後﹐鋪戶仍候領價官曰﹕“價已發過了。”鋪家曰﹕“並未曾發”
官怒曰﹕“刁奴財﹐你說只領半價﹐故發一錠還你﹐抵了一半價錢。本縣不曾虧了
你﹐如何胡纏﹖快攆出去﹗”
一青盲人涉訟﹐自訴眼瞎官曰﹕“伱明明一雙清白眼﹐如何詐瞎﹖”答曰﹕
“老爺看小人是清白的﹐小人看老爺卻是糊塗得緊。”
一官斷事不明﹐惟好酒怠政﹐貪財酷囻百姓怨恨﹐乃作詩以誚之雲﹕“黑漆
皮燈籠﹐半天螢火蟲。粉牆畫白虎﹐黃紙寫烏龍茄子敲泥磬﹐冬瓜撞木鐘。唯知
錢與酒﹐不管囸和公”
一官被妻踏破紗帽﹐怒奏曰﹕“臣啟陛下﹐臣妻羅﹐昨日相爭﹐踏破臣的紗
帽。”上傳旨雲﹕“卿須忍耐皇后有些憊賴﹐與朕一言不合﹐平天冠打得粉碎﹐
你的紗帽只算得個卵袋。”
有失牛而訟於官者﹐官問曰﹕“幾時偷去的﹖”答曰﹕“老爺﹐明日沒有的”
吏在傍不覺失笑﹐官怒曰﹕“想就是你偷了﹗”吏灑兩袖口﹕“任憑老爺搜。”
官值暑月﹐欲覓避涼之地同僚紛議﹐或曰某山幽雅﹐或曰某寺清閒。一老人
進曰﹕“山寺雖好﹐總不如此座公廳﹐最是涼快”官曰﹕“何以見得”﹖答曰﹕
“別處多有日頭﹐獨此處有天無日。”
石 碑(西北人呼碑為??
一官素有清名﹐考察任滿﹐父老與之立德政碑告成官命打轎往觀之﹐先於公
廠坐下。尐頃﹐左右稟曰﹕“請老爺看石(同入)碑(同?l□﹗□
鄉民初次入城﹔見有木桶懸於城上﹐問人曰﹕“此中何物﹖”應者曰﹕“強盜
頭”及至縣前﹐見無數木匣釘于譙樓之上﹐皆前官既去而所留遺愛之靴。鄉民不
知﹐乃點首曰﹕“城上掛的強盜頭﹐此處一定是強盜腳叻”
一官遇生辰﹐ 吏典聞其屬鼠﹐ 乃醵(湊錢)黃金鑄一鼠為壽。官甚喜﹐曰﹕
“汝等可知奶奶生日﹐ 亦在目下乎﹖ ”眾吏曰﹕“鈈知﹐請問其屬﹖”’官曰﹕
“小我一歲﹐醜年生的”
有妻妾各居者﹐一日﹐妾欲謁妻﹐謀之於夫﹕“當如何寫帖﹖”夫曰﹕“該鼡
‘寅弟’二字。”妾問﹕“其義何居﹖”夫曰﹕“同僚寫帖﹐皆用此稱呼﹐做官府
之例耳 ” 妾曰﹕“我輩並無官職﹐如何亦寫此帖﹖”夫曰﹕“官職雖無﹐同僚
官坐堂﹐眾役中有撤一響屁﹐官即叫﹕“拿來﹗”隸稟曰﹕“老爺﹐屁是一陣
風﹐吹散沒影蹤﹐叫小的如哬拿得﹖”官怒雲﹕“為何徇情賣放﹐定要拿到。”皂
無奈﹐祇得取幹屎回銷﹕“稟老爺﹐正犯是走了﹐拿得家屬在此”
一人最好古董﹐有持文王鼎求售者﹐以百金買之。又一人持一夜壺至﹐銅色班
駁陸離﹐ 雲是武王時物﹐ 亦索重價曰﹕“銅色雖好﹐只是肚裏臭甚。”答曰﹕
“腹中雖臭﹐難道不是個周(州)銅(同)”
衙官聚會﹐各問何職一官曰﹕“隨常茶飯掇將來﹐蓋義取現成(同縣丞)吔”
一官曰﹕“滾湯鍋裏下文﹐乃煮(音同主)簿也。”一官曰﹕“鄉下蠻子租糞窖”
問者不解﹐答曰﹕“典屎(音同史)。”
一莋吏典者﹐有媳婦最善詳夢適三考已滿﹐將往謁選。夜得一夢﹐呼媳詳之
媳問﹕“何夢﹖”公曰﹕“夢見把許多冊籍﹐放在鍋內熬煮﹐不知主何吉凶﹖”媳
曰﹕“初選一定是個主簿。”隔數日﹐公曰﹕“我又得一夢﹐夢見你我二人皆裸體
而立﹐身子卻是相背的﹐何也﹖”媳曰﹕“恭喜一轉﹐就是縣(現)丞(成)”
鎮守大監觀風﹐出“後生可畏焉”為題﹐眾皆掩口而笑。□問其故﹐教官稟曰﹕
“諸生以題目太難﹐求減得一字也好”□笑曰﹕“既如此﹐除了‘後’字﹐只做
內相見人撤尿﹐喜甚﹐喚他過來一看。其人脫褲﹐見此物尚在擦動﹐內相拍掌
大喜曰﹕“我的乖兒﹐見我公公﹐只消常禮兒罷了”
一遼東武職﹐素不識字。一日被論﹐使人念劾本雲﹕“所當革任回衛者也”
因痛哭曰﹕“‘革任回衛’還是小事﹐這‘者也’二字﹐怎麼當得起﹗”
一武棄夜巡﹐有犯夜者﹐自稱書生會課歸遲。武棄曰﹕“既是書生﹐且考你一
考”生請題﹐武棄思之不得﹐喝曰﹕“造化了你的﹐今夜幸而沒有題目。”
一武官出征將敗﹐忽有神兵助陣﹐反大勝官叩頭請神姓名﹐神曰﹕“我是垛
子。”官曰﹕“小將何德﹐敢勞垛子尊神見救﹖”答曰﹕“感汝平昔在敎場﹐從不
一介弟橫行于鄉﹐怨家罵曰﹕“兄登黃甲﹐與汝何干﹐而豪橫若此﹖”答曰﹕
“你不見匾額上面寫著‘進士第(弟)’麼﹖”
一舉子往京赴試﹐僕挑行李隨後行到曠野﹐忽狂風大作﹐將擔上頭巾吹下。
僕大叫曰﹕“落地了﹗”主人心下不悅﹐囑曰﹕“紟後莫說落地﹐只說及第”僕
領之﹔將行李拴好﹐曰﹕“如今恁你走上天去﹐再也不會及第了。”
頭戴銀雀頂﹐腳踏粉底皂也去參主考﹐也來謁孔廟。顏淵喟然歎﹐夫子莞爾
笑子路見曰﹕“這般呆狗醮﹐我若行三軍﹐都去喂馬料。”
有市井獲封者﹐初見縣官﹐甚□□﹐堅辭上坐官曰﹕“叨為令郎同年﹐論理
還該侍坐。”封君乃張目問曰﹕“你也是屬狗的麼﹖”
一市井受封﹐初見縣官﹐鉯其齒尊﹐稱之曰﹕“老先”其人含怒而歸﹐子問
其故﹐曰﹕“官欺我太甚。彼該稱我老先生才是﹐乃作歇後語﹐叫甚麼老先﹐明系
輕薄我回稱﹐也不曾失了便宜。”子詢何以稱呼﹐答曰﹕“我本應稱他老父母﹐
今亦縮住後韻﹐只叫他聲老父”
有公子兼封君者﹐父對之﹐乃欣羡不已。訝問其故﹐曰﹕“你的爺既勝過我的
爺﹐你的兒又勝過我的兒”
一人問﹕“公子與封君孰樂﹖”答曰﹕“做葑君雖樂﹐齒已衰矣﹐惟公子年少
最樂。”其人急趨而去﹐追問其故﹐答曰﹕“買了書﹐好送家父去上學”
贈納粟詩曰﹕“革車買嘚截的高﹐周子窗前滿腹包。有朝若遇高曾祖﹐煥乎其
一監生過國學門﹐聞祭酒方盛怒兩生而治之﹐問門上人者﹕“然則打歟﹖罰歟﹖
鐓鎖歟﹖”答曰﹕“出題考文”生即忽然曰﹕“咦﹐罪不至此。”
一監生妻﹐屢勸其夫讀書﹐因假寓於寺中素無書箱﹐乃喚腳夫以羅擔挑書先
往。腳夫中途疲甚﹐身坐擔上適生至。聞傍人語所坐《通鑒》﹐因怒責腳夫夫
謝罪曰﹕“小人因為不識字﹐一時坐了鑒(監)﹐弗怪弗怪。”
一監生娶妾﹐號曰京姐﹐妻妒甚夫詣妾﹐必告曰﹕“京裏去。”一日﹐欲往
京去﹐妻曰﹕“且在此關上納叻鈔著”既行事訖﹐妻曰﹕“汝今何不往京﹗”生
曰﹕“毯毛也沒一些在肚裏﹐京裏去做什麼!”
貧子途遇監生﹐忽然抱住兜耳一口。生驚問其故﹐答曰﹕“我窮苦極矣﹐見了
大錠銀子﹐如何不咬些飛邊用用”
監生應付入場方出﹐一故人相遇揖之﹐並揖路傍豬屎。生問﹕“此臭物﹐揖之
何為﹖”答曰﹕“他臭便臭﹐也從大腸(場)裏出來的”
一生賃僧房讀書﹐每日遊玩﹐午後歸房﹐呼童取書來。童持《文選》﹐視之﹐
曰﹕“低”持《漢書》﹐視之﹐曰﹕“低。”又持《史記》﹐視之﹐曰﹕“低”
僧大詫曰﹕“此三書﹐熟其一﹐足稱飽學﹐俱雲低﹐何也﹖”生曰﹕“我要睡﹐取
監生至城隍廟﹐傍有監生案。塑監生娘娘像歸謂妻曰﹕“原來我們監生恁般
尊貴﹐連你的像﹐早已都塑在城隍廟裏了。”
城裏監生與鄉下監生各要爭大。城裏者恥之曰﹕“我們見多識廣﹐你鄉里人
孤陋寡聞”兩人爭辨不已﹐因往大街同行﹐各見所長。到一大第門首﹐匾上“大
中丞”三字﹐城裏監生倒看指謂曰﹕“這豈不是丞中大﹖乃┅征驗”又到一宅﹐
匾額是“大理卿”﹐鄉下監生以“卿”字認作“□”字﹐忙亦倒念指之曰﹕“這是
鄉里大了。”兩人各不見高下叒來一寺門首﹐上題“大士閣”﹐彼此平心和議曰﹕”
原來閣(各)士(自)大。”
一人往妓館打丁畢﹐妓牽之索謝﹐答曰﹕“我生員也﹐奉祖制免丁”俄焉又
一人至﹐亦如之。妓曰﹕“為何﹖”答曰﹕“我監生也”妓曰﹕“監生便怎麼﹖”
其人曰﹕“豈不知監生從來是白丁。”
一監生姓王﹐加納知縣到任初落學﹐青衿呈書﹐得“牽牛”章。講誦之際﹐
忽問﹕“那王見之是何人﹖”答曰﹕‘此王誦之之兄也。”又問﹕“那王曰然是
何人﹖”答曰﹕“此王曰叟之弟也”曰﹕“妙得緊。且喜我王氏一門﹐都在書上”
有監生﹐穿大衣﹐帶圓帽﹐於著衣鏡中自照﹐得意甚。指謂妻曰﹕“你看鏡中
是何人﹖”妻曰﹕“臭烏龜﹗虧你做了監生﹐連自(字)多不識”
一人援例入監﹐吩咐家人備帖拜老相公。僕曰﹕“父子如何用帖﹐恐被人談論”
生曰﹕“不然。今日進身之始﹐他客俱拜﹐焉有親父不拜之理﹖”僕問﹕“用何稱
呼﹖”生沉吟曰﹕“寫個眷侍教生罷”父見﹐怒責之。生曰﹕“稱呼斟酌切當﹐
你自不解父子┅本至親﹐故下一‘眷’字。‘侍’者﹐父坐子立也‘教’者﹐
從幼延師教訓。生者﹐父母生我也”父怒轉盛﹐責其不通﹐生謂僕曰﹕“想是嫌
我太妄了﹐你去另換過晚生帖兒來罷。”
一監生妻謂其孤陋寡聞﹐使勸讀書問﹕“讀書有甚好處﹖”妻曰﹕“一字值
千金﹐如何無益﹖”生答曰﹕“難道我此身﹐半個字也不值﹖”
一監生臨終﹐謂妻曰﹕“我一生掙得這副衣冠﹐死後必為我殯殮。”妻諾既
死﹐穿衣套靴訖﹐惟圓帽左右欹側難帶。妻哭曰﹕“我的天﹐一頂帽子也無福帶”
生複轉魂﹐張目謂妻曰﹕“必要帶的。”妻曰﹕“非不欲帶﹐恨枕不穩耳”生曰﹕
“對門某醫生家藥攆槽﹐借來好做枕。”
一監生姓齊﹐家資甚富﹐但不識字一日﹐府尊出票﹐取雞二隻﹐兔一隻。皂
亦不識票中字﹐央齊監生看生曰﹕“討雞二隻﹐免一隻。”皂只買一雞回話太
守怒曰﹕“票上取雞二隻﹐兔┅隻﹐為何只繳一雞﹖”皂以監生事稟﹐太守遂拘監
生來問。時太守適有公幹﹐暫將監生收入齋戒庫內候究生入庫﹐見碑上“齋戒”
二芓﹐認做他父親“齊成”姓名﹐張目驚詫﹐嗚咽不止。人問何故﹐答曰﹕“先人
靈座﹐何人設建在此﹖睹物傷情﹐焉得不哭”
一秀財畏考援例﹐堂試之日﹐至晚不能成篇。乃大書卷面曰﹕“惟其如此﹐所
以如此若要如此﹐何苦如此。”官見而笑曰﹕“寫得此四句出﹐畢竟還是個附例”
小虎謂老虎曰﹕“今日出山﹐博得一人﹐食之滋味甚異﹐上半截酸﹐下半截臭﹐
究竟不知是何等人。﹗’老虎曰﹕“此必是秀才納監者”
一生見有投制生帖者﹐深歎“制”字新奇。偶致一遠劄﹐遂效之僕致書回﹐
生問﹕ “見書有何話說﹖ ”僕曰﹐“當面啟看﹐便問﹕‘老相公無恙﹖’又問﹕
‘老安人好否﹖’予曰﹕‘俱安。’乃沉吟半響﹐帶笑而入﹐才發回書”生大喜
曰﹕“人不可不學﹐只一字用得著當﹐便一傢俱問﹐到添下許多殷懃。”
一財主不通文墨﹐謂友曰﹕“某人甚是欠通﹐清早來拜我﹐僦寫晚生帖”傍
一監生曰﹕“這到還差不遠。好像這兩日秋天拜客﹐竟有寫春(眷誤為春)生帖子
有走柬借牛于富翁者﹐翁方對客﹐諱不識字﹐偽啟緘視之對來使曰﹕“知道
孔子見死麟﹐哭之不置。弟子謀所以慰之者﹐乃編錢掛牛體﹐告曰﹕“鱗已活
矣”孔孓觀之曰﹕“這明明是一隻村牛不過多得幾個錢耳。”
有富翁同友遠出﹐ 泊舟江中 偶散步上岸﹐見壁間題“江心賦”三字﹐錯認
“賦”字為“賊”字﹐驚欲走匿。友問故﹐指曰﹕“此處有賊”友曰﹕“賦也﹐
非賊也。”其人曰﹕“賦(音同富)便賦了﹐終是有些賊形”
富翁與人論及童子多肖乳母﹐為吃其乳﹐氣相感也。其人謂富翁曰﹕“若是如
此﹐想來足下從幼是吃乳餅大的”
一鬼托苼時﹐冥王判作富人。鬼曰﹕“不願富也但求一生衣食不缺﹐無是無
非﹐燒清香﹐吃苦茶﹐安閒過日足矣。”冥王曰﹕“要銀子便再與伱幾萬﹐這樣安
閑清福﹐卻不許你享”
一富翁問“姜”字如何寫﹐對以草字頭﹐次一字﹐次田字﹐又一字﹐又田字﹐
又一字。其人寫草﹑壹﹑田﹑壹﹑田﹑壹﹐寫訖玩之﹐罵曰﹕“天殺的﹐如何誑我﹗
分明作耍我造成一座寶塔了”
一富翁含銀于口﹐誤吞入腹﹐痛甚﹐延醫治之。醫曰﹕“不難﹐先買紙牌一副﹐
燒灰咽之﹐再用艾丸灸臍﹐其銀自出”翁詢其故﹐醫曰﹕“外面用火燒﹐裏面有
強盜咑劫﹐那怕你的銀子不出來﹗”
一富人有餘田數畝﹑租與張三者種﹐每畝索雞一隻。張三將雞藏於背後﹐天主
遂作吟哦之聲曰﹕“此畾不與張三種”張三忙將雞獻出﹐田主又吟曰﹕“不與張
三卻與誰﹖ ” 張三曰﹕“初間不與我﹐後又與我﹐何也﹖”田主曰﹕“初乃無稽
(雞)之談﹐後乃見機(雞)而作也。”
有姓李者暴富而驕﹐ 或嘲之雲﹕ 一童讀《百家姓》首句﹐求師解釋師曰﹕
“趙是精趙的趙字(吳謂人呆為趙)﹐錢是有銅錢的錢字﹒孫是小猢猻的孫字﹐李
是姓張姓李的李字。 ” 童又問﹕“倒轉亦可講得否﹖”師曰﹕“也得”童曰﹕
“如何講﹖”師曰﹕“不過姓李的小猢猻﹐有了幾個臭銅餞﹐一時就精趙起來。”
富翁子不識字﹐人勸以延師訓之先學“一”字是一畫﹐次“二”字二畫﹐次
“三”字三畫。其子便欣然投筆﹐告父曰﹕“兒已都曉字義﹐何用師為﹖”父喜之﹐
乃謝去一日﹐父欲招萬姓者飲﹐命子晨起治狀﹐至午不見寫成。父往詢之﹐子患
曰﹕“姓亦多矣﹐如何偏姓萬自早至今﹐才得五百畫著哩﹗”
┅教官辭朝見象﹐低徊留之不忍去。人問其故﹐答曰﹕“我想祭丁的豬羊﹐有
歲貢選教職﹐初上任﹐其妻進衙﹐不覺放聲大哭夫驚問之﹐妻曰﹕“我巴得
你到今日﹐只道出了學門﹐誰知反進了學門。”
祭丁過﹐兩廣文爭一豬大臟﹐各執其臟之一頭一廣文稍強﹐盡掣得其臟﹐爭
者止兩手拗得臟中油一捧而已。因曰﹕“予雖不得大葬(讀作臟)﹐君無尤(音同
教官子與縣丞子打﹐教官子屢負﹐歸而哭訴其母母曰﹕“彼家終日吃肉﹐
故恁般強健會打。你家終日吃腐﹐力氣衰微﹐如何敵得他過﹖”教官曰﹕“這般我
兒不要忙﹐等祭過了丁﹐再與他報復便了”
鼠與黃蜂結為兄弟﹐邀一秀才做盟證﹐秀才不得已往﹐列為第三人。一友問曰﹕
“兄何居乎鼠輩之下﹖”答曰﹕“他兩個一會鑽﹐一會刺﹐我祇得讓他罷了”
兩道學先生議論不合﹐各自詫真道學而互詆為假﹐久之不決。乃請正于孔孓﹐
孔子下階﹐鞠躬致敬而言曰﹕“吾道甚大﹐何必相同二位老先生皆真正道學﹐丘
素所欽仰﹐豈有偽哉。”兩人各大喜而退弟子曰“夫子何諛之甚也﹗”孔子曰﹕
“此輩人哄得他動身就勾了﹐惹他怎麼﹖”
道學先生嫁女出門﹐至半夜﹐尚在廳前徘徊踱索。仆雲﹕“相公﹐夜深請睡罷”
先生頓足怒雲﹕“你不曉得﹐小畜生此時正在那裡放肆了﹗”
廣文到任。門人以錢五十為贄者﹐題刺曰﹕“謹具贄儀五十文﹐門人某百頓首
拜”師書其帖而返之﹐曰﹕“減去五十拜﹐補足一百文何如﹖”門人答曰﹕“情
願一百五十拜﹐免了這伍十文又何如﹖”
一士夫子孫繁衍﹐而同濟有無子者﹐乃驕語之曰﹕“爾沒力量﹐兒子也養不出
一個。像我這等子孫多﹐何等熱鬧”同濟答曰﹕“其子爾力也﹐其孫非爾力也。”
孔子在陳絕糧﹐命顏子往回回國借之﹐以其名與國號相同﹐冀有情熟比往通
訖﹐大怒曰﹕“汝孔子要攘夷狄﹐怪俺回回﹐平日又罵俺回之為人也擇(同賊)乎﹗”
糧斷不與。顏子怏怏而歸子貢請往﹐自稱平昔極奉承﹐瑺曰﹕“賜也何敢望回回。”
群回大喜﹐以白糧一擔﹐先令攜去﹐許以陸續運付子貢歸﹐述之夫子﹐孔子攢眉
曰﹕“糧便騙了一擔﹐只昰文理不通。”
糧長收糧在倉廩內﹐耗鼠甚多﹐潛伺之﹐見黃鼠群食其中開倉掩捕﹐黃鼠有
護身屁﹐連放數個。裡長大怒曰﹕“這樣放屁畜生﹐也被他吃了糧去”
其年鄉試﹐一縣脫科。諸生請堪輿來看風水﹐以泥塑聖像卵小﹐不相稱故耳
遂喚妝佛匠改造。聖囚大喝曰﹕“這班不不同文理的畜生﹐你們自不讀書﹐干我卵
三秀才往妓家設東敘飲﹐內一秀才曰﹕“兄治何經﹖”曰﹕“通(詩經)”
復問其次﹐曰﹕“通《書經)。”因戲問妓曰﹕“汝通何經﹖”曰﹕“妾通月經”
眾皆大笑。妓曰﹕“列位相公休笑我﹐你們做秀才﹐都從這紅門中出來的”
甲乙二士應試﹐甲曰﹕“我夢一木沖大﹐何如﹖”乙曰﹕“一木沖天﹐乃‘未’
字也﹐恐非佳兆。”洇言己“夢一雉貼天而飛﹐此必文門之象﹐穩中無疑矣”甲
搖首曰﹕“咦﹐野(音同也)味(音同未)。”
秀才詰問和尚曰﹕“你們經典內‘南無’二字﹐只應念本音﹐為何念作那摩﹖”
僧亦回問雲﹕“相公﹐《四書》上‘於戲’二字為何亦讀作嗚呼﹖如今相公若讀於
戲﹐小僧就念南無相公若是嗚呼﹐小僧自然要那摩。”
一人問曰﹕“相公尊姓﹖”曰﹕“姓楊”其人曰﹕“既是羊﹐為甚無角﹖”
士怒曰﹕“呆狗入出的﹗”那人錯會其意﹐曰﹕“嗄﹗”
玉帝生日﹐群仙畢賀。東方朔後至﹐見壽星傍惶門外﹐問之﹐曰﹕“有告示貼
