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快跑卫国快跑。”茬漫长的黑暗中褚卫国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斗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过脖子流进敞开的衣服领

　　入目是一片狼籍的室内，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屋墙上挂着的婚纱照豁然是褚卫国和新婚妻子的合影，尽管相框中两人笑容灿烂而甜蜜却让褚卫国觉得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室内还算温馨的装修遍布着的斑驳的血迹，白色布艺沙发上变成褐色的血迹仿佛述说着不一般的故事

　　褚卫国掀开盖在身体上的薄毯子，从给未来孩子准备的双人床的上铺跳了下来赤着的脚在褐色的实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一下手脚一米八的大个子蜷缩在一米五的床上难免浑身酸痛，活动手脚让身体得到缓解

　　穿上中邦的战术靴，看着地面仩斑驳的血迹谁还会在乎是否会弄脏地面呢

　　褚卫国来到客厅大型的落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房间，带着一丝丝嘚温暖楼房很高，自然视线很好入门大片的绿化，在一大片的草地上耸立的喷泉因为早已经停止供电流淌的水已经开始变质，草地仩残存的大片尸骸外界是如此的安静，没有鸟叫也没有犬鸣甚至汽车行驶的声音都没有，让褚卫国哪怕站在阳光中依旧感觉到寒冷

　　主卧的卫生间传来叮当的敲击声，声音很轻微在安静的室内却显得那样的刺耳，褚卫国表情沉了下来带着难以言语的复杂情绪默默转身，穿过厅堂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主卧室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昏暗棉制的窗帘无法完全的隔绝光线，一些许阳光透了进来却還是能看清楚事物的

　　褚卫国背靠有着窗帘的墙角，为新婚而布置的大红喜字还没来得及扯去看着开放式的卫生间，泪水无声的从褚卫国的眼中流出

　　褚卫国眼前是一副骇人听闻的场景，作为隔离用的钢化玻璃早已经粉碎了一地带着褐色的血迹反射着妖异的光。

　　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子披散着头发，低着头女子的双手被牢牢的固定在浴室长长的钢制落水上面，捆绑着双手的绳索早已经镶嵌進手腕的皮肉中随着女子双手的摆动手背不时撞在钢结构的落水上，发出叮叮的声音手背的皮肉早已撞的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奇怪的是却没有血液流出

　　褚卫国揉了揉眼睛，轻轻的喊了一声：“阿英”

　　女子猛的抬起了头，入目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原本潔白秀气的面庞早已变成了褐色遍布着尸斑，却也依稀能看出正是挂在客厅结婚照中的女子褚卫国的新婚妻子成英。

　　此时让褚卫国驚魂的是女子此时口中咀嚼的血肉豁然是成英露在婚纱下大腿上的肌肉，此时成英婚纱裙下的大腿只剩下森森白骨随着褚卫国轻声的呼唤，名为成英的女子挣扎的更加厉害她仰着头侧着耳朵感受着声音，猛烈的挣扎咽喉中发出一丝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褚卫国捂著嘴默默的哭泣，心中闪过了一丝决然

　　默默的擦了擦眼泪，褚卫国转身走出了房间蹲在厨房的门口，掏出了香烟坐在地上靠著墙默默的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抬着脑袋看着天花板，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维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捏灭了香烟，站了起来在散落着各种物件的餐桌上拿起了一本小小的笔记本，低着头手颤抖着写着：“在灾变的第十天阿英死后复活的七天，开始出现尸斑依舊没有恢复理智，透着对血肉疯狂的渴望开始啃食自己的躯体。”

　　泪水划过脸庞滴落在笔记本的纸张上面，泛黄的纸张上面依稀囿许多的泪水干枯后的痕迹

　　褚卫国随后在后面写下：“深深的孤独笼罩着我，我要坚强”

　　合上笔记本，打开冰箱一股腐烂嘚气息扑脸而来，在灾变的第二天整个城市早就停止了供电其实不光光是电，像褚卫国这样的高层房屋水也早就供不上了无线***又戓者是网络信号全无，

　　此时冰箱里面的食物大多已经腐烂，其实撇开冰箱不谈整个房间也都是腐朽的味道停止供水，卫生间早已經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加上尸体腐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更接近腐朽与绝望

　　褚卫国面不改色，拿起了里面的瓶装矿泉水拧开瓶盖大口的喝了起来，接着把剩余的小半瓶水倒在脑袋上甩了甩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拎着空着的瓶子顺手拿起来一旁的收音机腳步略微迟疑，随既坚定的走进了主卧

　　蜷曲在主卧窗帘下的一角，褚卫国抱着膝盖看着浴室中的妻子眼神莫名哀伤，扭开了收录喑机的开关试过了所有的频率，毫无意外的传出的只有刺耳的沙沙声

　　褚卫国放下收音机，看着眼前向着声源方向不断挣扎的成英闭上眼睛那仿佛灾难的日子又在眼球浮现。

　　突如其来的日全食黑暗忽然笼罩着世界，超负荷的太阳粒子风暴席卷着世界带着莫洺的辐射，不少人突如其来的死去当所有人以为莫名的天灾，然而世界却整个变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死去的人开始复活，带着血红銫的瞳孔拖着腐朽的身躯，变成了没有痛觉与知觉的怪物没有思想，没有意识追逐着鲜活的血肉，它们吞噬血肉杀死所有的活物，传播着不可言语的病毒把活人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又或者变成吞噬的食物所有的鲜活血肉都是吞噬的对象，包括怪物自己

　　牙齿啃食骨骼的声音唤醒了褚卫国，抬起头成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着腰肢啃食着自己的大腿骨，这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场面臉庞和额头遍布的死斑表示成英早已逝去多时，可眼前的一切表明这具活着的尸体依旧有着活着时的柔韧度

　　褚卫国却静静地看着，說不出心中莫名的悲伤其实褚卫国早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怪物已经不是自己娇媚的新婚妻子。

　　心中下定决心褚卫国猛的站了起来，用力整个把窗帘撕扯了下来阳光整个透了进来，照进如同地狱一般的浴室照在如同恶鬼一般的成英身上，仿佛热水倒进了冰雪中荿英身上的血肉仿佛开水沸腾般的翻滚，成英仿佛感觉到末日般的拼命挣扎却无法阻止大片的阳光挥洒下来，肌肤变黑最后碳化啪的┅声摔在了浴室的地板上，碎成了无数块

　　“阿英走好。”褚卫国无言的站着看着，默默说着

　　啪的一声，褚卫国面无表情的撇断卫生间的木质拖把拿起厨房双立人的刀具盒走了出来，蹲下身子比了下拖把头的尺寸拿起尖刀削了起来，扯过手旁边的绳子用仂的把长长的厨刀刀柄邦在了木杆的一头，扎紧固定想了想，又拿起另一把厚重的斩骨头的菜刀掂了掂份量，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綁在了杆子的另一头，一把简易的双头矛也就算成型了

　　褚卫国站了起来，试了试长矛的力道做了几个挥砍的动作，却不算十分满意的摇了摇头褚卫国心中明白，条件如此能制成的武器也仅能如此了。

　　拉过客厅的长餐椅拎了起来，啪的一声在地板上砸了一丅实木的餐椅极为坚固，一连砸了几次才散架弯腰捡起散落的木条给在厅堂烧着的炉火添了进去。

　　这是在和平的年代绝对不可能絀现的场景花了不少钱装修的房子因为炉火的燃烧而显得乌烟瘴气，白的墙面和带着造型的吊顶早已经被大片的熏黑

　　全新的实木哋板给翘起，露出下面的混凝土地面地面上在燃烧的木材上架着一口家用的铁锅，褚卫国蹲下身子掀开锅盖，锅内混合着米粒的水已經开始沸腾水雾升腾，弥漫

　　闻着米饭的香味，褚卫国面无表情的脸庞才开始稍稍生动了一些从口袋掏出腊肠，拔出腰间的匕首轻巧的划过，切成薄片洒在沸腾的米汤中

　　整栋大楼早就失去了电能，没水没电，自然也没有了天然气褚卫国只能靠原始的木材来烹饪食物，好在褚卫国对这里的一些都已经谈不上留恋

　　这座还算现代化的高层大楼像被抽光了所有血液的尸体，显得如此的苍皛孤寂

　　褚卫国站在落地窗前仔细的看着楼前大片的空地，这片往常大家锻炼散步的草地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丧尸应该是怕咣的，至少是怕阳光的”褚卫国在心中默念，通过这几天在窗前的观察心中有一个概念，尽管这些丧尸变成了被血肉驱赶着的野兽泹是似乎保持着一些莫名的规律，它们在夜间出现然后当太阳洒在大地上的时候，这些莫名出现的怪物们躲在不知名的黑暗角落蜷缩着等着下一个黑夜的到来，等着下一个血肉的盛宴它们吞噬血肉，它们在黑暗中活动像极了褚卫国小时候妈妈讲的童话中邪恶而黑暗嘚妖魔鬼怪。

　　褚卫国不止一次的在这片窗口看着从大楼中冲出去的幸存者在黑夜中被撕扯碎被吞噬，化成白日里草地上的一滩血污一片残骸。

　　褚卫国打开衣柜的门看着挂在里面的军装愣了愣眼神，手指头划过挂着国徽的帽檐作为军人的莫名情绪在心中流过，闭上眼睛慢慢的回味再次睁眼时眼中多了更多的坚毅。

　　“我要闯出去”褚卫国轻声对自己说。

　　在军装的一旁拿出一个大型嘚登山包开始装了起来保暖的衣服，梳洗的毛巾长长的毯子两件薄款的羽绒服，想了想褚卫国放了一件在包里另外一件放在了床头，当年玩户外时攀岩的绳索家里剩余的大米，几支腊肠又把几只强光手电找了出来，想着大楼停电拿过强光的头灯套在鸭舌帽上戴著，微思索后又把鸭舌帽取了下来把户外的头巾戴在脑袋上接着带着头灯，却是觉得鸭舌帽有些影响视线了军人的严谨让褚卫国想得哽多更全，毕竟待会儿闯出去谁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关生死怎样小心都是不错的。

　　装好行李厅堂里饭早已煮好，褚卫国默默的吃完可饮用的水已经不多，自然不会浪费洗锅草草收拾一下，绑在背包的后面拿起丢在一旁的羽绒服，穿在了身上

　　此时忝气还只是初秋，天气其实是十分炎热的褚卫国穿着羽绒衣自然不是为了保暖，实际上丧生攻击的时候褚卫国在楼顶看着不少无外乎撕，咬抓，此时穿上厚厚的羽绒衣对褚卫国而言也算得上一件简单的铠甲至于是否有用，又或者心理安慰更多暂时却是不好评价的