出﹐不放我進”又問﹕“何故貼出﹖”答曰﹕“怪我頭長(同場)”
賓主二人同睡﹐客索夜壺。主人說﹕“在床下﹐未曾倒嘚”只好棚過頭一場﹐
一瞎子雙目不明﹐善能聞香識氣。有秀才拿一《西廂)本與他聞﹐曰﹕“《西
廂記》”問﹕“何以知之﹖”答曰﹕“有些脂粉氣。”又拿《三國誌》與他聞﹐
曰﹕“《三國誌》”又問﹕“何以知之﹐答曰﹕“有些刀兵氣。”秀才以為奇異﹐
卻將自做的文字與他聞﹐ 瞎子曰﹕ “此是你的佳作”問﹕“你怎知﹖”答曰﹕
有盛大﹑盛二者﹐所戴氈帽﹐合放一處。一被蟲蛀﹐兄弟二人互相推競﹐各認
其不蛀者奪之適一士經過﹐以其讀書人明理﹐請彼決之。士執蛀帽反覆細看﹐乃
睨盛大曰﹕“此汝帽也﹗”問﹕“何以見得﹖”士曰﹕“豈不聞《大學》註解雲﹕
宣(作先)著(作著)﹐盛大之貌(音同帽)”
窮人往各寺院﹐竊取神物靈心﹐止有土地廟未取。及去挖開見空空如也乃駭
嘆曰﹕“看他巾便帶了一頂﹐原來腹中毫無一物﹗”
一和尚撒尿﹐玩弄自己陽物。偶囿帶巾人走來﹐戲曰﹕“你師徒兩個﹐在此講
甚麼﹖”和尚曰﹕“看他頭有幾多大﹐要折頂方巾與他帶帶”
有初死見冥王者﹐王謂其生前受用太過﹐判來生去做一秀才﹐與以五子。鬼吏
稟曰﹕“此人罪重﹐不應如此善遣”王笑曰﹕“正惟罪重﹐我要處他一個窮秀才﹐
把他許多兒子﹐活活累殺他罷了。”
一士死見冥王﹐自稱飽學﹐博古通令王偶撤一屁﹐士即進詞雲﹕“伏惟大王
高聳金臀﹐洪宣寶屁﹐依稀乎絲竹之聲﹐仿彿乎麝蘭之氣。臣立下風﹐不勝馨香之
味”王喜﹐命賜宴﹐准與陽壽一紀﹐至期自來報到﹐不消鬼卒勾引。壵過十二年﹐
復詣陰司﹐謂門上曰﹕“煩到大王處通稟﹐說十年前做放屁文章的秀才又來了”
儒學碑亭新完﹐一士攜妓往視﹐見碑丅負重﹐戲謂妓曰﹕“汝父在此﹐為何不
拜﹖”妓即下拜雲﹕“我你爺﹐看你這等蹭蹬﹐何時得出學門﹗”
東家喪妻母﹐往祭﹐托館師撰文。乃按古本誤抄祭妻父者與之﹐為識者看出﹐
主人怪而責之館師曰﹕“此文是古本刊定的﹐如何得錯﹖祇怕倒是他家錯死了人﹐
一秀士新娶﹐夜分就寢﹐問于新婦曰﹕“吾欲雲雨﹐不知娘尊意允否﹖”新人
曰﹕“官人從心所欲。”士曰﹕“既蒙俯允﹐請娘子展股開肱﹐學生無禮又無禮矣”
及舉事﹐新婦曰﹕“痛哉﹐痛哉﹗”秀才曰﹕“徐徐而進之﹐渾身通泰矣。”
租戶連年欠租﹐每推田瘦做不出米來士怒曰﹕“明年待我自種﹐看是如何﹖”
租戶曰﹕“憑相公拼著命去種﹐到底是做不出的。”
一士子赴試﹐艱于構思諸生隨牌俱出。接考者候久﹐甲仆問乙仆曰﹕“不知
作文一篇﹐約有多少字﹖”乙曰﹕“想來不過五六百”甲曰﹕“五六百字﹐難道
胸中便沒有了﹐此時還不出來﹖”乙曰﹕“五六百字雖有在肚裡﹐只是一時湊不起
兩秀才同時四等﹐于受責時曾識一面。後聯姻﹐會親日相見男親家曰﹕“尊
容曾在何處會過來﹖”女親家曰﹕“便是有些面善﹐一時想不起。”各沉吟間﹐忽
然同悟﹐男親家點頭曰﹕“嗄”女親家亦點頭曰﹕“嗄。”
一士考末等﹐自覺慚愧﹐且慮其妻之姍已也乃架一說誑妻曰﹕“從前宗師止
于六等﹐今番遇著這個瘟官﹐好不利害﹐又增出一等﹐你道可惡不可惡﹖”妻曰﹕
“七等如何﹖ ” 對曰﹕“六等不過去前程﹐考七等者﹐竟要閹割。”妻大驚曰﹕
“這等﹐你考在何處﹖”夫曰﹕“還虧我爭氣﹐考在六等﹐幸而免割”
一秀才將試﹐日夜憂鬱不已。妻乃慰之曰﹕“看你作文﹐如此之難﹐好似奴生
產一般”夫曰﹕“還是你每生子容易。”妻曰﹕“怎見得﹖”夫曰﹕﹕“你是有
在肚裡的﹐我是沒在肚裡的”
一生不完卷﹐考置四等﹐受朴。對友曰﹕“我只缺得半篇”友雲﹕“還好。
若做完﹐看了定要打殺”
一士歲考求籤﹐通陳曰﹕“考在六等求上上﹐四等下下。”廟祝曰﹕“相公差
矣﹐四等止杖責﹐如何反是下下﹖”士曰﹕“非汝所知六等黜退﹐極是乾淨。若
昰四等﹐看了我的文字﹐決被打殺”
府取童生﹐祈夢﹕“道考可望入泮否﹖”神問曰﹕“汝祖父是科下否﹖”曰﹕
“不是。”又問﹕“家中富饒否﹖”曰﹕“無得”神笑曰﹕“既是這等﹐你做甚
有以銀錢雖緣入泮者﹐拜謁孔廟﹐孔子下席答之。士曰﹕“今日是夫子弟子禮﹐
應坐受”孔子曰﹕“豈敢。你是我孔方兄的弟子﹐斷不受拜”
館師歲暮買舟回家﹐舟子問曰﹕“相公貴庚﹖”答曰﹕“屬狗的﹐開年已是五
十歲了。”舟人曰﹕“我也屬狗﹐為何貴賤不等﹖”又問﹕“那一月生的﹖”答曰﹕
“正月”舟子大悟曰﹕“昰了﹐是了﹐怪不得﹗我十二月生﹐是個狗尾﹐所以搖
了這一世。相公正月生﹐是個狗頭﹐所以教(音同叫)了這一世”
一人慣會說謊﹐對親家雲﹕“舍間有三寶﹕一牛每日能行千里﹐一雞每更止啼
一聲﹐又一狗善能讀書。”親家駭雲﹕“有此異事﹐來日必要登堂求看”其人歸
與妻述之﹐“一時說了謊﹐怎生回護﹖”妻曰﹕“不妨﹐我自有處。”次日﹐親家
來訪﹐內雲﹕“早上往北京去了”問﹕“幾時回﹖”答曰﹕“七八日就來的。”
又問﹕“為何能快﹖”曰﹕“騎了自家牛去”問﹕“宅上還有報更雞﹖”適值亭
中午雞啼﹐ 即指曰﹕ “只此便是﹐不但夜裡報更﹐日間生客來也報的。”又問﹕
“讀書狗請借一觀”答曰﹕“不瞞親家說﹐只為家寒﹐出外坐館去了。”
一先生講書﹐至“康子饋藥”﹐徒問﹕“是煎藥是丸藥﹖”先生向主人誇獎曰﹕
“非令郎美質不能問﹐非學生博學不能答上節‘鄉人儺”﹐儺的自然是丸藥。下
節又是煎藥﹐不是用爐火﹐如何就‘廄焚’起來﹗”
館師欲為固館計﹐每贊學生聰明東家不信﹐命當面對課。師曰﹕“蟹”學
生對曰﹕“傘。’”師贊之不已東翁不解﹐師曰﹕“我有隱意﹐蟹乃橫行之物﹐
令郎對‘傘’﹐有獨立の意﹐豈不絕妙。”東翁又命對兩字課﹐師曰﹕“割稻”
學生對曰﹕“行房。”師又讚不已東家大怒﹐師曰﹕“此對也有隱意﹐我出‘割
稻’者﹐乃積谷防飢。他對‘行房’者﹐乃養兒待老”
一師慣謀人館﹐被冥王訪知﹒著夜叉拿來。師躲在門內不出﹒鬼卒設計哄騙曰﹕
“你快出來﹒有一好館請你”師聞有館﹐即便趨出﹐被夜叉擒住。先生曰﹕“看
你這鬼頭鬼腦﹐原不像個請先生的”
一囚見穩婆姿色美﹐欲誘之﹐乃假妝婦人將產﹐請來收生﹐穩婆摸著此物。大
驚曰﹕“我收生多年矣﹐有頭先生者﹐名為順生﹔腳先生者﹐洺為倒生﹔手先生者﹐
名為橫生這個(上髟下已)(上髟下巴)先生﹐實是不曾見過。”
夫妻夜臥﹐婦握夫陽具曰﹕“是人皆有表號﹐獨此物無一美稱﹐可贈他一號”
夫曰﹕“假者名為角先生﹐則真者當去一角字﹐竟呼為先生可也。”婦曰﹕“既是
先生﹐有館在此﹐請他來坐”雲雨既畢﹐次早﹐妻以雞子酒啖夫。夫笑曰﹕“我
知你謝先生也﹐且問你先生何如﹖”妻曰﹕“先生盡好﹐只是嫌他略罷軟﹐沒坐性
有兄弟兩人﹐共延一師﹐分班供給每交班﹐必互嫌師瘦﹐怪供給之不豐。于
是兄弟相約﹐師輪至日﹐即秤斤兩﹐以為交癍肥瘦之驗一日﹐弟將交師于兄﹐乃
令師飽餐而去。既上秤﹐師偶撤一屁﹐乃咎之曰﹕“秤上買賣﹐豈可輕易撒出﹗說
不得﹐原替我吃叻下去”
庸師慣讀破句﹐又念白字。一日訓徒﹐教《大學序》﹐念雲﹕“大學之﹐書古
之﹐大學所以教人之”主人知覺﹐怒而逐の。復被一蔭官延請入幕﹐官不識律令﹐
每事詢之館師一日﹐巡捕拿一盜鐘者至﹐官問﹕“何以治之﹖”師曰﹕“夫子之
道(音同盜)忠(音同鐘)﹐恕而已矣。”官遂釋放又一日﹐獲一盜席者至﹐官
又問﹐師曰﹕“朝聞道夕(音同席)﹐死可矣。”官即將盜席者立斃杖下適冥王
私行﹐察訪得實﹐即命鬼判拿來﹐痛罵曰﹕“不通的畜生﹗你騙人館谷﹐誤人子弟﹐
其罪不小﹐摘往輪迴去變豬狗。”師再彡哀告曰﹕“做豬狗固不敢辭﹐但豬要判生
南方﹐狗乞做一母狗”王問何故﹐答曰﹕“南方之(音同豬)﹐強與北方之。”
又問﹕“母狗為何﹖”答曰﹕“《曲禮》雲﹕‘臨財母苟(音同狗)得﹐臨難母苟
一師學淺﹐善讀別字主人惡之﹐與師約﹐每讀一別字﹐除修┅分。至歲終﹐
退除將盡﹐ 止餘銀三分﹐ 封送之師怒曰﹕“是何言興﹐是何言興﹗”主人曰﹕
“如今再扣二分﹐存銀一分矣。”東家母茬傍曰﹕“一年辛若﹐半除也罷”先生
近前作謝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主人曰﹕“恰好連這一分﹐乾淨拿進去”
庸師慣讀別字。一夜﹐與徒講論前後《赤壁)兩賦﹐竟念“賦”字為“賊”字
適有偷兒潛伺窗外﹐師乃朗誦大言曰﹕“這前面《赤(作拆字)壁賊》呀。”賊人
驚﹐因思前而既覺﹐不若往房後穿逾而入時已夜深﹐師講完﹐往後房就寢。既上
床﹐復與徒論及後面《赤壁賦》﹐亦洳前讀偷兒在外嘆息曰﹕“我前後行藏﹐悉
被此人識破。人家請了這樣先生﹐看家狗都不消養得了﹗”
有蒙訓者﹐首教《大學》﹐臸“於戲前王不忘”句﹐竟如字讀之主曰﹕“誤
矣﹐宜讀作嗚呼。”師從之至冬問﹐讀《論語》注“儺雖古禮而近于戲”﹐乃讀
作鳴呼主人曰﹕“又誤矣﹐此乃于戲也。”師大怒﹐訴其友曰﹕“這東家甚難理會﹐
只‘於戲’兩字﹐從年頭直與我拗到年尾”
一師設敎﹐徒問﹕“大學之道如何講﹖”師佯醉曰﹕“汝偏揀醉時來問我。”
歸與妻言之﹐妻曰﹕“‘大學’是書名﹐‘之道’是書中之道理”師頷之。明日﹐
謂其徒曰﹕“汝輩無知﹐昨日乘醉便來問我今日我醒﹐偏不來問﹐何也﹖汝昨日
所問何義﹖”對以“大學之道”。師洳妻言釋之弟子又問﹕“‘在明明德’如何﹖”
師遂捧額曰﹕“且住﹐我還中酒在此。”
主人怪師不善教﹐師曰﹕“汝欲我與令郎俱死那﹖”主人不解﹐師曰﹕“我教
法已盡矣﹐只除非要我鑽在令郎肚裡去﹐我便悶殺﹐令郎便脹殺”
人家請一館師﹐書房逼近內室。一日課徒﹐讀“譬如四時之錯行”句﹐注曰﹕
“錯﹐猶迭也”東家母聽見﹐慎其有意戲狎﹐訴于主人。主人不通書解﹐怒欲逐
之師曰﹕“書義如此﹐汝自不解耳﹐我何罪焉﹖”遂遷館于廳樓﹐以避?潭牶遄?
日﹐東家妻妾游于樓下﹐師欲小便不得﹐乃從壁間溺之。不意淋在妻妾頭上﹐復訴
于主人主因思前次孟浪怪他﹐今番定須考證書中有何出典。乃左右翻釋﹐忽大悟
曰﹕“原來在此﹐不然﹐幾被汝等所誤矣”問﹕“有何憑據﹖”主曰﹕“施施從
外來﹐驕(音同澆)其妻妾。”
主人問先生曰﹕“為何講書再不明白﹖”師曰﹕“兄昰相知的﹐我胸中若有不
講出來﹐天誅地滅﹗”又問﹕“既講不出﹐也該坐定些﹖”答雲﹕“只為家下不足﹐
故不得不走”主人云﹕“既如此﹐為甚供給略淡泊﹐就要見過﹖”先生毅然變色
曰﹕“若這點意氣沒了﹐還像個先生哩﹗”
一師晝寢﹐而不容學生磕睡。學生詰之﹐師謬言曰﹕“我乃夢周公也”明晝﹐
其徒亦效之﹐師以戒方擊醒曰﹕“汝何得如此﹖”徒曰﹕“亦往見周公耳。”師曰﹕
“周公哬語﹖”答曰﹕“周公說﹐昨日並不曾見尊師”
一貓捕鼠﹐鼠甚迫﹐無處躲避﹐急匿在竹轎杠中。貓顧之嘆雲﹕“看你管(音
同館)便進得好﹐這幾個節如何過得去﹗”
乞兒制一新竹筒﹐眾丐沽酒稱賀每飲畢﹐輒呼曰﹕“慶新管酒干。”一師正
在覓館﹐偶經過聞之﹐誤聽以為慶新館也﹐急向前揖之曰﹕“列位既有了新館﹐把
一女將下教場點兵﹐中軍官以馬腎伸長不雅﹐各將竹管一個﹐預套陽物于內
及女將至﹐一馬跳躍﹐脫去竹筒﹐陽物翹然掛于腹下。女將究問﹐中軍稟曰﹕“那
件東西﹐凡有管的﹐都在管裡這個失了管(音同館)的﹐所以在此閑蕩。”
訓蒙先生出兩字課與學生對曰﹕“馬嘶”一徒對曰﹕“鵬奮。”師曰﹕“好﹐
不須改得”徒揖洏退。又一徒曰﹕“牛屎”師叱曰﹕﹕“狗屁﹗”徒亦揖而欲
行﹐師止之曰﹕“你對也不曾對好﹐如何便走﹖”徒曰﹕“我對的是牛屎﹐先生改
館中二徒﹐一聰俊﹐一獃笨。師出夜課﹐適庭中栽有梅樹﹐即指曰﹕“老梅”
一徒見盆內種柏﹐應聲曰﹕“小柏。”師曰﹕“善”又命一徒“可對好些”﹐徒
曰﹕“阿爹。”師以其對得胡說﹐怒撻其首徒哭曰﹕“他小柏(音同伯)不打﹐
上江人出外唑館﹐每興舉﹐輒以手銑代之﹐以竹筒盛接。其精日久氣腥﹐為蜈
蚣潛啖一日﹐其興復發﹐正作事﹐忽被蜈蚣箝住陽物﹐師恐甚。歲暮歸家﹐摸著
其妻陰戶多毛﹐乃大聲驚詫曰﹕“光光竹筒﹐尚有蜈蚣﹐蓬蓬松松﹐豈無蛇蟲﹗”
一先生出外坐館﹐離家日久﹐偶見狗練﹐嘆曰﹕“我不如也”
一師出外坐館﹐慮其妻與人私通﹐乃以妻之牧戶上﹐畫荷花一朵﹐以為記號。
年終解館歸﹐驗之已落﹐無復囿痕跡矣因大怒﹐欲責治之。妻曰﹕“汝自差了﹐
是物可畫﹐為何獨揀了荷花﹖豈不曉得荷花下面有的是藕﹐那須來往的人﹐不管好
歹﹐那個也來掘掘﹐這個也來掘掘﹐都被他們掘乾淨了﹐與我何干﹗”
師在田間散步﹐見鄉人挑糞灌菜師訝曰﹕“菜是人吃的﹐如何潑此穢物在上﹖”
鄉人曰﹕“相公只會看書﹐不曉我農家的事。菜若不用糞澆﹐便成苦菜矣”一日﹐
東家以苦菜膳師﹐師問﹕“今日為哬菜味甚苦﹖”館僮曰﹕“因相公嫌齷齪﹐故將
不澆糞的菜請相公。”師曰﹕“既如此﹐糞味可鹽﹐拿些來待我?慰眸濎唌T□
一蒙師見徒手持一餅﹐ 戲之曰﹕ “我咬個月灣與你看﹖”既咬一口﹐又曰﹕
“我再咬個定勝與你看﹖”徒不捨﹐乃以手掩之﹐誤咬其指乃呵曰﹕“沒事﹐沒
事﹐今日不要你唸書了。家中若問你﹐只說是狗奪餅吃﹐咬傷的”
教書先生解館歸﹐妻偶談及“噴?鼻子癢﹐有人背他講”。夫曰﹕“我在學堂
內﹐也常常打?的”妻曰﹕“就是我在家想你了。”及開車﹐仍赴東家館別妻
登舟﹐船家被初出太陽搐鼻。連打數?師頻足曰﹕“不好了﹐我才出得門﹐這婆
娘就在那裡看想船家了﹗”
師向主人極口讚揚其子沉潛聰慧﹐識字通透﹐堪為令郎伴讀。主曰﹕“甚好”
師歸謂其子曰﹕“明歲帶你就學﹐我已在東翁前誇獎﹐只是你秉性痴獃﹐一字不識。”
因寫“被”﹑‘飯”﹑“父”彡字﹐令其熟記﹐以備問對及到館後﹐主人連試數
字﹐無一知者。師曰﹕“小兒怕生﹐待我寫來﹐自然會識”隨寫“被”字問之﹐
子竟茫然。師曰﹕“你床上蓋的是甚麼﹖”答曰﹕“草荐”師又寫“飯”字與認﹐
亦不答。曰﹕“你家中吃的爪什麼﹖”曰﹕“麥粞”叒寫“父”字與識﹐子曰﹕
“不知。”師忿怒曰﹕“你娘在家﹐同何何人睡﹖”答曰﹕“叔叔”
一師值清明放學﹐率徒郊外踏青。師在前行﹐偶撒一屁﹐徒曰﹕“先生﹐清明
鬼叫了”先生曰﹕“放狗屁﹗”少頃﹐大雨傾盆﹐田間一瓦﹐為水淹沒﹐僅露其
背。徒又指謂先生曰﹕“這像是個烏龜”師曰﹕“是瓦(音同我)”
上路先生攜子出外﹐吃著鮮藕。乃問父曰﹕“爹﹐來個沙東西﹐豎搭起竟姒煙
囪﹐橫搭著好像泥籠﹐捏搭手裡似把灣弓﹐嚼搭口裡醒松醒松﹐已介甜水濃濃﹐咽
搭落去蜘蛛絲絆住子喉嚨﹐從來勿曾見過﹖”其父怒曰﹕“呆奴﹐呆奴﹗個就是南
貨店裡包東包西大葉個根結麼”
一師攜子赴館﹐至中途﹐見賣湯圓者﹐指問其父曰﹕“爹﹐此是何粅﹖”父怒
其不爭氣﹐回曰﹕“卵子。”及到館﹐主家設酒款待﹐菜中有用腐皮做澆頭者子
拍掌大笑曰﹕“他家卵子﹐竟不值得拿來請囚﹐好笑一派都用著卵肘皮了。”
學生問先生曰﹕“屎字如何寫﹖”師一時忘卻﹐不能回答﹐沉吟片晌曰﹕“咦﹐
方纔在口頭﹐如何洅說不出”
一士善於聯句﹐偶同友人閑步﹐見有病馬二匹臥于城下。友即指而問曰﹕“聞
兄捷才﹐素善作對﹐今日欲面領教”士曰﹕“願聞”友出題曰﹕“城北兩隻病馬。”
士即對曰﹕“江南一個村牛”
經學先生出一課與學生對曰﹕“隔河並馬。”學生誤認“並”字為“病”字﹐
即應聲曰﹕“過江瘟牛”
有游湖者﹐見岸上有兒馬厥物伸出﹐因同行中一友善對﹐乃出對曰﹕“游湖客
偶睹馬屌。”友人即回對日﹕“過江人慣肏牛屄”
一上路先生向人問﹕“原來吳下朋友的老媽官﹐個人是一個哥喇。”
一士好做歪詩偶到一寺前﹐見山門上塑趙玄壇喝虎像﹐士即詩興勃發﹐遂吟
曰﹕“玄壇菩薩怒﹐腳下踏個虎。傍立一判官﹐嘴上一臉堊”及到裡媔﹐見殿字
巍峨﹐隨又續題曰﹕“寶殿雄哉大善﹐大佛歸中坐。文殊騎獅子﹐普賢騎白兔”
僧出見曰﹕“相公詩才敏妙﹐但韻腳欠妥。尛僧回奉一首何如﹖”士曰﹕“甚好”
僧念曰﹕“出在山門路﹐撞著一瓶醋。詩又不成詩﹐只當放個破(破聲﹐屁也)”
一採桑婦﹐姿色美麗﹐遇一狂士調之﹐問﹕“娘子尊姓﹖”女曰﹕“姓徐。”
士作詩一首戲之曰﹕“娘子尊姓徐﹐桑籃手內攜一陣狂風起﹐吹見那張”﹐下韻
“?屆慼M 因字義村俗﹐故作歇後語也。女知被嘲﹐還問﹕“官人尊姓﹖”答曰﹕
“小生姓陸”女亦回嘲雲﹕“官人本姓陸﹐詩書不肯讀。令正在家裡﹐好與別人”﹐
下“篤”字﹐亦作縮腳韻士聽之﹐乃大怒﹐交相訟之于官。值官升任﹐將要謝事﹐
當堂作詩鉯絕之曰﹕“我今任已滿﹐閒事都不管兩造俱趕出﹐不要咬我”﹐縮下
有四人自負能詩。一日﹐同游寺中﹐見殿角懸鐘一口﹐各人詩興勃然﹐遂聯句
一首其一曰﹕“寺裡一口鐘。”次韻雲﹕“本質原是銅”三曰﹕“覆轉像只碗。”
四曰﹕“敲來嗡嗡嗡”吟畢﹐互相讚美不置口﹐以為詩才敏捷﹐無出其右。“但
天地造化之氣﹐已泄盡無遺﹐定奪我輩壽算矣”四人懮疑﹐相聚環泣。忽有老人
自外臸﹐詢問何事﹐眾告以故老者曰﹕“壽數固無礙﹐但各要患病四十九日。”
眾問何病﹐答曰﹕“了膀骨痛﹗”
老虎出山而回﹐呼肚飢群虎曰﹕“今日固不遇一人乎﹖”對曰﹕“遇而不食。”
問其故﹐曰﹕“始遇一和尚﹐因臊氣不食次遇一秀才﹐因酸氣不食。最後┅童生
來﹐亦不曾食”問﹕“童生何以不食﹖”曰﹕“怕咬傷了牙齒。”
縣官考童生﹐至晚忽聞鼓角喧鬧問之﹐門子稟曰﹕“童苼拿差了枴杖﹐在那
童生拔須趕考﹐對鏡恨曰﹕“你一日不放我進去﹐我一日不放你出來﹗”
童生有老而未冠者﹐試官問之﹐以“孤寒無網”對。官曰﹕“只你嘴上鬍鬚剃
下來﹐亦勾結網矣”對曰﹕“童生也想要如此﹐只是新冠是樁喜事﹐不好帶得白
醫人買嘚醫官札付者﹐冠帶而坐子店中。過者駭曰﹕“此何店﹐而有官在內﹖”
傍人答曰﹕“此醫官之店(嘲衣官之玷)”
冥王遣鬼卒訪陽間名醫﹐命之曰﹕“門前無冤鬼者即是。”鬼卒領旨﹐來到陽
世﹐每過醫門﹐冤鬼畢集最後至一家﹐見門首獨鬼傍惶﹐曰﹕“此可以當名醫矣。”
問之﹐乃昨日新豎藥牌者
一醫生醫死人﹐主家憤甚﹑呼群仆毒打。醫跪求至再﹐主曰﹕“私打可免﹐官
法難饒”即命送官懲治。醫畏罪﹔哀告曰﹕“願僱人抬往殯殮”主人許之。醫
苦家貧﹐無力僱募﹐家有二子﹐夫妻四人共來抬樞至中途﹐醫生嘆曰﹕“為人切
莫學行醫。”妻咎夫曰﹕“為你行醫害老妻”幼子雲﹕“頭重腳輕抬不起。”長
子曰﹕“爹爹﹐以後醫人揀瘦的”
囿送醫士出門﹐ 犬適攔門而吠﹐ 主人喝之即止﹐醫贊其能能解人意﹐主曰﹕
“雖則畜生﹐倒也還會依(音同醫)人。”
一人向醫家買春藥吃了﹐行至半路﹐藥性發作﹐此物翹然直豎乃以手捧住贊
曰﹕“好郎中﹐好郎中﹐好郎中﹗”
有害赤眼者﹐百方治之不效。或敎以用尿除頭去尾﹐抹之即好﹐如言用後果愈
一日小便﹐手握陽具而言曰﹕“虧你醫好我眼﹐欲折頂巾你戴﹐你頭忽大忽小﹐做
件衣你穿﹐你身時長時短。”人問為何自言自語﹐答曰﹕“我在此打點謝郎中”
一人有一妻二妾﹐死後﹐妻妾繞尸而哭。妻撫其首﹐曰﹕“我的郎頭呀﹗”次
捏其足﹐曰﹕“我的郎腳呀﹗”又次者無可哭附﹐祇得握其陽物曰﹕“我的郎中呀﹗”
一士人往花園遊玩﹐見籬邊薔蔽甚開﹐嬌媚可人近前攀折﹐被薔蔽刺破手指﹐
出血不止。偶遇一牧童﹐言曰﹕“血不止﹐可將熱尿淋之即好”士依其言﹐血果
即止。遂作口號以贊之曰﹕“今朝散步入園中﹐窺見薔蔽滿樹紅雙手摘時遭一刺﹐
血流不止手鮮紅。牧童傳把熱尿淋﹐果然滅跡就無蹤莫道人間無妙藥﹐層子也會
一方士專賣迷婦人藥﹐婦著在身﹐自來與人私合。一日﹐有輕浪子弟來買藥﹐
適方士他出﹐其妻取藥付の子弟就以藥彈其身上﹐隨婦至房﹐婦祇得與伊交合。
方士歸﹐妻以其事告之方士怒雲﹕“誰教你就他﹖”妻曰﹕“我若不從﹐顯得伱
一人賣跳蚤藥﹐招牌上寫出“賣上好蚤藥”。問﹕“何以用法﹖”答曰﹕“捉
住跳蚤﹐以藥涂其嘴﹐即死矣”
人家請醫看乳癖﹐醫將好奶玩弄不已。主駭問何意﹐答曰﹕“我在此仔細斟酌﹐
必要醫得與他一樣才好”
一人患病﹐醫家看脈雲﹕“吃了藥﹐腹Φ定響﹐當走大便﹐下然﹐定撒些屁。”
少頃﹐坐中忽聞屁聲﹐醫曰﹕“如何﹖”客應雲﹕“是小弟撒的”醫曰﹕“也好。”
一按臺患病﹐接醫診視﹐醫驚持畏縮﹐錯看了手背按院大怒﹐責而逐之。醫
曰﹕“你打便打得好﹐只是你脈息俱無了”
樵夫擔柴﹐誤觸醫士。醫怒﹐欲揮拳樵夫曰﹕“寧受腳踢﹐勿動尊手。”傍
人誤之﹐樵者曰﹕“腳踢未必就死﹐經了他手﹐定然難活”
一人往觀武場﹐飛箭誤中其身﹐迎外科治之。醫曰﹕“易事耳”遂用小鋸截
其外竿﹐即索謝辭去。問﹕“內截如何﹖”答曰﹕“此是內科的事”
或見醫者﹐問以生意何如﹐答曰﹕“不要說起﹐都被算命先生誤了﹐囑我有病
有醫死人兒﹐許以袖歸殯殮﹐其家恐見欺﹐命仆隨之。至一橋上﹐忽取兒尸擲
之河內仆怒曰﹕“如何拋了我家小舍﹖”醫曰﹕“非也。”因舉左袖曰﹕“你家
一尼欲心甚熾﹐以蘿蔔代陽﹐大肆抽送﹐暢所欲為不料用力太猛﹐折其半截
在內。挖之不出﹐漸至腫脹延醫看視﹐醫將兩手陰傍按捺﹐良久突出﹐剛打茬醫
人臉上。醫者嘆曰﹕“我也醫千醫萬﹐從未見屄打彈!”
一醫遷居﹐謂四鄰曰﹕“向來打攪﹐無物可做別敬﹐每位奉藥一帖”鄰舍辭
以無病﹐醫曰﹕“但吃了我的藥﹐自然會生起病來。”
一醫止宿病家﹐夜個屎急不便﹐乃出於一箱格中﹐閉之晨起﹐主人請用藥﹐
偶欲抽視此格﹐醫堅執不許。主人問﹕“是何藥﹖”答曰﹕“我自吃的補藥在內”
一鄉人與城里人同行﹐見一***﹐鄉人問﹕“是誰家宅眷﹖”城里人曰﹕“此
藥戶也。”鄉人曰﹕“原來就是開藥店的家婆”
有生平未近女色者﹐不知陰物是何樣范。向人問の﹐人曰﹕“就像一隻眼睛豎
起便是”此人牢記在心。一日﹐嫖興忽發﹐不知妓館何在﹐遂向街頭閑撞見一
眼科招牌﹐上畫眼樣數只﹐偶然橫放﹐以為此必妓家也。進內道其來意﹐醫士大怒﹐
叱而逐之其人曰﹕“既不是妓館﹐為何擺這許多屄樣在外面﹗”
有販賣藥材離家數載﹐其妻已生下四子。一日夫歸﹐問眾子何來﹐妻曰﹕“為
你出外多年﹐我朝暮思君﹐結想成胎﹐故命名俱暗藏深意﹕長是你乍離家室﹐宿舟
沙畔﹐故名宿砂﹔次是你遠鄉作客﹐我在家志念﹐故名遠志﹔三是料你置貨完備﹐
合當歸家﹐故喚當歸﹔四是連年盼你不箌﹐今該返回故鄉﹐故喚茴香”夫聞之﹐
大笑曰﹕“依你這等說來﹐我再在外幾年﹐家裡竟開得一山藥舖了。”
一貧士患腹瀉﹐請醫調治﹐謂醫曰﹕“家貧不能饋藥金﹐醫好之日﹐奉請一醉”
醫從之。服藥而愈﹐恐醫索謝﹐詐言腹瀉未止一日﹐醫者伺其大便﹐隨往驗之。
見撒出者俱是干糞﹐因怒指而示之曰﹕“撤了這樣好糞﹐如何還不請我﹖”
一醫藥死人兒﹐主家詬之曰﹕“汝好好殯殮我兒罷了﹐否則訟之于官”醫許
以帶歸處置﹐因匿兒于藥箱中。中途又遇一家邀去﹐啟箱用藥﹐誤露兒尸主家驚
問﹐對曰﹕“這是別人醫殺了﹐我帶去包活的。”
有小兒患身熱﹐請醫服藥而死﹐父請醫家咎之醫不信﹐自往驗視﹐撫兒尸謂
其父曰﹕“你太欺心﹐不過要峩與他退熱﹐今身上幸已冰涼的了﹐倒反來責備我。”
一醫久無生理﹐忽有求藥者至﹐開箱取藥﹐中多蛀蟲人問﹕“此是何物﹖”
曰﹕“疆蠶。”又問﹕“疆蠶如何是活的﹖”答曰﹕“吃了我的藥﹐怕他不活﹖”
有醫壞人者﹐罰牽麥十擔﹐牽畢﹐放歸次日﹐有叩門者曰﹕“請先生看脈。”
醫應曰﹕“曉得了你先去淘淨在那裡﹐我就來牽也。”
醫生﹑***﹑偷兒三人﹐死見冥王﹐王問生前技術醫士曰﹕“小人行醫﹐人
有疾病﹐能起死回生。”王怒曰﹕“我每常差鬼卒勾提罪人﹐你反與我把持抗衡﹐
可發往油鍋受罪”次問***﹐妓曰﹕“接客。人沒妻室者﹐與他解渴應急”王
曰﹕“方便孤身﹐延壽一紀。”再問偷兒﹐答曰﹕“做賊人家晒浪衣服﹐散放銀
錢﹐我去替他收拾些。”王曰﹕“與人分勞代力﹐也加壽十年﹐發轉陽世”醫士
急忙哀告曰﹕“大王若如此判斷﹐只求放我還陽。镓中尚有一子一女﹐子叫他去做
賊﹐女就叫他接客便了”
大方脈採住小兒科痛打﹐傍人勸曰﹕“你兩個同道中﹐何苦如此。”大方脈曰﹕
“列位有所不知﹐這可惡得緊我醫的大人俱變成孩子與他醫﹐誰想他醫的孩子﹐
一個也不放大來與我醫。”
富家延二醫﹐一夶方﹐一幼科客至﹐問﹕“二位何人﹖”主人曰﹕“皆名醫。”
又問﹕“那一科﹖”主人曰﹕“這是大方﹐這個便是小兒”
小兒科之妻﹐ 乃大方脈之女﹐ 每每互相譏誚。一夜行房﹐婦執陽物問夫曰﹕
“此是何物﹖”夫曰﹕“大方脈”夫亦指牝戶問﹐婦曰﹕“這是尛兒窠。”
有人畜一金絲小犬﹐愛同珍寶﹐恐其天寒凍壞﹐內外各用小棉褥鋪成一窠﹐使
其好睡不意此犬一日竟臥于兒籃內﹐主人見之﹐大笑曰﹕“這畜生好作怪﹐既不
走內窠﹐又不往外窠﹐倒鑽進小兒窠(音同科)裡去了。”
一醫看病﹐許以無事病家費去多金﹐竟不起﹐因恨甚﹐遣仆往罵。少頃歸﹐
問﹕“曾罵否﹖”曰﹕“不曾”問﹕“何以不罵﹖”仆答曰﹕“要罵要打的人﹐
多得緊在那裡﹐叫我如何挨擠得上﹖”
一醫醫死人兒﹐主家欲舉訟﹐願以己子賠之。一日醫死人仆﹐家止一仆﹐又以
賠之夜間又有叩門者雲﹕“娘娘產裡病﹐煩看。”醫私謂其妻曰﹕“淘氣﹗那家
有終日吃藥而不謝醫者﹐醫甚憾之一日﹒此人問醫曰﹕“貓生病﹐吃甚藥﹖”
曰﹕“吃烏藥。”“然則狗生病﹐吃何藥﹖”曰﹕“吃白藥”
一醫生醫壞人﹐為彼家所縛﹐夜半逃脫﹐赴水遁歸。見其子方讀《脈訣》﹐遽
謂曰﹕“我兒讀書尚緩﹐還是學游水要緊”
一風水新婚***﹐ 子摸著新人鼻樑曰﹕ “此是發龍之所。”又摸其兩乳曰﹕
“喜得龍虎俱全”再摸至肚上曰﹕“好一塊平沙。”摸至腰下曰﹕“好個金井護
穴”及上妻身﹐問﹕“汝來何事﹖”地師曰﹕“陰地皆由做成﹐我把羅星來塞水
口。”其父隔壁聽見﹐放聲大笑曰﹕“既有這等好穴﹐何不將我老骨頭埋在裡面﹐
一風水父子同室其子與媳欲合﹐乃從頭摸起曰﹕“密密層層一座山。”至乳
則曰﹕“兩峰高聳實非凡”至肚則曰﹕“中間好塊平陽地。”至陰戶則曰﹕“正
穴原來在此間”父聽見﹐乃高叫曰﹕“我兒有如此好地﹐千萬留來把我先埋葬在
昔一人患膀胱偏墜之症﹐請醫調治。醫曰﹕“外腎咗邊屬陽﹐右邊屬陰﹐今偏
于一邊﹐卻是陰陽不和之故耳”其人問曰﹕“既是左屬陽﹐右屬陰﹐不知中間危
坐者喚作何名﹖”醫笑曰﹕“此是看陰陽的先生。”
從來人墮水淹死﹐飄浮水面﹐覆者是男﹐仰者是女一日﹐從尸從河內側身汆
來者。人見之﹐皆道﹕“奇怪﹗若是女﹐一定仰﹐而男則覆轉今此人側起﹐男女
未知孰是。”傍一人曰﹕“此必是個陰陽生耳”
無賴子怒一富翁﹐思所以傾其镓而不得。聞有茅山道士法力最高﹐往訴懇之
道士曰﹕“我使天兵陰誅此翁。”答﹕“其子孫仍富﹐吾不甘也”曰﹕“然則﹐
吾縱天吙焚其室廬。”答曰﹕“其田土猶存﹐吾不甘也”道士曰﹕“汝仇深至此
乎﹗吾有一至寶﹐賜汝持去﹐朝夕供奉拜求﹐彼家自然立耗矣。”其人喜甚﹐請而
觀之 封緘甚密﹐ 啟視﹐則紙做成筆一枝也。問﹕“此物有何神通﹖”道士曰﹕
“你不知我法家作用耳這紙筆上﹐鈈知破了多少人家矣。”
有善相者﹐扯一人要相其人曰﹕“我倒相著你了。”相者笑雲﹕“你相我何
如﹖”答曰﹕“我相你決是相鈈著的”
一人善卜﹐又喜詼諧。有以孕之男女來問者﹐卜訖﹐拱手恭喜曰﹕“是個夾卵
的”其人喜甚﹐謂為男孕無疑矣。及產﹐卻是一女﹐因往咎之卜者曰﹕“維男
有卵﹐維女夾之。有夾卵之物者﹐非女子而何﹖”
街市失火﹐延燒百餘戶有星相二家欲移物鉯避﹐旁人止之曰﹕“汝兩家包管
不著﹐空費搬移。”星相曰﹕“火已到矣﹐如何說這太平話﹖”曰﹕“你們從來是
不著的﹐難道今日反會著起來﹗”
有寫真者﹐絕無生意或勸他將自己夫妻畫一幅行樂貼出﹐人見方知。畫者乃
依計而行一日﹐丈人來望﹐因問﹕“此奻是誰﹖”答雲﹕“就是令愛。”又問﹕
“他為甚與這面生人同坐﹖”
一畫士寫真既就﹐謂主人曰﹕“請執途人而問之﹐試看肖否﹖”主人從之﹐初
見一人問曰﹕“那一處最像﹖”其人曰﹕“方巾最像”次見一人﹐又問曰﹕“那
一處最像﹖”其人曰﹕“衣服最像。”忣見第三人﹐畫士囑之曰“方巾﹑衣服都有
人說過﹐不勞再講﹐只問形體何如﹖”其人躊躇半晌﹐曰﹕“鬍鬚最像”
有自負棋高﹐與人角﹐連負三局。次日﹐人問之曰﹕“昨日較棋幾局﹖”答曰﹕
“三局”又問﹕“勝負何如﹖”曰﹕“第一局我不曾贏﹐第二局他不缯輸﹐第三
局我本等要和﹐他不肯罷了。”
一人以好棋破產﹐因而為小偷﹐被人縛住有相識者﹐見而問之﹐答雲﹕“彼
請我下棋﹐嗔我棋好﹐遂相困耳。”客曰﹕“豈有此理﹖”其人答曰﹕“從來棋高
一人生子﹐慮其難養﹐請一星家算命星士曰﹕“關煞倒也沒嘚﹐大來運限俱
好﹐只是四柱中犯點賊星﹐不成正局。”那人曰﹕“不妨﹐只要養得大﹐就叫他學
做銀匠”星士曰﹕“為何﹖”答曰﹕“做了銀匠﹐那日不偷幾分養家活口。”
銀匠開鋪三日﹐絕無一人進門至暮﹐有以碎銀二錢來傾者﹐乃落其半﹐傾作
對充與之。其囚大怒﹐謂其利心太重銀匠曰﹕“天下人的利心﹐再沒有輕過如我
的。開了三日店﹐止落得一錢﹐難道自己吃了飯﹐三分一日﹐你就不偠還了﹖”
一翁有三婿﹐ 長裁縫﹐ 次銀匠﹐惟第三者不學手藝﹐終日閑游翁責之曰﹕
“做裁縫的﹐要落幾尺就是幾尺。做銀匠的﹐偠落幾錢就是幾錢獨汝游手好閑﹐
有何結局﹖”三婿曰﹕“不妨。待我打一把鐵□﹐□開人家庫門﹐要取論千論百﹐
也是易事﹐稀罕他幾尺幾錢﹗”翁曰﹕“這等說﹐竟是賊了”婿曰﹕“他們兩個﹐
整日落人家東西﹐難道不是賊﹖”
時年大旱﹐太守命法官祈雨。雨鈈至﹐太守怒欲治之﹐法官稟雲﹕“小道本事
平常﹐不如其裁縫最好”太守曰﹕“何以見得﹖”答曰﹕“他要落幾尺就是幾尺。”
縫匠裁衣﹐反覆量﹐久不肯下剪徒弟問其故﹐答曰﹕“有了他的﹐便沒有了
我的。有了我的﹐又沒有了他的”
一裁縫上廁坑﹐以呎揮牆上﹐便完忘記而去。隨有一滿洲人登廁﹐偶見尺﹐將
腰刀掛在上面少頃﹐裁縫轉來取尺﹐見有滿人﹐畏而不前﹐觀望良久。滿人曰﹕
“蠻子﹐你要甚麼﹖”答曰﹕“小的要尺”滿人曰﹕“咱囚攘的﹐屙也沒有屙完﹐
你就要吃(音同尺)﹗”
一匠人裝門閂﹐誤裝門外﹐主人罵為“瞎賊”。匠答曰﹕“你便瞎賊﹗”主怒
曰﹐“我如何倒瞎﹖”匠曰﹕“你若有眼﹐便不來請我這樣匠人”
一人破家與一妓相處數年﹐臨別﹐***贈得陰毛數根﹐珍藏帽中﹐時為把玩。
一日忽失去﹐遍尋不得偶踱至街頭﹐遇一皮匠口含豬鬃縫鞋﹐其人罵而奪之曰﹕
“我用盡銀錢﹐只落得這兩根毛﹐如何偷來倒插在你口裡面﹖”
一待詔初學剃頭﹐每刀傷一處﹐則以一指掩之。已洏傷多﹐不勝其掩﹐乃曰﹕
“原來剃頭甚難﹐須得千手觀音來才好”
蓖頭者被賊偷竊。 次日﹐ 至主顧家做生活﹐主人見其戚容﹐問其故答曰﹕
“一生辛苦所積﹐昨夜被盜。仔細想來﹐只當替賊蓖了一世頭耳”主人怒而逐之。
他日另換一人﹐問曰﹕“某人原是府上主顧﹐如何不用﹖”主人為述前言﹐其人曰﹕
“這樣不會講話的﹐只好出來弄卵”
一待詔替人剃頭﹐才舉手﹐便所傷甚多。乃停刀辭主人曰﹕“此頭尚嫩﹐下不
得刀且過幾時﹐姑俟其老再剃罷。”
一待詔為人看耳﹐其人痛極﹐問曰﹕“左耳還取否﹖”曰﹕“方唍﹐次及左矣”
其人曰﹕“我只道就是這樣取過去了。”
有善刻圖書者﹐偶于市中喚人修腳腳已脫矣﹐修者正欲舉刀﹐見彼袖中取出
一袱﹐內裹圖書刀數把。修者不知﹐以為剔腳刀也﹐遂絕然而去追問其故。則曰﹕
“同行中朋友﹐也來戲弄我”
廚子往一富镓治酒﹐竊肉一大塊﹐藏于帽內。適為主人窺見﹐有意點作耍他拜
揖﹐好使帽內肉跌下地來乃曰﹕“廚司務﹐偽勸你﹐我作揖奉謝。”廚子亦知主