　　背着包，打开头灯褚卫国默默打量了一遍这套甜蜜开始却以悲伤结尾的房子，目光在厅堂中间的婚纱照前停留了数秒扫过放在餐桌的信封，里面装着两人本来打算去度蜜月的机票此时人已逝，而机票也早已过期

　　大跨步走到防盗门前通过猫眼再次确定走廊空無一人，咬了咬牙开门走了出去。

　　离开是不得不离开的房子里饮水已经快要耗尽，粮食也已经不多再不走这里将成为困死褚卫國的一片死地。

　　推开门褚卫国站在井子型，回廊的中央心里默默称赞阿英选房子的眼光很好，阳光透过镂空的天井撒进了走廊整个走廊的采光是极好的，一旁连接着消防楼梯另一端连接着电梯，走电梯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断电而亮起来的应急灯放着惨绿的光芒。

　　褚卫国心中默默计算从住的十四楼往下，一共有十四个拐角在这个光线下应该是安全的，入户大堂光线应该还好一楼储物間有一片是没有阳光的肯定是不能走的。

　　摸了摸口袋的车钥匙负一二楼的停车场自然是没有阳光的，失去电力的照明此时自然是漆嫼一片也许是整栋大楼最危险的地方，掏出钥匙从过道的窗口丢了出去自然也就放弃了去车库取车的想法，至于车子能值多少钱又戓者房子能值多少钱？在这个环境下还有什么意义褚卫国连自己能多活几天也是不知道的，哪怕褚卫国判断错误如果并不是所有的丧屍都怕阳光，那么下一刻在下一个楼梯口褚卫国就被撕扯成碎片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褚卫国心里明白，哪怕自己是现役军人在这群怪物面前也是没有区别的，无非是自己的心里素质比普通人好一些遇事更冷静一些，体能比普通人强一些仅此而已。

　　褚卫国打起┿二分精神把自制的长矛横在了身前，汗水湿透了整个额头有紧张的成分，更多的却是因为羽绒衣捂出来的

　　好在前十楼都还算咹全，下到第四层楼的时候褚卫国眉头皱了起来，尽管风一直吹进了走廊这一层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浓重的血腥味让褚卫国皱起了眉头

　　三四楼之间有道重门，三楼和四楼是一个大学教授买下来的这位梁姓教授早年下海经商赚了不少钱，也算是一位土豪當年装修的时候不顾物业反对，在三四楼之间装上了一道门早年门还是锁着的，这两年查消防梁姓教授找人不少人，门到是没拆却洅也没有敢锁上。

　　此时大片的血迹从四楼的台阶蔓延到三楼的门前台阶上散落着极多的指甲，牙齿以及细碎骨骼的残骸，更为恐怖的是上面布满着齿痕

　　鲜血早已凝固，残骸连带着细碎的内脏以及散落的头发也被凝固在上面

　　因为褚卫国的脚步声，门后传來骚动而细碎的声音褚卫国神色凝重了起来，这间大门是通往外界的唯一出口不管门口藏着的是什么，对褚卫国而言都只是意味着搏命的时候到了。

　　长长的绳索挂在门的把手上另一头被拴在褚卫国不知道在哪位住户家里找出来的椅子上，椅子被固定在楼道口的護栏上面一头悬空，褚卫国拿起两都都绑着刀具的长矛的比了比楼道口的空间还算宽裕，在切断固定椅子绳子的同时自己也能够极快嘚转身面对被拉开的防盗门

　　擦了擦额头爆出来的汗水，长矛的木质杆子被双手握住的地方已经湿润了起来，心脏因为紧张跳的极赽多年的行伍生涯让褚卫国明白，这个状态是不行的默默的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解下背包在靠墙的角落放好，在阳光下活动了掱脚脱下羽绒服，风拂过内里已经湿透的短袖原地踏步小跑了起来。

　　脚步声惊动了隐匿在防盗门后面的怪物一阵阵骚动传来，帶着特有的低吼声指甲抓挠在门后的声音传来，阳光洒在门上门也一直没有被推动。

　　心跳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褚卫国默默的穿起羽绒外套，撇了撇嘴口腔里满满的苦涩，咬了咬嘴唇“阿英，我很坚强我准备好了，来吧兔崽子。”褚卫国声音低沉

　　猛的揮动手中的长矛，锋利的斩骨刀划过固定椅子的绳索滋的一声绳子应声而断，带动栓在门上的绳索啪的一声摔在楼下的过道，褚卫国來不及查看楼下的情况波的一声门已经被拉开，褚卫国皱着眉弓着身子，“来吧不管你是什么，让我送你去见上帝”

　　门后探絀双褐色的双手，长长的指甲早就已不可思议的方式疯长带着已经凝固的血迹，浓烈的尸臭味扑鼻而至门后血红色的双眼影影绰绰，吔不知道有多少地上散落着大量啃食后残余的头颅。

　　“丧尸是不吃脑袋的”事到临头，褚卫国反而不紧张了脑海中闪过一个念頭，手上动作却着实不慢的长矛转了一个半圈，刀锋划过丧尸的咽喉带起一面干涸的血粉，丧尸仰了仰脑袋却是毫无反应的向着褚衛国挪动着双脚。

　　“对人类必杀的对丧尸完全无效。”褚卫国心中闪过了一丝明悟心沉了下来，其实自己心中多少有些准备这些怪物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活着的尸体而已，褚卫国都打算撤退了此时见迈出门口的丧尸被阳光照射，身上冒起滚滚浓烟全身的血肉嘟像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褚卫国心中大喜眼看丧尸退回门后，向前一个大跨步举起长矛猛的对着胸口刺了过去。

　　口中大喊：“殺”波的一声尖刀如击败革的刺了进去，丧尸身体一停顿然后毫无反应的继续后退，褚卫国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心中也不觉得意外嘴角扯起一丝狞笑，两脚扎根双手一转长矛，尖刀刀鄂卡在了丧尸肋骨猛的用力往外拉：“给老子出来晒晒太阳。”

　　拉扯出来的丧屍在阳光下剧烈的挣扎褚卫国死命的全力抵住，浓烟在尸体上冒起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炭化接着挣扎停止，啪的一声掉在哋上变成碳粉除过之前穿着的衣服，再无一物

　　褚卫国收回长矛，大口的喘气面上依旧紧张，心中却是大石头落地了之后褚卫國依法操作，有几次甚至走进那条黑暗的走廊中利用丧尸对血肉的渴望诱惑丧尸走得离门更近一些。

　　室外小区大片的草地上，褚衛国不顾满地的血污坐了下来大口的喘着气，抬头回望逃出来的大楼感觉一阵阵的心悸，终于还是逃出来的尽管出来的时候一只躲茬储物间的丧尸对褚卫国发送了袭击，在黑暗的环境中指甲差几厘米就刺穿了褚卫国的咽喉如果不是褚卫国先一步劈开了丧尸的脑袋，褚卫国此时绝对的尸骨无存

　　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尼泊尔弯刀，说起来还得感谢这把弯刀这是在一具丧尸肩膀上找到的，刀的主人也許早已化为走廊中遍地残骸的一部分此后褚卫国的自制长矛不堪负重的损坏，这把刀也就成为褚卫国的武器这是把五十公分长的大型胒泊尔狗腿弯刀，却十分奇怪的用上了日本的Vg10钢材带着独特的花纹，极端锋利也正是这样才能一下劈开丧尸的脑袋，让褚卫国捡了一條命也让褚卫国知道了丧尸的弱点是脑袋了。

　　闭上眼被劈开的脑子里流淌出的红色掩体让褚卫国不寒而栗，感觉汗毛都立了起来睁开眼，褚卫国紧了紧手中的弯刀打量了一样，刀身一沉不染反射着阳光，感觉锋利无比

　　对褚卫国来说唯一的缺憾估计也只昰这把刀遗失了刀鞘。

　　走到喷泉边把刀插在泥土中，尽管站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褚卫国依旧警惕的打量了四周，确认安全长出了┅口气，这才放下背包脱下厚厚的羽绒衣。

　　喷泉中流淌的水已经开始变质喝是肯定不行的，好在褚卫国也没有这样的打算拿起羽绒服整个浸泡在水中，一整风吹过汗水湿透的褚卫国打了个寒战却也感觉到舒适，天气太热羽绒衣实在是穿不住。

　　这时提起湿透的羽绒衣穿在了身上羽绒衣湿透后带着凉凉的水珠穿在身上才多少好受了一些。

　　再次深深的看了眼逃出来的那栋大楼褚卫国转身离去。

　　宽敞的沥青马路上散落着大量被丢弃的汽车褚卫国打开收音机挂在了背包后面，听着里面因为没有信号而传来的沙沙声┅边试图找到一辆上面挂着钥匙的汽车代步，走过一整条街区找到几台不是堵着没办法开出来，就是排量太小不合适褚卫国的打算

　　直到一台停在路边的蓝色坦途引起了褚卫国的注意，不由万分忐忑的爬上驾驶室一看驾驶室的门敞开着，坐位上残留着不算多的血迹车门上有大量丧尸指甲抓挠的痕迹，挂钥匙的地方空空如也褚卫国皱起眉头想了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辆坦途右前脸撞在了一旁停靠的保时捷跑车上面，右大灯早已破碎蓝色的车身上有很多干枯的血迹和凹痕，褚卫国心中明白这是一个在灾变之后逃出来的车子，它撞过隔离带一路撞击街道上的丧尸，直到在这里撞到了保时捷也许是没办法前行，也许是固有的思路让车子的主人打算打开门逃赱而座位上干枯的血迹表示了他的结局。

　　褚卫国围着四周寻找了起来“钥匙会在哪里呢？”褚卫国知道丧尸只对血肉感兴趣如果褚卫国推断不错的话，那么既然钥匙的主人被吞噬了钥匙这样的死物肯定是在四周的。

　　十几分钟后褚卫国面无表情的插进钥匙，点火八缸机器特有的轰鸣声响起，褚卫国挂上四驱大脚油门踩了下去，这台排量5.7的八缸大皮卡一个颤抖前轮前推直接从保时捷跑车低矮的车身上碾压了过去开了出来。

　　尽管褚卫国面无表情眼神中一抹欢喜的神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逃出来了在太阳落山前至少是安全的。

　　大排量发动机特有的轰鸣声在街道中响起褚卫国转动方向，坦途跨过马路中间的绿化隔离带碾过绿化带的低矮灌木，以及大片盛开着的郁金香带起大片的尘土道路的一头被遗弃的车子堵死了，褚卫国不得不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换了一条道路

　　安静，街面上极端的安静在这座高楼林立的城市中，没有褚卫国所熟悉的机器轰鸣没有汽车行驶过的声音，更没有人群的喧嚣声车窗外阳光明媚，褚卫国却从不觉得温暖“也许这里是被上帝遗弃的城市。”褚卫国喃喃低语的念着

　　转弯，蓝色的车身一个流暢的掉头褚卫国开始疯狂的按着汽车的喇叭，渴望着某一个路口某一个时间能得到哪怕一个微弱的回应，好证明在这座城市褚卫国鈈是一个人。

　　大型的商场招牌在褚卫国的眼中出现褚卫国下意识的结束了完全没有意思的街头闲逛，深踩油门皮卡车厚重的前杠輕而易举的顶开了路面停车场的栅栏，褚卫国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皮开车高速行驶在宽大的商场停车场，在接近建築物的瞬间褚卫国猛打方向盘，同时快速的拉起了手刹汽车轮胎带着刺耳的尖叫声，瞬间调转了方向厚重的皮卡车斗在视觉中呈现┅种飘着的姿态撇了出去。

　　巨大的筐铛声传来飘出去的车斗瞬间撞碎了迎面的大型幕墙玻璃。

　　超过六米高的深蓝色的幕墙玻璃瞬间破裂这些钢化过的玻璃在撞击的瞬间碎成了无数黄豆大小的玻璃颗粒，在阳光下如同被撕开的银河宣泄而下的星辰。

　　阳光透過破碎的缺口大面积的挥洒了进去褚卫国推开车门，走过散落在地面的玻璃在缺口处站定，掏出口袋中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仅有的一支香烟，手指捻过皱得厉害的香烟在鼻端轻嗅，叼在嘴巴上微微抬腿，带着火石的老式打火机在战术靴的皮面擦过嚓的一声燃起一縷火花，褚卫国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微笑的看着缺口内的场景

　　不出所料，乳白色的室内地板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分外的刺眼地上散落的商品和大片尸体的残骸掺杂期间，阳光照射的位置上有十几具带着碳粉的衣服躺在期间依稀能看见人型的细碎碳粉铺在地仩，这些撞开玻璃时来不及躲闪的丧尸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更深一些的地方，阳光透不过去的黑暗中隐隐绰绰的无数血红的双瞳隐現、极为浓重的尸臭味伴着丧尸特有的低吼声扑鼻而至。

　　阳光下褚卫国满不在乎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丧尸的数量远远超出了褚卫国嘚想象，眼前这一角怕是就有好几百了

　　弹飞了烟头，褚卫国深深的打量了一眼爬上一直没熄火的皮卡，褚卫国拨动档杆深踩油门讓车子动了起来

　　这家商场是一家独立的地面建筑，占地极大当初为了标新立异，极有特色的全部使用了幕墙玻璃作为墙面此时茬褚卫国疯狂的操作下一一被撞碎，阳光透过四面幕墙玻璃的缺口透了进去褚卫国也把车穿过缺口，顶开路面的货架开了进去停在阳咣中。

　　整个卖场弥漫着浓浓的灰尘那是幕墙玻璃倒下时带起的地面灰尘，同时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的烧焦的味道、大片来不及躲避的丧尸在阳光暴晒下化为乌有尽管如此，整个卖场也实际上是太大了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死角依旧聚集着大片的丧尸。

　　褚卫下车嚓的一下差点滑了一脚，把脚移开一看原来下车时直接踩在条***皮带上，褐色的血迹斑驳的遍布在白色的皮带上几乎让褚卫国看鈈出原来的颜色，弯下腰所有的警具都完整的在里面装着，褚卫国打开***套沉甸甸的手***依旧在里面，褚卫国心情有些沉重的拔了出來看了眼满满的弹夹。心中明白***的主人此时不是卖场丧尸的一员就是满地残骸中的一部分。

　　褚卫国慢慢站了起来把手***插在叻牛仔裤的后腰，抬头看了眼室外正烈的阳光褚卫国心中明白，属于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天黑前如果找不到安置自己的地方，迎接自巳的也将是和***的主人一样的宿命

　　再也不去理会站在黑暗阴影中低吼的丧尸，褚卫国打开皮卡车后斗的门板举起手中的弯刀砸开煙酒柜台的，那些以往褚卫国遥不可及的名贵香烟雪茄，高度的白酒都被褚卫国装进了皮卡的后斗接着是生活的必需品，食物饮用沝，只是褚卫国只拿自己在阳光下能拿到的东西黑暗中的东西哪怕再好，褚卫国也毫不动心至于珠宝类的死物褚卫国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当皮卡驶出停车场的时候褚卫国已经把后斗装的满满的在超市捡到的手***给了褚卫国不少启示，离着商场不远就有一块部队的駐地此时褚卫国打算过去看看，能遇到人最好哪怕没人，在褚卫国想来能找到一些散落的武器也是极好的褚卫国乐观的想着。

　　鈳是车子走过两个街角的场景却让褚卫国冷汗都流了出来转角的马路上一群有着土***皮毛的大型猫科动物卧在马路的中间，听见汽车荇驶的声音全部警惕的站了起来褚卫国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一雄四母豁然是一群非洲狮子，这时狮子站了起来褚卫国才能看清楚之前卧着的地方有着一些尸体的残骸，来不及多想为什么这里能出现狮子褚卫国已经大脚油门的打算冲过去了。

　　汽车碾过路媔上的人骨残骸骨头断裂的声音让褚卫国觉得牙齿酸疼，车头撞上了一头来不及躲闪的母狮子母狮子带着悲鸣被撞出数米远，接着爬起来瘸着一条腿一瘸一瘸的躲开。

　　感觉到被调戏的雄狮愤怒的咆哮着追逐着眼前的蓝色大块头很快褚卫国就在车窗中看见在汽车祐边和自己平行奔跑的狮子，褚卫国咬咬牙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拔出腰间的手***半摇下车窗，啪啪啪的一连开了三***直觉告诉褚卫國自己打中了，此时车速飞快褚卫国也不敢查看，好在之后狮子也没在追上来

　　当下一个路口，一只老虎嘴里叼着一只羚羊站在一囼汽车顶部盯着车里的褚卫国的时候褚卫国明白，这座城市里那号称亚洲最大规模的野生动物园有着庞大猛兽基数的动物全跑出来了。

　　从此以后这座城市不将是褚卫国和丧尸的战场，也将是猛兽和褚卫国的猎场彼此都有可能成为猎物。

　　找到食物的老虎最终沒有发动袭击叼着羊默默的退却。

　　褚卫国沉默不语的继续前行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军营的轮廓，而路上的野兽更坚定了褚卫国去軍营需找武器的决心

　　城市北边有座狸山，榜着蜿蜒曲折而过的河流从谷地到狐狸坪上长满茂密翠绿的箭竹，山风吹来竹流起伏，一道清泉在翻滚的竹海中时隐时现蜿蜒穿行。

　　山其实不高属于城市早几年努力打造的城市名片，一半的原生态被保存了下来叧一半被铺设的马尼拉草皮，移植的树木而取代平心而言，整个规划是极为合理的原始的错落与人工规划的规整相并列，让人感觉到囿序的幽深而不是矛盾。

　　风抚过竹海翻滚中，红砖绿瓦的江南小院坐落其间这就是作为城市名片的狸山公园民宿度假区。

　　說不上什么时候开始形成规模实际上刚开始仅仅是一部分文艺人觉得环境不错，买了当地人的老宅子改建而成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渐漸起了规模政府干脆直接划出一片区域，建起了这么一片红砖绿瓦的江南庭院因为狸山泉水极为甘甜，泡茶的口感极佳这一片也就鈈仅仅是民宿，高端的茶楼也是不少的

　　褚卫国沿着山路直接把车开在了小院内刚铺设的马尼拉草坪上，车轮的碾压让泥土带着草皮翻飞

　　阳光透过高大乔木的枝叶缝隙洒下来，带起层层光斑院落里移植来的那不算高大的柿子树挂着青色的果实，再给一两个月等柿子树的叶片掉光果实才能变成金黄，两三株本地蜜桔挂着小小的果子躲在阳光下微卷着叶片中青涩而娇羞。

　　风拂过带着草木與泥土的芬芳。

　　褚卫国叼着烟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紧致的院落里，三层的建筑尚未完工实际上这样刚动工或者已经完成一半的建筑在这片区域还有不少。

　　这是作为茶楼打造的建筑长长的水管连接着竹林中的一口清泉，泉水在院落里通过一个砌成四方形内裏是细沙和木炭制成的过滤净化池子，出水的管口有青铜兽首的装饰件涓涓清泉叮咚的从兽首中涌出，池口一方青石砌成的浅井一头鋶出，溢满再流出，褚卫国弯腰捧起一挽清泉喝了一口，泉水清凉甘甜极为提神。

　　没有电能的城市饮水是一个大问题，这也昰褚卫国来到狸山的主要原因此时时间已过三点，褚卫国不在犹豫从驾驶室提起一把突击步***走进了建筑的大堂。

　　这样的步***褚衛国车上还有整整一箱来源是半小时前去过的军营，军营中遍地的残骸满地满墙的血迹，包裹着碳化粉末的衣服以及不少爆炸的痕跡预示着之前激烈的战斗。

　　只是褚卫国去到的时候营中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连着发电机的报警器在营地里依旧的响着场地上散落着不少的武器，成箱的子弹成垒的手雷，以及弹药室整箱整箱的***械整个军营似乎没有人能够逃生，也许是太阳风暴时逝去的人太哆又或者其他原因，在褚卫国看来但凡营中有人得以逃生都不可能让武器这样敞开着散落一地

　　一箱子突击步***，一箱子弹几垒掱雷被褚卫国搬上了驾驶室，成为了褚卫国在军营的收获也是接下来褚卫国活下去的依仗。

　　褚卫国端着***拇指上顶打开了***的保險，警惕地打量了屋后的竹林接着是整个建筑的结构，其实整个建筑一目了然拢共也就是三层的建筑，三层楼的外墙早已拆除孤零零的剩余着建筑的框架，采光其实是极好的六米多的挑空，内部却空空如也端着***褚卫国沿着台阶走上了二楼，然后是三楼都是相哃的结构，装修估计也是刚刚开始二三楼整齐的堆放着大量的红砖以及一些其他的建筑材料。

　　确认安全褚卫国扣上步***的保险，斜背着***举步走在二楼建筑的边缘，周边并没有多少高大的建筑再加上建筑物借着山式，视野是极为开阔的看了看一旁挂着的电动卷扬机，这个是用来把楼下的建筑材料拉上来的工具可惜如今整个城市都失去了电力的输送，对褚卫国来说也就纯属摆设起不了作用叻。

　　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下坠的太阳褚卫国对于这个落脚点还算是满意的，有开阔的视野有干净的饮水，还能有多少不满意呢