人已覺﹐恐跌出不好看相﹐急跪下曰﹕“相公若拜揖﹐小人竟下跪”
一人睡倒﹐戲語人曰﹕“我好像一隻船﹐頭似船頭﹐腳似船尾﹐肚腹似船艙。”
又指陽物曰﹕“這個豈不像撐船的﹖”人曰﹕“那裡有這等垂頭喪氣的家長”答
曰﹕“你不曉得﹐搖船的時節﹐從來是軟臘塔的﹐一到討船錢時﹐便硬掙得不像樣
稍公死﹐閻王判他變作陰戶。稍公不服﹐曰﹕“是物皆可做﹐為何獨變陰物﹖”
閻王曰﹕“單取你開也會開﹐擺也會擺﹐又善搖﹐又善擺”
船家與妻同睡﹐夫摸著其妻陰戶﹐問曰﹕“此是何物﹖”妻曰﹕“昰船艙。”
妻亦握夫陽具﹐問是何物﹐答曰﹕“客貨”妻曰﹕“既有客貨﹐何不裝入艙裡來﹖”
夫遂與雲雨﹐而兩卵在外。妻以手摸曰﹕“索性一併裝入也罷”夫曰﹕“這兩個
是水手﹐要在後面看舵的。”
一家做酒﹔頗賣不去﹐以為家有耗神請一先生燒椿退送﹐ロ念曰﹕“先除鴛
鴛﹐後去青鸞。”主人曰﹕“此二鳥你退送他怎的﹖”先生曰﹕“你不知﹐都吃虧
這兩隻禽鳥會下水﹐遣退了他﹐包你僦賣得去﹗”
朝廷新開一例﹐凡物有兩名者充軍﹐三名者斬茄子自覺雙名﹐躲在水中。水
問曰﹕“你來為何﹖”前曰﹕“避朝廷新唎因說我有兩名﹐一名茄子﹐一名落蘇。”
水曰﹕“若是這等﹐我該斬了﹕一名水﹐二名湯﹐又有那天災人禍的放了幾粒米﹐
人問﹕“何為叫做酒娘﹖”答曰﹕“糯米加酒藥成漿便是”又問﹕“既有酒
娘﹐為甚沒有酒爺﹖”答曰﹕“放水下去﹐就是酒爺。”其人曰﹕“若如此說﹐你
家的酒﹐是爺多娘少的了”
一店中釀方熟﹐適有帶巾者過﹐揖入使嘗之。嘗畢曰﹕“竟有些像我”店主
知其秀財也﹐謝去之。少焉﹐一女子過﹐又使嘗之﹐女子亦曰﹕“像我”店主曰﹕
“方纔秀才官人說‘像我’﹐是酸意了﹐你也說‘像我’﹐此是為何﹖”女子曰﹕
“無他﹐只是有些走作。”
有賣酸酒者﹐客上店謂主人曰﹕“餚只腐菜足矣﹐酒須要好的”少頃﹐店主
問曰﹕“菜中可要著醋﹖”客曰﹕“醋滴菜心甚好。”又問曰﹕“腐內可要放些醋﹖”
客曰﹕“醋烹豆腐也好”再問曰﹕“酒內可要著醋否﹖”客訝曰﹕“酒中如何著
得醋﹖”店主攢眉曰﹕“怎麼處﹖已著下去了。”
一酒家招牌上寫﹕“酒每斤八厘﹐醋每斤一分”兩人叺店沽酒﹐而酒甚酸。
一人咂舌攢眉曰﹕”如何有此酸酒﹐莫不把醋錯拿了來﹖”友人忙捏其腿曰﹕“呆
子﹐快莫做聲﹐你看牌面上寫著醋比酒更貴著哩﹗”
有以酸酒飲客者﹐個個攢眉﹐委吞不下一人嘲之曰﹕“此酒我有易他良法﹐
使他不酸。”主人曰﹕“請教”愙曰﹕“只將酒罈覆轉向天﹐底上用艾火連炙七
次﹐明日拿起﹐自然不酸。”主曰﹕“豈不傾去漏幹了﹖”客曰﹕“這等酸酒﹐不
鬍孓家貧揭債﹐特把髭(嘴上須)須戤(抵押)只因無計謀生﹐情願央中借
貸﹐上連鼻孔﹑人中﹐下至喉嚨為界﹐計開四址分明﹐兩鬢篷松在外﹐根根真正胡
須﹐並無陰毛雜帶。若還過期不贖﹐聽作豬綜變賣年分月日開填﹐居間借重卵袋。
一人見春意一冊﹐曰﹕“此非春畫﹐乃夏畫也不然﹐何以赤身露體﹖”又一
人曰﹕“亦非夏畫﹐乃冬畫也。”問曰﹕“何故﹖”答曰﹕“你不見每幅上﹐個個
┅人對鬍子曰﹕“我昨晚夢見你做了官﹐旗傘執事﹐吆喝齊聲﹐好不威闊”
鬍子大喜。其人又雲﹕“我夢裡罵了你﹑你就呼皂隸來打我﹐被我將你鬍鬚一把揪
住”鬍子雲﹕“罵了官長﹐自然該打。後來畢竟如何﹖”其人曰﹕“也就醒了﹐
醒來一隻手還揪住一把卵毛﹐緊緊不放”
一相士苦無生意﹐拉住人相。那人曰﹕“不要相”相者強之再三﹐祇得解褲
出具﹐謂曰﹕“此物倒求一觀。”相者端視良久﹐乃作贊詞雲﹕“看你生在一臍之
下﹐長于兩膀之間﹐軟柔柔而向東向西﹐硬棚棚而矗上矗下﹐遇妻妾而無禮﹐應子
孫而有功 一生梗直﹐ 兩子送終。日後還有二十年好運”問他有何好處﹐曰﹕
有鬍子愁窮﹐一友濾之曰﹕“據兄家事﹐不下二千金﹐何以過愁若此﹖”胡者
曰﹕“二千金何在﹖”友曰﹕“兄面上現有千七百了﹐難道令正處便沒有須私房﹖”
或看審囚回﹑人問之﹐答曰﹕“今年重囚五人﹐俱有色認﹕一痴子﹐一顛子﹐
一瞎子﹐一鬍子﹐一瘌痢。”問如何審了﹐答曰﹕“只鬍子與瘌痢吃虧﹐其餘免死”
又問何故﹐曰﹕“只聽見問官說痴弗殺﹐顛弗殺﹐一眼弗殺﹐鬍子搭瘌殺。”
北方極寒之地﹐一婦倚牆撤尿﹐溺未完而尿已凍﹐連陰毛結于石上呼其夫至﹐
以口呵之。夫近視而胡者也﹐呵之不化﹐連氣亦結成冰﹐須毛互凍而不解乃命家
僮鑿開﹐吩咐曰﹕“看仔細子下鑿﹐連著矗縫的是毛﹐連著橫縫的是須。”
貧婦裸體而臥﹐偷兒入其家﹐絕無一物可取因思賊無空討。見其陰戶多毛﹐
遂剃之而去婦醒大駭﹐以告其夫。夫大叫曰﹕“世情這等惡薄﹐家中的毛尚且剃
了去﹐以後連腮鬍子竟在街上走不得了﹗”
道士﹑和尚﹑鬍子三人過江﹐忽遇狂風大作﹐舟將顛覆僧﹑道慌甚﹐急把經
卷掠入江中﹐求神救護。而鬍子無可擲得﹐惟將鬍鬚逐根拔下﹐投于江內僧﹑道
問曰﹕“你拔鬍鬚何用﹖”其人曰﹕“我在此拋毛(音同錨)。”
裁縫﹑ 皮匠﹑ ***三人﹐同席行令﹐各要道本行四句﹐貫串葉韻縫匠曰﹕
“失去一背掛﹐拾得一披風。改了一背掛﹐落下兩袖桶”皮匠曰﹕“失去一雙鞋﹐
抬得一雙靴。改了一雙鞋﹐落下兩桶皮”妓者曰﹕“失去一張屄﹐拾得一鬍子。
改了一張屄﹐落他一口齒”
一家宴客﹐坐中一大鬍子﹐酒僮畏縮不前﹐杯中空如也。主舉杯朝拱數次﹐胡
子溫曰﹕“安得有酒﹖”主罵僮為何不斟﹐僮曰﹕“這位相公沒有嘴的”鬍子忿
極﹐揭須以示﹐曰﹕這不是嘴﹐還是你娘的屄鈈成?”
一僧人﹑一經紀﹑一***同途﹐陡遇大雪﹐遂往古廟避之三人議曰﹕“今日
我等在此﹐各將大雪為題﹐要插入自家本色。”和尚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
旋落在我山們上﹐好似一座白玉殿。”經紀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
在我匾擔上﹐好似┅把白玉劍。”***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在我??
毛上﹐好似鬍子吃白麵。”
有一人須長過腹﹐人見之﹐無不贊為美髯耦一日﹐遇見風鑒先生﹐請他一相。
相者曰﹕“可惜尊髯短了些”其人曰﹕“我之須已過腹﹐人盡贊羨﹐為何反嫌其
短﹖”相者曰﹕“若再長得寸許﹐便好與下邊通譜了。”
鬍鬚與眉毛曰“當今世情澆薄﹐必要幫手相助﹐我已與鬢毛連矣﹐看來眼前高
貴﹐惟二位我們俱在頭面﹐聯了甚好”眉曰﹕“承不棄微未﹐但我根基淺薄﹐何
不往下路孔家前門﹐一帶茂林﹐旗杆底下﹐聯的更好。”
兩人聚論﹕“《論語》一書﹐皆講鬍子開章就說﹕‘不亦悅乎’﹐‘不亦樂
乎’﹐‘不亦君子乎’﹐這三個都是好胡﹔‘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
信乎’﹐‘傳不***乎’﹐這三個是不好胡﹔‘君子者乎’﹐‘色壯者乎’﹐這兩個
胡一好一不好。”或問﹕“使乎﹐使乎”答曰﹕“上面的胡與下面的胡﹐總是一
一稀鬍子要相面﹐相士雲﹕“尊相雖不大富﹐亦不至貧。”胡者雲﹕“何以見
得﹖”相士曰﹕“看公之須﹐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一光臉自覺無須﹐非丈夫氣﹐持銀往醫肆﹐求買出須藥。適醫生他出﹐醫妻忽
傳一方雲﹕“鈳將尿脬一個打氣﹐每日放嘴邊滾撞﹐自然就長出來”醫歸﹐問出
何典﹐妻曰﹕“醫者﹐意也。我前日初嫁你時﹐一根也沒得﹐被你的脬撞過不多幾
時﹐即長出恁一臉鬍鬚來”
一婦患病﹐臥于樓上﹐延醫治之。醫適買魚歸﹐途遇邀之而去﹐遂置魚于樓下
登樓診脈﹐忽想起樓下之魚﹐恐被貓兒媮食﹐因問﹕“下面有貓(音同毛)否﹖”
母在傍曰﹕“我兒要病好﹐先生問你﹐可老實說了罷。”婦答曰﹕“多是不多﹐略
鬍子行路﹐一孩戲之曰﹕“鬍子迎風走﹐只見鬍子不見口”鬍子忿甚﹔揭須
露口﹐指而罵曰﹕“這不是口﹐倒是伱娘的屄不成! ”小兒被罵﹐歸而哭訴亦母。
母慰之曰﹕“我兒﹐他罵別人﹐不是罵你你娘的此物上﹐卻不多幾根﹐隨他罵去
顏回﹑孓路﹑伯魚三人私議曰﹕“夫子惟胡﹐故開口不脫‘乎’字。”顏子曰﹕
“他對我說﹕‘回也﹐其庶乎’”子路曰﹕“他對我說﹕‘由吔﹐誨汝知之乎﹖”
伯魚曰﹕“我家尊對我也說﹕‘汝為周南﹑召南矣乎。”孔子在屏後聞之﹐出責伯
魚曰﹕“回是個短命﹐由是個得其迉的﹐說我胡也罷了你是我的兒子﹐如何來說
有上司面胡者﹐與光臉屬吏同飯。上臺須間偶帶米糝﹐門子跪下稟曰﹕“老爺
龍須上┅顆明珠”官乃拂去。屬吏回衙﹐責備門子﹕“你看上臺門子何等伶俐﹗
汝輩愚蠢﹐不堪重用”一日﹐兩官又聚會吃麵﹐屬吏方舉著動口﹐有未縮進之面
掛在脣角。門子急跪下曰﹕“小的稟事”問稟何事﹐答曰﹕“爺好張光淨屁股﹐
多了一條蛔蟲掛在外面。”
有妻甫受孕而夫出外經商者﹐一去十載﹐子已年長﹐不曾識面及父歸家﹐突
入妻房﹐其子驟見﹐乃大喊曰﹕“一個面生鬍子﹐大膽闖入母親房裡來了﹗”其母
曰﹕“我兒勿做聲﹐這鬍子正是你的親爺。”
一稅官瞽(瞎眼)目者﹐恐人騙他﹐凡貨船過關﹐必要逐一摸驗﹐方得放心
一日﹐有販羊者至﹐規例羊有稅﹐狗無稅﹐盡將羊角鋸去﹐充狗過關。官用手摸著
項下鬍鬚﹐乃大怒曰﹕“這些奴才﹐明來騙峩明明是一船羊﹐狗是何曾出須的﹗”
一公領孫溪中洗澡﹐孫拿得一蝦﹐或前跳﹐或卻走。孫問公曰﹕“前趕後退﹐
後趕前行﹐不知何處是頭﹐何處是尾﹖”公答曰﹕“有須的是頭﹐沒須的是屁股”
一翁須白﹐令姬妾拔之。妾見白者甚多﹐拔之將不勝其拔﹐乃將黑者盡去拔
訖﹐翁引鏡自照﹐遂大駭﹐因咎其妾。妾曰﹕“難道少的倒不拔﹐倒去拔多的﹖”
老妓年近六旬﹐尚倚門接客一人咑釘﹐見其陰毛班白﹐謂曰﹕“該用烏須藥
了。”妓問“染藥宜在何時﹖”答曰﹕“搽了過夜”妓搖首曰﹕“老實對你說﹐
沒有這一夜閑工夫﹐由他白去罷了。”
一人須黃﹐每于妻前自誇﹕“黃須無弱漢﹐一生不受人欺”一日出外﹐被毆
而歸﹐妻引前言笑之。答曰﹕“那曉得那人的須﹐竟是通紅的”
或問﹕“世間何物最硬﹖”曰﹕“石頭與鋼鐵。”其人曰﹕“石可碎﹐鐵可鏨﹐
安得為硬﹖以弚看來﹐惟兄面上禿須最硬﹐鐵石總不如也”問其故﹐答曰﹕“看
老兄這副厚臉皮﹐竟被他鑽門了出來。”那有須者回嘲曰﹕“足下面皮更老﹐這等
夫婦兩人身軀肥胖﹐每行房﹐輒被肚皮礙事﹐不能暢意一娃子雲﹕“我倒傳
你個法兒﹐”須從屁股後面弄進去甚好。”夫婦依他﹐果然快極次日﹐見娃子問
曰﹕“你昨教我的法兒﹐是那裡學來的﹖”答曰﹕“我不是學別人的﹐常見公狗﹑
一官夫婦體肥﹐每次行房﹐兩下肚皮礙住﹐從無暢舉時節。一日﹐官正坐堂﹐
見一皂隸偉胖異常﹐料其交感必有良法審事畢﹐喚至後堂詢曰﹕“汝腹甚大﹐行
房時用何法﹐而能使兩物湊合﹐不為肚腹所礙乎﹖”隸曰﹕“小的每到交合之際﹐
命妻子斜坐一大椅上﹐將兩足架開﹐自己站起行事﹐彼此緊湊﹐便無阻隔之患。”
官點首命出 至夜﹐ 果依法而行。奶奶不覺樂極﹐問﹕“是誰傳授的﹖”官曰﹕
“皂隸”奶奶┅面將臀聳湊身作顛簸之狀﹐曰﹕“好皂隸﹐真爽利﹗來日賞他兩
夫問妻曰﹕“此物還是長的好﹐短的好﹖”妻實喜長﹐而故應之曰﹕“短的好。”
夫曰﹕“這等我的太長﹐不如截去一段”持刀便砍。妻發急﹐止之曰﹕“雖則長
了些﹐卻是父母生就的遺體﹐一毫也動鈈得”
一官到任﹐出票要喚兄弟三人一胖子﹑一長子﹑一矮子備用﹐異姓者不許進見。
一家有兄弟四人﹐僅有一胖三矮﹐私相計議曰﹕“四人之中﹐胖矮俱有﹐單少一長
人﹐祇得將二矮縫一長褲﹐兩人接起充作長人﹐便覺全備”如計行之。官見大喜﹐
簪花勞酒 三囚一時榮寵﹐ 下矮壓得受苦﹐在內曉曉﹐大有怨詞。官聽見﹐問﹕
“下面甚響﹖”眾慌稟曰﹕“這是長卵嘆氣”
矮子看燈﹐適一人尛便﹐竟往腿下鑽過。觀見厥物﹐贊曰﹕“好盞繡球燈﹐為
何不點燭﹖”其人溺完﹐將尿滴在矮子頭上﹐以手摸曰﹕“不好﹐快回去﹐大點雨
一矮子新魂﹐上床連親百徐嘴婦問其故﹐答曰﹕“我下去了﹐還有半日不得
有持大扇者﹐遇矮子﹐戲以扇置其頭曰﹕“欲借兄權作扇叭耳。”矮子大怒﹐
罵曰﹕“日娘賊﹗若拿我做扇墜﹐我就兜心一腳踢殺你﹗”
矮人乘舟出游﹐ 因擱淺﹐ 自起撐之﹐失手墜水﹐水沒過項矮人起而怒曰﹕
“偏我擱淺擱在深處。”
三瞎于相聚結盟﹐敘齒以分長幼一人曰﹕“不必論年﹐以行那個先瞎者﹐便
讓他做大哥。”一人曰﹕“我是週歲上不見起的﹐該輪著我居長”其次曰﹕“我
是百日內壞眼的﹐還該我來做老大。”第三者曰﹕“不要說起﹐我竟從娘胎裡就是
瞎的了”兩人曰﹕“那有此事﹖”答曰﹕“不然﹐為何從小人就罵我瞎屄裡出來的
一瞽者與眾人同坐﹐“眾人有所見而笑﹐瞽者亦笑眾問之曰﹕“汝何所見而
笑﹖”瞽者曰﹕“列位所笑﹐定然不差﹐難道是騙我的﹖”
二瞽者同行﹐曰﹕“世上惟瞽者最好。有眼人終日奔忙﹐農家更甚﹐怎如得我
們心上清閑”眾農夫竊聽之﹐乃偽為官過﹐謂其失于迴避﹐以鋤把各打┅頓而呵
之去。隨復竊聽之﹐一瞽者曰﹕“畢竟是瞽者好﹐若是有眼人﹐打了還要問罪哩﹗”
有盲子暑月食螺蜘﹐失手墮一螺肉在地低頭尋摸﹐誤撿雞屎放在口裡﹐向人
曰﹕“好熱天氣﹐東西才落下地﹐怎就這等臭得快﹗”
盲子夫婦同睡﹐妻暗約一人與之交合。夫問曰﹕“何處作歡響﹖”妻雲﹕“想
是間壁﹐不要管他”少頃﹐又響﹐瞽者曰﹕“蹊蹺﹐此響光景不遠。”
兄弟二人﹐同往河中洗浴兄之陽物被水蛇咬住﹐扯之不脫﹐弟持刀欲砍。兄
曰﹕“仔細看了下刀兩眼的是蛇頭﹐獨眼的是療子。”
兄弟三人皆近視﹐哃拜一客堂上懸“遺清堂”一匾﹐伯曰﹕“主人原來患此
病﹐不然﹐何以取‘遺精室’也。”仲細看良久﹐曰﹕“非也想主人好道﹐故名
‘道情堂’耳。”二人爭論不已﹐以季弟目力更好﹐使辨之乃張目眈視半晌﹐曰﹕
“汝兩人皆妄﹐上面安得有匾﹗”
一近視出門﹐見街頭牛屎一大堆﹐認為路人遺下的盒子。隨用雙手去捧﹐見其
爛濕﹐乃嘆曰﹕“好個盒子﹐只可惜漆水未干”
一近視迷路﹐見道傍石上棲歇一鴉﹐疑是人也﹐遂再三潔之。少頃﹐鴉飛去﹐
其人曰﹕“我問你不答應﹐你的帽子被風吹去了﹐我也不對你說﹗”
┅鄉人攜鵝入市﹐近視見之﹐以為賣布者﹐連呼“買布”鄉人不應﹐急上前
拗住鵝尾﹐逼而視之。鵝忽撤屎﹐適噴其面近視怒曰﹕“鈈賣就罷﹐值得這等發
急﹐就?(意噴)起人來﹗”
近視者赴宴﹐ 對席一鬍子吃火朱柿﹐ 即起別主人曰﹕”路遠告辭。”主曰﹕
“天色甚早”答雲﹕“恐天下雨﹐那邊烏雲接日頭哩。”
《笑林广记 白果眼》(又名《噺镌笑林广记 白果眼》)(清初·游戏主人版) 作者:[清]游戏主人
本文件末尾特附“清末·程世爵版”全目录,供对比;
一官升职谓其妻曰:“我的官职比前更大了。”妻曰:“官大不知此物亦大不?”官曰:“自然”及行事,妻怪其藐小如故官曰:“大了許多,汝自不觉着”妻曰:“如何不觉?”官曰:“难道老爷升了官职奶奶还照旧不成?少不得我的大你的也大了。”
甲乙两同年初中甲选馆职,乙授县令甲一日乃骄语之曰:“吾位列清华,身依宸禁与年兄做有司者,资格悬殊他不具论,即选拜客鼡大字帖儿身份体面,何啻天渊”乙曰:“你帖上能用几字,岂如我告示中的字不更大许多?晓谕通衢百姓无不凛遵恪守,年兄卻无用处”甲曰:“然则金瓜黄盖,显赫炫耀兄可有否?”乙曰:“弟牌棍清道列满街衢,何止多兄数倍”甲曰:“太史图章,洺标上苑年兄能无羡慕乎?”乙曰:“弟有朝廷印信生杀之权,惟吾操纵视年兄身居冷曹,图章私刻谁来怕你?”甲不觉词遁乃曰:“总之,翰林声价值千金”乙笑曰:“吾坐堂时,百姓口称青天爷爷岂仅千金而已耶?”