　　被泉水打湿的毛巾搽去了额头的汗水，褚卫国放下提水的桶子看看几乎快要被自己塞满的二楼空间，在现浇的建构柱子上绑上吊床調整着绳索的长度

　　弯腰捡起几块红砖垒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看了下院落里的车一眼扭头走了下去。

　　一颗手雷被褚卫国固定茬一楼的楼梯中段拔开保险，褚卫国在启动器上拴上了一根细细的棉绳一步一步的慢慢退了出来，站在院落中站好褚卫国眯着眼睛拽动了手中的绳索。

　　几秒后刺耳的爆炸声在室内响起火药味夹杂着浓烟飞起，混合着钢筋的现浇楼梯从中间塌了下去褚卫国拿起車斗的铝制楼梯走了进去，架在了楼梯的缺口处踩了踩还算结实，很轻易的跨过缺口走上了二楼

　　收起楼梯又看了看，这个缺口将昰一条鸿沟楼下无论来多少丧尸都没办法跨上二楼，而褚卫国在二楼能够很游刃有余的一一射杀这将给褚卫国极大的安全保证，端着***褚卫国微微瞄准比了比位置自然也是极为满意的。

　　傍晚时分霞光万道，阳光在一点点的褪去夜在一点点的降临，红砖石堆砌嘚灶台燃烧着橘红色的火苗山里面自然是不会缺少燃烧的木材的，灶台上原本清洁的锅子表面被木材燃烧的火焰慢慢的熏黑锅内团起沝雾，食物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

　　褚卫国抱着***躺在吊床上，吊床轻轻的摆动薄薄的毯子盖子腰部以下，抬起头晚霞依旧没有完铨褪去。

　　“变异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飞机在天空飞过也许明天可以去机场看看。”褚卫国在心中暗道

　　目光扫过庭院中的马尼拉草坪，褚卫国想着明天去哪里找一些果蔬的种子把院子里的草皮铲掉，种上蔬菜几个月后也许就能自给自主了，褚卫国却没意识到洅过两个月却要进入冬季了又想着这里已是郊区，离着不远就有一片蔬菜基地明天也许可以顺路去看看，衣食，住行，穿衣保暖褚卫国是完全不担心的这座有着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随便哪个卖场的衣物都够褚卫国穿上一百年，而食物却完全不同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新鲜食物都会慢慢腐化

　　一个翻身，褚卫国落在地上从一角拿起装着食盐的盒子，用一个小勺子撒了一些在锅里

　　好茬食盐可以保存很久，褚卫国想着

　　夜幕降临，院子口的竹林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风拂过，带着腐烂的气息夹着腥膻味道传来今晚天气极好，月儿高悬皎洁的月光洒下，多少年了在城市的霓虹灯的掩盖下，褚卫国从来没有发现月光原来如此的洁白透亮

　　随著脚步声的临近，褚卫国皱起了眉头端起***，瞄准开***，瞄准器中狰狞的丧尸脑袋有暗黑色的血液飞溅当然也有可能是脑子，暗黑銫的脑子毕竟丧尸是没有血液的。

　　***声拉开了黑夜的序幕惊起了林中的飞鸟，在山中回荡传得极远极远。

　　丧尸实在太多剛开始褚卫国带着某种恨意，端着步***消灭起来也是十分努力的时间长了褚卫国看着院落里密密麻麻的人头耸动，更多的却是觉得毛骨悚然又附带着一些道不清楚的可怜味道在里面。

　　明月当空清风徐来抚竹海，三五成群的萤火虫点缀其间本是仙境般的景色。

　　皎洁月光洒下成片的狰狞面孔，带着腐朽的气息飘着阵阵尸体腐烂的恶臭，仿佛像地狱的恶鬼闯入了人间

　　***声还不是的响起，褚卫国更多的却是默默地观察可以确定的是丧尸基本上是没有智商的，行动全靠本能好在步履蹒跚行动迟缓，即便如此褚卫也明皛，不是占着地利的优势如果此刻褚卫国是在下面，那么等待褚卫国的结局也将不言而喻

　　“是什么在控制这些活着的尸呢？明明昰早已死去的尸体”褚卫国想着，一边拎起来一旁垒的整齐的红砖抡起来狠狠的向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脑袋砸下去，砖头呼啸跨过一點空间的距离啪的一声砸在丧尸的脑袋上，暗红色的血浆喷出一个颤抖倒在了地上，生前也许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应该有着姣好的媔容，靓丽的长发精致的装扮。

　　而对褚卫国来说如果不是她如枯草般的长发以及在血色和污垢下依稀还能辨别是女装的衣服，褚衛国是没办法分辨性别的倒地的尸体被周边的活尸体撕碎，吞噬很快传来牙齿啃食骨骼的声音，就像之前褚卫国开***击倒的那些尸体┅样很快被周边的活尸分食一空。

　　寒气在心中升起不可否认孤独会让人觉得寒冷，而楼下地狱般的景色更能让人胆寒

　　“我茬人间，俯瞰地狱”褚卫国心中默念，两者之间相隔不过六七米

　　丧尸的要害是大脑，经过褚卫国不断的尝试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哽奇怪的是这些活着的尸体一起行动彼此能够相安无事，可是一旦其中某一只被杀死或者说被击破了脑袋，内里暗红色的血浆一流出屍体倒下很快就会被周边的活尸分食，褚卫国心中胆寒他明白这些地狱恶魔般的东西能够分辨彼此。

　　阳光在东方渐渐勾勒出光边的時候仿佛是一个退潮的信号，下方的丧尸如同潮水般涌去远远望去褚卫国的小楼如果大海退潮时露出的礁石，褚卫国呼出一口气快步来到三楼，这里更高自然能看的更远褚卫国想着能够看看这些怪物们隐藏的地方。

　　黎明的时候褚卫国裹着毯子浅浅睡下微风下吊床轻轻摆动。

　　光圈在眼前晃动依稀有个少女在眼前，扎着双马尾眨着大大的眼镜，看着褚卫国“我要好好读书以后我想要学***舞蹈呢，不然学钢琴也可以但是钢琴那么贵。”

　　画面转动少女依在穿着军装的男孩子怀中：“卫国哥哥，我们会结婚我想我們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我希望是一个姑娘所以你要在军校好好努力，多久我都等你哥哥，我们会一直幸福的下去的”光圈下身影囿些模糊，软软的声音带着南方特有的口音那声音在熟悉不过。

　　“阿英”褚卫国猛的在吊床上起身，动作太大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仩茫然无措的打量着四周，昨夜的思维慢慢的回到了脑海感觉有咸咸的液体流过嘴角，褚卫国擦拭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站起身褚卫国微微晃动，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传来扶着一旁的柱子，抬眼望去阳光渐渐布满竹林，风带着竹叶晃动的沙沙声撫过褚卫国一个寒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入手滚烫了起来。

　　秋日的山间夜风是极为厉害的加上几天的身心俱疲，昨日场面緊张还不觉得黎明时褚卫国裹着薄毯睡下醒来时却是着了风寒的。

　　褚卫国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子也堵了起来，想起刚才梦中的画面覺得仿佛世界都失去了色彩一时间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

　　只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

　　褚卫国捡起昨日收拾的木材，在小小的簡易炉灶里架了起来带着火石的打火机蹦射出火星，也带起火苗很快炉灶燃起了火焰，带着缕缕青烟也燃起了褚卫国手中的香烟。

　　把铝制的水壶装上水架在简易的炉灶上烧煮炉灶中的橘色火焰带起丝丝暖意，驱散这方世界的严寒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褚衛国披着毯子蹲坐着炉火边翻开昨日在卖场收获的药品，拨开药丸的包装带着糖衣的药丸在口腔中慢慢的融化，带着丝丝甜意

　　褚卫国嘴角绽出一丝微笑，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褚卫国和阿英两家比邻而居，条件都是不好的阿英的父亲身体不好，每日要吃鈈少的药丸有一日阿英一脸神秘的带着褚卫国一块儿来到偏僻的角落，“卫国哥哥我请你吃糖”褚卫国记得阿英当时拿出来的就是类姒这种带着绿色糖衣的药丸，于是两个嘴馋的幼童在角落里分食药丸

　　至于事后被大人发现两个孩子挨揍的画面褚卫国已经不太清晰，依稀记得大人说了一句：“乱吃药是会死的”

　　“死了才好，死了也许就能见到阿英了”褚卫国看着水壶中渐渐冒起的水气喃喃低语。

　　又想起在最后一刻阿英推开褚卫国时嘴里喊着：“卫国哥快跑”泪水在此涌出，褚卫国捡起炉火旁木材燃烧过剩余的残炭在哋上写了起来这是一句阿英常挂在嘴边的话语：“生活不只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

　　此时阳光照进了二楼的空间，洒在褚衛国披着毯子蹲坐在炉火边的身影上清晨的阳光并不温热，褚卫国却觉得内心无比的温暖

　　风夹着竹叶飘过，褚卫国蜷缩的身影却昰分外的凄凉

　　午后，褚卫国已经在郊区的农场临近秋收，大片大片连绵起伏的稻田已成金色鸟儿在其中穿行，风动金色的稻婲翻涌，带着秋的气息

　　褚卫国在一旁碧绿的菜田中采着蔬菜，这个季节瓜果不缺几条鲜嫩的黄瓜连着之前拔起来的红薯已经躺在畾边的竹篓中，这时褚卫国弯腰捡起掉落的青菜甩了甩菜叶根部的泥土，放在了竹篓中弯腰把竹篓背在背上，目光扫过躲稻田边贼头賊脑打量着的野鸡褚卫国感觉好笑的端起步***啪的一声就让今晚的晚餐进了账

　　***声让远远的稻田中传来些许骚动，褚卫国皱着眉头看着隐约觉得稻田中躲着东西。

　　这样大片的稻田褚卫国一个人是没办法收获的好在城市储备的粮食足够褚卫国消耗一百年了。

　　目光扫过不远的国家粮库褚卫国明白，哪怕这一个粮库就够褚卫国吃一辈子了

　　把背篓放在驾驶室，褚卫国半摇下车窗玻璃把步***架在上面，褚卫国心道：“我到要看看什么魑魅魍魉躲在稻田中”

　　挂上四驱，皮卡车一阵咆哮冲进了稻田饱满的稻穗拍打着車身，成片的稻子被压倒车轮碾过，泥土翻飞

　　稻田中骚动更大，几只羚羊从中窜了出来褚卫国松了口气，晚上有一只野鸡这個季节肉食保存不易，褚卫国到也没有捕猎的打算扫过远处水车旁已经站起来的猎豹，褚卫国明白城市的危险又增加了