一官新到任祭仪门毕,有未烬纸钱在地官即取一锡锭藏好。门子禀曰:“老爷这是纸钱,要他何用”官曰:“我知道,且等我发个利市看”
有农夫种茄不活,求计于老圃老圃曰:“此不难,每茄树下埋钱一文即活”问其何故,答曰:“有钱者生无钱者死。”
一官最貪一日,拘两造对鞫原告馈以五十金,被告闻知加倍贿托。及审时不问情由,抽签竟打原告原告将手作五数势曰:“小的是有悝的。”官亦以手覆曰:“奴才你讲有理。”又以手一仰曰:“他比你更有理哩”
一官出朱票,取赤金二锭铺户送讫,当堂领价官问:“价值几何?”铺家曰:“平价该若干今系老爷取用,只领半价可也”官顾左右曰:“这等,发一锭还他”发金后,铺户仍候领价官曰:“价已发过了。”铺家曰:“并未曾发”官怒曰:“刁奴才,你说只领半价故发一锭还你,抵了一半价钱夲县不曾亏了你,如何胡缠快撵出去!”
一青盲人涉讼,自诉眼瞎官曰:“你明明一双清白眼,如何诈瞎”答曰:“老爷看小人是清白的,小人看老爷却是糊堡得紧”
一官断事不明,惟好酒怠政贪财酷民。百姓怨恨乃作诗以诮之云:“黑漆皮燈笼,半天萤火虫粉墙画白虎,黄纸写乌龙茄子敲泥磬,冬瓜撞木钟唯知钱与酒,不管正和公”
一官被妻踏破纱帽,怒奏曰:“臣启陛下臣妻罗皂,昨日相争踏破臣的纱帽。”上传旨云:“卿须忍耐皇后有些惫赖,与朕一言不合平天冠打得粉碎,伱的纱帽只算得个卵袋”
有失牛而讼于官者,官问曰:“几时偷去的”答曰:“老爷,明日没有的”吏在傍不觉失笑,官怒曰:“想就是你偷了!”吏洒两袖口:“任凭老爷搜”
官值暑月,欲觅避凉之地同僚纷议,或曰某山幽雅或曰某寺清闲。一老人进曰:“山寺虽好总不如此座公厅,最是凉快”官曰:“何以见得?”答曰:“别处多有日头独此处有天无日。”
一官素有清名考察任满,父老与之立德政碑告成官命打轿往观之,先于公厂坐下少顷,左右禀曰:“请老爷看石(肏)碑(屄)”
乡民初次入城﹔见有木桶悬于城上,问人曰:“此中何物”应者曰:“强盗头。”及至县前见无数木匣钉于谯楼之上,皆前官既去而所留遗爱之靴乡民不知,乃点首曰:“城上挂的强盗头此处一定是强盗脚了。”
一官遇生辰吏典闻其属鼠,乃醵黄金铸一鼠为寿官甚喜,曰:“汝等可知奶奶生日亦在目下乎?”众吏曰:“不知请问其属?”’官曰:“小我一岁丑年生嘚。”
有妻妾各居者一日,妾欲谒妻谋之于夫:“当如何写帖?”夫曰:“该用‘寅弟’二字”妾问:“其义何居?”夫曰:“同僚写帖皆用此称呼,做官府之例耳”妾曰:“我辈并无官职,如何亦写此帖”夫曰:“官职虽无,同僚(屪)总是一样”
官坐堂,众役中有撒一响屁官即叫:“拿来!”隶禀曰:“老爷,屁是一阵风吹散没影踪,叫小的如何拿得”官怒云:“为何徇情卖放,定要拿到”皂无奈,只得取干屎回销:“禀老爷正犯是走了,拿得家属在此”
一人最好古董,有持文王鼎求售者以百金买之。又一人持一夜壶至铜色斑驳陆离,云是武王时物亦索重价。曰:“铜色虽好只是肚里臭甚。”答曰:“腹Φ虽臭难道不是个州同。”
衙官聚会各问何职。一官曰:“随常茶饭掇将来盖义取现成(县丞)也”一官曰:“滚汤锅里丅文书,乃煮(主)簿也”一官曰:“乡下蛮子租粪窖。”问者不解答曰:“典屎(史)。”
一作吏典者有媳妇最善详梦。适三考已满将往谒选。夜得一梦呼媳详之。媳问:“何梦”公曰:“梦见把许多册籍,放在锅内熬煮不知主何吉凶?”媳曰:“初选一定是个主簿”隔数日,公曰:“我又得一梦梦见你我二人皆裸体而立,身子却是相背的何也?”媳曰:“恭喜一转就是縣(现)丞(成)。”
镇守大监观风出“后生可畏焉”为题,众皆掩口而笑珰问其故,教官禀曰:“诸生以题目太难求减嘚一字也好。”珰笑曰:“既如此除了‘后’字,只做‘生可畏焉’罢”
内相见人撒尿,喜甚唤他过来一看。其人脱裤見此物尚在撺动,内相拍掌大喜曰:“我的乖儿见我公公,只消常礼儿罢了”
一辽东武职,素不识字一日被论,使人念劾夲云:“所当革任回卫者也”因痛哭曰:“‘革任回卫’还是小事,这‘者也’二字怎么当得起!”
一武弁夜巡,有犯夜者自称书生会课归迟。武弁曰:“既是书生且考你一考。”生请题武弁思之不得,喝曰:“造化了你今夜幸而没有题目。”
一武官出征将败忽有神兵助阵,反大胜官叩头请神姓名,神曰:“我是垛子”官曰:“小将何德,敢劳垛子尊神见救”答曰:“感汝平昔在教场,从不曾有一箭伤我”
一介弟横行于乡,怨家骂曰:“兄登黄甲与汝何干,而豪横若此”答曰:“你不見匾额上面写着‘进士第(弟)’么?”
一举子往京赴试仆挑行李随后。行到旷野忽狂风大作,将担上头巾吹下仆大叫曰:“落地了!”主人心下不悦,嘱曰:“今后莫说落地只说及第。”仆领之﹔将行李拴好曰:“如今恁你走上天去,再也不会及第了”
头戴银雀顶,脚踏粉底皂也去参主考,也来谒孔庙颜渊喟然叹,夫子莞尔笑子路愠见曰:“这般呆狗醮,我若行三军都去喂马料。”
有市井获封者初见县官,甚局蹐坚辞上坐。官曰:“叨为令郎同年论理还该侍坐。”封君乃张目问曰:“你也是属狗的么”
一市井受封,初见县官以其齿尊,称之曰:“老先”其人含怒而归,子问其故曰:“官欺我太甚。彼该称我老先生才是乃作歇后语,叫甚么老先明系轻薄。我回称也不曾失了便宜。”子询何以称呼答曰:“我本应称他老父母,紟亦缩住后韵只叫他声老父。”
有公子兼封君者父对子,乃欣羡不已讶问其故,曰:“你的爷既胜过我的爷你的儿又胜過我的儿。”
一人问:“公子与封君孰乐”答曰:“做封君虽乐,齿已衰矣惟公子年少最乐。”其人急趋而去追问其故,答曰:“买了书好送家父去上学。”
赠纳粟诗曰:“革车买得截的高周子窗前满腹包。有朝若遇高曾祖焕乎其有没分毫。”
一监生过国学门闻祭酒方盛怒两生而治之,问门上人者:“然则打欤罚欤?镦锁欤”答曰:“出题考文。”生即咈然曰:“咦罪不至此。”
一监生妻屡劝其夫读书,因假寓于寺中素无书箱,乃唤脚夫以罗担挑书先往脚夫中途疲甚,身坐担仩适生至,闻傍人语所坐《通鉴》因怒责脚夫。夫谢罪曰:“小人因为不识字一时坐了鉴(监),弗怪弗怪”
一监生娶妾,号曰京姐妻妒甚。夫诣妾必告曰:“京里去。”一日欲往京去,妻曰:“且在此关上纳了纱着”既行事讫,妻曰:“汝今何鈈往京!”生曰:“绒也没有一些在肚里京里去做甚么!”
贫子途遇监生,忽然抱住兜耳一口生惊问其故,答曰:“我穷苦極矣见了大锭银子,如何不咬些飞边用用”
监生应付入场方出,一故人相遇揖之并揖路傍猪屎。生问:“此臭物揖之何為?”答曰:“他臭便臭也从大肠(场)里出来的。”
一生赁僧房读书每日游玩,午后归房呼童取书来。童持《文选》視之,曰:“低”持《汉书》,视之曰:“低。”又持《史记》视之,曰:“低”僧大诧曰:“此三书,熟其一足称饱学,俱雲低何也?”生曰:“我要睡取书作枕头耳。”
监生至城隍庙傍有监生案。塑监生娘娘像归谓妻曰:“原来我们监生恁般尊贵,连你的像早已都塑在城隍庙里了。”
城里监生与乡下监生各要争大。城里者耻之曰:“我们见多识广你乡里人孤陋寡闻。”两人争辩不已因往大街同行,各见所长到一大第门首,匾上“大中丞”三字城里监生倒看指谓曰:“这岂不是丞中大?乃一征验”又到一宅,匾额是“大理卿”乡下监生以“卿”字认作“乡”字,忙亦倒念指之曰:“这是乡里大了”两人各不见高下。又来一寺门首上题“大士阁”,彼此平心和议曰:”原来阁(各)士(自)大”
一人往妓馆打丁毕,妓牵之索谢答曰:“我生员也,奉祖制免丁”俄焉又一人至,亦如之妓曰:“为何?”答曰:“我监生也”妓曰:“监生便怎么?”其人曰:“岂不知监生从来是白丁”
一监生姓王,加纳知县到任初落学,青衿呈书得“牵牛”章。讲诵之际忽问:“那王见之是何人?”答曰:‘此王诵之之兄也。”又问:“那王曰然是何人”答曰:“此王曰叟之弟也。”曰:“妙得紧且喜我王氏一门,都在书上”
有监生,穿大衣带圆帽,于着衣镜中自照得意甚。指谓妻曰:“你看镜中是何人”妻曰:“臭乌龟!亏你做了监生,連自(字)多不识”
一人援例入监,吩咐家人备帖拜老相公仆曰:“父子如何用帖,恐被人谈论”生曰:“不然。今日进身之始他客俱拜,焉有亲父不拜之理”仆问:“用何称呼?”生沉吟曰:“写个眷侍教生罢”父见,怒责之生曰:“称呼斟酌切當,你自不解父子一本至亲,故下一‘眷’字‘侍’者,父坐子立也‘教’者,从幼延师教训生者,父母生我也”父怒转盛,責其不通生谓仆曰:“想是嫌我太妄了,你去另换过晚生帖儿来罢”
一监生妻谓其孤陋寡闻,使劝读书问:“读书有甚好處?”妻曰:“一字值千金如何无益?”生答曰:“难道我此身半个字也不值?”
一监生临终谓妻曰:“我一生挣得这副衤冠,死后必为我殡殓”妻诺。既死穿衣套靴讫,惟圆帽左右欹侧难带妻哭曰:“我的天,一顶帽子也无福带”生复转魂,张目謂妻曰:“必要带的”妻曰:“非不欲带,恨枕不稳耳”生曰:“对门某医生家药撵槽,借来好做枕”
一监生姓齐,家资甚富但不识字。一日府尊出票,取鸡二只兔一只。皂亦不识票中字央齐监生看。生曰:“讨鸡二只免一只。”皂只买一鸡回话太守怒曰:“票上取鸡二只,兔一只为何只缴一鸡?”皂以监生事禀太守遂拘监生来问。时太守适有公干暂将监生收入斋戒库内候究。生入库见碑上“斋戒”二字,认做他父亲“齐成”姓名张目惊诧,呜咽不止人问何故,答曰:“先人灵座何人设建在此?睹物伤情焉得不哭。”
一秀才畏考援例堂试之日,至晚不能成篇乃大书卷面曰:“惟其如此,所以如此若要如此,何苦洳此”官见而笑曰:“写得此四句出,毕竟还是个附例”
小虎谓老虎曰:“今日出山,搏得一人食之滋味甚异,上半截酸下半截臭,究竟不知是何等人”老虎曰:“此必是秀才纳监者。”
一生见有投制生帖者深叹“制”字新奇。偶致一远札遂效之。仆致书回生问:“见书有何话说?”仆曰“当面启看,便问:‘老相公无恙’又问:‘老安人好否?’予曰:‘俱安’乃沉吟半响,带笑而入纔发回书。”生大喜曰:“人不可不学只一字用得着当,便一家俱问到添下许多殷勤。”
一财主不通文墨谓友曰:“某人甚是欠通,清早来拜我就写晚生帖。”傍一监生曰:“这到还差不远好像这两日秋天拜客,竟有写春(眷)苼帖子的哩”
有走柬借牛于富翁者,翁方对客讳不识字,伪启缄视之对来使曰:“知道了,少刻我自来也”
孔孓见死麟,哭之不置弟子谋所以慰之者,乃编钱挂牛体告曰:“鳞已活矣。”孔子观之曰:“这明明是一只村牛不过多得几个钱耳。”
有富翁同友远出泊舟江中。偶散步上岸见壁间题“江心赋”三字,错认“赋”字为“贼”字惊欲走匿。友问故指曰:“此处有贼。”友曰:“赋也非贼也。”其人曰:“赋(富)便赋了终是有些贼形。”
富翁与人论及童子多肖乳母为吃其乳,气相感也其人谓富翁曰:“若是如此,想来足下从幼是吃乳饼大的”
一鬼托生时,冥王判作富人鬼曰:“不愿富也。但求一生衣食不缺无是无非,烧清香吃苦茶,安闲过日足矣”冥王曰:“要银子便再与你几万,这样安闲清福却不许你享。”
一富翁问“姜”字如何写对以草字头,次一字次田字,又一字又田字,又一字其人写草、壹、田、壹、田、壹,写讫玩の骂曰:“天杀的,如何诳我!分明作耍我造成一座宝塔了”
一富翁含银于口,误吞入腹痛甚,延医治之医曰:“不难,先买纸牌一副烧灰咽之,再用艾丸灸脐其银自出。”翁询其故医曰:“外面用火烧,里面有强盗打劫那怕你的银子不出来!”
一富人有余田数亩、租与张三者种,每亩索鸡一只张三将鸡藏于背后,田主遂作吟哦之声曰:“此田不与张三种”张三忙将雞献出,田主又吟曰:“不与张三却与谁”张三曰:“初间不与我,后又与我何也?”田主曰:“初乃无稽(鸡)之谈后乃见机(雞)而作也。”
有姓李者暴富而骄或嘲之云:一童读《百家姓》首句,求师解释师曰:“赵是精赵的赵字(吴俗谓人呆为赵),钱是有铜钱的钱字·孙是小猢狲的孙字,李是姓张姓李的李字。”童又问:“倒转亦可讲得否?”师曰:“也得。”童曰:“如何讲?”师曰:“不过姓李的小猢狲,有了几个臭铜钱饯,一时就精赵起来”
富翁子不识字,人劝以延师训之先学“一”字是一画,次“二”字二画次“三”字三画。其子便欣然投笔告父曰:“儿已都晓字义,何用师为”父喜之,乃谢去一日,父欲招万姓者飲命子晨起治状,至午不见写成父往询之,子患曰:“姓亦多矣如何偏姓万。自早至今才得五百画着哩!」
一教官辞朝見象,低徊留之不忍去人问其故,答曰:“我想祭丁的猪羊有这般肥大便好。”
岁贡选教职初上任,其妻进衙不觉放声夶哭。夫惊问之妻曰:“我巴得你到今日,只道出了学门谁知反进了学门。”
祭丁过两广文争一猪大脏,各执其脏之一头一广文稍强,尽掣得其脏争者止两手撸得脏中油一捧而已。因曰:“予虽不得大葬(脏)君无尤(油)焉。”
教官子与县丞子厮打教官子屡负,归而哭诉其母母曰:“彼家终日吃肉,故恁般强健会打你家终日吃腐,力气衰微如何敌得他过?”教官曰:“这般我儿不要忙等祭过了丁,再与他报复便了”
鼠与黄蜂拜为兄弟,邀一秀才做盟证秀才不得已往,列为第三人一伖问曰:“兄何居乎鼠辈之下?”答曰:“他两个一会钻一会刺,我只得让他罢了”
两道学先生议论不合,各自诧真道学而互诋为假久之不决。乃请正于孔子孔子下阶,鞠躬致敬而言曰:“吾道甚大何必相同。二位老先生皆真正道学丘素所钦仰,岂有偽哉”两人各大喜而退。弟子曰:“夫子何谀之甚也!”孔子曰:“此辈人哄得他动身就勾了惹他怎么?”
道学先生嫁女出門至半夜,尚在厅前徘徊踱索仆云:“相公,夜深请睡罢”先生顿足怒云:“你不晓得,小畜生此时正在那里放肆了!”
廣文到任门人以钱五十为贽者,题刺曰:“谨具贽仪五十文门人某百顿首拜。”师书其帖而返之曰:“减去五十拜,补足一百文何洳”门人答曰:“情愿一百五十拜,免了这五十文又何如”
一士夫子孙繁衍,而同侪有无子者乃骄语之曰:“尔没力量,兒子也养不出一个像我这等子孙多,何等热闹”同侪答曰:“其子尔力也,其孙非尔力也”
孔子在陈绝粮,命颜子往回回國借之以其名与国号相同,冀有情熟比往通讫,大怒曰:“汝孔子要攘夷狄怪俺回回,平日又骂俺回之为人也择(贼)乎!”粮断鈈与颜子怏怏而归。子贡请往自称平昔极奉承,常曰:“赐也何敢望回回”群回大喜,以白粮一担先令携去,许以陆续运付子貢归,述之夫子孔子攒眉曰:“粮便骗了一担,只是文理不通”
粮长收粮在仓廪内,耗鼠甚多潜伺之,见黄鼠群食其中開仓掩捕,黄鼠有护身屁连放数个。里长大怒曰:“这样放屁畜生也被他吃了粮去。”
其年乡试一县脱科。诸生请堪舆来看风水以泥塑圣像卵小,不相称故耳遂唤妆佛匠改造。圣人大喝曰:“这班不通文理的畜生你们自不读书,干我卵甚事!”
三秀才往妓家设东叙饮内一秀才曰:“兄治何经?”曰:“通《诗经》”复问其次,曰:“通《书经》”因戏问妓曰:“汝通何經?”曰:“妾通月经”众皆大笑。妓曰:“列位相公休笑我你们做秀才,都从这红门中出来的”
甲乙二士应试,甲曰:“我梦一木冲天何如?”乙曰:“一木冲天乃‘未’字也,恐非佳兆”因言己“梦一雉贴天而飞,此必文门之象稳中无疑矣。”甲摇首曰:“咦野(也)味(未)。”
秀才诘问和尚曰:“你们经典内‘南无’二字只应念本音,为何念作那摩”僧亦回問云:“相公,《四书》上‘于戏’二字为何亦读作呜呼?如今相公若读于戏小僧就念南无。相公若是呜呼小僧自然要那摩。”
一人问曰:“相公尊姓”曰:“姓杨。”其人曰:“既是羊为甚无角?”士怒曰:“呆狗入出的!”那人错会其意曰:“嗄!”
玉帝生日,群仙毕贺东方朔后至,见寿星傍惶门外问之,曰:“有告示贴出不放我进。”又问:“何故贴出”答曰:“怪我头长(场)”
宾主二人同睡,客索夜壶主人说:“在床下,未曾倒得”只好棚过头一场,后场断断再来不得了
一瞎子双目不明,善能闻香识气有秀才拿一《西厢》本与他闻,曰:“《西厢记》”问:“何以知之?”答曰:“有些脂粉气”又拿《三国志》与他闻,曰:“《三国志》”又问:“何以知之。”答曰:“有些刀兵气”秀才以为奇异,却将自做的文字与他聞瞎子曰:“此是你的佳作。”问:“你怎知”答曰:“有些屁气。”
有盛大、盛二者所戴毡帽,合放一处一被虫蛀,兄弟二人互相推竞各认其不蛀者夺之。适一士经过以其读书人明理,请彼决之士执蛀帽反复细看,乃睨盛大曰:“此汝帽也!”问:“何以见得”士曰:“岂不闻《大学》注解云:‘宣(先)着(蛀),盛大之貌(帽)’”
穷人往各寺院,窃取神物灵心止有土地庙未取。及去挖开见空空如也。乃骇叹曰:“看他巾便带了一顶原来腹中毫无一物!”
一和尚撒尿,玩弄自己阳粅偶有带巾人走来,戏曰:“你师徒两个在此讲甚么?”和尚曰:“看他头有几多大要折顶方巾与他带带。”
有初死见冥迋者王谓其生前受用太过,判来生去做一秀才与以五子。鬼吏禀曰:“此人罪重不应如此善遣。”王笑曰:“正惟罪重我要处他┅个穷秀才,把他许多儿子活活累杀他罢了。”
一士死见冥王自称饱学,博古通今王偶撒一屁,士即进词云:“伏惟大王高耸金臀洪宣宝屁,依稀乎丝竹之声仿佛乎麝兰之气。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味。”王喜命赐宴,准与阳寿一纪至期自来报到,鈈消鬼卒勾引士过十二年,复诣阴司谓门上曰:“烦到大王处通禀,说十年前做放屁文章的秀才又来了”
儒学碑亭新完,┅士携妓往视见碑下负重,戏谓妓曰:“汝父在此为何不拜?”妓即下拜云:“我你爷看你这等蹭蹬,何时得出学门!”
東家丧妻母往祭,托馆师撰文乃按古本误抄祭妻父者与之,为识者看出主人怪而责之。馆师曰:“此文是古本刊定的如何得错?呮怕倒是他家错死了人这便不关我事。”
一秀士新娶夜分就寝,问于新妇曰:“吾欲云雨不知娘子尊意允否?”新人曰:“官人从心所欲”士曰:“既蒙俯允,请娘子展股开肱学生无礼又无礼矣。”及举事新妇曰:“痛哉,痛哉!”秀才曰:“徐徐而進之浑身通泰矣。”
租户连年欠租每推田瘦做不出米来。士怒曰:“明年待我自种看是如何?”租户曰:“凭相公拼着命詓种到底是做不出的。”
一士子赴试艰于构思。诸生随牌俱出接考者候久,甲仆问乙仆曰:“不知作文一篇约有多少字?”乙曰:“想来不过五六百”甲曰:“五六百字,难道胸中便没有了此时还不出来?”乙曰:“五六百字虽有在肚里只是一时凑鈈起来耳。”
两秀才同时四等于受责时曾识一面。后联姻会亲日相见。男亲家曰:“尊容曾在何处会过来”女亲家曰:“便是有些面善,一时想不起”各沉吟间,忽然同悟男亲家点头曰:“嗄。”女亲家亦点头曰:“嗄”
一士考末等,自觉惭愧且虑其妻之姗己也。乃架一说诳妻曰:“从前宗师止于六等今番遇着这个瘟官,好不利害又增出一等,你道可恶不可恶”妻曰:“七等如何?”对曰:“六等不过去前程考七等者,竟要阉割”妻大惊曰:“这等,你考在何处”夫曰:“还亏我争气,考在六等幸而免割。”
一秀才将试日夜懮郁不已。妻乃慰之曰:“看你作文如此之难,好似奴生产一般”夫曰:“还是你每生孓容易。”妻曰:“怎见得”夫曰:“你是有在肚里的,我是没在肚里的”
一生不完卷,考置四等受朴。对友曰:“我只缺得半篇”友云:“还好。若做完看了定要打杀。”
一士岁考求签通陈曰:“考在六等求上上,四等下下”庙祝曰:“楿公差矣,四等止杖责如何反是下下?”士曰:“非汝所知六等黜退,极是干净若是四等,看了我的文字决被打杀。”
府取童生祈梦:“道考可望入泮否?”神问曰:“汝祖父是科下否”曰:“不是。”又问:“家中富饶否”曰:“无得。”神笑曰:“既是这等你做甚么梦!”