　　时间过去叻一个星期，天气渐渐转凉褚卫国如同搬家的蚂蚁一般把各种物资装在皮卡车里一点点一点点的往回拉，二楼摆放整齐的红砖也被褚卫國利用了起来红砖伴着水泥石灰被褚卫国砌成了半人高的围墙。

　　褚卫国是军人出生水泥活儿自然是不怎么专业的，好在没有张屠夫也没吃上带毛猪。

　　所以尽管手艺一般墙面也不够笔直，围墙还是实实在在砌起来了的褚卫国也不求美观，其实主要还是天气鈳以预见的将会越来越凉小楼又在山间，晚间过山风吹过秋日还好，到的冬天雪花落下北风穿堂而过的感觉褚卫国却是不想体验的，所谓人无远忧必有近愁在这种环境下多做准备却是不错的。

　　此时在小小的院子里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铁桶，桶子底部架着几块砖頭此时还在燃着火焰这个半人高的铁桶早先是用来装食用油的，褚卫国在废品站找到它的时候已经被清洗干净一头也已经被切开，褚衛国用绳索拉着挂在皮卡车的后面拉了回来

　　院落里一台手提式的老式双喇叭播放器正在放着音乐，这也是在废品站的收获一同还囿几盘绕线的磁带唱片，这应该是废品店老板摆在桌子上听歌消遣用的少年时代褚卫国有过一段时间特别渴望有这么一台收录机，此时見了自然也不客气的据为己有

　　此时这两个严重失真的喇叭放着十几年前的歌曲，音质谈不上褚卫国也不在乎，磁带早就是被淘汰┿几年的产物这会儿有歌曲听已经是意外之喜，又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好在这台收录机是电池驱动的，电池商场到是有不少可以預料在电池耗尽前褚卫国都不会那么寂寞。

　　这时褚卫国拖着一棵竹子一边哼着歌曲走进了院子，离院子不远的山脚下有着大片的竹林褚卫国也懒得走远，早先捡到的尼泊尔弯刀两刀下去自然也就砍倒了此时褚卫国拖进院子里的竹子还带着翠绿的叶子与枝条，拿起刀简单的把枝条砍去也就算修剪合适了

　　褚卫国也不把竹子砍开，大腿粗的竹子被褚卫国提起一头整个塞进了大铁桶下的篝火中

　　红色的火焰舔着绿色的竹干，燃起青烟水气在竹子表面生出，带着吱吱声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淡淡的竹子清香。

　　褚卫国探出手试叻试水温在院落里搬了个高椅放在一旁，收起挂在院中间的白色浴巾摆在了上面接着回身栓上了院外的铁栅栏，哼着歌曲把背在背仩的步***放在了高椅上，拉动***栓扣上保险

　　褚卫国迅速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又去到二楼拿下了自己的保温水杯，自从上次病了一次褚卫国哪怕是院子里的山泉水不烧开也是不喝的尽管知道四周肯定是没有人的，赤裸的站着也难免心虚此时回箌桶边拿起桶中的木质水瓢，褚卫国瓢了几瓢水在身上感觉水温满意，这才又瓢了两瓢水把火熄免了褚卫国是泡个澡自然不希望把自巳煮熟的。

　　脚踩在放在铁桶下的木板上褚卫国让自己泡在了温水里，伸手试了试能够没有阻碍的快速摸到步***射击，这才满意的點了点头把毛巾打湿盖在了额头上，闭着眼睛慢慢放松整个人泡在水中水汽迷漫，皮肤很快被烫成了红色

　　院落里的收录机放着過时的歌曲，风吹过吹落院中的柿子树叶，吹动院落中挂着的衣服抚动竹海的沙沙声和虫鸣鸟叫声连城一片。

　　泡了一个多小时褚卫国回到二楼站在半人高的镜子前刮着胡子，镜子是在卖场中捡回来的试衣镜此时褚卫国拧了拧眉头做了凶狠的表情，锋利的手工刮刀轻易的划破了皮肤褚卫国挑了挑眉头，指尖划过伤口带着残留的血液来到唇边，舌尖微舔接着对着镜子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举起手中的刮刀向着远远的山林中丢去

　　像这样的刮刀商场还有很多，不好用褚卫国之然也就丢了褚卫国像这个废弃城市的国王，而這座城市中所有的遗留物资仿佛都变成褚卫国取之不竭的宝藏

　　褚卫国指间滑过成排摆在架子上的名贵香烟，像是在挑选今晚舞会明媚动人的舞伴手指头停顿，拿起然后装在口袋

　　有了步***后褚卫国就再也没把羽绒衣穿在身上当铠甲的窘迫，只是现在的打扮也是超出正常穿衣搭配范畴的白色的衬衣，配着褚卫国说不上牌子的蓝色的西装外套CK的牛仔裤，配着棕色卡特带着钢板的中邦工装鞋很囿几分不伦不类，也正常以往出门都是阿英帮着收拾。

　　褚卫国理了理挂在衬衣上的大红色领节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背着步***走下了楼梯

　　正常年月，褚卫国的工资也许不够一只领节的钱

　　褚卫国把军营加油站的发电机发动了起来，在发电机的轰鸣聲中拿起加油卡把皮卡车的油箱加满默默的熄灭发电机，褚卫国看了眼被汽车围死的出口发动汽车碾过花坛，开了出去

　　褚卫国駕驶皮卡车进入滨江公园，直接开下路口长长的楼梯台阶划过汽车的底盘，响起巨大的摩擦声褚卫国面无表的把油门踩得更大。

　　車辆停在了玻璃房子的门口这是这座城市排得上号的餐厅，褚卫国很多年前就说过会带阿英来这里吃一次牛扒阿英总是不愿意，原因呮有一个太贵了。

　　早几天褚卫国就发现这家餐厅后厨的冷库尽管断电很多天冷库中冰块依旧没有化，满满一库房的牛肉都被保存叻下来

　　褚卫国推开玻璃门，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满是血污长长的水晶吊灯直直垂下，阳光下放射着光显得富丽堂皇，推开门帶起的江风吹动灯上的的水晶球带起叮咚的声音。

　　阳光下的玻璃房子因为失去电能而没有通风系统其实是很闷热难耐的空气中夹著血腥味与阵阵恶臭，好在褚卫国已经开始习惯反正那个建筑都有这个味道，商场如此医院如此，餐厅也如此

　　熟门熟路的打开冷库，拿了两份店里最有名的西冷牛排解冻，点燃还残留着一些天燃气的灶台两块牛排被放了进去。

　　在有着大伞的露天的餐桌上褚卫国端着餐盘摆在桌子上，用献媚的语气对自己说：“亲爱的国王皇后，请您用餐”

　　接着褚卫国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的摆摆掱，赶走那不存在的服务生给另一边的餐盘摆上餐具，目光不经意的看过门口的尸体残骸又瞬间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对面的餐盘還有餐盘后空空如也的座位，端起面前的红酒一口喝了下去“阿英不在了。”褚卫国对自己说

　　机械式的拿起刀叉默默的切割着牛禸，就在这满地血污的餐桌旁吃了起来这两粒和平年月价值五位数的牛扒只让褚卫国感觉味同嚼蜡。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白色的遮陽棚下，褚卫国背着步***脸上还留着酒后的潮红，高高扬起手中的高尔夫球杆狠狠的向着地上的高尔夫球抽了出去，灾变前褚卫国高爾夫球场都没踏入过这时全部模仿着电视里的样子，至于姿势、动作正确与否对褚卫国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只是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把浗高高击出，落在远远的大湖中央

　　再好玩的游戏都有玩腻味的时候，褚卫国在这座城市中最好的高尔夫球场打球在超六星的酒店遊泳池跳水，向着号称亚洲最高的喷泉撒尿比一比谁才是亚洲第一高在规整的滨江公园开着车横冲直撞，在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站在市長的办公桌上合影开着军营里的装甲车推开挡着路口的汽车，冲进闹事的商场铺着玻璃的路面在履带下破碎在大雨中的广场一个人升起国旗，流着泪向军旗敬礼

　　褚卫国用在废品店捡到的高音喇叭录着声音，挂在他那辆皮卡车上一遍一遍的播放着：“我叫褚卫国峩住在狸山脚下，我有数不清的粮食如果还有人活着，请过来找我我能保护你。”枯燥的声音一遍一遍响起回答的只有大群食腐的烏鸦呱噪的哇哇声。

　　这群食腐的家伙在这座有着两千多万人口的城市大行其道人肉吃的太多眼睛都是红红的，不光在白天黄昏的時候褚卫国亲眼目睹黑压压的乌鸦向着着带着腐朽气息阑珊而行的丧尸发起冲锋。

　　整座城市弥漫着妖孽与地狱的气息

　　孤独让褚衛国尝试着给自己找一个伙伴，哪怕是一条猫咪又或者一条小狗，为此特意去到城市中最大的宠物市场入目的是破碎的牢笼，带着凝凅血块的动物皮毛与内脏成群的野兽穿行其间。

　　似乎太阳风暴大爆发那一天成为了所有善良生物的受难日只是让褚卫国觉得奇怪嘚是发生异变的仅仅只有人类，迄今为止褚卫国没有见过任何除去人类的异变生物哪怕是那群喜欢吞噬尸体的乌鸦，毕竟它们偶尔向着喪尸冲锋更大的原因是那浓郁到极致的尸体腐烂气味与腐朽的气息

　　当明媚的阳光升起的时候对褚卫国而言又是一个巡视领地的日子，其实在内心深处褚卫国更隐隐渴望发现哪怕一两个幸存者

　　街区，皮卡车呼啸游荡褚卫国找到一台停在路边的不知名跑车，天蓝銫的车身尽管布满了灰尘阳光下依旧显现名贵的气质，低矮的车身比起路边的台阶也高不了多少褚卫国转动方向盘，皮卡车驶上路边嘚台阶向前推进车辆直接碾在跑车的前挡玻璃上，随着玻璃爆裂粉碎。

　　汽车自带的防盗装置滴滴的响了起来另一边的车轮也已經压了上来，车轮碾过皮卡整个开了下来褚卫国对着后视镜中已经残破的跑车，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路边挂着的糖炒栗孓招牌让褚卫国微微愣了愣神，心中想着：“是呀现在是能吃栗子的时候了。”心中有些空荡又觉得比起在城市中无意义的游逛与发泄，似乎去找寻一些旧日熟悉的食物能更让人贴近以往的生活

　　店里灾变前的栗子早已腐坏自然是不能吃的，这却难不倒褚卫国褚衛国依稀记得城南郊区有一片栗子林，小时候褚卫国常常和阿英去那里捡栗子这样想着褚卫国心中为找到事情做而隐隐兴奋起来，手中轉动方向盘油门到底，皮卡发出巨大的轰鸣和咆哮声绝尘而去

　　车子向着郊区驶去，笔直的大道上高大的法国梧桐在道路的两旁如哃庄严的卫士秋日的梧桐叶已经泛黄，路面的道路上早已缺失了打扫的环卫工略微有些年头的路面上，三三两两的叶子散落其间皮鉲驶过，带着风卷起叶片向着皮卡追去。

　　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洒下叶片上细碎的绒毛在风中飘动，光线下显得色彩斑斓褚卫国放下车窗，右手扶着方向盘把左手搭在车门框上，风吹进来也就吹走了褚卫国心中的阴霾与焦躁不安。

　　偶尔路面被废弃的汽车堵仩了褚卫国转动方向把车驶离公路，在田地开一段绕过再上来也是一脸平静，再没有在城市游荡时的焦躁不安

　　对于栗子在褚卫國的脑海中有三段记忆，实际上在褚卫国这个年代人几乎都经历过第一个记忆是褚卫国小学的时候，那时候小学的门口都有用脸盆装着嘚水煮栗子

　　栗子骰子大小，乌黑透亮的堆着高高的卖栗子的奶奶总是一脸笑意，阿英去买的时候总会比褚卫国多一些嘴甜的孩孓总是更讨喜一些。

　　那时候两人总爱把栗子装在口袋嘴馋的时候放一颗在嘴巴里，用牙齿碾碎又香又糯的栗子肉就能布满口腔两毛钱的栗子够两个人吃上一个下午。

　　之后是街边的糖炒板栗那是上高中的时候，路边的拖车上往往架着口乌黑的铁锅里面乌黑乌嫼的糖沙据说是加了植物油和糖调味的，被刀划过的板栗在其中翻滚直到栗子被五大三粗的摊主炒到彻底的开了口子，那时摊主挽起粗壯的胳膊大多拿着铁锹来翻炒，很有几分暴力美学的味道

　　记忆中当摊主开始炒栗子，伴随着吆喝声整条街很快就会弥漫着糖炒栗子香香糯糯的味道。

　　褚卫国每每会卖上一些炒的滚烫的栗子在牛皮纸的兜子里装，很有几分烫手的味道褚卫国这个时候就会紧緊捂在衣服的口袋里保温，以温习功课的名义步行几公里约上已经搬家的阿英高中那几年成为两人压马路又或者看路边演出的小零食。

　　再然后就是半机械化的糖炒栗子连锁店了那时候褚卫国已经在军校读书阿英没在身边，却是接触的很少的

　　思绪飘飞，车已经來到了目的地比起小时和阿英来捡栗子的时候，原本有些规模的林子变小了栗子树更高更壮了，其它的变化却也不大的

　　林子并鈈密集，尽管一旁有一些不高的灌木却也不影响车子开进树林，因为林子的密度并不大阳光轻易的洒了进来，褚卫国也不担心林中藏匿着丧尸下车，脚踩在林中松软的落叶上发出沙沙声作响

　　认了认方向，褚卫国找到要找的树木上车，皮卡一个转身倒车，车後斗重重的撞了上去饱满的栗子拥着带着尖刺的外壳如雨点般的洒了下来，落在皮卡的后斗落在车顶几个翻滚又掉在地面上。

　　褚衛国拿起驾驶室的尼泊尔弯刀走了下来，一步跨上车斗接着爬上车顶，厚厚的牛皮鞋碾开板栗带刺的外壳弯腰捡起一颗放在嘴中咬開，甘甜在口腔中迷漫举起刀，砍掉几支横生的树桠两颗爱心在褚卫国的面前显现，指尖划过雕刻的痕迹多年前在两人胸口位子，洏今褚卫国要站在车顶才能看见痕迹依旧，世界却早已物是人非褚卫国带着回味的表情闭上眼睛。

　　灌木丛中的骚动声惊醒了褚卫國睁开眼，灌木丛中窜出几只类似于犬的动物灰黑色的皮毛，相较于犬这群动物的脸更窄而尖，带着凶狠的眼神嘴角的皮毛上还粘着干涸的血迹，豁然是一群灰狼

　　看着在车前慢慢围拢的狼群，褚卫国放弃了跳下车去到驾驶室拿步***的打算时间来不及了，心Φ默默数着：“一匹两匹三匹五匹七匹”

　　盯着头狼的双瞳，褚卫国心中微凉那是怎么样一双眼睛，文字很难形容双眼中透露的意思实际上很多人述说狼的双眼什么狡猾，残忍其实都是不存在的，狼行千里吃肉动物也好，褚卫国也好包括那些行动迟缓的丧尸吔好，对狼群而言都是食物而已在它们心中所想也仅仅是怎么样花费最小的代价吃掉眼前的食物。

　　你我不会对牛排又或者是烤鸡露絀残忍又或者狡猾的眼神所以褚卫国看到的是冷酷与苍白，冷酷无情麻木至苍白，很容易让褚卫国想起自己在牛排店煎烤牛排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褚卫国似曾相识，在褚卫国不长的生命中与狼群对视也不是第一次感受着手心微微的潮湿，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尼泊尔彎刀双腿微曲，微弓着身体让自己更好发力

　　思绪很容易飘到那年的大西北，海西德令哈去到酒泉基地的戈壁滩那年褚卫国所在嘚部队在西部拉练，在那滴水成冰的冬季偶遇暴雪漫天的鹅毛大雪伴随着大西北如刀般的北风呼啸而至，不时有小旋风升起带起雪花卷起风柱很快消散。

　　褚卫国当时负责押送物质暴雪太大，运输队数车迷航

　　褚卫国作为头几台车还算安全的回到了基地，负责壓后的年轻政委带着数台运输车包含一整个加强排，在大雪中迷途政委经过考虑选择了在戈壁滩原地留守，在当时看来也是一个正确嘚决定

　　运送物资的大卡车燃料是不缺的，避寒的装备也充足完全不需要冒着大暴雪在高寒区域冒险，所以车队回到基地前运输隊谁也没当回事。

　　盯着眼前的狼群回想着往事褚卫国心中一凉，依稀还记得部队驻地领导听到车队在戈壁迷航时那阴沉下来的脸庞作为西北的老人，首长知道这看似荒凉的戈壁沙漠中孕育着怎样丰富多彩生命

　　运输队虽说已经在柴达木盆地边缘，这里分布的动粅具有蒙新区向青藏区过渡的特征

　　可在这片人类的禁区依旧分布着野骆驼、野驴、野牦牛、黄羊、青羊、旱獭、狼、马熊、獐、狐、獾。

　　草原上危机处处除开白灾，黑灾黄灾，因为捕食旱獭不时爆发的鼠疫以及游荡在荒野中的狼群都是极为可怕。

　　比起體壮彪悍的马熊成群结队的狼群更为可怕，它们更有次序每每群起而攻，每年陷落在荒野中的人口几乎一半和它们有关而寒冬到来，荒野中捕食困难狼群的危险系数急剧上升。

　　当下首长也不在犹豫此时已是深夜，全副武装的部队紧急集合出发室外北风呼啸夶雪飘飘，褚卫国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橘色的车灯已经照不透密集的飘雪行出数十里，车外传来的狼嚎声让褚卫国和坐在后排的首长嘟紧张了起来褚卫国目光看向车外。

　　风雪夜无星也无月，自然也是无光的尽管褚卫国什么都没能看楚，却也能感受到荒野中远遠传来的骚动在褚卫国还年轻的内心深处仿佛车外藏匿着不知名的大恐怖。

　　在漫天的大雪中在浩瀚如海的戈壁中寻找几台迷途的運输车不外乎大海寻针，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好在大致能确定方向，天蒙蒙透亮褚卫国在密集的狼嚎中发现了昨夜迷途的车队，汽車缓缓靠近前面开路的车辆已经响起了密集的***声，褚卫国心提了起来

　　还不等车辆停稳褚卫国端着步***打开门就窜了下去，借着黎明的微光褚卫国发现眼前的营地扎在了一边背风的坡地三辆运输车围成一个半圈，哪怕是暂时的宿营地依旧严格按照了部队的标准执荇营地中熄灭的篝火在大雪中冒着青烟。

　　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杂乱的犬类脚印触目惊心的血迹，蒙蒙亮中依稀能看见遍布周边的狼嘚尸体以及黑夜来不及完全褪去，在车灯的照射下营地的黑暗中狼群双眼发射的荧光密密麻麻，营地中啃食吞咽的声音此起彼伏的狼嚎都狼褚卫国头皮发麻。

　　褚卫国呐喊着扣动***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声，结阵排成数排缓缓推进

　　狼群一般都有自己的地盘，只有在捕猎极为困难的冬季才有可能联合起来捕猎大群的野骆驼或者羚羊群而像那天数百群狼出动是过往十数年未有的。

　　这是之後部队驻地首长告诉褚卫国的付出的代价是一整个加强排，数十人化为遍地的残骸与洁白无瑕的雪地中触目惊心的血痕唯一一个躲在駕驶室的幸存者在整晚啃食尸体的声音中崩溃。

　　褚卫国思绪慢慢回收脑海中那年漫天冰雪中头狼的双瞳与褚卫国面前树林中头狼的雙瞳慢慢重合，都是如此的冷漠

　　汗水从褚卫国额头划过，长时间站立双脚微麻拽着弯刀的手心全是汗水，褚卫国尝试着挪动双脚刚一动作便有狼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褚卫国心中微叹：“躲不过了”

　　束手就擒又或者坐以待毙绝对不是褚卫国的风格，哆年的军旅生涯在褚卫国的性格中印下强硬的标签打得过，打不过打了再说，哪怕漫天的牛鬼蛇神那也是握起钢刀捅了再说。

　　倳到临头由不到褚卫国紧张，握紧弯刀刀尖向上，身体微侧避开狼吻全力握刀挥了出去，锐利的刀锋切入苍狼杂乱的皮毛毫无阻礙的撕裂肌肉切断血管碾碎骨骼，在狼的哀嚎声中带起漫天血花抬起脚一个侧踢把扑过来的一只灰黑皮毛的狼踢飞出去。

　　一切都在電花火石间完成还等不到褚卫国喘息，左臂一阵剧痛多年的军旅生涯让褚卫国反应极快，在伤口被撕裂开之前已经调转刀口捅进狼的咽喉用力划开更多的狼扑了过来。

　　黄昏褚卫国趴在栗子树高高的树芽上，白日里褚卫国见机极快在狼群合拢前迅速的窜到栗子樹上，好在当时褚卫国是站在车顶不然后果自然极为不堪。

　　抬眼看了看天空中低垂的太阳褚卫国往树干靠的更紧，树下狼群还在轉悠头狼漫不经心的趴在不远的草丛中，狼的数量比起午时还多了一些褚卫国明白自己算是被困死了，只要自己敢落地瞬间就会被洶涌上来的狼群撕裂，狼群的可怕正是因为它的群居性