有以银钱夤缘入泮者,拜谒孔庙孔子下席答之。士曰:“今日是夫子弟子礼应坐受。”孔子曰:“岂敢你是我孔方兄的弟子,断不受拜”
馆师岁暮买舟回家,舟子问曰:“相公贵庚”答曰:“属狗的,开年已是五┿岁了”舟人曰:“我也属狗,为何贵贱不等”又问:“那一月生的?”答曰:“正月”舟子大悟曰:“是了,是了怪不得!我┿二月生,是个狗尾所以摇了这一世。相公正月生是个狗头,所以教(叫)了这一世”
一人惯会说谎,对亲家云:“舍间囿三宝:一牛每日能行千里一鸡每更止啼一声,又一狗善能读书”亲家骇云:“有此异事,来日必要登堂求看”其人归与妻述之,“一时说了谎怎生回护?”妻曰:“不妨我自有处。”次日亲家来访,内云:“早上往北京去了”问:“几时回?”答曰:“七仈日就来的”又问:“为何能快?”曰:“骑了自家牛去”问:“宅上还有报更鸡?”适值亭中午鸡啼即指曰:“只此便是,不但夜里报更日间生客来也报的。”又问:“读书狗请借一观”答曰:“不瞒亲家说,只为家寒出外坐馆去了。”
一先生讲书至“康子馈药”,徒问:“是煎药是丸药”先生向主人夸奖曰:“非令郎美质不能问,非学生博学不能答上节‘乡人傩”,傩的自嘫是丸药下节又是煎药,不是用炉火如何就‘厩焚’起来!”
馆师欲为固馆计,每赞学生聪明东家不信,命当面对课师曰:“蟹。”学生对曰:“伞”师赞之不已。东翁不解师曰:“我有隐意,蟹乃横行之物令郎对‘伞’,有独立之意岂不绝妙。”东翁又命对两字课师曰:“割稻。”学生对曰:“行房”师又赞不已。东家大怒师曰:“此对也有隐意,我出‘割稻’者乃积穀防饥。他对‘行房’者乃养儿待老。”
一师惯谋人馆被冥王访知·着夜叉拿来。师躲在门内不出·鬼卒设计哄骗曰:“你快絀来·有一好馆请你。”师闻有馆,即便趋出,被夜叉擒住。先生曰:“看你这鬼头鬼脑,原不像个请先生的。”
一人见稳婆姿銫美,欲诱之乃假妆妇人将产,请来收生稳婆摸着此物。大惊曰:“我收生多年矣有头先生者,名为顺生﹔脚先生者名为倒生﹔掱先生者,名为横生这个***先生,实是不曾见过”
夫妻夜卧,妇握夫阳具曰:“是人皆有表号独此物无一美称,可赠他┅号”夫曰:“假者名为角先生,则真者当去一角字竟呼为先生可也。”妇曰:“既是先生有馆在此,请他来坐”云雨既毕。次早妻以鸡子酒啖夫。夫笑曰:“我知你谢先生也且问你先生何如?”妻曰:“先生尽好只是嫌他略罢软,没坐性些”
有兄弟两人,共延一师分班供给。每交班必互嫌师瘦,怪供给之不丰于是兄弟相约,师轮至日即秤斤两,以为交班肥瘦之验一日,弟将交师于兄乃令师饱餐而去。既上秤师偶撒一屁,乃咎之曰:“秤上***岂可轻易撒出!说不得,原替我吃了下去”
庸师惯读破句,又念白字一日训徒,教《大学序》念云:“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主人知觉怒而逐之。复被一荫官延请入幕官不识律令,每事询之馆师一日,巡捕拿一盗钟者至官问:“何以治之?”师曰:“夫子之道(盗)忠(钟)恕而已矣。”官遂释放又一日,获一盗席者至官又问,师曰:“朝闻道夕(席)死可矣。”官即将盗席者立毙杖下适冥王私行,察访得實即命鬼判拿来,痛骂曰:“不通的畜生!你骗人馆谷误人子弟,其罪不小摘往轮回去变猪狗。”师再三哀告曰:“做猪狗固不敢辭但猪要判生南方,狗乞做一母狗”王问何故,答曰:“南方之(猪)强与北方之。”又问:“母狗为何”答曰:“《曲礼》云:‘临财母苟(狗)得,临难母苟免’”
一师学浅,善读别字主人恶之,与师约每读一别字,除修一分至岁终,退除将盡止余银三分,封送之师怒曰:“是何言兴,是何言兴(与)!”主人曰:“如今再扣二分存银一分矣。”东家母在傍曰:“一年辛若半除也罢。”先生近前作谢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主人曰:“恰好连这一分干净拿进去。”
庸师惯读别字一夜,与徒讲论前后《赤壁)两赋竟念“赋”字为“贼”字。适有偷儿潜伺窗外师乃朗诵大言曰:“这前面《赤(作拆字)壁贼》呀。”贼大惊因思前而既觉,不若往房后穿逾而入时已夜深,师讲完往后房就寝。既上床复与徒论及后面《赤壁赋》,亦如前读偷兒在外叹息曰:“我前后行藏,悉被此人识破人家请了这样先生,看家狗都不消养得了!”
有蒙训者首教《大学》,至“于戲前王不忘”句竟如字读之。主曰:“误矣宜读作呜呼。”师从之至冬间,读《论语》注“傩虽古礼而近于戏”乃读作鸣呼。主囚曰:“又误矣此乃于戏也。”师大怒诉其友曰:“这东家甚难理会,只‘于戏’两字从年头直与我拗到年尾。”
一师设敎徒问:“大学之道如何讲?”师佯醉曰:“汝偏拣醉时来问我”归与妻言之,妻曰:“‘大学’是书名‘之道’是书中之道理。”师颔之明日,谓其徒曰:“汝辈无知昨日乘醉便来问我。今日我醒偏不来问,何也汝昨日所问何义?”对以“大学之道”师洳妻言释之。弟子又问:“‘在明明德’如何”师遽捧额曰:“且住,我还中酒在此”
主人怪师不善教,师曰:“汝欲我与囹郎俱死耶”主人不解,师曰:“我教法已尽矣只除非要我钻在令郎肚里去,我便闷杀令郎便胀杀。”
人家请一馆师书房逼近内室。一日课徒读“譬如四时之错行”句,注曰:“错犹迭也。”东家母听见嗔其有意戏狎,诉于主人主人不通书解,怒欲逐之师曰:“书义如此,汝自不解耳我何罪焉?”遂迁馆于厅楼以避啰皂。一日东家妻妾游于楼下,师欲小便不得乃从壁间溺之。不意淋在妻妾头上复诉于主人。主因思前次孟浪怪他今番定须考***中有何出典。乃左右翻释忽大悟曰:“原来在此,不然几被汝等所误矣。”问:“有何凭据”主曰:“施施从外来,骄(浇)其妻妾”
主人问先生曰:“为何讲书再不明白?”師曰:“兄是相知的我胸中若有不讲出来,天诛地灭!”又问:“既讲不出也该坐定些?”答云:“只为家下不足故不得不走。”主人云:“既如此为甚供给略淡泊,就要见过”先生毅然变色曰:“若这点意气没了,还像个先生哩!”
一师昼寝而不容學生磕睡。学生诘之师谬言曰:“我乃梦周公也。”明昼其徒亦效之,师以戒方击醒曰:“汝何得如此”徒曰:“亦往见周公耳。”师曰:“周公何语”答曰:“周公说,昨日并不曾见尊师”
一猫捕鼠,鼠甚迫无处躲避,急匿在竹轿杠中猫顾之叹云:“看你管(馆)便进得好,这几个节如何过得去!”
乞儿制一新竹筒众丐沽酒称贺。每饮毕辄呼曰:“庆新管酒干。”一師正在觅馆偶经过闻之,误听以为庆新馆也急向前揖之曰:“列位既有了新馆,把这旧馆让与学生罢!”
一女将下教场点兵中军官以马肾伸长不雅,各将竹管一个预套阳物于内。及女将至一马跳跃,脱去竹筒阳物翘然挂于腹下。女将究问中军禀曰:“那件东西,凡有管的都在管里。这个失了管(馆)的所以在此闲荡。”
训蒙先生出两字课与学生对曰:“马嘶”一徒对曰:“鹏奋。”师曰:“好不须改得。”徒揖而退又一徒曰:“牛屎。”师叱曰:“狗屁!”徒亦揖而欲行师止之曰:“你对也不缯对好,如何便走”徒曰:“我对的是牛屎,先生改的是狗屁”
馆中二徒,一聪俊一呆笨。师出夜课适庭中栽有梅树,即指曰:“老梅”一徒见盆内种柏,应声曰:“小柏”师曰:“善。”又命一徒“可对好些”徒曰:“阿爹。”师以其对得胡说怒挞其首。徒哭曰:“他小柏(伯)不打倒来打阿爹。”
上江人出外坐馆每兴举,辄以手铳代之以竹筒盛接。其精日久气腥为蜈蚣潜啖。一日其兴复发,正作事忽被蜈蚣箝住阳物,师恐甚岁暮归家,摸着其妻***多毛乃大声惊诧曰:“光光竹筒,尚有蜈蚣蓬蓬松松,岂无蛇虫!”
一先生出外坐馆离家日久,偶见狗练叹曰:“我不如也。”
一师出外就馆虑其妻与人私通,乃以妻之牝户上画荷花一朵,以为记号年终解馆归,验之已落无复有痕迹矣。因大怒欲责治之。妻曰:“汝自差叻是物可画,为何独拣了荷花岂不晓得荷花下面有的是藕,那须来往的人不管好歹,那个也来掘掘这个也来掘掘,都被他们掘干淨了与我何干!”
师在田间散步,见乡人挑粪灌菜师讶曰:“菜是人吃的,如何泼此秽物在上”乡人曰:“相公只会看书,不晓我农家的事菜若不用粪浇,便成苦菜矣”一日,东家以苦菜膳师师问:“今日为何菜味甚苦?”馆僮曰:“因相公嫌龌龊故将不浇粪的菜请相公。”师曰:“既如此粪味可盐,拿些来待我灒灒吃罢”
一蒙师见徒手持一饼,戏之曰:“我咬个月湾與你看”既咬一口,又曰:“我再咬个定胜与你看”徒不舍,乃以手掩之误咬其指。乃呵曰:“没事没事,今日不要你念书了镓中若问你,只说是狗夺饼吃咬伤的。”
教书先生解馆归妻偶谈及“喷啑鼻子痒,有人背地讲”夫曰:“我在学堂内,也瑺常打啑的”妻曰:“就是我在家想你了。”及开年仍赴东家馆。别妻登舟船家被初出太阳搐鼻,连打数啑师频足曰:“不好了,我才出得门这婆娘就在那里看想船家了!”
师向主人极口赞扬其子沉潜聪慧,识字通透堪为令郎伴读。主曰:“甚好”師归谓其子曰:“明岁带你就学,我已在东翁前夸奖只是你秉性痴呆,一字不识”因写“被”、‘饭”、“父”三字,令其熟记以備问对。及到馆后主人连试数字,无一知者师曰:“小儿怕生,待我写来自然会识。”随写“被”字问之子竟茫然。师曰:“你床上盖的是甚么”答曰:“草荐。”师又写“饭”字与认亦不答。曰:“你家中吃的是甚么”曰:“麦粞。”又写“父”字与识孓曰:“不知。”师忿怒曰:“你娘在家同何人睡的?”答曰:“叔叔”
一师值清明放学,率徒郊外踏青师在前行,偶撒┅屁徒曰:“先生,清明鬼叫了”先生曰:“放狗屁!”少顷,大雨倾盆田间一瓦,为水淹没仅露其背。徒又指谓先生曰:“这潒是个乌龟”师曰:“是瓦(我)。”
上路先生携子出外吃着鲜藕,乃问父曰:“爹来个沙东西,竖搭起竟似烟囱横搭著好像泥笼,捏搭手里似把湾弓嚼搭口里醒松醒松,已介甜水浓浓咽搭落去蜘蛛丝绊住子喉咙,从来勿曾见过”其父怒曰:“呆奴,呆奴!个就是南货店里包东包西的大(土)叶个根结么”
一师挈子赴馆,至中途见卖汤圆者,指问其父曰:“爹此是何粅?”父怒其不争气回曰:“卵子。”及到馆主家设酒款待,菜中有用腐皮做浇头者子拍掌大笑曰:“他家卵子,竟不值得拿来请囚好笑一派都用着卵脟皮了。”
学生问先生曰:“屎字如何写”师一时忘却,不能回答沉吟片晌曰:“咦,方才在口头洳何再说不出。”
一士善于联句偶同友人闲步,见有病马二匹卧于城下友即指而问曰:“闻兄捷才,素善作对今日欲面领敎。”士曰:“愿闻”友出题曰:“城北两只病马。”士即对曰:“江南一个村牛”
经学先生出一课与学生对曰:“隔河并馬。”学生误认“并”字为“病”字即应声曰:“过江瘟牛。”
有游湖者见岸上有儿马厥物伸出,因同行中一友善对乃出對曰:“游湖客偶睹马屌。”友即回对曰:“过江人惯肏牛屄”
一上路先生向人问:“原来吴下朋友的老妈官,个人是一个哥喇”
一士好做歪诗。偶到一寺前见山门上塑赵玄坛喝虎像,士即诗兴勃发遂吟曰:“玄坛菩萨怒,脚下踏个虎(座)傍竝一判官,嘴上一脸垩”及到里面,见殿宇巍峨随又续题曰:“宝殿雄哉大(度),大佛归中坐文殊骑狮子,普贤骑白兔”僧出見曰:“相公诗才敏妙,但韵脚欠妥小僧回奉一首何如?”士曰:“甚好”僧念曰:“出在山门路,撞着一瓶醋诗又不成诗,只当放个破(破声屁也)。”
一采桑妇姿色美丽,遇一狂士调之问:“娘子尊姓?”女曰:“姓徐”士作诗一首戏之曰:“娘子尊姓徐,桑篮手内携一阵狂风起,吹见那张”下韵“屄”,因字义村俗故作歇后语也。女知被嘲还问:“官人尊姓?”答曰:“小生姓陆”女亦回嘲云:“官人本姓陆,诗书不肯读令正在家里,好与别人”下“笃”字,亦作缩脚韵士听之,乃大怒交楿讼之于官。值官升任将要谢事,当堂作诗以绝之曰:“我今任已满闲事都不管。两造俱赶出不要咬我”,缩下“卵”字
有四人自负能诗。一日同游寺中,见殿角悬钟一口各人诗兴勃然,遂联句一首其一曰:“寺里一口钟。”次韵云:“本质原是铜”三曰:“覆转像只碗。”四曰:“敲来嗡嗡嗡”吟毕,互相赞美不置口以为诗才敏捷,无出其右“但天地造化之气,已泄尽无遺定夺我辈寿算矣。”四人懮疑相聚环泣。忽有老人自外至询问何事,众告以故老者曰:“寿数固无碍,但各要患病四十九日”众问何病,答曰:“了膀骨痛!”
老虎出山而回呼肚饥。群虎曰:“今日固不遇一人乎”对曰:“遇而不食。”问其故曰:“始遇一和尚,因臊气不食次遇一秀才,因酸气不食最后一童生来,亦不曾食”问:“童生何以不食?”曰:“怕咬伤了牙齿”
县官考童生,至晚忽闻鼓角喧闹问之,门子禀曰:“童生拿差了拐杖在那里争认。”
童生拔须赶考对镜恨曰:“你一日不放我进去,我一日不放你出来!”
童生有老而未冠者试官问之,以“孤寒无网”对官曰:“只你嘴上胡须剃下來,亦勾结网矣”对曰:“童生也想要如此,只是新冠是桩喜事不好带得白网巾。」
医人买得医官札付者冠带而坐于店中。过者骇曰:“此何店而有官在内?”傍人答曰:“此医官之店”
冥王遣鬼卒访阳间名医,命之曰:“门前无冤鬼者即是”鬼卒领旨,来到阳世每过医门,冤鬼毕集最后至一家,见门首独鬼彷徨曰:“此可以当名医矣。”问之乃昨日新竖药牌者。
一医生医死人主家愤甚,呼群仆毒打医跪求至再,主曰:“私打可免官法难饶。”即命送官惩治医畏罪,哀告曰:“愿雇囚抬往殡殓”主人许之。医苦家贫无力雇募,家有二子夫妻四人共来抬柩。至中途医生叹曰:“为人切莫学行医。”妻咎夫曰:“为你行医害老妻”幼子云:“头重脚轻抬不起。”长子曰:“爹爹以后医人拣瘦的。”
有送医士出门犬适拦门而吠,主囚喝之即止医赞其能解人意,主曰:“虽则畜生倒也还会依(医)人。”
一人向医家***药吃了行至半路,药性发作此粅翘然直竖。乃以手捧住赞曰:“好郎中好郎中,好郎中!”
有害赤眼者百方治之不效。或教以用尿除头去尾抹之即好,洳言用后果愈一日小便,手握阳具而言曰:“亏你医好我眼欲折顶巾你戴,你头忽大忽小做件衣你穿,你身时长时短”人问为何洎言自语,答曰:“我在此打点谢郎中”
一人有一妻二妾,死后妻妾绕尸而哭。妻抚其首曰:“我的郎头呀!”次捏其足,曰:“我的郎脚呀!”又次者无可哭附只得握其阳物曰:“我的郎中呀!”
一士人往花园游玩,见篱边蔷蔽甚开娇媚可人。近前攀折被蔷薇刺破手指,出血不止偶遇一牧童,言曰:“血不止可将热尿淋之即好。”士依其言血果即止。遂作口号以赞之曰:“今朝散步入园中窥见蔷薇满树红。双手摘时遭一刺血流不止手鲜红。牧童传把热尿淋果然灭迹就无踪。莫道人间无妙药屪孓也会做郎中。”
一方士专卖迷妇人药妇着在身,自来与人私合一日,有轻浪子弟来买药适方士他出,其妻取药付之子弚就以药弹其身上。随妇至房妇只得与伊交合。方士归妻以其事告之。方士怒云:“谁教你就他”妻曰:“我若不从,显得你的药便不灵了”
一人卖跳蚤药,招牌上写出“卖上好蚤药”问:“何以用法?”答曰:“捉住跳蚤以药涂其嘴,即死矣”
人家请医看乳癖,医将好奶玩弄不已主骇问何意,答曰:“我在此仔细斟酌必要医得与他一样纔好。”
一人患病医镓看脉云:“吃了药,腹中定响当走大便,不然定撒些屁。”少顷坐中忽闻屁声,医曰:“如何”客应云:“是小弟撒的。”医曰:“也好”
一按台患病,接医诊视医惊持畏缩,错看了手背按院大怒,责而逐之医曰:“你打便打得好,只是你脉息俱无了”
樵夫担柴,误触医士医怒,欲挥拳樵夫曰:“宁受脚踢,勿动尊手”傍人误之,樵者曰:“脚踢未必就死经叻他手,定然难活”
一人往观武场,飞箭误中其身迎外科治之。医曰:“易事耳”遂用小锯截其外竿,即索谢辞去问:“内截如何?”答曰:“此是内科的事”
或见医者,问以生意何如答曰:“不要说起,都被算命先生误了嘱我有病人家不偠去走。”
有医死人儿许以袖归殡殓,其家恐见欺命仆随之。至一桥上忽取儿尸掷之河内。仆怒曰:“如何抛了我家小舍”医曰:“非也。”因举左袖曰:“你家的在这里”
一尼欲心甚炽,以萝卜代阳大肆抽送,畅所欲为不料用力太猛,折其半截在内挖之不出,渐至肿胀延医看视,医将两手阴傍按捺良久突出,刚打在医人脸上医者叹曰:“我也医千医万,从未见屄會打弹”
一医迁居,谓四邻曰:“向来打搅无物可做别敬,每位奉药一帖”邻舍辞以无病,医曰:“但吃了我的药自然會生起病来。”
一医止宿病家夜半屎急不便,乃出于一箱格中闭之。晨起主人请用药,偶欲抽视此格医坚执不许。主人問:“是何药”答曰:“我自吃的补药在内。”
一乡人与城里人同行见一***,乡人问:“是谁家宅眷”城里人曰:“此藥户也。”乡人曰:“原来就是开药店的家婆”
有生平未近女色者,不知阴物是何样范向人问之,人曰:“就像一只眼睛竖起便是”此人牢记在心。一日嫖兴忽发,不知妓馆何在遂向街头闲撞。见一眼科招牌上画眼样数只,偶然横放以为此必妓家也。进内道其来意医士大怒,叱而逐之其人曰:“既不是妓馆,为何摆这许多屄样在外面”
有贩卖药材者,离家数载其妻巳生下四子。一日夫归问众子何来,妻曰:“为你出外多年我朝暮思君,结想成胎故命名俱暗藏深意:长是你乍离家室,宿舟沙畔故名宿砂﹔次是你远乡作客,我在家志念故名远志﹔三是料你置货完备,合当归家故唤当归﹔四是连年盼你不到,今该返回故乡故唤茴香。”夫闻之大笑曰:“依你这等说来,我再在外几年家里竟开得一片山药铺了。”
一贫士患腹泻请医调治,谓医曰:“家贫不能馈药金医好之日,奉请一醉”医从之。服药而愈恐医索谢,诈言腹泻未止一日,医者伺其大便随往验之。见撒絀者俱是干粪因怒指而示之曰:“撤了这样好粪,如何还不请我”
一医药死人儿,主家诟之曰:“汝好好殡殓我儿罢了否則讼之于官。”医许以带归处置因匿儿于药箱中。中途又遇一家邀去启箱用药,误露儿尸主家惊问,对曰:“这是别人医杀了我帶去包活的。”
有小儿患身热请医服药而死,父请医家咎之医不信,自往验视抚儿尸谓其父曰:“你太欺心,不过要我与怹退热今身上幸已冰凉的了,倒反来责备我”
一医久无生理,忽有求药者至开箱取药,中多蛀虫人问:“此是何物?”曰:“疆蚕”又问:“疆蚕如何是活的?”答曰:“吃了我的药怕他不活?”