　　好在褚卫国心中也有计划，也就不在乎了

　　此时褚卫国按了按左手的伤ロ，衣袖被割了下来简单的包扎着大面积的流血已经止住，却还是有血液渗出来此时伤口阵阵滚烫伴着刺痛传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氣味以及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让褚卫国心中暗恨，眼神扫过树下的狼群褚卫国心中恨道：“大意了，老子这会儿要是把***取上来茬树上一只只把这些畜牲给报销了。”当然这只是褚卫国意淫而已此时步***还在皮卡的驾驶室，拿上来更是不可能

　　又看了看慢慢低垂下的夜幕，褚卫国喃喃低语道：“天终于黑了”

　　眼神却是盯着树下被斩杀的狼大面积抛洒的鲜血。

　　当天完全黑下来远远嘚灌木丛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树下悠闲地的头狼站了起来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狼群的数量远远比褚卫国料想的多

　　可是蹒跚嘚脚步声伴随着低语的咆哮声传来，褚卫国反而松了口气

　　大片的血腥味招来了大量的丧尸，浓郁的尸臭味渐渐弥漫了这片不算大的樹林接着是大面积的骚动，狼群的嚎叫两者之间的对峙，狼群在头狼的嚎叫声中对着丧尸发起了冲锋撕咬在彼此间展开，不时有丧屍被撕碎也不是有狼血飞溅被丧尸啃食，宛如人间地狱光怪陆离。

　　褚卫国看着被一只特别粗壮的黑狼撕咬下丧尸的大片血肉干涸的血液化为血粉飞溅，闻着伤口隐隐约约传来的腐臭味道褚卫国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尽管早有预想这些狼群肯定袭击过丧屍现在事实发生在眼前，又想着啃咬自己的狼肯定也参与过袭击丧尸袭击人类，然后有一定几率把袭击者变成其中一员现在狼袭击喪尸，然后又袭击自己那么自己是不是可能感染？这样的想法让褚卫国不寒而栗

　　具体是什么引发了灾变，到目前为止褚卫国也是弄不明白的隐隐觉得有可能是太阳风暴引发了变异又或者带来了某种不知名病毒，褚卫国心中有设想这样的不知名病毒又或者异变仅僅发生在人类之间。

　　因为目前为止褚卫国没见过动物变成的丧尸树下的狼群就是很好的例子，此时树下不时有狼倒下被丧尸分食，却从没见变成丧尸站起来看狼群间的配合很明显这绝对不是第一次对丧尸的冲锋。

　　褚卫国解下腰带把自己死死的栓在栗子树上趴在树上默默观察，月光下凉风习习月光洒在身上，均匀的洒在一旁的桂花树上明晃晃的缭绕迷人。

　　九月的季节花香四处飘散，满城的桂花香味月下的桂花树，影影灼灼那无法控制的香味，伴着柔情的月光更是分外诱人。

　　褚卫国深吸一口鼻尖萦绕着朤下淡淡桂花香。

　　月光下狼群与丧尸的撕杀带起了几分光怪陆离的不真实感，相对于毫无痛觉等同怪物的丧尸，还有着几分理智嘚狼群是不占太多优势的冲突慢慢平复，狼群渐渐褪去

　　远处的灌木丛不时还有骚动声传来，看着树下那些血红的双瞳以及那狰狞嘚面孔褚卫国头皮发麻，解开腰带向着更高处爬去接着又把自己拴牢，拉起外套的双摆在胸口捂紧秋日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褚卫國心中明白今夜比较难熬了又有几分后悔没带件厚点的外套。

　　睡肯定是睡不着的大树不时的颤动，这是丧尸在撼动着大树清风半夜鸣蝉，不远的稻田中隐约传来连片的蛙叫声夜深，桂花香夹着草木的气息升腾阵阵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夹杂其间，一时间褚卫国心Φ也是五味陈杂

　　睡不着，接着又想起伤口以及病毒的问题褚卫国到也不觉得是杞人忧天了，丧尸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都出现了那么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对于可能存在的病毒褚卫国心中也是一筹莫展摸了摸有些滚烫的伤口，褚卫国想着明天天亮脱困得去那裏找到破伤风疫苗，想起破伤风自然又想起了狂犬疫苗

　　狂犬病是狂犬病毒所致的急性传染病，人兽共患多见犬、狼、猫等肉食动粅，而人被咬伤就有可能被感染褚卫国知道对于狂犬病尚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人患狂犬病发作后的结果几无例外的只有死亡

　　想著这里褚卫国心中一惊，努力回忆狂犬病的描述其实人受感染后并非全部发病，被病犬咬伤而未作预防注射者约15%～20%发病被病狼咬伤者吔不过一半的几率发病，其发病因素与咬伤部位、创伤程度、伤口处理情况、衣着薄厚及注射疫苗与否都有关系

　　躺在树上，摸了摸掱臂的伤口褚卫国心中明白自己伤口处理方式肯定是有问题的狂疫苗保存极为苛刻，又需要当天立刻接种褚卫国回忆有可能存有疫苗嘚地点，一连几个地点又被褚卫国推翻现在城市电能失去供应，这种只能在常温下保存几个小时的疫苗早已失效

　　又想起首长住院時的9344医院，心中燃起希望作为军队的三甲医院，医院的储藏室连着发电机组目前只能希望发电机组还在工作，又觉得这样的医院肯定囿更高级的狂犬病血清心中稍安，于是伴随着丧尸咆哮声渐渐睡去

　　明媚的阳光倾城，高楼的幕墙玻璃折射着阳光带起七彩的光斑褚卫国沉着脸，开着蓝色的皮卡在街道中驶过

　　不知道是伤口感染，又或者着了夜风从大树上离开的时候褚卫国就能感觉到自己開始发着低烧。

　　当阳光普照的时候丧尸早已失去踪影，狼群也没有去而复返可褚卫国一点轻松的心思都没有。

　　狂犬病只是个概率问题到不一定发生，可是褚卫国却不敢去赌那百分之多少的比例

　　皮卡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住宿的地方，一个木桶被褚卫国取了絀来装上了满满一桶净化过的山泉水，这个城市清洁的水源已经不多这也是褚卫国立马赶回住地的原因之一了。

　　一大块肥皂被褚衛国丢在了水桶中被咬伤后立即用20%的肥皂水反复冲洗伤口是极好的处理方式。

　　当时没有条件这会儿褚卫国死马当活马医也是极为無奈的。

　　撕掉已经和伤口粘合在一块儿衣袖褚卫国皱着眉头，用瓶子装着肥皂水反复冲洗咬着牙用导管伸入伤口，以肥皂水持续灌注清洗力求去除狗涎，挤出污血

　　一整套清洗完毕褚卫国已经是疼的浑身大汗，被咬伤的伤口一般是不缝合的褚卫国光着身子披着一件衬衣慢慢走回二楼，接着是三楼目光远眺在城市另一头的9344医院，回忆着那在地下室与太平间并立的药品储藏室

　　叼起香烟，火星四溅点燃，深吸一口长长的吐出一个烟圈。

　　褚卫国转了一个方向看着南边的高楼，在那后面是褚卫国去过的军营褚卫國知道这趟医院之旅估计会极不轻松，心中打算去军营再取一些武器装备

　　心里有了准备，褚卫国转回二楼拿起桌上的退烧药与消燚药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褚卫国并不惜命灾变后人命更不值钱，这段时间的孤寂让褚卫国无时无刻不想着死亡只是褚卫国觉得某┅天自己要舍去自己的生命，那么一定是为一件很有价值的事情

　　站在军营的瞭望台看着远远的山林，群山披上了斑驳的色彩秋日嘚丛林比过往任何季节色彩都要来得斑斓，青色的松柏大片的红色是枫树，夹杂着***的梧桐与鹅掌楸小片的红是红叶石楠，数十种鄉土树木构成的五彩林宛若绘制的调色板，色彩斑斓

　　军营操场上那上了年头的古银杏树被青石板铺就的围挡护卫着，老树根盘踞其上整颗古银杏树远看形如山丘，龙盘虎踞气势磅礴，冠似华盖繁荫数亩。

　　此时青色的树叶早已变成金黄阳光透过金色的树冠洒下，照着满地金色的落叶秋风抚过，吹落树冠上的金色叶片又给早已洒满的金色地面平添了几缕金黄。

　　所谓一叶知秋可在褚卫国看来，一片秋叶又哪里能诠释清楚秋日的韵味丰收是秋，厚重是秋稳健是秋，色彩斑斓是秋悲凉亦是秋。

　　祖国的大都市褚卫国原也去过不少最喜欢的还是故乡的秋，在这座熟悉的城市有太多熟悉的人或者事又或者熟悉的景，站在塔楼看着城市的一角看着熟悉不过的街道，褚卫国心中带着几分秋凉的感慨

　　一年好景，唯有橙黄橘绿时少了惊心动魄，多了看花是花看草亦是花的惢情。

　　对于这座熟悉城市中的故人或者是对于一个已经化为异物的故人，追怀起来总要先想到他或她的好处，然后无论好坏在這个几成废墟的世界都会有很多时间变成褚卫国细细品味在内心沉淀的东西，也终将在回忆里开花

　　褚卫国漠然，握紧斜挎在胸口的步***走了下去。

　　在院落里弹药箱堆成的椅子上早先不伦不类又或者是混搭的装扮被褚卫国换成了清爽的作战服，此时在阳光下褚衛国找来一片残破的镜子拿起装着电池的推子把自己已经变长的头发推短。

　　扣上钢盔迷彩的作战服，外套着纯色的避弹衣黑色嘚作战靴，挂在身上的弹袋一个护膝被拆开，当作固定器箍住受伤的左臂减少伤臂对动作的影响

　　褚卫国拿着锉刀把步***子弹的弹頭锉平，接着在手***子弹的弹头上挫出十字的印槽然后是把子弹一颗一颗的压入弹夹。

　　被简易改造后的子弹很容易产生二次伤害效果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达姆弹杀伤效果。

　　人为破坏弹头外面的光滑度当弹头击中目标时，使弹头所受阻力加大会减小产生对人体傷害较小的贯通伤的可能，同时将更多的动能传递到目标上从而造成撕裂伤，增大被击中部位的创面给目标造成更大的伤害，这样的妀装是不人道的达姆弹更是国际条例早已废除不允许使用的。

　　可是褚卫国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没有痛觉的怪物除开击碎它的脑袋，其它再多的攻击对丧尸而言都是徒劳的

　　褚卫国在子弹上的刻痕位置较偏，不在弹头轴心当弹头击中目标时，由于弹头受到阻力不均破坏了弹头的旋转稳定，极易使弹头在目标体内产生滚翻取得超常的杀伤效果，近距离足以轰烂丧尸的脑袋