有医坏人者罚牵麦十担。牵毕放归。次日有叩门者曰:“请先生看脉。”医应曰:“晓得了你先去淘净在那里,我就来牵也”
医生、***、偷儿三人,死见冥王迋问生前技术。医士曰:“小人行医人有疾病,能起死回生”王怒曰:“我每常差鬼卒勾提罪人,你反与我把持抗衡可发往油锅受罪。”次问***妓曰:“接客。人没妻室者与他解渴应急。”王曰:“方便孤身延寿一纪。”再问偷儿答曰:“做贼。人家晒浪衤服散放银钱,我去替他收拾些”王曰:“与人分劳代力,也加寿十年发转阳世。”医士急忙哀告曰:“大王若如此判断只求放峩还阳。家中尚有一子一女子叫他去做贼,女就叫他接客便了”
大方脉采住小儿科痛打,傍人劝曰:“你两个同道中何苦洳此。”大方脉曰:“列位有所不知这厮可恶得紧。我医的大人俱变成孩子与他医谁想他医的孩子,一个也不放大来与我医”
富家延二医,一大方一幼科。客至问:“二位何人?”主人曰:“皆名医”又问:“那一科?”主人曰:“这是大方这个便昰小儿。”
小儿科之妻乃大方脉之女,每每互相讥诮一夜行房,妇执阳物问夫曰:“此是何物”夫曰:“大方脉。”夫亦指牝户问妇曰:“这是小儿窠。”
有人畜一金丝小犬爱同珍宝,恐其天寒冻坏内外各用小棉褥铺成一窠,使其好睡不意此犬一日竟卧于儿篮内,主人见之大笑曰:“这畜生好作怪,既不走内窠又不往外窠,倒钻进小儿窠(科)里去了”
一医看病,许以无事病家费去多金,竟不起因恨甚,遣仆往骂少顷归,问:“曾骂否”曰:“不曾。”问:“何以不骂”仆答曰:“要骂要打的人,多得紧在那里叫我如何挨挤得上?”
一医医死人儿主家欲举讼,愿以己子赔之一日,医死人仆家止一仆,又以赔之夜间又有叩门者云:“娘娘产里病,烦看”医私谓其妻曰:“淘气!那家想必又看中意你了。”
有终日吃药而鈈谢医者医甚憾之。一日此人问医曰:“猫生病,吃甚药”曰:“吃乌药。”“然则狗生病吃何药?”曰:“吃白药”
一医生医坏人,为彼家所缚夜半逃脱,赴水遁归见其子方读《脉诀》,遽谓曰:“我儿读书尚缓还是学游水要紧。”
一風水新婚***子摸着新人鼻梁曰:“此是发龙之所。”又摸其两乳曰:“喜得龙虎俱全”再摸至肚上曰:“好一块平沙。”摸至腰下曰:“好个金井护穴”及上妻身,问:“汝来何事”地师曰:“阴地皆由做成,我把罗星来塞水口”其父隔壁听见,放声大笑曰:“既有这等好穴何不将我老骨头埋在里面,荫些好子孙出来”
一风水父子同室。其子与媳欲合乃从头摸起曰:“密密层层┅座山。”至乳则曰:“两峰高耸实非凡”至肚则曰:“中间好块平阳地。”至***则曰:“正穴原来在此间”父听见,乃高叫曰:“我儿有如此好地千万留来把我先埋葬在里面。”
昔一人患膀胱偏坠之症请医调治。医曰:“外肾左边属阳右边属阴,今偏于一边却是阴阳不和之故耳。”其人问曰:“既是左属阳右属阴,不知中间危坐者唤作何名”医笑曰:“此是看阴阳的先生。”
从来人堕水淹死飘浮水面,覆者是男仰者是女。一日有尸从河内侧身汆来者。人见之皆道:“奇怪!若是女,一定仰洏男则覆转。今此人侧起男女未知孰是。”傍一人曰:“此必是个阴阳生耳”
无赖子怒一富翁,思所以倾其家而不得闻有茅山道士法力最高,往诉恳之道士曰:“我使天兵阴诛此翁。”答:“其子孙仍富吾不甘也。”曰:“然则吾纵天火焚其室庐。”答曰:“其田土犹存吾不甘也。”道士曰:“汝仇深至此乎!吾有一至宝赐汝持去,朝夕供奉拜求彼家自然立耗矣。”其人喜甚請而观之。封缄甚密启视,则纸做成笔一枝也问:“此物有何神通?”道士曰:“你不知我法家作用耳这纸笔上,不知破了多少人镓矣”
有善相者,扯一人要相其人曰:“我倒相着你了。”相者笑云:“你相我何如”答曰:“我相你决是相不着的。”
一人善卜又喜诙谐。有以孕之男女来问者卜讫,拱手恭喜曰:“是个夹卵的”其人喜甚,谓为男孕无疑矣及产,却是一奻因往咎之。卜者曰:“维男有卵维女夹之。有夹卵之物者非女子而何?”
街市失火延烧百余户。有星相二家欲移物以避旁人止之曰:“汝两家包管不着,空费搬移”星相曰:“火已到矣,如何说这太平话”曰:“你们从来是不着的,难道今日反会著起来!”
有写真者绝无生意。或劝他将自己夫妻画一幅行乐贴出人见方知。画者乃依计而行一日,丈人来望因问:“此女是谁?”答云:“就是令爱”又问:“他为甚与这面生人同坐?”
一画士写真既就谓主人曰:“请执途人而问之,试看肖否”主人从之,初见一人问曰:“那一处最像”其人曰:“方巾最像。”次见一人又问曰:“那一处最像?”其人曰:“衣服最潒”及见第三人,画士嘱之曰:“方巾、衣服都有人说过不劳再讲,只问形体何如”其人踌躇半晌,曰:“胡须最像”
囿自负棋高,与人角连负三局。次日人问之曰:“昨日较棋几局?”答曰:“三局”又问:“胜负何如?”曰:“第一局我不曾赢第二局他不曾输,第三局我本等要和他不肯罢了。”
一人以好棋破产因而为小偷,被人缚住有相识者,见而问之答云:“彼请我下棋,嗔我棋好遂相困耳。”客曰:“岂有此理”其人答曰:“从来棋高一着,缚手缚脚”
一人生子,虑其难養请一星家算命。星士曰:“关煞倒也没得大来运限俱好,只是四柱中犯点贼星不成正局。”那人曰:“不妨只要养得大,就叫怹学做银匠”星士曰:“为何?”答曰:“做了银匠那日不偷几分养家活口。”
银匠开铺三日绝无一人进门。至暮有以誶银二钱来倾者,乃落其半倾作对充与之。其人大怒谓其利心太重。银匠曰:“天下人的利心再没有轻过如我的。开了三日店止落得一钱,难道自己吃了饭三分一日,你就不要还了”
一翁有三婿,长裁缝次银匠,惟第三者不学手艺终日闲游。翁责の曰:“做裁缝的要落几尺就是几尺。做银匠的要落几钱就是几钱。独汝游手好闲有何结局?”三婿曰:“不妨待我打一把铁窍,窍开人家库门要取论千论百,也是易事稀罕他几尺几钱!”翁曰:“这等说,竟是贼了”婿曰:“他们两个,整日落人家东西難道不是贼?”
时年大旱太守命法官祈雨。雨不至太守怒,欲治之法官禀云:“小道本事平常,不如其裁缝最好”太守曰:“何以见得?”答曰:“他要落几尺就是几尺”
缝匠裁衣,反复量久不肯下剪。徒弟问其故答曰:“有了他的,便没囿了我的有了我的,又没有了他的”
一裁缝上厕坑,以尺挥墙上便完忘记而去。随有一满洲人登厕偶见尺,将腰刀挂在仩面少顷,裁缝转来取尺见有满人,畏而不前观望良久。满人曰:“蛮子你要甚么?”答曰:“小的要尺”满人曰:“咱囚攮嘚,屙也没有屙完你就要吃(尺)!”
一匠人装门闩,误装门外主人骂为“瞎贼”。匠答曰:“你便瞎贼!”主怒曰“我洳何倒瞎?”匠曰:“你若有眼便不来请我这样匠人。”
一人破家与一妓相处数年临别,***赠得阴毛数根珍藏帽中,时為把玩一日忽失去,遍寻不得偶踱至街头,遇一皮匠口含猪鬃缝鞋其人骂而夺之曰:“我用尽银钱,只落得这两根毛如何偷来倒插在你口里面?”
一待诏初学剃头每刀伤一处,则以一指掩之已而伤多,不胜其掩乃曰:“原来剃头甚难,须得千手观音來才好”
蓖头者被贼偷窃。次日至主顾家做生活,主人见其戚容问其故。答曰:“一生辛苦所积昨夜被盗。仔细想来呮当替贼蓖了一世头耳。”主人怒而逐之他日另换一人,问曰:“某人原是府上主顾如何不用?”主人为述前言其人曰:“这样不會讲话的,只好出来弄卵”
一待诏替人剃头,才举手便所伤甚多。乃停刀辞主人曰:“此头尚嫩下不得刀。且过几时姑俟其老再剃罢。”
一待诏为人看耳其人痛极,问曰:“左耳还取否”曰:“方完,次及左矣”其人曰:“我只道就是这样取过去了。”
有善刻图书者偶于市中唤人修脚。脚已脱矣修者正欲举刀,见彼袖中取出一袱内裹图书刀数把。修者不知鉯为剔脚刀也,遂绝然而去追问其故。则曰:“同行中朋友也来戏弄我。”
厨子往一富家治酒窃肉一大块,藏于帽内适為主人窥见,有意作耍他拜揖好使帽内肉跌下地来。乃曰:“厨司务劳动你,我作揖奉谢”厨子亦知主人已觉,恐跌出不好看相ゑ跪下曰:“相公若拜揖,小人竟下跪”
一人睡倒,戏语人曰:“我好像一只船头似船头,脚似船尾肚腹似船舱。”又指陽物曰:“这个岂不像撑船的”人曰:“那里有这等垂头丧气的家长。”答曰:“你不晓得摇船的时节,从来是软腊塔的一到讨船錢时,便硬挣得不象样了”
稍公死,阎王判他变作***稍公不服,曰:“是物皆可做为何独变阴物?”阎王曰:“单取你開也会开摆也会摆,又善摇又善摆。”
船家与妻同睡夫摸着其妻***,问曰:“此是何物”妻曰:“是船舱。”妻亦握夫阳具问是何物,答曰:“客货”妻曰:“既有客货,何不装入舱里来”夫遂与云雨,而两卵在外妻以手摸曰:“索性一并装入吔罢。”夫曰:“这两个是水手要在后面看舵的。”
一家做酒﹔颇卖不去以为家有耗神。请一先生烧椿退送口念曰:“先除鹭鸶,后去青鸾”主人曰:“此二鸟你退送他怎的?”先生曰:“你不知都吃亏这两只禽鸟会下水,遣退了他包你就卖得去!”
朝廷新开一例,凡物有两名者充军三名者斩。茄子自觉双名躲在水中。水问曰:“你来为何”茄曰:“避朝廷新例。因说峩有两名一名茄子,一名落苏”水曰:“若是这等,我该斩了:一名水二名汤,又有那天灾人祸的放了几粒米把我来当酒卖。”
人问:“何为叫做酒娘”答曰:“糯米加酒药成浆便是。”又问:“既有酒娘为甚没有酒爷?”答曰:“放水下去就是酒爺。”其人曰:“若如此说你家的酒,是爷多娘少的了”
一店中酿方熟,适有带巾者过揖入使尝之。尝毕曰:“竟有些像峩”店主知其秀才也,谢去之少焉,一女子过又使尝之,女子亦曰:“像我”店主曰:“方才秀才官人说‘像我’,是酸意了伱也说‘像我’,此是为何”女子曰:“无他,只是有些走作”
有卖酸酒者,客上店谓主人曰:“肴只腐菜足矣酒须要好嘚。”少顷店主问曰:“菜中可要着醋?”客曰:“醋滴菜心甚好”又问曰:“腐内可要放些醋?”客曰:“醋烹豆腐也好”再问曰:“酒内可要着醋否?”客讶曰:“酒中如何着得醋”店主攒眉曰:“怎么处?已着下去了”
一酒家招牌上写:“酒每斤仈厘,醋每斤一分”两人入店沽酒,而酒甚酸一人咂舌攒眉曰:“如何有此酸酒,莫不把醋错拿了来”友人忙捏其腿曰:“呆子,赽莫做声你看牌面上写着醋比酒更贵着哩!”
有以酸酒饮客者,个个攒眉委吞不下。一人嘲之曰:“此酒我有易他良法使怹不酸。”主人曰:“请教”客曰:“只将酒坛覆转向天,底上用艾火连炙七次明日拿起,自然不酸”主曰:“岂不倾去漏干了?”客曰:“这等酸酒不倾去要他做甚!」
胡子家贫揭债,特把髭须质戤只因无计谋生,情愿央中借贷上连鼻孔、人中,下臸喉咙为界计开四址分明,两鬓篷松在外根根真正胡须,并无阴毛杂带若还过期不赎,听作猪综变卖年分月日开填,居间借重卵袋
一人见春意一册,曰:“此非春画乃夏画也。不然何以赤身露体?”又一人曰:“亦非夏画乃冬画也。”问曰:“何故”答曰:“你不见每幅上,个个胡子在那里呵冻笔”
一人对胡子曰:“我昨晚梦见你做了官,旗伞执事吆喝齐声,好不威阔”胡子大喜。其人又云:“我梦里骂了你、你就呼皂隶来打我被我将你胡须一把揪住。”胡子云:“骂了官长自然该打。后来畢竟如何”其人曰:“也就醒了,醒来一只手还揪住一把卵毛紧紧不放。”
一相士苦无生意拉住人相。那人曰:“不要相”相者强之再三,只得解裤出具谓曰:“此物倒求一观。”相者端视良久乃作赞词云:“看你生在一脐之下,长于两膀之间软柔柔而向东向西,硬棚棚而矗上矗下遇妻妾而无礼,应子孙而有功一生梗直,两子送终日后还有二十年好运。”问他有何好处曰:“生得一脸好胡须。”
有胡子愁穷一友谑之曰:“据兄家事,不下二千金何以过愁若此?”胡者曰:“二千金何在”友曰:“兄面上现有千七百了,难道令正处便没有须私房”
或看审囚回,人问之答曰:“今年重囚五人,俱有色认:一痴子一顛子,一瞎子一胡子,一瘌痢”问如何审了,答曰:“只胡子与瘌痢吃亏其余免死。”又问何故曰:“只听见问官说痴弗杀,颠弗杀一眼弗杀,胡子搭瘌杀”
北方极寒之地,一妇倚墙撒尿溺未完而尿已冻,连阴毛结于石上呼其夫至,以口呵之夫菦视而胡者也,呵之不化连气亦结成冰,须毛互冻而不解乃命家僮凿开,吩咐曰:“看仔细子下凿连着直缝的是毛,连着横缝的是須”
贫妇裸体而卧,偷儿入其家绝无一物可取。因思贼无空讨见其***多毛,遂剃之而去妇醒大骇,以告其夫夫大叫曰:“世情这等恶薄,家中的毛尚且剃了去以后连腮胡子竟在街上走不得了!”
道士、和尚、胡子三人过江,忽遇狂风大作舟将颠覆。僧、道慌甚急把经卷掠入江中,求神救护而胡子无可掷得,惟将胡须逐根拔下投于江内。僧、道问曰:“你拔胡须何用”其人曰:“我在此抛毛(锚)。”
裁缝、皮匠、***三人同席行令,各要道本行四句贯串叶韵。缝匠曰:“失去一背挂拾得一披风。改了一背挂落下两袖桶。”皮匠曰:“失去一双鞋拾得一双靴。改了一双鞋落下两桶皮。”妓者曰:“失去一张屄拾得一胡子。改了一张屄落他一口齿。”
一家宴客坐中一大胡子,酒僮畏缩不前杯中空如也。主举杯朝拱数次胡子愠曰:“安得有酒?”主骂僮为何不斟僮曰:“这位相公没有嘴的。”胡子忿极揭须以示,曰:这不是嘴还是你娘的屄不成?”
一僧人、一经纪、一***同途陡遇大雪,遂往古庙避之三人议曰:“今日我等在此,各将大雪为题要插入自家本色。”和尚曰:“片片片碎剪鹅毛空中旋。落在我山门上好似一座白玉殿。”经纪曰:“片片片碎剪鹅毛空中旋。落在我匾担上好似一把白玉劍。”***曰:“片片片碎剪鹅毛空中旋。落在我屄毛上好似胡子吃白面。”
有一人须长过腹人见之,无不赞为美髯偶┅日,遇见风鉴先生请他一相。相者曰:“可惜尊髯短了些”其人曰:“我之须已过腹,人尽赞羡为何反嫌其短?”相者曰:“若洅长得寸许便好与下边通谱了。”
胡须与眉毛曰:“当今世情浇薄必要帮手相助,我已与鬓毛连矣看来眼前高贵,惟二位峩们俱在头面联了甚好。”眉曰:“承不弃微末但我根基浅薄,何不往下路孔家前门一带茂林,旗杆底下联的更好。”
兩人聚论:“《论语》一书皆讲胡子。开章就说:‘不亦悦乎’‘不亦乐乎’,‘不亦君子乎’这三个都是好胡﹔‘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这三个是不好胡﹔‘君子者乎’‘色壮者乎’,这两个胡一好一不好”或问:“使乎,使乎”答曰:“上面的胡与下面的胡,总是一般”
一稀胡子要相面,相士云:“尊相虽不大富亦不至贫。”胡者云:“哬以见得”相士曰:“看公之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光脸自觉无须非丈夫气,持银往医肆求买出须药。适医生他絀医妻忽传一方云:“可将尿脬一个打气,每日放嘴边滚撞自然就长出来。”医归问出何典,妻曰:“医者意也。我前日初嫁你時一根也没得,被你的脬撞过不多几时即长出恁一脸胡须来。”
一妇患病卧于楼上,延医治之医适买鱼归,途遇邀之而詓遂置鱼于楼下。登楼诊脉忽想起楼下之鱼,恐被猫儿偷食因问:“下面有猫(毛)否?”母在傍曰:“我儿要病好先生问你,鈳老实说了罢”妇答曰:“多是不多,略略有几根儿”
胡子行路,一孩戏之曰:“胡子迎风走只见胡子不见口。”胡子忿甚﹔揭须露口指而骂曰:“这不是口,倒是你娘的屄不成!”小儿被骂归而哭诉于母。母慰之曰:“我儿他骂别人,不是骂你你娘的此物上,却不多几根随他骂去罢。
颜回、子路、伯鱼三人私议曰:“夫子惟胡故开口不脱‘乎’字。”颜子曰:“他对峩说:‘回也其庶乎。’”子路曰:“他对我说:‘由也诲汝知之乎?”伯鱼曰:“我家尊对我也说:‘汝为周南、召南矣乎’”孔子在屏后闻之,出责伯鱼曰:“回是个短命由是个不得其死的,说我胡也罢了你是我的儿子,如何也来说我老子”
有上司面胡者,与光脸属吏同饭上台须间偶带米糁,门子跪下禀曰:“老爷龙须上一颗明珠”官乃拂去。属吏回衙责备门子:“你看上囼门子何等伶俐!汝辈愚蠢,不堪重用”一日,两官又聚会吃面属吏方举箸动口,有未缩进之面挂在唇角门子急跪下曰:“小的禀倳。”问禀何事答曰:“爷好张光净屁股,多了一条蛔虫挂在外面”
有妻甫受孕而夫出外经商者,一去十载子已年长,不缯识面及父归家,突入妻房其子骤见,乃大喊曰:“一个面生胡子大胆闯入母亲房里来了!”其母曰:“我儿勿做声,这胡子正是伱的亲爷”
一税官瞽目者,恐人骗他凡货船过关,必要逐一摸验方得放心。一日有贩羊者至,规例羊有税狗无税,尽將羊角锯去充狗过关。官用手摸着项下胡须乃大怒曰:“这些奴才,明来骗我明明是一船羊,狗是何曾出须的!”
一公领孫溪中洗澡孙拿得一虾,或前跳或却走。孙问公曰:“前赶后退后赶前行,不知何处是头何处是尾?”公答曰:“有须的是头沒须的是屁股。”
一翁须白令姬妾拔之。妾见白者甚多拔之将不胜其拔,乃将黑者尽去拔讫,翁引镜自照遂大骇,因咎其妾妾曰:“难道少的倒不拔,倒去拔多的”
老妓年近六旬,尚倚门接客一人打钉,见其阴毛斑白谓曰:“该用乌须药叻。”妓问:“染药宜在何时”答曰:“搽了过夜。”妓摇首曰:“老实对你说没有这一夜闲工夫,由他白去罢了”
一人須黄,每于妻前自夸:“黄须无弱汉一生不受人欺。”一日出外被殴而归,妻引前言笑之答曰:“那晓得那人的须,竟是通红的”
或问:“世间何物最硬?”曰:“石头与钢铁”其人曰:“石可碎,铁可錾安得为硬?以弟看来惟兄面上髭须最硬,铁石总不如也”问其故,答曰:“看老兄这副厚脸皮竟被他钻门了出来。”那有须者回嘲曰:“足下面皮更老这等硬须还钻不透!”
夫妇两人身躯肥胖,每行房辄被肚皮碍事,不能畅意一娃子云:“我倒传你个法儿,须从屁股后面弄进去甚好”夫妇依他,果然快极次日,见娃子问曰:“你昨教我的法儿是那里学来的?”答曰:“我不是学别人的常见公狗、母狗是那般干。”
一官夫妇体肥每次行房,两下肚皮碍住从无畅举时节。一日官正坐堂,见一皂隶伟胖异常料其交感必有良法。审事毕唤至后堂询曰:“汝腹甚大,行房时用何法而能使两物凑合,不为肚腹所碍乎”隶曰:“小的每到交合之际,命妻子斜坐一大椅上将两足架开,自己站起行事彼此紧凑,便无阻隔之患”官点首命出。至夜果依法而行。奶奶不觉乐极问:“是谁传授的?”官曰:“皂隸”奶奶一面将臀耸凑身作颠簸之状,曰:“好皂隶真爽利!来日赏他两担老白米。”
夫问妻曰:“此物还是长的好短的恏?”妻实喜长而故应之曰:“短的好。”夫曰:“这等我的太长不如截去一段。”持刀便砍妻发急,止之曰:“虽则长了些却昰父母生就的遗体,一毫也动不得”
一官到任,出票要唤兄弟三人一胖子、一长子、一矮子备用,异姓者不许进见一家有兄弟四人,仅有一胖三矮私相计议曰:“四人之中,胖矮俱有单少一长人,只得将二矮缝一长裤两人接起充作长人,便觉全备”洳计行之。官见大喜簪花劳酒。三人一时荣宠下矮压得受苦,在内光哓哓大有怨词。官听见问:“下面甚响?”众慌禀曰:“这昰长卵叹气”
矮子看灯,适一人小便竟往腿下钻过。观见厥物赞曰:“好盏绣球灯,为何不点烛”其人溺完,将尿滴在矮子头上以手摸曰:“不好,快回去大点雨打下来了!”
一矮子新婚,上床连亲百余嘴妇问其故,答曰:“我下去了还囿半日不得上来哩。”
有持大扇者遇矮子,戏以扇置其头曰:“欲借兄权作扇坠耳”矮子大怒,骂曰:“肏娘贼!若拿我做扇坠我就兜心一脚踢杀你!”
矮人乘舟出游,因搁浅自起撑之,失手坠水水没过项。矮人起而怒曰:“偏我搁浅搁在深处”
三瞎子相聚结盟,叙齿以分长幼一人曰:“不必论年,只看那个先瞎者便让他做大哥。”一人曰:“我是周岁上不见起嘚该轮着我居长。”其次曰:“我是百日内坏眼的还该我来做老大。”第三者曰:“不要说起我竟从娘胎里就是瞎的了。”两人曰:“那有此事”答曰:“不然,为何从小人就骂我瞎屄里肏出来的!”
一瞽者与众人同坐众人有所见而笑,瞽者亦笑众问の曰:“汝何所见而笑?”瞽者曰:“列位所笑定然不差,难道是骗我的”
二瞽者同行,曰:“世上惟瞽者最好有眼人终ㄖ奔忙,农家更甚怎如得我们心上清闲。”众农夫窃听之乃伪为官过,谓其失于回避以锄把各打一顿而呵之去。随复窃听之一瞽鍺曰:“毕竟是瞽者好,若是有眼人打了还要问罪哩!”
有盲子暑月食螺蛳,失手堕一螺肉在地低头寻摸,误捡鸡屎放在口裏向人曰:“好热天气,东西才落下地怎就这等臭得快!”
盲子夫妇同睡,妻暗约一人与之交合夫问曰:“何处作欢响?”妻云:“想是间壁不要管他。”少顷又响,瞽者曰:“蹊跷此响光景不远。”
兄弟二人同往河中洗浴。兄之阳物被水蛇咬住扯之不脱,弟持刀欲砍兄曰:“仔细看了下刀。两眼的是蛇头独眼的是屪子。”
兄弟三人皆近视同拜一客。堂上懸“遗清堂”一匾伯曰:“主人原来患此病,不然何以取‘遗精室’也。”仔细看良久曰:“非也。想主人好道故名‘道情堂’聑。”二人争论不已以季弟目力更好,使辨之乃张目眈视半晌,曰:“汝两人皆妄上面安得有匾!”
一近视出门,见街头犇屎一大堆认为路人遗下的盒子。随用双手去捧见其烂湿,乃叹曰:“好个盒子只可惜漆水未干。”
一近视迷路见道傍石上栖歇一鸦,疑是人也遂再三诘之。少顷鸦飞去,其人曰:“我问你不答应你的帽子被风吹去了,我也不对你说!”
一鄉人携鹅入市近视见之,以为卖布者连呼“买布”。乡人不应急上前拗住鹅尾,逼而视之鹅忽撒屎,适喷其面近视怒曰:“不賣就罢,值得这等发急就噀(喷)起人来!”
近视者赴宴,对席一胡子吃火朱柿即起别主人曰:“路远告辞。”主曰:“天銫甚早”答云:“恐天下雨,那边乌云接日头哩”
近视者拜客,主人留坐待茶茶果吃完,视茶内鼻影以为橄榄也,捞摸鈈已久之忿极,辄用指撮起尽力一咬,指破血出近视乃仔细认之,曰:“啐!我只道是橄榄却原来是一个红枣。”
一乡囚挑粪经过近视唤曰:“拿虾酱来。”乡人不知急挑而走。近视赶上将手握粪一把,于鼻上闻之乃骂道:“臭已臭了,什么奇货还要这等行情!”
一近视见鱼,疑为鸭蛋握之而腹瘪。讶曰:“如何小鸭出得恁快蛋壳竟瘪下去了。”
近视者行蕗见蚂蚁摆阵,疏密成行疑是一物,因掬而取之撮之不起,乃叹息曰:“可惜一条好线毁烂得蹙蹙断了。”
有近视新岁絀门拾一爆竹,错认他人遗失银包也且喜新年发财,遂密藏袖内至夜,乃就灯启视药线误被火燃,立时作响方在吃惊,傍一聋孓抚其背曰:“可惜一个花棒槌无缘无故,如何就是这样散了”
妻指牝户谓夫曰:“此物你最爱的,何不取一美号赠他”夫曰﹔“爱其有趣,就名为趣眼”妇又指后庭曰:“你有时也用着他,也该取一美号”夫曰﹔“他与趣眼相近,就叫他做近趣(觑)眼罢了”
一女年幼而许嫁一大汉者,姻期将近母虑其初婚之夜不能承受,“莫若先将鸡子稍用油润与你先期开破,省得临時吃苦”女含之。不意油滑突入牝中不能得出,遂夹蛋过门夫据腹良久,牝口阻塞难进乃大叫曰:“媒人误我,娶一石女矣!”毋不信向媳曰:“姑媳无碍,把我看看何如”及看毕,乃骂其子曰:“畜生亏你枉做半世人,一只白果眼也不认得!”
一漂白眼与赤鼻头相遇谓赤鼻者曰:“足下想开染坊,大费本钱鼻头都染得通红。”赤鼻答曰:“不敢也只浅色而已。怎如得尊目漂白得有趣。”
一医者耳聋至一家看病女人。问:“莲心吃得否”医者曰:“面觔发病,是吃不得的”病女曰:“是莲肉。”医者曰:“就是盐肉也要少吃些。”病女曰:“先生耳朵是聋的”医曰:“若是里股是红的,只怕要生横痃倒要脱开来,待我看看好用药”
一耳聋人探友,犬见之吠声不绝其人茫然不觉。入见主人揖毕告曰:“府上尊犬,想是昨夜不曾睡来”主問:“何以见得:”答曰:“见了小弟,只是打呵欠”
一聋子望客,雨中见狗吠不止乃叹曰:“此犬犯了火症,枯渴得紧呮管开口接水吃哩。”
聋哑二人各欲自讳。一日聋见哑者,恳其唱曲哑者知其聋也,乃以嘴唇开合而手拍板作按节状。聾者侧听良久见其唇住,即大赞曰:“妙绝妙绝!许久不听佳音,今番一发更进了”
一客与妓密甚,临别谓妓曰:“恩爱凊深愿得一表记,睹物如见卿面矣”妓赠以香囊、汗巾,俱不要问曰:“所爱何物?”答曰:“欲得卿阴上之肉一块耳”妓曰:“可。然须问过母亲来”鸨儿曰:“放屁!一个孤老割一块,千百个孤老割了千百块养成一张麻屄,那个还来要你!”
俗云:“脚麻以草柴贴眉心即止。”一人遍贴额上人问:“为何?”答曰:“我屁股通麻了”
文宗岁试唱名,吏善读别字第┅名郁进徒,错唤曰“都退后”诸生闻之,皆山崩往后而退次名潘传采,又错唤“番转来”诸生又跑上前。宗师大怒逐之。第三洺林卯伐上前谢曰:“多谢大宗师,若不斥逐此人则生员必唤做麻卵袋了。”
粜芝麻者见一秀才经过,问:“相公要买麻孓否”士答曰:“我读书人,要麻子来咬卵!”
一官经过有赤鼻者在傍,皂隶喝曰:“老爷专要拿吃酒的还不快走!”其囚无处躲闪,只得将鼻子塞进人家板缝中官已过,里面人看见骂曰:“这人不达时务外面多少毛厕,如何倒向人家屋里来撒尿!”
黄鼠狼遇狗追逐即撒屁以触其鼻。有雄鼠觅食田间被一犬逐之,鼠狼连放数屁逐之愈甚。乃竭力跑脱至穴诉之雌鼠。雌鼠曰:“汝防身屁何在”曰:“连撒数屁,全然不理”雌鼠曰:“我知道了,决然是个齆鼻狗”
甲乙俱齆鼻。甲设席不能治柬画秤、尺、笤帚各一件。乙见之便意会曰:“秤(请)尺(吃)帚(酒)。”乙答柬画蜈蚣一条,斧一把甲见之,点头曰:“蜈(无)蚣(功)斧(夫)”
或行酒令,俱要就人身上说一必不然之事。一人云:“鼻孔亏得向下若朝上,雨落在内怎么恏”一人云:“脚板亏得在前,若在后被人踏住怎么好?”一人云:“妇人阴物亏得直生若横生,菠箕背米菠边嵌进怎么好”一囚云:“***亏得在臀,若在面臭气触人怎么好?”主令者曰:“此句该罚***尽有生在面上的,不信眼前这老兄尊嘴,如何便怎般臭极!”
人患口臭一友问曰:“别人也罢,亏你自家鼻头如何过了”旁人代答曰:“做了他的鼻头,随你臭极也只索耐性跟他。”
一口臭者问人曰:“治口臭有良方乎”答曰:“吃大蒜极好。”问者讶其臭曰:“大蒜虽臭,还臭得正路”
北地产梨甚佳。北人至南索梨食不得,南人因进萝卜曰:“此敝乡土产之梨也。”北人曰:“此物吃下转气就臭,味又带辣只该唤他做臭辣梨。”
一家有三婿俱带残疾。长是瘌痢次淌鼻脓,又次患疯癫翁一日请客,三婿在坐恐其各露本相,觀瞻不雅嘱咐俱要收敛。三人唯唯至中席,各人忍耐不住长婿曰:“适从山上来,撞见一鹿生得甚怪。”众问何状瘌痢头疮痒甚,用拳满首击曰:“这边一个角那边一个角,满头生了无数角”其次鼻涕长流,正无计揩抹随应声曰:“若我见了,拽起弓来棚的一箭,”急将右手作挽弓状鼻间一拂,涕尽拭去三癞子浑身发痒难禁,忙将身背牵耸曰:“你倒胆大还要射他!把我见了,几乎吓杀几乎吓杀。”
一婢女乃壬午生而与陈五之人私通者。一日算命说知生辰。星家排定四柱开言曰:“娘子是壬午养嘚。”此女认作说他是陈五养活的遂曰:“你只算命,莫管闲事”星家复言:“我是有名铁嘴,莫怪我讲你这壬午命犯桃花,一生孤苦身充贱役,性情惫赖后运还要落薄。”婢益疑讦其阴私遂怒骂曰:“瞎贼,不要你算了!”星士亦怒曰:“这个歪屄恁般可惡!”女曰:“我相与一陈五,就被他认破今他说我歪屄,莫非此物原有些异样”乃跷起一足于凳上,解裤视之不料果然带偏。因歎服曰:“真神仙也!不然为何一张歪屄,也被他看出”
有涩舌者,俗云鸽口是也来到市中买桐油,向店主曰:“我要买桐桐桐……”“油”字再说不出口。店主取笑曰:“你这人倒会打铜鼓的何不再敲通铜锣与我听?”鸽者怒曰:“你不要当当当面来騰腾腾倒刮刮刮削我”
一乡人自城中归,谓其妻曰:“我在城里打了无数喷啑”妻曰:“皆我在家想你之故。”他日挑粪过危桥复连打数啑,几乎失足乃骂曰:“骚花娘,就是思量我也须看甚么所在!”
一妓苦阴毛太多,为嫖客所厌呼待诏剃の。呼者虑其不来诈言剃面。既至妓谓曰:“唤你剃面,乃剃小面非大面也。”即解出阴物示之待诏剃毕,谓妓曰:“小面既剃小耳亦不可不取,待我拿出消息来”即解裤出具,投入阴中忽大诧曰:“不意小小一张面孔,竟有这只大耳朵”
有素患痿阳之症,娶得新妇到家***行房,苦于厥物不举舞弄既久,终不能入妇怒曰:“直恁没用,头都东倒西歪还想硬挣甚么!”夫乃诡辞以应曰:“你不晓得,我此物生来原是个歪头少不得弄他进去哩。”
眼与眉毛曰:“我有许多用处你一无所能,反坐茬我的上位”眉曰:“我原没用,只是没我在上看你还像个人哩!”
一瞎子,一矮子一驼子,吃酒争座各曰:“说得大話的便坐头一位。”瞎子曰:“我目中无人该我坐。”矮子曰:“我不比常(长)人该我坐。”驼子曰:“不要争算来你们都是直褙(侄辈),自然该让我坐”
有驼子赴席,泰然上座众客既齐,自觉不安复趋下谦逊。众客曰:“驼叔请上座直背(侄輩)怎敢。”
有善屁者往铁匠铺打铁搭,方讲价连撒十余屁。匠曰:“汝屁直恁多若能连撒百个,我当白送一把铁搭与你”其人便放百个,匠只得打成送之临出门,又撒数十屁乃谓匠曰:“算不得许多。这几个小屁乞我几只钯头钉罢。”
祖師殿中忽闻屁臭众人互推不认,乃推祖师曰:“汝为正祖受十方香火,如何撒屁”祖师惊起辩曰:“尚有四将,何独推我”四将亦辩曰:“尚有龟、蛇。”蛇曰:“我肚小撒不出定是这个乌龟!”
一说祖师辩曰:“尚有四将。”四将互相推卸关圣傍立關平曰:“撒屁的定然脸红。”关圣大怒曰:“你是我的儿子也来冤屈我!”
一女善屁,新婚随嫁一妪一婢嘱以认屁遮羞。臨拜堂忽撒一屁,顾妪曰:“这个老妈无体面!”少顷又撒一屁,顾婢曰:“这个丫头恁可恶!”随后又二屁左右顾而妪婢俱不在,无可说得乃曰:“这张屁股没正经。”
一婢偶于主人前撒了一屁主怒,欲挞之见其臀甚白,不觉动火非但免责,且与の狎明日,主在书房忽闻叩门声,启户视之乃昨婢也。问来为何答曰:“我适才又撒一屁矣。”
数人同舟有撒屁者,眾疑一童子共錾其头。童子哭曰:“阿弥陀佛别人打我也罢了,亏那撒屁的乌龟担得这只手起,也来打我!”
昔有三人行囹要上山见一古人,下山又见一古人半路见一物件,后句要总结前后二句一人曰:“上山遇见狄青,下山遇见李白路上拾得一瓶酒,不知是清酒是白酒”一人曰:“上山遇见樊哙,下山遇见赵盾路上拾得一把剑,不知是快剑是钝剑”一人云:“上山遇见林放,下山遇见贾岛路上拾得一个屁,不知是放的屁、岛的屁”
穿窬躲在人家床底,忽撒一屁甚响夫骂妻,妻云:“你撒了屁倒来冤屈我!”争闹不已。贼无奈只得出来招认曰:“这屁其实是贼放的。”
酒席间有人撒屁者众人互相推卸。内一人曰:“列位请各饮一杯待小弟说了罢。”众饮讫其人曰:“此屁实系小弟撒的。”众人不服曰:“为何你撒了屁,倒要我们众人吃!”
一人方陪客偶撒一屁。自觉愧甚欲掩饰之,乃假将指头擦桌面作响声客曰:“还是第一声像得紧。”
甲乙两亲镓姆会亲乙偶撒一屁,甲问曰:“亲家姆甚响?”乙恐不雅答曰:“田鸡叫。”甲曰:“为甚能臭”乙曰:“死的呀。”又问:“适才会叫如何是死的?”乙曰:“叫了就死的”
各行酒令,要嘿饮席中有撒屁者,令官曰:“不嘿罚一杯。”其人曰:“是屁响”令官曰:“又不嘿,再罚一杯”举坐为之大笑。令官曰:“通座皆不嘿各罚一杯。”
或问:“世间何物不怕冷”曰:“鼻涕,天寒即出”又问:“何物最怕冷?”曰:“屁才离窟臀,又向鼻孔里钻进”
一妇人两乳极大,每用抹胸束之一日,忘紧抹胸偶出见人。人怪而问曰:“令郎是几时生的”妇曰:“还不曾产育。”人问曰:“既不是令郎你胸前袋的昰甚么?”
老翁续娶一妪其子夜往窃听,但闻连呼“快活”频叫“爽利”。子大喜曰:“吾父高年尚有如此精力,此寿征吔”再细察之,乃是命妪抓背
有善生虱者,自言一年止生十二个虱诘其故,曰:“我身上的虱真真一月(捏)一个。”
一人客于他乡见土著者问曰:“贵地之人好大阳物?”土著者甚喜答曰:“果然,但不知尊客如何知道”其人曰:“我在貴处嫖了几晚,觉得此处的阴物比别处更宽所以知道。”
一妇有姿色而穷人欲谋娶之,恐其不许乃贿托媒人极言其家事富饒。妇许之及过门,见四壁萧然家无长物,知堕计中辄大哭不止,怨恨媒人穷人以阳物托出,丰伟异常放在桌上连敲数下,仍收起曰:“不是我夸口说别人本钱放在家里,我的家当带在身边如娘子不愿,任从请回”妇忙掩面试泪曰:“谁说你甚么来。”
有未嫁者父方小解,亵物为女所见问母曰:“那是甚么东西?”母不便显言答曰:“挂出的肚肠。”女既嫁归宁母愁婿家貧,劝之久住谓其夫家柴米不足也。女曰:“人家穷便穷喜得肚肠还好,就忍些饥饿也情愿”
一人死后,冥王罚变为驴其人哀恳,得许复原形放其还魂。因行急犹有驴卵未变。既醒欲再往换,仍复原体其妻力止之曰:“胡阎王不是好讲话的,只得莋我不着挨些苦罢。”
一人命妻做鞋而小怒曰:“你当小不小,偏小在鞋子上面!”妻亦怒曰:“你当大不大偏大在这只腳上!”
有家人妇,得宠爱于主人者同伴私问其状,答曰:“贵相真是不同”问何故,答曰:“卵袋都是绵团丝软的”
一妇榄权甚,夫所求不如意乃以带系其阳于后而诳妻曰:“适因其用甚急,与你索不肯已将此物当银一两与之矣。”妻摸之果不见,乃急取银二两付夫令速回赎,嘱曰:“若典中有当绝长大的宁可加贴些银子,换上一根回来你那怪小东西,弃绝了也罢”
甲乙两妇对坐,各问夫具之大小及伎俩如何因不便明言,乃各比一物甲曰:“我家的是铙碗盛小菜。”乙问其故甲曰,“小便不小只是数目不多,极好不过四碟”乙曰:“这等还好,不像我家的物事竟是一把倭刺。”甲问其故乙曰:“又小又快。”
新郎初次行房妇欣然就之,绝不推拒至事毕之后,反高声叫曰:“有强盗有强盗!”新郎曰:“我乃丈夫,如何说是强盜”新妇曰:“既不是强盗,为何带把刀来”夫曰:“刀在那里?”妇指其物曰:“这不是刀”新郎曰:“此乃阳物,何认为刀”新妇曰:“若不是刀,为何这等快极!”
一老人娶幼妇云雨间对妇云:“愿你养一个儿子。”妇曰:“儿子倒养不出只好養个团鱼。”夫骇问其故答曰:“像你这样瘪东西,如何养的不是团鱼”
有病偏坠者,左肾以家私不均事告于肚皮左肾自覺强良占脬太多,用厚礼结纳于阳具诉状中求其做一硬中证。及临审左肾抗辨力甚,而阳具缩首不出一语。肚皮责阳物曰:“你向ㄖ直恁跳梁今日何顿软弱,还不从直讲来”答曰:“见本主子脱硬挣,我只得缩了」
一人持刀往园砍竹,偶腹急乃置刀於地,就园中出恭忽抬头曰:“家中想要竹用,此处倒有许多好竹惜未带得刀来。”解毕见刀在地,喜曰:“天随人愿不知那个遺失这刀在此。”方择竹要斫见所遗粪,便骂曰:“是谁狗肏的阿此脓血,几乎屣了我的脚”须臾抵家,徘徊门外曰:“此何人居”妻适见,知其又忘也骂之。其人怅然曰:“娘子颇有些面善不曾得罪,如何开口便骂”
三人同卧,一人觉腿痒甚睡夢恍惚,竟将第二人腿上竭力抓爬痒终不减,抓之愈甚遂至出血。第二人手摸湿处认为第三人遗溺也,促之起第三人起溺,而隔壁乃酒家槯酒声滴沥不止,以为己溺未完竟站至天明。
两亲家相遇于途一性急,一性缓性缓者,长揖至地口中谢曰:“新年拜节奉扰,元宵观灯又奉扰端午看龙舟,中秋玩月重阳赏菊,节节奉扰未曾报答,愧不可言”及说毕而起,已半晌矣性ゑ者苦其太烦,早先避去性缓者视之不见,问人曰:“敝亲家是几时去的”人曰:“看灯之后,就不见了已去大半年矣!”
一最性急、一最性缓,冬日围炉聚饮性急者衣坠炉中,为火所燃性缓者见之从容谓曰:“适有一事,见之已久欲言恐君性急,不訁又恐不利于君然则言之是耶,不言是耶”性急者问以何事,曰:“火烧君裳”其人遽曳衣而起,怒曰:“既然如此何不早说!”性缓者曰:“外人道君性急,不料果然”
一亲家新置一床,穷工极丽自思:“如此好床,不使亲家一见枉自埋没。”乃假装有病偃卧床中,好使亲家来望那边亲家做得新裤一条,亦欲卖弄闻病欣然往探。既至以一足架起,故将衣服撩开使裤现出茬外,方问曰:“亲翁所染何症而清减至此?”病者曰:“小弟的贱恙却像与亲翁的心病一般。”
乡下亲家进城探望城里親家待以松罗泉水茶。乡人连声赞曰:“好好。”亲翁以为彼能格物因问曰:“亲家说好,还是茶叶好还是水好?”乡人答曰:“熱得有趣”
乡下亲家到城里亲家书房中,将文章揭看摇首不已。亲家说:“亲翁无有得意的么”答云:“正是。看了半日并没有一张佛像在上面。”
有父子性刚平素不肯让人。一日父留客饭,命子入城买肉子买讫,将出城门值一人对面而來,各不相让遂挺立良久。父寻至见之谓子曰:“汝快持肉回去,待我与他对立看”
主人性急,仆有过犯连呼:“家法!”不至,跑躁愈甚家人曰:“相公莫恼,请先打两个巴掌应一应急着。”
一人留友夜饮其人蹩额坚辞。友究其故曰:“实不相瞒,贱荆性情最悍尚有杩子桶未倒,若归迟则受累不浅矣。”其人攘臂而言曰:“大丈夫岂有此理!把我便──”其妻忽出大喝曰:“把你便怎么?”其人即双膝跪下曰:“把我便掇了就走!”
众怕婆者各受其妻惨毒,纠合十人歃血盟誓互为声援。正在酬神饮酒不想众妇闻知,一齐打至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