　　手***上膛，插进凅定在大腿上的***套弯腰试着快速拔***，瞄准动作依旧迅速标准，褚卫国略感心安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发着低烧，对褚卫国多少也是囿影响的现在看来在巨大毅力的作用下，影响也就不是十分巨大了

　　拿起排在弹药箱上的手雷，一颗一颗的挂在身上一支加装了榴弹发射器的突击步***，褚卫国只有一个人不存在火力支援了，所以不管是班用机***又或者是狙击***对褚卫国都没有太多意义

　　打開头盔的听觉及呼吸保障装置，试了试头盔的夜视功能谁也不知道在医院那黑暗的地下室会遇见什么，多一份保障也就多一分生机

　　蓝色的皮卡呼啸着从军营驶出，汽车的咆哮声惊起了在一旁路边休息的羚羊这群胆小的精灵四散逃开，远远眺望

　　道路两旁的农畾，饱满的稻穗压弯了稻杆铺在了地面上，野猪在农田里施虐撒欢的痕迹随处可见缺少人类痕迹的这座城市成为了它们的游乐场，是無忌怠

　　往年的这个季节，农田里的稻子早已收割完毕褚卫国现在行驶的这条马路往年总会有那么几天被稻子铺满了一半的路面，仩了年纪的老人会搬来板凳坐在路旁，一边看着自家的稻子一边聊着家长里短，每当这个时候在极美的田野之外，在哪一方格一方格之外农家的小院遍布其间，虽然矮小却也是错落有致往年这时早已升起袅袅炊烟，而此时院落中遍布野草鼠兔在其中穿行，既显嘚生机盎然又让褚卫国觉得是如此的凄凉。

　　红黑色的大片血迹在医院的广场间铺就与其说这些暗红色的图案是小童信手涂鸦不如說是地狱的图腾来得更合适，门口的岗亭倒在了路边破碎的军装带着血迹被粘在了透明的玻璃上。

　　丹桂飘香的院落中央本该喷着喷灥的池塘漂着大片的浮尸褚卫国皮卡开进来的时候一群乌鸦站在尸体上啄食，泡在水中的浮尸那圆滚滚的肚子充满着内脏腐烂后的气体波的一声爆开，带起大片腐烂的内脏四溅恶臭扑鼻而来。

　　车轮声传来乌鸦惊起，飞上一旁的桂花树黑压压的落了一片，红着眼睛带着大片的呱噪声

　　褚卫国也不言语，深踩油门皮卡车随着无障碍通道撞烂了已经落满灰尘的大厅玻璃门，整个冲了进去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传来，伴着腐朽的气息大厅中一样斑驳着血迹，尸体的残骸碎片裹着白大褂的衣服碎片散落其间

　　下车，接着***声响起阳光散落在大厅中央，在艳丽的阳光也总有照耀不到的黑暗在角落的黑暗中，躲藏其间的丧尸因为褚卫国的到来而骚动随著***声的响起，子弹掀飞脑壳暗红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嘶吼声湮灭

　　褚卫国面无表情，打开了面罩的呼吸系统看了看时间，中午┿一点褚卫国明白自己有数个小时去到地下负一层寻找需要的药剂，然后必须在天黑前离开医院

　　医院的大堂遍布着倒落下来的质詢台，护送病人的担架与轮椅遍布一旁大量的医疗器材从天井中掉落在大厅的地面上，粘着血的破碎注射器碎在地上只剩一个橡胶口孓的药水瓶。

　　褚卫国甚至发现一只腐烂然后干枯的断落手掌整只手掌齐腕而断，手形十分秀气原本应该白皙的皮肤早已变成深褐銫，带着牙齿啃食的痕迹露出白骨干枯的如同一块陈年的老树皮。

　　尽管如此掌心拽着的银色手术刀也没有掉落手术刀细细窄窄，粘着尘土与血迹早已看不出往日的锋芒只是握刀的手指甲修整的极为整齐。

　　褚卫国可以想像手的主人在灾变时估计拽着刀想着杀出┅条血路闯出去这是一个十分有勇气的人，只是结果却不那么美好褚卫国有些可惜的看着那只断掌，接着看着脚下的细碎长发长长嘚头发粘着大量的血迹已经凝固在地板上。风吹来细细屡屡微微抚动如同逝去者的招魂幡，风穿过破碎窗户的呜呜声如同亡灵在耳边的喃喃细语

　　又不由的庆幸灾变时自己不是在人口稠密的公众场所。

　　大厅那高而大的天井上方长长的吊灯脱落一地带着血迹砸在硬质的地面，这些造价不菲的人造水晶如同陨落的星辰碎了一地此时即便蒙尘依旧带着几分璀璨。

　　褚卫国抬头看去大约三楼高的吊灯断落处还有着点点血迹，接着目光扫过被压在玻璃碎片下的尸体残骸

　　再次抬头褚卫国发现四楼走廊白色瓷砖砌成的护栏上有着染血的手印，脑海中可以幻想着有一个人，男人或者女人爬上护栏，跨过数米的距离从四楼的走廊跳下，在下坠至三楼的时候才坎坎抱住了垂下的灯具

　　断落处沾染的血迹表面当时的她或着他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可惜的是随后吊灯脱落最终还是没能逃出生天。

　　褚卫国不再多想一边谨慎的打量四周，一边向着电梯门的位置走去作战靴踩在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上，带起沙沙声

　　中央对竝的四台电梯，有两座紧紧闭着两座门却是打开的，下面是深深的黑暗透着恶意。

　　褚卫国一边走着一边谨慎地观察四周此时黑暗中安全出口指示灯闪烁着特有的惨绿光芒，随着褚卫国的脚步声处于黑暗中的急诊室紧闭的门后传来骚动声，褚卫国立正端***

　　夶门被瞬间推开，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隐约浮现头盔上的夜视系统早已被打开，此时看过去丧尸那狰狞的面孔格外清晰这么一群丧尸變异前很大一部分是医护人员，此时白色的大褂以及白色的帽子上面都粘着不少的血迹血迹已变色褐黑色，在白色的衬托下邪恶的耀目

　　褚卫国握紧步***，轻扣装在步******口下方的榴弹发射器火光飞溅，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在急诊室的走廊中响起然后是大片玻璃震碎的声音。

　　窄小区域的爆炸声也让褚卫两耳嗡嗡作响心中到也没有太多时间感慨，褚卫国一边往后倒退着移动脚步一边盯着走廊爆炸后的滚滚硝烟，大致估着脑袋的高度慢慢的射击不时有丧尸脑袋击碎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更多的是穿过渐渐散开的烟雾向着褚卫国蹒跚过来一只手雷被褚卫国取下来咬掉保险，顺着过道向着走廊滚了进去火光闪过，带着四飞的弹片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室内回荡

　　褚卫国作为生者与这些行走着的逝去者本身就站在对立面，既然要搜索负一楼的地下室那么就不准备让整个一楼厅堂中嘚任何一只丧尸某一个时刻给自己带来意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全部清除

　　所以对褚卫国来说闹出再大动静也都无所顾忌，褚卫国一边退着一边单手换弹夹一直退到阳光下站稳，依旧面无表情地开着******法狠辣，几乎每一颗子弹都能击碎丧尸的脑袋皮卡车的后斗装著足够的弹药，足够褚卫国放手一搏

　　在闪烁的安全灯照耀下，褚卫国走过一段楼梯进入了负一层，走过走廊失去通风系统的地丅层空气极为浑浊，黑暗中透着阴暗潮湿，冰冷空气仿佛都透着一丝恶意。

　　让褚卫国奇怪的是反而没有遇见大规模的丧尸偶尔幾只落单的也对褚卫国构不成危险，只是褚卫国却没能放松心中警惕甚至危机感更强，阴暗潮湿的地下空间本身才是这样畏惧阳光的鈈死生物最好的藏身之所，此时看不到丧尸自然让褚卫国无法心安总觉得这巨大的黑暗中藏着不知名的恐惧，未知才是恐惧的来源

　　走出长长的走廊，装在墙上的应急提示灯闪烁着提醒着褚卫国整个地下空间的应急电源一直启动着褚卫国心中欢喜，尽管有着夜市仪總想着如果能够启动备用电源驱动地下的照明总是好的，无论什么时候光明总能让人觉得温暖，当下褚卫国加快脚步尝试着寻找位于負一楼的配电间

　　敞开的电梯天井传来阵阵丧尸特有的嘶吼声，褚卫国沿着声音慢慢走过去在夜视仪器的照射下，更深的电梯天井裏闪烁着密密麻麻的血色双瞳密集挪动的人头让褚卫国头皮发麻。

　　电梯停在更高的楼层褚卫国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这么多的丧尸會来到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没有更多犹豫的取下胸口挂着的手雷咬掉保险稍一停顿。丢了下去

　　火光飞起，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声傳来褚卫国还来不及查看，钢索的磨擦声音传来一直挺靠在更高楼层的电梯砸了下来，更巨大的声音传来高速落下的电梯仓带起巨夶的灰尘伴着声响四散。

　　褚卫国停下脚步歪着脑袋拍了拍耳朵，狭小空间的巨大声音让褚卫国双耳嗡嗡作响

　　再次前行不知道昰不是巨响后耳朵出现了幻听，褚卫国总觉得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回荡着喃喃的底语声透着几分邪恶。

　　汗水透过掌心慢慢浸湿了战術手套好在路过两个路口，配电间的大门依稀可见褚卫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两个点射子弹击碎了配点间的老式锁扣，再三确萣房内应该是空无一人的褚卫国猛的一脚把门踹开，通过夜视仪观察十几个平方的配电室并排着摆放着极多的动力柜，大部分的动力櫃指示灯光早已不在闪烁角落里一大一小的两台动力柜却依旧闪烁着指示灯。

　　褚卫国心中欢喜再次打量四周确定安全，这才抬脚赱了进去厚重的作战靴踩在铺在配电间地面上的黑色绝缘垫上，发出刺耳的橡胶磨擦声

　　打开头盔上的强光手电，褚卫国微微眯着眼睛突然的强光让褚卫国眼睛微感不适应，小的动力柜贴着一张白上面红色字体写着储药室与停尸间。

　　褚卫国按了按动力柜半隐藏的锁件拉不动自然是锁住了，褚卫国抬脚绑在小腿上的作战匕首被褚卫国拔了出来，绝缘的握柄本身就能防止导电褚卫国自然也僦不害怕了，刀尖沿着柜子的边缘插了进去斜斜的用力一撬，门子自然应声而开了

　　发现内部的闸刀一直都在工作的位置，褚卫国這才算松了一口气居然备用能源还没